《都市奇情传》 第1章 [gl百合] 《都市奇情传作者:马为鹿【完结+番外】 许珈因为见鬼的异能被家人当成疯子给送进了精神病院,后来她又因为鬼的帮助逃到了某都市,为了生存,她赖上了一个粗鄙的女人——官三。 从此后,她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人妖世界!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官三,许珈 ┃ 配角:一群妖,几个人, ┃ 其它: ================== ☆、两个冤家初碰面一场闹剧要上演 官三被瓢泼大雨浇个透心凉的时间正好是午夜零时,她定定的看着叼在嘴里的半根香烟,扯了扯嘴角,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呸”的一声连烟带痰啐了出去,“妈的,最后一根烟都不让老子抽完,什么世道。”对面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在恍惚着向她招手。官三晃悠着进了店里,一男一女两个中年店员略带鄙夷的看着来人,不怪人家想歪了,良家妇女谁会半夜三更满身酒气的在外游荡。 不过官三也确实冤枉,就她这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要皮肤没皮肤,要什么没什么的“熊”样,她也没资本去灯红酒绿处讨生活。今天晚上她一狐朋的狗友为庆祝生辰大排筵席,本来她不认识狗友,偏那狐朋非要她去,她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也就去了,结果一瓶白酒下肚后东南西北便分不清了,她谢绝了别人送她回家的好意,本来也没人想送,都是些客套话,反正知道她不会有事。她就一点好,无论喝了多少酒绝对不会吐,吃了吐那是浪费,浪费等于犯罪,这是她师傅的名言。她出来时已经快11点,公交车基本绝迹,她吸了一只又一只烟,走过了无数明晃晃的街灯,嘴里骂骂咧咧:“我靠。不是电荒吗,街灯搞这么亮。妈的,手再快点那瓶酒就是我的。”她还在惦记饭桌上一瓶还剩大半的中档酒。她穷,平常喝的酒无论白的、黄的都不会超过十块钱,这一点从她宁可走路回家也绝不打车就能看出。按理去参加寿宴是应该送礼的,她倒好空着两手带着张嘴直接去了,她到不怕被说脸皮厚,谁不知道她官三,再者在所有的贺寿者中她最特殊,能去那是给主人面子。不过穿的稍微体面点还是应该的。可是下雨,唉,她心疼衣服和最后半只烟,梅雨季节的雨水来无影去无踪的,若是衣物淋了雨处理不好那霉味会随之不去。至于烟,便利店虽有卖的,但那价格肯定比小店的贵,当然她还得卖点别的,她又饿了,废话,走了一小时路能不饿吗。一包烟,五瓶啤酒,若干火腿肠加一大包方便面,别人是火腿肠点缀方便面,她是方便面点缀火腿肠。站在便利店门口,此时的官三倒是清醒了许多,张望了一会终于确定了家的方向。 雨下得似乎小了点,子夜时分空气中的潮腥味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显得浓烈起来,官三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雨水趁机窜进她的嘴里,她狠狠地吐了出去,又摇摇晃晃地走着。不远处一人形在徘徊,偷鸡摸狗?作奸犯科?官三心里好笑,不管是那一行都还是有勤劳的“人”儿。走近后官三才看清原来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她绕过男人继续向前面的小巷走去,不料到那男人一把抓住她,官三好笑地看着明显紧张的男人,考虑着用哪种“文明”的方法打发他时却听男人结巴的地说:“里、里面、有鬼。” “切”官三无意识的语气充分表明了她的不屑。“有鬼?哼,有鬼你还站在这干嘛。”她嘲弄地问,眼神异常犀利。男人似乎被吓住了诺诺无语。雨又下大了,官三的酒气也完全散了,她现在更感觉到饿,不由得加快脚步。小巷幽暗无光,和大路的灯火辉煌成鲜明对比,“妈的。面子工程,阿嚏阿嚏”,她本想再骂几句,可突如其来的怪味刺激着她的鼻子。 好大的鬼味!官三冷笑,虽说她也只能在特定情况下看见异事物,但她是什么人,这鬼也不去打听打听,“怕”这个字她官三还不认识。她放慢脚步故意一晃三摇。腐臭味越来越重,官□而有些兴奋,她和鬼物基本没打过交道总该允许她有些幻想吧。是女鬼还是男鬼?好看还是???? 哎呀、呀,官三脚下一绊加上地滑,没差点飞出去。她低头寻找,这是什么东西?她用手摸了摸又捏了捏,软软的有一点凸出,好像,她低头看看自己胸部,啊!女、人。官三嗅了嗅,奇怪鬼似乎有些敌意,好像在保护女人。她凑近仔细看,女人靠墙瘫坐着双眼紧闭,面貌被淋湿的长发遮住,好像穿着睡衣。官三“嘿嘿”笑了,她明白了巷口的男人明明见到鬼害怕却不肯离开的原因,睡衣被淋透了完全显出了女人的身材,她探了探女人的鼻息,很微弱。救回家看看再说吧,官三搂住女人的腰不费力的将其扛起,就像扛一袋大米,“真轻”,她嘀咕了一句,突然想起什么,朝原来的巷口走去。 果然,男人还站在那里,见官三把女子扛出眼里色光一闪,哪知色光还没尽逝,官三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男人的命根。一声嚎叫在雨夜显得格外凄厉,官三邪邪地盯着痛苦倒地的男人,今晚要不是有鬼护着,这女人难逃被侮辱的命运。 妈的,人不如鬼!官三没有来的一阵愤恨,又上前补了一脚,发怒地说:“以后要是再敢起色心,老子非得把你阉了,你别不信,老子有法子找到你。” “别、别、别”,男人的面孔因疼痛而扭曲,声音颤抖地说:“没有,没有。真的。我我下夜班回家路过这,看见有人倒地,只是想帮忙,帮忙,真的。” 第2章 官三怒极而笑:“帮忙?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她用脚踩住男人的脸,狠道:“要真是帮忙110、120早就该到了,我就不信这年头还有人没手机。就算没手机附近的便利店总该有电话。妈的死到临头还在胡扯,巷子的鬼还在等着,如果把你扔进去,你说”。 男人顿时发出恐怖的尖叫:“啊。真是鬼。鬼。你是什么、人?别、害我”,他使劲的缩成一团,牙齿打颤声音发抖说:“我本来真得是想报、报警的。可是我我用手机一照,她穿得、穿得,被雨淋湿后,我不知怎么的就、就。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男人的声音透着哭腔:“不是。我我刚想动手,鬼、鬼,太恐怖了,提、提、头,全是血血。我跑出来,可。” “可你等了一会没什么动静,心里又害怕又怀疑再加上色心不死,所以你不肯离去。”官三冷冷地替男人补充道。 男人哭泣着哀求说:“我结婚十多年。真的,我是个好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和老婆,日子过得平淡,我们好久没,所所以我一时没忍住。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真的,放过我吧”。 “哼,现在说自己是好人啦,要是没有那鬼在,你还会是好人吗。”官三的语气很是阴森:“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超出你想像的事情,今天就好好开开眼界”。她朝巷子里喊了句:“我不管你和这女人有什么关系,要想这女人好,就去教训教训这个混蛋,别玩死了,有什么事报我官三的名字”。说完她转身提气向家里奔去,身后一声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和着雨水裹入这城市无边的黑暗。 官三的房子是她买过的最后悔的物品。想当初她一损友为了追求爱情看中了她手中的宝贝,非要用房子和她换,她几瓶酒下肚头脑一热居然同意了。房子倒是归她了,每月两千多的贷款也是她的了,最可气的是贷款竟然还要还20年。像她这样无牵无挂的人,有了钱好吃好的就行了要房子有什么用,结果搞的她现在穷得叮当响,还得天天受物业的气。这不电梯又坏了,她家住13层,虽说她练过功不在乎,可是高层有许多老人家,可恶,她又开始骂骂咧咧。 把女子放在沙发上时已经快凌晨一点,官三饿急了,扯了包方便面加了七、八根火腿肠用开水泡起来,然后才瞄了一眼女子。瘦!仿佛只剩下骨头和皮肤,这是女子给官三最最直观的感受。难道是鬼上身,官三心里嘀咕,看来一时半会死不掉。她知道临死之人都会发出一种怪味,她闻得到,这女人命长得很。官三看看自己浑身湿透的衣服,决定先去洗澡。当她从卫生间出来时吓了一跳,她的夜宵只剩下火腿肠,而面则完全不见踪迹,只有一小根挂在蜷缩在沙发上的女子嘴边,要知道她洗澡通常很快十分钟就能完毕,在短短的十分钟内把一碗用开水泡着的面吃完,这说明什么?官三明白这女人是饿昏了。 女子正用警觉的目光打量着她,她直觉这女人并不怕自己,她终于认真的打量起女子,这女人的睡衣挺眼熟,好像,哎呀,她想起来了,是医院里的病号服,衣服的左上方还有一排字,某某某疗养院!她知道那地方,离本市挺远,很著名且环境优美,是一家高档的、为有钱人服务的、治疗精神方面的、带有疗养度假性质的,说白了就是一家精神病医院。 她当时怎么没报警?官三后悔啊,她以为沾上鬼的女人多半和她一样有些特殊,可是居然没想到,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还回什么首啊,现在怎么办?再报警?她猛然想起本市的每条主干道上都有n多个监控头,她殴打男人的地点,天啊! 还能怎样?官三翻出了自已的t恤扔给女子,有气无力地指着卫生间说:“先去洗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官三啃着剩下的火腿肠盯着时钟,在洗什么呢,四十分钟啦,水费很贵的,是不是又晕了?她越发的焦躁,最后终于忍不住叫嚷起来:“干啥呢,你?” “没有内裤”,女子的声音小而清晰。 官三无奈的起身,翻了条内裤敲了卫生间的门,一只嫩白的小手快速伸出抢了内裤立即关门。官三顿时火大,“防什么,你,这是我家。我要想,想”,她也不知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只得住了嘴。 看见女子从卫生间出来,官三迫不及待地指着沙发说:“睡觉。”她凌晨五点就要起床上班,现在都快两点了,她有些不耐烦。 “头发没干,有吹风机吗?”女子轻声地问。 官三觉得自己已经处于要爆炸的边缘,她克制着努力让声音平静:“睡、觉。” 停顿了三秒,女子义无反顾的走向床睡下。官三看看自己指向沙发的手,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她长叹一声,忍忍吧,她总不能和一个精神有毛病的人发火吧。睡沙发吗?她摸摸湿腻腻的沙发,认命地睡在女子身边,暗下决心明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女人赶走! 五点,官三准时醒来,洗漱完毕后她瞧着熟睡的女子,心疼从口袋里掏了三百块钱,又想了想写了张纸条:给你路费赶快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不过坐在自己的小面馆里,官三一天都觉得心神不宁。下午三点她交接了班回了家,结果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内人儿,这?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能写的有些味道吧,不敢有大的目标! ☆、许珈算计永久居住权官三思量如何甩包袱 第3章 有人说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粗线条的女人又如何呢?答案:一样准确!今天官三在自己的小面馆里心神不宁,和朋友交班时,朋友忠告说,官三你今日面相不佳,守财宫暗淡,合该破财。她这朋友本事很大。 破财?官三没急得跳起来,要她“出血”绝不可能,她寻思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当晚上她回到家看见满桌的佳肴,看见昨晚扛回的女子微笑地朝她打招呼,看见女子的衣服崭新体面,她就知道破财怕是肯定的,问题是她怎么破的财?她给的三百块钱恐怕不够吧?也许够呢?也许这女人是有钱人?也许女人找到了家人?她心里犹豫着,不肯接受破财的事实。其实在家门口闻到一股腥臭的鬼味,官三心里的火苗就立即窜了出来,她努力压抑着。 女子给官三斟酒布菜,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可惜此时的酒入了肚里如同酒精,此时的菜进了胃里好似干柴,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她的脸快烧成炭了,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说”。 女子的眼神都快挤出水来,声音柔和的连她自己都觉得作假:“昨晚谢谢你。自我介绍下”。 “说。钱哪来的?”事实证明对粗鲁的人温柔是没有用的,名叫“官三”的这座火山已经到了要爆发的临界点。 女子仿佛看见对面的人浑身冒着青烟,头上长出了犄角,青面獠牙的对自己咆哮。她心里冷笑着: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她面色依旧平静,口气依然平和,“钱?”她如此聪慧怎会不明白官三所指:“当然是用你的。我看见电视机柜上有张银行卡。你给的三百块根本不够,这一桌饭菜的外卖就花了380,我又给自己买了些生活用品。这是账单。” 官三一把抓住女子拿着账单的手,几张薄薄的小纸片,她文化不高加法还是会的,总共九千多。 官三紧紧握住拳头狠劲地朝墙上砸去,“咚”的一声震得一层白灰落下,她捏住女子的手腕用力的将其甩出门外,怒吼道:“滚!”然后大力的把门惯上,最后气愤的坐在“佳肴”胡乱地吃了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就在官三化悲愤为食量的时候,门铃响了。你还敢来,管你是否有神经病,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官三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她卡里只有一万块钱,她省吃俭用存了好久,本想用来还未来三个月的贷款,现在只剩十来块。她的好肉,她的好酒,她的好烟统统化为乌有。这该死的女人。她猛然拉开房门,充斥胸腔要爆发的声音却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处。 门外,一个民警,两个老太太,三个物业管理员,若干人群。怎么回事?官三脑袋混沌起来,找来帮手打群架?不对,警察在,也不会有人找老太来打架,这? “小官啊”,老太甲开口了。官三一哆嗦,她想起两位老太太的来历了,此二位乃是直属于居委会管辖下的“治安巡逻队”的成员,每天晚上拎个手电筒到处转悠,内心雪亮眼神不太灵光,为城市治安发挥余热的优秀好市民。官三的一位小偷界的朋友告诉过她,这群七十岁以上九十岁以下的老太太简直就是小偷的克星,比警察厉害多了。官三不解,那位朋友解释说,我们小偷挣钱时如果碰到警察最多拘几天,要是把这群老太给磕到碰到,完了,巨额医药费,几年的家底全赔光。 “不是大妈说你,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再不对也不能大晚上把人赶到大街上”。老太甲的声音让官三回过神。 “就是嘛”,老太乙接口说:“年轻人的事大妈不懂。但这姑娘在这里无亲无故,晚上你让她一个人,多危险啊”。 什么情况?两位老太面色尴尬讲话吞吐,官三一头雾水。 民警是年轻人,眼神很鄙视,讲话很干脆:“就因为你和你女朋友吵架,你就打她,还把她赶出来。你个女人怎么比男人还混呢。人家为你和父母闹翻,孤身一人来投奔你,你居然这样对待人家,你说你。” “小官啊,你是个好孩子大妈知道的,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好好说嘛”,“就是,年轻人嘛吵吵架过会就好,别动手呀”,老太甲乙轮番喋喋不休。 “那个女孩长得不错”,“就是,怎么跟了官三”,“同性恋啊,现在年轻人,唉,乱搞”,“可惜,那女孩挺好看,给我做儿媳妇多好”,“就你儿子那样”,“我儿子怎么了,你看官三又粗鲁又邋遢长的又丑,我儿子好歹是个男的”,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 “她就是一神经病”,官三吼出口。“嗡”更大的声浪将她淹没。“不是,你们听我说,她是从某某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官三还在挣扎。 小民警急了:“你这人怎么搞的。大晚上你还让不让邻里休息。精神病院跑出来?我们怎么没接到报警,亏你想的出来。你当我们警察吃干饭的。我向你邻居打听过了这女孩一天都在你家进进出出,她要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你怎么早不报警呀”。 老太甲生气说:“小官你不要闹了。赶紧带她回家,丢不丢人”。“哗”一阵阵巨型声浪终于将官三掀翻在地。岩浆的热度终于被海啸浇冷。 “我,她人呢?”活了二十几年,官三第一次觉得头疼。 “来,小许”老太乙招呼,人群自动闪出一条道,女子面露悲色走过来,眼神却闪着狡黠。 民警看了官三的身份证记录了下便走了。众人也都散去。只有三个物管人员还在,官三没好气地问:“你们还不走?” 第4章 “你已经拖欠了五个月的物业费了,再不交”,物管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嘭”一声巨响,房门被关上了。算开发商有点良心,防盗门还挺结实。 屋内,官三阴沉着脸盘算如何打发“瘟神”。那女子却不急不慢地开口:“怎么,想把我打晕再扔到荒郊野外”。官三惊得嘴角一抽,她确实有这个打算,反正这女人有鬼护身不怕受伤害。 “你甭想坏主意,你看看这个”,女子说着递给官三一份报纸,“a6版本市新闻。” 官三疑惑着接过报纸一看,吓了一跳。本市新闻大致内容如下:昨天午夜一男子下班途中遇袭,后经医生证实致此人多处受伤,并导致精神失常,警察正在加紧侦破此案,望知情者举报。这是什么社会啊?昨晚才打的人今天就上报纸?我不过就踢了他几脚,一定是那女鬼。官三越想越气。“你们居然敢玩我”,她激动得指着女子的鼻子,发狠地说:“你别以为我好惹。他妈的,把老子逼急了我让你们一人一鬼”。 女子打断官三的话,说:“激动什么呀,我考虑过了昨晚雨大监控肯定看不清。要不然还要举报干嘛。再者刚才警察上门也没认出你,你不用担心”,女子边说边观察官三的情绪,见她面色逐渐缓和下来又继续说:“其实我也只想在你这借住几日。求你帮帮我。你不知道,我是被强迫去的精神病院,我”,女子声音哽咽,继而眼泪掉了下来,在她的抽泣声中,官三听了大概明白。 话说此女名叫许珈,生长在大富之家,据身边人评价此女,那真是温柔娴淑知书达理,再加上长得国色天香貌美如花,从小到大博得了无数人的热爱和崇敬(官三对此评价持保留态度)。可惜啊人无完人,许珈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她从娘胎里出来就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阴阳眼。在还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婴幼儿阶段她也与常人无异。随着年龄的增长麻烦来了,总有可怕的鬼魂纠缠着她,她试图向周围人求助,引来的必定是斥责和厌恶。令她最深刻的是七岁那年,她爷爷和外婆相继过世,她告诉父母两位老人鬼魂的嘱托,却被父母痛打一顿,关进了四面不透光的小屋子,整整三天,恐惧如凿子般深深地刻在她的骨头上,从此后黑夜成了她的炼狱。幸运的是还有一个人相信她,那是她的小奶奶她爷爷的第二任妻子。老人家自己没有子嗣却疼她如掌上明珠,这是她唯一的光明。然而在她升入高中的那一年,老人家过世了,留给她的只有一个为她求的平安符,说来奇怪,她戴上那符虽还能看见异物却不再被骚扰。当时她以为光明回来了,她的甜蜜初恋也来了。高三时,她的青梅竹马玉树临风门当户对的校草同学向她表白了。她许诺两人能同上一所大学便交往,果然如她所愿。两人的恋爱轰动一时,校花校草绝佳配对。大一下半年她隐隐觉得不安,但也没深究,因为她正在热恋期中。交往初期拉拉小手搂搂抱抱,这些动作在光天化日之下半遮半掩之中都可以进行,然而随着荷尔蒙的分泌旺盛深入交流是必须的,这种相互“学习”肯定要在月黑风高无人夜的。问题来了,黑夜是她的“永殇”。当她搂着男友的脖子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正准备送上深情的香吻之时,n多惨烈异常神情诡异的鬼魂围着她晃啊晃,唉,她沸腾的热血当即结成了冰块(说出来没人信她恋爱了一场居然连初吻都没送出去,当然这些她是不能和官三说的)。等她察觉到不对劲为时已晚,七位校友在惊恐中死去,她的精神几近崩溃。让她最伤心的是没人相信她,所有人都认为她精神出了毛病,亲生父母强制性将她送入精神病院。她的世界抛弃了她,她的初恋不见踪迹,更让她绝望的是一年后她父母抱着一个婴儿告诉她那是她弟弟时,她知道她彻底被遗弃了。可是她的灾难还没结束,她的主治医生是个衣冠禽兽,那贪婪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她。所幸的是她曾经痛恨的异能救了她,她和女鬼达成了协议,女鬼保护她帮她逃跑,作为回报她帮女鬼报仇。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年,昨晚她终于趁夜逃了出来。结果却昏倒在小巷内。 官三总觉得许珈的叙述有些不对头,但她没那脑筋细究,她只关心她那些鸡毛蒜皮,“你怎么能冒充我女朋友?” “哪说什么?姐妹?朋友?姐妹吵架不会被赶出家门,普通朋友吵架谁管啊。最佳选择当然是做女朋友。” “你,你怎么知道我银行卡密码?” “拜托,你自己把密码写在卡背面的。” “你没有钥匙怎么进我家的?你让鬼帮忙的?” “什么呀。那鬼根本不敢进你家门。我没锁门,反正你家也没值钱的东西。” “奇怪,报案的都应该被记录身份证,你有吗?那片警好像没问你要?” “在楼下时我让女鬼上了民警身,警察的手机都是联网的,我从他手机里找了个年龄相近叫许珈的身份证号码。” “你,这,那”,好像还有什么应该问的,官三想了想说:“你打算怎么还钱?你打算住多久?”赶又赶不走,扔又扔不掉,官三妥协了。 如此聪明的许珈怎会看不出,她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悲伤,口气哀哀地说:“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工作的。我想早点休息,我真的很累,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从没安稳的睡过觉。”说罢眼泪直落下来。 官三刚差点脱口而出,你睡床我睡沙发。不过还好她忍住了,她家沙发又短又窄,躺下连腿都伸不直怎么睡觉。唉,她认命地叹了口气说:“床够大睡两个人没问题。” 第5章 夜深时,两人洗漱完毕背对着躺在床上,各怀心事。 官三老是觉得有些问题没搞清,到底是什么呢?她脑袋一团浆糊,没办法只能沉沉的睡去。 身边的人睡着了,许珈彻底松了口气。她讲述的都是事实,但她也瞒了很多。经过这么多事她不能不留个心眼。当然有些隐瞒的事无关紧要,例如她赖上官三的过程。她逃出医院后让女鬼上了一个司机的身直接将她带到了这个城市,她确实又饿又累,但还没到昏倒的地步。她本计划装作昏倒博取同情然后用说辞打动对方最后赖上对方。谁想来的第一个居然起了色心。官三到来让许珈很高兴,因为她感觉到女鬼的害怕。不过当官三捏她的胸时她差点没忍住给官三一拳。她感觉来人似乎是个女人但也不能确定,所以官三扛起她时她的腿有意紧贴住官三的胸部,结果她很满意。第二天醒来后她就决定必须永久的赖上这个活宝。她在逛街时无意买的报纸增加了她的筹码。她本打算用柔情攻势,没想到是官三的脾气太暴躁还没等她“出牌”就把她赶出家门。她也不是吃素的,在她的眼泪攻势下,管事的老太太、为人民服务的片警、爱围观的邻里化为“惊涛骇浪”将官三活生生“淹死”。她也不想这么无赖,可她知道这个看似邋遢的女人有着她无法预测的力量,她在这女人身边可以沉沉的睡去,没有噩梦不再害怕,这是她从没有体验过的。 然而有些隐瞒的事还是比较重要的。例如离精神病院近的城市有好几座,为什么她要舍近求远来这个城市? 不过最为重要的事她却没有告诉官三,她真的叫许珈? 可惜当事人已经呼呼大睡,她还有说的必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马为鹿闲话集: 关于文中居委会老太太治安巡逻队。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我的城市我的小区,真有这样的巡逻队。某日俺和俺妈散步,一老太太佝偻着背个手,慢步向前走去,臂上有一红袖章,上书“治安巡逻队”。迎面又来一老太太,精神矍铄,认识俺妈,两人当街攀谈,俺在一旁旁听。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其中有一段话是这样的,“现在的居委会真是不行,你看看,让这样的人当治安巡逻队员。放着我们这些六七十岁年轻的不用,非要用八十岁以上的。” 俺在一旁暗自钦佩,这就是俺们中国老人家! 回家后,俺问俺妈,“八十多了,这些老太太还能抓贼?” 俺妈白了俺一眼,“这些老太太,谁敢碰啊,碰一下还得了?这治安巡逻队还不谁都能当,得要的是积极分子才行,每月还有两块肥皂一条毛巾发呢。” ☆、“聪明人”放长线钓大鱼“糊涂蛋”踏陷阱不自知 随后的几日,二人表面上倒是“相敬如宾”,暗地里却“波涛汹涌”,官三是郁闷,这女人不知何时才能打发,自己的钱何时才能回来,最糟糕的是街坊邻里当面嘘寒问暖私下指指点点让她烦不胜烦。许珈是焦虑,同屋的家伙对她冷冷冰冰没有半点好脸色,她若在再找不到突破口,迟早会被扫地出门,更可怕的是门外还有个女鬼等着她帮忙复仇,如不守信下场可想而知,可她根本没有能力,怎么办? 许珈苦闷地收拾着房间。此房被她打扫的都快不像人住的地方了,干净异常!这房子是单室套小户型,一房一卫一厨一阳台,建筑面积四十多平,实际只有三十平不到。在这点大地方,几天以来许珈不停地折腾卫生,能不干净嘛。可除此之外她能做什么呢?出门她不敢也没钱,官三这几天像防贼似的防着她,也怪她,以前对花钱的数量不是很有概念。成天在家,唉,这个家只有床、电视柜、小沙发、衣柜、餐桌、床头柜外加老式电视,居然连个电脑都没有。寄人篱下的她不能天天窝在床上看电视,再说她一大好青年对电视节目实在没多大兴趣。再者为了表现她的优点,她只能努力地让自己勤劳起来。 官三对于许珈的殷勤无比反感,一个习惯邋遢的人陡然间进入干净的环境那是极其不适应。但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对付许珈,邻里的“热情”依旧高涨,舆论导向对她十分不利,目前她只能忍耐,银行卡身份证房产证绝不离身,闹腾吧,她就不信这女人还能翻了天? 天嘛,谁都翻不过来。但折腾总会有收获的。今天许珈在清理电视柜抽屉时发现了一个小巧的dvd和一大堆光碟,她无聊之下看了看,突然就笑了,笑得那叫个得意。光碟的属性是国家绝对禁止只供成人欣赏的abcdef片,不过内容嘛,男女之间寥寥无几,男男之间不见踪迹,女女之间多如牛毛。一条“歹毒”计策在许珈心中形成,她按耐不住的喜悦,心想:官三啊官三,我就不信收不服你。 镜子里的人虽说有点瘦,好吧是非常瘦,但怎么看也是个美人胚子,这样的姿色对付一个庸人还不绰绰有余,真丝吊带睡衣恰到好处的衬出了美人的“□”。许珈微微一笑,美人计,自古以来那是百用百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弄得香喷喷的许珈坐在床上昏昏欲睡。她抬眼看了下墙上破旧的挂钟:九点四十。该死的女人怎么还不回来,她心里咒骂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心态好似独守深闺的怨妇。 “咔嚓”钥匙开锁的声音。许珈精神一振,“猎物”来了。不过“猎物”的脸色不好看。这几天进出门,浓烈的鬼味刺激着官三的神经,她烦躁到极致。今天一回家就见许珈穿着似乎是价值不菲、用她血汗钱换来的睡衣靠在床上看电视,她心里的火更大,黑着脸进了卫生间洗漱完毕后直接倒在床上,完全没意识到身旁人的表情。 第6章 刺鼻的酒味从官三身上传来,许珈暗自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一种柔情似水的腔调对官三说:“我们好好谈谈行吗?”说话的同时她往官三身边探了探身,“凑巧”地让睡衣的吊带滑落下来。官三不耐烦地翻过身刚准备开口,大片的雪白便晃了她的眼冻了她的口定了她的心。 许珈眼角含春嘴角噙笑面对官三侧身躺下,继续用腻死人不偿命的声调说:“我在你家住了五天,我们还没有认真的聊过。你能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见官三痴痴不语,许珈顿时疑惑不安,她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以前的她是朵娇美异常的“鲜花”,招来过无数的“蜂蝶”,虽说现在勾引的是与自己同样都属“植物科”的对象,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吸引力应该还在,可是引力能大到让一个本来讨厌自己的人变得呆傻?还是精神病院住了三年她真由“鲜花”变为“杂草”,对方根本不屑一顾? 此时官三的脑袋一片空白,她本就是“沙漠性植物”,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漫漫长夜和烈日当空,她连一滴“雨水”都没尝过,此刻陡然间出现的“海市蜃楼”,她的大脑能不“死机”嘛。这都是真丝的功劳,此物最大特点让“峰峦沟壑”若隐若现,雾里看花,美不胜收。 其实二人在□上的经验都为零。官三是找不到人也没人愿意陪她实践。许珈是有无数人愿意陪她实践,她也找到可意的人陪她实践,奈何无数的“第三者”围绕着她让她无法实践。 两人看似含情脉脉无言相顾,实际眼睛瞄得方向根本不同。许珈盯得是官三的脸,官三瞧得是许珈颈部以下地方。 屋里的气氛诡异起来,电视机里的悬疑片到了精彩处,恐怖的音效让许珈焦急,看样子似乎勾引的效果不佳。干脆,她一狠心,干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貂蝉要变身为项羽直接上战场,真是好计谋! “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我的家肯定是回不去。回去还是会被他们送进精神病院。那样的家族是肯定不会允许我这样的污点存在的。”许珈的声音很干涩:“我现在孤身一人,又是个异类,除了你我想不到还能依靠谁。你也别怪我赖上你,在你这我不用害怕,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你别惊讶,我知道你其实是喜欢女人的。我想好了,你若不嫌弃,我给你做女朋友吧。”她说完仔细地盯着官三,这可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当然除了最后一句,要是不成功,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说勾引是门艺术,经验为零者还是慎用为好! 这些感人话语官三真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倒是“女朋友”三字让她突然回神,她目光炯炯,问:“你?真的愿意?做我女朋友?” 许珈被她看得有些心虚,硬着头皮挤出几个字:“我,嗯,我,愿,意。”话音还没落,官三翻身压上来,伸手去扯许珈的睡衣。 许珈那个恨啊!恨不得一脚把身上的庞然重物给踹下去,然后再用力跺两脚。这什么人呀,如此猴急,而且程序也不对。所有的言情剧、小说都阐明过做这种事应该先深情凝视、情话绵绵,然后温柔相拥、吻至情动,最后再上下其手、享受欢愉。这位倒好直接跨入最后一步。没法子,她必须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努力地抵抗着“歹徒”的暴力,还要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你别这样,先听我说。我虽然答应做你女朋友可是我们还不了解,你这样做太直接,你当我是什么,我们先交往好不好。” 谈恋爱?官三泄气的从许珈身上下来,这年头牵个幼儿园小朋友的手都得花钱,何况恋爱,去个影院逛个街哪样不要人民币,她要是有钱何必如此禁不起诱惑。再者她急也是有道理的,她虽文化不高却也不是傻子,许珈为何突然如此她心知肚明,她有她的主意,你许珈将来翅膀硬了要飞走她没意见,不过在此之前她肯定得捞足油水,她可不能人财两空。 许珈见官三有些灰心,略一思索便醒悟过来,现在的她可比不过红色的毛爷爷头像,她赶紧圆场说:“其实交往也没什么的,就是在一起谈心做饭散步等等,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彼此了解。”许珈猜对了,但有一点她没想到,目前的她对官三真没什么吸引力。官三对人的审美观全部来自成人教学片,那里面的女人凹凸到极致,现在许珈的身板根本引不起她的兴趣。就好比一个人从小受的教育是有油水的肥肉才是肉,如今你给她个排骨告诉她这肉也很美味,她肯定不能接受。她所贪恋的仅仅是许珈身为女人这一点。 官三有点心烦地听着耳边的唠叨,无计可施。人家不愿意她总不能强迫,用强什么的那是男人干的事,她可不愿成为第一个因为侵犯女人而导致入狱的女人。许珈一时半会还不能离开,总有机会。 黑夜中两人相互靠近,看似美好的一幕,可惜各自暗怀鬼胎。这个是在考虑如何不用鱼饵就能把鱼钓上钩,那个是计划如何不付钱财就能把肉吃下肚。 一夜无梦,睡得好自然精神好。第二天两人的气色都很红润,官三兴奋的是终于有免费的午餐可以盼望了。许珈高兴的是暂时没有被扫地出门的危险了。 下午三点官三交班,她的合伙人朋友说她红鸾星动了。看来有门,官三欣喜,她买了许多菜直奔回家,说不定今晚能吃到肉呢。 小小的厨房,相互爱慕的情侣,你侬我侬为对方烹饪着自己的爱心,这么温馨的场面绝不可能出现在官三和许珈之间。原因很简单,两人都是厨房白痴。官三早晨中午在店里吃,晚上到处蹭吃蹭喝,偶尔回家也是三四包方便面七八根火腿肠的对付着。许珈从来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以前家里有佣人,后来在学校、医院也不需要她做饭,这几天在官三家她也是靠着方便面充饥。就这二位能做出好吃的才怪。 第7章 十八点半,折腾了一下午焦头烂额的两人终于坐在了餐桌前,面对一桌恐怖怪异的东西,谁也没有拿筷子的勇气。 “尝尝吧,说不定味道不错”,官三率先发话。 许珈暗自叹口气,看见了做饭的过程,结果可想而知,不过刚刚身为人家的女朋友,面子总要给的。 两人无言地咀嚼着,三秒钟后一起吐了出来,太难忘的味道。 官三有些心疼,花了钱还没个好处,恋爱果然不省钱。她起身说:“走,我带你出去逛逛。咱们外面吃。” 许珈心里一乐,因祸得福啊。她从没晚上出过门,大学时在爱情的诱惑下,壮着胆和初恋出去过一回,结果不到五分钟便被吓回宿舍了。今晚有了官三,她放心得很。 七点,城市的夜市开始热闹起来。许珈感到自己的心和眼睛已经飞出了身体,她克制着兴奋不愿让官三看出,她怕被笑话,尤其是被一个她目前要依赖着地人笑话。 官三哪有心思琢磨许珈,她正懊悔。她也害怕,身边无数的情侣川流不息,这个撒娇要这要那,那个掏钱买东买西,如果许珈要求,她能拒绝吗?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最好是填饱肚子直接回家。 “我们去吃饭吧”,她拉着许珈来到一处大排档坐下,大声地嚷着:“老鼠,快弄点吃的来”。 一个黑影猛然出现在面前让许珈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个贼头贼脑干瘪瘦小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和过去抗战片里的汉奸模样极其相似。 老板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尖声尖气地说:“官三啊,来啦,吃点啥。呦,这女孩子是谁呀。” 官三脸上乐开了花,说:“嗯。来个大盆菜,再炒两个时令素菜,五十串羊肉串,四瓶啤酒。” 她顿了一下,指着许珈乐呵呵地说:“她呀,我女朋友”然后又对着旁边的两桌人重复了一遍:“我女朋友。” 许珈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厉害,她的脸算是丢到家了。周围的人纷纷举杯致意。老板笑嘻嘻的说:“官三,你终于摸牌开胡了。这顿我请客。不过”,他突然皱眉说:“你女朋友好像。” “是呀是呀”,官三打断他的话,对四周的人说:“你们都看出来了。以后大家多关照关照。我这里先谢了”。“一定一定”,周围的人附和着。 许珈满心疑惑,刚想问,突听她们身后有人骂:“妈的。这什么世道。我们几个老爷们还没女人。他妈的。原来都跟女人跑了。” 许珈顺声看去,心里一紧。五个膀大腰圆面色不善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她们,其中一个晃晃悠悠地走到她们面前喷着酒气阴阳怪气地说:“小姐长得不错,跟着丑女人有什么意思,不如陪哥几个好好玩玩。”边说边向许珈伸出色手。许珈大惊失色向官三求助,官三居然不动声色。 色手被一只干枯的小手抓住,悬在半空动弹不得,正在老板。“付了钱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比流氓小一圈的老板冷冷地说,然后拽着流氓走向他同伙,就像拽个小朋友。五人刚要发飙。老板抓个空酒瓶一捏,酒瓶应声而碎:“给钱,滚。” 见老板不好惹,五人惶惶而走,走前怨恨地看着官三。 许珈好奇,真是人不可貌相。她想问官三,这家伙吃得正欢,嘴里含糊着:“快吃,你不饿啊。这素菜可是特地给你点的,我可不爱吃。” 许珈惊讶于老板上菜的速度,这几年在药物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她的胃口确实不好,大夏天吃羊肉,她为难地说:“这天吃羊肉会上火的”。 官三不以为然,说:“你这种体质火多了才好。羊肉啤酒神仙过的日子”。 许珈摇摇头,不在言语。她慢慢地吃着不算太可口的菜,静静地欣赏着夜色下繁华,这是她从没享受过得环境。一丝阴冷像蔓藤一样缠绕上她,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寒冷让她如坠冰窖,她牙齿打颤浑身哆嗦完全丧失了力气,她低着头紧闭双眼,这种感觉从小到大让她生不如死。忽然一只火热的手附上了她,耳边响起的声音犹如天籁:“别怕”。 官三走到路中间,大喝一声:“都给我滚。以后要是给我看到你们出现在她身边,我撕碎了你们”。 七月的热浪瞬间又包围了许珈,夜色归于平静。她笑了,笑得轻松无比。她笑自己忘了身边的“瘟神”,她笑路人看官三的鄙夷目光,对着空气乱嚷肯定会被当成脑筋不好。 官三气呼呼地坐下,“吃个饭也不能安生”,她向许珈碗里夹了许多菜说:“多吃点,吃完回家。你太瘦。”还有句“摸起来不舒服”硬生生地给她压在了舌尖,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句话的时候。 吃完饭两人手牵手散步回家。官三没想到许珈会主动牵她的手,那滑溜溜的小手让她的心荡啊荡,荡啊荡。恋爱的感觉,她激动地想,果然美得很,天上真得掉馅饼啦,虽然不太和她胃口但总可以充饥。正在无限感慨中,几个黑影包围了她们,是吃饭时的五个人渣。 “嘿”其中一个刚发出个音,官三抬起脚照着他身下踹去,平常她也不是很暴躁,只不过现在卿卿我我之时被打扰,太煞风景,她火气大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混蛋呆住了,停了一下才带着哭腔说:“大、大哥,断了”。陡然杀猪似嚎叫响彻夜空。另外四人面面相觑,情况不妙。 官三慢悠悠地说:“不想断子绝孙就马上滚”。 第8章 许珈还来不及恐惧,就见这几人架着同伙匆匆逃离,来去一样神速。“你既然这么厉害,吃饭时怎么不护着我?”许珈略带撒娇的问,她现在像个好奇宝宝,有一肚子的疑问。 “在老鼠的地盘,自然归他管,用不着我操心。” “老鼠是他的外号?旁边的几桌人你认识吗?” “嗯?啊,他姓楚。我叫他老鼠。那几桌都是朋友。” “你朋友挺多的。” 官三呵呵一乐,“是啊。” “你能说说你家情况吗?”许珈转化了话题,这个问题才是她的目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官三没有察觉,继续回答:“我是孤儿。师傅收养我的。十岁的时候他死了。我们那里没福利院,我也不愿走,师傅留个小屋给我安身。镇上人时不时救济我一下,政府也让我继续上学,九年义务教育嘛。初中毕业后,镇上国营厂的技校招生,我就进去了,没上两年,领导贪污把厂子搞垮了,镇上找不到工作只好出来打工。没文凭没技术逛荡了大半年四处打零工,还好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后来朱胖收留了我,教我拉面。五年前他回老家把面店盘给我。现在我和朋友合伙经营。” 官三的讲述干巴巴,没有任何情绪。坎坷的经历触动了许珈心里的一丝柔情,不过此时该转换话题了,她可不想破坏她苦心建立起来的氛围。“官三你多大了?为什么喜欢女人?”她问。 官三犹豫了下,从三至十七岁间她和异性是敌对关系,她如果能喜欢上她打架的对象那才奇怪呢。但这个实话她决不能说,她也知道达到目的前维持形象是很重要的。“我二十七了。喜欢女人?嗯,可能是缺少母爱”,她回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女人?”她终于想起问这个问题。 缺少母爱?亏你想得出来,许珈不屑地想,鬼都不信你的话。“你看我的眼神啊。我以前也有朋友喜欢同性。”明显的胡扯。 两人边走边聊,气氛好极了。路过超市时官三进去采购了许多零食,完全忘了她的恋爱不花钱原则。许珈满意地看着官三的表现,心想:温柔乡果然是淹死人的最佳地点。 回到家后两人的兴致依然不错,躺着床上继续聊天。官三有些为难地说:“门口那鬼怎么还不走,一股怪味。” 许珈正愁没机会开口,见对方主动挑起了话题,她赶紧接口说:“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她主动靠在官三的怀里,继续说:“我在医院里的主治医生叫孙信,是精神方面的权威。人人都道这人年轻有为,三十五六岁就升上了副院长,而且长得仪表堂堂家庭美满,似乎什么好事都给他占了”。许珈的声音突然充满悲愤,说:“其实这混蛋禽兽不如。只要是女病人有些姿色他都不会放过。本来病人的精神就不稳定再被他祸害,可想而知下场会有多惨。十多个女子不堪折磨自杀了,门口的女鬼名叫方洁,也是受害者之一”,她咬牙切齿地又说:“我也是他的目标,只不过头一年我父母来得勤,再加上我家有点势力他不敢。渐渐地我也无人问津了,他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哼,”她苦笑了一声说:“原来我讨厌的能力这时倒帮了我。要不是那群女鬼护着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官三感觉到怀里的身躯不住地颤抖,耳边响起了急切地恳求:“官三你帮帮她们,也帮帮我,好吗?” 官三知道鬼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人,她清楚怀里的人为何如此哀求,与鬼达成协议而不遵守,下场惨不忍睹,可是,唉,她轻轻地拍着颤抖的人儿,努力地让其安静下来,缓缓地说:“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这一想就是两天。许珈心里焦急面上却不敢流露。第三天中午官三扛着两箱白酒,拎着三个麻袋回家了。 “你怎么回来了?你拿的都是些什么?”许珈奇怪,她知道官三还不到下班时间。 “你吃过了?这是三十斤猪肉,十五斤羊肉,五只鸡”,官三把东西放进厨房,又递给许珈两百块钱,说:“这点东西花了我近千块,肉涨得也忒狠了。你下楼去买点瓜子花生。再买条烟,最便宜的那种。给你自己买点晚上吃的。对了买袋茶叶,最便宜的。” 许珈接过钱问:“我吃过了。这么多肉,怎么回事?” “下午两点我三个朋友来打麻将,晚上在家里吃饭。” “三个人吃这么多?我不会烧啊。” “还不定够呢。你放心我来做。你有点眼力,端茶递水勤快点。不要丢了我的面子。” 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居然还要我伺候人,许珈满心不悦。 官三见她磨蹭,说:“还不快去。你不是想帮那些女鬼吗?全靠我这些朋友了。” 许珈眼睛一亮,立即去置办食物。她回来后见官三在厨房里忙碌,说:“要不要帮忙?” “不用。清水煮白肉有什么好帮忙的。你去剥蒜越多越好,白肉沾蒜泥他们爱吃。对了,我和你交个底”,官三随意地说:“我那几个朋友都是妖,你别一惊一乍的给我丢脸”。 妖?!许珈当即愣住。 “你看你”,官三不以为然地说:“你见鬼我见妖,不都一样,有什么好奇怪。” 这,能一样吗。 ☆、麻将桌上侃大山 酒肉席间定计谋 “我说你,”见许珈呆立不语,官三嘟囔着:“妖有什么呀,至于这样吗。” 第9章 “真的有妖?”许珈脑袋一片空白,在她二十多年的认知中见鬼已经是很奇迹的事,见妖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 “别发愣了行不行。”官三不满了,“这正忙着呢,杵着像个棍子。去布置桌子拿麻将。” 许珈讷讷地点点头,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恐惧?期盼?好像还有点兴奋。 期盼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点不到门铃响了。“来了”,官三回了声,在身上蹭了蹭手才去开门。许珈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小心肝“扑扑”直跳,又忍不住暗暗打量。 来者三人,两男一女,个子由低到高鱼贯而入。最前面的小个子男人与许珈差不多高,瘦小平常,若不是细看,许珈几乎以为他还是少年。其次进来的男子倒是普通的很,普通面貌普通身材,唯一让人觉得有点特点的是他的一对三角斜吊眼,似乎泛着幽幽的蓝光。最后跟进来的女子吓了许珈一跳,豹头虎眼糟鼻阔嘴,高大粗壮的身体往屋里一站顿觉房间小了许多。天啊,许珈暗自胆寒,这女人的气势好吓人。 “又杵在这”,官三捅了捅许珈,语气略带责备:“还不去沏茶倒水。真是,一点眼力也没有。”随后她又对那三人笑着叹口气,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刚来,不太会做事。我的女人,嘿嘿,叫许珈。”知道官三要面子,尽管内心鄙视,许珈在行动上倒也配合。等到端上茶水,四人已经吞云吐雾摆开阵势,“稀里哗啦”的砌上牌来。 “我来给你介绍,”官三笑容灿烂,指着低、中、高的三人依次说:“胡春芳。郎威。华南。”三人冲着许珈点头微笑致意,许珈勉强笑着应付,心里却在打鼓:难道是我多心,怎么感觉笑得这么奇怪,好像记得某本书上写过动物不会笑,也不知他们是什么,姓胡,莫不是狐狸?那另外的两个?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那个叫郎威的开口说:“你这家伙,吃你请的饭头一回啊。” “是啊。就连这房子我也是头一回来。”小个子胡春芳附和着。 “甭问。肯定有事。我记得这房子好像以前不是你的。”华南的声音震得房间“嗡嗡”直响。 许珈没由来的害怕,本能的靠紧官三。官三的脸上乐开了花,完全误会了这样的举动,以为许珈要在自己朋友面前秀恩爱。她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搂住许珈的腰身,用另一只手边摸牌边说:“这房子以前是小狸的。他弄好后都没住就转给我了。” “二万,”胡春芳出了张牌说:“这房子你买了?你哪来的钱?” 华南说:“你说我到想起来,那小子好几年不见了,干嘛去了。” 官三叹口气说:“早死了。三年前就死了。五饼我对。六饼。” “六饼啊。我胡了。”郎威推牌说:“我来算花。六十,给钱。他怎么死了?” 官三骂了句“霉。”随后继续和牌,又说:“自杀呗。前几年他在网上认识个网友动了春心,那网友也怪,不知从哪儿知道我的黄金帛甲,非要见识一下。小狸就用这房子跟我做抵押,换我的金甲。结果听说那网友甩了他,他想不开就自杀了。妈的,我的金甲也找不到了。” “小狸?是不是那个果子狸?那家伙为情自杀?我靠,”华南大叫一声,“等一下,我杠上开花。胡了,我靠,爽,好久没成个大的了。”这一声震得屋顶的灰直落。 许珈本来特讨厌烟味,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命运,她早躲得远远。此刻她正给熏得七荤八素,又听到一只果子狸跑去殉情,震惊得嘴都合不上,这下又猛然被这打雷般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禁不住吞下了一大口烟,呛得她眼泪鼻涕不住地流。 官三不满地说:“华南,你能不能小点声,你看把我女人吓得。不就成个牌嘛,至于吗。” 华南好像的不好意思地冲许珈笑笑。不过在许珈眼里这笑容充其量就是咧了咧嘴。她拿纸巾理理自己的面容,匀了口气,还是忍不住问:“果子狸?妖怪?自杀?这死的也太离奇了吧。”她现在可不管害不害怕丢不丢脸,她必须说出这个问题,否则她得憋死。 官三用手上下抚摸着许珈的背,拼命地揩油,以示安慰。另外三人显然也不拿许珈当外人,继续打牌聊天。 郎威吐着烟圈说:“这果子狸死的有什么离奇,我告诉你,我有一亲戚那死得才叫离奇呢。酒后驾车出了车祸,车翻了几个跟头都烂了。不过他是妖,肯定是没事,他下车想打电话叫拖车,结果一辆渣土车过来,当场将他撞翻,要命的是压到他的内丹,内丹一碎还不立马玩完。唉,我还经常告诫他,不要学人酒后驾车,仗着自己是妖他不听哎,出事了吧。最不公平的是撞死个人能赔几十万,撞死我们狼一分钱没有,你说说看,好歹我们狼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呐。” 许珈面对一头狼都顾不上害怕,她下巴要惊掉了,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这边她还在刺激中没缓过来,那边胡春芳托个下巴夹个烟发话了,“你少拿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说事,你说这个城市大部分妖哪个不是保护动物,我们狐狸不是吗。酒后驾车,活该,就是熊猫被压死也没得赔。”他转头对许珈说:“他说的不算什么。我一朋友死的才离奇呢。他是福建那一带的。你们也知道去年还是前年,反正我记不清了,那边有个黄金矿业的企业不是把一个湖水污染了嘛。当时我那朋友刚修行完下山。我朋友,唉,五百年没下山了,这世道他不清楚。五百年前他曾去过一海外仙山,仙山的湖水都是五颜六色的。这污染的湖也是五颜六色,他以为这湖肯定是仙湖,想当然就跑去喝湖水,还跳进去洗了把澡,结果,惨啊,重金属中毒。死的惨不忍睹,浑身都长绿毛。” 第10章 许珈眼珠都要瞪掉了,她在干嘛,听天方夜谭吗?这才下午,天还没黑呢。她一定要说话,“妖是有法力的吧?毒不是都能逼出来吗?即便逼不出来,总该有一些保命仙丹之类的东西吧。” “唉——”胡春芳那气叹的是黯然神伤啊,“重金属中毒,那不比别的,那毒都沉在五脏六腑里,沉在骨头血液里,渗不出来的。保命仙丹?五百年前的玩意能解现在的毒就奇了怪了。” 要说气魄,还是人家华南有气魄,当下大手一挥,猛吸一口烟,嗡嗡作响的声音又出现了,“你们说的这些都不算离奇。小许啊,”她还真拿自己当长辈,“知道我是什么妖吗?堂堂正正,天下独一无二的华南虎,”她胸脯一挺,满脸骄傲之色,“我要现了形,那比熊猫珍贵多了。当然了,以前我也不算是独一无二,那时还有只公虎,虽然那家伙不靠谱,不过死了也挺可惜的,”她面上似乎惋惜,口气却挺兴奋,“那家伙比我迟一点进城,你说说看,我们当妖的不就是求个逍遥自在吗,这家伙想不开,跑去当公务员,美其名曰上进。人要上进你个妖跟着凑什么热闹。不过这家伙官运还挺亨通的,没几年混个副处,成天公款吃喝,当然他一妖,倒不怕吃出脂肪肝。后来又整天飞来飞去出国考察。最后一次去了非洲的什么地方,好像叫坦桑尼亚,据说是考察导致黑人社会牙白的深层次原因,哎呀,反正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他就是那次乘飞机死的。”华南边说边紧盯着牌局,“你们也知道,那边恐怖分子多,他也不走运,飞机空中爆炸。本来他是妖,飞机爆炸也不至于要他命,主要是万米高空摔下来直接到了海里,一炸一摔,脑袋一团浆糊,忘了念避水诀,活活给淹死了。他魂魄托梦给我,唉,我也是心软,看在同宗的面子,还是去给他收了尸。对了,前几年不是有个‘周老虎事件’吗,你们真是冤枉人家了,他看到的华南虎就是我。我不是去埋那个公虎嘛,现了次原形。”华南得意地手舞足蹈,“看看,我有多轰动。” 许珈已然木掉了,这有点超出她能想象的范围。官三见许珈这幅模样,也有点蔫蔫不起劲,主要是情场得意,赌场实在失意,她这一下午输的有点惨。还没到五点,她就把牌一推,看似热情地说:“吃肉喝酒,来来,你们上桌。我去端肉。”她又捅捅许珈,“开酒开酒,全开。” 肉,三大盆白肉成品子形放在桌子中央,酱油、醋、盐等调料放在旁边。除了许珈,其余四人面前还有一大碗蒜泥,每人脚边三瓶白酒。然后拿起酒瓶,四人笑呵呵开始推瓶换盏,下手撕肉。许珈饱了,她一见这四人的吃相,胃立即像充气似的涨了起来。“呼呼呼”这种奇异的饭桌声音充斥着许珈的耳朵,她很想告诉这几位,你们实在缺少饭桌上应有的礼仪,但是谁敢指责老虎没有吃相啊,反正她是不敢。 虽然酒未足肉不够,官三还是开口了,要是无限制供应这几位吃喝,红票子上的毛爷爷都不会答应的。“那什么,”官三清清嗓子,“唉,我还真不好意思开口,但是忙你们必须得帮。” 那三妖放慢了吃肉的速度,他们都有数,官三这个朋友,你想从她身上拔毛放血,你就得割肉相还。“门外的女鬼你们都看到了,她是被人害死的,当然那人还不止害她一个。我也不瞒你们,我要把那人揪出来,你们给想个办法。”官三今天是特意嘱咐那女鬼不要跑的。 “我说呢,你门口的鬼怎么会不怕我们,原来是你的鬼啊。你什么跟鬼搭上了?太饥渴了找她玩玩?玩鬼,又没有实体,不能解决吧。”郎威边说话还边往嘴里塞羊肉。 “官三,老规矩是人不犯妖,妖不犯人。我们找人麻烦,万一捅了篓子,那帮和尚术士找上门,我们是不怕他们,不过撕破脸皮总不好吧。”胡春芳手疾眼快向着鸡下手。 “就是,讨个生活也不容易,为个鬼,这实在是,”华南恨不得把脸埋在猪肉盆里。 官三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对着瓶子灌了口酒,骂道:“妈的,你们这群家伙。叫你们吃,你们没意见,叫你们帮个忙,推三阻四。我又没叫你们直接把那人弄死。我就是叫你们想个办法,找出那人的犯罪证据,让人的法律来制裁他。” “早说哎,具体说说,到底什么事?”华南头也不抬,继续啃她的肉骨头。 官三看看许珈,“你说吧。”她要是再不去抢这些肉,连肉汤都捞不着了。许珈又把女鬼的遭遇说了一遍。 胡春芳打个饱嗝,满意地拍着肚子,拿着酒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摇头晃脑地说话了,不用看,鸡只剩下鸡骨头了。“不对吧。鬼要报复人那还不简单,还用得着我们?” 许珈解释说:“我听那些女鬼说,那混蛋身上有块玉牌,被高人施过法,普通角色靠近不得。” 三妖互相看看,都不做声。官三真有点火了,“怎么着,一块破玉牌,凭你们这几个的道行还搞不定。” “不是的,”吃人嘴短,郎威对官三陪笑着说:“我们倒不是怕什么玉牌。你女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们要是不小心将气味沾到玉牌上,那些所谓的降魔除妖人士还不得寻过来。” 官三敲着桌子,瞪着三妖,“少来这一套。凭你们几千年的道行,轻易地就能将妖味收起来。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帮忙,以后朋友没得做。” 第11章 “得得得。发什么火呀,我们也没说不帮。”华南打着圆场,“不过我们能做什么呢?你说说看,可行我们就帮你。别气了吧。” 官三缓了缓神情,说:“我打算这样办。胡春芳变化成一美女富婆,郎威变化成一小白脸。你们俩扮成夫妻。小白脸为谋富婆的家产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然后胡春芳你去勾引那混蛋,郎威你趁机拍下来。怎么样,这对你们来说是小意思吧。” “勾引人这不是问题,可是这种艳照门能打击到那个混蛋?我怎么觉得悬呢?”胡春芳明显对官三的计谋没信心。 郎威也附和,“对啊。万一那混蛋反咬一口说是大家你情我愿,他最多丢职了事。” 许珈赶紧插话:“我听那些女鬼说,那混蛋还有一本日记,上面记录了他所有的罪行。不过这日记本锁在他办公室的保险箱里,而且他办公室还供着一尊施过法的金佛。” 官三点头说:“那不正好。你们俩去勾引人,华南去偷日记。” 三妖又是相互看看。华南犹豫着开了口,“官三,忙我们愿意帮,不过丑话我们还得说在前面。当然金佛玉牌我们是不放在眼里,不过这人既然有施过法的物件,那肯定是家大业大,很有势力的。万一我们惹了麻烦,你可得给我们兜着。这座城市可是你的地盘,你得保我们在这安稳的待下去。” 官三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豪言万丈,“多大事啊,我官三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只要你们因为这事惹了麻烦,所有后果我官三一力承担。要是有人敢和你们作对,那就是和我们这个城市所有的妖作对。” “那成,”郎威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明天我开车来接你们,大家一正去。” “你啥时有车了?”官三问。 “这几天我领导会他二奶去了,这豪车就归我这司机管。再说了我不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嘛,没车像话吗。”郎威起身告辞。华南和胡春芳也都告辞走了。 许珈主动勤快地收拾起碗筷。其实很好收拾,筷子就一双,她一人使的。三个大盆比洗过的还干净,桌上只有咬碎的一堆骨头渣子。当然她还是用清洁剂消毒液仔细地洗了好几遍,谁叫这碗筷进过动物园呢。 官三穿着拖鞋也要出去。许珈忙问,“你干什么去?”她真不是关心,她有好多疑问必须说出来。 官三揉揉肚子,懊悔地说,“去买泡面,光顾着说话,连半饱都没吃到。” 晚上上床,许珈是很主动地靠在官三的怀里,当然在此之前她给官三嘴里喂了好多个口香糖,否则她还不得给大蒜味熏死。官三因为许珈的投怀稍许宽慰了下自己因肉而伤的心。两人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许珈娇柔地问:“他们真的是狼、狐狸和老虎?” “嗯。”官三有点没精打采,肚子里面有肉和有泡面,产生的能量是不一样的。 “那他们怎么都不太像妖,不对,我的意思是和我想象的妖,不是,和书上写的妖也不同啊。你的妖怎么都,都长得,”歪瓜裂枣这几个字,许珈到底没说出口。 她意思明显,官三怎会猜不到,“你指望他们能多好看。你也不想想,那老虎、狼、狐狸,它长成人样能好看吗。你听说过哪个人形容美女是这样说的,美女你的脸真好看,跟老虎脸一样。这不找抽嘛。” “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这妖不是能变化吗,他们不能变得好看点?”许珈的小手在官三的胸前画着圈圈。官三心痒难耐,紧紧握住小手,来了精神,“动物嘛,都懒。人要是和动物一样,吃了睡睡了吃,世界早就和平了,怎么还会有世界大战。” 懒?这个答案实在是让许珈有点控制不住要抽风,她果断的换了话题,“他们几个是干什么的?似乎还有工作呢。” “没有工作,他们怎么买得起肉,他们都几千岁了,哪有老可啃。郎威是给领导开车的,胡春芳是个杂货铺的小老板,华南她卖肉。”官三不耐烦地按着遥控器,女人在怀真的很煎熬,可是现在到了动手的时候? 许珈震地回不过味来,妖怪做的职业为什么这么低等?不过她最惊的还是华南的职业。“她?她这样,有人买吗?”红灯区里,华南这种身材样貌也能讨生活? 官三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嘴说:“她生意好得很,要不然她还不得饿肚子啊。” “她,是卖给男人还是女人?”许珈完全无法想象。还有人喜欢华南这样的?这趣味就实在费解了。 “什么呀,男女老少都有啊,”官三一头雾水。 “老少也有?天啊,她没被警察抓过?”许珈觉得自己舌头快打结了。 “她好好的在菜场买肉,租金一分钱不少,也不闹事,也不扣秤,警察抓她干嘛,要管那也轮不到警察吧,该市场管理员管吧。你想什么呢。”官三似乎有点回过味来。 “她是个猪肉贩子啊。”许珈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她真的是华南虎?”是啊,谁能想象老虎挥把刀在菜场吆喝着卖猪肉啊? “是啊,她那样子还不像老虎啊。”官三享受中忍耐着。 “那她,如今这世上就剩她一只华南虎,她不寂寞?我的意思是以前还有只公虎,现在,你说,这俩只老虎有没有一腿?”许珈以前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会八卦母老虎。 第12章 “有一腿个屁。一山不容二虎,这虎不分公母。那只公虎开追悼会的时候,华南还装作伤心呢。她也不想想,她也不是人,她一老虎能装的像吗,那嘴都笑的咧到耳根后面了。”官三在自己的脸上做个比划,以此来表达对老虎的鄙视。 “老虎还开追悼会?”许珈的心被掉的老高,她以前追星都没这么好奇过。 “他不是公务员嘛,这点待遇总该有的,就是做做样子,大家吃吃喝喝就散了,总不能让一群人对一具老虎尸体哀悼吧。别说了,早点睡吧。”官三躺下背对许珈,她还是决定忍忍,这是为了以后长期的“幸福”啊。 “在陪我聊一会嘛,”许珈撒了会娇,见官三鼾声已起,只得翻身准备睡去,可她哪能睡的着,今天的见识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重放。 这都是什么妖啊?有这样的妖吗?这些妖也太—— ☆、众妖除害功亏一篑 神偷出手马到功成 许珈昨夜兴奋地没睡好,今儿在车里只能补眠。她是窝在官三的怀里入梦乡的。官三好面子,这个举动让她在三个妖前脸上有光。只是搂着睡美人,她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和她们同坐后排的胡春芳早先一步睡过去了。犯困是传染的,不一会,小小车厢里就回荡着华南震天的鼾声。开车的郎威心里那个烦躁啊,以至于车开得歪歪扭扭。躲在后备箱的女鬼心惊肉跳,你们三个妖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不怕车祸,可许珈肉体凡胎,不禁撞啊,许珈一玩完,这四个东西还会帮她报仇吗,她硬着头皮附在方向盘充作司机。郎威高兴了,索性头一歪呼呼大睡起来。女鬼祈祷,千万别碰到交警。 也许是祈祷灵验了?车安全地到达指定地点,女鬼不敢动那四个家伙,只能捅捅许珈。许珈一睁眼,那个气啊,这四个简直就是死猪睡相,她不敢动那三个妖,只能把官三拽醒。官三伸个懒腰环顾车厢,当即踹向三妖,骂道:“睡个球,叫你们来是办事的,不是叫你们来睡成死猪的。” 三妖齐声抗议,“不要拿我们和猪比。” “行了,赶紧按计划行事。”官三挥手让他们快去。 三妖打着哈欠,瞬间变化,两眼失神的憔悴富婆、玉树临风的小白脸、膀大腰圆的保镖出现在许珈眼前。许珈瞪大双目,不可置信,鬼神小说里的事物活生生出现了,她失态也是情有可原的。 车没有停在精神病院的大门,女鬼聪明,找了个监控不到的地方停车,所以三妖是步行进了大门。许珈和官三坐在车里等着,许珈以为单独和官三在一起肯定要没话找话了,结果没十分钟华南就回来了。 许珈靠着官三,胆子大了些,问:“你怎么出来了?” 华南往车上一坐,顿时觉得车子一沉,“我一保镖,不好听主人的隐私吧。” “日记本偷来了?”官三问。 “急什么啊,”华南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词,伸手向口中一抓,顿时一本黑色日记本出现在她手中,华南得意地说:“隔空取物,怎么样。” 官三不以为然,抓过日记本翻看。许珈好奇地问:“既然能隔空取物,为什么你昨晚不直接取?” “这不是要看清地形嘛,我不知道它在哪里,怎么取啊。”华南的口气像教育小朋友。 许珈面上微红,官三瞪了华南一眼,“得瑟什么呀。”她扬起日记本,啧啧地说,“恶心,太恶心,简直堪比□,□都没这么变态。” “给我看看,”华南一把抢过来,随手翻了翻,说,“人就是脏,比我们动物差远了。” 许珈微微抽动一下嘴角,依偎在官三身边,不露痕迹地将日记本接过来,只翻开看了一页,便眉头紧皱眼露厌恶,果然这人是比禽兽差远了。 女人柔软的身体贴上来,刺激的官三一阵燥热。她才看过深黄色的文字,脑袋里面不自觉地就出现了她曾看过的成人片画面,许珈再这么一靠,她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官三使劲地清清嗓子,“那什么,我出去看看,他们怎么还不来?”说完,推开许珈,迅速逃离狭小空间,蹲在一个墙角边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尺寸车厢里,许珈独自面对一头老虎,小心肝扑扑直跳,她脑袋飞快地转动,下不下车呢?贸然下车似乎不礼貌吧?礼貌是对人而言的,老虎它需要礼貌吗?许珈第一次觉得她学了二十年的知识不够用,她还是决定先找点话题,和老虎聊聊天?“官三这个名字挺特别的,谁给她起的名字?”许珈想过了,先用官三做话题,不显得突兀,她和官三不是有一层亲密关系嘛。 华南可没有那么多心眼,直接说,“你不知道啊,她没和你说?也是,她这个名字确实不怎么样。我和你说,”华南一脸贼兮兮样,“官三是个棺材子,她娘被埋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在棺材里生下她,她们村庄的人差点要淹死她。是她师父路过,才救下她。她师父这个人没学问,就用棺材的棺字做她的姓,这个棺字实在是不吉利,就改为做官的官了。” “这年头还有土葬?不是该火化吗?”许珈虽然对官三的身世颇为恐惧,但她现在的神经比当初还要坚韧,所以立即提出疑问。 “火化不要钱啊,又不是免费死。妈的,殡仪馆黑的很,我告诉你,几块钱的骨灰盒能卖几千呢。穷地方,随便找木箱埋了就行了。”华南此刻的模样和菜场说闲话的大妈差不多。 第13章 “那三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排行第三?”许珈见华南的一幅贱样,害怕之心去了五分,鄙夷之心增了七分。 华南钦佩地说,“是啊,你怎么知道。她师父一辈子就养活过三个动物,鸡大,狗二,官三。” 这,这是什么师父啊,许珈觉得和老虎对话,思维有点跟不上,她顺嘴说,“那鸡和狗呢?” “早死了。鸡和狗哪有官三活得长。”华南奇怪了,这女人怎么忽聪明忽糊涂的。 许珈努力地挤出些微笑,继续问她心中所想,“你们妖法力那么大,为什么不让自己的日子过好一点呢?” “唉,你是不知道。法力不能随便乱使,否则那帮所谓‘正义之士’会像苍蝇蚊子一样缠着你,赶不净杀不绝,和小强一样,能烦死你。你们人这几十年,妈的,太能生了,数量都赶上蝗虫了,我们妖哪能惹得起。环境污染我就不提了,全世界都一样,到那里都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你们人好奇心太重,你说我们妖要是在深山老林待着,万一给发现了,网络微博再一传,那些狗仔队蜂拥而至,我们哪有清净日子过了。天仙妹妹不就这样发现的嘛,当然她不是妖。到那儿都是过日子,不如干脆到城市,现在不都是城市化了嘛。我们大部分妖也就图个吃饱喝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吧,反正命长??????”华南好不容易逮着个人诉诉妖苦,当下是滔滔不绝,吐沫横飞地说着。 许珈一开始还津津有味地听着,结果华南越说越离谱,居然说到社会改革和南海问题。许珈面上不敢发作,心里那个郁闷啊。天啊,你一老虎谈论什么国家大事,这不是政府的事吗,难道政府中也有禽兽? 许珈再痛苦她也不敢去指责老虎,只能继续被折磨。还好官三回来了,此女抽了几根烟后,燥热明显冷却,“说什么呢,华南,妈的,口水喷的到处都是。”华南不高兴地斜了官三一眼,脸一扭看向窗外不再理会她们。 许珈顿时觉得现在的官三无比可爱,她主动凑到官三身边。官三一激灵,怎么着,非得让我兽性大发不可? 车厢里沉默了一小下,郎威独自回来了,不等众人问,他自己先说了,“胡春芳留下,等那家伙对他犯罪。我在能想到的犯罪现场都安了针孔摄像机。对了,那些针孔摄像机是我从老乌那儿拿的,官三你得给钱啊。” 官三急了,“我靠,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告诉你,谁拿谁负责。完事后你把那些针孔摄像机还给老乌,我可没钱。” 郎威很是瞧不起官三这种态度,“妈的,一毛不拔的家伙。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 许珈见他们真要回去,赶紧问,“就这样?没有什么计划?” 郎威发动了车子,说:“过几天那家伙肯定上钩,到时胡春芳变成尸体,我再来拿证据。证据一到手我就复制n份,满警察局的撒,再给他传到网上,我就不信整不死他。我已经暗示过那家伙了,我就是要我老婆死。你们放心等着吧。那女鬼呢,叫她出来开车,我再睡一会。官三,等会回去后,你要请我们吃饭吧。” 官三极不情愿,说:“又吃?那就去我面馆吃,你们俩最多不能超过十碗大肉面。” “才十碗?喂猫呢?”华南伸出两个像蒲扇的大手掌,不满地直晃。 官三被晃得眼晕,一不留神顺嘴秃噜了一句,“管饱,行了吧。”话一出口,她那个悔啊。华南和郎威咧嘴笑了。 车稳稳当当停在官三的小面馆。面馆不大,原来是个临街居民住宅,后来被盘下改成面馆。这里是个居民区,又有学校,人来人往的,生意一直不错。本来官三经营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半到下午两点,其余时间都是她合伙人经营。今天因为她有事,所以她的合伙人在代班。 不过这位合伙人一见华南和郎威,当即脸就垮了。官三当然明白原因,光吃不给钱的家伙谁欢迎?她不好意思,笑着说:“那什么,我今天让他们帮个忙,所以,算我的,算我请。” 那合伙人脸一板,甩下围裙,进了后面的小门。华南和郎威才不在乎,大大咧咧坐下,狼吞虎咽起来。许珈见这位合伙人第一眼,觉得她相貌平凡,再看第二眼却觉得她有一种高贵神秘的气质,越看越吸引人。她到了厨房,悄悄问官三,“你这合伙人太有气质了,她以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和你经营面馆?”她暗想,这样的女人,嫁入豪门不费吹灰之力,怎么会和官三厮混? 官三忙得满头大汗,“别被她骗了,一流浪猫有什么气质。” 许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她张着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官三把她推出厨房,颇有心疼女朋友的架势,“大热天的,到外面去吹吹空调,别中暑了。” 许珈机械地出来,立马就看见郎威和华南的面前堆积如山的空碗。她无力地找了个角落坐下,尽量离那两个动物远远的。炎热的下午,面馆没有别的客人,所以也不会吓到人。 不多久,官三挥舞着钢勺就出来,大吼,“妈的,你们还没吃饱,店里碗都用光了。”两个吃货摸摸肚子,磨蹭着起身,竟然还笑着打了招呼,告辞而去。 官三勉强地朝许珈笑笑,“你再坐会,我洗完碗咱们就回家。”碗洗了很长时间,官三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敲敲后面的小门,合伙人面无表情地出来接替她的工作。官三牵着许珈的手向家走去,路上还给许珈买了根雪糕。许珈不爱吃这种地摊货,她爱吃得牌子是哈——斯。不过她到底还是有身为女朋友的自觉性,所以硬着头皮小口舔着。 第14章 一到家,官三像死猪一样趴在床上,嘴里还直念叨,“亏死了。十天都扳不回本。” 许珈因为对那位合伙人好奇,所以主动地跪在官三的身边,替她捏肩。趁官三舒服地哼哼时,许珈问,“你那合伙人真是猫?” “你怎么对猫感兴趣了?”官三指指左肩,示意她捏那里。“人的眼光就是差,你别看毛顺板着脸,你就以为那叫气质,其实她可喜欢在她媳妇面前撒娇了。” 许珈翻个白眼,猫多得是,猫妖稀奇啊,她的手开始发酸,不过为了好奇心还得继续,“毛顺?这名字太土了。” “她是为了对她媳妇表忠心,才起的这个名字。”官三的口气还有点不屑,“绝对顺着媳妇,明白吗。” 许珈惊得该捏为捶,“猫妖也是同性恋?” 官三打了个哈欠,“动物世界里同性恋多了去了。她和灵玉都好了一千多年了,你别想插足啊。” 许珈气得猛捶了官三一通,她有那么无聊吗,去插足两只母猫。“你们怎么认识的?” 官三皮糙肉厚,不在乎许珈的小拳头,相反她还很享受。“几年前的冬天,我发现两只猫在我面馆后面躲雨,其中一只还怀着崽。我是什么人啊,一眼就看出她们是妖,就让她们进来了。后来看她们勤快,索性就和她们合伙,让她们晚上经营。你还别说,晚上生意还真火,开夜车的,打完麻将的,都来吃面。毛顺这两年赚了不少呢。” 许珈关心的重点可不在赚钱上。“猫妖怀孕?怎么回事?”以她人的思想,这里面肯定有很狗血的三角剧情。 结果官三是这样说的,“这两妖玩着玩着就想整出个后代。毛顺法力很高的,有五六千的道行了,搞了一个什么被禁用的阵法,孩子就有了。妖怀孩子遭罪,灵玉都怀了好多年了,到现在大个肚子不生。” 许珈被小小打击了一下,“她法力那么高,你怎么不请她帮忙?那么大的法力,还要四处流浪?”她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 “你不知道,妖怀孕生孩子很危险,法力会渐渐消失,这段时间最怕有人趁虚而入,毛顺能离开吗。你没注意吗,开了面馆小门就是她们家。她们流浪?好像是,我也不清楚,猫那玩意不就是喜欢到处乱窜吗。”官三一骨碌爬起,“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快去下几包泡面,我饿死了。”许珈嘟囔着去了厨房。 随后几天一切如常,郎威来电话说一切顺利,那女鬼也不见踪迹。许珈难得“没人”打扰,只是在家太无聊,她有时也会自己去小面馆坐坐。她仔细观察过,一到接班时间,毛顺就会从小门里出来。她毕竟与那只猫妖不熟,只敢小心翼翼地窥看。官三见她经常来,颇为高兴,以为她渐渐有了身为女朋友的自觉,心里便开始琢磨起双方怎么进一步,当然进一步的条件是在不花本钱的的前提下。 这日两人又手拉手地下班回家。许珈问,“面馆的生意真的很好,我算了一下,你一个月至少能挣五六千呢。也不见你花钱,你怎么还那么穷?” 官三语调沧桑,“挣得多架不住借的多啊,借钱给人好歹还有个欠条,给妖简直就是有去无回。唉,我也是心软,以前不懂事帮助过几个妖,结果名声在外,那些新来的妖,找不到工作,统统跑来找我借钱。最惨的是有一次,一群象妖跑来借钱,差点把我榨干。” 许珈看她痛心疾首的样子,很想问她,你的江湖地位是不是靠借给妖钱得来的。她思来想去找不到委婉的方式,干脆直接问,“你在妖面前这么横,就是因为借钱给过他们?” “那怎么啦,现在这社会不是看你法力多高,本事多大。看的是你的钞票多少。他们拿我的钱不还,还不让我横?还有没有天理啦。”官三讲得理直气壮。 许珈暗自鄙夷,不再理她。官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讨好许珈说,“要不我们去公园逛逛,晚上在外面吃。” 许珈欣然同意,回家和官三大眼瞪小眼,太无聊。官三选的是免费公园,大夏天的下午根本没人。许珈没走几步就开始有中暑的迹象。官三没办法只能扶她去了一家小的冷饮店,心疼地掏钱买单。许珈顿时神清气爽,磨蹭着等着天黑。 晚上吃饭的地点依然是上次来的大排档。许珈内心失望,以前她和初恋、和家人吃饭的地方无一不是高雅舒适的餐厅,那里的侍应生从来都是衣冠整洁礼貌有加,坐在她身边的人更是温文尔雅极有涵养。如今,那个“汉奸”老板到处乱窜,周围吆三喝四,对面的人粗鲁地吃喝着。她摇摇头,心里突然涌起一丝酸楚,她的人生难道就这样了? 官三哪会察言观色,见她不吃,使劲地给她夹菜,“吃啊,多吃点,等会我带你去逛逛夜市。以后我会经常带你晚上出来散步。” 许珈勉强一笑,夹起菜吃了一口,又看见了“汉奸”老板,她突然问,“这老板也是妖?” “是啊。”官三给许珈半杯啤酒,“大热天的,你也喝一点。”她其实挺盼望许珈醉的,都半个月了,她们还只停留搂搂抱抱的阶段。 “他是什么妖?”许珈本来满腹心事,也没拒绝,端起一次性杯子呡了一口。 官三见她喝酒,心中一乐,脱口说:“老鼠啊。” 许珈顿时将才进口的酒喷出,她有一种立即冲到卫生局指着局长大骂的冲动,你们怎么可以让四害之一来混迹餐饮业! 第15章 随后的饭也不要吃了,许珈一想到她曾经吃过老鼠做过的饭菜,就不住的恶心。官三非常扫兴,不过许珈都病成这样,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背着她回家。远远还没接近家门,官三就闻到一股鬼味,她今天心情不好,嗓门不由地高了,“又怎么啦?” 许珈虚弱地从官三背上下来,走到女鬼面前,见那女鬼嘤嘤啜泣,不由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混蛋被无罪释放了。”女鬼伤心地说。 许珈一惊,“怎么回事?” “本来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警察也来抓他了。可是他狡辩说是有人陷害,他当时被下药了,什么都不知道。还说那日记本上的内容是他的幻想,他是精神病医师,压力大,写这些是为了发泄。他家有势力,又找了人,所以警察说证据不足,将他无罪释放了。”女鬼呜呜的哭着。 许珈的脸瞬间白了,这还怎么帮女鬼报仇,难道要她亲自去杀人?她正在惊慌不安中,就听官三不住的冷笑说:“妈的,这世道,行啊。要不把你整死,我官字倒过来写。跟我走。”她拽起许珈向外走去,回头又对女鬼说:“你在这等着,我会让你们亲自报仇的。” 出了小区,官三直接拦了一辆的士,许珈不解她怎么突然大方了,又听她向司机师傅报出了一个地址,是本市的一个极为高档的小区,许珈更是疑惑了。 到了高档小区大门时,官三打了个电话,片刻保安便让她们进去了。这个富人区全是高层建筑,保安也十分严密警觉,一直将她们送到目的地,见确是业主开门才离去。 许珈知道这个小区,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房子全部是跃层,至少两百平米以上,每户单价绝不低于五百万,她的初恋还曾认真和她说过要在这买房子。难道官三也认识什么大人物? 不过开门的人让许珈不太顺眼。这人头发像鸡窝,穿着睡衣,最多一米六的身高,黑黝精瘦,一笑就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给人的直接印象就得穷乡僻壤的村姑。许珈暗想:这家人请的保姆太没水准。 官三推开这人,也不脱鞋径直进屋坐到真皮沙发上。许珈为难地站在门口,她可做不出这么失礼的事。这人冲许珈笑笑说,“进来进来,不要脱鞋了,没关系。” 许珈吃惊,难道主人不在家,保姆称大王?看她这么自然也不像啊?她正疑惑中,这人笑着招呼说,“你们先坐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趁着这空挡,许珈悄悄问,“这人是这家的主人?”官三点点头。许珈自认为不是以貌取人的主,但她也确实不相信这样的人也有本事住豪宅,赶紧又问,“她也是妖?”官三摇摇头,“她是人。” 许珈还要再问,见这人端着两个杯子过来,立即微笑不语。这人把杯子递给她们,挠挠头,颇有炫耀的味道,“尝尝,极品大红袍,有钱都买不到,专供大官的,几十万一两。” 许珈细细品了一口,果然不同凡响。官三可不会理会这些,端起来咕噜噜喝了个底朝天,然后一抹嘴,说:“刁无手,你帮我去偷个东西。” 许珈身子一抖,极品茶水立时撒到了沙发上,她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另外两人根本没理会她。刁无手又给官三倒了杯水,“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别急,说说看,什么事?” 官三大致将事情说了一遍。刁无手面无表情地听着,最后翘着二郎腿,身子晃悠着说:“这么说你是希望我去偷玉牌和金佛?” “是啊,这事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官三大着嗓门说。 刁无手摇头晃脑地说:“官三,做哪一行都讲究个地盘,要是那人到这个城市,这事我二话不说,但是到别人的地盘,你这是为难我。”她见官三有发火的迹象,赶紧说,“要不这样,你想办法让那人来这里,我一定把玉牌偷过来。” 官三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步,使劲拽拽自己的短发,掏出手机,大喊,“郎威,你马上和胡春芳、华南到刁无手家里,妈的,什么没车过不来,你们三个妖别拿人的借口,快滚过来,妈的,否则叫你们把吃我的喝我的全吐出来。” 话音刚落,客厅里三妖突然现身。华南打着哈欠,说:“官三,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官三火了,“你是人啊,你一老虎,昼伏夜出,你晚上比谁都精神。” 胡春芳见官三真的生气,上前劝说,“这怎么啦,大家都是朋友嘛,别急呀。” 官三平复了下心情,“我也不是对你们气,妈的,那混蛋被无罪释放了。” “什么,”郎威跳起来,“这么恶心的人都能无罪释放?这是什么人世。” 华南也愤愤不平,“妈的,比乌鸦都黑。” “别骂了。我叫你们来是让你们想想办法,把那混蛋骗到这里,让刁无手把他玉牌偷了,没有玉牌护身,那些女鬼可以自行报仇。”官三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三妖一听,都沉默下来,蹲在墙角,皱着脸叼着烟苦思冥想。半个小时过去了,许珈实在忍不住,她现在对妖基本不抱希望,“我有个办法。”她见三妖和官三同时松口气,心里无比轻视,“很简单,让郎威打个电话给那混蛋,就说你想把老丈人也弄进精神病院,但是不好过去,所以请他这个权威过来做个精神鉴定。” “会上当吗?告发他的碟片主角可是我幻化出的。”胡春芳觉得这主意不靠谱。 第16章 许珈胸有成竹,“他不知道是谁陷害他,受害人家属闹事,你们不是没去吗,他肯定想不到你们头上。” 官三笑得脸上长花,这样的女人真给她面子,她转头对郎威说,“快打电话。” 郎威依言掏出手机拨了号码,语气颇有风范,“孙主任,是我,怎么,不记得了,前段时间我们不是才见过面。前几天我老婆在你们精神病院去世了。对对对,就是我。我还有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啊。我老丈人精神也不太好,想请你过来帮忙鉴定一下。送到你哪儿?不瞒你说,不好送啊,我老丈人亲戚多,都盯着我呢。你放心,钱不是问题。你不缺钱?”郎威瞪着眼睛看着许珈,许珈在空中比划了个“色”字,郎威会意,又拿腔拿调说,“知道孙主任不在乎那点钱,我朋友在这开了一家夜总会,孙主任就当过来旅游散心,所有费用我包了,你想玩多久都没问题,保你满意。那行,那我就等着你了。”郎威挂了电话,洋洋得意,“成了,那混蛋后天到。” 官三拍拍郎威的肩,上下打量他,说,“可以嘛,说话的语气很有派头嘛。” 郎威得意地说,‘那是,成天跟在领导后面,这点本事还学不会?“他神色一顿,“后天我们领导要出去开会,我没时间。” “叫华南租个车,变成保镖去接他,直接把他送到五星级酒店,晚上胡春芳变成美女带他去高档夜总会,剩下的就让那些女鬼去办。”官三神气地指派着,“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我们狼可不吃孩子,”郎威抗议。华南和胡春芳却面面相觑,同时出声说:“钱呢?谁出?” 华南苦着张老虎脸,说:“租车?五星级?那得多少钱啊?我得卖多少肉啊?”胡春芳赶紧接着说,“我一开杂货铺的,去高档夜总会,那也,你看看,我口袋里就几个钢镚。剥了我狐狸皮,也卖不出这个钱。” 官三瞬间黑了脸,她转头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刁无手身上,“要不,你先垫点。算我借你的。” “哎呀妈呀,官三,你也太,你让我帮你办事,还让我掏钱?”刁无手哭笑不得,“你说说,你都借了我多少钱了,你啥时还过。我们小偷,整天苦兮兮提心吊胆,挣得都是血汗钱,你也忍心?” 官三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没法子,我认识的这群家伙中就你最有钱,”她不耐烦起来,“你少装蒜,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什么。想当年我救你的时候。” “行行行,”刁无手赶紧打断她的话,“一借钱你就提想当年,我借还不成吗。”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官三也不想再待下去,拉着许珈说,“我们走吧。” 许珈早给刁无手小偷的身份给惊呆了,脑袋还在木然中,任由官三拽了出去。楼外闷热的空气似乎让她回过神,她咬着舌头说:“你这朋友真是小偷?” “是啊,小偷怎么了,你瞧不起她?我告诉你职业不分贵贱,她也是凭劳动挣钱。”官三有点不满许珈对她朋友职业的质疑。 妖怪摆地摊,小偷住豪宅,这世道,许珈都要晕了,她还在地球吗,还在中国吗。“房子不会是她偷的吧。”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哪个会去偷房子,那玩意能偷地动吗?这房子是她买的。”官三终于注意到许珈的不对劲,“你没事吧。” 这得偷多少钱才能买一套豪宅啊?许珈努力地从失态中回神,又问:“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妖怪朋友去偷玉牌,非要叫个小偷去?” “妖魔鬼怪碰了法器,多少都会留下点味道,施法的人会寻到的。人就不一样了,人的味道最杂,混在人群中谁也寻不着。”官三解释说。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她的名字好古怪,她为什么,”许珈还要问话,被官三打断,“你咋这么好奇呢?赶紧回去和那女鬼说,让她同伴都来报仇。” 不是我好奇,是你这里的人和妖太古怪,完全超出想象。许珈只是内心替自己大声辩解。 第三日,计划一切顺利。晚上九点,许珈在官三的陪同下远远地看着那混蛋携着个美女进了夜总会,子时后,他又左拥右抱着两个妖艳女子出了夜总会。许珈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女子是鬼,报应终于来了,她也可以解脱了。 刁无手此时笑眯眯跑过来,奸笑地说,“这块玉牌成色上好,不如你交给我,我把它卖了,咱们二一添作五,我也不要你还钱了,怎么样?” 官三眼睛一亮,“能卖多少?” “起码二三十万,”刁无手把玩着玉牌,很欢喜。 “那我要三十万。”官三毫不客气,“我得分胡春芳他们一点。” 刁无手一跺脚,露出割肉般的神情,“行,朋友一场,算我吃亏,就这么说定。”说完,她转身走了。 许珈看着一幕,万分不解,“你一分钱不给她,她也同意?” “这家伙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她说得二三十万,那就至少能得四五十万。她才不会吃亏了。”官三牵起许珈的手,带她跟着那混蛋,“我们去看看热闹。” 偏僻地停车场,阴暗的角落,声声凄厉让人胆颤心寒,许珈缩在官三的怀里发抖。官三咧嘴笑了,看来今晚她也要有收获了。 半个小时后,夜又恢复了寂静。官三一脸荡漾地望着许珈,心想,我帮你解决了麻烦,你总该有表示吧。 第17章 许珈以前的追求者众多,怎会不明白官三的表情含义。看来今晚是得要付出点代价了。她心一横眼一闭,等待着“酷刑”。 于是一场关于肺呼量和啃咬力的比赛开始了。许珈的肺呼量怎么能和劳动人民相比,她的啃咬力也远远不如“食肉动物”,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是完败。 许珈拼命地厮打官三,好不容易才把她推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官三皱着眉,想了想说:“你每天早上去跑跑步,好好锻炼一□体。这才几秒钟啊,你居然就喘不上气。”许珈恨得牙痒痒,却说不出话。 不远处,准备来道谢的女鬼们不约而同地想,敢情这二位都是生瓜蛋子,不会接吻啊。 作者有话要说:告示:由于我每章的内容是按照设定好的标题来写的,所以字数不定,因而更期也不保证。我这文也就是让各位乐一乐,各位可以先去看看很虐很虐的文章,心情极度阴暗时,再来这找找平衡。 ☆、“三只手”自吹自擂 “四个人”坐地分赃 “起床啦,”天才蒙蒙亮,官三大着嗓门满屋子叫嚷。许珈拼命地用手捂住耳朵,奈何“魔音”强大,她实在受不了,翻身坐起没好气地说:“你要干什么呀?” “起来锻炼身体,跑步!”官三的语气不容拒绝。 许珈心里的小火苗立即暴涨为熊熊烈焰,她抓起枕头朝官三扔过去,“你有完没完。”她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昨晚双唇被蹂躏地都麻木了,她的感觉更是糟糕到极点,整个就像跑完马拉松一样,差点窒息。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电视上、网络中、小说里那些接吻的片段,那个不是如上天堂,美好的让人神往,怎么轮到她咋就变成了“垂死挣扎”呢?这也就罢了,怎么办呢,谁叫官三帮了她,这是她欠人家的。可是这一大早,居然还真的要她去跑步。你官三到底想干嘛,想把我培养成世界冠军,就是为了陪你接吻? 这要放在以往,许珈的这种态度官三肯定是要发火的,可是她才尝过甜头,还想再接再厉,所以尽量压制住怒气,想了个由头,说:“锻炼身体,那是为你好,你看看你,瘦的都干巴了。”官三不爽也是有原因的,你许珈浑身上下全是骨头,抱在怀里就像抱一根竹竿,一点手感都没有。合着我费钱出力地帮了你半天,就捞到一堆骨头?再说你把身体锻炼好,总的来说还不是为了你自己,顺便便宜我一下,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许珈其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目前还得指望着这家伙生活,怎么能轻易得罪呢。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官三,人家真的很困,昨晚睡的太晚了。我们晚上去锻炼身体不也一样吗。”她又及时补充了一句,“你先去开店,等一会我去陪你。你就让你女朋友再睡一会吧。” 许珈一服软,官三瞬间心情舒畅,温柔地看了许珈一眼,掏出十块钱放在桌子上,叮嘱说:“给你钱,要吃早餐啊。”然后便带上门出去了。 许珈怏怏地躺下,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寄人篱下的滋味太难受,她必须想办法趁早独立,否则自己迟早要落入“魔抓”中。可是她到哪里去找工作,她大学只上了一年,根本没有学历,难不成让她和那些妖怪一样凭劳力去挣钱?她这细胳膊细腿,她被精神药物摧残过的身体也不允许她去当劳动人民,更何况她也不甘心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看来还是要读书拿文凭,才能给自己一条出路。但是怎么能让官三心甘情愿的供她读书呢?许珈思来想去没个主意,迷迷糊糊又睡去了。 起床时已日上三竿,她简单梳洗了一下,拿起桌上的十块钱出了门。走在路上,她暗自决定自己往后必须要有节约意识。目前官三对钱的喜爱远远超过对她的喜爱,她从官三身上根本捞不着任何油水,所以她得有一分省一分,指不定什么时候要用钱呢。 面馆离家步行二十分钟也就到了。许珈前脚进门,刁无手后脚就跟着来了。此时快到十点,吃早饭的客人已经走了,吃午饭的客人还没来,店里基本没人。官三在忙着涮洗碗筷,没去招呼她们。 刁无手会做人,出去买了两杯饮料,不见外地坐在许珈对面,讨好地递给她,很八卦地说:“你怎么和官三好了?她那种女人,啧啧,”她惋惜地摇摇头,“我们女人追女人,难啊,得舍得付出。凭我的经验,喜欢女人的女人最起码要具备这几条。首先要有样貌,好皮囊谁看着都顺眼。没有样貌就要幽默,会说话,女人是要哄的。如果这两样都没有,那就得大方,舍得花钱。这官三,样貌就不提了,比我还见不得人。花钱就更甭提了,抠的简直,都绝了,还满嘴脏话一点素质也没有。做人啊,气质最重要,科学家不是说了嘛,三代才能培养出贵族气质,这素质??????” 许珈悠闲地喝着饮料,看着刁无手口若悬河的样子,心想:科学家说?你当培养气质和培养猪一样还要科学家做实验。看你那和官三半斤八两的长相,我都不好意思打击你。唉,前段时间听老虎议论国家大事,今天又听小偷啰嗦素质涵养,还有人比我更悲催吗。 不过许珈面对人总比面对动物有底气,她果断地阻止了刁无手的话,问:“你怎么也认识那些妖怪?难道你也能识别妖怪?”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刁无手文绉绉地来了这么一句,“说出来惭愧。其实吧,像我这种高层次小偷本来是不屑于小打小闹的,我是很瞧不起那种满大街乱窜的低层次小偷。可是吧,干哪一行都有个职业病,偶尔手犯痒,实在控制不住。但是我是有原则的,我有几不偷,老弱病残孕不偷,救命的钱不偷,做慈善的钱不偷。”她给自己脸上贴足了金,然后才说:“这华南长得五大三粗,根本不在我的原则之内。唉,我偷她的钱包真是,都丢我小偷的脸,里面全是钢镚,加起来还不到十块。就为了这一破钱包,她足足围着这个城市追了我一圈,把我累的啊。当时我不知道她是老虎,还想这女人居然能跑过我们小偷,她怎么不去奥运会为国争光。从古至今能跑过我们小偷的真没几个。话又说回来了,华南要是生气还真让人害怕。” 第18章 废话,老虎发怒谁不害怕,许珈翻了翻眼皮,又问:“后来呢?” 刁无手一脸痛苦,“后来?后来官三正好路过,让我赔偿呗。我陪了华南五百块,又请她们吃了顿饭,妈的,这两个吃货足足吃了我几千块。更可气的是华南紧追不放的原因。那只老虎吃饱喝足了居然用训斥小孩的口气和我说,小刁啊,我也不是为了那点钱追你,只是钱包放在我屁股后面的口袋,你居然敢摸我屁股,你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吗,对于我们老虎来说,屁股比脸面重要。靠,她又不是贞洁烈女,摸一下怎么啦。”刁无手学华南的语气惟妙惟肖。 许珈好笑,说:“你知道她是妖不害怕?” 刁无手叹气说:“”想我刁无手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当初我虽然害怕,但是我想能和妖交朋友,有妖做靠山,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嘛,结果真是霉,一群穷鬼,不,是穷妖,坑死我了。不过和这些妖接触时间一长,”她抬起手指指自己的脑袋,说:“这些妖这里弱智的很,比人差远了,很好糊弄。” 许珈只是听着,面上始终是淡淡的。刁无手靠眼神吃饭的,察言观色是她的必备技能,她怎会看不出许珈的轻蔑之意,于是更加卖力地自我吹捧,“你别瞧不起我们小偷。像我这种有专业技能的小偷,偷的都是成色上好的大件,我的知识可不比那些专家教授差。那些古玩字画,瞄一眼我就能分辨真假。那些专家教授你只要给他们钱,假的都给你鉴定成真的。这种缺德事还少吗。我们小偷是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不像那些人表面上装得正义凛然,私下肮脏不堪。” 许珈微微有些动容,“你真的会鉴定古玩?” 刁无手颇为自得,“那当然!现在这假冒伪劣做的比真的还真。我告诉你,这年头那些造假的人智商贼高,我认识一人,专门挖坟掘墓,这家伙用棺材板做了一张古琴,木头是一千年前的,琴是新做,你还不好鉴定,他又买通一专家,合伙骗了一冤大头,百八十万呢,那冤大头被骗得差点跳楼。我要没这点眼力,还不得给坑死,这些造假的太可恶。唉,这年头做小偷也难啊。以后你要是想玩古件,我免费给你看,如果走了眼,我全赔。” 许珈动了一点心思,也许将来说不定能用到这个小偷,此刻她才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刁无手,这人就是那种无论看多少眼都记不住,扔在人堆里再也找不到的主,只是那一双手真的很特别,手指比一般人细长,但就手而言,完全可以和钢琴家媲美。许珈略微笑笑,颇有拉家常的意思,“你这名字挺特别的,谁帮起的?听说你们在开水里夹肥皂来训练手法?” 刁无手面色一僵,讪笑着说,“这个啊,我姓刁,没名字。无手是外号,大家给的面子,说我出手快的都看不见。”她环顾左右,岔开话,“官三怎么还不来,我打电话给她时她说有空啊。” “你找她干嘛?”许珈顺嘴问。 “钱,”刁无手才说了一个字,后脑勺就挨了一下,官三叉个腰,瞪着她说:“这是我女人,你别打她主意。” 刁无手腾地站起,指着官三的鼻子,“官三你有没有良心,当初还是我帮你让你知道你喜欢女人的,我给你的那些碟片,我给你介绍的女人。” 官三一把捂住她的嘴,直接拖着她往外走,回头还吩咐许珈说:“你帮我看一下店,有什么事叫毛顺,等会郎威他们来你帮我招呼下。” 出了店门,刁无手甩开官三,气地跺脚,“喂,官三,我是来给你送钱的,你居然这样对待我。” “你在我女人面前说给我介绍过女人,你这不是让我丢脸吗。”官三还不乐意了。 刁无手揉揉太阳穴,“丢脸?是丢脸,那些女人没一个看上你不说,还都跑来骂我,说我不是人,居然把你这种货色介绍给她们。” “你能不废话吗,钱呢,”官三一伸手,刁无手很是瞧不起她,“你看你个抠样,卡里有三十万,密码写在卡后面。” “走,陪我去取钱,我要分郎威他们一点。我可和你说,我打算分他们每人一万,你一定得咬死,咱这玉牌就卖五万块。”官三接过卡叮嘱说。 “你行啊,糊弄起妖来了,你放心我嘴严。”刁无手跟着她进了银行,说:“官三,朋友一场,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你那女人不是个善茬,你得多个心眼。” 官三快速地数着钱,头也不抬,说:“我有数。这不是背着她出来取钱的吗。” 两人回到店里时,郎威三妖正等着。官三把钱扔给他们,这三妖均双眼放光,沾着口水数着钱,然后点头哈腰喜笑颜开。官三还一脸真诚说:“那块块玉牌卖了,得了五万,咱们一人一万,算你们挣得外快。我是不会白白使唤你们的。” 许珈冷眼旁观,心里早就明白了原由。她暗喜,开始琢磨怎样才能让官三从嘴里吐肉呢?自己是不是还要下点本钱? 店门猛地被推开,室外的热气立即窜了进来。店里的几人安静下来,官三看着进来的二男二女,冷冷地说:“你们来干什么?” ☆、露破绽古怪警察上门 讨生活破落道士进城 无论迎面站着多少人,女人首先观察的总是同性。许珈仔细地打量这两个陌生的女人。都是美丽的女人,但却各有千秋。一个娇小玲珑,清纯可人,马尾辫高高束起,更显得青春扑面。一个身材火辣,成熟艳丽,波浪卷发长长披下,透露出诱人风韵。许珈在心里和她们比较了一下,自觉在面容上不输于她们,这才去观察另外两个男人。斯文干净和魁梧壮实是许珈对这两个男人的直接印象。这斯文干净的男人似乎是这四人的头,他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微笑着说:“官三,怎么,不欢迎我们?” 第19章 官三面无表情,“李少异,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他妈和我套近乎。” 这名叫李少异的斯文男子并不生气,依然不急不慢,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对,你官三是做了亏心事,有鬼敲门也不怕。”他的目光绕过官三,看向刁无手,“刁无手也在啊,好久没在局子里看到你了,怎么,改邪归正啦。” 刁无手可比官三活络多了,当下一脸媚笑,“李警官,看你说的,如今不是提倡和谐社会嘛,咱小偷不是也得为社会主义建设出点力嘛。”她边说边往门口挪,“那什么,你们聊,我就不打扰几位,我先回去深刻地反省一下我这二十几年来的人生。”可惜门口正被两位美女堵着,艳丽女子冷若冰霜,娇小女子似笑非笑,看她的眼神都不善,刁无手尴尬地笑笑,只能站在原地不在做声。 官三是个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的主,她怕过谁啊,“李少异,你少在这摆谱。现在是十点十七,十点半前,说完话给我滚。否则,我把你们一个个给扔出去。”她指着魁梧男子说,“别以为带个大块头来就长威风了,我照样把他打趴下。” 魁梧男子面有怒气,欲要冲上前去,李少异立即站起拦住他,大喝,“成东,你想干什么,别忘了,我们是警察。”成东忿忿地又站了回去。 李少异复又坐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依旧笑着说:“当然我们哪敢惹你官三啊,你身后不是还有三个妖了吗。你也别为难我们,警民要团结嘛,我们也就是来关心一下大家的生活。”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桌子上敲着,“昨晚子时,在一停车场出了个命案。遇害者是被鬼吓死的。我们就是来例巡问问,你们有没有线索。” 其余人还没表示什么,许珈却骤然脸色一变,这个小细节怎能瞒过李少异的眼睛,他不由打量起许珈。官三见他盯着自己女人看,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说:“鬼杀人,你去找鬼,找我们干什么。” “可是,”李少异故意拉长语调,“死者的手机里怎么有郎威的电话号码?而且那块玉牌是被一位得道高僧施过法,人家很轻易地就查到玉牌的去处。拿玉的人怎么说是刁无手卖的?”他有意不去看官三,只对着郎威说:“也是,这事与你官三无关,我们只是请刁无手和郎威回去。” 刁无手对付警察的经验最为丰富,这种明显的挑拨离间她怎会听不出来,当下也是绵里藏针地笑着说:“李警官真是说笑了,我的仇人多,保不齐是谁陷害我,不信,你可以让他来和我当面对质。李警官有所不知,黑市交易,都是有道德操守的,既然揽下了活,那就有担风险的意识,谁敢乱说,下场我不说李警官也明白。” 李少异居然欣赏地看了一眼刁无手,拍手称赞,“精彩,好吧,算你说的有理。”他又对郎威说:“那你怎么解释呢?” 这只狼的脑袋可不太灵光,一个劲地盯着官三。官三抓耳挠腮,实在没辙,干脆耍起无赖,“怎么着,你们还想抢狼啊,你们谁敢,”她还要叫嚷,许珈突然站到她前面,冲着李少异微笑,说:“李警官,你好。这事还是我来解释吧,前些日子,郎威他带着我们出去游玩时,不小心和别的车有了碰擦,那个姓孙的给郎威打电话就是为了赔偿的事。” 李少异点点头,上下打量许珈,忽而狡黠一笑。“我说过受害人姓孙吗?” 许珈并不惊慌,“李警官是没说过。不过郎威今天来找我们就是为了这事,只要有稍微有头脑的人都能猜出来,郎威还让我们凑钱呢。李警官想必也调查过,郎威昨天陪领导开会,没有作案时间。” 李少异抓住漏洞,说:“你觉得对于一只妖怪来说,作案时间重要吗?” 许珈反戈一击,说:“那李警官觉得对于妖怪来说,还需要借鬼来作案吗?” 李少异顿了一下,无所谓地笑笑,“美女是干什么的,这么伶牙俐齿。以前在这城市没见过你呀?” 官三在后面扬眉吐气,“这是我女人。” 李少异嘴角一抽,扶着额头站起,“我也就是来问问,没事最好。有什么线索记得打电话给我们啊。那我们先走了。”他跨出一步又停住了,“刁无手,我们这位秦初雪警官有事找你。” 刁无手对着艳丽女警哈腰谄笑,“秦警官,您有啥事尽管吩咐。” 秦初雪一米六八的身高,足足高刁无手大半个头,她往刁无手面前一站,居高临下,气势十足,说:“还我钱包。” 这要搁着别人早胆颤了,可刁无手那大风大浪经得多了,那能让一个女人吓着,“秦警官看你说的,捉贼拿赃,没当场逮着的事,不好乱说的。咱也是中国公民,你可不能随便污蔑人。” 秦初雪冷冷“哼”了一声,“你化成灰我也认识。那天我追了你七条街,算你跑得快,不过你以后别落在我手里,否则。” 刁无手嬉皮笑脸,“我最喜欢落在美女的手里。” 李少异知道秦初雪的脾气,见她气得脸色发白,怕她乱来,赶紧对娇小女警说:“宋雅,你带初雪先出去。”宋雅应了一声,使劲拉着秦初雪出了店门。 李少异扫了众人一眼,朝成东挥挥手,向门口走去,临出门时突然回头说:“刁无手,听说那玉牌卖了六十万。” 上了车,成东问李少异,“头儿,你干嘛最后还要说那玉牌的价值?” 第20章 李少异看着两位美女,心情舒畅,“敢玩我们,哼,让他们狗咬狗去。” “这些人真猖狂。”秦初雪黑着脸,“你肯定是他们干的?” “□不离十。这个城市的怪异事件绝对与他们有关。初雪你是从特种部队下来的,又才来不久,可能不相信。刚才屋里那六个人,其实只有那个伶牙俐齿的美女和刁无手是人,其余的都不是人。”李少异转头训斥成东说:“刚刚你冲什么?你没看到官三后面那三个是妖吗。还有官三,那家伙非人非妖,你以为你能打得过她?东子,当年你跟着我爸学法术,也算是我半个师弟了。我爸怎么教你的,万事要冷静,尤其是对待这些不是人的东西。” “异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那些家伙太气人。咱们就这么一味退让?”成东不服气。 “唉。有什么办法呢。改革开放以后,环境污染越来越严重,那些妖在自个地盘待不下去了才大批进城的。你说说看,这么多妖管得过来吗。只要他们不惹大的事就算了,我们当警察的,不就是为了社会和谐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和谐嘛。”李少异感叹说,“那姓孙的也不是好东西,他家很有势力,肯定会找上门的。咱们在旁边盯着点就行。” “都是一丘之貉。”秦初雪愤愤地说。 李少异语气中透着疼惜,“初雪,在这个社会,有时妥协也是一种必要。你非黑即白的性格,唉,当初你被迫从特战队下来,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想想。” 车里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宋雅见状,故意用小女孩的口气说,“头儿,我下午还有课,你快点把我送回学校。”等一会她又指着外面大叫:“停车,我去买点水果。” 车还没挺稳,宋雅便跳了下来,到街边的水果摊挑选水果。她正和水果贩子讨价还价,这时忽然有个声音在耳边传来,“无量天尊,施主莫怕,贫道来救你。”宋雅莫名其妙的转头看过去,实在吓了一跳。此人脚踏一双破布鞋,还露两个大脚趾,身着道袍,斜背一旧布包,头顶扎个发髻,插着一根木簪,只是这木簪怎么看都像小吃店里的一次性竹筷。 这人一蹦三尺高,摘下一片树叶,在上面乱画一下,朝着卖水果的小贩扔去。树叶就像锋利的匕首带着风声划出一道光亮。水果小贩撒腿就跑。这人见目标跑了,紧追其后。宋雅拿着水果愣在当场。李少异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立即叫宋雅上车,调转车头也追了过去。一群人去的方向正是官三的小面馆。 此时小面馆都要翻天了。三妖瞅着官三,官三瞪着刁无手,“刁无手,你居然得了六十万。” “这,这不是给你了三十万吗。”刁无手有些别扭地干笑。 “什么,官三你怎么也学人不厚道。”郎威等三妖不满地看着官三。 官三没一点不好意思,反而抱怨说,“我怎么不厚道了。你们三个老光棍,吃饱喝足就成。我呢,要还房贷,要养女人,以后说不定还要养孩子呢,我捞点钱怎么了。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郎威第一个叫起来,“我们要怎么体谅你啊。现在这社会,谁不得捞点钱防老啊。我们这些老光棍就指望着钱了。” “你个老不死的妖,你啥时才能老啊。政府给你们养老金都亏死了。我说政府怎么老说养老金不够用呢,就是你们这种太长寿的主给害的。”官三的话活活地哽住了郎威。 胡春芳不甘地说,“不要养老金,那医药费总要存点吧。现在生一场大病,直接进入贫困阶级。” “呸。你一妖,啥病能让你生啊。”官三的话立即引来胡春芳的反驳,“话不是这么说的。现在这环境,谁知道我们妖的基因会不会突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什么怪病缠上我们妖呢?” “基因?你一狐狸别学专家满口胡扯,你一妖就算有怪病,人也治不来。”官三把胡春芳说的不吱声。 “官三,我华南讲话实在,不像他们那么虚。你想想现在肉价涨得多狠,再加上通货膨胀,cpi、abc、pm都高得离谱,钱真不够用。我们可都是纯种的食肉动物,你总不能让我们改吃草吧。”华南嗡嗡作响的声音让官三心烦,她摆摆手,“什么乱七八糟的。分,平分行了吧。六十万,五人分。六十除以五,一人十八万。” 刁无手急了,“官三你小学毕业没有?六十除以五等于十二。十八万,你还想让我倒贴啊。” “你激动什么,不就是算错了嘛,”官三把银行卡扔给刁无手,“你回头再给他们每个十一万,然后把我的放在这卡里。妈的,认识你们这群家伙,真是太霉了。” 这边刚达成一致。水果小贩就破门而入,惊慌失措地大嚷,“官三救命,我被法器打中后背了。” 官三朝水果贩子的后背看去,拈下一片树叶,没好气地说:“一片树叶,你嚷什么嚷。”话音刚落,破落道士冲了进来,定在当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自言自语说:“这么多妖啊,收妖的费用应该不少吧。”这家伙低个头在破布袋里一通乱翻,掏出一张符纸。众妖神态凝重准备御敌,却见这家伙拿着符纸愣了几秒,然后两只眼睛乱瞟,鼻子四处嗅嗅,嘴角流下一串哈喇子,傻兮兮一笑,“你们这有肉?来一碗,来一碗。” 大家莫名其妙,看着来人。许珈不由地感慨,这年头不怕长得丑,就怕长得没个性,眼前这家伙长得真是太奇特了。只见此人——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圆圆的鼻子圆圆的嘴,圆圆的耳朵圆圆的身——总之,画上黑白色,这家伙就是一熊猫。许珈扯扯官三,悄声问:“这不是熊猫妖吧?” 第21章 “那吃竹子的玩意能成妖吗。这家伙是人,可这长相,实在是,对不起食物。”官三虽是这么说,到底是开门做生意,仍进去捞了一碗大肉面放在桌子上。 这家伙扑上前去,狠狠咽了口吐沫,左臂把碗箍在胸前,脸往碗里一埋,大家的耳边顿时响起“西里呼噜”的声音。 那几只妖条件反射,看的直咽口水。这年头居然有人的吃相比我们食肉动物还难堪。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非洲难民营?难道我们中国现在还有地区和非洲难民营一样? 李少异四人进门时,看到的就是碗和脑袋不分家的景象。良久良久,一个圆脑袋从一堆碗中抬起,连打几个饱嗝,很满足地说:“多少钱?” 官三僵硬地数着碗,“十块一碗,一共二十碗,两百块。” 这人拿宽大的道袍袖抹了抹嘴,很自然地说:“我没钱。”大家深吸一口气,这人吃霸王餐还如此淡定,真是人才啊。 “不过,我刚才替人捉妖,她会给我钱的。”这人上去拉住宋雅的衣袖,“两百块。” 宋雅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我是在买水果,没请你来捉要。你别讹诈我,我可是警察。” 这人一呆,圆眼睛四处乱看。就在官三的怒气即将爆发之际,这人一捂肚子,大叫一声,“茅房在哪?” 官三一怔,“你别想耍花样,我这店里的食物都是干净的。” 这人脸都快皱成包子了,“我三个月没吃肉了,刚才吃得太猛,肚子疼。” “出门左拐一百米,有公厕。”官三觉得自己的涵养在此人面前大有进步。 “嗖”的一下,这人以光速窜了出去。店里沉寂下来,大家都在消化刚才的一幕。官三看看挂钟,快十一点了,她要做生意,打发不相干的人走。“你们,”她才说了两个字,那圆圆的道士又回来了,还摸着肚子,惋惜地说:“可惜了。” “你还敢回来。”官三咬牙切齿忍无可忍。 “别别,我真是个诚信的人。我不会白吃的,我会捉妖,”这人指着那几只妖,数着,“一二三四,门后面还有两只,你放心,咦?”这人又围着官三绕了一圈,“你是个什么东西?” 官三整个人都化成黑炭,“我要掐死你。” “行了行了。”李少异过来劝阻,“算了吧。这位道长仙山何处?” 估计是里外通畅了,这圆圆道士抖擞精神,说:“贫道乃是龙虎山龙虎观龙虎道士包圆是也。” 怎么像卖大力丸的?大家还没出声,刁无手打趣说:“真形象。官三,终于有个人的名字比你还难听了。” 官三瞪了她一眼,“刁菜花,你的名字很好听是不是?”大家一阵发颤。那边华南也在嘟囔,“别老拿老虎说事。” “这样吧,这顿算我的。”李少异自有算计,掏出两张大钞放在桌子上,“包道长和我们走吧。”见包圆面露疑惑,他又解释,“我们不去警局,咱们交个朋友,做个兄弟,你可以住我那儿。” 包圆眨眨眼,“我是女的。”李少异一个趔趄,“这好办。你可以和宋雅住。” “不是,头儿,”宋雅的话立即被李少异打断,“局里不是才给你找了个两室吗,你就照顾一下包道长。我以队长的名义命令你,这是任务。”他拼命地朝宋雅使眼色,宋雅极不情愿地撇撇嘴。 乱七八糟的家伙们都走后,官三开始忙着她的生意。下午两点交了班,和许珈手挽手走着回去。路上,许珈又化身为好奇宝宝,问:“警察也知道妖?” “人又不是傻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么多妖,人能不盯着?这几个警察就是专门管古怪事的。”官三说。 许珈又问:“那这几个警察他们都有本事和妖抗衡?” “妖真狠起来,人哪是对手。只不过大家都是动物,人不犯它们,它们也犯不着对人。李少异是子承父业,他爸会点法术,那个成东也算是他爸的徒弟。宋雅那个小女人有点异能,好像和你差不多。秦初雪是才来不久,听说是从特种部队下来的。反正只要我们不去惹事,他们也不怎么管。”官三说的轻松。“你别担心,有我呢,真的没事。” 许珈惦记起那十来万,于是逼着自己做出害羞样子,说:“今天你在大家面前说,要养女人养孩子,是真的吗?” 官三一拍胸脯,“当然,我这人最有责任感了。” “那以后我天天陪你来开店,替你分担,做你的贤内助,好不好。”许珈眼神闪着光芒,让官三荡漾不已,她抱住许珈,直接上嘴。大庭广众之下,许珈恨不得自己化为一缕青烟,干脆飘散了省得丢人。 第二天一大早,官三“两口子”来开店,就见店门外蹲着一个圆家伙,还是昨天的打扮。官三见不得包圆的可怜样,“又来捉妖?” 包圆才要跟进门,官三喝止,“你个破烂样,你往我店里一坐,还有人敢来我这吃饭吗。”包圆蔫蔫地又蹲下了。 忙了一大早,九点钟后人渐渐少了,官三出来一看,包圆还在蹲着,官三觉得自己的火苗又开始上窜,“你想干嘛?在这做熊猫当展览?” “我还没吃饭,”包圆的圆眼睛露出无限的哀怨。 这种眼神对官三颇有杀伤力,她一咬牙,“行,就看你长得不像人样,今儿我就让你白吃一回。”她把包圆带到一个角落坐下,端来足足五碗大肉面,恨恨说:“吃死你。” 第22章 包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吃得很欢快。许珈其实不待见包圆,主要是因为她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怪味。不过到底还是好奇心旺盛,等包圆吃完,她才挨着官三坐在包圆对面,问:“你不是和警察走了?怎么又被赶出来了?” 包圆双手一摊,“我没被赶出来,只是她只管我住,不管我吃。我想找份工作,你们帮帮忙,我会捉妖的。” “你还敢提捉妖的事?”官三骂道:“妈的,吃人嘴短,你吃我的,还敢打我朋友主意,你别过分。” “不是。我也不是真的要捉妖。昨天我不就是拿树叶吓唬一下妖,让人给我点钱嘛。”包圆很委屈,“我哪敢真的捉妖啊,现在的妖基本都是珍惜动物,要是真抓了,搞不好是要被判死刑的。以前我就在山里逮了一只野兔想打打牙祭,结果被当成盗猎的给抓了,把我师傅的家底全给罚光不说,还把我抓进派出所拘留了十五天。最可气的是他们吃着我抓的兔子,喝着拿罚我们的钱买来的酒,还像训孙子一样训我和师傅。真正盗猎的,他们不敢抓,就会拿我们出气。” 官三一点没有同情的意思,“唉,城市更不好混,也很黑暗,你还是回道观吧。” “回不去了,道观被拆了。”包圆黯然,说,“本来我也没想过下山。后来有一天突然来了一大帮子人,说是要把我们这建成5a级风景区,必须要拆我们道观。我师父说,我们道观虽然小虽然破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我们道观有两千年的历史,是文物。可是领头的那个官说,他们会保护文物,拆旧后还会建成旧模样,一切和以前一样。我师父就说,既然这样不如修修就行了,干嘛还要把原来的拆掉,再用混凝土建个新的古建筑?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还劳民伤财。唉,胳膊到底扭不过大腿,道观还是被强拆了。后来吧,新道观盖好了,却来了好多和尚,还不让我和师父住。我和师父去找当官的理论。当官的说,现在和尚比道士有市场,又说我们没资质,没文凭,没宗教协会颁发的证书,不配当道士。我师父就说,我们从生下来就是道士,这还不配?当官的说,你们就是几辈子当道士也不行,现在中国是凭证件说话的。你生下来是人就说明你是人啦,得要有身份证才能证明你是人,你们有身份证吗?我都怀疑你们不是中国人,再说我就把你们送到移民局,把你们遣送出国,他还说我们不像人样,辱没中国人的脸面。我师父没办法就说,那你好歹要给我们一点拆迁费。那个当官的当时就发火了,说我们国家的一切都是属于人民的,想要钱就去问人民要,他们当官的都是人民的公仆,仆人都是很穷的,没得钱。后来他还派人赶我们,我们没办法,只好出来云游。师父说,云游考验修行,让我一个人锻炼。所以我就四处溜达了。” “那你日子怎么过的这么惨?”许珈动了恻隐之心。 “我本来以为自己有点道行,祈个福驱个凶不成问题,结果大家都以为我是骗子,骂人的话可难听了。不过还是有好人的,靠着施舍,就来到这里了。” 原来是靠乞讨啊。许珈又问:“你既然知道大家都不信你,你怎么还去招惹警察?” “我不是两天没吃饭了嘛,实在饿极了,我看那女孩长得小小巧巧的,以为她好糊弄,所以就。你们帮我找找工作吧。”包圆哀求。 “等一下,昨天李少异不是要你和他们走?按理说他们应该不会不管你?”官三不想揽麻烦上身。 “他们把我和那个叫宋雅的女警送回家后就走了。宋雅说她要上课,把我一人放在家里。我从中午等到晚上,她还不回来,我就自己找了些吃的。结果我刚吃完,她就回来了,看见我把她所有东西都吃了,她就对我发火,还说我身上一股味道,让我去洗澡。你们不知道,我这道袍是件护体宝物,不怕水火,不怕刀枪,任何妖魔鬼怪都不能进身。我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脱的,即便脱也不能超过一炷香,就是半个小时。”包圆说起宝物来眉飞色舞。 “叫你说昨晚发生的事,你啰嗦道袍干嘛。”官三不耐烦打断她。 “后来也没什么,就是我被逼着洗了澡,她看见我又穿道袍,就很生气,说我就是个吃货,还说以后只管我住,不管我吃。”包圆一把抓住官三的手,激动地说:“你就帮我找份工作吧。我现在有地方住,再有口吃的,我就不用四处流浪。等以后混好了,我还可以找我师父过来一起住。” “可是,我一开面店的,我到哪里去给你找工作?”官三甩开手,很为难。 许珈眉毛一挑,笑笑说:“我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马为鹿闲话集: 我的这座城市寺庙众多,门票大多不菲。我也去过别的城市的寺庙,都是要进门买票的。我曾经和一卖门票的大爷聊过,他说门票基本要上缴政府。我又问他,那香火钱呢?老大爷表示不知道,他的单位不属于寺庙。 所以我一直有个疑问,各位能不能帮我解惑,释迦摩尼这个外来移民的徒弟们纳税吗? ☆、“职场小菜鸟”屡屡受挫“城市老油条”拳拳相助 许珈的办法很简单,能充分发挥了包圆的优势——摆地摊算命。“出了店往东走不远,有一个免费公园,那里有很多算命的,以你的本事肯定比他们强。” 包圆胸脯一挺,圆眼睛闪亮,“那是,我是有真传的。”她也不听许珈下面的话,立即冲了出去。 第23章 许珈望着圆圆的背影,对官三说:“等着吧。她还会回来的。”官三知道自己女朋友聪明,虚心请教。许珈挑了她一眼,“破破烂烂,没个行头,谁会信她?” 果不其然,第二天开店,包圆又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口。“又怎么啦?”官三被她这样弄得心烦。 “我还没吃饭。”包圆开口必说的一句话。 许珈憋着笑推门进入。官三“嘶”了一声,指着包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吃,吃,吃吧。” 包道长吃饱喝足后,用她的万能道袍抹干净嘴,然后苦着脸,说:“昨天就得了这么多。”她伸出的圆手手心中,躺着几个硬币,还是一角钱的那种。 “不是吧。”官三恨铁不成钢,“在地上捡也不止这么多!” 包圆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这还是别人施舍的。我这那里坐了好半天也没人找我算命。后来来了几个人,自称是公园管理员。他们赶我走,说这里不准乞讨。我说我不是乞讨,我是算命的。他们又说,不准宣扬封建迷信。我就奇怪,说这不是有很多算命的吗。他们说这些人交过摊位费了。我说不过他们,所以。” 许珈故意这么对官三说,“帮人帮到底吧。” 帮人是要有资本的,她的钱也不好挣。官三脑袋飞速地旋转,立马锁定了一个人选。她掏出手机拨给刁无手,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让她不自觉地吞咽了好多口水。好一会,刁无手沙哑地声音响起,“官三你个混蛋,这个时候打电话,你想让人憋死啊。” “妈的,你又带女人回家鬼混了。你快点过来,我有急事。对,就是马上,否则我直接冲到你家去。”官三很眼红,语气很不善。 刁无手进门的时候,头上的毛还没理顺,她是一脸欲求不满的怨气,“你喊魂啊。” 官三把包圆推到她面前,“交给你了。” “什么意思?”刁无手直觉不好。 “包装她一下,让她成为一个有仙风道骨的合格算命的。你有品味,这事就指望你了。”官三指着包圆头上的木筷对刁无手说:“把这碍眼的一次性筷子换掉。” “把西瓜整成香蕉,这,这难度也太大了吧。”刁无手很为难,“花钱咱就不论了,可她这样,道骨仙风?你还不如让我去算命呢。” 官三不管不顾把包圆和刁无手一起推出门外,“我不管,你们不弄好别来见我。” 中午回来时,官三在忙,许珈一看包圆还是那幅德行,对刁无手说:“怎么还和以前一样。” 刁无手无奈摇头,“甭提了,这家伙太难伺候。我带她去洗浴中心,人家嫌她脏不让进。我只好带她回家。可是她死活不肯脱她的道袍,非要穿着衣服洗澡。我好说歹说,她终于同意了。哪知洗了十分钟就出来了,拿起放在洗衣机中的道袍又穿上了。那道袍脏的,真是不能看,洗得水都是黑的。不过,”正巧官三端面出来,刁无手赶紧凑上去小声说:“官三,那圆道士的袍子真是件宝物,从水里捞出来一抖,一点水都不沾了。” “你管人家的宝物干什么。她头上的筷子怎么还在?”官三忙着活,一刻不停歇。 刁无手紧随说,“她说那是她的桃木剑,是她的法器,不能扔。” “那你还在杵着干什么,快带她去摆摊。”官三当即把麻烦甩给刁无手。 刁无手咂咂嘴,“不是带她来吃饭吗。” 刁无手和包圆走后,官三以为自己能安生一阵子。哪知次日店门口“熊猫”又蹲着可怜地看着她,第一句话还是,“我还没吃饭。” 官三忍无可忍,“包圆,你再敢说这句话,我真把你揍成熊猫。” 包圆双手互抄在衣袖里,头坑得低低的,“昨天刁无手给我交了摊位费,还给我扯了块布写了口号,管理员也同意我摆摊。可是那帮算命的说这是他们的地盘,非要我交保护费,我哪有钱啊。他们就合起伙来不让我摆摊。” “你个蠢货,”官三使劲地戳包圆的脑袋,“我就不信凭你的法术还打不过地痞流氓。” 包圆还挺委屈,“可是打人是要被警察抓的。我以前和乞丐抢食的时候,警察就抓过我,后来见我实在没有油水,才把我放了。” 许珈实在忍不住笑了,“官三,要不你请华南他们来帮帮忙,有这些妖坐镇,估计谁也不敢惹事。” 官三万般不情愿,“请他们帮忙,哪得费多少肉啊?”话是这么抱怨,她还是拨出电话号码。 实践证明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包圆的摊位左边郎威,右边华南,倒是威风凛凛没人敢惹了。但是来回路过的行人见这凶神恶煞的架势也躲得远远。一连三天,包道长只能在官三的店里蹭吃蹭喝。官三给她吃得受不了,带着一拨子妖恶狠狠地去威胁了一通那些算命的,总算给包圆争取了“工作”的机会。她本以为这下可以高枕无忧,谁知不出三天,包道长又一大早蹲在店门口了。 官三现在已经给包圆磨的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了,“这位女道长,你就是存心想活活吃垮我是吧。” 包圆并不吱声,划拉了几大碗肉面后,才打着嗝说:“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许珈又好气又好笑,这位道姑太废物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三天倒有三个人找我算命。第一个问我财运,鼻乃财星,位居土宿。看财就要看鼻,我见他鼻头枯削昏暗,财运肯定不好,谁知那人听完后一分钱没给还大骂我一顿。第二天又来一人,问我官运。官禄位居中正,就是两眉之间。我见他那里有破损纹,又见他两眼微红,这是牢狱之灾之像。我刚说完,他拿起砖头就朝我砸过来。第三天的那人更不讲理,他说他夜夜鬼压床,请了好多人去都不管用,想让我去看看。我去了后确实看见有鬼,也替他把鬼赶走了,结果他说我是骗子,还威胁我要报警抓我。”包圆觉得委屈伤心的叙说,听在官三耳朵里,就是自作自受,“包圆,你这圆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全是肉吧。妈的,你不会骗人啊。人家花钱就是为了买一舒心,你倒好,实话实说,人家骂你砸你都是轻的,要是换成我,早把你踹死了。我告诉你包圆,在人的社会里生活,不会撒谎骗人是生存不下去的。” 第24章 包圆睁着圆眼睛,“骗人不好吧?我师父也没教过我骗人啊。” “骗人谁学过。你看看那些妖,一开始来的时候和你一样是个愣头青,现在呢,睁着眼睛编瞎话,一套一套的。这种事要有悟性。”官三训得有些口渴,喝了一大碗水,很有气势地说:“不过你替他赶鬼的那家伙确实不上道,你放心,今晚我给你讨公道。” 许珈怎会放过这样一个开眼界的机会,非要跟着去。官三没办法只能同意。 三人到了地方先见到的并不是人而是鬼。被包圆赶走的鬼还徘徊在那家伙的楼下。官三老远就闻到鬼味,许珈害怕地紧紧依偎在官三的怀里。包圆奇怪地问那鬼:“你不是答应我要走了吗?” 那鬼眼露色光,看着许珈,“那家伙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大师的厉害,居然还把大师赶走了。大师何必为这种人出头。” 许珈靠在官三的肩头,将那鬼的话传给官三听。官三问:“你和那家伙有什么恩怨?” 那鬼看许珈的眼神越来越露骨,“也没什么恩怨。只是那家伙花心,四处招惹女人,我生前就好这一口,所以附在他身上爽一爽。” 许珈气得脸通红,官三听了许珈转述的话,想了想说:“你和我们一起上去找那家伙。” 门铃响过,那家伙搂着一浓妆艳抹的女子开了门,看见包圆又想开骂。官三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牵着许珈的手大步走进去,回头吩咐包圆,“关门,放鬼。” 包圆一怔,说:“关门可以。可鬼又不是狗,怎么放?” 官三嫌弃地看着包圆,“你不会让那鬼继续祸害这混蛋啊?”她又恶狠狠对那家伙说:“她好好地替你驱鬼,你居然不给钱,还想让警察抓她,行,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缠你的鬼。” 那家伙的脸上显出恐怖的神态。许珈明白这种感觉,常人绝对受不了,一种阴冷到让你觉得时间都在停顿,绝望到无处可逃的可怕。也就是一小会,那家伙浑身发抖,牙齿打颤。那名被猎艳女子早昏过去了。 “够了。”官三制止那鬼,拎起那家伙,冷笑说:“怎么样,还想尝尝?” 那家伙失声说,“别,饶命,道长你帮帮我,我知道错了。钱,我给钱。” 官三松开他,“给多少啊?” 那家伙哆哆嗦嗦掏出一钱包,拿出一张卡,“卡里有三万全给你们。” 官三对于钱总是想得比较多,“银行离这远吗?” “下了楼右拐就有个自动取款机。”那家伙老老实实回答。 “那好,给你十分钟取钱,过了时间我们就走。想喊帮手想报警随你便。”官三往椅子上一坐,派头十足。“现在计时开始。” “不敢不敢,我马上来,”那家伙疯了似的跑出去。包圆还抱怨,“钱我们自己取就好了,何必麻烦别人?” 官三忍不住骂她,“妈的。你个蠢货。你想被银行的摄像头拍下来,万一有什么事,李少异那些警察能烦死你。” 片刻那家伙拿了一沓钞票回来恭敬地递了过去,估计是跑得发热,那人有了点精神,颤颤的对官三说,“这位大姐,我真不是有意对大师无理的。您不知道,别人来驱鬼,摆香案设道场架势十足。这位这位大师到我卧室转了一圈,出来就说鬼给赶跑了,前后不到一分钟,我能不当她是骗子吗?”。官三小小同情了那人一下,和包圆一起伸手去接钱。两人正僵持不下,许珈白着脸拽拽官三的衣服,官三纳闷,“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 许珈厌恶地说:“那鬼,朝我做下流动作。” 官三暴怒,“包圆,让那鬼给我显出实体。” 包圆拿到钱,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手疾眼快,从破布包里摸出一张符扔了过去。客厅中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形,很快人形变实,那鬼还原了人样。 “你敢欺负我女人。”官三双拳“咯咯”作响,猛地扑上去就是一顿老拳。 那鬼不住哀求,“对不起,我错了。真是错了。我不是有心的,都怪你女人穿得太暴露,我没忍住。” “妈的。牛仔裤,t恤衫,这就是你说的暴露?”最后一句话点燃了炸药桶,官三磨磨牙,从厨房拿出一把刀。那鬼见势不妙,扑通跪下,“大姐你想干什么?” “阉鬼。”官三右手捂住那鬼的嘴,左手手起刀落,做的干净利索,“阉鬼就是好,一点不见血。”她看也不看痛苦倒地的鬼,对包圆说:“送他去黄泉。” 三人出来后心情各自不同。官三见笑成包子脸的包圆,心中忿忿,她不能忙乎了半天什么都没捞着,她决定争取一下,尽管她知道肉包子落入饿狗中,吐出来的概率太低。“包圆,我帮了半天,你好歹要分我一点吧。更何况我让你白吃了那么多回。” 包圆闭目认真掐指一算,“我吃了你二十七碗肉面,共两百七十块。”她抽出三张大钞塞给官三,“找三十。” “妈的,找什么找。”官三把钱塞进口袋,口气不善,“没零钱。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 “我真心谢谢你。”包圆无比诚恳。 “滚滚滚。”官三真要失控了。包圆乐颠颠走了后,官三和许珈手牵手回家。一路上许珈一直沉默着。到了小区门口,许珈突然停住了,怔怔看着官三,突然说,“抱抱我。”官三是个行动快于思想的人,当即把许珈熊抱在怀。 第25章 许珈深深吸了口气,想起了初恋的怀抱,干净温和,有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永远让人觉得这是个有品味的男生。然而现在这个怀抱,紧得让她喘不过气,还有一股油花味,可是她的心却在这样的怀抱里觉得安定平和。这个目前只贪图她身体的女人,却在尽心尽力地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这一刻她是真的感谢上苍,让她碰到这样的女人。 官三的脑袋此时才开始思考,她窃喜异常,看来在梦里出现过的热辣场面,不久就能实现啦。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马为鹿闲话集: 几天前看新闻,一男子在公交车上猥亵女子,被抓后居然振振有词责怪这女人穿得太花哨,俺定睛一看,这么冷的天,女子穿的黑风衣,裹得严严实实。终于见识了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据说国外有法官因为女子穿得清凉而判男子猥亵无罪的例子。 这世道,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方外之士主持正义” “斜魔歪道齐心抗敌” 自从那日长时间的拥抱后,官三的心一直处于蠢蠢欲动中,奈何许珈的心思太难猜,两人还是停在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状态。官三一颗火热的心也渐渐冷了下去。好在包圆那吃货有了钱,也就不来碍眼了,两人的小日子过得挺平静。 一晃又过了十日,这天下午,官三和许珈正在相顾无言无聊之极时,郎威跑了进来,将一张信纸拍在桌子上,说,“找茬的来了。” 官三拿起信一看,问:“君山、普觉寺、不了禅师?什么玩意?” “下的战书。我估计咱们帮女鬼复仇的事露了底。你看上面写得,要替天行道呢。”郎威三角眼一眯,“这事可不能我一人兜啊。” “约咱们今晚戌时在南城的白鹭公园见面。白鹭公园?不就是咱前面的免费公园。”官三摩拳擦掌,“妈的,非要让他们知道厉害。你去通知全市的妖戒备,让华南和胡春芳准备一下。对了,再把刁无手喊过来,我怕那些人背后对她下手。”这几天身心上的“憋屈”终于可以一扫而光。 毛顺突然出现,伸出手拿过战书一看,脸上阴冷,说:“跟和尚打架?算我一份。” 官三头疼,“你凑什么热闹?你老婆都快生了。我还要请你帮忙呢,晚上你帮我照看一下许珈。” “这个无妨,我会在屋子周围设下结界,你让许珈和灵玉待在一起就行。离得近,有什么事我会及时回来的。”毛顺执意要去。 官三略为知道毛顺恨和尚的原因,也就不加阻拦。许珈的心“砰砰”直跳,她对小门后面的世界一直好奇,怀孕的猫妖啊,多奇妙的事。 当晚七点,官三颇有黑老大的架势,领着五个“手下”来到约定地点,气势汹汹一字排开等着敌人。半个小时过去,众人哈欠连天。一个小时过去,四个动物趴着假寝,两个人蹲着抽烟。一个半小时过去,众人给蚊子盯得受不了,不住的抱怨。 “我说官三,这和尚再不来,我们就要走了,让我们在这当蚊子的晚餐啊。”刁无手先发话了。本来官三是要她和许珈、灵玉待在一起,可这偷儿好个热闹,非要跟来看看传闻中人妖大战。几只动物跟着她的话不住点头。 “这哪能怪我。这和尚显摆自己有学问,写的是戌时,现在才八点半,再等等,九点不来,咱就走。”官三也是一肚子气。 远远地有个人朝这边跑来,众人眼力都好,一眼看出这个圆物体是谁。“你们在这聚餐?”估计今日收入不错,包道姑乐呵呵地问。 “包圆,除了吃你还能想到什么。”官三无精打采地说,“我们来打架的。” “谁敢欺负你们?”包圆问。 官三简略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包圆听了,瞪着圆眼睛,正气感顿生,“居然有这种事,甭怕,算我一个。” “臭道士,谁怕了。”几只妖立即抗议。 不远处,隐蔽在小树林的四人也是等的不耐烦了。李少异看到包圆,有些吃惊,“她怎么和那些妖混在一起了?宋雅,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宋雅靠在树上,玩弄着手机,嘀咕说:“破落道士,有什么稀奇。” 李少异训斥说:“你懂什么,人不可貌相。这人有本事,我还想把她弄到我们异事部门呢。” 宋雅委屈地眼圈一红,秦初雪拍拍宋雅的肩膀,转移话题,说:“局长怎么说?” 一提这个,李少异更加生气,“他能说什么。叫我不要给他添乱,说包圆一没靠山二没关系,他安排熟人子弟进来都安排不过来,哪有时间管我们部门的破事。” “来了。”成东突然出声。三人立刻紧紧盯住。 来的是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老和尚风烛残年,小和尚青涩幼稚。老和尚口念佛号,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几位施主若愿随老衲去孙府诚心忏悔,老衲可保证几位的性命。” “大师,这事是那姓孙的不对。他们都是好人,真的。”包圆一开始还是很尊敬和尚的。 “好人?他们是人吗?这位道长,你也是普度众生之人,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怎么能同流合污,败坏你道家名声。道长,老衲劝你及早回头,莫误了修行。”老和尚振振有词。 “她不会回头的,你要和她一样的经历,你也不会回头的。你别当我傻,要是姓孙的那家不给你们钱,你们会来?”官三指指小树林,“警察在,咱们打架时最好别损坏公物,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可没钱赔。” 第26章 小和尚快语插话,“我们也没钱赔。”老和尚瞥了他一眼,说:“法缘,出家人不逞口舌之快。阿弥陀佛,既然众位施主执迷不悟。老衲也就得罪了。”说罢,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刁无手提溜着小眼睛只见老和尚嘴皮动,听不见声音。众妖面上毫无异色,暗暗凝神戒备,这经声如阵阵战鼓声压了过来。 包圆这个憨货也挺有本事,一语道破,“大慈大悲咒,用来扰乱鬼怪的心神。” 官三鼻孔出气“哼”了一声,“老和尚,你别费劲念经了。这几个都是活了几千岁的,你那咒不管用。” 老和尚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么棘手,愣了一下,长叹一声,“既如此,老衲就不客气了。”顿时,全身隐现光华,头上显出一朵莲花,合十的双手渐渐分开,双掌之间金钵陡现,不断变大。 “莲花宝相。妈的,有点实力,大家小心。”官三吐了口吐沫,狠狠说,“小样,看我削了你的莲花。宝贝现身啦。” “官三,你就在一旁看着,这还用不到你。你那玩意威力太大,搞不好还要伤了我们。”毛顺喝止了她。官三依言跳出战圈,双臂环抱无聊地看着人妖打架。 小和尚腿都软了,这阵仗是个人都得害怕。但见四妖各自亮出兵器,围拢过来。猫妖长剑在手煞气腾腾,虎妖鞭声呼啸气势汹汹,狼妖重槊一挥目光阴寒,狐妖银链绕臂不住冷笑。包圆见这架势不对头,窜到官三边,不安地说:“要弄出人命,警察会抓的。” “你放心,他们知道轻重。弄死他会和修真界翻脸的,他们最多修理一下老秃驴。”官三说得无所谓, “可是这场面,”包圆担心,官三也沉了沉脸,老和尚都显出莲花宝相了,这可是佛家的至高境界,是存心要灭了她的朋友。真要打起来,万一失手,以后她朋友可没安生日子过了。怎么办?官三扭头看着包圆,算计地笑着:“要不你上去和老秃驴交个手。反正你是人,又是道士,出了事就说是相互比试,修真界不好说你什么。” “修真界是不好说什么,可是警察,”包圆指指小树林,极不情愿,“我不要去吃牢饭。” “你不是要帮我们,太没义气,”官三一瞪眼,拽着包圆要把她推到战圈中。包圆努力抵抗,寸步不移。两人互相撕扯起来。观战的四个警察看得莫名其妙。 这个城市所有的妖都紧张地盯着同一个方向。四道妖气围着一道光华,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千钧一发,战圈里突然冲进了一人,照着老和尚就是一板砖。老和尚头破血流趔趄着退了几步,捂住脑门,疼得脸都变形了,还要做出大师的风范,“施主,老衲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当街行凶?” 这是什么情况?大家定睛一看,一位五十来岁衣着光洁的妇女正左手叉着腰,右手拎一红砖,正义凛然地看着老和尚,尖着嗓子说:“打的就是你们这群骗子。不要以为315过了,我就不敢去告你们。那个麦—劳、家—福还是全世界的大店呢,胆敢欺诈,一样给曝光,一样得给咱中国老百姓道歉。再看看你们释迦牟尼,在中国开了那多分店,收了老百姓那么多钱,你们啥时给过老百姓应有的服务啦?我买彩票想中五百万,我读报纸想要世界和平,我看动画片想外星人不要入侵地球,你们老板一样都没给我实现。我要告你们,到消协去告你们。别人欺诈消费者还有假货呢,你们连个屁都没有。”老妇女一激动,板砖又上去了。“噗”的一声闷响,老和尚猝不及防,哼都没哼一声,当场倒下。 大家都傻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小和尚扑上去嚎啕大哭,“师父,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我现在没房没车,不能还俗啊。”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对着老妇女说:“你怎么能下狠手?我们哪儿得罪你了?” 老妇女很镇定,“我是精神病。”众人绝倒。 小和尚伤心,“你有精神病,怎么不去打别人,只打我师父?” 老妇女很正经,“我怎么知道,我是精神病。”众人张大的嘴都能生吞鹅蛋了。 小和尚急得脸都青了,“打人是犯法的。” “精神病打人不犯法。”老妇女板砖一仍,昂首挺胸做出雄赳赳的样子。不远处跑来两人,一见这情况,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妈精神有问题,不好意思。”说完趁人不备一左一右架着老妇人立马溜得没影了。 众人面面相觑。“喂喂喂,先打120吧”,官三踢踢还在嚎叫的小和尚。 “哦,”小和尚抹了一把眼泪,也不知从哪儿掏出手机拨了号码。五分钟,救护车闪着灯就来了。车上下来两个穿白大褂的,一见是和尚受伤,当即皱着眉说,“有钱吗?乘坐救护车要钱的。” “多少钱?”小和尚满脸泪痕说。 白大褂伸出一巴掌,“五百块。”在场的都给吓一跳,官三忍不住说:“从这儿到医院就五分钟。打车也就一起步价,最多十二块。你们也太黑了。便宜点。” “你们救不救?不救我们走了啊。我们可是公家的,不能讨价还价。”白大褂铁面无私。 小和尚在师父身上一阵摸索,变出一张银行卡,抽着鼻子,说:“我们有钱,但是师父昏了,我不知道密码,等师父醒来,我们一定付钱。” 白大褂语气同情,“小师父,不是我们为难你,即便我们把你师父送到医院,医院也不会救的。现在的医院,唉,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光拿张银行卡不见钱,人家是不会救的。你还是赶紧凑钱吧。” 第27章 “那要凑多少钱啊?”小和尚眼泪汪汪。 白大褂看看老和尚,“起码三五千吧。” “不是吧,这么贵?他就是给砸了两个口子,缝缝就行了。哪能花这么多钱?”官三不能容忍,又插话了。 “你懂什么?脑袋的事可大可小,万一脑震荡呢,不要住院观察啊,检查费多了去了。你进了医院不割肉放血,医院喝西北风去?”白大褂教育完官三,又对小和尚说,“有医保吗?有医保还好些。” “有有有。”小和尚又在老和尚身上摸了一阵,掏出卡,“我们有医保,师傅说出门在外有备无患。不过,”他垮下脸说:“我们是外省的。” 白大褂思索一下,“外省的能不能报销?具体政策我也不清楚,你最好还是弄点钱吧。” 小和尚环顾四周,眼泪如黄河决堤,“各位行行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和尚一命胜造十四级浮屠。” 这哭声瘆得大家头皮发麻。官三清清嗓子说,“那边有警察。警察最爱助人为乐。”她朝小树林大喊,“各位警察,这里有人需要帮助。” 李少异等人黑着脸过来,他们本是来监视异常情况的,可如今这场面异常有点过分。李少异对白大褂亮出证件,“我们是警察,你们先带他去急救。” 白大褂不干了,“警察怎么啦,警察也要讲道理。我们是按章程办事,又没犯法。”另一个白大褂终于开口了,“我们听你的,那就违反了规章制度,就得下岗。到时你们警察养我们啊?” 李少异被说的哑口无言。小和尚哭得惊天动地。官三真是看不下去了,说:“要不咱们大家凑凑,一人给个三五百,也就够了。” 四个妖骂骂咧咧不乐意。胡春芳歪头说:“我们不是人。”郎威撇嘴说:“和尚那么有钱,不用我们做慈善。”毛顺斜眼说:“我跟和尚是仇家,没钱。”华南呲牙说:“大家是来拼命的,结果还要给敌人倒贴钱,太没天理。” 包圆期期艾艾说:“我今天好不容易才挣了二十块,还不够饭钱。” 刁无手幸灾乐祸说:“这大妈开瓢的手法跟拍黄瓜似的,忒俊了。”她本就是一凡人,又没有修法,怎能看出异端。在她眼里,这就是一闹剧,四个妖围着两和尚,其中一个还腿发抖,官三和包圆在旁厮打,突然一疯大妈过来把老和尚拍晕了,然后“演出”结束。再然后这么难看的“电影”还得掏“门票”,这是绝对的坑人。 官三大吼一声,也骂了起来,她首先指着几个妖,“妈的,当初你们问我借钱时,怎么不啰嗦?不就是掏点钱嘛。你们还真让他死?”她又威胁包圆说:“你身上有多少钱,我可清楚,要不要我和警察说说你的钱从哪儿来的?”她转头逼迫刁无手说:“几百块,对你来说拔个毛而已,你少废话。”她想想又对李少异四人说,“你们也凑点吧。” 官三的朋友们相互看看,鼻孔出着粗气不情愿地掏出钱包。李少异四人也拿出钱。“搜刮”了一大堆钢镚钞票,官三捧给了小和尚,说:“等你师父醒了,告诉他救他命的钱还是他认为的坏妖给凑的。让你师父好好调查调查,那姓孙的不是好人。” 帮忙把人抬上救护车后,官三挥挥手说:“都走吧。”随后又感慨对四妖说:“别抱怨人对动物狠了,看到没有,还是人对人更狠。” 回面馆的路上,官三问毛顺,“你老婆和我女人能谈到一块吗?” 提起老婆,毛顺满脸柔情,“我老婆是天下最好的女猫,人见人爱。” 女猫?该叫母猫吧。官三羡慕问:“你当初是怎么追到灵玉的?你不知道,我和许珈的关系老是不能进一步。说说看你怎么把你老婆拐上床的?” “我是用强的!” 啊—— ☆、半遮半掩半吐实情全心全意全力相帮 时间退回到晚上六点半,就在官三和毛顺出门“抗敌”前,许珈进入了她好奇已久的小屋。刚开门时,她的手还稍微抖了一下,那种心情很难形容,三分激动三分紧张三分忐忑,还有一分渴望。 小屋只十来个平米,居然还有卫生间,虽是违建却干净明亮。屋里的家俱简单到只有床和沙发。床上半靠着一个怀孕的女子,正含笑看着许珈。 许珈浑身一麻,耳热心跳。天啊,这就是所谓的天人之姿?流转的眼波露出得是万种风情,上翘的嘴角送来得是千样□。真真是桃柳醉日,娇柔爱怜,让人恨不得掏心掏肺只为博美一笑。 许珈不经意对上灵玉的眼睛,竟深深沉溺其中,不自觉地吐露了真心话,“我不甘心我就这么失去一切,我要回去,我要报仇,我要。” 灵玉口吐和气,绵绵而言,“别盯着我眼睛看,我这眼睛被练成了幻世镜,能迷惑人心,让人不自觉说出实言。”许珈猛然幡悟,满脸通红,只觉颜面尽失。 “快坐下吧,别拘束。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吧。毛顺怕我出危险,不让我出去,我成天闷在屋里,你来陪我说说话,我求之不得呢。”灵玉软语温温安抚了许珈, 许珈坐下,扭捏地喊了声“灵玉姐”,尴尬地说:“我——” “说吧,我听着呢”,灵玉的声音瞬间安抚了许珈,她见灵玉真诚聆听,不知怎的,心里酸楚,是那种寻到亲人终于可以倾诉委屈的酸楚,“n大,这个城市的地标,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却是我的噩梦。刚开始进入大学,一切如新,并没有异样。三个月过后,渐渐地我总觉得隐隐有些奇怪,可那时,”她苦涩地笑了,“那时我刚同意和我男朋友交往,哪有心思注意别的。寒假过后,我终于察觉不对劲了,整个校园都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中,别人看不见,我却万分恐惧,惨不忍睹的血腥恶鬼,到处都是。甚至在白天的阴暗角落里,它们也不断地出现。我的七位校友分明是被恶鬼所害,学校却隐瞒事实,只说是自杀,赔钱了事。当时我,我太傻,四处警告同学,结果大家都以为我疯了,就这样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许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即又把精神病院发生的事和她赖上官三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出心中的隐秘虽让人轻松,但也让她不安,她怎么会相信只有一面之缘的妖? 第28章 灵玉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脸上闪现光洁的笑容,“你既不爱她,就和她实说吧。没关系的,官三其实心很软,她一定会帮助你的。” 许珈没敢抬头,她可不敢再去看灵玉的眼睛。她掩饰地笑着说:“灵玉姐真得很美,官三说妖成人都不是很好看,你真得是妖?” “大部分妖修得得是妖道,我修得是天道。”灵玉并不介意,只是温和地顺着许珈的话题说,“天道最接近人道,修成人形后也是最接近人的审美观念。” “有什么区别?”许珈顺势问。 “并没什么区别。就好像念佛一样,有人在寺庙做和尚,有人在家做居士,有人则云游做苦行。只是天道难修,化形更加痛苦,所以很少妖选择修天道。”灵玉平静地笑笑。 “这里只有灵玉姐修得天道吗?”许珈问。 灵玉微笑,“还有一个。郎威的妹妹郎冰修得也是天道。不过她才来这里不久,你若想认识她,可以去找华南。这里的妖都知道,她和华南是对冤家。” 狼和虎?虎狼!虎狼?感觉太猥琐。许珈驱逐脑袋里不干净的画面,嘴甜甜地说:“我听官三说你们好了一千多年呢。你们怎么认识的?给说说吧,灵玉姐。” “我们啊??????”灵玉淡淡微笑,简单地叙说了经过。但她的思绪却因为回忆飘忽起来,为什么时间这么久了她还能记得如此清晰,清晰到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一千三百二十年!她们第一次见面距今的日子。可惜不是一见钟情,不是互有好感,更不是惺惺相惜。她们的第一面就站在了生死敌对的立场上。那一年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登基不久。那一年师父带她云游到洛阳白马寺。那一年神都妖怪作祟,师父奉命除害。可她记得最清楚的却是灵山的桃花落落,清风悠悠,漫天飞舞的醉人□。那天,那人的红嫁衣也和桃花一样晃了她的眼。明明是大喜的红,只因为她师父的到来却变成了血红。她的师父是得道高僧,法力无边,却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洛阳的妖不过与灵山上的妖稍有瓜葛,师父便毫不留情,殃及无辜。 灭族,整整一族妖几百条性命,就在那暖暖的阳光下灰飞烟灭。时至今日,她想起这一幕还是会隐隐心痛,那人当时是怎样的悲痛啊?身为少族长,却在拜堂之际,穿着染上族人鲜血的嫁衣狼狈出逃,被迫放弃了父母、夫君、子民。这些都是那人的至亲至爱。师父受到了女皇的嘉奖,她却被那人回头的一眼刺得日夜不安。她知道那人会回来报仇的,不知为什么,她向师父隐瞒了那人没死的消息。她甚至自我安慰不会有事,那人不是师父对手。 然而,她低估了仇恨的力量。只三年那人就回来了,轻易地割下来师父的脑袋,将她当做奴隶一样禁锢起来。看着那双赤红的眼睛,她瞬间就明白了,那人修了邪法,快入魔道。随后的日子入坠地狱,日夜不停的折磨让她奄奄一息。可是那晚,想到这她面上一红。那晚春雨刚歇,泥土因为湿润而散发出清新的香味,她喜欢这种预示着生机的味道。那人似乎笑了,难道也喜欢这种味道?很快她就知道那人对她笑的原因了。那一夜,那人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闯,满腔的恨意顷刻将她淹没。她身上痛,心更痛,奇怪的是这心痛却是为那人。她想抬起手轻轻地抚摸那张绝望的脸,一丝一丝将那无可发泄的痛楚抽走,可是她太累太累,累得只能昏死。 至此之后,那人就爱上了这种羞煞人的折磨方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人的动作越来越轻柔,甚至还有了语言上的戏谑,凝视她的眼眸居然有了一点爱怜,那一刻,她羞得全身像火烧一样通红,心里却欣喜若狂。这么多年,她们从没有像人类一样相互表达过爱意。她有时也在想她们算不算爱人呢?想着想着她就不自觉的笑了,都一千多年,她怎么还像小女孩一样计较这些。那人想要为种族延续子嗣,她明知危险却甘愿一试,那人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是不是? 许珈听到的经历只有寥寥数句,而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紧接着见到灵玉恍惚起来,又这美女脸上红晕陡现,深受狗血剧毒害的她,知道这位肯定是在想“好事”,也就不去打扰。许久,许珈实在无聊,轻咳一声,说:“灵玉姐,官三她们不会有事吧。” 灵玉被唤醒,意识到失态,脸上红晕渐深,那副还羞不语的娇态引得许珈一阵感叹,此女一出门,绝对轰动。 两人还要闲聊,官三和毛顺回来了。“抗敌”的过程让许珈愕然不已,临走时,灵玉拉着她的手热情地邀请她经常来。许珈却瞥见毛顺脸上的不悦之色,她只能客套了几句,赶紧随官三回家了。 其后两天,许珈一直忐忑,她和灵玉说的事会不会被官三知道,毕竟灵玉她们和官三熟识。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说为妙。于是这天晚上她们散步回到家后,许珈坦白了她和灵玉说的一切,只是她到底是谁和她不愿做官三的女朋友这两点还是没说,她对官三的这个心眼,还是要留的。 官三背着手来回在屋里踱步,“这么说,你还想回那个大学念你的什么法律?” “嗯。”许珈用力地点点头,没有预料中的大吼大叫她自信多了,“你也不希望你的女朋友是个做吃等死的废人吧。” 官三直勾勾盯着许珈,“你是真心做我女朋友?” 第29章 许珈心一横,“我是真的愿意。” “绝不后悔?” “绝不后悔!” “好,”官三一拍大腿,“我就供你上学。但是你要牢牢记住你的话。你若想当陈世美,妈的,我就做包公。” 许珈明白她的威胁,重重地点点头。官三一个跳跃上床搂着许珈一通揩油,毛顺用强的观点一直在她脑海里不停地闪现,问题是她女人是人,对猫用强,法律管不着,可是对人用强,她要坐牢的。官三心里长叹,然后画饼充饥般咽下口水。许珈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她现在对官三的警觉性越来越差,这也直接导致她不久后的彻底“沦陷”。因为有了希望,许珈对于自己被占便宜的事实并不在意。两人第一次在床上有了默契。 许珈依偎在官三怀里,还是忍不住追问,“你打算怎么让我上学?身份证,户口本,我一样没有。” “你让我想想,”官三拍拍脑袋,略微思忖,说,“明儿下午我带你去找几个人,你就放心吧。” 许珈就这样在疑惑中睡去。一觉醒来后,她是疲惫不堪。昨晚“城门”虽没有“失守”,但是“敌人”不时的“袭扰”,还是让她疲于应付。吃了午饭,晃晃悠悠来到面馆。官三正等着她。两人上了公交车,一路颠簸,又转了几次车,才到达目的地。 许珈看见这里的情况,心里凉透了。贫民窟!一望无际的贫民窟!低矮残破的房子,污水横流的地面,往来的人们毫无修养,扯着嗓子大声喧哗。“你就带我来这里想办法?”许珈的口气难免失望。 官三却摇头晃脑,颇为自豪,“你知道什么?这里是全中国,乃至全亚洲,乃至全世界,最大的穷妖聚集地。” 唉!还真不是贫民窟,是贫妖窟。许珈蹙着眉,以手掩住口鼻,“这里的味道真难闻。” “废话。动物园不就是这个味道,”官三不以为然牵着许珈的手向前走,“你这样捂着嘴像什么话。它们要面子,你得尊重它们。” 许珈心里咒骂,面上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官三一路走,一路打着招呼,有时还停下来聊几句。许珈被这些“朴实憨厚”的妖民们弄得心烦不已,奈何受到官三的警告,她也只能做出贤良淑德的样子。 走在不足两米宽的小巷,迎面来了一大帮“肉墙”,领头的女子热情地拍着官三的肩头。许珈看着那硕大的手掌“呼呼”地砸在官三的身上,头一次替官三心疼。这一大帮女子过去时,许珈被挤得紧贴在墙壁上。好不容易喘口气,许珈抚着胸口问,“全是女人?这是什么妖啊?像一群坦克冲过来,真吓人。” 官三摸摸她的背,给她顺顺气,“象群不就是这架势嘛。大象是母系社会,当然都是女人。别怕,她们吃素。” 许珈不住地回头看。象群,珍惜物种啊,她居然在这里看到。可惜她们都是人形,要是还原成象形,她看看四周狭小的空间,还是维持人形好。 长巷的尽头有一块不大的空地,两家妖正在吵架,围观了好多妖。见官三来了,大家让出一条路。官三当仁不让,牵着许珈走进圈中。两家六个妖拉着官三要她评理。七嘴八舌一通说,许珈明白了大概。熊妖一家有个女儿,狗妖一家也有个女儿,两个女儿对上眼,四个家长打破头。 官三硬是把拉扯在一起的两妖分开,“苟得胜,熊大发,你们何必管那么多呢。随她们去吧,又不碍你们什么事。” 熊大发气得直跺脚,“那不成,我们要还是熊,那我就不管她,反正动物养孩子到一定时间都会将孩子赶走的。可现在我们成人了,成人就要人样。”他指着女儿骂,“小崽子,学人什么不好,学人搞同性恋。当初你上学,老子花了多少钱来供你,你就这样报答我?”他劈头朝女儿脸上打去。他女儿闪得快,早跳到一旁躲开,搂住一清瘦的女妖,怒气冲冲说:“怎么着,我还不像人样啊,我还不够孝敬你啊。每月的薪水一半都上缴给你,好酒好烟的伺候着你。供我上学?亏你好意思说,我根本学不下去,和你说了我不读书,你为了面子,非逼着我读。现在我都挣钱了,谈个恋爱你居然还要管。要搁着过去,我们还是熊的时候,我老早就揍你一顿了。” 熊大发大吼一声来抓女儿。那边苟得胜也来拽女儿,嘴里不干不净地说:“老子没可那头蠢熊迂腐,我女儿和谁谈恋爱都行,就是不能和熊谈。狗熊狗熊,这不骂妖吗,太难听了。” 双方又争吵起来。许珈躲在官三的身后,又紧张又好笑又惊愕又烦躁,她拼命地朝官三使眼色。官三也知道这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于是大喝一声,说:“这样吧,改天我把大家聚到一起,咱们寻个饭店,好吃好喝心平气和地把这事说开,左邻右舍都去评理。你们就不要在这打架了,大家好不容易才成人,何必呢。” 可能是吃的诱惑比较大,苟熊二位想了想,点头同意。群妖渐渐散去。 许珈轻轻舒了口气,“官三,我怎么感觉你像居委会大妈呢?” “这是大家信得着咱。”官三很有成就感。 许珈点头说:“他们好像确实挺听你的。” 官三顺口,“那是当然。这里的妖十之□都问我借过钱。” “明明是群妖,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生活好一点呢?他们应该有这个能力的。”许珈刚才被一群动物围着,差点把她熏晕。 第30章 “有个屁能力。你指望这些妖多聪明啊。动物能聪明过人?别的不讲,就拿熊成凤来说,就是熊大发他女儿。那女的,笨得伤心了,勉强把九年制义务教育读下来了。”官三进一步解释,“现在老师拿的是绩效工资,奖金和学生的成绩挂钩。当年她上学的时候,每年开家长会,老师拉着她爹的手,哭得那个惨啊,辛苦一年,就因为她,白干。她毕业的时候,老师们都放鞭炮庆祝。唉,”官三颇为惆怅,“这些妖不能用法术,也就只能在底层干干苦力。” 许珈忍俊不禁,她碰到的是中国妖吗?又穿堂走巷了一会,官三将她带入一处阴暗潮湿的小屋。屋里坐着一妖,肋下有着七八只手,正在干活。 官三过去打了招呼,那妖抬起头朝官三示意,然后又去忙活。许珈仔细一看,原来是个造假证的。 “他叫吴多,手艺很好。我让他给你做个身份证。这里所有妖的身份证都是他做的。”官三见许珈不适应,说:“这里我也待不惯,你再忍忍,蜈蚣就喜欢这样的环境。”她又对吴多说:“老乌和小乌怎么还没来?” 吴多头也不抬,“快了。”话音一落,进来两个男子。官三介绍说:“这位是小乌,那位是老乌。小乌是乌鸦的乌,老乌是乌龟的乌。” 这有区别吗,许珈腹诽。又听官三说:“这是我女人。上午我把情况在电话里跟你们说清楚了,你们看怎么办好。” 小乌说:“你先叫吴多做个身份证和高中毕业证书。然后我和老乌把你女人的信息输入到学校和户籍系统里。你再让你女人以遗失的借口办个户口本,等一段时间后再拿户口本以遗失的借口办个身份证,这样不就全成真的了。” 许珈突然插口,“我要本科文凭。”许珈早有打算,她已经二十三岁,只有直接读研才能不浪费时间。 老乌说:“这不是问题。只是不能选本地的大学,最好选个偏远的大学,防止露馅。”这哥俩估计做这种事太多了,熟门熟路胸有成竹。 “那,要多少钱?”官三关心的是这个。 “五万。”小乌一口价。 “妈的,你们不如去抢。”官三脱口说。 “我们也没这个能力。我们是请人做黑客侵入政府的电脑系统,这些都是劳务费。我们和你是朋友,才有这么低的价格。”老乌极力说服着。 想了又想,官三最终拉着脸勉强地点头。“什么时候弄好?” “这个不好说,最迟不超过一个月。”小乌打了包票。 官三深呼吸,说,“行,我的脾气你们知道,弄好了我才付账。” “可以。”三妖知道她说到做到,异口同声的答应了。 等了几天,没等到三妖的消息,倒等来了老和尚和小和尚。在面店外,老和尚头缠绷带朝官三念了句佛号,毛顺要冲出来,被官三阻止了。小和尚笑容可掬,说:“官施主别误会,我和师傅是来还钱的。我们要回去了。” 官三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也挺客气地说:“你师父没事了?” “多谢施主挂怀,老衲没事了。还请施主费心,替老衲谢谢你的朋友们。”老和尚递过一叠钱,恭敬地说。 官三也不客气,接了过来,“你说你这是何必呢。那姓孙的真不是好人。” 老和尚大倒苦水,“唉,老衲也是无可奈何啊。这年头,什么都讲钱,做释迦摩尼的弟子也难啊。我们寺庙小,不比那少林寺,有ceo,还能上市,我们靠些香火钱根本不能生存,所有只好四处□赚些大头。本来老衲也没想和你们动真格,只想得些战利品好回去交差。谁想这里的妖修行都很高,我一紧张就拿出真本事了。唉,钱都收下了,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呢。” “这好办。以你的道行幻化一个情景糊弄糊弄人不就行了。”官三出来个馊主意。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和尚不同意。 “偶尔打打无妨。你记得那个像熊猫的道姑吗?以前她也不会诳语,混得惨啊。现在你再看,谎话一溜溜的,不但无损道行,而且收入颇丰。你放心吧,在这个社会当和尚不容易,释迦摩尼会理解你们的。”官三又是说明又是举例。 老和尚眼睛滴溜溜地转,最后也没说是否同意官三的观点,只是一脸欣喜地向官三念了句佛号,领着小和尚走了。 又过了半月,许珈拿到了她的新身份证和大学文凭,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勾画出她的计划。然而未来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马为鹿闲话集: 关于文中老师绩效工资的事,是真的哦。我一亲戚四十多才得一儿子(我表弟),宠溺异常,小孩学习极差。前不久在一起吃饭,我这亲戚大倒苦水,说每回开家长会,老师都会将他批评地体无完肤,最后实在没法子,老师很无奈地说:“你不为你儿子考虑,也请为老师考虑,我们老师也要吃饭过日子,你儿子考成这样,我一年的奖金全泡汤了。” 我们打趣我那亲戚,说表弟马上小学毕业,那老师岂不要放炮庆祝?我亲戚一脸认真说,有可能! 当晚俺就梦见亲戚儿子上学的情景。祖国的花朵们的脑袋都变成了铜钱,老师的眼睛也都闪烁出金光,只有我表弟的脑袋是一黑洞,将所有的钱全部吸了进出,害的老师瞬间泪流。 ☆、游故地“旧情”随风而散 访教授“新欢”债台高筑 第31章 花钱、花钱、再花钱!官三趴在床上,一手揪着头发,一手死命地在按手机。不是在发短信,不是在上网,是在用手机里的计算器功能算她这几日的花销。越算越肉疼,越算越心惊,妈的,这半个月足足花了她六万。养个人真费钱! 官三跳下床,围着许珈转啊转。许珈正在桌边“啃”书本。在付出了小小的“代价”后,她从官三处得了很多实惠,例如崭新的笔记本电脑,最新的大学教材等等,她也进入了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状态。 这种状态官三深恶痛绝,她花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快活快活”吗,不就是为了能开个“荤腥”吗。结果呢,许珈早也看晚也看,就是不看她。这不是自找添堵吗。得想个法子。官三假装咳嗽了一声,说:“看书也不用这么拼命吧,”她凑上去拉许珈的手,“来来,我们到床上去休息休息。” 许珈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只一味地盯着电脑,“别打扰我。我准备明年一月参加考研。只有四个月了,我要读完大学的所有课程,时间太紧。” 官三伸出一巴掌,愁眉不展,难道她要做四个月的“苦行僧”?官三不悦地拍拍桌子,说:“日子还要不要过?你成天盯着电脑,谁给我洗衣做饭?” “以前没有我,你怎么洗衣做饭的?”许珈冲口而出。 官三当场炸毛,“妈的,反了你了。你给我记住这是我家。” 许珈心知不妙,忍下一口怒气,装出柔情似水的样子,“你看你,动不动就急,我是你女朋友,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说着拉了官三上床,窝在她怀里,继续摆弄电脑。 官三稍稍平复了一下,警告说:“你上网可以,不准网恋啊。果子狸就是因为网恋自杀的。”她最近早不满足这样的“腻歪”,只是她也明白,让许珈主动绝不可能。她在等,就像个野兽隐忍着心中的欲望,等待时机给对方“致命一击”。 许珈大意了,她现在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完全忘了她身边的女人可不是个善茬。她一心两用地陪着官三说话,“果子狸自杀?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妖?妖为情自杀,不大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网恋破灭,得了抑郁,一时想不开。”官三过了过“干瘾”,有些没了劲头,隔着层衣服,手感就是不好,最后她不耐烦了,“我告诉你,你看书我不管你,衣服还得你洗,晚饭还得你做。到网上下载些食谱,妈的,你做的饭菜,喂猪呢。”说完倒头睡下。 许珈恨得牙痒,将来有一天她非得把这该死的女人好好教训一顿。 闷在房里读了几天书,许珈觉得吃力,毕竟离开校园三年,忘得差不多了。她在网上看到n大考研培训班招生,便又开始算计起来,只是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本”?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难道真让她舍了自己去套官三?不行,太不甘心了!想了一天,她决定先让官三陪自己到n大转转,然后随机应变,一举拿下官三。 好说歹说,在付出双唇都被吻肿的代价后,官三勉强同意翘班陪她去n大。 n大环境幽雅,建筑古朴精美,在外人看来这里充满了浓浓的学术味道。然而官三离这儿挺远,就开始咒骂了。“呸,这什么烂地方,一股臭味,妈的,这也算大学?还不如穷妖聚集地,真难闻。”她的嗓门历来不小,行人纷纷侧目。许珈脸涨得通红,低着头匆匆往前走。偏偏官三还要叫住她,“你走那么快干嘛。” “你小点声不行吗,”许珈委屈地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官三见状,哄着说:“好了好了,我不说话,行了吧。” 上午十点,大部分学生有课的时候,n大颇为安静。林荫的大道,翠绿的草坪,盎然的花圃,图书馆,实验室,篮球馆??????这一切历历在目。她和初恋曾经也畅游在这里,美好地恍如做梦。她嫌弃地看看身边的这位,心中涌上一阵酸楚。她现在算什么,即便出卖自己换了前途,但这出卖的对象也委实令她难受。 官三哪有心思去猜测许珈,她正盯着一旁偏僻处抱着“啃咬”的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她认识的干瘪瘦小的刁无手。官三浑身火热,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棒打了鸳鸯。 另一只“野鸳鸯”见官三凶神恶煞的样子,早吓跑了。刁无手抹抹口水,极度不满,“官三,你想干嘛,绝交,咱绝交。” “绝个屁。这是大学,你跑这来干什么勾当?”官三理直气壮,半点没有愧疚。 刁无手更是堂堂正正,腰板笔直,“干什么勾当?我是来读书的!” “你个没上过学的小偷,跑到大学里来读书?读什么?偷盗学?”官三嘲笑着。 “我是没上过学,但我聪明,国学大师钱赘清收我当关门弟子。”刁无手一脸傲气,“他老人家赏识我,说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灵气。” “呸。”官三勒住她的脖子,“妈的,别糊弄我,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这么粗鲁,这里是有文化的地方。”刁无手拼命挣扎,好不容易脱离魔抓,喘了口气说:“也没什么。姓钱的他好古董,我一朋友倒斗,就是盗墓,得了不少好货,我顺了几件给他,他就收我为弟子了。” “他不是国学大师吗?不是天天在电视上讲中华文明的吗?他也受贿?”官三不信。 “说什么受贿,太难听。这你就不懂了。知识就是金钱,反过来说金钱就能买知识。越是上面的人,越是说一套做一套。你说说看,他姓钱的读了这么多年书,好不容易熬到这个地步不就是为了换点钱。现在社会讲究个门面,我混了这么多年,钱是有了,但是没有气质,没有那种、那种、嗯,儒雅,对,没有儒雅的气质。俗语说的好,干一行爱一行,我在小偷界混了这些年,虽然没人知晓,但是我不能只看眼前,我要不断充实自己,要、要、要那什么,对,更上一层楼。”刁无手反过来教训官三,“你就没有上进心,卖了这么多年面条,你还是个卖面条的。” 第32章 “狗屁不通。妈的,你一小偷,你要有人知晓,你早就蹲大牢了。儒雅?难不成你偷人钱包时,还要对那人先吟首诗?不过,”官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这些有学问的人真的能收钱办事?” “那当然。现在什么都讲个效益,大学也不例外。那些教授学者哪个不是在外面有自己的公司产业,在学校的职业才是他们的副业。你看看为什么大学里没有妖啊?就是因为妖太穷。我告诉你,只要你有个千八百万,哪怕你笨得像个熊,照样能拿到大学文凭。”刁无手说得兴起,官三听得认真,她琢磨了一番,说:“我女人想考研,你帮帮忙找点门路。” 刁无手眼睛一亮,嗅出了商机,热情地说:“走,我请你们去学生食堂吃饭,管你饱。你把事情和我说说。” 官三点点头,刚想去喊许珈,许珈已然笑眯眯地站在她的身边。许珈虽在悲春伤秋,但她的耳朵可是一直支棱着,听到关键处,立马一扫忧色,开心地过来了。 刚过十一点,食堂没什么人,刁无手打了满满一桌子荤菜,尽显大方,其实她心里有数,学校食堂便宜,花不了几个钱。官三忙不迭往嘴里塞肉,粗略地说了许珈的事。 刁无手惊讶,说:“这里真的不干净?” 官三大口地嚼着肉,“嗯。味道太大,确实不干净。下午三点后阳气渐弱,阴气渐生,最好不要在这待着。” 刁无手很庆幸,“幸亏我只是为了泡妞才来这里的。那什么,”她话锋一转,“其实我吧也只认识姓钱的,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让他介绍法律的教授给你们。但是姓钱的好古董,你们得投其所好。”她见官三愣愣地看着自己,笑着说:“我有块古玉璧,绝对是个好东西,看在我们是朋友的面子上,五万让给你。” 官三停下筷子,盯着她。刁无手被看的无处可逃,讪笑着说:“其实吧,我也不想割爱的。不过前几天碰到包圆,她说这玉璧邪气,谁得到谁倒霉,所以这个便宜让给你了。” 官三还是不说话,猛地一拍桌子。刁无手苦笑地摇摇头,无奈地说:“我说实话还不成吗。这玉璧是我那盗墓的朋友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结果被警察盯上,出不了手。他为了避祸将玉璧送给我。我一时贪心接下了,哪想这是个烫手的山芋。那个秦初雪就为这事天天缠着我,非要至我于死地。” 许珈不乐意了,抢先说:“你这不是害我们吗。我们拿玉璧送人,警察找上我们怎么办?” 刁无手争辩说:“不会。姓钱的手上有好多见不得光的黑货,他喜欢收藏,你们给他,他高兴还来不及,绝不会说的。不信你问官三,我虽然谎话连天但绝对没害过谁。” 官三慢吞吞地说:“既然你是不花钱得的,那我一千块买你的,你也不亏。” 刁无手起身要走,“官三,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官三拉她坐下,咬咬牙说:“我真没钱,前不久给她办身份证,花了好几万。要不你给个实价。” “三万,不能再少了。”刁无手虽是同情,却也不含糊。 官三发了一会愣,发狠说:“行。三万就三万。”至始至终她都没看许珈一眼。许珈心里既感动又愧疚,想说两句又不知说什么好。 三人闷头吃了一阵,食堂突然骚动起来。十一点半正是人多的时候,骚动引起的声音很大,吸引了官三,她笑着说:“谁说大学里没有妖?那不是就有一个。” 另外两人抬头观望,门口进来一位高挑的冷艳美女。刁无手吹了声口哨,对官三说:“你认识她?她可是n大的校花,才进校就引起巨大轰动。给我介绍介绍。” 官三哼了一声,“你不怕?她可是郎威的妹妹郎冰。” 刁无手缩缩脑袋,“妈唉,她是狼啊?还是算了吧。” 许珈暗暗吃惊,她听灵玉提过,可没想到一头狼居然长得这么漂亮。郎冰也注意到她们,大大方方走过来,“官三,这里不太平,叫你的朋友不要来。” 官三起身也不客气,说:“郎冰,我女人许珈以后要在这读书,你帮我关照些。”郎冰扫了一眼,点点头,转身走了。 “够酷。她来这干嘛,只为和你说话?”刁无手眼馋地看着郎冰的背影。 “郎冰喜静,我看她适应不了这儿,恐怕待不长。”官三肯定地说。 “这里不太平,她为什么还来?”许珈终于等来机会和官三套近乎。 估计割肉的心疼劲过去了,官三缓过来,说:“她来寻找心上人的足迹。我和你说,妖道和鬼道不是一路,你甭指望妖会管鬼的事。郎冰最多提点一下你,可不会插手的。以后你在这读书机灵点,下午三点之前必须离开。”她接着又说:“你记好了,这个城市所有的妖都知道你是我官三的女人,遇到危险你就大喊‘我是官三的女人’,我保证会有妖来救你。” 这么牛?许珈半信半疑,她能指望那些住在贫妖窟里不靠谱的妖? 出了校门,迎面碰上宋雅,这个小女警盯着刁无手不住冷笑,故意大声说:“偷到这里来了?学生穷没油水,你手下留情啊。”说完潇洒擦肩而过。 “什么烂警察。妈的。我非得整整她不可。”刁无手阴阴一笑,“明儿我就鼓动包圆去追她。你们知道什么事最窝囊丢脸吗,就是被一个跟自己同性别,长得还像熊猫的女人锲而不舍、甩都甩不掉地追求着。”官三和许珈听闻同时打了个寒颤,太歹毒了。 第33章 其后两天,刁无手联系好她的“恩师”,官三揣着玉璧携许珈上门拜访。临敲门前,官三有些不安,问刁无手,“他不会瞧不起我,不给我们办事吧?” 刁无手毫不做作,“他是肯定瞧不起你,但是他会瞧得起这块玉璧的。千里做官只为财,十年寒窗也是为财。你放心,这些太有学问的人,他们不仅要财还要名,就算看不起你,面子上也不会怎么样的。但是你举止不要随便,别让我们丢面子。” 果然,那位钱赘清大教授对于官三和许珈挺热情,对于刁无手十分热情,对于那块玉璧相当热情。他一口应允,当即就给n大的律法泰斗金维达教授打了电话,说是自己亲戚想入他门下读研。放下电话,他目不转睛盯着玉璧,说:“金老好作画,他的画很有市场,你们最好去某某书画店卖一张金老的画,请他老人家鉴定一下,别忘了要发票。金老说了,只要不考得太差,复试肯定没问题。” 三人陪着寒暄了几句,见主人没有留客的意思就告辞了。许珈心急,出来后拉着官三直奔书画店,一进门就傻眼了,墙上的画张张十万起价。刁无手随后进来,将二人拉出店门,说:“我早打听过了,这店就是姓金的儿子开的,没个二十万,别想入他门下。发票就是通行证。” 许珈泄气了,官三蹲在地上抽烟,一根接一根,足足抽了六、七根,站起来狠命地踩熄烟头,哑着嗓子说:“借我二十万。” 许珈震惊。刁无手生气,顾不得许珈在旁边,“你疯了。值吗?你要早这么大方,女朋友都一大推了。算了吧,上学就是个无底洞,你有多少钱也不够填。”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都砸下去那么多钱了,还怎么算!”官三也气愤,“女朋友?我要那么多女朋友干嘛,我是要个和我过日子的女人。” “她会真心和你过日子?你也不是傻子,这女人安得什么心,大家心知肚明。”刁无手的话讲得许珈脸色都白了。 官三梗着脖子犟,“毛顺说我和她有红线,我们能在一起过。” 刁无手指着官三的鼻子骂,“妈的,你信那只流浪猫?人心最难猜,猫懂个屁。” “你甭管,是朋友的就把钱借给我,我写欠条,再不行,我拿房子抵押。” 刁无手见官三执迷不悟,想了一下,“行。我可以借钱,不过得要这个女人写欠条。将来她做律师什么的,肯定比你挣钱多。” “那不成。她女人我担着。”官三一条道走到黑。 刁无手无可奈何,掏出一张银行卡扔给官三。趁官三进去买画时,她恶狠狠地对许珈说:“你要是敢让她吃亏,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偷得精光。”许珈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随后,三人立即去了金维达教授家。又是一番做戏后,金教授爽快地答应收许珈为门下。出门前,金老语重心长地叮嘱说:“你们赶紧去考研培训班报个名,这个班是我弟子授课,很有针对性。学费也不贵,就三万。”官三机械地点点头。 累了一天回到家,官三坐在桌子边大口地吃着她的火腿肠加泡面。许珈心里堵得难受,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官三,下巴靠在她的肩头,大颗的眼泪不断地落下滴在面碗里。官三也不介意,依旧吃着,快吃完时,她突然问:“刁无手说做律师钱多,能挣多少钱?” 啊?许珈的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照言情剧的发展,现在不是该温柔地替我擦干眼泪,轻声细语地宽慰我吗?怎么扯到钱这个大煞风景的事物上?那我到底还要不要悲伤啊? ☆、遇初恋失魂落魄抓时机趁人之危 在官三的积蓄花光后,许珈如愿回到了n大。一开始她充分发挥女朋友的职能,要求官三接送。几天后,也没什么事发生,她渐渐放下心,又觉得麻烦官三不好意思,便婉转地提出自己可以独立上学。官三这个大条,送了一天就不乐意了,许珈这么一说,立刻甩手不干。 半个月来,许珈过得简单舒畅,只是学业跟不上让她焦虑。官三弄来一颗黑黝黝的果子,说:“这果子是灵玉叫我给你的,能明心开智,吃下后读书很牛。当年她师父就是靠着这果子读经书的。据说有半年的功效。” 许珈很不相信这品相不好的果子,别的不说,就是这时间上,古代也没有防腐剂,一千多年到现在,不变质?官三见她不吃,催促说:“还不快吃。你看灵玉对你多好,我和她说了你的事她立马就把果子拿出来了,还让你经常去看看她。” 现今许珈也没有别的办法瞬间提高自己的学习能力,只能视死如归地吞下了果子,猛灌了一大杯水,拍着胸口说:“我也想去看看灵玉姐。可是那毛顺看我的眼神凶凶的,她不喜欢我。” “只要接近她老婆的,她谁都不喜欢,”官三不以为然,“你甭管她,灵玉成天被她关在小屋里,这样下去,搞不好会得产前抑郁。” 许珈内心吐槽,猫也会产前抑郁? 那颗黑果子还挺有奇效,许珈觉得耳目清明,读书过目不忘。时间不长,她就跟上了进度。人一轻松,闲情逸致就来了。在太阳充足的情况下,她会徜徉在学校人多的地方,这样一来搭讪的就多了。许珈还挺享受,这几年她和人打交道很少,好不容易出来后又混在莫名其妙的人妖中,现在的交流让她有一种终于活在人世的感觉。不过今天跑来她身边的人却是她认识的——宋雅。 第34章 宋雅见到她急忙救助,“帮、帮、帮我把那后面的家伙赶走。”她大口喘气,结结巴巴。显然是刚刚剧烈地跑过来。 “怎么回事?”许珈还在纳闷什么事能将这个异能女警吓成这样,她心里一惊,莫不是又出了三年前的境况,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想打给官三,就听宋雅带着哭腔说:“前段时间,那个蠢道姑也不知哪根筋抽了,说要追求我,还要娶我,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没辙。我都给她烦死了。这两天她更过分,竟然跑到学校来找我。我,”话未说完,一个圆物体就杵在眼前,手里拿着一朵不知从哪里采来的野花。 “包、包圆?”许珈觉得自己舌头有点直,她是不会得罪宋雅,也不会小看包圆,她现在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你这是?” 包圆脸上的肉嘟在一起,“成家立业,这是真理。我现在有事业,就要考虑成家了。” 许珈知道熊猫道姑在笑,只是笑成这样,她还是有些发寒,“你不是出家人吗,要守戒律的。” “我没有道士文凭,不配做道士。”看来包道姑打算彻底混在红尘里。 “包圆,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这里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你是女人,宋雅也是女人。”许珈循循善诱,她认为这个理由非常充分。结果人家包道姑无辜地看着许珈,那神情明显表明她很困惑,“是啊,是女人,怎么了?” “国家不允许同性结婚!”许珈开始冒汗。 包圆挠挠头,还是不明白的样子,“我结婚关国家什么事,又不犯法,警察又不抓。” “你——”许珈还真没办法反驳,“宋雅的家人也不会同意的。” 包圆肯定不理解,“和她家人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娶她家人。” “人家宋雅也不同意。”许珈要暴走了。 “所以我要追求她,刁无手说了烈女怕豺狼,一定要坚持坚持再坚持。”包圆普通话不标准,把“缠郎”说成“豺狼”。 “刁无手她一小偷,说话不能信。”许珈以为抓到了一个漏洞。 “为什么不能信。她出钱让我摆地摊,教我撒谎骗人,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事业。”包圆眼神满是钦佩。“而且我核过宋雅的八字,我俩很般配。真的,我没骗你。” 许珈做了个深呼吸,“包圆,你可以去找个男人,”她用手一指早就围拢上来的人群。由于包圆的奇装异服,围观的人还挺多,不过人群中的男人们听到许珈“找男人”的话语,同时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一不小心被个熊猫看上。许珈暗自叹气,继续睁眼说瞎话,“好男人多了去了,而且我们国家男多女少,你这样做,往小了说是,往大了讲是,总之男女平衡人人有责。” “没关系,只有男人少包些二四六八奶,女人少做些三五七九小,人类一定会平和的,嗯,平衡。”包圆的口才显然被锻炼的不错,“刁无手说我是事业型的女子,最好找个贤内助,我也觉得自己长得挺事业的。再说,你不也和官三在一起吗。” 许珈摊开双手看着宋雅,意思很清楚,您自求多福吧。宋雅无力地翻翻白眼,一声尖叫,转身就逃,包圆紧追其后。 许珈擦擦汗,这圆道姑跑得还挺快。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她也该回去了。往前才走了几步,就见一大群校领导拥簇着一位很有派头的中年男子向礼堂走去。她如遭雷击,下意识低下头,然后神差鬼使地跟了上去。 礼堂里坐满了学生,主席台上正中间坐着中年男子,紧挨着他的是个帅气的青年,这就许珈失神的原因。 “大家好,我是永恒地产的段锦荣,今天很高兴和同学们??????”台上的中年男人滔滔不绝。其实大家都知道段锦荣是永恒公司的董事长,永恒地产是全国很有实力的大企业,这次进军n市势在必得。 段锦荣说了半天,朝身边的帅气青年点点头。那青年会意,接口说:“学妹学弟们,大家好。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我叫段清波,也是n大毕业的,想必还有人记得我。我们永恒地产初来n市,需要大量的人才,首选自然是我的母校n大??????”,此人的幽默言谈博得掌声不断。 段锦荣满意地看着儿子。本来儿子才二十三岁,接班尚早,他本意是让儿子出国镀金,奈何公司内部派系分化严重,他需要可靠的帮手。他的如意算盘是尽快让儿子在n市立足壮大收拢资金,再回总部收拾对手。 台上讲得兴奋,台下听得有味。窃窃私语不断传到躲在角落的许珈耳朵里,当然主要议论的对象还是那位帅气多金的段公子。许珈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有些弄不清自己的心情,难过?不甘?气愤?好像还有点无所谓?那人依旧英俊挺拔、依旧幽默风趣,自己与他台上台下离得不远,却已经是天地之隔。许珈自嘲地笑笑,转头想要走。哪知这一回头吓得魂飞魄散。身边的“人”披散着头发,一只眼睛耷拉在嘴角,鼻子烂成两个窟窿,浑身的血水不停地滴落。许珈牙齿打颤,浑身冰冷。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挤在角落里,用尽最大的力气给官三发了个信息,“礼堂救命”。 最先赶来的是郎冰,她却什么也没做,只是拍拍许珈,以示安慰。官三随后就到,也不管场合,大吼大叫,“妈的,都给我滚,否则让你们死光光。”她忘了这些“人”早就死了。众人都被她这一嗓子给惊住了,待到保安反应过来时,官三已经横抱起许珈出了礼堂,边走还边抱怨:“看你吓成什么样子,幸亏我打电话叫郎冰先来。叫你有危险就大喊‘我是官三的女人’,你怎么忘了。妈的,今晚有朋友约我吃饭,看来是泡汤了。”许珈死命地搂住官三,把脸深深地埋在她的怀里,任她说也不回嘴,只是不停地打冷颤。 第35章 包圆跑来见到官三她们,问:“怎么回事?这边突然间鬼气冲天,我过来看看。” “这个学校脏得很。你怎么在这?也来进修?”官三闹不懂如今大学收人的标准了。 包圆没理会她,一拍脑门,“哎呀,我得赶紧去保护宋雅。” 看着包圆飞奔的身影,官三不明白地问:“这熊猫发什么疯?” “发——情。”郎冰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也走了。 官三没心思管闲事,难得叫了辆车回家。看看许珈苍白惊吓的脸色,想想自己好酒好肉的饭局,官三心里不爽,又开始啰嗦,“叫你下午三点回家,你——”堵住她话语的是两片冰冷的嘴唇。 此刻许珈需要热量和安慰,需要汲取力量来克服恐惧。只是她选错了方式和对象。 官三大喜过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天上掉下馅饼落在嘴里,她坚决不能放过,当下捋胳膊挽袖子,毫不客气。 许珈本意不是如此。按照常规,在稍许亲热后,官三应该将她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软化她那颗受伤的心。可是等到她觉得热量充足到快将她融化后,已经为时过晚。 “战争”终于爆发了。由于参战双方都是新手,没有任何经验,这就注定了这是场另类战争。战争进行的很惨烈很悲壮。攻的一方没有做战前准备,直接攻入城门。守的一方不甘心如此痛苦的失败,竭力地扑腾抵抗。半场喘息时,双方咬牙切齿,但是对象不同。官三咬牙的是成人教学片,理论与实践出入太大,理论上她身下的这位应该发出一种让她热血沸腾的声音,实际上声音是有,不过怎么听怎么像垂死挣扎的嚎叫,她还被不停撕咬着,实在费解啊。许珈切齿的是压在她身上的这位,撕咬中肉搏,肉搏中完成使命,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动物世界吗,她居然直接从人进化到动物了?许珈还来不及替自己祷告,下半场开始了。下半场是“登山”,登山大家知道,快快慢慢前进后退都得有规律。可惜啊,人家官三仗着自己主动的地位,不由分说拉着许珈一阵狂奔。到了半山腰,许珈累得实在登不上去了。官三不甘心,她的这方面的良师益友刁无手告诉她,不能让自己的女人登到顶峰那是最大的耻辱,她牢记了这一点。于是官三的鼻孔喘着粗气,憋着劲非得要把许珈推上去。拼命地死拽硬拉后,可怜许珈刚到顶点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悲惨地昏过去了。官三顾不得劳累翻身下床,打开她的教学片仔细地研究着,她哪个地方做得不对呢?咋就这么费劲呢? 洞房的第二天,双方该如何面对?百般怜爱?含情脉脉?娇羞不语?对不起,以上的状况不可能出现在这二位身上。许珈起床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尽管腰酸背疼浑身不舒服,但是架不住胃的抗议,只能强撑着下床。床单上的一抹红让她发怔。 官三从卫生间出来,嘴角还留有牙膏的泡沫,她也是刚起床,主要是观摩教学片太投入导致睡得太晚。见许珈对着床单上的血色发呆,她很不满,“愣着干什么,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你不饿啊。你看你,来个大姨妈都能把床单弄脏,还不赶紧去洗洗。磨磨蹭蹭,看来今天别开店了。” 火山终于爆发。许珈跳起来,抓起枕头对着官三一顿猛砸,发疯似地大喊:“我是第一次、第一次!你个混蛋,昨晚在我身上折腾时你感觉不到啊。你、你个混蛋,趁人之危,我都疼死了,你你你——” 官三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小声嘀咕,“谁不是第一次。你那膜又不是像城墙砖那么厚,谁能感觉的到。再说你以前不是谈过恋爱,有过男朋友吗,谁知道你还是第一次,你也没和我说过。” 许珈耳朵好使,听了这话,气得直磨牙。她甚至有种错觉,她和官三生活久了,终有一天会磨出一副鲨鱼般的利齿。 打得气喘吁吁时,手机响了。许珈也没看,安了个免提键,边听边打。手机里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官三,我是姬鸣啊,昨儿你不是说要来替熊大发和苟得胜调解的吗,咋没来呢。我们重新定了时间,还是那个饭馆,就今儿中午,你过来吧,大伙等着你。” 官三正愁脱不开身,“那什么,那我先过去了。”她站起身,高兴地向门口走。 “站住。你去吃大鱼大肉,留我在家挨饿?”许珈是一刻都不愿在这个屋里待着,“我们一起去。” 官三眼看“火山”又要爆发,只好同意。这一去,许珈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官三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调解纠纷官“大妈”上阵财政旁落许“女皇”掌权 “摆场子”的地点是个破饭馆,俗称大排档。开饭馆的是个人,见到一大帮子奇形怪状的“同类”,心里发憷,上齐了菜后,立马躲进了后厨。许珈扫了一眼,这里她较为熟悉的就是那位鼠老板,只是鼠老板似乎没什么精神,在打瞌睡。 三桌妖,坐的满满当当。许珈一开始还被这凝重的气氛弄得挺紧张。哪知饭菜一上桌,人和妖的区别就显现了。人是开席前客套,开席后失态,开席间解决问题。群妖们则是开席前失态,天大地大食物最大,能不抢吗。吃饱喝足后,大家才客客气气地解决问题。许珈就奇怪了,这些妖明明就是动物嘛,怎么一个个用筷子用得这么溜呢,她堂堂一人,用筷子夹菜居然抢不过妖,多亏了官三还不时地照顾一下她,否则她只能饿着肚皮。等吃得差不多,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她怎么能堕落到和动物同桌抢食的地步呢。 第36章 桌上一片狼藉后,官三装模装样地拿起酒瓶,打了个饱嗝,“各位朋友,今天咱们坐在这给苟熊两家解决一下纠纷。呃,和谐,国家政府提倡,呃,和谐。啥叫和谐?就是本来要用拳头解决的事,改用嘴皮子解决,说白了就是吃喝。你们看,美国大兵满世界都是,咱中国餐馆不也全世界都是。咱中国人吃喝最有本事,商场<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 >官场不都是吃喝为重吗。你们作为中国妖一定好好地向人学习吃喝精神。” 许珈惊讶于官三的口才,说的还挺溜。官三继续说:“承蒙大家看得起我,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下面我来解决一下苟熊两家的问题。那个,熊大发,”她指着离她较近的熊家,“你先说吧。你为什么不同意你女儿的事。” 熊大发吧唧吧唧嘴,“我是为我女儿好。她小,不懂事。女配男,母配公,天经地义。” “你的女儿都活了几百年了,还小啊。天经地义?熊天经地义该待在山林里,你跑到城市里来干什么?熊披身毛就行,你穿衣服干嘛?都是废话,”官三又对苟得胜说:“你说吧。” 苟得胜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熊家的女儿不会照顾妖,又长成熊样,我女儿要是跟了她,不得吃苦嘛。我心疼我女儿。” 官三还没张口,熊大发的老婆熊金花跳出来指着苟得胜的鼻子骂,“你个疯狗,我们不嫌弃你们一家干瘪瘦巴,你们还敢嫌弃我女儿的长相。我女儿这长相是富态,多俊啊。” 苟得胜老婆苟美丽不甘示弱,甩甩才烫的发型,讥讽说:“姓熊的,你嘴巴放干净点,没文化就是粗。瞧瞧你们一家子起的那名字,真让人笑掉大牙。大发、金花,你们想钱想疯了吧。还有你那女儿,成凤?拜托你们有点常识好不好,凤就是一鸟,我就不信你女儿一熊样还能变鸟样。” 熊金花熊眼圆睁,“苟美丽,你名字好听?我告诉你,你甭以为你烫个头发你就成贵妇犬,你就是把全身毛弄卷了你也就是一土狗。” “什么土狗,我们是中华田园犬。你个没知识的蠢熊,脑袋笨活该被人抽胆汁。”苟美丽不住地翻白眼。 旁边的姬鸣听不下去了,“你个瓜娃子,苟美丽你说话就说话,别熊身攻击。”满嘴的川味,显然是个四川妖。 “龟儿子,你一鸡妖还不是脏话连篇。”又有一妖站出来,重庆味很浓。 “你丫的,鸡同鸭讲,你丫的还好意思说,你个老鸭妖还是赶紧回重庆度假式修养吧。”这是京片子。 “顶你个肺,故宫都被人偷了,还跑这里来骂妖。”广东的。 “你大爷的,逞什么能,非典就是从你们那儿传来的。”东北的。 “小赤佬,你们讲话文明点。”海派的。 “一个一个,真是活丑。”“瞅你个那揍性,南京大萝卜,揍你清高。”天津的??????叽里呱啦噼里啪啦一通乱啊。 官三气啊,对妖就是不能讲人理。她亮出“狮吼功”,怒喝,“你们都给我讲普通话。”可是没妖理她,这群妖脾气上来,管你是不是天王老子,它们照吵不误。 官三索性跳上凳子,一只脚踩在桌面,叉腰大吼,“这顿饭谁付钱?” “唰——”所有妖立即低眉顺目毕恭毕敬坐好,顿时整个场地安静的是落针可闻。 “熊大发,”官三整个人处于一种暴怒的状态,“你到底给我说说看,你为什么不同意?” “丢人。” “你不是人。” “丢熊。” “熊都给关到归真堂了,你没得熊可丢。”官三嗓子都哑了,“苟得胜,你说,你为啥不同意?” “她没钱。” “你更穷。” “她没权。” “你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你看上有钱有势的,那有钱有势的还看不上你这个苟丈人呢。你瞎子啊,看不到熊成凤对你女儿的好啊。你好好看看,”官三跳下桌子,把熊成凤拉到面前,“你看这熊成凤,多、多、”多了半天,官三也没找出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一头母熊。许珈实在忍不住插嘴说:“憨厚。” “对。多憨厚啊。”官三感激地看了一眼许珈。 “她个傻熊,能不憨吗能不厚吗。”苟得胜不服气地说。 “苟家两口子你们想要钱要势,有本事自己挣去,别想用女儿来换。你们妖生个孩子多不容易啊,拼了半天命把她生下来,为什么啊?她求着你们生的啊。她开心了你们不也开心吗。”官三又对熊大发说:“你也是,你个熊面就那么重要?丢面子?你的脸长在你头上,你不丢谁能把它丢到。关起门来过日子,自己苦乐自己知道,就跟穿鞋一样。你怎么不为了好看给自己穿小鞋啊。” 官三苦口婆心地劝说一阵,见熊大发和苟得胜不吱声,自以为有效,开心地说:“这事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改天办几桌酒席给她们成个亲,大家出点份子热闹热闹,不就成了。” “我不同意。”熊金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拿起一只筷子迎面一挥,变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熊成凤你敢这样子,我就死给你看。”苟美丽还在一旁阴阳怪气,“光说不练假把式,有本事真死啊。”熊大发气不过要抽苟美丽,苟得胜拦住他,两妖又扭打起来。苟小娇见爹和熊叔又挥动拳头,急得直掉眼泪。 小熊姑娘忍气吞声了半天,本想着能换回自己的幸福,哪想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是火冒三丈,当即也拿筷子变出一把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妈,你居然耍无赖,拿死来威胁我。行,我也死,咱就比比,谁死得彻底。”奇怪的一幕上演了,母女两熊妖,互相瞪着熊眼,拿着菜刀比死。 第37章 “你们搞清楚,你们是妖啊。别说是菜刀,就是用斧头也砍不死你们。你们添什么乱啊。”官三的心累得很,“熊成凤,有你这么当女儿的吗?你妈把你养大,你报答她的就是和她比死?熊金花,有你这么当妈的吗?你女儿要真是混账真是不孝真是拍拍屁股远走高飞,你能拿她用什么办法。她低声下气地求你,不就得因为你是她妈吗。”官三边说边去夺两妖手中的菜刀。 乱哄间,进来三人。其中一人大声说:“怎么着,你们这么一大群妖聚在一起想干什么?国家不允许非法集会。” 官三就烦这几人,“李少异,社会上每天都有那么多案件发生,你们警察要是闲得慌就去管管人,别成天盯着妖不放。我们就是在吃饭闲谈。”原来进来的是李少异、成东、秦初雪。 “谈什么要用菜刀谈啊?”李少异深知和这帮家伙打交道得要不远不近,不软不硬。 “这是变化,她们母女俩在比赛变戏法,是不是,”官三朝熊家母女使眼色。熊家母女这时反应倒快了,又将菜刀变回筷子,老实地坐下了。 “那你们谈什么啊?”李少异将了官三一军。 “嗯——”官三憋足劲,挤出一句,“关于动物在人类社会的权力与斗争?” 李少异吓一跳,“官三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懂。” “啊?那什么,熊大发你发言。”官三顺势推到熊身上。 “不是,我?”熊大发的脸本来就黑,这下更成焦炭了,“熊和人的互动?进步?是人?熊?对对,人从剥我们的皮吃我们的肉杀我们取胆汁到让我们活着抽胆汁,这是科技的进步,文明的体现,嗯,和谐的象征。这就是我要表达的。下面请苟得胜发言。” 苟得胜的狗脸拉得都快比马长了,“我也来畅谈一下狗的进步历程。嗯,流浪狗之家,嗯,虐狗,不对,反对虐狗,反对吃狗肉,嗯,这充分体现了人对狗的关怀,所以在此我代表狗谢谢人。下面下面,姬鸣你来,你说。” 这个鸡妖差点打鸣,“我们鸡,鸡,山鸡?野鸡?乌鸡?鸡鸡鸡,母鸡下蛋?对对对,听说欧洲已经不准把鸡关在鸡笼里下蛋,而是彻底解放了鸡性,导致鸡蛋价格飞涨,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虽、虽然我们国家还没有实行这项政策,但是我相信不久地将来政府一定会听到我们鸡的呐喊,我们鸡一定会彻底解放的。下面,”姬鸣用手一指,群妖个个拼命缩着脑袋,恨不得立即化作清风跑的干净。整个饭馆诡异的安静!“要不,官三你总结两句?”姬鸣都快哭了。 “扑哧”一声,许珈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按照道理,失身于不爱的人她本应该心情沉重,只是刚开始她太饿没顾得上沉重,吃饱后又被群妖吵架忘了沉重,到现在沉重为何物她估计都不知道了。这群妖太可乐了,它们要是上春晚,能娱乐多少大众啊。秦初雪才来当警察不久,不明状况,也捂着嘴好笑。李少异和成东却大为紧张。 许珈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对头了,大家的目光似乎不善。官三突然对她吼,“闭嘴。”又对群妖说:“昨晚她正式成为我老婆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都很兴奋,你们别见怪,回家我就抽她。” 许珈何等聪明,立即就明白了,当初去贫妖窟时,官三就万分叮嘱她,要尊重妖,这些妖就看中个尊严。想到这,她落落大方走到苟熊二家的面前,和善地笑笑,“熊姐,苟姐,”她内心鄙夷自己,嘴上却仍然甜甜地说:“你们两家的事不丢人。人的肮脏事多了去了。为了家财,兄弟姐妹反目,把正常的亲人送进精神病院,这些多不胜数。依小妹看,你们不如放手,让她们自个去过。兵书上不是用一条叫欲擒故纵吗,你们就纵她们一回。各位都是过来人,知道日子不好过,她们过不下去了自然会分,还能体谅你们的苦心。热恋中的人,嗯,妖,你们越是打压,她们越是反抗。真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还是两位当妈的心疼。” “那她们要分不开呢?”熊金花问。 “那不正好,她们能相互扶持一辈子,快快乐乐的,你们当妈的看着也高兴。”许珈应对如流。 “两个女妖在一起,没保证啊。” 苟美丽说。 “国家的婚姻法其实是为离婚准备的,如果两人在一起永远不分离,那谁还会去结婚?”许珈侃侃而谈,“说到底,唯心而已。想要保证还不容易,房产证银行卡联名就是。” “这闺女真好,长得又俊。”“是啊,又会说话,都讲到我心坎里了。”熊抓和狗抓同时拉住许珈的手,虽然心里发毛,许珈面上还要维持淑女状态。 “官三,还是你老婆有水准。我看就这么着吧,”苟得胜先发话,熊大发紧接着说:“再说吧。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官三潇洒地掏出银行卡,“老板人呢?结账了,我没带现钱,刷卡成吗。” 排挡老板为了赚钱,硬着头皮出来,“我这小饭馆,哪能刷卡。不过现在银行比公厕多,街对面就有好几家,你可以去取钱。” 官三刚起身,银行卡却被许珈夺去。“你又开始充冤大头了?你不知道我们欠了多少外债啊?”许珈放开胆子,大声说:“各位,我家官三现在不比当初了,养家,房贷,还钱,没一样轻松的。她现在债台高筑,欠了刁无手几十万,我们日子过得这么惨,你们也不忍心吧。这顿饭钱最好还是平摊。”凭心而论,许珈的这番言论真不是心疼官三,她是为自己考虑,未来的日子花钱的地方多了,她不指望官三,能指望谁去?。 第38章 群妖不吱声。官三拽拽许珈的衣袖,悄声说:“以往都是我掏钱的,你别让我丢面子。” “以往和现在一样吗?你现在有老婆了,以后我替你管家。”许珈趁机将银行卡放进自己的腰包,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决不能放过。 官三还来不及尴尬,又有一帮子妖闯进来,嚷嚷,“官三,你请客也不喊我们姐妹,太不够意思。”领头的胖状女人像领小鸡似的将老板往厨房一扔,“先上菜,要纯素。鲍鱼鱼翅先来个千把斤。” 所有妖面色大变,也顾不得在人前失礼,纷纷使出妖法化作一道道清气,瞬间跑得精光。 官三嘴皮都哆嗦了,“不是。象姐,你们,我想请你们,你们不是忙吗。这这,鲍鱼鱼翅是荤菜,而且大排档这种破地方没有。”她恶狠狠地对老板说:“你——有——吗?” 老板的心忽悠忽悠像做过山车,进来一帮子高大威猛肥壮的女人谁心里都害怕,可是听到她们要千把斤鲍鱼鱼翅,就知道这是帮土包子,他本想用粉丝海鱼糊弄,大赚一笔,不过还是败在了官三的杀人目光之下。“没有,绝对没有。” 老板去张罗饭菜。官三要张罗钱,这帮子象妖,脸皮厚食量大,甭指望她们会自掏腰包,而且要把她们惹毛了,妈呀,怎么办。可是妖都跑了,那就只好找人了。李少异在官三目光对上自己时就大感不妙,他是想拔腿就走,可惜晚了。 “李警官,你无论如何救个急。警民一家亲,你帮帮忙,借我点钱。”官三紧紧箍住李少异的手腕。 “多少?”李少异拼命地给成东和秦初雪使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一万。”官三真不是狮子大开口,她是领教过象群的厉害的。 “你也真敢说。”李少异“垂死挣扎”。 “我告诉你李警官,这可是象群!她们吃了就走,不会付钱的。我是没本事拦住她们,你要有能耐,我立马走人,这交给你了。再不行你可以报警抓她们,看看我们n市的警察谁有能力把这群吃霸王餐的给抓进监狱。”官三威胁说:“人妖和谐可是你的责任,出了什么乱子我可不负责。” “得得得,我掏还不成吗,”李少异慢吞吞掏出一张卡,官三劈手夺下,扔给许珈,说:“你说密码就行,我老婆去取。” 李少异只能认栽,许珈动作灵敏,知道密码后神速地取了钱,安心地递给官三。官三这才松手,乐呵呵地去找老板。李少异有意无意扫了一眼许珈,绷着脸和同伴出了店门。 成东知道他心情沮丧,安慰说:“异哥,过几天我让她还钱回来。” “还?等我死了,她还我一堆纸钱。这钱甭指望要了。”李少异有气无力,“你们别给我添乱,没我的命令不准去找她们。” “队长,我看那些妖见到我们还挺老实的。”秦初雪不信。 “他们不是害怕我们,是不愿在人面前丢了妖面,所以才乱说了一通,彰显身价,这些妖虽然穷,但是要尊严。今天真倒霉,悔不该听了线妖的话,还以为这群妖积聚在一起干什么大事呢。唉,当警察就是不能责任心太强,活该破财。唉,”李少异不停的叹气,“初雪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笑妖,差点就没命,它们瞬间就能将你撕碎。初雪你来我这有一段时间了,你要清楚n市有些妖是万万不能招惹的。公园打架的四位,这群母象,一个开夜排档的老鼠,对了,还有一条蛇,这些坚决不能惹。” 秦初雪听得新奇,“那个许珈笑不也没事,难道官三和许珈都是妖?” “官三的真身,连我爸也没看出来,我听我爸说好像是给什么镇住了,反正她肯定不是人,你千万别惹这个家伙。许珈是官三的女人,妖会给她面子的,她肯定是人,可是她,”李少异锁了眉头,“初雪你别老盯着刁无手,你去调查一下许珈,几个月前这个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官三身边?对了,我接到线报n市来了一<a href=https:///tags_nan/jiangshi.html target=_blank >僵尸,成东你去查一下,一定要小心。” 秦初雪点点头,车子发动时,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官三正伸手向许珈要着什么。要什么呢?当然是银行卡! 官三把钱扔给脸都笑歪的老板,和象妖们打了个招呼,留下她们高兴地吃喝,拉着许珈出门回家。 “卡——” “卡什么卡,让你管家还不把钱败光了。以后我管家,你每个月挣的钱要按时存进来。不准有私房钱。” “你——” “你什么你,我是你什么人,你老婆!替你管家天经地义。你放心,现在的我不会乱花钱,你可以查账。” “不——” “不什么不,昨晚洞房,今天你就翻脸?我人都给你了,替你管钱怎么啦,你要不想和我过,趁早说,我这就走。” “那你总得给点零花钱,我要买烟买酒。”官三终于“投降”。 “烟不好,戒了。酒,偶尔喝喝,我给你买。我也是为你好,咱家的日子现在多艰难,你今天又欠下别人一万,怎么还啊?”许珈努力地想挤出眼泪,可惜就是悲伤不起来。 走不远,碰到在太阳下发呆的鼠老板,官三拍拍他,“老鼠?楚不惧?你不是白天要睡觉?你在这发什么呆?” 楚不惧望着太阳,痴痴地说,“我在思考老鼠的一生。你说我们老鼠为什么不能与人和平相处呢?为什么熊、狗,就连鸡都能成为人保护的对象?我们老鼠明明比它们都弱小,为什么人就不能喜爱我们老鼠呢?我不应该浑噩的过一生,我要为同类谋福祉。”他深深看了官三一眼,“你不会懂得。”说完扬长而去。 第39章 官三脑袋有些木,“我没听错吧,他要为四害谋福祉?”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咱们回家。”许珈还沉溺于初次掌权的喜悦中。她现在踏实万分,她再也不用担心会流离失所,这个世界终于有她的一席之地啦,她大展抱负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晚上,官三拱到许珈身边,嬉皮笑脸。许珈锤了她一下,“手往哪儿放?” “昨晚我可能手法不对,所以你才晕的。我又研究了一下,咱们再试试。” “你还好意思说,你给我下来。” “你别动,做完我就下来。” “你个混——”话说不出来了,因为人已经被官三吞下去了。 幽幽长夜,有人欢愉,有人算计。市中心的一座豪华的摩天大楼顶层。一位衣冠楚楚颇有道骨的中年男子极目远眺,“真是天助我凤麟一派啊。没想到这n市居然有这么多妖,若是收了这些畜生,我郑坤将独霸修真界。” 郑坤身后恭敬地站着个年青人,“师父,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那个僵尸。贸然与妖为敌,不妥吧。” “常润说的有理。只有我们师徒二人对付那么多妖是很吃力。不过为师自有法子,为师现在是姓段的请的风水大师,我们可以借助人来对付妖。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马为鹿闲话集: 文中提到的动物保护。首先俺表明立场,对于活抽熊胆本人也很愤怒。保护动物确实应该大力提倡,问题是圈养的动物怎样保护呢?圈养的熊、狗、鸡、牛、羊、猪等等等都要保护,那将来我们人吃什么?光吃素也行,可是植物也有生命,如果大白菜青菜土豆等等等也要保护,那人只能吃食品添加剂? 我看新闻,欧洲颁布法规,下蛋的鸡要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否则不给养鸡。结果导致和鸡蛋有关的食物价格飞涨,这样保护鸡权?那老百姓? 求解啊,真要没钱的老百姓去练辟谷? 告示: 一、文中各地的粗话都是从网上搜来的,若是不准确,望大家见谅。 二、再次申明,这文就是图大家一乐,更期不定。最近俺看了几篇百合虐文,文笔真好,就是伤不起啊。要不俺也虐虐?只是官三和许珈都被俺写成这样了,怎么虐呢?想想啊。 三、抱歉,俺只会做肉干,现在提倡养生,油水太多不好,健康第一。o(n_n)o~~ ☆、买菜做饭过日子苦 保媒拉纤凑姻缘乐 第一天掌权,许珈很烦。烦的根源在于官三每隔五分钟的电话。 “许珈,别乱取钱,别乱花钱。” “许珈,你买菜的时候要多挑挑多捡捡。” “许珈,别听那些小贩说的价,多跑几家,比较比较。” “许珈,买菜一定要会还价。” “许珈,买肉一定要去华南那里,她的肉没有瘦肉精,不注水,她还不扣秤。” ?????? 要不是心疼钱,许珈绝对将手机当场砸烂。不过到了菜场她还是傻眼了,原来广大民众的生活竟这样的,十块钱真的只能买两根葱。站在乱哄哄有一股异味的菜市场里,她默算了一下支出,官三每月挣五千左右,以她和官三的食量,每天的饭菜钱最少也得花五十块,这样下来一个月一千五就没了。房贷每月要还两千多,水电天然气生活必需品。天啊,许珈要疯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省省省! 这一省吵架就紧跟着来了。第一天晚饭只有一盘青菜,官三还挺高兴,且不说味道如何,自己的女人确实没乱花钱。第二天晚上只有一盘萝卜,官三绿了绿脸,也没多言,她知道当家难。第三天晚上只有一盘豆芽,官三胡乱塞了两口,扔下筷子,握紧了拳头,面色难看,“你养兔子呢?我在外面挣了半天钱,你就给我吃这个?” 许珈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你挣得那点钱够买什么,我们要省钱还债。” “省你个头。你第一次到家里来,就花了我九千多,现在又抠成这样,谁信啊?” “我以前刷卡从不看账单,哪会知道物价这么高。” “那你也不能让我直接过上非洲难民的生活。” “你别瞧不起非洲难民,他们有我们中国友好的援助,食物免费。” “妈的,百姓过成这样,国家还援助?你少废话。我不管,每天晚上四菜一汤必须有荤,否则你就把银行卡还给我,我自己当家。” 到手的财政大权自然不能交出,所以许珈这些日子眉头紧锁,为吃喝发愁,连上课都没精神。中午,她在学校食堂凑活吃了点,正要回去时,宋雅迎面过来坐下。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这两人相处颇为融洽,竟渐渐成了好友。 宋雅见许珈没精打采,故意打趣问:“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官三晚上老是缠着你?” 许珈左手托着腮帮子,双眼微合,右手无意识地敲打桌面,“烦啊,你都想不到我为什么烦?”她苦涩一笑,“我也想不到我有一天会为买菜做饭烦。”她絮叨地说了一遍没钱的烦恼。 宋雅长叹,以手附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许珈知道她是为包圆的事头疼,心中好笑,说:“你对包圆就没有一点好感?” “对她产生好感比彩票中奖还难,”宋雅不断地揉着太阳穴,“谁来救救我啊?” 许珈半是调侃半是认真,“我看你不如从了她。” 第40章 “许珈姐,你自己掉入火坑就算了,别把我拉下去。”宋雅说话向来不客气。 许珈知道她有口无心的性格,并不介意,“你别急,听我说。我估计包圆不是真正喜欢你,她是受了刁无手的鼓动,你不如顺水推舟,假装接受包圆。作为人家女朋友,刁蛮、恶劣、不讲理、随你怎样。包圆她要是受不了打了退堂鼓,你不就自由了。” “我有才有貌,她凭什么不喜欢我?”宋雅还有些忿忿不平,随即又喜上眉梢,“许珈姐,你真是聪明。你就是这么对付官三的?” “我们情况不一样。”许珈倒是想对官三恶劣,可她敢吗。官三犯起浑也不是人。 “可是这样做,”宋雅踌躇起来,“会不会对我有影响?” 许珈见她似有羞涩之意,心下明白了十分,“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那个李警官?” “许珈姐,你怎么知道的。”宋雅面色潮红,忽又黯然,“他对我和初雪姐都挺好的,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 “那不正好,借着包圆试试他嘛。”此时许珈还不知道她出得这个主意有多“糟糕”。她见宋雅沉闷不语,转了话题,说:“我听官三说,你和我一样有见鬼的异能?” 宋雅果然有了精神,“许珈姐有阴阳眼啊。我可不能这样,我能离魂,就是睡着后可以让魂魄离身。” 许珈心中一动,“你今年大二,那你是去年进的学校,你有没有听说过三年前我们学校发生的事情?” 宋雅思索了一下,“三年前?好像有点传闻,说是几个学生自杀,还有一个疯了。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家和头儿他家是世交,我去年来n市读书时,被头儿特招进警局,不久就住进了警局的房子,在学校的时间很少。” “那警察局也没有这件事的档案?”许珈又问。 “我可以帮你去查查,”宋雅疑惑地看着许珈,“许珈姐和三年前的事有关吗?前不久我听包圆说,这个学校不太平,她还给我做了张护身符,叮嘱我必须下午三点前离开。许珈姐觉得这学校有诡异的地方吗?” 许珈掩饰地一笑,“前些日子我在这里看到了不该看的,就是包圆来学校追你,我替你讲话的那天。所以我才好奇问问。” 宋雅也是伶俐人,并不点破,“那许珈姐还是赶紧回去吧,马上快一点了。” 和宋雅告别后,许珈急匆匆往家赶,路过宿舍区时,碰上了郎冰。这位女“郎”正被一大群男人围着。女“郎”眼露寒光即将发飙。许珈暗自摇头,人啊,色字当前,真是不要命了。她使劲分开人群,拉着郎冰就走,见还有人跟着,她故意大声说:“校长指名找你有事。”不死心的才慢慢散去。到了无人偏僻处,许珈松开手,“你没事吧。” 郎冰淡淡一笑,“你不来,该有事的就是他们。” 许珈也觉得好笑,“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些男人?” “我退学了。回宿舍收拾一下就走。” 郎冰神色幽幽,似苦若甜,“我来这里就是想寻寻她的足迹。怪不得她也没有毕业。这里根本不是学习的地方。” 当然是和古人的学堂不一样了,现在的学校多开放。许珈没法子这样和郎冰说,只能客套一句,“那我帮你去收拾吧。” 没想到郎冰点头同意了。一进宿舍,许珈无比惊讶,脱口说:“这是我以前的宿舍,你睡得床也是我以前睡过的。”说一出口,她就懊悔怎么可以随便透露自己的秘密。 “这床曾经也是华南睡过的。”郎冰没有看她,却一语道破,“你幸运,这里留有她的气味,这也是你没在学校被害的原因。” 许珈愕然,“你知道?” “我不知道。”郎冰虽然面无表情,声音却有一丝担忧,“你体质阴寒,易招鬼物。有官三护着你自然不怕。我走以后,n市只有这里再没有妖了。官三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瞬间来救你。你好自为之吧。” 许珈心中发寒,哆嗦了一下愣在那里,直到郎冰拍拍她肩膀,示意她下楼才回过神。分别时,郎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校门,又对脸色发白的许珈说:“你抬头看看太阳,是不是比别处暗些。凡人肉眼凡胎看不见,在我眼里这里已经被一层黑雾笼罩,而且血腥味越来越浓。我劝你最好不要来了,若是非来不可,那就选阳光充足的日子。” 郎冰说完走了。许珈给吓得狂奔回家,晚上躲在官三的怀里求安慰。送到嘴的肉官三哪能客气,“吃饱喝足”后,才心满意足地问:“怎么啦,搂得我这么紧?” 许珈尽管很累,但是害怕地不敢睡,强打精神将今天下午的事说了一遍。官三咂咂嘴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滋味,才说:“虎威犹存,真是不假,看来我要好好谢谢她。我明天让包圆给你做个符。我看你就听郎冰的,太阳充足时再去读书,如果突然变天,你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你放心,有我呢。” 许珈吃了定心丸,有了些精神,好奇心又起来了,“华南她真读过大学?她一虎脑有这么聪明?” 官三摸着滑不溜丢的肌肤,惬意地说:“虎脑要是聪明,华南虎能灭绝吗。我来这儿也有七八年了,她和我前后脚到。那时她刚来城市,什么也不会,就琢磨着读点书弄个文凭,以后做个白领什么的。她不是活了三千来年吗,古代的文字她肯定熟悉,所以她就选了个什么中国古文献的专业,反正就是就是研究甲骨文之类的。哪知大学毕业必须要考什么二五级的英语,考不及格不给文凭。她连现代话都说不利落,英语整个一窍不通。没得办法,只好退学呗。后来向我借了点钱,支个摊子卖肉。” 第41章 许珈问:“不对吧,华南不懂英语怎么考上n大的?” “这就是她悲惨的地方。当初她让蜈蚣给她办了个身份证,好不容易参加了高考。她哪里会这些,索性使了个小法术,开了个通天眼。抄了一圈,她运气好,分数挺高的。卖了家当交了学费,高高兴兴上了大学。轮到英语考级时,她也使了这一招,结果第一次她抄她左边的那位,不及格。第二次她抄她右边的那位,又不及格。第三次她前后左右抄个遍,居然是零分。”说到这,官三也纳闷了,问:“你说,她一学甲骨文的,为什么要去考英语?难道甲骨文是英国人发明的?还是我们的祖先是英国人?” “别胡说,这叫和国际接轨。”尽管也是疑惑,许珈还是替英语教学辩护了一下。 “国际接轨?一说这词我就想笑。以前我乡下有一姓王的养王八大户,人送外号‘王中王’。这家伙一心想把儿子送进大学,学学水产养殖技术,以便将来把王八养得更好。不过你也知道乡下教学力量薄弱,他儿子英语差得很。他知道凭考试儿子肯定上不了大学,于是他就拉了一车近五百斤的王八去找乡长,换来个保送名额。他儿子读了四年,还是英语不过关,没文凭。他这回拉了一千斤王八去找校长,想换文凭。城里的校长那能看得起王八,就和他说,这是教育部的规定,学英语是为了跟国际接轨。王中王就说,他儿子回去就和他一起养王八,不需要和国际接轨,再说外国人也不吃王八。校长说他们浅见,万一将来要是引进外国先进的王八品种,你们不会英语,怎么和外国王八交流呢?王中王当时就气得拿起一只王八砸到校长的脑门上,说,妈的,你学问大,你给老子说两句王八外语听听。老子就不信了,少了文凭,我们爷俩还养不好王八了。”官三自个先笑了一阵,又说:“我就是不明白。确实有些专业是必须得会外语,有些人也聪明喜欢外语能学得好。可是有些专业外语可有可无,而且有些人就是学不好外语,为什么国家非要强制性学习英语呢?像那些养王八种稻田的,上个大学就是为了学点知识,会不会英语有什么关系呢?” 许珈把脸埋在官三的颈窝里“咯咯”直笑,这一笑疲倦反而没了,她又想起一件事,问:“华南和郎冰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郎冰似乎有些幽怨。” “这个啊,郎冰才来不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一次华南喝醉说了几句,听她意思好像是嫌郎冰长得丑。” 许珈瞪大眼睛看着官三,“华南那个模样,居然还嫌郎冰丑?我觉得n市的妖就只有灵玉姐和郎冰还有个妖样子,看看其他的妖,简直就惨不忍睹。” 官三笑她少见多怪,“你不能拿人的眼光来看妖。华南是老虎,审美当然是按老虎的目光来看的。对人来说郎冰是好看,可是对老虎来说,瘦条条的样子实在没有美感。” 许珈“切”了一身,翻身背对官三,“睡觉。”她微闭双目,小心思又活动开了,如果她撮合了虎狼,两妖一定对她另眼相看,借助这两妖,她和其他妖的关系也可以大进一步,将来她和官三无论走到哪一步,这些妖也不会对她怎么。 树立了目标,许珈自信满满地睡去。第二天,她详细列了计划,决定先拿华南“开刀”。 这几日到菜市场卖肉,她有意无意和华南套近乎。这只老虎没有心机,跟许珈热络起来。许珈提出请华南吃饭,华南当即答应。官三本来是个好热闹的,见老婆主动请自己的朋友吃饭,很高兴。十来瓶酒下肚,嘴没把门的,许珈问什么华南说什么,话题渐渐引到郎冰身上。许珈悄悄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等着华南酒后吐真言。 醉老虎晃着脑袋,大着舌头,一脸颓唐,“她,我,她丑我不嫌,可是她好好地去修什么天道。妈的,天道,你知道天道是什么,她修天道是要成仙的,身子要是被坏了,那就不能成仙,这不是明摆着不让我碰她,我还敢要她吗。” 原来如此,许珈问:“你为什么不直说?” “谁知道这狼心是怎么想的?也许她根本不喜欢我。”华南步履踉跄起身告辞。 许珈推推趴在桌上的官三,“你不去送送她?” 官三直接往床上一躺,“她一老虎走夜路有什么好怕的,谁敢对她起歪心,不要命了。” 许珈解恨般使劲掐了官三一下,反复听着手机里的录音,笑了,“你知道郎冰住哪儿吗?” “我不知道。”官三翻了个身沉沉睡去。许珈可睡不着,想了半天决定去问灵玉。 次日下午在毛顺不友好的目光下,许珈硬着头皮见了灵玉。灵玉听闻微微一笑,灵巧地折了个纸鹤,轻吁一口气,纸鹤立即化为雀鸟,叽喳着围着许珈转了一圈。“你跟着它走。修天道自有一股灵气,它能寻得着。撮合姻缘是件大善事,功德无量。”一缕阳光映照在她的面庞上,竟显得圣洁无比。 许珈浑身充满暖意,不由暗自感叹,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不信妖居然比人纯洁。对灵玉感激地道了谢后,许珈跟随这雀鸟来到郎冰的住处。 斑驳的墙面阴暗的楼道处处显示这是个老旧的小区。郎冰天生性冷,见到许珈也不惊讶,将她让进屋,又独自站在窗前眺望。 许珈整理了措辞,小心翼翼地说:“你别怪我多事,你和华南的事,我略有耳闻。华南是官三的朋友,官三是个热心肠,你们不开心,她也挺难过的。”许珈早就想好了,先把这事推到官三身上,有什么事也是官三兜着。“其实你们之间有些小误会,华南是在意你的。” 第42章 “她在意我?”郎冰头也不回,只盯着一个方向痴痴地望着。 “这是华南酒后真言,你仔细听听。”许珈打开手机录音。 郎冰终于动容,缓缓转过身,呆呆看着手机,“狼群等级分明,以实力说话,即便是亲生骨血也不会偏袒。我自幼体弱,只会被同类欺负。后来在一次同其它狼群的战争中,我这个无用的废物还是被遗弃了,是华南救了我。对于幼小的我来说,那时的华南是多么高大,高大到遥不可及的地步,为了能和她并肩而立,我才修了天道,没想到。”自己和她度过了多少春秋?不可思议,明明是威风凛凛独来独往的兽中之王,怎么会收留自己这个还在蹒跚走路的幼狼。窝在那浓密柔软的毛发下自己做过多少甜美温暖的美梦。自己正在修道的关键期,她却不辞而别,为什么?有了心上人?千百年来除了自己,也没见她和谁亲近过。厌烦了自己?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好不容易天道修成,来到她的城市,却失了勇气不敢相见。 七分幽怨三分娇羞的表情出现在国色天香的面容上差点让许珈热血沸腾。许珈定定心神,说:“时代不同了。女人要主动。”许珈绞尽脑汁劝狼勾虎,她的办法并不高明,无非就是灌醉老虎,扒光狼衣,成就好事。不过却听得郎冰红晕满面。美人风情啊,看得许珈内心大呼受不了,急忙告辞出门。 狂奔到楼下时,正巧碰到华南,许珈惊讶地问:“你怎么住这?你不住贫妖窟?” “我是老虎,独来独往。你来找郎冰?她就住我家对面,妈的,有偷看的功夫还不如早过来一起住。”华南撇撇嘴。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许珈禁不住替郎冰说了一句。 “我是老虎,百兽之王。”华南扬起高傲的虎头,走了。 许珈第一次做媒心里没底,一直惦记着这事。过几天去菜场买肉时,特地观察了华南。这位老虎满面喜色干劲十足。 莫不是成了?许珈疑惑,刚想上去套套话,就见郎冰挽起长发,提着食盒给华南来送早饭。许珈走上前,看看华南,又故意给郎冰使了个眼色。郎冰早没了以前的冷冰,含羞中感激地朝许珈点点头。美人娇柔引得人群纷纷涌向肉摊,华南生意大好。 许珈故意在菜场门口磨蹭了一阵,等郎冰出来,她热络地打个招呼,和郎冰并肩回家。郎冰早把许珈引为知己,许珈也得意于自己的心机,果然动物就是比人好骗,对它们稍微好一点,它们就能死心塌地待你。 行进中,许珈注意到郎冰总是用手扶着腰,略一思索她就明白了,这种状态她是感同身受。“老虎扑食是天性,你让她悠着点,否则时间一长受不了的。” 郎冰刚经历过人事,明白许珈的意思,脸涨得通红,几乎不可察觉地点点头,飞也似得逃了。 许珈心情大好,哼着歌去上学。刚进校园,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她肩膀一下,试探地说:“蓝馨?” 这一声让许珈惊骇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国家动不动就要和国际接轨呢?我们中国人在地球的延续时间好像是最长的,怎么搞得像是才从火星移民来的呢? ☆、醉心佳人悲催男纠缠 施展拳脚暴力女泄愤 严格地来说,许珈只上过大半年的大学,所以对这位自称是自己同学,名叫魏子杰的男人半点印象也没有。她强压住恐慌,不屑地笑笑,说:“这样搭讪的手法太老土了。” 魏子杰伸出臂膀拦下作势要走的她,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是这里的研究生。我没有恶意,真的,你和我以前的同学真是太像了。你真的不是蓝馨?” “我叫许珈,是西北某某大学毕业的,两个月前刚到n大来读培训班准备考研。你满意了吗?”许珈故意嘲弄地看着他,“我上课要迟到了,请你让让。” 魏子杰优雅地侧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许珈来到教室心神不宁地听着课,直觉告诉她这人不会轻易罢休。果然,课一结束,魏子杰又出现了,温和地笑笑,说:“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饭吗?” “没有。”许珈直接拉下脸,她必须尽快将这个家伙打发走,她最近是不是太放松了?竟忘了这所学校会有她以前的同学。万一这消息传到她家人耳朵里?不,她再也不要和以前有任何瓜葛了。想到这,她索性下了剂猛药,说:“我要回家给我老公做饭。” “你结婚了?”魏子杰朝她左手看去,随即放心一笑,学着许珈的口气说:“这样拒绝人太老土了。” 许珈真得不高兴了,冰冷地说:“没结婚就不能有老公吗?”她绕过这个男人,直接回家。 自此之后,这个魏子杰就像是闻着腥味的苍蝇,许珈只要一在学校出现,他就立马出现在许珈面前。 “我打听过了,你确实叫许珈,不是蓝馨。不过你也误会我了,蓝馨真得我大学同学,而你和她很像,简直一模一样,不,气质不一样。她总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而你比她平易近人的多。”魏子杰自认为这样诚恳的态度一定会让佳人另眼相看的。 许珈却毫不客气地讥讽说:“你是不是以前喜欢人家没追到手,现在又来打我的主意。”这话戳到魏子杰的心里去了。他就是有这个打算。以前他心目中的公主身边总有个王子,他只配在一旁干看着,现在有位和公主一样的平民女孩,他正好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第43章 “如果说我就是想让你做我女朋友,你会同意吗?”魏子杰自信满满。无论你多有涵养多么谦逊,潜意识总会在比自己条件差的人面前有优越感。通过这几天的暗中观察,魏子杰发现许珈的吃穿用度皆是廉价货色。这一点让他很欣喜。 许珈那是在“风霜刀剑”中摸爬过来的人,一眼便看穿了这人的心思,鄙夷地说:“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我老公可不是好惹的。” “你真得有老公吗?”魏子杰把许珈的警告当成了女孩的矜持,“和你住在一起的好像也是个女人哦。”他故意用一种打情骂俏的语气说话。 “你跟踪我?”许珈怒极反笑,“谁说女人不能做我老公?二十一世纪,你不会没听说过同性恋这个词吧。” 魏子杰只怔了一下,又嬉笑说:“那我能公平竞争吗?” “找死。”许珈狠狠地挤出两个字,径直走了。虽然许珈不想理会魏子杰,可魏子杰天天来纠缠许珈。许珈烦他却没告诉官三,她主要是怕官三捅出不可收拾的大篓子。 坏就坏在许珈的自以为是上。这天上完课后,她的“老师”泰斗金维达约一大帮子“门生”谈话,主要是叮嘱考研事项。谈话进行到下午五点多才结束。现在已是十一月,天黑的早。许珈心里害怕,一路狂跑想冲出学校,却不料被魏子杰拦下。如果有能力,许珈恨不得一巴掌将这个混蛋拍出太阳系,可惜无论语言多刻薄,魏子杰就是不放她走。她索性转身向另一个校门跑去。 天越来越黑,许珈带着哭腔打电话给官三救助。她已经意识到不妙,无论她怎么走,似乎都走不出这个学校。她本能地向图书馆狂奔,这里是晚自习人最多的地方。灯火璀璨,满大厅的苦读学子,许珈摸着官三代她从包圆处拿来的道符,心下稍微安定点,现在的她真是度秒如年。 “啪”!眼前猛然一片漆黑。咒骂的声音四下响起,学子们等了一会不见来电,纷纷收拾东西起身离开。许珈拼命地咬着嘴唇,使出最大的力气让自己跟上众人的脚步。可是人群中怎么有些是飘着走路的“人”?许珈向旁边躲闪着这些“人”。不知不觉人流越来越稀少,她反应过来时,这里只有她一人。许珈根本不敢让自己停下,只能发疯似地狂跑。门呢?明明是她熟悉的图书馆,她却找不到出路。 天知道她这个体育从不及格的人跑了多长时间,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被抽去。她瘫软地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呜呜”地哭起来。难道三年前的情景又要发生了?她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妈的,你乱跑什么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到危险就大喊‘救命’大喊‘我是官三的女人’,你这女人怎么忘性这么大。你看你,有包圆的符,哭什么。”这个粗鲁的声音在许珈的耳中已成为了天籁。 许珈扑过去抱紧官三,照着她的肩膀狠命咬了一口。一声嚎叫顿时让许珈来了精神,“这里不是没妖了吗?我喊救命有什么用。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 “你就会窝里横,走吧。”官三揉揉肩牵起许珈的手,走了一圈两人还在原地。 “这么邪门,我当然害怕了。”这会子许珈口中说害怕,心中却不慌了。 官三挠挠头,突然问了句,“许珈,待会我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别害怕。我还是我。” 许珈奇怪地说:“你会变成什么样?” “算了,不变就出不去。你别害怕啊。”官三自言自语,“请宝贝现身。”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官三紧闭双眼,头顶处缓缓伸出一只触角,触角顶端是颗黑色珠子。 许珈不但没有害怕反而乐了,“这就是你说的变身?好像天线宝宝,太可爱了。” “行了,你别笑了。”官三拉着许珈要走。 这一笑浑身肌肉放松,许珈只觉得累,“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行行行。真啰嗦。”官三背起许珈稳稳地向前走。 许珈舒服地靠在官三的背上,问;“你闭着眼睛能看见路吗?”见官三要撞上墙了,许珈大叫,“那是墙,拜托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宝贝现身时,我睁不开眼。放心,我宝贝就是我的第三只眼,我看得比谁都清楚。”官三不理会许珈,直直地朝墙撞去。许珈死命地勒住官三,本能闭眼退缩,却被官三紧紧箍住动弹不得。没有意料中的疼痛,许珈睁开眼,惊讶地发现所谓的“墙”渐渐地退去。她的恐惧心顿失,像是看3d电影。有时明明是死角却是活路,有时看着是上楼却是在下楼。这就是“鬼打墙”?也没什么嘛。许珈又开始瞧不起这些让她恐惧的事物。 “你能松手吗,我都快给你勒死了。”官三沙哑着嗓子,说了句,“请宝贝休息”。那颗黑色珠子又缩了回去。 许珈这才发现她们已经出了图书馆,她跳下来,伸手摸摸官三的头顶,“这是什么宝贝?” “不知道,自小就在我体内。我师父说它能保我平安。”官三把她手拨开,“别摸我脑袋,万一变笨了怎么办。” 许珈戳戳官三的脑袋,“你还不够笨啊。” 两人正嬉闹,魏子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拉起许珈的手,担忧地问:“你没事吧?跑去哪里了?怎么突然间那么慌张?” 官三的牙咬得咯咯响,脸黑得堪比包公,扭头就走。许珈气极,狠命甩开魏子杰,去追官三。 第44章 官三一路上气哼哼,回到家甩上门,指着许珈大吼大叫,“妈的,你要是想离开我趁早说,我官三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敢给我戴绿帽子,我绝不饶你。” 许珈火气也上来了,大着嗓门嚷着,“你少冤枉人。我要有二心早走了,绿帽子这种龌龊事我还不屑做。拜托你用脑袋想想,我天天给你做晚饭和你在一起,哪有时间和别人鬼混。是那个混蛋缠着我。” 官三知道理亏,却不肯软下口气,“那我明天去揍他一顿,你别心疼。” “打死他更好。”许珈在气头上脱口说。 她没想到官三第二天下午趁她不在真去校门口蹲守。活该姓魏的倒霉,与官三碰个正着。官三二话不说,直接上脚先把人踹翻,劈头盖脸再来一顿老拳,最后叉着腰一通狠骂。 在谩骂声中,魏子杰回过神来。他努力睁开乌青发肿的眼睛,看到的是十分泼妇的女人。其实在不知道官三能力前,魏子杰是不怕官三的,毕竟自己是男人。那他现在为什么做缩头乌龟状?基于两点,一是突发事件,被打懵了。二是太丢人,从官三的谩骂中,围观者都明白引发惨案的原因是为了女人。问题是为了争夺女人,他用勇气和一位泼妇当街打斗?围观群众中还有他的老师他的同学呢,毕竟他是斯文人,用这种方式出名,他到底撕不下这个脸皮。 官三可不知道魏子杰的委屈,解了气兴冲冲回家一说。许珈当即大骂她是猪脑子,“你打伤了人,万一他报警,我们不要赔医药费啊,药费多贵啊,现在家里哪有闲钱。我再过两月就要考研了,肯定有晚课,我还指望你接送呢,你要被认出来怎么办。” 官三的火本来腾的上来,许珈这样一说,她又蔫了,“谁叫那家伙太贱,我没忍住。” 许珈狠狠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那姓魏的有没有报警?” 魏子杰真没想到报警,这事闹大了他更丢人,再说他和警察怎么说啊,和女人争女人被女人打了?他说不出口,只能自认倒霉,在酒吧借酒消愁。醉的□分时,他碰到了以前的同窗,三言两语就把烦心事说了个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人吃惊地问:“那个叫许珈的女人真得和蓝馨长得一样?” 魏子杰醉醺醺地说:“段清波,以前大家都喜欢蓝馨,只有你小子成了她的男朋友。你知不知道,她退学后大家有多伤心多高兴。伤心的是女神没了,高兴的是大家都得不到她,都公平了。现在我好不容易又碰到了一个许珈,本以为可以悄悄地将她追到手,拿到你们面前来炫耀,可是人家是同性恋,老子今天还被她女人揍了一顿。你说还有比我更倒霉的男人吗。” 段清波听着醉话,晃动着酒杯,眼神闪着幽光,喃喃说,“蓝馨?许珈?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太慢对不起看文的读者-_-|||。俺决定做个负责任的作者,争取三天之内更文,大家监督。不过写了这文才发现说好笑话也不轻松。郭大师也不是天天讲相声娱乐大众,人家还不是要偶尔要打打架吵吵嘴放松一下自己嘛,何况俺这个小百姓呢,别对俺要求太高o(n_n)o。 ☆、人算人只为己妖伤妖全是情 整个上午,段清波都在办公室发呆。蓝馨这个名字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萦绕。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意味着什么。他不记得从几岁起将这个女人放在心尖上的,但他清楚记得她只做了自己四个月的女朋友。然后她疯了,自己没了乐土。蓝家为了平息影响,对外宣称她是退学出国,只有自己知道她是去了哪里。可是自己没有勇气,不敢去看一眼那个心中完美无瑕的女人变成疯子的模样。蓝馨、蓝馨,他把头靠在椅背上,口中不断的呼唤,突然猛地站起,急匆匆向外走。许珈,他要去见见这个女人,即便不是蓝馨,但是能看见和蓝馨相似的人,对他来说也是天大的恩赐。 可想而知,段清波在见到许珈时有多震惊。他不像魏子杰只和蓝馨做过几个月的同学,他和蓝馨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恋人。他几乎可以肯定许珈就是蓝馨,不过让他有一丝疑惑的是许珈的表情。 许珈也奇怪自己的面无表情。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和言情剧的女主角一样露出隐忍痛苦深情、饱含热泪的的神态望着初恋,怎么能平静到无动于衷呢?她把这一切归罪于官三,和粗鲁女人待久了她也变得神经大条了。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我警告你们别来烦我,否则出了事我可不负责。最后再说一遍,我是许珈。” 眼前女子的市井气让段清波困惑不已,这与他心目中的完美恋人相差甚远,难道他的直觉有误?许珈不是蓝馨?他抬手刚想询问,猛的一股力量将他推出好远。一个在他听来很是粗糙的声音响起,“妈的,你又招谁了?” 许珈反手用力地掐住官三的胳膊,“你个混蛋。人就在这,你要想揍他,你尽管揍,别怕,我不心疼。” 这话让官三咧嘴笑了,“你打电话让我来干什么?” 许珈第一次主动地挽上她,边走边说:“晚上我有课,你得陪着我。” “咱们不回家吃饭了?” “你就记挂着让我天天给你洗衣做饭。” “钱都是你管了,你还想怎么啊?”?????? 段清波不可思议地看着远去的一幕,满心酸涩难耐。不,他绝不允许他的鲜花插在比牛粪还不如的东西上。追出去的脚步又停下了,这女人真是蓝馨?若是假的,他岂不失了颜面。若是真的,他又如何面对昔日的恋人。这一顿到底失了勇气。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司,立即被叫去见了父亲。 第45章 段锦荣正和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谈笑风生,男子身后还站着个青年。见儿子来了,段锦荣起身介绍,“清波,快来见过郑大师和他的高足。” 这两人是干什么的,段清波早有耳闻,他到底年轻,玄学之事自然不大相信,所以态度也不是很恭敬。 段锦荣老奸巨猾,怎会看不出儿子所想,当下加重了口气,说:“郑坤郑大师和常润常公子都是风水界的高人。当年我投资失误,多亏了郑大师替我摆阵转运。这些年来我每一次投资拿地都是靠着郑大师的指点,可以说没有郑大师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郑坤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若是段公没有福禄之相,郑某也不会鼎力相助。” 这话让段锦荣很受用,“上次在公司开会探讨的那几块地,我和大师去实地看了一下。我们一致决定拿下城南那块地。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见儿子望着郑坤二人沉吟不语,段锦荣立即明白,说:“大师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 段清波强打精神,说:“城南那块地周围环境尚可,面积也足够大,只是那里现在是个贫民窟,住的人又多又杂。说白了,都是些底层穷人,这些人见钱眼开,光是拆迁费,就是个天文数字。公司拿不出那么多钱。” 段锦荣哈哈大笑,拍拍儿子肩膀,“清波,你啊,还是嫩啊。做生意不是摆在明面上做就可以,方方面面都要想到。那块地原来是个堆放垃圾杂物的无主空地,住在那里的人都是外来流民。这叫什么?这就叫违建!我们用极低的价格从政府手中买到这块地后,向政府投诉他们违建,借助政府的手赶他们走,不用花一分钱。再不行,可以去法院告他们,法律是好东西啊,法治社会要充分利用法律。”可惜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他即将面对的是些什么“人”。 “爸,政府不是我们家开的,会听您的?”段清波觉得没底。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个嘛,你去准备一下,今晚我带你去见个大人物。”段锦荣转而又对郑坤说:“也请大师晚上一同前去。这位大人物对大师的才学甚是钦佩,但求一见,还望大师赏脸。” “段公哪里话,一切皆凭段公做主。在下师徒就不打扰段公了。告辞。”郑坤唤过徒弟,出了办公室。才走到转角处,常润问:“师父,城南那块地的风水真的那么好?左山右水,乍看似乎不错,但是徒弟总觉得不太对。” 郑坤赞许地看看徒弟,“常润说的不错。这是个蛟龙入海之势,若是在中间盖起高楼,阻碍龙入水,便乱了风水,是大凶之兆。不过为师用意不在于此。” 常润疑惑地说:“徒儿弄不明白师父的用意。” “师父看中的是这块地上住的‘人’!贫民窟?哼,应该是群妖窟。常润,你知道吗,为师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妖,没有一万也有几千。真是天助我也。不过这么多妖聚集在一起,下手难了些。为师要借助姓段的力量,把这些妖分散,然后逐一收服。”郑坤得意万分。 常润有些担忧,“师父的计策虽好,可是坏了风水,姓段的卖不出房子,师父的名声不也就没了。” “为师早就想好了。到时摆一个困龙阵,把山势压住不就行了。”郑坤对自己的实力很是自信,“常润,为师叫你查查那个僵尸的行踪,你有眉目了吗?” 常润赶忙回答,“师父,徒儿查了好久都没收获。不过最近这些时日,n大学里似乎有股不同寻常的尸气,徒儿估计那僵尸一定藏身n大。” 郑坤满意地点点头,“子时邪恶之物活动最盛,今晚我们师徒去探探n大。” “可是晚上不是要去作陪吃饭?” “场面上的事应付几句即可。” 果然,郑坤师徒在见过大人物后好一通吹捧,便借口修行之人要做晚功,起身告辞。听多了奉承话,大人物喜上眉梢也不在意,反而和段家父子亲自送出酒店大门。段清波眼尖,看到街对面搂着散步的一对情侣中正有许珈,他的目光既心疼又愤恨,心疼的是许珈,愤恨的是官三。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帮我查两个人。一个叫蓝馨,一个叫许珈,越详细越好。” 官三不知道此时有人正恶毒地盯着她。她陪许珈上完晚课,两人都舍不得打车,只好步行回家。深秋夜寒,许珈自然是要往官三怀里靠。官三对于这样的温柔求之不得,所以这外人看来这两人依偎的很紧。压马路不久,官三的手机响了,那个严重漏音的山寨手机中传出刁无手惊恐的声音,“官三,快来白鹭公园,出大事了。” “你自己回家吧。”官三扭头就跑。 “等等我。”许珈紧追上去,边跑边暗自咒骂,天这么黑我一个人敢回家吗,那个小偷能出什么大事? 刁无手也觉得最近这段时间她倒霉的过了头。自从偷了秦初雪的钱包后,这个女警像发了疯似的盯着她。她不但丢了“工作”,连女朋友也找不到了。“工作”没了,她无所谓,反正以前挣得够她吃几辈子了。问题是没了女朋友,她有多难受啊。只要她一接触人,秦初雪就像幽灵一样出现,然后拿出警察的派头,当着她女朋友们的面不停地盘查,直到将女朋友们全部吓跑。她是无可奈何,没处发泄,快憋疯了。今晚,她小心翼翼出了门,溜达了一圈,没发现“敌情”,还沾沾自喜准备勾搭一个回去过过瘾,没想到刚要得手“敌人”出现。她如今也没劲发火,顺着马路牙就这么干走,跟秦初雪较着劲。这一走不自觉地来到了包圆的“办公”地点,偏巧宋雅也在。 第46章 自从知道包圆追自己是刁无手教唆的,宋雅就对这个偷儿恨之入骨。这么冷的晚上,自己不在温暖的被窝里,跑到这来虐待熊猫是谁的错?刁无手这个混蛋。宋雅咬牙切齿。听了许珈的建议,她和包圆开始了挂名的交往。本以为以她的蛮横能很快的让包圆打退堂鼓,哪知包道姑天生有一种异能,任你打骂,道姑都能虚心接受,然后屡教不改。比如说今晚,为了让包圆尽快的讨厌自己,宋雅极其不讲理的要求包圆去给自己买城南的红豆汤,城北的桂花酿,城西的小混沌,城东的大元宵。包圆一如既往的答应着,然后就是不动身。宋雅用自己能想到的恶毒词语攻击包圆,道姑一个劲的道歉,然后还是纹丝不动。 宋雅费劲了心思,弄得自己筋疲力尽,导致了一个可怕的后果,人家道姑更加认真的挣钱且更加不拿自己当外人。所幸道姑对那方面的知识贫乏,所以宋雅的人身倒是安全的,只是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今晚见到刁无手,她肯定没有好脸色。 在时间过了晚上十点,在两个警察和两个边缘人士对视不久,在公园已经无人,道姑准备收摊回家时,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朝她们走来。旁人不认识,刁无手却骇然,她急忙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惊恐地问:“灵玉,你怎么了?” 灵玉无力地靠在刁无手身上,美丽的脸庞满是血污,原本慑人的眼眸只剩下两个血窟窿,不断有血水流出。一道黑影闪电般直扑过来,刁无手一介凡人,哪里躲得过去,还好包圆在场,抬手射出一道灵符,将黑影击退。众人看去,分明就是个翩翩美少年,可眼神怎么就那么怨毒。 包道姑将大家护在身后,朗声说:“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别看她长得不怎么样,讲话还挺文绉绉的。少年不理会,只是狠盯着灵玉。包圆挠挠头,舔了一圈嘴唇,说:“油啊呼?司你麻三?三游啦啦?” 秦初雪莫名其妙地问宋雅,“她说什么?” “好像是英文you are who?后面的是韩文?日文?”宋雅愣愣地说了句,突然反应过来,一脚踹在包圆的臀部,“你抽什么风。” “我这不是准备扩大业务,面向世界同国际接轨吗。”包圆揉着屁股,还挺委屈,“刁无手说了,像我这种有事业心的女人,就要做御姐。” 宋雅的脑海里陡然显现出一幅画面,一只熊猫身穿职业装,拎着小包包,画着妆脚踏高跟鞋?天啊,她一阵恶寒,“你要能做御姐,全世界的女人都是御姐啦。”可是不久的将来,宋雅就领教了包圆的“御”姐能力,只是此“欲”非彼“御”。 见两人大有口角之势,刁无手弱弱地说:“两位,能不能先把这家伙赶走,你们再吵架?” 包圆回过味,拔下头发上的竹筷,迎风一晃,宝剑赫然在手,“贫道乃是修行之人,当以慈悲为怀,若是你肯速速离去,贫道也不为难你,打架真不好。”她还想乱扯下去,少年拔身而起,手中变换一把长柄大刀,劈头朝包圆砍来。 “妈的,你还真砍啊。”包圆一激动,本性毕露,提起宝剑上前迎战。两人一时打斗的难解难分。秦初雪和宋雅拔出枪,指着少年,随时准备射击。包圆忙里偷闲,赶忙制止,“千万别开枪,他是妖,搞不好会伤了你们自己。” 少年见一时半会拿不下包圆,更加急躁,下手越发狠了。宋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气的是,包圆还是一副提不起的烂泥样。 “妈的,哪来的野妖敢在我的地盘撒野。”官三的吼叫老远就传来了。少年见势不妙,虚晃一招,化道青光溜了。 官三一见灵玉这样,顿时急了,“怎么回事?毛顺呢?” 许珈吓得不轻,“还是先回去再说。” 官三抱起灵玉,冲回面馆。灵玉满身血污昏死过去。六人围在床前,相互看看。官三先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包圆回答,“不过我有办法知道。”她掏出一张道符放在灵玉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拿起道符望空中一撒,顷刻,空中像是出现一个银幕,包圆得意地说:“灵玉脑袋里的所见所闻。” 众人顾不上惊讶,都向虚空银幕看去,见那画面皆是毛顺,而灵玉只闻声不见人,随即明白这是以灵玉的目光呈现的画面。 “你又要出去?这几日你心神不宁,有什么事不可以和我说吗?”灵玉的声音。 画面上毛顺的表情似乎有些烦躁,“没什么,只是和老朋友见面叙旧。我一会就回来。” 画面一转,一只竹箭钉在墙上,箭上穿着一封信。信件被打开,“独自前往城北狮子山,舜好。” 画面又是一跳,刚才与包圆打斗的少年出现了,表情凶狠,声音阴冷,“你不认识我了?看你这幅样子,真是不记得我了。提醒你一下,一千三百多年前,灵山,灭族。看你脸色都变了。想起来了?没关系,我可以再提醒你,我叫炎吉,是舜的——丈夫。” “她在哪里?”灵玉的声音明显颤抖。 炎吉笑得放肆,“你好像忘记了你是我们的仇人。知道她为什么不想见你吗?因为她要和我在一起。你也知道她害怕孤独,所以这一千多年来才有了你的陪伴。没想到你这么伟大,居然愿意为她逆天生子。不过将来我和舜会有自己的孩子,你和你的孩子去阴间做一对母女吧。” 第47章 “说,她到底在哪儿?”灵玉的声音焦急万分。 “我知道你不信她会离开你,毕竟她在你身边一千多年。但是请你好好想想,以舜的本事谁能困得住她?当然她叫我不要害你性命,不过灭族之仇不共戴天,你受死吧。”炎吉的面容已经扭曲,手中的大刀攻向灵玉,招招指向她的腹部。忽然画面一黑,道符掉下。 “哎呀,我明白了。”刁无手率先发话,她蹲在灵玉身边,大声地说:“灵玉,你醒醒,我告诉你,这家伙是骗你的。真的,这家伙骗人不到家,很明显是言情剧的桥段,我这双小偷眼不会走眼的,毛顺肯定不会离开你。” “你在胡说什么,”官三要把刁无手拽开,灵玉此时弱弱地“哼”了一声。刁无手嘴角一翘,“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初雪指着灵玉身下,“好像是羊水破了,她要生了。” “帮我,把孩子,取出,我不行了,”灵玉艰难地说,紧接着便是似有似无痛苦隐忍的呻吟。 “你不会有事的,你没听刁无手说吗,那家伙是骗你的,毛顺马上就回来,”官三急躁地对众人说,“你们杵在这儿干什么,接生啊。” “你说的轻巧,谁会啊?我不行的。要不,”宋雅看着秦初雪。秦初雪为难地说:“我包扎个伤口还行,可是这接生,”她看看包圆。包圆结结巴巴地说:“我是捉妖,不会给妖接生。”她又看向刁无手。刁无手忙摆手说:“我的手是灵活,可这是生孩子不是要偷孩子,我不行。不然许珈你试试?” “别废话了,送医院吧。”许珈一锤定音。官三立即发号指令,“对对对,刁无手,你赶紧打电话叫120。你还愣着干嘛。” 刁无手拿着电话,左右为难,“这是送人医院啊,还是送兽医院啊?”众人又是一怔。 有星星光华从灵玉体内透出,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好似佛光护佑。包圆大惊失色叫起来,“妈呀,这妖修得是天道,她要显原形了。” “又怎么啦?”官三前所未有的紧张。 “你们不知道。妖修天道是要抽了妖筋的,这等于斩了自己后路,以后再不能化会原形,否则道行全失,灵识回归混沌,变回普通的野兽,再想修炼难上加难,几乎是不可能再成妖的。”包圆的话被官三打断,“那你赶紧救她。” 包圆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要么找神仙,要么找一个同修天道的以自己的灵气替她疗伤。” “郎冰。”许珈脱口大喊。官□应过来,立即打电话给华南。老虎正在美滋滋地啃狼肉,所以官三手机里传来的咆哮整个屋子的人都能听见。 “妈的,灵玉要死了,你快带郎冰来救命。”官三也在吼叫。话音一落,两个人形出现。郎冰缓缓吐出内丹,渡入灵玉体内,围绕灵玉的光华又缩回她的体内。 “我坚持不了多久。她的眼睛被炼成幻世镜,是和内丹连在一起的。她眼睛被挖,内丹缺失大半,必须要把她眼睛找回来。否则她一原形,孩子和她都得死。”众人才要松一口气,郎冰的话又让大家的心提了起来。 官三紧握双拳,“我和包圆去找,你们在这护好她。” “你们能行吗,我也去。”华南不放心。 “不知道敌人来由,你还是留在这护着大家,有危险让胡春芳他们来帮忙。我和包圆自保有余。”官三和包圆转身就走。宋雅和许珈同时出声叮嘱,“小心点。”许珈又过去说:“这事明显和毛顺有关,先找到毛顺。” 官三点点头,和包圆出了面店。包圆问:“我们怎么找毛顺?” 官三想了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苟得胜出现了,朝官三点头示意,开始四下嗅闻。在他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城中一处幽静的公园。苟得胜不好意思地笑笑,“毛顺就在里面。” 官三摆手示意让他走。包圆看着苟得胜的背影,不满地说:“太没义气了。” “他有家有业的,叫他冒险,万一有个什么事他家人怎么办?”官三警惕的四下看看,朝公园内走去。 包圆跟上去,说:“谁没家没业。想我包圆如今也是事业有成。” 官三嫌她烦,“你要害怕就滚蛋。她们可都是你朋友。” “我也就是说说。以前我学道法,就是为了除魔降妖保护人的。结果没想到世界变化太快,到了城市里,反而骗起了人,帮起了妖。”包圆感慨地说,忽然一把拉住官三,指指上面,“官三,你看天。” 官三不解抬头,满天繁星很是璀璨。“别一惊一乍,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我来城市几个月了,城里污染这么厉害,哪能看见星星啊。”包圆甩出一道掌心雷,大喊:“妖物退去。”四周却景色不变,毫无动静。包圆当即明白,双手一摊,“我们进了幻境。” 官三冷笑,“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把整个公园变成幻境,能让我们不知不觉进入幻境,”她突然不说了,转头看着包圆,两人均想到了幻世镜。 也只能说这二位神经太大条,对身处险境似乎没有意识。“没关系。我有办法。”包圆从怀中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古书,蘸着口水翻看。官三凑过去看那本无字书,生气地问:“上面什么都没有,你又抽风。” “这本书只有我一人能看见,别打扰我。”包圆脾气还挺大。 “我就不该指望你,跟着我。”官三一掌拍在包圆的脑袋上,“请宝贝现身。” 第48章 包圆盯着黑珠子,说:“你这玩意,好熟悉啊。” “我们是来找毛顺,不是来散步的。”官三再也不想理她,径直往前走。 “你这人就是脾气不好,”包圆紧跟上去,没走多远,场景变换了,她们又回到了小面馆。毛顺正在里面招呼客人,见她们还惊讶地说,“你们怎么来了?官三,你怎么让你宝贝出来了?别吓到我客人,快收起来。” 官三透过法宝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毛顺孤零零站在一棵树下,头顶上是亮如明月的一面铜镜。官三怒气陡升,一脚将毛顺踹翻,她最近踹人上瘾。“你搞什么东西,你几千年的道行被困在这。你老婆就要死了。” “你胡说,灵玉好好的在屋里。”毛顺一骨碌爬起,怒目而视。 “妈的,你头上是你老婆的幻世镜,我把它射下来,你好好看看,”官三嘴中大喝,“请宝贝开眼。” “别别,官三,你忘了,那是灵玉的眼睛,射坏了它,灵玉一样完蛋。”包圆的提醒压住了官三的冲动。官三歪头看看包圆,“你当人梯,我踩着你,把它摘下来。” “你,”包圆从牙缝中挤出了“行”字,她肯定不乐意,官三多重啊。两人叠罗汉一样晃晃悠悠,官三努力平衡着身体,“往左,妈的,你稳一点。” “你少废话,我的脑袋,你轻点踩。”包圆咬牙坚持。 “你没事脑袋长这么圆干嘛,踩都不好踩。”就在官三即将碰到幻世镜时,一道寒光闪现,官三几乎是下意识用力将幻世镜打远。“哐当”一声,熟悉的场景全部不见。秋夜里的公园萧瑟空旷,毛顺呆呆地看着落在地上的幻世镜,她当然知道这对灵玉来说意味着什么。 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毛顺散发赤目,指甲暴涨,眼神如利箭般盯着炎吉,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你、敢、害、她?” 炎吉冷冷斥责说,“她是我们的仇人。你不但背叛了种族,还和仇人在一起孕育后代,你对得起谁。”他的脸上显出痛苦之色,“你知道我这一千多年来过得多苦吗?当日我几乎被打回了原形,修炼至今才勉强化形。你呢,和仇人一起快活的生活。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几次三番要报仇却被你阻止。亏我把你当成好朋友,你不想当族长要借着假成亲溜走,我担着被驱逐的风险帮你。而你呢,居然帮着仇人。好,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炎吉,我和你说过了,仇我早就报了。灵玉是无辜的。”毛顺不知怎么平静下来,平静地好似对待普通人一样。“我说你约我怎么还会迟到?原来是趁这时间又去害了灵玉,夺了她的幻世镜困住我。炎吉,你变聪明,会骗人了。” “这也是拜她所害。她无辜?要不是她有幻世镜,我们能够束手被杀?”炎吉本能的嗅出危险,警觉地盯着她,毛顺的身体渐渐出现一层薄薄的红雾,整个人显得诡异。炎吉惊恐地问:“你练了什么邪法?” “她根本没用幻世镜。假成亲那天,为防万一我在大家的酒里下了迷药。为了赎罪,我练了邪功杀了和尚。你说你痛苦,你知道灵玉在我身边有多痛苦,你想象不出我发狂时是怎么折磨她的。要不是她的包容,我早就毁灭了。”毛顺笑了,笑得狰狞,“你敢伤她,就拿命来赎。”话音未落,毛顺已经攻到眼前,炎吉慌忙招架,他那里是狂性大发的毛顺的对手。 包圆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妈唉,毛顺下手太狠。那家伙给挠得都快不成人形了。” 官三也觉得太过,收了宝贝,对包圆说:“我们拉住毛顺,不能让她真的发疯,否则她入了邪道会引来大麻烦。”两人一前一后将毛顺紧紧搂住。包圆倒霉,在毛顺的正面,脸上给挠了好几道印子,还好她的道袍是件宝物,身上没事。 等毛顺渐渐平息,官三再去看炎吉,已然奄奄一息。炎吉气若游丝,还做出咧嘴嘲笑的样子,“我和灵玉说你不要她了,她绝望的样子,真是好笑。哀莫大于心死,她心已死,看你还如何救她?” “你这自以为是是从哪儿学来的?”官三觉得好笑。 炎吉缓缓合上眼睛,“你们人的电视不都是这样演的。我一连看了几十天才想出这个妙法来骗她。” 官三可怜的看着他,说:“没人会信电视剧。” “可她们不是人,她们比人单纯好骗的多。舜不是上当了?灵玉也会上当的。”炎吉拼着最后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 官三暗自长叹,赶紧拿起幻世镜带毛顺包圆去救灵玉。正如炎吉希望,幻世镜在灵玉身上徘徊,就是进入不了灵玉身体。毛顺跪在床边泣不成声,“灵玉你坚持住。我回来了。我和炎吉真的没什么。我和他以前是好朋友,我们是假成亲。我这几天不是有心要瞒你,我怕你心烦,我怕你离开我,我以前对你不好,灵玉,我。” 刁无手走过来按住她的肩膀,“别说这些废话,她只要一句承诺。” 毛顺紧紧握住灵玉的手,伏在她耳边哽咽地说:“灵玉你别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我,我爱你,生生世世只爱你。” 满屋光华大作,幻世镜化成一道白练没入灵玉眼中。郎冰赶紧运起内丹,替灵玉疗伤。随着一声闷哼,一团血肉从灵玉身体分离,毛顺显出原形,一只硕大的花猫跳上床,用舌不停地舔着那团血肉,渐渐众人分辨出这竟是只还没睁眼的可爱小猫。灵玉微微张开眼,虚弱地对众人说:“谢谢你们。”毛顺舔了下她的手,又用猫脸噌噌她的脸,“喵”地叫了一声,继续舔着小猫咪。 第49章 众人不想打扰她们一家三口,悄悄退了出来。刁无手擦擦额头的汗,“幸好没去医院,果然生的是只猫。” 众人刚要鄙视她,包圆指着自己脸又对官三说:“我需不需要去打狂犬疫苗?打针很贵的,谁给我报销啊?” “认识你们俩,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都赶紧滚。”官三气呼呼拉着许珈走了。 路上,官三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许珈颇为感慨,“这些妖活了千年了,怎么还是这么单纯?你说我要是在妖中间办个学人培训班,是不是大有市场?” “你别学包圆刁无手那样抽风。你,”官三猛然顿住,只觉得一阵腥膻之风从面前穿过。她深吸几口气,满面疑惑。 “怎么啦?又有事?”许珈紧张地问。 “奇怪,居然是僵尸的味道。n市什么时候有僵尸啦?” ☆、倩女离魂为探凶杀案巧舌如簧说服长寿鬼 许珈一夜都没睡好,她不是害怕,只觉得隐隐不安,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好像没个尽头。她来这个城市不就是想找出三年前的真相吗,不就是想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没有疯癫的事实吗,可她的心居然厌倦这些,居然甘心过起琐碎平淡的日子,然而麻烦为什么又找上了她? 许珈烦躁地听了一会课,实在没心思,干脆溜了,直奔面馆。官三正在拖地,见她来了,问:“你不上课了,才十点,你跑来干嘛?” “老师临时有事。”许珈胡乱找了个理由,指指小屋的门,“我来看看灵玉姐。昨晚到现在她们还没动静?” “她们刚有孩子,当然要腻歪了。”官三低着头干活。许珈坐在一旁,看似无聊随意地问:“这里的妖都是才来不久的吗?” “不是,有好多妖都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了。”官三随口说。 许珈想了下,还是决定直接问:“那三年前n大发生的事,他们应该知道吧?”和官三绕圈子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官三听许珈提过,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都一样。再说,这城市死几个人算什么呀。大家都为了填饱肚子忙碌,谁有空管人的事?人的事不是有警察,有政府,有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管吗。” “最近我老是觉得不安。”许珈愁眉不展,“事情好似全跑来了。” 官三给她倒了杯水,“咱老百姓烂命一条,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咱就拼命,怕什么呀,有我在呢。”许珈靠在官三的身上,觉得心定了许多。 “哎呀,打扰二位亲热了。”说话的是李少异。他少见的穿了一身警服,似笑非笑地看着官三,满眼全是算计。 “你怎么来了?”官三口气不善,她深知这家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魏子杰,你认识吗?”李少异不看她的脸色,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 许珈见官三一脸茫然,提醒说:“就是你前天下午揍得那人。” “是他啊,”官三恍然大悟,无所谓地斜视李少异,“怎么着,他去警察局告我啦?” “比这更糟糕。他昨晚在n大死了。嫌疑最大的就是你。”李少异和官三打交道太多,知道她的脾气,虽蛮横了点,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主。 许珈心里吃惊。官三却满不在乎,说:“他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学校大门有监控,你打他被清楚地录下了。我们走访了同学老师,都说他没有仇家,只有你和他为了个女人有过冲突。”李少异有意瞥了一眼许珈。 “你有证据就抓我,没证据就滚蛋,”官三不耐烦,起身要轰人。 “慢着。”许珈抢先一步,拉着官三,斟酌了一下,才对李少异说:“我们昨晚和秦初雪、宋雅在一起,你可以问她们。n大历来蹊跷事多,不知李警官能不能把这事详细地说说。” 李少异心中暗喜,本想钓官三,倒钓上了许珈,反正一样,许珈上钩,官三决不会置之不理的。他痛快地说出了案件的机密,“我当然知道你们昨晚在干什么,不过你们离开这里时是子时未到,而他们遇害时是子时快过。差了两个小时,不能证明什么。” “他们?”许珈的心突地一跳,问:“还有其他人遇害?” “除了魏子杰还有两人,一个叫郑坤,一个叫常润,他们名义上是永恒地产请来的顾问,实际就是风水先生。”李少异玩味地看着许珈,说:“你好像对n大的事特别关心。” 许珈还想掩饰,官三倒叫嚷起来,“李少异你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有什么话快说。” “痛快。”李少异就等官三说这话,“昨晚n大死的那三个都是被吸干了精血。n市最近来了个僵尸,我兄弟成东昨晚和她照了面,现在重伤在医院。我想请你帮忙替我们抓住这个僵尸。” “不去。”官三一口回绝。李少异没有继续劝说,他看见许珈既探究又恐惧的表情,心里有数的很,只要这个女人忍不住,官三一定会出手的。 “我还是希望你帮帮忙。”李少异只撂下这一句,便出门去找公园里的算命大师包圆。他知道现在只要宋雅没课,都会和包圆“粘在”一起。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只觉得泛酸。他也是个成熟的男人,宋雅和秦初雪都对他有好感,他心里还是明白欣喜的。只是在选择上他有些犹豫,两个女子各有各的好,他不是混蛋,做不出脚踏两只船的事,他本想等这段时间忙完了,能好好考虑一下女朋友的人选。可是如今倒好,一个成天盯着刁无手,一个整日和包圆厮混,更让他难懊悔的是包圆这头“狼”是他自己开门请进来的。 第50章 这样想着,李少异对包圆的态度自然不能好,对宋雅说话的口气也是硬硬的,“官三不帮忙,你看怎么办?” 宋雅不知轻重说了句,“秦姐姐马上到,我们等等她。”话音刚落,秦初雪远远地快步走来。 李少异更加烦躁,“你们俩还有没有警察样?警察不是白拿钱不干活的。” 秦初雪摘下墨镜,冷冷地看着他,她虽然对李少异有好感,可这不代表她就可以任他污蔑。“我去看了成东,他说了僵尸的住处,我今晚准备去看看。” 宋雅也是不满,居然这样对待我?“被害者遇难还不到十二个时辰,我打算今晚离魂,去n大看看,说不定能寻到死者的魂魄。” 李少异头疼,这两个女人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不讲理?他想拿出队长的威严,又见她们一脸倔强看着自己,无奈地放弃了。可更让他为难的是他到底帮谁呢?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和秦初雪一起去僵尸老巢,毕竟宋雅身边还有个包圆。 宋雅气哼哼望着李少异和秦初雪离去。包圆不明就里,还一个劲地劝她不要冒险。奈何宋雅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予理会。没办法,趁着吃午饭的机会,包圆硬是把宋雅拉到官三的面馆,指望着官三和许珈能劝说几句。 听了缘由,官三还没搭话,许珈到来了劲头,坚决要和宋雅去n大一探究竟,那是她的梦魇,不解开这个谜团,她一辈子难安。 没劝动宋雅,反而搭进去一个许珈。包圆只能退一步劝,“你要去何必离魂,魂魄离体多危险啊。” 想到李少异对她不闻不问,宋雅堵着一口气,说:“我是警察,这是办案,我当然要以身作则,冲锋陷阵。” 官三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你离魂了,你尸体怎么办?” “你才是尸体呢,”宋雅没好气地说:“包圆给我护法。” “不可能。我一人又要顾许珈又要顾你,我忙不过来。”官三不同意。包圆也附和说:“离魂不是闹着玩的,我去能保护你。不然叫华南她们帮忙看着你的身体。” “我不要和老虎狼待在一起,”宋雅内心还是对食肉动物有些抵触的。 官三有点恼怒,“那就和毛顺她们待在一起,否则别去。” 宋雅不情愿地点点头,赌气归赌气,她可不想送命。 官三敲门进来小屋,说明来由。毛顺不乐意,昨晚才有了孩子,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又有人□来打扰。灵玉虽然虚弱但素来热心,替毛顺应承下来。许珈她们正想进去看看孩子,见灵玉同意,轻手轻脚地进来,却新奇地发现,一个白嫩的婴孩正在灵玉臂弯里熟睡。 宋雅想问的是孩子不是猫吗?怎么又变成人形了?许珈想问的是孩子的性别,可是怎么问呢?若是猫,该问公母。若是人,该问男女。但这忽猫忽人的,不好开口啊。 灵玉那双眼睛早看明白她们的心思,并不介意,微笑着说:“这是我们的女儿。我修的是天道,在我怀里,受我灵气的影响,会自然化为人形。要等到她自己能化形,还要有很长的时间。”母亲的声音把婴儿吵醒了。这个孩子不同于人类的婴儿,漂亮的小圆眼睛盯着外人来回看,不一会便扭动着身体想要下来。灵玉将她放在床下,小婴孩立即化为一只花色小猫咪,摇摇晃晃着蹒跚走路。 “好可爱啊。”许珈和宋雅同时发出赞叹。 听到赞美,毛顺的脸上露出喜色,化为一只大猫跳上床又去逗弄女儿,还不时抬头得意地看着众人。灵玉宠溺地看着这一大一小的猫。官三受不了毛顺的显摆的样子,和包圆出门做生意去了。许珈和宋雅留下来陪着灵玉说话。这两个都是人精,不停地对孩子夸奖,引得毛顺心花怒放。 晚上八点,一切准备妥当。宋雅躺在沙发上顷刻睡熟。许珈睁大眼睛,只见宋雅的身体里起了一层薄雾,薄雾渐渐拢在一起,出现了宋雅的模样。包圆已运起法术开了天眼,自然也看得见。官三没有显出宝物,看不见宋雅,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不耐烦地问:“好了没?”许珈白了她一眼,拉着她往外走。 深秋夜晚天气寒凉,n大里已经没什么人。四人绕了一圈没有收获。官三和包圆主张回去,许珈和宋雅还想再搜寻一番,四人意见不一。正吵闹间,一位衣着时尚气质出众的高挑女子目不斜视从她们面前走过。许珈还被这女子一身名牌的潮人范给惊了一下。官三却伸手就将女子拦下,轻视地说:“怎么着,以为穿着人五人六的,就能骗过我们。这么大的僵尸味也不知道遮掩。” “好狗不挡道,再不滚开,别怪我不客气。”那女子口气十分强硬。 “强龙不压地头蛇。居然敢跑到我地盘上来撒野,想打架是吧,行啊,我奉陪。”官三挑衅地看着女子。 “我是警察,”宋雅拦在官三面前,拿出警察的派头,“昨晚的命案你有重大嫌疑,请你和我去警局协助调查。” “你废什么话。”官三和那女子同时怒喝,又同时一愣。 官三倒有些欣赏女子的脾气,“看你也是个爽快人,敢做就要敢当,说吧。我最烦兜圈子了。” 女子冷冷地说:“我既然敢做就敢认,可是我没做过的事,我也不会背黑锅。” “血都被吸干了,还不是僵尸所为?n市可就只有你一只僵尸。”宋雅步步紧逼。 女子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我从不吸食鲜血。” 第51章 “你还狡辩。”宋雅仗着有后援,态度严厉起来。 “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不吸血?”在奇异事方面,官三比宋雅见识的要多的多。 “我有洁癖。”女子面无表情地说。 啊?这个理由有人信吗?官三咂咂嘴,刚要出言讥笑,许珈插话问,“三年前你来过n市吗?” 女子渐渐有些急躁,“我成僵尸还不到一年。” “不是吧。才一年的僵尸应该这样啊,”包圆僵直着身体蹦了两下。 众人白了她一眼,宋雅还要问,官三的电话响了,刁无手的声音传来,“官三,你猜我看到谁了?是秦初雪和李少异,他们俩鬼鬼祟祟去了我家楼下。妈呀,这屋子里还有一具女尸,周围还有好多草。” 刁无手还在低声地啰嗦,众人却觉得不妙,那女子的脸上隐隐现出黑色,双眼泛着青红,这是僵尸即将变身的前兆。这家伙要发怒了。 宋雅怕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忙夺过电话,急急地说:“我是宋雅,你赶紧让头儿他们保护好女尸,别妄动。”她又赶紧安抚女子说:“你放心,我们保证不伤害那具女尸。” 那女子哪能听得进去,两枚尖齿已经明晃晃的露出,官三和包圆都凝神戒备。 这时一阵怪异的阴风吹来,明明树上的叶子只剩零星的几片,却有“沙沙”的声音传来。许珈打了个冷颤,缩在官三的身边紧紧箍住她的胳膊。 “叫你不要来,你偏不听,看你吓成什么样了。”官三犹自嘀咕着。 “官三,拿出你的宝贝,来者不善,小心。”见包圆这个憨货都开始正经起来,官三不敢大意,祭出宝贝。眼前是一片雾,红色的血雾,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神经。 “就是这样,三年前就是这样的,”许珈都快崩溃了。 那团血雾像是章鱼般,伸出七八只触角,向众人袭来。包圆大声提醒,“这是血煞。许珈你是血肉之躯,千万别沾着血雾,否则会被吸干精血。宋雅你是魂魄,千万别被触角拉进血煞中间,会被它吃掉的。” 女子见无人顾及她,转身想走,猛然听见有人喊救命。女子冲上前,扯断触角,掐着那鬼魂的脖子,飞速跑了。 “那女人跑了。妈的,这玩意是什么,怎么对付啊?”官三拼命地护住许珈,大声问包圆。 包圆拉着宋雅,不断地挥剑砍断触角,“这玩意一时半会也不好收服,不如我们先撤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官三抱着许珈,包圆拽着宋雅,跑得飞快。出了n大,官三觉得丢面子,对包圆说:“我去收拾那玩意。你带她们回去。” 包圆一把拉住她,“血煞这玩意,你要消灭就得彻底,否则它还得出来。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你们看那边。”顺着宋雅指的方向,官三看见两个长相奇特的鬼物正和那女僵尸大打出手,被她救走的鬼魂浑身绑着铁索瘫倒在地。有一个奇特的鬼物绕到女子后面想偷袭。官三刚才窝囊着没处发泄的火顿时有了宣泄口,跑过去对着想偷袭的鬼物就是一顿好打。“我虽然不喜欢这个僵尸,但是更看不惯你们这些背后下手的废物。” 被打成猪头的鬼物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咬牙恨声说:“你敢打鬼差。” 女子丝毫不领情,耸耸肩,“以我无关。” “你,算了,看在你拼命救你相好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官三觉得自己挺大度。 “哼,”女子走过去,一脚踩在被铁索捆住的鬼魂身上,眼神喷着怒火,“说,她怎么才能活过来?”女子下狠劲地又踩下去,“郑坤,你若是再不说,我就把你扔回去,让血煞吃了你。” 郑坤这个名字让宋雅吃惊,她赶紧过去问,“你是郑坤?昨晚你怎么死的?” 郑坤见来了救星,趴在宋雅面前,哀求说:“救救我,我不要被血煞吃掉。我和徒弟见n大尸气冲天,我们想为民除害,所以昨晚才来n大的,没想到遇到的是血煞。” “你胡扯。”女子狠狠踢了郑坤一脚,“你看这里有尸气,肯定以为我在这里,你这种衣冠禽兽,还好意思说为民除害。” 宋雅也不信,“郑坤,你的资料我们警察已经掌握,你觉得一个为了钱可以乱摆风水的人会突然为民除害吗?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郑坤垂头无力地说:“我说。昨晚我和徒弟以为这个僵尸在这里,我们想逮住她,结果遇到血煞,我硬逼着自己魂魄出窍,才逃过一劫。” 宋雅又问,“那魏子杰怎么死的?” “我不认识魏子杰。不过昨晚血煞追我时,正好来了一个醉汉,趁血煞吃那个醉汉时我才借机逃了。”郑坤一五一十全说了。宋雅点点头。看来真是与僵尸无关。 “你问完了?该我了。”女子狠命地掐着郑坤的脖子,“说,她怎么才能活过来?” “我真不知道,我当初就是为了骗你上当。”郑坤的鬼脸给吓得惨白。 众人正在猜测两人的关系,就听宋雅一声尖叫。鬼差的铁索将宋雅捆得结实,猪头鬼差捂着肿脸,冷笑说:“妈的,敢不把我们鬼差放在眼里,我让你们的朋友下地狱受苦。” 官三要冲过去打鬼,包圆拦住她,走过去赔笑说:“我们不是不尊重您二位。我们是不认识您二位,二位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您可以带那个叫郑坤的鬼走,我女朋友她是生魂,阳寿未尽,您二位高抬贵手,我给您二位多烧纸钱。” 第52章 “甭和我提纸钱。你们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纸钱印的面额都是几十亿,我们是地府,又不是津巴布韦,你们人不是存心扰乱地府金融吗。害的我们地府又重新启用了金银。更可气的是还有人烧一些乱七八糟的给地府。”猪头鬼差口气软了下来,他不是傻子,官三虎视眈眈正盯着他,他当差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该下台阶他有数,不过怎么着他都该捞回点本,“放了你朋友也可以,不过你们得替我办件事。” “您说,只要我们能做到,”包圆点头哈腰。“这铁索捆住的是三魂七魄,每过一个时辰紧上一分,让人痛不欲生。我女朋友身子弱小,这铁索除了你们没人打得开,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要不您捆我,我不怕疼。” “你一女人对你女朋友还挺有情义,”鬼差放了宋雅,捆了包圆,说:“那就跟我来吧。”鬼差将她们带到一处空旷地,那里立着一扇古色古香的黑色大门。那僵尸女子不知为什么没有走,一直跟着她们。 鬼差指着门前坐着的十几位老者,对官三她们说:“他们阳寿未到,你们只要能把他们劝回去,别让他们死,我就放了你朋友。” “这?阳寿未到,把他们放入枉死城不就行了。”包圆十分不解。 鬼差心酸地解释说:“唉,我们当差越来越难啊。你们不知道,如今莫名其妙死的人太多,枉死城都塞不下了。上面规定谁要是把枉死的魂魄带进来,会重罚的。可是上面又怕孤魂野鬼太多破坏三界平衡,而且今年天界派神使来视察,上面要营造和谐景象,规定各自管辖的区域里不准有游魂野鬼,否则革职。这不是为难我们吗。这些人阳寿还长着呢,只是生了一场病就想死,现在还没断气,魂魄就跑到鬼门来,”他指着这些老者,“无论我们如何打骂规劝,他们就是不肯活回去。” 官三和包圆轮番着上阵,口都说干了,那些老人就是不理会。两人垂头丧气无可奈何。许珈眉毛一扬,自信满满走上前,温和地说:“我今年二十三岁,老人家你们的孙子孙女想必和我差不多大吧。我爷爷奶奶去世时和你们的年纪相当,看到你们我就想到了他们,”她故意抹抹眼角,做出流泪悲伤的样子,“老人家,你们可以和我说说你们为什么非要死啊?如果真是迫不得已,我可以帮你们劝劝鬼差,说不定能让你们进入地府轮回呢。” 许珈以退为进的策略很成功,其中一位老鬼被她骗到,开口说:“姑娘,我们也不想死,可是我们真的不得不死。我们家庭都不富裕,偏偏儿子女儿都很孝顺。人老了看病吃药花钱无数,还要人服侍。现在年轻人压力大,我们不想成为孩子的累赘。” 为了钱,这好办。许珈瞬间就有了主意,“各位老人家,你们以为死就不费钱了吗?我告诉你们,花钱更多。从你们死开始,叫灵车,进殡仪馆,火化,骨灰盒,那样钱少?还有买墓地,你们知道一块墓地多少钱吗?至少十几万!你们儿女孝顺,肯定给你们置办最好的。你们想想,你们一死,他们负担不是更重吗?老人家,你们知道吗,只要你们活过一百岁,国家是有补贴的。如果你们活过一百五十岁,国家养着你们。如果你们活过二百岁,国家把你们当国宝供着。如果你们活过三百岁,别人送钱给你,你的子孙后代吃喝不愁。老人家,前景多美妙啊,为了你们的孩子,你们应该长寿无疆。”许珈语言诚恳,表情激动,动作夸张。 此言一出,老鬼们一哄而散。“我说我们国家的老人怎么越来越长寿,原来是死不起啊,”官三咽了口吐沫,“老婆,你好像电视购物上的人。”许珈嘴角一翘,对她抛了个飞眼。 鬼差放了包圆,对许珈直竖拇指,“人才。”官三得意说:“那当然,我老婆以后要做律师。” 鬼差称赞说:“怪不得,听说律师的嘴能把死人说活。那我们先走了,”他小声对包圆说:“别忘了,你说会给我烧金银的,记住我叫牛头。”包圆忙点头。 那僵尸女子见鬼差要带郑坤进鬼门,冲上去阻拦。鬼差急了,“你干什么,这人不是枉死,他坏事做多阳寿到了。你让开,时间快到了,鬼门要消失了。” 官三和包圆挡住女子,让鬼差走了。女子几乎要发狂了,许珈灵光一闪,躲在官三背后说:“你想救人是不是,我们和你一块去看看。我老公和n市妖熟悉,旁边的这位道长法术很高,她们一定有办法救你的家人。” “真的,”女子半信半疑,却渐渐平静下来。 许珈松了口气,“我们骗你有什么好处?你也听到了那个姓郑的根本救不了你的人。” “你干嘛找事啊?”官三嘟囔,“我们又不怕她。” “你个猪脑袋,万一她恨上我们,暗地里给你或你朋友来一下,谁受得了。我和刁无手可都是凡人。”许珈悄声地耳语,“我们尽力帮帮看,帮不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官三“哼”了一声,回头看包圆。熊猫救美后,美女对她印象略微改观,语气也稍显温柔。包圆快乐地蹦蹦跳跳。 “你还不快走。马上天亮了,宋雅魂魄要回体。”官三对包圆的奴才相很反感,“你干嘛对那鬼差低声下气。” “民不与官斗,我在这方面吃过大亏。” 这几位先回到面馆让宋雅魂魄回体,然后一起随女子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马为鹿闲话集: 第53章 清明扫墓,见数十堵墙,每面墙上几十个壁龛,上挂横幅,清明优惠,9999元/个。算了一下,一堵墙不到一平方价值七八十万。终于见到比房地产商还能赚钱的主了。问题是房地产商是向政府买地,墓地又是谁向谁买的呢?如果有在墓地工作的读者,能帮俺答疑解惑? 看了一下大纲,照这速度更文,没一个月这文就要完结了。俺有这么勤快? ☆、叙往事闻着流泪想办法听众费脑 刁无手睡眼朦胧地坐在宽大豪华的沙发一头,与她并排而坐的是秦初雪和李少异。这三人已经无聊枯坐了一晚。刁无手是昨晚八点发现秦初雪他们的。她本来准备出去享受一番,突然在楼下发现了一辆眼熟的车。她一开始以为秦初雪又是来逮她的,便机灵地躲在一边。车里的两人很快出来了,李少异还回头看了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的美女。人多看一眼美女本是件正常的事,可是凭她刁无手当小偷的经验,她分明就看见那一眼里全是戒备。这下她来了兴趣,要知道她这个小区住的人非富即贵,警察来调查的对象肯定有问题。她最喜欢偷这样的人家,失了财他们还不敢报警。她没想到的是秦初雪他们居然学着自己偷偷溜进了自己楼下的住户,当时她心里还嘲笑了一下警察开锁的本事,不过在看到那具女尸时还是后悔了。人真是不能太贪,她意识到自己又沾上了怪异的事情。她赶忙给官三打电话,硬着头皮和脸色不善的秦初雪他们打招呼。等到她快睡着时,杂乱的脚步传来,紧接着有人推门,她就见到一个身影闪过,过了会,从卧室出来个女子,正是李少异戒备的人。 女子开口就是怒吼,“谁叫你们穿鞋进来的?你们有没有乱摸这里的家俱?都给我站到门外去。” 刁无手第一个窜出去,她惹不起这些怪物,还是和官三待在一起安全。李少异和秦初雪仗着警察的身份,想询问几句,却被宋雅拽了出来。一群人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屋里的人拿着抹布正疯狂地大扫除。 “你还真有洁癖,”官三不是个太整洁的人,女子这样她看着都累,“你一僵尸,犄角旮旯阴暗潮湿肮脏不堪才是你的生长地,你怎么会有洁癖?”这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我都说了,我成僵尸才一年。”女子不愧是僵尸,动作神速,片刻就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你们进来吧,脱鞋子啊。” 众人看到明瓦锃亮的地板,都不知道脚该往哪儿放了,别扭地坐下后,再也不敢乱动,生怕弄脏了什么,这僵尸又要重新洗刷。 “算你们守信用没有动她,否则,”女子眼中寒光一闪,随即又软下口气,“只要你们能救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们去看看,”官三起身要往卧室走,女子拦住她,说:“等一个时辰,她在泡澡。” “妈的,泡澡要两个小时?”官三坐回去,嘟囔着。 女子对她的脏话不满,“你嘴放干净点。” “你成僵尸才一年,怎么会大白天就敢出来?而且还能和人一样自如。僵尸要修炼很久才能成你这样神奇!你不吸血怎么活?你怎么成僵尸的?”包圆抛了一连串问题,求知欲旺盛。 女子神情黯然,苦笑说:“这事要从头说起,你们有兴趣听?” “有有有,”包圆睁大眼睛直点头。刁无手和许珈无所谓,李少异他们已经知道命案与她无关,也想听听僵尸的故事,顺便评估一下这僵尸的危害性。只有官三翘个二郎腿,“你给我们弄点糕点茶水之类的,一晚上没睡,肚子都饿扁了。” 女子的嘴角抽了一下,真得从厨房端出好几盘点心,又沏了一壶茶。官三给许珈拿来几块,自己大快朵颐,“好吃,我其实也就是随口说说,想不到僵尸家里也有吃的。”众人也拿起糕点尝了起来,果然味道不凡。 “那当然,我也要吃的。”女子说得轻描淡写,众人却被集体噎住。 女子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呡了口茶,悠悠地说:“你们奇怪是吧,我也奇怪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故事要从三年前说起。”女子的声音很好听,是很舒展的女中音,“我叫荣之仪,屋里的女子是我的爱人,叫于晓。可以说她是因为我变成活死人,我是因为她成了僵尸,不过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她。” 许珈喃喃地插嘴说:“荣之仪?这名字好熟悉啊。哎呀,你是a市荣氏集团的太子女。” 荣之仪玩味的看着许珈,“你知道我?我以前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看来你家也是有头脸的。” 官三探究地看着许珈,许珈一语带过,“我和以前没有关系了。”糊弄官三,她还是有信心的。 见官三又埋头吃喝,荣之仪颇有深意地看了许珈一眼,继续说:“太子女?哼,也许外界看我在老爷子面前得宠,都以为荣氏会是我的,其实我心里明白,老爷子重男轻女,荣氏的大权迟早要传到他孙子手中的。知道你们听不明白,我简单说一下我的家族。荣氏是老爷子也就是我爷爷一手创立的,他有两房妻子,四个儿子三个女儿,他的儿子们找女人的本事比他强多了,可想而知,我有很多兄弟姐妹。在这样的家族中要想脱颖而出,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我现在居然想不出我的童年有过什么开心的事。我本可以去国外读大学的,可为了留在老爷子身边讨他欢心就放弃了。在国内读完大学后,老爷子亲自送我去国外进修,三年混了个硕士文凭。一回国,老爷子扔给我一个荣氏下属的子公司管理。两年之内,我就让公司上了市。凭着这份业绩,我分到了荣氏的股份进了董事会,当上了荣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总。” 第54章 官三、包圆、刁无手都是底层的劳动人民,她们哪能理解这些。见荣之仪唠叨半天,也没说到点上,官三早烦了,“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是想知道你如何变成僵尸的。” “没有这些争权夺利,我哪会有今天的结局。”荣之仪难得好脾气一回,有时她也羡慕官三这样自在无虑的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不应该这么说,是我的野心太大,不,也不该这么说,身处那个位置,你不斗也得斗。当时我掌握了大量的黑幕,想以此达到我的目的,掌控荣氏。这下触了老爷子的逆鳞,我被净身出户,可笑的是我父母居然不闻不问,也是,反正他们还有很多儿女。”荣之仪自嘲地笑笑,“不过我也不傻,早留了后路。在瑞士银行有个秘密账户。那时我得防着老爷子知道这个账户,否则我的命可能就没了。” “不是吧。那是你亲爷爷吗?还要杀你?”包圆十分不理解,她和师父虽然穷,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师父对她真的很好,好吃好穿都紧着她。 刁无手不屑她的天真,“这有什么。还有亲生父母为了钱把儿女卖给乞讨团伙的。” “皇帝知道吗,只要威胁到他的皇位,不管是谁一律杀无赦。某种程度上老爷子也是这样,他打天下时也是血雨腥风过来的,手段自然狠。当初我是同性恋的事实被他知晓后,他还很慈祥地和我说,‘玩玩可以,但是不能丢荣家的脸,必须结婚’。那种长辈的伤心、怜爱、痛惜的神情真是被老爷子拿捏地很准确。那时我到底年轻,哼,居然就心软了,没下死手。结果反被他咬了。”荣之仪满脸阴霾,“他把我赶出来时,神情冰冷地就像对待一条死狗,知道他是怎么对我说的吗。‘我把你捧地高高的,就是为了给我的孙子们树个强劲的敌人,好从中挑一个合格的接班人。看在你姓荣的面子上,饶你这条贱命。’呵呵,我是贱命,他的孙女在他眼里就是贱命。” “这是一家人吗?你们家太,那什么了吧。”官三完全想象不出。 “不信?问问你女人吧。”荣之仪不和官三纠缠这个问题,她知道虽然都是生活在同一天空下,但人和人的差距之大,一般人是想象不到的。“我被赶出来后,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落魄,我知道老爷子的眼线在暗处盯着我,我不死,他终究不放心。我住的是个几十块钱一天的便宜旅馆,吃得是满地肮脏的小饭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点没错。没三天我就受不了。晚上睡觉时,我甚至感觉身上爬满了蟑螂。我整天睡不着吃不下,没办法,我去找我以前的女朋友,不出所料,全都把我拒之门外。于晓就是这时出现的。” 荣之仪轻轻缓了一口气,淡淡笑了,“我被赶出来的第五天晚上,我快发疯的晚上,我一个人坐在路边抽烟。旁边的公交站台来往上下车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我也无所谓,只是低着头抽烟。再抬头,于晓就站在我面前了。廉价,这是我对她第一眼的印象,她的衣着打扮她的拎包,没有一处不是廉价货。虽然她在微笑,不过我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紧张和惊喜,甚至我可以很肯定她喜欢我。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自信,如果你们和我一样有过无数的女人,你们也会有这个能力的。” “天啊,你真是花心,”刁晚上又羡慕又不信,“你不是有洁癖吗?” “洁癖又不是禁欲。”荣之仪觉得和这些人根本不能沟通,继续说:“只是一瞬间,我就决定利用这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女人。我装作冰冷戒备的模样不去理会她,她却为了让我放下戒心,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她是我不同系的校友,可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她问我为什么会在这。我给了她一个她会上钩的答案,因为我是同性恋,身无分文的被家人赶了出来。这个笨女人,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了我,非要拉我去她家住。” 荣之仪的脸上突然显现出既甜蜜又自责的神情,“那天晚上,我就上了她的床。其实一开始,我只想和她暧昧一下,试探试探她的反应,她却没拒绝。这样的好事我怎会放过。当时我不知道这是她的初夜,对她就像对我以前的女伴,很随便。完事后,我还调侃她说,‘二十七八的人了,还这么纯洁?’。你们不要这样看我,我知道自己是混蛋,但当时我心里认为她就是个随便的人,一个能把陌生人带回家立即上床的人,我怎么可能对她尊重。这以后,我就在她家里住下。一日三餐全是她做,晚上她还会给我暖床,日子总算能过得下去了。” “你就是个,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官三问刁无手,她对荣之仪的行为实在看不惯。 狼狈为奸的同伙明白她的意思,刁无手立即说:“渣攻。” “是啊。我和她在一起后,从没问过她,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养二个人会不会很辛苦,中午回来做饭在回去上班会不会很累。最为混蛋的是,我只要有需要,就直接拉她上床,从不顾及她的意愿。”荣之仪仰头深呼一口气,以手遮眼,半天才沙哑着嗓子说:“我那时一心想要复仇,根本没心留意她。我动用了秘密账户里的资金,利用互联网和荣氏敌对的公司合作,靠着我掌握的黑幕,两年内终于斗垮了老爷子,成功将荣氏收入囊中。我又站在受人膜拜的巅峰,志得意满,那种感觉好像全世界都尽在我手中。恢复到以前豪宅名车的生活后,我再也没回过我和她的家。直到一个月后,她拎着个饭盒来我公司找我。饭盒里是我最爱吃的菜,我虽然感动,也只是敷衍了她几句,给了她张支票。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她瘦的可怕,还是没有留意到她的异常。” 第55章 荣之仪的眼角泛起了泪花,“她收了支票,只对我笑笑,叮嘱我好好保重便走了。又过了两个月,她音讯全无,我这时才觉得不对劲。她电话停机,我去找她,家里住进了别人,房子竟是她租的。我又能到哪里去找她呢,两年的生活我居然对她一无所知。最后是房东给了我她工作的地址。我去她的公司碰到了她的好友,从她好友的嘴中我才知道这个傻女人爱了我多少年了。从大一军训她第一次见到我时,她就一直在远远地关注我。我以为第一次见面就上床的随便女人,其实已经把我放在心上很多年了。她好友说的一切让我震惊,她是个文学翻译,为了养我,她没日没夜的接话,为了省钱,两年没逛过街没卖过衣服,甚至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我呢,账户里有一个亿,却没出过一分钱,竟然还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给予我的一切。她好友说她三个月前就已经辞职,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荣之仪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我开始胡思乱想,她难道是贪图我的钱,拿了支票跑了?不对,她要贪钱当初就不会收留我。那她为什么会离开我?她居然敢先抛弃我?她家有事回去了?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一连几天,我都在想她恨她担心她中度过,我从来不知道她对我是如此的重要。最后我请了个私家侦探。三天后,私家侦探带我去了郊区的一处贫民窟。破落的房子前一个粗俗的女人在大嗓门的叫骂,听意思是里面的人已经拖了一个星期没交房租。私家侦探指指破落房子说,‘你要有心里准备。’我当时就懵了,脑袋一片空白,都不知怎么进了屋。她。” 荣之仪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她就像婴儿一样这么缩卷在狭窄发霉的小床上,脸上没有任何生气,无论我怎么喊她,她都没有回应。后来到了医院,医生说是晚期胃癌,没救了,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我不信,我这么有钱有势,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我做不到的事。但是什么都没用了,她真的要死了。我看了私家侦探调查的资料,她全是为了我,活活累垮的。那时我才悟到她对我意味着什么。钱再多权再大,怎能比得上一个愿意用生命来爱我的女人。我发了疯地去找医生,求他们救救她。就在那时我遇上了郑坤这个混蛋。他骗我说有法术可以治好于晓。我自然不信,可就在于晓不行的一瞬间,郑坤不知施了什么法,监护器上居然显示体征平稳,只是人一直昏睡。” 荣之仪抹干了眼泪,恨恨地说:“这下我对他感激不尽。郑坤问我要了生辰八字,让我在月圆之夜去离a市不远的山上,到一个溶洞里寻阴尸草,用此草养人,久而久之于晓一定会好。他要我亲自去,说我命里火大,不怕阴气伤身。我一心要救于晓,于是就去了。那洞里到处都是弃尸,确实有阴尸草,不过还有个僵尸。后面的事不说你们也能猜到,不同的是,不是僵尸咬死了我,是我咬死了僵尸。” 众人听得伤心,许珈她们拿着纸巾擦着泪水,只有官三一脸嫌恶地问,“你咬僵尸?那玩意你也能下得去口?你不恶心?”。 “废话,我有洁癖。它要吸我血,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当时昏头昏脑的,不知咬到了什么,滑溜溜地像个珠子,我一口吞了下去,那僵尸就完了。没多久我就觉得自己有了变化。说不上来什么变化,好像是,对,是清晰。天地间万物变得都清晰了。后来郑坤和他徒弟来了,见了这幅景象,凶相毕露。要我交出什么尸丹。我这才知道这混蛋见我八字属阴,想用我引诱僵尸出来。再后来,他不停地想杀我。我只能带着于晓四处躲避。”荣之仪平复了下心情,问:“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也不是僵尸,一切和人也差不多。” 包圆兴奋地跳起来,“哎呀,你发了。尸丹是宝贝啊。僵尸修炼到顶级会生成尸丹,和妖不同的是,僵尸的尸丹是在体外,只要尸丹最终能融入僵尸体内,那这僵尸就和人无异,这就是古代所求的所谓长生不老。不对啊,按照你的能力,你应该不用怕那个术士啊?” “我是不怕郑坤,不过这混蛋奸诈,老是想对于晓下手,想用于晓来威胁我。我不能让于晓有一点闪失。”荣之仪恳求说:“你们只要能救了她,我愿做任何事。” “我们进去看看?”包圆征求官三的意见。官三点点头。 荣之仪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两个小时了,于是先进了卧室,到卫生间里抱起了于晓,替她擦干了身,穿上了衣服平放在阴尸草上,再出去招呼众人进来。 包圆一进来就紧皱眉头,“这人已经死了,只是被人下来禁咒把她魂魄封在体内。怪不得要泡澡一个时辰,你是不是用阴尸草的水?阴尸草剧毒,能保证她尸身不腐。” 荣之仪急切地问:“那怎么救?” “难。她的魂魄被封了一年,已经很弱了,根本无法和自己的身体融合。如果强行解咒,她会魂飞魄散的。而且剧毒侵入了她的五脏六腑,我也不会解毒啊。”包圆直摇头。 官三出来个注意,“要不我叫莽山烙铁头来先替她解毒,你在慢慢想办法解咒。” 包圆否定,“解了毒她的尸体就腐了。要想个办法,在解毒的同时解开禁咒,还要让她的魂魄回体。怎么办呢。”她又掏出她的无字天书,蘸着口水读了起来。好半天,才抬头慢吞吞地说:“办法也许有。只是我没试过。” “你快说啊,”官三就讨厌她的墨迹样。 第56章 “让她怀孕。”包圆的话石破天惊。众人看着荣之仪立即黑透的脸,均想,救老婆让自己带绿帽,这熊猫脑袋就是不正常。包圆才不管荣之仪的脸色,继续对她说,“女性在分娩时会激发出巨大的能量,利用这个我解开禁咒让她魂魄附体,然后你咬她一口,将她变成僵尸,这样一来,剧毒就对她没办法了。” “她全身都是剧毒,谁敢和她那什么?而且剧毒对孩子,你这主意太馊了。”刁无手这个凡人都觉得不靠谱了。 包圆非常自信,胸脯一挺,“荣之仪是僵尸,她的孩子也是僵尸,自然不怕剧毒。” 两女人生孩子?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荣之仪激动地说,“真的可以?” 包圆有些不好意思,“这,书上好像是说可以,不过我得研究研究,一时半会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她也成这样了,你也不要太急,给我时间。” 荣之仪担心地问:“你不是说她的魂魄已经很弱了吗,能坚持的住吗?” “坚持个三五月不成问题”包圆转头对官三说:“你可以去问问毛顺她们是怎么有孩子的。” 官三对她颇有疑虑,“你,她们是妖,这一样吗。” 众人见没什么事,准备离去。荣之仪叫住了他们,说:“今天谢谢你们听我倾诉,我都郁闷一年了。对了,我知道你们中有几位是警察,我只想告诉你们n大不太平。这一年为了于晓我四处找寻阴尸草,别的地方这草都是长在坟墓集聚地,而你们这儿,n大后面一处荒废的老旧实验楼里全都是。” 官三摆摆手,“这事警察管,我们回面馆,先替你问问生孩子的事。”说完拉着许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复一下关于十六章中“粉”读者的留言疑问,你不觉得熊猫是个半吊子道姑吗?郎冰说得可是内丹啊,其实下章就有解释了。这么写是因为包圆的半吊子会惹出不少事,其中就包括小官三的降生,不能剧透了。谢谢你的看文仔细,敬请指教。谢谢所有的留言读者,谢谢给我解疑的“蝈”读者。你们的评我都有仔细看,但我这人懒,我一直都坚信是懒人推动了世界的发展,所以见谅。不好意思_<% 看大家这么喜欢猫一家,那天有能量,兴许我最后会写猫一家的故事,但是不要太指望。 在此保证,不虐,一点都不虐。 ☆、慧女多心忧虑道姑 众妖抗争吃垮食堂 毛顺一肚子气看着官三,“现在都快十点半了你才来,你想光拿钱不干活啊,没门。” “你看你,小心眼的样子,不就是让你代我上半天班,至于发火吗,”官三还不满意呢。 毛顺冷着脸,将围裙扔给官三,转身要进屋。官三拉住她,陪着笑,“你还真生气啊。朋友之间何必呢。”她把毛顺按在凳子上,“我找你有事。你和灵玉怎么生孩子的?” 毛顺撅着嘴瞥着官三和许珈,“怎么,你们想弄一个出来?” “不是我们。”官三将昨晚至今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包圆叫我来问问你。” “你怎么信那包圆的话?”毛顺的语气全是轻蔑。 “怎么不能信她,她救了你和你老婆,”官三有点不高兴,她可不喜欢忘恩负义的家伙。 毛顺才不管官三的心情,瞪眼说,“她?她拿什么救的?” 许珈见二人要说僵,赶忙对毛顺笑笑说:“包圆也是不错的,她把你们当朋友,主动和官三去救你。而且还是她看出灵玉姐修得的是天道不能化回原形,所以我们才及时找来郎冰救灵玉姐的。” “我不是说包圆人不好,我是说她道法不行。在我们妖眼中,但凡修行高深的术士自身都会显出一层光华,你看看包圆的德行,”毛顺觉得冤枉,辩解说:“化为原形和被打回原形是两个概念。修天道艰难痛苦,是因为要抽妖筋。妖筋一去,修炼一日千里。唯一麻烦的是没了妖筋内丹再失,被打回原形后,那就再也不可能成妖了。这就是为什么很少有妖修天道,一般来说妖失了内丹,即便不能化形还是可以从头修炼。郎冰修天道是为了配得上华南。我老婆修天道是因为那和尚抽了她的妖筋。那些神仙的坐骑,就是因为被强行抽了妖筋,内丹又被控制,才乖乖当了坐骑,否则谁会愿意被人骑啊。所谓内丹,就和人的内功差不多。包圆的话不能全信。”毛顺宣泄了一会,讥笑官三说:“你以前不是和我们吹,你跟你师父学过功法吗,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官三尴尬地笑笑,“这不是我师父死的早,我基本上都忘光了。现在是让你说说你和灵玉怎么有孩子的事,你不说你摆了个什么阵吗。” 毛顺有时是很瞧不起官三的智商,“这不一样。我和灵玉都有道行,扛着住那逆天阵法的反噬,即便这样,我们还是损失了三百年的道行。你认为她们俩可以吗。” 官三想想也是,说:“你再帮我看看店,下午我要陪许珈上课,我先带她回家睡一会,我们一夜没睡了。” “官三你别得寸进尺啊,”毛顺不乐意,官三千哄万哄,终于将毛顺的毛捋顺了。 回到家,官三倒头便睡,许珈将她拉了起来,“你对那个荣之仪留个心眼。” 官三莫名其妙,问,“怎么啦。” “今早她说的故事,你仔细听了吗?”许珈反问。 “不就是她和她女人的破事嘛。”官三又要躺下睡觉。 第57章 许珈戳戳她的脑袋,“你傻啊。我告诉你,荣之仪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的?你和她认识?她长得也不像心狠手辣的样子。”官三不信。 “人心光看长相就能看得出?我不认识她,只是以前听说过她的一点事迹。你好好想想,”许珈一条条给官三分析,“在她叙说的故事中,我们只听到了她的家人是如何对她的,那她后来得了荣氏,也没说她是如何对待她家人的。你再想想,她两年之内就能夺回荣氏,这种手段非常人可比。而且那些黑幕她是怎么得来的?她带于晓四处避祸,她的家业呢?她那么大势力,怎会搞不定一个郑坤?还有她说是郑坤骗她去山洞,然后她咬了僵尸无意间吃了尸丹,你不觉得古怪吗?那可是僵尸啊,反正郑坤和他徒弟都死了,这里面的事除了她自己,谁也说不清楚。” “这也不算什么吧。以前听新闻,有个人和狗打架把狗咬死了。那她说不定也是给逼急了,真得去咬僵尸,她运气好,正好咬到尸丹呢。”官三不以为然。 许珈立即反驳,“好吧,就算这样。可是她有洁癖啊,刁无手她们没脱鞋进她家,你看看她的表现。僵尸那种恶心的生物,她能下得去口,这说明什么?她是个能对自己狠得下心来的人。一个能对自己心狠的人,那对敌人,你想想吧。” 官三糊涂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许珈恨铁不成钢地掐了官三一下,“像她这种喜欢掌控全局的人,占有欲极强,于晓就是她的禁区。你们今天给了她那么大的一个希望,包圆那个不靠谱的,今天听毛顺这么一说,我觉得悬。救不活于晓,她要是恼怒起来,反咬我们一口,你和你的朋友,就是全城的妖加在一起,都斗不过她。” 官三牛的很,“她敢。这是我的地盘。再说打架比的是实力,全城的妖还打不过她?不可能。” “我说的是心眼,”许珈实在不能和她沟通,赌气睡下了。 其后两天没等到包圆救人的好消息,倒听说她受伤了。官三和许珈去宋雅家看她,这道姑正坐在床上吃的不亦乐乎。两人见她虽然鼻青脸肿,胃口却奇佳,知道她没什么大碍。 “别吃了,说说怎么回事?”官三从包圆手中夺过食物。 包圆抢了两下,没抢着,咂咂嘴说:“昨晚李少异他们要去调查血煞,我也跟着去了。长阴尸草的地方是找着了,可血煞整个没影子,倒有一大帮人手持利器要砍杀我们。我挨了几下,就成这样了。幸亏我有宝衣。” 原来是被人打了一顿。官三疑虑地说,“包圆,你不是有法术吗,” “他们人太多,我要护着宋雅,所以,”包圆趁官三不注意抢回食物,又往嘴里塞。 “血煞是什么呀,怎么和人扯上关系了?”许珈这话是问站在一旁哀怨无比的宋雅,包圆因她“受伤”,她总要有所表示,只是伺候包圆,这食量,每隔二个小时就要烧顿饭,实在是太痛苦。 包圆含糊不清地抢先说:“血煞当然和人有关。血煞就是要靠人养。找一个煞鬼,就是俗称的凶鬼,这种鬼生前一定背负着滔天的血债。每隔四十九天喂它一个生魂,说白了就是拿人给鬼吃。我们那天晚上见到的血煞起码养了二三十年。” “人养鬼?为什么?”许珈又问。 这次是宋雅回答的,“肯定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听头儿说过,他父亲就是三年前去n大调查血煞时失踪的。许珈姐,你能不能有空和我们头谈谈。我们怀疑学校里有人养血煞。” 说了三年前的事,不就等于告之了警察自己的身份。许珈顾虑,模棱两可地说:“虽说大学每年都要死人,可也就一两个而已。三年前的事,我听说是一个月内死了七个,你们警察结案说是信了邪教导致自杀的。这些与包圆说的四十九天吃个人也不符啊。”除非包圆的话不可信,这句话只是在许珈的心里说说。她见宋雅又要问,赶紧先出了声,问包圆,“你不是在研究让荣之仪的爱人复活的事吗?有头绪了吗?” 包圆吃饱喝足,摸着圆肚子靠在床上,舒服地直打哈欠,“这个,嗯,我正在研究,”她又拿出无字天书,蘸着口水勤奋地研读起来。 “包圆,你怎么动不动就看书?你行不行啊?”官三对包圆的举动产生了一丝怀疑。“要不让荣之仪直接将她老婆变为僵尸算了。” “这可不行。僵尸在某种程度上和魔差不多,魔是舍了肉身以魂魄修炼,僵尸则是肉身和魂魄混为一体,肉身即是魂魄。所以这二者只要死亡便是消散。活人被咬才能成僵尸,她老婆已经死了,本该离体的魂魄被生生的困在体内,怎么着也不可能成僵尸。你看看,书上就是这么写的。”神奇的事发生了,包圆蘸过口水的手指划过书页时,空白的纸张上竟然显出了文字。 官三觉得有点恶心,“你那怀孕的方法我总觉得不靠谱。要不我让莽山烙铁头来解毒,同时你解开禁咒,让她魂魄附体不就行了。” “不行。要是她有一息尚存倒是可以,但她人都死透了。人死离魂,她又不是像宋雅有异能。如果让她怀孕的话,她腹中的胎儿既与她灵识相通,又与她血脉相连,胎儿离体的一瞬间,她的魂魄会随着胎儿被牵扯回体。我告诉你,荣之仪是僵尸,我才想出这个办法。只有僵尸才能在剧毒的尸体里孕育。”包圆很肯定。 第58章 官三很不信,“孩子要生不下来呢?” 包圆一怔,“这?那就破腹产,把孩子拽出来,僵尸的孩子不怕摔打。” 另外三人听得是目瞪口呆。许珈给官三使了个眼色,心说,你看吧,果然十分不靠谱。 官三干笑了几下,“那你好好研究。我们先走了。” 随着考研日子的渐渐临近,许珈一心扑在了学习上。偶尔让她心烦的是段清波的纠缠。许珈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蓝馨,更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三番四次的邀约,段清波并不介意,也不勉强,他可比魏子杰自信的多。他会经常给许珈发个短信问候一下,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语。他这样反而让许珈有些不好发火。不过许珈抱定了不理不睬的态度,不去管他。当然这一切她可不敢告诉官三,生怕官三又把人打成猪头。她知道惹了段清波可不是赔一点医药费就能解决的。 官三这段时间没心留意许珈,她烦着呢。政府突然下了通知,说贫妖窟都是违建,要拆掉。大家紧急找官三商量,最终决定拉着横幅,举着纸牌去政府门前讨要公道。 周末的上午,天气不错,阳光普照。因为是年底,家家户户开始上街采购,所以马路上车来车往,不少人流。一大群妖吵吵嚷嚷来到政府门口,要求给个说法。门卫尽忠职守,坚决不让进,双方开始推搡起来。除了智力外,人哪方面都不如动物,门卫抵挡不住,请求支援。于是一分钟内好多辆警车堪比光速的出现在动物们的面前。不过到底是和谐社会,警察们文明执法,只是不让动物们进门,并没有驱赶它们。估计也是驱赶不掉。 群妖没了辙,和官三商量,也不知谁出了个注意,干脆堵塞交通,引起市民、媒体的广泛注意。大家一致决定让象女们去完成这个任务,只要是她们体积庞大。临上阵前,官三特意叮嘱那名叫向小巧的象群首领,说:“象姐,一定要让你的姐妹们表现出痛苦悲伤的神情,最好是要痛哭流涕。” 向小巧呼扇一巴掌拍在官三的背上,“放心吧,我们会。” 几十头象女当街一坐,齐声一嚎。当场震得群妖一哆嗦。小孩子哇哇大哭,那是给吓的。行人们纷纷后退,那是给惊的。 向小巧双手拍地,脸上的肉挤成一团,头不停地甩动,极力发出她认为悲伤的声音,“我的个姥姥——啊,你死的太早啦,你咋就去了呢。” 官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没差点栽下去,她疾步走过去,“象姐,这是叫你哭你失去住房的痛苦,不是叫你在这哭你姥姥。” “我知道,我这是在酝酿悲伤的情绪。”向小巧振振有词,“我们马上就能哭出来了。”可是要动物哭,可能吗?官三叹了口气,只能撇开头不去看这群只在干嚎的象女。 现在的街上已经乱成一锅粥。有好事者将这情形发到了网上。三天后,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终于有人从大门出来,接待动物代表。大家又商量了一下,推举了官三、苟得胜、熊大发、姬鸣、向小巧五“人”去谈判。 “你们一说违建,就要拆房子。我们都住了好长时间了。”“就是。你们动动嘴皮子,我们就要流落街头啊。”“不错,平常你们不管我们,这块地有用了,你们就要赶我们走,就说我们违建,这也太没道理了。”“对对对。我们都住了十来年了,还有解放前就在这的,还有几百年前的呢。”熊大发一不小心说漏嘴。官三一脚将他踹旁边,拍拍接待官员的肩膀说:“你们要拆房子,总得将大家安置好吧。不能什么都是你们说的算。”五人大着嗓门,好一通诉苦。 接待官员不愧久经官场,无论官三他们怎么说,他都是满脸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不住地点头称是。到了中午,接待官员手臂一挥,要带这几位去食堂吃饭。他深知吃吃喝喝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必备手段,只是这几位级别太低,带到食堂已经是抬举他们了。 这几位都是吃货,心痒痒的,不过回头看看眼巴巴盯着他们的群妖,又不忍吃独食,官三想想,说:“要吃饭也行,让大家一起去。” 接待官员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立即笑着说:“我去请示一下领导。” 领导听了汇报,心里盘算,不就百八十十人吗,别的地方管不起,这里的食堂肯定不缺吃,而且还能树立亲民形象,于是拍板,同意。 接待官员将群妖带到宽大明亮干净奢华的食堂。食堂是自助形式的,香喷喷的饭菜排了一长条,人们优雅的进食,低声的耳语,这一切无一不显示出公仆们良好的修养。这群土妖瞪直了眼,留着哈喇子笑逐颜开,跃跃欲试就要扑上去。接待官员阻止了他们,无比严肃地说:“在这里一切都要遵守规章制度,我们更不会因为身份特殊而降低对自己的要求。食堂吃饭是要交钱的,不能因人而异。” 众妖瞬间萎靡下去,官三怯怯地问:“还要钱啊?多少钱啊?” 接待官员十分正经地竖起一根食指,“每人,一元钱。” 群妖大喜过望,官三扔出一张百元大钞,大吼一声,“我请客。” 群妖如巨浪般“哗啦”一声扑了过去,立刻将食物淹没。“你们,真是,”官三还想在官员面前表表态,显示一下自己的风度,一看食物消失的速度,急了眼,当即冲了过去加入哄抢大军。 群人傻了眼。食堂变战场,你推我嚷,叫嚣不绝,那群家伙所到之处真真如蝗虫过境,一点油渣都不剩,干净到盘子都不用洗。厨师们苦不堪言,满头大汗,累得都快虚脱了,做一顿午饭的工作量居然等于做一个月的工作量,他们第一次对食堂的制度心生不满,怎么能紧吃管饱呢。 第59章 晚上回家,面对桌子上的四菜一汤,官三头一次摆摆手说:“我饱了,不吃晚饭。” 许珈惊讶地差点咬到筷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发什么神经?” 官三揉揉肚子连打几个饱嗝,将中午在食堂的遭遇说了一遍,然后咂咂嘴,很是回味地说:“真是好吃。都说公务员是我们国家最幸福的人,一点也不假。怪不得那只公虎挤破脑袋要当公务员呢,进了里面,吃肉甭烦了。”她一拍大腿,兴奋地说:“明天还去。” 留守在贫妖窟的妖们听说有这样的好事,纷纷要求前往。于是乎,每天到食堂的妖是越来越多。就这样吃了十天,大厨们首先不干了,这工作量不是人干的。随后公务员也不干了,根本就抢不到吃的。领导看到财务处送来的账单,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这是哪辈子造了孽了,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呢。他用抖动的手给大人物打了个电话,“全副市长,我顶不住了。” 全副市长阴沉着脸,来回踱步。这件事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影响太过恶劣,已经直接触动到他的利益,如今正是他升迁的关键时刻,多少只眼睛在盯着他,多少只心眼在算计他,多少只手想把他拉下来,在上面派人来调查他之前,他必须平息这场纷争。他不过是收了永恒地产的钱,犯不着为他们搭上自己。在给段锦荣打电话前,他先拨了某人的号码,这件事对他来说才是重中之重。“老柴,事情怎么样了?” 电话里传来低沉的声音“你放心,我已经把它转移了,那些警察查不出什么。” “还是小心点,我最近正要提干,容不得有任何闪失。” “老全,你都是副市长了,还想往上爬?真是贪心不足。” “彼此彼此,你老柴都已经成为n市的首富,身价已经几十亿了,不是还在敛财吗。”全副市长的声音陡然低下去,“我听刘明说血煞似乎又不受控制了?” “不用担心,大不了像三年前一样,找个会法术的给压一压。” “我看如果实在兜不住,就把刘明那个家伙抛出去。这些年他不过就是替我们找了个地方养血煞,我们让他当上n大校长,让他名利双收,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我有数。”电话挂断了。 全副市长品了口茶,慢悠悠地给段锦荣打了电话。段锦荣虎着脸,气得差点把电话扔出去。段清波正好进来,问:“怎么啦,爸。” “你见过这么道德低下的人吗,居然收了我们的钱不替我们办事。”段锦荣狠狠地骂了句,说:“郑大师莫名其妙地死了,现在我们只有靠自己了。我就不信我们还奈何不了那帮穷人。你给我好好准备准备,我让你来n市是为了扩展我们段家的业务,不是让你来追女孩子的。我告诉你,除非蓝家肯认回蓝馨,否则你和她没可能。” “爸,你都知道?”段清波讶异,转而一想,他让私家侦探查许珈,怎么能瞒过他父亲。他很沮丧,“我是不是很失败,她现在都不理我。” 段锦荣还是心疼儿子的,“清波,一条路走不通,你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嘛。你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去蓝家问候一下了。” “爸,你不反对。”段清波有点奇怪。以前他父亲听说蓝馨疯了,立即不让他再去见蓝馨。 “蓝家财力比赵家雄厚的多,非常时期,我们用得着。不过你和赵美儿的事,你要处理好。”段锦荣踌躇满志,“追女孩子不急在一时。年底了,我们先回a市总部。等过完年回来,我们父子在一起大展身手。”受到父亲的感染,段清波也自信地笑了,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不管你是蓝馨还是许珈,我都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他望着华灯初上的夜景,想,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许珈现在正和官三在床上剧烈地运动。不得不说,熟能生巧这是个真理,经验丰富后,两人渐渐地从这项运动中品尝出了滋味,在床上是越来越默契。只是在时间和次数上,两人意见不大统一。官三还想继续,许珈坚决不同意,她没多久要考试了,得留着体力冲刺。她推开官三,到浴室冲澡。出来后,见官三靠坐着看电视。 电视上,政府的领导满脸正气地说,“……政府对于城管的作为完全不知情,我们已经责令有关部门彻查此事……” 随后镜头上出现城管的负责人,他是满脸诚恳地说,“……这完全是下面的持法人员素质太低,我们已经开除了有关人员,并责令所有人认真检讨学习……” 许珈钻进官三的怀里,“解决了?” “那当然,政府说了那里不是违建。” “明明可以用法术解决,干嘛费这么大事?” “用了法术,那些正义之士还不蜂拥而至,他们正愁找不到借口收妖呢。和人打架,妖到是不怕。可是打完了怎么办,能到哪去?这世界全是人。” “你一开面馆的,也没什么本事,它们为什么要找你?”这是许珈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我的脑袋在它们中最好使,它们当然要依靠我了。”官三非常得意。 居然认为你聪明?唉,可想而知那些妖的智商了。许珈暗自好笑,窝在官三的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元午餐、违建拆迁,这些新闻想必大家都看过。o(╯□╰)o 我们这儿的区政府门口经常会来一帮人举着纸牌,讨说法,无非是拆迁的事。前不久,又来一拨人,其中一个像极了我想象中的象妖的形象。绿上衣黑裤子,胖胖的,只是头发花白,她和另一个女子坐在马路中间,导致了交通堵塞。警察坐在警车里看着,很文明。 第60章 都说公务员是幸福指数最高的,那么…… 俺决定把那些天天开心,天天快乐的祝福语改掉,改为祝看俺文的读者都能成为公务员o(n_n)o~~ 有公务员吗?有的话冒个泡吧。 ☆、半吊子两试身手 烦心事纷至沓来 年前,许珈顺利地通过了考试。她的“恩师”金老特地在学校会见了她,问她是否通过了司法考试。 “过了。”许珈恭敬地回答,这还多亏了官三的黑色药丸。 金老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你也知道,必须有工作经验才有可能取得律师证。你先到这个事务所实习吧,这是个很有实力的事务所,我特意推荐了你。” 这话是真是假,许珈心知肚明,用研究生当廉价劳动力,这可是公开的秘密。她面上还得做出欣喜地表情。名片简洁,某某律师事务所——杨泓。 许珈心里本是不愿,到了那里,干多拿少是肯定的。可是若拂了“恩师”的面子,其后三年她的小鞋恐怕会很多。权衡利弊,她还是拿着名片找到了那里。前台姑娘听了她的来意,指着坐成长排的一溜人,说,“等着吧。” 两个小时后,在许珈的耐心快磨光时,她终于被召见了。办公室布置的很舒心,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士从面貌上符合她的审美观点,干净温和,有一种书生味道的帅气。 “说说你对律师这项职业的理解,”男子头都没抬,他也累啊,即便是廉价劳动力也得认真挑选,这事务所是他和金老合开的,不容有失。可惜的是才华好的样貌似乎不行,长相出众的能力有点欠缺。费了半天劲,勉强挑了几个才貌双全的,可就是没找到一个合他眼缘的。 许珈巴不得早点被淘汰,于是漫不经心地说,“我叫许珈,律师是神圣的职业……”,胡扯了几句后,她等待着“宣判”。 男子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许珈出去,却在抬头的一瞬间怔住了,“等一下,学妹就这样敷衍学长吗?”那笑容和煦的如三月春风。 许珈的心可是七窍玲珑,当即明白了自己的优势,莞尔一笑,“您是杨泓学长?我刚入了金老的门下,是他推荐我来的。还请学长多指教。” 杨泓亲自起身给许珈倒了杯咖啡,请她坐下。两人相谈甚欢。许珈轻松地达到了她的目的,出来后,轻蔑地一笑,把我当成初入社会的小丫头,以为我好骗,哼,走着瞧吧。 回到家,她把应聘的事情和官三说了。官三简直不敢相信,“月薪三千?试用期一过薪水翻一番?你这么快就挣得比我多了?” 许珈扬眉吐气,“怎么样,你找到我那是你的幸运。” 官三很是高兴,她也有盼头了,“那我的银行卡,你能不能还给我?” 许珈一口否决,“不行。你的不就是我的。你脑袋又不够用,你会理财吗?自从我管钱来,你算算才多少时间,我们都存了三千块了。” “烟酒全无,吃得比难民都差,你管钱后日子就不是人过的,”官三赌气地卷了被子,蒙头大睡。许珈狠狠地踹了她几脚,兴奋地规划起未来。 许珈上班后,杨泓并没有特别对她表现出热情,只是偶尔碰面时贴心的问候一两句,他已经三十多了,久经情场,知道怎样俘获女孩子的心。许珈心里跟明镜似的,不动声色地打着太极。 不久过年了,这是许珈重获新生后的第一次过年。她想好好地放松一下自己,顺便犒劳一下自己。女人放松犒劳的绝佳地点当然是商场。以前她购物都是看好刷卡,随后工作人员会送到她家,现在她充分体验了另一种购物方式——挤、抢、快。这一切都是由于囊中羞涩。可怜的官三,既要奋勇向前替她开路,又要做牛做马受她奴役,实在是苦不堪言。假期几日,官三四处带她串门拜年,到处是吃吃喝喝大鱼大肉,她的胃和身体同时劳累。她没想到大富之家和老百姓过年其实是一样累的,不过是一个排场大虚伪着累,一个家里小热络着累。 热闹了几天,许珈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下,包圆又找上门。这位道姑大过年的还是穿着她的标志性道袍,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改变,只是比以前干净多了。道姑蹭吃蹭喝后,笑得相当猥琐,“那个阵法我最近研究的差不多,基本上可以让于晓怀孕。不过你们也知道,那个于晓的魂魄被禁锢的有点虚弱,这个阵法好像有点反噬,我没试过,也不知道威力,我怕万一弄不好让她魂飞魄散就不好了。最好是找两个人试试,我看你们挺合适的。帮个忙呗。” “你去找郎冰她们不好吗?”许珈推辞说。 “我和你们熟,而且她们是妖,于晓是人,最好是找个人来试验。”包圆见官三和许珈翻翻眼皮,根本不打算接她这个话茬,赶紧伸出一个巴掌,用充满诱惑地语调说:“荣之仪说了事成之后给我五万块,我分你们五千。” 官三眼神一闪,“五千?你拿五万,我们得五千,太不公平。一人一半还可以考虑。” “凭什么,所有事都是我做,你们不过是帮忙当个试验品,凭什么要分一半。”包圆绝对不同意。 官三才要反驳,许珈一拍桌子,“你们两个笨蛋给我闭嘴。你们打算让谁怀孕?你们是不是想让我来做这个怀孕试验?” “我不是要让你真的生孩子,只是让你试验一下阵法的威力。事后,给你喝一杯符水化去精血,绝对怀不上的,真的,我保证。”包圆指天发誓。 第61章 许珈可不相信包圆,“那也不行,除非让官三当受孕体。” “可以可以,都是女人,谁当受孕者没有任何问题。”包圆信誓旦旦。 官三起初不乐意,架不住包圆的金钱诱惑,两人决定四六分成后,终于达成了一致。试验日子就定在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的晚上。 送走了包圆,许珈嘲弄地看着官三说,“为了一点钱就出卖身体?” 官三不理会她的嘲弄,“这话说得难听。也不是真的怀孕,不过是帮个忙,顺便弄点钱。那可是两万块啊。知道你心好,帮帮她吧。” 许珈冷笑,“你知不知道,荣氏的身价超过五百亿,你们居然就为了五万块,真是笨。” “五百亿?真的假的?这么多钱,怎么花啊?”官三简直不敢相信。许珈看她这幅德行,懒得和她计较。 元宵节晚上本该是去看热闹的灯会,官三和许珈却像做贼似的溜进了一处尚未开工的工地。许珈冷得直往官三怀里缩,不住地抱怨。不远处,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跑来,正是包圆和宋雅。 许珈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用自己和宋雅做实验?” 包圆赔笑着说:“她不乐意,再说我和她还没结婚,你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谁说我们结婚了?”许珈愤恨地说。 “刁无手说的,她说你们早上过床了。不成亲怎么会上床。”包圆口无遮拦,说的很自然。 许珈没气晕过去,横了一眼在旁边窃笑的宋雅,“快点吧。” 包圆从她的破布包中拿出五张符,向空中一撒,口中念念有词。五张符射出交错光线形成一个五星,渐渐钉在地上。包圆让官三和许珈去除身上的物件,交给宋雅,又给她们背后各贴了一张符,示意她们走进中间,盘膝相对坐下。包圆又祭出一张符,纸符飞到许珈和官三的中间,分别向她二人胸□出光线。许珈只觉得胸腔一阵刺痛,看见一滴血顺着光线缓缓进入纸符,待到她和官三的血液相溶后,纸符突然起火,一会便化为一个小血球不停地在二人中间盘旋。包圆念动咒语,五星光阵开始旋转。 许珈只觉得周身压力越来越大,一开始她还能强撑,随着五星转动越来越快,她已经有点喘不上气来,嘶哑着嗓子艰难地说:“官三,我难受。” 官三焦急,大声呼喊,“包圆,你行不行啊。许珈难受。” 阵外的包圆满头大汗,掏出无字天书蘸着口水急速地翻着,“这么会这样?这精血小球应该早进入你体内,怎么就进不去呢,我给你贴的符咒是接受精血的符咒,怎么回事啊?” “妈的,你还问我,你别翻书了,赶紧停下阵法。”官三这时也觉得不妙,似乎空气开始向她挤压。 包圆急得结巴了,“我我我,妈的,停不下来,你别急,我四处看看有没有缺口,我把这阵法毁了,你们不会有事的。”她是带着哭腔说的这话。 官三就看见包圆围着五星阵法一圈一圈的跑着,大骂,“你个半吊子,我就不该相信你。”紧接着,她只听见包圆“哎呀”一声,人突然不见了。官三恨得牙痒,大喝,“请宝贝现身。”黑色小珠伸出她的头顶,“宝贝开眼。”黑色小珠光芒四射,将五角的符咒尽数毁去,五星阵法顿时消失。压制在阵内的气浪猛然向外释放,生生把宋雅推倒在地。 许珈不知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疼得她五脏六腑都揉在了一起,她痛苦地倒在官三的怀里,直掉眼泪。 工地又恢复黑暗,宋雅摔得不轻,挣扎着站起,过来问:“你们没事吧?有没有看到包圆?” 官三只顾替许珈顺气,好半天,许珈才缓了过来,虚弱地呻吟了一声。官三见她没事,把她交给宋雅。自己站起来,四处找着包圆,边找边骂,“妈的,这是什么人啊,帮她忙,还得找她。天啊,包圆,你在不在里面?”她趴在地上对着一个洞口大喊。 “救命。”正是包圆可怜的声音。工地上的这个洞口是打桩预留的,天黑,包圆在狂奔中也没看到,直接掉下去了。 怎么救让官三等犯了难。她不知从哪儿找来长绳,想把包圆拉上来,结果绳都拉断了,包圆没上来半分。这是个狭窄的洞,包圆身材又是圆圆的,肯定是给卡住了。 “报警吧,只能让人把洞挖开了。”宋雅很担心,这么冷的天,包圆被卡在下面能坚持多久啊。 许珈有气无力地说:“之后呢,警察要是问起我们,为什么来这,我们怎么交代?动静一大,媒体肯定到,你想因为这样出名吗?” “行了,我有办法。”官三从宋雅手中拿过手机,拨了号码,“象姐,帮个忙,包圆掉到洞里了,能不能带你的姐妹们过来把洞挖开。谢谢。” 没一分钟,几十头象女就出现了,个个拿着铲子,热火朝天的干上了。一会功夫,包圆灰头土脸地给救了上来,象女们要告辞,官三疲倦地说:“谢谢你们,过几天我请你们去老鼠的大排档吃饭。” “你不知道吗。老鼠不干了,他现在好像开了个学习班,专门宣扬老鼠的好处。”向小巧憨憨地笑着,“这点小事情,算不了什么,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 象女们走后,官三把包圆拖给宋雅,然后抱起许珈,咬牙说:“赶紧带她走,否则我真把她打成熊猫。” 躺在床上,许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总觉得胸口闷闷的,烦躁的很。官三只得打电话给包圆,包圆拿她的银行卡再三保证这阵法绝对没有副作用。官三没办法,搂着许珈不住地安慰,渐渐地许珈平静下来,沉沉地睡去了。 第62章 熟睡了一夜,许珈自我感觉良好,出门上班前,狠狠地揪了一下官三的耳朵,“看看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朋友,以后有这种事别喊我,我也不会去的。” 官三见许珈没事,放下心。到了面馆后又被替她代班的毛顺给奚落了一遍,正没处出气时,包圆的电话来了。官三火气迸发,“你还敢找我?你要想变国宝我成全你。” “你别急,听我说。于晓的魂魄弱了许多,再不救恐怕来不及了。我把昨晚试验的境况和荣之仪讲了,她说不管成不成功都给钱,让我务必试试。我是想让你在旁边监督一下,我听宋雅说,你的宝贝把阵法破了,所以我想万一失误,不是有你吗。嘿嘿嘿,”包圆傻笑了几下,又补充,“两万块,很好挣的。” “呸。妈的,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我欠向小巧她们一顿饭,她们敞开肚皮吃,起码一万块。我不管,这一万块得你出。”官三可不愿当冤大头。 “行行行。”包圆答应地很爽快,毕竟是救命之恩,“那说好了,今晚八点在荣之仪家见面。” 官三原是准备自己过去,许珈听说后要和她一起去。官三奇怪,“你不是今早才说这些事你再也不愿去的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我是不放心你。”许珈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有另一番活动,她是想借着机会和荣之仪熟识,说不定以后会有相互利用的机会。 豪宅的面积大,所以阵法就摆在了荣之仪家的客厅里。官三祭出宝贝,严阵以待,这次不同昨晚,弄不好于晓会魂飞魄散的。出乎意料的是,一切进行的极其顺利。包圆高兴的手舞足蹈,兴奋地对官三说:“我说的吧,应该不会有错。现在想想,肯定是你的原因,因为你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才导致失败的。” 官三额头上青筋直跳,“是吗,那你怎么不会停下阵法?还要我的宝贝帮忙?” 包圆这时得意非凡,才不理会官三的讥讽,挺着胸脯,拿出大师的派头对荣之仪说:“人怀了僵尸的孩子,孕期很短,只有二十一天,这段时间你要倍加小心。这孩子的成型期对邪魔歪道来说是大补。” “我会寸步不离的。”荣之仪拿出一叠钱交给包圆,感激地对众人笑笑,“辛苦你们了。生孩子那天,还请你们过来帮忙。” 包圆笑得灿烂,“一定一定。” 出了门,官三和包圆就迫不及待地分了钱,只不过官三拿了三万,她还要请象群吃饭呢。不过这钱她还没捂热,就被许珈夺去,学费算是有着落了。 次日上班,许珈发现杨泓对她的态度变了,变得急切起来。只一天的功夫,许珈就从周围的八卦和杨泓对自己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了原因。无非有二,其一,杨泓家长逼婚,经过前些日子的工作接触,他可能觉得自己颇为合适。其二,前些日子的撒饵,他以为自己对他该有好感,哪知自己还是一如往常,这样的举动可能引起了他的征服欲。许珈暗自冷笑,玩心眼比心计,哼,我可是从小看着我家族的人算计来算计去长大的。 这两天应付杨泓,许珈游刃有余,可是在看到那个女人后,她顿时觉得天空暗了一下。由于经济原因,许珈都是早晨起来替自己做好午餐,再带到公司食用。这天中午,她吃了两口饭菜,实在没了胃口,便想出去换换口味。一出大楼,那名站在火红跑车旁,穿着火红风衣的火辣女人便灼伤了她的眼。 那女人扭到许珈面前,摘下墨镜,上下打量着许珈,脸上现出蔑视和幸灾乐祸的表情,“混到这么惨,也不和姐妹们说说,瞧你穿的,太没品位。走吧,我请你吃饭。”不由分说将许珈推上车。 这样高档的西餐厅,许珈已经很久没来过,不过用餐的礼仪还是非常熟练。那女子点了瓶红酒,然后象征性的吃了两口,似笑非笑地盯着许珈,语气酸涩,“我说段清波怎么突然要和我分手,原来是旧情复燃了。” 许珈此时显示了良好的修养,食不言。女子呡了口酒,故意笑得暧昧,“我昨天去找段清波,在他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份调查资料,上面写着你现在和一个叫官三的女人同居。你的性向改变得也太大了吧,这叫段清波情何以堪。” 许珈早有心理准备,继续优雅的进餐,没有理会她。女子紧紧握住了酒杯,将酒一饮而尽,像小孩子般赌气地说,“你知道我最喜欢抢别人的东西,那个官三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你说我若是向她勾勾手指,她会选谁呢?” 许珈正在吞咽食物,猛地被噎住了,连灌了几口水,拍着胸口,忍不住大笑,“赵美儿,你,呵呵,你说,你要追官三?呵呵呵。”她怎会不知道她这位发小的性子,向来争强好胜,什么事都想和她一较高下。以前在高中就对段清波穷追猛打。可是这次面对官三这个家伙,她一想到这就忍俊不禁。 赵美儿被许珈的态度惊住了,她是越发看不透。她知道蓝馨素来高傲,骨子里那种清高似乎是与生俱来。段清波的面貌才华家世都是一流的,在学校被多少女生爱慕,可他也是追了蓝馨好久才成功的。这样的女人要她算计人能理解,要她勉强委身于人实在是不可思议。难道蓝馨真得爱上了那个叫官三的粗鄙女人?不可能也不对,如果是这样,刚才她为什么笑,她应该生气啊? 许珈笑了一阵,“谢谢你的午餐。我还得上班,麻烦你送我回去吧。你不会没有风度吧。”赵美儿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地点点头。 第63章 许珈从赵美儿的车里一出来,杨泓迎面过来,关切地问:“吃午餐吗?” 许珈还没答话,赵美儿在她身后阴阳怪气地说:“又招了一只蜜蜂。” “这位是?”在美女面前,杨泓修养还是不错的。 “学长,她”许珈才开口,旁边又个声音□来,“赵美儿,你怎么会在这?”两个女人扭头看去,竟是段清波。杨泓虽不认识他,但情敌见面,还是有很强的第六感。两个男人的眼神一对视,瞬间产生了火化。 许珈揉揉太阳穴,决定脱离这个混乱的场面,“对不起,我有点头晕,先回办公室了。” “站住。”背后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馨儿,你去哪儿。” 许珈身形一顿,胸口堵得厉害,眼眶潮热得很,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低头不语。她不想再和以前的事情有任何瓜葛,可是她也做不到面对面否定自己的亲生父亲。 杨泓内心吃惊,这个中年男人他认识,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a市的商界名人——蓝侯成。 蓝侯成沉着脸,踱步过来,“馨儿,你受苦了。清波把你的事情告诉我了。爸爸对不起你啊。” 许珈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这些年她所受的委屈岂是一声“对不起”就能消弭的。泪水还来不及拭去,官三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开,“大冷天的,你站在这干嘛。” 许珈一惊,“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这两天没胃口吃饭吗,我特地来带你到外面改善改善伙食。”官三看见了她的眼泪,怒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我女儿的事自有我这个父亲管,不需要外人插手。”蓝侯成厌恶地看着官三,冷冷地说。他显然已经知道官三和他女儿的事。 官三的手指都快戳到蓝侯成的鼻尖,嚣张地说:“你个死老头,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什么狗屁父亲,”她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蓝侯成的手腕,拖着人就走,嘴里还亲热地说,“原来是老丈人,快回家坐坐。”见许珈呆愣,她还不满地说:“老丈人来了,你也不打电话给我。你别上班了,赶紧去买菜做饭。今晚我陪老丈人好好喝一杯。” 可怜蓝侯成猝不及防,步履踉跄被拖了好远,狼狈不堪。段清波和杨泓同步上前欲要解救。官三来了气,这是谁啊,敢给她添乱,她一手紧抓蓝侯成,一手握拳挥舞着。段清波和杨泓的脸上重重挨了几下,几人相互扯拉起来,场面更加混乱。赵美儿张大嘴巴惊呆了,完全失了淑女形象。她心里嘀咕,我要和蓝馨抢这个女人? 许珈的哀伤早没影了,她无力地站在一旁,只剩下烦心。乱,乱成一锅粥了。生活是狗血,一点不假啊。怎么办?唉—— ☆、“男追女”吓断肠 “女追女”失尽颜 事情怎么解决的呢?当然还是要靠许珈自己。在旁边隐忍了十分钟,许珈长叹一声,走过去抱住了官三,“我们先回家再说。”她努力地将官三推出战圈。 “可是我老丈人?”官三还惦记蓝侯成。许珈看了一眼父亲,差点笑出声来。不是她不孝,只是在她的印象中,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让她父亲如此失态。蓝侯成现在头发蓬乱、领带歪斜、西装的一只袖子也被拽掉了,他已经脸色铁青、气得发抖、嘴皮哆嗦地说不一句话。 许珈拉着官三溜得很快,以至于其余人没有任何反应。回到家,官三用一种指责的语气,问了一连串问题,“你干嘛不让你爸来家里?我不会嫌弃你爸的。那两个男的是谁?你不是说你只有弟弟没哥哥吗?你爸那么大年纪,你把他扔下,他住哪儿?怎么吃饭?万一流落街头怎么办?你也太不像话了。” “你有完没完?那两个男人,年纪大点的是我上司,另一个是我爸朋友的儿子。我警告你,你少招惹我爸,他只会让别人流落街头。”许珈半躺在沙发上,以手覆额,长长吁了一口气,神情有些困倦。她是该好好想想往后该怎么应付这些人。杨泓、赵美儿、段清波都是小虾米,掀不起大浪。关键是她父亲,若是都冲着她来,她到不怕,毕竟是亲生父女,没有什么大的利害冲突,她父亲也不会对她下狠手。怕就怕她父亲会对付官三,更让她头疼的是官三这个未知数,万一两人掐起来,唉,算了,兵来将挡,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爸怎么啦。我们可是一家人,有什么呀,明天请他来吃饭。”官三完全理解不了许珈的好心。 许珈又开始觉得头疼,“我爸可不会认为你是他家人。” 无知的人都很自信,官三说:“你别以为我笨,我都知道,你爸不就是看不惯我是女人吗。你放心,我会对他好,就是捂我也能把他心捂热。” 许珈有一丝感动,难得温柔地说:“过来替我揉揉肩。”如今官三服侍人的手法很熟练,许珈舒服地微闭眼睛,悠悠得说:“你不了解我爸。你是女人,他固然不会同意。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你是像荣之仪那样的女人,他也许还要巴结呢。” “荣之仪?那女人以前对她老婆那么差,你爸除非瞎了眼。我比她强多了。”官三一激动,手上的劲有点大。 “哎呀,你轻点。”许珈已经不打算再向官三解释了。她能怎么说,因为你是个下贱没钱的粗俗女人,所以我父亲才看不上你的?她可不想这样打击官三的自尊心。 许珈合计了一宿,还是无法猜透她父亲的来意。早起她顶着熊猫眼上班后,杨泓对她的态度突然热情的过分。事务所上下看她的目光,就好像她已经是老板娘了。许珈现在要集中力量对付她爸,没心思和杨泓周旋,所以尽量能躲便躲。其后两天,她父亲到没什么动静,可是杨泓越发变本加厉地纠缠起来。中午时,许珈实在推脱不掉,只得和杨泓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馆,却意外地发现赵美儿和官三也在。 第64章 官三眼神好,早发现她了,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许珈白了官三一眼,面向赵美儿不屑说:“你真得想对她下手?” 赵美儿见许珈这幅模样,面有得色,“不过就是吃个饭。”经过昨天一事,她已经断了勾引官三的念头,只不过实在好奇蓝馨怎么会和这样一个女人生活,所以才借故请了官三吃饭。可是见蓝馨这样的反应,她已经熄掉的小火苗又开始蠢蠢欲动。 官三倒没觉得什么。紧跟而来的杨泓看出了异样,忙说:“三位,”他本想说三位美女,结果看见一旁的官三,下意识地摸摸还有些泛青的眼眶,硬生生地改口说:“三位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官三也不客气,抢过菜单,点了一大桌子菜。这顿饭只有她吃得尽兴,其余三人很是沉默。 这天下班前,杨泓又缠上了许珈。因为替客户打赢了一个经济案件,客户请他吃饭,他以工作为借口要求许珈同去。许珈对他的举动很反感,瞬间想了条“毒计”,要给杨泓下点“重药”。她微笑着答应了,不过临去前打了个电话给官三,“我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 官三只“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许珈顿时火气,“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你看你,”官三极力表白,“我怎么不关心你啦。在n市你怕什么。随便一呼,立马会有妖来救你。” “我就想问你这件事。我真是一呼救,妖就会来?”许珈没谱,她可不能将自己置于险地。“不行,我告诉你,我会随时给你发短信,告诉你我的地址,你可得紧跟我,我一呼救,你必须五分钟之内出现,否则你一辈子甭想在上我的床。” “你,行行行,我真服了你,拿上床威胁我。”官三不满的嘀咕。 许珈踏实了,晚上和杨泓如约赴会。酒桌上杯觥交错,许珈一再推脱不会饮酒,并用一种小女孩惯用的撒娇眼神看着杨泓。杨泓当仁不让,颇有英雄救美的豪气,不多久,他便醉了。许珈在旁暗自好笑,醉酒的人眼睛是直的,这男人的眼神明明还在四处乱飘,竟还敢装醉。在座的各位对于对于杨泓的拙劣表现是心知肚明,把杨泓推给许珈后,纷纷告辞。 这男人想借着醉酒的机会达到目的,那她就将计就计,许珈暗中给官三发了个短信,故意装作单纯地说:“学长,你家在哪儿,我给你叫俩车吧。”杨泓瘫靠在椅背上喘着粗气,使劲地摇头,许珈如他所愿地说:“要不我给你在附近找个酒店,你先住一晚。” 杨泓嘴角微微一翘,醉眼惺忪地点点头,歪歪倒倒地走了出去。许珈紧随其后,有意找了个五星奢华酒店。酒店主楼很高,房间在27层。两人一进了房,杨泓就顺手将房门锁死。许珈不动声色地问:“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泓暗骂了一句,在酒桌上勾引我的意味那么明显,现在又开始装清高。但是话不能这么说,“许珈,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许珈盘算着官三来到的时间,继续用语言刺激杨泓,“不相信。学长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泓目前还在维持着他的风度,完全是看在蓝侯成的面子上,“许珈,我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我喜欢你,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在一起组成家庭。当然我很肯定你对我也是有好感。”他进一步逼近许珈,目光炯炯。 估计官三快到了,许珈玩心大起,她错开身,来到窗边,“原来你是装醉,把我骗到酒店。” “当然不是,我是真心喜欢你。”杨泓纳闷许珈的表现,如果这女人对他有好感,现在应该半推半就。如果她不喜欢自己,现在应该惊慌失措。 “你别急,让我先做个试验。”许珈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他奇怪地问:“试验?” 许珈打开窗户,冷风猛烈地吹过,割得她皮肤生疼。要不要喊呢?她有点不好意思,清清嗓子,大声呼唤,“我是官三的女人,救命。” 在二十七层楼上喊救命?杨泓正在莫名其妙,一只猫头鹰忽然飞过来,停在了窗沿上。 许珈有些别扭,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官三的朋友?”杨泓暗暗疑惑,这女人脑子有毛病?和猫头鹰说话?这里怎么会飞来一只猫头鹰? “是啊。”猫头鹰桀桀地说,歪头看看杨泓,“这个男人要欺负你?” 许珈没想到真招来一只妖,有些不知所措,说:“大晚上的,辛苦你了。谢谢。” “没什么。晚上出来逮几只老鼠,打打牙祭。”猫头鹰笑得刺耳,“我看到官三在下面,我怕她来不及上来,就先过来了。”它用爪子一指杨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揍他还是砍他?” 许珈回头去看杨泓,这人早在猫头鹰开口说话时就已经两眼一翻像烂泥一样软下去了。 “算了。我们先下去吧。”她本就是在算计杨泓,可不能真把人给毁了。 猫头鹰身形一晃,陡然变长几丈,双爪抓住许珈的肩膀,带她飞出。落地后,许珈远远就看见官三正和门卫吵架,气得她上前揪住官三的耳朵,“你都不关心我,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吵架。” 官三还觉得委屈,“我不是看到猫头鹰去了吗,否则我早冲进去了。这里的门卫说我穿的太差,不给我进,真是狗眼看人低。不对,他们还不如狗眼。”她抬头对着夜空大喊,“朋友,谢谢啊。”猫头鹰盘旋了几圈,飞走了。 第65章 许珈继续使劲拉着官三的耳朵,“你行啊,中午不上班陪其她女人吃饭。” “她说是你发小,我才同意的,不吃白不吃嘛。你轻点。”官三捂着耳朵,“你没事吧,那家伙没对你怎么样吧。” “现在才想起关心我,”许珈狠狠踩了她一脚,又赞赏地给她抛了个媚眼,“你的妖朋友还真管用,我一喊他们真得来了。” “那当然,这个城市犄角旮旯都是妖,他们耳聪目明反应灵敏。你是我的女人,他们都会罩着你。”官三跳着脚捂着耳,得意地说。 “死相,”许珈戳戳官三的脑袋,主动挽起她的胳膊,轻松地说:“回家。” 第二天一上班,许珈径直去找杨泓。杨泓到了中午才步履沉重地来到办公室,昨晚的噩梦让他一夜间憔悴了许多。他见到许珈,就像见到怪物,一声怪叫让许珈吓一跳。她赶紧将房门紧闭,还没开口,杨泓已经抖成筛糠,哀求说:“你想干什么,求求你,放过我,我我我。” 许珈反过来还要安慰他,“别怕别怕,也没什么,就是想签份工作合同。”她从包里拿出u盘,递给杨泓,“合同内容我已经写好了。” “可以可以,”杨泓慌里慌张拿出公章,快速地办好一切,飞也似地逃了。 下班后,许珈摸摸包里的合同,一路哼着小曲向家走。她昨晚就盘算好了,借着这件事的余威给自己谋点好处。合同上薪水、条款以及解雇她的违约金,这些大大的让她满意。可惜她的欣喜在见到那辆火红跑车后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赵美儿身边坐的人分明就是官三。“该死的官三,”许珈使劲地跺跺脚,紧握拳头咒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珈靠坐在床上,紧盯着墙上的挂钟,脑海里已经想出了无数种等会对待官三的“酷刑”。 官三回来的一点也不晚,才八点就到家了。进了门,不等许珈说话,自己先倒出了苦水,“妈的,今天你那发小请我吃饭的地方真是差。” “怎么着,有美女作陪,你还不满意吗?”许珈面沉如水,内心的火山却即将要爆发。 官三一点没察觉,“满意个球。你那发小脑袋抽风,非要请我去什么西餐厅吃饭。不过你发小真是品味太差,那个西餐厅太坑人,”她用手划了圈表示了盘子的尺寸,“盘子这么大,那牛肉,”她又伸出一个巴掌,“还没我手掌一半大。我一连吃了三十多块肉才够个半饱。你说可不可笑,”她凑到床边,一脸的控诉,“那边服务员居然还问我,肉要不要熟。这不废话吗,我一人怎么能吃生的呢。那肉做的真差,老的都咬不动,比我们的牛肉面差远了,也就是亏了我牙口好。更可气的是一溜排全是刀叉,居然没有筷子。我问服务员要筷子,他说这是西餐厅。我当时就发火了,拎着他衣领告诉他‘我管你是什么东南西北餐厅,开在咱中国,就得有筷子’。人就是欺软怕硬,那服务员不是乖乖地给我拿来了筷子吗。” 官三猛地打了个嗝,很为自己的举动自豪,继续炫耀说:“你不要以为这就完了,后面还有可气的。你那发小要了瓶红酒,那服务员肯定是因为我要他拿筷子,所以故意刁难我,那么大的酒杯,给我倒一点点酒,气得我立马夺过酒瓶,直接对着瓶子喝。不过你发小买的酒真不怎么样,又涩又酸,而且还没有酒味,我喝了七八瓶,你看,”她指指自己的面颊,“一点不红吧,根本就醉不了。这顿饭吃的我心里火大,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我找餐厅经理投诉说,‘你看你们餐厅,量少肉老酒差,这不是坑咱中国人吗。这哪是给人吃饭的餐馆,喂鸡呢。姬鸣吃得都这多的多’。 你猜怎么着,那经理明明是个中国人,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鸟语。末了那家伙居然鼻子出气,冒出一句中国话,说‘我们法国人就是崇尚鸡’。我一听这话,火噌噌往上冒,立马把他掀翻在地,指着他鼻子教训他说,‘你不做中国人,咱得做中国人,别用法国人的鸡量来衡量我们中国人的胃口’。” 说到最后,官三总结了发言,“你那发小太抠,我不就是多吃了几块肉,你看她哭得那伤心样。妈的,这种小气鬼,真丢我面子,以后再也不和她出去了。” 许珈的“火山”立马熄灭,取而代之是满心的欢乐,她当然知道赵美儿为什么会哭,如果换做她在场,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和她出去怎么没和我说,”虽是责备的问句,许珈的腔调却是柔情蜜意。 “我本来不愿意去,听她说能让我和老丈人更加融洽,我才去的。”官三说得很坦荡。许珈听得直皱眉,“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少招惹我爸。” “你和你爸是怎么回事啊?你不希望我和你家人好好相处啊?”官三拉下脸,疑虑地问,“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过日子,随时准备走人啊?” 现在才想起问我家的情况,许珈摇摇头,她不想解释,即使她能解释清楚,官三恐怕也理解不了,她只能规劝说:“我是为你好,我爸你惹不起的。” 官三果然不能理解,“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爱听。我对你爸好,他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可能对我坏到哪里去。” “我爸不像你那些妖朋友,也不像你那些边缘朋友。不是说你对他好,他就能对你好的。”许珈苦口婆心。 “难道你爸还不如动物,还不如包圆刁无手她们?我不信,你甭担心我和你爸啦,一切交给我。”官三自信满满,把许珈拉进怀里,笑容荡漾,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第66章 许珈拍掉她的爪子,“我不舒服。” “你怎么老说不舒服,你不舒服去医院看看,银行卡不都在你那儿吗,我不会心疼钱的。”官三这两日被拒绝了好几次,口气有些烦躁。 “这种不舒服说不上来。你别老是想着这些事。我们靠在一起说说话不好吗。我和你说,我今天签了合同……”许珈窝在官三的怀里,说着说着竟睡着了。 天光大亮,许珈才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她看了一眼挂钟,上班快迟到了。她急忙洗漱出门,一进办公室便听到了个爆炸新闻,杨泓突然辞职不干了。许珈不担心,她有合同做保证,除非事务所关门倒闭,但这不可能,这里背后的大boss是她“恩师”。不出意料,到了下午,有个中年男人来接替杨泓的位置,各人的工作又恢复了常态。 临下班前,许珈接到了赵美儿的电话,说是在咖啡店等她。她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见赴约,去之前她给官三打了电话,让她等会来接自己。赵美儿见她来了,也不客套,直接发问;“你怎么会和那个官三生活在一起?她简直就是,就是,就不是人。”没错,昨晚对赵美儿来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她的里子面子,一切能丢的都被官三丢光了。她失声痛哭,是因为餐厅光洁的地面实在找不出一条缝能让她钻进去。 许珈心里有个小天使正在“哗啦啦”欢快地唱歌,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明知故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赵美儿实在没有勇气把昨晚的事再给复述一遍,她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说:“蓝馨,你为什么能和那样的女人生活?不可能啊。她是个女人吗?女人的脸都给她丢光了。她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一点教养都没有。” 官三是不是女人,许珈比谁都清楚。“教养?你指望一个没人管过,像杂草般的孤儿,她能有什么教养?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赵美儿,别拿自己的生活来衡量那些在底层挣扎的人们。”许珈隐隐有点怒气,“更何况,我一点也不觉得她教养差。她对任何人都是实心实意。她卖的面总是分量最足的,周围的居民都喜欢光顾。不管是谁需要帮助,她虽然嘴上说得难听,可是该出钱出力时她决不含糊。古人说,礼失求诸野。我现在才明白,这种礼可不是那些所谓的‘东西方文明礼仪’,而是人最质朴的善良本质。”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昨天,实在是”赵美儿的脸难得的红了,“我只是奇怪你和她,你们相差的也太悬殊。你真得爱她?” 许珈悠然一笑,“不知道。你口中所谓的爱不适合我和她。” “那你到底看中她什么?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不会轻易的和她?”赵美儿点到为止,蓝馨是个聪明人,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永远也不会抛弃我。老的、丑的、窝囊的、邋遢的、丢脸的、虚弱的,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丢下我。”许珈很笃定。 “就为了这个?”赵美儿似懂非懂,“万一将来你遇到一个怦然心动的人,他也无论如何不会抛弃你,那你?” “你也说了万一,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再说,一如既往的对我好,那是要经过时间考验的。我可没信心其他的人能通过这个考验。所以我能拿自己的幸福去赌未来吗?”还有一句话许珈没说,你如果有过我的经历,也被家人抛弃过,那你就会明白我的想法。许珈以前看过一篇报道,说是一位法国女人极爱她的丈夫,总会让丈夫看到自己最好的容颜,即便是生病也必须化好妆才允许丈夫探视。她那时对这女人还挺钦佩。可是现在想想,那法国女人和她丈夫真的相爱?人都是自私的,谁都希望即使自己丑陋不堪落魄潦倒时,也会有人对自己不离不弃。未来的人她不知道,可是现在的官三一定会这么做的。她有什么理由为了一个虚无的人而放弃她的官三呢。 许珈心意已定,赵美儿知道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没什么意思,笑着说,“那我只能恭喜你,找了个极品。你说,”她眼神暧昧,“男人和女人,做起来,有什么不同?”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和男人有过。”许珈反而调侃赵美儿,“你倒是可以说说你和段清波。” “我也没做过。”赵美儿脱口说。两人相视一下,突然异口同声,“你?天啊。” 赵美儿不敢相信,“天啊,你和段清波恋爱一场,居然什么事也没有?” “是啊,连初吻都没送出去,”许珈也觉得好笑,“那你呢,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应该很长吧,怎么?难道?是他不行,还是你不行?” 赵美儿唉声长叹,神色却没一点悲伤,嬉笑说,“我当初追他也就是想和你一较高下。后来你出国,段清波很是伤心,我也就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安慰他几句,结果就成了他女朋友。谈了一段时间,我就后悔了。我和他根本没任何共同语言。其实吧,男人方面,我喜欢肌肉型的猛男,女人方面,我喜欢帅气型的酷女。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女篮队有个后卫,很帅气的那个,我就喜欢那样的。听说她去了英国。”她忽然顿住了,停了一会,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认真看着许珈的眼睛,说:“我过几天就要出国了。我虽然从小到大处处和你作对,但是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朋友。我也是前几天看到你的调查资料,才知道你出事了。对不起,我没能帮上你。” “都过去了。”许珈觉得自己现在的心境开阔了许多,她轻松地打趣说:“你出国?不是去英国找那个后卫吧?” 第67章 “你怎么知道?”赵美儿嘴角一扬,笑得张扬,忽又正经地说,“段清波人不坏,只是对你太过执着。据我所知你爸这次来n市不单是为了你,永恒地产在城南拿下了一块地,好像是贫民窟,拆迁挺麻烦的。段锦荣本来是想找我家的,被我爸回绝了。他又找上了你爸。” 许珈到没怎么伤心,“我知道他不会只为我这个女儿来n市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赵美儿临走前,真诚地说:“你妈也来了,你和官三的事,小心。” 许珈暗自吃惊,面上却微笑着点头示意。那笑容在赵美儿走后,瞬间隐没了。她爸来n市仅仅是为了开发房产?她父母会怎么对付官三?被逼急了,官三会对她父母不利吗?贫妖窟的地盘被收购了,那些妖们怎会罢休,官三也会被扯进去,群妖大战开发商的戏码要上演了?还有血煞的事,这害人的东西到底是谁养?会不会再对自己不利? 她望着黑透的天空,等着官三来接自己。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主动出击,但是先从哪儿突破呢?她要好好想想。 ☆、两口子拜见“丈母娘” 一群人探到“源泉根” 还没等许珈想出办法,她母亲庄重便出现了。许珈觉得她现在这幅模样在母亲眼里一定十分滑稽。她正拎着菜篮子在菜场旁边的小公园和郎冰正兴致勃勃地吹牛。 这是个周末的上午,她去买菜时正巧碰到了郎冰,她反正没什么事,官三中午不回来吃。郎冰也刚给华南送过加餐。两“人”正值空闲,聊起来就忘了时间,话题无非是没有营养的家常里短。 郎冰一眼看出了许珈的异样,惊喜地说:“你这是?” “嗯?”许珈迷惑的神情让郎冰明白这女人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变化,她决定不说,这样的惊喜还是留给官三两口子更好。两“人”聊得很投机,以至于许珈完全忘了眼前的女郎是女狼,直到一辆豪车停在她旁边。 车上下来的贵妇人让许珈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木然地钉在地上,任泪水浸湿面颊。贵妇人急步上前,搂住许珈,轻轻拍打她的肩背,口中喃喃哽咽地哄着,“乖、乖女儿不哭,妈妈在这。”说着也痛哭起来。 母女俩哭了一阵,才渐渐平息。许珈转身想和郎冰打个招呼,郎冰早已走了。她母亲庄重把她带到一处环境幽雅的茶社。在袅袅茶香的熏陶中,许珈陡然明白了她的处境,她母亲可是个心思玲珑的女人,不好对付。 母女俩相视沉默,揣摩着对方的内心,思忖着如何开口。“馨儿,妈妈对不起你,”庄重拭去眼角的泪水,“妈妈来接你回家。” “妈,我在这挺好的。”许珈没有看她母亲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茗茶。 庄重已经知道女儿的事,她昨晚细细研读了段清波给她的调查资料,觉得女儿和那个下贱女人在一起,无非是权宜之计,有点像落水的人拼命抓住一根稻草的感觉。她并没有步步紧逼,反而转了话题,她深知在某些事上,针锋相对是不会如愿的。“刚才和你说话的是你的朋友?”庄重早就想问这件事,她还坐在车里时便已经看见郎冰。这个女人让她吃惊,单从容貌和气质而言郎冰无疑是出众的,莫不是女儿在这里认识了过硬的后台?然而郎冰一身廉价的服饰,让她百般奇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不是应该装在精致华贵的锦盒中吗,怎么能用破报纸裹住呢? 母女连心,许珈明白她母亲的心思,“她爱人在菜场卖肉,她本人没有工作,她们两口子也是女人,我身边都是这样的朋友。”她的意思传递得很明确,您甭打我朋友的主意,她们都是些小市民,跟我一样和女人生活在一起。虽然日子过的平淡,但是开心地活下去不成问题。 庄重听出了女儿的话外之音,仍不怒不恼,继续循循善诱,她来见许珈之前就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馨儿,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不要为了贪图眼前的一点安逸,而放弃你的大好前程。” 许珈不卑不亢,她根本不指望母亲能接受她现在的生活。“妈,你放心吧,我自己的前程我自己会挣。” “妈妈是怕你将来后悔啊,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庄重并没有拿官三是个女人来作为突破口,而是用了爱的借口,她自以为点中了问题的关键。 许珈最反感别人问她爱不爱官三,他们怎么能理解自己的心境和遭遇。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她能肯定的是自己可以和这个女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妈,我弟弟不是您亲生吧。您一定很爱爸爸,如果换做我,我一定不能接受。”她住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母亲已经四十六岁,她弟弟怎么产生的,她清楚的很。不是找人代孕就是她爸直接努力的结果。 庄重没想到女儿会如此说。虽然丈夫没有背叛她,但是要她天天面对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还要做出慈母的样子,她实在是痛苦不堪。这件事她却无法对人说起,只能任其在心里腐烂,然后长出一根根荆棘,将她刺得不得安宁。这也是她急切要女儿回到自己身边的原因之一。 母女俩又沉默下来。这次是许珈先开口,“妈,我先回家了。下午她就回来了。”她把最后一句已经到舌尖的话给咽了回去,她很想听她母亲说出我和你一起去你家看看。 可惜庄重只是茗茶不语,许珈满心失望,她妈妈居然不愿去她生活的地方看一看?许珈黯然离去。 第68章 庄重沉思良久,吩咐司机带她去找她丈夫。蓝氏在这里只有一家不大的分公司,蓝侯成现在屈尊在一个小办公室里工作。听见夫人到来,他头也没抬,问:“怎么样?” 庄重没有直说,“我们一起去劝劝女儿吧,这些年她心里有怨气也是应该的,女孩子嘛,都要哄的。” 蓝侯成敲敲自己的肩,“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再说。” 庄重过去替他轻柔的捏着,“还要什么事比女儿重要?” 蓝侯成放下笔,仰头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不住叹气,他夫人一直和他并肩作战,他不想瞒她,“唉。都是为了荣之仪这个女人。当初我和她一同搞垮了荣老头,本以为可以吞并荣氏,没想到荣之仪不知怎么着拿到了我大量的把柄,我不得不把荣氏吐出来还给她。最近我听说她突然跑来n市,我担心她又要耍什么阴谋,怕她对蓝氏不利,所以才亲自过来看看。” “你不是为了段锦荣那块地?”庄重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哼。n市是柴广进的地盘,他在这儿这么多年都没动城南那块地,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段锦荣是被他公司的那几位逼惨了,有点病急乱投医,他也不想想,柴广进都不敢动的地方,凭他段锦荣就可以?连赵家老头都能看出端倪,拒绝了段锦荣的入伙邀请,何况是我。我等着看好戏。”蓝侯成眯上了眼,舒服地说:“我正好借着找女儿这件事过来,谁也不会疑心。坐山观虎斗,说不定还能捞点利。” “荣之仪那儿,你派人盯了吗?”庄重问。 “那是当然的,不过这女人最近似乎只窝在家里,奇怪啊,”蓝侯成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他派去监视荣之仪的人早被发觉了。如今的荣之仪眼神锐利的超乎想象,不过为了于晓和即将出生的孩子,她只能暂忍一时。现在,人可不是她不安的源泉,随着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探她。初时,她轻易地打发过几只怨魂厉鬼,后来一切又恢复平静。可是她天生对危险察觉本能让她不能彻底放心。现在于晓怀孕已二十天了,她心中越发的忐忑,于晓是她决不能再失去的。她放下所谓的自尊,打电话向包圆和官三求助。 包圆倒是很快就来了,同行的还有宋雅,僵尸的孩子谁都好奇长什么样。官三却迟迟未现身,原因很简单,她正在陪她丈母娘吃饭呢。 庄重从许珈那儿碰了个软钉子,便打算迂回到官三处下手。女儿的性子她知道,如果官三不要许珈,许珈也决不可能再和官三在一起。可惜她没想到,当初居然是许珈“赖”上官三的。 饭桌上两个女人的嘴都动个不停,不同的是庄重吐出的是话语,官三吞进的是食物。官三从没在如此高档的中餐馆吃过饭,所有的菜肴对她来说都像是仙品,所以她扫荡食物的速度极快。庄重从没有如此口干舌燥地说教过,两个女人生活的艰难现状、男女匹配的重要性、同性恋在中国乃至世界的地位、官三和许珈的悬殊背景、生活习性等等等等讲了一大堆,对面的“准女婿”只是一味的闷着头——吃。 庄重第一次觉得人太有修养绝对不是件好事,如果此刻她能变身为泼妇,她一定把桌子掀翻在地,上去狠狠踹死官三。在她快要暴走时,许珈气喘吁吁地赶来了。在接到官三说要和她妈吃饭的电话后,她连假都没请就急忙往餐馆跑。 庄重见女儿紧张的样子,心里更加气愤,冷冷地说:“你放心,妈妈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许珈擦擦额头的汗水,心想,我是怕她对您怎么着。许珈让服务生给她端了一杯水,刚张口往嘴里灌,就听官三脆生生叫了声:“妈”,惊得她一口水噎住了喉咙。 官三吃得实在太饱,她使劲咽了口吐沫,连同嘴里的食物又给撑了下去,“妈,你说了半天,我听这意思,不就是你宁愿把女儿嫁给一头公猪,都不愿意嫁给我这个母人吗。我告诉你,妈,我认识好几头公猪,它们真比我差远了。不信,我打电话叫它们来,你好好看看。”这“妈”一口接一口叫的自然无比,一点也不分生。 许珈嘴里的水直接喷了出去,她知道官三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她母亲却气得变了颜色。在庄重欲要拂袖而去前,她对官三是怒目而视,对许珈是痛心疾首地怒斥,“这就是你找得,”她指着官三的手指抖得厉害,“找得什么东西!” 官三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丈母娘”,“别介,要走也是我们先走。这饭钱得你付。”她就怕“丈母娘”赖账,她也不是傻子,这里的饭菜贵得很,她可不能当冤大头。趁着“丈母娘”和老婆都在愣神的功夫,她拉起许珈飞奔而出。 许珈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是从没指望过父母能接受官三,可是这样把父母全得罪的情形她也是从没有想过。她该责备谁呢?官三?她父母?两方似乎都没错,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许珈愁眉不展,却奇怪地发现官三并向家走。“你要去哪儿?” “荣之仪家,她老婆要生了,似乎有些麻烦,”官三吃得太饱,所以走得飞快。“你要不去就先回家” “一起去吧。”许珈不敢晚上一人独处,也顺便去散散心,有事做烦心事总会忘得快些。 荣之仪早在“恭候大驾”,来的是三个人,除了官三、许珈,还有刁无手。官三是在楼下碰到这个无精打采的偷儿,她拿自己当主人,当即带刁无手去了荣之仪家。包圆正吃得不亦乐乎,荣之仪钱多,叫来的外卖当然也很有水准。官三和刁无手也不客气,打了个招呼,和包圆一起推杯换盏起来。荣之仪那个气啊,叫这两人是来帮忙的,居然毫不客气地吃吃喝喝。 第69章 官三没吃多少,主要是刚才吃得太撑。刁无手吃得也不多,主要是她有心事。官三见她有点蔫,问:“最近没见到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刁无手长叹,“情场失意啊。” 几个女人一听有八卦,立即竖起了耳朵。官三问:“你爱上谁了?” “秦初雪。”刁无手报出的名字吓了众人一跳。官三嚷嚷说:“你有毛病啊,小偷爱警察,不就和老鼠爱上猫一个下场。再说,你前不久不是忒烦她吗?” “是啊,人就是贱,前不久她天天找我麻烦,这几天吧,她突然不来了,我浑身不自在。”刁无手灌了口酒,咂咂嘴,颇为神伤。 “说个理由,你咋就突然喜欢她了?”官三又问。 宋雅对官是三的问话嗤之以鼻,“爱上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狗屁。什么不需要理由,一见钟情还要理由呢。一见钟情,其实就是有个人的外貌合了你的眼缘而已。包圆为什么要和你,我为什么要和许珈,无非是觉得咱们在一起过日子能过得下去。”官三讲起道理来,还挺有一套的。 许珈和宋雅同时低下头。刁无手很同意官三的理论,“你说的不错。我以前也烦秦初雪,可是有一回我看见她在路边解救了两个乞讨的小孩子,那是我的心就动了。如果当年我也能碰到这样的好警察,也许我就成了人上人。” 官三没接她话茬,甩了筷子砸向包圆,“你个吃货,别吃了。有东西来了,味道大的很。” 包圆猛地往口里急塞了几口菜,胡乱地用袖子噌噌嘴,慌忙从破布包中翻出一大叠纸符,上串下跳地将屋里的角角落落贴了个遍。众人都是面露怀疑之色,官三指着这些鬼画符,“包圆,你行不行啊?” 包道姑胸脯一挺,自信地说:“没问题。”她这样说,大家反而更加不信任了。 官三使劲地嗅嗅鼻子,“这味道好熟悉啊。学校,对,就是上回去学校遇见的血煞。” 众人心中一紧,只觉得周身越来越寒冷。纸符开始“兹兹”冒起了青烟。血煞的厉害谁都清楚,荣之仪急急对包圆说,“不能让它进来,这有这么多人。赶紧想办法收服它。” “噢噢噢,”包圆吱了几声,又开始翻起她的无字天书。众人被她这个举动惊着了,同时抽了一下嘴角。官三急躁地祭起宝贝就要冲出去,包圆居然拦住她,摇头晃脑地解释说:“别,你的宝贝威力大,会把那些伥鬼也杀死的。所谓伥鬼就是被血煞吃进去的魂魄,这些鬼魂并不是真正被吃掉,而是被血煞控制,替它寻找精血,所以,”包圆还要说,被官三一巴掌拍远。包道姑身形灵活又立即扑上来,“别急,我有办法,你看,”她把天书递到官三的眼皮底下,“用我道家的血开封除邪剑,然后刺中血煞的魂魄,就可以让它魂飞魄散。” 见官三不相信她,包圆拔下头上的“竹筷”,“这就是除邪剑,我马上用自己的血给它开封。”她张嘴咬住自己的手指,连啃了几口,到底怕疼狠不下心。 官三抓过她的手腕,直接下牙。那锋利的牙口让包圆一声惨叫,血立即飙血出来。道姑含着泪花,将血涂在“木筷”上,口中念动咒语,一道华光,三尺青锋赫然在手。 包圆嘴皮子刚动,官三拉着她直接出门。楼道里已经漆黑一片,包圆跟在官三后面不住埋怨,“我刚才要开天眼,你那么急,我都没准备好。” “你个笨熊猫,跟着我,”官三不耐烦地顶了一句。两人没有乘坐梯,走安全通道。下了几层,官三见离她不远处站了一个人,问包圆:“前面有个人。” “不可能,进了血煞的范围,人早就该死了。”包圆随口一说。两人突然齐声,“血煞!”官三大吼一声“追”,包圆紧随其后。 血煞根本不打算跑,即将出生的尸婴对血煞来说是滋补圣品,它已经窥视了好几天,决不可能放过。这两人它认得,上次在学校就被她们跑了,这次还敢来送死?它悄悄伸出血触手,放出伥鬼。伥鬼们只是在官三和包圆的身边转悠,却不敢近身。触角在碰到两人的身体后立即化为血雾散开了。血煞心知不妙,可又不甘心放弃。 官三指挥着包圆,“那玩意在你左边,又到你右边了,后面后面,前面,在前面呢,你个笨蛋。” 包圆挥舞着剑一顿乱砍,累得气喘吁吁,“妈的,你能不能不要瞎指挥。等一会,等我开了天眼。” “开你个头,妈的,它跑了,”官三追了过去,包圆跟了来了,“你个急性子。”两人追了一阵,进了n大后,失了血煞的踪迹。官三像狗一样,左嗅右嗅。顺着味道,来到一处偏僻废弃的实验楼。 楼里说不出的诡异,地面墙面甚至天花板上,到处都长满了阴尸草。两位神经大条者没觉得有什么可怕,官三神经大条是她性格使然,包圆神经大条是她自以为是,这二位就这样大嗓门叫嚷着闯了进来。转了一圈,没什么动静,两人准备回去时,猛然听见了枪声。她们跑过去一看,李少异、成东、秦初雪三人正在苦苦抵抗着血煞,地上还有一具干尸,显然刚被血煞吸干了精血。 “你们怎么在这?”官三和包圆同时打着招呼。 “你们少废话行不行,先把血煞灭了再说。”李少异急红了眼。 “包圆?你干嘛呢,你不去我去了,”官三回头见包圆口中念动咒语,一会才睁开眼睛说:“急什么,我在开天眼呢,不然被你瞎指挥,我又要累死了。” 第70章 李少异被她们差点气哭,“两位,你们能不能先别聊天。” “烦不烦啊,真是,”官三瞪了李少异一眼“我们上。” 包圆冲过去举剑便刺,官三在一旁伺机下绊子。“噗嗤”一声,血煞躲闪不及,被除邪剑刺中,包圆拔出剑,兴奋地大喊,“中了中了。” 官三不屑地说,“包圆,你不会是第一次降妖除魔吧?” 包圆手舞足蹈,“是啊,我和你说,我以前一直在山上,没有机会,后来……” 李少异给这两人逼得想吐血,“二位,血煞还没死呢。” 两人看去,血煞被刺中的地方冒着青烟,它摇晃着身体要逃跑。官三严重怀疑,“包圆,你不是说能让血煞魂飞魄散吗?” “可能是血抹的不足吧?”包圆又想翻书。 “那好办,”官三张开嘴,抓起包圆的手腕想咬下去。包圆拼死抵抗,“我不要,太疼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两人互相拉扯起来。 李少异虚弱地瘫软在地,“两位,血煞早跑了。” 官三和包圆停下手,同时指责说:“都怪你。” “那没什么事,我们走吧,”官三招呼包圆,随后问被成东架起李少异,“你们怎么来了?” “这几天我们查到一条和血煞有关的线索,所以过来看看。”李少异被伥鬼所伤,脸色发白,“多亏了你们。你们怎么也来了?” 官三还没说话,一条黑影扑过来,跑住她的大腿,哭泣哀求,“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血煞吸了我的精血,求求你们,我想活下去。”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个现形的鬼魂。官三不认识,想把他踢飞,李少异冷冷地说:“刘明,我们已经查明,你身为n大校长居然养血煞这种害人的东西。四年前的n大血案,七条人命,你对得起你的学生们吗?” “不是我。真的,我只是给血煞提供一个地方而已。谁知那时血煞突然失了控,真不是我,”刘明磕头如捣蒜。 “不是你?那是谁?说出来,或许,”李少异话说一半,他知道这样更能让人遐想。 刘明的鬼魂像是看到了希望,放开官三,跪倒李少异面前,“我真的不能说,说出来即便我能活,也肯定会生不如死。你们斗不过他们,他们一个有权一个有财。对,有全有柴。” 官三和包圆听不懂,李少异他们却紧锁眉头。李少异又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哲的人?” “认识认识。血煞失控那年,就是他帮着我们将血煞压下去的。可是后来他们怕他泄露风声,就找人做了他。”刘明的鬼魂现在是知无不言 “你胡说,我爸怎么会那些人同流合污。”李少异怒斥。 刘明的鬼魂吓得直哆嗦,“我没有骗你们。他们给了李哲一大笔钱,天文数字,任谁都会动心的。” “不会的,”李少异神情萎靡。官三过来安慰,“你爸又不是你,他混蛋,你,还可以吧。别伤心了,我们走吧。” “别别,求求你们让我复活吧。国家不能没有我,我是有用的人才,我培养了一大批社会栋梁。我是教育界的泰斗,我我我,”刘明的鬼魂又想去抱官三的腿。 官三一脚将鬼魂踹飞,“呸,教育界?妈的,我最恨你们这些老师了,我上学从来没有考试及格过,都是你们教育界害的。小学考试时,有道题问,人活着的追求。我回答,吃饱。这答案多好啊,居然打了叉,标准答案是做高尚的人。我就奇了怪,做高尚的人不用吃饱啊?还有,问你的理想,我说做个有肉吃的厨子,还是叉。标准答案是科学家。妈的,科学家不吃厨子做的饭?包圆,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吃饱喝足最重要了。不过,”包圆举着电话,“我们该回去了,荣之仪来电话说于晓好像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不要指望小官三,这家伙不是主角,她两个妈才是主角。怀胎十月,在这其间,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就光等着她出生? ☆、手忙脚乱小僵尸降生 屁滚尿流黑老大认栽 接生是个技术性很强的活,指望一窍不通的人是极其不现实的,荣之仪很快就会知道在她屋里的这些人是多么不靠谱,尤其她的“恩人”包圆。 她屋里现在有八个人。四个警察坐在客厅里攀谈,李少异他们听说僵尸要有孩子,果断跟了过来,看看眼界顺便监视一下。荣之仪心知肚明,她现在顾不上这些人,于晓和孩子才是第一位。刁无手嬉皮笑脸地凑近秦初雪,百般讨好。许珈无聊地看着电视。只有官三、包圆和荣之仪待在卧室等待着于晓的即将生产。 于晓大着肚子直挺挺躺在床上,荣之仪坐在床边又激动又温柔地看着她。官三打了个哈欠,捅捅包圆,问:“也没要生啊。你说的准不准啊?真的是二十一天生?” “没错,书上就是这么说的。”包圆给于晓贴好解咒的纸符,也没了事,跟着打了个哈欠,“人怀僵尸的孩子就是这么短,因为僵尸生长力最强,人是最佳的载体,所以怀孕时间肯定不会长。如果是僵尸怀孕,那就不一样了。我师父曾经认识一个僵尸,她怀了一万年,不对,是一百世,好像也不对,我看看书,我师父有记载。”她蘸着口水翻了几页天书,指着官三看,“这里,她怀了八千一百七十年,从她爱人转生的第一世到第一百世。” 第71章 “八千多年,有没有这么夸张,”官三伸了个懒腰,随口说。 “真的,僵尸的身体不同其它生物,极不容易怀孕,而且一脉单传,一旦孩子长成出生,母体必亡。除非在孩子长成前将其强行取出,不过这样一来孩子很难生存。”包圆也是无聊地伸个懒腰。 “这么说,如果于晓也变成僵尸,那她们就只能有这一个孩子啦?”许珈推门进来,她实在闲得慌。 “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能好好的,”荣之仪用手背轻轻地抚摸于晓的面颊,她忽然惊呼,“你们看。” 于晓的身下有一丝血水渐渐渗出。“没事,要生了,”包圆目前很平静。 官三压根不信,“不对吧。我记得女人生孩子应该先破羊水吧?” “于晓怀得是僵尸,而且她现在本身还是尸体。这正常。”包圆一向是理论大于实践。 “你们俩能不能先去帮忙,然后再吹牛,”许珈看不惯这两人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的态度。 “她生孩子,我们怎么帮忙?”包圆为难,官三也附和说:“她现在还是死人,我们总不能对尸体喊用力吧。” “可是,”荣之仪忧心,“血越流越多,真的没问题?” “好像是有点多,时间也有点长,”包圆开始有点不淡定,“要不,破腹产?”她征求官三的意见。 “那,那,破吧?”官三又反过来看着包圆。 “那?刀?拿什么破?对,厨房,厨房。”包圆冲了出去,客厅里的人见包圆冲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跑回了卧室。众人惊得一起跟了进去。李少异和成东被排除在外,生产重地男士止步。 荣之仪的脸由白变黑,“包圆,你拿菜刀替我老婆接生?” “没事。她现在还是尸体,不疼的。等会你把她咬成僵尸就成。”包圆说得轻松,真要她下手,她又有点哆嗦,“要不你来试试?”她使劲把刀塞给官三。 官三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动,回头看看众人,大家一起往后退去,就连许珈也赶紧逃离了她们的身边。看来是指望不上任何人了。官三一咬牙,恶狠狠拉过包圆,“一起。”两人战战兢兢开始了接生的工作。 “包圆,你割歪了。”“官三,你下手轻点,别砍到孩子。”“包圆,你手别抖。”“官三,我好像看到孩子的脑袋了。”“好像是屁股吧,我摸着光溜没毛。”“脑袋也应该没毛吧。”…… 听着这些话,荣之仪的脸由黑变紫,由紫变黄,由黄变绿,都快成彩虹了。 “哎呀,我找到头了。”包圆大呼,“荣之仪,你准备,于晓一睁眼,你就咬。” 荣之仪眼皮直跳,心中觉得不安,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照办,她伏在于晓颈部,等待着最后一刻。 “我要把孩子拽出来了,准备啊,”包圆使劲一拉,于晓突然双眼圆睁,长嘶一声,荣之仪立即咬下。包圆这时却慌神说:“这是什么,怎么还有一条肠子连着?” “这好像是脐带吧?你居然不认识?”官三头上一滴汗落下。 包圆焦急大喊,“赶紧砍断,别急着咬,”官三手起刀落,孩子正式脱离母体。荣之仪抬起头,愤恨地说:“我已经咬过了。” 众人同时抹了下冷汗,包圆她是地球人吗? 包圆带着有明显讨好意味的笑容,对荣之仪说:“差一点,也没什么关系。你看,于晓不是有呼吸了吗。她已经复活了。” “不对吧,我记得僵尸是没心跳没呼吸的,这,”官三不合时宜地插话。 “也许她成了新品种。反正她已经活了,等会儿我仔细给她检查一下。先看孩子,看孩子。”包道姑也知道有点不妙,赶紧转移众人的视线,“这孩子怎么不哭呢?不是死的吧。我记得以前山下的农户生孩子,孩子都会哭的。”说着竟用手指刷了婴孩两个耳光。 大家这才注意到孩子,脑袋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形象——缩小版的et,真丑! 官三过来抢过孩子,照着屁股拍了两下,教训包圆说,“你懂不懂,要打屁股才行。” 婴孩猛然睁开了眼,嘴角两边露出尖尖的牙齿,小手握拳乱舞,口中发出“嘶嘶”的叫声,显然是被激怒了。 “活的。”官三将孩子扔给已经脸色发青长出獠牙即将大怒的荣之仪,尴尬地笑着说:“僵尸耐打,没事。” “这是我女儿,”荣之仪小心翼翼捧着孩子,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包圆说,“请你看看于晓怎么样了?” “好好好,”包圆点头哈腰,给于晓又是搭脉又是念咒,忙得不亦乐乎。众人见势不妙都不愿再待着触霉头,赶紧去了客厅。官三还要多话,许珈直接将她拽走。 一会,包圆翻着书出来了。又一会,荣之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也出来了,“说吧,她到底怎么了?” “嗯,”包圆笑得有些虚,“书上说的不太明确,据我观察分析吧,因为你咬早了,一部分尸毒被孩子吸收了,所以吧,于晓她。” 荣之仪又开始觉得眼皮直跳,“有什么你就直说。” 包圆眨眨眼,“是这样子的。如果在没有外力的伤害下,于晓和僵尸没有任何区别,她可以一直的、很好的、活着。不过她和人也什么区别,就是吃饭啊、呼吸啊、都是需要的,但是绝不会生病。所以简而言之言而总之,她现在就是,嗯,半半、半个僵尸、而已。这是件很幸运的事件啊,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哈哈哈。”她笑得还挺开心。 第72章 与此相反,荣之仪周身散发出寒冷的阴气。“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伤害她,她还是会死。” “这这,这也不好说,她是新品种,新品种是要经过,嘿嘿,经过考察的。这,她不是没死吗,死的时候再说吧。不是有你保护吗。”包圆让众人纷纷低下头,恨不得立即和这位道姑撇清关系。 “那什么,没事的话,我们先回了,拜拜。”官三听到包圆的解释后觉得太丢脸,急忙拉许珈走了。众人纷纷告辞,谁也不想成为荣之仪发飙的靶子。包圆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乘机溜了。 回家的路上,许珈顺手买了张报纸,上面有则新闻让她吃惊,“官三,你看。”官三接过报纸,内容大致如此,“……永恒地产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规建图,城南老区面临拆迁……” “这有什么啊?”官三不解。 许珈解释,“贫妖窟要拆了,你那些朋友怎么办?” “你放心,他们不傻,”官三很有底气。 正说话间,姬鸣和几只妖急匆匆地走来。官三叫住他们,“你们干什么去?” “房产公司派人来谈判拆迁费用,我们得赶回去,”姬鸣没有停下,只撂下了一句话。 谈判自然不会有好结果。永恒房产出得拆迁费少得可怜,群妖自然不干。耗了半个月,一点没有进展。这可急坏了段锦荣,前期资金已经投出,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干耗一天他就得损失大量的金钱,这样下去他可赔不起。他思来想去,动了歪脑筋——找黑社会强拆。 有了钱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很快,n市最有实力的黑老大尊哥出现在段锦荣面前。这位尊哥不同于人们认知中的黑帮老大,长得正义感十足,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极有学识,西装革履,颇有派头,比段锦荣还像公司的ceo。尊哥最瞧不起的是那些没文化、光会喊打喊杀的莽汉,他认为做哪一行都得有知识,如果做坏事的人还没好人聪明,那坏人不就早玩完了吗。 尊哥接下这个业务后,首先派了手下出马试探。手下们不知深浅,拿着铁棒冲进了贫妖窟。妖民们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一场交锋下来,手下们鼻青脸肿地回去复命了。尊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考虑了一天,终于想出了一条“毒计。”他要趁着贫民窟里大部分男人出去打工,只剩下老弱妇孺的时候,一举攻克。 这天,据监视贫民窟的手下来报,大部分“雄性”已经出门了。尊哥给段锦荣打了电话,吩咐他在贫民窟周围准备好“机械化部队”——挖掘机、推土机之类的,然后亲自带着所有喽啰开赴“战场”。 心腹早准备好了太师椅,尊哥舒服地靠着椅背上,一手拿着小茶壶吸着,一手拿着对讲机指挥着,好不威风。“各部门注意,待会人被赶出来后,机械立即进场拆房。兄弟们,冲!” 喽啰们手持利器跑进出的速度很快,可跑出来的速度更快。尊哥才点上一根烟吸了两口,心腹们就将他团团住在,气息不稳、结结巴巴、激动地说:“大哥,有一群女人,女人,兄弟们实在是搞不定。” 尊哥脸色一沉,很威严地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你们有什么用,连女人都搞不定。”他话音刚落,突然觉得传来一丝微小的颤动,紧接着,颤动像水纹一样,越来越大。 心腹们哭丧着脸,同时指着身后,“别的女人好说,可是这群女人,兄弟们,实在是。” 尊哥扒开一人的脑袋,从缝隙中看去,惊得香烟、茶壶、对讲机同时落地。满身横肉,像山一样高大壮实的女人一字排开,怒目盯着他。 “谁敢拆我们房子,试试看,扇不死你们。”中间领头的向小巧声如洪钟,震得尊哥耳朵嗡嗡只响。 尊哥伸出舌头,舔舔干涩的嘴唇,使劲咽下口水,颤声说:“这是女人吗,妈呀,吃什么长成这样?”他指着象女们,对手下说,“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不要吃洋快餐,看到没有,这就是榜样。” “大哥,你,没发烧吧?”手下们第一次觉得干这行似乎没什么前途。 尊哥一脚把发问的心腹踹开,屁颠屁颠地跑到向小巧面前,弯腰九十度,极其恭敬地说:“各位美女们,我带兄弟们是来这观光旅游的,没想到惊扰到美女们,”他立即转身大声斥责手下,“你们还不赶紧给美女们赔礼道歉。”他在n市这么多屹立不倒,全仗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真理。 老大都发话了,手下们当然遵从,何况也打不过人家啊。喽啰们同时深深鞠躬,齐声高喊,“美女们,对不起。”声音之大,态度之诚恳,尤其是美女的称呼让象女们还是较为满意的。 “滚吧,”向小巧挥手示意,观光旅游这个借口太蹩脚,她当然知道这是骗妖的,可是对付这些人她们除了打一顿外,还能怎么办呢。 尊哥很快带着一帮人溜了。他直觉这个业务扎手,又开始寻思“毒计”,结果一次比一次惨,手下们被揍得惨不忍睹,医药费呈几何级的增长,致使他损失惨重。老底都被掏光了。 尊哥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只得去找段锦荣。段锦荣还以为他是来报告好消息,哪成想竟然是要求退出。 “收了我的钱,没有办成事,哼。”段锦荣阴郁着脸,狠绝地说。 尊哥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手段,收钱不办事的下场,他激灵打了个冷战,“扑通”跪下,哀嚎,“段总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还钱,加倍还钱还不成吗。”这声音穿透办公室的门,迅速成为八卦,回荡在公司每个人的电脑上。 第73章 段锦荣心烦意乱,他没想到堂堂的黑老大竟跟他耍起无赖,“滚滚。”他要集中力量对付贫民窟的人,等以后腾出手再收拾这黑老大。他现在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这些穷人。 群妖们也在想办法对付永恒地产,大伙儿开了一夜的会,定下了一条“妙计”,决定找官三帮忙,派出的代表自然是姬鸣、熊大发、苟得胜、向小巧。 这四妖逮着官三下班的机会,非要拉着她请她吃饭。官三知道肯定没好事,这几位又穷又抠,请她吃饭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但她架不住几位的好话,又抹不开面子,也就顺从了。 餐桌上菜肴很丰盛,官三吃着喝着,很是畅快。只是奇怪这四妖明明是吃货,明明都在流着哈喇子,怎么全都不动筷子呢。官三吃在兴头上也没顾上细想。 四妖看官但吃得差不多了,姬鸣先开口了,“我们那儿拆迁的事,你知道吧?” 官三灌了口酒,“知道啊。” 熊大发赔笑说:“你是大家的好朋友吧?” 官三塞了口菜,“是啊。” 苟得胜亲自给官三满上酒,“大伙儿想请你帮个忙,你肯定会答应的?” “说吧。”官三被服侍的心情大好。 “天天有人来强拆,我们打来打去都烦了,”向小巧笑得讨好,“大伙儿昨晚商量,想了个办法。电视上报纸上不是常说有人用自焚来抗议强拆嘛,我们也想搞个自焚,引起社会的关注,这样就不敢有人来强拆了。不过。” “说啊,”官三还催促。 姬鸣接口说:“我们是想来个浇油自焚,而且在这过程中来点高难度惊险的动作,好吸引人的注意。但是大家都是皮毛动物,浇油烧嘛,火很旺的,大家都是动物,本身就对火有点怵,烧得时候吧还得要念避火诀,可是这又做动作又念诀的,万一搞不好,皮毛是大家的脸面,烧了多不好,所以想请你。” “打住,”官三赶紧制止,舌头有点大,,“你们,不是想烧我吧?” “当然不是,”苟得胜急忙发话,“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不仗义。你不是认识一僵尸吗,那玩意不怕烧。” “僵尸不怕烧?”官三被灌的有点晕。 “不怕,除了三昧真火,什么都烧不死僵尸。”熊大发回答的很快。 “可是,”官三的话被向小巧一巴掌拍回去了,“给姐一个面子,姐替你做主,答应了。三天之内,把那僵尸带过来。姐知道,你官三是能人,一定能做得到。” 四妖又是一起轮番劝酒说好话,官三被捧得高高的,喝得晕乎乎,糊里糊涂地居然答应了。等走在路上被冷风一吹,官三后悔地直拍脑门,怎么能答应呢?那可是荣之仪啊,那女人那么有钱,能和她们是一路的吗?许珈曾一再告诫她,荣之仪心眼多,不好惹。她能劝得动荣之仪吗?打电话和群妖说她做不到?这不是太失面子嘛,她丢不起这个人。 哎呀,怎么办啊?官三那叫个愁啊! 作者有话要说:又见日更啊!节日快乐!o(n_n)o~~ ☆、人精碰面一场较量 妖精策划全是闹剧 许珈见官三酒气熏天、步履踉跄地进门,火气立即窜了上来,当即“噼里啪啦”对着官三好一通指责。她生气也是有原因的,估计是打电话发短信这类太斯文的追求方式不管用,段清波现身来纠缠她,她都躲得不厌其烦了。再加上她今天等了半天官三也没来接她,打电话手机又关机,她是一个人心惊胆战走夜路回家的。更可恨的是官三丢下她不管,居然自己跑去吃独食。 许珈冷“哼”了一声,“怎么着,你开始学有些男人一样,人到手,你就不珍惜了?” 官三愁眉苦脸,没心情回嘴,想要躺下放松下大脑,可屁股还没挨到床边,耳朵就被许珈揪起,“你从外边回来衣服脏不脏?还不赶紧去洗澡。” 官三耷拉着脑袋,索性往沙发上一窝,干脆闭目养神。许珈更加生气,“你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我今晚一人走夜路回家多害怕?你要不想和我过趁早说一声,我也不缠着你。”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在n市不会有危险的,你上次不是实验过了。”官三把许珈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没精打采地说:“我怎么不想和你过?房产证、银行卡、户口本、身份证全在你那儿,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那你也不能让我一人走夜路,血煞还没逮到呢?别人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必须你来接我。”许珈稍稍缓和了脸色,觉得官三有些蔫,问:“怎么了?你不是一向吃饱喝足就有精神头,今天犯什么怪?” “唉——”官三还有点不好意思,哼哼呀呀唧唧歪歪将四妖求她的事说了一遍。 “我说的话你一句也不听,别人的事你到答应的挺痛快。”许珈开始还用揶揄地表情说话,随后又恶狠狠地戳着官三的脑门,“我和你说过荣之仪不好惹。那些笨妖不知荣之仪的底细,你还不清楚?你们替她老婆接生的事,她正窝着一肚子火呢,你居然还找上门去触霉头。你行啊。你就能吧。” “这,我不是也是想帮帮忙吗,大家都是朋友,”官三自知老婆说的有理,弱弱地说:“再说她老婆不是活了吗。” “活你个头,”许珈恨得直掐她胳膊,“我昨天去学校碰到刁无手,她说在她家楼下看到过荣之仪一家散步,那于晓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第74章 “那那,那也怪包圆,和我有什么关系。其实我也是喝多了,这就,没考虑周到,”官三终于说了实话,涎着脸说:“你帮我想想办法吧。你是我老婆,我不找你帮忙找谁啊。你脑袋那么好使。” 许珈得意地“哼”了一声,“死相。我们明天一起去荣之仪家,你要配合我,让我和于晓独处。” “这行吗?”官三不知许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荣之仪的弱点是于晓,只要攻克了于晓,”许珈眉毛一挑,“明白了?” 官三大喜,搂着许珈的腰不住的摇晃,“老婆就是行。哎?你最近有点胖啊。” 许珈捏捏自己的腰,“我也觉得好像腰上有点肉了,怎么,你嫌弃了?” “怎么会,把老婆养胖,那是我最大的成就。不过腰上的肉脱光了才能看的清楚。”官三的手伸向许珈的衣襟。 有一段时间没有亲热了,许珈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她指指浴室,“先去洗澡。” 等官三美滋滋地出来,许珈已经睡熟了,任她呼唤就是不醒。“怎么搞的,怎么现在比猪还能睡?这才几分钟啊?”官三失望地躺下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在见到于晓时,小两口还是吓一跳,病歪歪单薄的样子,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到。荣之仪正带着于晓和孩子在楼下的花园散步,自从于晓醒来后,对她的态度一直是淡淡的,她是有心讨好却是没处使劲。许珈和官三的到来让她心头一喜,她当然知道这两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是她也可以利用她们让家里的关系好转。 三月底春意初现,四人坐在花园里客套了一番。许珈本想夸赞婴儿一番,却实在找不出褒义词来形容一个十分丑陋的婴儿,只能讪笑着说:“这孩子眼神真好。”是的,小僵尸正滴溜着黑眼珠好奇地打量着许珈,可见到官三后立即露出尖牙,向她示威。官三心里不屑地想,小屁孩,再敢凶我,非拔光你的牙不可。但因有求于人,面上还要做出喜爱的样子,说:“好活泼啊。” 荣之仪本想出口讽刺几句,见于晓和许珈聊得颇为投机,只得作罢。聊了一会,许珈朝官三使了个眼色,起身亲热地拉住于晓,说:“这里的花园风景真不错,不愧是高档住宅区,竟还有一片小树林,于姐姐陪我去那边走走吧,坐的腰都酸了。”也不待于晓同意,径直拉着她就走,于晓好脾气地笑着跟上了。 官三一直盯着荣之仪,生怕她阻止,谁知她竟没有出声。荣之仪冷眼旁观,心想,你从于晓处突破,我就不能从官三这套话?我们走着瞧。 “于晓姐,这几天醒来觉得怎么样?”许珈思忖着说。 “谢谢你们,我都听她和我说过了。”于晓的声音和她人一样显得柔弱。 “真好。当初荣之仪和我们说你们之间的事,大家都感动直流泪呢。以后我们又多个朋友了,于晓姐可要常去我们家玩啊。我给你我的手机号码。”许珈细细观察于晓的表情。 “谢谢你。我会的。”于晓记下了许珈的手机号码,有些不安地问:“你不怕吗?我以前毕竟是个死人。” 许珈笑了,“于晓姐,你不知道,n市的怪事特别多,我刚来的时候……”许珈将自己在n市的所见所闻,捡好笑的说给了于晓听,逗的于晓抿嘴直笑,连孩子都咧嘴做出笑样。 经过一番试探观察,许珈心里有了数,于晓确实是个善良的女人。许珈动开了心眼,“于晓姐,你和荣之仪似乎,”她欲言又止,自信于晓肯定明白。 于晓神情黯然,“我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又活转过来。可如今这身子连自己都觉得弱的不像样子,她为了我成了僵尸,日后还不知有什么危险,老是连累她,我。” 唉,荣之仪变成僵尸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许珈暗暗觉得可悲,也许只有这样一味付出的女人才能驻进荣之仪的心里。“于晓姐,爱一人就得麻烦她,否则怎么能体现爱呢。这就叫周瑜打黄盖。唉,”许珈故作伤心,“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官三的朋友们面临强拆,正想找荣之仪帮忙呢。” “怎么回事?”于晓素来热心。许珈见她上钩,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荣之仪和官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她的动作尽数落在了荣之仪的眼里。荣之仪看看许珈,开始拿话激官三,“明人不做暗事。你官三不是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吗,有什么事不敢对我直说,让许珈找我老婆?” “你别小瞧人,有什么不敢讲的。”只一句话,官三就上当了,将事情说了个遍,末了说,“你给句痛快话,帮不帮吧。” 哼,整姓段的还需要烧我?不过几句话的事。不过你们把于晓弄成这样,还想我帮忙?没门!荣之仪心里暗自冷笑,嘴上不急不慢说,“你知不知道于晓成什么样子了?” 官三没想到荣之仪会转移话题,一愣神顺嘴说,“什么?成什么样子?” “前几日,我秘密请人来替她检查了身体。知道吗,人身体里的正常细胞是不断死亡生长,而癌细胞则是疯狂生长,可是现在于晓身体里的细胞虽然都是活的,但是都不再生长死亡,她得靠食物和水的养分来维持细胞的存活,癌细胞根本就没有消灭。也就是说她即使永生,也永远是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荣之仪阴云满面,“我老婆居然被你们治成这样。很好。”她磨磨牙,笑得瘆人。 第75章 官三有些惭愧,忽又理直气壮起来,“你不能拿医学和道术相比,能活就不错,说不定将来包圆道法高强了,能让她变好呢。僵尸是不能晒太阳,还要吸血。你看看你们,你吃了尸丹,你老婆是半僵尸,和人没什么区别,这多好啊。以后你保护她不一样吗。” 荣之仪的眼皮直跳,她现在养成一个坏习惯,一提到包圆,她的眼皮就开始跳。她脸色更难看,还想说什么,突然站起来紧张地四下张望,“于晓呢?许珈把她带哪儿去了?” “你紧张什么。有许珈在呢。”官三得意非凡,“这城市所有的妖都是我朋友,只要许珈一呼救,保管有妖来救她。” 荣之仪心中一动,“真的?” “那当然。不信你问许珈,前段时间她上司带她去宾馆,二十七层啊,她一呼救,我一猫头鹰朋友就来救她了。”官三极其显摆。 荣之仪缓缓坐下,面带微笑,心中已有了盘算。于晓需要时刻保护,她要确保万无一失。如果她和妖民们搞好关系,于晓的安全将大大有保证,她们一家也可以在n市安家。但是直接去对付段锦荣,妖民们会领她的情吗?会不会以为这是两个奸商之间的争斗?可是要她烧自己,这也丢范了。她得好好合计合计。 不一会,许珈和于晓谈笑风生地回来了。荣之仪许久没见于晓的笑容,心情一激动,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显出奴才相,亲自拂干净木凳,垫上厚垫,小心翼翼扶于晓坐下,笑着逗弄孩子。 许珈瞧荣之仪这番动作,有了数,说,“我朋友们想请你帮忙,不知。” 荣之仪打断了她的话,望着于晓说:“我听官三说过了,我一去,你怎么办?我不放心。” “没事,许珈陪着她。”官三拉着荣之仪就走。 荣之仪窝火,想发作,又碍于于晓在前。许珈心中有疑惑,来不及细想,机灵地说:“我在这和于晓姐说话,你们放心。”于晓也含笑地说,“你去吧,我和许珈回屋坐坐,不会有事的。”荣之仪就等这句话,好教于晓知道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到了贫妖窟,荣之仪直掩口鼻,太难闻了。群妖们早接到官三的电话,纷纷出来迎接,个个笑得呲牙咧嘴,让荣之仪头皮发麻。向小巧拍拍官三的肩,直竖大拇指。官三腆着肚子,感觉很有面子。 熊大发搓搓手,笑得难看,对荣之仪说:“以前一个叫尊哥的带人来捣乱,现在房产公司干脆明目张胆的派人来强拆。我们拿石块把路堵上,他们的大型机械进不来,双方就这么对峙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姓段的越来越无聊了,竟想出这么蠢笨的主意,对付他真是易如反掌。荣之仪哀怨地想,不是为了于晓,我何必如此啊。 群妖不知她所想。姬鸣直叹气,说:“一直也没人管。也是,哪有人会管我们妖的事?” “是啊。我们商量了一晚,让小乌和老乌拍段视频放到网上,再搞个什么微薄,大肆宣扬一下。”苟得胜指指身旁的两人,对荣之仪说:“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烧你?” 荣之仪暗自鄙夷,真是粗妖啊,有这么说话的吗。她还来不及说话,官三一旁插嘴,“马上烧吧。那些人不是等会又要来。” “那好吧。各就各位,准备好。我来和你说一下烧你的要求。”苟得胜对荣之仪说,“等会儿你爬上屋顶,强拆的人一来,你就往身上浇油点火。烧的时候呢,你要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最好来个空中前翻360度,后翻720度,屈体大回转900度,单手倒立之类的。要震撼人心!” 荣之仪嘴角抽的都不能说话了,你们这是烧我?还是让我做杂技表演?靠这样震撼人心?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妖?和它们交好?要它们保护于晓?她开始后悔了。不过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屋顶。她可不想这时得罪群妖。 “油呢?”官三看了半天,问。 “哎呀,忘买了。”向小巧在旁说。 官三奇怪,“那你赶紧去买啊,还杵在这儿干嘛。” “没钱。你借点呗。”向小巧伸手很自然。 官三深吸一口气,“我也很穷。我老婆当家后,我烟也戒了,酒也捞不到几口,零花钱少的可怜。”她翻遍口袋,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就十块。” 向小巧一把夺过,“有就不错。”肥硕的身体灵活地跑开了。眨眼功夫,她拎着一大桶油出现了。 官三越发觉得古怪,“你不是没钱吗,怎么买这么多油?” “这一桶就值十块。”向小巧把油扔给荣之仪。 “什么油才卖十块钱?”官三更加疑惑。 “地沟油啊。”向小巧说的轻松。 官三连续深呼吸,把向小巧拉到一旁,悄悄地郑重地说:“这僵尸有洁癖,你可千万别说这是地沟油。千万别说啊。” “知道知道。”向小巧不耐烦,根本没把官三的话放在心上。这有什么啊,僵尸她知道,都是在阴暗偏僻肮脏不堪的犄角旮旯修炼,还有洁癖?笑话吧。 “来来来,大家吃瓜子,”有个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大袋瓜子,每人分了一把。大家悠闲地磕着瓜子,看着荣之仪。 荣之仪那个气啊,这帮子妖,懂不懂人情世故,我在这烧自己,你们在嗑瓜子?她很想拂袖而去,可是想了想,为了于晓,还是忍下了。 强拆的人一来,底下的妖大呼,“烧吧,快烧吧。” 第76章 荣之仪没法子,一狠心,当头把油浇下。油味刺鼻,她心中大骂,干脆咬牙点了火,瞬间大火燃起。苟得胜等一帮妖大喊,“快做动作啊。这等着拍呢。”可怜荣之仪,头一次这么狼狈不堪。 官三远远和向小巧站在一旁,不停地吐出瓜子壳,嘴中不住地“啧啧”说:“看不出来,荣之仪这空翻做的,都可以去奥运会了。你说国家养那么多运动员,费钱费力,最后还导致大部分运动员混不下去。我看啊,干脆派你们这些动物啊、僵尸啊去,又省钱又能为国争光。” 向小巧点头,“咱们虽然穷,但也是中国妖,为国争光咱们也是愿意的。不对啊,如果外国人也派外国妖来,这不成动物世界大比拼了吗?”官三还附和说:“有理!”两“人”闲聊的开心。 这边强拆的人被这阵仗吓坏了,早跑回去汇报段锦荣。一番折腾下来,荣之仪这个里外全是“火”的“人”跳下屋顶,语气阴沉地说:“快给我灭火。” “好。”熊大发招呼妖,一妖手持灭火器对着荣之仪一通喷,可是越喷火越旺。 “妈的,灭火器居然也能造假。”那妖痛骂奸商。 “得了吧,还不是你们图便宜,”官三过来指责那妖,“算了,你们施法,刮风下雨冰冻之类的,将火灭了。” 群妖一起点头,刚要各施法术,荣之仪木然地说:“先给我拿套衣服来,我身上的衣服烧焦了。” 向小巧拿着条破床单,“先用这个裹裹。咱们穷,衣服没好的,你恐怕不愿意穿。” 荣之仪现在一点脾气都没有,僵硬地点点头。在经过风吹雨淋冻成冰块又解冻后,荣之仪裹着破烂的床单,和官三一起,被施法送回了家。主要是她实在没勇气穿成这样走出去。临走前,她突然想起什么,问,“你们给我的是什么油?” 官三直使眼色,向小巧看都没看,嘴快地说,“地沟油。” 荣之仪瞬间化为了黑人,强忍着恶心,怒气冲冲和群妖告了辞。这些妖看不出好歹,把她当做自己人,兴高采烈地和她招手告别。 许珈正和于晓开心地在厨房准备晚餐,见荣之仪这幅摸样,想笑又怕丢了荣之仪的面子,赶紧拉着官三告辞了。 荣之仪沉着脸,一言不发,径直走进浴室,半天才出来。于晓早做好饭菜,坐在桌边等她。荣之仪吃了两口,又去了卫生间,干呕之声不断传来。于晓心焦想进出看看,可门却锁了。折腾了半天,荣之仪精神不济地出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于晓,都快哭了。 于晓温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端了一碗粥,亲自喂给她。荣之仪吃得心花怒放,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地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于晓听着听着,“扑哧”一声就乐了。 荣之仪大喜,这笑容她有多久没见到了,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今有我荣之仪自我烧身终于也博了老婆一笑,值! 她趁热打铁,抱住于晓,亲昵的在爱人耳边低语。两人开始燥热起来,一番云雨水到渠成。半夜荣之仪搂紧熟睡的于晓,手上抚摸这柔软的身躯,腹部的刀疤让她心中一痛,今日的屈辱更加让她心恨,她荣之仪纵横这么久,居然栽在n市这帮蠢货上。她没想到妖这么笨,暗自算计,这些妖不好得罪,也不能太指望,自己要求也不高,让它们能像保护许珈一样保护于晓就行。这样一来,她必须还得努力取得群妖的信任。哼,这些笨妖,以为传个视频发个微博就能撼动段锦荣?今天这样的表现,非得出事不可,她等着那些妖再来求自己。 黑暗中,荣之仪得意的无声笑了。果不出她所料,没两天就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过节,忘了更文,抱歉。俺会努力的。有读者喜欢于晓,俺很高兴,有机会俺会写个外传什么的,补偿大家。再次道歉。谢谢看文的读者!o(n_n)o谢谢。 ☆、文明男使出两计 泼妇女大闹三地 n大某教室里,许珈和宋雅正惊愕地盯着电脑。宋雅抹去额边的一滴冷汗,“妈呀,有自焚成这样的吗?那些妖知不知道咱们中国现在引进了许多西方节日,其中一个就叫愚人节啊。” 许珈直觉不妙,她帮官三找荣之仪,原以为这些家伙会让荣之仪对付段锦荣,没想道居然是这样使,这不是拿大炮打蚊子吗?“今天是愚人节,这帮蠢家伙怎么选这个时候上传视频。”再去看那画面,火人蹦跶地欢快,一群没心没肺的家伙正磕着瓜子闲聊的开心,其中就有官三。许珈深深长叹,“要出事。” 宋雅凑上前,指指身后,一脸暧昧,“又来了。” 门口,段清波西装革履面带微笑捧着一束玫瑰,上午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议论纷纷。他已高调来了很多次,早成了n大的话题。 许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一味的穷追猛打犯了她的大忌,不过她现在可没空搭理段清波,她担忧,生怕官三一时冲动,带着群妖去闹事。 小面馆里,几只妖垂头丧气地坐着。苟得胜拉着脸,对官三说:“老乌和小乌被抓了。你看怎么办好?” “怎么好好被抓了?”官三一头雾水。 向小巧唉声叹气,“说他们在网上散布不实言论,扰乱公共秩序,还说愚人节搞这些,也是犯法的。这愚人节是什么啊?” 熊大发无力地摇摇头,“这些年咱中国出现了不少洋节日,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第77章 “现在不是说这些。老乌和小乌是因为大伙的事进去的,咱们不能不管。”姬鸣求救般看着官三。 “这,”官三抓耳挠腮,“警察?我只认识李少异他们,要不我找他问问?”她掏出手机,对着电话讲了几句。等一会,电话响起,官三听了后一脸颓败,“李少异替我问了,说这事可大可小,主要是那房地产将他们告了,说他们诬陷。” “妈的,诬告?他们强拆没人管,我们烧的僵尸多真实啊。”熊大发很不服气。 “要不这样,找一些长得壮实的妖,咱们天天去他公司门口示威,我再去找荣之仪,直接在他公司自焚。”官三狠狠地说,“大家凑点钱,把老乌和小乌赎出来。” 几妖频频点头,十分认同。他们前脚刚走,许珈喘气跑进来,将笔本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画面,哭笑不得地说:“哪有人自焚是这样的?你当是体操比赛呢?死都不会死!再看看你们这德行,死人是要伤心的,你们可好,还磕着瓜子聊天?更笨的是今天是愚人节,他们居然选今天上传,即便说的再真实,也没人会信。” 官三辩解说:“他们活了这么长时间,以前中国也没这些乱七八糟的节日,他们哪能知道。” “你,”话刚说出口,许珈突然觉得胃部不适,控制不住地干呕了几下。 “又不舒服啦?”官三急忙扶住她,“你甭管了,安心参加你的复试。” “我没事,跑得有些急,可能有点反胃。”许珈虚弱地叮嘱,“你别闹事啊。” “放心。我先送你回家。”官三搀扶着许珈往家走,全然没留心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车上的段清波已经将手中没送出去的鲜花蹂躏光了,他心中的恨意已经翻江倒海。当着那么多人面,蓝馨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竟然毫无反应地走了,任他如何呼唤,如何好话说尽,就是没有一丝回应。明明是初恋啊,她就能这么狠心?她难道一点也不怀恋这世上最美好的初恋吗?难道她真得爱上那个下贱的女人?还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女人的手上?段清波扭曲着面孔,一踩油门直接回了公司。 第二天,官三拜托毛顺替她看店,带着一帮子凶神恶煞般的妖来到永恒地产公司的大楼前举着横幅大吵大闹。 “报警了没有?”段锦荣气得在办公室里直拍桌子,“还有没有法律?明明是我们一切手续齐全,明明是他们不合法。竟还跑来闹事。警察怎么还不来?” 秘书在一旁胆战心惊地说,“警察说了,吵架的事他们不管,自己协商解决,有危险时他们自然会来的,还说和谐社会,老是出警不好,有什么事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解决。” 段锦荣的肺都快炸了,“我是中国遵纪守法的优良公民,我交了那么多税,他们居然不保护我?分明就是看这群流氓人多势众不敢来。”正巧段清波进来,段锦荣把气撒在儿子身上,训斥说:“还没追到蓝馨?你怎么搞的?公司现在急需资金,我本想等你和蓝馨好了再开口借钱的,唉,你也太没出息了。” 段清波阴厉一笑,“爸,我已有主意。我这就去找蓝侯成。”段锦荣惊讶于儿子的表现,他一直都以为这个儿子太过软弱,不适合在商场上生存,怎么突然转性了?看来女人的力量有时还是很管用的。段清波确实被逼急了。今天他一来上班就看到闹事的带头人官三,恨得咬牙切齿,几条歹毒的计策浮上心头,你让我失去爱人,还带人来我公司闹事,我要让你惨到极点。 蓝侯成这些时日也在惴惴不安,荣之仪不知道搞什么鬼,一直按兵不动,他的最大把柄、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告知的秘密被这女人藏在哪里呢?这把柄就像悬在他头顶的核弹一样,随时能让他身无分文。 段清波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思路。“清波来了,”他明知故问。 “这些日子太忙,一直没来看看叔叔阿姨,”段清波一向彬彬有礼。 “唉,你们都有出息了,不像蓝馨,太让我和你阿姨失望了。”蓝侯成自然知道段锦荣的处境,他怕段清波是来借钱的,故意将话题直接引向了女儿。 正和段清波的意思,“叔叔别生气,蓝馨还年轻,有些任性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全然忘了他的年纪。 “你别替她说好话。她这是恨我们父母没管她,故意报复我们呢。清波你也知道,当时她那种情况,我们除了将她送到疗养院,还有什么办法呢,她就不能理解一下父母吗。即便她心里有怨气,她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她和那个女人算怎么回事。我和你阿姨不知劝了她多少回,她就是不听啊。我为了这事,天天睡不着啊。”蓝侯成满脸痛苦之色充分展现了他的慈父形象,“我也是一直把你当儿子,才能把心里话和你说说。” 这话正中段清波下怀,“叔叔一直对我好,我都知道。蓝馨的事您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把她完好的还给叔叔。”随后他又客套了几句,起身走了。 片刻,庄重进来了,问:“段家来找你借钱?” “一开始我也这样以为,没想到这小子只是为咱们女儿来的,真是不堪大用,公司状况那么糟糕了,他居然还顾着儿女情长。即便将来女儿回来了,我也不会让女儿跟他的。”蓝侯成鄙夷地说。 “为女儿?你就放心?万一他对女儿不利呢。”庄重责怪。“你为什么这些日子不让我去找女儿?” 第78章 “不会的。我还在这儿呢。我估计他要对那官三下手。”蓝侯成胸有成竹,“前些日子监视荣之仪的人来说,官三和女儿似乎和荣之仪很熟悉,咱们借段清波的手正好试试她们。你啊,还是耐着性子等两天,等我查清楚荣之仪的用意你再去见女儿,我怕荣之仪借女儿来下圈套害我们。”庄重再怎么想女儿,也只能一大局为重。 当晚,段清波便借父亲的名义请全副市长吃饭。全副市长因为上回白拿钱没办事,颇有点愧疚,所以欣然前往,哪知竟是芝麻绿豆的小事。 老子事情那么多,抽一点时间容易吗,居然让我滥用职权去关一个小面馆的门?权力能这样用吗?全副市长本来不悦,但一听说和a市的富商蓝侯成有关,立刻面上带着微笑拨了个号码派头十足的说了几句,然后才慢吞吞地对段清波说:“食品监管局的孙局长主管这事,他已经知道了。哪天让蓝总出来吃个饭,大家认识一下嘛。”段清波笑着答应了。 不得不说有了领导的指示,办事效率就是高。第二天,官三领着妖示威时就接到毛顺的电话,她的店因为卫生问题被封了。 官三和群妖打了个招呼,急匆匆赶回去,毛顺正等着她。“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端端的,别人家都没查,就直奔我们这儿,也不看直接封了。”毛顺也在奇怪。 “我去监管局。”官三火气大了。毛顺不劝阻,竟还添火,“我和你一块,把监管局封了。” “不用,你在家陪灵玉。”官三直接冲了过去。监管局来往办事的人很多,再加上不是重要部门,门卫看管并不严,她很轻易混了进去,到处向人打听主管所在,旁人见她毫无求人办事的虚伪怯弱以为她是局长的家属,还给她指了路。那位孙局长也真倒霉,今日约了媒体采访关于食品安全问题,所以正穿的正经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家伙,二话不说踢倒了椅子,掀翻了茶几,指着他鼻子一通大骂,末了,官三语气很凶残地说:“我现在认识你这张脸了,有本事你别出这个门。否则我就跟着你回家。你害的我没饭吃,我就天天到你家吃饭。” 孙局长开始还很淡定,一听到官三说出自己的名字他便心虚起来,他不知道全副市长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市民过不去,可他也不敢不照办,今儿一大早就派人把官三的店给封了。尽管心虚,表面上还要拿出威风,“谁给你的胆子在这撒野?叫保安来将她哄出去。”办公重地皆是勾心斗角,大家围观了半天,心中有数,存心看着热闹,谁还听他的。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约定的媒体马上要到了,要是让媒体知道这事,他不就完了。孙局长急得汗都下来了,吓唬说:“你再不滚,我就要报警了。” 官三才不吃这一套,“报警正好。我们叫警察来评评这个理,无缘无故的封我的店,还有没有天理?你不说我店脏吗,我就带你去看看脏在哪儿?”说着揪起孙局长的衣领就往外拖。媒体记者正好赶到,如此大好题材怎能放过,个个如狗仔队般两眼放光,静待事情的发展。 孙局长到底当官多年,知道这时不能慌张,他放低姿态试图安抚眼前的炸毛,“这位女士,您别激动,有什么事你好好反映,我们会给你解决的。” “我当然激动,”官三对围观者大声嚷嚷,“你们给评评理。今天早上他们莫名其妙的就把我的小面馆封了,连个理由都不给。我就靠它养家糊口呢。我能不激动嘛。” “我们也是接到举报,你要理解我们。”孙局长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无奈地说。 官三叉腰瞪眼,恶狠狠说:“谁举报叫他出来对质。你们不调查清楚,随随便便就封店?我举报市政府脏乱差,你有本事封去?你是不是想把我们老百姓逼死啊。我告诉你,我还就是不死,天天折腾你。” “你放心,我会尽快派人调查的。”孙局长还想软着口气打着官腔先将官三打发走。 官三根本不理会,“少来这一套。你们办事大家都清楚。尽快?哼,尽快是多久?一年半载?妈的,让我一家子喝西北风去啊?你坐办公室快活的很,我还饿着肚子呢。必须马上解决!否则,我去市政府闹去。” “市政府”这三个字让孙局长心中一动,反正是全副市长交代的,干脆就把“皮球”踢给姓全的,谁知这女人和全副市长什么关系。他想的猥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对媒体说,“老百姓的事我们必须要第一时间解决,所以麻烦你们再外面等一下。”他又板着脸对围观者说:“大家都去工作吧。”随后和颜悦色地对官三说:“来,你坐下,这事情我来好好了解了解。”最后才将门轻轻掩上。 等确定没人偷听,孙局长才缓了一口气低声说:“我也不是要和你作对,你看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也是受全副市长所托。你为什么得罪他,你心里有数,我也不想管你们之间的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马上派人将你的店解封,你呢想办法去讨好一下全副市长。三天之内,只要全副市长点头,我决不再找你麻烦。否则,你也知道,找个理由封店对我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自以为是,认为官三既然能得罪全副市长,那肯定也是认识有权有势的人,现在这年头人不可貌相,他深知这个道理,谁没有个沾亲带故的穷亲戚。 官三懵然地出来了,她完全糊涂这个全副市长到底是什么东西。没走几步,她接到毛顺的电话说是店又被解封了。她脑袋更是一团浆糊,决定去见这个全副市长问清楚。无知者无畏,这个愣头青竟直冲市政府。可这市政府不比监管局,把守甚严,她也进不去啊。溜达了一圈又一圈,她终于在偏僻角落发现了一个窨井盖。她想出一条妙计,打电话给楚不惧。这老鼠如今派头很足,拿腔拿调地说,“小官啊,我忙得很,嗯,我让我侄子去看看。” 第79章 官三心里窝火,刚想开口大骂,楚不惧将电话挂了。官三再打过去竟然关机。没办法,她只能干等,索性时间不长,一尖头尖脑的干瘦少年出现在官三面前,尖声尖气地说:“俺叔叫俺来的。” 官三也不客套,“我要从下水道进入市政府,你帮忙带个路。” 少年点点头,化为一小老鼠,“跟着我。” 官三吃力地爬了进去,摸索着奇臭无比肮脏不堪的坑壁,很快进入了市政府。她也不管身上的气味,随手拉过一个过路的,问:“全副市长在哪儿?” 过路的见窨井盖开着,以为她有急事找全副市长,不小心掉进了进去,因此也没戒心,捂着鼻子,指指顶层,“右边第三个房间。” 官三知道自己太臭,直接走安全通道,一口气爬到了顶层径直进了全副市长的房间。全副市长正在精心准备和上面领导会面,这可关系到他的升迁。官三的闯来让他眉头直皱,他一时没出声,因为没摸清情况。 “是你让人封我的店?”官三先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全副市长一愣,他早就忘了这种小事,怒斥,“什么乱七八糟,敢跑这来捣乱。” 官三气得大骂,“妈的,你才乱七八糟,监管局的孙局长说就是你命他封我的店。” 全副市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种小事。”他陡然来了些兴趣,“你怎么会得罪蓝侯成的?” 蓝侯成?这名字好熟悉啊。官三一拍脑门,“那是我老丈人。” 全副市长立即明白了,原来蓝家的女儿和这个女人乱搞关系啊。也不对啊,以蓝侯成的实力想要驱逐这女人轻而易举,怎么会找我?还要借段清波的口?这里面莫不是有隐情?这女人虽然臭了点,但能轻易进入市政府,说不定也有些实力,难道她也七拐八拐的和什么大人物有关系?大意啊,昨晚喝多了,竟然没仔细想想就答应了。现在正是我升迁的关键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的家事我也不想管。我马上还有要事,也没空和你啰嗦。”他打了个电话给孙局长,回头对官三说:“这事我不管了。你有什么恩怨直接去找蓝侯成。你赶紧走,臭死了。” “呸,说我臭。你身上的尸臭味更臭。”官三骂骂咧咧又一次懵然的出来了,这怎么回事?她老丈人害她?不行,她必须去出这口恶气。 蓝侯成正在召开会议。满屋子的人被官三这一通乱砸给惊呆了。官三指着蓝侯成的鼻尖破口大骂,“妈的,老丈人你也太狠了,找人封我的店,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竟然找副市长害我。” 蓝侯成气得发抖,“你别在这儿耍无赖。” 官三跳上桌子,叉腰站立,气势汹汹,“妈的,我就耍无赖了,怎么着。你别以为你比我强,我告诉你,你拿钱拿权耍无赖,我贱命一条,我拿命和你耍无赖。你敢让我没饭吃,我就天天到你这来耍无赖。大不了同归于尽。” 全公司的人都跑来看热闹,蓝侯成从来没这么丢脸过,已然嘴唇哆嗦地快说不出话来,“你——无耻。” “我无耻?你敢做不敢当,我刚见过那个孙局长和全副市长,他们都承认了,就是你指使的。”官三把桌子跺得“嘭嘭”响,大嗓门高叫,“你要是不服气我和你女儿在一起,直接来单挑,别在后面使阴招。否则,我不管你是不是我老丈人,我一样照打不误。” 众人全明白了,都露出八卦的神情看着他们敬爱的蓝总,蓝侯成那受过这样的刺激,两眼一闭当场晕了。大家一通忙乎,最后120呼啸着将蓝侯成接走了。 主角进了医院,官三也不好唱独角戏,蹦跶着走了。她先绕到面馆想看看情形,却见店内有五个流氓正手持铁棍和毛顺僵着。官三进去顺手将门锁上,也不说话直接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照着一位的脑袋狠狠地砍下。慌得那位下意识拿起铁棍一架,力气之大震得他手臂发麻,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双膝一软跪下哀求,“大姐饶命。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来砸店的,但我们也就是做做样子,没真的砸。。” “不是没砸,是没来得及砸。他们才到。”毛顺唯恐天下不乱。 “少废话。赔钱。”官三午饭没吃,饿的想发火。 “可我们没砸啊。”领头的还想狡辩。 “精神损失费!”官三拿刀背敲着他脑袋,“不给劈死你。” “给,我给。”领头的委屈的直掉眼泪,慢吞吞地掏钱。 官三和毛顺一左一右夹击过来,在他身上搜了个遍,得了一万块,当场均分,各自揣在怀里。官三一脚将领头的踢趴,“就你这德行还做黑社会?滚。” 小弟搀着老大伤心地走了,出了门,一位小弟问:“尊哥,现在怎么办?” 尊哥扶着腰,痛苦地说:“前不久攻打平民窟损失了大部分兄弟,赔了我大半家业。今天连我都人财两伤。唉,现在的老百姓太彪悍,惹不起啊。看来黑社会真是没钱途,还是改行吧。” 官三不知自己在无意间替社会除了一害,顺便挽救了几个失足小青年。有了钱,她心情又好起来,赶紧回家向老婆得瑟。当然她知道自己太臭,一进门先进卫生间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出来后将钞票甩在桌上,得意地看着靠在床上的许珈。 许珈被她这一连串动作给搞糊涂了,“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臭?这哪儿来的钱?不是才拿过薪水吗?” 第80章 官三摸摸了干瘪的肚子,去厨房给自己弄了几包泡面,端着碗出来坐在沙发上,西里呼噜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很是欢快,最后挥舞着筷子,兴奋地说:“要是多几次小流氓来捣乱就好了,那我就发大了。” 许珈哭笑不得,暗暗心惊,她父亲真的开始对官三下手了?不对,父亲来这里的目的不纯,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他不可能这么冒失地请全副市长帮忙对付一个小官三,这样用人情太不合理。而且既然请了副市长帮忙,又干嘛要让人砸店?像是和官三有深仇大恨似的,父亲不会这么做的,他要使诡计不会这么简单的。官三今天这么闹腾居然没被追究,这么幸运里面的内情会是什么?到底是谁想害官三?“你有没有问那些小流氓是谁指使的?” “除了你爸还会有谁?我出来的时候,好像听一个小流氓喊了声尊哥。这名字在哪儿听过?对对,熊大发说过,想强拆他们的黑社会就叫尊哥。”官三埋头吃面,没注意到许珈眼神里的冷光,原来是段清波。 “哦,对了,你爸被气晕了,进了医院。”官三喝下了最后一口汤,才慢吞吞说了这一句。 “什么!”许珈翻身下床,官三按住她,“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医院看看我爸。”毕竟是亲生父亲,许珈还是很忧心。 “我们也不知道医院,到哪儿找,不如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妈。” 许珈狠狠瞪了她一眼,拨通了手机。挨了一顿母亲训斥后终于得知父亲没事,许珈重新回到床上又开始烦忧,问:“如果我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们不同意他们的,咱们怕什么。” “你!他们如果要强行分开我们?” “他们敢。想打架,甭怕,我朋友多。” “我怎么和你说不通呢。如果他们拿你的命来威胁我,我不得不离开你的时候,那我们?” “你少废话,你是不是想走啊。我可不怕死,再说赤脚不怕穿鞋的,真要拼命看谁先怂。” “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懂不懂!有时候分开——” “你少说这些没用的,我听不懂。真要想在一起过,死都死在一起,不想一起过,趁早滚蛋。退什么退。” “你!行行行,那就永远在一起捆着吧。”许珈气得背过身去不理她。 “本来就是嘛。我最讨厌看言情剧里的主角哭哭啼啼说,我当初是为了你好才离开的。什么狗屁话!真要为对方好就得待在一起,你离开了,叫人伤心,这不是害人家吗?”官三嘟嘟囔囔进厨房洗碗去了。 许珈趁这功夫,给段清波拨了个电话,“我警告你,别让我对你的最后一丝好感丧失,否则你别怪我翻脸。”说完也不等对方说话直接挂了。 段清波紧握着手机,恨得咬牙切齿,为了那个女人,他的初恋居然对他如此不留情面。恨意正浓时,尊哥又来电话,“段总,我已经不干黑社会了,您以后还是甭来找我了。你给我的一万块钱定金,就算兄弟的跑腿费。拜拜。”又是不等他说话挂了。 他刚想砸手机,铃声又响,是蓝侯成,语气不善,“段家贤侄,以后我蓝家的事情请你不要管。我们蓝家和你段家没有任何关系。”蓝侯成生气是有理由的,他思来想去,官三一介小民敢这么嚣张,保不齐幕后就有荣之仪谋划。他没想到段清波会动用官方力量,他可不想现在和n市的官场有什么联系,官场这玩意一旦沾上想退就麻烦了。他早收到暗报,n市的全副市长已经被上面盯上,这个时候让他和全副市长有联系,这不是推他入火坑?说不定这就是荣之仪的圈套。还是小心为妙。 这通电话也让段清波冷静下来。蓝侯成都不想惹官三,这是怎么回事?看来他得要好好琢磨琢磨。他这边想对付官三的主意想得痛苦,官三那边早就准备好对付他公司的办法。今天一大早她带着几妖又去找了荣之仪。 荣之仪一听她们又是来要求烧自己,心里恨得痒痒的。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不整整你们,我跟你们姓。 作者有话要说:别急别急,慢慢来。 ☆、遇见“野蛮人”身心俱损碰到“伤心女”钱财难安 荣之仪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十分优雅而又缓慢地品着她的香茶,全然不顾身边焦急站着的几位。就在这几位的暴脾气即将爆发时,她才抓住时机,故作叹息地开口说:“这事吧,不是我不愿意被你们烧,主要责任还是在你们身上。你们想想为什么人不相信你们呢?” 几妖似乎没听明白,官三想了想,说,“我老婆也说,好像我们表现的不太好。” “对了,问题就在你们身上。你们有充分表现出悲痛万分的感觉吗?”荣之仪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有那种人被逼到绝境的、那种、那种爆发力吗?” 这几位面面相觑。向小巧为难地说:“死不需要这么麻烦吧?” “动物死当然不需要,可人不一样。人最复杂,感情最丰富,你们不充分表现,人怎么能信服你们被祸害呢?”荣之仪循循善诱,见这几位将信将疑,心中大乐,糊弄动物真是太没挑战了。 官三偏偏还在这时帮腔说:“对对,我老婆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对嘛。你们光烧我也没什么用。”荣之仪面上依旧是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样,“我觉得你们应该先去修炼一下表演能力,这样才能更加充分地表达你们的意愿。” 第81章 “有道理,如今这大部分动物都生存的不行,可能就和我们不会向人表达我们的情感有关,”姬鸣拼命地点点头,以示认同。 熊大发也说:“对啊,我们这千把年来光顾修炼法力了,怎么就没想起来修炼一下表演呢?” 苟得胜看看官三,“要不我们先找个老师培训一下?” 官三还没说话,荣之仪紧接着开口,“赶紧去找个艺术学院会表演的老师给培训培训。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她表情之诚恳让妖很是感动。 教一群动物演戏?这行吗?官三是略有疑惑的,“那我们就先去找个老师?”几妖立即附和,这几位就这样轻易地被荣之仪打发了。 估计这几位都走远了,荣之仪这才哈哈大笑,于晓刚才在屋里哄孩子睡觉,客厅里的对话她听得清楚。这会儿出来嗔怪地说:“你啊,怎么能作弄她们?” “烧我不说,还让我空翻,更可气的是竟给我用地沟油。哼,她们拿我当小丑,这次我就让她们做马戏。让这群笨动物去学表演,哈哈哈,”荣之仪笑得特痛快。于晓在旁无奈地笑笑。 荣之仪存心戏弄,这事的结局肯定不好。晚上官三一身疲惫地回家,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许珈今天心情不错,虽然是做做样子,但毕竟过了复试,正式成为在读研究生,本想和官三分享一下喜悦,却见官三这幅模样,担忧地问:“又怎么啦?” “唉,不是上次烧的不太好吗,大伙儿就寻思找个老师培训一下,你也知道现在学校到处都是培训班,找老师倒不难,随便一个电话就搞定了,那学校极力邀请我们去看看。也是我不好,当时也没想就带大家过去了。后来吧,来了一老师,细声细气翘着兰花指,说什么表演是大众化之类的,反正啰嗦了一大堆。还说让我们做个表演看看功力。妈的,这个老师真是没眼力,要死不死地点上了向小巧,还要她表演悲伤。唉,那大象,妈的,一嗓子,当场把老师吓晕了。我们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冷水,好一会才将老师救醒,结果老师屁滚尿流的走了,学校将我们赶骂出来。唉,这一天,什么都没干成,受了一肚子气。”官三忿忿不平。 许珈气得笑起来,“谁给你们出得主意?” “今儿早我们去找荣之仪帮忙,她告诉我们的。再说你不是也说我们装得不像吗。”官三小心瞄了老婆一眼,讨好地说,“我们中就你有学问,不如你去给大家培训培训?” “叫你离荣之仪远一点,你!”许珈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径直上床睡觉。官三在一旁讪讪地觉得无趣,也洗洗睡了。 次日一睁眼,官三那张无比讨好的狗腿脸便出现在许珈眼前。许珈无论做什么,她都一副奴才相的在一旁伺候着,最后许珈实在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今天休息一下好不好?”官三呲牙笑得灿烂,“他们都等着你呢。” 许珈一想就明白了,“你还真要我去给动物培训啊?” “给个面子吧,我都和他们说好了。”官三哀求。在官三的软磨硬泡下,许珈被拖着来到了贫妖窟。 空地上,群妖们整齐地席地坐着,对面还有支起了一块小黑板,官三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截树枝递给许珈,“教鞭。他们不好好学你就抽他们。” 许珈愕然地接过树枝,看着满脸求知欲的群妖们,心里忽的一乐,世上还有比我更威风的凡人吗,突地心又一灰,我一21世纪的大好女青年,不去好好争取我的前途,竟然跑这来训练动物,这不是马戏团团长该干的活吗,悲哀啊。 许珈揉揉太阳穴,敷衍地说,“你们先来表达一下悲哀的情绪吧。” 猛然间百兽齐鸣,震得许珈身子一软,幸好旁边的官三手疾眼快,将她圈在怀里,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许珈拍着惊吓的小心肝,“叫他们停下,太瘆人了。” 官三生气地对群妖大喊,“别嚎了。” 群妖懵然停下。姬鸣指着许珈的腹部问,“她的身子行不行啊?” “你们嚎得太瘆人,吓到她了。”官三不停着扶着许珈的背替她顺气。 好一会,许珈缓过劲,脑袋飞速地旋转,好你个荣之仪,竟敢戏弄我们,行,我也得让你尝尝苦头。她换上笑颜,“其实做戏很简单。你们刚才做得很好,就是缺一点感觉。具体的说,只要荣之仪躺在地上,身上的火一灭,你们就立即扑到她身上,就像刚才那样嚎,但是不能只嚎不说,要配上很悲伤的说辞,这样就行了。” “我明白了,这就像哭丧,这个我会。古时候兴这个,我看过。”向小巧头一个举手发言。 许珈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正经地说,“很好。我可以给你们写份说辞,你到时就和你的姐妹们扑在荣之仪身上边嚎边说就行了。” 群妖纷纷点头,“象姐,这事就交给你们了。” 许珈写好了长篇大论,交给向小巧,对群妖说,“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趁热打铁,去请荣之仪。” 苟得胜安排说:“这样吧,你们大家先去房产公司闹着。我、老熊、象姐、姬鸣去请荣之仪。官三,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可是,我要送我老婆回家。”官三为难地看着许珈,许珈这时很善解人意,“我和你们一块去。” 荣之仪被几妖的热情弄糊涂了,昨天才打发,按理不该今天就来?“你们培训好了?”突然瞥见官三身后的许珈,心里暗知不妙。 第82章 “一切都好了,就等烧你了。”向小巧迫不及待。 荣之仪有些措手不及,斟酌着说:“其实吧,暴力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我有法子可以永久解决你们的住房问题。” 许珈见这几妖听了荣之仪的话又要摇摆,赶紧插话,“我们知道你有本事,不过这事关系到大家的房子,一定要慎重保险。不如先烧你,然后你再想办法帮大家,双管齐下,更有把握,你们说呢。” 几妖互相看看,官三在一旁急了,“大家都在等着呢。老荣你就是喜欢黏糊,烧一下你又没什么损失。”说完架起荣之仪就往外拽。几妖也觉得有理,一起去拉荣之仪。 “你们,文明,懂吗?别拽!粗鲁!体统!”可怜荣之仪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案发现场”,群妖见主角来了,让出一块空地。被架着而来的荣之仪面色铁青,鼻子呼呼喘出粗气。官三不耐烦地催促,“快烧,油呢?又没买?” “等一下。我告诉你们,我坚决不用地沟油!”荣之仪努力抗争,这时她也只能这样保全自己了,谁叫她碰到了一群蛮妖,又不能打110求救。 “行。汽油柴油随你选。”官三也知道上次的事有点说不过去。 “不行。汽油柴油味太大,不干净。”荣之仪绝不放弃一线能逃脱的机会。 “用色拉油总行了吧。”官三急了,这僵尸怎么这样矫情。 “转基因的我不要,不安全。”荣之仪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 “妈的,现在老百姓吃得不都是转基因,政府都没说话,你在这儿凭什么说不安全。食品安全法上都说了,吃不死人就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官三语气也横起来。 “我要橄榄油,纯净的橄榄油。”荣之仪才不怕官三,斜着眼睛说。 “啥橄榄油?”熊大发在一旁问,群妖也是满脸疑惑,他们都是用最便宜的油做饭,高档货自然不认识。 官三到底和许珈待久了,也有些见识,丧气地说:“就是几百块钱才一小瓶的烧钱玩意。”她见荣之仪得意的样子,心一横,“我要把橄榄油买了,你就得好好的烧。” 荣之仪眉毛一扬,悠闲地说:“好啊。”烧我,你不出点血行吗? 不远处,许珈和抱着孩子的于晓正在看热闹,官三跑来说明了原委,手一伸,“银行卡。” 许珈心疼地直掐官三的肉,“你知不知道要买多少橄榄油才能将人烧起来?”她恨恨去看荣之仪,荣之仪也正挑衅地看着她。 旁边的于晓“扑哧”笑了,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官三,“拿去吧。”官三大喜,抓着就跑。许珈亲热的逗弄着孩子,示威般看着荣之仪。荣之仪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哭丧着脸,惊得说不出任何话。于晓只是含笑看着。 橄榄油买来了。群妖均是小心翼翼拿手指蘸着含在嘴里尝了尝。“这也没什么好,没油味啊?”大家议论着。 “别吃了,烧吧。”官三一声令下。可怜的荣之仪又一次成了“火人”。大街上自焚肯定会引来围观和媒体,一时间闹哄哄人声鼎沸。有好心人找来灭火器让荣之仪“消了火”,她顺势倒在地上装死。这时象女们上场了。五六只象女飞奔过来,直接趴在荣之仪身上,又拍又打又捶又嚎,猛看上去是很伤心。 荣之仪也很想哭,她的五脏六腑啊,她的小蛮腰啊,她的漂亮脸蛋啊,都被打压得变形了。她是堂堂的荣氏大老板啊,明明可以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怎么碰到这群蠢家伙就没撤呢。谁来救救我啊?荣之仪努力在象肉堆里挤开眼,却正好见向小巧悄悄掏出一叠许珈为她准备的稿纸,照着上面干嚎起来,“我的个——亲人——啊——,你去的太——冤——啊……” 荣之仪只觉得脑子一嗡,可悲的想,我怎么还不晕啊。 许珈笑得都岔气了,捂着腰,问同样忍俊不禁的于晓,“于晓姐,你也舍得?你不怕荣之仪找你报复?” 于晓痴痴一笑,“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也笑,但那笑容总觉得像隔着一层纱似的让人看不透。自从我醒来后遇到你们,她的笑容变得真实了。我喜欢她这样真正快活的活着。” 闹剧是在警察的干预下结束的。群妖抬着烧焦的荣之仪,一路干嚎着走了。当然,到了没人的角落,荣之仪赶紧溜了。回到家,于晓已经在等着她了。一晚上荣之仪板着脸不说话冷落老婆。于晓依旧一如既往温柔地对待她,最后她实在憋不住了,拉着于晓的衣角,责问,“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来作弄我?” 于晓的手轻柔地抚上她的面庞,“没事吧。” 这样的于晓让荣之仪无法生气,“不行,你要补偿我。”她暗自长叹,其实她也明白于晓这样做是想让她能和这些“人”真正交上朋友。 一番缠绵后,荣之仪舒心地靠在床上,于晓依偎在她怀里问,“这事能解决吗?你要不要帮帮他们?” “不用了,烧了我两次还能不解决。我们中国的事你还不知道,得死个人才好办。明天新闻一出,调查的人会一拨接一拨,永恒地产必定不敢再强拆。段锦荣他耗不起,公司内讧严重,资金短缺,银行现在哪敢轻易贷款给他这样的破公司。他一没撤肯定会抛地走人,到时我就拿下这块地,让那些笨妖好好感激一下我。”荣之仪得意的笑了。 “你啊,”于晓娇嗔地说:“我想回家看看我爸妈他们。” 第83章 “你别担心。你昏迷的时候,我找了一个声音极像你的替了你,你父母压根没怀疑。你现在可以给他们打电话。”荣之仪紧紧搂住于晓,安慰说:“等我把事情处理好。我们一家三口就回去看看,我会说服他们的。其实也没什么事,主要就是蓝家。”一提蓝家,她又想到许珈,心里还是不平,她拿起手机打给了许珈,威胁说:“你敢害我?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们蓝氏和我荣氏的关系吗?我若想动你们家易如反掌。你给我记住。” “你别这样。她们都是朋友。”于晓担心地说。 “你放心,我就是吓唬吓唬她。”荣之仪解气地说。 许珈没给她吓到,到被她气到。大晚上睡的正香被吵醒任谁也不会有好脾气。但是这样一来许珈的脑袋反而清醒了。父亲这次来n市竟是为了荣之仪,怪不得这些天不来找自己和官三的麻烦。她推了一下把自己搂得紧紧睡得死死的官三,暗骂了声,心里又谋划,看来得好好利用一下荣之仪。 一觉无梦到天亮,许珈见时间不早,匆忙地出了门。她现在是学业事业两得意,这主要归功于那份“不平等”合同,她的“恩师”也百思不得其解,本想利用这个廉价劳动力,结果姓杨的居然签下这样的合同,看来美色真是天下第一利器。许珈去过学校本想回公司,在校门口却碰见宋雅。她叫住许珈,兴奋地说:“今晚学生会和外校的组织了舞会,你也来吧。不过要带舞伴啊。” 许珈兴趣缺缺,“你觉得我和官三一起跳舞,和谐吗?”她又惊异地问:“你的舞伴不会是包圆吧?” “怎么会?我和包圆?还不如你和官三呢。”宋雅看上去很高兴,“我们头,李少异做我的舞伴。” “那包圆呢?”许珈皱眉,她有些后悔曾经鼓动宋雅和包圆在一起了。 “我没告诉她。”宋雅满不在意,“许珈姐,你来吧。好多人向我打听你呢。记住今晚七点半学生活动室。”也不等许珈同意,她便开心地走了。 许珈隐隐觉得不妥,但也没细想,她的思绪全被身边报摊上的报纸内容给吸引了,今天n市所有的媒体都刊登了昨日的“自焚事件”,有的还配有大幅的图片,大象、熊、狗等动物都在上面。她一看到这些就忍不住想笑,暗想,这下永恒地产够呛,看来段清波也没时间来纠缠我了。下班时,官三来接她,她无意提了句学校舞会的事,哪知官三兴致高昂,“有没有吃的喝的?” 许珈不想搭理她,“没有!” “那我们也去看看,我可从没看过舞会。和公园里里大爷大妈们跳舞有什么不同?”官三仍然兴致不减,非拉着许珈要去见识一下。许珈被她烦的没撤,只得一起去了。 等两人吃过晚饭去n大时,已经过了八点。一路上许珈不停地叮嘱,“你可别给我惹事。看看我们就回去。还有,不准对靠近我的人挥拳头,下脚更不行。” 官三被她说得头疼,突然远远地看见了包圆,就像得了救星一样,大声呼喊,“这边,包圆。” 许珈见包圆怀里似乎抱着什么蹦蹦跳跳地过来了,忙问,“你怀里抱着什么?” “四个肉包,”包圆笑得很喜庆,“宋雅说她要上晚课,我怕她饿着,再说这里不是不太干净嘛,我不放心。” 许珈心里“咯噔”一下,想悄悄给宋雅打个电话,奈何官三不给她这个机会,急吼吼拽着她就走。 昏暗暧昧的灯光里,男男女女尽情挥洒着汗水。许珈却焦急地寻着宋雅,可是光线太暗,她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官三跟着许珈绕了一圈,甚觉无趣,“没吃没喝,这些大学生高兴什么劲?”后又见好多人来和许珈搭讪,她更加不耐烦,“什么破地方,赶紧回家。” 许珈瞪了她一眼,刚想转身和官三回家,就听见场地中央有个大嗓门惊讶地叫嚷,“你怎么这儿?你不是上课吗?李少异?你怎么也在?你们怎么搂在一起是跳舞?” 许珈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果然见包圆张大圆眼在宋雅和李少异面前来回的看。宋雅非常尴尬,“你来干什么?” “我给你送吃的。”包圆捧着包子,又去看李少异,疑惑地问,“李队长,这,你们?” 李少异只知道宋雅和包圆这些时日经常在一起,却不知她俩的“关系”,听包圆这样质问,觉得好笑,“我们怎么啦?” 会场的众人早已停下,看着笑话。包圆追求宋雅那是n大出了名的“风景”,成天穿着道袍长相奇特的女人满世界追着娇美姑娘跑,这对怪异无比的组合还不夺人眼球。如今又加入了“八卦元素”,这下大家的兴趣更浓了。 宋雅那里受过这样的“瞩目”,当下又羞又愤,语气也激动起来,“我做什么事还要向你报告?你是我什么人啊?” “你是我女朋友啊。”包圆愣愣地回答。 众人的窃窃私语传到宋雅的耳朵里犹如根根利箭,刺得她无法忍耐,又见包圆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她气得一巴掌将包子甩在地上,“谁要做你的女朋友?” 包圆惊得往后退了一步,目光直勾勾盯着还在地上滚动的包子,整个人突然露出来肃杀之气。众人都是骇然,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包圆慢慢地蹲□子,一个一个捡起在众人眼里已经肮脏不堪的包子,就好像捡起无比贵重的珍宝一样,然后缓缓转过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宋雅,张口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猛地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嘴里塞满了食物仍红着眼睛愤然地吼叫,“你不要我,我还不要你呢。你不爱惜食物,你不是好女人,我不要。” 第84章 这举动惊呆了众人,有个似乎是干部模样的学生走过来,拍拍包圆的肩,自以为是地安慰说:“别哭了,这包子都掉地上了,太脏,别吃了,对身体不好。” “哭?我从不哭。我为什么哭?我和师父被人赶出来没地方住,天天露宿野外,我也没哭过。我一连几天吃不上饭靠捡垃圾生活,我也没哭过。我被当成乞丐被人天天轰来轰去,我也没哭过。我和流氓抢食打架被警察抓进拘留所天天躲猫猫,我也没哭过。”包圆看着宋雅,说得很平静,平静到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她又低下头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脏包子,像是自言自语说,“脏?这哪儿脏啊?食物怎么会脏呢?我以前住山里时,山下的孩子一天只能吃两顿饭,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个荤腥,这样的肉包子他们过年也不一定能吃到。脏?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嫌食物脏?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要这么好吃的食物呢?” 会场一片死寂,这时也只有官三走过来,努努嘴说,“现在的大学太穷的人是读不起的,他们哪知道肚子挨饿的滋味。走,我请你喝酒吃肉,咱去饭馆好好吃一顿。”她斜眼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宋雅,“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说完一手牵着许珈一手拉着包圆,扬长而去。 还别说,包道姑伤哪儿都不会伤胃。官三得到许珈的首肯,找了个便宜的小饭馆,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叫了两瓶酒,和包圆一起大快朵颐,这种吃相直让许珈看不下去,这算是失恋? 酒足饭饱本是件高兴的事,可是官三看着醉成烂泥的包圆,只得黑着脸无奈地将她扛起。 许珈紧跟后面,“你要把她送哪儿?” “先回我们家吧。”官三说。 许珈有些不乐意,“我们家就一间房一张床。” “你没听她说嘛,天天露宿野外都没事。这都四月中旬了,让她睡地上肯定没事。”官三想的很“周到”。 许珈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当初是她的鼓动才导致包圆现在的失恋。 包道姑失恋自然也和常人一般,没心思进行她的算命事业,到处找她朋友蹭吃蹭喝蹭睡。一开始大伙儿因为她失恋,也不和她计较,好酒好肉的款待她,当然还得款待她住宿。可这十天半个月一过,她居然还不收敛,大伙儿的钱随着她的大吃大喝迅速的流失,最后实在引起了“公愤”。大伙儿一商量,找来官三主持,在一个阳光普照的中午,摆了桌丰盛的酒席,请了包圆。 吃的差不多了,刁无手先开口了,“包圆,你这失恋也该有个期限吧,否则你这胃能受得了?”包圆不理会。 华南紧接说话,“包圆,你知道的,要是我还是以前那个独来独往的老虎,我保证天天陪着你吃喝。这不现在家里有多了一口子,郎冰她没工作,全靠我挣钱,我们还打算要给孩子呢,所以我们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总不能让我这个世上唯一的华南虎被生活给累垮吧,你这样全人类都不会放过你的。”她伸出自己的虎抓,悲伤地抹抹了眼角,可惜实在挤不出泪水。包圆仍不理会。 郎威在旁也忙附和,“是啊,我一开车的,累死累活才挣几个钱啊,穷得我到现在还是光棍,我真架不住你这么吃。”包圆还是不理会。 胡春芳拼命点头,“我前儿才相中一母狐狸,人家说了最起码要有房,我算过了,以我的挣钱速度,250年后我就能娶上她了。我好不容易才存了这点家底,你不忍心吃光吧。” 包圆就是不理会。 这么悲惨的场面,官三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大吼,“包圆,别人失恋流的是自己的泪水,你是失恋流的是我们血汗钱。你够了吧,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包圆这才转着圆眼睛,懦懦地说,“我想有个家。” “这好办,我们给你介绍,保你能成家立业。”毛顺反应灵敏,拍着胸脯说,“妖这方面,包在我们几个身上。公的母的雄的雌的,任你挑。” “不好吧,人妖恋啊?物种不同,能有后代吗?”包圆问得还挺专业。大伙儿一听都呲牙苦脸,包圆想了下又说,“我想还是要母妖,我想能要个贤内助。” 官三立即宽慰说,“当然没问题。现在科技发达,猪都能长人器官了。”大伙儿均是嘴角一抽,暗想,人妖恋和猪长人器官有什么关系。 毛顺见有摆脱包圆的迹象,赶紧劝说,“没问题,母妖我们给你寻着。其实吧,现在公母平等,公妖也能做贤内助,你要有兴趣也可以试试。至于人,刁无手可以帮你。”她是想让包圆找个公妖,以前的妖重公轻母严重,公妖过剩,光棍多好找。 “母人包在我身上,呸,”刁无手轻刷了自己一耳光,“女人,女人我给你找。” 包圆很认真的点点头,“女人我要又爱食物又能省钱的。对了,”她又想起一个问题,“那我现在住哪儿?” “当然是回你原来住的地方了。你那房子是警局的,李少异他说的算,他让你住你当然得住,和宋雅无关。”刁无手最机灵。 “一切好说。大家努力做媒,保你一年之内结婚,二年之内有孩子,三年,三年之内生四个,”官三开始语无伦次,“那什么,帐我们结了,你慢慢吃着,我先走了。”她生怕包圆又想出什么怪问题,拔腿就跑。大伙儿跟着她一哄而散。 跑出了包圆能追到的范围,官三松了口气,问身旁的刁无手,“又爱食物又能省钱的女人,你能给她找到?” 第85章 “我认识的女人中能达到这个要求的,只有你。要不你甩了许珈,从了包圆吧。”刁无手无奈地说。 “我可是从一而终的。”官三立即反驳。 “得了吧。你那女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只不过她经历的事情多,又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所以才便宜了你。可是宋雅她,唉,太年轻,日子又过得一帆风顺,难免瞧不上包圆。我就奇怪了,她当初怎么会同意和包圆在一起的?”刁无手问官三,“你知道原因?” 官三没在意她的发问,得意地说,“你以前不是瞧不上许珈吗?老说她会骗我,怎么现在又发现她的好了?” 刁无手白了她一眼,“好个屁。你那女人鬼精鬼精的,你以后的日子,堪忧啊。” 官三更加得瑟,“别说我,你到现在还没追到你的女人呢。你和那警察怎么样了?” 刁无手怏怏地说,“拒绝拒绝再拒绝。她说我们没可能。” “为什么呀?” “不知道。我是想问她的,可这几天她忙得不见人影。唉”刁无手还要诉苦,手机响了,她听过手机后,说,“我马上还有事,以后找个机会好好聊聊。” 和官三再见后,她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君临”,这是家豪华到n市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夜总会。她出示了会员卡,被领进顶层最神秘的包间。一进去,刁无手就恭恭敬敬对沙发正中坐着的面善男子微微弯腰鞠了个躬,笑着说,“柴总,您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读者喜欢这文。对于4383149读者说不能想象我对包圆的描写,我在这啰嗦一下,我一直都在想,这熊猫为了生存都能把吃肉的习惯硬生生改为吃竹子,按理说它应该很强大,怎么就会沦落到频临灭绝的地步呢?包圆也是啊,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水就能活给点吃的就茁壮的人物,按理说应该混得很好,怎么会便成这么惨呢?所以就很抽象地将包圆和熊猫两者的形象吻合了。谢谢这位4383149的读者热心评论! 更文实在是慢在此道歉。有虫和不足的地方敬请指教!谢谢! ☆、一对难冤家互诉伤心事两个小市民大肆贪便宜 “小刁啊,你来看看,这个东西怎么样?”面善的男子把面前一个紫檀色的大木匣往前一推。 “柴总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好的。”刁无手奉承着笑笑,她一进来就暗暗注意到房里另一个看上去颇有些老学究气质的中年男子,这男子翘着眼角很傲气地也在打量着她。她假装没留意到男子,坐到那柴总旁边,打开木匣,心里突突直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好东西。不过恕我眼拙,实在看不出年代。”这玩意她认识,黄金薄片用金丝锦帛块块相连,每块薄片上均刻着符咒。这分明就是官三师父遗留的黄金帛甲,她以前和官三喝酒时,官三还拿出来显摆过。不是说四年前给果子狸弄丢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刁无手心中百般疑问,说出的话却故意似贪财小人,“单就这黄金片就价值不菲,恭喜柴总,又得到个好东西。” 柴总对身边男子微微一笑,“我这位小友眼神最毒,她都看不出端倪,看来赵大师的东西确属不凡啊。” 赵大师面有得色,“那当然,这件金甲可是我费尽心思得来的,是件至宝。” “既如此,那我的事就劳烦大师费心了。”柴总淡淡应了下,又笑着对刁无手说,“小刁啊,最近有什么好货吗?” “柴总说笑了,普通货色我哪敢拿给您看,不是上品不敢入您法眼。”刁无手极力赔笑。 马屁拍到柴总的心上了,他舒心一笑,“我柴广进最喜欢和你这样懂事的年轻人打交道。你上次卖给我的那个明永乐青花五龙瓶,我找人看过了,是真品。你啊,不错,我不会亏待你的。今天我这里也来了一批‘好货’给你尝尝鲜。” 刁无手自然知道这个“好货”的含义,起身哈腰笑着,做出一副色相,“柴总的眼光那一定是超一流的,那我就不客气了。”面对这样的人物,她即便想拒绝也不敢。 刁无手刚被领出门,那位赵大师就十分不屑地说,“这年头女人也好女色,成何体统。怪不得妖魔横行。” 柴广进冷淡地笑笑,“年轻人嘛,偶尔放纵一下,情有可原。”他心里却鄙视地想,老子要不是给你一大笔钱,你肯来?在这儿和我装清高。哼,刁无手已经看过这金甲,等完事后,喊她偷过来。 刁无手不知道柴广进的算盘,这会儿她脑袋一片空白,在一群活色生香的美女中秦初雪赫然在列。领她进来的人显然认识刁无手,拍拍她肩膀,羡慕地说,“你好福气,这批‘货’都是还没‘开封’的,居然让你第一个先挑,看来我们柴总真的很赏识你,以后多照顾一下兄弟。” “你这说的哪里话,大家相互照顾,有福同享嘛。”刁无手虽对那人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没离开秦初雪。 那人见刁无手的急色样,会意地说,“你喜欢这样的?行,去包间等着,马上就给你送去。” 仅仅在这样一间如总统套房的包间里待了五分钟,刁无手已经急得团团转了。她虽不清楚秦初雪来这里卧底的目的,可柴广进的为人她再知道不过,其危险性她不敢想象。 秦初雪一进来,刁无手立即猴急地将她往床上推,秦初雪抬手就是一耳光。 刁无手只怔了半秒,挤眉弄眼地说,“够辣,我喜欢。”她看似无赖般牵起秦初雪的手,“装什么烈女,别瞧不起我是女人,等会儿绝对让你享受。” 第86章 秦初雪像是被魔怔了,竟听话地任由刁无手摆布。原因很简单,刁无手看似抓着她的手,实际竟是在她手心写着什么,只不过写的太凌乱,她虽猜不出但也知道刁无手没有恶意。其实她心里也很忐忑。为了血煞的事,她万般艰难才混入这里。屈辱的过程她都想拿手雷将这里炸掉,小说里秀女进宫的场面真实的出现了,一个老女人居然要验她的身,要放在以前她非得将这老女人揍成老猪头,可是现在为了那么多枉死的人,她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就当做了次妇科体检。见到刁无手她内心还是涌出一丝莫名的喜悦,她把这归结于人类的本能,毕竟在如此凶险的环境中能够见到一位自己熟识的人任谁也会高兴的。她有些后悔刚才的那一巴掌,可又不好意思解释什么,只能蛮横地想,谁叫你突然莫名其妙死皮赖脸地追求我,自作自受。 秦初雪脑子还在胡思乱想,身体已经被推到在床上,等她反应过来,刁无手早伏在她身上。她是特种兵出身,防卫是种本能,下意识地刚要出手,就听刁无手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有监控,配合点。”耳里进入的暖气熏得她心里直痒痒。刁无手猛地将被子拉上,将二人覆在里面,悄声地问,“你知不知道柴广进是什么人?被他知道你的身份,你就等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你的手摸哪里?你为什么解我衣服?”秦初雪怒气的声音却因为刻意压低而产生了一丝魅惑。 刁无手恍惚了下,“做戏嘛,你衣服不丢在外面别人怎么信。”她就是在趁机揩油,她是小偷,一有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来这卧底?” “你和柴广进是什么关系?”秦初雪的警觉一向很高。 刁无手自然能听出话里的不信任,“也就是卖过几件古董给他,偶尔帮他偷点东西。不过,”她赶紧又替自己辩护,“昧良心的事我可不做,只不过替他偷一点字画古董之类的。你也知道n市就他最有钱,别人也不敢买。” “就知道你不干净。”秦初雪冷冷地说,“上次血煞被官三包圆她们重创,之后就一直再无迹可寻。这些天我们秘密调查后发现原来它是被柴广进藏在这里。”她还是相信刁无手的话,看看刁无手身边的朋友就知道这人坏不到哪里去,再者现在这年头,刁无手干的这些事,有些大人物还不是在明目张胆的做着。她如实相告,也是希望刁无手能让官三和包圆来帮忙。 “姓柴的和血煞有一腿?可不是你能摆平的事,李少异为什么让你来送死?”刁无手很生气,声音不自觉的高了。 秦初雪一把捂住她的嘴,“轻点。队长和成东他们怎么也混不进来。宋雅不知为什么病了,本来想找包圆帮忙,可是又找不到她。所以只能我混进来勘察情况。” 刁无手很想享受一下美人恩,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谈情的时候,“包圆她,算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 “可是血煞藏匿的地点?” “我会让包圆和官三来帮忙的,咱们先离开再说。” 秦初雪就等她这句话,“你能离开这?” “我是小偷,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会给自己先寻一条后路的。”刁无手并不忌讳说这些。她其实很想让秦初雪了解一下自己。“等会出去,你什么也不要说。只要跟着我。”掀开被子,刁无手整整衣裳下来床,回头去看秦初雪。美人被解开的衣襟露出了大片雪白,她下意识地咽下口水。秦初雪不愧是特种兵出身,虽俏脸通红仍神速地穿好衣服。刁无手拉着她的手,出了房间。没走几步就被刚才领着选人的那人给拦住了。那人笑着问,“这是什么意思?” “她对我胃口,我想去求柴总,你知道还问。”刁无手故意笑得猥琐。 “想从这儿带出女人,得拿好东西换。”那人笑得极不正经,侧身让出一条路。 “唉。我那几件好货看来也要进到柴总的口袋了。”刁无手笑着叹了口气,拍拍那人的肩膀,继续向前走。 两人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了。走廊越来越暗,人都不见了踪迹。刁无手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一张符递给秦初雪,“包圆给我的,你收好。” 秦初雪没有接,也掏出一张符,“队长给我做了护身符。” “包圆好歹还能和血煞打上一架,李少异能做什么。”刁无手语气泛酸。 “可是包圆她不靠谱,”秦初雪地反驳让刁无手哑口无言。两人走了一段时间,好像一直在这一层打转转。灯光忽然又大亮起来,走廊上凭空出现了很多人,来来往往乍看很热闹,只是所有人神色漠然并不交谈。刁无手当机立断,带着秦初雪往柴广进的包间跑去。门是密码锁,刁无手却轻易地打开了,一进去立即将门锁死。 秦初雪转了一圈,空荡荡的没人,问,“这是什么地方?” 刁无手瘫坐在沙发上,“这是柴广进的专属房间。他这人特别怕死又特别疑心,血煞那玩意在这儿,他不会不防的。我估计这屋子一定被高人施过法,这里应该最安全。奇怪,柴广进跑哪儿去?” 秦初雪暗自庆幸有刁无手在,忍不住夸了一句,“你到挺机灵。” “别忘了我是小偷,不机灵早死了。”刁无手苦笑,“我们赶紧搬救兵。” “没用的。这里有很强的电磁屏蔽,手机打不出去。”秦初雪疲敝地坐在刁无手身边。 第87章 “我当然知道。”刁无手起身来到一堵贴着繁复花式墙纸的墙面前,细细地摸着,“我早注意这堵墙了。以柴广进奢华的个性,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摆设呢。你看这里,这处墙纸的花色是不是和别处略有不同?”她得意微笑,轻轻按了下去。那墙竟如门一样缓缓地打开,里面四周是满满的液晶显示器,居中是个控制台。“这里应该是唯一能和外面联系的地方,我们可以利用这里的电脑向官三和包圆求助。你应该会摆弄电脑吧。别夸我,我是小偷。” “你干嘛老强调这一点。”秦初雪受过此方面的培训,很轻易地侵入了电脑。不知按了什么键,四周的液晶显示器上突然出现了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 “这是事实。”刁无手很镇静看着免费的□,“柴广进私藏的还不少。哇塞,这不是,天啊,这么多有地位的人。要是拿它去敲诈,发了。” 秦初雪满脸红晕,指着一处说,“那是你吧。” “你以为我想玩啊?不给柴广进抓到把柄,他能放心和我交易?”刁无手看秦初雪似乎不在意,有些沮丧,“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如果你确实不可能喜欢上我,我也就不再烦你。如果你是因为不能接受女人,那我绝不放弃。” “你说反了吧。”秦初雪颇觉好笑。 刁无手苦涩笑笑,“人很奇怪,如果我实在合不上你眼,那我无论再如何努力,你也不会喜欢我,我又何必死缠烂打呢。不过如果你不喜欢女人,那我就有信心了。人这东西最贪恋温暖了,只要我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久而久之,你一定会感动的,这种感动可不分男女。” “感动是爱吗?”秦初雪被她逗笑了。 “感动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喜欢吧,”刁无手自信地说,“我时时刻刻护着你想着你让着你不让你受苦,这样才能过一辈子。” “你想和我过一辈子?”秦初雪发出求救后也没什么事,挨着刁无手坐下,幽幽地说,“你胆子不小啊,你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吗?我爸可是个将军。他这人一向强势,强势到可以不用任何解释就抛弃了我和我母亲,强势到我母亲去世前都不来探望一眼,强势到不顾我的意愿非要把我塞进军队,强势到我去找失误的上级理论时却把我责骂一顿。你知道吗,对他们来说的小小失误,却害得我三位战友终身伤残。我这辈子做的最大一件叛逆的事就是不顾他的反对强行退役。”她突然嘴角一翘,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狡黠笑容,“也许能更叛逆些。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刁无手沉默了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父母给我的印象就是一双鞋。我们那儿穷,小孩子都是不穿鞋的。你也许会问三岁的小孩记得什么,可我就是记得那天,他们给我穿上了一双鞋,我很高兴,都舍不得下地。可是穿鞋子不过是为了抬高我的身价,三百块,我就值这么多。可惜啊,买我的不是人贩子,那混蛋专门控制一群儿童乞讨来赚钱。从此之后再无一件好衣再无一顿饱饭,如果讨不到足够数量的钱还得挨打。知道我为什么长不高吗?因为人一长大就不可怜了,乞讨的钱自然会少。那混蛋天天晚上让我们背大石块。当然,”她自嘲地笑笑,“我还不是最惨的,有的直接残了。再怎么压石块人还是要长大的,讨不到钱就只能去偷。别说,我在这方面还真有天分,一来二去我居然真成大师了。”她自豪地看着自己的手,“这是我全身上下最满意的部位了。” 尽管过往被刁无手一语带过,但秦初雪也明白这其中的心酸,她心里一片悲凉,刚想开口安慰,又听刁无手哀哀地说:“我和很多女人上过床,但我只交过一个女朋友。她大我三岁,我们从小在一起乞讨,都是她护着我。”她下意识摸摸脸,“大部分人都厌恶我的长相,其实我很高兴我长得丑,因为长得丑才能平平安安长大。那个混蛋,我们这群小孩中稍有姿色的他都不放过,”她满脸狰狞眼神怨毒,“小时候那混蛋侮辱她,我也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那时我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杀了他。”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恐惧,平静地说:“你不会去告发我吧。没了那混蛋,总以为日子会好了。可惜我俩的好日子只有短短的半年。她有一天突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信,说是看到我就想起以前的日子,她受不了要去寻找新生活。”她极力挤出一个笑容,“失恋失得都与众不同。那天我无意间看见你尽心尽力解救乞讨的孩子,唉,我居然就动心了。” “以前没有警察解救过你们?”秦初雪不信地问。 “当然有,解救了好几回。遣返回家交给当地民政局就不管了。我父母根本不来见我,还和警察说他们养不活我,就是让那混蛋带我出去混口饭,就因为这样那混蛋警察也拿他没辙,次数多了民政局的人也不管了。再后来警察也烦了,而且政策有规定我们这种有父母的也不能送福利院,最后也就没人管了。”刁无手是调侃着说这话的,“你老盯着我不放,是不是早对我有意思?”身处困境,两人的状态倒轻松起来。 秦初雪本来听得难过,这下又有些嗔怨,“我的钱包里有我妈的照片,是我最喜欢的一张。” “对不起。对了,包圆不是有办法让人脑袋里的画像显现吗,你可以回想你妈的画面,我用dv拍下来。”刁无手急切地表示。 秦初雪莞尔一笑,“包圆?她那个半吊子,我可不敢相信。”不知为什么她这会儿一点不害怕,“你怎么知道开门的密码?” 第88章 刁无手得意地说:“用耳辨音。我听他开过二次。我还有很多绝活呢。” 秦初雪拉过她的手反复地看,语气透出一丝心疼,“吃过很多苦吧。我听说为了练指力小偷会在开水里夹肥皂,真的吗?” 刁无手脸色暗了下来,这个话题显然触痛了她。秦初雪心里一阵愧疚,莫名的有些怜惜,不知为什么突然冲动地说,“如果这次我们能活着出去,就试着交往一下吧。” 刁无手眼神陡然亮了,“也不知官三包圆她们来没来?” 官三和包圆早到了,一接到求救信息两人就匆匆赶到,在外面碰见了准备硬闯的李少异和成东,四人决定兵分两路搜寻。此时的“君临”夜总会在李少异和包圆的眼里已经是被黑乎乎的血腥煞气团团围住,完全不见任何活物,四人进来的是很轻松。进去后尸气扑鼻,李少异心知不妙叮嘱大家小心。官三和包圆这两个土包子早被里面奢华的场景给惊呆,不耐烦地摆摆手。李少异知道她们俩不会有事,索性也不多言领着成东自行去寻人。 官三和包圆的眼睛都不够用了,瞧着这个稀罕瞧着那个少见。“酒,这么多。茅台、五粮液、还有好多洋酒,包圆,快来看。”官三那个激动啊,差点就要扑上去。包道姑跟着大叫,“银子银子,刀叉都是银的。”其实这里更值钱的还有红木或花梨木的家俱、墙上的名家字画等等,只是这二位就和那位故宫窃贼一样,眼睛只盯着金银吃喝之物。 两人的眼睛金光大盛。官三可惜地说,“拿回家尝尝就好了。”包圆假惺惺地说,“不好吧,虽然这没人,拿一点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官三自我开脱,“这里已经是鬼屋了,这就算无主的,这些东西其实就等于是被人扔了,从地上捡东西不犯法。”包圆很严肃地点点头,“有道理,这么多我们也不好拿啊。”官三拍板说,“到处找找,看有没有盛东西的袋子,越大越好。” 两人兴奋地像饿狼一样。楼上的豪华包间里,两人全然不顾华美昂贵的真丝床单,打算用它来当盛东西的布袋。但是套房里比官三屋子都宽敞的卫生间又让二人挪不动步子了。水龙头金灿灿,浴缸和马桶明晃晃。 “钻石,妈的,浴缸和马桶上面镶得都是钻石。”官三直跳脚。包圆直咽口水,“水龙头是不是金的?”官三磨拳,“回家拿起子来撬。”包圆擦掌,“锤子也要。”两人兴冲冲地准备往门外走,突然脚步同时一顿,咱们好像是来救人的? “先去救刁无手,然后赶紧回家再到这来集合。”包圆举双手赞同官三的话。二人也顾不得血煞,急吼吼去寻刁无手。在物质的刺激下,“工作效率”奇高,一会的功夫,就将刁无手和秦初雪揪出了夜总会,然后飞奔着跑了,看得刁无手一头雾水。她现在顾不上别的,只是盯着秦初雪,忐忑地问,“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秦初雪脸一红,暗骂自己没出息,堂堂特种兵现在又是警察,怎么就在小偷面前不自在呢。“我只说试试。不过你必须改邪归正。” “行行行。”刁无手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她何尝不知人在困境中总会对伸出援手者有所依赖,这可绝对称不上爱她,不过秦初雪能给她机会,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不怕我爸?”秦初雪见她这幅激动的模样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 “最重要的是你想要什么。你都和我在一起了,我还怕他什么。你不和我在一起我为什么怕他。”刁无手拉过她的手,自信地说。 这幅画面让出来的李少异深深皱起了眉,“你们出来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相牵的手,“你们这是?” 秦初雪很坦然,“我答应和她试着交往一下。” 李少异面色难看,“初雪你怎么突然会这样?你也不小了,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部队的时候,我爸给我介绍了不少人,个个是条件出色长相英俊,可我却全部拒绝了,我不是不想谈恋爱,而是不愿一辈子生活在我爸的阴影下。我承认,”秦初雪大方地说,“我以前对你是有好感,你幽默风趣,正直善良,又有胆识,长得也不错。可惜你在我和宋雅之间犹豫时,就注定了我和你不可能了。你知道的,我们当兵的最讨厌的性格就是犹豫不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战场上一丝的犹豫都会断送战友的性命。” 李少异身形一颓,黯然说,“你不喜欢我,我不强求。可你和刁无手算怎么回事?撇开她性别不说,她的职业你也不在乎?更何况警察可不允许有同性恋。” 他不知道秦初雪是弹簧性格,越压越反抗。“浪子回头金不换,她答应我会改正的。局里要是真容不下我,辞职也无所谓。我就不信靠自己的双手还养不活自己。”秦初雪笑眯眯地对刁无手说,“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让我享受一下恋爱被追求的感觉。这可是我第一次恋爱。” “好好好。”刁无手的头点的犹如小鸡啄米,随后又不解地问,“你爸不是介绍给你好多人?你就没被追求过?” “只要报出我爸的名头吓唬他们,他们哪还敢来。”秦初雪意味深长似笑非笑地看着刁无手,“你只要一打退堂鼓,咱们就玩完。” 刁无手挺起胸膛,豪情万丈,“没问题。那句话怎么说的,山无棱天地合冬天打雷夏天飘雪,我都不与你分手。” “你当我窦娥啊,”秦初雪有一种想把她踢出地球的冲动。 第89章 李少异神情萎靡,他动动嘴皮还想再说些什么。官三和包圆一阵风似的跑来了,夸张的是居然还拉着一辆三轮车。这二位进进出出,把夜总会当成自己家,大包小包抬出了不少东西。 成东低声问李少异,“老大,我们是警察,不管?” 李少异无力地说,“管什么。这两土包子不识货,随她们去吧。今晚我们还要靠她们消灭血煞。” 这二位好一通忙活,三轮车上的杂物堆得像山一样才歇下,刚想走,李少异强打精神拦住了她们,“破坏犯罪现场是犯法的,何况你们私拿别人物品,这叫偷。你们当着警察面犯法,想坐牢吗。除非你们帮我们把血煞灭了。否则。” 官三一把推开李少异,“放屁。这里已经没个活物,哪有人?放在地上无主的东西我们捡捡,哪条法律说捡东西犯法。”包圆在一旁附和,“有本事你叫失主来认领。有人认我们就还。” 李少异对这二位一点辙也没有,眼看她们要走,心里着急。刁无手这时出声了,“官三,今天柴广进叫我来验宝,验的宝贝就是你师父给你的金甲。他身边坐了个姓赵的,金甲就是他的。” 官三一惊,“真的?我要去看看。”她转身就走,包圆赶紧跟上,不忘叮嘱刁无手,“我去帮忙,你帮我们看着东西。”李少异赶紧示意成东跟上。四人又回到了夜总会。 在普通人眼里歌舞昇平热闹非凡的场所在这四人眼里却越发诡异。“全是伥鬼,看来血煞就在附近。”包圆煞有其事地说。 “我不管血煞,我只要我的黄金帛甲。”官三祭出了宝贝,四处张望。 “你的金甲是道家宝物,柴广进拿它来干什么,肯定和血煞有关,找到血煞也许就能找到你的金甲。”李少异见官三点头,赶紧又说,“我和成东刚才发现了一个地下室,里面腥臭异常,我们没敢深入进去。不如去那儿看看,血煞十有□就在里面。”官三示意他带路。 地下室的入口在一处极偏僻的角落。从外面看还以为这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小房间。四人沿着狭长黑暗的楼梯向下走了一段时间,猛地就觉得恶臭扑鼻,耳边还隐隐传来细微的呻吟。四人加快了脚步,可眼前的场景还是让他们震惊了。足球场那么大的地下室,阴尸草长得密密麻麻,足有人小腿那么高。草丛中白骨累累,不知死了多少人。 官三眼尖,跑到响动处,从草丛中揪起一人,狠狠地扒下那人的金甲,掐住那人的脖子,怒叱,“说,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 那人已经半死不活,还想谈条件,“你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官三手一松,冷笑,“不说无所谓。反正果子狸是自杀,我也没打算替他报仇。”她拔腿要走,那人用力拽住她的裤脚,哀求,“求求你救救我。我说,我是在网上聊天,无意听到那个家伙说起的。是我不好,起了贪心,假装女人和他谈恋爱。后来我雇了个站街女,骗了金甲甩了他。我只是贪心真没害过他。” “我也没说你害它,只是它傻,受了玩弄想不开自杀而已。”官三阴森地说。 “柴广进呢?”李少异过来问。 “死了。血煞最近越来越躁动,他请我来收服,哪知血煞突然失控,这金甲好像也没什么用。我拼尽一身道行苦苦支撑,求求你们,救救我。”那人哭得伤心。 “救你?呸,”官三踢了那人一脚,“这是黄金帛甲,知道为什么这么叫吗。”她口中念念有词,金甲竟化为一件轻纱锦帛衣裳,融入她的身上消失不见了,“要这样用。活该。骗了我的宝物,我没问你要利息就不错了,滚开。” “那血煞呢?”李少异赶紧追问。 “你们一来它就跑了。”那人转而眼巴巴求助李少异。 李少异大惊,“糟糕,初雪还在外面。”四人听闻一起往外跑,全然不顾那人在身后的哀嚎。 刁无手和秦初雪正在门口吵架,有几人非要进去,她俩阻止不让,那几人竟要动粗。官三过来喝止,“刁无手,咱老百姓管不了那么多,闹了一晚上,回家。” 刁无手现在是唯秦初雪是从。“想死想活干我们何事?”秦初雪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也不是善茬,早厌恶了这几人转身就走,刁无手笑嘻嘻地朝官三挑挑眉屁颠屁颠地跟上了。 李少异想追上去,却被包圆拉住,“宋雅那房子你还让不让我住?” 李少异面色一沉,心中火大,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他需要包圆,于是硬生生压下火气,“住可以,但你不可以再骚扰宋雅,而且你得保证宋雅的安全。” “好马不吃回头草。”包圆还不高兴了,和官三拉着三轮车走了。 官三一进家门就将战利品摊开一地,炫耀般说了事情的经过。许珈很平静,是那种火山爆发前的平静,“你知道什么是水钻吗?”官三愣愣地摇摇头。 许珈深吸一口气,“你认为镶满水钻的洁具就很值钱?” “什么意思?” 许珈黑了脸,“你知不知道你用来做布袋的真丝床单都比这些值钱。” 官三傻乎乎地说,“不可能吧。我可是费了半天劲撬来的。” 许珈磨磨牙,指着一团污秽的纸张问,“那是什么?” 官三把废纸踢到一边,“我撬钻石时水溅了我一身,我看墙上有幅画就拿它擦擦水。” 第90章 许珈极力忍耐,“非常好。你知不知道这是名家手笔,价值不菲。” “不会吧。” “把这些东西扔出去,然后去楼下买一瓶强力消毒液,把你摸过肮脏洁具的手泡在里面连续消毒三天。否则,你一辈子别想在碰我!”许珈的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惊得官三一哆嗦,她见许珈气得不轻,不敢再多说,可是心里又不服气,悄悄地把东西转移给了包圆。这二人一大早也不顾生意,急于把东西变卖,结果不出许珈所料,“钻石”扔了都没人要,所谓的金银不过是镀金镀银,只有收废品肯要。唯一值钱的就是那些高档酒,不过回收礼品的店家三言两语一套话,就知道这二位是土包子不识货,把价压得低低的。忙活了一晚上,这二位没挣到什么钱,十分丧气。官三这时才想起老婆的话,两人一合计,打算再去捞点字画床单什么的。过去一看,警察把那儿封了,方圆百米之内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二位只能空手而归。 官三怏怏地回家。许珈看到她这幅模样就来气,把请柬往她脸上一扔,“荣之仪请我们晚上去赴宴。” 作者有话要说:lusuju读者,你好,谢谢你的看文仔细。可是僵尸为什么头发不烧,这俺也不是僵尸真的不知道。就像绿巨人变身,为什么他的小内内永远不破一样,这实在是实在是不能解释!请高抬贵手!俺再仔细研究研究。~~o(>_<)o ~~ 精精读者,谢谢你的评论!这文只是博大家一笑,请不要对号入座,警察会抓的。⊙﹏⊙b ☆、谈条件达成共识进医院诊出麻烦 官三无精打采,“什么事?” “永恒地产将城南的地转让给了荣之仪,她要办个交接仪式。” “我累,不去。” “有吃有喝。”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许珈陡然火大,“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套小市民嘴脸,不要动不动就想蹭吃蹭喝贪小便宜。” 官三不想和她吵架,“怎么啦,你最近脾气也太大。对了,我师父的黄金帛甲你穿上吧,这是件护体宝物,邪物不能入侵,有了它血煞都不用怕。” 烦归烦,官三这样的举动还是让许珈觉得贴心,她难得顺从了一次。两人来到一家奢华酒店,在门口居然碰到了向小巧等一帮妖。这帮家伙聚在一起,食物哪还有别人的份,几杯酒下肚,大伙儿一忘形高声喧嚷起来,全然不顾台上演讲已经面色铁青的段锦荣。荣之仪在一旁逗弄着于晓怀中的女儿,存心看着笑话,她是故意喊这群妖来的,她就是要段锦荣看看他败在什么人手下,她就是喜欢这样打击人,从物质到精神把对手压榨的不能抬头,让人终身以此为耻再不能翻身。 许珈躲在角落看着得意的荣之仪,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不屑地摇摇头。段清波悄声无息来到她的身边,指着在人群中闹哄哄的官三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这样的女人混在一起?你的理想,你的前途,你的家庭,你都不要了吗?我记得你以前。” “够了,以前?我有以前吗?段清波,我不想再和你们有什么瓜葛,请你以后别来烦我。”许珈冰冷地打断他,转身去找荣之仪,“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于晓先笑笑说,“我到旁边坐一会,你们慢慢谈。” 荣之仪拿了两杯红酒,递给许珈一杯,微笑着说,“你想问我和蓝侯成的事?” “你和他的事我不管,只要不牵连到我和官三。”许珈抿了口酒,突然觉得很反胃,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两下。 荣之仪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接着说,“你对官三还有几分真心嘛。我知道瞒不过你,但你也不用怀疑我的动机,我也是真心想和这帮家伙交朋友的。” “哼。岂止是瞒不过我,你说的故事漏洞百出,恐怕那几个警察和刁无手都不会相信,他们不过是觉得与你没什么瓜葛,不想多事罢了。你的故事也就只能骗骗官三和包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要不是看到官三和包圆有异能,你要不是觉得那群妖能护着于晓和你女儿,你会和她们交朋友?”许珈说得毫不客气。 荣之仪一点不在意,“我也只想骗她们两个,不然谁来救于晓。可话不能这么说,你说得原因当然是有的,但我也确实是真心要交朋友的,要不然我能让她们烧两次?我要真想打发她们,轻而易举。你我成长的环境是不容易有她们这种实心实意的朋友,我也想找一些能让我放下一切防备的朋友。” “但愿如此,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许珈看着笑得开怀的官三,问荣之仪,“你和我爸到底有什么恩怨?” “你终究还是问了。我知道你是怕蓝侯成日后腾出手来会对付官三,所以也想知道你爸的把柄。”荣之仪看了一眼吃的欢快的官三,笑了,“我觉得你不必担心这个生命力顽强的像杂草的家伙。但是为表我真心结交的诚意,我就告诉你。”她晃了晃酒杯,闻了一下,对着不远处的于晓笑笑,“就是你爸和我一起整垮了我爷爷。不过他野心太大,想趁机一口吞下荣氏。也太小瞧我了。没错,如你所想,我认识郑坤。这人贪财好出风头,收了我的钱当然会替我办事。他驱鬼替我拿到了大量的蓝氏□。其中最重要一条就是关于蓝氏的继承权。你知不知道你小奶奶是有个儿子的,比你大不了多少。你爸为了独占蓝氏,找人把当时还是小孩的你叔叔给拐走了,算来你那时候应该才出生不久。再后来你爷爷知道这事,秘密找人寻到了你叔叔,悄悄改了遗嘱,你叔叔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你是第二顺位继承人,没你爸任何份。可惜人老了做事难免疏忽,你猜你爸知道后怎么做的,下毒手害死了自己的亲爹。我手上有你爷爷的遗嘱,又找人将你小叔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你爸来n市为了什么,你该清楚了吧。” 第91章 许珈觉得周身寒冷,她这才明白她告诉父母爷爷的嘱托时,她父母却把仅七岁的自己当怪物一般下狠心责打,而且还关进黑屋子三天。自己当时还小,不知道这份嘱托的重要性,再加上后来受惊爷爷嘱托的话早就忘了,现在经荣之仪这么一说,她全部都想起来了。她更觉得恶寒,她外婆和她爷爷是相继去世的,都成鬼魂了还要利用她相互算计。“郑坤和于晓到底什么回事?”许珈现在也不想和荣之仪兜圈子了。 “我知道你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不会放心我的。为表我的诚意我就告诉你。于晓弥留之际我想尽了办法最终还是失败了,郑坤不知从哪儿知道的消息跑到医院主动要求施救,我无奈之下就让他试一试,谁知他竟让于晓一息尚存,当然他做这些是有条件的,他说我生辰属阴没和男子交合过,是难得的阴体,最吸引僵尸,当初在拍卖会上他故意结交我,贪财是一部分,想来我的体质也是他考虑的因素。他说会彻底治好于晓并保我安全,只让我引僵尸出来。哼,我能信他?私下我也找了很多术士,可都无计可施。所以我只好同意了郑坤的要求。”荣之仪看许珈还是满脸的不信任,挑挑眉,“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吧我承认,去引僵尸前我请人给弄了点小玩意。真没什么,也就是些符咒啊、手雷啊、□之类的,都很小巧。过程我不想多说,反正郑坤师徒和僵尸打起来了,尸丹恰巧被我得到,我本想用它来威胁郑坤救于晓。现在想想郑坤肯定知道于晓没救了,所以当时才要对我下死手,我情急之下用吞吃尸丹来威胁他们,没想到真吃下去了。怎么你还不信?” “哼,信你?以你的财力要想灭掉郑坤轻而易举,”许珈可不好骗。 荣之仪淡淡一笑,“这有多种原因。我当时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也知道尸丹是件至宝,哪敢再去找那些术士帮忙。找人灭口我也想过,留着郑坤一条命完全是为了于晓,我怕杀了郑坤又找不到让于晓复活的办法,所以。” 许珈一语道破,“所以你就和郑坤玩起了你追我躲的游戏,他想抓你你也想抓他。” “没错。他三番五次想对于晓下手来威胁我,我也多次雇人想抓住他。只不过我们都没得手。我刚成僵尸那会变化明显,a市熟人众多,我只好带着于晓离开,最重要的还是想四处寻觅一下救活于晓的方法。互联网真是个伟大的发明,再加上职业经理人,我对荣氏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荣之仪坦荡地看着许珈,“我可知无不言了。” “我小叔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许珈想了下,问。 “还不知道。这就是我送给你的大礼,怎么用他来对付你爸,你说的算。不过,”荣之仪毫不掩饰自己的算计,“我们一家子打算在n市定居,以后于晓和孩子的安全,我希望她们母女能和你一样一呼百应,所以官三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许珈冷冷一笑,“富人报人以财,贫人报人以义。我是绝不会让官三犯险的。” 聊斋志异中田七郎的故事,荣之仪怎会不知,她也是阴冷一笑,“我不是武承修,你家官三也不是田七郎。若是我家人受辱,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让那人永坠十八层地狱。假手他人,只会让我觉得无能。” 这话许珈相信,荣之仪那种自负骄傲睚眦必报的黑暗性格,要是有人真动了她最重要的人,她不亲手将那人凌迟,恐怕会活生生被胸中的恶气给憋死。想到这,许珈笑了,抬眼去寻官三。看了一圈,竟没找到,许珈奇怪,除了自己,这里还有什么能比吃喝。台上的段锦荣已经气得面无人色,没人理会他,没人把他放在眼里,这一生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感到难堪挫败,更叫他无地自容的是带给他这一切的居然台下这一帮肮脏下贱的贫民们。不知所措间扩音喇叭里他儿子的声音拯救了他。 “请你离开她。”段清波冷冷的声音,“你看看你,你能给她什么,她的理想?她的前途?你一无所有,也想让她和你一样吗?” “许珈的理想前途她自己会挣,我只要让她吃饱穿暖有钱看病有地方睡觉就行。”官三的怒火声,“妈的,你个神经病,不让我上厕所,就为了和我说这些,你谁呀?” 段清波不屑的声音,“我是她的青梅竹马,是她的初恋,我们一起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你以为她真的爱你?你是趁人之危。她要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不告诉你我的存在?为什么不告诉你她的真实身份?她甚至连她的真实姓名都没有告诉你!我不会允许她的幸福葬送在你的手里。” “妈的,你欠揍!”随着官三的暴怒声,临时搭建的后台传来了杂乱的物品落地声。许珈和众人慌忙跑过去,官三双眼喷火,一手抓着段清波的衣领,一手握拳高举。许珈赶紧拦腰抱住她使劲想要分开这二人,高叫,“别打架。” 官三红着眼睛扭头瞪着许珈,“你不让我打他?你护着他?他说得都是真的?” 许珈从没见过这样扭曲面容的官三,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女人似乎永远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心忽的一颤,“我们回家再说。” “回个屁家。”官三猛地将许珈推开。力量之大让许珈淬不及防跌倒在地,她眼睁睁看着官三头也不会的走掉,想挣扎起来去追,却觉得浑身软绵无力。荣之仪伸手将她扶起,挺开心地说,“我没看走眼,我们都是一类人,想要的自己会争取,所求的不过是有个人能一心一意在自己身边。这点上官三比你初恋强多了。”说完,还故意斜了段清波一眼。 第92章 许珈又觉一阵反胃,忍不住干呕两下,精神颇为困倦,“我要回家找她,那混蛋发起疯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我派人开车送你。对了,”荣之仪奸诈一笑,“你这反应,好像是怀孕了?” 怀孕?许珈感觉脑袋像炸开了,一片空白,她惊惧地想,大姨妈似乎有两个月没有造访了,算起来正月十五也就是二月中旬到现在恰好是两个月。她拼命地压下不安,勉强朝荣之仪笑笑,火速回了家。果然,官三正发疯似得在——吃泡面! 许珈给气乐了,“我还以为你会乱砸东西呢。” “都是花钱买的,我干嘛要砸。”官三嘴里塞满食物,气哼哼地说。 许珈坐在她身边,难得温柔地安抚说,“那人的话你也信?” “我为什么不信?你这段时间对我的脾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发火,你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居然还护着他不让我打他?”官三把盛面的大锅一推,牙磨得咯咯响,“我虽然没你聪明,没你学问大,但我也不是傻子,你当初为什么跟我,我心里明白。我一心想和你把日子过好,你呢?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走想找别人,我不缠着你,但是不准给我带绿帽子。” 许珈额头青筋突起,强压怒火,解释说,“我承认这段时间我脾气是不好,我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心烦。我来这第二天就和你说过我交过男朋友,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和你说起过去,是因为我不想再和过去有什么瓜葛。上次你在学校门口把那个谁给暴打一顿,我还敢和你说段清波的事吗?万幸是的那人没报警,否则你以为你能逃过责罚,至少医药费你得赔吧。段清波可不比那人,他是权贵之家,你要去闹事,他家怎会放过你?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是为你好呢。” “我就不信,他家能拿我怎么样。”官三软了口气,可还是抹不平心里的疙瘩,“你和他没有鬼,为什么过完年来你都不让我碰一下?” “我不是不想和你,只是我真的不舒服。我要不想和你过,当初我就不会和你有点什么了。我也还是那句话,我要想离开你轻而易举,犯不着给你带绿帽子。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许珈耐着性子,“自古民不与富斗,你不懂的。算了,你以后别再给我惹事。我去洗澡,我困了。”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就这么算了?搞的像是我错了?”官三不服气得冲着卫生间大喊,“你不舒服就去医院啊。成天对我发什么火。” 浴室里的许珈呆立地看着镜中自己的小腹,不会是真的怀孕吧?她拍怕脸颊,不会的,一定是内分泌失调,包圆那个半吊子不会有这么神奇的。她不停用这样的借口一遍一遍安慰自己,下定决心明天去医院。 第二天是个阴天,天空乌云密布,和从医院出来的许珈的心情很贴切。这家医院就位于n大旁,医生们见惯了大学生们的私生活混乱,所以许珈说出了症状后,医生二话不说给她开了化验单。结论很明确很科学,医生的口气很淡定,没有像其他医院的医生那样先说恭喜,而是平静的告诫说,二个月打胎刚好,再迟就危险了。 许珈浑身无力,双腿就像踩在棉花上,浑噩着晃出了医院,就在她觉得支持不住快要倒下时,宋雅从后面扶住了她,关切地问,“许珈姐,你也来看病?官三怎么不陪你?”两人相互搀扶着在校园找了个长椅坐下。许珈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见宋雅也是气色不佳,问,“你刚才也是去医院看病?” “挂水,这段时间一直在感冒发烧,”宋雅恨恨地说,“都是包圆害的,她那几天夜不归宿,害的我大半夜的替她担心,结果受了凉。过分的是,前夜她莫名其妙带了一堆破烂货回来,昨晚又领个女人回家,还说是刁无手替她介绍的。”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许珈有气无力地说。 “她说分手就分手?那个死熊猫当我宋雅是什么人,由着她玩啊。都是刁无手那个混蛋教唆的。我听说秦姐姐和刁无手在一起了,也不知秦姐姐怎么想的?这世道反而让小偷得意起来了。许珈姐,你说,”宋雅见许珈面色苍白紧闭双眼,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担心地问,“许珈姐,你怎么啦?” 许珈用手不停地按压着太阳穴,悲壮地说,“我怀孕了。” 宋雅一瞬间的直接反应,“谁的?”她忽的接受到许珈的杀人目光,心里一哆嗦,想起了什么,惊呼,“天啊,是官三的。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包圆那个蠢货。天啊。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许珈抿嘴摇头,好半天才说,“我才二十四,我可不想现在就生孩子。” “那就去打掉吧,只不过是个小手术,容易的很。”宋雅有些不安,“但是如果官三知道你打掉了她的孩子,那她?” 许珈捂着脸,痛苦地说,“问题不在这,官三那儿我倒不怕。可我不知道我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不敢去打胎,万一是个怪物,我还要不要活啊。” “没错。官三她是个什么属性,到现在都没人弄清楚。要不我们去问问包圆,她有办法让两个女人怀孕,也许她也有办法让人堕胎?”这话说出来宋雅自己都不信。 许珈何尝不知道包圆的不靠谱,不过细想之下也只有这条法子了,“也只能这样了。” 包圆今天没去上班,她在家正和刁无手介绍的女子培养感情呢,仍然是那副低眉顺目的奴才讨好相。宋雅一见之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连串的冷嘲热讽像机关枪似的“啪啪啪”射向那女子,害的人家姑娘抱头鼠窜般跑了。包圆立马不乐意了,可是被宋雅压迫惯了,火气怎么也点不着,只能懦懦地小声地背着宋雅嘀咕两句。 第93章 许珈不想介入她俩之间,只想尽快解决自己的麻烦,于是直接对包圆说:“我怀孕了。” 包圆这个傻大条脱口回了一句,“也不是我的,关我什么事?”一句话说的另外两个女人横眉冷对。 “正月十五那天,不是你搞的那破阵法,许珈姐能怀孕吗?”宋雅气势汹汹,“你必须想个办法把胎儿打掉。” “这?我?我看看书啊。”包圆又开始翻她的书,最后讪笑着说:“如果吧,那什么,三天之内喝下化去精血的符水,那就没问题了。可是吧,你,这都两个月了,这实在是,书上也没记载。要不你去医院吧。” 许珈并不指望包圆能做什么,想了下,又问:“官三是人吗?” “也许吧。她的真身似乎被封住了,又似乎有人改造过她的肉身,让她接近人。实在看不出来,不过她的那个黑珠子太熟悉了,好像是我的。”包圆说的大言不惭,引得宋雅直揪她耳朵,“你什么都想贪。” 许珈极度失望,转身离开了。恍惚中来到了官三的面馆,正值中午,官三忙得很,见到许珈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许珈回过神,强自镇定,笑笑,“想来看看你。官三,你的身世你清楚吗?” “怎么好好的问这个?我师父说过我是棺生子,你不是听华南说过吗。”官三忙碌中还不忘关心许珈,“去外面坐坐,灶台前热。” “你就不想知道你父母的事?”许珈迫切想知道官三的情况。 “你今天怎么啦?”官三担心地问,“又不舒服?去没去医院?” “去过了,没什么,医生说就是有点疲劳。我们都是一家人了,问问你父母也是我们做晚辈的孝心。”许珈这话让官三很受用,“想什么,我师父一句也没提过,到哪儿去找。” 许珈敏锐地觉得不对劲,官三是棺生子,她师父既然在棺材里找到她,怎会不知棺材里躺着的是什么人,可官三这样又不像是撒谎,看来她师父应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是有仇家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许珈在官三处吃了顿爱心午饭后感觉疲惫便要回家。走不远,却被段清波堵住,许珈厌烦他的纠缠,奈何无法摆脱。“你到底想干什么?” 段清波情绪激动,“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愿给我一次机会?你为什么宁可选一个那样的女人也不选我?以前的我们是多么美好,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回去呢?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从小到大我心里只有你。” “以前对我来说只有噩梦没有美好,你们最爱的只有自己。一旦我触动了你们的利益或变得不美好了,你们只会将我弃之敝履,”许珈冷冷地警告,“我老公就在这附近,”话还没说完,就见官三朝她跑来,许珈第一次大声热切的呼喊,“老公,我在这儿。” 官三是得了路过的妖朋友报告,说有人欺负许珈,才匆忙赶来。这一声“老公”叫的她心花怒放,她怒视段清波,“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来纠缠,就是天皇老子来求情,我也会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两人转身走了,没注意道那张医院化验单飘落在地。段清波阴郁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拾起了那张纸,禁不住冷笑,蓝馨啊蓝馨,你为了保护你爱的男人竟把一个女人拉出来当你的挡箭牌。好,我就先把那个女人赶走,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放弃我这个初恋!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各位读者的评论,似乎觉得官三和包圆太不识货。俺想在这啰嗦两句,别人俺不知道,就拿俺来说,俺不识五线谱,如果贝多芬这类音乐大师价值不菲的手稿放在俺面前,俺绝对会把这些当成废纸擦擦皮鞋扔进垃圾桶(不乱扔垃圾这点公德俺还是有的)。毕加索,梵高这两人世人皆知,好吧,他俩的画有些俺实在是欣赏不来。那副著名的《星空》,如果俺不认识,如果它躺在大街上,俺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绝对会昂首挺胸踩踏而过。自从小学上美术课认识了这幅画后,俺一直觉得它应该出现在幼儿园的画展上。是的,俺一看见某些印象抽象之类的画,俺的脑袋也会跟着抽。很久以前去地质博物馆闲逛,有些石头标注为金矿石、玉矿石、鸡血石矿石等等价值很高的矿石,可是在俺眼里,就是一堆破石头。还有古生物博物馆里那个三叶虫化石,妈啊,俺想象力都快冲出银河系了,也实在看不出石头上的虫子。还有那个恐龙蛋,唉,不告诉俺那是什么,送给俺俺都不会要的。经常听到俺娘和一帮老太太聊天,都说以前我们家有什么什么好东西,可惜那时候不知道,或搬家的时候扔了、或买给收废品的、或给小孩当玩具丢了等等,反正一句话就是不识货,没了。当然老太太们都是嬉笑着说这话的,没有半点惋惜。俺也算受过高等教育,但是真的不识货!o(n_n)o 谢谢lee读者的指正,这文也快到最后了,写的确实有些漫不经心。抱歉,我会努力的。 ☆、旧情人挑衅小两口心生嫌隙前女友遭罪娇蛮女含酸带醋 许珈的那一声“老公”真真美到了官三的心里,整个晚上官三都用充满柔情蜜意的眼神瞄着许珈。许珈自然明白她想干什么,只是身体实在不允许,只能采取怀柔政策,在语言上百般安抚这个躁动的家伙。一夜好梦,清晨官三早早起床,许珈睡眼朦胧,问,“这么早去哪儿?” 第94章 “那块地不是转给荣之仪了吗,姓段的不再追究老乌和小乌了。警察说在互联网上散布不良信息,要批评教育罚款。大家凑了点钱交了罚金,他们今天出来,我向郎威借了辆车,去接他们。”官三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许珈知道这事,就是那两个把自焚画面上传到网上的倒霉替罪羊,“早去早回啊。” 见老婆关心自己,官三抱着许珈脑袋狠狠啃了一口,才乐滋滋地出门了。官三等到达拘留所门口时,只有小乌一个在等着,官三四下望了望,“老乌呢?” “早走了。他在拘留所里认识了一个专卖营养品的,他决定和那人干,去做养生买卖。”小乌不屑地说,“那人我看就是个骗子,也不知老乌怎么想的。” “他一乌龟去做什么养生?他都够长寿的了。”官三也不明白。 郎威插话说,“老人的钱最好骗,做养生最赚钱。你看现在大街小巷电视报纸不全是养生专家啊。甭管他了,咱们走吧。” 回到面馆,替她代班的毛顺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对官三说,“有个男的,一大早就来找你。你有惹啥事了,不会有男人看上你了?” 官三不理会她的打趣,朝轿车走过去。她眼神好,早瞧清了车里的面孔正是她最厌恶的段清波。她恶狠狠踢了一脚车门,段清波也不恼怒,轻蔑一笑,“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我没时间和你啰嗦,你要想找打,我成全你。”官三十分不爽这个家伙的笑容,扭头就走。 等会知道真相,看你还会不会嚣张。段清波阴阴笑着,大声说:“蓝馨,就是许珈怀孕了。” “妈的,你敢胡说,”官三大怒,握紧拳头冲向段清波。 “医院化验单,你不会看不懂吧。”段清波摇晃着化验单,紧盯住官三的面部,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加油添醋,故意激怒官三,“要不要找来她对质?其实我和她早就见过面了,你不记得我,我可认识你。其实我们也见过面,还不止一次呢。她为什么没告诉你?我想你没有能让怀孕的功能吧。”他话里处处暗示许珈和他有一腿,他就是想借机刺激官三,好出出心中的恶气。他不知道官三的可怕,犹自抱臂得意地看着官三逐渐铁青的脸色。 在官三即将无法控制的一瞬间,一只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附上了她的肩头,天籁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冲动,你要相信许珈,她不是那样的人。” 官三双眼发赤,头也不回地怒吼,“那化验单怎么解释?灵玉你不知道就不要说话。” 段清波失神地看着官三背后的抱着婴儿的女子,完全震惊于这女子的容貌,耳边飘荡来女子温和的话语,“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你为什么不让许珈来当面解释呢?仅凭外人的一面之词怎可妄断爱人的是非,两人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就好,我和毛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别激动,我已经让毛顺给许珈打电话了,她马上就到。” 段清波眼神闪过的一丝慌乱轻易的被灵玉扑捉,她宅心仁厚并不戳穿,只是柔柔地对暴躁的官三微笑,“你忘了我有看透人心的眼睛?” 官三凶狠地瞪着段清波,拼命忍下怒火等着许珈的到来。许珈很快就到了,电话中,毛顺并没有和她说什么事。所以当她看到这样的场面,以为又是段清波不死心来无聊挑事,当即沉下脸不客气地说,“段清波,你爸灰溜溜地回了a市,你还在这丢人现眼吗。” 段清波没想到许珈居然这样说他,心里气愤,嘴上也不由地恶毒起来,“我丢人?你口口声声拿这个贱女人当挡箭牌,背地里还不是和别人的男人鬼混。”他挥舞着化验单,阴毒地冷笑。 这下许珈全明白了,她气得发抖,转身去看满脸怒容的官三,颤声说,“你,你不相信我?” “我怎么信?你告诉我怎么信?你要是我你信吗?”官三扯着喉咙大喊。 许珈气极反笑,“好,很好。我本来不想要这个孩子的,但是,”她突然跳起来抬手就给了官三一耳光,抓起官三的手臂狠命地咬下去,指着官三的鼻子,怒极,“我就生下她,官三你听好了,如果这是你的孩子,那你这一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得给我做牛做马,永世不得翻身。”她想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却怎么忍也忍不住。灵玉轻声叹息,腾出一只手牵着许珈回了面馆。只留下发愣的官三和段清波。 段清波呆傻地看着官三流血的手臂,喃喃地说,“太彪悍了。” 官三下意识地问,“她有温柔过吗?” “以前和我谈恋爱的时候,她真得很温柔。” “不会吧。自从她和我上过床后,我就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是吗,要是我们没分开,那结后,”段清波激灵打了个冷战。两人一阵沉默,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是情敌,猛地同时又互相瞪了一眼,才各自走开。 官三蹭回面馆,也没心思做生意,坐着那儿发呆。毛顺将围裙扔到她脸上,“别这样,这年头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我和灵玉都能整出孩子,你们也可以。”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灵玉要是有个初恋,还天天来找你,你心里能平衡?”官三蔫蔫地说,“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我的?” “初恋灵玉倒是没有,可一千多年来,她招蜂引蝶的还少啊,要不是我时刻警惕,不对,要不是我心胸广阔,我们哪有今天。”毛顺以过来人的口吻说,“你再想想,你老婆那么肯定,都把你咬出血了,应该是真的。” 第95章 “直接上床应该不会怀孕吧。”官三拧着眉苦想了一阵,“两个月前,包圆要给荣之仪和于晓施法生子,拿我和许珈做了次试验,不过那阵法也没成功啊。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来了。” “你最好去问问包圆,那道姑忒不靠谱。她就在前面那公园摆摊。我替你看店,你赶紧去,别坐在这疑神疑鬼。”毛顺把官三推出门,“你放心,许珈有灵玉照顾,你不回来我们不会让她走的。”官三点点头去找包圆。 包圆这两天不是很顺意,刁无手给她介绍的女人一个都没看上她,宋雅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弄得她心烦不已,只好寄托于工作。见官三来了,她还准备诉两句苦,可官三的脸比她还苦。 官三和包圆可没客套,直接问:“包圆,许珈怀孕了,是不是你那破阵法弄得?” “不是失败了吗,按照道理应该不会的。不过这也不好说,当时是你强行将阵法破坏的,这不好说。”包圆期期艾艾,笑得不自然,“等孩子生下,一切不都明白了。再说,有孩子的女人另外嫁人的多了去了。” “废话,那不一样。要是她有孩子后再和我好,那我没意见。要是她和我在一起还有了别人的孩子,这就不行。”官三很恼火,“认识你,算我倒霉。”她气呼呼回到面馆,许珈仍没有出灵玉的屋子,官三有些焦急,不知她二位在里面干什么。 许珈也很焦急,灵玉正用运起法术看她腹中怀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半响,灵玉只是皱眉,许珈真得急了,紧张地问:“有人样吗?”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她居然对她未来孩子的要求低到如此地步。 灵玉秀眉紧蹙,“有点人样,好像是僵尸?” “僵尸?不是吧。”许珈立即想到荣之仪家的丑娃,一阵恶寒,“我记得于晓只怀孕了二十一天,可我都两个月了。” “好像是妖?”灵玉直摇头,脸上露出百般不解,“又好像有点魔化的迹象。” 许珈带着哭腔问,“灵玉姐,你给个实话,我能挺得住。” 灵玉抱歉地看着她,“实在看不出来,等胎儿再大些吧。我只能肯定的是这胎儿反正不是人。” 许珈只觉身子一软,差点瘫下去,绝望地问:“会不会对我有危险?” 这次灵玉倒是很笃定地说:“这你放心,胎儿和寄生体不同。胎儿和母亲一体,而寄生体是以母体为食,两者完全不同。”她想到了什么,又说:“我刚才抱着孩子出门散步,见官三很生气,双眼发赤,好像也有魔化的迹象。” “官三是魔?”许珈简直不敢相信,她的枕边人会是这样一种生物。 灵玉好生安慰她,“别激动。我是意思是官三虽有魔化的迹象,但她肯定不是魔,她似乎是一种混合体。” “就她那样,难不成还是混血?”许珈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 灵玉见她心情好转,规劝说,“今天的事也不能完全怪她,换做任何一人非急不可,她要真是无所谓,那你才要担心她是不是真心待你。快回去吧,官三在外面该等急了。两人好好说说,这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 许珈微微点头,又逗弄了会小猫咪,才不情愿地出去。一见官三,立即板着脸径直回家。官三跟在后面像小媳妇似的亦步亦趋。回到家,许珈直接往沙发上一蜷,打开笔记本电脑工作,也不理会官三。官三也绝,在她身边来回踱步,直晃得许珈头晕。 “你到底想干什么?”许珈实在忍不住呵斥。 “我想看看你的肚子,”官三一提这茬,许珈更加生气,“看什么,怎么,你不怕我给你戴绿帽子了?” “你,”官三也生气了,今天这事也不怪我,再者我都已经忍气吞声了,你还不依不饶。她怒火上头,冲动地摔门走了。这举动气得许珈又想掉眼泪。两人就这样打起了冷战,一连几天互不理睬,也怪,段清波竟没来捣乱,估计是被许珈的牙口给惊着了。 这天,官三照常去面馆。到了下午接班,却不见毛顺出来。等了一会,她觉得奇怪,便去敲门。开门的是神情悲戚的灵玉,官三伸头往里看去,毛顺似乎正施法给小猫咪治疗,“怎么啦?” “都怪我,昨晚带宝宝去公园,一没留神就让她跑远了。没想到附近有一伙专门毒猫拿猫肉去卖的人。宝宝被他们下了毒又挨了几棍棒,等我把宝宝夺回后,宝宝已经不行了,我和毛顺轮流给她渡气,勉强维持着。”灵玉泣不成声。 “只要还活着,就会没事,n市这么多妖,一定有办法的。”官三拿起手机,给电话薄里储存的所有号码群发了求救信息。不大功夫,小面馆挤满了妖,许珈、包圆、刁无手也赶来了。毛顺双眼布满血丝地出来,哑着嗓子,“中毒,但不知是什么毒,你们帮我看看。” 大伙轮流进去,又纷纷摇头快速地出来了。倒是刁无手有些不确定地说:“这症状好像是毒鼠强,我在电视上看过。” 梳着小分头的楚不惧尖叫,“啥?用毒咱老鼠的来毒猫?人真是太,那什么了。” 苟得胜叹气,“人才不管其它动物呢,我们同类还不是经常被毒。只要能赚钱,人啥不干啊。我就不明白了,毒动物的肉能卖去吃?人现在进化到百毒不侵的地步了?” “别废话了,想想怎么办吧。”官三头疼地看着这群又准备啰嗦的妖。 第96章 胡春芳开口说:“我们可以轮流给宝宝续命,但这毒,你们也知道人的毒现在是越来越古怪,我怕我们用内丹解不了毒,到把自己搭进去。” 一妖提议,“要不送医院吧,现在人的医学发达,说不定有救。”另一妖否定,“钱呢?现在的药费,即便是宠物医院,那也是个无底洞,没个百八十万,唉。”这话一说,大伙儿一齐看向刁无手,这里就她最有钱。官三说了句公道话,“数目太大,不能叫刁无手一人出,这些年她为了帮大伙出了不少钱,做妖总得有点良心吧。这次大伙凑凑,不够刁无手再补。”她看着许珈,“家里还有多少钱,一起拿出来。” “前两天多交了几个月的房贷,就剩一万了,”许珈拿出张银行卡,心急之下,有些不经考虑地说:“你们都这么穷,这能凑多少?不如想想办法向政府申请个补助,还能减免些医药费。” “申请补助救猫?可能吗。人政府都管不过来,那会管妖?你没看电视上的穷人有了重病都是通过媒体呼吁老百姓捐款吗,你见过有政府出钱的吗?”官三接过银行卡准备去取钱。这时因为床上运动进行到紧要关头而迟来的华南和郎冰赶到了,两妖进去一看,又皱着眉出来了。 “找个剧毒的妖来解毒试试,它本生就不怕毒,应该无妨。”郎冰这主意一出,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妖。 官三一拍桌子,“华南你们几个留下替小宝宝续命,其余的一起去找她。”说着率先一阵风似的跑了,大伙跟着出去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许珈担心地问郎冰。一旁的刁无手抢着回答,“能有什么危险。那蛇精好赌成性,一天到晚在地下赌场厮混。你不知道地下赌场的规矩,就怕来人是条子,所以进去后必须得交出手机,不能和外界联系。打电话是找不到她的。” “蛇精?”许珈勾起了好奇心,她心目中的蛇精非白蛇传里的白素贞莫属。 刁无手看穿了她的心思,“见了她的面你别失望就行。” 约莫半个小时过去,官三急匆匆领着一位女人来了。许珈一见之下惊骇不已。三角脑袋三角眼,叼根香烟趿拉着鞋,头上那稀疏的头发迎风凌乱。 刁无手捅捅发呆的许珈,“幻灭了吧。这家伙是莽山烙铁头,剧毒。你到网上去浏览下,这种蛇的头就是三角形。” “佘金桂,别磨蹭了,赶紧去解毒。”官三见那蛇精欲言又止的样子,推了她一把。 许珈被这名字噎了一下,刁无手小声的解释,“她说自己是蛇中最金贵的,所以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但她是条母蛇,又把贵字改为桂花的桂。” 那佘金桂三角眼中闪出精光,嘿嘿一乐,“官三啊,我今晚到了雷劫,救了小猫,我哪有力气扛得住打雷啊,如果你帮我挡了雷劫,我立马救。” “你要我被雷劈?”官三很想跳起来踹死这条蛇,又看见毛顺和灵玉哀求的目光,一咬牙,“行,我就替你挨一回。” 官三一同意,佘金桂二话不说当即吐出内丹替小宝宝解毒,片刻收功,将内丹塞给官三,笑着说,“去找块无人的空地,等着吧。别让雷把我内丹打坏了。” 官三黑着脸转身要走,许珈到底放心不下,拉住她,“你真要去?” 见还有自己老婆关心,官三心里舒服了许多,“你安心在这等着,我没事。” 见官三走了,众妖也渐渐散去。佘金桂翘着二郎腿点根烟,惬意地指派着毛顺,“去给我下碗肉面,要肉多面少,我饿了。”毛顺看在她救女儿的份上,沉着脸依言照办。 刁无手凑近许珈的耳边,小声地说,“知道大伙儿为什么不待见这蛇妖吗?这家伙是n市最无赖的主,你要让她帮一个忙,你等着她提一百个条件吧。” “刁无手,好久不见。”佘金桂主动笑着打招呼,又上下打量着许珈,“连官三都有婆娘了,我还是孤家寡人。”她接过毛顺递过来的肉面,“毛顺,有好的也给我介绍一个噻?” 毛顺见这条蛇得寸进尺,很窝火,她瞅见准备走的包圆,恶作剧般地说:“正好,包圆也是单身,我看你们挺合适的。” 佘金桂没料到毛顺这么快就将她推销出去,一愣神,看看包圆,“你就是包圆,我听妖朋友们提过你,挺仗义的。我这妖也没什么要求,有地儿住,有肉吃就成。你有地儿住吗?” 包圆还有些浑噩,下意识地点点头。哪知这条蛇竟一口拍板,“我就做你女朋友了,今儿我就和你回去。” 圆圆对三角,许珈使劲憋住笑,突又替宋雅担心起来,小妮子面对一条毒蛇,也不知能不能对付。正想着,外面突然狂风大作,一时间电闪雷鸣,许珈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也不知官三怎么样了。雨下了大半个小时才停下,众人又等了一会,就见官三浑身如黑炭,隐隐还冒着烟地回来了,她将内丹扔给佘金桂,怒喝,“快滚。” 佘金桂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吞下内丹,起身拍拍包圆的肩,“走吧,女朋友。”包圆张大嘴完全不知所措,呆傻地任由佘金桂牵着走了。 许珈现在顾不上别人,心疼地拉着官三回家了。这事成了两人和好的转折点,日子又渐渐恢复到以前,只不过两人因为孩子产生的疙瘩一时半会却也消弭不掉。五一假期前,许珈去学校上课,无意碰到了面容憔悴的宋雅,“你怎么啦?精神差成这样?” 第97章 宋雅未语先流泪,哭了一阵,才抽泣着说了原委。事情要追溯到那日佘金桂和包圆一起回家。这条蛇一来就占了包圆的床,可怜包圆只能在沙发上安家。宋雅心里添堵,还想像以前那样发挥毒舌功能将包圆身边的女人赶走,可这条蛇是长年厮混在赌场那种地方,她的骂人的功力比宋雅强太多,当下反而将宋雅气个半死。自此后,佘金桂更加嚣张,招呼左邻右里闲在家里没事的大妈大爷,快乐地搓起了麻将,一天到晚乌烟瘴气,叫嚣不绝。宋雅痛苦不堪,她就不明白了,咱们国家的老人们怎么精力这么旺盛。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李少异一该往日的犹豫,竟向她表白。不知为什么本应该欣喜的她竟感到心烦。 昨日李少异约她出去,她本想拒绝,哪知佘金桂也不知哪根筋不对,非要和包圆一起去,她一赌气也就去了。四人约会的过程让她恨得差点咬碎满口牙,她眼睁睁看着佘金桂如何指示包圆的,原来对自己服服帖帖的包圆转而去服侍三角脸去了。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当即也指派起李少异。李少异初时还配合她,后见她提的要求越来越离谱,于是很委婉地提醒了她几句,她也不知怎么啦,就觉得特别刺耳,很生气地甩下众人自己走了。她回到家,越想越生气,一晚上没睡好。 许珈总算听明白了,合着这姑娘在莫名其妙的吃醋,怕伤了宋雅的自尊,她只能换一种问法,“你答应李少异了?” “没。虽说我挺喜欢他的,可我发现他人不适合做男朋友。我和包圆在一起时,她虽然满足不了我所有的要求,可人家从不回嘴,都是一味顺着我的话说。你再看看李少异,我还没成他女朋友呢,就推三阻四的。我们不合适。”宋雅这时收了悲伤,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许珈很想直接问她,你是不是喜欢上包圆了。不过宋雅脸皮薄,这么问她肯定否定,只能绕着弯子说,“舞会那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包圆?” 宋雅神情一黯,“舞会啊,包圆她会吗?我请李少异来当舞伴有什么呀,不告诉她,还不是怕她多心。那天她跑来质问的样子,好像是捉奸,当着那么多同学,我有多丢人啊。她可倒好,居然还说要甩了我。许珈姐你说,她还有没有良心了?还有李少异,秦姐姐跟了刁无手不要他了,他才来向我表白,我想想就添堵。” 许珈被她的强词夺理给逗笑了,“宋雅你其实是很幸运的,至少你遇到的这两个追求者都没有坏心思。李少异虽然在你和秦初雪之间犹豫,但他并和你们交往后再脚踏两条船。人都是自私的,他犹豫不决也是因为他想更好的决定自己将来的另一半,在没有和你们定下关系前,他这么做无可厚非,至少证明他还是个正人君子。包圆因为自身的坎坷经历,一直都渴望有个家,对于她来说家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她才能容忍你的一切吧。说到底选择权还是在你手上。” “我就是不能选择才痛苦的。我以前是挺喜欢李少异的,可是他真向我表白了,我又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包圆吧,我真的挺烦她的,可她身边有了别的女人我看着又碍眼。我这是怎么啦?”宋雅长叹一声,“许珈姐,你和官三那么不配,你们怎么凑在一起的?能过得下去吗?” “俊男靓女的美好爱情基本只在电视上能看到,你看看你身边的人,不般配的比比皆是。你第一眼看中最漂亮的鞋子,不一定合你的脚。而合适自己能长久走路的鞋子你不一定喜欢,但是时间长了,你会很感激这双鞋子,回头再想想你会佩服自己的眼光,甚至忍不住向外人炫耀。官三恰巧出现在我最需要的时刻,她身上有我最需要的东西,安定长久永远不担心被抛弃。你知道吗,自己能够经营起一个家的感觉,真是超有成就感。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我和官三在一起竟快一年了。”许珈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小腹,微微上翘的嘴角和眼角流露出的柔和光芒瞬间晃了宋雅的眼。宋雅竟有些不信许珈能露出这副幸福模样,“如果官三没有异能,不能保护你,你还会喜欢她这样的女人?” “这和她有没有异能是不是女人能不能保护我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她会永远在我说身边,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许珈沐着阳光,淡淡地笑着,“一个人的能力再大也是有限的。她虽然有能力制服妖魔鬼怪,可她肯定斗不过复杂的人心,但我相信只要我有了危险,即便她没这个能力她也会冲上去保护我的。有没有能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肯不肯这样做。你啊,到底还是年轻没经历过事。不过我相信,无论是包圆还是李少异,他们都会对你好的。”她故意打趣说,“李少异算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包圆,嗯”许珈顿住了,包道姑还真不好形容。宋雅脱口说:“她充其量就是一怪物史莱克。” 两人相视而乐。许珈忽然觉得一阵寒意,心里没来由的发怵,这种感觉她好久没有体会到了,“宋雅,我们还是走吧。” “大白天的,应该不可能啊。”宋雅也察觉到了煞气,虽有疑问,但她也知道仅凭自己是不可能对付的,赶紧拉着许珈走了。 没过两天,包圆对她这女朋友实在吃不消了,偏偏包道姑怜香惜玉,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得求助官三。官三哪有办法,和毛顺商量,决定给佘金桂另找一妖朋友。可是单身公妖没一个敢要蛇妖的,而单身的母妖只有那群象女。向小巧配佘金桂?想想就觉得诡异。说来也巧,猫头鹰家的一远方亲戚来投奔他,是个刚成年的黄鹂母鸟,长得虽一般,但那双眼睛脆生生的,太惹人怜爱了。n市的单身公妖蠢蠢欲动,官三和毛顺先下手为强,连哄带骗地将这小黄鹂推到了蛇妖的面前。佘金桂一见之下大为倾心,吐着蛇信子流着哈喇子,双眼冒着精光。官三赶紧将她揪到一旁警告说,“这是给你介绍的女朋友,不是给你吃的。你吃可以,但不是真的吃。” 第98章 “我混了那么久,吃喝嫖赌什么不知。”佘金桂将官三扒到一边,粘到小黄鹂身边,再不肯离开了。官三和毛顺望着二妖远去的背影,心里很是愧疚,为了包圆,她们这是做了件缺德事,送鸟入了蛇口啊。不过她们没想到的是,这小鸟以后会蜕变成愤怒的小鸟,将这无赖的蛇妖训练成了温顺的顾家的勤恳的努力养家的二十四孝的绝世好妖。 包圆的事解决了,五一假期也到了,官三打算休息几天,带许珈好好在n市游玩一番。计划制定了一半,她就接到三个求救电话,内容很相似,刁无手、楚不惧、老乌被警察抓了。 作者有话要说:别催了,争取在二三章内完结,这文越写越没意思了。唉,到底文笔不行。 ☆、乱七八糟凑钱难接二连三生活烦 拘留所里,官三压着火气磨破了嘴皮,警察就是不让她见刁无手,说这是要犯不给见。她没办法只得要求见见楚不惧,这个要求警察同意了。 楚老板失了往日的机灵,头发蓬乱不堪,八字胡也少了一半,怎么看都像是只落入猫爪的颓废老鼠。 “这么着,鼠大教授,你不是开了个什么学习班?怎么进了这里?”官三讽刺说。 楚不惧很委屈,“甭提了。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就是宣扬一下老鼠的优点和重要性。结果被人告发,说我诈骗,你说我冤不冤。” “不能吧,你宣扬老鼠的优点,也有人来上课?”官三糊涂了。 “当然,为了招人,这学习班的名称得叫的响,我这学习班的名字就叫面向二十二世纪未来人才幼儿培训班。”楚不惧说到这,一时又得意起来。 “幼儿?”官三惊得眼睛一瞪。 楚不惧讪笑,“现在一家就一个孩子,为了孩子,家长什么钱都肯掏,容易骗。再说爱护老鼠要从幼儿抓起。” “你你你,妈的,你,”官三气得想破口大骂,“老鼠那玩意,要想人爱它只能在动画片上找。你看看你同类的德行,人想灭都灭不掉,你还指望人来保护?你要让你的同类全部去自杀,只要数量剩的比熊猫还少,保证你们立马成国宝。” “这,我这不是看人类这些年把动物祸害的够呛,我想未雨绸缪嘛。”楚不惧哀求说,“官三,你就救救我吧,我认识的人中就只有你有本事。我保证出去后老老实实还是干我的大排档,不再乱搞了。” “行了,我会想办法的。”官三气得牙疼,出来后一想,她还有个老乌没看呢,赶紧又去找警察。那接待警察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人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啊,人以群分,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幸老乌犯得不是什么大事,警察也就带她去了。 老乌耷拉着脑袋,两个眼泡肿的很,那神情要多可怜又多可怜。 “你又怎么啦?”官三隐隐觉得太阳穴处跳了几下,“你不是和一卖营养品的去挣大钱了吗?这才几天啊就给抓进来了。” 老乌鼻子吸了两下,“我也是受了蛊惑。那人和我说现在的老人都注重养生,卖保健品能挣大钱,我不是穷嘛,想多挣点钱。” “不对吧,卖保健品警察不会抓吧?”官三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老乌一脸欠抽的死相,“也怪我耳根子软,那人说我长得就有长寿相,所以特地培训了我二十分钟,让我做养生专家。我也觉得自己完全够格,我这个千年乌龟指导人养生,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我和老人说,生命的宗旨在于静养,一动不动活得最长。可是吧,后来吧,有好多老人照我说的去做,又吃了我卖的保健品。结果吧,那些老人的儿女一起过来闹事,警察就把我抓了,说我涉嫌欺诈。” “你你你,妈的,”官三气得想打人,“你一乌龟,你一动不动是能长寿,人能一动不动吗。死人才一动不动呢。你有点脑子好不好,保健品能当药卖吗。” “人都是这样干的,再说人忽悠人比我狠多了。我叫人静养,总比外面那些叫人天天喝绿豆汤,生吃黄鳝的要强多了吧。”老乌还想替自己辩护,见官三面色不善,赶紧哀求,“你救救我吧,我认识的能人就只有你了。出来后,我保证还老老实实和小乌去卖电脑配件,决不再忽悠人了。” “行了,我想办法。”官三怒气冲冲出来,找警察一打听,这二妖要被释放,必须缴纳罚款,总计金额要五十万,今天是最后期限,否则就得判刑。官三的脑袋当时就大了,有钱人刁无手也被关了进去,她能找谁呢。想了想,她决定去找荣之仪,偏偏这一家不知到哪儿去了,打手机又不通。她实在找不到人凑钱,又担心刁无手的情况,一个人坐在路边发呆。不远处,几个老头在下棋,只言片语的闲聊话不时传入她的耳朵,其中一个骄傲地说,“我儿子是开公司的,老有钱了。”这话突然让官三灵光一闪,她也有个亲戚是开公司的,老丈人蓝侯成啊! 有了想法,官三立即行动起来。一听官三求见,蓝侯成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心思转了又转,他得到密报,荣之仪一家离开了n市,靠山都离开了,官三还敢来?难道又是荣之仪的诡计?他可不能掉以轻心,段锦荣的教训犹在眼前。见见吧,这小虾米还能翻出浪来? 官三历来热情,不管不顾地打着招呼,“老丈人好?” “请你不要胡乱称呼。”蓝侯成拿出威严,想给官三一个下马威,可他万万没想到官三今天来的目的。 第99章 借钱要保持笑脸,这个道理谁都懂,官三笑得谀媚,“一家人,何必呢。”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蓝侯成虎着脸厌恶地盯着官三。 官三吃软不吃硬,脸都笑僵了,还换不来老丈人的好态度,这让她很火大。她干脆直说:“我想借五十万。” 又是荣之仪的诡计?不像啊,荣之仪真想讹我,岂是五十万能了事的?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蓝侯成不得不多考虑一层,“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你和我女儿在一起就是为了我的钱吧。”他想借此激怒官三,以便套出官三的真实目的,他开了张支票,捏在手里,不住地冷笑,“五十万是小意思,不过你凭什么跟我要五十万?” 官三眨巴了几下眼睛,“凭我是你女婿。” 蓝侯成一口气堵在胸口,他赶紧替自己顺顺气,“我不想和你多啰嗦,离开我女儿,这五十万就当你陪她开心的费用。”他暗自把官三比喻的不堪,也想借机让女儿脱离n市和荣之仪,他不敢想象,要是女儿和荣之仪联合起来,那蓝氏可没他的份了。 官三没听出暗喻,满口答应离开许珈,拿过支票后,直勾勾盯着蓝侯成,就在蓝侯成以为她要发飙准备叫保安室,她突然来了句,“我要现金。”官三第一次见支票,对这玩意不大放心。 蓝侯成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强忍住怒火,让秘书带官三去银行取钱。“记住你的话。”官三一离开,他便打开电脑将刚才房中监控录下的画面刻成了光盘。他已经能想象出女儿看到这张光盘后的表情了。 银行里,所有人都瞪大眼珠看着官三将一叠叠钞票往垃圾袋里装。这垃圾袋是她在路上花一毛钱向一个收破烂的买的。她喜滋滋地扛着垃圾袋回了家。 许珈捂着鼻子,“又拿回来什么破烂?”官三将垃圾袋里的钱往外一到,许珈吃惊不已,“哪来这么多钱?” 官三得意地将事情的经过一说,末了加了句,“荣之仪就是不靠谱,关键时刻就不见人影。” “荣之仪一家去了于晓的老家,她要争取于晓家人的接纳。”许珈心里一片凄凉,不由地冷言冷语说,“你呢,就这么把我卖了?” “说啥呢,我是答应你爸离开你,可我没说什么时候啊。将来我俩老死了,当然会分开。告诉你,你老公我不傻。”官三指指自己脑袋,显摆着智慧。 “你骗我爸?”许珈讶异,她爸能这么好骗? 官三不以为然,“一家人,说骗太难听。我问老丈人借点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再说,以后有钱了,我会还他的。对了,我得去保楚不惧和老乌出来,还要想办法救救刁无手,晚上迟点回来,你吃饭甭等我了。” “等一下,刁无手的事你先甭管。”许珈直觉这里有蹊跷,“我去找秦初雪问问。”她早没了刚才的悲伤,使劲掐了一下官三,“我警告你,这次老鼠和乌龟的事就算了,以后你少给我管闲事。” “都是穷妖,互相帮忖一下这有什么啊,你不管我我不管你,将来有了事谁来管咱们呀。”官三背着许珈小声的嘀咕着走了。 许珈收拾了一下,也出了门。她想了一下决定先去找自己的父亲。荣之仪不在n市,又联系不到,她爸要是想借机对官三下手,出出以前的恶气,完全有这个可能。必须彻底断了这个隐患。 刚送走“女婿”,女儿就来了,蓝侯成很奇怪,心里隐隐觉得不妙,难不成这两人是串通好的?难不成这又是荣之仪的安排? “爸,我想请你放过我和官三。你放心,蓝氏是你的心血,我不会和你争的。”自从有了孩子后,许珈特别想过平淡的生活,厌恶那些勾心斗角。 见女儿直接,蓝侯成也不藏着掖着了,“看来荣之仪什么都和你说了。不是爸心狠,你自小应该看在眼里,蓝氏可是我一直在打理,你爷爷管过什么。凭什么那个小屁孩要来分一杯羹。不过,”他瞄了一眼许珈,“爸也不是良心泯灭的人,我只是让你送走那个小孩,并没有对他怎么样。如果我真是黑心,大可以杀人灭口。” “算了,爸,你不杀那个孩子,是为了给你自己留条后路,你怕爷爷知道后做的更绝。”许珈不留情面的揭露,“爸,说说你的条件吧,我不想再和蓝氏有什么瓜葛了。” “我很遗憾你居然这么看爸爸。既然如此,我也就明说了,我年纪大了,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想好好保住我的蓝氏。只是你能做的了主?”蓝侯成的痛心疾首在许珈看来就像是演戏,“爸,你尽管放心,我确定我能做主。” “哦?难道你有荣之仪的把柄?”蓝侯成眼光闪过一丝贪婪。 “爸,我和荣之仪达成了什么协议,您不需要知道。我只希望以后能过平静的生活。如果您能遵守我们之间的协议,我保证荣之仪一回n市,您就会接到她的电话。如果我食言,到时怎么做随您便。”许珈了解自己的父亲,一有可乘之机绝不手软。 蓝侯成也了解自己的女儿,一旦做了决定再难更改。但是这个结果在他的满意范围之内,“好。我就回a市,替我转告荣之仪,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他第一次真诚地露出作为父亲应该有的表情,“你真的就认准了那个女人?” 门外轻微的响动没有逃过许珈的耳朵,“妈,别在门外偷听了,进来吧。” 庄重推门而入笑得尴尬,“女儿,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别的我们且不说,但说她的性别。你和一个女人过日子,流言蜚语你受得了吗。日子久了,你就会明白人言可畏啊。而且那个女人是为了钱,她刚才还来找你爸要钱说要离开你,你爸有证据。” 第100章 “我知道,她和我说了,她是为了救她朋友才这么做的。”许珈只是淡淡一笑,“爸妈,我七岁那年,爷爷和外婆相继过世,人都死了可是鬼魂还利用我在斗来斗去。爷爷的鬼魂在我面前说尽你们的坏话,叫我去找荣老,就是荣之仪的爷爷,说荣老能帮他报仇。外婆的鬼魂则在我面前说尽了爷爷的坏话,让我去你们面前告发爷爷。我当时不过是个小孩子,自然以父母为天。结果呢,换来了你们的暴打,被整整关在黑屋子里三天啊,我做错了什么?知道我为什么给自己取名许珈吗?因为小奶奶姓许,她是那个冰冷大屋里最疼爱我的人。可笑吧,我父亲把她的儿子拐走,她却把我视若珍宝,所以,我宁可做她许家的人。大一那年,明明是我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你们不是安慰我,不是心疼我,却怕我丢了你们的面子,硬是将我送进了精神病院。精神病院,呵呵,知道那三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天天瞪着天花板数数,数到六十下,就用指甲在墙上划一道痕。那里面的人,好人都能被他们折磨疯。那个噩梦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了。”尽管她还是在努力维持微笑,可是哽咽的声音出卖了她激愤的心情。许珈平复了一下,“官三是个女人,我和她在一起的第二天,街坊邻居就开始嚼舌根,到现在都没消停过。可是她从不因为这个原因和人吵架,需要帮忙的她照样帮忙。用她的话来说,他们啰嗦也就是无聊过过嘴瘾,也不是真的对你坏,有了什么事街坊邻居一样会也帮忙,你对别人好,别人就算对你不好那也坏不到哪儿去。关起门来过日子是为了自己,谁也不能替谁过。爸妈,你们说,我有什么理由放弃这么一个女人。她虽然没有知识,虽然看起来很粗鲁没教养,虽然爱贪小便宜,虽然很吝啬,虽然只能混迹在社会的最底层,但是她的胸怀比天空还广阔,仿佛天下间所有的苦难都能被她包容。我不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需要这样的包容,我需要一个即便我一无所有还能把我包容在她怀里的人。爸妈,女儿真得很幸福。”她的泪水缓缓地流下,嘴角依然翘起,泪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晃了当父母的心神。 两个长辈互相看了一眼,羞愧地低下头,颓然不语。过了一会,蓝侯成才长叹说,“算了,那五十万我也不和她计较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好自为之吧,明天我和你妈就离开n市。”庄重动情含泪地拉着女儿的手,真正像个母亲一般絮絮叨叨说着家常。 许珈轻松地踏出父亲的公司,虽然眼睛有些红肿,但心情却无比舒畅。接下来该找秦初雪了,她暗骂了一声官三,跟了这女人,她也变得爱管闲事了? 意外的是,找到秦初雪时,官三、李少异、成东三人都在。大家一商量决定找个饭馆包间将事情理清楚。官三拉过许珈问,“你去哪儿了?不是来找秦初雪吗?我都给老鼠乌龟交过罚金回来了,你怎么才到?你眼睛怎么红了?” 许珈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又怀疑我?我去找我爸妈了,这事我回家再和你说。”官三也知道现在刁无手的事比较重要,就没在追问、 饭桌上,秦初雪叫了瓶白酒,给自己倒满了,猛地灌下,呛得直咳嗽,好半天才阴沉着脸捂着脑袋痛苦地说,“都怪我。我一直在监视全副市长,几天前见他鬼鬼祟祟去一处郊区别墅,我就想去看看。刁无手担心我,不让我去,要自己亲自去,还说她是小偷,潜入别人家最拿手了。我想想也就同意了。没想到全副市长死在别墅里了。刁无手她被当做重要嫌疑犯给抓了。” 李少异见她说不下去,接口说,“还是我来说吧。其实我们一直都怀疑全副市长和血煞有关系。刁无手被抓后我见了她一面,据她说,她从别墅里出来时应该是晚上十点,别墅里没人。十点半时,她就开着秦初雪的车回了市区。而全副市长有人证明他十点半才从饭局离开。” “这不就行了,赶紧放人啊。”官三是急性子一听就嚷了起来。 李少异摇头,“问题就在这,没人能证明刁无手十点半在市区。最重要的是明明全副市长的死相和柴广进等被血煞杀掉的人是一样的,可他们偏偏说刁无手有嫌疑。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许珈敏锐地指出,“以刁无手的身手决不可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被人抓到把柄。更何况她开的是秦初雪的车,要是被怀疑也应该是先想到秦初雪。而且路上到处都是监控,应该很轻易有时间证明。”她看了一眼神伤的秦初雪,心里顿时就明白了,恐怕是刁无手为了替秦初雪脱罪才出头的。 秦初雪惨然一笑,“你说的没错,他们先找到我的,刁无手是为了我。路上的监控恰恰缺失了这一段。哼,这里面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刁无手涉嫌杀人,而是我爸和我的较量。警察局长和我爸是老战友,我的一举一动他都汇报给了我爸。可以想象我爸对我和刁无手在一起的事有多么愤怒。也只有他可以让路政监控的录像不见踪迹,也只有他可以让警察不分是非的抓住刁无手。他想让我屈服,想让我以后老老实实按照他设定的道路生活。哼,他以为他是上帝吗?” “妈的,”官三拍案而起,“我去找他,他要敢不放人,我就揍死他。” “行了吧。上次封店,你莽撞地去找什么局长市长,你以为他们真的怕你。他们所以不和你一般见识,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相互的利益制衡,你恰巧钻了这个空子,否则他们会轻易放过你?”许珈拼命拽住她,把她按坐下去,“秦初雪的情况跟你那次的情况不同,你冲动会坏事的。”许珈看着李少异又说,“我要见见刁无手,我就不信她这一路上就没有人能证明她是无辜的。” 第101章 李少异点点头,“行,我想想办法,你明天等我电话。但是血煞的事我需要你们帮忙,养血煞的三个人都被血煞杀了,似乎血煞已经不受控制了。而且。” “好了好了,”官三打断他,“救出刁无手我帮你找血煞。” 临走前,许珈夺过秦初雪手中的酒杯,拍拍她肩,“与其在这里喝闷酒,不如拿出勇气找你爸好好谈谈。当然你最好知道你想要什么,人生屈服容易,不后悔难。你好好想想,你爸存心对付刁无手,她要是服软,也许早就出来了。” 一句话击中了秦初雪的心田,她眼中闪出一丝坚毅,仰头饮下一杯酒,笑着站起,“笑话,我秦初雪什么时候怕过?”。 官三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和你爸妈说了什么?他们不会让我马上还那五十万吧?我叫老鼠和乌龟写了欠条,他们会换钱的。” “想什么呢。那钱不用还了。我爸妈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许珈揪住官三的耳朵,“你以后可得对我加倍好。” 官三大喜搂住老婆,上去就亲了一口,心里盘算怎样将老鼠和乌龟以后还的钱挪作自己的私房钱,结果许珈一句话打破了她的梦想,“欠条放我这,钱要上缴,一分都不能少。还房贷养孩子不都要钱啊,我们还要还刁无手的二十万。你挣得那点够干什么。” 唉,官三苦着脸,“知道了。这个家你是做主的。” 第二天,许珈正等着李少异的电话,没想到却等来了她父母。父母第一次登门让她的心情很激动。同时她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官三早起去做生意了。 蓝侯成和庄重环顾四周,良好的教育让他们脸上并没流露出鄙夷的神态。许珈当然知道他们心里的不屑,但仍热情地给他们倒了杯水。 “我和你妈马上就回a市了。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了。”蓝侯成从包里取出了一本证件,一把钥匙和鼓鼓的一叠信封。 许珈知道信封里装的是钱,她只拿起一本证件看,竟是个律师证。她疑惑地看着蓝侯成,又指指证件和钥匙,“爸,这是?” 庄重慈祥地理理女儿的碎发,“你应该换个住处,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这律师执业证我花钱托人早帮你弄好了,以后爸妈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许珈并不惊讶,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被她父母调查个清楚,“爸妈,谢谢你们,证我收下,但房子和钱我不要。在这里挺好的。爸妈,你们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有时间你们也可以也n市玩玩。我也会经常给你们打电话的。”许珈知道她这样的家族是不允许她这个污点存在的,所以她也绝口不提去a市看望父母的事。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蓝侯成出门前,看似无意地说了句,“我等着荣之仪的电话。” 送走了父母,李少异的电话来了,“我说你是刁无手的律师,他们同意你见她一面,你有律师证吗?” 许珈轻声一笑,“刚刚有。” 拘留所里,许珈简直不敢相信她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刁无手,虽说刁无手长得是不好看,可到底也是一很精神很整齐的主,可现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明显受到责打。 时间紧迫,许珈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晚上十点半,你有没有人证可以证明你的不在场?” 虽满脸伤痕,刁无手依然狡黠一笑,附在许珈的耳边悄声说:“当然有,我十点二十到了市中心,等红灯时见一老太躺在马路牙上,围观了好多人,我好心送她去了第一医院,结果她和她家人反而讹上了我,我急着见初雪,就垫付了一笔钱,留下了证件和手机号才脱身。我进来后挨了很多黑手,我就知道有人在整我,我怕李少异和他们是一伙的,没敢说,所以才绞尽脑汁想了个办法打电话给官三。” 听到这,许珈心中有了主意,放心笑着,“你知道谁整你吗?” 刁无手咧嘴呵呵笑了,“当然知道,初雪他爹托人带话给我,只要肯离开他女儿,他放我自由。你替我转告初雪,她说的话我会牢牢记住,决不放弃。” 出了拘留所,许珈约了众人出来,将情况说了一遍。官三猴急地就要去医院找人,许珈没好气地捶了她一下,“你急什么。你能去找证人,秦初雪她爸就不能去?他要是收买了证人,将医院的监控再弄丢了,我们怎么救刁无手?再说那老太一家存心想讹诈,你这样一去他们不是更要狮子大开口,你有那么多钱吗?” 官三回过味来,“老婆你一定有注意了。” 许珈推开粘在她身上的官三,自信地对秦初雪笑着,“我估计你爸之所以没堵上这个漏洞,一来恐怕是没想到刁无手会救人,二来是想等你们服软后,好借着这个漏洞放出刁无手。不管怎样,我们要打这个时间差,赶在你爸出手堵漏前闹得全市皆知。我就不信他还能堵上全n市人的嘴。” “你的意思是,”秦初雪眼神一亮。 许珈挑眉轻笑,“没错,兵分两路,一路马上去医院看住那家人,一路找媒体来,我们要全市寻找目击证人,证明刁无手没撞人。你们都知道现在这种能引起社会道德拷问的新闻非常受媒体追捧,当然网络微博上我们也不能忽略。” 这里的众人除了官三都是领悟能力很强的,当下便分头行动。不出三日,全n市沸沸扬扬都在讨论这事,好多位正义市民挺身而出替刁无手作证。洗脱了作案嫌疑,刁无手被无奈释放,大家都去接她。一见面吓了一跳,笑起来缺了两颗门牙的刁老太太开心地朝他们挥手,还嘴巴漏风地安慰大家,“没事,我回去就镶两颗烤瓷的。”她拉起秦初雪的手,笑得灿烂,“你和我说的话我都记着。昨天没人再来打我,你是不是和你爸做了什么交易?你可不能不要我,否则我这门牙就白白牺牲了。” 第102章 “傻瓜。”秦初雪笑中带泪,“你放心,再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破坏我们。我只和我爸说军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要是一辈子坐牢我就等你一辈子,你要是被整死了,我就给你陪葬。对了,我说什么了你都记着?”她有意岔开话题,尽管她没说,可大家也能想象出抗争的激烈。 刁无手都快乐翻了,“你说过只要我一打退堂鼓咱们就完了,你放心我不退缩,死也不退。” 秦初雪只觉得自己一向笔直的身躯突然就柔软下来,“那就搬家吧。” 啊?众人一怔,什么情况?秦初雪甩开刁无手的手,面颊微红,嗔怪说,“怎么,你不想让我住你家?” 刁无手愣了半天,在众人的起哄中才反应过来,“我马上打电话给向小巧她们,这帮象女专门替人搬家,是把好手,她们有自己的搬家公司,她们。”幸福来得太快,她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事情完美的解决了,许珈以为可以消停一阵,没想到仅过一天,她的事务所接了个案子,替段氏公司处理与荣氏公司的土地交接事宜。段清波指明许珈来处理,工作上的事许珈实在不好推脱,只得硬着头皮去了段清波的公司。 宽大的办公室,段清波窝在椅子上,面容清减了不少,他低着头不去看许珈,沙哑着嗓子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和你的事,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对我这么绝情。你给我个理由好不好,给我个让我死心的理由。” “你觉得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你好受?我怀了她的孩子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了?”许珈平静地说。 段清波有些绝望,“这孩子真的是她的?你不骗我?” “高科技,你也知道我爸的儿子怎么来的吧。”许珈含糊地找了个理由。 代孕,段清波还是知道的,“我们以前多美好,难道你就不怀恋吗,为什么回不去呢?”他痴痴看着许珈,“就是因为我没有阻止你进精神病院吗?可是那时我才二十岁,你不能指望一个大男孩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还能镇定自如。” 许珈面无表情,“我不爱你,所以我根本就没指望过你。我和你的恋爱就像千万青春期蠢动的男女一样,荷尔蒙占据了主要因素。我庆幸的是我们的恋爱可以这样无疾而终。” “不爱?”段清波猛地站起,面容扭曲,双手握拳,“你怎么能轻易否定我们曾经那么美好的时光,难道你爱那个女人?” “我只能和你说,我很肯定如果我真的疯了,她会亲自照顾我,不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的。”许珈只是瞥了他一眼。 段清波走到许珈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我也会的。” 许珈嘴角淡淡一翘,“是吗?可惜我不敢不想也不愿去试了。” “n市的首富柴广进死了,现在n市群龙无首,我爸留我在这里扩展业务,我有大笔的时间和金钱,你难道就不怕,”段清波没说后面的话,狠狠看着许珈。 “你觉得我会让我和官三陷入险境吗,看着以前的情面上我给你句警告,n市将来的会是荣之仪的,趁你还没彻底失败前还是赶紧撤离吧。”许珈挑眉一笑,“其实即便我一无所有,你也没能力动我。你信不信我只要大声一呼喊,马上就人来救我。” “你没发烧吧?”段清波很吃惊。 “我可以试验给你看”许珈双眼炯炯有神,轻轻嗓子,笑得开怀,“我是官三的女人,救命。” 段清波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旋风”冲进来,照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老拳,以至于他昏过去时都没看清是谁揍他的。 许珈被这妖拉出来时,也是目瞪口呆,她真不是有心要让段清波挨打的,“苟美丽,你怎么在这儿?” “俺在这做清洁工。”苟美丽笑得没心没肺。 “那不会影响你吧。”许珈哭笑不得,清洁工打了老板,这些妖实在是太难琢磨了。 苟美丽无所谓地说,“没事,大不了换个工作。凭着双手到哪儿不能活,那些没得双手的都能活得很好呢。” 许珈奇怪地问,“官三对你们有过什么大恩,为什么你们对她都那么好呢?” 苟美丽露出大板牙咧嘴笑着,“俺们初来这里时人生地不熟的,一家三口连口饭都吃不上,是官三给俺们吃了顿饱饭,还给了俺们十块钱。你们人不是有句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俺们妖可都有自尊的,可不能比人差。” “就为了十块钱?一顿饭?”许珈不敢相信。 “俺要有一百万,你给俺十块钱,俺保证抽你。俺要有一千块,你给俺十块钱,俺肯定骂你。可俺们几天没吃饭时,你要管俺们一顿饱饭给俺十块钱,俺记你一辈子的好。”苟美丽说的很自然,就好像说一件芝麻绿豆不值一提的小事。 心中似有什么要溢出来一般,许珈抬头看看天空,笑意盎然,在这肮脏浑浊的城市里,啥时有这么明亮的环境了?曾几何时她是那么瞧不起的穷妖们,怎么突然间一个个面目可爱起来了? 和苟美丽告了别,许珈心情畅快地回到家,却见官三垂头丧气,一问原因,她才知道,官三答应替李少异找血煞,结果发动了全市的妖,也找不到血煞。由于这几天事多,许珈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忘了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转眼过了一个多月,学校开始陆续放假,许珈的“恩师”又忙着收徒,所以她也轻松了不少。荣之仪一家三口回来了,官三和许珈去拜访。官三对荣之仪关键时刻不在很不满,于晓出来笑着解释,“孩子长牙,逮着什么就啃。手机买一个给她啃一个,所以一直打不通,真是不好意思。” 第103章 许珈对荣之仪使了个眼色,抽空将自己的决定对她说了,荣之仪笑笑,“我无所谓,你小叔又不知道身世,找个借口将转移到别处就是。只是你,放弃那么大一笔遗产,甘心?” 许珈没接她的话茬,“前不久秦初雪从警局辞职了,刁无手托人把她弄入了n大学法律。我们商量过了,以后合伙开个事务所。你也知道刁无手有钱,她现在开了个经营古董的店,日子过得好得很。” 荣之仪知道她心意已决,拿起手机给蓝侯成打了个电话,回头又对许珈说,“解决了。不过你们开事务所能不能带上于晓,马上荣氏的核心业务要移到n市,我也要忙了。孩子再大点我想把她送进幼儿园,可是人的幼儿园恐怕是去不了。贫妖窟的地已经是我的了,我打算把那地方好好整整,还是让那些妖住,在里面建个幼儿园和小学,在附近建个中学和大学,这样一来即便孩子有什么异样也不怕了。就是这样一来,于晓就没事干了,我怕她成天在家寂寞,她父母虽许偌经常来看看,到底不肯常住。你放心,开事务所的钱我掏,股份还是分三份,你、秦初雪、于晓。怎么样?” 许珈感慨,“荣之仪啊,你真是费劲了心机。在妖群中建幼儿园,让于晓和我一起工作,你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让于晓和你女儿更安全吧。你,唉,怪不得于晓被你吃得死死的。” “照你这么说,官三遇到你不也是倒霉。”荣之仪得意地看着她,“听说你也怀孕了?几个月了,看不出吗?” “快四个月了,现在也没什么动静,肚子也没大。”许珈担忧地看看自己的小腹。于晓和官三过来,四人说笑了一阵,吃过饭后,官三和许珈告辞走了。 晚上睡觉时,官三照例搂着许珈,睡得迷糊间,她老觉得有什么顶着她。大早起来睁开朦胧的双眼,吓了她一跳,“妈呀。” 许珈被她的吼叫给惊醒了,“你叫什么?天啊,”她的视线被她那如十月怀胎的肚子给遮住了。 “这这,这是什么?一夜之间能长这么大?”官三颤抖地双手去抚摸着许珈的大肚子。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许珈又气又怕,“都你害的。突然长这么大,我怎么见人啊。”她努力地镇定情绪,“你赶紧给事务所打个电话,我要辞职。”事务所接到许珈辞职的电话,爽快地答应了,终于能解除不平等条约,大boss很开心。 在家窝了几天,学校来了电话让她过去一趟。许珈想自己有一段时间没在学校露面,这突然大着肚子也许不会引起怀疑,于是也没通知官三,自己一人去了。 校园学生少了大半,一路上确实也没人注意她,处理完事情,正巧碰到宋雅,小女子刚想尖叫,被许珈一把捂住嘴,拖到偏僻处。 宋雅惊魂未定,“许珈姐,你这肚子里是个什么呀?前几天还没动静呢。” “唉,一言难尽。”许珈长叹一声,拉着宋雅坐下,絮絮叨叨说了经过,末了又问,“放假了你怎么不回家?”。 宋雅赌气地说,“回家?哼,留包圆一人在这招蜂引蝶啊。你不知道刁无手太坏了,成天间给包圆介绍女人,初雪姐也不管管。” “你啊,”许珈还想说话,突然觉得不对劲,已经是夏天了,怎么还能感觉到一丝丝彻骨的凉意。 宋雅也觉得不妙,“许珈姐,天怎么突然间暗了,像要下雨?可天气预报说这段时间应该没雨水啊。” 许珈自欺欺人地安慰说,“天气预报不准的,夏天雷雨多,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两人急忙朝校外走去,绕了一圈又一圈就是绕不出去。许珈挺着大肚子累得气喘嘘嘘,实在走不动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妖找不到血煞,全n市只有n大没有妖,而且李少异他们捣毁过n大血煞藏身的地点,肯定想不到血煞又藏回来了。怎么办?天色似乎越来越暗,手机也没了信号,她必须冷静下来,想个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的支持鼓励,你们说的对,既然写了放上来让大家看,那就不是一个人的自娱自乐,就得努力啊。欢迎各位对文章提出中肯的意见,俺也是个纯正的中国草民,不怕拍砖!o(n_n)o当然文章该结束还得完结,毕竟大纲早拟好了。 ☆、灭血煞游地府渐知真相生孩子明身世生活照旧 许珈急中生智拉住宋雅,“宋雅,你不是会离魂吗?障眼法对魂魄应该没用,你试试看,出去找救兵。” 宋雅点点头,两人找了个似乎安全些教室。“我走了,你一人能行吗?万一,”宋雅担心地问。 “别担心我,我有官三给我穿得黄金帛甲,趁血煞还没完全控制校园,你赶紧出去。再耽搁我们都会有危险。”许珈万分心急。宋雅依言闭眼躺在椅背上再没了动静。 时间似乎静止了,许珈守着宋雅的身体,不停地看手机,那信号格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许珈不安地枯坐着,教室里已经漆黑一片,她想去开灯,可手脚发软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借助手机微弱的光亮让自己稍微安心些。 “沙沙沙”的声音由由远及近传来,许珈太熟悉这声音,汗毛当时都竖立起来,头皮发麻本能的向后缩了缩。“咯吱”一声,门被缓缓打开,许珈惊恐地瞪着大眼看着黑洞洞的门外,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水洗过,衣服整个被汗水浸透了。 第104章 一只触手从门外伸了进来,好像是长眼睛般直奔许珈。许珈将宋雅的身体护在身后,疯了似的乱挥着手臂不让触手靠近。触手停在许珈面前等着,待她力竭,猛地刺向她,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又猛地弹回。许珈周身散出淡淡金光,她知道是官三的黄金帛甲护住了她,她刚想舒口气,那触手突然滑过她身体转了个方向刺向宋雅的身体,许珈大惊不假思索伸手去抓,可她的速度哪有触手快。就在触手将触碰到宋雅身体的千钧一发,突然停住了。许珈看着顿住的触手不明所以,顺着触角往回看,顿时吓得她差点昏过去。拉住触角的是一只小爪子,当然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只小爪是从她的大肚子中伸出的,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婴儿“咯咯”的笑声,许珈喘着粗气,很想很想晕死过去,可是,唉,她心里不停地咒骂官三,和这个粗俗女人在一起,她的神经也大条了。 触手也像是被惊住了,使劲挣脱出来,消失不见了。教室又恢复到寂静,许珈更加不知所措,这可怎么办啊?有这么出生的孩子吗?她要自己爬出来,我会不会有危险啊?官三怎么还不来? 似乎过了很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官三的大嗓门响起,“许珈,我来了,别怕。”她冲进来想搂住老婆,结果猛地被一股力量推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她顿时火大,“妈的,谁啊?” “是它。”许珈带着哭腔,指着自己的肚子,“我会不会死啊?” 官三长大嘴巴,呆了片刻,爬起凑近伸出的小爪子,用手捏捏,“这,什么呀?” “哎呀,”还魂的宋雅跳起来,惊愕地说,“许珈姐,你是不是要生了?你这是打算生什么呀?” 许珈快要崩溃了,官三赶紧扶她坐下,宽慰说,“老婆别怕,咱马上去医院。” “去医院?妈唉,别把医生吓死。”宋雅发自肺腑的话语引来官三的瞪眼,“医生救死扶伤,血淋淋的都不怕,还怕接生?” 接生这样的东西,是个人都得害怕吧?宋雅没敢再说,这时李少异、成东也跟着跑进来。宋雅瞧瞧后面,见没有人,奇怪地问:“李队,你不是请你同门来除血煞吗?怎么不见人啊。” “甭提了。我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居然说没大人物去请,他们太掉价,妈的,什么世道,干什么都想名想利的,呸。”李少异愤懑地说,“学校现在完全被血煞控制,可这里还有少数学生,我让包圆在操场摆了阵法,据包圆说那阵法能形成一个保护圈,避免人受血煞的伤害。我们去找人,大家操场集合。” 宋雅疑虑,“李队,你相信包圆?” “不信她,我现在还能信谁?”李少异无奈,对官三说,“麻烦你带许珈出去吸引血煞的注意力,这样这里的学生也安全些。我调查过四年前n大的命案,翻过蓝馨以前的档案,她八字极阴,对血煞来说是大补,所以血煞才一直盯着她。” 官三甩着腮帮子,“我老婆都要生了,还要当诱饵。我不同意。” “官三,这样,你带许珈吸引血煞,等会儿你们去医院生孩子,费用我全包。”李少异和这家伙打交道时间长,知道该怎么去诱惑,“你放心,许珈这样又没流血,又没流羊水,绝对不像马上要生的样子。”李少异暗自鄙视自己,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 “老婆啊,你要能坚持我们就帮帮忙,要是不能坚持,我们就立即去医院。”官三不敢托大,征询许珈的意见。许珈其实就是心里觉得忐忑,身体到没有太大的感觉,于是勉强的点点头。 等李少异他们将所有人集中在包圆的阵法中时,整个校园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包圆念动咒语,穹顶光罩将大家围在其中。人都被吓傻了,李少异不停地安慰众人。 “我们要生孩子,先走了。”官三一向是不看时机,想干什么就要干什么的。 “走不了。那么多伥鬼,估计血煞把伥鬼给全放出来了。你不怕,但是许珈,你的黄金帛甲再厉害也是凡物,架不住这么多伥鬼的啃噬,更何况血煞的力量这么强。”包圆指指外面。黑暗中,晃出很多模糊的白色人影,越聚越多,将光圈团团围住。远处传来一声吼叫,伥鬼们似乎得了命令,齐齐扑上光圈,“咯吱”作响,好像在啃光圈。光圈隐隐开始出现了小裂缝。 “包圆,你行不行?你让开,看我的。”官三祭出宝贝,还没出声,就包圆制止,“伥鬼都是无辜的冤魂,你的宝贝一出,他们都得魂飞魄散,会引起天怒的。” “妈的,我们都要完了,还管什么天怒。”官三跳起来就要冲出去,包圆拉住她,不急不慢地说:“天怒,会导致所有人遭殃,地震啊,山洪啊等等,不是你一人能摆平的。” “你说这上面的神怎么想的,我们也是为了救人,他们就不能通融一下。”官三不解。 “唉,上面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的想法我们凡人哪能理解,我跟你说,”包圆很八卦地凑近官三,还想继续,李少异赶紧打断,“两位,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拜托你们认真点,求求你们,回头大家平安了,我请你们去大饭店吃一顿。” 这两位咽下口水,官三看看包圆,“ 我记得上次打血煞你那剑不是挺好使的。” “啊?又要放血?”包圆下意识地捂住头上的“竹筷”。宋雅在旁踢了她一脚,趁她闪神时,拔下“竹筷”,抓起她的胳膊,把这些天的怨气全集中在牙口上,狠狠咬下。 第105章 包道长泪花直闪,认命的将血涂上,念动咒语,三尺青锋剑赫然出现。包圆拿过来将它交给官三,“你去找血煞,我要维持阵法,否则光圈一破,他们都得完。” “到哪儿找啊?这么大的校园。”官三为难。 “血煞很狡猾的,它就混在这些伥鬼中,透过你的宝贝应该能找到,反正就是和其它伥鬼不同。”包圆小声嘱咐说,“你快点,这么多伥鬼啃噬光罩,我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官三坚定点点头,“你一定要保护好我老婆。”说罢冲出了光罩。恍如置身于热闹非凡的街市,身边到处都是“人”,官三心中焦急,每个“人” 都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差异,到底哪个是血煞? 官三这边找的心急,包圆那儿也是艰难。光罩的裂缝慢慢扩大,李少异和成东一起上阵,帮着包圆修复裂缝。三个人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可还是阻止不了裂缝的不断增多。 众人的心中渐渐绝望。包圆此时却大喝一声,“妈的,老娘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熊猫了。”她脱下她那以前死也不肯脱去的道袍,向上一抛,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道袍金光大作,显出密密的经文,晃得众人睁不开眼。道袍渐渐透明化作一道光融入光罩,那些扑上来的伥鬼都被弹开了。众人个个欣喜异常,宋雅还想夸两句包圆,却见道姑整个人呆立不动,脸上开始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线纹,慢慢地从这黑色纹路中渗出了黑色的液体。宋雅心里“咯噔”一下,颤抖地伸出一根手指蘸上黑色液体,那黑色液体在她手指上却变成了鲜红的血液,她一把抱住包圆,竭力呼喊,“包圆,你怎么啦,醒醒,你别吓我。” 宋雅声嘶力竭的呼喊刺激到了官三。她更加急躁,像没头苍蝇到处乱窜,血煞到底在哪儿?她头脑一热,“我把你们全灭了,请宝贝,”话一出口,她突然发现所有伥鬼仍是不管不顾朝光罩扑去,只有一个顿了下,她终于发现血煞和伥鬼的不同,原来你这家伙眼睛会动。不再迟疑,她挥剑刺了上去。 血煞阴森笑着,“你以为我还会和上次一样怕你?我现在已经吃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精魄,只要再吃了你老婆,天下间还会有谁是我的对手。”无数触角从它的身体里出来,将官三团团围住。官三没这样打过架,顾得了头顾不了尾,那些触手一个劲地往她脸上招呼,她都没功夫停下来念动咒语催动宝贝。 那边宋雅撕心裂肺地声音传来,“包圆,你醒醒,你,只要你醒来,我答应你我愿意做你女朋友,我喜欢做你女朋友,真的,我喜欢打你骂你,你不能让我习惯了打你骂你,你再离开我,你太残忍了,我不允许,我不答应。官三,你快过来看看包圆,你们谁来救救她。” 这哭泣让官三心烦,她扭头怒吼,“别嚎了,有你这么喜欢人的吗。”一瞬间的空隙被血煞抓住,一只触角趁机偷袭,硬生生将官三头顶上的黑色珠子削下。珠子“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一段,离官三不远处停下,她再去捡已经不可能了。这一幕许珈看得真切,她的心猛地揪了起来,肚子要命地也疼了起来。 血煞嚣张的狂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受死吧。”所有的触角狂乱地舞着扑向官三。 “是吗?”官三发出一种不似平常的低沉嘶哑声音,缓缓睁开被黑色珠子压制的赤红双眸,额头慢慢鼓出两个肉瘤,长到有婴儿拳头大小时,猛地钻出了两个一尺长的弯刀角,紧接着手指暴长变爪,面如青靛,牙齿横长露出唇外,背后两声巨响,黑色的两只翅膀“刷”的展开,真如鲲鹏一般。众人惊呆了。血煞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心思一转想要逃跑,却发现已经陷入了包围。华南、郎冰、毛顺、胡春芳、郎威等十几只妖笑嘻嘻地聚拢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不是说妖不管鬼事吗,你们想坏了规矩?”血煞强自镇定。 “我们是不管鬼事,但朋友有难,我们得管吧。”毛顺晃悠着脑袋说。 “哎呀官三,我说怎么看不出你的本体呢,原来你那法宝就是你的封印啊。”华南打量,啧啧称奇。 “你们看她像什么东西?”胡春芳来了兴趣。 郎威仔细观察说,“像是混合体。” “有点像睚眦,又有点像僵尸?”郎冰揣摩着说。 众妖议论纷纷。这时突然冲进来一人,拉着官三的手,眼泪汪汪,“你是毛毛虫?” 众妖定睛一看,来人是个三十来岁方脸盘的道姑。“你谁啊?”官三不耐烦地推开她,毛毛虫?这是人名吗? “我是你妈的朋友,我找了你好久。当年还是我把你从你妈肚子里拽出来的。要不是看到这里突然魔气冲天,我还找不到你呢。我叫包方,是龙虎山龙虎观龙虎道士。”这道姑的德行和包圆有的一拼。 “你认识我妈?”官三激动地抓住包方的衣领。 “准确来说,我只认识你一个僵尸妈,你另一个睚眦妈我是听生你的僵尸妈说的。”包方还想在说,宋雅在一旁嘶声高喊,“你是包圆什么人,你能不能救救她?” 包方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包圆,她飞奔着扑上去,“徒弟啊,你咋把道服脱了,我不是和你说过,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脱下道袍吗,你怎么不听话……” 宋雅急了,“你能不能别在啰嗦,想想办法吧。她的道袍化作光罩,怎么才能拿下来?” 第106章 “都化为光罩了,还怎么拿?对了,官三现了形,镇魂珠应该可以还给包圆了,那珠子呢?”包方四下寻觅。 楚不惧把黑珠子捡起扔给包方,“我听说这珠子是地藏王的宝贝,包圆和地藏王有什么关系?” 包方将珠子放在包圆的胸口,那珠子渐渐融入了包圆的身体,包圆脸上黑色的线纹和液体立马消失不见,只是人还没苏醒。包方敲敲徒弟的脑袋,翻翻眼皮搭搭脉,皱眉说,“不好,魂魄离体,估计被回十八层地狱了。” “不对吧,这才大白天,鬼门还没开呢,她怎么回地狱?”小乌提出疑问。 “包圆她是特殊的人,实际上她是地藏王的一半魂魄。那个地藏王,唉,不好说,反正她的魂魄可以直接回地狱。”包方毫无办法,恳求说,“想让她回来,除非去十八层地狱找。你们是她朋友,帮帮忙吧,我这徒弟是好人。” “朋友自然要救。但是先解决了这个。”官三一指血煞,“你去死吧。” 血煞眼见是插翅难逃,“扑通”跪下,苦苦哀求,“别杀我,我也不是自愿成这个样子的。二十年前,我一时冲动杀了人结果被判了死刑。我也没有不服,我也想去转世投胎的,可是姓柴的和姓全的,不知从哪儿找来个招魂幡,将我招来。从此之后他们利用我做了不少坏事。我也是被他们压迫惨了才反抗杀了他们的。” “你都吃了快一万个精魂了,就没人管?就算没人管血煞,失踪了一万人不可能没人察觉吧?警察不问?”向小巧直摇头问。 “有人报案警察才管。”熊大发接口说。 老乌也说,“就是,城市里那么多人,大家独门独户关起门来谁管谁啊,二十年才失踪万把人,不算多。” 官三本就心软,见血煞哀求的样子挺悲惨,看看众妖,“你们说怎么办?”她没注意到血煞严重闪过的一丝狠绝的精光。 众妖面面相觑,血煞趁大家不备忽然使出全力扑向许珈,它打的算盘很简单,吃了许珈功力大增,这里谁还是它的对手。大伙儿一时来不及反应,眼见血煞就要得手,一阵婴儿的笑声响起。血煞只觉被一股力量阻止,“佳肴”近在咫尺却不得前进一步。小爪子横在许珈和血煞之间,不让母亲受到半分伤害。 官三暴怒,伸出长爪,将血煞撕碎,几口吞了下去。这时总是慢一步的包方才出声,“别吃啊,血煞完了,伥鬼没得控制,就该四处乱窜祸害人了。”群妖不约而同地白了她一眼,均想,果然和包圆是师徒。 血煞一完蛋,伥鬼四散而逃,校园的黑雾渐渐退去,包方着急了,对那些妖说,“你们大家搭把手,把那些伥鬼捉了。” 老乌说话了,“我们能耐再大,这万把只伥鬼一起逃,我们也顾不过来啊。” “就是,伥鬼怕阳光,肯定躲得地方都是犄角旮旯,怎么找啊?”熊大发附和说。 “那也得找啊,这些伥鬼都沾过血煞的煞气,再被人利用,会成为第二个血煞的。”包方倒是不忘自己的使命,求着群妖。 “那血煞不是说过有个什么招魂幡吗?”苟得胜提议说。 “招魂幡?我记得在全副市长的遗物里有这个东西,但是被装在一个施过法的箱子里,妖要去拿恐怕会沾上妖气,修真界的人会不会发难?而且全副市长之死,警察局很重视,他的东西都被封在别墅里,四周都有警察把守。难。”李少异紧锁眉头,虽然宋雅对包圆的情义让他伤心,但他也知道顾全大局。 “行行行,这样啊,胡春芳郎威你们去通知全市的妖,让他们把整个n市围得水泄不透,不要放一只伥鬼出去。华南你找刁无手,和她一块去拿招魂幡,就说我拜托她做最后一次贼。其余的妖赶紧捉伥鬼,能捉多少就是多少。”官三刚指派完,许珈痛楚地呻吟叫着,“官三,我肚子疼。” 官三飞奔过去搂住许珈,伸出肚子外的那只小爪子欢快地舞动着,“这是要生了?”郎冰过来一看说,“许珈是人,人生孩子,我看还是送医院吧。”官三依言抱起许珈想走,包方拉住她,“还有包圆要救呢。” 官三咬牙跺脚,狠心将许珈抱给旁边的向小巧,对郎冰说,“你们俩送她去医院。一定要替我保护好她。”郎冰和向小巧小心地抱着许珈点头离去。 顷刻,天光大亮,没来得及躲藏的伥鬼痛苦的倒地哀嚎,情形惨不忍睹。在场的人实在听不下去捂着耳朵哆嗦,官三看得不顺眼,“毛顺,把无关的人带走,施个法把他们今天的记忆抹去。”毛顺依言照办去了。 官三又对群妖说,“这些伥鬼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完了,你们有办法没?” 小乌挺身而出,“我有办法。”他化为一只巨大的乌鸦飞到空中桀叫一声,顿时,铺天遮日的乌鸦群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聚拢在一起,n大的上空又暗了下来。许多年以后,n市的人还在津津乐道这一壮观奇景。 没了阳光的照射,伥鬼们轻松不少,可头顶上小乌又叫了起来,“妈的,有人拿钢珠打我们,我们坚持不了多久”。群妖在下面恨得牙痒痒,但有没办法。又过片刻,华南出现了,将招魂幡插在地上,展开幡布,瑞光道道,伥鬼们尽数被吸入幡中。群妖们仔细数着,确定一个都不少才将幡收起。乌鸦群散去,小乌重新变回人,捂着肿起脑门,不住地咒骂,“老子的脑袋,妈的,人居然用钢珠打我们。” 第107章 官三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华南指指招魂幡说,“这怎么处理,这万把只伥鬼可都是枉死的。大伙儿都知道,现在为创造和谐地府,鬼差收鬼可都有定额的。即便子时鬼门开,这么多鬼,鬼差也不可能收。而且在招魂幡里待久了,一样魂飞魄散。” “这时就要靠我们老鼠了,所以说我们老鼠应该得到尊重的,我和你们说,”楚不惧露出两颗老鼠牙,笑得猥琐,说得兴奋。 “行行行,楚不惧,你办了个学习班就变得这么啰嗦?”官三挥挥手,不耐烦地说,“有本事就使出来。” “我召集鼠群,向下挖洞,挖到黄泉路,直接把这些鬼塞到地府不就结了。”楚不惧胡子一翘,摇身现出原形,“我的体型不错吧,当年诗经中的硕鼠就是按我的形象写的。” 官三吼叫“楚不惧,你再啰嗦,我拔了你的鼠牙。” “好好好。”楚不惧尖叫一声,肮脏的令人发指的老鼠们似乎一瞬间全从地里冒了出来,不计其数爬满了n大。楚不惧一声令下,无数只老鼠齐心向下挖去。不大功夫,楚不惧从洞中出来招呼鼠群散去。那洞中冒出了汩汩烟雾状的物质,却不像凡间的烟雾飘在空中,而是沉在地上像水流一般渐渐形成了一条道路。大伙儿都知道这就是著名的黄泉路。 “一定要把包圆的魂魄带回来。”包方叮嘱官三。 官三看看群妖,个个站定似乎都不愿去,“人不去我能理解,你们也不去?” “我们是妖,地府是鬼界,这不合适。”姬鸣说出了群妖的心声,“你是杂交的,你无所谓。” 官三强忍怒气,夺过招魂幡,踏上黄泉路。走着走着,身边的游魂越来越多。官三趁机将招魂幡展开,伥鬼们一哄而散。可是包圆的魂魄怎么找呢?她四处打听,那些游魂根本不理她,她只能随大流,四处乱窜。进了城郭后,鬼差多了起来,官三逮着就问十八层地狱怎么走。那些鬼差眼睛朝天,瞧不起她爱理不理。官三火大,在一处偏僻地举起老拳暴揍了一名鬼差。那鬼差连连告饶,“你找地藏王?他是外来的和尚,你到外交部问问?” “地府也有外交?”官三张口就问。 “现在外国人跑来中国的多,相应的外国鬼也多,所以地府就成立了这个部门。不过你放心我们地府的中国鬼绝对不会给外国鬼欺负的”鬼差信誓旦旦。 官三没兴趣再追问,放了那鬼差,打听到外交部。外交部的鬼官说,“地藏王啊?他去感化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应该算教育部的吧?你去哪儿问问。” 教育部鬼官说,“地藏王怎么能是我们教育部的呢?他传播外来文化,你应该去文化部问问。” 文化部鬼官说,“地藏王有职称吧,关我们文化部什么事,你去人事部问问。” 人事部鬼官说,“他这个外来的,轮不到我们管,你去外交部问问。” 官三狂怒,对着那个倒霉的鬼官拳打脚踢,那鬼官失声痛哭,“别打了,你去阎王殿直接找阎王爷吧。” 官三显着本相,鬼差也不敢真阻拦。阎王见有人闯进来,还想拿出派头来训斥,可是看到官三,立即围着她转了两圈,感慨说,“你是那睚眦和僵尸的种?都长这么大了,你两个妈当年和我还有点交情呢。” “你认识我两个妈?”官三抓住阎王,又要激动。 阎王瞅瞅四周,小声地说,“这事吧,我不好说。和上面有关。我身在官场要是说上面的坏话,这不是找麻烦吗。不过人间应该有人知道。你来这儿不会是问你两个妈的事?” 这话提醒了官三,“我找地藏王。” “这好办,我叫人带你去。”阎王一挥手,招呼来个鬼差,吩咐了他几句。 临走前,官三很不满地教训说,“你这里怎么全是些乱七八糟的部门。” “是上面要求和人间接轨。我们也就是做做样子应付检查。你没说听吗,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底下人就是这样的。”阎王示意鬼差带官三走。 那鬼差领着官三一路穿行很顺利,只有一处鬼满为患堵得很。 “这是干嘛,这么多鬼?”官三问。 鬼差见怪不怪,“这是投人胎办事处,成天间就数这儿鬼多。” “投人胎怎么还有动物的魂?”官三觉得很新奇。 鬼差叹气,“动物界人混得最好,其它动物只能被人祸害,所以大家都想成人。” “其它动物被祸害想投胎做人我能理解,可是这苍蝇蚊子蟑螂?怪不得现在人的素质这么差,原来是混进了四害。”官三的声音大了点,立即引来了这三种生物的不满。 蚊子先叫起来,“这话怎么说的。我们蚊子也是深受人害。虽说我们是没有灭绝的忧愁,可是那环境,唉,你想啊,好好一条清澈的河被人祸害成臭水沟,导致我们蚊子大量繁衍,本来一只蚊子叮一个人,现在几十只蚊子才能分享一个人,资源多紧张,竞争多激烈。我们又没有计划生育,不停地生啊生,将来我们的儿女可怎么办。” 蟑螂无奈说,“就是,以前一窝蟑螂占着一家,现在一家十几窝就算是好的了,我告诉你,还有外国的蟑螂就是那德国小强和我们抢地盘呢。” 苍蝇嚷嚷说,“唉,以前一家有一堆垃圾,多富有。现在可好,垃圾遍地都是,可苍蝇更多,为了争夺垃圾大家成天打得头破血流。我们只好投胎做人,更加努力地制造垃圾,否则怎么办呢。” 第108章 官三给驳得哑口无言,鬼差拿出了威严,制止了吵闹,带着官三来到了十八层地狱后先走了。 地藏王这个肥头大耳的菩萨正一只手按在包圆魂魄的头上,官三赶紧上去拨开他的手,警惕地说,“你干嘛?” “你说人间现在这么超前了?居然可以女人追女人?”地藏王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啊?官三脑袋一懵,下意识地接话,“是啊,男人追女人,女人追男人,女人追女人,男人追男人,都不犯法。” “唉,真是美好啊。”地藏王感叹了一句。 啊?官三脑袋有点开始浆糊状,“不是说你甘愿入地狱的吗?不是说地狱不空,你不出来吗?你地藏王不是就愿意待在地狱普渡恶鬼吗?你怎么还向往人间呢?”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年吧,我们佛教一伙儿就想移民到你们中国,那时你们中国世界第一。可是我这人懒,来迟了,好差事都被释迦摩尼、观音菩萨他们占了。我也是有事业心的,我也想做出一番事业。正好地狱这块缺个佛教的教导员,我当时就决定领这个差事。为表决心,我一冲动就发了那个地狱不空誓不出世的誓言。可是当时人朴质,地狱没几个人,我才表态的。哪知道现在的人越来越坏,你看,十八层地狱都鬼满为患,我也甭指望出去了。唉,教训啊,冲动是魔鬼啊。”地藏王满腹牢骚。 啊?官三彻底混乱了,“那你和包圆有什么关系?” “我想出去又不能出去,所以想了个办法。每隔一段时间,将自己的一半魂魄从身体里分出来,让它去人间走一遭,等它回来后收回身体,这不就等于我也出去玩了一趟吗。”地藏王很得意。 啊?官三瞪大了眼睛,“那什么,那包圆她,不是,那你,不是,那。”她都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解释给你听,我在地狱待得时间长了,肯定是煞气缠身。分出去的魂魄塑成肉身难免要被煞气吞噬,所以我就在肉身的心尖放了镇魂珠,保它一世平安。我还在十八层地狱中选个可靠善良的鬼魂渡给她些法术让她投胎替我的一半魂魄保驾护航。只是这一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包方没好好保护它?”地藏王禁不住疑惑。 啊?官三再也忍不住高声起来,“包方?她师父?不是,你这十八层地狱有善良的鬼吗?” “包方她情况特殊。她这人有些马大哈,十四岁时村里搞个丰收庆典,她帮大人干活,误把药老鼠的砒霜当成面粉,结果全村一百来口全部枉死。虽然是误杀,但情节特别恶劣,所以阎王就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地藏王很悲天悯人地说。 “我说包圆怎么是个半吊子呢,原来有这样不靠谱的师父。”官三看看他,非常好奇,还是多问了句“你不是男的吗?怎么给包圆塑了个女身?” “谁说我是男的?咱们顶级佛都是没定性的,观音菩萨她以前就是男的。”地藏王赶紧解释。 “行了,我要带包圆回去。”官三和这位也真没什么好聊的,在聊下去她要变痴傻了。 “让包圆好好享受生活。”地藏王到底法力高强,一挥手将她们送回了阳间。 回到阳间,官三叮嘱楚不惧堵好洞口,急吼吼要往医院赶。华南拉住她,“你人的长相虽难看,但也不至于吓人,但你现在。” “那我怎么恢复人形?”官三心急如焚。 “定下心,用精神控制自己,”见官三很茫然,华南一跺脚,“说白了,就是脑袋一个劲地想你的人样。” 别说,还真有效,官三恢复了原样,立马狂奔,跑了几步扭头对包方吼着,“你别走,我生完孩子就找你。” 医院的产房外,向小巧和郎冰把守着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包括护士。官三跑来焦急地问,“怎么样了?” 郎冰努努嘴,“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官三忐忑地推开房门,产房里一片狼藉,四五个医务人员昏倒在地,许珈双手合十,紧张的牙齿打颤,好像在祷告。 “孩子呢?”官三见她的肚子瘪了下去,却不见孩子,心里越发急了。 许珈哭丧着脸,指指上面。官三抬头看去,一个欢快的小人儿扑腾着两只小翅膀冲她咯咯直乐,她哈哈大笑,“没错,是我的种。”她看看许珈,“你还等什么,快喂孩子啊。” “那麻烦你先把它弄下来,好吗。”许珈嘴皮哆嗦,眼神惊恐。 官三轻轻一跳,将孩子拽了下来,递给许珈。许珈却没敢接,官三不满,“你生的孩子,你不抱她?你可是生她的妈。” 许珈恶狠狠瞪了她一眼,颤抖地伸出双手,“你凶什么。有人生的孩子长得青面獠牙的吗,我一时接受不了,害怕一下不行吗。这就是我女儿?这牙露在外面,我怎么喂奶?会不会伤了我?呜呜呜。” 郎冰推门进来见许珈泪流满面,说,“别喜极而泣了,我施个法术送你们回家,向小巧会施法抹去这些人的记忆,你们放心吧。” 喂孩子并没有许珈想象的糟糕,非人的小婴孩和人的婴儿吃食差不多,并没有伤到她。听说官三喜得千金,登门恭喜的妖络绎不绝。包圆带着她师父和宋雅、刁无手、秦初雪等人一起来拜访。官三特地留下她们,等大伙儿都走了,才问包方,“我两个妈她们是怎么回事?包圆那珠子怎么会在我身上?嗯,你能不能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说。” 第109章 包方喝了口水,摸摸脑袋,理理思路,说:“我知道的都是你那僵尸妈告诉我的。你那两个妈,一个是僵尸,一个是睚眦。生你的妈是上古有翅僵尸。这事吧,要从你那睚眦妈说。睚眦好斗,又是龙神,所以被天界封为战神。神魔大战时,你那两个妈分属不同阵营,打得是你死我活,打得是激情四射,打着打着两人就打到一块去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僵尸妈没说。再后来两人偷偷摸摸的相好被天界知道了,你睚眦妈就被抓了,你僵尸妈就去救她,中了埋伏,受了重伤。你睚眦妈一怒之下带着你僵尸妈反出天界,入了魔界。之后你睚眦妈杀了很多神仙,杀意越来越控制不住,只要一不顺心,不管是谁,魔也好神也好妖也好,她逮着什么杀什么,变得暴戾无常。神魔之间也因为你那睚眦妈停战了,不停战不行啊,双方都被她祸害的够呛。这样下去她非得毁灭不可。天界有一洗心泉,能够洗去一切杀气。所以你那僵尸妈就上天界哀求,这其中的过程你僵尸妈也没对我说,反正天界的条件就是她们永世不得相见。你那睚眦妈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洗心泉中洗了一半,她知道这个条件了,当然不干,又开始闹腾了。天界被她闹腾的怕了,就折中想了个办法。就和你两个妈做了个赌约,你睚眦妈入地府轮回,如果能一百世相爱的话,天界就成全她们。但凡有一世你睚眦妈成亲了,那她们就算输了,这其中不准你僵尸妈动用法力让你睚眦妈觉醒,还不准告知,一切要像凡人一样去争取。如果她们输了,那就永世不见,还要必须杀死你僵尸妈腹中的你。在魔界的时候,她们有了你。” “为什么要杀官三?”许珈刚有了孩子,充满母爱。 “睚眦和僵尸的产物,那得多可怕,天界也不傻,防患于未然。”包方又继续说,“要说九十九世都没问题,可这一百世出事了,两人虽然相爱,但你睚眦妈为了家族利益非要假结婚。虽然是假成亲,但你们想啊,几千年前的赌约,谁都没想到人会进化到有假成亲这一说。可假成亲也是成亲,你僵尸妈怎么劝都没用。成亲那天,唉,你僵尸妈没让我跟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肯定没带走你睚眦妈。一路上天雷滚滚,一直照着她劈,就是要弄死你,多亏有我护着。要不说你僵尸妈心眼多呢,第一世起,她就防着这种情况了,偷偷在个很偏僻的小山村摆了个防止天界的神仙找到的阵法,几千年来不断加强,她躲到里面天界一时也找不到她。” “后来呢?”官三急问,包圆也问,“那我的珠子又怎么到官三身上?僵尸生孩子不是必须死吗?那她妈。” “你们别打岔。”包方清清嗓子,“你那僵尸妈心眼太多,早算计好了,她在你另一个妈的每一世都救一个可靠的人教他法术以备不时之需。听她说这次她救得人叫石星。” “那是我师父。”官三惊讶地说。 “叫你别打岔呢,”包方接着说,“我是她算计的一部分。当时我十四岁,按照地藏王的吩咐,包圆转世,我要去寻她。包圆是很轻易找到了,可你那僵尸妈引诱我打麻将,我当时小,一不留神就上瘾了,结果输得太多,只能拿包圆的镇魂珠抵债。后来我才知道你那僵尸妈一见到包圆就打这主意了。她可不想轻易去死,打算提前把孩子破腹取出,可这样一来,孩子虚弱的很,容易成为邪魔歪道的祭品,她更虚弱根本没能力保护孩子,但是孩子有了镇魂珠就不同了。可怜包圆,我回山后只能先将她冰封,花了足足七年的功夫才做了这件道袍护住她的肉身。”她挥手制止众人的发问,“你僵尸妈是打算让你师父来替她护法取子的。可准备好一切时,你那师父却没如约前来,她又打了我的主意。她居然威胁我,如果我不帮忙,就要把我赌博输钱的事告诉我师父,我只好把冰封的包圆交给我师父,编了个理由去找你僵尸妈。但破腹时又出了事。为了绝对没打扰,我们找了个墓地,你妈躲在棺材里。当时你妈很虚弱没能力再布阵,我也是一疏忽忘了布阵,结果刚把你拽出来,镇魂珠还在你妈手中没来得及放在你身上,就来了一群逮盗猎的警察,结果把我当盗墓的给抓了,审问了一个月才放。我去找你妈,人和孩子都不见了。再后来我就不清楚了。” 官三有些伤心,“我妈那么虚弱,指不定被什么害了。” “不对,”许珈安慰说,“包方说,你妈没来及将镇魂珠放在你身上,可镇魂珠一直都在你身上。而且你师父一直在你身边。如果你妈被害,就算你有镇魂珠,但你刚出生也决不可能独自抗敌和逃跑。如果你师父找到你妈,他也绝不会看着你妈被害而不援手。怎么都说不通的。你再想想,你师父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官三努力地回想,“我小时候我师父常常不自觉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和恩人。不过他在我十岁时就去世了,我那时太小,也记不清楚。” “那他有给你留下什么吗?”许珈又问。 “就那件现在穿在你身上的黄金帛甲啊。”官三不解地说。 “快,看看上面有什么线索。”许珈催促官三。官三念动咒语,黄金帛甲显现出来,官三将它从许珈身上取下,看了又看,也没发现异样,众人上来帮着一起看。包圆眼尖,指着边角一块容易忽略的黄金片说,“这块上除了咒语,还有几行小字。” 第110章 众人努力辨认,“官三徒儿,为师对不起你啊。当年为师牙疼却被庸医拔除好牙,还害的我感染高烧在医院躺了好几天,误了约定。等我赶到时,你娘为了护你在大批孤魂野鬼的攻击下已经奄奄一息,为师竭尽全力也抵挡不住,多亏了你另一个娘赶来。你另一个娘要带你娘去极阴寒之地疗伤,你太小不适合去,所以就让我来抚养你。我不是个好师父,没本事给你好的生活。你也别怨你两个娘,她们很疼你,只是不想你因为她们伤心,所以才让我不要告诉你她们的存在。你要做个好人,别被欺负啊。你两个娘以后会回来看你的。师父石星字。” 众人唏嘘不已,又纷纷安慰了官三一会儿才告辞。许珈温柔地拍拍官三的脸,“我们把孩子养得白白胖胖,你两个妈一回来看到孙女肯定很高兴。”官三看看孩子看看许珈,笑了。 “哎呀,”许珈一声尖叫,“我忘了问那两个包道姑了,这孩子会不会一直都是青面獠牙长着翅膀啊。” “问她们?哼,那师徒都不靠谱,我和说你,地藏王告诉我,那包方是个马大哈……” 作者有话要说:还剩最后一章,明天奉上!如果能写好的话!要是突然变身的话,也许能二更?不过可能性极小o(n_n)o~ ☆、荒唐世界荒唐人 荒唐小说荒唐文 某年某月某日,官三和许珈在屋里激烈地争吵,起因是为了给孩子起名字。由于官三后来又听包方说,她娘在她一出生时说了句,好像毛毛虫啊,所以非要给孩子取名叫官毛毛。许珈怎么可能答应自己的女儿有这样一个难听的名字。吵来吵去,许珈烦不胜烦,做了妥协,与毛字为偏旁部首,选个名。可这含有“毛”的字能有好的?翻遍了字典,最后许珈忍着难过含着眼泪勉强决定女儿就叫官毫。 又某年某月某日,官三和许珈一商量决定孩子过周岁时摆几桌酒请朋友们来热闹热闹。其实在孩子满月和白天时,官三就有这个打算,不过许珈见孩子实在是长得瘆人,所以怎么也不肯同意。孩子快一岁时好歹能收了獠牙和翅膀,虽然面目还有些可憎,但也算有了点人样。楚不惧一听说要办酒,主动要求大包大揽,而且价格给的很低,官三贪图便宜,没和许珈商量就拍板了。彼时,许珈、秦初雪、于晓三人的律师事务所已经成立了。许珈作为老板之一,结交了不少人朋友。孩子过周岁,她的人朋友当然要捧场,可是办酒席的地点实在让许珈生气,哪有人在大排档办周岁酒的。两人又是一顿大吵,官三这回决不妥协,这可关系到她在朋友前的面子问题。没办法,许珈强忍了怒气只得同意。 当晚摆酒摆了几十桌,楚老板还真尽心尽力。味道虽比不上大饭店,但是量大,完全能满足群妖的胃口。酒席间李少异看到他心仪的女子们都有了归属,自己还是孤家寡人,心里不痛快拼命拉着成东喝酒。哪知成东却坚持不沾酒,还一脸羞涩地说,“今晚,我和我男朋友有约会。” 李少异当下一口酒喷出,惊得张大嘴看着成东。成东皱眉说,“异哥,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李少异痴愣地说,“不会,你永远是我兄弟。我只是在感叹,我的心咋就不能对同性产生火花呢。”成东这么一说,李少异悲伤不见了,两眼闪着八卦,不怀好意地笑着。 其它的妖似乎也有喝多的迹象,总之一句话,这次的酒筵大伙儿十分尽兴。然而,酒席结束后,事情来了,妖朋友们全部高高兴兴走了,人朋友们全部进了急诊室,医生的结论很权威,集体食物中毒,导致的原因很明显,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医药费自然要官三她们付,官三数学不灵光,但是很显而易见医药费比酒席钱要贵太多太多。许珈气得直哭,本来在大排档办酒就已经和窝囊了,但是现在,唉。她的人朋友们,她的人员工们,她以后怎么在这些人前抬起头,她现在好歹也是个老板啊。官三的脑袋被许珈揍得满头包,于是乎官三在这个家的地位更加——唉! 又某年某月某日,许珈挎着菜篮去菜场买菜,不想碰到了佘金桂,这条毒蛇以前还有点头发,现在彻底光了。 “哎呀,你的头发怎么没了?”许珈没什么事,随口问问。 “我们蛇本来就应该没毛。我以前修炼成人化出的,现在,唉,更年期,压力大,我家那位一次性下了好几只蛋,我养家糊口不容易。”佘金桂摸摸铮亮的光头,“这样也好,省洗发水。” 许珈深吸一口气,控制一下她想抽动的嘴角,又问了一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白素贞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那只基因突变的蛇脑袋坏了,找人谈恋爱也就算了,可你看她找的那人,太没眼光了。活该被镇。”佘金桂一脸惋惜。 “基因突变?”许珈笑得有些僵。 “当然,这世上白蛇少得很,她一条大蟒蛇不突变怎么能变成白色。”佘金桂挥挥手,“我先走了,我还得回去孵蛋呢。” 来到了华南的肉摊,正巧郎冰送完加餐也要回去。许珈买了几斤肉,和郎冰一道回去。在菜场出口见有卖烤山芋的,许珈卖了一个,香喷喷地剥开吃着。郎冰也卖了一个,吃的香甜。 “你怎么也吃这个?你不应该吃肉吗?”许珈好奇。 “都成人了,什么都得尝尝。”郎冰耸耸肩。 “你和华南还不想要孩子?” 第111章 “早有了,我都怀了大半年了,不过我们妖怀孕的期限长,灵玉她不也怀了许多年。” “不对吧。我刚才碰到佘金桂,她不是很快就有孩子了?她为了养家头发都掉光了。” “不一样。她们两口子是蛋生,蛋很快能生下来,但是孵化也要很长时间。我告诉你,那蛇精的头发是被她老婆啄光的,她以前不是好赌嘛,自从和那只黄鹂好上后,只要她一不听话,那只小鸟就啄她。真是一物降一物,你看现在,那蛇精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哎,我听说包圆的师父也谈恋爱了,据说和向小巧好上了。” “不是吧。我知道包方和包圆两师徒开了个专门算命的店,还办下营业执照了。据说叫自然科学民间研究所。不过包方和向小巧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议,你从哪儿听来的?” “上次在菜场碰到宋雅,她说的。你知道吗,我借助法眼一看,宋雅怀了四胞胎。” “天啊,我看她的肚子比一般人大些,没想到是四胞胎,这下宋雅有的受了,甭问,肯定是那两个不靠谱的师徒的杰作。”…… 来往的行人见这两个花样女青年,一边啃着烤山芋一边在闲聊,不禁大为惋惜,这么年轻的美女们怎么就和那些左邻右里的大妈们一样呢,还有没有天理啊。 又某年某月某日,宋雅生了孩子。许珈带着孩子和官三一起去探望。如今包圆可得意了,她的算命店生意极好,挣了大钱,买了房买了车,挺着圆肚子,反正就是比以前更圆了,她的师父本来是方脸现在也有发圆的迹象。一进门,包圆和她师父、准师母正在喝着吃着,包方和向小巧也是来看望徒弟媳妇的,包圆留她们吃饭,她们想当然也不客气。由于地位低下,许珈又管得严,官三许久未闻到酒味了,这一下,当即坐到酒桌上再也不肯离开了。许珈心里有气,可不好当着别人面发火,把孩子扔给她,自己进卧室看望正在坐月子的宋雅。 首先映入许珈眼帘的是整整齐齐排成一排的四个圆溜溜的“物体”。许珈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违心地称赞说,“你的孩子真是太,嗯,”她竭力地想了想,实在找不到词,慌乱之下,脱口说,“高端。” “哇”的一声,宋雅当场泪流满面,怀了四胞胎本来就郁闷,结果生下来的孩子更让她心碎。许珈很能理解她,赶紧安慰,“别,别哭啊。我知道你的苦,我孩子出生时,我的心情比你差多了,差点吓死。她们这些人的孩子刚出生时都没个人样。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慢慢就看顺眼了。你看荣之仪家的闺女,刚生时你也见过,那丑的都不好说,现在还不是越长越水灵,可漂亮了。你再看我那女儿,刚出生时,她不吓死人我就谢天谢地了。可现在呢,有人样多了。我还准备送她去荣之仪家的幼儿园呢。” 宋雅抹抹眼泪,“你女儿现在也不好看啊。” 许珈被噎了一下,尴尬地换了个话题,“你还没和我说说,你家人怎么同意你和包圆的事了?” 宋雅鼻子“哼”了一声,“甭提了,我爸妈都被她搞怕了。包圆她,唉,整天粘着我爸妈,无论他们如何打骂、脸色如何不善,她硬是打不还口骂不坏口,就像个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扒也扒不下来,弄得我爸妈都快神经衰弱了。最后还能怎么样,他们只能同意呗。” 许珈暗自擦擦汗,这时卧室门又被敲响,刁无手和秦初雪笑眯眯地进来了。刁无手口快,说,“还真像包圆,圆得很。” 这话又勾起宋雅的伤心,她撇撇嘴又想哭了。秦初雪瞪了刁无手一眼,找了个话题说,“你们打算办满月酒吗?” “是啊,”宋雅来了精神,“我坐月子不能出去,你们给推荐一下酒店。” 许珈先说了,“别的不知道,反正不能找那只老鼠。” 四人又闲聊了一阵,见宋雅有些乏了,许珈三人退了出来。官三正喝在尽头上,和包圆胡侃。 包圆拍着她的肩膀,醉眼朦胧,“朋友,别干你那小面馆了,能挣几个钱?跟着我干,保你轻松发财。因为这世上骗人最赚钱。你说怪不怪,科技越发达,这人反而越信算命。” 官三打着酒嗝,“你这家伙,当年几天吃不上饭,一见面就吃了我二十碗大肉面啊,你还敢在我面前显摆。我哪儿都不去,我老婆挣得多。” 许珈把她这醉态看在眼里,气得上前扭住她的耳朵,拉着她就走,官三“哎呦呦”跟在后面直叫唤。 刁无手和秦初雪也告辞了。坐在车上,秦初雪看着刁无手,漫不经心地说,“连宋雅都有孩子了,时间过得真快。我也过三十了,也应该要个孩子了。” 刁无手猛地一踩刹车,惊喜地说,“真的?太好了。马上回家上床,我要好好努力。” 秦初雪笑着揪住她的耳朵,“你努力有用吗,还是要包圆帮忙吧。我说你一天到晚脑袋里怎么全是这种事啊?我这个曾经的特种兵,以前的警察,现在的律师都觉得吃不消,你不累?” “当然不累。我们小偷的体力要是比你们警察差,这个职业早灭亡了。” 又某年某月某日,官三把手伸进了许珈的衣领,许珈毫不客气地打掉她的爪子,“我都八十岁的人了,能经得起你折腾吗。” 没有任何变化的官三讪讪的笑着,“我就是过过干瘾。” 许珈没好气地说,“忍不住了,你要想找小姑娘我没意见。” 第112章 官三赶紧搂住她,哄着,“哪能啊,你从七十岁后就不让我碰了,我不是一直在忍着吗,我就认准你一个人了。” 许珈心里甜蜜,飞了她个媚眼,两人在打情骂俏时,她们的女儿官毫回家,递给官三块玉牌,“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两个女人,说是我奶奶,还说其中一个奶奶身体不好,不能在外面待时间长,这块玉牌里有她们的信息,把你的血滴上去,就能显现。她们说等身体彻底好了会回来的。对了,那个高个子看上去挺凶的奶奶说,无论作为睚眦还是人,你都长得不合格,玉牌中有修炼的法门,能让你好看些。” 官三暴呵一声,“滚。” 又某年某月某日,许珈弥留之际,官三在浇花,官毫在玩游戏。许珈很生气,“我要死了,你们都不管我。” 官毫不在乎的说,“您就去投个胎,二十年后又是我妈了。” “就是,等会儿我和女儿到奈何桥边送你,甭怕。”官三附和说。 奈何桥边,官三一家不理会排队的鬼,径直走到孟婆面前,引起了群鬼的不满,“你们怎么能压队?太没素质了。” 官三理直气壮,“我朝中有人,有本事你们也找个靠山。” 孟婆看不惯她的嘴脸,“有谁你也得排队啊。” “怎么着,我们有阎王爷的批条。”官毫遗传了官三的横劲。 “呦,您早说啊,直接去投胎,不用喝汤了。”孟婆立即满脸堆笑。 临投胎前,许珈拉着官家母女的手,语重心长,“官毫啊,你要好好学习啊,努力上进。你看人家荣之仪家的女儿,都是跨国集团的总裁了。你呢,就会给人修车。还有你官三,不准抽烟喝酒,不准惹事。等我回来后要是发现家里被你们弄得乱七八糟,我决不饶你们……” 官家母女低头“挨训”,好不容易听完“领导发言”,急不可耐异口同声地保证,“知道了。” 某产房外,一家人等的心焦,拐角处,官家母女也急。“我妈怎么还不生?”“不是你妈生,是你妈被生。一字之差谬以千里,我叫你好好学习,你。”“行了老妈,妈投胎这二十年,咱俩轻松一下吧,等她回来又得被管着了。”“你这小兔崽子,说得也对,等会你妈被生了,咱娘俩去喝两口。我听说你和荣之仪家闺女好上了?”“八字才有点苗头,那女人傲得很,从小到大都和我对着来。”“姓荣的女人可不好惹,脑袋活得很,你要小心。”“您甭担心,她有脑袋我有拳头,脑袋好有什么用,在床上得靠武力。您和我妈不就是现成的例子。”……随着一声啼哭,生命又一次轮回了。 十七岁的韩晶成长在一平凡的家庭,这天她将父母叫来,十分正经地说,“爸妈,我今天的谈话是很严肃认真的,请你们相信好吗。我决定报考n市的n大,我知道你们很欣慰,n大是名牌大学,但是我去n大的原因不是你们所想的,n市有我的老公和孩子。你们的脸色别变啊,我不是你们想象的坏女孩,我老公是女人,我孩子也至少八十岁了,你们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不是神经病,实际上我说的是我前世的事,我前世叫许珈,住在n市。爸妈你们放心,我既然这世做了你们的女儿,我和我老公会好好的孝敬你们的。妈,你别晕啊,爸,你也别昏啊。” 十八岁的韩晶正在参加高中生毕业欢送会,她觉得十分无聊,给官三打了个电话,走出了校园。有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紧随其后地跑来,羞涩地递给她一封情书,“韩晶,我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 韩晶没有去接,淡淡地看着他,指指远方,“我老公来了。”说完不再理会,迎上了官三。 “你不是说要二十年后才回来的吗?怎么这么早?”官三使劲地赔笑着。 “嫌我回来的早?我再不回来家里要闹翻天了,你别指望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的事,我可和于晓一直有联系。你是不是天天喝酒经常闹事,还带着女儿胡混,你反了天啊,等我回家后再好好教训你。”许珈恶狠狠戳着官三的脑门。 “那你爸妈同意?”官三赶紧转移话题。 “他们给我找了几次心理医生,看不出什么,现在也拿我没辙,以后我们好好孝敬他们就是,你可要看看表现,不要像上一世对我爸妈一样。”许珈想起来就牙痒,又去使劲揪住官三的耳朵。 n大刚开学,许珈并没有住校,直接回了自己的“地盘”。当晚干柴烈火烧得不亦乐乎。 “你手往哪儿摸啊?” “再来一次。自从上一世你七十岁后,你就不让我碰了,算来我都忍了快四十年了。” “来你个头。我第一次,不疼啊。” “又第一次?” “废话,这不投胎转世了吗,你是不是又没感觉到?” “一生就一次第一次,我就是你上一世经历过一回,当然经验差了,以后你多投胎几次,我也许就经验丰富了。” 一声惨叫!良久,许珈的声音又响起,“官三,上一世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和我说,你好好想想,不多,只要三个字就够表达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三个字?对我重要的事是什么?天啊,银行卡,房产证,信用卡都是三个字的,不会吧,她一回来,又要掌权了,那我不是又要回到过去受尽压迫的日子了吗。官三一紧张脱口说,“我没钱啊。” “你去死吧——” 第113章 “咕咚”一声巨响在黑夜中显得异常清晰。楼下的老两口抬头看看,老太太说,“老伴啊,你听这像不像你当年被我踹下床的声音。”她老伴说,“那是像啊,就是嘛。” ——完结! 对了,还有一句结束语: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真不关我事!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二更,这充分说明了我是地球人的本质。 其实一开始是看有些虐文看得太那什么了,所以就想写个笑话,博自己和大家一笑。什么最好笑呢?我经常看到一帮子大爷大妈成群结队地去超市抢购便宜货。我妈也是其中一员,很远的超市很便宜的鸡蛋,限购两斤。她老人家美滋滋地拎回来,我说,您这来回路费不便宜吧。她老人家说,我做超市班车,免费。我说,这么远的路排了那么长的队花了半天时间拎这几个鸡蛋回来,而且还破了好几个,这?她老人家说的很经典,我高兴!这要在经济学家眼中,我妈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浪费国家经济资源,降低国家经济效能。以前我家楼下住着一大爷,好打渔,常常网了许多鱼分给左邻右里,可问题是这鱼是从污染严重的河水中捞的,大家虽笑纳但都不敢吃,又怕大爷伤心,只能半夜三更悄悄地到远处的垃圾筒扔掉,互相看到了只是会心一笑。哭笑不得的是这位大爷从此后更加卖力地给我们鱼了。还有多不胜数的例子,可好笑了。别的国家的人民我不知道,但我们中国草民们一定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 文中的主角,有读者会觉得太过粗鄙了,当然小说肯定会夸张一下。可现实生活中也得这样的女性,只不过劣根性不那么集中而已。我常见这些女人大着嗓门说话,随地吐痰,乱闯红灯,家常里短到处乱说,甚至当街吵架。可往往这些女人却是最热心的,有个什么事都是她们冲在前面。我妈常说,这人虽然什么什么,但心不坏,哪有人真坏呢,都不坏。 我之所以要结文原因有二。其一,我写好笑的文都得先把自己给逗乐,才上传的。然而写到最后我发现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笑,所以深感没意思只能结文。我很佩服那些写虐文的大大,不知道她们写虐文时是否自己也被虐心。其二,按我原来的设想应该一步一步揭露官三的身世,但是我发现我把这文写成小品了,光顾着傻乐,情节忽视了,可这毕竟是小说情节应该第一,没有拿捏好,只能说还是文笔不行。下面写番外时,我会努力改正,以情节为重。 感谢各位一路来的支持,我是个懒惰的人,如此更文的速度,都是你们的功劳。谢谢难读者的祝福!谢谢lee读者给我做的封面,信箱<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88b9bbbdbcb0beb1bfbeb8c8f9f9a6ebe7e5">[email protected],但我只会上传文字,不太会操作这些,只能试试看。 ☆、熊猫一家番外 “滚滚滚,”小区某栋的楼道里回荡着一个中年男子的怒吼声,紧接着“稀里哗啦”一阵东西被扔出去的响动,男子气急败坏地声音又起,“又多远给我滚多远。” 这下好事者终于听清了,声音是从三楼传来的,于是纷纷打听。有明白者本着全民娱乐的精神,加油添醋兴奋地说着,“老宋家女婿上门,把老宋鼻子都气歪了。”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女婿长得太奇怪,这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这女婿是个女人。”说这番话时,明白者手舞足蹈激动异常,其实他已经和无数人复述过了。于是乎唧唧喳喳,茶余饭后有了可闲聊的事情,生活又有盼头了! 事情本来不用这么糟糕的。追根溯源这要从头说起,血煞事件结束后,包圆和宋雅经过了一顿时间的扭捏,正式走到了一起。刚开始同居,包道姑还是很纯洁的,不过有官三和刁无手这两个朋友,她就是不想走上“歪路”都不可能。掌握了理论自然要实践,同居小屋很不幸的变成了“战场”。包圆的师父包方肯定住不下去了,不经意撞见活色生香画面而找不到发泄的途径,久而久之是会要命的,这也直接导致了这位“大师”和向小巧的人妖恋,毕竟人家象姑娘有房有身材,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过上了二人世界还用顾忌什么?两人年轻,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时,“激烈大战”随时上演。就这样到了宋雅毕业,本来她是要留在警队的,秦初雪辞职后李少异人手不足,更不能放宋雅走。包圆不同意,谁能忍受情敌和自己老婆在一起工作,何况老婆曾经还对情敌有过意思。两人为此冷战了好几天,最后当然肯定还是包圆妥协,主要是她看李少异交了女朋友才松口的。 冷战带来的后果之一是“运动”更加频繁。二人忍了好几天,干柴烈火烧得那叫个旺盛,可是乐极生悲,二人忘我的投入“战斗”时,不知是哪位一不小心碰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不小心按下了按钮,好巧不巧地拨回了宋家,恰巧宋爸宋妈在家,一见女儿来电喜滋滋地接起,就这样,宋家父母足足听了大半个小时的“骚扰电话”,然后脸绿了!紧跟着,在宋雅累极想要睡去时,夺命连坏呼来了。 “你现在和哪个男人同居?赶紧给我滚回来,把那家伙也给我拷回来,否则我就去n市把他牙全部打掉。”宋爸狮子般的嗓门惊得宋雅差点掉下床。宋家和李少异家是世交,所以明显宋家也是警察世家,宋爸那可是不好惹的。 怎么办?宋雅急得六神无主,还是包圆召集了她那帮损友,大家一致决定包圆扮作男人和宋雅一起回家面对家长。只是包圆扮成男人,这家伙行吗?这也是宋雅的顾虑,本来她想在网上雇个g冒充一下,可一想自己老爸是个刑警,审讯套话一流,要是穿帮更加麻烦。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带包圆回家。包圆倒是乐呵呵很高兴。 第114章 进家门前,宋雅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笑得脸都快变成包子的包圆,暗自祷告,地藏王啊,包圆可是你的一部分,你怎么说也得保佑一下她和我。 宋家父母一见到“女婿”当场倒吸口冷气,宋爸开始对女儿发飙,“这是人吗?是人吗?你从四川给我弄一熊猫进家门?”一想到自己乖巧可人的女儿已经是别人的“盘中餐”,他不由悲从中来,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包圆愤怒不已,“男人长成你这样,早该自杀了。” 才放下礼物的“女婿”听到这句话立即喜笑颜开,“爸,你放心。我不是男人,我是女人。” 完了!宋雅抚额长叹。于是本文开头的一幕出现了,包道姑被扫地出门,媳妇却被扣下,难不成要做当代的牛郎织女?当然不可能!人家包圆抗压力多强啊。 不到晚上,投诉的人不断上门,“老宋啊,那是你家什么人啊?在楼道里打上地铺准备休息了。”“老宋啊,楼道里那人在烧柴做饭,妈呀,这要失火了谁负责啊。”“老宋啊,整个楼道乌烟瘴气,你快管管吧。”…… 这谁能受得了。宋爸气势汹汹冲出门,恶狠狠威胁说:“你滚不滚?再不滚我报警抓你。”浑然忘了自己就是警察。 “我等我媳妇呢,我和她一起走。”包圆当盲流很有经验,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地盘,吃着喝着很悠闲,像是在野营。 宋爸心头火起,也不管眼前这“熊猫”是不是母的,直接伸手去拽她,想把她拖出楼道。包圆抱住楼梯扶手就是不松手,宋爸再是男人,再有力气,面对这死赖着的人也没辙,满头大汗气喘嘘嘘愣是没让包圆移动半分。宋爸气得破口大骂,出口的话相当难听。可惜啊,包圆当乞丐流民时被骂得太多,更何况她和宋雅第一次谈恋爱时也是被宋雅骂着成长的。她见宋爸不再动手,居然很平静地继续回到她的地铺上吃着晚餐。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议论声像苍蝇一样让宋爸烦心不已,他舔舔干涩的嘴唇,只得掏出手机。很快,110呼啸而至,两个肚大腰圆犹如六月怀胎的民警分开众人出现了。 可是在充分了解了情况,两民警犯了难。宋爸的报警理由是扰民。但按实际情况吧,这应该属于家庭纠纷,而且楼道属于公共地盘,在这里打地铺的人又是报警人的“亲戚”,她也没大喊大闹不属于扰民,最多算是违反消防条例,毕竟在楼道里点火烧饭是很不安全。“你们还是商量着解决的好,”一位民警思量半天,对包圆说,“在楼道里生火做饭是不允许的。” 包圆眼睛一亮,“那我以后在楼外面烧饭做菜。” 民警被她噎住了,转头对宋爸说,“要不你找物管吧,这也不算犯法,我们也不好办。” 宋爸不忍心为难同行,只得叫来了物管。物管很凶蛮,“不是小区的住户不准进来。”说着不由分说要拖包圆走。包圆不干了反驳说,“我就是这小区的住户。” 物管一愣,“胡说,我从没见过你,谁能证明?” “这是宋雅的家,宋雅是我媳妇,不信你叫宋雅出来,你问她。”包圆振振有词。 “宋师傅您看这,”物管双手一摊,疑惑地望着宋爸。宋爸火冒三丈,“谁是你媳妇?我警告你,你别在这胡说,否则我真揍你。而且这家是我的,不是宋雅的。” “不是宋雅的家,那你为什么要扣住她,不让她出来?”包圆吃光了手中的食物,舔舔嘴唇,冲着岳父傻傻一笑,“你不让我进家门,又不让宋雅出来,那我就住在这,不妨碍你,真的,你不用担心我。” 众人嘴角一抽,宋爸脸色难看,转身回屋,恶狠狠撂下一句话,“你有种就一直住在这。”说完,“嘭”的一声大力关上门。众人见没戏可看也就渐渐散去,民警和物管互相看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事人都不管了他们还费什么心,当下也走了。 房间里,宋妈苦口婆心地劝着女儿,宋爸铁青着脸进来,吼着,“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爸,你的脸面别人给不了也丢不了。您如果是个正直热情的警察,大家可不会因为我这件事而小瞧您。”宋雅平静中透着点顽皮,“再说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您不如成全我们,反而显得您有气度。”见女儿居然是这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宋爸更加生气,肯定是那个坏女人把自己善良的女儿给带坏了。 一连几天,宋爸宋妈下楼总会遇见热情如火的“女婿”,无论二老脸色多难看,语言多难听,人家包圆一如既往笑脸相迎,没有半点不满。整个小区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大家已经把这事当成了连续剧,兴致勃勃地“观看”。宋家亲戚被总动员,连番上阵,分头对付包圆和宋雅。女的围着宋雅吐沫横飞,男的瞪着包圆摩拳擦掌。有几个脾气暴躁的轮着拳头冲着包圆上去了,包道姑也不反抗抱着头缩着一团挨了不少拳脚。宋雅在屋里焦急万分几次欲冲出重围皆未得逞。还是邻里那些好心的长舌大妈们看不下去报了警。110又呼啸而至,还是那两位胖警察,还是无可奈何的腔调,“各位,这是家庭纠纷我们不好管的。但是,”他们指着鼻青脸肿的包圆,“你们要是把她打伤了,她要是报警告你们,你们就是犯法。”他们拉过宋爸小声说,“宋队,您是警察,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事情闹得大家都知道了,我们也不好包庇,现在网络微博太厉害,搞不好大家饭碗就砸了。” 第115章 宋爸只得遣散亲戚,气呼呼回了屋,对宋妈抱怨,“妈的,人民解放军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优良传统,我们警察还没学到呢,到被这个无赖同性恋学个十足。” 宋雅在一旁听得心疼,终于寻了个机会溜了出来,见到包圆的模样大为悲恸,“你没事吧,要不你先回去,我会找机会回来的。” 包圆坚定的摇摇头,笑容灿烂,只是嘴角被打肿了讲话有些含糊,“你放心。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一定要打持久战,日本鬼子都能给赶跑,何况你爸?我就把自己当成伟大的人民战士,胜利总是属于人民的。” 宋雅破涕为笑,柔情似水,“看不出来啊,你还这么上进,居然看毛选。”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敢说我爸是反动派、日本鬼子。你皮痒了。” 躲在楼道下面偷听的宋爸又一次歪了鼻子,晚上他和宋妈商量,不如找人来相亲,也许女儿只是一时迷糊,要是看到合眼的男人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主意一定,二老动员一切资源给宋雅找男人。男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各式各样,囊括了各个阶层各种条件。不过宋雅统统只用一句话就把他们轻易打发了,“住在楼道里的女人是我老公,你如果能为了我在楼道里住个三年五载,我会考虑的。” 硬来不行,那就来软的。第二天,二老忍着怒火强撑着笑脸将包圆请进家门,这是包圆第一次进入岳父家,她的表现欲很强,不由分说拿起拖把抹布将宋家打扫的焕然一新。二老目瞪口呆,宋雅忍俊不禁,一旁来玩的小表妹竖起大拇指,“真强。” 卫生搞好后,双方落座开始“谈判”。宋妈先和蔼地问,“你哪里人?干什么工作?家中还有谁?” “我是龙虎山龙虎观龙虎道士,替人算命,家中还有一位师父。”包圆很诚实,二老很火大,整一个神经病,就这样还想要我女儿。 “你觉得你能配得上我女儿?”宋爸愤怒地脱口而出。包圆肯定地点点头,“我和师父已经申请了营业执照,盘了个面门,我即将事业有成。”宋爸脸黑了。宋妈见势不妙,赶紧说话,其内容无非就是二老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希望女儿能过上正常的生活等等等等。包圆这时反应很快,“爸妈,我地府有人,不会让你们早死的,活个□十不成问题。我和你们说甭想自杀,现在枉死地府不收,只能做孤魂野鬼,很惨的……”她的话比宋妈的话还多。宋妈的脸也黑了。 “你存心要气死我们。”宋爸暴吼,包圆突然跳起一阵风似的跑了,众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跑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堆药,“速效救心丸、麝香保心丸、六味地黄丸……您要是气死我马上急救,绝不让您死。”于是二老“阵亡”了,小表妹捅捅宋雅,“姐,你从哪儿把这家伙弄来的?”宋雅眼皮直跳,“火星、太阳系?” “滚,”宋爸对着女儿痛斥,“你要跟她就别进这个家门。” 宋雅心里一紧,刚想难受,包圆笑眯眯地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爬窗户,三楼不高。” 于是乎,包圆赢回了媳妇。宋雅和父母看似决裂了,但是逢年过节,包圆依旧带着大包小包拉着宋雅回家看望二老,依旧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依旧被众人围观。宋雅既心疼又不解,“干嘛要受这个罪?”包圆依旧笑着说,“爸妈不认我们那是他们的事,我们一定要认他们,做人要孝顺。”宋雅哑口无言。 某年过节,众人期待中的必看“节目”没有上演,因为包氏师徒的失误,宋雅怀上了四胞胎,当然不能远行。要不说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呢,二老已经习惯被闹腾,突然没了动静心里泛起了嘀咕,怕女儿出事,坐卧不安。忍了很久终于从小表妹处得知女儿刚生了四胞胎,这可是件很危险的事,二老坐不住了连夜赶来,结果一进女儿家门看到孩子又差点暴走,“又是圆鼓哝咚,我这辈子最恨圆圆的东西了。” 不久,小区人民盼望的“节目”又上演了,只不过孙女和女儿可以进家门,“女婿”嘛,楼道待着吧。 端午佳节,四楼某户一家三口在吃饭,男主人对十岁的女儿感慨说,“你长大了可千万别像楼下的宋阿姨。”女主人却说,“万一她也找个女人回来呢?”“唉,那也得找个好看的像样的,否则,楼道安家。”…… 再后来,朋友们聚在一起吃饭,包圆借着酒劲很得意地将自己征服岳父岳母的事迹说了出来,荣之仪醉眼朦胧很不屑地说,“知道我怎么做的吗?告诉你,她家所有亲戚全把我当大佛供着,这才叫征服……”于晓和宋雅对望一眼,均是无奈地笑笑。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猫一家的番外,实在没有灵感,写删了很多次,到是勾起了熊猫家和僵尸家的感觉。端午佳节到了,总不好意思再懒惰,只能先奉上熊猫一家的番外。祝大家节日快乐! ☆、僵尸一家番外 半夜,婴儿凄厉的啼哭声惊醒了床上两人。荣之仪睡眼惺忪嘟嘟啷啷,“这养的什么啊,简直就是来讨债的。才把她放下又闹。”她刚欲起身,身边的于晓按住了她,“孩子可能是饿了,我来吧,你睡你的。”说着,轻手轻脚地下地,抱起孩子坐回床上,解开睡衣。婴儿在妈妈怀里拱来拱去,本能地寻找到食物的源泉,大口地吮吸起来。荣之仪见孩子不闹了,翻身抱住于晓的腰蹭了蹭慢慢睡去。婴儿似乎不饿,吸了几口停了下来但也不松口,小手紧紧抓住衣襟睡得香甜,于晓几次试图拔出自己的□,奈何只要稍有动静,孩子便又大哭不止,她怕惊扰了家人和荣之仪,只得抱着孩子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第116章 要说孩子养成被抱着才能入睡的坏习惯完全怪荣之仪。于晓苏醒孩子出生,这一切让她倍感欢喜,那种一瞬间拥有全世界的感觉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对孩子过分宠溺便是她表达激动心情的一部分,那段时间真是把孩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可问题是孩子一旦养成了坏习惯再想纠正就难了,你若是不满足她,还会哭闹不止。这下荣之仪可没这个耐心了,她本就是说一不二的大boos,谁敢违抗她的命令立马拖出去拍死。有时候她会指着女儿威胁说,“你再哭,再哭试试,我打你屁股了?”但是她女儿根本不买她的账,好像翻个白眼继续哇哇大哭,她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憋屈忍受,实在受不了只能蹭到于晓处求安慰。 想到爱侣对待孩子的举动,黑夜中于晓无声地笑了,心中满满地骄傲都快溢出来了,这般孩子气的荣之仪世上除了她还有谁能看到。黑暗中特别能勾起往事,以前的一切恍如昨日。有人说,命运的改变往往就在一瞬间,这句话对她来说真是太确切了。大一军训上不经意的一瞥,便定格了她的人生。低眉浅笑的美丽女子,观之亲切,立即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可是她却从中看出了张扬和霸气,内敛的光华瞬间灼热了她的心。其后便是不可自拔地沉沦,总是有意地打听这人的一切,然后远远的在一旁注视。学校成了这人的舞台,绯闻扑面而来,不过在知道这冤家喜欢女人时她还窃喜了好久,可是看到站在这冤家身边的女子,她一次又一次黯然神伤,这些女子中有才华横溢的聪慧者、有妖娆妩媚的万人迷、有长袖善舞的玲珑女,哪里是她能够企及的,从小到大无论是相貌还是成绩,反正她所有的一切能得到的评价只有中等偏上而已。那时她心里的苦涩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到底喜欢荣之仪什么?”自己的死党兼发小总是这样问她。和她从幼儿园到大学一直在一起的发小都不能理解自己,还有谁能理解呢。一开始她确实是单纯的迷恋,有点像迷恋偶像的小女生,本以为随着时间流失和年龄增长应该不会再如此幼稚,可是为什么她反而会不可救药呢。只用了半天她就想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爱,她爱荣之仪。爱真的不需要原因。 再后来,追随着荣之仪的脚步来到a市,这冤家出国的几年,她竟是这么的难熬,可是这人回来后,她躲得远远一瞥,却是无比的满足。午夜梦回时,那人时时刻刻地出现也成了一种幸福。 “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像什么吗?就像买彩票幻想中大奖的赌徒一样。你清醒点吧,你和荣之仪隔着个喜马拉雅山,你有本事能翻过去吗?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算了,去和平常人一样交个男友结婚吧,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再乱想了。”发小的苦心她能理解,发小是真的为她好。人的心要是能控制自如就好了,她还清楚的记得她当时的回答,“你说的没错,但不可否认的是,你如果不去买彩票那就永远不可能中大奖。我知道我这样的等待基本无望,但是如果我不等待而是像常人一样结婚生子,那我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最后发小怒其不争地留下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痴,为了虚无飘渺的希望值得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你这样做对他们来说很自私。”她苦笑,“自私”这个词日日夜夜不停地折磨她。头脑里总是有两个声音在不停地打架,坚持吗?你们之间从没有过交集。放弃吗?这么多年的痴恋付之东流又怎能甘心。 怀中的孩子蠕动了一下,哼了两声,于晓赶紧轻轻哄着。荣之仪被这动静惊了,嘴里无意识地嘟嘟两句,又紧紧搂住于晓腰身睡去了。于晓看着这一大一小一模一样的睡姿,全身被巨大的幸福充斥着,上天终究待她不薄。犹记得那天傍晚,她像往常一样乘公交回家,像往常一样脑袋放空看着窗外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街景,猛地心剧烈跳动起来,脑袋还没有发出任何指令,身体已经站在坐在路牙上的女人面前。她都不明白自己那晚怎会如此的大胆奔放。于晓又感觉自己的脸上发烫了,把“陌生人”带回家上床,这还是她吗?不是没看到对方眼中的随意和不屑,只是她真的不想也无力拒接。结合,疼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这不是梦,是啊,她那时已经疯魔了。再后来日子过得忙碌艰辛,她不高的薪水要分成好几份,寄给父母,付房租交水电煤气,养活两人。可为什么她却觉得那时很幸福呢,只是这冤家随时随地不分时间场合的“折腾”她,真是受不了,这个毛病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唯一让她心痛的是父母焦急的询问,这辈子她真的要让二老担心了。 两年的时间不经意就过去了。这冤家又一次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主宰,自己呢,还是那个卑微的众生一员。原以为还可以再一次的等待,谁想医生的一纸诊断彻底葬送了她的希望,近年来折磨自己的胃痛竟然是—— 给父母打完电话后,她失声痛哭,真的不甘心,这世上没有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爱,即便是母爱,母亲们不也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在长大后孝敬自己为自己脸上争光吗,更何况是她,全心全意的付出竟是老天爷开得一个玩笑。真的结束了,再见这冤家一眼就离开吧。那时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见这冤家的?忘了,只记得那张支票像利箭一样刺痛了心。那时怎么能装的那么坦然的收下支票,真的好像自己就是贪图钱财的虚荣女。 第117章 可是啊,再次苏醒过来时,所有她梦想的幸福真的实现了。看着这冤家抱着自己流泪,看着躺在身旁的孩子,她突然那就明白了,原来征服一个人的心不是靠阴谋智慧而是靠付出,对她好到这世上再没人比你对她还好,那她自然就会是你的了。 朦朦的亮光透过窗帘显现出来,即将天亮了,于晓有些疲倦,隔壁父母的卧室已经开始有响动,老年人都起的早。怀中的孩子动了动小手,看样子也快醒了。昨天的这个时候她们还在另一个城市的家里睡觉,今天居然已经住进了父母家。一想到昨天荣之仪的表现,于晓的嘴角再一次忍不住翘起,这个家伙到哪儿都这么嚣张跋扈。她们一家是昨天上午十点到的,荣之仪有专机,时间上充裕的很。于家父母一开门见她抱着个孩子,当时就没了笑容,再一看后面跟着的是个女人,脸立刻变了色。 被堵在门口,父亲当时很生气,“你不是说给我们领个女婿回来吗?这孩子怎么回事?这女人怎么回事?”她心里是紧张的,这里的几个人她谁都不想伤害。还没想好说辞,这个冤家竟直接推开父亲,大大方方登堂入室,在父亲发怒前,指着墙上的挂钟风轻云淡地说,“麻烦再等五分钟再开骂。”父母和自己都被这冤家的举动弄懵了。可是五分钟后,想到这于晓无奈地笑笑,这家伙怎么想出了这个主意,她家第一次被大量的亲戚们给挤满了,甚至有很多几年也见不上面的远房亲戚。是父母请来“助阵”的?看看父母一脸茫然,又转念一想,父母并不知道她会带女人和孩子来,难道?果然亲戚们一开口全是替这冤家说好话,规劝父母的。自己的父母那里架得住这么多人轮番上阵,更何况亲戚间又不好撕破脸皮,只能苦着脸受着。 “你们先回去吧。”也许是看出她的心疼和不满,这冤家一声令下,一屋子的亲戚顿时消失得干净,然后这冤家才不急不慢地开腔,“做您女婿或儿媳,您两老可以二选其一,当然我的意思还是做女婿的好,不过男权思想我是没有的,只要孩子跟我姓接替我的家业,我一切没意见。您二老好好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对了,您二位甭想把我赶出去,我已经在锦荣酒店订好了这几日的餐饮,他们会送上门的,如果赶我走,这几万块钱的餐饮费就得您二位掏了。还有这家里的电器太老旧,我已经重新订购过了,我这一走,这笔钱也得您二老掏,其实没多少,十几万而已。”说完也不顾自己父母的脸色,径直到了卧房,临了还回眸一笑,“太累了,休息一下,饭菜到了喊我一声。” 唉,又用这种软硬兼施的手段,其实这家伙根本就不会和人正常的打交道。当时她真是又生气又好笑,冤家,你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和我父母心平气和地好好沟通,非得耍手腕使心机吗?现在可好,只剩下她尴尬地独自面对父母不善的目光。 窗外的天已经大亮,孩子哭闹了几声,正式宣布已经醒了,吸吮完了“早餐”,小姑娘顿时精神饱满地开始转移目标,揪住荣之仪的头发不放。荣之仪早被吵醒,见于晓坐在床上,立即不满地轻轻捏着女儿嫩嫩的小脸颊,“真是个搅人精,又让妈妈一夜未睡。”她起身洗漱,片刻回来抱起孩子,露出一个自以为是的笑容对于晓说,“你睡吧,我去和爸妈谈判,今天保证拿下他们。” 于晓想叮嘱她几句,早被她按在床上,用吻封住了嘴,只能无奈地笑笑,闭上了眼睛。荣之仪等了一会,见于晓似乎睡着了,顺手掏出一张纸符贴在床头,这是她特地向包圆要的,据说有隔音的效果,她可不想让于晓听见自己和二老的谈话,原因很简单,她不能保证没有威胁的口吻。 二老看着抱着孩子依然在优雅进餐的“女婿”,谁也没开口,经过昨天的事情,他们已经深刻的了解,这个女人可不好惹,只是怎么对付,一夜无眠还是没想出办法,亲戚们全部“叛变”,只剩下他们两个老人还怎么坚守“阵地”。一阵沉默后,到底是爱女心切的于母沉不住气了,弱弱地开口说,“姑娘,我们知道你是好人,”话音还没落,刚吃完早餐,正拿纸巾拭嘴的荣之仪很惊诧地说,“谁是好人?爸妈,我可不是好人。”二老顿时觉得面部肌肉一紧,接下来只见荣之仪抱着孩子坐到了沙发上,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发表着长篇大论。 “我知道你们只是个普通家庭,经济条件生活水准各方面都不能和你们的亲戚们比,所以不管是爸这方面的家族还是妈这方面的家族,你们都没什么发言权,说穿了就是他们不怎么瞧得起你们。知道你们的亲戚为什么帮我吗?你们家最有出息的,那个胖胖的叫什么来着?就是于晓她舅舅,他马上要从教育局一个什么部门的副主任升为副局长了,原因就是我认识这个市的市委书记。明白了吧,你们所有的亲戚,与他们生活休戚相关的利害关系,我全部掌控了。你们觉得他们会在乎一个穷亲戚的女儿是同性恋,还是会在乎这个女儿带来的女人能给他们最大的利益呢?我告诉你们,如果我现在离开,他们都不会放过你们。也许你们觉得一个女人不能带给你们女儿安全感,不过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番。我叫荣之仪,荣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就是你们所说的大老板。我是个很负责的人,这孩子可不是我和别人混乱的产物,真是我和于晓的,华荣制药是荣氏名下是产业,这里面一些高科技的技术我就不解释了,不信,您可以去做dna检验。我没有任何家庭负担,所以你们放心,我父母不会对于晓不利的。”荣之仪正在侃侃而谈,于爸突然插嘴问,“你们豪门怎会允许这样的丑闻存在?你父母怎会轻易善罢甘休?到时一逼婚,你还不是会抛了我们女儿自顾自。” 第118章 这要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二老,我把家里人全都打败,荣老爷子被我气得魂归地府,对我不利的已经斩草除根,剩下的荣氏子弟都是依附我生活,这其中就包括我父母。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我太残忍?荣之仪思虑再三,斟酌着开口,“我早已全面掌控了荣氏,以我目前的实力,荣家没有人能逼迫我,这就是强者为尊的道理吧。”见二老脸色稍好,她赶紧转移话题,“我知道你们还是不放心,怕我就是玩玩而已,同性间没有法律保证,你们担心也是正常的。为表心意,”她掏出两张卡放在茶几上,说,“这张银行卡里有一千万,写的是于晓的名字,密码是她是出生年月日,麻烦你二老替她保存。这张金卡是我孝敬您二位的,长荣航空和锦荣连锁酒店都是我荣氏旗下的,凭着这张卡您二位出行完全免费。我还在本市风景最好的地段买了一栋别墅,写的也是您女儿的名字。我听于晓说二老喜欢养花种菜,那里院子够大,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你们还可以经常去n市看望于晓,当然逢年过节我们也会回来看望你们。”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希望二老去打扰她们的小家生活。 卧室里的于晓早摘下纸符听着客厅的动静,苦涩地摇摇头,虽然自己重生后明显感觉到了荣之仪的爱恋。可是这冤家拿钱开道的习惯怎么改不了呢?把她父母当成什么人了?下来床径直走出卧室,眼前的一幕令她愣了一下,母亲抱着孩子逗弄着,看得出很是喜爱这孩子,父亲穿上鞋似乎要出门,“爸,你要干什么去?” “现在食品安全这么差,酒店的饭菜老吃怎么行,”老爷子叹口气,“我去买点菜,你们又不经常回来,还是吃家里烧的菜安全。” 沙发上的荣之仪朝她挑挑眉毛,志得意满。于晓突然恍惚起来,原来这世上真没有几个人能经得起钱权的威力。见她脸色煞白,荣之仪找了个借口,拉着于晓进了卧室,难得正经地说,“我发誓我绝没有瞧不起你家人的意思,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能尽快接受我们。” “我知道,他们都是些普通小民,你给他们的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谁能拒绝?”于晓幽幽轻叹,荣之仪一把抱住她,霸道地说,“不准乱想,不准离开我,否则我让他们生不如死。”一着急,又露出恶霸的嘴脸。 于晓反倒笑了,是啊,她这样做不也是为了自己,否则以她的性子,对他们一家根本不屑一顾,又何必费心讨好。 随后的几天一家子逛遍了这个城市。偶遇的发小见她浑身洋溢着幸福,不由感叹说,“恭喜你苦尽甘来。” “谢谢,你呢,过得怎么样?”她是真心关怀这位发小的。 发小平淡一笑,“还能怎么样,结婚生子过日子呗。”见自己的语气让她担心,发小赶紧解释说,“别误会,我过得还可以。情情爱爱的谈不上,怎么说呢,就是像大部分人一样到了年纪完成任务,对,就是任务。”发小拍拍她的肩,“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不能也不会像你一样为了所谓的爱坚守,所以你值得拥有一份珍贵美好的爱。”发小的祝福让她感动,回家后,荣之仪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老婆今晚怎么这么热情。 之后逢年过节,一家三口回家探亲时总是热闹非凡,原来是于家二老提着礼物上亲戚家作陪,现在轮到亲戚们提着大包小包到别墅来恭维二老。荣之仪心里厌烦,看在于晓的面子上只能硬着头皮接待,然后晚上回房痴缠于晓发泄心中的不满,反正到最后可怜的都是于晓。 再后来一伙朋友吃饭,包圆吹嘘自己征服岳父母的“伟业”,荣之仪很不屑,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包圆不服气,“你拿钱砸,怎比我真情实意。”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到目的。我第一天就住到了于晓珈,第二天她父母就接受我了,你到现在还住楼道呢,还好意思说我。”荣之仪打着酒嗝讥讽说。酒席间一片争吵声,又有毛顺、官三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当下荣之仪和包圆开始了拳脚相加,于晓和宋雅淡定不已,反正都是强悍的“人”出不了事,孩子见有表演可高兴了,咯咯直乐。荣之仪虽是僵尸,但人家毕竟大家闺秀出生,哪能和混迹于底层的包圆相比,于是挨了很多拳脚,最后晕乎乎跟着于晓回了家。 于晓生气不理她,抱着孩子去洗澡了。荣之仪眼尖见浴室门没锁,立即窜了进去,抱住老婆不停地蹭啊蹭,“老婆,我好高兴啊,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打架。她们不把我当成荣氏的荣之仪,而是把我当成普通的僵尸荣之仪,嘿嘿嘿,我终于融入她们中,终于也有朋友了。” 于晓又心酸又好笑,“有靠打架来交朋友的吗?”荣之仪只是一个劲的傻乐。温存了好半天,一家子才从浴室出来。荣之仪抱着光溜溜的女儿在床上滚啊滚,自豪不已,“我女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也不知长大后谁有福气得到我们女儿的垂青。” 于晓拿着奶瓶进来,听了这句话,笑着说,“你今天和包圆打了一架,不如就和她家做亲家吧。” “天啊,圆圆的物体,视觉上受不了。” “你还嫌人家不好看,小孩子张开了就好,你看宋雅长得也不错。” “关键是性格,她们要是继承了包圆的性子,往我们家楼道一住,谁受得了。pass,pass。” “那毛顺家的可以吧?灵玉长得多好看,毛顺气质多出众。” 第119章 “那家的小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成大人?难道让我女儿干耗着?pass。” “刁无手她们家的总可以了吧,她们可是人。” “刁无手太滑头,秦初雪太正经,这两个人的基因,我不看好。pass。” “包方和向小巧的孩子,半人半妖总行了吧。” “天啊,你看看向小巧的肚子,生出来的肯定是庞然大物。我女儿和她家的孩子?在上面吧,我替她憋屈。在下面吧,我替她心疼。pass。” “没个正经。那佘金桂家的呢?” “我告诉你,我们家绝对不允许谢顶的进门。pass。” “那就只剩下官三那家的了。许珈可是很漂亮的,她们家女儿长大也许不会差到哪里去。” “问题是她可是睚眦的后代,那玩意基因太强,恐怕不是几代能改变过来的。你去网上搜一下,睚眦凶神恶煞的,哪有好看的。” “那是官三没修炼过,否则也会和毛顺一样气质出众。” “所以啊,官三已经成这样,改不过来了,她教育的孩子能好到哪去。” “不是还有许珈呢。” “甭指望一个许珈就能改变什么,基因这玩意真是很强大。你没听俗语说嘛,老子英雄儿好汉,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官三家的,不行,pass。” 一边抱着孩子喂奶,一边好笑地听着荣之仪的唠叨,于晓无声地笑了,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比正文难写,没什么大纲,纯粹是为了满足趣味。以后挖坑,小心番外。⊙﹏⊙b汗 ☆、猫咪一家番外 公园里两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畅快地聊着什么,孩子们依依呀呀玩得正欢。不远处一位贼眉鼠眼身形瘦小的男子拉着个小推车,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 许珈被冷不丁地吓了一跳,这人想干嘛?一脸坏人相,想劫财还是劫色?可是她抬头看看高照的艳阳,有人会在大中午人来人往的公园里劫财劫色吗?又看看身边一脸淡定的灵玉,再想想离着不远的官三和毛顺,许珈立刻安下心,眼神不善地打量着来人。 这人一副欠抽的表情,笑得谄媚,“两位大姐,要耗子药吗?” 许珈嘴角抽了有又抽,她身边坐得可是猫,用得着老鼠药吗?“不卖不卖。”许珈不耐烦地打发着来人。 “买一点吧,我的药绝对灵,号称耗子三步倒。那真是……”这人滔滔不绝不屈不饶,看这架势许珈要是不卖,他绝对不会罢口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典型的骚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许珈心烦不已,威胁说。 “别介啊,大,”姐字还没说出口,这人的脸色突然变了,浑身抖得像筛糠。莫不是犯了什么病?许珈正纳闷,身后猛地传来毛顺冰冷的声音,“你敢调戏我老婆?” “不不不,没没,我就是、是卖、老鼠、药的。”这人哪还有刚才的口才,结结巴巴哆哆嗦嗦惊恐地看着毛顺。 “放屁。你一耗子精在卖耗子药?你敢骗猫?”毛顺磨着牙瞪着这位看样子十分可怜的鼠妖。 鼠妖眼泪汪汪,驼背哈腰,悲惨地说:“我我我,假的,是假药。我刚来这里不久,没本事找不到工作,我叔说城里人从吃的到穿的,从用的到住的全是假货,所以我就是寻思着弄点假药赚点钱。我就是老鼠,哪能真毒害同类。这就是猪饲料掺的,我吃给你看,”说着,抓起一把假药往嘴里直扔。 毛顺更怒了,“明知道我老婆是猫,你还来卖假耗子药,分明就是调戏。” 鼠妖扑通跪下,“祖宗啊,我冤啊。我道行浅,这两位大姐都没有妖气,我真没看出来。否则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向猫推销耗子药啊。” “没看出来,你就敢调戏?”毛顺气势汹汹拎着鼠妖向隐蔽的小树林走去。许珈不理解地看着一言不发的灵玉,问:“这毛顺也忒不讲理了。灵玉姐,你也不去劝劝?” “我只要一开口,那鼠妖下场更惨。”灵玉十分无奈地叹气,“算了吧,这妖肯定和楚不惧有点关系,他是官三的朋友,毛顺看在官三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弄出多大的是非。” “不会吧。毛顺不是很在乎你吗?”许珈疑惑地问,“你说的话她会听的。” 灵玉摇头苦笑,“别的事也许她会听我的,可是遇上和我沾边的事,尤其是对我献殷勤的‘人’,她绝不会轻饶的。因为这样,她差点惹出大祸。” “为什么呀?” “说来话长了。” 许珈被挑起了八卦心,“;灵玉姐,你就说说看嘛。” 灵玉抵不过许珈再三的磨缠,俏脸微红,缓缓说,“这要从一千多年前说起了。我师父本是德高望重的之人,被她所杀,修真界岂肯罢休,她带着我一路东躲西藏,造了不少杀孽,魔性也是越来越重。人啊,是最容易记仇也是最容易淡忘的生物,随着时间的流失,修真界也渐渐地不再盯着我们,那时离她和我师父决斗已经过了五十年。我们隐居在榆林镇附近的一处山上。平淡下来后,她的魔性其实去了不少,也不再动辄折磨我。我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哪知又冒出个凡人。” 许珈来劲了,以她人的智慧,这里面肯定有狗血的三角剧情,“后来呢?” “这人叫何存孝,是榆林镇的一个大户人家子弟,无意间来山上踏青见到了我,竟动了无妄之心,隔日便领着许多人带着聘礼妄想娶我。这下可惹怒了毛顺,她使了个法术,致使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吓得众人当即跑光了。”算起来,那晚应该是她们的“同房花烛”,想想毛顺当时看自己的眼神,想想当时她对自己的作为,灵玉只觉得浑身燥热,面颊滚烫。 第120章 许珈多聪明啊,瞧灵玉这样子早猜出来了,“官三曾经听毛顺说过,你们第一次,她是用强的,不会就是这次吧。”见灵玉羞涩不已,许珈心中好笑,继续打趣说,“女人啊,第一次不美好一辈子都有点阴影。”她忽然住了口,似乎自己的第一次也不是那么美好,可是后来她不也挺那什么的吗。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许珈又问,“你们,嗯,后来呢?” 等了一会,灵玉才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后来她,她对我挺好的。只是那何存孝就,唉,说到底这还是我的错。当时我见那些人恐惧异常心生不忍,便劝了几句,哪知,唉。” 许珈撇撇嘴,以毛顺的性子能放过那倒霉蛋就奇怪了。“那姓何的怎么了?” “那次提亲连惊带吓,何存孝回家就病了。偏毛顺不肯放过他,去了榆林镇打听了一番,然后化作一道士去了何府,哄骗何家高堂说,贵公子有一命定姻缘,因迟迟不娶亲,致使那女子心生不满,怨气上达天听。公子生病正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如果在不和那命定女子成亲恐有生命之虞。何家二老自然深信不疑,儿子的性子他们怎会不了解,这何存孝自视甚高,一心想求个齐眉举案的美娇娘,所以婚姻大事一直被耽搁。毛顺这么一鼓动,二老当即决定替儿子完婚,又哀求毛顺帮他们找命定之人。她,唉,装腔拿势一番,找了个最丑的女子塞给了何存孝,还警告说十年之内不准有别的女人,否则天将大祸性命休矣,然后才施法让何存孝恢复了健康。可想而知,这何存孝一心重视皮囊之相,面对面容不如意的女子他哪能心平,心结不开郁郁寡欢,没三年就魂归了。”灵玉叹了又叹,“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若是毛顺肯放过何存孝,也就没有后来的祸事了。” 真够狠的!想这男人看过灵玉这等绝色,结果突然塞给他一个丑女,这样的反差谁能承受的了。许珈暗自腹议又紧接着问:“怎么?那个姓何的起死回生,得了本事来对付你们?” “这倒不是。何家是大户,自然会给儿子烧很多纸钱。这何存孝到了地府俨然又是个大户。你也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鬼差自然要巴结他,他也从鬼差口中知道了三生石。在三生石上刻上两人的名字,便可以再续三世的姻缘。”灵玉惋惜一叹,“人心只要起了欲念,便再难控制。何存孝前世不甘还要想着后世,当即买通了鬼差,把我和他的名字刻在了三生石上。可他哪里知道,这三生石须得两个真正有情人同刻姓名才有效,那些鬼差只是为了骗他的钱,哪会和他讲这些。不过也因为此,导致后来两世的事端。” “这姓何的怎么会知道你的姓名?”许珈又问,“他还纠缠你两世?” 灵玉自嘲地笑笑,“我自幼在寺庙长大,后又被毛顺掳了去,人情世故确实不懂,而且当时还是<a href=https:///tags_nan/tangchao.html target=_blank >唐朝,民风开放,男子问女子的闺名并不像后世那样忌讳。当时何存孝借口迷路向我套话,我一时不查也就告之了姓名。不过我们再遇到他时已经是八百年后了。那时正是<a href=https:///tags_nan/mingchao.html target=_blank >明朝中期,我们俩每隔十几年就换个地方居住,毛顺其实很喜欢热闹,并没有像我想的一样会隐居山林,现在我才知道当初她假成亲就是想摆脱束缚游历四方。当时我俩刚搬到离广德城不远的一处村庄,那里河流交错鱼虾丰沛,她每天打些鱼虾,要么留着自己食用,要么进城卖些钱给我换些素食。而我在家绣些花样补贴家用。她不愿意做男装打扮,所以对外我们都是以姐妹相称,其实我们和外人并没有什么接触,而且那里也挺偏僻,没什么人注意我们。” 许珈露出一丝黠笑,打趣说:“二人世界啊,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 灵玉脸上又是一红,“可是好景不长,对面的茅草屋住进一位穷书生,此人叫赵连胜,正是何存孝不知几世的转生。起初我们也没在意,明朝尤重科举,到快开考时,大批学子便会寻个偏僻的地方用心读书,我们见多了不足为奇。这穷书生无钱,吃穿用度皆要自足,偏他自命清高,秉着‘君子远庖厨’的信条,不屑于女子的活计,但他又要吃饭,只好求助于邻里。这下麻烦又来了,我虽一眼看出他是何存孝的转世,但因为毛顺对他的作为,我始终有些愧疚,再加上他这世穷困落魄,我也颇为同情,便背着毛顺接济了他几回饭菜。三个月后,赵连胜要上京赶考,我本以为和他再无瓜葛,谁知他偏跑到我家当着毛顺面把我接济他的事说了,还说我和他两情相悦,他功成名就后一定回来娶我。可想而知毛顺有多生气。我不想让毛顺再造杀孽拼命劝阻,她才忍下这口气。”灵玉晃了下神,毛顺的气性可不是那么容易消得,那时自己每晚都被她折腾地连连告饶,她才肯罢休。一想到她折腾自己的花样,灵玉只觉得浑身如火烧一般滚烫,努力平复了下,又继续说,“如果当时就搬走也许,唉,真是命里注定,谁能想到一个穷秀才半年后中了探花衣锦还乡,巴结他的世族乡绅甚至于当地的官员连番来我们家替他求亲。我是不胜其扰,本想劝毛顺走掉算了,可是她竟然一口答应了亲事,还积极张罗真得好似嫁妹一般,只是她看人的眼神冷得像刀子一样。果然,迎娶的前一晚,她趁黑摄了个小倌,施了障眼法,将那小倌变化为我的模样,第二天送上了花轿。然后又鼓动那小倌的父母去府衙告状,说新科探花郎强取男童。小倌的父母也不问为什么儿子会出现在赵家,一味指望能从赵家捞些钱,当即便去了。明时朝野间对男风皆很宽容,有好多穷苦无良的父母会将儿子当做小倌豢养,但是朝廷官员明目张胆地强娶这可绝对不许,影响极坏,赵探花因此被罢黜,逐出官场永不录用。短短月余,赵连胜就从人生的顶峰跌倒谷底,这样的大起大落他那能受得住,没一年便又魂归地府。毛顺也因为摄男童时显了妖气,引来了大批修真人士的追捕,我们为了避风头,便躲入山林,从此隐居起来。” 第121章 这毛顺太能吃醋了吧,你老婆长成这样,是个喜欢女人的男人都得动心,你教训一下就算了,非要把人整死干嘛。许珈暗自吐舌,嘴上却揶揄说,“灵玉姐一向喜静,隐居的日子怕是,很欢乐吧。” 灵玉颇为不好意思,低眉浅笑,“山中一日世上千年。这样的好日子只过了四百多年,好像一瞬间就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那时人们开始一切朝钱看,为了挣钱大片大片的山林被乱砍乱伐。本来我们隐居的地方在山林深处,基本上不会有人迹,但怎能敌得过人的贪心,再加上有了机械化,唉,真是千里鸟飞绝,万里无兽鸣。我们俩只好重新下山。不得不说这几十年的变化大大超出了以往几千年的变化。我们极不适应,毛顺她更是三天两头和人打架闹事。直到一年后她在一家华商投资的公司里找了份后勤打杂的工作,才逐渐安定下来。”灵玉一想起当时的情形,又甜蜜又心酸。那时男女关系不像现在这样开放,可比起保守的古代真是天壤之别。一遇到莫名搭讪的男子毛顺立即炸毛,自己怎么那么笨,就没想到她是在吃醋?害的自己后来差点中了炎吉的计谋。自己自幼吃素,想想她为了自己吃得更好些,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社会辛苦工作受尽委屈,这不是爱还是什么?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看清,真笨! “后来呢?”许珈见她愣住不已,催促说。 “有天我们上街偶遇何存孝的转世,这人现时叫周伟杰。我们开始也没上心,茫茫人海即使偶遇,又哪会轻易找到我们。可这周伟杰偏是那华商的儿子,这下竟寻上门来对我纠缠不休。这还不算,他大肆宣扬,引得周围所有人都以为我和他不清不楚。更可气的是,见我不为所动,他竟然找上毛顺,刺激她。”灵玉一向温婉的声音竟也有了一丝怨恨,“那时同性恋还属于精神病的范畴,他就拿这个打击毛顺,说她是神经病,拖累我,还说她不能给我孩子不能给我幸福,让我被大家唾骂,我一定不是自愿的,是被她禁锢的。不曾想这最后一句恰恰说中了毛顺的软肋,她哪能受得了,差点发狂入魔,要不是我紧紧抱住她,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说来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有了宝宝。当时她红着眼睛瞪着我说,整个家族只剩我,我要有个孩子延续种族。她不知道我当时听她这么说真是求之不得。有了孩子我和她再也不能分离了。” 听到这,许珈暗想,原来毛顺才是最害怕孤独的。男人一世比一世厉害,这次一边利用舆论一边打击毛顺,要不是这两位是妖,估计下场挺惨的。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竟是吃醋的产物。她又问:“接下来,毛顺又要对付周伟杰了?” “这次不怪毛顺。我怀了孩子后,她对我依顺得很,我劝她搬走,她也同意了。哪知这时周伟杰和他父母突然上门道歉,说他也知道勉强没有幸福,前段时间给我们添麻烦,以后再也不会了。他们一家人的样子很诚恳,我们也就信了,搬走的事也就没再提。此后周家二老借口十分喜欢我们,常常上门讨好,慢慢地我们把他们当做了朋友。然而不久的一天趁毛顺上班,周家二老又上门,我当时还热情地招待他们,没过一会周伟杰也来了,他编了个借口,说是来接父母。我也没多疑,让他进来了。他刚进门就拿含有迷药的手绢捂住我的嘴,想迷昏我,幸亏我是妖,幸亏我身上有毛顺给我下的禁咒,他们才没得逞。”灵玉深深长叹,“一瞬间毛顺就出现了,暴怒之下将周家三人全部杀死。从三位鬼魂口中我们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周伟杰一心想得到我,无计可施下只能哀求父母并再三保证得到我后一定好好继承家业。二老心疼儿子,勉强同意了。他们是想先将我弄到国外,妄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让我慢慢屈服。别说毛顺了,连我都很生气。毛顺想把他们打得魂飞魄散,但这有伤天德是要遭报应的,我说什么也不同意,毛顺拗不过我,只好放了他们。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算了,可这周伟杰三世没有得到我,怨气很足,口无遮拦,说他在三生石上刻有他和我的名字,我们一定会有姻缘的。毛顺更加愤怒了,一气之下闯入地府砸烂了三生石大打出手。我当时真是万分忧心,这可是犯天条的大罪。”灵玉秀眉紧蹙,似乎仍为当时的情形感到紧张,“也许是全族的保佑,阎王并没有对毛顺怎么样,反而和她密谈了一会。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神使要来视察,而这几年人类道德败坏的太快,到十八层地狱的太多,地藏王想找神使投诉,这可关系到阎王的政绩,所以也就有了这协议,阎王不再追究毛顺并处罚那几个替何存孝办事的受贿鬼差,保证不再让任何人和我扯上关系。而毛顺就要在神使来得七天里拖住地藏王。毛顺的身上正好还有些当年假成亲时迷晕全族的‘千日醉’,于是一口答应。说来也巧,那时地藏王刚分出去一半魂魄正体虚,所以着了道。” “当官的都是这样,没事皆大欢喜,真要有什么事往你们身上一推,你们就成替罪羊了。”许珈不屑地说,“灵玉姐,你的眼睛不是有看透人心的功能吗?怎么会看不清这几人的黑心?” “我当时刚有身孕,极度不适应,所以一时不查,而且我也没想到老人也会骗人。”灵玉无奈地笑笑。 真单纯!许珈又问:“以后呢?” “毛顺再不信人,化为猫四处流浪。她想当猫我自然要随她做猫。可我吃素,我们又没有收入,她弄来的食物我又不能吃,只能靠野果充饥。人对流浪猫又不友好,反正那段日子,一言难尽。我当时已经虚弱到极点,要不是遇上官三收留,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灵玉冲许珈感激地一笑。 第122章 “灵玉姐,你到底喜欢她什么?”许珈还有一句话噎在了嗓口,怎么听起来这毛顺就是一无是处嘛。 灵玉但笑不语,许珈哪里体会自己的经历。师父因为小时候遭遇恶妖灭门,养成了嫉恶如仇刻板严肃的性格,要不是有次收妖误伤了刚出生的自己,他又怎会收自己为徒。五十年的青灯古佛,暮鼓晨钟诵经修炼,被抽妖筋的痛苦,眼睛被修炼成法器的煎熬,这一切怎抵得过寂寞二字,是啊,猫本该是轻灵欢快,但自己已心寂如灰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灵山上的惊鸿一瞥,醉人的桃花华丽的嫁衣甚至头顶上晃眼的太阳都比不过她的笑容,张扬率性自由自在,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同类。多想一直注视着这样的笑容,可此后她只会用怨毒冰冷的神情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给自己下禁咒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不是不能解而是不愿解,不管妄想也好痴想也罢,总希望自己能抚平她的忧伤,再一次看到让自己神往的笑容。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经历了很长时间。自己被炎吉骗时,那种剜心的痛刻骨铭心,原来失去她真得再无生存意义,原来自己早已把她刻在骨子里融在血液里。想想过往,灵玉悠然而笑,“有了过去的苦难才有现在的幸福。” 许珈点头赞同,“想想也是,如果没有那人三世纠缠,你和她也不会更近一步。说起来,这家伙应该算你们的‘媒婆’。” “快晌午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了。”灵玉抱着孩子起身要走。许珈回头看看,“不等毛顺了?”“她闹完就回去了。” 果然,两人一到面馆就看见楚不惧就领着一帮子鼠妖气势汹汹地和毛顺对峙,官三悠闲的在一旁不咸不淡说两句。楚不惧尖着嗓子,叫喊着:“毛顺,你太过分。我侄孙好好一张鼠脸被你打成了猪头,你想挑事吧?” 毛顺歪个脑袋,“是你一直想挑事!给自己起名叫不惧,谁都知道猫和老鼠的关系,你就是瞧不起我。” 楚不惧胡子一翘,“我这名字用了几千年了,关你什么事。管是你猫还是老虎,我谁都不怕。我告诉你,现在是和谐社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无视法律,当街打鼠,其恶性令人发指。”官三打断了他的话,“老鼠,这和谐社会,猫和老鼠的关系不会和谐吧?而且当街打鼠,人恐怕只会高兴吧?” “官三,你帮她?”楚不惧急了。官三忙摆手,“大家都是朋友,我只能做和事佬。算了吧,这样,我去买酒,再做几个菜,你们坐下来喝几杯,说开了就好。” 毛顺一把推开官三,怒目楚不惧,“和谐社会,你侄孙就敢调戏我老婆?我要是调戏你老婆,你动不动手?” 楚不惧一愣,回头看那卖假药的鼠妖,“你调戏女人?” 那鼠妖哭丧着脸,“叔爷,我承认我好色,但我只对母老鼠色,对猫我真的一点也没有歪心。” “还说没心思,你靠我老婆那么近。”毛顺凶狠地盯着鼠妖。楚不惧突然变脸,一脚踹上鼠妖的屁股,然后转身拍拍官三的肩膀,“你去买酒做菜吧,我和毛顺,咱们一起喝几杯。”见老鼠有意和解,毛顺也就顺势下阶。 晚上,喝得晕乎乎的老鼠踏着“猫步” 走回家,那位倒霉的鼠妖半道上窜了出来,哭得伤心,“叔爷啊,孙儿被猫欺负,你居然,我真没有调戏她老婆,真的。” 楚不惧长叹一声,安慰侄孙,“这也怪我,你初来乍到我没和你交代清楚。这个城市所有妖都知道,除非那只猫认可的朋友,否则无论公母只要离她老婆的距离小于百米都算调戏,这已经是n市所有妖不成文的规矩,当年她们两口子来n市,就为了这个所谓的调戏,她都闹翻天了。后来还是官三出面摆了好几桌酒席,把事情说开了,大家才接受。这只猫,就是醋坛、醋缸、醋湖、醋江、醋海……。” ☆、番外之全家福 清晨五点,刁无手蹑手蹑脚地起床,洗漱完毕后,进厨房开始准备丰盛的早餐。六点,赶紧去哄刚睡醒的一岁女儿,然后带女儿玩耍一会,喂女儿吃饭。八点半,轻柔地叫醒老婆,很狗腿地将早餐端给靠在床上半梦半醒的秦初雪。九点半,收拾碗筷和家务,主要包括洗衣、拖地等等,本来这高档小区会提供管家保姆,以前她的生活也是由这些人打理,可惜老婆的军人作风太足,崇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理念,所以她也只好化身为“十项全能选手”。十一点,一家三口穿戴整齐,出门赴宴。开车出小区,正碰上一位胖胖的女邻居,秦初雪叫住了她,递出一只精美的皮夹,“杜太太,这是你掉得吗?” “是我的,你在哪儿找到的?” “就在昨天我们聊天的花园板凳下,你走后不久,孩子玩耍时我才发现,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没有没有,谢谢你啊。我昨天找了一天,瞧我这脑袋,就是想不起来丢哪儿。”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告辞。 车里,刁无手一个劲拍着马屁,“我老婆不愧是当过警察的,拾金不昧啊。” 秦初雪“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昨天我带女儿在花园里玩,杜太太见女儿长得讨喜,便过来逗弄了几下。结果人家刚走我就发现咱女儿手上拿着人家的钱夹。” 刁无手十分惊喜,“天才啊!这世上怎么没有小偷奥林匹克呢?否则我女儿也一定能为国争光。” 第123章 “你个混球。你还挺得意?女儿这样是不是你教的?”秦初雪狠劲地掐了一下刁无手,引来阵阵惨叫,“老婆,别,我在开车。我发誓,真不是我教的。她才一岁,我就是有心教她这年纪也不合适。” “就算你没教她,也和你脱不了关系。都是你的遗传基因惹的祸。” “这怎么能怪我?只能怪你的遗传基因不强大。哎呀,又掐我。” “掐得就是你,看看你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就知道你是什么德行。不过话说回来,荣之仪请群妖吃饭,我们是人,去凑什么热闹?” “人家不是给我们请柬了吗。再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也是为了咱女儿将来打算。” “你的那些妖朋友只会从你这拿钱,还能干什么?我们女儿将来指望这些妖?这些妖不要来犯我们女儿就好。” “你不懂。世上的人大部分都希望付出一分回报十分,我不是这样想的。人什么最重要?命!接济他们,不是希望他们能加倍的还我钱,而是要他们能在关键时刻保我们一家子的命。有些人你就是给他再多钱,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可动物不一样,你要是真心对他们,他们绝对会真心对你的。我告诉你,别的我不敢吹,像官三、毛顺、华南她们几个,那绝对是过命的朋友。” “就你有本事收买妖心。”秦初雪嘴上说的很不屑,语气却软了很多。两人拌着嘴,一会便来到了贫妖窟。 如今,贫妖窟经过荣之仪的大力投资已经焕然一新,只不过动物们的习性不太好,所以怎么看都显得有点脏。宴请的地点在一处优美的花园中,这里原来是贫妖窟中最大的空地,其实就是一垃圾堆放场。刁无手一家刚到就听见荣之仪和包圆又辩论她们谁征服岳丈更有成就感。 “老婆,你更欣赏谁?”刁无手好笑地看着这二位,对秦初雪说:“要不我也去试试征服老丈人的感觉?” “荣之仪的手段狠,包圆的勇气更绝。包圆看似在耍无赖,其实那种无论如何决不退缩的勇气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光是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忍受对方的百般辱骂,大部分人都受不了。还有我警告你,你给我安分些,荣之仪和包圆她们再怎么说面对得也是普通百姓,总不会有性命之忧,我爸可不一样。”想想那时她爸对她的威胁,秦初雪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当时怎么敢豁出去对她爸说了那些话,“爸,我知道你能让她生不如死。无所谓,其实你怎么想的我很清楚,你不就是觉得我是个同性恋会让你颜面无光吗。你以为我不是同性恋就不会丢你面子?我告诉你,人想要变坏太容易,即使我和男人结了婚,我敢保证我一样可以让你丢尽面子,例如和无数人搞婚外情等等。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试试。不要说你是为了我好,真为了我好,就应该考虑到我想要什么。”最终自己还是赢了,可父亲是真的想通了放了自己还是怕自己真丢了他的颜面才放了自己,这就不得而知了。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这种自己挣来自己掌控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坐到刁无手和孩子的身边,秦初雪冲她们甜甜一笑。 大家到齐后,众妖们一致推荐对他们有恩的荣之仪发表重要讲话。于是荣之仪拿出在商场上对待下属的派头,优雅高傲地上了台,挥手示意,然后缓缓地开口,“各位,”突然台下的华南叫喊起来,“包方,你太不像话了,把什么好吃的都往你老婆面前放。”包方不甘示弱,嗓门很大,“我老婆怀孕,吃得多。”华南嗓门更大,“就你老婆怀孕是个宝,我老婆也怀孕了,也要照顾。”官三赶紧出来扯着嗓子,“行了,你们俩老婆一个吃素一个吃荤,不冲突,再说,老荣说了今天食物管饱。老荣,是不是啊?” 荣之仪抽了下嘴角,“是,管饱。”群妖哄然叫好,官三兴奋地高声说,“老荣,你继续。” 荣之仪深吸一口气,仍然面带她那标志性的微笑,“这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大家的居住水平大大提高,我还特地新建了很多配套设施。例如花园旁的幼儿园,还有离大家居住地很近的小学、中学,甚至不远处山脚下的大学,都是我。”又有个妖声打断她,佘金桂说:“上个幼儿园,这费用可比上大学要贵,我们上不起吧?免费不?”一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个个眼巴巴看着荣之仪。荣总裁咬咬牙,“只要是妖朋友的孩子都免费。”大家使劲拍手鼓掌。包圆和刁无手同时大喊说,“那我们人呢?都是朋友,你不能偏心。” 荣之仪揉揉太阳穴,“免费,你们也免费。”官三又跳起来,“老荣,那你打算请谁来教孩子?你看我们家女儿这翅膀还不会收,毛顺家的还是只猫,以后包方家、华南家,只要是妖家的孩子一时半会也化不了人。这要是请人来?” “幼儿园嘛,就是看孩子的地方,随便找个妖看着孩子就行了”“那怎么行,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那是对人而言,我们妖的孩子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化形,有的能早早的化为人形,有的几百年还是动物,这怎么找起跑线?”……七嘴八舌一通乱,官三站起手一挥,嚷叫,“好了,安静,听老荣的。老荣,你继续。” 荣之仪干笑了两下,板着脸,“孩子的处级教育还是很重要的。我是希望灵玉和郎冰来教孩子。”她早就打听好了,群妖中就数这二位有学问,一个跟着大名鼎鼎的高僧学了五十年,一个为追求爱情努力上进,这二位教她女儿绰绰有余。她可不敢随便将女儿给这些笨妖带,要是女儿的智商变得和笨妖一样,她哭都来不及。可是话一出口,毛顺、华南齐声反对。荣之仪摸透了情况,胸有成竹,“毛顺,你们家孩子也要接触同龄妖。灵玉在孩子身边,你不是更放心。而且我已经和苟美丽、佘金桂家那口子说好了,她们会来帮忙的。我保证除了这四位,幼儿园不准任何成年生物进入。”对付醋坛,就要杜绝她吃醋的一切可能。她又面向华南,对付这个头脑简单的吃货,就要从她的弱点下手,“华南,你放心,郎冰来幼儿园有丰厚的薪水,你们一家子都是吃肉的,你们两个挣钱肯定能买更多更好的肉,你得为孩子考虑。”这二位相互看看,不吱声了。官三跳出来打了圆场,“好了好了,就这么决定。老荣,你继续。” 第124章 荣之仪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些,口一张,音还没发出。底下的妖又叫起来了,“这幼儿园免费,小学呢?初中呢?”“那是九年制义务教育,肯定免费。”“得了吧,人还有什么借读费,真要想捞钱,名堂多呢。有的老师在课堂上不好好教,回到家办补习班挣钱,黑得很。”“就是,而且就拿熊家女儿来说,一年级上了三年,二年级上了四年,人小学都毕业了,她才读两年,这那个学校供得起?”“妈的,你敢说女儿笨,你也不看看你儿子,九九乘法口诀到现在都背不全。”“老熊,别发火,他也不是故意说你女儿的。他的意思是妖在学人的知识方面都差一点。”…… 官三大吼一声,“打住。老荣,你继续。这小学初中是免费吧?你打算请哪个妖来教?” 此刻荣之仪已经黑着脸,鼻子冒着粗气,“小学中学大学当然要请人来教,难道请你们这些笨妖吗?九年义务教育免费。”话说到一半,又被群妖热烈的掌声打断,有的妖大喊,“上九年就很出息了。”“是啊是啊,高中大学什么的,没意思,又花钱又费脑。”“不过请人来教就得和人一块上学了,万一我们孩子现了形或者留级的次数太多,那人不会怀疑?”…… “别吵。老荣,你继续。说说看怎么办?”官三的嗓子都快哑了。许珈、秦初雪、宋雅、于晓等人早躲到一旁图清静,孩子们欢快地跑来跑去,整个会场已经陷入混乱。 荣之仪来了气,这帮子妖懂不懂礼仪?想我这个荣氏的大boss在台上讲话时,底下人哪个不是恭恭敬敬洗耳恭听。这些妖,一点教养都没有。她冷冷地扫过全场,十分怨毒地说:“我早想好了,从小学到初□九个年级,每个年级为你们的孩子单独设一个班,每个班请一位成年妖当监管员,专门负责孩子的事。”底下又是掌声四起,这次荣之仪再不等有妖说话,只拼力大声说,“但是,你们的孩子想免费上我的学校,你们就得给我免费出力。每个成年妖都要去学校当一个学期的监管员,轮班循环,谁都跑不掉。”底下一片寂静,只有孩子玩耍时发出的兴奋叫喊声。 这安静的时间长了也挺尴尬,官三又一次站起来,清清嗓子,“老荣,你继续。” 荣之仪再也忍不住暴了粗口,“继续个屁。开吃开吃。”这下出现的掌声比以往热烈太多。 由于居民们的食量太大,所以到了晚上宴会才结束。官三踏着醉步,拉着许珈。许珈瞪了她一眼,指指刁无手和包圆这两家,“人家都有车了,你看你,还是一穷二白。我跟了你,真是什么也没有。” “我又不是人,和人比干什么。再说,我怎么啦,我有翅膀能下海跑得快,有了我,海陆空随你遨游。乖,老婆,我来背你回家。”官三笑嘻嘻在许珈面前蹲下。 “瞧你这德行。”许珈嗔怨的说了一句,轻轻踢了她一脚,附上她的背。官三乐呵呵一通狂奔,嘴上不闲着,“怎么样,过瘾吧老婆,比汽车还快吧。”突然她猛地刹步,扭头看看,惊恐地大叫,“孩子呢?” 许珈急了,跳下来想往回跑,一个小黑影从天而降直扑她怀里,哇哇大哭。许珈、官三心疼不已,哄了好长时间,小官毫才渐渐收住了泪水,鼻子一抽一抽的,甚是可怜。 “乖宝贝,老妈错了,不该丢下小宝贝。老妈,下次再也不会了。”官三伸出手,想抹去挂在孩子眼角边的泪珠,哪知,她女儿毫不客气,狠狠咬了一口官三的手腕。 “哎呀,你个小兔崽子,我都道歉了,你还咬?”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是真得完结了!很多读者希望看到小官三和小荣之仪的番外,但是这二位在此文中各方面完全空白,没有任何定式,不像另外几位已经塑造好的配角形象。如果光以番外的形式写她们,我怕会写成另一个长篇,所以还是算了,辜负了喜爱这两位的读者,抱歉!也许以后有了构思,可以单独出个长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