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痣》 应天 刘羽怀孕了 她这个年纪怀孕,放在平常人家一定欢喜坏了,她不一样,她要愁死了。因为她在应天最大的秦楼楚馆里讨生活,而且还是个淸倌儿 淸倌儿怎么会怀孕呢?这要从一个半月前说起。 倚红楼很久没有弄那么大的阵仗了,虽然每天指名道姓要求十位美人一起侍奉的公子爷很多,但真正聚齐一堂的也只有那一晚。多么有排场啊,不仅楼外边被围的水泄不通,连楼里的人都好奇,毕竟这十位美人作为倚红楼招牌中的招牌,可以说是明争暗斗,十天半个月互相不说一句话的类型,刘羽当然不用跟别人一样夹在门缝里看,她是楼里最出色五淸倌儿中的老幺,被安排在一旁演奏了。 谁那么能耐能把她们全聚起来,那必然是应天最有权势的纨绔子弟们。他们这次招待的对象,是凯旋到应天的定国将军家嫡子温朗。据说这位爷是偷偷跑回来的,狐朋狗友不知怎么得了消息,刚打马进城,就给他拽到倚红楼来,说是要给他接风洗尘,于是促成了这场海天盛筵,所以那个晚上温小公子脸臭啊,定国将军尚在远方收拾战场,他就先回来花天酒地了,倒是不怕名声不好,他已经够不好的了,他只怕母亲伤心,斥他怎么能丢下他父亲一人。 “月然怎么在这喝闷酒,十位美人没一位看得上的吗” “还是说灵州呆久了,看不惯咱应天府的人了” 裴飘徐渊一唱一和,想给他找个乐子,特意安排这么大的排场,主角在这喝闷酒,算什么事儿嘛。 秦楼楚馆的酒,多多少少加了点催人发热的东西,温朗喝的迷迷糊糊,眼前一团团色块,不是大红大紫就是花花绿绿,好不容易逮着个白色的团团,在他心底好像冒着丝丝凉气,就一直盯着瞧,裴飘看他呆住好几分钟了,顺着看去,原来就是窝在一旁弹着琵琶的刘羽,别怪她穿的素,好颜色都被上头四个姐姐拿去了,没想到因为剩下素白的衣服为她谋得了温公子的侧目。 裴飘管你是不是淸倌儿,给足了钱谁都装作没瞧见,立马就把两人塞一个房间去了。 房间里烧着火红的蜡烛,暧暧昧昧地照不真切,细听着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温朗倚着床边休息,他酒量是好的,但需要休息一会醒酒,身体里却还是热。 刘羽就慌张多了,想出去取解酒药来,房门根本打不开,想着屋子里应该有些备用的药,偷偷摸摸翻找半天却找不着,端着一杯茶水立在床前五步远不敢再向前了。 温朗眯够了,一睁眼就看到满屋的狼藉和在那磨蹭的刘羽,伸长手就把茶水拿来喝了,喝完还是燥,不愧是倚红楼,留人有一手啊,他苦笑。既然回不去那就在这歇着呗,对床前小姑娘招招手让她向前。 “叫什么名” “刘羽” “流莺拂绣羽的流羽吗” 她名字哪有那么讲究,单纯就是宫商角徵羽按照年龄排,再加上自己本姓而已。但她不说话,心里想着反正以后也不会有瓜葛了,知道那么详细干嘛呢。 温朗拉着她的手摸摸,摸到一层细细的茧子,想起听到她是个淸倌儿,那感情好,干净。扯了人就倒在床上了。 怀了 刘羽感慨温小公子腰真细啊,腿又长又有力,缠起人来动都动不了,再然后就是这酒后劲真大,天都要蒙蒙亮,他还把自己翻来翻去,弄得她腰酸腿疼实在折腾人。 温朗睡下不久,她就摸着床下的衣服要走,真是怪,这个时候房门就能推开了。回到熟悉的房里,几位姐姐还在睡,她拿了帕子沾水擦擦身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嬷嬷给她放了一天假,还差人盛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来,刘羽想都不想都知道这是什么,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她心里倒没什么怨怼的,那种人物的孩子也是她不该有的。一口气喝下肚,只觉得嘴里苦的说不出话,只猛的张着嘴吐气,要把苦味全吐掉似的。林角看不下去往她嘴里塞了颗甜枣问“温公子怎么样呀” 刚问完屋里几个姐姐立刻就围了上来,虽然她们是淸倌儿,但在倚红楼呆久了什么不知道啊,多少藏着那方面的心思,况且对方又是这么个丰神俊朗的人物,让她们幻想幻想也好。 “腰细,腿长” 几个姐姐翻了白眼“哎呀这些我们能看不出来吗,问的是那方面” 刘羽眼睛滴溜溜的转,半天崩出两个字 “生猛” 再然后温小公子就不来了,但他几个狐朋狗友来呀,刘羽照样躲在旁边弹琵琶,模模糊糊也能听见说是他不想和秦姑娘结亲,偷跑回来是要损友给他出主意悔婚的,那倒真是,等他爹定国将军回来那就来不及了。 刘羽只当是八卦听,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等她发觉自己葵水没来的时候,就挂不起了。之前虽然也不是月月都准时来,但以前哪和别人睡过呀,怎么也不会想到怀孕上,转头想想又觉得不对,倚红楼的避子汤可不是糊弄人的,嬷嬷也知道刘羽来的不准时,只和她说过两天再瞧瞧,第二天就请了个大夫来,隔着帘子刘羽看不见大夫的表情,就只见他侧着身子对嬷嬷悄悄说着什么就走了。 她恍惚也知道自己是怀孕了。倚红楼的姑娘有了身孕都是大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嬷嬷脸那是比锅贴还黑,但这回只是笑眯眯的摸着她的小脸说她要熬出头了。 刘羽再见到温朗就是一个星期后了,这个星期她被人好吃好喝照顾着,脸都圆了一圈,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怀了那样人的孩子是好事吗,嬷嬷为什么说她熬出头了呢。 现在她又和小世子关在一个房子里了,不同的是多了几人,他们来的多了刘羽眼熟,是裴公子和徐公子。这两位爷盯着她从头看到脚,而孩子他爹绕着屋子转圈圈。刚才他们又找来了几个大夫,答案都是一样的,确实是怀了。 缘由 “这就是你们俩说的,绝无仅有的好方法?” “月然别急,先把这位姑娘收为妾室,这还多了个孩子,秦筝怎么着也不会纠缠你了” 裴飘附和道“秦老头那脾气,就算秦筝愿嫁,他会允吗,哪有正妻都没过门,妾室就生孩子的,再说你娘不是早念叨着抱孙子吗,这样简直一举两得” 温朗气结“妓生的和寻常妾生的能一样吗” 管你是做什么差使,青楼出去的都是妓。 刘羽一听也了然,感情是把她当成悔婚用的棋子了。转念一想也是自己运气不好,那天温朗看上了谁,谁就该是这个下场。 事情走到这一步温朗着实没想到,他沙场上得意,但在这情场上是一窍不通,只是长得一张好面皮,秦姑娘就死活要和他结亲,好几次出现在他面前,眼神暧昧只盯着他一人看,手帕香囊也送过几回。 温朗从小长得好,这样的事情他习惯了就只当做看不见,没想到秦姑娘是个狠角色,见温朗没反应转头就求了她的父亲,说非温朗不嫁。定国将军一看门当户对,立马应下,允诺等收战就带着他回来成亲。温朗才不想被迫安排和这样一个女子结亲,他从小野惯了,沙场上他爹都管不住他,就凭这一嘴承诺怎么能算数呢。 等到他爹在帐中收到准亲家寄来的书信,说是已准备好所有事物,就等他们凯旋时,温朗才道大事不好,战场全丢给他老爹收拾,连夜从灵州打马回应天找人救急。没想到这两人净出馊主意。 裴徐两人在旁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温朗一抬头就看见刘羽在盯着他看,当天夜里黑魆魆的没看清楚,现在看着原来她生的白白净净,鼻尖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眼睛湿漉漉的,只觉得俏皮可爱像小鹿。刘羽和他对视上了也不躲,两个人就互相盯着,再后来她就被温朗带回了一个小院子,倚红楼外的小院子。 纳妾 刘羽住进来有一段时间了,小院子里只有一个婆婆照顾她,婆婆只当她是贵人家的外室,照顾的还算妥当,毕竟温朗给的钱也够多。刘羽也算好养活,怀着孩子没有干呕,和正常时候差不多,怪她瘦小,所以婆婆总想着法煮好吃的让她吃胖点。 这样好的生活怎么能不胖呢,从前在倚红楼早早就要起来练琵琶,陪着十位姐姐读书作画,到小院子里简直是神仙般的生活,傍晚阿公推着糖水车来,喝上一碗糖水,刘羽就会产生想要一辈子在这里生活的冲动。 温朗只来看过她一回,问她缺不缺东西,刘羽有什么缺的呢,连当淸倌儿时好奇的东西全买回来了,还给自己染了红红的蔻丹,买了漂亮的衣服穿给自己看。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孩子的缘故,温朗之前只觉得她可爱俏皮,现在逐渐温柔温顺了。又给她留了好些钱,摸摸她的小痣又走了。 听说定国将军已经回城,刘羽缩在窝里似乎都能听到外头军队进城的马蹄声,吵得她在床上翻来翻去。 当晚她就被带到另一座院子里,里头乌压压的好些人,她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温朗,那人也侧头看她,背后衣服都被藤条抽裂开了,但腰板挺得笔直,刘羽想偷笑,倒是连跪都不卑不亢。再看到在上首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男人,和旁边偷偷抹眼泪的夫人。这一瞧就明白是定国将军夫妇。他们都不说话,只是盯着刘羽肚子看,刘羽再怎么笨也看出来了,就是温朗给他爹说了他俩的事,老将军验货来了。 这时候她快叁个月的肚子,多少也是显怀了。刘羽耸耸小鼻子扑通一声跟着温朗跪在一块,还做作地拿着帕子给他擦汗。温朗倒是配合,挨着她的小手用脸颊蹭了蹭。 任谁看了都一副将军夫妇棒打鸳鸯的烂俗戏码。 其实刘羽来之前他们争吵得很激烈,将军命令他把孩子打掉,温朗不愿,倒不是以死相逼,只是说要隐居山林让他们一辈子都找不着,做父母的哪里舍得这么个儿子,一直争执不下就算了,还讨了顿打,最后夫人看不下去,以为儿子爱那位爱的紧,让他把人带来看看,再叁答应不做出格的事情,温朗才让人引了她来。 夫人吃斋念佛,其实不大愿意把孩子打掉,他们父子俩杀的人太多了,连自己子嗣都要打掉,又该招多少恶,再看到刘羽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头也柔软了许多,她拉了拉自家将军的手安抚了一会说“纳了妾就算了,只是怕以后高门贵女都不愿嫁与你做正妻” 温朗嘁一声道“谁稀罕她们那些高门贵女” 又把将军气得一脚踹上他肩膀。 掉了 这桩亲事算是黄了,听说秦府连夜把准备好的大堆囍字和红灯笼都给烧了,红艳艳的火染了半边天。那时候刘羽正在给温朗擦药,藤条打得深,往外冒着丝丝血水,刘羽看着他被抽得花花的背部不知道怎么下手。 她觉得尴尬。 温朗见她不动作还反手拍了拍她的腰侧催促,刘羽一闭眼把药全撒了上去,倒是吓了温朗一激灵。 刘羽洗完手回来就看到温朗躺在里侧睡了,长腿把被子全都裹住。但屋里只有一张床,她只能睡在外间的小榻上了。 吹了灯不久,里头传来闷闷的声音 “你睡在哪了” 刘羽不应,那人再说 “过来” 刘羽只能乖乖起身进里间,刚钻进被子里,就被热乎乎的胸膛贴住了,那人下巴搁在她肩上,大手捂着她的肚子,双脚改成缠着她的,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刘羽也困了,最后意识快消散的时候只想说一句他下巴好尖,硌着她肩膀疼。 第二天大早刘羽被一只大手扰醒,他说过两天接她回将军府,那里条件比小院子好多了,适合养胎,说完就走了。刘羽盯着他迈出门口的长腿移不开眼,心说其实不想去将军府,姐姐们都说住在那里人心思太多,她怕应付不来。 刘羽确实进不了将军府了,她的孩子掉了。 像往常一样喝了一碗糖水,觉得肚子疼得要命,接着就见血了。婆婆哭天抢地的跑出去找大夫,她就自个儿缩在地板上流眼泪,她有点想温朗了,只是想他热乎乎的胸膛。 等她再睁眼就是晚上了,婆婆马上给她倒了杯水哄她喝,刘羽喝着水看着门外像是在找人,眨着眼珠子水盈盈的,婆婆看出她的心思有点心疼 “公子前脚刚走,说知道是谁干的蠢事了” “公子会给孩子报仇的,小娘子先歇息吧” 刘羽听完也不说话,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同居 过了几天刘羽能下床了,在院子里给花浇水,温朗没有征兆的推开门回来了,两个人倒是相顾无言。刘羽就把他带到屋里,掉了孩子刘羽也没心思捣鼓那些漂亮衣服了,浑身上下都素,首饰没戴,口脂也没抹,看起来病恹恹的,温朗对她没有感情,却有点愧疚,拉住她倒茶水的手同她说“徐渊喝大了说漏嘴,让秦筝的兄长知道这事,差人在糖水里下了药” 见刘羽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眼睛又说“我把秦翎徐渊揍了一顿了,是我对不起你,你还想和我回府吗” 刘羽不是不应,温朗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她脑子里想了好多,心里嘲讽到亲生孩子掉了也只是揍了别人一顿,真有你的温朗,转头一想不过是一个妓生子,对方还有权有势,能把人怎么样呢。那时候还都以为骗过将军夫妇,让别人道他们是真心相爱才有了孩子,没想到最后却是为了悔婚促成的一桩骗局,这下传出去温朗的名声更不好了,还问她想不想同他回去? “你父亲还能让我回去吗?” 只见他怔了一下,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沉默了会说 “我出来陪你住” 刘羽只当他是开玩笑,没想到第二天他收拾了一堆衣服就和她挤在一间屋子里了。不过看他脸上的印子,估计又被打了。刘羽只觉得好笑,心想何必呢,难道真要装作有情的样子吗。尽管心里嘲讽着,还是煮了鸡蛋给他在脸上滚滚,温朗长的是真好,脸上那么大个红印子也不影响他好看,不愧是定国将军的嫡子,通身英武的气派。 看着他的脸刘羽又觉得自己不亏了,身高腿长又有钱的帅哥,看着就是种享受,何况她还睡到过。刘羽咂咂嘴想起那一晚温朗让她攀着他的肩膀`````` 忽然觉得腰间一紧,有力的胳膊把她箍住了,温朗毛绒绒的脑袋贴着她的肚子在来回蹭,刘羽突然心里怪怪的,似乎腾起一股热气,想都没想就摸摸他的发顶,两个人到底是第一次做父母,但也就只做了不到叁个月。 尽管温朗和她住到了一起,刘羽也知道不全然是为了她,这男的哪能有那么好心,他只是还有自己的事,在他老爹眼皮子底下不好办罢了。 孩子掉了但刘羽还是成了温朗正经的妾,但她可没有做妾的自觉,在倚红楼规矩惯了,她就在这使劲闹腾也没人管,温朗比她更野。虽说住在一个屋檐下,但经常是刘羽睡了他没回,醒了他倒出门了。住在一起一个月几乎没打过照面。 院子里还是只有那一个婆婆,也觉得这俩人真是怪。 番外温朗 温朗出生的那晚明明不是十五二十的日子,月亮却格外大,又圆又亮。月光直直照进温将军抱着儿子的怀里。 “将军夫人真是好福气啊,老身接了百把个小孩出生,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小儿” “是啊是啊小公子那可比好多刚出生的闺女儿都好看呢” 温将军听着可高兴了,和夫人一起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嫡亲儿子,他也觉得自己儿子生的好看,白白净净不像他黑魆魆的,小小的指头缠着他的,心都快化开了。一拍大腿承了那夜月光的美意,给儿子取了朗这个字。 军中老友都笑他个老匹夫学文人那套取了个文绉绉的名儿,别给养成闺女了。温将军可不理,他要让自己的儿子能文尚武,做个最出色的儿郎。 温朗长到叁岁的时候已经看得出是个小祸害了,那时候真是又乖又可爱,嘴巴甜得见谁都笑眯眯地问一声好,温将军恨不得把他别到裤腰带上,天天跑别人家串门,嘴上说着给儿子熟悉上学的伙伴,谁不知道他是炫耀儿子去的。 温朗这小鬼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憋坏了,叛逆期来的特别早。上学后父亲不再去哪都盯着他,他就释放天性了,白天在学堂搞破坏,晚上回家装成乖儿子。等夫子找上门时温将军才知道,他这乖儿子在学堂拉帮结派,剪夫子胡子,把同学课本丢进水沟,成天踩女孩子的裙摆,简直是泼皮猴子转世。 老伙计不知道从哪听来这消息,打趣他道“取了个那么美的名字,没想到骨子里还是随了你这土匪性格,不过这小子还是出息,连你都给骗了去” 温将军面子上挂不住,拿着马鞭追了温朗叁条街。 再长大些温朗也不藏着掖着,叁天两头不着家也不知道跑哪野去了。父子俩见面说话不超过五句都能吵起来,温夫人看得直叹气。 应天府那时候的周八卦就是温小公子和谁家公子打起来了,又沾了哪家的花让人家姑娘茶不思饭不想的等等,有几个胆大的姑娘还找去将军府门口了。编书的可起劲了,说起那温小公子怎么夜会美人,烛火摇晃中衣裳半解,床摇的吱呀不停,之后还听到细细的喘息。说的那是绘声绘色,让人听着就口干舌燥。 后来惹的事多了,温将军一想这样不行,这小子放在应天净给他找事,不顾夫人反对把人丢到军营去了。本朝还算强盛,只是多少有些小仗要打,刚开始温朗觉得太苦了受不住,跑也跑过几回,腿都跑折了又被副将给逮住,温将军就笑他,让他有劲往敌人身上使去。 打着打着温朗就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了,皮肤是黑了些,但身高抽条似的疯长,身子骨比在应天府时结实多了,长腿蹬上马的身姿流畅俊美得像只豹子。 迎着阳光抬眼看马背上的温小公子,还以为是神仙下凡了,笑一下都能把姑娘的魂吸了去。 更┊新┊完┊载┇文┊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番外刘羽 刘羽其实不姓刘,她是被拐卖来的,那个把她卖了的疤头姓刘 疤头用一块糖把她引来,教她说了几句她姓刘,自己是她的亲叔,要演着亲情戏码却连半天感情都不愿意培养,直接找到青楼的牙婆,张嘴就要十钱。 牙婆一听是什么货色刚想张嘴赶人,一低头看见刘羽不吵不闹乖乖的在吃糖,上下琢磨了会,又把刘羽和疤头比来比去,狡黠一笑“这是你拐来的吧” 疤头一听急了“放什么屁呢,我是她亲叔!”踢了刘羽一脚就听见蚊子叫似的一声刘叔,牙婆看着这小孩尽管穿得破烂但样子看起来斯文又听话,小身子白白软软,怕不是哪家的好姑娘被拐来了,心里打着算盘,十钱买来等几天她家人找来再十两给人领回去,那不是赚了一大笔钱,要知道一般小孩她最多出五钱的。 疤头等不及了大声嚷着买不买,牙婆怕他惹事塞了十钱就让人把他撵出去了,拉着刘羽小手喜滋滋的进屋,做着她十两的美梦去了。 牙婆左等右等小半个月,连别的地区的消息都打探回来,愣是没有好人家在找丢失的姑娘,方才知道自己干了大半辈子老马失蹄了,气的打了刘羽几巴掌,刘羽也不大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模样又委屈又惹人怜。 正巧被路过的教习嬷嬷看到觉得可爱,支会了牙婆几声就把刘羽带走了。这牙婆脸上陪着笑,等嬷嬷走了气的直跺脚骂街。 后来刘羽就认识了另外四个姐姐,也有了自己的新名,羽。 嬷嬷让她们每天都要练琴,练的不好不给吃饭。她在牙婆那从来没吃饱,所以就拼命练,练得好吃的也多,每次姐姐们都笑她是饿死鬼投胎,一起出去嫌刘羽会丢她们的面。刘羽想反驳,小时候饿得狠了只想吃饱饭又有什么错,后来想想说了也没用,她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每天都有饱饭吃,不争不抢没什么在乎的东西,大家伙都嫌她无趣。 等刘羽顺顺利利长到十六岁,本以为会这样平淡无趣的过完一生,没想到那只花豹子就这样闯进了她的生活。 那个晚上美人姐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眼波流传间看得人身子骨都软了,嘴里像是含了迷魂汤,吐口气都能把人迷晕去,全是为了那桌上喝闷酒的小公子。 那个时候刘羽还出神的想,等弹奏完这场,就赶回去吃中午偷偷藏起来的甜糕。哪能想到一抬眼看到小公子眼神迷离地盯着她看,她表面上没反应,背地里耳根子全红了。 这花豹子长得真是害人啊。她心想 鹅子女鹅都有番外了 写文好难剧情完全想不出了急得扣脚 想把鹅子女鹅多漂亮性格多好给写出来 词到用时脑袋里都是一坨耙耙 改变 都说小产也算是做了次月子,等刘羽做完这个小月子,婆婆盼着她能做出点改变。比如穿得漂亮点啦,黏着公子对他说点好话,再不济把公子留下来吃顿饭也好啊。 婆婆说的嘴巴都干了,刘羽只是在水缸前逗小鱼玩,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小月子人变得懒洋洋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婆婆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硬憋出一句 “现在好歹是公子养着你,等公子得了更好的人不要你了,你上哪哭去哟”说完叹了口大气上街买菜去了。 这句话给刘羽听得一愣一愣的,是哦,她的人生目标就是每天都能吃饱饭,倚红楼她回不去了,以后就全靠温朗了。 她收拾好鱼食拍拍手,确实得讨好这张饭票。 刘羽把之前买的漂亮衣服全翻出来了,早早沐浴完把自己熏的香香的,穿了件浅色罗裙,袖口钩了只精致的蝴蝶,还把头发盘了起来,露出一截月白纤细的脖颈。连落了灰的琵琶都拿出来擦了擦,然后坐在饭桌前等温朗回来。 她从没和温朗一块吃过饭,饿了自己吃,困了就睡,所以她也不知道温朗什么时候能回来。 温朗这个时候在干嘛 在和裴飘挑首饰呢 两个大男人挑首饰着实奇怪,还是两个好看的男人,铺里的姑娘们羞得不敢靠前,心思绕来绕去连这周的应天八卦都编完了。 裴飘嚷嚷着给温朗出主意,一张嘴巴拉个不停,好像这是他家的铺面一样。一下说这是应天府流行款式,一下说那是名媛们近期最爱,那女子没见过世面肯定喜欢得很。 温朗是来给刘羽买礼物的,最近看刘羽自个儿在家蔫得很,得买点东西去逗逗她,真怕她怄出病来,赶明儿还得带她出去玩才行,他自己正好也想跑远点去玩。 他举着一支鸽血红宝石发簪,又拿起另一对翡翠镯子比来比去,要搁以前他绝对不会那么费尽心思挑东西,那些姑娘连见他一面都欢喜得很更别说让他送礼物了。心里也奇怪怎么自己的漂亮脸蛋儿到刘羽这行不通了。是最近回来吃得太好把自己吃胖了吗,他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脸。 温朗今晚和裴飘喝到酒馆打烊才回家,两人吊儿郎当的在街上游荡,以前还要带徐渊一起的,徐渊倒是懂事,挨了顿揍暂时不敢出现在他俩面前了。 温朗踏着月光走进院子,远远就看到屋里的灯还亮着,奇了怪了,之前是连灯都不会给他留的。在门口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进屋一看却是满满一桌好菜,刘羽的小脑袋枕着胳膊睡着了。 温朗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hhh被催更的感觉好奇妙 感恩一直在看的小姐妹! 更┊新┊完┊载┇文┊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改变2 温朗没想好该怎么开口说给她买了礼物,毕竟这种事他是真没干过,索性转头沐浴去了。等他出来时小姑娘已经醒了,把桌上的菜又热了一遍。 刘羽见他穿着宽松的中衣,裤子也松松垮垮挂在胯上不系好,半干的头发弯弯绕绕贴在脖子上,水珠顺着胸膛流向下面更深的地方,脑海里不禁想起他的细腰来。小脸一红向前给他擦擦脸。 今天这么主动?温朗疑惑 等人走的近了温朗才发现小姑娘打扮过了,耳垂坠着一对小巧的碧色宝石,跟着给他擦脸的动作在颈子旁打转,他看的眼晕,一张嘴就含住了她的耳垂。 只听见刘羽嘶的抽气,小手使力扯着他的前襟“我还没吃东西呀” 温朗不听,舌头一个劲往人耳朵眼儿里钻,手都要摸到上她胸口了,刘羽一急,侧过头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惹得温朗倒吸一口凉气,弯腰把人抗在肩膀上就往里屋走,刘羽被他这大动作呛了口口水,咳了几声回过神来看到个这么羞人姿势,气得用指甲抓他的后背, “我饿了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这一身腱子肉结实得很,她那细胳膊细腿抓起来跟挠痒痒似的,温朗哧的笑出声,拍拍她的小屁股 “哥哥待会给你吃别的” 刘羽被他挤在床尾,想再往后挪挪,小脑袋就撞到了床柱上,温朗双手撑在她身旁,这个姿势让他上衣口子开的更大,几乎都要向两边敞开了,肩部的肌肉舒展开来,线条真是漂亮得很,刘羽眼神不经意向下一瞟,隐约看到从裤头里延伸上来稀疏的毛发。 温朗看她小眼神飘忽不定,逗她 “还想看哪,我解开给你看” 又拉着刘羽的小手贴着他的胸口,一路向下,划过他的乳尖和腹部,最后停在他劲瘦的腰上,动作又慢又磨人。刘羽感觉手心要起火了,像经过泥潭一般,让人想要陷进他炙热的身体里,他怎么那么烫,惹得她鼻头微微出汗。 看到她脸红喘气的样子,温朗声音都哑了 “让我看看你的好不好” 刘羽一听猛地把手抽回,温朗竟被她扯得身子向前靠,一张月白小脸就在他眼前放大开来,两人呼吸缠在一起,脸颊细细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刘羽大气不敢喘,鼻尖小痣都要被汗水遮盖住了,只见温朗伸舌头一舔,接着细细碎碎的吻就落在她的鼻尖、脸颊、嘴唇上。 刘羽一下怔住了,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第一个晚上温朗是没有亲她的,脑子瞬间混沌起来,眼里腾起一片雾蒙蒙的湿气。 恍惚中脸颊被捏住,小嘴被迫打开,一条湿湿滑滑的大舌头就伸了进来,温朗一个劲往最里深,吸着她的舌根,衔着小舌头到嘴边又放开,如此反复。 刘羽听到两人舌头湿濡的交缠声,感觉自己要化成水了。 先停一停先停一停,这章是花孔雀不是花豹子 总感觉不满意,到时候害要修一修 小熊摊手.jpg 不怕 刘羽小嘴巴闭不上,嘴唇被吮得红艳艳的,一小缕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身子软软的靠在床尾,鬓发散在肩膀旁,还有几缕湿湿的黏在脸颊。衣襟也全都松散开了,松垮地挂在臂弯上,露出圆润的肩膀和碧蓝色的小衣,胸乳随着她喘气的动作起起伏伏。 她斜着眼睛看跪立在她身前解裤子的温朗,赤裸着上身,结实的胸膛上斑驳着几道泛白的旧伤。 这只臭花豹之前摊上事装深沉,事情解决完本性暴露开始折腾她了 她磨了磨牙,气他肉硬得很刚才居然连皮没咬破。 温朗看到面前小姑娘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就觉得好笑 “熏了香?” “姑娘家身上都是香的” “那还没吃饭,特意等我呢?” 刘羽说不过他,扭过头想把脚从他身下缩回来,脚踝猛地被捉住。温朗借着力把人往自己身下一拉,把她腿缠在自己腰间,两人紧紧贴着,硬得发烫的性器高高翘起,抵在一片滑嫩的肌肤上,结实的胸膛压着她软绵绵的胸脯。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胸口,一直在嗅,太近了。 她微微敞开双腿,温朗的手顺势就摸向她的大腿根,用他干燥粗糙的指腹,一直在磨她腿心的软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擦过她颤抖的花唇,连手指都伸进去半截。 刘羽感到那只手指在她体内乱捅,整个人开始剧烈急促地颤抖,突然用力推开伏在身上的温朗,整个身子向后仰倒,睁着大大眼睛无神地望着帐顶的鸳鸯绣花。 温朗吓了一跳,看到她蜷缩在床尾大口地喘气,连忙探过身子把她抱进怀里,摸摸那张发白汗湿的小脸问 “怎么了?” 她只是咬着嘴唇一个劲的摇头,泪珠止不住的掉,全顺着脸颊流到温朗手上,温朗旖旎的心思瞬间消散完了,以为她是怕疼,吮着她流下来的泪珠安抚 “不会像上次那么疼的” 刘羽侧着脸埋进他的肩窝呜呜哭着,鼻子吸得一抽一抽,好半天才听到闷闷的一句 “那里流了好多好多血” 温朗一愣,突然明白她说的是滑胎的那天,他那天其实回得挺早,刚进巷子就看到一堆人围在自家小院子前指指点点叹气唏嘘,他听得太阳穴突突跳,脚步不由得加快,推开围观的人进门就看到婆婆一边哭一边端着盆血水从里间出来,还有好心的街坊在帮忙煎药烧热水,人手不够,一大滩血迹凝固在外间的地板上都没有处理,经过的人踩来踩去留下好几个血脚印。 婆婆见他回来急得一下扑到他脚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咽咽中只听到孩子两个字。 他呆呆愣站在原地,不禁想起第一回上战场时看到敌寇脖子喷溅出来的血,腿软得连刀都举不起来,她一个小姑娘看到那么大摊血怎么能不怕呢,还都是从她身子里流出来的,是他们俩的孩子。 温朗回过神冷静了不少,暗骂自己一句畜生,帮小姑娘拢好衣服披上被子,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晃着身子哄 “不怕不怕,都过去了” 好难好难好难好难我头秃 写肉太难了被迫终止 好哥们儿 那个晚上到底是没做成,温朗拿水擦了擦她哭花的小脸就哄睡了,他倒是又去冲凉水,又是折腾的把小榻搬到院里睡,硬是喂了一晚上蚊子。 这是婆婆第二天告诉刘羽的,还一直追问她昨晚是不是惹公子生气了,要不怎么会睡到外边去。她只是托着腮帮子不说话,眯着眼瞧那张横在葡萄架下的小榻想,温朗那么会哄人怪不得小姐姑娘们都缠着他爱慕他,说不定就是女人堆里练出来的,这招真是管用,反正她是受用得很。 突然皱眉拍拍自己脸蛋,呸呸这个人和他朋友害得她卧床养了一个月身子,不许说他好。转头一想又觉得他哄人真温柔呀,怀里也暖烘烘的。 午后的阳光照进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葡萄架投下来的影子影影绰绰打在地上,清淡的花香随着微风飘进窗子里,小姑娘翘着的小脚晃来晃去,没发觉自己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 温朗一大早就跑到校场操练去了,他憋了一晚上劲得使出来才行。 五月份太阳就大的不行,阳光滚烫的照射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温朗跟着官兵们打完一整套枪法下来衣服全被汗湿黏在身体上,隐隐约约能看到肌肉漂亮的轮廓。下了操的官兵全都把上衣解了,一眼看去成群结队的黄肉白肉,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汗臭味。有几位相识的看到温朗,吆喝着让他一起去吃饭。温朗笑着摆摆手拒绝了,他要等人。 温朗在校场里有一顶自己的小帐篷,正要把臭衣服换下来,徐渊就被裴飘扯着来了,两人嘴里吵个不停,估计就这样一路闹过来的。温朗穿衣服的手刚抬到一半,露出的腹肌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看起来跟活了一样的在游动,看得门口俩人一愣一愣的。温朗见状毫不犹豫的把衣服一扯遮住了好风景,倒了杯水支条腿斜坐在案桌前问 “又有什么好事想到哥们儿了?” 徐渊悻悻地揉揉鼻子,当然知道温朗在嘲讽他,赶忙道 “哎好事好事这回真是好事,这不找到了个好玩的地方,肯定找哥几个分享啊” 裴飘性子急得很猛的拍他后背 “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卖关子” “应天府郊外让人给发现了一处妙地,你猜怎么着这个月份竟然有温泉,哎就上回咱们去打野味那后山,满满的都是梨花树,温泉就藏在那深处。” “这可是小道消息,我差了人守在那里,就等你俩好哥们儿了不是” 裴飘嘀嘀咕咕不信 “就在那后山怎么上回咱没发现,你是不是忽悠人呢,找月然和好不是这么个骗人方法啊” 徐渊一听急了,赶忙走向前要给温朗解释 “朗哥,月然兄,温小将军,咱们好久没聚一块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你就原谅我吧,要不这回带上你家小娘子,让她也开心开心?” 只见案桌上温朗不说话,支着手摩挲着下巴,眼神飘飘忽忽的。 他是想过要带刘羽去玩的,这个机会刚好不错。想着想着眼睛眯成一道细缝。 裴飘看他一会咧着嘴笑一会又皱着眉头以为他在打什么坏主意,看着怪吓人的。 温泉周围种植的树木都有讲究的,我这乱编的 别问问就是为剧情服务,大家就别那么考究啦 周末想玩一会可能不会日更 精┊彩┊阅┊读┊尽┇在: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偶遇 虽说要带她出去玩,但嘴上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毕竟徐渊这厮出现在刘羽面前......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现。 温朗焦虑得一直在自家门口踱步,月光照在他身上托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婆婆正巧出来倒脏水,看见温朗赶忙把他迎进屋子,还一边招呼着说做了什么什么菜,刘羽今日干了什么事,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串出来。 刘羽听到声响也停下了喝汤的动作,婆婆赶忙取了一套碗筷,边盛饭边向刘羽挤眉弄眼,请温朗坐好后一秒都不愿多留,飞快地离开屋子,还贴心的帮他们合上了门。 这一切做的行云流水快的让人咂舌,看得俩人一愣一愣的。 温朗轻咳两声,举着筷子的手抬起又放下,来来去去好几回,看着一桌子热菜,倒是没什么胃口。刘羽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自个儿吃自个儿的,填饱肚子最重要。 就在他第十次放下筷子,刘羽忍不住了 “菜做的不合公子口味吗” “那倒不是”温朗见她开口了连忙道 “过两天去城郊看梨花,跟我一起去”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么句话还能让他犹豫半天,也是奇了怪了,刚答应下来他又一句 “徐渊也去” 刘羽夹菜的手一顿,脸上表情捉摸不透,过了会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出发的那天婆婆给他们准备了好多吃食,在院门口絮絮叨叨的嘱咐刘羽跟紧小公子,看见人不要乱张嘴,那些大人说话喜欢使绊子,给小公子惹上事就不好了,刘羽敷衍的答应着。 远远的听见急促的马蹄声,温朗骑着一匹毛发梳得油光程亮的骏马来了,他今日身穿玄色劲装,袖口镶绣着金丝云纹滚边,腰间别着一枚质地清透的白玉佩,还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束了起来,风中似乎夹杂着他身上清淡的松香味,迎着五月的大好春光就向她奔来,好一副鲜衣怒马少年时,惹得路人纷纷驻足侧目。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身后跟着一驾马车,原来是给她租马车去了。温朗将她扶好上车,叮嘱赶车的小厮行得平稳些,再让他们跟紧点,就出城找裴徐两人汇合去了。 真正出了城门温朗早跑得人影都没了,连带他那两个兄弟,撒欢了似的乱跑,完全忘了还带了个姑娘出来。 赶车的小厮望着越跑越远的身影,面露难色的问刘羽知不知道车该往哪赶,她思索了一下说就去梨花开得最多地方,小厮了然。 等温裴徐叁人抄着小路早早到达地点才反应过来人丢了,连忙打马下山,正要找回去就看到大路上堵着那辆眼熟的马车,原来是被几名壮实的家丁拦着不放,刘羽早已下车,就呆呆的站在马车旁,淡雅的衣裙衬得她格外娇弱,好像风一吹就倒了。身旁小厮弓着身子陪着笑好像在解释什么,奈何壮汉根本不搭理他。 温朗冷着脸策马向前,留下裴徐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他们认得家丁的腰牌,是副都御使郑大人家的。 温朗距马车还有五步远时,小厮就直呼公子救命,温朗先看了眼刘羽,她闹脾气似的并不理他。接着他斜眼瞧那几名壮汉,挺拔的身躯立在马背上就有莫名的压迫感,那眼神瞧着他们仿佛坠到冰窟一般,壮汉不禁感觉有些腿软,再看这位公子通身的贵气,赶忙弯腰拱手见礼,还没等他开口后方就传来一声娇滴滴的惊呼声 “呀,那不是月然哥哥吗” 想改个书名,想破脑袋想不出取什么名好 Hhh有姐妹说写的太快了 我应该是裴飘那种急性子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写得好清水 头大头大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