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事物录》 第一章深陷魔窟 滴答滴答,冰冷的水滴打在我的脸上,被关到这个鬼地方已经二天了,滴水未进,浑身无力... “啊~~~啊~~~”我忍不住的浑身颤抖,又开始了,走廊尽头又传来恐怖的叫声,这非人的虐待声已经折磨了我和哥哥两天,我大喊,尖叫,但没有人理睬我,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我,陪伴我的只有漆黑的牢房,幽暗的灯光,伴随着恐怖的尖叫,极度让人崩溃,我们不知道隔壁发生着什么,这种让人无限遐想的场景带给我们的,只有无限的恐惧。 我叫陈大千,父亲希望我看看这个大千世界,闯出一番天地。 而这个名字确从小让我饱受病诟,从我记事的时候起,身边的小朋友总是问我,你会画画么?你跟张大千什么关系? 长大以后大家一口一个千儿的叫我,自从郭老师和于老师火了以后,很多朋友都会调侃我,千儿啊!今儿没抽烟喝酒烫头啊? 大学毕业后应聘一家水泵公司做销售,几年的社会经历磨灭了我的激情和抱负,曾经幻想把世界踩在脚下,到现在才发现世界都没正眼看过我,业绩平平,每天要忍受客户的刁难和老板的谩骂。 天天住在廉价的小旅店,听着隔壁的啪啪声,啃着廉价的卷饼或者一盘盖浇饭,日子一复一日,了无生机。 最近出差到龙江省临近边界的荫县,哥哥陈大年单位外派他来出差,兄弟俩好久没见,找了一家小馆子坐坐喝点酒,哥哥说:“千儿,你该回家看看父母了,最近总在唠叨你,好久没回家了。”“ 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爸的关系,不混出个样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比谁都疼你。” “得了,哥,这个事儿你别说了” “当初那事儿又不能怪爸,爸也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关爱,哪怕做法不当,也是关心你啊。”“啪!!!”我有点激动的用筷子敲了下桌子。 “哥,你了解我,这个事儿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如果那天他没找小雨,没聊那些话,或许小雨不会出意外,现在每当我想起小雨,只有亏欠。”哥哥欲言又止,看我这个样子忍着没有说话。 “咔~~~”一道闪电,窗外下起了雨,让我的思绪飘飞,我跟小雨是同学,大学同学,小雨长的漂亮,有点黑,放到现在来说是古铜色,有一股阳光的气息,笑起来很灿烂,有点像香港八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的女主角,那种健康美。 她的家庭不好,偏僻的山村考上大学,在她老家那个地方想上大学,家里是花了大力气的,所以她特别努力,大学时年年获得奖学金,晚上要兼职两份工到十点,学生会邀请了她很多次,都被她拒绝了,我问她为什么?她总是笑笑说我没有时间,白天要上课,晚上要打工,想去但不能去,不能让家里再填负担了。我希望在大学毕业时把贷款还清,找一份好工作,跟你结婚。 大学毕业的时候,她还清了贷款,并且在我的家乡淞城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在一家外贸公司实习,一个月工资二千块,这在当时我的老家算是中等收入,对于刚毕业的学生来说算是很不错的机遇,那时的我还没有找到工作,整天无所事事,我能感觉出她对我赋闲在家一事有所怨言,但从未说出口。 那时我俩的关系用现在的话来说,她知道我长短,我知道她深浅,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她含着泪对我说:“陈大千,你要一辈子对我好,不允许抛弃我。” 但...我食言了! 父亲无论如何不同意我俩,用父亲的话说,她家境不好,咱家里工薪家庭,你还有个哥哥,不求你找个富家千金,起码也要门当户对,这样对你最好。 我无法理解,吵架,不停的吵架。 那一天,我接到110的电话,“我们在江北松花江岸边发现一具女尸,通过身份证查到她的公司,找到你的电话。”直到见到她的尸体前我都敢不相信,那个笑起来阳光灿烂的姑娘,居然安静的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江水的浸泡,让她的脸有些模糊。 整个人躺在那里,毫无声息,小雨总是很安静,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起伏,但现在的安静... 有一股无言的躁动憋在我的心里,想宣泄,又找不到出口。 “陈大千,你要一辈子对我好,不允许抛弃我。” 不允许抛弃我... 不允许抛弃我... 酗酒,整日的酗酒,没有白天,没有夜晚,就想醉死过去,小雨离去前曾跟我说过,最近家里母亲来电话说父亲身体不太好,希望我俩赶紧结婚,冲冲喜,她家那边讲究这个,父亲的阻碍让我对这个话题烦躁不已,我说你是不是在用这个逼我,你放心,我父亲那块我去调解。 她哭了,但一如既往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看着我,流着眼泪。 每次吵架的时候她用这招,我就丢盔弃甲,一塌糊涂,直到哄她破涕为笑而止。 那天父亲见了小雨,谈话的内容父亲直到我离家也没有说,我想就是让我俩分开之类的话。 小雨在回家的路上接到电话,她父亲去了,急性脑溢血,没留下一言半语就走了,小雨愣在马路中间,疾驰而过的大货车把她撞出大桥,落入松花江中,事后肇事车主赔偿了二十万。 她的灵前,我跪着,她妈妈左右开弓抽我的大嘴巴子。 “你不是说会娶她吗?你不是说会对她好吗?你来我家是怎么说的?你是怎么做的?她一个人跟你来到淞城,最亲的就是你,前阵子她爸爸身体不好,她说等你找到工作就结婚,俩人一起回去看她爸爸,结果她爸爸突然走了,她也跟着去了,你这个畜生,你是怎么照顾我女儿的啊??? 你给我滚”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阴暗的天气,跪在小雨灵前的颤抖身影,那样苍白,那样的无助...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不知不觉泪水流了下来,哥说千儿你别想了,人走了就是走了,小雨也希望你活着更好不是。 我摇摇头,没有抹去眼角的泪水,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哥,这几年我做销售没赚多少钱,但存下来的钱分成两份,一份我给小雨她妈妈寄去了,这一份你给妈拿去,算是我一点心意,别的话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还是那句话,不混出个样子我不会回去的。 我心里明白,小雨的死跟爸没关系,但终究她离去那天,咱爸找过她谈话,让我俩分开,如果没有这个事儿或许小雨不会走到那条路上,也就...” 哥说你糊涂啊,你知道...“碰!”我看到哥哥突然趴到桌子上了,哥哥酒量很好的,才喝了三瓶不至于啊,我的脑海正在寻思着,突然眼前一片模糊... 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处一个破旧的牢房里,地上铺着稻草,血红色的稻草,散发着一股子腥臭味,直冲鼻腔,“哇”的一下,我便吐了出来。 什么情况,我不是在和哥哥一起喝酒么?猛的一回头,看见哥哥还躺在地上昏迷着,无论怎么叫他都昏迷不醒。 牢房里时光流逝,哥哥是第二天醒来的,也可能是第三天,没有人告诉我们过来多久,这段时间里,我听到幽暗的走廊尽头,不断的传来砰砰的打击声和惨叫声,我大喊大叫没有人回应我,“别叫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哥哥镇定的说着。 我感觉哥哥怪怪的,不像是一个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所表现出的反应。 几天了,滴水未进,我饿的头昏脑胀,每当我要睡过去的时候,哥哥就会拍醒我,随便说着一些事儿,小学时候一起上学、初中时一起打架,偷爸爸钱去网吧...不断的琐碎着... 恍惚间,有人打开了牢门,我看到三个人,为首的那个人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带着个黑眼罩,凶相异常。 哥哥非常镇定,“兄弟,我俩就是个业务员,出来跑业务混口饭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误会?和气生财,钱我俩拿,别伤人。” 呵呵,独眼大汉微微一笑:“陈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别废话了,走吧。” 哥哥眉头一皱,“看来是圈内的人,你是哪方面的?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如此明目张胆,不怕官家的手段么?” 砰,独眼大汉突然一脚踹到哥哥的胸口,哥哥被巨大的力量击飞,后背狠狠撞在了牢房的砖墙上,再次反震弹到地上。 哥哥艰难的爬起来,我吃惊的看着砖墙上蛛网状的裂纹和看似若无其事的哥哥,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是拍武侠片么?这应该是超级赛亚人的节奏啊,迫不及待的想问问哥哥,一张嘴,沙哑干裂的嗓子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呦,还挺经打的,有两下子啊!说着,独眼上前一个健步,向着哥哥的左脸一个肘击,左膝同时击中哥哥的肚子,哥哥再次飞出撞在牢房的墙上,网状裂纹再次加大,堪堪破碎... 我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人力能够办到的么?#####2016.10.08,今天开始发文了,值得纪念的日子。 第二章修行路上的领路人 哥哥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举起双手,“我投降,别打了,别打了!”,慢慢的向独眼走去,独眼把哥哥怂包的样子看在眼里,甚是得意,正想要出言嘲讽两句。 哥哥突然加速,右腿直奔独眼下阴踹去,这一下要是瓷实了,独眼彻底废了,突发意外,独眼来不及躲闪,屁股一掘,强行错开身位,准备用大腿硬抗哥哥一脚,这时哥哥右脚由踹变踏,左手成刀,差不多九十度的弧度斩向了独眼的脖子,独眼直接昏了过去。 旁边的两个小喽喽见状一边向前冲,一边大喊来人,哥哥一拳一脚全部放倒,冲上前拉着我,“跟我走。” 这一切发生在十来秒中,我完全没有从蒙啵伊的状态中醒过来,想开口问问哥哥,一张嘴嗓子嘶哑,啥也没说出来。 哥哥看我的样子,知道我要说话,“别说话,你三天没喝水,出去再说。”说完便拉着我往外跑,这时闻声而来的人已经出现了五六个,依旧是边喊边向我俩冲来,哥哥一把背起我,或拳或脚,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扛得住哥哥一下,我心中万马奔腾,这尼玛电影里龙哥也没这么嚣张啊? 哥哥什么时候学的功夫? 他不是一个文职人员么? “呦呦呦,不愧是三处年轻一代的翘楚,这醉仙液寻常小宗小派的掌教、长老摄入了都扛不住,你这小家伙还这么猛,看来消息是真的,大内要调你去京城,抱歉了,小天才,我是专门来扼杀你的。” 声音好似从耳边传来,我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儿,胸前传来一股巨力,哥哥背着我在飞速倒飞,那一刹那我看见前方有一道白影。 “啊~~~”又是刺耳的叫声把我惊醒,吓的我一激灵,随即恢复视角,我发现我被绑在一根木头上,“啊~~~”又是一声叫声传来,我猛的抬头。 发现哥哥也被绑在一根同样的木桩上,随着我的目光上移,哥哥右边的肾脏上被插了一根铜管,鲜血顺着铜管在慢慢的往外流。 “呦,我们的小弟弟醒了,那么接下来会更好玩一些。” 说话的是一个白色背影,一身白色西服西裤,口音怪怪的,闷闷的,从后面看应该是戴了一张面具。 哥哥听到白衣人的话,猛的睁开眼睛“看阁下的气势肯定是前辈高人,行走江湖,祸不及家人,有什么我接着就是了,别为难我弟弟。” 白衣人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儿的道“本来呢,跟这小家伙没什么事儿,但是坏就坏在他刚好跟你一起,所以呢...只能说他运气不太好了。” 顿了顿,“人我是不能放了,但是如果你能挺到第七根铜管入体时不死,我答应你不对他用刑,如果你死了,抱歉,我给你家送份大礼,奉申贺敬。” 哥哥一愣,随即神色大变,“奉申贺敬?炼魂四九?你是白无常?”随即哥哥立即闭上了嘴。 静,可怕的静,我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白无常没有说话,从他脖子的轻微颤抖,我感觉他在笑,突然,哥哥猛然抬头,“前辈,虽然不知道您练的法门,但江湖上公认的七星锁魂和炼魂四九我略有耳闻,咱们做个交易,一我完全配合您的法门。 二我会在您抽取魂魄前将东北局的一个大秘密告诉我弟弟,只求放我弟弟一条生路。” “好,有魄力,可惜你不是我辈中人,天赋异常,小小年纪,有勇有谋,欠缺的只是时间和修为而已,当真是个好苗子,哎哎哎,越说越舍不得杀你了,不废话了,我所修行法门名曰炼魂术,圆满的关键在于主魂与魂体的融合,但主魂的构成需要一个人承受四十九天的七星锁魂术和四十九天的逆转炼魂大法而不死,再由我收走魂魄,为了凝练主魂,我已经尝试了二十年,这些年无论是成名的高手、天赋极佳的璞玉、甚至是修成人形的荒野精怪我都一一尝试过,但无一成功。” 顿了顿,白无常继续道:“所幸承蒙一位大人指点,末法年代,诸天神灵抛弃这片天地,灵气稀薄,人为科技破坏,天时地利人和皆阻挡于我辈,我辈追寻的道模糊不清,唯另辟蹊径方能达成心愿,以往每逢七天节点施法时由于巨大的腐蚀和痛苦,承受者会耗损灵魂力量。 修行者的灵魂力量虽然会自行修补,但现在灵气稀薄的天地,大大的放缓了这个速度,导致在下一次七天节点到来的时候不会修复完整,累积的灵魂力量亏空会在第九十八天的炼魂节点时爆发,导致承受者因灵魂残破而灰飞烟灭。 即便不死所得的灵魂也对我也是毫无用处,根据这些年的失败总结,这次我将会对你进行七星锁魂术和逆转炼魂术的同时施法,而本次我说服掌教大人赐我一滴草还丹浆,会助你在四十九天的锁魂和炼魂节点爆发时完整弥补你的灵魂力量,祝我成就大业。” “嘿~~~”白无常阴笑一声,“现在你还要配合我的法门么?双重炼魂术的施加,那滋味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要前辈答应放我弟弟一条生路,如前辈所愿。” “好”说着,白无常伸出左手食指,右手猛的一划,鲜血喷出,白无常急急隔空画出一道符咒凝于空中,结印施法:“诸天神灵,炼魂一脉祖师张元通在上,弟子闫二牛今日起血誓于此,如陈小子助我成就炼魂术主魂,我闫二牛有生之年不杀陈小子的弟弟。 如炼魂术失败,我炼魂一脉对两个小子及其相关人等进行灵魂封印,供我炼魂一脉做炼魂术业练习之用,受尽无尽炼魂之苦,我炼魂一脉不灭,永世不得轮回,有违此誓,立毙于世。 炼天摄地,魂融乾坤,摄!” 随着的手势和话语结束,由白无常血雾形成的咒符红光大闪,符咒凝结成一个鬼脸图腾一样的图案,紧接着消散于空中。 “铜管的血不能断流,去小毅那领药给他服下,保持他的身体机能。”顿了下,“给他们俩做点好吃的!”交待完这一切,白无常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外走去,独眼念头哈腰“恭送大人” “前辈的名字还真是别致,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像是想把一腔的怒火发泄,在哥哥的狂笑声中,我依稀看到白无常的身体一顿。 “敢说这话还没有立刻死去的人,你算一个,年轻人,不要逞口舌之利,哼!!!” 轰!这声音让我的脑袋像被铁锤重重的砸了一下,一口血喷出,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在我意识模糊之前,我看到哥哥和独眼,还有两个马仔,无一例外,全部一口血喷出。 又一次醒来,妈的,为什么是又,我到底晕了多少次,我已经记不清了,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场景,黑漆漆的牢房,恶臭扑鼻的气味,当我的瞳孔聚焦时,我看到一个身影靠在墙上,满脸血垢,右侧肾脏上插着一根铜管,在不停的流着血,“哥哒”沙哑的嗓子让我的声音都变了,放佛听到了我的叫喊,哥哥的头微微抬起,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声音:“弟弟”,如果在以前,我一定会吓得大叫一声,经历了这短短的几天时间,我见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不断的咳嗽,让嗓子适应现在的状况,“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弟弟,你不要说话,听我说,白老魔不会遵从誓言的,如果他成功了,一定会杀了你,你现在要记住几件事情。 第一,东北局最近根本没有什么大动作,只不过是我的缓兵之计,如果有机会,你要继续编下去,没准会为你赢得一线生机。 第二,哥哥走不出去了,这一切都是哥哥的错,是哥哥连累了你,我会在他施法的最后周期自爆为你争得时间,能不能跑出去就看老天了,你不要愧疚,相对于落在他们手里,灵魂自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第三,小雨的走的那天,父亲见了小雨,谈话的内容是同意你们俩结婚,父亲是爱你的,他妥协了,父亲一直没有跟你澄清这件事,源于他的倔强,也源于他对你的爱,他不想你内疚,我是没有机会尽孝了,如果你能活下去,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听着哥哥的述说,我的眼泪虽然止不住的往下流,出奇的我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激动,最大莫过于心衰。 “哥哥,别说了,咱们兄弟俩一定会活着出去的。” “别傻了,我此劫命毙于此,毫无悬念,现在唯一要做的是你要活下去,你现在所接触到的是一个特殊事务的世界,这是一个充斥着邪恶的世界,即便是我辈代表着正义的除魔者也无一不是满手血腥,踏着别人的尸体前进,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这身修为,不曾接触过这个世界。” 顿了顿,哥哥的语气十分沉重:“而今日,我将作为你修行路上的领路人!”##### 第三章厚土诀 “现在,迫不得已,亦命不由己,我将作为你修行之道的领路人,你要记住,人分正邪,术无善恶,修行是战胜心魔的过程,是与天地争锋的行为,切不可做伤天害理的恶事,这是一道红线,红线不能破,破了你将迷失自我,堕入无尽地狱。 即便灵魂破灭,永断轮回,我消融在这天地间的意志也不会原谅你,天道亦不会容你所在,必将遭受天谴,大劫加身,切记,切记,呃...” 我能感受到哥哥的声音有些颤抖,明白如此对他的身体负荷特别大,我说哥哥你先休息一下,别说了。 “不要打断我,接下来的日子我将承受锁魂炼魂之苦,能否保持意志清明现在还是未知之数,我需要在我意识迷失前跟你一一交待清楚。 大学毕业时,我曾瞒着家里当了两年兵,就是我说实习工作忙没有回家过年的那两年,哥哥还算争气,入选了执行尖端任务的侦察兵连队,在长白山脉一次抓捕任务的过程中,我所带领的连队一行十人意外进入一所古墓中,我们碰到了一只粽子,也就是电影里的僵尸,刀枪不入,子弹只能打退它而伤其不得。 具体的细节我就不跟你啰嗦了,一行十人,活下来两人,一重伤一残疾,救我俩性命的是棺椁旁石台上的一个卷轴,战斗的时候那只粽子扑来,正好扑到了那个卷轴上,金光一闪,粽子发出了一声尖叫,浑身冒着黑气躲进了棺椁里。我扶着战友往外跑,顺手把那个卷轴取了出来,而就是这个羊皮卷轴,带我进入了满是特殊事务的修行世界。” 哥哥顿了顿,阴暗的光线,哥哥的脸上流露的表情,说不上什么味道,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没有让我的等太久,“从那逃出来以后,我在床上躺上了一个月,期间,一帮穿黑灰色中山装的家伙找到我,询问古墓事件细节,并且告知我他们并没有找到我所说的那座古墓,对我的说法持有怀疑态度。 我当时很激动,八个兄弟的命就这么没了,他们居然怀疑我撒谎,一位老先生安抚了我,给我留了一张名片,这位时任宗教局东北局常务副局长的宋保国先生,就是我修行路上的领路人,是我修行路上的指引明灯。” “伤好后,我退役回到咱们老家淞城,报考了事业单位,选择方向时,我想起了宋保国先生,想起了宗教局,疑问丛生,他们是国家专门处理像我碰到类似事件的部门么?当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想调查清楚并给死去的战友报仇,我毅然的选择了我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宗教局。” “如我所愿,我以笔试面试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宗教局当了一名文员,清水衙门,早九晚五的枯燥生活,我并没有碰到任何我想象中的事件,一次整理物品时无意中发现了那次我带出的羊皮卷轴,没人知道它的存在,包括一起生还的战友小六,当时他已经昏迷了,我曾翻开过,羊皮材质,残缺不全,应该是有人剪掉了一半,少数民族的文字,看不懂也就收了起来。 闲着无事的我就开始研究这张羊皮卷轴,四处查询资料,大概用了一年的时间,将这篇蒙文的羊皮卷轴翻译完毕,它的全名叫《萨满长生天巫法注释》,是一张记录萨满巫法的秘籍和一位名叫乌力吉福瑞大萨满的修行笔记,我不可抑制的跟着修行了起来...” “大千,我还有四十八天的命数,现在我将这篇道法传授与你,切不可告知他人这篇道法的相关内容,宋先生说这篇巫法应是东北萨满教之物,他并没要要求我给他看这篇道法,他说修行之事,忌道心不稳,要坚守己道。 不过从我施展的功法来看,这萨满长生天巫法颇为不凡,且长生天在蒙语里为腾格里,是天神的意思,这篇巫法极有可能与元时的黄金家族有关,黄金家族的后裔目前在萨满教里仍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但萨满教归隐山林,迟迟不肯出山为国效力,江湖上最忌讳功法外传,如果你会萨满教功法的事情传出去,恐怕会惹上麻烦。” “刚刚他们给我吃过大补之物,是他们折磨普通群众得来的怨毒灵魂之力所凝成的丹药,这种力量会在短时间大幅提高修行者的速度,但有得必有失,天怒人怨,道心不稳,最终会走向毁灭,所以...” 哥哥顿了顿,非常凝重的跟我说:“大千,我再次提醒你,切不可走入邪道,记住,术不分邪恶,人心才是邪恶根源,即已入道,要尊重生命,尊重自然,道心坚守,邪魔不侵。” “我会用我的灵魂之力帮你筑基,希望四十九日后你能有微薄的自保之力来破局,这是萨满长生天巫法总纲,跟着我念: 萨满者,修灵魂以持天地之力; 观星宿言命、控风雨福泽黎民、受雷霆之庇护; 借大地之力斩魔,挟烈火之势诛邪; 终法相降临,碎虚空,神游九霄天地之间,,,” 我急忙跟着哥哥声音:“萨满者,修灵魂以持天地之力,,,” 漆黑的牢房,两个年轻人,盘腿而坐,一个默默不语,一个嘴里在碎碎的念着,,, 我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握的脑海里,微微有些发热,在消融着什么,这个入流顺着我的脑袋到我的眼睛、鼻子、嘴,,,一直向下流到心脏,最后到丹田,又反射到四肢,浑身温暖的感觉让这几天一直处于惊恐状态的我感到无比舒畅,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 天旋地转,感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眼睛睁开,晃了晃脑袋,瞳孔对焦,看到那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栏杆,我猛的起身,这几天的经历闪过我的脑海,一阵香气袭来,在我的前面摆放着一碗米饭,一碗肉,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几天未进食的我一把抓向我面前的肉。 “不要吃!!!”一声大喝在我耳边想起,我浑身一抖,回头望去,是哥哥,他一直坐在我的身后。 “不能吃肉,那是人肉!!! 人乃万物之灵长,横死之人体内会存在怨气,会腐蚀你的心灵,记住。” 想到我刚进这里每天听到的那些惨叫之声,我的胃忍不住阵阵痉挛,忍不住的想吐,但我已经几天滴水未进了,干呕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 “大千,你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把那碗汤喝了,然后把米饭吃掉。” 听到哥哥的话,我强忍胃内翻腾的感觉,把汤和着米饭飞快的吃掉。“呼~~~”长吁了一口气,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一碗汤饭,我从未想到过紫菜蛋花汤可以这么好喝,就像溺水之人,突然给了他一口氧气,我现在感觉浑身充满着力量。 “大千,昨日我消耗灵魂之力,引导你的神识进行内息循环,这会省去你打坐调息感应气感之功,但终究是外力所助,你闭上眼睛,按着萨满长生天巫法总纲运功调息,感应这天地的气息,感受体内真气循环,还有四天,我会接受第二根铜管锁魂炼魂之术,这四天,你一定要把内息循环完全掌握。” 按着哥哥的话,我运起巫法总纲,我能感受到一丝堪比发丝的气流在我体内流荡,暖暖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静静的牢房,薄薄的干草,让人作呕的刺鼻气味,两人默默无语,谁也没有注意到,哥哥陈大年的头发的发根处,已变为一片灰白色... 灵魂力量的消耗真的那么容易吗? 我像是一尊机器,醒了吃饭,然后进入修炼,吃饭,修炼,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已经四天了吧,哥哥被带回的那天,身上多了一根铜管,鲜血直流,哥哥的下唇全是牙印,鲜红的血肉昭示着他承受了怎样的痛苦,我恨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默默的看着,每当我的目光投向哥哥,他放佛有感觉到一样,眼睛睁开看我一眼,嘿嘿一笑。 那洁白的牙齿至今无法让我忘怀。 哥哥说你修炼的怎么样了,我说只有一丝气感,而且感觉在体内运行的时候,经常凝固不前。 哥哥说但凡有修炼资质的人,排除那些天才妖孽,快则半年,最慢一年内获得这一丝气感,你的气感是外力所铸,我也无法探查你的资质是否适合修炼。 我问修炼一途还受资质所限? 当然,即便是现在末法年代,推山移海,天崩地裂的大能宗师已经不在,但现在各宗脉的话事人,呼风唤雨的本事还是有的,如果所有普通人都能够修炼,那天下还不乱了套了? 修行者是官家严格管制的,即使这样,也有像黑白无常这样的邪教巨擘存在,修行者的世界非常险恶,如果这次你能破局而生,大难不死的话。 听哥哥的话,不要再踏足特殊世界,爸妈只有咱们两个儿子。 我没了,你要是再出了什么意外,让他们何处? “压制住你的好奇心,压制住的你的欲望,甚至...不再去修炼我传承你的法门。”##### 第四章前尘往事 我的内家法门既是萨满长生天巫法,外家功夫为宋保国先生所授,但因为我身怀外法,记为茅山宗外门记名弟子,后因为其他原因,取消了我的茅山宗名分,虽未正式入门,但我曾经是茅山宗外门记名弟子,所以我无法传你外门法门。 法门之事大如天,宁身死不可外传,否则茅山宗执法堂随时降临,况且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也不可能传你法门,现在你试着运行萨满长生天巫法中的厚土诀,与地脉之力沟通。 厚土诀,引地脉之力加身,脚踏大地获崩山锤石之力,一切邪魔尽可斩之。这是一力降十会的法门,讲究无尽刚强,迅雷之势镇压一切,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即便有了这几天的经历,这个描述也太夸张了,如果说锤石碎粉,我相信,因为电视上那些所谓的外练硬气功的能人已经做到了,但崩山之力?真的是人力所能企及? 我闭上眼睛,运行厚土诀,引导体内的气向脚下流转,但是气流运转至脚心涌泉穴时,无论如何无法传出,与地面接触,我能感受到脚下土黄色的厚土之气,缺无法与之沟通,厚土诀中记载,引内息与大地之力沟通,这根本无法做到。 我把我的疑问提出,哥哥说你理解反了,大地之力浩瀚磅礴,无穷无尽,凡人之力如何破身而出与之产生共鸣?应该是引厚土大地之力从涌泉穴进入,就好比你的身体是一个容器,大地之力就是水,引水而入,然后迸发而出就是厚土诀的精髓所在。 按着哥哥的话,我重新运气去感应脚下大地,去感应那厚土大地之力,我努力把那丝气息在两腿和丹田之间流转,试图引起脚下大地气息的注意,一丝厚土之气上升,我能明显感觉到双脚在逐步加重,感受到厚土之气的沉重,我随之一喜,“啊”成功了,突然,刚刚引导小腿的厚土之气猛然退去。 脑海中,哥哥的声音再度响起,“修炼之道,忌大喜大悲,道心不稳,情绪激动的时候,心魔悄然侵入,重新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运转厚土诀,不过这次无论我怎么努力,脚下的厚土之气就是不理睬我,刚才水到渠成的感觉不在存在。 娘列,都欺负我,我失去了小雨,误会了父亲多年,现在又要失去哥哥,老天爷你是拿我当星期天过是吧?玩人也不能可着我尽情玩耍啊?凭什么所有痛苦都要我来承担,凭什么?凭什么? 刹那间,我的思想无限攀升,无限委屈爆发,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你们都是卑鄙的混蛋,应该从我的眼前消失。 轰,我感觉我体内的那丝气息疯狂的在我两腿和丹田流转,速度飞快,让我忍不住的站了起来,脚下的厚土之气迸发而出,被体内那丝气息拉了上来,我浑身紧绷,身体像是承受了千斤巨物,生生的钉在了地上,厚土之气直冲丹田而来。 这时背后传来一股巨力,“嘭!”的一声,我能感觉到我飞了起来,一个狗吃屎,脑袋撞到了牢房的墙上,“眶!!!”一声闷响。 这一下撞的眼冒金星,头破血流,出奇的是我没有晕过去,回头看到哥哥收起抬高的脚。 哥哥喘着粗气,激烈的运动让插在哥哥身上的两根铜管又流出了鲜血。 我刚要起身去扶哥哥,脑海里传来哥哥焦急的声音“趴着别动。”刚刚说完,牢房铁栏杆外闪出一道人影。 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小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还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我抬头一看,说话的是每天给我送饭的老头,那嘶哑的声音在折磨我的耳膜。 “仇老,小子哪敢跟您过不去啊,这锁魂炼魂之苦刚开始,小子我得想办法挺过去,要不我们哥俩都玩完,您说是不?” 桀桀~~~“呵呵,小子,刚才我感觉到了浓郁的厚土之气,而且极为精纯,早听说现在江湖后起之辈里面你的名字首屈一指,挺多江湖上的老油条折在你这一股子力气上,想必就是这借用厚土之气的法...门所致。” 陈大年暗自心惊,这个仇老到底什么来路,仅仅凭着大千修炼时的一丝气息就能推断出这么多的信息?而且看他说道法门两个字时明显加重的语气,这是对我的功法产生了兴趣。 “仇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虽然白无常发了血誓,但我依旧不相信他会放过我的弟弟,我弟弟无法修炼,我会把这操控厚土之气的法门告诉他,只求七七大限那日你能救我弟弟一条性命,届时我弟弟会告诉您法门,您看可否?” 仇老并不接话茬,“呵呵,小家伙心智通明,可惜了,这么好的底子,清醒的脑子,要是在我教中就好喽!你现在是个宝贝,如何修炼我不管,但是如果一旦发现你妄图离开这里,即便是跟白无常干一架,我也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这墙壁之中有三寸厚的钢板,你要是有破开它的本事,想必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哈哈哈哈哈哈。” 仇老转过身时又变成了一个驼背小老头,破破烂烂的衣服,仿佛一个流浪汉一样,一颤一颤的向外走着,瞅那模样好似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待仇老走远,哥哥回头把我扶起,脑海中的声音又想起,“大千,记住这个老头,他十分危险,不过有可能也是一线生机,虚与委蛇,再伺机脱身。”随后哥哥问起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产生那么浓郁的厚土之气,即便我全盛时期全力爆发也不过如此,你一个刚刚入门还是外力辅助产生气感的新人怎么会引起那么大的波动。 哥哥,我刚才心里有一股愤怒的情绪,那种情绪让我害怕,好像是要毁灭一切一样。 “大千,我一再跟你说,你要保持一颗平常心,所谓道心不稳,心魔入侵,模糊的神智会让你迷失自我,这就是通常所说的走火入魔,不过按理说即便是走火入魔也不应该产生如此强横的力量,要知道你是一个新人,如果换成修行多年的修行者那会引发怎样的灾难?” 随后,哥哥说放松你的身体,我来引导你修炼厚土之气,大千,你记住,这段时间修炼厚土诀是你的唯一任务,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在我死后,或者被抽魂的一霎那,伺机逃跑,你并不会发力法门,厚土之力的灌注会让你有比常人更大的力量,这是目前我能想到能保全你的唯一手段了,至于结果如何,看天命也。” “宋先生常讲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这一丝生机哥哥拼了命也要为你争取。” 听着哥哥的话,本以为或者现在我应该流下泪水,出奇的,我的心中一片悲哀,自从发生了小雨的事儿,我就离开家里,这些年跟家里的联系一直很少,一度对这个自小疼我宠我的哥哥和家庭感到陌生。我欠了家里太多啊,现在,即便是我想跟父母和哥哥一起坐在家里吃一顿团圆饭都是奢求了。 我还在思绪飘飞的时候,体内多了一股熟悉的力量,哥哥的神识引发我丹田内那一丝气息,在双腿和丹田形成了一个循环,在不断循环的过程中,脚下的大地厚土之气一点一点被引导出来,从脚心进入我的身体,顺着那一丝气息形成循环,反复如此。 如此反复,时间没有痕迹,哥哥的身上已经插了四根铜管,一头黑发变成雪白的颜色,仇老头曾赞叹哥哥聪明,不惜消耗灵魂之力来抗住一关又一关,因为在四九之期,成事之日,白无常会用草还丹浆来补充哥哥的灵魂之力,现在消耗灵魂之力来扛过锁魂炼魂之苦,实属明知之举。 虽然我不知道哥哥是否在用灵魂之力来通关,但是哥哥的确在时时刻刻用灵魂之力为我疏通经脉,引厚土之气洗涤我两腿关卡穴位。而我当真是不争气,除去开始时获得的一丝气感,再无增加,哥哥用心血助我所获得的结果,只是拓宽、打通了我的腿部经脉。 胸口被插入第三根铜管回来后,哥哥已经神智不清,但下意识凝神开始帮我梳理经脉,我没有哭,我希望完成哥哥的嘱托,活下去,离开这里,如果最后我还是死在这里,那么哥哥的牺牲白费了。 那一刻,我从未有过的执着过。 第四根铜管,哥哥被独眼和一个年轻人架着回来,小心的扔在地上,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默默的走了,那一眼让我感到复杂,眼神里不再有疯狂的嗜血,多多少少有一丝同情。 我不知道哥哥遭受了怎样的惨痛经历,连独眼他们居然都会流露出一丝同情来,醒来后,哥哥有些胡言乱语,是的,开口说话,自从与白无常达成协议后,除了与仇老头说过一次话,哥哥从未开口,一直是用那种在我脑海想起声音的方式,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手段。##### 第五章黎丹珍 哥哥流着口水讲述着小时候的事儿,我被欺负,他拿着菜刀去追砍欺负我的坏小子,讲述到父母偏袒我,给我吃肉,他那时很不服气,因为我抢了他的肉,顿了顿,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算了,肉给弟弟吧,谁叫我是哥哥呢!” 这么多天绷着的泪水,在那一刻,忍不住的迸发出来,这是我的哥哥,从小到大护着我的哥哥,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哥哥不停的在碎碎念,宋保国先生,是他修行路上的领路人,在淞城分局把他调走,去官家系统内部进行学习,还教他一身外家功夫法门,并收他为茅山宗外门记名弟子,哥哥非常尊敬他,他是哥哥的授业恩师。 但也是宋先生给了他第一次任务,那次任务,他亲手杀了一对抽取婴儿精血,烹煮尸体,炼制魔功的魔头狄龙、狄青兄弟,杀人的恐惧和现场遍地的尸体,让哥哥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这时,有一只手搭在了哥哥的肩膀上,哥哥回头,一个干净的笑容映入哥哥的眼睛,那一刻,哥哥沦陷了。 她叫黎丹珍。 哥哥说她是茅山宗传功长老黎道先的关门弟子,同时亦是他的孙女。 黎姓是茅山宗香火兴旺历代流传的大姓之一,以阵法著称,传说明朝时其先祖黎应年,道号阵年真人,在晚年时期偶得上古诛仙剑阵残图,以其天纵之资,从残图中悟得半点玄机,以诛仙四剑之感悟,五行之厚土为阵基,自创四剑封印大阵,四剑封天,厚土锁地,入阵者无从所出,困毙于阵内,号称无物不能封印,一时间,此阵名声大噪。 可惜此阵只具极致封印之功效,却无强悍攻击之手段,且对掌阵之人天资要求极高,极少有人能够掌握,固尔一度濒临失传。 军阀混战时期,战乱四起,冤案频生,所谓天灾人祸皆生异象,西川苍茫大山之中,一无名怨尸,浸取众生怨灵之气,得证旱魃法体,滋生灵智,为祸一方。 当时黎丹珍的爷爷黎道先游历人间,遇到此事,为斩妖除魔,邀请天下同道共同诛之。 此战黎道先凭借四剑封天阵配合当代茅山宗掌教的神剑引雷术,双法合一,重创此獠,无奈旱魃法体过于强悍,无法彻底镇压,固灭其神智,封印于茅山宗后山寒狱。 三年后,黎道先获传茅山宗传功长老之位,习得茅山宗镇山法门神剑引雷术,结合当年镇压旱魃的经验,进一步将四剑封天阵和神剑引雷术所结合后,舍弃了祖传仿制的诛仙、戮仙、陷仙、绝仙四剑,去皖省寻找一颗九百年树龄以上且未空芯的香樟树,引天雷轰击,取其木芯,制成十二柄木剑,四长八短,四柄长剑封天,八柄短剑断中,厚土阵基锁地,阵成。 黎道先将此阵命名为天怒,尚替天行道之意!天怒阵临世之后遭遇两战: 东瀛小鬼子臭名昭著的七三一部队的一个团加上神道教当代掌教小野次郎的全军覆没,二是对阵国府特调局第一高手熊光远,重伤离去,后随国军逃离台湾。 两战定黎道先阵王之名,那个峥嵘岁月的年代,各地豪雄崛起又陨落,大浪淘尽的是数不尽的英雄枭客。 随着哥哥断断续续的话语,我无限沉思,修行者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世界?听哥哥的话里的意思,他们无处不在,抗战?内战?那之后呢? 如果真如哥哥所说,在茫茫人海,有一批如此的修行者,那世界不乱套了么?旱魃?僵尸?那吸血鬼存在与否?光明教廷真的有?那暗黑议会也跑不了吧?拿把破剑朝天一指大闪电噼啪的乱轰?诛仙剑阵?是《诛仙》么?玄幻小说啊?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闪过心头,这时哥哥嘶哑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天怒现,阴魂怨,麻衣神算遭天念; 降魔杵,金蚕蛊,萨满舞动群仙谱。 蹦蹦跳跳的不化骨,一朝成王震今古; 拜天拜地的小火苗,生灵涂炭引为豪。 五行乾坤开大路,神剑指引雷霆怒! 散财散财,何样的胸怀?像那一池春水,悠悠到来! 哥哥这首打油诗,听的我云里雾里,天怒就是天怒阵么?那么这首打油诗应该每句都是代表着一定的含义?这就是修行者的世界么?修行是为了什么? 我的疑问没有人为我解答,哥哥浑浑噩噩,不停的絮絮叨叨,神志不清,一头白发把年纪轻轻的哥哥显得那样苍老,四根铜管的血液未曾停止,一滴一滴,滴答滴答的流着,独眼大汉每天都会向铜管里灌一种液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应该是维持生命的药物吧,因为他们想要哥哥熬过什么四九锁魂炼魂,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该怎么办? “宋先生常讲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这一丝生机哥哥拼了命也要为你争取。” 哥哥的话响彻在我的脑海间,我猛然惊醒,对!我不能迷茫,我不能辜负哥哥为我创造的一线生机,我不懂什么大道五十,我只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哥哥用命创造的,哥哥让我修炼厚土诀,说它或许能加大我的生机。 那就练吧!修炼、修炼,不停的修炼,我控制好抽取地脉厚土之气的力度,一丝丝厚土之气在我体内形成内循环。 每当停下修炼的时候,我就会听哥哥不停的絮叨,我很珍惜,因为四九之期一到,我不知道会怎样,一定会好的,我这样想着,实际上我也知道,我跟哥哥活下去的希望很渺茫,但人总会忍不住的朝向好的一方面去想。 哥哥的叙述很杂乱,他们去藏边执行任务,阻挡外族的分裂活动,也曾去过川省,与神秘的袍哥会交手,林林种种,各种邪法诡术层出不穷。 但哥哥提到最多的还是两个人,黎丹珍和宋保国。 黎丹珍,这个集天上地下,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自幼天赋超群,三岁便拥有气感,五岁熟读古籍,天下异闻尽藏于心,更可怕的是右眼天生三瞳,三瞳交叠之处,天下幻境皆破,这天赋异禀的三瞳,让黎丹珍对阵法和符箓有着惊人的感悟能力,阵法师从爷爷黎道先,符箓之道师从茅山宗当代掌教沈苍穹,阵符之道不分家,黎丹珍十三岁时所刻画的符箓已是江湖上炙手可热之货。 茅山镇宗的三大秘术,阵道、符道以及那威震天下的神剑引雷之法,除了茅山宗当代传功长老黎道先,从未有人能够同时习得这三大秘术,试想,如果有一天黎丹珍能够接任爷爷的传功长老之位,那将是怎样的一番天地? 但同样因为如此天赋,让被誉为茅山妖孽的黎丹珍受到了来自官家、江湖世家甚至邪魔外道的关注,联姻与暗杀从十五岁开始就一直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她,如果没有她爷爷在,不知道会变成一副怎样的场景。 十八岁的黎丹珍与哥哥是同一期的特训班学员,那时没人知道易容化妆的黎丹珍有如此的背景。 第一次执行任务,杀人的恐惧,阴霾在哥哥心头,而搭在哥哥肩上那柔荑轻抚和干净纯洁如白雪的笑容,像一道阳光冲破云霄,一扫哥哥内心中的恐惧,让哥哥觉得是那样的安详,精疲力尽的哥哥深深睡了过去。 那次任务,同样是初出茅庐的新手黎丹珍惊慌失措,一股脑将所学的本事全砸了出去,真气的运转,让她那绝美的容颜顿时毕现。 既然已经被大家看到,索性就没有再掩饰,黎丹珍以本貌示人,随后狂蜂浪蝶,蜂拥而至,她每天都疲于应对,哥哥在暗处默默注视,望着黎丹珍那绣眉微皱的样子,暗自咬牙,感叹自己实力不够,那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够打他几个来回,自那开始,哥哥暗自发誓,一定要保护她,保护那纯洁如雪的笑容。 哥哥发疯的训练,修行,想要获得强大的实力来保护她,抢着执行任务,生死之间是获得感悟最佳的途径,一去三年时间,哥哥参加宗教局全国各处总局、分局的任务,从一个入门菜鸟变成了如今宗教局年轻一辈的扛旗人物之一,脚踏大地,永不力竭,一手纯正的厚土之力和茅山掌心雷法,让哥哥在江湖上年轻一辈中名声大震,各种势力闻风而至,想要将哥哥这股新鲜血脉补充进去,哥哥却毅然的回到了东北局,只因还三年前那一句暗自发下的誓言,只因报答恩师的授业之恩。 没想到哥哥刚刚回到东北局,就听说刚刚从西北局调过来一个叫梁明轩的小子,一直纠缠黎丹珍,武行不行,居然胆大包天的在局里聚会时在酒水里下药掠人,要不是被宋局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消息传回茅山宗,宗内震怒,茅山宗当代掌教真人沈苍穹亲临而至,结果听说这个梁明轩的家里也来了一位长辈,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双方派系在东北局总局春城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第六章拜师茅山宗 最后大内某位老人家亲自发话,居中调停,事件才得以平息,而结果是梁家家主公开邀请江湖同道,在春城探星楼当众认错,并罚梁明轩闭门思过三年。 沈苍穹对于如此结果不甚满意,嘴巴动一动回家闭门思过就完了?要是这小子得逞了我宝贝徒弟将如何?茅山宗的脸面置于何处?但无奈碍于大内那位老人家已经发话不允许再斗下去,并且等到黎老出关时会亲自登门调解。 要是继续闹下去,将会变成茅山宗和梁家的全面大战,官家需要平稳,各宗派世家亦是如此,沈苍穹摇头叹息,领着黎丹珍就此回到茅山宗。 哥哥刚刚回到东北,听闻此事,勃然大怒,怎奈佳人离去,仇人亦是无所遁迹,强行提起心思,为恩师宋保国征战四方,扫荡东北局管辖之内的一切邪教势力。 哥哥的意识混乱,很多事儿都是重复的叙述着,说实话每次听到哥哥讲到这段儿,心里都为哥哥叹息一声,哥哥从小就是个闷葫芦,什么事儿憋在心里,人姑娘扶你一下,冲着你笑了一下,你就喜欢上了人家,个人英雄主义爆棚,要变的强大保护人家,一去就是三年,回来连面儿都没见着人家就走了,变得郁郁寡欢。我的哥哥啊,从头到尾也没你什么事儿啊,这会儿人家姑娘还记不记得你都两说了,哎! 而当我看到哥哥现在的样子时,心里一痛,落花已作风前舞,流水依旧只东去! 世上多少痴情人,只是为了当初的某件小事,这茫茫人海,苍茫大地,剪不断理还乱,如何说的清楚。 而有一件事,令我气愤无比。 哥哥获得宋师的认可,因为局里事务繁忙,无暇抽身,便让哥哥自行前去参加茅山宗五年一次的开山收徒仪式,正式拜山认宗,哥哥激动的够呛,得到恩师认可,亦能见到苦恋多年的佳人,满怀希望的赶到茅山宗,不出所望,相对于那些刚刚踏入修行的新兵蛋子,哥哥以武试第二的名次进入茅山宗内院,第一是茅山宗执礼长老顾秋岩的孙子顾明生,从小多位长辈授业,加上自身天赋超群,严谨是年轻一辈除黎丹珍外的第一人,因为一直在茅山宗秘境修行,所以迟迟未进行拜师仪式。 顾明生功法、修行、丹药等各种资源无一不是天下顶尖,但是哥哥说他缺少了实战经验,温室里的花朵,要不是知道他是执礼长老的亲孙子再加上刚入茅山宗过于高调不太好,哥哥本是不想让他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哥哥懂,没必要四处树敌。 庆功晚宴上,哥哥想着现在已经进入茅山宗了,明天说不定能见到黎丹珍了,喜悦的心情涌上心头,有时候人是特别容易满足的,哪怕结果并不一定让人满意,但至少是有希望的,那夜,哥哥喝多了。 第二天,哥哥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前面坐着一个青年男子,哥哥定睛一看,顾明生?暗道大意,自己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记得宋师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入宗教局,随时可能面临危险,要时刻注意警惕。多年行动生涯的压抑和心中执念,让我竟得意忘形,伶仃大醉,但茅山宗还不安全么?那会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哥哥看着四周走向他的人,问道:“顾明生,你我皆是同宗弟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明生一改昨日乖宝宝的形象,阴阴的笑道:“谁和你是同宗弟子?陈大年,我发现你比试那日使用掌心雷法,这是我茅山宗不传道法,即使是内门弟子轻易不可得,你是如何学得的?而内功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功法,但显然不是我茅山宗功法,说,潜入我茅山宗到底为何?你出自哪股势力?” 哥哥微微一愣,这是冲着他来的,掌心雷法乃宋师所授,并收我为外门弟子,至于内功,宋师更是知根知底,这些事儿早已通报茅山宗,这小子不可能不知道,随即微微一笑,“顾明生,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咱们同宗弟子,我做错了认个错,不要影响你我同门情谊。” “呸,我看过你的记录,你说你掌心雷法乃我茅山宗长老宋保国,宋师叔所授,并收你为外门记名弟子,可我茅山宗规定,掌心雷法为我茅山宗正统内藏道法,非入内门十年上且为山门立功者不得传授,宋师叔堂堂茅山长老会坐席长老会不知道?你这不入流的谎言教我如何相信?说,你到底是哪方面势力派来的?” 看顾明生阴霾的眼神,哥哥觉得今日之事不能善了,语气微冷:“欲加之罪,哼!即便你说的天花乱坠,茅山宗就没有掌事之人了么?处理这种事务,你能代表茅山宗么?领着一帮年轻弟子,上我这儿代表茅山宗?不怕给执礼长老蒙羞么?” 顾明生被哥哥的一串疑问句问的蒙圈了,正在这时从后方传来一声“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谁说茅山宗没有掌事之人了?” 闻声,哥哥回头,心里咯噔一下,执礼长老顾秋岩!!!心道不好,这是家长放纵熊孩子,俩人一起整我啊。 “是我让明生查你的,你的身份确实可疑,怎么?你有意见么?” 哥哥一句话未说,运转厚土决引地脉厚土之力加身,吸气,“喝!”绑在身上的绳子应声而断,哥哥迅速向前跑去,“既然执礼长老对我的身份有异议,那么弟子前去找掌教真人前来理论一番。” 全场的人都愣住了,谁都没想到哥哥居然能轻易挣开那婴儿手臂粗细的绳子,这要多大的力气? “放肆”执礼长老没想到一个刚入门的小子敢如此跟他说话。 “爷爷莫要生气,孙儿去把这手下败将擒来!”说着,顾明生提气向哥哥追去,听到这话,执礼长老将刚刚抬起的脚放了下来,慢悠悠的向哥哥跑去的方向走去。 毕竟哥哥不熟悉茅山宗的道路,七绕八绕就让顾明生截住了。“顾明生,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与我?” 而顾明生并不正面回答哥哥的话,双眼寒光闪动:“你这奸细,待我擒住你,亲手废了你。”说着突然加速,右掌向哥哥胸口袭来,哥哥抬手一档,顾明生的左掌随即狠狠击在哥哥的肚子上,感受着顾明生掌上的雷意,这正是他所惯用的掌心雷法。 “我一再忍你,你却蹬鼻子上脸,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掌心雷法。”说着哥哥丹田引动地脉之力,右掌引动空气之中的雷霆之力,刹那间掌心白色电弧闪过,一掌就拍了过去。 “尔敢?”凭空想起一声大喝,一直在远处看热闹的执礼长老顾秋岩看到的哥哥的起手式,又急又怒,一步跨越三丈,左手推开顾明生,仓促之下右掌与哥哥对了一掌。 “砰!”的一声,哥哥退了一步,顾秋岩倒射而出,要不是后方有课大树,这把乐子大了。 四周的茅山宗弟子面面相觑,什么情况?茅山宗最是讲究礼法,不学礼,无以立,执礼长老是仅次于茅山宗掌教和传功长老的茅山第三号人物,第三把交椅可不是光靠靠嘴巴教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要有礼貌就行的!而现在,执礼长老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击飞,这让这些进入内门的毛头小子完全蒙圈了,茅山宗是骗人的么? 稳住身形的顾秋岩,满脸通红,饶是他道心境界再高,面对小辈出了如此大的乐子,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的他别提多憋屈了,本来明生对阵陈大年,他是一百个放心的,谁知看到陈大年的起手式,绝非顾明生能够接下的。 顾秋岩暗道不好,急忙赶去救人,无论陈大年如何优秀,但毕竟是个新人,所以顾秋岩只使出一层功力与之对击,谁知陈大年的手掌上不光有茅山宗极为纯正的雷意,还夹杂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伴随而出,此刻顾秋岩急忙运功已经来不及,只好卸字诀顺势退回,结果雷意好挡,巨力难卸,演变成这么个局面。 看着身旁大树上那清晰的掌印,顾秋岩怒极反笑:“呵呵。”顾秋岩笑着伸出一根食指: “一,如此极致调动五行厚土之力的法门,你不是出身于秦岭五行宗就是东北萨满教,用着我宗外功秘术,内家功法却是出自他派,各中滋味,我不尽言,此为其一。 二,同门切磋,点到为止,刚刚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如此残暴之力,明生不死即残,此为其二。 三,对宗门长老出手,无视宗门法规,外说礼法不存,内说家规难饶,此为其三。 三罪并罚,现诛你如此,可有异议?” 随着执礼长老顾秋岩的最后一个字说完,哥哥感受到四周气场凝结,一股巨大的威压有如实质向他袭来,让哥哥全身紧绷,咬着牙关运气与之抗衡。 内心暗骂,如此身份,太特么不要脸了吧......##### 第七章受辱 此刻的哥哥已经无法说话,面对如此阳谋毫无办法,而看向四周茅山宗弟子,他们并没有感受到此股威压的恐怖之威,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想辩解却无法开口说话,沉默亦是死局,四周的威压让他提不起力气,如此拖下去,哥哥怕他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今日此事难平,活着找到掌教才是生机。 即以决定,哥哥引动心脉,一口血喷出,“煌煌天威,泱泱大地,吾以身传教,引地脉之力,现天地之威,诛邪!!!” 四周地脉厚土之力成螺旋状射入哥哥的丹田,急速旋转压缩,如此循环反复进行,而每循环一次,由于强行催动功法的所遗留的反噬,让哥哥皆是一口血喷出。 在循环进行到第三次的时候,执礼长老顾秋岩出手了,因为他感受到了压力,这小子拼命了,如此磅礴的厚土之力,放任他继续下去恐生意外。 “既然撕下面具你无言以对,今日我便清理门户。” “砰!”的一声,双掌相对,以执礼长老顾秋岩双脚为中心,方圆五丈之内大地尽裂,呈蛛网状,可想这双掌相击之力有多巨大,轰的一声,巨大声响响彻内院,哥哥像流星一样飞出,撞塌一幢院子的院墙,奄奄一息,终归差距还是太大了,最少一甲子以上的打坐运息之功,不可能仅仅是天才二字能够抵过的。 “明生,命你处理此孽畜,我去禀明于掌教师侄,我茅山宗混入东北萨满教内奸,此事非同小可。”说罢,顾秋岩转身飞掠而去,没人注意到他背在后面的右手在微微颤抖。 在一旁观战的顾明生,脑海里传来顾秋岩的传音:“臭小子,你不是说悄悄废掉此子么?现在逼得我出手,闹出如此动静,此子小小年起已经走到今日地步,现以结怨,放任下去必成大患,速速动手解决他,死无对证。” 顾明生收到传音,微微一愣,随即大手一挥:“所有人包围此处。”说着飞身向哥哥掠去。 此时哥哥躺在院子里无法动弹,运气內视,右手筋脉出现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裂纹,如无法妥善调理,右手必废。光线一暗,哥哥看到了那张无比可憎的脸孔。一口鲜血喷出:“顾明生,我,,我与你初次见面,无冤无仇,昨日还把酒言欢,为何今日竟如此苦苦相逼?” “哼!人说酒后吐真言,这话用在你这蠢货身上一点不错,想来你也记不得了,昨日送你回房,是谁在那喊丹珍可还记得我么?我拼死历练三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保护你,现在我已经进入茅山宗内院了!” 说着顾明生像是受到了巨大刺激一般,面目憎狞“丹珍这两个字也是你能叫的?我与丹珍从小青梅竹马,我爷爷是茅山第三把交椅执礼长老,当年要不是爷爷阴差阳错外出办事儿错过了时机,我现在是茅山掌教的孙子,你什么身份可敢与我抢女人?哪个囊货裤裆漏了把你给掉出来了?凭你也敢喜欢丹珍?留着这份龌蹉心思你给我去地府感叹吧。”说着顾明生抬起脚不停的在哥哥脸上践踏,每骂一句便加重一分力道。 哥哥无力再动,静静的看着原本顾明生俊俏的小脸,此刻在扭曲着,哥哥感叹,道心道心,顾明生的道已经偏离了,注重本我既是道心失守,随心所欲亦是心魔滋生,最后一个念头闪过,哥哥昏了过去... 哥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醒来的哥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卧室里,不但右手的筋脉全部完好如初,而且功力又有精进,如果不是身上缠着的绷带,哥哥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黄粱一梦? 事后哥哥知道,当时茅山宗掌教沈苍穹救了他,但是关于他的问题,大殿上长老会吵个不休,恩师宋保国赶回茅山宗,执礼长老顾秋岩一脉有理有据,双方争执不下,争论点主要有二: 一是哥哥的内家功法源自于东北萨满教,虽然现在百家争鸣,各宗派为了网箩天下英才,宗派内学习流传出来的他家功法并不禁止,各宗派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但为了保证对宗派的纯洁度,这仅限于在宗内成长起来的弟子,所以对于已经习得他家功法再入宗内的弟子审核极其严格,这也是宋保国当初只收哥哥为记名弟子的原因,虽然宋保国长老声明担保哥哥的功法并不是在东北萨满教习得,但亦无法阻挡执礼长老顾秋岩一脉的说辞,此为其一。 二是哥哥面对茅山宗执礼长老的态度,执礼长老顾秋岩作为茅山宗对外的话事人,对外负责茅山宗一切事务协调,除了茅山宗掌教和长老会,他的话既是茅山宗对外的态度,对内监管一切茅山宗弟子,礼仪教法,无所不管,虽然执礼堂并没有执法堂对弟子动手行刑的权利,但当时四周的茅山宗新进弟子全部都看到了是哥哥陈大年先动的手,这给了执礼长老借口,定下了哥哥功法出自他宗,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的调子。 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大,因为单独拎出来哪个一个都可以原谅,但凑到一起以后,“预防他宗奸细隐患”这一条即使是掌教沈苍穹也是避其锋芒的,至于顾秋岩长老的孙子顾明生私自扣押同宗弟子的事儿,各方都默契的闭口不提。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取消哥哥内宗比试成绩,予以不录用的决定,但保留哥哥外门弟子的身份,对于哥哥的伤势,茅山宗赐予元灵丹一枚,哥哥醒来后得到通知,默默无语,收拾行囊黯然离去。 每当哥哥重复这段故事的时候,神情都有些激动,“到底还是我的力量太过渺小,如果我拥有压倒执礼长老的力量,事情又会怎样?谁还会说一道二?总有一天,当我拥有睨视天下的力量时,我一定会回茅山宗讨回公道。” 哥哥,如果这次能够逃出生天,这仇我陪你报,如果只有我逃出生天,这仇我给你报,如果咱俩都折在这里......算他们丫的命大!!! 我心底暗暗的发下誓言。 一间冰冷漆黑的牢房,它位于所有牢房的最里面,这间牢房内四周都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破烂的木头桌子上亮着一盏油灯,稀薄的空气让这脆弱的火光一闪一闪,像是随时要熄灭一般。 “仇老,已经第六根铜管了,您说我会成功么?”白无常静静的道,只是他被在后面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示出了他内心的激动,而这并没有躲过仇老的感知。 “白小子,上代人努力尝试了百年都未成功,别让这沉重的担子施加在你的身上,你和黑无常已经努力了的二十年,加上上几代人已经过去百年,那可笑的预言谁还记得?”仇老吧唧一口烟袋,悠悠的道。 “可天尸一脉已经分裂了一百三十五年,无论这个预言真假与否,它的实现是兵主大人、十王殿、天尸一脉的教徒们愿意看到的,它的成功能够带领我们走向新的高峰。”提到掌教大人,白无常眼里充满着崇敬。 “不过你还别说,兵主大人教你的法子这个陈小子是第一个扛到第六根铜管的,四九之期有掌教大人赐予的草还丹浆,成功在即啊,只是黑小子那边的进展如何?无法双剑合璧,这边成功了也是徒劳。”仇老伸展开的眉毛又微微皱起。 没等白无常说话,仇老紧接着道:“对了,这个陈小子的弟弟到时候给我吧,毕竟你发了血誓,我收拾他,陈小子的功法很奇特,能够抽取地脉之力,之前听说这小子的战绩还以为是江湖传言夸大其词而已,现在看来真有点门道。 而且...”仇老搓了搓手,嘿嘿道“你没发现陈小子的功法有些憨货的影子?如果我社能够得到这套功法,少不得再出一个蛮王。” 白无常听到这话皱了下眉头,随即道:“仇老,四九之期还望请您帮忙护法,那小子的弟弟给你。黑无常那边的进展不是特别顺利,灵尸宗贡献的主体达不到与主魂融和的条件。”白无常叹了一口气:“先看这边吧!如果真的能够成功得到主魂,说不得要启动第二套方案了。” “第二套方案?”仇老眉毛拧成一股绳,“第二套方案的代价太大了,咱们耗费几十年的光景才插进那么一颗苗苗,现在好不容易长成大树,就这么牺牲掉?而且那龙潭虎穴走一遭,教内又少不得一番耗损。” “不会白白牺牲的,如果主魂和灵体二者具备,兵主大人有大半把我来实现我们的千年的愿望... 但话说回来,要不是被逼所迫,谁也不想招惹那帮人,目前教内能参加这种行动的力量太宝贵了。” 白无常长长的舒了口气:“呼...不提这个了,仇老,这种时刻教内怎么会把那个家伙给关到这里,他们不知道四九之期的重要性么?这憨货发起狂来,你我可制不住他,到时候如何收场?。”##### 第八章我叫赵徳柱 “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他刚刚奇袭了辽府府衙,算他命不好,碰上一年一度的王殿会议,被五位王殿和段府主围攻擒下,辽府府主段长友战死,炎王殿战死,影王殿被擒,兵主大人说要用他换回影王殿,否则真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碎尸万段,哎,五位王殿一位府主落得这么个下场,真想不明白这憨货不到四十的年纪是怎么做到的,为何我教不出几个如此人物呢?” 白无常闻言大吃一惊,“两死一被擒?还包括了两位王殿?如此大事洞香春怎么没有消息传来,就他一个人?” “消息应该在路上,压着蛮王来的人有一个是我的弟子徒孙,我才先知道一步”仇老撇了撇嘴,“哼!他领着一九四九的三个整编组干的,不过他们也没好过,蛮王被抓,死了两个组长,这么大的损失他们也不好受。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掌教大人亲自施展的七星锁魂术,牢牢的锁住了他全身经脉和魂魄,他连意识都处于深度沉睡状态,任人宰割。” “哎!...”一声叹息穿过牢房,回荡在地牢走廊中。 已经不知道多少天了,我一直在这个漆黑的牢房里,不停的修炼萨满长生天巫法总纲和厚土诀,可能是我真的没有天赋,除了哥哥用灵魂力量帮助我领悟的那一丝气感,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再增加一丝,厚土之力的抽取倒是比以前熟练的不少,能够完全控制一丝到婴儿一指粗细的厚土之气,这是唯一能够令我欣慰的事儿,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今天牢房来了一位新人,一个目测身高超过两米的大汉,赤裸着上半身,两只手臂比大腿还粗,虽然他昏迷着,我都能感受到那对手臂上爆炸性的力量,后背透穿着七根堪比成人拳头粗细的铜钉,看那排列的位置似乎跟哥哥的一样,或许他也是一个跟哥哥一样的可怜人吧! 大汉被抬进来以后,我总感觉心神不宁,感觉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不敢施展巫法总纲进入内息,如果被发现,我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了。 感觉过了有一段时间,起码几个小时,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消散而去,大汉还是没有醒,拿起一些臭哄哄的稻草给大汉盖上,同是天涯沦落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我静下心来坐在大汉的旁边,运起巫法总纲,按着厚土诀的法门控制地脉厚土之力像身上引导,哥哥说,当有一天你能够随时抽去地脉之力,并且引导的量能够达周身一丈之内的范围,厚土诀就算是小成了,事实上哥哥巅峰状态是覆盖自己一拳的范围,他也不知道厚土诀小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而哥哥说厚土诀大成可获得崩山之力。 而我?且不说什么小成了,就是比起哥哥,看着我引导出那小到一丝头发,大道婴儿手指粗细的厚土之力,真的是欲哭无泪,我真的这么笨么? 乱七八糟的想着,我开始抽取脚下的地脉之力,一边在联系控制抽取力度,一边控制地脉之力在洗涤我的经脉。 突然,我发现从脚心抽取的地脉之力涌向我身旁躺着的大汉,这个大汉在吸收我抽取的大地之力。咯噔一下,我敢肯定我的心脏在那一秒肯定偷停了,要知道地脉之力是力量的一种形式,自动被吸收到大汉体内,他是在恢复么?别的不说,就看他那七根成人拳头大小的铜钉,他肯定比哥哥牛啵伊啊!好吧!原谅我从铜钉大小来衡量大汉和哥哥的实力,因为我不会别的方式。 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情,我不在控制抽取的力度,而是全力抽取地脉之力向大汉送去,大汉的身体像是无底洞一样,无论我送去多少,一律照单全收。随着我的吸力不断加大,已经出现控制不住的趋势,厚土之气的流动越来越大,已经从婴儿手指到婴儿手臂,你妹啊!我要控制不住了!这时地脉厚土之力已经到了成人拳头的粗细,我感觉随着地脉之力的迸发,我整个人都要融进地下,我能可耻的说一下么?那种舒爽的感觉,你懂的! “砰砰”两声闷响,我看到插大汉颈椎的那颗铜钉弹了起来,撞到了牢房屋顶又弹了下来,一瞬间,大汉的身体也停止了对地脉之力的吸收,我倒在地上,浑身汗水。 “咣当”走廊尽头的铁门传来声音,吓得我赶紧将那颗铜钉藏在稻草下面,一回头,看到仇老那苍老的面庞正在门口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 我浑身一颤,“仇老,您这么看着我怪渗人的。” “呵呵,真是看走眼了,真是奇了!”仇老一连两个真是以后,不停的吧唧着,啧啧...啧啧... “小子,刚才那股波动应该是你发出来的吧?你进来的时候还是个普通人,短短几十天,居然能够产生如此地脉厚土之力的波动,是你哥哥教你的吧?” 没等我吱声,仇老头又自言自语的道:“这功法当真稀罕,如此浓郁的五行地脉厚土之力,陈小子到底是秦岭五行宗还是东北萨满教的呢?据手头的情报来看,陈小子妥妥的是从宗教局里面混起来的,萨满教里也未听说有过陈小子这一号人啊?秦岭五行宗?更不可能了,他们不会跑到这边来的,奇怪!奇怪!”说着仇老头自顾自的摇头走了! 我得是多没有存在感啊?人家老头连问我话的兴趣都没有就走了,哎! “你好啊!老弟”“啊!!”我被突然在脑海里想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别害怕,老弟,我地上躺着呢......” 这位大哥叫赵徳柱,如果说哥哥带我踏上了这条修行路,赵哥就是我修行路上的指引明灯,监狱的这次邂逅,命运把我和赵哥紧紧的捆在了一起,初期闯荡江湖时,赵哥的帮助让初出茅庐的我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这份情谊堪比山重,虽然他总是说当初在监狱如果没有我,可能他赵徳柱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但我心里明白,我的情他早已还完了,赵哥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他认准你了,他会不留余力的去帮你,这也可能是他的领导魅力所在,有他在的日子,宗教局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的战斗力是最强的,横扫这大千世界,无人能够阻挡,而我无以回报,能做到的是事无大小,只要是赵哥的一声招呼,我一往无前。 到现在我还记得初次见到赵哥的开场白:“老弟,别怕,我叫赵徳柱,只要是有我赵徳柱在的地方,一切的人和事儿我都罩得住。” 赵哥那超过两米的身高,如雷霆般的大嗓门,浑身的肌肉好似健美运动员一般,我想要不是那天他身上还插着六根大铜钉,他一定会一边“啪啪”把胸脯拍得直响,一边来说这句话。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赵哥就是你看一眼就会让你产生这种想法的那种人。 赵哥是淞城人,跟我是老乡,也是宗教局东北分局出来的,现在在京城,我跟赵哥说了哥哥的遭遇。 赵哥说我虽然没见到你哥哥,但是素有脚踏大地,永不力竭之称的陈大年我早有耳闻,赵哥说道永不力竭的竭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深深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毛毛的。 好在只是一下停顿,赵哥继续道,这批总局吸收新人,你哥哥的名字是我画上去的,没想到...从你的描述,他先是用灵魂力量帮助你运功感应气感,再是压榨灵魂力量来抗住锁魂炼魂之苦,你哥哥现在的身体状态怕是不行了。 白无常想要你哥哥扛过四九之期,肯定会想办法在四九之期用大补之物补充你哥哥的灵魂能量,否则他也无法如愿以偿,如果能在这个节点把你哥哥救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老弟,既然老仇头已经知道你在练习功法,你全力引导地脉厚土之力向我的身体灌注,如果在四九之期前我能够把剩余六颗铜钉取出,或许能够助你救下哥哥。 赵哥的话让我欣喜如狂,浑身颤抖,哥哥有救了,我发疯似的不加控制,全力引导地脉厚土之力向赵哥输送而去,那种异样的快感再次传来的时候,被赵哥硬生生打断,舒爽的感觉被中断,让我浑身难受,一口血喷了出来。 赵哥说你这是在强行榨取凝魂力量,短时间还好说,可以慢慢的恢复,时间长了重则丧命,魂飞魄散,轻则折寿,功力尽失。 赵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都说成道难,入魔易,那种舒爽的感觉竟然是在消耗我的本源,让我不知不觉的不断榨取这种力量。 有了赵哥的提醒,我再也不敢如此冒功贪进,达到最大极限控制不住了我即会停止输送地脉厚土之力。 时间在悄悄的流逝,一根、两根、三根...五根,我跟赵哥就在这腥臭杂乱的牢房里,默默的努力着。 “呼”我长舒了一口气,牢房里没有时间,我亦不知道还剩下给我和赵哥多少时间,不算最开始弹飞的那一根,已经到了第六根,最后一根了,赵哥说铜钉已经松动了,顾不得周身的疲惫,我再次奋力的引动地脉之力...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又传来熟悉的“咣当”声,怎么回事?走廊过道铁门的开启是很有规律的,现在应该没有到饭点儿啊?不可能无故开启。 隐隐的,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第九章主魂成 我赶紧停下运功,离开赵哥几步坐下,赵哥跟我说他被一位大人物施展七星锁魂术,经脉与魂魄全部被封锁,即便现在已经拔出了六根,他依旧无法运动,所以赵哥一直保持被扔进来的姿势那么静静的趴在那,我用厚厚的稻草盖住了他的上身,对于我的做法,仇老头并没有说什么! 走来的是那个独眼,自从我和哥哥再次回到这件牢房时,这个独眼没有再用言语羞辱我和哥哥,每次过来做完该做的事儿,也不言语,掉头就走。 他的到来让我的心中产生不好的预感。 “小子,四九之期到了,走吧,送送你哥哥!” 听到这话,我感到天崩地裂,还差一根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可以了,这么多天的心血白费了么? 阴暗的走廊,我在缓缓的向前走着,这次没有带眼罩,呵呵,可能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吧!功亏一篑,第七根铜钉已经松动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我之前再努把力,如果之前少休息一会,现在,再多的如果也没有用了。 临走前赵哥那豪迈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没事儿,老弟,挺住,哥想办法。”我不知道赵哥还有什么办法,他之前跟我说过,七根铜钉哪怕剩下一根,他依旧是一个被锁住经脉和魂魄的废人,能够跟我沟通已经是他的极限。 按着哥哥原定的想法,四九之期到来时,哥哥会在他神智清醒的一瞬间引爆神魂,让我趁机逃跑,我不知道神魂引爆的力量有多大,但是哥哥这么说,一定有其个中缘由,我现在只能按着哥哥说的去做。 我记得上次审问我和哥哥的牢房是一个套间,前面一间是一间休息室,透过休息室的铁门能够看到里面刑讯室的一切,当我进入休息室的时候,发现这里完全变了样子,桌子和床全没了,空旷的屋子中间摆放了一个不锈钢的大罐,有成人肩膀高,直径少说得有五米,大罐的底部有一条渠道直通刑讯室,渠道内流着鲜红色的液体,看着那红色的液体和轰轰的搅拌声让我头皮发麻,总不能是红色颜料吧? 当独眼押着我走向刑讯室的时候,我向那个不锈钢大罐瞟了一眼,嗡...我的脑袋一震,脚一软就栽倒在地,胃内一阵痉挛,一口就吐了出来,我感觉我要是嘴够大,我的胃都能吐出来,吐了好一阵子,我联想起刚刚闻到的怪味儿,“哇”的一口,一口墨绿色的液体从我的嘴里喷出,满嘴苦涩,喝醉的人吐胆汁啥感觉我不知道,清醒着把胆汁吐出来我真是头一遭。 头皮发麻,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感觉到我被人架起,是独眼和一个年轻人。 我的浑身忍不住颤抖,那整整一大罐的人头,在搅拌桨的作用下,缓缓的旋转着,“呕”这次是真的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从进来这里开始,每天都会听到的惨叫,直径五米,与人肩膀同高的不锈钢大罐,里面全是人头,这得多少人?他们都干了什么?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匆匆瞟过的那一眼让我与其中的一个人头对上了焦,面部已被折磨的模糊不清,一只眼眶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从那剩下的一只眼睛里,我看到了深深的怨毒,他生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才会有如此怨毒的眼神? “咣当”刑讯室的铁门打开了,同样一间空旷的屋子,之前的刑具全部没有了,地上依旧是一个不锈钢开口大罐,我不敢再看,一连串的惊吓后,让我的情绪逐步稳定一些,身子不停打颤,虽然没有力气,但我感觉我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挣脱了独眼俩人的搀扶,我感到裤子内一片清凉,我特么吓尿了。 “呵呵,小家伙还可以,这么快就能站住了” “仇老,咱们开始吧,一会他清醒了,看不到他弟弟一定不会配合的,王刚,把这小子嘴堵上,不要让他说话。” 向刑讯室内侧看去,仇老头和白无常静静的站在那里,仇老头一看笑意的看着我,虽然笑着,但我从他的眼中看的是无尽冰冷。” 独眼把我按在一把木椅上,双手绑了起来,不知从哪找来一个带血的抹布,粗暴的塞到我的嘴里,而后都恭敬的退了出去。 白无常的目光射向中间的大罐,依旧是那种尺寸的大罐,尽管我不想转头,但我的目光不可避免的随着白无常的目光转了过去。一池子鲜血,离得老远,我甚至能够闻到那股腥臭味。 还好,我松了口气,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情景,不过,他们把哥哥弄哪去了? “仇老,烦请您帮我护法,这事儿成了,炼魂一脉、炼尸一脉、尸王一脉甚至如果能重组的天尸一脉都领您一个人情。”白无常的语气很平静,那张鬼脸面具的阻挡,让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呵呵,好说好说。”仇老头依旧笑呵呵的道,憨厚的搓了搓手,天尸一脉的人情可了不得。 幽暗的灯光闪烁着,看一切准备完毕,白无常拿出一把匕首,快速的在双手各扎了七个洞,鲜血立刻流了下,双手在空中舞动:“七星锁魂,逆转炼魂,锁魂碎壳,炼魂精魄,摄!凝!”空中白无常用血液画成的符箓,在白无常最后一个字念完的时候,发出了耀眼的强光,多日生活在幽暗的环境下,这传来的强光让我猛然闭上了眼睛。 再次恢复视线时,我看到白无常在跳舞,动作很奇怪,类似电视里一些少数民族祭祀的舞蹈,随着舞蹈的继续,我看到处于房间中央的大罐,血液在开始沸腾,开始缓缓的转动,形成了一个漩涡,而漩涡的中间缓缓露出一抹肉色,那抹肉色在缓缓升起,那是一个头颅,光秃秃的没有一丝头发,而当我向头颅的脸庞望去时,看到的是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像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头,白色的眉毛,紧闭着眼睛。 这是谁?哥哥在哪?种种疑问在我心头升起,可惜的是无人能够解答我的疑问。 但当我看到这个人前胸后背的六根铜管时,脑袋一震,哥哥?这是我的哥哥,那滴血的铜管我永远不会忘记,像是要告诉我怎么回事儿一样,仇老头看了我一眼,自顾自说了一句:“这小子可真够拼的,为了救你,耗费灵魂力量,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吧?弄的跟枯木一样。” 哥哥的身体浮在空中,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引导着哥哥旋转,和血池中的血液相呼应,白无常从怀中掏出一个细长口的瓶子,拔开销子,然后迅速的掰开哥哥的嘴,一下子把瓶子插进了哥哥嘴里,等那细长口的部分插到哥哥的喉咙里,然后手向上一推,哥哥的头扬了起来。 过了一会,我看到哥哥的身体在明显晃动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白无常把瓶子拔出,后退一步,静静而立。 再看哥哥,身体的抖动越来越大,像是癫痫病人发作一般,渐渐的,我发现哥哥身体上的皱纹在减少,全身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红色,慢慢的,我看到哥哥那两撇白花花的眉毛一点一点掉下来,继而长出黑密的眉毛,头发亦是如此,变化还在加剧,五十岁、四十岁、三十岁,哥哥回来了,这时我看到哥哥的眼睛在动。 就在这时,静立在旁的白无常突然出手,将一根铜管插入哥哥的脊椎处,哥哥“哇”的一声,一口血喷出,紧闭的双眼猛然张开。 “七星锁魂,四九天衍,摄!”白无常冰冷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噗”念完最后一个字,白无常向哥哥的眉心喷了一口血。 哥哥的身体呈不规则的状态在抖动着,口水混合着血液不停的从哥哥的嘴角往下流,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让我肝胆欲裂,我想大喊,但堵住我嘴的抹布让我只能不断的发出呜呜声。 这时我看到插在哥哥身上的七根铜管,受到莫名力量的牵引,“噗!噗!噗!噗!噗!噗!噗!”七声闷响,七根依次铜管飞出,牵连着七道血线与哥哥一起停止在了空中,随后七根铜管成七星位置排列,发出了耀眼的红光,然后我看到哥哥的身体抖动起来,未知的力量在撕扯着哥哥的身体,一个白色模糊的赤裸人形从哥哥身体被拽了出来,朝着七根铜管飞去,这时七根铜管再次变换,围着哥哥旋转了起来。 白无常看到这一幕,连作手势,“逆转炼魂,四九魂成,肉身成种,精魄主魂,摄!” 随着白无常的最后一个字,哥哥的身体砰然破碎,化作粉末飞向那个烟雾形状的白色人形,白色人形随着这股肉色的加入,逐步凝练,我看到了一个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哥哥。 慢慢的,哥哥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哥哥身形一顿,因为他看到了我,时光仿佛静止一般,哥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被绑在椅子上的我和悬浮在空中的哥哥要相对望。##### 第十章灵魂印记 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现在的感受,看着哥哥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白无常的邪法应该是成功了,没有哥哥挨过这四十九天,我可能早死了,看现在的哥哥是什么状态?他...还是人么? 就在我晃神的时候,哥哥猛然扭头看向了白无常,哥哥平静的脸庞,刹那间变得狰狞起来,我从小到大从未见到过哥哥这种表情,那极致的怨毒,让我觉得害怕。 随后,置于空中的哥哥猛然扑向白无常,身体在行进中不停的膨胀着。 不!不要去!我的心中在怒吼,身体不停的挣扎,不可抑制的运行起巫法总纲,地脉之力涌入我的身体,“嘭嘭”捆绑在我双手的绳子被我挣断,巨大的力量让我直接跳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在抽取地脉之力后产生动作,以往都是打坐与地脉之力沟通和洗涤经脉,现在我才明白哥哥说的引地脉之力加身,脚踏大地获崩山锤石之力是什么意思?跳起的我来不及多想,一边摘掉口中的抹布,一边向哥哥冲去,“哥哥不要” “哼!这点小伎俩也敢拿出来,天尸炼魂,收!”,白无常拿出一个黑色的珠子,哥哥的身体像是烟雾一样被那个漆黑的珠子收了进去。然后转身一脚,我以比我扑向他更加快的速度倒射出去,“轰”牢房的墙面猛的一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脚踹在了我的大腿上,看着大腿的不自然扭曲,肯定是断了。 “喂!白小子,别弄死他,你可有血誓在身,而且我要他还有用呢!”一直默默在门口站着的仇老头说话了。 “哥哥走不出去了,这一切都是哥哥的错,是哥哥连累了你,我会在他施法的最后周期自爆为你争得时间,能不能跑出去就看老天了,你不要愧疚,相对于落在他们手里,灵魂自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想起哥哥的话,显然哥哥失败了,但值得庆幸的是哥哥并没有自爆成功,还有希望! 转念又想到哥哥以后还要经受怎样的折磨,我再也无法淡然面对苟且,现在的情况现在仇老头对我产生了兴趣,哥哥的话应验了,他盯上了哥哥的萨满长生天巫法,而白无常发了血誓,对我有所顾忌,等等,血誓? 我提起力气大喊“白无常你个龟孙子,牛啵伊你现在杀了我,我不会什么狗屁血誓,我陈大千今日在此立誓,只要我今日不死,他日必定将你什么狗屁天尸一脉血洗一空,鸡犬不留。” 我的指甲插进肉里“别让我活着出去,否则一定让你后...悔...终...生!” 说着我运起巫法总纲,不再控制吸纳的速度,让我身体最大限度承受地脉之力的加持,砰的一下,仅凭单腿的我跳了一起,一跳一跳的向白无常扑去。 “还我哥哥...啊!” “砰”我再次倒飞出去,地脉之力加持和灵魂力量的消耗,让痛疼对我的刺激减小了很多,我再次站了起来。 “二牛孙子,爷爷又起来了,牛啵伊你弄死我,什么狗屁天尸一脉,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没卵蛋的阉...” “砰”白无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嘴巴把我再次扇飞,空中的我还没有落地,他的身影再次出现,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小家伙,我真的好奇能够活着你为什么要找死?” 我呵呵一声说你知不知道宗教局最近在龙江省有大动作? 白无常听到我的话下意识把头向前一探,“呸”我一口吐到了他的面具上,如此人物居然被我的动作弄得愣了一秒,“找死”,随即反应过来的白无常手上加力,巨大的力量让我的面部瞬间充血,就在我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感到脖子上的力量突然消失,我顺势摔倒在地。 “小子,想要跟我同归于尽是吧?本来我想把你交给仇老,没准他老人家大发善心以后会放你一马,既然你这么坚持,我给你一个求生不能,就死不得的机会。”说着,白无常伸出右手,咬破左手食指,一笔一笔的在上面画着。 嘴里在默默的念着:“天尸醒灵,怨煞之力丛生,吾今以命为引,避天道,蒙天眼,移怨煞之力,摄!” 猛然间,白无常那满是鲜血的手掌轻轻的印在了我的额头上,我能感受到好似有什么东西顺着白无常的手掌进入了我的大脑,然后迅速发芽,大脑,心脏,丹田,然后销声匿迹。 做完这一切,白无常转身离去,“哈哈哈哈,天不负我,二十年,我做成了炼魂一脉一百三十五年没有完成的事情,仇老,今日护法之情,来日定当有所报。” 躺在地上的我一动不能动,我疯狂的呐喊“白无常,你还我哥哥!!!”,可惜回答我的只有我手掌猛拍地面的啪啪声。 一声叹息“哎!小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最大不过一死,没想到白小子居然把灵魂印记种在你身上,现在你是....”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仇老头的话,牢房墙壁破碎,“老弟,哥哥来啦,老朋友们,某家来了,别来无恙啊!” 看着破墙而来的赵徳柱,仇老头满脸震惊,“不可能,掌教大人亲自给你这憨货种下的七星锁魂术,你怎么可能挣脱?” “呵呵,仇老头,我不中伏,如何能抓着白莲掌教和十王殿的影儿,十年了,你们一直龟缩不出,但在外面搅风搅雨的小动作可一点没拉下,跟某家走一趟吧!” “哼!别拿这些骗小孩子的把戏糊弄我,不管你玩什么花样,掌教大人的七星锁魂术是实实在在的,你现在还能用出几分力?”仇老头口头满不在乎的说着,不过那眼中那一抹慎重之色,表明他非常忌惮眼前的人物。 “呦呵,仇老头,龙游浅滩遭虾戏啊,我的事儿轮的到你疑问?”我感受到赵哥的气场发生的巨大的变化,方圆几丈的地脉厚土之力呈金字塔状会集到赵哥脚下,牢房的水泥地面无法承受地脉之力的冲击,碎裂成一块块,像一张巨大的蛛网。 “弄死你!”随着最后一个字,赵哥双腿弯曲,“砰!”地面彻底碎裂,赵哥像炮弹一样射出去,刹那间我看到赵哥那本就如常人大腿粗细的手臂再次暴涨了一圈。 被赵哥锁定的仇老头满脸惊恐之色,不可能,被种下七星锁魂术的人怎么还能施展出如此恐怖的力量,看着飞射而来的赵徳柱,仇老头不敢硬碰,急速后退,右手呈掌对上赵哥的拳头。 “砰!”仇老头嗖的一声被击飞,狠狠撞在了牢房的墙壁上,墙壁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力量,“砰!”仇老头的身体直接击碎墙壁,射了出去。 我挣扎着,爬了过去,从墙壁洞口望去,仇老头的身影已然不见,地上留了一大滩鲜血。 “老弟,那老小子跑了没?”赵哥出现在我身旁,我说看不到人了,赵哥嗯嗯的说再等一会儿,我没反应过来,问赵哥等什么? “噗”赵哥喷了我一脸血,这两米多的巨型大汉轰然倒地,压在了我的身上,浑身的伤加上断掉的右腿,让被赵哥砸到的我直接晕了过去。 在我意识消逝之前,哥,我这小身板,您倒是轻拿轻放啊!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床上,右腿骨折,内脏多处破损,我被绑的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偶尔会过来照看我一下,并给我送来了一些瓷瓶,里面是一些特制的药,他叫周全,是赵首长的私人秘书,我的治疗相关问题由他全权负责,他说有什么问题可以与他沟通。 从他的口中得知,他们执行了一次特殊行动,赵哥假装被俘混入白莲邪教中,但赵哥为了救我提前引动了置于体内的秘术,待命的宗教局行动队火速找到了我们,并清剿了白莲社置于哈市的龙江府,府主仇道生逃逸,从现场勘查来看,当日在龙江府地牢应当在进行某种重要的仪式,故而敌人提前遣散教众,本次行动无所收获。 我能感受到周全在提到无所收获时的些许怨气,因为我使得行动失败,对此我默默无语。 我没有对周全说我和哥哥的经历,我想等见到赵哥时全盘托出,寻求他的帮助,而周全显然对我有所顾忌,也从没有多提工作上的事儿。 值得说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修炼洒满长生天巫法还是周全送药的原因,我身体的伤势飞速回复着,多处破损的内脏在我体内那一丝真气的引导下,奇迹般的在缓缓恢复着,那些大夫看我的眼神有如见鬼一样,如果不是周全对医院下了封口令,我怀疑那些大夫会直接把我解剖了研究一下,反而,我右腿的骨折恢复的相对慢些。 是夜,今天是我被救出来的第十三天,每天配合检查以后,我会偷偷的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开始修炼萨满长生天巫法和厚土诀,我要把哥哥救出来,如果...我要替哥哥报仇...##### 第十一章剧痛诅咒 不管我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这些都需要实力,我忘不了哥哥、白无常、仇老头那些人施展的手段,更忘不了赵徳柱赵大哥那天施展的厚土诀,是的,我确定那是厚土诀,我不知道赵哥为什么会这法门,想起哥哥的话,也许赵哥师承东北萨满教吧?这一切也许见到赵哥以后会有答案,厚土诀在赵哥手里,动如炮弹,力抗山河,我想这就是哥哥说的“脚踏大地获崩山锤石之力”吧,那蛛网般的水泥地面和仇老头撞碎牢房墙壁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我拥有了赵哥那样的力量,我想我就可以把哥哥救回来了吧? 时间紧迫,根本没有时间容我多想,所以,这段时间只要有空闲时间就会迫不及待的开始修炼,但我不知道是何原因,我丹田内的那一丝气感始终无法增加,小说里不是都说会越练越粗么?骗人的? 至于厚土诀我感到了明显的提升,经历过那几天给赵哥“拔钉子”的时期,我引动并能控制的地脉厚土之力,增加到成人手指粗细,在无人的环境下我偷偷试过,一拳之力可以在医院草坪上打出一个洞来,修行者的世界当真神奇,这神乎其神的能力让我无比澎湃。 白无常,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施加于哥哥和我身上的痛苦加倍偿还于你,而现在,我只能把这句话藏在心中,默默的念着。 夜晚十一点五十五分,十月的哈市已经寒风凛冽,一阵风吹来,身体不自觉的缩了缩,哥哥你在哪啊?爸爸妈妈你们好么?人在孤独的时候总是会乱想,此刻,我想家了。 “啊!”正在我思绪飘飞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疼痛同时在我的脑海、心脏和丹田升起,像一记重锤,直接把我轰到了地上,不停的翻滚,而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瞬息停止,毫无声息,像未发生过一样,我躺在地上完全蒙啵伊了,白色的病人服瞬间被汗水打透,刚刚发什么了什么事?那一瞬间的剧痛是怎么回事?隐隐想起白无常临走时那一掌和仇老头的话,灵魂印记?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我的心头。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的预感应验了,现在是凌晨四点三十分,这种突然而来的剧痛又降临了三次,第二次的时候我直接晕了过去,第三次的时候疼醒了过来,而这种疼痛在发生过后,身体所有机能瞬间恢复正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换掉了满是汗水的衣服,打开水龙头,水流冲击头部良久,冰冷的刺激让我的头脑清醒了很多,这种疼痛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发生一次,那澎湃的撞击感和刺痛感让我胆战心惊。 甩了甩头,伸手去拿毛巾,眼睛的余光瞟到的洗手池上面的镜子,刹那间,我的心脏剧停,双膝一软,身体不由自主的靠在了厕所的瓷砖墙上。 对面镜子里的我,额头上有一个血红的鬼脸印记,我记得那天白无常手掌印向我的额头时,手掌上用鲜血勾画的就是这个鬼脸图案,那鲜红的颜色,魔鬼的獠牙,让原本有些滑稽的鬼脸图案显得格外狰狞,我疯狂的去搓拭额头上的图案,直到我的额头被我大力揉搓的一片紫红,那血色印记依旧没有一点消逝的样子我才罢手,这印记好似与我的皮肤融为一体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我中了白无常的邪术。 现在是凌晨四点五十三分,按着之前的规律,五点,剧痛会再次来袭,我顾不得这么多了,翻出周全留给我的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依旧是那平稳不带情绪波动的声音,“我是周全,请讲!”我说我有急事要见赵哥,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周全说首长的伤势较重,前天刚刚醒过来,本来我无法做主帮你联络首长,因为他现在需要充分的休养,但首长交代过如果你要找他,让我务必转达到,这样...如果陈先生您方便的话可否把你的事儿说与我听,考虑到首长的身体,我会判断是否需要转达首长,可以么? 我理解周全的为难,秘书的工作非常难干,常常面临着临时决定而左右为难,我没有多想,说好,我应该是中了白无常的灵魂印记,在修行者世界我只认识赵哥,现在只有求助于他,电话那头传来嘶的一声。拜托,你抽气的声音要不要这么大?这样给病人增加心理压力真的好么? 沉默几秒,周全说你在屋里待着别动,我马上向上汇报,说了不等我回答就挂掉电话。 我默默的躺在了床上,四点五十八分,五十九分,时间一分一秒,这种静默的压抑感,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想到那钻心的疼痛,我真的好希望我身体的一切知觉都消失掉,这就好似上断头台的前一夜,或许刽子手挥刀的那一刻的感觉是无所畏惧或解脱,但这等待死亡的恐惧,让人无比痛苦... “大姑娘美儿啊大姑娘浪,大姑娘...”这蛋疼的手机铃声吓了我一跳,真搞不懂周全是什么爱好?来不及多想,我急忙去拿起手机,电话里传来赵哥那豪迈的声音:“喂!老弟啊,你怎么样啊?” 轰~~~该来的还是来了,大脑、心脏、丹田同时一次重击,一口血喷出,我的意识一片模糊。 “喂?老弟啊?在吗??” 再次让我醒来的是六点整的剧痛,把昏厥的我硬生生疼醒了,浑身哆嗦的跳起来,真尼玛了,这剧痛就一下,脑袋、心脏、丹田同时传来钻心的疼痛,像一柄巨锤狠狠地给我来一下,瞬间让我感受到地狱,然后瞬间消失,像什么都没发过一样! 一个小时一次,这剧烈的疼痛和操蛋的时间周期真的让我崩溃了,除了第一次和第二次是我清醒时硬扛过去的,余下的四次,疼晕过去疼醒过来,照这么下去,我该怎么办? 摇了摇头,起身想去洗把脸,猛然发现我的床头坐着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者,经过地牢和灵魂疼痛的折磨,现在突然在我面前出现一具尸体我都不会觉得太过惊讶了,胆子是吓出来的。 老者头发银白,满脸皱纹,但细看又没有那么苍老,六十多岁的年纪,喉咙处到中山装的封巾扣上面能够看到一条狰狞的刀疤一直延伸到衣服里,让老者平添了几分霸气。 我刚要开口,门咔的一声,周全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我醒了道,陈先生,首长非常担心你,但是他还无法活动,这位是宗教局东北局常务副局长宋保国先生,宋局来龙江省办事,被首长请来了帮你看一看你的身体情况。 宋保国?我沉默了一下,“宋局,我是陈大年的弟弟陈大千。” 蹭的一下,宋老凭空出现在我的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指间的轻微颤抖反应了他内心的焦虑 “你说什么?” 我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语,经过了最初的波动,宋局很快恢复了平静,说大年的本命符箓破碎了,我来就是调查这件事,怎么回事? 我酝酿一下,除开萨满长生天巫法和哥哥的往事,我把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跟宋局简单的说了一遍。 宋局听完默默无语,眼中闪过的泪光让我感动异常,我能看的出宋局对哥哥的关心发自肺腑,哥哥说过宋局是他这辈子最崇敬的人之一,知遇和授业之恩比山重。 “已经过去十多天了,白无常必然已离开龙江省,至于你说的四九锁魂和炼魂而成的主魂问题,我略有耳闻,但不知详情,炼魂一脉一百多年未完成的事情既然已被打破,肯定蕴藏着不为人知的祸端,我要尽快与总局联系,看来德柱队长又开始要忙了。”旁边的周全微微欠身,表示知道了,一定转达给首长。 宋局听我描述灵魂印记的问题,眉毛一拧,说这个问题比较棘手了,小伙子年轻冲动了,大年绝对不会如此鲁莽,你当时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状态就不要盲目冲动,最后的苦果还是你自己吃。 我老脸一红,当时没有别的想法,看到哥哥被白无常收走,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激怒白无常杀掉我,触发那个什么血誓,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人家有百种方法让我生死不能,宋局的责备让我心里一暖,我能体会到宋局的关心之情,无论是因为哥哥的原因爱屋及乌还是给赵哥面子,宋局都让我发自内心的尊敬。 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六点五十了,按着规律,七点剧痛再次来袭,我已经坐立不安,宋局看到我焦虑不安说你不要慌,我在,平静而坚定的语气让我感到心安,五十九分了,宋局把手掌盖在了我的额头,看着秒针一点点的转动,那种等死的情绪再次袭上心头,让我说不出的难受。 五十七秒、五十八秒、五十九秒,我猛的把眼睛一闭,全身肌肉绷紧,“噗!”我感到脸上一湿,听到扑通一声和周全的惊呼####姨妈诅咒!!! 第十二章宋师言道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全力等待剧痛降临的我睁开眼睛,看到宋局摔倒在地,嘴角一道血迹顺着脖子流到了衣襟里,周全上前扶起了宋局,宋局摆摆手,示意不用。 “好强的诅咒之力,稍不留神着了它的道!”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宋局递给我几张纸让我擦擦脸上的血迹,“这诅咒之力遇强则强,应该与修为关联,刚刚我通过你的额头把这股力量引导过来,本来对我而言微不足道的力量突然增强数倍直至变成我所承受不住的力量而侵蚀过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炼魂一脉有些门道,这应该是为了防范他人帮助受诅咒者承担诅咒之力的秘术,不好办啊!” “小陈,刚刚观察你的身体,你应该是修炼了大年的修行法门,这诅咒会因为承受者的修为而改变力度,随着你修为的加深而每次爆发的力量越发强大,所以你现在的状态必须停止修炼,每次爆发时全力运功抵御,暂时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听到宋局的话我内心惨然,自嘲的笑了笑,还想着给哥哥报仇,结果我自己都成了废人,还谈什么报仇?难道就让仇人逍遥法外? 可能是看出了我情绪低落,宋局将手掌印在我的脑门,“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呔!” 我的脑海猛然一震,神智清醒过来。 宋局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将什么都不懂的你带入修行界,大年太过鲁莽了。大千,你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和师门传承,光靠一门心思修炼是不行的,修行者逆天而上,修的是一颗强者之心,炼的是万丈红尘,感悟的是道,是自然。 在这条艰难的路上,强大的敌人不是某某某,而是修行者的内心,不要被阴暗、仇恨、压抑、恐惧、懦弱、嗜血、杀戮等负面情绪所腐蚀,它们会带你走向毁灭。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在你受到不公待遇时,你的内心会变得激动,想要获得公平和尊重来证明和澄清自己,大部分情况下普通人会选择辩解和自我疏通,让激动的情绪平复,因为有法制,大家敬畏。 而修行者在获得强大的力量后,你需要对待蚂蚁来解释澄清自己和自我疏通么? 胡乱的使用力量会引导你偏离自己的本心,这也是心魔的产生根本原因,有很多修行者,修为精湛却性格偏执,说的好听是随遇而安,崇尚自然法则,其实不过是自私自利的说词而已。 修行修行,修道心以行天下,否则空有强大的实力,却没有与之匹配的道心境界,不知敬畏生灵、敬畏天地、敬畏这个世间的规则,终究只是落个下乘的境界罢了。 而这种人占领着是修行世界的绝大多数,大千你要记住,无论行多远,坚守道心,遵循天道,佛家讲八戒十善,道家的道门十规,儒教的仁、义、礼、智、信、恕、忠、孝等等各种宗教派系多不胜数,他们之所以能流传百世,是思想而不是功法和暴力。 你要有敬畏之心,且不可妄用力量,不光是因为灵魂印记,在没有获得正规的师门传承或名师教导之前,你也不能继续修炼那大年传承你的法门了。 看到你让我想起当初的大年,你们是如此相似,你简单想一下,流出世间的功法何止大年机遇所得的那一卷?照此计算,就算是天下没有天赋的人居多,但入门门槛如此低,拿到功法秘籍就能修炼,岂不是天下都是修行者了? 没有正规的师门传承,修炼者无法抑制心魔的滋生,从而入魔为害一方,从每种程度上来说,抓捕和处理误练功法、伤人害命的犯罪嫌疑人亦是宗教局行动队每年工作中的一部分,大部分人清醒后面对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悔恨不已,但已成果,无法挽回。”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过于严肃了,宋局笑了笑说:“我们换一种角度来说,灵魂印记也是对你心性的一种磨练,我想你心中的仇恨已埋下种子,没有一颗强者的心,何谈报仇? 记住,大路朝天向前走,管他河水何处流?修炼一途,虽逆天尤敬天,你要有一颗坚定的心,无谓、无惧的走下去。” 站在一旁的周全躬身聆听教诲,宋局的一番话有如醍醐灌顶,让我霍然开朗,怪不得哥哥与我传承时再三强调要坚守道心,现在想来,我不知道爆发了多少次情绪的失控。 而且自从修炼了萨满长生天巫法以后,我明显能够感觉到我会不自觉的胡思乱想,或狂喜、或狂怒、或疑惑,这种大喜大悲、动轧思天想地的情况是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获得的同时意味着失去某些,从科学角度讲这是能量守衡定律,从社会角度讲,特么羊毛出在羊身上,好处还能都让你占着? 我明显能够感觉到那种状态的自己,我根本无法控制,如果这种状态不加以控制而一直持续下去,我都不敢想象我会变成怎样,那时的我还是我自己么? 我俯首说多谢宋师点化,小子谨记宋师今日教诲。 宋局摆摆手“我即刻起身回到茅山宗请教黎师兄,看看可否有化解之道,大年的事情你也不要过于伤心,肉体虽以破碎,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但未必是死路一条,我会请教一些善于谋算天机的朋友探一探大年的情况。 并且,虽然发生了一些变故,使得大年未成为我茅山宗弟子,但他的外门弟子身份得以保留,我会说服掌教发出天罚令寻找白无常,我堂堂茅山弟子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哼!”一股狂暴的气息从宋局身上油然而出,周全稍微好一些,那威压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宋局悄然收住了自己的气息。 说罢,宋局跟我交换了联系方式,告诉我有一切事情都可以找他,周全适时的插了一句,首长说陈先生对首长有救命之恩,陈大年又是宗教局的在职人员,于公于私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亦不会坐视不理。宋局听闻周全的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德柱队长乃国家之将才,于党于国家,居功至伟,不论年龄、不论辈分,吾深钦佩德柱队长,大智若愚,兼顾激进之雷厉风行,退守时含蕴内敛,深谙我华夏传承之中庸大道,如今你有德柱队长之照拂,完璧归赵,亦是美事一桩。” 话风一转“但大年之事让我痛定思痛,我茅山宗派系斗争,思想精髓比之从前亦是堕落至极,我宗即以入局,便要以大局为重,因果循环,掌教年幼,大权三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年之事只是万般因果之尘埃,此次我定当炳明我茅山镇宗宿老李师兄,请他出山,唯有得以证道,方能重振我茅山宗之雄风,将辉煌传承下去。否则,我茅山宗终有一日,祸乱四起,辐射四方,如此定当祸及天下。 大千你即以入局,亦无法置身事外,如有意,我茅山宗内门弟子有你一席,反之,应听从德柱队长之意,不得拂逆。 天下安,则黎民安,天下乱,任你隐世遁地,亦无完全之地,局已成,人相聚,共出力,且看天意。” 说罢,宋局转身看向周全,“我想德柱队长安排我与大千之相见,亦是有所思虑!” 躬身“宋老深明大义,周全定当将宋老所述,一字不漏的转达给首长。” 没有回应,宋局掉头即走,雷厉风行,我和周全朝着宋局的背影轻抚身,一鞠躬。 宋局的话我似懂非懂,看到他和周全的默契,我默默无语,咱敞开了好好唠唠嗑不行么? 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我认真思考,看宋局的意思是让我选择,既然我已经踏入修行之路,要么跟着他入茅山宗,要么跟着赵哥混,没有传承,我独自飘着是不行的。 平心而言,宋局是哥哥最尊敬的人之一,从今日与宋局见面到分手,短短几十分钟,宋局给我的感觉让我无比温馨,如逢至亲师长,真正对你好的人,不用过多言语,你能从言行之间获得深切感悟,但转念想到哥哥在茅山宗受到的冤屈,让我提不起一丝对茅山宗的向往。 而赵哥那头,从宋局的话里,我明显能够感觉到今日的见面不是如此简单,对于这个萍水相逢的大哥,我是满怀感激的,从我受伤后得到的待遇,大哥真的是无微不至,但宋局的话让我心生一丝间隙,这个满口老弟江湖气的大哥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简单,然而话虽如此,周全一口一个首长的叫着,都首长了,能简单的了么? 脑子一片混乱,不想了,且行且看吧! 等等,我一看表,七点五十八了,你们不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俩人一通机锋,然后人走了,谁特么管管我啊?感情这剧痛诅咒不是落在你们身上是吧? 轰...##### 第十三章辉煌一九四九 从早上八点开始到夜里十一点,一共十六次,我疼晕过去八次,疼醒过来八次,过了十一点以后,剧痛诅咒悄然消失,一切像没有发生过一般,那铁锤般的疼痛让我心生惶恐。 查了下日期,昨日是阴历九月十五,下次疼痛的到来是下个月阴历十五号么?或者,我侥幸的想着会是明年的阴历九月十五? 这段痛苦的时间,周全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这哥们挺讲究,穿的西装笔挺的,但啥脏活累活都能干,喝退了医院的专护,给我洗衣服,买饭,打扫卫生等等,尤其是哪一手舒筋活血的按摩功夫,这可是首长级的待遇,让我这个小老百姓享受到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他却笑了笑,以前不知道事情因果,就冲你救了首长的命,我的命随时为你挡刀,话很朴实,让我的心特别暖和。 没事儿的时候,就跟周全闲聊扯淡,周全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架不住我这个老销售的软磨硬套,跟我聊了很多奇闻异事,但每当涉及一些秘闻时他总是下意识的闭上了嘴,这个我能够理解,原则所在,长期的职业素养让他在涉及保密的东西时一下子精明起来,我内心不住感叹,因为销售人员在涉及话术的时候一般都是一步一坑的一点一点把目标带进去,周全明显是一憨厚老实的人,却能在关键时刻收住闸,看来宗教局内部的培训章程果然是有一手的。 不过我总是隐隐有种感觉,周全并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说不出来哪不对,如果硬要说的话,可能是那偶尔一瞬间双眸露出的精光,不过想想也是,给领导当秘书的,哪个不是八面玲珑,伺候人的活儿脑子不灵光干不长,所以我也收起了那些套话,有些事儿直接问他,这样一来,反而效率出奇的快,能说的就说了,不能说的就不说,省去了你来我往的车轱辘话。 从跟他的交谈中,我接触到了从哥哥那了解到的不一样的修行世界。 修行者的力量拿到普通群众面前是反常理反科学的,自古以来官家对修行者的打压和拉拢从未停止过,一方面需要修行者的力量来完成常人所不能完成的任务,而另一方面又要抑制修行者,因为他们恐怖的能力和不可控因素,让统治阶层感到压力。 所以历朝历代均设置相关机构和衙门,无数相关人员战斗在秘密战线上,且不说远古时期和秦汉诸朝,从唐朝的丽竞门、宋朝皇城司、元朝集贤院、明朝的锦衣卫和东西厂、清朝的印务处,再到蒋氏的国府特调局,我华夏泱泱大国内的宗教系统和修行者一直站在世界的巅峰,单以国度来论,无人能及,各国的势力亦感受到威胁,组成联盟来与我华夏抗衡。 并且现在国内的邪教势力均有外国势力的影子,这种情况愈演愈烈,让大内的那些大佬们头痛不已。 我说那我们华夏的相关机构就是宗教局喽?周全沉默了良久,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我的话语,良久,周全说这些事儿你早晚会接触到,我华夏处理特殊事务的部门一共有三个,一是我宗教局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二是军队系统的炎黄龙组,三是国安局的粘杆处,由大内特别议事处统一管辖。 且不说另外两个神秘机构,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依附宗教局外设三十四行省分支机构,几百个地级联络站,依附国家宗教事务局而建立,而十年前我宗教局只是辅助单位,真正具备行动权力和行动力量的只有炎黄龙组和粘杆处,打破这个局面是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蛮王赵徳柱,这是个令全国乃至世界邪教组织都闻风丧胆的名字。 十几年前首长奉命潜入白莲社卧底,成功导演了十年前的那场大战,白莲社掌教兵主不知所踪,十王殿战死三人被擒一人,各地府衙捣毁大半,致使白莲社全面进入潜伏状态。 此战首功赵徳柱奉大内特别议事处指令成立宗教局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下设九个行动组,全国宗教系统、军队系统、国安系统、江湖世家和机关人员纷纷奉令加入,十年间全国各地分局行动队成立,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居中调停和执行高难度任务,几年前就听说大内有意将一九四九从宗教局系统分离出来,成立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挂双衔,属于军队国家级特殊作战单位和省级行政机构。 但粘杆处那边闹的很凶,因为特别行动处一旦成立,与粘杆处的职能相似,一山二虎,斗的不可开交,但危机、危机,粘杆处那些腐儒们突然脑袋想通,想借机把一九四九并入到国安系统。 事情发展至如此,连一贯低调中立的炎黄龙组也发出了不满的声音,一九四九的独立炎黄龙组管不着,但如果并入粘杆处,那就成了一家独大,有违平衡之道,要知道蛮王坐镇的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九个组长和华东、华南、华北、华中、西南、东北、西北七个地区分局常务副局长,任意单拎出来一个组或分局都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每位组长或常务副局长的实力均不弱于大宗派的长老甚至直接就是由大宗派长老或嫡系弟子所担任,更别说整体了。 这事儿高层大佬们一直博弈,争论不休,激进派主张权力集中制,合并一九四九和粘杆处甚至炎黄龙组,削减外围人员,成立一个独立的精英级直属机构,保守派认为这样做有违平衡,一家独大高高在上,难免骄兵,而且大内特别议事处从三双眼睛和三双手变成一对眼睛一双手,如果这股力量出了问题,大内将被蒙蔽,失去双手。 而且,如此庞大的一股力量没有制衡力量辖制,如果有一天涉及政治,对于国家而言是福是祸尚不可知,退一步讲,是福了不起就是保持现在的势头蒸蒸日上,但如果是祸,绝对是滔天大祸,搞不好十年浩劫都会重演,殃及黎民百姓。 保守派和中立派大多数意见是不同意合并的,奈何激进派近几年办了几件大事让诸位首长和各大政治集团十分满意,让此事原本清晰明了的状态变得模糊不清。 大佬们故意放出风声也是想看看大家的态度,不过前阵子首长率领一组、三组和一只特别部队突袭白莲社辽省府衙,辽府府主段长友战死,死了一位王殿、擒了一位王殿,这等功勋能够让所有人闭嘴了,一九四九的独立已成定局。 果其不然,剧痛诅咒过后的第三天,周全兴奋的跟我说成了,咱们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正式成立了,从临时机构变成常驻机构。 我随口调侃道:“别别,谁跟你咱们咱们的,我可不是你们的人。”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早已和周全打成一片,称兄道弟的,别看周全平时闷闷的一本正经,实际相处时间长了,他终究是个孩子,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可能是平时压抑惯了,在知道我救过赵哥后,终于对我放下防备,把我当成自己人,格外亲热。 谁知道听到我说出这句话,周全愣在那里,沉默了一会,眼中竟然泛起泪光,表情特别严肃的看着我:“陈大千同志,虽然我知道你不是系统内的人,你的话从表面上看也并无不妥之处,但是我从你的话中听出了不敬! 我从八岁开始跟着首长,不完全统计共经历了大小战斗五百余次,首长带领着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奋斗十年,方才成就今天的特别行动处,无数战友在行动中逝去,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真心感悟。 他们用生命成就了今日一九四九的辉煌,保卫国家特殊力量领域的安定,我坚决不允许他人对一九四九进行侮辱,誓死捍卫属于一九四九的荣!耀!” 说着周全一拳击向床头边上的墙壁,轰的一声,墙壁被周全击穿,滴答滴答,是鲜血落下的声音,周全的右拳一片模糊,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站在那里,屋内尘土飞扬... 我被周全的一席话语说的哑口无言,想起牢房时哥哥的回忆,看着周全眼中泛起的泪光,如果在平时如此官方的话语确实让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不屑一顾,但此时此刻我感受到周全话语中的力量,套句文艺点的话语,别看年纪小,周全是个有故事的人。 没等我说话,外面传来一阵子嘈杂的声音,好多人涌进来,七嘴八舌的问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从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往里看了一眼,看见没有什么事儿,转身离去,没有多做停留。 面对七嘴八舌的疑问,周全看都没有看他们,“滚!!!”轻声一句,一股气势油然而生,这股威压以周全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一股冰冷的寒意让屋子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普通人哪受得了这个,刺溜一下全消失了。##### 第十四章宿命白莲 看到人都散去,我赶紧凑上前去,忍着这刺骨的寒意说:“全儿,我向你承认错误,哥毕竟不是系统内的人,我哥哥也是淞城分局行动队的人,现在生死不明,内心绝对没有亵渎宗教局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的意思,但我说话的方式不对,有些东西绝对是不能够调侃的。” 我真诚的看着他,周全并没有与我对视,一转身,我能看到泪水从他脸庞流下,“陈哥,一九四九不是儿戏,要不是我知道你救过首长,要不是今天在场的是我,你无法想象后果的,江湖事江湖了,修行者世界的法制与普通社会是不一样的,以后你就知道了,修行者重承诺,重声誉,规矩大于天,声誉重于生命,绝不是现在商业社会那样,道德流失,信仰金钱,崇拜欲望。”说着他看了我一眼,“陈哥,如果把行动队比喻成一个大宗派的话,那么首长和行动队就是我们全体队员的信仰,在修行者世界侮辱他宗信仰是要死人的!!!” 说完这句话周全转身离去,“我出去静一静,晚上回来。” 听到周全喊我陈哥,我心里一暖,这个结算是过去了,但周全随后的话又让我内心一寒,一股冷意由心而生,这些天的相处,周全的单纯已经让我忘了他是什么人了,他是赵哥的贴身秘书!是宗教局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的人,他们是一群血雨腥风走出来的怪物! 记得牢房时看到赵哥武勇霸气的身影,在联想到仇老头、白无常和哥哥的回忆录,特别是想到那两个不锈钢大罐时,我知道周全绝对没有吓唬我,承诺和声誉不能乱说,搞错了真的是要死人的! 本是空调循环的病房,因为墙壁上带着鲜血的洞,气流产生了变化,一阵风吹来,惊醒了沉思中的我,才发现我的衣服已让汗水浸透。 “啪”的一声,房间门被打开了,周全看到坐在床上踩着两箱啤酒的我,愣在当场,眼角不停的跳“陈哥你这是做啥?”哎哎陈哥你拉着我做啥? 全儿,今儿的事儿是哥哥的错,哥哥比你大点,但对于修行世界纯纯的24k新人,口无遮拦了,这不弄了点酒,今儿咱俩喝点,咱来个一笑泯恩仇。 陈哥你身体刚刚好,不能喝酒,今儿的事儿不怪你,我也有点过火了,这个不完全是因为你,我也想起了一些往事。 我拉着周全坐下,有往事好,得有人听,要不憋着难受,修行者最忌心魔不是,疏导,对,疏导很重要。 来来来,咱俩喝点,我的身体早就好了,听宋局话我不敢修炼了,天天待着闲的难受,不过咱可先说好了,喝酒得凭真本事,不能耍赖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全拧不过我,坐下开整,论打架我肯定是不行,不过常年的销售工作,这种交际应酬手到擒来,上来认错三瓶啤酒对瓶吹,本以为这屡试不爽的开局三板斧能够震慑住这小子,没想到这小子二话没说也直接干了三瓶,周全嘿嘿一笑,首长说,当兵的要是连酒都喝不下去,那是什么卵蛋。 慢慢的,俩人微微的意境上来了,我给了他肩膀一拳,今儿你可吓到哥哥了,你小子深藏不漏啊,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功法呢,我可是能感觉到,全儿你打穿这墙可是一点内家法门没有用,光凭蛮力就这样了,你这修为可以啊? 到底是少年心性,这话正搔到他的痒处,搓着手嘿嘿一乐,跟着首长出任务,手底下没点本事,早就死了。 这话题说着说着,周全眼里又泛起泪光“强子、小五、龙哥、川哥....”周全说了一大堆的人名,都是过去在参加行动中牺牲的行动队队员,什么云南虫谷、帝王陵墓、恐怖组织、挝缅泰和马来的降头、欧洲的光明教廷、暗黑议会、各种民间邪教、蛊术、毒术、阵法、控尸、五行道术、巫法灵魂术等正道邪法林林种种,当然也跑不了臭名昭著的白莲社,普通人明面上真枪实弹的打,他们在暗地里呼风唤雨的壳(东北话,打架的意思,壳仗,感觉这个字够味儿),哪儿有事儿哪儿就有他们的身影。 听的我双眼放光,层出不穷的大拿和千奇百怪的手段,这特么就是一神话世界啊,网络小说都没有这么邪乎。 我说全儿,哥哥和白无常的血仇你也是知道的,给哥讲讲白莲社呗,我上学的时候也接受过三年军事化管理,知道保密规定,哥不难为你,你就拎能讲的唠,当时帮哥一个忙,哥哥知道一些,也能少走一点弯路。 周全眉毛一拧,说哥,白莲社这个宗教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几千年的底蕴,宗教局对它也所知不多,你救过首长,就是我的恩人,弟弟劝你千万不要冲动。 我再三劝说,周全无奈,全盘托出他所了解的白莲社,这个与我宿命发生交际的宗教组织。 可能说起白莲社这个名字要模糊一些,但它的另一个名字,却是震慑华夏大地宗教系统和修行者世界几千年的白莲教。 周全在叙述白莲教的时候,将其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另外一个名声赫赫的教派,公元386年-581年北朝时期所衍生的弥勒教,其宣传“弥勒佛取代释迦牟尼佛下凡救世”的思想纲领,一反佛教五戒戒杀的原则,力倡“杀人作乱”,认为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者为十住菩萨,“屠灭寺舍,斩戮僧尼,焚烧经像”。 而第二部分既是白莲教,起源于1131年,后弥勒教和白莲教两者融和,成为震铄古今的第一大邪教组织,且不论弥勒教之前,光是融和而成的白莲教整个体系发展最少有1500多年以上的历史了。 它是一个大杂烩的融合性质宗教,据清时期的不完全统计,白莲教融和老官斋、八卦教等宗教,加上前代已有的支派,名目竟达百余种。可以说它是一千多年来,发生在中国这块古老土地上的各种“异端”、“左道”、“邪教”的总括,是除了佛教、道教以外的又一个很重要的宗教,在不断整合、融和的过程中,比较有名大宗教团体有弥勒教、摩尼教、道教、白莲宗。 与明代相比,清时期的教义更加复杂,由于派系众多,信奉的神祇极为繁杂,有天宫的玉皇、地狱的阎王、人间的圣贤等等;而最受崇奉的仍是弥勒佛。从正德年间开始,出现了对无生老母的崇拜,又有“真空家乡,无生老母”所谓八字真言。 白莲教教义认为:世界上存在着两种互相斗争的势力,叫做明暗两宗。明就是光明,它代表善良和真理,暗就是黑暗,它代表罪恶与不合理。这两方面,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在不断地进行斗争。弥勒佛降世后,光明就将最终战胜黑暗。无生老母先后派燃灯佛、释迎牟尼佛、弥勒佛下去。他们分别在每一时期统治着人类世界。 青阳时期是由燃灯佛统治着的初际阶段,那时还没有天地,但已有了明暗; 红阳时期是由释迎牟尼佛统治着的中际阶段,那时黑暗势力占上风,形成“大患”,这就是所谓“恐怖大劫”的来临; 白阳时期是由弥勒佛统治着的后际阶段,明暗各复本位,明归大明,暗归极暗。 而纵观白莲教整个历史,暂避开浓重的邪教理论不谈,更加鲜明反映的是华夏下层社会百姓的生活、思想、信仰和斗争,在华夏农民战争史上充当着突出的角色。 从宋起到清末,华夏历史上的农民起义战争,或发起或参与,基本上没有跑脱白莲教的身影。 比较著名的是嘉庆年间的白莲教起义,前后持续了九年零四个月,抗击了大清政府从全国十六个省征调的兵力,歼灭了大量清军,使清军损失一、二品高级将领二十多人,副将、参将以下的军官四百多人,土豪劣绅一千余人。清政府为镇压起义耗费白银两亿两,相当于当时清政府五年的财政收入,从此,清王朝从所谓“隆盛之世”陷入了武力削弱,财政奇黜的困境,迅速跌入没落的深渊。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是白莲教名动一时的口号,而在晚清和民国初期,白莲教发生巨变,具体内容不得而知,这次巨变导致了白莲教的巨大改革,白莲教壮士割腕,把旗下各机构整合,留下精英骨干,整体分设内府和外府两大部分。 内府设黑白无常常驻职务,作为与外界沟通的桥梁。 白无常执掌谋事机构代号洞香春和财政机构,负责外阜事务、财政大权和行动策划,是为白莲社的外联话事人。 黑无常执掌对内对外两只行动机构,特殊时期具有协调王殿行动的权力,对内负责监察、内查、审判、关押和清理行动,对外配合白无常执行外阜任务。 外府由封疆大吏十位王殿负责三十三外府事务。##### 第十五章入局 周全说,在十几年前,除了三十三府、十位王殿和外联话事人白无常被外界知晓外,整个内府信息外界一概不知,直到十年前那场邪教末日浩劫大战,打入敌人内部的首长才掌握部分内府信息,内府的存在才彻底暴露出来。 我说全儿你之前说过,特别行动队依附宗教局外设三十四行省分支机构,这跟白莲社的三十三外府有什么关系么? 周全乐了,很自豪的说:“没有任何一个邪教组织敢在京城设立机构!!!” 值得一提的是白无常手下的谋事机构洞香春,有一张渗透军政商各界的体系网,这张网络直接听命于历代白无常,白莲社的所有行动指令都是有掌教兵主提出,洞香春演算、推论、策划,然后下令执行的。 我说你真能扯,谍战大剧啊?还渗透军政商届? 周全看了我一眼,笑笑说,当初首长的身份就是洞香春查出来的,这件事在首长回来的时候亦是闹的天翻地覆,党内上下清查相关人员,而与首长联络的是大内特别议事处的一位实权议事员,是绝对不可能出问题的,到最后依旧没有结果,查不出问题出自哪里。 首长当时虚与委蛇,获得的礼遇是下一任白莲社掌教兵主,要不是白莲社自信满满的以为首长会绝对效忠,或许... 我说怎么可能,白莲社有这么大的能耐? 周全有些得意,我跟你说的还是圈内的事儿,如果说到白莲社的行动所引发的社会和国际问题,那更是了不得。 说到这里,周全好像意识到说的太多了,话锋一转,首长费劲心思所打探到的也只有这些信息,当初那次清剿行动,这个机构发挥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否则当初的战果可不仅仅是四位王殿的死就能结束的... 这顿酒一直喝到凌晨两点,拼上酒了,到后来衣服也不知道脱哪去了,俩人你来我往一通厮杀,二十四瓶装一箱的大绿棒子,中间又买了一箱,一共三箱,一人三十六瓶,谁也不服谁,说不清吐了几回了,周全倒头就睡。 嘿嘿!小样儿,真枪实弹的喝,要是喝不过你,哥哥这几年销售工作白干了。 出去洗了一把脸,回到病房,满屋的酒气和一地的瓶子,沉闷的热气扑鼻,让刚刚有点清醒的我酒劲儿又上来了,倒头便睡... 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在拍打我的脸,我挥了挥手,他娘的谁呀!但拍打还在继续,没办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我看到一张国字形满是刚毅的脸,这张脸咧嘴一笑:“行啊!老弟,伤刚好就把我通讯员灌倒了!今儿晚上咱俩整点?” 顺着赵哥满是笑容的脸庞我向后望去,周全标准的军姿在墙根儿那站着,那军姿标准的活脱脱一书本标杆,唯一不同的是... 浑身是血,鼻青脸肿。 没顾得上跟赵哥说话,我腾地一下站起来,说全儿你怎么了?周全依旧笔挺的军姿站立,目视前方,好似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 “嗨!老弟,哥哥大老远的跑来看你,怎么不搭理哥哥?”我回身说不是,赵哥,昨儿晚上还好好的,全儿怎么变成这样了。 赵哥站起来,那超过两米的身躯让我仰视,从满脸笑容变成一脸平静,刹那间的变化给我一种错觉,仿佛我面对的是两个人,让我的心突的一下,虽然赵哥静静的站在那里,也没有像宋局那样流露气息精神压制,但就是让我的身体颤抖不已,这种气氛让人十分难受。 “老弟,周全范了点错误,我在惩罚他,你不用管,跟你没关系。”赵哥转过头:“小全子你这是在外面野惯了,国法家规都忘了吧?哼!” 到目前为止,脑袋还没清醒的我站在旁边完全是愣的,听到赵哥那一声哼,我全然无感觉,而周全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鼻子、嘴和耳朵同时喷血,在地上抽搐。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跑过去把周全扶起,赵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的纪律如此严格,找周全喝酒是...周全一伸手打断我的话:“首长教训的是,周全认罚。”我说你是不是疯了,喝顿酒至于这样么?周全看看我,摇摇头,说别说了。 赵哥依旧面无表情,“小全子,不算你入队之前,把你带在身边有十年了吧?”周全颔首 “国法家规不能破,规矩乱,队伍就没法带,你自行了断吧!” 我说啥?赵哥,这到底咋了?这怎么越来越邪乎了,聊两句怎么得死人了? “老弟,你救过哥哥,这份情哥哥得还,回头你得跟哥哥走一趟,可能有点痛苦,让你忘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儿,但这样会保证你的安全。小全子,你在等我动手么?”赵哥面无表情的说。 听到赵哥的话,周全一咬牙,抬起右手,我一个健步上前抓住周全的手,赵哥,您刚才说您记弟弟这份情吧?能不能把事儿说清楚,周全到底犯什么错了?要闹的这么严重? 没等赵哥开口,“与体系外人员谈论局内机密者死!我以为首长会把你吸收进特别行动处,这些事儿也不涉及重要机密,就跟你...” 赵哥挥手打断周全的话:“你是在跟我解释咯?”说着话,赵哥转过了身去。 周全眼角一跳,挣脱我的手,右手缓缓抬起呈掌,我一看不对,一下扑倒周全,一边大声喊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既不破坏规矩,又能让你活下去吗?” 周全挣扎着喊道:“有!你死!”喊完以后,屋子陷入一片寂静。 看着地上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周全,我愧疚无比,如果我不软磨硬泡套他的话...这事儿责任在我,是我拉着周全喝酒,又再三追问保密信息的,现在赵哥为了保我,不惜对跟了他十年的私人秘书执行家法,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人生在世得求个问心无愧,他人因我所错而死的事情我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深吸了一口气:“好,赵哥,这事儿错在我,是我利用了全儿对你的崇拜和对于我救过你的感恩,套他的话,既然要执行家法,那么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 但是赵哥,我有一心愿未了,我中了灵魂印记的诅咒,能活多长时间尚不可知,我也不在乎,但是我的哥哥还在白无常手里,这是我唯一的心结,如果像您说的,您记老弟一份情,这件事儿拜托您了,救回我的哥哥,让他伺候家里二老。” 说完,我闭上嘴,看着赵哥和周全两人,默无声息。 静! 寂静! 赵哥背对着我,周全瘫坐在地上,我双手抱胸站在旁边,三人就这么耗着... 世间世事总是遁寻着一定的规律,过了良久,三人中人份地位修为年龄最长的人还是说话了。 “或者...”赵哥的开口让我俩猛然抬头,背负双手的赵哥,左手食指在敲打着右手手腕,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大千同志!听说你的哥哥陈大年同志在地牢时已经引荐你作为他的传承人进入宗教局东北局淞城分局了?” “我...”“别着急,想想再说!”赵哥再次打断了我的话语,我刚才下意识的想要说没有,转念一想,这是他给我和周全的一个机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是新的难题出现了,因为哥哥嘱咐过我,如果能活着出来不允许我深入修行者世界出生入死,在家照顾好父母,我是答应过哥哥的。 可当我回过头看到了周全的眼神时,我想我要食言了,那满怀希望的眼神让我想起了牢房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光,能活着谁也不想死啊,我不能看着周全这么被我连累致死,而且能不用我的命我也不想死啊。 咬了咬牙,“是的,首长,哥哥传承与我时,让我去找宗教局东北分局的宋局,说宋局会办理好接下来的事儿,让我用所得传承报效国家。” “得嘞!我果然没看错人,打完收工,小全子过来,我给你弄一下!”一边说着,赵哥满脸笑容的拍打着我的后背...那巨大的手掌,说实话,挺疼的。 “好嘞!首长。”周全巴巴的跑了过去,一点也没有刚才一副要死的样子,欢乐的气氛充斥着房间。 我被眼前的情景整懵啵伊了! 赵哥笑着看着我,让我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食指呈“一”字状,笑着说:“算是个考验!” 赵哥走了,周全说即使我不答应,他也不会死,但是宗教局不会要我,真的会用秘术让我忘却这段时间的记忆,这种办法对我的身体是有损伤的,而且忘却记忆的同时代表着要废掉我的功法,而这对我无疑是不公平的。 现在想想真的有点后怕。 周全的伤势真的,赵哥留情了,否则真的要死人的,虽然他摸准了赵哥会让我加入宗教局,但规矩就是规矩,在系统里面随意践踏规矩是祸乱发生的根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周全说他会被分配各组行动队都不愿意接的a类任务。 是将功补过亦是修行,如果回不来...是命。##### 第十六章犯我疆土,战为国亡 经过了蒙啵伊状态,我有些难受,跟周全这几天相处,还是特别喜欢这个外表憨厚,内在精明但人不坏的小伙子。 对宗教局或者说修行者世界如此简单平常的生离死别十分无法接受,短短住院的几天,感觉他们对生死特别淡然,那可是命啊,没了就没了。 反倒是周全十分淡然的安慰我说时间长了就好了,就像饿了要吃饭一样,千儿哥不用为我担心,首长也是关心我的,不可能会明摆着让我送死,说着特别自豪的道:“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荣耀是脚踏敌人尸体获得的!” 从陈哥到千儿哥,周全真的把我当成朋友了。 收拾好行李,好吧,其实我也没什么行李,身上的衣服都是周全买的,他通过系统给我补办了一张身份证,给了我一部特制手机。 赵哥让我回家安置一下,然后去长白山脉,找一位老人,看看能否处理剧痛诅咒的事儿,这狗屁的灵魂印记当真是我的心病啊。 站在医院的花坛边上,马路牙子上一蹲,点起根烟,重重吸了几口,浓浓的烟雾冉冉升起冲淡了些许昨夜的宿醉,揉了揉脑袋,感受到楼上注视的目光,我顺势望去,是一个中山装小伙儿,看到我发现了他,面无表情,默默的隐了去。 这萨满长生天巫法当真神奇,自从修炼了以后,明显感觉五官的感受清晰异常,尤其是厚土诀,让我对四周的气场有着明显的感悟。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说句文艺点的话,境界这东西,感受的到,表达不出,我对气场的理解好似空白的平地上,有物体或人移动所产生了气流,最后变成整个空间的反馈,传输到了我的脑海,而又不单单是这种感觉,玄妙之极。 昨夜跟周全的酒,除了道歉,我确实有自己的私心,白莲社,白无常,这是血仇,我爸爸从小可没教我让人打了,鸟悄的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哥哥的事儿如咽喉的鱼刺,卡在那里,让我无比难受。 实际上比起加入宗教局,我更喜欢小白人一个,我才不管你什么狗屁邪教,毛主席的无敌十六字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狠狠的弄你,打不过我就是弄你外围人员,一点一点往里打。 记得小时候跟混混打架,他们一群打我和哥哥俩人,我俩就逮着一个揍,一直到打服为止,一个一个的弄,直到小混混头儿无人可用,再开始修理他。 但现在已经入局,也是挺好的归宿,第一我是公职人员了,这是值得庆幸的事儿,第二我可以接受到系统的培训,这一点比第一点更加的诱惑我。 想起赵哥那天撞墙的身影,虎是虎了点,太霸道了,那股子舍我其谁的霸气让我崇拜不已,我什么时候能够达到赵哥那样的高度? 白无常等着吧,我要把你抓起来,让你看着我一个一个的灭绝你的宗脉...我要踏碎你们...我陷入无尽脑补... “咔嚓”一声响雷,脸上的雨滴让我的清醒过来,我是怎么了?我发现我现在经常会陷入一种乱想状态,而且想法特别的暴力和嗜血,说实话就是现在给我把刀让我杀一只牲畜,我都不知道我是否能够顺利完成,但为何我会有如此嗜血的想法呢? 想起宋局的道心论,我想这就是心魔吧,修行路上,任重道远啊! 晃了晃脑袋,坐上开往哈市西站的出租车。 从那天赵哥在牢房爆发的气息来看明显与哥哥传给我的功法有所关联,哥哥甚至仇老头都说过这功法有可能是东北萨满教的东西,已经排除了是什么五行宗的可能性,那么赵哥十有八九是萨满教的人,他知道我会使用厚土诀,但是跟赵哥的这次见面,他却只字未提。 被浇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有些难受,不想了,闭上眼睛眯一觉。回去吧,我现在连功法都无法修炼,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个字:等! 恍惚间,脑海里响起赵哥的话:“老弟,入我一九四九不是吃喝玩乐来了,我们经历的是常人不能想象的,在正式接受培训之前,你要记住一九四九的信仰: 天玄地黄,志气昂昂,犯我疆土,战为国亡! 坐上哈市到淞城的高铁,高速行驶,看着外面的事物在眼前划过,恍惚隔世,忍不住热泪盈眶,本是一次普通的出差,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己莫名踏入修行者世界,种下了一个剧痛诅咒,莫名其妙的进入了国家处理特殊事务的机构:国家宗教事务局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认识了赵哥、宋局、周全,看到邪教白无常和仇老头的手段和那漆黑幽暗灯光的地牢,那满是肢体的不锈钢大罐直到现在想起依旧让我内心一颤。 这一切一切又怎是一句无巧不成书就能概括的? 周全说宗教局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正式成立了,但并没有独立,已然依附于国家宗教事务局,但在其内部自成一套系统,总体来说一切没有变化,就是行政和军队级别提升了,赵哥担任处长,不过大内给赵哥派来一位常务副处长,听说是粘杆处过来的。 理由是赵哥管理下的特别行动队权力太集中了,同样有违平衡之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明眼人都知道国安这是插了一根钉子过来,大内特别议事处的大佬们一致没有发声,因为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党和国家的干部不能够搞山头,外松内紧,团结一致做工作。 作为一种变相补偿,赵哥荣升大内特别议事处议事员,但只有旁听权,没有发言权,挂双职,行政级别正厅级,军队系统跨过团级门槛,正师级待遇,授大校军衔。 要知道赵哥將将三十五岁,如此年纪如此高位,日后发展空间巨大,而且特别行动处是国家级特殊作战单位,实际权力不容小觑,从此可看出大内特别议事处的首长们是相当看重赵哥的。 风驰电测,现在哈市到淞城才两个多少时的车程,而我宁愿慢一点,哥哥身在何方,生死未卜,剧痛诅咒,如何向父母解释,哎!愁、愁、愁... 胡思乱想之际,火车行驶过淞城龙潭山,我禁不住想起,传说龙潭上的水牢曾经出现过观音菩萨脚踏青龙现世,甚至我们当地人很多都看过类似的画像,小时候,因为姥姥信佛,家里供奉佛祖,对于信仰,我是个不过分相信,但绝不亵渎的人,所以听到这个传说也是左耳听右耳过,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现在我真的怀疑这个传说是否具有一定的真实性?我不知道,也没有人能够为我解答。 打车到家附近,我慢慢的向家里的小店走去,在道路对面的货车旁停下,远远的望去,透过门口,我的角度能够看到父亲的上半身。 父亲依旧在看着电脑,爱炒股票,虽然输多赢少,但几十年一直未放弃过,总想着有一天能够挣到钱,头发可能是刚刚染过吧,显得年轻一些,穿着以前工厂的工作服,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默默注视,泪在眼眶,在牢房时哥哥告诉我小雨的事,是我错怪了父亲,父亲是个十分倔强的人,当时不肯说明,而那个年纪不懂事的我和倔强的父亲大闹了一场,一晃几年,谁都不肯低头。 原本误会解开,现在应该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但我暂时还不能回家,赵哥说如果我出现,或许会遭到白莲社的报复,我自己恨不得跟他们拼了,但父母绝对不能够卷到这件事里面来。 离家几年了,不知道何时能够与父母见面,哥哥被掠走,我有家不能回,想到这,我的右手再次握紧,白莲社,这笔账早晚要算的。 忽然,看到一个同样穿着工厂工作服的中年妇女向我家店里走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一头紫红色的头发扎起了辫子,发根一片花白,可能是没有补染吧! 妈妈手里拿着饭,给爸爸送去,都说女人不抗老,妈妈现在看起来真的苍老了许多,小店开起来估计也没有时间去做美容了,几年前的妈妈还不至如此,妈妈是个大大咧咧典型的东北女人,说一不二,从小我跟哥哥和妈妈最亲,围在她的身边,这让爸爸非常不爽,妈妈常常笑骂爸爸死爱面子活受罪。 看到妈妈的身影闪入店内,我拭干眼泪,转身离去,暗暗的想着希望下次回来我能够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道上,思绪乱飞,如今我以入局中,命运的牵引让我进入了宗教局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踏上了与哥哥一样的路,不禁的想起赵哥的话: 天玄地黄,志气昂昂,犯我疆土,战为国亡! 现在回想,我那时候加入宗教局的想法挺单纯的,一是让周全活下来,二是为哥哥报仇,加入宗教局,树大好乘凉。 只是不我知道的是,当我入赵哥的这个阳谋局的时候,就已经漩在其中,无法自拔。##### 第十七章天神降临术 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依附于宗教局建立,属于一九四九职能的管理者一般为各分局的常务副局长,这也是宋局是国家宗教事务局东北分局常务副局长的原因,但具体办公地点不是官方办公地点,而是单独设立。 打车到江湾大桥附近的一栋居民楼,门口没有牌子,进去以后一条长长的走廊过道,老旧的房子样式跟自己家里的楼房一样,我记得我家应该是一九八三年建的,估么着这栋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周全明确的告诉我淞城分局的地址,我真不敢相信如此破旧的地方竟然是官方单位,哦!可能是为了保密吧!我这样想着往里面走。 走到楼梯口时,我看到一块牌匾斜靠在走廊墙壁,上面写着国家宗教事务局淞城分局办事处,看牌子有些年头了,一股破败气息,谁能想象到如此地方竟然是国家专门处理特殊事务的机构? 愣神的阶段,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小伙儿,你找谁啊?” 我急忙转身自报家门:“说我找宗教局淞城分局常务副局长马局长,是总局三处秘书科周全让我来的,我是淞城分局陈大年的弟弟陈大千。” 一九四九对外一般称宗教局三处,这是周全告诉我的,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说是首长十年前定的,就这么一直延续下来。 急忙说完这段话我才看清面前的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破旧的绿军装洗的泛白,浓眉大眼,像极了电视里的领导。 “我就是马建国,大年的事儿上面告诉我在执行秘密任务,不过大概情况宋局跟我说过一二,中午的时候三处周全也打过招呼了,一会你跟我去取一下大年的物品。” 马局顿了顿,“大年是我们局行动队的队长,不过说是队长,全分局也只有我们爷俩两人,没办法,我华夏人多地广,专职人员人手紧缺。 我向东北分局和总局提交了报告,要求给予大年特殊退休待遇,退休工资按着他现在工资待遇的标准翻倍领取,卡已经给你们父母送过去了,以后每个月工资会打到卡上,用了点手段,重现大年声音与你父母进行了通话,说是国外交流任务,几年不好说。 以后每隔三个月我会想办法让假声音给你家里去个电话,报个平安,目前状况也只能如此了。” 我默默无语,只说了句谢谢,处里对于哥哥的保障措施还是很好的,滴水不漏,当然,可能跟两方面的招呼也有关系。 我跟着马局去哥哥的办公室,整理的一下哥哥的东西,东西很少,只有一个书包,跟马局交换了联系方式,马局说淞城地区有事可以找他,我说谢谢领导,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帮忙照顾一下我的父母,我现在不敢回家,怕白莲社报复。 马局说你放心吧,别的不说大年这孩子是我看着成长的,我有这层关系我都会照顾你们家里二位周全,不过...马局皱了一下眉,过一段时间,等这阵风过去,最好还是把你父母转移安置,这样的话更加安全一些。 我说会的,过段时间我会回来办理,看得出马局的真诚和关怀,但我实在没有心情去与马局深入沟通,再三感谢后我转身离去。 背后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让我的心情十分沉重。 躺在宾馆的床上,我的面前有三样东西。 一是哥哥机遇所得,那卷羊皮卷轴。二是哥哥费劲心机所翻译的萨满长生天巫法的译文笔记本。剩下的是哥哥的修行笔记。 我翻开译文笔记本和哥哥的修行笔记大致看了下,译文笔记本上面记载着厚土诀和一种叫长生天法相降临的法门,两篇法门只有短短几页。 但是哥哥整整一笔记本所记载的译文全是一个叫乌力吉福瑞的人对萨满长生天巫法编写的注释,是这位乌力吉福瑞大萨满的修行笔记。 对照哥哥的修行笔记,发现了几个问题,一是这个羊皮卷轴应该是残缺不全的,因为卷轴边缘有明显的刀切痕迹,而且对照译文,哥哥说卷轴的开始部分记载着大半部分的厚土诀的经诀和完整的长生天法相降临法门经诀。 二是萨满长生天巫法总纲并未记载在羊皮卷轴上,是注释中提起的,因为是注释,字里行间表述时,应该是有很多东西略过,所以据哥哥推测他所修炼的萨满长生天巫法总纲应该不是完整版的,而大半部分厚土诀经诀哥哥也是与大萨满乌力吉福瑞的修行笔记参照互补所修炼的。 巫法总纲和厚土诀暂且不谈,我仔细看了一遍两本修行笔记的介绍,长生天在蒙语里为腾格里,既是天神的意思,这套经诀的汉语名字应该是天神法相降临,这名字听起来就是超牛啵伊,满逼格啊! 给我激动的无以复加,这尼玛完全是拿到九阳真经、独孤九剑、外加降龙十八掌的节奏啊! 不过随即的看到的内容,有如一盆凉水,当头而下,给我浇了个透心凉。 这位大萨满乌力吉福瑞对长生天法相降临这法门的注释只有短短几段话: 天神法相乃汲取天地之力,凝聚法相真身,持雷霆烈焰,放眼之处皆为尘埃,破碎虚空,终达彼岸。 此乃我萨满教镇山法门奇术。 只有这么寥寥数句解释,让我看的云里雾里,羊皮卷轴上的修行法门只有一张脉络图,这怎么练啊? 而哥哥的修行笔记中提到,关于长生天法相降临这一秘术,他曾请教于宋师宋保国,宋师向哥哥讲述了一段东北萨满教的辛秘往事。 萨满一脉的天神降临术在四百多年前的明朝是威震天下的奇术之一,应该跟你所得的长生天法相降临是同一法门,据说施展这一奇术时,萨满将天地能量凝聚法相真身,可操控雷霆和烈焰之力,再加上其看家本领的厚土之力,所向睥睨,无人能敌,中原的顶尖高手与之能够抗衡的寥寥无几。 当然宋师觉得如此说法是有些夸大其词的,古时我华夏宗教系统繁荣昌盛,其他宗脉暂且不谈,最起码我茅山宗的神剑引雷术绝对不会比天神降临术差。 不过据说施展此奇术条件苛刻,法相与本体的协调需要一心二用,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一个分心可能就是毁灭的下场,所以能够成就此术的人寥寥无几。 我茅山宗典藏记载,满清入关之前,萨满教出了一位绝世天才,他的名字无从查询,传说他利用萨满教与大自然的亲和之力,亲近高等智慧生物,在其修行渡劫失败或是发生意外濒临死亡之时,与其签订盟约,并向其许诺,合两者之力共同修行,有朝一日同达彼岸。 据说这位萨满后得到一条濒临毁灭的龙属认可,放弃踏入轮回的机会,以灵体形式入驻此人识海,签订盟约,相生共灭。 而后此人天神降临术大成,那条龙属掌控天神法相,打破一心无法分神的壁垒,两者合并让天神降临术威力更上一个台阶,后传说此人法相真身已经凝为实体,助龙属化身成人,两者合力破碎虚空而去。 随后,萨满教大范围普及此办法,即便是因天赋所限,不是人人能够练就天神降临术,萨满教依旧因此诞生了三位能够运用天神降临术的大萨满,传说满清入关,大明特殊系统的瓦解主要来自于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中原宗教系统遵循中庸之道,避世不出。 其二来自于明廷内部的背叛。 而最大的一部分就是归功于萨满教三位大萨满的天神降临术大放异彩,明廷无人能敌,奠定不世之功。 清时期是萨满教的辉煌时期,萨满们与自然之灵的契约方式经过不断改善,在其过程中发现,即便无法成就天神降临术,经过此方法融和自然之灵后,可大幅提高战力,人借自然之灵感受天地,自然之灵借助人力感受道之境界,人与自然之灵相辅相成。 值得一提的是,战斗状态的萨满会高喊“恭请自然之灵出马,上身灭敌或烦请自然之灵出马,降妖伏魔”,慢慢的,人们将萨满们与自然之灵签订契约修行并肩战斗的行为叫做出马,在民间广为流传的时候,亦称作出马仙。 萨满们一旦被称为出马了,即表示其已经与某种自然之灵签订契约,相生共守。 而在民间,基础教众或有心之人获得此方法,企图获得强大的力量,与自然之灵所签订的契约是不对等的,更有甚之,利用其作恶,行邪教之举,用杀戮和鲜血供奉某种自然之灵,并让其处于主导地位,此举人神共愤,在某种程度上,萨满教一直在为这些邪恶的黑萨满埋单,背上骂名。 为此,萨满教和满清印务处奔波不止,一是为了清理门户,镇压这些打着萨满教旗号四处作乱的黑萨满,二是怕发生动乱,引起民间动荡,但依旧屡禁不止,着实让人头痛。#####2016.10.14,今天开始特殊事物录已经在书旗小说发表,值得纪念的日子,加更一章,感谢阿里平台、书旗小说和相关渠道。 虽然白天上班,我无法像专职作者一样,日更三章甚至六章,但写点东西是我的兴趣,特殊事物录会一直更新下去,即便再忙,雷打不动一天一更是一定会保持的。 第十八章萨满之秘 在一百多年前的晚清时期,萨满教的发展到了一个巅峰时期,俗话说物极必反,由于过大的信徒基数,其部分信徒在民间尤为猖獗,纷纷扰扰,说不清道不明的与我茅山一脉结下仇来。 而这一问题发生的起因居然是世间凡夫俗子的悠悠之口,民间传闻南有茅山道士驱鬼降魔,神剑引雷术无坚不摧,北有出马仙镇压山峦,天神降临术无人能敌,南茅北马之称由来已久。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有了比较,就有了矛盾的起因。 虽然当事双方竭力控制事态发展蔓延,避免全面大战的爆发,但效果甚微。 最后,双方约定,与京城外西山比武切磋,一战定乾坤,无论谁输谁赢借以平息大众的悠悠之口。 此消息一出,江湖哗然,一个是威震千年的茅山神剑引雷术,一个上古巫法传承的天神降临术,两大宗教的碰撞,必然惊天动地。 流言八卦的威力相当巨大,修行者们对于势力和名声又极度敏感,因此就连皇室都被惊动了,连下警告,不允许将事态进一步扩大。 这让当事双方哭笑不得,真正的萨满教和茅山宗,一个崇尚自然,一个遵循大道,皆是避世无争,不问他物,却落得这么一个结果。 然而事情突转急下,距约定之日还有一月时日,上古天尸一脉突然入世,不知因何原因突袭萨满教总坛,当代萨满教掌教和祈天大萨满正逢进京述职空挡,教内无人能敌天尸一脉堪比地仙之躯的聚灵兵主和十二尸王阵,上上下下五百余口人皆丧命于此,可以说除了在官家供职的弟子外,萨满教被灭满门,天尸一脉将萨满教的洞天福地摧毁,汲取其中力量后,消失无踪,而这一切让一个恰逢外出玩耍的孩子亲眼目睹,侥幸存活的孩子将此事消息传出。 当代萨满掌教听闻此事,睚眦欲裂,当场晕倒在皇宫内,在此期间,又有数个宗派与萨满教下场相同,手段同出一辙,一时间江湖波涛汹涌,各宗派人人自危。 皇室不堪压力,钦天监监正张格尔破开天尸一脉屏蔽天机的宝物,谋算得出其下落后吐血而亡,皇室命萨满教和印务处倾巢出动,剿灭天尸一脉。 一场大战,天尸一脉灵主被毁,十二天尸王仅剩一位,小股核心人物凭借重宝之威逃离,自此销声匿迹。 萨满教掌教与祈天大萨满战死,印务处中坚力量耗损十之八九,此战过后,满清处理特殊事务的机构不复存在。 活下来的印务处萨满教弟子带领着散落在各地的弟子归隐江湖,避世不出,直到抗战时期,风云涌动,豪雄辈出,萨满教的一位绝世天才出世,这就是与我茅山宗镇宗宿老黎道先同时期的阿拉坦乌拉,说起这个名字或者并不显赫。 但要是提起金山大萨满,其一手上古流传的萨满祈天舞,融和符箓、阵法、身法、外门技法、操控天地能量乃至斗转星象,近战远攻皆可,手持萨满教传世之宝:群仙谱,在那个时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黎师兄曾说过,萨满祈天舞是他所见过,世间最接近道的表现形式,没有之一,其每一个动作都蕴含大道至理,当真了得。 如果不施展天怒阵或神剑引雷术,他不是金山的对手,好在两人称兄道弟,虽然金山大萨满大了黎道先一辈,却成就了一对忘年之交。 而在那个峥嵘岁月的年代,时势造就了一批豪雄,黎师兄和金山只是其中之一。 战争结束后,萨满教并没有仗着从龙之功而全面出世,金山再次回归山门,萨满教避世不出,默默的帮助国家守卫边疆。 直到十六七年前,江湖传出白莲社实际掌控者有可能是天尸一脉,蛮王赵德柱奉命出世,直到其闯出了偌大的名声,世间才知道他源自于东北萨满教,一些江湖新人不禁疑问,这个快要被世人遗忘的宗教,不只是民间一些骗子跳大神的把戏么? 说起来萨满教避世这一百多年期间,鲜有出世历练的弟子,而出世的两人,金山大萨满和蛮王赵德柱,但无一不是当世绝顶之人物。 宋师说到这里,深深的看了哥哥一眼,说:“但这两个人都不会用天神降临术。” 哥哥猜测,萨满教的天神降临术法门有可能遗失了,那么他手里的萨满长生天法相降临极有可能是这世间遗留下来的一份,想到这里,哥哥曾想过归还。 可转念一想,人家宗门的镇宗法门在一个外人手里,即便归还,会产生何等后果尚未可知,也许宋师没有把话说明也是这个意思吧! 看到这里,我索然无味,哥哥曾试过各种方法,那卷轴所记载的法门根本无法练习,空有宝山而不可取,相当郁闷。 赵哥是萨满教的,回头把这秘籍给赵哥送去吧,当是还个人情,我的剧痛诅咒还需要赵哥的帮助。 但是雁过拔毛,拿着手机咔嚓咔嚓的一顿照,存到云盘去,不知道萨满教的先祖们知道我把他们的镇宗法门跟爱情动作片放在一起,会不会跳出来揍我... 合上笔记,头昏脑胀,这里面信息量太大了,而我现在的状态又无法修炼,继续看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的开始修炼,如此有害无益。 这该死的剧痛诅咒... 草草吃了顿饭,拿起特制手机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离家的几年,我跟妈妈的联系从未断过,妈妈依旧是那几句老话,吃的好不好啊?睡的好不好啊?穿的够不够多啊?在外面有没有挨欺负啊? 这次地牢的经历,好似让我脱胎换骨,以往听到这些话顿时觉得不耐烦,而这次,我含着泪在听,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妈妈说哥哥公差出国了,而我又常年在外面,过年都不回来,我略带哭腔说妈,今年过年我一定回家,听到我的话妈妈当时就慌了,说大千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到什么委屈了?不行就别干了,我跟你爸爸退休了,开个小店这钱根本花不掉,在外面不顺心就回来吧!家里不差你这一口饭吃。大千?大千?你怎么不说话啊?别吓妈妈啊,大千? 我赶紧平复下情绪,说没事儿,妈,就是想你们了,现在在外面出差,过年!过年我一定回去,好啦!妈,我真没事儿,我先挂了啊,那边同事找我,晚上有工作要做。 说着,我不等妈妈回话,就把电话挂了,我怕继续说下去我会忍不住哭泣。 直到把电话收起,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的泪水已经把上衣前襟打湿,从来没有想过有家不能回是什么感觉,再想起哥哥的事儿,心中尽是黯然。 洗把脸,深吸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如此场景,让我想起一位湘南同事的话,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妈的,干了,不死就是白莲社你们这帮龟孙子的倒霉之日。 人生总是要向前看,停留在恐惧、悲伤和无助迷茫的状态中,除了博得几句或同情或嘲讽的话外,毫无用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做人,得靠自己... 长白山脉深处,我已经走了两天,天公不作美,十月已经飘起了雪花,即便从小在东北长大的孩子,骤然间也无法适应冰雪气候,背着几十斤的负重,让我在山内移动异常艰难,按着赵哥给的大概位置,一直向着西南方向行走。 让我无比郁闷的是,赵哥说让我拿着指南针,一直朝西南走,什么时候指南针失灵了,距离目的地就不远了,如此不负责任的指点真的让我无法为他点赞。 山里没有道路,有的时候为了不偏离路线,常常要花几倍的时间再次绕回来。 吃了口压缩饼干,随手抓了一把雪送到嘴里,慢慢含化掉,赵哥让我去寻找一位老人,他没有告知我姓名,说如果这位老人愿意见我,自然会出现,赵哥不说正事儿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夜市儿里,一边撸肉串一边喝酒吆五喝六的抠脚大汉,每当我一谈到正事儿的时候,就开始云里雾里的打机锋,问的多了就哈哈一句,老弟自己悟去。 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已经进入了指南针失灵的区域,赵哥说一旦进入这个区域方向毫无作用,要做的就是四处寻走,直到找到一个小村落为止。 找到一个岩石遮挡的避风之处,打开随身携带的睡袋,天已经暗了下来,用汽油点燃一个火堆,野外求生的知识我一无所知,好在现在万能的网络,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查不到的东西。 半夜辗转反侧睡不着,胡思乱想,好在这些天没有碰到过野兽,棕熊啊,东北虎啊,狼... “嗷呜~~~” 你娘列!不会这么准吧?我一个激灵,猛然起身,看到远处的森立里闪烁着点点黄绿色光芒,我的身体不寒而栗,顾不得颤抖,赶紧把一边的干柴全部加到火堆里,噼啪噼啪,火光顿时加大。##### 第十九章呼突里包,幸福的家 “嗷呜~~~” 又一声长啸,我看到这些光点在迅速的向我这边移动,是谁特么告诉我狼怕火堆的?这怎么还全往我这边跑了? 看着光点一点一点接近,不行,不能坐等这里,看了下光点的分布,在我的右手边方向没有绿光闪烁,抓起背包拼命的跑去。 呼!呼!呼!我喘着气,雪地奔跑对体力的消耗特别的严重,身后的嗖嗖声未停止。 突然,我的前方窜出一道影子。 我下意识的回手用这次出行特意携带的甩棍抽上去,砰的一声闷响,这道身影向前窜去。 我定神一看,一只狼狗模样的动物,鼻子喷出白气,两只眼睛散发着黄绿色的光芒,一身雪白的毛发,此刻点点猩红,刚才那一下我抽到了它的脸上。 它就静静的站在那看着我,黄绿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间隔让此刻的诡异凝重了几分,两只耳朵立在脑袋上,似乎在显示着它的高傲。这时,我发现它的身后又有五对绿光浮现而出。 我尼玛,大晚上的,都挺忙的,你们还给我玩一出狼图腾?诱敌深入来一个包抄啊? 来不及多想,听着身后的嗖嗖声渐渐临近,再不拼,要被包抄了,冲,我迅速向着前面的狼群跑去,这时面前的白狼王“嗷呜~~~”一声,仿佛吹响了战斗的号角。与身后的五只狼一并冲了过来,前向冲的同时,我拼命运转起厚土诀,感受到脚下大地的地脉厚土之力源源不断的向我身上涌来。 恍惚间我有种错觉,长白山脉的地脉厚土之力好似格外的浓郁,我不禁想起了地牢时,赵哥双手抱胸撞墙的那伟岸身影,下意识的,我双手环抱胸部,让地脉厚土之力充满全身,猛然向前撞去。 砰!砰!砰!砰!砰!砰!六声闷响,巨狼在扑到我身前两公分的时候,会被地脉厚土之力挡住,连带白狼王在内,六只巨狼被我撞飞出去,我不敢停留顺势继续向前冲,急速奔跑。 疾驰过程中,我发现将地脉厚土之力集中在腿部,令我有一种与大地血脉相连的感觉,自从宋局不让我修炼以后,这还是我头一次施展厚土诀,说实话,我有点享受这种超自然力量所带来的快感。 然而好景不长,运行一段时间厚土诀,我感到头晕的情况出现,内体那一丝气流即将消耗殆尽,吓的我赶紧停止运转厚土诀。 “嗷呜~~~”刷刷声在身后远处密集着,让我不敢有一丝松懈,奋力向前跑。 自从我进入了这片区域以后,指南针失灵,方向一片混乱,现在前方一片迷茫,后方又有追兵。 就在这时我看到对面山下有灯火闪动,那黄色的灯光就像清晨日出的太阳般让人心神空明。一连串的急速奔跑加上惊恐情绪的蔓延,让我身心疲惫,而那灯火光芒的闪动,就像是一针强心剂,让我容光焕发。 咬牙玩命的跑啊,前方就是希望。 然而,这个猛劲儿过去以后,我真的是体会到了上山容易下山难和望山跑死马这两句老话的意义了,太特么远了,看着那村庄就在对面山脚下,我估计我怎么也得跑了有半个小时以上,一看还是对面山脚下。 而且经常登山的朋友应该知道,急速下山对膝盖的损伤是非常大的,我感觉我的双腿好似断掉一样。 呼啸声好似一直在耳边响起,想起狼图腾,这帮孙子是在消耗我的体力呢! 一咬牙,娘的,不拼也是死,运起萨满巫法总纲和厚土诀,不在控制抽取力度,我不知道吸毒的人能够获得怎样的快感,但消耗灵魂力量的那种快感真的是让人迷恋。 放任的抽取地脉之力,像是一脚油门,二挡直接上七档,跟跑车一样,一步能够跨越两三米远。 嗖,砰,咔嚓,不适应如此速度,一根小腿粗直达地下的树干让用脸撞折,由于没有像野蛮冲撞那样用地脉之力护住全身,满脸血的我站起来再次飞奔。 至于疼痛?消耗灵魂力量状态下的我完全感觉不到,反而有种想要飞起来的感觉。 长白山脉深处,一个满脸是血的年轻人在飞奔,而这个二货就是我。 身后的狼群可能发现它们的猎物有些不对劲,放弃了消耗战术,呜嗷呜嗷的加速向我奔来。 如此速度我急奔了半个多小时,远远的我已经能够看到村子了,急速的奔跑让我的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喘不上气来,而灵魂力量的消耗又使我全身舒爽,这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感觉当真是把我折磨的够呛。 进入村子那一刹那,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狼群来啦!救命啊...啊!”随后栽倒在地,那一刹那,我扭身看到我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擦!狼那?狼跑哪去了?咣当,我摔倒在地,意识在模糊...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浑身酸痛,那种感觉好似平常不锻炼的人,突然来了个马拉松后,全身肌肉拉伤,软软的使不上劲儿,但真动了一下,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隐约间听到两人在说话,叽里咕噜的听不明白在说什么。 看到我醒了过来,一个酒糟鼻子的大叔走了过来:“咋地了?孩子?年纪轻轻的,咋能胡乱瞎作呢?魂儿都快折腾没了!” 这位大叔一开口浓郁的东北腔儿还真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从小在城市长大的我,虽然这些方言和口音都能够听懂,但现在城市里或者城市周边的乡村都已经趋向于普通话了,一下子让还真给我蒙住了。 等等,魂儿都快折腾没了!我激动的泪流满面,这位大叔懂我,真的懂我,他是修行者!!! 我迫不及待的想跟他述说我的遭遇,但千言万语到嘴里都变成了一堆啊!啊!啊!啊! “这孩子是要喝水啊!”大叔自言自语的跑去给我倒水,掰开我的嘴巴就是一顿猛灌,我急得乱七八糟,一张口又是啊!啊!啊!啊!啊! “没喝够?这孩子!上辈子是渴死的么?喝了这么多还没喝够。”说着又是一通猛灌,两大瓢水下肚,溢出的部分顺着我脖子淌了一炕,我果断闭上嘴,一声不知。 大叔嘿嘿的直乐“这孩子,还渴不?水管够!” 谁他娘的想喝水啊? 我转过头,一眼都不敢看他,生怕他再给我来一瓢。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一位大娘忍不住了:“行啦!老头子,小伙子刚醒过来,再让你折腾过去。” 大娘,虽然您是帮我,但您这样说话真的好么? 酒糟鼻子大叔依旧嘿嘿的乐,“行啦!小子!魂儿都去了半拉了!还折腾啥?好好养着,有啥话等好了再说吧!”说着背着手,一颠儿一颠儿的走了! 这个与世隔绝的村落被称为呼突里包,是满语名字,汉化译为“幸福的家”,村子里面大部分人都姓赵,据说是长白山脉依尔根觉罗氏的后裔,在八旗子弟中属镶黄旗,搁在百年前也是皇室贵族。 酒糟鼻子大叔的名字叫赵三,如果说叫赵大叔为依尔根觉罗.赵三的话,我脑子里总是忍不住会想起尼古拉斯.赵四来,每当想到这儿都会忍不住喷掉。当然,我是绝对不敢在赵大叔面前提起的,天知道有几瓢水在等着我。 赵大叔是村子里面的管事,在村内的地位相当高,其威信和号召力是不容置疑的,我看见他走在村里时,大家都会恭敬的向他行礼,事无大小都需要他来做决定。 至于我的伤势,赵大叔说我灵魂力量消耗过度导致的虚脱,好在岁数小,小伙子睡冷炕,年轻火力旺,三个月内禁止使用灵魂力量,会慢慢恢复的。 不过让我最为郁闷的是,村子外的狼群是村民们御养的,它们的出现只是驱赶勿入此处的外人,只要不威胁到它们的生命,是不会主动发出攻击的。 说到这儿时,赵大叔嘿嘿的乐,我跟小白掰扯过,那两瓢水算是为它报仇了,否则这个场子小白迟早会找回来的。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浑身酸痛无力,撞断树干的鼻子现在还麻呢!却发现是如此结果,这让我郁闷不已。 至于我最关心的剧痛诅咒的问题,赵大叔在第一次给我看过以后便绝口不提,说呼突里包自给自足,是个与世隔绝的村落,我们设置幻阵和狼群不让外人进来,就是怕世间的因果循环沾染村落,而你身上的灵魂印记,所牵扯的东西太多,我们不想管,也没有能力来帮你化解。 赵哥的名号也让我搬出来了,但赵大叔就是装傻充愣,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老人,也不认识什么赵德柱,告诉我别再提人儿了,不好使。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我毫无办法,毕竟我是来求人的。 再一次被拒绝后,看着赵大叔离去的背影,我悲愤异常:“白无常、天尸一脉,看来我是无法报...呃...!” 还没等我感叹完,一只大手像钢圈一样扣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说什么?天尸一脉???”##### 第二十章误会化解 “你不是说你的灵魂印记是炼魂宗种下的么?天尸一脉是怎么回事儿?” 感受到手掌的力度逐渐加大,“赵..赵大叔,你听我说...咳咳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赵大叔松开了我,说了声对不住,小子,我激动了,你快跟我说说天尸一脉的事儿! 就在这时,轰!一股气场冲击传来。 窗外远处的气场一阵紊乱,形成了一股像原子弹爆炸产生的蘑菇云。 这里要提一下的是,这种气场波动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的,如果非要加注一个诠释,就好似突然吹过了一股飓风。 但在感悟到“气”的修行者眼中,刚才这股气场波动十分猛烈,甚至到骇人的程度,什么人能够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场?而却温和无害,很难想象如此强的气场力量如果用于攻击将会发生怎样的灾难? 虽然哥哥耗损灵魂力量助我获得气感,但我对气场的理解还处在很低级的阶段,哥哥的修行笔记曾提到,“气场"应写作”炁场“,是华夏哲学和道教中常见的概念,一种形而上的神秘能量,不同于气。 而对于气场的叫法,各家皆有不同,例如道教中的“一炁化三清”、西方有结界理论、佛教六种神通、儒教的精神风暴和时下比较流行的空间、时间之说等等都是对气场的诠释,又无法完全表述气场。 气场的表现形式千变万化,有形、无形、灵魂体、精神力等等,世间存在的不存在的皆包含于气场之内。 在普通人中,同样有气场的概念,例如久居高位的领导,身上的那股威压会让普通人胆颤心惊。 典型的又如杀气,常年从事屠宰工作的人,牲畜见到皆不敢上前,杀过人的军人和没杀过人的军人气场完全不一样。 再举个通俗易懂的,一个男人走到你身边,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知道他是个娘炮。 以上种种皆是气场的一种体现。 哥哥说宋师曾说过,我辈皆追寻于“道”,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如果说非要解释道是什么?茅山宗认为炁场(气场)是可言“道”的,最贴近的一种说法。 话说回来,赵大叔看到这股蘑菇云,脸色突变,暗道一声不好,我一个愣神的功夫,赵大叔已经不见了身影。 太快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忍着浑身疼痛,挣扎着支撑起上半身,下床的时候一个不注意来了个脸着地,本就没好的鼻子又流出了血来。 这时外面已经一片吵闹,远远的我听够听到兵器相交的当当声,挣扎着挪动到门口向外看去,不远处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在他的身前,穿着兽皮衣带着面具的护卫队在对抗着一帮外来人。 这帮外来人一个个穿着军绿色或深蓝色的粗布衣服,带着防风的大斗笠,有点像十年浩劫时代的穿着打扮。 这帮人动手相当的凶狠,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架势,扛着赵大叔他们的攻击而反击,我看到有一个人肚子被捅了一刀,居然用左手抓住护卫队队员的刀,右手反劈,这一刀砍在护卫队员的脖子上,入刀非常深,直到胸口才停止,眼见这名队员是不活了。 看到如此情景,赵大叔大喝一声,我感受到一股狂暴的气息从赵大叔身上升起,一条灵体巨蛇向敌人人群中冲去,转眼间吞噬了三个人。 而赵大叔手持一根钢棍跟着冲进人群,闪躲挪移,每一棍或捅或砸,专攻敌人头部,敌人的脑袋像是被砸开的西瓜,支离破碎,四散而飞,赵大叔浑身挂满污秽,在人群之中飞舞,活脱脱的一尊杀神,这完全颠覆了我心目中那个有点撩闲的大树形象。 震撼的场面冲击着我的视觉,虽然有过上次不锈钢大罐的经历,但我毕竟没有看到过程,现在直播如此血腥的场面,我一口就吐了出来。 吐了几口我抬起头,我看到对方一个穿着破旧西装的人指着我的方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随后冲上前去拖住了赵大叔,而人群之中分离出两人朝着我冲来。 什么情况?他们认识我?我四处观望,寻找躲闪的地方,遽然间恍然大悟,在我的右手边门后侧面有三个孩子躲在那里,刚刚我过于专注战场而没有发现他们。 这是想用孩子作为威胁啊,刚要转身逃离的我停了下来,看着慑慑发抖的孩子,我咬牙提起心思,全力催动厚土诀,最大限度引动地脉厚土之力,双手抱胸,猛地向那两个人冲去。 野蛮冲撞! 这两个人开始没有在意站在门边的我,只以为我是一个普通的村民,当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双方都在高速的状态下狠狠的撞到了一起,两人猝不及防,被我狠狠的撞飞出去,被随后赶来的护卫队员乱刀砍死。 将两人撞飞后,我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眼冒金星,浑身的那股酸痛劲儿又上来了,让我倒在地上起不来。 这时赵大叔那边的战斗接近尾声,有了赵大叔的加入,摧拉枯朽,这股几十人的敌人团队无一合之敌,那个穿着破旧西服的人被赵大叔打断双腿塞住嘴巴,绑起来压了下去。 护卫队拯救伤员,清理战场,训练有素,看着护卫队熟练的动作,我不禁疑问这一点都不像是一次突发战斗。 这时,终于有人想起我来,赵大叔走到我身前,抹了一把脸,露出满嘴大黄牙嘿嘿笑道:“行啊!小子,看不出来有两下子,你是傻柱子的徒弟?狗熊啃屎练的有模有样的!” 傻柱子?我忍俊不禁,这要是让周全他们听到不得跟赵大叔拼命啊? 我笑着说道:“我可不是赵哥的徒弟,看他用过这招,自学的。还有,这明明是野蛮冲撞好不好?怎么到您嘴里成了狗熊啃屎了?” 大叔摆摆手:“别跟我扯犊子,样子能学,我萨满教纯正的厚土诀你还能看看就学会?” 说罢,没等我解释,赵大叔就走了,让护卫队把我抬回房间。经过刚刚救人的那一出,虽然赵大叔嘴上没说,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的亲切之意,护卫队也对我十分客气,轻拿轻放的把我放到床上,然后离去。 第二天,赵大叔突然冲到我的面前,给了我肩膀一拳,说你怎么不早说你救过傻柱子的命? 赵大叔的突然出现给我弄得一愣,我说您也没问我啊。 大叔让我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跟他讲一遍,除了萨满长生天巫法相关的事情我避开不谈,其他的事无巨细,详细的跟赵大叔说了一遍。 随后我还说赵大叔,赵哥现在在外面是大领导,是首长咧,就算你跟他有些亲戚关系,也不能一口一个傻柱子的叫了!被外人听到有损领导形象的。 赵大叔呸了一声,老子叫儿子,谁管的着我? 我以为我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赵大叔,你刚才说啥? “我说老子叫儿子,谁特么管的着老子!!!” 我的世界观完全颠覆了,想想赵哥那超过两米的身高,常人大腿粗细的大胳膊,再看看赵大叔这麻杆样儿,大酒糟鼻子呼次呼次的,这怎么也不像是爷俩啊!赵大叔,您家隔壁是不是老王家? 当然,我是绝对不敢真说出来的。 看着我发呆,赵大叔像被踩到了尾巴,跳起来给了我一个脑瓢,臭小子,瞎琢磨啥呢?我可是如假包换的赵徳柱之爹。 看赵大叔这恼羞成怒的样子,我的表情绝对不是第一次碰到!哈哈! 赵大叔说傻柱子派了一个年轻人回来报信儿,结果进山的时候碰到朝鲜逃北联盟的人在我华夏村落行凶,所以就对上了,寡不敌众,跟他们在山里打了几天游击,后逃到这里。 赵大叔说要不是看娃子你身上无凶煞之气,早把你宰掉喂狼了,实际上我也派人出去确认你的身份了。 村子里曾经发生过冒充傻柱子派来的人作乱,造成很大损失,我与傻柱子约定好了,不见信物我们是什么都不会信的。 我说大叔我还纳闷呢,我都提到赵哥了,为什么大叔你回应还是如此冷漠。不过话说来回来,说大叔,你的东北腔咋没了? 大叔一愣,随即又给我一个脑瓢,你个瓜娃子,老子还会四川话嘞! 随后我又在床上躺了两天,赵大叔说我身上的灵魂印记比较复杂,我们萨满教与天尸一脉不死不休,傻柱子当年就是奉命出去报仇的,这些年白莲社让他折腾够呛,而天尸一脉那方面却收效甚微,核心人物全特么龟缩起来了。 我准备回去一趟祭天殿,向祈天大萨满请教一下,看看你的问题,是否有办法化解。 还有,三婶子托我谢谢你,你救那三个孩子都是他们家的,有事儿言语声,呼突里包会上的。 有一个事儿一直憋在我的心里,就是萨满长生天巫法的事儿,无论是赵哥还是赵大叔,他们明显知道我会萨满教的正宗厚土诀法门,却谁都不曾提起,我总感这个事儿...怪怪的#### 第二十一章几经周折 隔天赵大叔就回来了,风尘仆仆,一进屋就冲着我喊道: “走吧,小子,祈天大萨满要见你。” 崎岖的山道,脚踏在皑皑白雪上,吱吱的闷响伴随着浑身伤痛,让我异常艰辛,我和赵大叔走在幸福村儿身后的大山里。 赵大叔只说了一句祈天大萨满要见我,而后不管我怎么问他都闭口不谈,被问的烦了,就给我一个脑瓢,说臭小子,别套我的话,到了你就知道了。 如此几次,我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过了刚开始的新鲜感,走在满是积雪的山上,感觉四处都是一样的,除了偶尔能够看到一些小动物能够提起我的兴趣外,我就这么跟着大叔闷头走。 我知道大叔在迁就我,放慢了速度,否则凭他的修为,不用走的这么辛苦,所以我变得乖了许多,想办法找一些话题跟大叔逗逗闷子。 走到半山腰时,大叔说我们到了,我长舒了一口气,现在的身体状态这么走我真的有些吃不消,这段山路我和大叔足足走了大半天,期间为了照顾我,休息了两次。 来到一块巨石面前,赵大叔嘚吧嘚吧的念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感觉应该是满语,估计他也不会英语,我自嘲的想到。 这时,我感受到了赵大叔身上发出了一股气,随之周边的气场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脚下传来震动,那块巨石缓缓的向旁边移动,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笑笑说大叔,您不是想把我弄里面摁死吧? 赵大叔脸色一变,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走吧! 随意的开了一句玩笑话,但大叔的表情让我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没着急往里走。我说大叔,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大叔摆摆手,说赶紧进去吧!要弄死你比领着你走了这么远的路简单,放心,如果有什么意外,哪怕不看傻柱子那边,我也会保下你的,呼突里包不会辜负朋友。 我沉默了一会,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气氛怎么一下就变得这么凝重了! 在我进去了以后,洞口旁边闪过几道身影,赵大叔向他们微微的点了下头,然后转身进入,直到他的身影全部没入,巨石缓缓的移动回去,挡住洞口。 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飓风,将漫天的雪花吹起,良久,一切恢复了原样,好似从未有人来过。 洞内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我凭着感觉摸黑缓缓的向前移动着,一阵风吹来,前面隐隐的有光亮传来。 洞子是笔直的,没有其他岔道,我加快了速度向前走去,快走到头时出现了一个九十度的转弯。 我擦!洞子的出口居然是悬崖,厚厚的云层挡在洞子出口的下端,往下什么也看不见,全被云层给挡住了!而除了云层,只能看到对面隐隐的山头,不知道这下面到底有多高。 这时赵大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跳下去? 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大叔你说啥? 墨迹什么玩意儿?赵大叔抬腿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我被赵大叔踹的飞了出去,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的我都来不及仔细想想发生了什么,我要死了么? 哥哥,父母,砰!各种片段还没在我的脑子里闪完,我就摔到了地上,我这浑身冷汗还没冒出来呢,尖叫声也没喊出来,这怎么就到地上了? 短短几秒钟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的脑袋完全短路了!这时赵大叔的声音再次从后背传来: “有时候,很多事儿就是看你敢不敢迈出那一脚!” 我满脸蒙啵伊,我说大叔,感情您倒不是第一次,这话唠的啵伊格爆满啊!我给你满分! “啵伊格是什么意思?” 我急忙摆手说没什么,就是夸您厉害的意思,大叔反手给我一个脑瓢,哼!虽然俺听不懂,但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话! 大叔打我脑瓢打上瘾了啊?跟大叔逗了几句,我才醒悟,我到了什么地方? 抬头一看,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我问赵大叔这就是上古九黎巫族传承下来的萨满祭天殿? 看着眼前这山坳间一座孤秃秃的小木屋,这也太破了吧? 大叔不耐烦的道:“哪那么多问题,跟着走!”,我老老实实的跟在赵大叔身后向小木屋走去,小木屋的门口有一位老奶奶坐在摇椅上,一摇一摇的。除了这座小木屋周边一片银白,连一棵树都没有。 寒冷的天气、空旷的山坳、孤单的小木屋、老奶奶加上摇椅,这奇怪的组合把本就诡异的气氛渲染的更加浓重。 快到小屋的时候,赵大叔快步上前,拱手恭敬的道,老祖宗,祈天大萨满要见的人到了,说着指了我一下,我急忙上前说,老奶奶好! 老奶奶闭着眼睛,满脸皱纹的衬托下,面容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看不出年岁。我奶奶已经八十岁了,这位看上去要比奶奶苍老许多。 大山深处的空气阴冷潮湿,但东北的大环境特别干燥,老奶奶的皮肤像常年生活在风沙环境下的人,有些黝黑,从这加大号的摇椅来看,老奶奶的身高应该很高,体态有些发福。一身说不清是满族还是什么少数民族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很隆重的样子。 听到我的话,摇椅还在继续的摇动,赵大叔在一旁站立,默默的等待着,我一看也乖乖的走向大叔的身边,就在这时,摇椅上的老奶奶睁开眼睛,一道精光射向我的眼睛,刺的我眼睛一疼,连忙闭上眼睛。 隔了几秒,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老奶奶在打量我,这时我才发现,老奶奶的左眼空空,空洞洞的眼眶旁有一道细小的疤痕,有些渗人,这应该是利器所伤。 看了我一会,老奶奶平静的脸庞泛起了笑容,露出了几颗仅存的牙齿,这笑容好像花儿一样灿烂,不觉的让人心头一暖。 “是个好孩子!去吧!三小子!” 大叔恭敬的道,是,老祖宗,那小子先过去了!说着看了我一眼,我急忙道,老祖宗那我也先过去了。 老祖宗摆摆手示意。 大叔打开木屋的门,嘎吱嘎吱的响声过后,大叔领着我进了去,隐隐的我能够听到身后一阵嘶哑的声音传来。 “萨满一脉,沉睡百年,这次......” 后面的声音听的不真切,进到屋子后,大叔拉着我的手,语气挺严肃的,“跟着我走,不要松开我的手,否则会死人的。” 屋内没有窗子,漆黑一片,有股子木头腐烂的气味,漆黑的环境加上大叔严肃的语气让我内心平添了一分紧张。 “嘎巴”像是什么开启的声音,大叔牵引着我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突然我一步踏空,身体下坠,摔了出去,像是掉下深渊一样,啊的一声,我叫了出来,好在我谨记着赵大叔的话,另一只手也死死的抓上赵大叔的手。 四周一片黑暗,没有声音,这种下坠状态一直没有停止,好像从高层建筑楼顶坐电梯下到一楼,但是...到了一楼并没有停止,依旧继续在往下掉,压抑的感觉让我的心脏砰砰砰的乱跳,人的自由落体速度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种下坠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久,到底有多深啊?这么一直掉,等到落地的时候,不摔成肉饼? 我的双手全是汗,时不时的抽出一只手向身上擦一擦,生怕因为汗液导致手太滑,滑脱了赵大叔的手。 至始至终赵大叔从未说过一句话,刚开始因为害怕赵大叔的嘲笑,我还硬挺着一声不吱,到后来这种无休止的下坠状态终于让我忍不住了,我大声叫喊,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麻木,不知道下坠了多长时间,从刚开始的未知、恐惧到暴躁、到崩溃,再到现在的麻木,我已经适应现在的情况,放开了一只紧握着赵大叔的手,任由身体自由下落,来面对这未知的黑暗,只是那颗悬着的心,始终未曾落下。 环顾四周,浓浓的黑暗无边无尽,伸手不见五指,眼睛上好像粘住了什么,有一个小白点,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依旧还有,等等,不对,这个光点在变大,那是一个出口!!!我激动得无以复加。 那发光的洞口在无尽的黑暗里,像一盏明灯,点亮了整个世界,越来越大,要出去了,我终于要摆脱这种状态了,摆脱这该死的无尽压抑的黑暗。 沉寂已久的赵大叔终于动了,拉着我有意识的向那个光点移动,接近洞口的时候,我发现这个洞口的直径有两三米的样子,一抹绿色从其中透出,还没等我仔细查看的时候,我和赵大叔的身体猛然一顿,从自由落体的状体一瞬间变成静止,我的下巴狠狠的撞上了锁骨,就在我蒙啵伊状态的时候,再次猛然下坠。 噗通!我摔倒了地上,而赵大叔悄然的落在了我的旁边。 头晕脑花的我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棵直插云霄的大树,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甚至忘记了浑身的疼痛。 这树真特么大啊!!#### 第二十二章萨满祭天殿 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令我浑身一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那颗参天大树我估么着几十个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笔直的主干直通云霄,分散开来的枝干上都挂着巨大的红色条布,上面画着我看不懂的符文。 巨树前面是一个用人工修整的大石块所堆砌成的三层阶梯石台,目测要高于普通的三层楼房,第三层上面的石台广场上坐立着一座同样是大石块堆砌成的宫殿。 三层石台加上石砌宫殿的组合有点像被削去尖部的金字塔,说实话,并不华丽,但那石块和堆砌工艺筑成的整体造型,给人以视觉冲击是无法言述的,而这一切与它身后的那一棵参天大树来比,又显得微不足道。 “喂,臭小子,看够了,就跟我走吧,今天已经耽误太多的时间了!” 赵大叔的话把陷入沉思的我拉回现实,我急忙的问道:“赵大叔,这是什么地方啊?那颗大树是什么物种啊?为什么会长那么大啊?那...” 好了,大叔打断了我的话,我急忙跟他异口同声,别!乱!问! 大叔被我这模样逗笑了,说咱们现在赶紧去祭天殿,让祈天大萨满给你看看你的灵魂印记问题,回头俺在给你讲讲咱萨满教的祭天神殿和通天古树! 以通天古树为中心,大概几公里方圆,围着一圈木栅栏,木栅栏内冲着通天古树立了很多削尖的大木刺,我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些木刺要对着内部。 赵大叔说,木栅栏的外面是无尽虚空裂缝,十分的不稳定,寻常人进去,要么会被虚空裂缝绞的粉碎,要么会进入虚空,被传送到不知名的空间,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会特别的危险,所以警告我千万不要翻越过这道木栅栏。 人家的主场,我唯有点头称诺。 整个空间除了祭天殿,基本上全是绿色,各种各样的植物遍布各地,实在走不过去了,赵大叔会用随身携带的小刀为我清理出一条路来。 慢慢的我俩靠近了这座石砌建筑,近处观察祭天殿的感觉更是震撼,巨石堆叠,有棱有角,显得十分刚毅,而即使是第三层,它的平台空间也有数个足球场并排大小,落座在上面的主殿反而略显娇小,比例有些不协调。 祭天殿的每一层都有无数的房间,我想是供萨满教弟子住宿使用的。 赵大叔直接领着我上了第三层,期间无数生活在这里的萨满教弟子向赵大叔恭敬的打招呼,尊称一声赵长老!看的出来,即使在这里,赵大叔的身份亦是非同寻常。 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赵大叔走到了主殿门口,我的目光不觉的被主殿墙壁上的几组壁画所吸引,上面刻画着一组又一组萨满祭司生活、修行、祭祀、战斗的画面。 其他暂且不表,我看到了一组壁画,一个手持法器的萨满祭司,大地的地脉厚土之力形成类似三角形的状态集中于一点涌向他的身上,他的身前是一只独角牛型巨兽,按着人类的比例来看,这只巨兽的高度应该类似于人与恐龙的比例,法器砸落在巨兽的独角上,两者僵持不下。 而下一组壁画,显然萨满祭祀光靠厚土之力无法对抗如此巨兽,从他的身上升起一个巨大的虚空影像,牛型巨兽被这个虚空影像一拳打穿身体,倒在地上。 我不禁联想,这虚空影像就是长生天法相降临的施展状态么?也就是哥哥修行笔记中所提到的天神降临术? 人的力量为何能够与如此怪兽相抗衡? 虽然发出如此多的疑问,但其实在我内心中已经相信大半,因为我已经实际感受过厚土诀的威力。 壁画上那个萨满祭司所施展的借力方式与赵哥在地牢用的法门一模一样,他们大范围的抽取厚土之力,然后凝聚集中于一点加持在身,而哥哥所传承与我的厚土诀在这里却有些不同,哥哥的法门更为直接,直接从大地拽取厚土之力。 当然,以我现在的水准,是分不出两种方式孰好孰坏的。 按捺不住内心中的激动澎湃,因为我身上就揣着天神降临术的修行法门,而转念一想,哎!空有宝山而取不得,根本不知道如何修炼这一奇术! 这时,一股巨大的气场波动惊醒了沉思中的我,主殿的三层广场的中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约为十乘十人的百人方队,他们列队整齐,在...跳舞,是的,没错,他们在跳舞,没有曲子,没有鼓点,舞步有点像电视上播放的少数民族舞蹈,但又有所不同。 那股强大的气场波动就是由这个百人方队所创造的,人群里面有男有女,有老又少,我甚至看到了一个小孩童,众人整齐划一,动作如出一辙,强大气场所形成的气流和人为舞蹈的美融合在一起,是那样的赏心悦目,那气流的转动让我感悟良多,比起我那生拉硬拽,强盗式的直来直去的气场,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巨大的波动时而升起,时而下降,时而化成巨龙遨游九天,时而变作暴雨,洒落而下,空旷的平台在气场的带动下,幻化出一片生机盎然,有郁郁的小草,有美丽的花朵,甚至参天的大树。 这时出现了人类,他们与自然抗争,与野兽搏斗,生老病死,最后入土为安,大道循环,像是一场演化天地万物的3d电影,通过气场波动真实的展现在人的眼前,那一草一物,一花一景,甚至人类和野兽,无一不在眼前闪过。 我的身体仿佛受着某种力量的牵引,不知不觉的走上前去,跟着这个百人方队一起舞动,地脉厚土之力源源不断的被我抽取,融入到这庞大的气场当中去,一同在创造着“世间万物”,我沉浸在这种状态无法自拔,地脉厚土之力不像往日那样桀骜不驯,它像一个温柔的姑娘,围绕在我的四周,如臂使指,一起随我飞舞。 广场上,我的右脚单脚尖立于地面,左脚弯曲悬空,右臂直指前方,左手绕于头上,脑袋四十五度抬向空中。 不知何时,我猛然惊醒,发现众人已经停止了舞动,围在我的四周看着我,而我,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呆呆的与众人对望。 静... 非常的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群中爆出一阵阵大笑声。 “这小子谁啊?这是玉女献花么?” “哎呦!别说还挺魅的,翠花你练练呗!”“滚犊子,三胖!” “这么娘炮的动作估计春水哥都做不出来!哈哈哈哈” “净胡说,俺看过西游记,这活脱脱一猴哥么!” 听着众人的语言,我赶紧站好,脸红的像猴屁股,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我这是怎么了?这把乐子大了。 这时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依旧是一身华丽的少数名族风格的衣装,扎着满头的小辫子,露在外面的肌肤洁白异常,与祭天殿的大汉风格格格不入。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笑着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你好,我叫赵婉清,你是新拜入宗的弟子么?萨满祈天舞跳的好蹩脚,不过挺有意境的!”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钟鸣,这个叫赵婉清的小姑娘没等我说话就蹦蹦跳跳的走了,隐隐传来一句唉呀,吃饭了,得赶紧去,晚了没得吃了! 感情还是个吃货,不过那清新活泼的身影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收拾一下乱七八糟的心情,抬头发现大叔双眼直直的盯着我,一脸玩味的笑容:“小子,舞跳得不错啊?怎么样?婉清挺好看吧?别发呆了!走吧!小子!” 说着不等我答话径自走向了主殿,眼前一幕和进入山洞前的一幕重叠,我的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看来无论是赵哥还是赵大叔,对我身上的秘密都有所察觉,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为何他们不直白明了的与我谈一次。 吸了口气,不管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我大步的跟着走了进去。 主殿的装饰依旧带着浓浓的萨满宗教特色,红色的布条挂满殿内每个角落,布条下面挂着一个铃铛,从中的走过的时候,铃铛叮当叮当的响,余音绕梁。 各种器具主要是石头为主要材料,再加上厚厚布或者皮革铺在上面。 大堂很大,远远看到大堂的深处坐着一众人等,听到铃铛的响动,齐齐的向我和赵大叔看来。 那一道道眼神有如实质,虽然不像木屋那位老祖宗那样,刺痛我的双眼,但我感觉我的全身,甚至丁丁都被他们看了个遍,这种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像大姑娘进花轿似的,我别别扭扭的跟着赵大叔来到众人面前。 一位身着华服的老爷子坐在人群的中央,显示着非凡的地位,头发扎起,最引人注目的是额头刺着一个图案,不过可能是因为年岁太大了,再加上密布的皱纹,刺青图案已经看不出是什么。 “呵呵,小伙子,别紧张,柱子说你中了天尸一脉的灵魂印记?”##### 第二十三章萨满之誓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赵大叔怼了我一下,低声说这是我萨满教的祈天大萨满,是我萨满教第一人,问你话呢! 听到大叔的话,我急忙答应,说小子是陈大千,灵魂印记的事儿一言难尽。 “小伙子,别着急,柱子派来的人和三儿都说了一遍你的遭遇,但柱子今日不在,我们还想听听你亲自说一遍详细的经过,可以么?” 我说小子有求于人,自当知无不言,随即,我把地牢的经过重新向主殿大厅所有人复述了一遍,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这次的复述,我连带把哥哥传承我萨满长生天巫法的事儿一并说了出来,说的非常详细,包括后来哥哥修行笔记中的一些事情,我也拎能说的进行了一点加工和盘托出。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知道赵大叔他们都隐约的知道我怀正统萨满传承的事儿,只是不知道因何闭口不提,我来了一个主动出击。 在座的人显然没想到我一上来,就会如此直白,当我说到萨满长生天巫法的时候,明显能够感觉到在座众人猛烈的喘气声,就连稳坐泰山的祈天大萨满都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祈天大萨满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更是冲出来,“小子,快点把我萨满教的法门交出来,否则我弄死你。”说着一手向我的脖子抓来,他蹿出来的太突然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快抓到我的脖子。 “放肆!”,一股气场波动凭空出现,向我袭来的年轻人被这股气场波动轰了出去。 这时,年轻人的身后突然出现另一名老人,将年轻人接住,年轻人挣扎着从老人怀里下来,一脸不忿的道:“大爷爷,这个小子未经我萨满教同意,私自学习我教法门,并且身怀我教不传之秘,我没杀他就算便宜他了。” 接住的年轻人的老人适时开口:“大哥,有话好好说,对孩子动手干什么!” 祈天大萨满没有搭理年轻人,转头对开口的老人说:“金乌,你领着玉书出去,从现在开始,不准玉书进入主殿议事厅。” 整个过程都没有看那个年轻人一眼,年轻人可能意识到爷爷真的生气了,但依旧十分不愤,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祈天大萨满转过身来:“抱歉,孩子,玉书让我们宠坏了,关心则乱,平时不是这样的,我带他向你道歉。” 听到祈天大萨满在向我道歉,在座的全体人等居然全部站了起来,向我微微躬身。 我连忙侧开身子,说诸位,老爷子,您客气了,萨满长生天巫法是我哥哥偶然所得,哥哥后来拜师于茅山宗,在修行的过程中,得知此卷轴有可能是萨满教的失传之物,不过就像您孙子刚才的表现,哥哥忧虑此物归还于贵教会产生什么样的新麻烦,所以才迟迟没有与贵教沟通。 说着我从怀中取出了从哥哥那里得到的萨满长生天巫法卷轴。 看到我拿出卷轴,一干人等眼神变得火热,那个叫金乌的长老甚至冲出了几步,祈天大萨满一摆手,所有人规规矩矩的占到了他的身后。 众人的反应我看在眼里,没有理会,继续说我很好奇,赵哥和赵大叔应该已经知道我身怀萨满教法门,但迟迟不肯开口,这是为什么? 没等众人回答,我伸出两根手指,其二,我是跟赵哥分开以后从哥哥物品那发现的这个卷轴,原本就是想给赵哥送去,与其说我救了赵哥一命,不如说我俩互相救命,那天后来要是没有赵哥出现,我现在即便活着,可能也是生不如死。 所以,我看着众人,这个卷轴我肯定会送给赵哥的。 祈天大萨满微微一笑,从宽大的袖子里面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我:“好孩子,你的第一个问题,答案在这个纸条上,法门这东西是江湖上的议论禁忌,柱子和三儿是不想难为你。” 我摊开纸条,一段霸气十足的文字映入我的眼帘,一棱一角,宁折勿弯: 吾师在上,弟子发现吾弟陈大千身怀我萨满教正统厚土诀法门,虽入门修为,但其运转的地脉之力浓度可与弟子媲美,弟子猜测或为我教外流之法门。 已调查,法门乃吾弟其兄之机缘,如吾弟不愿,弟子定想办法寻找我教失传之法门,终有一日,完璧归赵,请教内长辈和兄弟不要难为吾弟。 否则,柱子第一个不干,谁弄吾弟我就干谁! 另有一事,陈大千与弟子有救命之恩,不幸被天尸一脉种下灵魂印记,恳请吾师施法解救。弟子德柱敬拜。 看到否则,柱子第一个不干,谁弄吾弟我就干谁那句,我忍不住的手一抖,赵哥简单甚至有些粗鲁的话,戳中了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听周全说他和他的伙伴们能够为了赵哥去死不是没有道理的,都说现在江湖没道一,赵哥义字当头,值得大家去为他拼命。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抬起头,我发现祈天大萨满正在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装作镇定的道:“老爷子,您这么看我怪别扭的!” 祈天大萨满不以为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柱子这孩子从小说一不二,他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好啦!孩子!按着萨满之誓的约定,你有什么要求需要萨满教帮你做到么?但有所言,无不应允!” 祈天大萨满的这句话把我说蒙了,我不禁问道:“萨满之誓?那是什么?” 这时,一旁的金乌长老忍不住道:“大哥,既然这位小兄弟已经答应把法门归还于我宗,又为何要准守那一百多年前发下的...” “我认为不妥!”一声清喝打断了金乌长老的话,一位女长老向祈天大萨满道:“大长老,我宗不可做言而无信之人,冥冥之中因果循环,天道不爽,命运为我宗送来了陈小子,我辈就不应该食言而肥。”说着看了金乌一眼,“不守信用,有违道心,有何谈追寻天神,到达彼岸?”这时,又有几位长老站到了这位女长老身边。 以金乌为首的几位长老又要开腔,祈天大萨满一挥手,众人退去。 “萍韵长老说的在理,金乌你不要再说了,人无信不立!” 说着,祈天大萨满笑着对我道:“孩子,你可以这么理解,萨满之誓类似于天尸一脉白无常发的血誓,我萨满一脉在一百多年前曾在宗内发出萨满之誓,誓言一共有三条: 第一,找到天神降临术的法门,完璧归赵,封任萨满教下一代祈天大萨满。 第二,天尸一脉一日不灭,我萨满一脉一日不设立掌教,诛邪者封任萨满教当代掌教。 第三,如教外人士相助,在不违反道德底线的情况下,萨满教倾其全力满足其三个要求。” 说到这里,祈天大萨满看了一眼四周,继续说道:“萨满之誓是针对我萨满教内部弟子的激励,但你并非我教弟子...”说着,祈天大萨满闭上了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孩子,天神降临术的事还没有印证真伪,放在一边暂且不论,刚刚在外面那一只萨满祈天舞,是你跟着队伍的动作跳出来的?” 我不知道祈天大萨满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挠挠头,如实回答,说老爷子,当时好似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我,我不自觉的就跟着跳了起来。 老爷子嘿嘿笑着:“小子,你可有兴趣拜在我的门下?”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纷纷欲言不止,“哼!”,老爷子清哼了一声,大殿气氛顿时一凝,一股淡淡的威压压在众人心头,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包括闹的最凶的金乌长老和萍韵长老都闭上了嘴,重新站在了老爷子的身后... 从我进到主殿开始,祈天大萨满这位老爷子给我的感官,要不是那一身华丽的衣装,到更像是一位邻家下象棋的老爷爷,总是笑呵呵的,和蔼可亲。 可就是这一声轻哼,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整个大殿的气场都变了,众人感到强烈的威压,没有施放“气”来搅动气场,却把大殿的气场搅乱,这完全颠覆了我对气场的理解。 众人禁声,我感到大殿气氛一轻,老爷子又笑呵呵的道:“怎么?你们有意见,大家商量一下是好事,但是我收个徒弟你们还要插手么?” 我明显能够看到,几位长老弓着身,在擦汗,几位为首的长老连道不敢,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老爷子又转过头,依旧是乐呵呵的问我:“怎么样?孩子,有兴趣么?” 问题再次丢到了我的身上,我不仅沉思,给赵大叔急的,照着我屁股来了一脚,大骂道:“臭小子!你这个憨货是真傻假傻?我萨满一脉的祈天大萨满要收你为徒,狗屎都自己跑到你脚底下..”哎呦一声惨叫,赵大叔被老爷子一脚踹出了主殿,像炮弹一样飞出去,眼见的就看不到身影了。 “三儿,皮痒啦?你骂谁呢?”“噗!噗!”几位长老憋不住,乐了出来,大殿霎时间充斥着一股欢乐的气息。##### 第二十四章初一十五姨妈诅咒 老爷子有点气急败坏,挥挥手:“行啦,你们都散了吧!我跟这孩子单独谈谈!” 大殿清空后,老爷子也没搭理我,气呼呼的往一旁的摇椅上一倒,没一会儿呼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感情这位跟门口那位老祖宗一样,都稀罕摇啊摇! 我在旁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蒙圈了! 空旷的大殿微风吹过,老爷子的呼呼呼的打呼声十分有节奏,眼前一切反而让我的心平静下来,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儿,我想我应该认真的思考一下何去何从! 原本我只是一家水泵厂的小小苦啵伊销售; 莫名其妙的和哥哥一同被卷进了白莲社的地牢; 哥哥为了救我,消耗灵魂力量帮助我获得气感,让我进入了修行者的世界,而哥哥最后变成了白无常手里的主魂,不知去向; 我傻傻的激怒白无常,希望触发血誓,让他死掉,结果反被种下什劳子灵魂印记,这该死的剧痛诅咒让我欲仙欲死; 宋局给了我来自茅山宗的选择,赵哥又做局拉我进入了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然后让我来长白山脉治病; 得到哥哥的萨满长生天巫法卷轴,却在萨满祭天殿牵出了萨满之誓; 现在,第一次见面的萨满教祈天大萨满要收我为徒??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越想越乱... “大千你即以入局,亦无法置身事外,如有意,我茅山宗内门弟子有你一席,反之,应听从德柱队长之意,不得拂逆。” “有时候,很多事儿就是看你敢不敢迈出那一脚!” 这两句话不觉的浮现在我的心头,第一句是宋局说的,第二句是赵大叔说的。 是啊!我还在这想个毛线,要么去茅山宗,要么入萨满教,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一想到茅山宗,我的脑海不禁的浮现出哥哥蒙冤的那一段,如果不是茅山宗掌教真人及时救了哥哥,可能哥哥已经不在了。顾秋岩爷孙俩的这段恩怨,我一定要替哥哥找回来,我现在要是去了茅山宗,还不得被这爷孙俩玩死?所以我下意识的把茅山宗这个选项排除在外。 那么,只有萨满教了!转念一想,我的传承、人脉均是来自于萨满教,既然我想在这险恶的修行世界混下去,没有门派的庇护和传承显然是不行的,那么...这里将是我最好的选择!!! 既已决定,我不知道拜师有什么规矩,索性双手捧着萨满长生天巫法卷轴,举过头顶,向祈天大萨满跪下,平静心神,朗声道: “小子恳请拜入祈天大萨满门下!” 一阵微风吹过,我手上的卷轴已然不见,摇椅依旧在摇,只是上面已经没有祈天大萨满的身影,脑海里传来一句:“臭小子,拜入我门下需要思考那么长时间吗?现在出去,围着祭天殿外围跑一百圈,卷轴的事儿,容后再说。” 蹭的一下我跳起来,我擦,那祭天殿足有数个足球场大小,这一圈得多长?一百圈? 傍晚,萨满教的弟子们一边在磕着瓜子聊天,一边在帮一个二货查圈数: “十五圈了哦!小子,加油!” 半夜,我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了,可能有五十几圈了吧?我双眼迷茫,如此长时间的剧烈运动,我感觉我的肺都要喘出来了!这老爷子太小心眼了... 出于内心的倔强,我一直没有运转萨满长生天巫法和厚土诀,小说和电视剧里面,不是说主角都是这样锻炼意志力的么。 “咔嚓”一声,仿佛知道我的身体已经临近灯枯油尽,萨满长生天巫法自行的运转起来,进行自我保护,“气”在体内生生不息,有如甘露,滋润着我的身体。 渐渐的,我想起了白天那百人方队的舞步,我的身体好似自然的去重复那些动作,但没有了众人运转的那庞大气场,我似乎徘徊在“门坎”,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法进入那种状态,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厚土诀对地脉之力的抽取有了明显变化。 以前我是运转体内的气,是去吸引地脉之力,一点一点吸引过来。 而现在地脉之力在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完全不用依靠我的主动意识。 进入了这种奇妙的状态,我浑身一轻,像之前遭遇狼群时的那种感觉,好似与大地融为了一体,但之前那次,是我以消耗“气”和灵魂力量作为代价所产生的共鸣。 而这次,地脉之力一点一滴在补充我消耗的气,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慢慢的,我的步子从正常人的步伐跨越至一步两米多,速度在一点一点加快... 祭天殿的高台上,上面站着一众人影,默默无语,身影融入到夜色中。 良久,有个声音忍不住了:“赵三儿,你确定柱子没有传承过他萨满祈天舞和厚土诀?他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是第二次跳萨满祈天舞,对于厚土诀的理解也绝对不是一个刚刚入门的新手能够做到的” “金乌长老,你在质疑傻柱子对萨满教的忠诚吗?虽然我自己也不相信陈小子居然能够达到如此地步,但事实摆在眼前。” “哼!我看没准是你私自传授与他,否则...” “够了!金乌,你最近话越来越多了,时间快到了,都下去吧!我得看着我新收的这个徒儿,一会够他受的” 众人轻声道是,一片寂静,霎时间一众人等消失了去,只剩下两个身影在默默的注视着那个在祭天殿外围奔跑的身影! 熟能生巧,这种状态的运用我越来越熟练,它极度的缩小了奔跑对于体能的需求,让我沉醉在这奥妙的运用中。 就在我欢乐的奔跑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还没等我仔细回味,一股剧痛同时袭击我的脑海、心脏和丹田,铁锤般的重击让奔跑中的我直接就起飞了! 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狠狠的摔了一个狗呛屎,身体的疼痛远没有剧痛诅咒来的让我心悸,摇了摇头,拿出周全给我的特制手机,阴历初一,零点零一分。 我再也忍不住了,暴躁的我仰天大喊:“我干你娘,尼玛女人来大姨妈也才一个月才一次,我特么一个月两次啊?初一十五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了?白无常你个大**” 祭天殿上,祈天大萨满拦住了想要上前的赵三,听到了我的叫骂声,转身哈哈一笑:“这孩子挺有意思!”赵三眼角抽搐,唯唯诺诺的道是。 骂了半天,感觉浑身是劲儿,再次奋力的跑起来,我隐隐感觉到,刚才剧痛诅咒的来袭,好似不像从前那样疼,但阴历十五那次头两回我也没有疼晕过去,说不清是剧痛来袭的前几次力度小还是“萨满祈天舞状态”的作用。 再次运行起功法,与大地融为一体,心中期待着是否能够抵抗那股剧痛,不过可能是刚才突然的打断,我怎么也找不回那种状态,有些似是而非,一声叹息,我默默的跑下去... 中午十二点零一分,我已经挺过了十二次的剧痛诅咒,运转功法让“气”遍布全身,果然能够一定程度上的抵御那股剧痛,至少我没有晕过去,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至少已经跑了十八个小时,滴水未进。 身体一直处于机械式运动,说不出疲惫还是怎样,精神上极度亢奋,我感觉我现在猛的能够一拳打死一头牛。 值得一提的是,赵婉清,那个昨日从百人方队中走出的小美女,清晨的时候蹦出来与我一同奔跑,她的出现,吸引出一大票狂蜂浪蝶围在我俩前后,密密麻麻能有几十人,最后小美女发飙,人才散了去。 想起这个满头小脏辫儿,皮肤白嫩异常的小美女,我就忍不住的想笑: “喂!小师弟,我听奶奶说了,你是师傅新收的弟子,中了姨妈诅咒!” 噗通,,,听到她的话,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胸中一股闷气爆棚: “小丫头你跟谁俩呢?毛都没长齐,小小岁数跟谁叫师弟那?还有,我那是灵魂印记,剧痛诅咒,你丫跟谁学的?什么姨妈诅咒?我那是姨妈诅咒么?我这一个月两次,初一十五,是两!次!你知道不?你控制的有我准么?你大姨妈一月来两次啊?” 跟机关枪似的发泄了一通,赵婉清这小姑娘让我喷愣了在原地,我也没管她,自顾自的向前跑去... 没多久,我的身后爆发出一阵惊天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婉清丫头撒丫子奔了上来,照的肩膀来了一拳:“小师弟,你真逗,嘴皮子这么溜那?学过二人转么?” 我没搭理她,默默的跑着,这丫头就这么颠儿颠儿的跟着我跑了一上午,满嘴小火车,不带重样儿的,像一只蚊子嗡嗡嗡的不停,也不用我回应,自顾自在那玩的超嗨! “小师弟,以前干什么的?” “小师弟,我跟你说,这里的三胖子,那天......” “小师弟....” 突然,好像世界都清净了,回头一看,这丫头,嘴里喃喃的嘟囔着:“唉呀!到饭点儿了,去晚了没的吃。” 说着一溜烟的没影了,愣在原地的我无语中... 这妹子有点彪啊!!#### 第二十五章代师授业的小脏辫儿 最终我还是没能挺过下午一点的正点儿来袭,晕过去的一刹那,看到老爷子突然出现,接住了我。 剧痛一次比一次猛烈,那铁锤般的猛击,每次想起来牙花子都泛酸。 两点被疼醒直到夜里十一点,疼醒六次,疼晕过去五次,自嘲的安慰自己,这要比上次疼晕八次、疼醒八次的成绩强了许多... 赵大叔说老爷子在祭天殿上站了一宿直到我白天疼晕过去接住了我,看着赵大叔同样满是血丝的眼睛,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在外多年,每天与不同的人打交道,早已被磨砺成虚伪和冰冷的内心,让近段时间碰到的人深深触动,赵哥、宋局、周全、赵大叔、老爷子,除了跟赵哥在牢房时算是有些接触,其余人基本都接触不深甚至第一次见面。 但他们都在默默的照顾我,不是我自己脑补矫情,这种照顾是无私博爱的,我从没幻想过我身怀萨满长生天巫法卷轴会有多么大的话语权,见识过白莲社和萨满教的对敌手段。我想只要是他们想,我不过是长白山脉的一具无名尸体而已,甚至...连尸体都没有。 这些萍水相逢的关心,有些颠覆我曾经非常自豪在社会上所学到的那些东西,放下防范,真诚相待,彼此关怀,说起来溜溜的,可是有几个人真的能够做到? 隔天下午时,老爷子到来,我恭敬地起身相迎,但还没支撑起上半身就栽倒在床,赵大叔说我连续高强度运动,已经伤及本源,当时运功提气浑身是劲儿,感觉不出,一旦停下来,毛病全找上来了。这本是修行的大忌,但祈天大萨满放任你如此就是因为昨日是初一,灵魂印记爆发的时间,看你的样子还不知道吧? 本来大萨满让我在你奔跑时传授你萨满祈天舞,助你抵抗灵魂印记的冲击,但是你自己进入了似是而非的状态,我便没有出手,自己悟出的东西要比他人传授的强百倍千倍,回头你身体养好了,再另行传授于你。 老爷子看到我栽倒,依旧是乐呵呵的:“行啦,孩子,别扯那些虚的,好好养身体,光靠观摩就能进入祈天舞状态,是个苗子,但我看你对“气”的理解十分粗浅,并不是自己感悟所得,应该是你哥哥的缘故,修炼没有捷径,守住本心,稳扎稳打把漏掉的基础练好,否则何谈强大起来?更别说报仇了” 再次见到老爷子我挺激动的,感恩于他的守护,想说话,一激动,嘶哑的嗓子发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心头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 赵大叔适时出现:“什嘛??要喝水?好嘞!” 一个大水舀子凭空出现,照着我的嘴猛灌下去,我被呛的身体不自然扭动,老爷子大笑着离去。 留下我躺在床上,幽怨的看着赵大叔,您这水舀子刚才是怎么变出来的? 赵大叔在一旁哈哈大笑,年轻人,受伤了多喝点水,水乃万物之源,对身体有好处。 我强忍疼痛,慢腾腾的转过身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唯一的工作就是修养身体,就像上次地牢逃脱一样,修行者的身体机能恢复特别的快,几天时间我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 老爷子期间没有来过,据说是在研究萨满长生天巫法的卷轴,让赵大叔陪我一段时间,代为对我进行萨满教基础传承。 然而又一个新的问题出现,我修行的萨满长生天巫法总纲和厚土诀皆是萨满教的核心法门,像茅山宗神剑引雷术一样属于掌教一系的专属修行法门,赵大叔修行的法门与之不同,这个需要老爷子亲自来传授,否则容易出现问题。 我的这两项法门皆不完善,厚土诀有一小部分是哥哥对照乌力吉福瑞大萨满的修行笔记完善的,萨满长生天巫法总纲更是完全出自笔记。 而对于修行者而言,内家法门的选择关乎着所有“术”的修炼,像萨满祈天舞、厚土诀乃至天神降临术,皆是“术”,若要细分的话可归类为外家法门,但又不属于与人搏斗的外功体系,乃是前人心血,修行天道所悟的体现,每家宗脉皆有传承。 简而言之,内家功法好比是枪,而祈天舞、厚土诀这些“术”就是子弹。 我不禁疑问,如果这么说,那如果我修行的是四零火箭筒,配上火箭弹岂不是无敌了? 赵大叔笑笑,说想什么呢?小说看多了?即便给你原子弹发射器和原子弹,也要你能打出去才行,厉害的内家功法和与之匹配的“术”只是相对让人起点较高,因为这些功法属于传承完善而来,如果你自己没有与之匹配的悟性和境界,搞不好没等发射出去,在你自己手里就炸了。 事实上,世间很多奇人已经印证,在与天争锋的修行过程中,并不是修行了高明的功法就可以横行天下终达彼岸的,它只是让人少走弯路罢了!但是有得必有失,少走弯路的代价就是很难突破固定模式的枷锁,例如常常听说某宗的某种功法的第几阶段是关键,突破既能印证地仙之果位,反之穷其终老无所成就。 所有法门皆是道的体现而已,不要过分执着“道”之外的外力。 举个例子,元末明初的张君宝真人,既是世人熟识的张三丰,此人乃绝世之奇才,以武入道,武当派创始人,自创太极功法,当世无双。 武当一脉才多少年?我萨满一脉传承于上古九黎巫族,张真人所开创之流派与我萨满一脉相比,不遑多让。 三丰捣碓赛金刚,混元一体劈雷响。 棚捋拧砸震天地,佛仙神鬼不敢傍。 武当一脉虽然一直归隐山门,不与外界接触,但我听祈天大萨满说早年行走江湖时,依稀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到他们的身影,战争年代,国家大义在前,屡立奇功。 赵大叔说,跟你白话这么多,希望你要明白,修行,修的是心,道心为根本,不要被外力迷惑,心魔入侵万事皆休。 又是道心,进入修行者世界的短短的一个多月,所有人都在跟我说道心,我不知道该如何修这个道心,我只知道学好本事,去把哥哥救回来,把天尸一脉灭掉,一想到这些,心里遍暴躁异常。 一旁的赵大叔看着我陷入沉思,大大的酒糟鼻子一阵蠕动,传来一声叹息... 当我的身体能够活动自如的时候,科普老师赵大叔把小脏辫儿赵婉清这丫头推到我面前,说这是我师姐,跟我一样还没有举行拜师仪式。 他是山门护法长老,好多事儿等着他处理呢!不能天天陪我在这磨牙,祈天大萨满闭关了,就由这个小师姐代师传授你基础吧!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了! 看着那不负责任的身影和小脏辫儿的满脸得意,我深深的无语,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能教我啥啊? “喂!小脏辫儿,小丫头片子一个,可别想让我叫你师姐啊!我再大两岁当你小叔都够用了。” “嘿嘿!好哇!大叔,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小脏辫儿一副乖宝宝的答道。 “这还差不多,开始啥啊?” “教你基础啊?” “哦哦,那现在就开始呗?” “好哒!大叔!跟我来吧!”小脏辫露出了一个十分调皮的笑容,看上去真心灿烂,十分的青春活力。 不过我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啊!”一声惨叫,我再次被踹到地上。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没错的,这熊孩子从那天开始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在我拼着消耗灵魂力量运转厚土诀却依旧被她揍的鼻青脸肿、筋断骨折之后,我彻底的认命了。 可能是没当过老师,这熊孩子是真上心啊,每天清晨不准运功负重二十公斤跑三十公里,连蹭带磨跟狗一样的的跑完以后基本就是上午十一二点了,接下来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只有两个科目: 第一科目是跳舞,萨满祈天舞。 第二科目是...挨揍!只要哪个动作有一丁点不标准,等待我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美其名曰锻炼抗击打能力,每一名萨满教弟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在某次十分得意的暴揍以后,小脏辫儿不小心说漏了嘴:“让你骂我小脏辫儿,人家天天洗澡,可干净了!还有,谁一个月来两次大姨妈?我让你说我....” 这可不是开玩笑啊,第一次下重手时,我双腿骨折,肋骨断了一根,左脚踝的脚筋断裂,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丁丁的那一脚,让我直接就晕了过去,小脏辫儿却笑笑说没事儿,修行者好的快,要不怎么锻炼筋骨?这我都收着打呢... 我擦,收你妹啊? 每一次阴历初一和十五的剧痛诅咒,这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让我运功抵抗,每次整点之前给我打晕喽!诅咒一到,又给我疼醒过来,一到日子她觉都不睡,每次都陪我整整二十四小时,打晕我二十四次,疼醒我二十四次,然后自己哈哈大笑:“这姨妈诅咒还真特么准时嗨!”##### 第二十六章三月修行 搞得我现在见到她腿肚子就直哆嗦... 宗内的人看到我的惨状没一个敢说话的,我算是知道她那次陪我跑步,那帮狂蜂浪蝶一看到她生气就全没影儿了是怎么回事儿,感情这就是一瑕疵必报的混世魔王啊!后来她奶奶萍韵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了,劝了她几次,但依旧是谁面子不给。 连金乌长老的孙子,那个嚣张跋扈的金玉书都对我流露出同情的目光,不过随后的一句话让我对他刚刚产生的一点好感烟消云散: “都这啵伊样儿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来年一月,临近年关,已经在萨满祭天殿待了三个多月,在小脏辫儿的折磨下,我有了巨大的改变: 第一,超级耐打,长白山脉草药多,宗内炼制灵药方便,库存充足,这丫头一点没客气,所有药都用最好的,再加上她央求她奶奶为我运功疗伤,保证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满血满状态复活,这样做的结果是我全身骨头差不多让小脏辫儿碎了个遍。 最重的一次我的脊椎被打碎,直接瘫痪,那次重伤连萍韵长老都束手无策,最后闹到老祖宗破例出手救治的,被老祖宗喝斥了一顿,小脏辫儿才有所收敛; 第二,超级能跑,不运行功法的情况下,二十公斤负重跑我可以在三个小时内轻松完成; 第三点也是我最为自豪的一点,萨满祈天舞当之无愧的全萨满教第一教科书级别的标准示范动作,无人能与争锋,老祖宗曾感叹过,小丫头这训练方法还不错。 不知道老祖宗的这句话不知道会让多少人不寒而栗... 至于其他的却毫无增长,我学的法门小脏辫儿也不会,我又不认识别人,那个灌水大叔也抓不着影儿了。 比较自豪的是,她到底还是没能够打服我,坚决无法认同这么小一个丫头当我的师姐,况且我也知道她不敢真把我怎么样。 后来看守药库的长老顶不住了,灵药再让小脏辫儿这么消耗下去,应急的库存都没有了,任她如何说,甚至把她奶奶赵萍韵搬了出来都不好使,停止了对她的供药。 不过这个事儿被金乌长老知道后,扛起道德法令的大旗,把老祖宗请了出来,大肆攻击萍韵长老一脉。 事儿没挑明之前,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哪怕人人都知道,顶多当个茶余饭后的笑谈,谁让小脏辫儿是萨满教掌权长老的孙女呢!同时她还是祈天大萨满准备收入的弟子。 但现已被金乌长老提出来,不处理是肯定不行的,老祖宗对于这个重孙女还是蛮喜欢的,双方派系闹了几天,总算定论,罚小脏辫儿赵婉清在寒洞思过一年。 这三个多月小脏辫儿每天只允许我睡三个小时,哪怕是脊椎碎裂的那次,大量的灵药加上老祖宗出手,我也只在床上躺了是十二个小时,天知道我多希望那时间更长一些。 不断的跑步和祈天舞的练习过程中,让我的筋骨得到充分的锻炼,灵药的药力滋润着全身,小脏辫儿说骨头打碎了这叫破而后立,加上药力,会更加坚实,你底子薄,这是非常稳妥快速的筑基之法。每次听到这话我都嗤之以鼻,你打我那爽劲儿我又不是没看到。 直到现在想来我都庆幸那时候居然没有被她折腾废掉。 小脏辫儿被带走后,突然闲下来的我还真有些想她,倒不是我犯贱想被揍,而是那每天那大瓶小罐的灵药,那效果杠杠的,巨大的精力储存,让我的丁丁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胀的...作为男人你懂得,不过每次小脏辫儿看到都要踹我一脚,大骂我耍流氓,天可见,每天这么揍我,就算你是天仙我也离你远远的,流氓你妹啊!逼得我求爷爷告奶奶让隔壁婶子给我做了一个超级宽松的大袍子。 期间,赵大叔神秘出现了一次,看到我的状态,嘿嘿一笑:“年轻真好啊!”随后又消失了去。 而那些化解不掉的药力集中在我的丹田,萍韵长老出手,用内功帮助我凝成一颗药珠,萨满教在出征时宗内长老会用特殊法门为弟子凝练一枚药珠,用于战斗受伤急救,有救命之效,药珠之名在江湖上留下赫赫威名,所谓“萨满子弟两条命”,所指的就是这个,而不是世间传说的另一条命泛指出马。 但药珠属于消耗性的东西,像小脏辫儿这样用于让我练习基础体能和祈天舞,全萨满教我是独一份,萍韵长老直叹败家。 而这疯狂的三个多月,我旁敲侧击套出小脏辫很多辛秘,这让我对萨满教有了一个比较粗浅的认识。 目前的萨满教与其说是宗教,不如说是一个世袭大家族,由金赵两姓共同执掌。 狼...狼...呃够,金氏一族据说是元时黄金家族的后裔,其祖上为正统蒙系萨满教。元王朝覆灭大明建立直至永乐年间,有一小股血脉游走于当时的努尔干都司,也就是现在的铁岭到兴安岭地区,后来这股血脉与满系萨满融和,就是现在东北萨满教的金氏一族。 而赵氏起源于满清伊尔根觉罗氏,纯纯的皇室血统,自古以来一直是满系萨满教的统治阶层,但在满清入关时金氏一族出了一位天才,创造了与自然之灵签订契约的法门,从而使天神降临术法门得到普及。 虽然能够掌握天神降临术的人依旧很少,但比起以前百年才出一位的几率已经高出了几百倍,更甚之,后来这个法门改变了萨满教弟子的修行体系,这使得金氏一脉的话语权一时无两,直逼赵氏一脉。 而后又经历了百年前那场灾难,遭受天尸一脉突袭几乎灭宗,大决战以后,萨满教的中高层耗损殆尽,一些幸存的年轻弟子,已无力在世间开宗授业,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选择避世,退出历史舞台。 而带领着这些年轻人决定避世休养生息的正是现在把守山门的老祖宗佛拉娜。 赵金两姓之争由来已久,这次飞来横祸,让一贯坚持两姓融和的老祖宗佛拉娜得到了众多弟子的支持,双方放下成见,彼此融和,经过百年的休养生息,现在的萨满教力量不可估量。 但是由于两大家族的高傲,只限在双方联姻时遵守正常的婚嫁传统:一姓女子嫁入另一姓男子家中,所生子女随男方姓氏,而外姓,无论何等身份,必须入赘。这个奇怪的规矩导致现在萨满教内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不是姓赵就是姓金,外姓人只占了微乎其微的比率。 那么新的问题产生了,饱暖思淫欲,饿着的时候大家将就将就也就那么着了,随着萨满教的越发壮大,赵金之争再次出现,近些年来随着当初跟着老祖宗避世的那些老人儿的一一逝去,“谁是老大?”的问题成了这帮常年守在长白山脉深处,闲的发慌的人最为热衷的大事,情况愈演愈烈,有些压制不住。 老祖宗和祈天大萨满为此头疼不已。 “呼”吐了一口浊气,我卸下增至六十公斤的负重,松了松全身筋骨,被赵婉清这丫头给虐的,现在每天习惯性的进行负重跑和祈天舞的练习,近几天甚至...甚至有些想被揍一顿的冲动,这种受虐症倾向可不是好苗头,要知道受虐症往往伴生着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出现。 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受虐者爱上施虐者的桥段不会这么巧发生在我的身上吧? 想着小脏辫儿那恶魔般的笑容,我就浑身颤抖,爱你妹啊! 不行,出去以后一定要找个心理医生,这邪恶想法的出现还是早治早预防的好! 甩了甩头,去赵婶那里吃了口饭,打算回屋练习祈天舞,前辈们的话得听,所有人都告诉我要暂时停止修炼,宋局怕我扛不住灵魂诅咒,赵大叔和小脏辫儿怕我因为功法不全练岔道上去。 所以,我一直再未进行过萨满长生天巫法和厚土诀的修炼,只是不断的加大训练量来消耗体内灵药的药力,强化筋骨,那灵药真是好东西啊。 擦了擦身子,换了一身衣服,隐隐的我一直觉得屋子里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好是哪里的问题,四处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但是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心头。 沉下心来,我双脚分开,手心冲下,双臂张开与肩齐平,开始了萨满祈天舞的起手式,这套萨满祈天舞,又名萨满舞,在民间有个特别响亮的称呼:跳大神。 试着让自己的心神融入到四周的气场中去,慢慢的我动了起来,搅动气场以我为原点,每一个动作都极力的去吻合四周气场的波动,与之融和,身体随着气场的波动而运动,转身之际,猛然发现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 惊的我一身冷汗,随着我身体的抖动,瞬间被气场从那融状态给踢了出来。 什么都没有? 不对,那不是人,气场状态下,世界还原本质,能够看到任何形式的能量体存在,不过祭天殿阵法重重,什么人敢乱来?##### 第二十七章宗脉传承 想着,我再次施展祈天舞,进入状态,座子旁那个身影浮现在眼前,华丽的衣装,额头那说不清是什么图案的刺青,老爷子?我一晃,差点又跌出气场之外。 稳了稳状态,我跳着祈天舞向石桌走去,一看真的是老爷子坐在那里,笑呵呵的看着我!老爷子,您这唱的哪出儿啊? “不错!孩子!短短几个月,已经能够在不施展祈天舞的状态下,感受到周围气场的异常了!” 我躬身上前说老爷子,您吓了小子一跳!老爷子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笑道可惜没有配合功法,婉清丫头跟我说了你功法不全,不敢让你胡乱练习,倒是我疏忽了,看到那一半的卷轴,早该想到的。 我说支吾了半天,十分别扭的叫了声师傅,没事儿的,赵大叔也说我的底子薄,让我把基础练扎实了再行修炼。 老爷子嘿嘿一笑,别叫师傅了,之前叫着听起来挺亲切的,咱们萨满教不比南方的那些宗脉,没那么多规矩,就继续叫着吧。 关于你那个卷轴的问题,乌力吉福瑞大萨满应是蒙系萨满教的先祖,这个卷轴可是萨满教的至宝啊!它记录着萨满教的镇山法门天神降临术。 这段时间你应对现在的萨满教有所了解,百年前的那场灾难,让我萨满教的传承出现断层。 我萨满教现行的传承,完整无缺的只有萨满长生天巫法和萨满祈天舞,连厚土诀都是避世以后大家凭着记忆所拼凑的,至于天神降临术,自那场大战以后已经绝迹江湖一百多年,没有它的存在,在修者世界的高端对决中,我们始终差着一丝底气!哎! 老爷子抬头看着我,没想到它被你送回宗内,孩子,说起来你是我萨满一脉的恩人啊! 我连道不敢,老爷子摆手说不要谦虚,你这孩子就是太客套,不知道跟谁学的。 这个卷轴我仔细看了一遍,记录的大半正统厚土诀,与现行的厚土诀融和后,已经能够完整还原正统厚土诀的修炼法门。 而我萨满一脉将凭借着天神降临术之威,再度出山。我的老友,你我两脉拖延了百年的决战,是时候进行啦! 我能够感受到四周气场的变化,这显示着老爷子心中的激动,窗外传来一声声的虫叫,房间内一片寂静,我不敢打扰陷入沉思的老爷子。 只是默默的跳着的祈天舞,因为我现在的境界只有保持这种状态,我才能看到老爷子的神识,并与之对话。 没让我等多久,老爷子从沉思中醒来,又露出那招牌乐呵呵的笑脸,孩子,快过年了,咱们加快进度,以后每天下午我会来到这与你进行传承,出来这么久了,想家了吧!争取年前的时候,让你离开这回到家里过年。 老爷子亲切的话语,当真是想我所想,予我所求,我说老爷子,我真的想家了,以前不懂事,好几年没有回家,现在想回,又怕白莲社报复。 老爷子说大可不必,江湖规矩天尸一脉的确不讲,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现在的你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值得出手,我会与柱子说说,将你父母转移到京城那头的特殊人员家属保护区,我记得宗教局都是这么做的。 老爷子这一番话说的我眼眶红红的。 好啦!男儿在世,即便你不求一番功业,但恩得报,仇必清,优柔寡断,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说着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两本笔记本,一本是厚厚的雷锋笔记本,一本是小学生用的那种几毛钱一本的大笔记,说第一本是我的修行笔记,第二本是我对你的卷轴进行了翻译和补充。 接着,老爷子笑呵呵的脸孔消失了,很严肃的跟我交待两点: 这两本笔记不允许出祭天殿,只能够印在你的脑海里,事关宗脉传承,马虎不得。 第二不允许私自传授他人,这是家规,虽然我萨满教的规矩不像其他宗脉那样繁琐,但家规是一条红线,触及红线,定当严惩,这点孩子你务必牢记。 我急忙躬身,点头称是,说小子禁忌师尊教诲。 老爷子听我这么说又乐了,文拽拽的,咱东北人儿没那套,听说你哥哥拜入茅山宗了?别受那帮牛鼻子蛊惑,说着像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又哈哈大笑起来。 随即身子渐渐隐去,“孩子,好好看看这两本笔记,要把它们印刻在脑海里,明天下午酉时过来。” 声落,人影已无,我急声道:“老爷子,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师尊名讳那?” 脑海里声音响起:“哈哈,吾名金山!” 咯噔!我心中一跳,金山大萨满?我不禁响起哥哥的那首打油诗: 天怒现,阴魂怨,麻衣神算遭天念; 降魔杵,金蚕蛊,萨满舞动群仙谱。 蹦蹦跳跳的不化骨,一朝成王震今古; 拜天拜地的小火苗,生灵涂炭引为豪。 五行乾坤开大路,神剑指引雷霆怒! 散财散财,何样的胸怀?像那一池春水,悠悠到来! 萨满舞动群仙谱就是指的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吧?我满心激动,赫赫威名的金山大萨满居然是我的师尊! 看着那渐渐消散的身影,老爷子的手段让我羡慕不已,这是传说中的神识离体么?已经到了“元婴期”了么?看多了玄幻小说的我恶趣味的想着... 我的第一课,老爷子并没有教我任何法门,而是萨满教的历史和传承体系,历史基本上与赵大叔和小脏辫儿跟我说的差不多。 值得一提的是萨满一脉的传承体系,说到传承体系,不得不提一下上古九黎巫族,这个天下所有巫族弟子的精神信仰。 九黎在远古时代是一个部落联盟,共有九个部落,每个部落有九个氏族,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八十一氏族,而带领这八十一氏族的既是战神兵主:蚩尤大帝。 说道这里老爷子插了句牢骚,天尸一脉那帮杂碎,也敢称掌教兵主?当真是天道崩塌,人心不古,这要放在几百年前,用不着那些牛鼻子出手,天下巫族同脉就灭了他们,这是大不敬的罪责。再看现在,家家自扫门前雪,哎! 无论是蒙系的天神降临术还是满系的萨满祈天舞,它们都出自上古九黎巫族,其在世间的遗脉分支有很多,比较著名的就是萨满教、苗疆巫蛊、脱离萨满一脉的拜火圣教、自然神教、以及天尸一脉...等等。 所有的巫法传承均出自于八十一氏族和蚩尤大帝。 而现在融和满蒙两脉而成的东北萨满教,在从前都是各自独立的个体,蒙系以刚猛的厚土诀和天神降临术闻名于世,满系则以萨满祈天舞纵横于天下。 我不禁疑问,蒙系还好说,厚土诀的威力我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但满系只靠一只舞蹈支撑着一个宗教的传承? 老爷子笑呵呵的说,我的一个老友曾说过,萨满祈天舞是这世间最贴近“道”的修行法门,洞彻天机、感悟自然,其中奥妙哪是你个刚入门的毛头小子能够了解的? 我辈不像传统宗教,我们没有具体的教义传承,而没有教义的传承如何能够保持宗脉长盛不衰?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萨满祈天舞,萨满一脉的子弟们通过萨满祈天舞与天地沟通,感悟天地,日月星辰,体会这世间的规则和大道至理。 即便满蒙宗脉没有融和的时候,蒙系萨满教也是依靠巫舞来进行传承的。 祈天舞看似一套舞蹈,实际上是一套步法,又是一套外门功法,更有沟通天地气场之能,亦有占卜星象之功,符箓、阵法千变万化,与内功法门配合,可发挥你想象不到的实力。 它由六十四式动作构成,以八个动作为一组,可以排列出八组组合动作,称为灵符阵,每组灵符阵皆有不同的功效,就拿符箓来说,牛鼻子们费尽心力的收集材料画到纸上,我萨满一脉的祈天舞每一个动作就是符纸上的一道笔画,八个动作阵成符箓生效,这八组灵符阵分别为: 一、驱邪灵符 二、超度灵符 三、静心灵符 四、命运灵符 五、烈焰灵符 六、风灵符 七、雷霆灵符 八、天灵符 在八组灵符阵中,雷霆灵符和命运灵符应属最难领悟,而这两组灵符阵是施展天灵符的基础,据说古时的萨满巫师在施展天灵符时,可掌控命运、控制天气、呼风唤雨、雷霆丛生,可神游九霄天地之间。 从前辈遗留的资料看来,这祈天舞的天灵符法门威力一点不亚于蒙系的天神降临术,只是很久没有人能够领悟施展,久的连修行江湖都已将其遗忘。 在实际运用中,它又是一套集合身法和动作的外功法门,六十四种步法,六十四式招式。 再深入点,将灵符阵与身法动作相融合,战斗中会产生奇效,就如两人拼斗八招,第八招时双方力竭,但是我萨满教弟子却阵成符至,如果你施展的是烈焰灵符,可以想象敌人将会面临怎样的窘境。 再如你施展的是风灵符,进可突然增加极限速度,打敌人于措手不及,退可逃之夭夭,八式风灵符的组合循环,逃跑的速度无与伦比。与精怪鬼魂等灵体神识拼斗,又可拟画驱邪灵符。 总之奇妙无穷。 当然,我说的都是理论状态,在实际拼斗过程中,尤其是对萨满教弟子功法有所了解的人,他们往往会竭力阻止你完成一套动作,八个动作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高手对决,差之分毫,溃之千里。 我萨满一脉的前辈积累,靠着对自然和天道的感悟,不断的简化这些动作,目前我萨满一脉老祖宗可以做到三个动作一个符箓,乃满系萨满一脉之最! 但是因果循环,有得有失,虽然极致简化了动作,但符箓的威力亦随着每减少一个动作在减小。我认为,没有必要追求极致的简化,从三到八,因需施放才是正道。##### 第二十八章过年好啊 随后的十天,除了酉时老爷子的教导时间,我没日没夜看老爷子给我的两本修行笔记,想把它们深深的刻在脑海中,干一行吆喝一行,这是资本和底蕴,我默默的努力着。 老爷子传承了我完整的萨满长生天巫法和厚土诀,长生天巫法是蒙系萨满教的内功法门,老爷子说按他着本意希望我学习满系法门并专研萨满祈天舞,事实上长生天巫法在萨满教内已经极少有人修行,只有老爷子、金乌长老和赵哥,现在又多了个我。 老爷子说即便操纵由心,但蒙系法门杀伐之意太重,一个控制不住就容易陷入歧途,他明确表态他对柱子和金乌长老现在的状态有些担忧。 对于这点我有些不以为然,尤其是听说赵哥和老爷子都选的这个套餐,顿时令我向往不已。 至于天神降临术,老爷子说他还没弄明白呢,以后再说... 再一次的二十四次剧痛诅咒,我顺利扛过去十次,这完全依仗这段时间的修行之功。 关于这个令我糟心不已的剧痛诅咒,老爷子说情况比较复杂,它类似于一种天罚。 自古以来天尸一脉一直与尸体和灵魂打交道,所面对的皆是杀戮,造孽太多,天降大难。天尸脉弟子每逢初一十五,其所造杀戮所产生的冤魂之力从地府而出,含怨而来,天尸脉弟子在这个时间,怨力从体表溢出,剧痛临身,不休不止,直至死亡。少有弟子能够挺过一年之期,直到灵魂印记法门的出现,这种情况才有所缓解。 有一说法灵魂印记法门为某一代天尸教掌教兵主天纵之才,自创而来。 另有一说法为那任掌教兵主屠戮十万平民,建万尸天阵图,接引异界,请求天尸一脉的信仰图腾法相降临,解救天尸一脉,从而获得灵魂印记法门。 说到这,老爷子一脸平静,说我比较认可这第二种说法,自古以来天尸一脉每一次现世都是闹的天怒人怨,人神共愤。 这法门简单来说就是找个替身,蒙蔽天机巡察,将无穷冤魂之力通过灵魂印记引入替身,由替身来承担痛苦。 但每人一生只能施展一次,如果替身死亡,那么冤魂之力会再次附加至其本人身上,瞒天之责加倍偿还,使得印记的反噬之力比从前更有甚之,所以他们选择替身都非常谨慎,无一不是修为高深之人。 说道这点,老爷子还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那一刻,有些脸红... 常规的解决办法就是灭杀施术者,灵魂印记自然溃散,但这在眼前显然是不现实的,以官家无穷尽之实力都无法彻底镇压天尸一脉,只能叹一声敌人太狡猾,更别说光靠你个人之力了。 容我好好想想,再做对策,你以萨满长生天巫法再加上祈天舞之力前期镇压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说起来,灵魂之术亦是我萨满一脉所长,但传承已断绝,哎! 阴历二十五,赵大叔过来接我回家过年,一路无话,只是见到那只白狼王时,我停顿了一下,也没管它听不听得懂,给它拜了个年,道了声过年好,惹得赵大叔哈哈大笑,说你小子,这啵伊出儿随谁呢?我自己也被我的行为逗乐了,笑着对赵大叔说图一乐儿呗! 出了幸福村儿,呃...赵大叔一直对我这么称呼呼突里包特别反感,说好好的一名儿,从你嘴里出来跟二人转似的。 我说太拗口,这样好记,赵大叔那大酒糟鼻子动了动,说得嘞,随你,回头让柱子和婉清丫头一起给你松松筋骨,他俩都是哪里出来的。听的我一阵恶寒。 运转巫法和厚土诀,跳着祈天舞,我砰砰跳跳的在苍茫的大山中急行。这个时候,大雪早已封山,我只能靠腿走到白山市搭车回家。 结果临近长白山脉景区时,碰到一辆去春城的车,司机也想赚点外块,俩人一拍即合,两张毛爷爷。 值得一提的是,在淞城高速路口转车时,碰到了黑车,亮出刀来说碰到点难处,借点钱花花。 我打开车门走出去,说哥们你俩把刀收起来,赤手空拳我站这让你俩打,能打服我,肾卖了钱送你俩。 良久,俩年轻小伙儿累的直窜粗气,说哥,上车,到哪?送到家!开玩笑,经过小脏辫儿那三个多月... 晚上六点,钥匙进锁,膝盖轻轻击打防盗门,门开的那一刻,我有些呜咽: “爸,妈,我回来了!”屋里转一圈,没人... ... 在店里找到爸妈,老妈激动的热泪盈眶,直说:“还以为得我跟你爸俩人孤单过年了!” 几年没见,爸爸还是那脾气,倔在那一声不吱,我说爸,我错了,不该堵气不回家。老爸憋了半天说了一句:“回来就好。”转身抖动的背影,显示出老爸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平静。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一辈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刀子嘴豆腐心,但这一刻,我却是觉得他那样可爱。 老爸不知道哥哥已经告诉了我小雨的事儿,依旧选择沉默,他希望我对于小雨的事儿,伤痛能够轻一些,把发泄口转移到他的身上,父爱是深沉的。我俩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提小雨的事儿,有时候让老人保持一种付出的状态,他们也是幸福的,天下父母莫不都是为了子女。 第二天我抽空给小雨的妈妈汇去了我这段时间一半的工资,这几年一直没回家,每年过年我都会去小雨妈妈那陪她,虽然都是冷嘲热讽的赶我走。 小雨妈妈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小雨爸爸没了,小雨也去了,双重打击让不到五十岁的她看上去像六十岁一样,就连她终生最大的爱好:麻将都不打了,亲戚朋友谁劝都不听,每天待在家里,毫无生机。 如果不是时间上不允许,我真想过去看看她,我的电话她是不接的,陌生电话一听到我的声音,也是立刻挂掉。 另一半工资给了妈妈,老太太推搡着不要,百般撕扯才开心的说给我存着。 早在我从哈市回淞城的时候,赵哥已经帮我办理了入职手续,我挂靠在淞城分局,办事员,这次回到淞城看到银行发来的工资短信,我吓了一跳,给马局打了个电话,一个小小办事员的固定工资比我干销售接大单工资还多? 电话那头马局沉默了一会说:“多么?你知道特殊战线的牺牲率有多高么?我认为应该更多!”然后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我愣在当场,高额工资的喜悦被马局的这句话冲的云消雾散,心中蒙上一层阴影,是啊!哥哥不就...你到底在哪啊? 暗暗运气克制自己暴躁的情绪,买了些小礼品,打车去给马局拜了个年,把这段时间的经历拎能说的简单跟马局沟通汇报了一下。马局说年后会帮助你父母改变身份转移地点,说词你不用管,会从你哥哥出国那方面想办法,你装作不知道就好。 局里的事儿你也不用碰,你现在属于挂职学习期,上面也交待不许给你安排工作。宋局托我给你带句话,把本事学好,有事儿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出来以后我一一给宋局、赵哥、周全去了个电话,寒蝉了一番,他们都很忙,基本意思都是:“别扯虚的,有事儿联系,帮你办,没事儿别闲着磨牙,大家都挺忙的。” 那语气都跟对待小孩子似的,宋局和赵哥也就算了,周全那小子也那样,临挂电话我扔了句狠话,等见面时候,哥哥陪丫喝点。 办完了这些琐碎事儿,我整天待在家里修行,不放弃一切时间,萨满祈天舞的千变万化,没有一个好脑子,真的转不过来,想要记全所有的变化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这次回来感悟颇多,同样的祈天舞,跳起来感觉又产生许多变化,我不知道什么是境界,什么是“道”?我对这些的理解是人情世故、是社会、是对事物的看法,想起我唯一看过的一本哲学书:苏珊的世界,我是谁?我从哪来?自从修行以后,反而更加看不清这些哲学问题。 每当起舞时,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心境,让我所感受的气场皆有不同,万物皆有气场,每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寻常人的气场非常淡,生病的人或是垂暮老者的气场萎靡不振、毫无生气,年轻人的气场斗志昂扬,不同状态的人所反映的气场变化均有不同。 生意人的气场在我看来更接近修行者,他们每天接触不同的人,与之打交道,或许接触的人多了,见的事务多了,他们洞悉世事,不知不觉已经触及了境界,只是不自知罢了。 又像宋局、全儿、马局这类战斗在一线上人物,给我的感觉像一柄随时出窍的剑,锋利异常。至于赵哥,那霸气四射的光芒像天上的太阳,照的你想躲都躲不掉,让黑暗找不到一丁点儿死角。 但他们又都缺少了像赵大叔、老爷子那种沉稳低调、气质内敛。 人的思想、状态的不同直接映射到气场的反应上来,当真是奇妙无穷#### 第二十九章聚会风波起 年三十儿妈妈做了一大桌子菜,直叹哥哥没有回来,否则一家人齐了多好,吃饭也香。 看了一会晚会,我借故跟父母说要出去一趟,单位领导陪重要客户,我得去伺候局儿,初二才能回来。老妈直埋怨,不行辞掉算了,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消停,我笑笑说得挣钱儿啊。 随便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你妹的剧痛诅咒我来了。 过年期间,爸妈的小店也放假休息,初二回来以后我每天哪都不去,也不练功,就是陪着爸妈待着唠嗑,一片温馨祥和,我特别享受这种感觉。 破五放完鞭炮,电话响了,还没等放到耳边,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大吼:“千儿,这么长时间跑哪儿去了?也没个信儿,明天同学聚会!” 来电话的是我初中同学二胖,家里老爷子是淞城本土一个地产集团的老总,毕业了子承父业进了父亲的企业,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 我们初中有那么一小撮人,自成一个小帮派,男男女女十几个,十好几年的关系了,处的相当不错,虽然平时大家东南西北各忙各的,但过年总是要见一面的,吃顿饭,扯扯犊子,聊一聊一年的趣事。 挂了电话,不知怎的有些落寞,不知不觉又是一年,二胖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如果当年小雨没有...或许我俩的孩子也是如此了吧! 吃饭的地儿约在江南厦门街,有名的饭店一条街,不过近几年这条街的饭店越来越贵了,人气不像从前那么旺。听二胖说,地火了,租金特别高,开饭店的老板也是没办法,挺多店的主人还不地道,这条街的饭店兑下来都得百八十万起谈的,一年租金又是几十万,就这还不算装修。店主不跟你签长期合同,看你生意好了,就把店收回来,经营一段时间,人气耗尽了,转手再兑出去,里里外外做的无本生意。 我说不能吧!那些兑店的又不是傻子,二胖说嗨!生意场上啥事儿没有,我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真假。 以往怕气氛尴尬,大家约定,聚会不许带孩子和家人,这次也是如此,我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到齐了,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 看到我来了,二胖怼了我一拳,直呼怎么瘦了这么多?在外面当鸭子啦?累成这样,我笑骂道照你这么说,你胖这样是不是不行啦? 一女同学上学时候就是拼命三郎,这会儿更猛,噌的一声就站起来,哎哎哎!我听说身体肥胖的人那方面真的不行,都是快枪手!这话一出来,大家轰然而笑,二胖像被踩到了尾巴!声音尖锐,滚蛋!老子的大炮久经沙场,哪特么知道什么叫累?神枪你妹啊! 一帮人吵吵闹闹让我积郁由久的心情舒缓了不少,转身看到麻杆儿在角落闷闷的抽烟,我悄悄的走过去,狠狠的拍了他一下,麻杆儿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大喝你特么干什么? 看到是我,可能是觉得刚才有点激动了,缓和一下说道靠,千儿,想事儿呢!吓我一跳。 而我却被麻杆儿的状态吓到了,麻杆儿的印堂呈现出一种青绿色的气息,在一点点缓缓散发,这是气场的反馈。他双侧太阳穴深凹,重眼带鼓眼泡,面部下垂,皮肤浮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色,像是一个久病不愈的病人。虽然普通人是看不到气场的,但套用跑江湖那些算命术士的灌口,这是典型的印堂发黑、必有大难啊! 尤其是那青绿色的气息,阴冷污秽,常人绝对散发不出这种气息来,现在想来刚进到这个屋子的时候,我就感觉出一丝异样,但没当回事儿。 顾不得跟他废话,我说麻杆儿你怎么了?你的状态非常不好,你有没有嗯...我顿了一下,犹豫该如何说出口,毕竟我也是一刚入门的新手,万一说错了再吓到人。整理一下言辞,说麻杆儿,你有没有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的话让麻杆儿浑身一震,这更加让我确信了我的猜测。出乎意料的是,麻杆儿赶紧摇头摆手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好好的能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尽量委婉,说虽然我不懂,但我听朋友聊起过,你现在的状态跟他描述的很像,他就是碰到了一些... 别说了,麻杆儿打断我道,千儿,大过年的你盼着我出事儿是咋的?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直觉告诉我麻杆儿如此一反常态肯定事出有因,但是他不想说,我无奈,被他拉着去大桌喝酒。一来二去,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心里惦记着麻杆儿的事儿我却怎么也活跃不起来,他和二胖与我是从初中一起玩过来的兄弟,一起打架、一起泡妹子、一起网吧包宿、一起逃学的革命情谊,我真的不想看到他出事儿。 二胖光个膀子,拎个酒瓶,酒桌上就唱了起来,我灵机一动,端起酒杯,说二胖你歇一会儿,哥们最近学一首广场舞,得意之作,给哥几个秀一下,一舞下来保证是男的羞愧欲死,女的非我不嫁。 看到我如此强势露头,众人纷纷把矛头指向了我,一时间气氛掀起高潮,大家合力把人家饭店包房的大桌子挪到一边,二胖最卖力气,说千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跳不出来,自己吹三瓶啤的不带歇气儿的。 我说小意思,说着顾自走向前面清理出来的空地,萨满祈天舞起手式,刚要动起来...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看着二胖手机里传来的最炫民族风,心想你还真配合,真当我要跳广场舞啊?还特么是dj版的... 没办法,节奏太强烈,我默念一声萨满祖师勿怪,按着歌曲的节奏跳起了萨满祈天舞,进入状态的我全神贯注,慢慢的融入气场中,望向麻杆儿,我浑身一颤,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长发女人趴伏在麻杆儿的肩上,双臂搂着麻杆儿的脖子,正在全神贯注的吸食麻杆儿的气,我能够感受到麻杆儿的灵魂力量在一点一点消逝。 或许是感受到四周气场的变化,女子抬起头,洁白的脸蛋儿毫无血色,精巧的小鼻子向上翘着,不得不说她长得非常漂亮,冲着我温柔一笑,那一抹殷红的嘴唇和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非常刺眼,无一不散发着诡异。 我浑身一颤,虽然见识过了地牢不锈钢大罐和长白山脉群战的那种血腥场面,也见识过赵大叔和赵哥的手段,眼前的景象也远谈不上恐怖,但华夏娱乐圈把女鬼渲染的太过神奇,此番真的见到还是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顾不得多想,凭着记忆,我开始了萨满祈天舞的驱邪灵符,一、二、三...每一式都牵引着四周的气场,将天地之力吸收至我的身体,第八式跳完,阵成符生: “煌煌天威,泱泱大地,吾以身传教,引自然之力,驱鬼逐神,各自归位,诛邪!” 将蕴含天地灵力的驱邪灵符向女子头部打出,呃...灵符歪歪扭扭的飞到一半,慢慢溃散,凝聚的力量回归天地本源。 老脸一红,尼玛,虽然是第一次使用,但也太不给面子了,我这教科书般的动作怎么可能出现如此情况? 来不及多想,那绿衣女子好似察觉到我的威胁,控制着麻杆儿向门口走去,麻杆儿满脸痛苦,无法抗拒。 急忙再次跳起驱邪灵符的八式祈天舞,阵成,“...诛邪!”,这次我学乖了,飞身上前,将驱邪灵符运于手掌,向她脑门印去,绿衣女子身上突然浮现出一道金光,使得原本该将绿衣女鬼彻底摧毁的驱邪灵符被金光挡了一下,只是将绿衣女子的灵魂体冲散,砰的一声闷响,麻杆儿倒地口吐鲜血。 再次凝聚身形的绿衣女子气场非常微弱,仿佛随时溃散,抬起头,一脸怨毒的看着我,发出了一声长啸,这高频的叫声,让屋里的普通人均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晕眩,而我被搅乱了气息,打断步法,瞬时被气场挤了出来。 咔吧一声,包房的门自行打开,那股气息淡淡消散而去,顾不得一屋子东倒西歪的人,我向门口飞奔而去,她已经缠上麻杆儿,不把他吸死,不会离去的,不弄掉她,事情就麻烦了。习惯性的踩起祈天舞的步法,让自己尽快融入气场,顾不得服务员像看傻啵伊一样看我的眼神,蹦蹦跳跳的顺着残留气息追去。 过了三条街都快追到江边了,那气息终于完全消散,我再也感受不到绿衣女子的方向,有些落寞的走回饭店包房。 进屋一看,同学们已经离开,地上一片狼藉,麻杆儿摊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二胖在一旁照顾着,看到我进来,二胖急忙的说:“千儿,你刚刚对麻杆儿做了什么?” 还没等我答话,旁边冒出一句尖锐的声音:“胖子,这丫就是你说的那个傻啵伊?”##### 第三十章华丽出场的破嘴金 突然而来的声音吓我一跳,这时我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坐在桌子的正位,四仰八叉的,翘个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穿着嘻哈风格的红色宽大棉服,脖子上,手腕上带着一大堆蜜蜡和不知名的手串,看着年纪不大,却留了一对八字儿撇小胡子,好像还修了个型,手里一对核桃静静的转着。 等等,不对,他是修行者,看似不经意的坐在那,实则完全融入了气场,使得我在进屋时没有察觉到他。 我谨慎的打量他一阵,“你特么谁啊?一身行头花花绿绿跟个鹦鹉似的,怎么说话呢?”二胖急忙上前拉住我,一边给我使眼色一边说千儿,怎么跟金爷说话呢?赶紧道歉,金爷能救麻杆儿命,麻杆儿被鬼缠上了!女鬼!!!金爷道法高深,我辗转托了很多关系才从京城请来的。 我掰开二胖的手,我说二胖你别说话,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没等二胖说话我就转过身去,看着二胖口中的这位金爷。 我说你丫救命还是害命啊?那女的都快我把兄弟吸干了。 金爷一下跳起来:“你跟谁俩呢?一东北人儿,还丫丫的,知道丫是啥么?就特么用上了。不懂装懂,我那是救麻杆儿呢!” 我说你蒙谁呢?看丫这气场,灭掉那初成形的小小灵魂体完全不成问题,返到害我兄弟性命,越想越气,运起厚土诀,踩着步法就向他冲了过去。 这小子没想到我说打就打,遂及不防之下,连忙抽出手掌,一拳一掌对了一记,蹬蹬蹬...令我没想到的是,被打退的居然是我? 我凝重的看着他,屋子里一时陷入沉默。 金爷没有继续动作,又回到桌子正位上坐了下来,二郎腿一翘:“我说这么牛啵伊呢!这厚土之力...东北萨满教的弟子吧!本事没学明白,啥特么都不懂,不直接灭了她?你兄弟二胖钱到位了,金爷我办事儿一分钱一分货,钱儿给足了事儿办得必须漂亮!我特么费了好大劲儿把那孙子锁到麻杆儿身上,让她吸那是养魂呢,回头施法都得给还回来,让麻杆儿凭白落一便宜,大补啊!谁知道袜子破了,露出你个后脚跟,忙儿没帮上,还特么扯大腿,把我的定魂锁给打破,将女鬼放了去!” 这货说话一套儿一套儿的,听的我直迷糊,不过回想起来,我确实打碎了一道金光,但如果不是那道金光,绿衣女鬼定然被我打的魂飞魄散。 想到这里,挠挠头,不觉的有些理亏... 有错得改,况且人家明显比我这半道出家的二愣子强,带着歉意说金爷,是我莽撞了,晚上的时候问麻杆儿怎么回事他都不说,我也是救人心切,那现在怎么办才好? 金爷嘴一撇,我让麻杆儿不准跟人提起这事儿的,就是怕其他人插手,坏了好事,寻常人即便看出些门道,但只要苦主儿不说都不会多管闲事。丫倒好,自己冲上来搅局。那女子含冤而死,缠上了麻杆儿,本来锁住她等到四九之期施法,让她把吸走的灵力吐回来,怨力消散,魂归地府,就齐活儿了。 但她现在吸足了灵力,灵智开启,再也不是傻乎乎的小鬼魂了!躲起来等待七七四九怨力加持,还愿而来,到时候可不好办啊!说着转头看向麻杆儿,这哥们三魂七魄就特么剩一魄了,赶紧送医院,打营养液去吧! 二胖急了,说金爷,你可不能不管啊!这样下去我这兄弟不废了么?我咋向麻杆儿的家人交待啊? 金爷摆摆手,滚蛋!金爷我最讲规矩,钱收了我就会管到底,别在这给我絮叨!胖子,你在郊外找一个空旷的地儿,将麻杆儿转移过去,护理好。 她现在不敢出现,连带之前她闹麻杆的那段时间来算,一个多月以后,阴历二月十五,必定携怨而来,灵智开启了,估么第一站应当是找仇主儿报复,第二站麻杆儿肯定跑不了,灵体思维扭曲,报复心极强,这下热闹了,胖子你和我都入局了。不行,我得准备准备。 说着看到我杵在那里,尤其是你个二货,差点打散她,估计那女孩现在恨不得生撕活剥了你。这次你也全程守在麻杆身边,自己惹的祸,自己摆平。我说你差不多得了,骂我这么久我都没吱声,丫一句话不带脏字儿能死啊?没你我就整不了了?我认识宗教局淞城分局的马局,不行我请他出马。 听我这话,金爷十分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江湖事江湖了,你师父怎么教你的?居然求助官家?丫还真特么是一啥也不懂的愣货啊?你爱去不去?别到时候麻杆儿挂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胖子,你去办理一下,完事儿以后给我打电话。 说完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走了。 临出门前,说胖子,交情归交情,办事儿归办事儿,你朋友惹的祸儿,之前咱谈的是驱走绿衣女鬼,现在的情况是麻杆儿都快魂飞魄散成个肉壳子了!这钱咱们得另算。 胖子急忙点头,放心,金爷,回头您说个数,我不带还价的。 这货才满意的离开,等他走远了,胖子开始埋怨我,凭白生出这么多事儿来,我说怪我咯?胖子看我也是满心难受,叹了口气,说别说了,咱俩把麻杆儿扶上车,我找关系在郊外弄个地儿。 不得不说,得益于老子的影响力,二胖的办事效率非常高,没多一会电话打来,在丰满区红旗街附近找到了一个废弃厂区,我跟二胖赶过去,没多一会儿,相应设施全部运送到位。 路上我详细的问了一下事情起因经过,由于有二胖的关系,麻杆儿也进入了二胖父亲的公司,在一个分公司施工队当一个小队长,手头上有点权力,日子过的也不错,施工队的人都是粗线条,所接触的人社会背景也是鱼蛇混杂。 他在社会上认识了一个外号叫张瘸子的人,手下收罗了一帮马仔,黄、赌、毒啥事儿都做,麻杆儿那天招待客户去张瘸子管理的ktv,里面的小弟不停介绍店里新来了一个姑娘,长的跟天仙一样,还是个雏儿。 喝的五迷三道的,经不住小弟的再三鼓吹,麻杆儿没忍住就跟着上了楼,结果交了一笔不菲的初夜费才发现这姑娘是被骗过来的,别看麻杆儿平时流里流气的,骨子里还是心地善良的,这种事儿出钱,你情我愿,他不在乎。但现在的情况是犯法了,一时心软就帮着这个姑娘跑了。 结果俩人一起被抓回来,麻杆儿被狠狠的揍了一顿,当时张瘸子的人要侮辱那个姑娘,小姑娘性子相当烈,一狠心,抽出之前藏好的刀来,往自己身上桶了十几刀,倒在了麻杆儿的身上,血顺着麻杆儿的衣服,流进了麻杆儿的伤口里... 张瘸子的人偷偷把尸体埋了!通知二胖赎人,二胖听闻,托了不少关系,还花了一大笔钱才把麻杆儿弄出来。 谁知头七回魂夜,那女子就缠上了麻杆儿。 我问麻杆儿不是帮了她么?为什么还要缠着麻杆儿? 二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千儿,你都有能力搅了金爷的局,不会真不懂这些吧? 这话让我老脸一红,我说我会的不是这个体系,不太了解。好在二胖没有深问,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二胖说。 他说金爷说冤死者回来以后六亲不认,唯一的灵智就是报仇,她当着仇人面前,疯狂的自残而死,怨念极强,再加上临死时血液流进麻杆儿伤口,这就像一个信标一样,让这姑娘以为麻杆儿是仇人,大仇得报后,会魂归地府,踏入轮回。 说到这,二胖说千儿,你刚刚不是说认识什么局长么?能不能找来帮帮忙?我说必要的时候吧!刚才也是跟那货呛在那,人家能不能帮我还两说呢!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麻杆儿病了暂时没人照顾,我跟着忙活一下,下班直接就过去了,大概得一个月,妈说大过年的麻杆儿怎么了?在医院还是家?用不用她跟着帮一下忙?我连忙说不用,我和二胖都在呢,您来了返到不方便。开玩笑,老妈来了乐子更大了。 挂了电话,我跟二胖俩人就坐在新搬来的沙发上,谁也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比较压抑。 没多一会儿,厂房门口隐隐的传来声音,我俩抬头。 “这特么什么破地儿,跟狗窝似的!”这货还真跟鹦鹉似的,喋喋不休还不说,一句话要不带脏字儿像是要他命似的。 二胖起身去迎他,我忍不住了,骂道:“我说你丫嘴里那些零碎儿能不能收一收?跟特么复读机似的,没完没了的” 这货听到我骂他,一下就来劲了,“你丫懂个屁啊!金爷这是直言面对惨淡人生!大丈夫一世逍遥,快意恩仇。 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抬手剁成狗! 这叫境界,懂么?孔老爷子曾说过我们要穿过事务表象,看透本质,所以,这他娘的是人住的地儿么?”##### 第三十一章 我说快打住,孔老爷子说过这话么?丫就是在那自顾自的意淫!一套一套的,还特么来一句打油诗,得嘞!您牛啵伊,我错了还不行么?您闭嘴吧! 二胖在旁边听的乐了出来,说二位搭把手,挂个牌,售票说相声得了,他的插科打诨,给我俩也整乐了。 不过随后金爷很严肃的说了句,我的正经职业就是相声演员来的!给我捧哏的人死了,我就收手不干了! 接下来的几天,胖子弄来不少生活物资,这其中最多的就是酒,废弃厂房,床上麻杆儿在那消停的躺着,我们仨人光着膀子,舞舞宣宣的扯天扯地,喝的昏天暗地,金爷那一身的文玩零碎儿,叮叮当当直响,手里核桃揉的倒是静悄悄,后背还特么纹了只大号的hellokitty,笑着说那是他媳妇最稀罕的,舍不得洗掉,那是青春的记忆。 几天的相处,金爷这人,除了那张喋喋不休,满口脏话的破嘴和铁公鸡一毛不拔这两项,其实挺不错的,说话不藏着掖着,什么事儿都唠在明面上,虽然看似小肚鸡肠,但跟这种人相处挺快乐的,不用太过脑子。 金爷名叫金满楼,别看他一天天一口一个爷的,实际上比我和二胖还小一岁。这货舔个脸说这么论霸气!是不是?胖爷,千儿爷? 在我知道二胖给他的佣金数额以后,吓了一跳,取笑他说咱家老爷子是不是掉钱眼儿里了?怎么给金爷你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你倒是人如其名,想钱想疯了,这完全是抢劫啊?我说金爷咱这些日子处的不错吧?你就不能给二胖打个折? 这货一本正经的说,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我做生意童叟无欺,公平公正,钱肯定是一分不能少了,天天搁这跟丫俩逗闷子,我还没收心理辅导费呢! 我给了他一个中指,骂他一身铜臭味儿,这货笑笑说,这世上没有什么味道比票子更香了。 时不时旁敲侧击的打探被他察觉了,说你丫懂不懂江湖规矩?孔老爷子曾说过莫问英雄出处,我问你了么?东北萨满教的弟子真是隐世太久了,没规没矩的。 我说闹着玩不带扣脸的!再拿宗派说事儿翻脸了啊!再一个,丫他么有事儿说事儿,孔老爷子招你惹你了?净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自那以后我没有再特意打探金爷的底细,每个人都有秘密,既然金爷不想说,继续死皮赖脸的问返到生分了。 仨人嘻嘻哈哈,金爷给我俩讲了不少江湖的趣事儿,听的我俩目瞪口呆。尤其是宗教局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啊不!现在应该是叫行动处了!金爷说到这我不由得精神一震,行动处对外统称宗教局三处,一九四九这个代号知道的人并不多,金爷到底什么来历? 按耐下内心的疑问,津津有味儿的听金爷上下嘴唇子飞舞,江湖上黑白两道一提蛮王赵徳柱的名字,无一不寒蝉若禁。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别人谈论的赵哥了,但实际上我所了解的赵哥是一位很有意思的大哥,没他们说的那么神,不过...要杀周全那次例外,赵哥板起脸来还是很严肃的。 我不禁疑问道:“金爷,这位蛮王赵徳柱有那么神么?” “啪!”金爷一拍手,说起蛮王来,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说着眼冒金星,这个神一样的人物是我的偶像,出世的时候默默无闻,进入白莲社卧底,一朝发力就是白莲社的末日之战,那一战死了四位老王殿,生擒一位,掌教兵主重伤不知所踪,啧啧啧,真是厉害啊! 你要知道那些位老王殿可不是现在这些从底下提拔起来,新上位且正在成长的王殿,那可都是修行了一辈子的老怪物,每一位相较于大宗脉的扛旗人物都不遑多让,可以这么说,要不是十几年前的白莲社高调出世,引来了蛮王这头猛虎,单以某一宗脉之力甚至几大宗脉合力都不一定能与那时的白莲社相抗衡! 啧啧啧!金爷忍不住的又叨咕一句,我的偶像真是厉害啊!说到这好似想起了什么,哎!千儿爷,你不是萨满教的么?你认识蛮王不? 我说听过,但刚刚入宗还没见过。 金爷说也是,丫这半吊子选手怎么可能认识我的偶像! 我暗骂一句,这货儿这破嘴逮着机会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嘴上说金爷别扯没用的了,快给咱讲讲。 金爷说,说起神秘的一九四九,江湖上都是传说,很多大事都是特殊事物录上面报出来的。 我不禁疑问,特殊事物录?那是什么玩意儿? 金爷说是官家发布的一些修行江湖上的大事和奇闻趣事等,也可以发布一些法器、珍贵材料、悬赏等买卖信息,官家也会请一些宗脉大拿发表一些修行心得等等。丫可以理解为修行界的五八同城或是赶驴网,其实很多神话人物我并没有见过,都是在特殊事物录上看到的。 总之,江湖人士必备。 我说官家的事儿,即便拎能说的报出来,但那也是机密啊,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金爷略带深意的笑了,我猛然惊醒,道:“是造势!!!”宣传系统必须严格控制在官家手里,这样舆论导向才不会乱套。 金爷说对,不排除我的偶像被官方神话过,但事实是摆在眼前的,很多事儿并不是官方独自办理的,众多宗脉都有所参与,都会相互印证,所以事情真伪大家心中自有考证,可以说特殊事物录的信息可靠性还是很高的,被江湖所认可。 还有就是特殊事物录的发行机构并不是官方,每月官家会将信息整理发送给一个神秘机构,这个机构负责整理发布,除了通告、报纸的功能,悬赏信息、材料法器交易等也是特殊事物录主要的受众支撑。 至于刚刚提到的一九四九的三组,不算大区分局和地方分局,宗教局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下设九个行动组,这其中一组、三组、七组和九组是蛮王一手带起来的,尤其是三组,是行动队的王牌队伍,队内人员最弱的都是获得气感的修行者。 我忍不住打断了金爷的话,王牌队伍那么弱啊?我也获得气感了啊! 金爷忍不住翻白眼,要不是醍醐灌顶、传功之类的际遇太过飘渺,我真相信你是掉下哪个山崖,碰着个只剩半口气等着延续传承的高人了!天知道你个二愣子是怎么获得气感的?别说跟一九四九的三组比,就是普通宗脉的比较突出但没有获得气感的弟子你都比不上,傻啵伊、愣货一个,还特么配称获得气感的修行者。你丫听金爷一句劝,好好练练基本功去吧! 我老脸一红,说滚你丫的,说正事儿。 寻常人即便是天才,获得气感少不了一年的修行苦功,多则几年、几十年甚至直至终老都无法获得气感,气感是一道分水岭,迈过去了意味着能够感悟气场,以至寻求天道,迈不过去这道门坎充其量算是武术家的范畴。 而这气感之道,不是刻苦努力就能行事儿的!它需要你对功法的理解、对天道、对宗脉传承的领悟,每个人获得气感的契机都不一样,玄之又玄。 而一九四九三组的成立,据传闻,十年前蛮王收集军队系统、国安系统、各大宗脉、神学院等机构未满十四周岁便获得气感的少年天才,融入其中,从娃娃开始培训,可以说三组垄断了当时全华夏的所有少年天才。 五年前,欧洲黑暗议会被政治集团挑唆进军缅甸,欧洲政治集团、黑暗议会、缅甸军队系统三方勾结,原本只是修行者世界和世俗的战争,参杂了欧洲政治集团,这个味道就不一样了!让临近缅甸的我国倍感紧张,随后黑暗议会召集欧洲零散外围人员与缅甸臭名昭著的黑衣阿赞组织:降和盟合并,并更名为:斩龙理事会,勾结大毒枭武装势力头人吴宁普,大肆屠杀平民和胆敢反抗的白衣阿赞和修行人士。 大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人家一没有派遣直系人员登陆,二又没有进犯我华夏国土,官家没有理由直接派遣国家力量介入他国战局。 而斩龙理事会这个号子一喊使得事情出现了转机,我泱泱华夏修行者,这帮子龙的传人不干了,斩龙?给丫狂的,小树不修不直溜啊!后在官家的默许下,华夏民间修行者组织成一个名为“杀虫剂”的修行者临时组织,浩浩荡荡开了过去,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务必灭掉斩龙理事会,不让其做大,一统当地力量。 除了最开始的轻敌导致意外减员,战事胶着了四个多月,双方互有输赢,我华夏战之精华游击战法令敌人头痛不已,时间久了,缅甸一方原隶属于降合盟的黑衣阿赞一方吃不消了,有生力量的过渡耗损导致其伤了根本,到最后所幸开始避而不战。 而这样一来却加剧了黑暗议会派遣人员的耗损,但尝到了甜头的黑暗议会显然不想放弃缅甸这块新开拓的土地,准备调拨部分高端力量空降缅甸战场,自此,黑暗议会直系力量介入。 第三十二章三组威武 收到消息后,大内坐不住了,如果消息属实,这将影响现在的缅甸战局。大内的一位大佬放出话来,黑暗议会真敢派直系部队来我华夏边境作乱,来多少灭你多少。 大内令: 茅山宗、五行宗、峨眉宗、梁氏家族等六个大宗派和家族集结边境作为后手。 国安局粘杆处直接介入缅甸战场。 宗教局一九四九一组、二组左右包抄,秘密培训五年的三组正式亮相,负责绕道背后中路狙击黑暗议会的高端力量,而后三支队伍集合往回杀,与粘杆处会和,全面围歼斩龙理事会。 炎黄龙组被秘密派往马六乙海峡防止黑暗议会的二次力量派遣。 那一战是一九四九三组的成名之战,这只平均年龄只有十八岁的队伍,在蛮王赵徳柱的带领下,全歼黑暗议会一位亲王、一位领主和公侯伯子男带有爵位的血族共计一百零二名的豪华阵容,除了蛮王放回去一名力量最为弱小的男爵,无一幸存。 而缅甸地区的战局更是摧拉枯朽,国家机器出动绝不是民间力量能够抗衡的,黑暗议会在当地的力量被一清而空,大量人员被秘密抓捕回国。 降合盟,全面溃退,隐而不出,盟内的几位扛旗人物通过缅甸政府力量发来求和讯息,言称被欧洲政治集团和黑暗议会蒙蔽,降合盟并无侮辱华夏修行者之意。大内称这是华夏修行者自发组织的行为,既然给缅甸修行界造成了麻烦,自当负责从中协调。就这样杀虫剂组织的“一号人物”奔赴缅甸,双方坐下来谈判,达成“友好愉快”的共识。 那位被蛮王有意放回去的男爵将噩耗带回了黑暗议会,一时间掀起轩然大波,狼人一脉为主的反对派借此大肆攻击血族一脉的主战派决策失误,导致黑暗议会实力受损,几方派系互相争论不休。谣传黑暗议会一位大佬在私下场合表示,谁能镇压蛮王赵徳柱,封黑暗议会议事员职务,但只要蛮王赵徳柱不死,黑暗议会放弃对华夏及华夏边境的行动。 光明教廷抓住黑暗议会混乱的时机大肆进攻黑暗议会,两大势力的开战辐射面迅速扩大,将整个欧洲的修行者势力卷入,一时间欧洲的修行者世界乱成一锅粥。 从此蛮王赵徳柱和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在欧洲修行者世界扬名。 只是世人不知的是,为此,蛮王赵徳柱卧床半年,伴有暗伤,修为大幅缩水,第一次向世界范围的修行者世界亮相的三组成员,组长为了救蛮王而战死,八十一位组员折损了二十多位,如此代价着实让大内心痛异常。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消息被公布后,又引发出新的问题,蛮王暂且不谈,三组的成员无一不是华夏宗脉或大家族的嫡系子弟,这些人都是未来宗教掌教和大家族家主的重要候选人,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这些宗教和大家族都不干了,某些政治势力嗅到了苗头纷纷加入,一时间朝堂上口水四射,甚至惊动了华夏最高委员会,最后特别议事处几位元老出面将事情强行压了下来。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所有宗派和大家族将矛头指向了蛮王赵徳柱,蛮王躺枪,伤还没好,功勋取消,被降职流放了一年,这还是三组的成员誓死捍卫首长的结果。 金爷这货口吐莲花,唾沫四溅,情节跌宕起伏,跟说评书似的,听的我如痴如醉,我迫不及待的问,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预知后事如何,“啪!”金爷不知从哪掏出一块惊堂木,狠狠的拍了一下二胖的脑门,“啊!”熟睡的胖子被惊醒。 且听下回分解! 金爷满脸不爽,说胖爷,金爷我好歹是相声培训班科班出身,您老这听睡着了是怎么个意思啊?呼噜打的跟什么似的!不讲了不讲了,没劲儿!说着拎瓶啤酒跑开了,我狠狠的瞪了二胖一眼,我特么还没听够呢! 关于绿衣女子的事儿,别看金爷说的挺严重,实际上他倒是没有太过紧张,而我见过了老爷子、赵大叔和赵哥这些人的手段,这事儿对我的心里实在是产生不了多么大的压力,即便金爷搞不定,马局不帮我,实在不行我还能求助赵哥呢! 主要是麻杆儿魂魄归位问题,消灭她容易,但让魂魄归位比较麻烦,被绿衣女子拘了去,这不是简单的招魂舞就能解决的。看着胸有成竹的金爷,无论我怎么追问,他都不告诉我,被我逼急了,说这么的吧!拜个师,意思意思给扔个十万块,我就告诉你。 这货真对得起他的名字。 二月初一,我偷偷跑出厂房,找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挨过这坑爹的剧痛诅咒,依旧是扛过去十次,上午十点,第十一次的时候疼晕过去,看来这段时间没什么长进! 谁知我醒来时发现我居然回到了废弃厂房??? 贱贱的声音传来:“哎呦喂!千儿爷,际遇不凡啊!姨妈诅咒这千年难得一遇的狗屎都能落儿您头上!” 我闷声说道江湖规矩不是不让乱打探人隐私么?孔老爷子怎么说的来的? 金爷贱笑道但江湖规矩和孔老爷子可没不让人散步啊!刚巧遇到您疼晕在野外,我这好心给您拎回来,不感激不说还挑理啦? 我说你的规矩跟别人倒是一套儿一套儿的,搁自个儿身上就各种理由了,金爷笑笑死道友不死贫道呗!快给我讲讲,早就听闻天尸一脉的姨妈诅咒,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我说怎么就姨妈诅咒了?灵魂印记这名字多高雅啊!你这货怎么跟小脏辫儿一样! 金爷说不是初一十五么!比大姨妈都准时,多贴切啊!哎?千儿爷,小脏辫儿是谁啊?萨满教的么?给爷儿讲讲呗!萨满教隐世不出百十来年了,江湖上的那些货色要不没什么本事要么就是神棍骗子,真实的萨满教啥样? 我适时的闭上了嘴! 这货气得直骂娘,大骂我,千儿爷,你特么学坏了啊! 这货软磨硬泡的本事当真是水平极高,到底还是没招架住,我拎能说的跟他聊了聊,不过代价是办正事儿前的这一个月时间,当我的陪练。那次的交手,让我感觉到金爷手上还是有功夫的! “砰”再次被打倒在地,十几天的时间,我已经从出手就被撂倒到现在能抗住金爷几分钟了。 如此进境,倒不是我悟性如何,长生天巫法配合厚土诀主内,萨满祈天舞主外,只是越发熟练几种功法力量与灵动的结合,让六十四式祈天舞从“花架子”变成了实战技能,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武侠片,那些飞檐走壁的大侠和内功心法,每一个男孩子都会有一个大侠梦。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知道这些反科学的东西都是人为构造的,虽然俗世气功的传说从未停止过,作为受过现代科学体系教育的我,在内心里是不相信的。 但现在踏入修行界的我所遇到的一切再次颠覆了我的世界观,这个世界居然真的存在这些神奇的东西,武学招式不是再是花架子,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有了内家法门的支持,那些武学招式都活了起来。 这让我获益匪浅,甚至时不时的我还能打出一记八式组合灵符,给金爷弄得手忙脚乱。而这些让他也收货颇多,直叹萨满教功法的神奇,甚至到后来,就连金爷也不敢硬抗我的厚土地脉之力,甩着发麻的手,直吵吵太特么劲儿了。 二胖这段时间需要跟着他老子处理一些事物,所以厂房里只有我跟金爷俩人,跟着金爷陪着麻杆儿的这段日子让我获益良多。 家里那边,妈妈来电话说哥哥单位来人,说是给他们俩办户口,全家转移到京城去住,官家会提供房子和生活保障,理由是哥哥的工作涉外,为了保障涉外人员家庭安全。 老两口当时就慌了,宗教局的工作怎么还涉及安全了?恰好,“哥哥”的电话到了,说官家防范涉外人员做出违反国家规定的事儿。所以,重要家属需要到京城去安顿,告诉妈妈放心,不会限制自由的,如果拒绝调剂,会对他的工作有影响。 老两口一想到要离开生活一辈子的城市,心里当然是百般不愿,但为了儿子,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帮着敲了敲边鼓,说哥哥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去京城生活是好事,妈您跟爸就去吧,我这边麻杆儿快完事儿了,我就回去帮您和爸收拾。 挂掉电话,不禁唏嘘,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么低智商的谎话,但涉及到自己的儿子时,爸妈居然都信了。 近几天麻杆儿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会突然的挺起身来,然后口吐白沫抽搐不止。这情况让我和金爷有点蒙了! 金爷也说不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直呼不应该啊,那个女孩的灵体还在养成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态呢? 我说金爷,您行不行啊?这是我兄弟的命啊? 第三十三章心魔降临 这句话一下刺激到金爷,手里的核桃揉的嘎吱嘎吱直响,怪我咯?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下子跳起来大骂,怎么着?千儿爷?信不过我是怎么的?钱返你,我走行不? 我也意识到我的话有些不当,赶紧道歉,说金爷,是我口没遮拦了,这不刚才着急了么,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听我这么说,金爷才消停,叹口气道,尽人力,听天命,该做的我都做了,找又找不到她,现在咱们能做的只能是守株待兔,她一定会来的。 我摊摊手,也只能这样了。 转眼到了阴历二月十四日,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二胖的电话,电话里二胖挺急的,说金爷手机怎么都打不通,我今天听说张瘸子的手下,身中数刀,自残而死,刀孔的位置与那个绿衣姑娘一模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一天死一个,持续了三天,张瘸子让人偷偷处理掉尸体并下了封口令,前天晚上一下子死了三个,三个人同时站在张瘸子据点的办公室里面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张瘸子的手下全吓蒙了四散而逃,听说有一个都疯了,这才让消息传了出来。 昨天晚上逃跑四散的小弟突然自行回来了五个,又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方式自残而死,这次五个一起来,据说那场面...真特么邪了!听说警察都介入了,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 我故作镇定的说知道了,先挂了,一会给你回过去。 挂了电话我赶紧去找金爷,这货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手机也没带,坐在沙发上,我不禁陷入沉思。听了二胖的话,我感觉我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这女人真狠那!这跟金爷说的不一样啊!普通灵体即便是巨怨而死也达不到这程度啊?她只是吸取了麻杆儿的灵魂力量啊,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能量? 不行,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得阻止她继续杀戮,那可是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冤魂每杀一人就会增强一分,普通人的灵魂力量是他们最好的养料,这么下去即便她来了,我跟金爷能制得住么? “天玄地黄,志气昂昂,犯我疆土,战为国亡!”脑海里不觉的想起周全儿的这句话,这是宗教局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信仰。 虽然我没经历过正式培训,但是眼前的情况如果换做是哥哥,他会怎么做?他会眼看着这一条条生命在眼前逝去而守株待兔坚守方案么? 我的内心有些挣扎,就好像是小天使对阵小恶魔,潜意识里的我坚信哥哥遇到如此情况一定会主动出击,现在就去找那女鬼,制服她,不让她继续制造杀戮,救回麻杆儿。但理智告诉我,现在事情太诡异,我去了不一定能摆平,没准还把自己搭里面。 我该怎么办? 内心纷乱如麻,身体自然而然的摆起了萨满祈天舞的起手式,随着身体的舞动,我的心神完全融入气场。 好似梦境一般,“哥哥”和另一个“我”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哥哥说:“千儿,你即以进入宗教局,所有的事儿便不能独善其身,宗教局造福百姓,稳定特殊世界秩序,人走人道,鬼有鬼途,如果人人都不管不顾,只知独善其身,秩序崩塌,最后将是毁灭。 修炼一途,与地斗,与天斗,与人斗,最终与自己斗,只有战胜自己,方能到达彼岸,追寻天道。”说着指向另一个“我”,他就是你的心魔,战胜他。 另一个“我”嘿嘿笑道:“千儿,我才是你的本我,现在情况如此诡异,先不说你能否找到“她”,即便你找到了,凭你个半道出家的二手货能够制服她么?一招不慎再把自己陷入绝境,那帮杂碎死就死了呗!如果不是恶事做绝,怎么会面临如此报应? 留守这里,与那姓金的一并抗敌才是正道!” 哥哥:“...”我:“...”...... 两个人争论不休,我看的头痛欲裂,不知如何是好。 “煌煌天威,泱泱大地,诛邪!!!”一声暴喝在我脑海里响起,是老爷子!!!面前的一切定格,画面静止,老爷子一副少有的严肃表情:“孩子,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开始面对心魔降临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你要记住,吾辈应天而生亦逆天而行,万事万物固守本心,方能外魔不侵。切记!切记!”说着身影消散而去。 万事万物固守本心,方能外魔不侵!? 是啊!为什么要被道德绑架去救那些人?我有能力救那些人吗?我又为什么要胆小懦弱,踌躇不前? 我到底想要什么???我不停的反问自己。 我要变得强大而去把哥哥救出来!我要帮助好兄弟麻杆儿康复过来! 踌蹴不前如何变强大?如何救得麻杆儿? 这一刻,我内心空明,不再犹豫,万事万物,固守本心,干你丫的!!!你们两个不分正邪,都是我的心魔! 随着我的想法,“哥哥”和“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像小时候看动画片,大坏蛋被打跑了一样,临走时留下句狠话:“我们还会回来的!但愿你下次走运,依旧有贵人助你!” 眼前的场景崩然破碎,被惊醒的我,浑身冷汗,衣服浸透,愣在原地。 “呦呦呦!千儿爷,一朝顿悟,更胜从前啊!怎么样?有啥收获啊?”金爷那欠揍的声音传来。 下意识的顺着金爷的话,我运起萨满长生天巫法配合祈天舞,等等,我现在并没有运转祈天舞,但是我依旧能够感受到四周的气场变化波动,虽然这个范围很小,但我真真正正的不用依靠功法来达到这一切。 我的动作并没用停止,完全运转起功法,我发现以金爷为中心,四周一股火红色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那火烫的温度让我不得不运转厚土诀来抵抗,这是我以前所不曾发现的! 我说:“金爷,您练的火属性功法?” 这回轮到金爷吃惊了,千儿爷?您这萨满一脉的广场舞当真神奇,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让你的气场状态提升到这种程度!居然能够探查出我的底细了? 我说金爷你丫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啥广场舞?我萨满一脉的传承精髓让你说的这么不堪! 金爷悠悠的来了一句,鬼知道那天谁给同学表演dj版的最炫民族风来的... “咳咳”我说金爷,咱说正事儿吧!说着顾不得浑身湿透的衣服,我边脱边说,将二胖的电话跟金爷复述了一遍。 这货倒好,四仰八叉的躺沙发里,翘个二郎腿跟没事儿人似的,嘴巴吧唧吧唧的,啧啧啧啧,这姑娘挺猛啊,气氛渲染的挺恐怖啊! 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金爷乐呵呵的,满不在乎的说,太监,那帮人渣死就死了呗,跟你有什么关系,为啥要给他们操心?因果循环,天道不爽,这是他们的命,坏事做绝,现在报应来了。咱们就稳稳的在这等着,那姑娘杀绝了这帮人自己就过来了。 我沉默,金爷笑呵呵的说出的这些话,让我心中升起一阵凉意,金爷的话和环境中那个另一个“我”说的话异曲同工。 我说金爷,刚刚在幻境中,我的心魔刚才也是这么说的,但不管怎么说,那是人命啊?我不相信他们个个都是坏事做绝的人,像我兄弟麻杆儿,原本还出手救过那姑娘!结果现在她要杀我兄弟呢!咱们应该现在去擒住那姑娘魂魄,让她停止杀戮,救了麻杆儿,送她入轮回。 金爷冷笑着说哎呦喂!千儿爷,看不出来您骨子里还是一个维护世界正义的大侠那?弱肉强食这千百年前传下来铁一样的规则,你咋不说那姑娘活着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十分弱小,那帮人为什么要把她掠来呢?现在她有了力量,能够惩戒那些放弃道德放弃良心的人,你却反过来说那帮坏人是弱者?是人命!需要帮助? 那姑娘的怨力来源是恨,而不是那些没有灵智,只知不停血腥杀戮的邪灵恶鬼,怨力消了自然魂归地府。那照你这么说,我问你这世间为什么会产生怨力?是什么赐予鬼魂怨力?我们追求天道,天道的体现之一就是规则,因为天道创造了这世间的规则,那怨力又是规则的一种,既然天道允许怨力的出现,既是有它的道理。 麻杆儿没错?那他为什么花钱去找小姐?如果他不去找,那姑娘是不是就不会临死时倒在他的身上?怨血也就不会流到他的伤口里?那现在也没你我什么事儿了,没准您跟麻杆儿现在坐在哪个大排档里抠脚丫子喝酒吹牛啵伊呢! 既然他入了局,那就有他的因果,咱们现在救他才是错的,应当顺其自然,道家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天爷都是不爱咱们,所以咱们要与天抗争,我为了挣钱帮麻杆儿与天抗争,为什么还要帮那帮子混蛋? 说着金爷沉默了一下,说:“有时候,鬼比人诚实的多了!” 第三十四章孤身向前 第三十五章阴差阳错 随即我感到脖子一紧,突如其来的窒息憋住我胸腔的一口气,呛的我鲜血一下子从鼻子里面喷出来。 那个年轻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旁,随意的往旁边一站,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悬空。 尼玛,高手是不是都喜欢抓着别人脖子装啵伊呀?白无常、仇老头...突如其来的状况和恐惧感让我下意识的断掉了正在运行的功法,窒息感加重,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朋友!你可真不走运,世仇相遇不说,最可笑的是你想毁掉小绿? 她集九阴脉和极怨之力蕴含一身,又经过定魂锁和基体孕养度过了最危险的魂飞魄散期,而形成灵体雏形,这得需要多少巧合撞到一起才能发生?如此美妙的艺术品让我遇到了,当真是我的大机缘,而你...却要毁掉我的机缘,你说这个事儿怎么办啊?” 脖子被掐住的我,一句话说不出,看着他依旧保持那淡淡的微笑,和戏谑的话语,让我感到脊背发凉。 “我还在担心今夜子时,上哪去给小绿找一个修行者作为最后的鼎炉,宣泄极怨之力,让她成就地灵之体,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好运挡都挡不住啊!虽然修为烂了点,但好在是大宗脉出来的弟子,气息纯正。” 意识渐渐出现一丝模糊,极度缺氧让我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我看到那个年轻小白脸,一手掐着我,一手在看表,随着,他用左手动起来,单手做了一个法印,我看到小白脸身后的绿衣女鬼双眼慢慢冒着红光,越来越红,放佛是配合着她的眼睛,绿衣女鬼猛地张开了嘴,那两颗可爱怜人的小虎牙在这一刻让我想到了血族。 虽然没有声音,但我能够感受到她在吼叫,身体慢慢的飘向空中,搜的一下,整个人冲向了我的头部,轰!一阵极寒的凉意袭击我的脑海,我能够感受到这股力量来自绿衣女鬼。 就在这时,门口闪过一个人影,飞速向我们掠来,一声暴喝响起: “今日我是人中王,明日我乃太上皇,霸气四射显辉煌,金爷永远是最狂!呔!孙子,快放了我家千儿爷!” 噗!原谅我在这么危险的时刻居然想笑,金爷你丫太骚包了!出场还特么来一首打油诗!不过听到那一句孙子,快放了我家千儿爷,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头,眼睛有些湿润,金爷,够意思,这些天没白处,能活着出去请你吃饭,我默默的想着,事实上,我背对着门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黑衣人在人影闪过的时候就已经冲了出去,砰!砰!砰!的声音传来,我能够感受到他与金爷在交手。 小白脸根本没有搭理金爷,看了金爷一眼骂了一句神经病!转而继续在关注着手表。过了一会,小白脸抬起头,扬起那张欠抽的笑脸:“时间差不多了!朋友,劳烦你受累了!”说着我感受到脖子一松,新鲜的空气进入我的胸膛,让满脸通红、身体抽搐的我浑身一畅,还没等我多喘几口气,我感到我的身体被禁锢,缓缓飘到空中。 小白脸咬破手指在我的脑门上画了一个印记,随后双手舞动,凝结法印:“天尸醒灵,怨煞之力丛生,吾今以生灵为媒,避天道,蒙天眼,以九阴脉为引,凝地灵之体,摄!” 随着小白脸的咒语,脑海内的绿衣女鬼身子一颤,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不停的挣扎!就算是我不知道小白脸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再笨我也知道现在情况十分危急,默默运转萨满长生天功法,一边大喊:“金爷,你嘛那?这小白脸要拿我当鼎炉,让女鬼成就什劳子地灵之体,再不救我就要交待在这了!” 那头砰砰砰的声音不断,金爷被黑衣人缠住了!大喊:“我滴个娘,大炼魂术,你是白莲社天尸一脉的人,九阴脉、地灵之体?小伙儿你玩的太大了。” 说着,金爷一咬牙,双手结印,一股烈焰从手上升起,黑衣人被烈焰逼退,金爷飞速向我和小白脸这里奔来。 “哼!米粒之光!”人影一晃,嗖的出现在了金爷面前,小白脸毫不畏惧金爷手上的火焰,伸手一掌,砰!金爷以奔来速度的几倍倒射回去,一口血吐在了地上,黑衣人迅速粘了上去,受了伤的金爷一时间摆脱不开黑衣人,被黑衣人死死的困在了原地。 做完这一切,小白脸看了下表,打了个指向:“时间到!”,霎时,我被撕扯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我感到悬浮在脑海中的女鬼,学着刚刚小白脸的姿势,开始凝结法印。这是老爷子修行笔记中提到的神识世界吗? 不容我多想,我发现女鬼的灵体在一点一点破碎,像是尘埃一样消散,但就在她要完全消逝时,心脏部位发出了一阵绿色的强光,像线一样连接上女鬼破碎的身体,将它们一块一块的往回拉扯,在拉扯的过程中不断的凝练,而在凝练过程中,一些杂质开始飘散,这些杂质像是硫酸一样,腐蚀着我的神识。 啊!!!我忍不住的叫出声来,肉体疼痛远不及神识上的痛苦,我不断运转的功法,试图阻挡她的侵蚀,但很快我发现,她在重新凝练身体的过程中,在吸食我的气和神识力量来壮大自己,神识剧烈疼痛让我感到绝望,被禁锢在空中的我身体抽搐,我好似听到金爷在冲我大喊,但周围的世界只有映像,没有声音。 那绿衣女鬼逐渐成型,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在空中看着我,那笑容跟小白脸如出一辙。虽然没有了听觉,我依旧能够感受到四周几百米甚至更大范围内的气在急速凝聚,这股气包含着日月星辰,山河大地之力,聚集在一起涌向我的脑海,混合着我的灵魂力量一并被她吞噬,即将达到高潮,要来了么? 轰!一股巨大的冲击袭来,灵魂印记???现在是子时了!今天是阴历十五! 以往在接受灵魂印记时,剧痛都是准时袭来,毫无征兆,而这次,我清晰的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女鬼,那女鬼的脸庞变成了小白脸,他在疯狂的嚎叫,疯狂的挣扎,最后像是认命了一样,平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此刻,他终于收起了那淡淡的微笑,只是眼神中无比怨毒。我想,那一刻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我早已碎尸万段。 他终究还是没能抗住灵魂印记的冲击,身体四散而开,分成了数股力量,极怨之力被灵魂印记吸收形成另一种形态的力量,还有我和小白脸的灵魂力量,而其中大的一股是绿衣女鬼的灵魂力和那天知道是什么的九阴脉力量,慢慢的,其他几股能量在向她靠拢,她在吸收! 身体在慢慢成型,但是终究是差了些什么?像是临门一脚,处在一个瓶颈上。 这时,她终于打起了我的主意,这一切发生时,我的萨满长生天巫法并没有停止运行,她尝试着在引导长生天巫法的力量向她融和。 但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小白脸的霸道控制力,没有我的同意,她无法强行吸取我的力量。 我感受到一股气息,那种感觉像是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冷的冬夜走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乞求行人来买一盒火柴,小女孩已经不知道饿了多久了,有气无力的,十分可怜。 极怨之力已经被灵魂印记摧毁融和,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被犯罪团伙拐骗的可怜小姑娘罢了,如果没有能量供给,刚刚成型的她将魂飞魄散。 想到这里,我调动萨满长生天巫法的力量慢慢的向她输送,一股喜悦的情感向我表达,欢呼起舞! 渐渐的,我发现我调动的力量并不能满足她成型的需要,一咬牙,我加大长生天巫法对气的调动,同时运起厚土诀,最大限度的调动地脉厚土之力,两股力量全力向她供给。 随着我加大输出,我的力量像是一根杠杆,让她进入到第一次凝型时的状态,四周那日月星辰,山河大地之力再次涌向她的身体,而这其中因为有厚土诀的加持,让地脉厚土之力的比例额外的大。 叮的一声清响,好似预示着什么将要发生!她的身体完全成型,四周气场极度紊乱,一股气流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她的额头上有一个印记,与白无常刻印在我头上的灵魂印记极度相似,但又有不同,我的神识传来她淡淡的威压,却又感受到一股亲近之意。 白嫩的脸孔,上翘调皮的小鼻子,是那样的活泼而爱,或许是感受到我在看她,她冲着我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一副极品小萝莉的样子让我心神不稳,绝世红颜啊! 随着视线下移,她的灵体已经完全塑形,看到了她的身子...我愣在当场,一副花痴样儿,那一丝不... 哼!一声清喝震荡我的神识,让我瞬间退出了这个奇妙的状态。 第三十六章事了拂身去 退出神识状态的我,视线回到了那个大厅,一时间这巨大的空间反差让我愣在当场。我能够看到金爷还在奋力的与黑衣人激斗,但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令人喷血的画面...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时,还在保持运转手印姿势的小白脸猛的睁开眼,一口鲜血喷在了我的脸上,向后倒去,撞在了楼梯的扶手上,随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看着我,那眼神与神识世界中一样,恶毒的想要将我吞噬。 黑衣人护主心切,飞掠到小白脸的身旁,金爷也不含糊,直接闪到了我的身前,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俩人,一边问我怎么样? 我的精神还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居然是白大人的灵魂印记!机关算尽,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小黑,解除封印,即便是白大人怪罪,也要给我杀...” “天玄地黄,志气昂昂,犯我疆土,战为国亡!宗教局三处在此办事,闲杂人等,避让不究!” 一声暴喝响起,打断了小白脸的话,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身影闪进大厅,看到面前的场面,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圆柱形物品,双手一拧,一股像原子弹爆炸产生的蘑菇云气场从大厅升起直冲云霄!仅相隔一秒钟时间,轰!轰!轰!轰!轰!我感受到方圆几百米之内,同时升起了五朵蘑菇云。 这与我在幸福村儿看到的蘑菇云气场一样,尼玛,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节奏啊! 与此同时,看到屋内的中山装男人掏出烟花,黑衣人二话没说,一股冲天的气势升起,身上黑衣尽碎,露出黑绿色的皮肤,健壮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面部一片黑绿,除了能看出五官长在脸上,根本看不出面貌来,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恶臭,让我的胃部一阵翻腾。 一把抄起小白脸,他还待挣扎,“少爷,至少六位行动队队长级别以上的人物,咱们扛不住”说着不容小白脸质疑,黑衣人轰的一下撞墙离去,而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眼之间。 直到离去,小白脸未说一句话,只是怨毒的看着我,开玩笑,虽然修为稀松,但也经历几回生死了!我竖起中指,你咬我啊? 这位中山装大叔一声不吱,飞身追去,我注意到那个烟花圆筒被他抓在左手,上面持续散发着一股气场波动。 高科技啊,穿云箭响过以后,还能持续跟踪。 这时,墙上的那副水墨画突然金光一闪,从后背将中山装大叔击飞,然后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飞去。突然的袭击让他受了暗伤,不过他迅速站起来,吐了口血水,低声骂了一句,狂奔而去。 啪!金爷给我肩膀一巴掌,给我打的一趔趄,千儿爷,我的大英雄,挺牛啵伊啊!孤身侠胆,勇闯恶穴,伟人啊你! 我没有回嘴,真诚的望着金爷:“谢谢!金爷!”,我弄这么一出儿,返到让金爷愣在那,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小声嘀咕:“二胖给钱了的,可不是我自己要来救你。”看着金爷那样儿,我不禁哈哈大笑,一阵乏力感袭来,笑着笑着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我躺在废弃厂房里面,一九四九的人已经离去,金爷说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灵魂力量耗损严重,已经睡了一个星期了。出于对我的保护,他没有告诉一九四九关于那个女鬼进入我身体的事儿,只说被小白脸抓走了。 而那个小白脸,金爷的判断与一九四九一致,江湖上并未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年纪轻轻,身怀重宝,且保护他的黑衣人是一具级别很高并且醒灵的僵尸,应该是天尸一脉某位大佬的嫡系子弟出门历练,当时一九四九已将俩人合围,但依旧被逃脱了。 金爷随即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 麻杆儿他...醒不过来了。 金爷并不知道绿衣女鬼在我身体里发生了什么变化,也没有深问。但据他的分析,绿衣女鬼经过小白脸的手段,其本质从某种程度上发生了改变,麻杆儿和张瘸子那些人的魂魄都被这种改变所融和或者已经魂归九幽之地。 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麻杆儿今天的结果与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我逞强出头,坏了金爷的计划,或许现在真像金爷说的,坐在哪个饭店里,小火炕热乎的喝酒吹牛啵伊呢!我不是小孩子了,无论是现在所接触的特殊世界还是在普通的世俗中,大家都讲的是结果,至于你的出发点是好是坏,在结果的引导下,变得一点都不重要,这也是我内心无比复杂的原因,渐渐的,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开始双手抱头,不断的摇头,在地上画着圈的行走。 金爷将我此时的状态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拍拍我肩膀,一起跟我绕圈,千儿爷,一朝踏入修行,就应该斩断尘世间的缘分,这并不是说要你六亲不认,只是不要过分介入他们的生活,你要时刻记得一点,你不再是普通人了,特殊世界的恩怨情仇和因果关系哪怕是一丁点火星,对他们来说都不亚于是一颗炸弹。 哎!千儿爷!没想到你真能调动一九四九的人,江湖人不问过往,我不多问,但既然你与他们有如此的牵连,你应该能明白他们的使命,从前军队那帮人常年在外忙活,国安方面一个个忧国忧天,对修行者世界并不是特别过问,只有闹的凶了的时候才出来震一震场面,这也是那些年我华夏如此泱泱大国,邪教组织却大行其道的根本原因。 但自从大内重视起来这个问题,蛮王出世,一九四九成立,宗教局三处在江湖上的名头鹤立鸡群,他们树立这个江湖的规矩,保护弱者,让强者敬畏。虽然从个人角度我不喜欢亲近官家,但是蛮王所属的一九四九,我是非常钦佩的。 那晚,如果没有一九四九那帮人的及时赶到,你我都得交待在那儿。如果没有白莲社没有天尸脉这些杂碎,麻杆儿也不会变成这样。 今夜一边陪我绕圈,一边絮叨着,猛然间,金爷口中念念有词,手掌迅速的拍了我脑门一下,我浑身一震,头脑空明,刚刚虽然一直在听金爷跟我说话,但我自己不觉的已经陷入了无尽的自责和懊悔中,金爷的手法跟在哈市医院时,宋局的法门类似,有让人醒神的功效。 金爷看到我没事了,说千儿爷,修行者最忌大喜大悲,这两种状态是心魔入侵的最佳时机,注意了呦!麻杆儿的事儿跟你没关系,要报仇找白莲社吧!要不是那个小白脸拘了女鬼的魂魄,操纵她四处杀人,麻杆儿已经被我们救了! 我说金爷,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金爷转过身,摆摆手,说事了拂身去,按江湖规矩,事儿没办成,二胖的钱我已经退了,有赚钱的活儿电联,手里的一对儿核桃飞速的旋转着,却一点声音没有发出。 我说不喝顿酒再走啊?这货在门口悠悠的给我来了一段: “凤凰展翅龙摇摆,山崩地陷冲云海,一生戎马天命改,江湖一切我主宰!” 我说金爷你丫真能装啵伊!这段你可别蒙我,改个词儿就是你的了?这首我可听过啊! 哈哈哈哈,金爷一阵狂笑,声音渐远... 经过金爷的插科打诨,让我抑郁的心情有所缓解,白莲社啊,我跟你还真有缘! 收拾收拾,运转了一遍功法,打了一趟祈天舞,给二胖打歌电话动身去了医院,有了有关部门的帮忙,麻杆儿的事情变成了车祸意外,二胖出面大包大揽,说不管怎么说,麻杆儿是他父亲公司的员工,麻杆儿今后的医疗费和护理费,包括衣食住行,他全包了。 麻杆儿妈妈见到我的到来,又哭了,拉着我的手说:“千儿,你说麻杆儿这是怎么了?招谁惹谁了,变成这样,医生说他醒来的几率很渺茫,哎。”阿姨的话向刀一样,狠狠的扎到了我的心里,但此刻,我默默无语,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甚至连安慰的话都忘记了说。 二胖返到洒脱些,跟我说这是麻杆儿的命,这么多的巧合和变故放在一起,是他,他也认了。 离开淞城前又见了马局一面,绿衣女鬼的事儿我没有跟他说,马局的说辞跟今夜差不多,那个小白脸在江湖名声不显,应该是刚刚出道,他已经上报总部,因为麻杆儿的事儿我有些心不在焉,没有深聊,只是一再的表达感谢,感谢救命之恩,马局摆摆手,不说宋局的关系,单说大年,你也跟我说不到这个,我说有事儿您招呼,肯定到。 把父母送到京城,“哥哥”的电话恰好打到,说单位为了补偿他出国办理事务,可以推荐一个名额进入单位,所以我在父母那里,变成了“名正言顺”的进入宗教局,这个对她们来说旱涝保收的清水衙门,有了“金饭碗”,给老两口高兴的够呛。 离开京城,我急速的赶向长白山脉,我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请教老爷子,期初我只是觉得我怎么这么倒霉,踏入修行世界后基本没有遇到一件好事。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经历,让我发现我所理解的修行世界不过是沧海一粟,连边缘都没有触碰到。 修炼为哥哥报仇、解决灵魂印记、修成灵体的女鬼、麻杆儿的解救之法、等等等等,每当我想起这些事就感到头痛,感觉我有好多事要做,有好多债要还,与修行世界的牵扯也越来越深,无法自拔。 想起一首歌,敢..问..路...在何方? 路特么在我脚底下!!####第一卷完事儿,从构架世界观角度来说,这卷可能显得会有些凌乱,有些事儿交代的不清楚,而有些事儿会交代的过分清楚,我始终坚持一个观点,既是按着想要表达的东西来写,埋坑和人物细化在下一卷会逐步完善,希望大家能够一直跟下去,每一本书对作者来说都是自己的孩子,看着它一点一点成长,我很享受那种感觉。 第一章的查看权限 通往白山的火车上,我打开手机,里面有一个名为特殊事物录的软件,想要进入这个软件需要经过繁多的验证,异常复杂。 在废弃厂房时听过金爷的描述,让我对这个东西极为热心。这特殊事物录是江湖人士的必备之物,相当于修行世界的新闻联播!兵马未动,情报先行,所以我一到京城,抽空找上了周全,江湖人相聚少不了一顿酒,不过这小子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强,灌倒他着实费了点劲儿,可惜赵哥在执行特殊任务,真想跟赵哥当面请教一些问题。 关于这个特殊事物录,一问吓了我一跳,它的获得条件必须要三家修行宗脉联名担保推荐才可以办理。 我说全儿,想获得这个特殊事务录的查看权限,达不到你说的三家联名推荐要求怎么办? 周全说别说你,江湖上大多数人都达不到要求,事实上正版特殊事物录的流传只限于国家系统、各宗脉及江湖世家。 后来大内发现,市场上对于特殊事物录的需求量非常庞大,黄牛应运而生,贩卖消息,形成了一种简易版的特殊事物录,你所指的应该是这种简易版的东西,从个人角度我不能说它没用,但消息鱼龙混杂,可参考性太低,类似于八卦娱乐新闻。 简易版事务录的诞生属于市场经济,大内不能强行扼制它发展,从而与整个江湖对抗,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后在首长的建议下,大内明文规定,特殊事物录上高级别内容不准贩卖流出,一经发现,罪处连坐,杀无赦,任何人不准破这条红线。 听的我一愣一愣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连坐的刑罚? 周全说主要是为了延缓邪教和恐怖组织获得消息,我不禁疑问,延缓?周全笑笑,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除了小范围保密级的讯息,基本上特殊事物录上面的情报到最后都会曝光,延缓消息蔓延可以让我方抢占先机,而最大的作用是检验国家特殊系统内部、宗脉和江湖世家的忠诚度,连坐罪的出现,十有八九都是指向邪教或恐怖组织。 这里不得不说首长的英明,靠着这个连坐罪,打掉了不少生有异心的宗脉和邪教组织,老对头白莲社就吃了不少亏。对于普通修行者,又起到了良好的约束作用。 事实上普通人真被查到,如果查明是没有犯罪前科或邪教身份的人,一般看情节严重以拘留或是说服教育为主,并不会真的执行连坐罪,只有敌人才会不惜一切的镇压,大内对于邪教组织和恐怖势力的态度一贯是明确的,以镇压为主,说服教育和感化是行不通的,他们已被心魔侵蚀。 我说那我只能从江湖上购买简易版的特殊事物录了? 这货说你是宗教局内部的,可以直接获得权限,只不过高级别信息的查看权限有点困难,我想想办法。 我竖了根中指,合计你在这跟我穷显摆那?这一句话简单明了,你跟我前面扯那么多作甚? 这小子小脸一红,这不是让你多知道点么... 周全向赵哥汇报,给我批了分局小队长级别的权限,基本上除了一些物品买卖和信息发布的信用额度权限所不具备,浏览级别的权限是全部开放的。而这种破例一定程度上来自于对哥哥陈大年的补偿。 后来,我打听了一下,寻常宗脉想要办理高级别的特殊事物录权限,年使用权的费用是整整七位数,令我咂舌不已,甚至有些邪恶的想了一下,能不能不要这玩意了,给我钱吧!呵呵,当然,这也就是心里想想,真要让赵哥知道,估么着得锤我一顿。 火车上闲来无事,不断的翻越特殊事物录,它像是一本修行界的百科全书,各宗各派、邪教势力、恐怖组织、乃至国外势力均有所涉及,内容杂乱的很,我拎我比较关注的查阅了一番。 可惜的是,像茅山神剑引雷术、萨满教的天神降临术之流的宗脉镇宗法门,上面提及的很少,所提到的大多都是我已经知晓的,了然无味。 不过随即一条讯息引起了我的注意:草还丹! 在地牢时,白无常在炼魂的关键时刻曾给哥哥灌服过一滴草还丹浆,或许草还丹这个名字有些生僻,但如果提到人参果,你会想到什么? 没错,这草还丹就是明时的吴承恩先生所著作《西游记》中所提到的人参果。 特殊事物录中记载,尚未明确它是否如吴承恩先生在小说中所描述的: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成熟,人若有缘闻一闻,长寿三百六十岁,吃一颗,可得证陆地神仙之果位。 但草还丹其名在近代大放异彩,原因在于清末时期萨满教与天尸一脉的复仇血战。原本是必死之局,据说当时天尸一脉掌教兵主在服用了半颗草还丹后,让灯枯油尽的身躯满血满状态原地复活,方才得以救出小股精锐从容逃离,可见其效力之威。 江湖上纷纷传闻,如果当时没有这场复仇血战,天尸一脉掌教兵主没准能靠这草还丹之效力成就地仙之位。 从此,草还丹之名响彻江湖,与龙属精血和归墟异石并列江湖奇宝之名,而这段话下面特意加了一小行备注:世间奇宝何止如此之数?奈何末法年代,天道所弃,吾辈无缘再见重宝现世,区区三种,可笑!可叹! 这段备注的落款名为大内闲人,想必是某位大内前辈无聊时所批的注解吧!但是,末法年代、天道所弃这两个词我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看完这些,我的内心有些紊乱,白无常舍得用这么好的东西来给哥哥服用,他到底图谋什么?再联想到现在弱小的我,一种无力感从心头升起。 摇摇头,把手机关上,修行者最忌大喜大悲,别还没等我报仇呢,自个儿先死自个儿心魔手里。 祈天舞施展风灵符阵,现在的我还做不到在有效的加速时间内再次施展风灵符阵来达到无限循环,但每隔一段时间的爆发式加速,让我一路奔波,以极短的时间穿过幻境,这当初把我迷的晕头转向的幻境,凭借对气场的理解,现在甚至都不用运起功法就能轻松通过,在气场状态中,幸福村儿就像一个耀眼的灯塔一样,出现在我的感知中。 赵大叔不在,说是出门了,婶子让我等他几天,等赵大叔回来领我进去,省得迷路,我拒绝了婶子的好意,早点赶回去修行是我现在的头等大事,否则后续一切免谈。 令我不爽的是山洞的守门人弟子找碴不让我入山门,一言不合打了一架,获得气感的我原本应该是处于优势,奈何实战技巧稀松平常,两人算是斗个半斤八两,东北的酒可以让人拉进感情,没有深仇大恨的争斗同样有类似效果,俩人坐在门口一句哥们一句兄弟的聊了一会我才得知,原来因为我害得小脏辫儿赵婉清进了寒洞,弄得我苦笑不得。 只是经过这哥们一提,让我想起了早被抛在脑后暴力小丫头,老爷子在授业时跟我说过,让我不要怪小脏辫儿,那训练方法是他默许的,我的底子薄,不下猛药不成才。其实那时候我曾想过去看看她,只是老爷子给的任务太重,一拖就到了年关回家了。 回头抽空看看她吧! 老祖宗依旧是摇椅晃呀晃,连句话都懒得跟我说,摆摆手当是打招呼了,我灰溜溜的进入秘境。 老爷子还在闭关当中,我无法与之联络,心中满是疑问却无人能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打起精神,每天全部身心的投入萨满长生天巫法,厚土诀的控制力和六十四式祈天舞的修行当中。 区别于其他宗脉的教义传承,萨满教并无其宗脉独有的哲学体系,唯一感悟天道的方式是萨满祈天舞,唯一的例课修行是每天一次在萨满祭天殿门口的大广场上,集体舞动萨满祈天舞,帮助未获得气感的弟子感悟运气之道,让已获得气感的弟子感悟天道,提升修为和境界。由一名长老带队,除了长老级别以上的教众和天资不够无法修行的普通人,全体弟子必须参加。 这百人方队的广场舞...啊不,是祈天舞,即便其中有八层以上的人未获得气感,但是众人集体舞动所引出的气势无与伦比,整个萨满祭天殿的气场都被其带动,场面十分壮观,而每天的例课由于带队长老的风格不同而显得略有区别,或刚猛、或阴柔,有专修烈焰之力,亦有擅长厚土之功等等,这种情况让我对气场的理解获益颇丰。 回来后的第五天,例课解散时,我随着大家的步伐散开,一个叫金玉言家伙拦住了我,萨满教错综复杂的亲属关系到现在我也没有缕清,只知道他是金氏一脉非常出众的年青一代领军人物,在年轻人里面能够排到第三位,而第二位便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金玉书,这个从小被海量灵药堆积到大的货,全凭修为压人。 来者不善啊####第二卷开始!!! 第二章修行之路 我问他为何拦我,没想到平时看着挺和气的金玉言居然轻蔑一笑,久闻陈师兄已经获得气感,具备了追寻大道的基础,师弟日前正在感悟运气之道,临门一脚却总感觉差了点什么,今日看到师兄,顿然觉悟,闭门造车不如实践获益之功,恳请师兄赐教。 刚刚跳舞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和金玉书两人在那对我指指点点,对于金玉书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子,我的内心一直多加留意,看来金玉言今天这番动作,少不了金玉书背后的挑拨。然而我并无争斗之心,连番推辞。 抡起话术,这小子哪是有过几年销售经验的我,三言两语被我推的一干二净。 金玉书在旁边煽风点火:“玉言,你陈师兄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啊!还有,我说陈师弟,本来玉言是想向我请教的,奈何师兄我这几天修为卡在瓶颈,万万不能动手,否则恐影响道心。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早就指点玉言一二,都是同门师兄弟,这点小事你都再三推诿,你是没拿我们当亲人啊!” 听了这话,金玉言恼羞成怒,也顾不得咬文嚼字儿了!大吼道:“陈大千,我敬你叫你一声师兄,你特么还真当自己是师兄啦?一点修行基础都没有,不知道从哪用什么邪法获得了气感,你牛啵伊啥?带把么?带把就拿出点血性来,跟我打一架。” 金玉言的话一下点燃了我,几年销售工作,其实我的心性早已磨练的如滚刀肉一般,任你如何语言刺激,我都能做到眼观鼻,鼻观心,平静如水,面带笑容。但是这小子其中的一句话刺激到了我,我的气感是哥哥消耗灵魂力量助我获得的,他的话在侮辱我哥哥。 伸出一根中指:“来吧!小子。” 看到激将成功,金玉言哈哈一笑,恭敬的一鞠躬:“陈师兄,不过咱可先说好了啊,拳脚无眼,小伤小痛的可不准去长老那里哭鼻子,哈哈!玉书师兄和诸位师兄弟可要给我作证。” 金玉书带头,领着众人起哄,放心吧!谁去告诉长老我特么揍谁! 我说你哪那么多废话,打不打? “哼!”金玉言飞身上前,我凭着气感的优势,在脑海中已经对他做了动作的预判,身体一侧,引动地脉之力,一脚踢向他必经的动作轨迹。 谁知他并没有出现在我的气场感知之中,一脚落空,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陈师兄,您这气感都修到狗身上去啦?对于气的理解连我一个还没获得气感的门外汉弟子都不如?真浪费了那么多的灵药和婉清师妹的一片苦心啊!最可气的婉清师妹还被你害得进了寒洞,受那冰冻之苦,” 听到后面的声音,我回身一掌,再次落空。 砰,左腿腿肚窝被踹了一脚,我重心不稳,膝盖猛击地面,巨石堆砌而成的地面让我的膝盖砸出了蛛网状的裂纹,此刻的我单膝跪在地上,顾不得疼痛,我立刻起身,还没等我动作,砰,右腿也被来一脚。 如此一来,我变成跪在了地上,而我面前正是金玉书,这小子抱着胳膊站在那,夸张的调侃道:“哎呦!陈师弟,不过年不过节的,您这是哪出儿啊?我家里管的严,可没钱给啊!” 经过一瞬间的失神,我打起精神想要站起,砰!头部遭受重击,金玉言一记边腿将我踢到在地。 随后我感到我的背部穴位接连遭受几下重击,巨大的力量阻断了我运气的路线,长生天巫法被截断,没有气的引导,厚土诀引动的地脉之力褪去,让我霎时间退出了气场状态,背部的疼痛让我趴在地上,无法起身。 我能够感受到一只脚踏上了我的头顶,戏谑的声音传来:“哎呦,陈师兄,您就这水平啊?获得气感的修行者居然两下被我这么个无名小卒放倒!怪不得不敢应战,原来是卵蛋一枚啊!” 这个时候的我趴在地上一声未知,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只是在满足对方的虚荣心罢了。 四周传来碎碎的议论声! “没想到金山大萨满居然收了这么一个废物。” “可不是,听说要不是他带回了我萨满一脉的重要秘籍,就这货色,不可能入我萨满教。” “......” “......” 这些话语都传到我的耳中,像一柄柄刀子,扎进我的心里。 “你们在干什么?胡闹”是萍韵长老的声音,人群一哄而散,当我抬起头时,四周再无他人,包括金玉书和金玉言。 萍筠长老将我扶起,我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安慰话语,她只是轻叹了一句:“修行者的世界向来是凭实力说话,靠不了别人,孩子,你需要努力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萍筠长老的背影,“孩子,你需要努力了!”我默默的念了一遍,握紧拳头,紧咬牙关。 金玉言猛击我背部那几下,让我现在还无法运气,拖着疼痛的身躯,我缓缓的走回房间。 午饭没有去吃,我一遍又一遍的运转萨满祈天舞,随着血液舒展,气在缓缓流动,被堵塞的经脉终于通畅,我再一次融入气场状态。 擦擦身上的汗水,我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 连一个宗脉内的普通弟子都打不过,还谈什么给哥哥报仇?已经二十多快要奔三的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要认真思考我未来的路,和救出哥哥的可能性。 反复思量,我发现我无论如何都要迈过眼前的这个坎儿,宗内我都做不到数一数二,何谈宗外的仇恨? 嗯!就从你金玉言开始,打不过我还抗不住么?小脏辫比你狠多了,谅你在宗内也不敢下死手。想到这里,我迅速起身,打开门向食堂跑去。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刚刚吃完饭。 在食堂的侧门,我看到了金玉书和金玉言,俩人走在一起又说有笑,我跑上前去,说今天多谢师弟赐教了,只是我这人本事没有,就是有股劲儿,就想把你干到在地上。 没有等他答话,我便冲了上去。 金玉言听到我的话一边躲闪,一边哈哈大笑:“陈师兄,如果有一天你能把我打倒在地,我随你姓。” 在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出现奇迹的情况一般都发生在小说或漫画里,正常情况下是很难会有奇迹发生的,否则,也就不叫奇迹了。 所以,那天这孙子把我打的倒地不起,被人抬回房里。虽然这小子照比小脏辫下手轻多了,但也够我喝一壶的了,好在他不敢下重手,没有伤到筋骨,身上的伤看似严重,实际并无大碍,丹田内的药珠传来阵阵清凉之意,缓缓的在修复身体的伤痛。 浑身疼痛的我,却面带微笑,并不是因为伤的不重,而是我终于找到了自己修炼的方式,属于我自己的修行之路。 我修行的底子太薄,针对这个问题我曾想把老爷子让小脏辫儿对我的训练方法坚持下去,但现在的我只有一颗药珠,我并没有天真的以为药库长老会继续给我无限量供药。 今天的事儿不禁让我想起小时候曾看过的一部关于水浒的电影,鲁智深在里面匪气十足的说过一句话,“刚开始的时候我挨欺负,是别人打我,被打的多了我就开始反击,后来打着打着就变成我打别人,我的功夫都是跟人打出来的!” 既然我底子薄,我就用挨揍来弥补,被揍出经验来。经过小脏辫的地狱式碎骨培训和厚土诀的地脉之力加身,我的抗击打能力可不是吹的,天天找人打架,来弥补从小未修行所落下的基础,这就是我的修行之路。 随后的三个月时间,弟子之中流传着一个臭不要脸的疯子传说,每天都去找金玉言,好似每天不被他揍一顿就要死去一般。 轻则床上躺一两天,严重的时候要卧养一周,从刚开始的一招就倒,到后来,只要在祈天舞的招式范围内,能够打出八式灵符阵,野狗撒尿、原地打滚、踩脚趾无所不用其极,活脱脱的一条疯狗。 但如此无赖,居然被他走出一条道路,硬生生的能够跟金玉言拼斗几十甚至上百招。金玉言被骚扰的不堪其烦,提出罢战,但这个疯子每次伤好后依旧生龙活虎的去找他。 而这个疯子...就是我。 “砰!”金玉言被我一脚踹到在地,半年了,我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被他踩在脚底,而今天,凭借气感的优势,加上这半年的努力,我终于打赢了他,萨满长生天巫法的修行,让我体内的气终于获得了增长,虽然只是一丝,但多了这一丝真气,让厚土诀法门效果大幅提升。 至于萨满祈天舞,在与金玉言的拼斗中,我可以做到二十招以内完成一次八式灵符阵,风灵符阵的瞬间爆发和烈焰灵符阵的出其不意使用的熟练异常,这让没有获得气感,无法使用灵符阵的金玉言异常气愤。 多少次幻想将金玉言打倒在地,用脚踩着他的头耀武扬威一番,如今做到了,我却发现我并没有那份心情。 第三章脏辫儿受辱 站在广场上默默的看着他,四周人群又发出阵阵议论声,声声入耳,这段时间中,普通的弟子们看我的眼神都发生了改变,不再是戏谑和嘲讽,多了一丝慎重。 “修行者的世界向来是凭实力说话,这个靠不了别人,孩子,你需要努力了!”莫名的我又想起了萍韵长老的话,世界是现实的,人类的原始心理之一就是敬服强者,修行世界更是如此,虽然在现代社会大家更倾向于团队协作,但这种个人英雄主义,更符合每一个男人心中的梦想。 金玉言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来,恭敬的鞠躬说说师兄,你赢了,但是用不了多久,我会回来找你,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说着没等我答话便转身离去。大概从几个月前开始,这小子对我的态度已经不是刚开始那种冷嘲热讽的态度了,即便是每次被他打倒并痛殴,我都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畏惧,他害怕了,因为在他的生命中还从未出现过一个被打倒反而更加顽强的人。 因为萨满教的年青一代,除了极少数的几人外,其他人从未出过祭天殿,我没有根基深厚的底子,但我有外面世界的历练,在我眼中,他们像温室的花朵一样,并没有经历过外面的风雨,一颗玻璃心,随时碎裂。 我伸了个懒腰,舒了一口气,站在萨满祭天殿的广场上,用尽力气大喊:“啊!!!” 呐喊过后,我心情倍儿好,踩着祈天舞的招式步法,轻飘飘的回到房间,洗个澡,好好的睡上一觉。 早在地牢时,哥哥就跟我说过,他修为提升最快的时期就是外出执行任务的那三年,生死间的徘徊,最能够激发人的潜力。哥哥的话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此时此刻,我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实践出真理! 接下来的几天,我独自修行,来消化这半年的拼斗经验,好吧!准确的说应该是被揍经验。 期间我在去药库领外伤药时,尝试挑战了一把药库长老,事实证明,修行这东西有点像网络游戏,你越级去挑战boss,唯一的结果只有一个:被秒! 这与金玉言实战不同,起码每次我知道自己是因何失败的,对战机的把握,气场的理解,出手的时机等等。但与药库长老那次,完全没看懂长老是怎么出手的,我还记得那老头屡屡胡子,骂了我一声胡闹,然后一脚给我踢出药库,我的药被飞出来砸到脑袋上。 饭得一口一口吃,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自那次以后我就老老实实的练基本功。 老爷子一直闭关未出,很多问题我都向对我多有照拂的萍韵长老请教,修行问题大多她都会对我讲解一二,但唯有灵魂印记的问题,萍韵长老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清楚。 年初那栋别墅里,那个天尸脉的小白脸用我当鼎炉成就绿衣女鬼的地灵之体,结果术成之时灵魂印记的剧痛来袭,冲破了小白脸的施法,而后在那个小姑娘的请求下,我又帮助她重塑身体。 我不知道因为这些巧合让灵魂印记发生了怎样的变异,每逢初一、十五的剧痛诅咒居然没有了,但是这两天每逢整点,我均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来袭,又被脑海中的她所吸收。但那个小姑娘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她是否离去。 金爷当时虽然没有问我,但是他听到了小白脸喊九阴脉,出于好意,他告诉我不要跟别人说起这件事,易生祸端。 我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吃过午饭,刚刚回到房间,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场波动从祭天大殿散出,铛!!!这股波动被模拟成类似钟鸣的气场波动,震的我脑袋生疼。 赶紧跑出去,发现萨满教的管事和长老级人物都在迅速的向祭天殿行去,我随着人流一并到了大广场,呃...级别不够,进不去。 萨满教大部分弟子都在广场上,闲来无事,赶得好不如赶得巧,那就找金玉书干架去吧!四处观望,居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移动身形在萨满祭天殿不断的寻找。 不知不觉走到了祭天殿后身,一个巨大的石砌拱门出现在我的面前,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寒洞。字如剑,充满着一股杀伐之气,荡气四射。只是拱门底下一块挂歪了的木牌影响了整体美感,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禁地莫入四个大字,真不是一般的丑,还不如我写的呢! 心里不断的嘀咕着! 看到这些,我不由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这就是萨满教弟子闻风色变的寒洞吧!想到这,我不由得浑身一颤,那个满头美帝嘻哈风的身影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虽然老爷子已经澄清了地狱碎骨式训练的缘由,但每次一想到她我还是有点哆嗦。任何事情,人对于第一次的深刻记忆总是最深的,呵呵,我自嘲的想着。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忙碌的修行和被揍生活让我一直没有顾得上去看小脏辫儿一眼,说起来我得感谢她,无形之中她已经帮了我两次,第一次是碎骨培训,第二次是金玉言为她报仇才让我找到属于我的修行之路。虽然,这两次的回忆都非常的...不好! 一边想着一边向里面走去,洞口一股寒冰之力传来,让我打了一个哆嗦,咦!不对,这并不是单独大自然的冰冷气息,这股寒冰之力夹杂着灵力,整个气场被这股灵力充斥着,寒意刺骨。 下意识的拉了一下衣角,踩着祈天舞,融入气场,躲避大股寒流,闪身进洞,至于那句禁地莫入,被我直接抛在脑后,开玩笑,字都没我写的好看,我能听你的? 根本不能够! 洞内错综复杂,一点光亮都没有,光秃秃的墙壁无数个分支岔路,我处在气场状态,每走过一个洞口都留下一个印记。但这寒洞好似没有尽头,我大概已经走了有三十分钟,依旧是无数岔路,深远悠长。 随着不断的深入,寒冷温度加上寒冰灵力的双重来袭,对我的体力和气力耗损越发强烈,而这时,我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就在我要放弃行程并返回的时候,远处传来隐隐的说话声,我小心收敛气场,让其附在体表来抵御寒冰之力,慢慢的向着声音的方向移动。 为了不打扰对方,我悄悄的站在这个岩洞外,不敢向内望去,怕我的目光暴露,只能附耳倾听。 “婉清,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咱俩从小青梅竹马,爷爷已经点头,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他现在就放了你,只要你同意了,萍韵奶奶是不会阻拦的。”金玉书那公鸭嗓子,一开口就能听出是他。 暗骂一句趁人之危,我静静的听着,这时里面传来一句特别微弱的声音:“滚!要不是我被锁住,就凭你也敢说出这些话?” “婉清,你不要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嘛!书哥哥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是萍韵奶奶唯一的孙女,大爷爷没有嫡系血脉,我是金氏一族的嫡子,咱俩结合后,我必将继承萨满一脉,而你我的血脉将是萨满一脉的...” 被金玉书的话语刺激到,小脏辫儿用力大喊:“呸!臭流氓!就凭你还继承萨满一脉?靠药物堆积起来的废物,不思进取,嚣张跋扈,奶奶说过,如果政治联姻不可避免,也会将我嫁给栋哥哥,否则她将拒绝联姻,你想的倒美。” 啪的一声传来,我心中一跳,动手了?正准备上前阻止,声音再度传来:“唔!你给我吃了什么?咳咳!” “闭嘴!”金玉书大喝一声,“金玉栋那个杂种也配代表金氏联姻?呸!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哥哥我只好用点手段了。 爷爷早知道你不会就范,昨日外面出了大事,现在爷爷他正组织萨满教全体高层在开会,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的。这烈女媚可是好不容易从逃北联盟那帮人手里弄来的,听说石女都会变成荡妇。” 金玉书嘿嘿淫笑一声:“婉清妹妹,你刚才答应了哥哥多好,其实哥哥比较喜欢年龄大一点的,你太小了点,但为了我的春秋大业,哥哥我只好委屈一下了,不过你放心,哥哥绝对会温柔一点的。” “不要!你这个流氓,把你的手拿开,不要碰我。” “啧啧,修行者的身体真的跟外面洗浴、酒吧的野女人不一样啊!真嫩啊,就是胸小了点...” “滚开,我赵婉清发誓,你要是敢碰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婉清妹妹,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到时候可由不得你,最好是怀上我的种,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哥哥我想办法这些天好好疼爱疼爱婉清妹妹你,哈哈哈哈哈!” 小脏辫儿的泪水直下,但是再没有发出一声话语,只是狠狠的瞪着金玉书,那眼神放佛要将他吞噬。 你妹啊,这么狗血的桥段居然真的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撕拉一声传来,我擦,我知道再不上不行了,那边都开始撕衣服了,不管从哪儿论,这事儿都不能不管啊! 第四章大殿之上 打定主意,我运气进入气场状态,能不能打过金玉书我心里有点没底,原地运起八式风灵符阵,阵成,我运起厚土诀,最大限度的抽取地脉之力。一转身,身体爆发而出,一记野蛮冲撞就向金玉书撞了过去。 估么着已经金枪屹立的金玉书根本没想到此时此刻这里会出现一个人,感到风声,一转头看到我,右手还在撕小脏辫的衣服,连身子都没转过来就被我撞飞,这一下我可没留手,这种事儿被我撞见了,要是没一招制服他,非得杀了我灭口不可。 风灵符阵加上厚土诀,力量与速度的完美结合,这一招是我在与金玉言拼斗时突发奇想搭配使用的,当时被他躲开了,我撞上了石墙,六寸厚的石墙当场被我撞出一个洞来。 然而金玉书并没有那么幸运,被我撞的瓷实,人向炮弹一样飞出,撞上了岩洞的墙壁,砰!墙壁直接被撞碎,人又飞到了另一个岩洞,再无声息。 我没有去管金玉书,回头看向小脏辫儿,看到她的样子,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与她半年多没见了,这还是那个精雕玉琢的小姑娘么? 原本白嫩的皮肤附上了一层冰霜,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色,嘴唇一点血色没有,带着明显风格特征的一头辫子,很多绑绳已经断掉了,头发蓬乱,被金玉书撕坏的衣服挂在身上,露出大片胳膊,愣在那里丁丁的看着我。 一时无话,渐渐的,小脏辫眼中再次泛起泪光,泪水瞬间就像瀑布一样哗哗直流,可惜刚刚出了眼眶,便冻成冰碴,红肿着眼睛一副凄惨可怜的样子:“你个混蛋,怎么才来看我啊?奶奶被禁止进入看我,师傅也不来看我,都快一年了,当初要不是师傅让我对你进行训练,我怎么会变的这么惨啊!你怎么这么对我啊!呜呜呜!” 小脏辫哭的那个可怜样,弄得我一时不知所措,其实想想不止一个人说我把小脏辫儿害的被罚进入寒洞修行。但我一直没放在心上,因为小脏辫儿是萍韵长老的亲孙女,我想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谁也不能真的难为她,没想到... 看到她凄惨的样子,一股内疚感从心底升起,我赶紧把衣服脱掉,盖在她的身上,祭天殿一年四季常青,并不受长白山脉的寒冷侵袭,教内弟子基本上都是单衣打扮,我也不例外,本就堪堪抵抗寒洞的寒冰之力,衣服一脱,顿时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一时间不知道说啥,憋了半天说了声对不起,这下可好,让小姑娘哭的更凶了。 看到她双脚被两根成人手腕粗细的铁链锁住,另一头锁在墙上,我憋着一口气,运起全力,调动厚土地脉之力,猛的一拉,砰!砰!两根铁链的另一头被我从岩洞墙壁中拉出。 不由分说,我上前将小脏辫儿抱起。 “别怕,我带你出去,没人敢欺负你的。” 还在伤心哭泣的小脏辫儿被我抱起,正要挣扎,听到我的话却静了下来,默默的看着我,眼角还在流着泪,那模样好不让人心疼。 我怜惜的给她擦了擦眼角,尽量紧紧的抱着她,好让她的身子暖和些,顺着来时的标记飞快的向外奔走。 奔走过程中,我发现小脏辫儿的身体在不断的发热,双臂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呃...胸部拼命的顶向我的胸,时不时的还会“啊!”的轻哼一声,有一次竟吻上了我的脸颊。 小姑娘对这方面明显没有经验,只知道不停的来扭动身体,把我弄得好不尴尬。 擦,这情节我只在电视和小说里见过,没经验啊! 不行,得赶紧带她去见萍韵长老,顾不得那么多,我收掉聚集在全身的厚土之力,全部凝于双腿,加大力度引动地脉之力,朝着出口加速飞奔。 小脏辫儿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身上越来越烫,脸贴在我的胸膛上,不断的乱蹭,双手也在不停的摸索,嘴里面哼哼唧唧的。我集中精力将所有的力量运转与腿部,而这却让赤裸的上身在寒冬中附满了冰霜,一半海水一半火焰,这特么算是冰火两重天么? 来不及多想,继续向祭天殿奔走,门口的守门弟子,看到我手臂缠着两根粗大的铁链,抱着萍韵长老的宝贝孙女,还衣衫不整,完全愣在了那里。 我没有停顿,一溜烟的跑了进去,没有理会后面传来的大喊声,我一直跑到了仪式大厅,一下冲了进去。 现在萨满教在山门内的管事以上全部高层都坐在这里,大大小小几十近百人,金乌长老看到我怀中的赵婉清脸色一变,刚要出声,我没给他机会,大喊一声:“萍韵长老,快救救您孙女,金玉书给她下了药。” 众人哗然,嗖!嗖!我感到两道身影袭来,萍韵长老一下从我的怀中抢过小脏辫,看到她脚上的铁链还缠在我的手上,挥手一记手刀,啪啪两声,铁链应声而断。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紧接着,一声大喝传来:“放肆,宗内重大会议,竟敢前来捣乱,说着一掌袭来,一股巨力从前胸直逼我的心脏,这时从脑部传来一股柔和的力量在心脏部位处堪堪阻挡住了那股力量,我感觉我飞了起来。 在空中,我看到金乌长老那张铁青的脸。 他要杀我,意识在消散,四周安静一片...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我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一身紧身蓝衣,一头长发披肩,视觉还没有完全恢复,想要看清那模糊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便再次失去知觉。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想要说话,发出的却是一阵嘶哑的啊啊声,出于本能的反应,我赶紧闭上了嘴,那个猥琐的灌水赵大叔不会在旁边吧? 想象中的水舀子并没有出现,我不自觉的笑了,咳咳! 这时我才发现客厅内的石桌上,趴着一个靓丽的身影,一身蓝色紧身装,长发披肩,有点像仙侠电视剧里面的女二号,听到我的咳嗽声,这个身影抬起了头。 我擦,小脏辫儿,什么鬼?辫子拆啦? 一阵香风袭来,小脏辫瞬间出现在我的眼前,惊喜的道:“千儿哥哥你醒啦?” 我忍着浑身疼痛的,赶紧摆摆手:“快打住!你还是叫大叔吧!快大你一轮了!这么叫我浑身都疼。” “啪!”小脏辫儿打了我手一下,“讨厌!我就喜欢叫千儿哥哥!” 小脏辫儿,我说你抽什么风?一头小碎辫子怎么拆了?还有,萨满教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也流行cosplay?你怎么这副打扮? 小脏辫儿得意的一笑,我上网查了一下,你们这代八零后都喜欢仙剑里面的赵灵儿,所以就弄了一身,说着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我说你还能上网?还知道赵灵儿? 小脏辫儿一脸鄙视的看着我,大叔,我是萨满教唯一一批年轻弟子送外学习的天才好不好?人家出去后接连跳级,现在是京城师范大学的在读研究生好不哇?要不是因为你,我被罚进寒洞,被迫暂时休学,我现在说不定正在京城吃烤鸭呢!你到好,半年多都不来看我一眼! 我苦笑一下,老爷子都跟我说了,当时觉得你是萍韵奶奶的孙女,怎么也不会受到委屈,再加上我一直迫切的修行,好几次想去看你都有事儿耽搁了,不过,还好,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索性没发生危险!否则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 原本我以为一旦提起金玉书,小丫头的会咬牙切齿的大骂一通,没先到小脏辫儿只是淡淡的笑笑,说都过去了!那混蛋早晚有一天我废了他。 那语气平静的让我不寒而栗,一点也不像一个面临如此危险,劫后余生的小姑娘应该说出的话!不过我能够感受的小脏辫儿的坚定。 金玉书,你自求多福吧!心里默默为他捏了一把汗。 提起金玉书,我和小脏辫儿各有思量,房间内一时陷入寂静。 千儿哥哥! 嗯? 我一会就要走了,要不赶不上火车了!本来想临走时过来看你一眼,没想到睡着了。 我说回京城上学? 小脏辫儿轻轻颔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让她瞅的浑身难受,我说小脏辫儿,咱别这样,你这么瞅我,我瘆得慌!骨头疼! 噗!小脏辫儿被的我话逗乐了!千儿哥哥,那真是师傅爷爷让我做的,实际上每次把你的骨头打碎,一寸一寸的,一点一... “快打住!”,我打断了小脏辫儿的话,小脏辫儿,咱能正经唠嗑不?别带形容词了好哇! 小脏辫儿收起笑容,低下头,深深的看着我,千儿哥哥,你就没有什么对人家说的啊? 随即在那小声的道:“亲也亲了,摸也摸了...” 我一惊,差地从床上窜起来,一脸严肃,连连摆手,说丫头,可别闹啊,咱们都这么熟了,我不好意思下手的。 哈哈哈哈!千儿哥哥,我就 第五章无奈的交易 嘿嘿,嘿嘿,我跟着傻笑着,小脏辫儿慢慢的转过身,直到头转过去的一刹那,眼睛都在看着我... 走到门口时,小脏辫儿背对着我,千儿哥哥,我走啦!记得给我打电话!还有,因为那个混蛋的事儿,你可能会受一点委屈,不过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人影渐渐模糊,但声音未止:“千儿哥哥是为了我受委屈的,这份委屈我总有一天会找金氏那些混蛋还回来的。” 我说啥为不委屈的,不用想都能猜到,嘴大吃最小呗!不说这个,丫头,你还是换回来吧!那一头小脏辫儿挺帅的,看着有劲儿! 从我的角度,能看到渐渐远去的小脏辫儿,嘴角慢慢扬起... 直到身影完全消失,我望着缓缓关闭的木门沉默不语,小脏辫儿是渴望我对她说点什么的... 没过多久,木门再次传来响动,我迷迷糊糊刚要睡着,以为那丫头又忍不住的回来了,没有回头,随口说了句,咋儿?小脏辫儿,把辫子扎起来又跑来让我看一眼啊? 咳! 声儿不对,一激灵,我赶紧回过头,看到萍韵奶奶站在我的床前,我脸一红,有些尴尬,当着人奶奶面儿,骂人家孙女。 老老实实的说了声,萍韵奶奶好! “谢谢你救了婉清那丫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萍韵长老开门见山。 我连忙说不敢,婉清师妹因为我进了寒洞,被我撞到了,应该的。 孩子,金山师兄,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嘴上太虚,不大方,现在看来是这么回事儿。 呃...我一时无语,苦啵伊销售工作的职业病啊! “孩子,最近萨满教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我宗收到消息,白莲社大批高层人物在川省集结,其中不乏天尸脉的人,赵三师弟奉命带领两位长老和精锐弟子二十名作为先锋部队,前去打探消息的真实性,结果中伏,几乎全军覆没。 如果不是收到消息的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前去营救,基本都会交待在那。现在赵三师弟在京城养伤,其余人身损道消,无一幸存,包括我萨满一脉另外两名长老。” 我急忙问道,赵大叔没事儿吧? 听到我的话,萍韵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伤挺重的,但生命体征已无大碍,只不过... 我说只不过什么? 萍韵长老斟酌一下,只不过金氏一脉死死揪住这个茬儿不放,认为赵三师弟决策失误,导致宗内消耗大量精英弟子,甚至两位长老级人物,要严惩赵三师弟,废其修为,逐出宗门。 为这事儿,柱子跟宗内闹的非常僵,说着,萍韵长老看着我,眼神闪烁,有些欲言又止。 我意识到,萍韵长老有事儿,而且是关于我的。我说萍韵奶奶,在宗内无论是赵哥、赵大叔,还是您,都对我有提点照拂之恩,有事儿您说,只要我能办到。 萍韵长老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说起了金玉书的事儿,那小子被我伤的不轻,好在从小被灵药堆起来的,倒也没有生命危险,醒来以后,金氏一脉经过商议,反咬我一口,说我意图强奸小脏辫儿,被金玉书撞见,他上前阻止,遂及不防,被我击到,我感到闯祸了,居然抱着昏迷不醒的赵婉清跑出来,告污状。 听到这话我都快被气乐了,说金玉书那熊样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也有人信? 孩子,刚刚我还夸你心思剔透,怎么现在有些浑浊了?有些时候,只是要一个说法罢了,哪怕人人知道是假的,只要这层窗户纸没捅破就可安然无事,执法殿首席长老,金氏一脉的顶梁柱:金乌的嫡孙子意图强奸宗内女弟子未遂,这事儿要是坐实了,他这个位子也不用坐了,搞不好还会有别的惩罚。 沉默了一会,萍韵长老非常有耐心的等着我,让我心里有些腻歪,坑都挖好了,所有矛头指向我,就等着我跳了! 我说赵氏一脉对这个事儿什么态度? 好似知道我要这样问一样,萍韵长老快速答道: 一、金氏一脉放弃对赵三师弟的追究; 二、今后不可对婉清进行强迫联姻; 三、保住你的命。 我没再犹豫,说好,这事儿我接了!赵大叔我是必须要挺的。 萍韵长老松了口气,好孩子,赵氏一脉欠你的情!我个人欠你的情!这人情,有一天会还,语闭,萍韵长老没在逗留,嘱咐我好好养伤,然后悄然离去。 金乌长老的这一掌,足足让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药库长老直说我命大,连他都想不明白我为何能活下来,胸骨寸寸碎裂。 而我却记得金乌长老的眼神,当时他绝对是要杀我,要不是脑海里的那股力量为我挡了一下,可能现在我已经魂归幽府了,而正因为我活着金氏一脉才被迫与赵氏一脉签订城下之盟。 哎!修为不咋的,现在有多少死仇要报了?我无奈的想想,把金乌长老纳进了我的黑名单,小本都记上,等将来我行了,挨个儿的弄你们。 今天,是审判的日子,我被要求站在祭天殿门口,没有资格进殿辩解,看着一干管事和长老陆续进殿,四周人投来关注的目光,我甚至看到有几位金氏长老眼中的同情之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公道自在人心! 周围四名弟子象征式的看守着我,两赵两金,其中有一个还是金玉言,大家都挺尴尬的。 令我意外的是,在我养伤期间,金玉言这小子曾偷偷来看过我,表达对我的感谢,我一脸莫名其妙,他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我救了婉清师妹。 关于这个事件,他挠挠头说有些复杂。 在萨满教,以金乌长老为主的激进派占领着金氏一脉的主旋律,认为固有保守思想过于陈腐,想要通过变革来实现其政治诉求,萨满一脉应向道教体系、佛教体系和江湖大世家一样积极向官家靠拢,出山介入江湖,形成自己的江湖势力,重振我萨满巫族一脉雄风。 而赵氏一脉认为金乌为首的团体太过激进,有违老祖宗当年定下的避世之道,而且萨满教虽然经过百年修养,但扔无法彻底恢复当年灭宗灾难所带来的影响。 起码高端战力方面,只有寥寥几人能够与现在外面的大宗脉抗衡,而修行世界,恰恰是高端战力决定着一个宗脉的兴衰,要知道像茅山宗这样的大宗脉长老会团体有上百人的数量,这还不算资历或年龄不够无法晋升的天才。 不要小看基层弟子的重要性,人家大宗脉世间弟子几万人,每年哪怕发现一个天才,只要不夭折妥妥的日后门内精英弟子乃至长老席位,基础决定高层建筑,这是一个循环定律,宗脉高端力量影响大,基层弟子就越发众多,基层弟子多了,天才弟子的出现概率就高,补充了宗脉高端力量,如此生生不息,循环不止,越发强大。 反观小宗脉,恰恰是倒着循环,直至衰败。 江湖上很多势力由于从龙或顺龙之功,经过几十年或上百年的发展,已成为现行江湖的支柱力量,三大特殊部队甚至大内特别议事处均有其弟子掌握要职。 赵徳柱师兄曾说过,现在的江湖,争的是朝堂影响力。 面对众多江湖势力,赵氏一脉认为萨满一脉出山抢肉的做法,无疑是在钢丝上行走,一旦出现闪失,将陷萨满教于万劫不复之地。 在这一点上,老祖宗和金山大萨满都是持肯定意见的,但这几年围绕靠拢金乌团体的人越来越多,当中不乏赵氏一脉的年轻弟子,有些形成一家独大之势,如果没有老祖宗和金山大萨满压着,或许金乌团体已经成功。 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金乌长老的执法殿首席长老身份是绝对不能出现问题的。 我说你说的有鼻有眼的,这些应该都是教中机密啊!你怎么知道的? 金玉言说什么机密,金乌长老自持身份,但其在年青一代弟子中的代言人就是他孙子金玉书,天天拉着我们洗脑,喊什么振兴萨满,称霸江湖之类的口号。那小子是个大嘴巴,爱装啵伊,什么事儿在他那藏不住,这个不是吹,我了解的,可能某些不问世事的长老都没我知道的多。 我不禁莞尔,看来金乌老头深谙学生运动和宣传的重要性啊! 提到金玉书,金玉言非常愤怒,指责其所作所为,不过有点幸灾乐祸,说我撞他那一下,刚好让他撞上一块凸起的巨石,差点让他断子绝孙,听说无数灵药灌下去,病情也不见好转。 相比于金玉言的幸灾乐祸,我有些高兴不起来,没搞死搞残了,这是死仇啊,今后得小心了。 从金玉言的话中,我捕捉到一个信息,萨满教缺乏高端战力,我记得在我带回萨满长生天巫法卷轴的时候,老爷子曾提起百年之战,再联想到老爷子的长期闭关,心中隐隐有感。 萨满,可能真的要出世了!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正是我所带回的卷轴... 第六章雷霆之怒 思绪飘飞,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发现金玉言那小子正在跟我挤眉弄眼,这小子被我干倒以后,卸去了那份骄傲后,其实是一挺不错的人。 看着大殿,想着里面的牛鬼蛇神正在研究针对我的处理决定,我这心里就腻歪的不行。娘列!连说句话的权力都没有,就等着判刑,这特么的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人啊。 自从踏入这个特殊世界,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我不断的意识到实力的重要性,修行世界与普通世界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抛开那些惊天动地、移山填海的本事不说,它的本质还是由人组成的。 道理和规矩是在实力对等的情况下,坐下来聊的,没有实力只有任人宰割。就像在普通世界,任你心志高远,胸怀天下之事,奈何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悲愤,自从开始修行,我发现修行者的内心太过敏感,我不知道这份敏感来自于哪里,是对气场的感知么?还是灵魂力量的修炼。 它会让我变得自我、暴躁易怒,说句玩笑话,像颗玻璃心似的,而这就是修行者的心魔,对于心魔放纵,将迷失自我,失去道德衡量,或者遵从一个常人看来是非常疯狂的目标。 几次的心魔经历,让我有所防备,就像此刻,我顾不得四周的人群,自顾自开始练起萨满祈天舞,静心灵符阵,来抑制心魔的滋生。 情绪缓缓平静,我变换步伐和手印,开始转换其他的灵符阵,八式灵符阵中,烈火和风灵符阵我练的最熟练,一个具有攻击性,一个加持身法让速度爆发。 而今天,不管是哪种灵符阵,我都疯狂的演练着。 咔嚓!天空乌云密布,一声惊雷声,萨满祭天殿处在一个与普通世界平行的碎片空间,这里的一切都有违常理,例如四季如春的天气,这里很少下雨,起码我在这里待了快一年没见过。 仿佛是老天都感受到了我内心的压抑,惊雷频现,广场的人早已散去,四个盯着我的年轻弟子也跑到祭天殿房檐下躲雨,只留下我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在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祈天舞。 那半年的地狱式碎骨训练,让我的祈天舞步伐招式和手印即便是老爷子也跳不出一丝毛病,我的每一个动作严禁如教科书,自然流畅,引动着四周的气场翻腾。 不知不觉间,丹田自然的运转起萨满长生天巫法,我那可怜的两丝真气,在试图沟通着祈天舞所引发的气场,两种的不同的功法在产生共鸣。 咔嚓,又是一道惊雷,穿过我的气场,狠狠的劈中了我身边不到两米的空地上,被导入大地,冥冥中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牵引,我下意识的施展出厚土诀,用厚土地脉之力牵引着空中的雷霆,下一刻,我掐着手印,踩着祈天舞的招式步伐,身子不断变化,摆出了雷霆灵符阵。 厚土地脉之力凝聚周身,四周的气在向我靠拢,第一式、第二式...第七式,天空中乌云黑的像浓墨一样,我的气息牵引着其中的一片,第八式,阵成符生,那片被我的气息牵引着的乌云像是配合我的灵符阵动作一样,咔嚓一道惊雷劈下,我感到一股暴躁的雷霆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我劈来。 那一刻,雷霆落身的一刹那,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一点声息没有,时间和空间一切都静止了下来,闪闪蓝光让的我眼睛微曲,双手伸出,手掌向上,一枚雷霆灵符飘散在我的手心上方,缓缓浮动着。 蓝色的电光是那样耀眼,我能感受到上面澎湃的灵力波动,来自于九天之上的威压自我的手心缓缓向四周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这时,脑海中传来一股慑慑之意,绿衣女鬼?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嗖嗖嗖嗖嗖!不知道有多少道声音响起,围着这枚雷霆灵符阵,脚下不停变换步伐的我,看到萨满一脉管事及一干主事的长老飞身掠向我身体的不远处,虽然我在不停的移动,但我依然能够看到他们商量的惊诧,眼睛瞪的堪比牛眼。 当我看到为首的两人,金乌长老和萍韵长老时,心中的怒气一拥而上,尽管我想要竭力压制,但是我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做出攻击动作。 既然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我索性大喊一声:“金乌长老,那天您指点晚辈一掌,令晚辈有所感悟,感恩不尽,今日还您一道灵符阵,请您检验小子这段时间的修行成果!” 没等众人反应,我用尽全身气力,将雷霆灵符阵朝着金乌长老掷去,符阵一阵蓝光暴起,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化作一道闪电向金乌长老击去。 做完这一切的我直接瘫倒在地上,灵力的巨大消耗,让我的身子软绵绵的,一只有力的手掌从腋下将我搀起,我回头一看,是老爷子! 老爷子并没有看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怕,有我在。 我的眼眶有点湿润,这一句有我在,胜过千言万语。 这时,砰!的一声巨响,我转过头,正好看到金乌长老身处的地方发生空爆,雷霆灵符阵的爆炸,带起电光四射,接触到四周的地面,没有想象中被导入大地,而是像连锁反应一样,不停的响起震爆。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的一呆,这是我造成的么?我有点不敢相信。 小雨还在下着,爆炸产生的烟雾渐渐散去,露出了金乌长老的身影,原本华丽的衣装,此刻惨不忍睹,布块布条碎了一地,露出了健壮的上身,脸上也不知是衣服烧焦还是什么,一片漆黑,经常梳理的胡子没了一半,本就稀松的头发此刻基本上算是报销了。 “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子撕了你!”一声底气十足的大喝声传来,金乌长老的身影窜了出来,迎面向我拍来一掌。 老爷子架着我向右挪了一个身位,伸出手掌,轻描淡写的与金乌长老对了一掌,蹬蹬蹬蹬,金乌长老连退了四步战定。 “大哥?你别拦着我,我非撕了这个小崽子不可!” 老爷子大喝了一声:“胡闹!一把年纪了,对晚辈弟子出手,你这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一下把金乌长老骂的满脸通红,愤愤的站在一旁没有吱声。 “咳咳!萨满教百年来都没有这么热闹了!呵呵!” 听到身影传来,众人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连带老爷子在内,都躬身拜倒:“老祖宗!” “都起来吧!”说着老祖宗一闪身来到我的身旁,老爷子适时的让开身位把金乌长老和萍韵长老叫走了,回复点力气的我,已经能够站立。 老祖宗一脸笑容:“孩子!刚刚的那一记雷霆灵符阵是你打出来的?能给老太太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么?” 我急忙颔首称是,当着众人,我也没有避讳,说刚刚在练习祈天舞,有一道闪电穿过我的气场被大地吸入,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运起了厚土诀,用厚土地脉之力来吸引天空中的雷霆,同时我运起八式雷霆灵符阵,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老祖宗闭目沉思,四周黑压压的人群一片寂静,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良久,老祖宗猛地睁开眼:“呵呵,厚土引雷霆,好一个厚土引雷霆啊!消失了一百多年的雷霆灵符阵啊,雷霆已出,我满式萨满一脉威震江湖的天灵符阵还会远吗?”最后一句话冲天而起,一股强大的气场席卷整个萨满祭天殿,所有人都被压得喘不过来,好在这股威压不存在侵略性。 “我萨满所属听令!” 唰唰唰!离去的老爷子和金乌、萍韵两位长老瞬间出现,老爷子带头:“萨满所属恭听老祖宗教诲!”所有萨满一脉弟子宏声附和:“萨满所属恭听老祖宗教诲!”我也赶紧跟着一并喊道。 “第一,即日起,满蒙功法相容,传功殿择精英弟子赐予内家功法:萨满长生天巫法和厚土诀法门参悟。”说着,老祖宗环视了一周,运起功法,大声喝道:“我在期待下一个能够施展雷霆灵符阵的精英弟子。无论是谁,我将收入门下,当做关门弟子!” 气场的渲染,加上老祖宗的话,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尤其是年轻弟子,眼中的狂热如潮,给老祖宗当关门弟子?这是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一时间,广场上引论纷纷,声音嘈杂。 这时,老祖宗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向我,将手抬高,霎时间静了下来。 “这个陈小子,天神降临术法门为此子归还,雷霆灵符阵为此子参悟,此子乃是我萨满一脉的福星,受其荣誉长老席位...” 声音渐远,广场一片宁静,默默无声,我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在关注着我。连官拜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处长并为萨满一脉创下赫赫战功,扬名特殊修行世界的赵徳柱师兄在宗内都没有获得长老职位,现在居然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 金乌长老仰天长叹一声,一句话没说,扭头即走。 第七章真正的萨满祈天舞 荣誉长老?这事儿有点尴尬了,荣誉长老怎么背黑锅啊? 最后,小脏辫儿的事儿变成了一场闹剧,我以荣誉长老的身份参加了那场审判会。 审判大会上,称当日金玉书念及同门之谊,不忍赵婉清受那寒洞之苦,为添加一件衣裳,被刚好路过的荣誉长老看到,误以为金玉书图谋不轨,将金玉书惩戒一番。 随后荣誉长老送赵婉清回祭天殿,由于赵婉清的衣服材质不好,在荣誉长老帮助赵婉清挣脱铁链的时候,嗯...被铁链刮破,而这一幕又恰巧被金玉书看见,金玉书同样会错了意,至此,一连串的误会环环而生。 执法殿首席长老金乌在宣读完毕时,那脸绿的,跟吃了屎一般,期间有几人憋不住笑了出来,笑声最大的居然是同为金氏一脉的药库长老,宣读完毕,金乌长老身体不舒服离场,换了萍均长老主持会议,站在台下的我,心情怎叫一个酸爽了得。 在宣读判决结果时,追责金玉书失察诬陷之罪,寒洞思过一年。荣誉长老同样存在相应问题,考虑到其刚刚晋升,且对宗内做出重大贡献,予以口头警告一次。另外,应萨满教祈天大萨满的要求,责令记名弟子陈大千出门历练,查出赵三长老等人中伏之原因及白莲社的阴谋。 此外,另有一个任务目标:击毙白莲社府主级别人物一名,为我萨满教今后的江湖扬名做出先行贡献。 除了在祭天殿门口广场的时候,老爷子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我说就匆匆闭关而去,临了临了给我整了这么一个任务...不过仔细想想,可能也是出于对我的保护吧! 散会后萍韵长老找到我,将我丹田的那颗药珠凝练加大了三倍有余,要不是最后我的丹田实在承受不了,我估么她还想再加一些灵药进去,看的药库长老一阵心疼。 随后的时间,我严禁成了萨满教的红人,不少弟子前来求助雷霆灵符阵的事儿,让我结了不少善缘。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自从那次施展出雷霆灵符阵以后,我再也无法施展出这个阵符,完全找不回当时的那种状态,只能感叹修炼这事儿,契机真的很重要。 随后,我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熟读老爷子和哥哥留给我的几本笔记,想把它们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一转眼,到了十一月,前后加起来在萨满祭天殿进行了将近一年的修行,是时候该走了,打算去京城陪陪父母,顺便看看赵大叔,也好了解一些情况,反正老爷子也没有要求任务期限,休息一阵再说。 踏出山门的那一刻,经过空间乱流,我出现在了山脚下的那栋房子内,摇了摇脑袋,被空间乱流冲击的晕眩不已,打开门。 老祖宗依旧在那摇啊摇,看到我的出现,她睁开了眼,满是褶皱的脸露出了笑容,牙已经没剩几颗。 “孩子!你过来!”我连跑带颠的凑了过去。 “你头上的那枚灵魂印记太显眼了,这样出去容易招惹是非,奇怪了,虽然老太太没见过灵魂印记,但没听说这东西会在额头上留下一枚标记啊?”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我连忙摆手说道,老祖宗,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 我将绿衣女鬼、极怨之力、九阴脉、大灵魂术和灵魂印记的冲击等一系列巧合让我的额头形成了这枚印记,跟老祖宗像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遍。 老祖宗听我说完,长叹一声,萨满教一百多年的封山,已经与外界脱轨了,你说的九阴脉和大灵魂术我还能从古籍上了解一点,至于这种巧合的诞生,我也无从所知,金山没有帮你看看么? 我说老爷子一直在闭关,除了雷霆灵符那天,一直没有见到他。 老祖宗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孩子就是太要强了,屡次败在姓黎的那小子手里,他是心有不甘啊!” 随即,老祖宗转过头来,孩子,你对我萨满一脉有大恩,是你给了萨满一脉希望的种子。 我连道不敢,老祖宗打断了我,说你不要谦虚,按我说的做,现在脱掉你的上衣,不知道老祖宗要做什么,总之不会害我,我依言而行。 老祖宗从怀中套出了一把匕首,站在我面前两三米的地方,运起了萨满祈天舞的起手式,缓缓的动了起来。 孩子,之前为了鼓舞士气,说雷霆灵符阵和天灵符阵一百多年未在江湖上出现,这是不恰当的,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 那...就是我。 这一语闭,老祖宗爆出发出一股冲天的气势,这股气势像是一只遨游九天的苍龙,直冲云霄,我被震的连退了几步,噶然静止,一股气将我稳住,并牢牢的锁在了地上,让我无法动弹。 我不禁疑问,下意识的问了句,老祖宗? 老祖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说孩子,一会可能会有点疼,要忍住。 一声大喝:“师傅!不可!”老爷子的声音在我身后出现??? “金山,最近我发现天象异变,这次的坎基本上毫无希望,这孩子那天居然施展出了雷霆灵符阵,虽然方法另辟蹊径,但是他确确凿凿的做到了! 虽然我一直主张满蒙两脉容为一家,但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能断掉,我没时间再去等了。这孩子带回的天神降临术对我来说并无用处,天机已断,这一次,守护萨满一脉的重任真的要交到你的身上了!” “师傅!” “不要说了,我意已决。金山,老太太我已经有七十多年没有跳过萨满祈天舞了吧?你在一旁为我护法!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孩子,看好了!什么是我萨满一脉真正的萨满祈天舞!” “萨满一脉传承自上古九黎巫族,萨满们是每个部族的核心人物,他们懂得医术,来救治族人,拥有武力,来保护族人。 但慢慢的,萨满们发现在部族之外,有无数的恶鬼侵袭,要与之战斗。天灾地祸,恶劣的生存环境,让族人们死亡后,灵魂被困在躯体内,无法前往九幽之地。” 一边说着话,老祖宗的动作慢慢加快,声音也如爆豆一样:“心魔侵袭、命运掌控、烈焰取暖、天灾干旱让萨满祭祀们不断的与天抗争,与人抗争,与魔抗争,一切伤害部族的族类都要承受萨满祭司的雷霆之怒!渐渐的,九黎先祖们经过总结,创造了萨满祈天舞。” “驱邪、超度、静心、命运、烈焰、风雨、雷霆对应着祈天舞七式灵符阵的阵符。” 说着,老祖宗再次加速,双手结印,脚踏步伐,这时我发现老祖宗的额头亮了起来,一只眼睛的图案浮现而出,散发出一阵威压,伴随着雷鸣之声: “驱邪灵符阵!” 大喝一声,老祖宗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四周的气机,我感受不出,这方圆多大的气场被搅动在老祖宗的手中,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自以为豪的,那教科书般的标准动作是多么可笑,形似神非,只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 八式已过,那闪闪发光的驱邪灵符阵阵符漂浮在她的身前,老祖宗并没有停止: 超度灵符阵、静心灵符阵、命运灵符阵、烈焰灵符阵... 当老祖宗施展出风灵符阵的时候,我发现天空中风云密布,老祖宗并没用风灵符来增加速度???而是用风阵符来影响整个空间气场!!! 云层在碰撞,咔嚓!一声惊雷,原来风阵符是这么用的,可笑我以为它的作用在于爆发加速,老祖宗却用风灵符阵来玩整个天空。 十一月的长白山脉,已经是一片银白,天空中飘散着雨、雪和冰雹的混合体,直流而下,打在我的身上,这奇观我有生以来闻所未闻,头一次见到。 而这时,老祖宗也终于开始凝结雷霆灵符阵的法印与步伐,与我那天半吊子所凝成的雷霆灵符阵不同,老祖宗的气机引导着天空中的云层与蓝色雷霆,让它们不断的相撞而引起爆炸,轰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就在老祖宗凝结法印的那一刻,蓝色雷霆的爆炸产生了空间裂缝,从每道漆黑的裂缝中,窜出一股紫色的雷霆,没错,那确实是紫色的雷霆! 无数道紫色雷霆融和,在下落的同时,形成一根巨大的紫色雷柱,浓稠如浆,朝着老祖宗、我和老爷子的地方,劈了过来。 我的全身汗毛立起,那紫色的雷霆让我浑身颤抖,即便被老祖宗的气固定住,我都能够听到我牙齿的碰撞声,脑海更是传来一阵灵魂颤抖!我听到一声来自脑海神识的尖叫: 不要! 那紫色的雷霆落在了我们的头顶,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轰!我感到老祖宗的方向产生了一股巨大的灵力波动,渐渐的,这股能量平静了下来,睁开眼睛,我看到了老祖宗身前漂浮着一枚紫色的阵符,阵阵的威压像水波一样袭来,我能够感受到那阵符之中蕴含的力量,恐怕足以将这里夷为平地。 第八章责任 算上之前的六枚阵符,老祖宗的身体四周已经漂浮着七枚阵符,除了紫色的雷霆阵符和红色的烈焰阵符,其他阵符都是白色的,每一枚都在散发着光芒。 这时,老祖宗一步跨到我的面前,手中的那把匕首在我的身体上飞舞,出手如电,每一刀都划在我的皮肤表层,皮开而不见血,八刀以后收手,身形暴退。老祖宗飞快凝结法印,在驱邪阵符前一推,驱邪灵符上分出一道力量,向破开的伤口袭来。 轰!浑身一震,虽然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股力量,但是要看是谁施展的!!!这股量像要击穿我的胸膛,皮开肉绽,狠狠地钻进我的身体,迸发的鲜血全部被这股力量吸收。 我闷哼一声,咬牙挺住,经过剧痛诅咒和碎骨培训的疯狂岁月,我对疼痛的认识是一般人不能够理解的,起码,这个程度的痛我还能够忍受。 甚至连老祖宗都赞叹了一句:“好小子!再来” 语闭,老祖宗再次挥舞起匕首... 一次又一次,超度阵符、静心阵符、命运阵符、烈焰阵符、风阵符被一一抽出一部分打入我的身体,融入我的骨血,刻入我的神识,融合我的灵魂。 我的身体在不断的颤动,形成一种不自然的扭曲,牙齿让我咬的嘎吱嘎吱响,我甚至连气都不敢大口的喘,一颤一颤的嘶着冷气,太特么疼了! 而此时,剧烈的运动与灵力消耗让老祖宗如此修为的人物依旧有些吃不消,她慢慢的后退了几米,再次缓缓的跳起了萨满祈天舞,舞动中双手结印,引动气机与这天地间的灵力向着那七枚阵符补充打入我身体所消耗的灵力。 自始至终,除了开始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老爷子一直没有出现,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神识所感,一股悲伤的气息在弥漫。 我心里隐隐的明白了什么! 老祖宗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跳着六十四式萨满祈天舞,天地间的气在不断向她聚集,一步一步,一重一重,蓄势而发。终于,老祖宗再次扬起了手中的匕首,这一次,老祖宗快的甚至让我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一眨眼的功夫,她再次出现在不远处,而我心脏部位的刻画已经完成。 老祖宗,在她推出雷霆阵符的一刹那,一口精血随之喷出,那紫色的雷霆阵符吸收了老祖宗的精血,分离出一小部分的力量漂浮在空中,再次凝聚成一枚小号的雷霆阵符,我眨了下眼睛的功夫,那阵符已经击入了我的心脏,浑身被这紫色雷霆点燃,它从心脏辐射至我的全身,我感觉我的身体像一颗炸弹,随时会被引爆,庞大的力量让一口鲜血喷出。 下一刻,我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形影一个诡异的弧形,转了一道弯,被心脏的雷霆阵符吸收,再一次的雷霆冲击,再一次的喷血,再一次的吸收,这场面说不出的诡异,我不知道经过的了多少个循环,那过程是如此漫长。 终于,雷霆阵符缓缓的停了下来,心脏部位的印记凝结,我的身体瘫软,虽然老祖宗的气场锁定还在,但我的身体软绵绵的,有点像随风摆动的感觉。 而在我接受雷霆阵符冲击的同时,老祖宗再次跳起萨满祈天舞,依旧在维持那七枚阵符,让它们不会因为灵力丧失而溃散。 “金山啊!下一环是最关键的时刻,我不能分心定住这个小子了,你帮我将他稳住,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移动分毫。” 老爷子并没有搭话,而我感到身体被另一股力量架住,缓缓升向天空,离地三十公分,我稳稳的停在了空中。 这时老祖宗已经停了下来,双手慢慢的重新结起七式灵符阵的法印,那动作缓慢,却力量十足: “孩子,当你掌控了驱邪、超度、静心、命运、烈焰、风雨、雷霆七枚灵符阵,当你能够明白它们的真谛和它们存在的意义,它就会出现!” 它?它是什么?像是知道的我疑问一样,老祖宗大喝一声: “它就是天灵符阵!!!” 说着,老祖宗再次加快速度,口中不紧不慢的唱出了一句口诀,是的,是唱不是念,那调子源远流长,有点像蒙族的长调,每一句最后一个字都拉的特别长,谈不上如何的旋律,却让人回味无穷: “煌煌天威哟...泱泱大地呦...七阵合一...天神现呦...所目之处皆断念类,诛...邪...呦!!!” 随着老祖宗开始吟唱,那七枚阵符在空中缓缓旋转起来,越来越快,最后一句唱出,七枚旋转的阵符发出耀眼的强光,向中心点凝聚,形成一枚阵符,图案与老祖宗额头上的那只眼睛一模一样,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那枚阵符如临甘泉,尽数吸取,让这枚淡紫色的阵符添了一抹红色。 用尽力气,老祖宗将这枚阵符掷向我,随后她没有再关注我这边,而是盘腿而坐,闭上了眼睛。 空中的天阵符,又一次爆发出一阵强光,产生了气爆,然后嗖的一下窜进了我的额头,出奇的是,我并没有感到疼痛,甚至额头隐隐传来丝丝暖意。 老爷子的力量消失,四周景象在旋转,画面定格在前一刻,我像那次在别墅时一样,出现在了我脑海的神识空间,老祖宗的声音响起:“孩子,祈天舞中的天灵符阵,实际上将它称为是一式灵符阵并不恰当,因为它的构成是七式灵符阵的组合。 它唯一的作用是增强某一种灵符阵的威力至极致,你不要小看任何一式灵符阵而不去专研,就拿大部分门人弟子认为无用的超度阵符来说,它看似只是让冤魂安息,前往九幽之地轮回,而在远古时期,它所超度这世间极致的魔数不胜数。 今日,我将萨满一脉的祈天舞八式灵符阵的灵魂刻画传承与你,你要用它来守护萨满一脉,守护天下黎民百姓,祈天舞的创造意义不是为了杀戮,是守护! 守护一切需要你守护的人! 现在,我将引动这枚天阵符中的雷霆阵符,那紫色雷霆来自九天之上,能够毁灭一切,同时也能淬炼你的身体,将你身体的杂质锻去,激活无限生机,你要晓得,毁灭和生机往往在人的一念之间。 你脑海中寄存着一名灵体,她的诞生来自巧合,但是在凝练的时候灵力不足,导致她灵体的不纯净,此刻的她已与你血脉、神识相容,不可分割。 既然是你的机缘,那就与你一并迎接着雷霆盛宴吧!!!” 随即,老祖宗笑了一声: “呵呵,孩子,挺下来,今天将为你日后修行筑下坚实的基础,挺不过去,就随着老太太一并前往那九幽之地吧!” 脑海里,老祖宗的话语散去,我再次回到了现实,我看到方圆几十米之内,被一片紫色笼罩,额头的印记亮起,与那枚缓缓升起的天阵符遥相呼应。升起的过程中,它不断的膨胀,在它离我头顶两三米距离的时候,已经膨胀的有一辆汽车大小,这时它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我不禁用手去挡向眼睛,就在我的手抬起时,我赫然发现,从我的额头处,一道倩影缓缓而出,是那个绿衣女鬼!!! 她的身体慢慢从我的脑海剥离而出,气场中散发着雷霆之意,这让她慑慑发抖,身体不禁靠近了我,抓住了我的胳膊。 而这时,天阵符再次发出一道强光,天空中乌云密布,这天阵符激发的雷云远比刚刚老祖宗所引动的,不知要恐怖多少倍,那雷云黑的像墨汁一样,堪比萨满祭天殿那次天空所凝聚的乌云。但要知道,现在我身处的可是空间极度稳定的现实世界,怎么能够与那连接虚空的碎片空间相比??? 咔嚓一声!小绿的身体不禁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她搜的一下躲在了我的身后,来不及与她交流,我只是抓住了她的手,抬头望向天空。 依旧是蓝色涌动,但如果说刚刚老祖宗的风灵符阵所引动的雷霆是成人手臂粗细,现在,天空中那蓝色的闪电像是水桶一样,霹雳啪啦的碰撞,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一道道水桶粗细的蓝色雷霆在碰撞,爆炸,再碰撞,再爆炸。 空间被雷霆炸碎,露出一道又一道粗大的口子,来了,堪比大树粗细的紫色雷柱从那空间碎片中迸发而出,一道又一道,数不清的紫色雷柱从天空迎头直下,狠狠地劈在了方圆几十米被天阵符锁定的空间内。 轰!轰!轰...整个空间四处崩溃,撕裂了更多的空间,连锁效应,更多的紫色雷霆柱像浓稠的像浆液一般,所过之处,一切虚无,一片狼藉。 这时几道雷霆合为一处,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雷柱,我看着那直径少说有几米的雷柱,那特么还能叫柱么? 冲着我和小绿奔袭而来。 轰!那一刻我意识清明,感觉不到疼痛,我的身体却像是要消散一般,变得模糊不清,慢慢的在一点一点不断的溃散。 第九章这传承叫灵魂刻画 啊!!!一声高频尖叫融入我的意识,小绿也一并与我在承受着紫色雷霆的洗礼。 小绿的尖叫让我涣散的神识为之一凝,我要死了么?我...可以就这样死去吗? 不!!!我要为哥哥报仇,我死了,谁去将哥哥救回来?我踏入修行界,努力修行,让人踩着脑袋羞辱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了要把哥哥找回来啊! 什么狗屁天灵符阵?你要剥夺我最后的希望? 不行!绝对不行!!! 随着我神识不断的凝聚,我找到了我生的希望,尘缘未了,怎能安心离去? 一把拉过小绿,我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我们一定能够挺过去的!怀中的小绿挪动了一下脑袋,一双大眼睛看着庇护她的我,从我俩认识开始,从未说过一句话。 老祖宗刚刚说过,我与她已经神识相容,不分彼此,同生共灭,那么我们就一并来面对此刻的危机吧! 仿佛听到了我的想法,小绿慢慢抬起双手,抱住了我的腰,紧紧的抱住,越来越紧。 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唯有凭借坚强的意识,面对紫色雷霆的洗礼,然而,并无卵用!神识的凝聚只是暂缓了溃散,依旧感受到它在缓缓散去。 我该怎么办?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这一刻,我松开抱紧小绿的双手,任凭她紧紧的抱着我,挂在我的身上,神识状态的我运起萨满长生天巫法,施展萨满祈天舞,凝结法印,踩着步伐,不停的凝聚雷霆灵符阵。 同时,不在控制灵魂力量,反向引动厚土诀,想要将这紫色雷霆导入大地。 我不顾一切,一股脑将我所会的全部胡乱施展了出来,乱拳打死老师傅,我的一通胡来,为我赢得了意思喘息时间。 有效!我内心狂喜,每当我凝聚一枚雷霆阵符,我迅速的将它打入大地,顾不得那惊天动地的响声!同时厚土诀也将临身的紫色雷霆之力导入大地。 这样做再次减缓了我和小绿神识溃散的程度,虽然依旧再溃散,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等死要强的多! 已经不记得打出了多少记雷霆阵符,这往常想要凝结一枚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此刻,像是不要钱一样,随时要随时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雷霆灵符阵和厚土诀的双重施展,让我本就在溃散的神识,变得更加脆弱,人总是有极限的,真的不行了吗? 看到我的状态,小绿顾不得坚守她的阵地,紧紧抱着我的身体,发出阵阵白光,在一片紫色海洋中是那样的耀眼,这白光一点一点融入我的身体。 我的神识在恢复!!! 挺起精神,再次苦苦支撑那雷霆阵符和厚土诀的无限循环当中去,不停的凝结雷霆阵符,不停的施展厚土诀引导雷霆入地。 随着我将最后一道雷霆阵符打入大地,笼罩在天空上那墨汁一般的乌云溃散,整个空间为之一亮,阳光打在我和小绿的脸上。 不知道大家在川省待过么?我曾在川省的一个小城待了将近五年的事件,那个小城常年阴天,每次阳光放晴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不光是我,连身边的同事,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心情都会无比的好。 那一刻,劫后余生,晴空万里。 天空中的天阵符并没有消失,只不过体积变小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有一个篮球大小。它在一点一点的溃散,溃散的灵力像是被什么指引着一般,飘向我和小绿,融入我的身体和小绿的灵体,与留在体内的紫色雷霆融合,一点一滴的改造着我们。 暖洋洋的气,让放松神识的我昏昏欲睡,打着哈欠,我看到小绿的灵体不断的凝实,大部分天阵符的力量都被她所吸收,我却无所谓就,甚至不着痕迹的移开了几步,让更多的灵力涌向她的身体。 她好似发现了,一步跳向我,皱了皱眉翘起的鼻子,一下子抱住了我,紧紧的不肯松手。 这时,一小股淡淡的极怨之力从她身体中慢慢飘散,没有了这一丝极怨之力,让她的灵体更加纯净,这一刻,她真正的凝实了灵体。 天阵符已经完全溃散,小绿抬起头,冲着我调皮一笑,两颗尖尖的虎牙像是在发着光,然后她向着天空一鞠躬。 起身后,她嗖的一下钻进了我的脑海,这回,我在神识中能够到她的存在,而不是像之前,知道她存在,却感受不到。 在小绿进入我神识的以后,我才抽出功夫来望向四周。 这一看,我不禁啊了一声!房子呢?周边的雪呢? 方圆几十米,被雷霆轰击的一片荒芜,地底的泥土和岩石遍地翻滚散落,大地上一个接着一个的足一人高的大坑,像是被导弹地毯式袭击了一遍一样。老祖宗门前的木屋更是连渣都不剩,像是不曾存在过一般。 看着眼前这违反现代科学的景象,我震惊的无法自已,这是人力能够达到的力量??? “咳咳!孩子!”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赶紧回头,惊讶的发现此刻的老祖宗变得苍老无比,原本不符合她年纪的一头黑发,变成银白。 “孩子!老太太累了,要去休息一下,记住我的话,今日我传承与你萨满祈天舞八式阵符的灵魂刻画,以后你要守护萨满一脉,不得作恶,否则...咳咳...否则萨满一脉乃至九黎先祖们都不会放过你,我们会在冥冥之中注视着你! 如果有可能,当你有一天能够施展天灵符阵的时候,将灵魂刻画传承于赵氏一脉,老太太不想让这上古传承而来的血脉断掉” 我不禁大喊:“老祖宗你不要走啊!” “呵呵!这孩子,老太太我是去休息休息,放心,不看到萨满一脉真正的让我放心离去,我是不会走的!” “金山,你收拾收拾残局。”说完,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老祖宗身影渐渐隐去。 砰!离我不远的地方,一块两丈见方的破开,老爷子从里面缓缓升起,怀中护着一块石雕,我依稀记得那里是原来房子的位置。 老爷子一边出来一边小声叨咕,这天灵符阵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看到我傻愣在那,老爷子吹鼻子瞪眼睛,小子!就不知道过来扶我一把? 奥奥!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老爷子摆摆手,用你扶吗?这点眼力都没有,说着右手一晃,不知从哪掏出一套衣服,扔给我。 “穿上!” 我手忙脚乱的捧住,让我穿衣服干什么?原谅我这一刻的木纳,下一刻我不由得浑身一抖,尼玛,被这一连串的遭遇完全懵啵伊了,此刻的我全身光溜溜的,啥也没穿。 “孩子!你曾问过我,蒙系萨满一脉有长生天巫法和天神降临术,那满系萨满一脉只靠着一只舞蹈传承? 满系一脉确实只靠着这萨满祈天舞来进行传承,只不过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八式灵符阵的灵魂刻画传承。 在古时候,获得灵魂刻画的萨满弟子将会出任某一个部落的首席大萨满之位,他要用生命来守护这个部族。 而经历大变的萨满教,只有老祖宗和我获得了灵魂刻画传承,只不过我在祈天舞一途始终无法领悟雷霆灵符阵,导致现在的萨满一脉,除了老祖宗外,无人能够进行灵魂刻画的延续传承,而老祖宗在七十多年前历经一些变故,无法再出手进行传承。” 我心里一突,想起刚刚老祖宗的模样,顾不得礼貌,我打断了老爷子的话:“老爷子,虽然小子是半道出家,但小子不是傻子!既然老祖宗不能出手,那她今日为我进行传承,会怎么样?” “小子!既然老祖宗做了这个决定,你就不要在考虑这些,我想天阵符在刻画你脑海时的灵魂沟通,老祖宗已经告诉了你的责任,萨满一脉无人能够领悟雷霆阵符,你以为老祖宗不想将他这最后一次出手,将灵魂刻画的传承留给赵氏一脉? 人都是有私心的,但是私心也无法凌驾于部族之上,这是先祖们传下来的规矩,老祖宗担心如果她徇私传承于赵氏一脉从而导致萨满祈天舞的灵魂刻画从此消失于世间。 你送回了天神降临术,这会打破满蒙之间的平衡。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必须完全领悟七式灵符阵,从而能够激发天灵符阵,因为只有领悟天阵符,你才能给予宗内弟子进行灵魂刻画,让满蒙两脉的实力重新归于平衡,而我和老祖宗也立志于满蒙两系的融合,不再分彼此。 灵魂刻画的作用会增幅你所凝结的阵符威力,并能够在一定时间内保持阵符不溃散,别小看这一小点的时间,它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在战斗中让你摆脱必须遵循八式成阵的动作轨迹。 在上古时候,这是满系萨满一脉先祖们的看家手段,获得传承的萨满祭司与普通弟子是决然不同的。在那个时候,拥有灵魂刻画传承的萨满祭祀人数的多与寡,直接决定着这个部落的强大与否。” 第十章猛虎大哥与暴力妞 顿了顿,老爷子咽了口吐沫:“你脑海中的灵体,我也不甚了解,不过能够看出她的不凡,既然已与你血脉灵魂相容,你可以尝试与她进行生命契约,原本我是想在收徒仪式时给你准备一个灵魂之属作为你的契约灵来与你一并修行,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小子,该跟你说的都差不多了,你获得灵魂刻画的事不要与任何人说起,否则家里肯定炸了锅,多少人盯着这个事儿呢!赶紧走吧!这个战场我来处理。”说完这些话,老爷子怀中的石雕发出一阵光芒,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这时,在我的脑海,老爷子的生意再次响起,这次的话语却无比严肃: “身怀我满蒙两系传承,我给你设定的历练考核,完不成不要回来见我!那说明你不适合这个江湖,好好安度余生吧!” 拳头紧握,我的历练考核不是什么调查和诛灭一名白莲社府主。 天尸一脉与炼魂宗...我暗自咬牙。 转身离去,你们等着,我来了!天阵符与药珠的双重作用,我现在感觉我把这个世界踩在脚下。 等等,我的包!!!凭着记忆,我在木屋的位置,不断翻找,一通乱刨。看着眼前支离破碎的布条,无欲哭无泪,身份证、钱包和其他物品无一完整,唯有周全的给我的特制手机,虽然,壳子掉了,屏幕碎了,但还勉强能用。 老爷子把进入萨满祭天殿的钥匙,那个石雕带走了,我现在也回不去。跟赵婶借了些钱,她还问我知道赵大叔干什么去了么?怎么这次出去那么久还不回来?我没有说实话,怕她担心。 不得不说现在国家管理的相当好,在车站四处找黄牛却找不到,没有身份证我买不了车票,小车站又不支持办理临时身份证,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看到旁边一个眼镜男要退票,结果他没带要退票的身份证,久旱逢甘露啊!强拉硬拽让我给买了下来。 进站台的时候,用了点手段,没办法,没有身份证过不去安检,到京城找周全想想办法吧! 终于踏上开往京城的列车,刚好是一个靠窗的位置,斜对面是那个卖给我票的眼镜男,他帮同事退票。 旁边坐了一个墨镜大哥,少说一米九的个子,带个大金链子,十一月的东北已经很冷了,这货把衣服脱了,眼镜一摘,光个膀子,前胸纹了个猛虎下山,拿了个国产大哥大,哇啦哇啦的,周围人竟听他在那喊话了。 “虎子,你别急,等哥到京城,我集结兄弟去弄他去,妈的,敢欺负我兄弟...” “嗯,那个小妹儿不错...” “...” 在以前看到这类人其实挺害怕的,但这一年多的经历,让我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抱着胳膊,津津有味的听这大哥吹牛啵伊,不过水平照金爷可差远了。 这时电话响起,我一看,嗨!提曹操,曹操就到,金爷的电话,一接通,金爷那融和各地方、各民族的普通话就递了过来。 千儿爷,搁哪那?大半年的,打了几次你手机都打不通。 我说跟着师傅修行去了,电子玩意儿不让带,咋了?金爷,有事儿啊? 金爷说想咱千儿爷了呗,外面漂久了,跟你待那段日子挺有意思,现在接触这些人聊不到一块去。 我转念一想,正好。说打算去京城过完年就要找你呢!师门有任务,我暂时没什么目标,你老江湖,不如跟你混一混。 金爷一下来了精神,说没问题。跟着金爷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我在...你...,旁边那大哥哇哇的喊,我有些听不清金爷的话。 回过头拍拍那猛虎大哥的肩膀,哎哎!哥们,小点声,我这打电话听不清。 再一看手机,金爷这丫的给挂了,擦! 抬起头,我发现那猛虎大哥丁丁的看着我呢! 不觉的我想起了那个你瞅啥的笑话,东北这头确实还是有这种只因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你一眼而引起争斗的事儿的,想到这,我不由的笑了。 猛虎大哥看我在那乐,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一股味儿熏得我够呛,“怎么着啊?弟弟!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太特么味儿了,我说大哥我错了,刚刚打电话着急,您是江湖大哥,跟我这小老百姓逗什么闷子,你一抬胳膊我就浑身发抖了。 猛虎大哥看我这么怂,嗑又是捧着他唠,讪讪的收回了手,骂了一句二啵伊,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 我看到周围的人目不斜视,不敢瞅他,我自嘲的笑了笑。 列车经过老家淞城的时候,上来一名美丽的女子坐在我的对面,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职业装扮,一头利落的短发,大眼睛,美中不足是皮肤稍显黑一些,但也呈现一种出一种别样的健康美。 自从这姑娘上了车,猛虎大哥眼睛巴巴的瞅着那姑娘,哈喇子就没停过,不时的还嘿嘿笑一下。我在一旁看的好笑。 终于,猛虎大哥忍不住了,拍拍对面一个眼镜男,小子,换下桌位,你那里凉快。噗!我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对面的美女看到我如此模样,瞪了我一眼。 最后眼镜男也没有坐到猛虎大哥的位子上,跑了出去。 猛虎大哥一屁股坐到了眼镜男的位子,大咧咧的看着那姑娘,小姑娘下意识的往窗户边上挪了挪,四周的人群都露出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终于,大哥忍不住了,老妹儿,这是去北京啊?第一次吧?哥哥北京很熟,你要去哪啊?到了让小弟开车带你去啊? 那姑娘本来对猛虎大哥的行为已经很不耐烦,这一口,姑娘一捂鼻子,冷冷的说了声滚! 呦呵!老妹儿还挺倔,哥哥就喜欢倔的,以往那些主动贴上来的,哥哥还不稀罕那! 噗!原谅我再次没忍住,这货太逗比了。 这回迎来双重打击,那姑娘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猛虎大哥更直接,啵伊崽子,怎么着啊? 我赶紧说大哥,主要是您身上的王霸之气和幽默风趣的语风让我情不自禁。 噗!噗!噗!这下四周的人都乐了!那美丽的姑娘厌恶的看了我一眼。 猛虎大哥浑然不觉,看到我这么说,返到乐呵呵的把注意力转向了那姑娘,这次更夸张,直接伸出手来向她的肩膀搭去。 嘎巴!啊的一声嚎叫,我一愣,刚刚那姑娘瞬间出手击在了猛虎大哥的胳膊弯儿,那有一处穴位,十分精准的命中。 呦呵!还是个练家子啊! 随即,啪啪啪啪,四个大嘴巴,把猛虎大哥扇蒙圈了,这大哥反应过来,嗷的一声跳起来,还没等他又后续动作,那姑娘一脚踹在猛虎大哥的小腿,这大哥疼的往下一栽歪,姑娘一爪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甚至连那个姑娘都愣在了那里,猛虎大哥顺势一跪,双手合实举过头顶,脖子被掐住的他来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噗!原谅我再次没忍住,这大哥还是有些门道的,起码审时度势的功夫堪称一流,跑江湖这类人最吃的开。 听到我的笑声,那姑娘再次瞪来,我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坐好,不在看她。 姑娘让猛虎大哥这服样子整的也没了脾气,轻声说一句,这趟车上再让我听到你说一句话,我让你躺着下车,滚! 说着向前用力一推,放开了他。 猛虎大哥顺势后倒,右手一拎包,撞了眼镜男一下,借着力度转身就走。 噗!这一套连招太流畅了,感受到姑娘刺眼的目光,我再次坐好,这一会儿都瞪了我多少次了。 列车上的这一幕引起不少人围观,后来姑娘受不了这注目礼,从包里拿出一个帽子和墨镜戴上。 中途的时候,我起身去车厢中间抽根烟,看着窗外的风景,列车连接段不时传来咣当咣当的晃动,对比长白山脉的修行岁月,现在的情景更让我有真实的感觉。 正当思绪飘飞的时候,连接段另一面的车门开了,有一个行人走过,一个压低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 “虎子,我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到京城,你带二十人,带着家伙,给我在车站等着。呸,怕什么怕!家伙带短的,别进站,在门口堵着,打完了咱就跑。我要办一个小娘皮,这小娘皮会功夫,你注意点,拎能打的给我上,好!好!” 嘴角扬起,看来电影没落幕啊,这还有后续,有意思,我转身回到座位。 那姑娘看到我回来,推了一下墨镜,嘴角撇了一下。 我当做没看到,乐呵呵的坐了下去,想起猛虎大哥刚刚打的电话,我有心提醒一下。 你好,小姐! 你骂谁那?谁是小姐? 呃... 你呃什么?你不知声是什么意思?挺大个老爷们,看到小姑娘挨欺负,一点见义勇为的心都没有,人家一说话就怂了,还是不是男人?没媳妇吧?我猜你也没媳妇,你这样的娶不到媳妇!哼! 我擦,汗流了下来,这姑娘的口气怎么跟金爷那么像! 第十一章神秘年轻人 我急忙说我说金爷,啊..不,姑娘,我... 金爷?金什么爷?谁是爷?你到底要干什么? 说着,姑娘激动的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你要学那个臭流氓搭讪怎么着?姑奶奶见识过你这种人多了去了,你这年龄撩妹太晚,找小三还没资本,一天天闷骚的靠手,你再说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立刻的闭上了嘴,单发步枪永远干不过重型机枪的,哪怕你再精准,火力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好在这姑娘倒也没乘胜追击的意思,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我看旁边的眼镜男满脸笑意,就对他眨了眨眼睛。 噗!眼镜男乐了出来。看到那姑娘墨镜都摘了下来,眼神喷火的看着他,立马消停起来。 戴上眼镜,姑娘自己在那嘀咕,这一车碰到的都是什么鬼? 我强忍笑意,低头看手机。 一路无话,列车很快到站,这姑娘临走都不忘了鄙视我一眼,我乐呵呵的冲着她笑了一下。 一旁的眼镜男靠过来,哥们,你那车票报销不? 我呵呵一乐,递给了他,反正我也不走正门验票出去。 顺着车道翻出墙外,到了出站口,没过一会,那姑娘走了出来,运功锁住那姑娘的气,我看到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缓缓开走。 这时,我发现两辆金杯的大海狮面包车,不慌不忙的跟在了那辆出租车的后面,在第一辆车的副驾上,我看到了猛虎大哥的身影。 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两车人少说十几个,万一那姑娘打不过他们,后果不堪设想,既然撞上了,就管一管吧! 一时间没有空闲的出租车,好在气场锁定还没有消散,等我打到车一绕再绕,发现两辆面包车居然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口,看到这座别墅,我暗自乍舌,这是那姑娘的家?这么有钱还坐火车出行?面包车上空空如也,我急忙跑过去,从隐蔽处翻身进去。 翻过别墅的围墙,我顺着气场的感应,来到别墅的后身,现在的京城,由于现代化程度的高速发展,出现了一个“城市温度”的名词,已经没有了清朝电视剧里面那样的温度,十一月的天气,看上去像是夏天还没有过完,四周绿化修整的特别完善,有多不知名的花儿在开放,院子中央有一颗大树,啧啧,很值钱啊! 以猛虎大哥为首的十几人已经与那姑娘交上了手,十几个社会青年全部脱去了上身衣服,露出了与猛虎大哥一样的猛虎纹身,令人奇怪的是,他们的纹身上居然有淡淡的灵力波动传出,不对啊!这些都是普通人啊! 在特殊事务录中我了解到,京城重地无修行! 除了公职人员,连亲近官家的宗脉和江湖世家都不被允许在京城开坛授道!任何不被官方承认并且带有宗教性质的团体,例如这几年极度活跃的白莲社都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敢在京城开设府衙。 姑且说这帮小混混还处于小喽喽的级别,但是那散发着灵力的纹身明显已经变了性质。 我不禁想起了元芳来,此事定有蹊跷啊!呵呵! 一边在看他们打斗,一边我带上了来到京城前在路边小摊购买的面具,特意选了一副带有京剧色彩的钟馗脸谱,天尸一脉的这帮杂碎,你们不是喜欢装神弄鬼搞什么黑白无常么? 我这个新时代的复仇战士,代表地府送你们回去! 戴上面具,从背包里拿出一身衣服换上,做好事不留名,坚决遵从我党步伐。 从身手看来,这姑娘应该受过专业身体培训,路数应该出自于官家系统,因为她所使用的都是一招制敌的招式,讲究有效打击。 这与江湖中、宗脉里面传承的精妙招式有所不同。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在百姓中所流传的没有内家法门支撑的武术,确实有些华而不实,要说比较实用的,也就属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的外功法门。 而一旦传承了内家法门,比如说我所传承自萨满教蒙系一脉的萨满长生天巫法,有了气的支撑,招式不再是花架子。 而是货真价实的搏命之术。 现场特别激烈,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这帮人只是普通的小混混,仗着身上纹身散发的灵力,增强了抗击打能力,被那姑娘打倒了能够迅速的站起来,否则他们不是那姑娘的对手,反而那个猛虎大哥身上的纹身毫无灵力,站在一旁摇旗指挥,咋咋呼呼的,全场竟听他在哪喊了! 渐渐的,战场变成了体力消耗战,好虎加不住群狼,那姑娘的一招制敌的手段简单有效,但是对付这些具有灵力纹身的人有些力力不从心。 站在一旁,我默默的运气功法,施展开了祈天舞,一边看着他们,一边一遍又一遍的施展风灵符阵,身上的灵魂刻画传来一丝热意,是属于风阵符的那部分,老祖宗传承于我的灵魂刻画,平时看不出,一旦运气时,它才会显现出来,七式灵符阵组成了一只没有眼睛的远古巨兽图腾,它的眼睛在我的额头... 我这人总是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哪怕现在已经一心二用,我还是忍不住的想到,如果从天空俯视,十几个流氓与一个小姑娘搏斗,旁边不远处有一个蹦蹦跳跳的人,这场面,啧啧,有意思。 一招不慎,那姑娘被两个人架住了双手,长时间的高强度运动,让那姑娘的体力消耗严重,此刻的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尽管将两个人扭动的不停转圈,依旧无法摆脱。 看着差不多了,猛虎大哥来劲了,一边奸笑着,一边拿起一根钢管,慢慢走到了那三人的面前。 “小婊砸,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没劲儿了吧?放心,哥哥一会给你喂点给劲儿的,我这十几个兄弟,好好的伺候你。” 呸!那姑娘用力向猛虎大哥啐了一口,然而并无卵用,她连挣脱的力气已经没有。 “大哥,能住得起这别墅的人,背景不简单,趁着没人,还是速战速决为好,免得出现变故。” “闭嘴!”猛虎大哥大喝一声,“有大老板在呢!京城有什么他摆不平的事儿。” 话虽这么说,猛虎大哥明显加快了向前的脚步,挥舞钢管,向姑娘的肩膀击去,而这时姑娘耗尽最后的力气,甩着两人转了一个圈,角度变化让猛虎大哥原本向她肩膀击去的钢管更改了着力点,变成了攻击姑娘的头部。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英雄总是出现在关键的时刻。 释放蓄势以久的风灵符阵,产生一阵气爆,我的身体瞬间出现在了猛虎大哥的面前,伸手抓住猛虎大哥的钢管,而这时,我的右手手背已经贴上了姑娘的额头,啵伊要装的满分。 一、二、三...十二,踩脚趾加大嘴巴子,即便有着纹身灵力的加持,这帮小喽喽没有一个是一合之敌,我甚至都懒得运用厚土诀,全部被我放倒。 那姑娘可能摸不准我的来路,身体自由后,迅速的闪到了一旁,警惕的看着我。 噗通一声!站在一旁看着的猛虎大哥,在看到我放倒第十二个小弟的时候,一声未吱,果断跪倒在地,脸都趴在了地上。 咳咳!我忍不住一乐,江湖老油条果然是能屈能伸,自有他们的生存之道。 转过身去,想要教训猛虎大哥两句,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突然间,一声大喝传来:“放肆!!!”在我的身后袭来一阵强力的气场波动,我借着还未消散的风灵符阵一个转身闪开。 砰!就在猛虎大哥趴在地上的脑袋前面,地面出现了一道长十公分以上,宽两公分以上的口子,起码从我的角度看不出来深入地面有多深。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扎在脑袋上,不把我劈成两瓣了??? 然而攻击并未停止,在我看向地面的同时,那阵气场波动再次袭来,这次我有所防备,跳起祈天舞,长生天巫法沟动厚土诀,向着旁边闪去,又一道口子在地上出现。 而这时我也看清了来人,是一个年轻人,两道又浓又粗的剑眉给人的印象十分深刻,长了一张偶像脸,要不是看到他坐在轮椅上,我估么着能够让无数的花季少女为之尖叫。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帮人居然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做出如此行为,简直是有辱斯文!该死!” 什么鬼?唠啥呢? 等等,我刚刚抬起手想要消除误会,那年轻人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灵力波动再次升起,进入气场的我才发现,那是一柄由灵力气场所凝聚而成,长有将近四尺,宽度最少十几公分的灵气长剑,刚刚的口子就是它造成的。 灵气剑在空中飞舞,速度飞快,即便我有风灵符阵的加持,也是堪堪躲过,而我的气在不停的急速消耗。 看到我不断闪躲,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不由眉头一皱,那两道大剑眉拧成s型,一咬牙,双手不断的动作,凝结法印。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 第十二章阴谋初现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 随着年轻人的大喝,空中的灵气剑突然暴涨一倍有余,在空中以剑柄为中心,飞快的旋转了起来,高速的旋转,产生了异常刺耳...不对,是刺脑的声音,并让四周的气场一阵紊乱。 我的脑袋一震,脑海神识传来丝丝阵痛,让我无法集中精力。 神识灵力攻击??? 忍着脑袋的疼痛我全神戒备着,看着灵气剑在空中蓄势,这时,脑海中传来一股清凉之意,这股清凉之意抵消了那灵气剑旋转所产生的神识攻击。 是小绿!!!她又一次救了我! 没有了脑部的牵制,我全力运转长生天巫法,用厚土诀法门强行掠夺厚土地脉之力。 年轻人轻咦了一声!显然想不明白为何我能够抵挡住他的神识攻击,看到我的架势,年轻人一咬牙,一指天空,向下一挥手,高速自转的灵气剑,带着那可怕神识攻击,嗖的一声向我袭来。 娘的,太不厚道了!连句话都不让说就下杀手?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我调整身形,向着年轻人左右折闪,凝结法印,飞速的移动中凝结烈焰灵符阵,引导地脉之力遍布全身,将烈焰阵符掷向空中的灵气剑。 双臂抱肩,身体向前倾去。野蛮冲撞!撞你妹的! 砰!火花四溅,虽然空中高速旋转的灵气剑将烈焰阵符劈碎,但是一定程度上烈焰阵符让灵气剑运行的轨迹一滞。 地脉之力不断被我强拉硬拽,我主动出击,向灵气剑撞了过去,高速前冲的我与高速旋转的灵气剑一下子撞到了一起,灵气剑狠狠地劈向了我的头部,一口血喷出,但它并未破开我的地脉之力,被我撞飞。 而我冲势并未停止,向着远处的年轻人继续撞去。这样消耗下去对我极为不力,万一再冒出一个人来,我妥妥的交代在这。 尼玛,学雷锋反被当做流氓,此刻的我别提有多憋屈。 就在我离他还有三米距离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场面发生,那柄被我撞飞的灵气剑,瞬间崩溃,然后又形成一个两米见方的罩子,瞬间罩在了年轻人的身上,而此刻的我已经刹不住了,狠狠地撞在了年轻人的灵力气罩上。 砰!我已经顶到了年轻人的面前,但灵力气罩并没有破碎。 噗!我被撞的气血翻涌吐了一口血,而那年轻人也不好受,强憋着没吐,但是血已经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野蛮冲撞的力度已经衰竭,即使我现在已经与那年轻人面对面距离近占咫尺,但灵力气罩像是不倒翁一样,把我顶了回去。 弹飞在空中的我,被气罩在反弹的过程中发出的一阵神识灵力波动冲击,嗡!这高频的神识攻击,使得小绿再也抵挡不住。 狠狠摔到地上的我,被反弹力和神识灵力震荡的又吐了一口血。 脑海的侵蚀还未散去,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像是一个醉酒的人有些飘飘浮浮,我看到了远处的年轻人再次凝聚了灵力气剑。 这时那姑娘终于反应了过来,跑到战场中间,挥舞双手,大喊不要! 有了那姑娘的阻挡,让年轻人动作为之一顿,我抓着这个空档,刻入骨髓的祈天舞施展而出,关键时刻,还好没有踩错步伐,我晃晃悠悠的向外跑去,快到墙根的时候,风灵符阵阵符酿成,让我一下窜了起来,翻过围墙。 砰!速度的爆发,让我撞上了一辆停在旁边的面包车,顾不得喊疼,我跳起来飞速撤离。 将浑身是血的衣服扔掉,反复打车四次,绕的我都不知道现在是哪,随便找了一家宾馆,开房的时候才想起我没有身份证。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刚一接听就传来周全的喊声:“你到北京了?刚刚是不是去了京郊的一栋别墅?” 周全的话让我心中一跳,他怎么会知道?我故作镇定,说刚到,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你说的别墅是什么意思?周全不耐烦的说别跟我绕,你快告诉我去过还是没去过? 我问去过怎么讲?没去过怎么讲? 哎!一声叹息传来,那就是去过咯?果然是你,宋文亦死了!他妹妹宋乐失踪。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我说是那个坐轮椅的年轻人和有点野蛮的姑娘? 还能是谁?周全焦急的道,现在京城修行界都炸了锅了,那两人是粘杆处宋处长的子女,同时还是大内宋老的孙子、孙女,你闯大祸了!你现在在哪? 顾不得满心的疑问,我说出了宾馆的地址。 周全说,你现在的位置很危险,我能够查到是你,别人也能,没时间废话,我会给你发一条地址,在那等我,见面再说,快! 没等我答话,周全就挂了电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叮当!短信传来,上面是一家咖啡馆的地址。 坐在出租车上,我不禁疑问,那个年轻人伤的绝对没有我重,怎么会死掉? 我怎么有一种掉坑的感觉啊? 到了咖啡店,我没有进去,坐在咖啡店的门口的台阶上,等着周全的到来。 没过几分钟,嗖嗖嗖!三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下来了十几个人,穿着黑色中国风的唐装,为首的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居然向赵大叔一样留了一撇山羊胡子,在人群中十分扎眼,缓缓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 “你好,陈大千同志,我是国安局三处的李天刚,有些事情需要你跟我们回去一趟,配合调查。” 国安三处?那特么不就是粘杆处么?周全那丫的呢?我下意识就向后移了一步。 看到我的动作,十几个人瞬间将我围住,将我的一切退路全部堵死。那个李天刚走进人群说道:“陈大千同志,现在只是配合调查,希望你不要有动作,让双方产生误会,免得同袍以武相见就不好了!” 我说我是宗教局三处的人,京城总局三处秘书周全让我在这里等他。 李天刚笑笑说:“这个我们是知道的,是周全将你的地址告诉我们,赵德柱处长首肯的,这是赵处长签署的行政令,你看一下,你放心,现在只是要你跟我们回去说明一下问题,我们并没有恶意,否则也不是如此相见了。”说着将一份行政令拿给我看。 上面写着京郊别墅血案由国安局三处全权接手,宗教局三处所属陈大千,听命行事,配合国安三处的同志进行工作。落款是赵哥那威武霸气的签名。 看完,我长吁了一口气,伸出双手,要绑上么? 李天刚笑了,哪儿的话,不用,那咱们走吧!上车以后,旁边的人拿出了一副眼罩,说请配合一下,然后就带在了我的头上。 这一路无话,车大概开了三十多分钟,我默默的运起气场,却发现车子好像经过阵法加持,我的气无法延伸,而对于我的动作,车里的人看在眼里,并没有阻止。 门是超过三十公分的钢板所制,四周均刻有法阵,让我与天地灵力隔绝,看着头顶一排手指粗细的排风口,旁边挂着一颗老式建筑的那种黄色灯泡,幽暗的灯光亮着,我被关在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自从牢房事件以后,我对这样的空间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双手舞动,步伐动起来,我默默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挑起了祈天舞的静心灵符阵,虽然灵力被隔绝,像是心理暗示作用一般,这样能够让我焦躁的心情,平复一些。 让我好好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牢房里无时间,我不知多过了多久,或许一天,或许两天,这段时间内,连送饭都是一只手伸进来,一只手取走空饭盒,没有人跟我说过哪怕一句话,就在静心灵符阵都无法阻止我暴躁的情绪时。 门开了! 一个年轻人将我领进了另一间同样是四周封闭的房间,里面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 是不是天下的审讯间都是一样的? 没过多久,那个叫李天刚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依旧是那身黑色唐装,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到他,我不由的调侃一句:“小子刚入行,一九四九是中山装,粘杆处是唐装,那炎黄龙组是啥?” 李天刚并没有笑: “陈大千同志,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请你尊重特殊职业,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入职员工前三年的职业死亡率高达到百分之49.6,也就是说每两名进入行动处的新人,三年后只能剩下一个,从概率角度,有可能一个都剩不下,而你还是出身于一九四九,不应该拿它作为调侃的内容。” “闲话不说,抱歉,陈大千同志,招待不周,这几天我一直在忙着调查取证,所以暂时委屈你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听着他训了我一通,我没在言语其他,小心的说:“李领导,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天刚突然的大喝一声: “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么?为什么要杀文亦?乐乐被你藏到哪去了?” 李天刚的大喝让我一愣,我看着他,平静的说道: “李领导,我是做销售的,话术经常使用,咱们不来套路成么?而且,从概率角度,也有可能两个都剩下。” 第十三章扑朔迷离 说着我也没等他搭话,将整个事情说了一遍。 审讯室里安静异常,李天刚沉默不语,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我毫不示弱,平静的与他对视。 良久,李天刚伸出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点着。 哒!哒!哒... 我查了你从白山市开始的监控录像,进站、出站没有你的身影,别墅四周的监控录像,记录了两辆面包车、十二个年轻人和你的出现。 别墅内加上文亦,一共十三具尸体,全是被巨力震断心脉而死,现场充斥着浓浓的地脉之力,从搏斗的痕迹来看,加上你和宋乐,正好是十五个人的移动轨迹。 以上两点包括视频在内都没有出现过你说的那个猛虎纹身男人。而视频中,十二个年轻人没有出来,却出现你满身是血,逃走的身影! 你说的眼镜男叫叶天,他领着一个工作团队,在白山从事山参农业研究,团队从白山前往京城述职,从他的口供里,他并没有卖过你列车票。 他的旁边坐的确实是乐乐,但坐在他的对面和斜对面,包括前后左右座位上的人都是他的同事,十几个人一致证明你和猛虎纹身男人并没有出现过。 甚至我从叶天公司财务部取回的车票,上面有列车人员和叶天及叶天同事的指纹,但唯独没有你的。 说着,叶天刚站起来,指着我: “视频、人证、指纹、功法,样样具在,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早在李天刚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冷汗直流,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行,我得冷静下来,站起身,我推开椅子,在狭小的空间里,我施展开静心灵符阵,一遍又一遍的跳着。 李天刚看到我如此的动作,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并没有阻止我。 猛虎大哥、眼镜男叶天、宋乐、宋文亦、十几个小混混,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关系?问题到底出在哪? 猛虎大哥那外表下隐藏着什么?他是怎么离开别墅的? 宋乐去了哪儿? 当时宋文亦只是受了伤,那十二个小混混只是失去了行动力,我走以后,发生了什么? 眼镜男为什么要做伪供? 对了!眼镜男叶天!!! 我嗖的一下跳了起来,眼镜男,他在撒谎?只要抓住他,他是突破点! 李天刚叹息了一声,录完口供,他们单位组织旅游,大巴车摔下山崖,一车人无一生还,叶天尸体不知所踪! 腾的一下,我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也就是说,那名叫宋乐的姑娘不知所踪,眼镜男叶天一行人死亡,猛虎大哥这个人未出现过,我成了这个事件唯一存活的人,并且是唯一凶手对吗?” 李天刚说从案件上来说,确实如此。 “一般这句话后面都会跟着一个但是。” 李天刚笑了,但是我有几个疑点: 一、你是怎么到京城的? 二、叶天的尸体没有找到。 三、猛虎大哥到底是否存在。 四、你的修为不及文亦。 “能够让我见一面赵德柱处长么?”我平静的说了一句。 “恐怕不行,粘杆处有自己的条例和规定,事实上,如果不是赵处长的原因,坐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我了,文亦和乐乐是宋处长的嫡长子和最小的女儿,现在宋处长在等着对你的处理决定。” 我挠了挠头,能帮我给赵处长带个话么? “一定带到。” “告诉他三个字:不是我。” 李天刚没有答话,起身离去,随即审讯室进来两个年轻人,架着我走出去。 他们并没有将我带回牢房,而是再次蒙上了我的眼睛,将我带上了一辆车。 在车上我闻到了一种不知名的香味,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面前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皇城锁龙狱,一左一右两个年轻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城锁龙狱,这是一座直属大内特别议事处所管辖的监狱,锁龙之名,号称连真龙都逃不出去,没人知道它的位置在哪,江湖上流传的只有一句话: 皇城之狱虬龙锁,永世皆与轮回诀。 传说盛唐之时,北方蛮夷作乱,武则天命人召集四方修士,诛杀一条幼生期的虬龙作为阵灵,兴建困龙之狱,用于镇压北方蛮夷中的修行之士,而这困龙之狱就是皇城锁龙狱的原型,随后王朝更替,基本上每一个王朝都要大兴土木,修缮加固这所重狱直到满清之时,更名为皇城锁龙狱。 抗战时期,这座监狱落入小八嘎之手,当时没少残害我华夏同胞,直到一九四九年和平解放京城时,从国军手中拿回,大内并没有为之更名,依旧沿用皇城锁龙狱之名,用于羁押罪恶滔天之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锁龙狱融合了华夏修行界各宗脉的精华建设而成,甚至很多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宗脉或是修行法门都能从其中找到蛛丝马迹。以至到现在对于修行世界来说,它无愧于是一本修行宝典或百科全书,大内特别议事处每年会将对华夏做出重要贡献的宗脉聚集一堂,开放锁龙狱的核心阵眼,供各宗脉参悟。 而对于敌人,可就没那么仁慈了。 进来的这里的人基本上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出去,连灵魂前往九幽之地轮回都不被允许,这里与萨满祭天殿一样,处于一片碎裂的空间,能够拿一处碎片空间来做监狱,除了国家机器,任何一个宗脉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 这也使得锁龙狱之名响彻江湖,除了名字,外人对它一无所知。 说实话,我有些受宠若惊,在特殊事物录上了解到,这是羁押重犯的监狱,最少也得是宗脉堂主级别以上的大拿才有资格入内,许多邪教宗脉元首级的人物都被关在这里。 我就那么十恶不赦么?居然把我关在这里? 望向幽长的过道,锁龙狱的大门是实木所制,门顶上游龙戏凤,古风依旧,门前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屋,说是木屋,看上去连个门卫室的大小都不如,里面坐着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头。 一旁的年轻人上前恭声抱拳道:“麻烦酒老开下门,这有一个重犯,上面说先行关押进锁龙狱内。” 老头慢吞吞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事儿啊?现在锁龙狱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扔啊?” 霍嚓!看不起人那? 年轻人恭声:“酒老,这个人潜入京郊宋家,涉嫌谋杀十三人,其中包括宋文亦,宋乐失踪。” 年轻人的话让看门老头眉毛一邹:“宋老头的孙子、孙女?那他还能活到现在?” 听到这话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这叫什么话? “他是萨满一脉金山老爷子的弟子,并且有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赵处长...” “有我担保,酒老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赵哥? 我赶紧回头,看到了那魁梧的身躯,忍不住鼻子一酸,我特么学雷锋做好事,返到被搞成犯罪嫌疑人。 赵哥大步走上来,拍拍我的肩膀,直接上前:“酒老头,这是大内出的行政令,我把这小子带走。”说着将一份文件递交给那个看门老头。 领头的年轻人一步上前敬礼道:“赵处长好,我奉命羁押陈大千至锁龙狱,至于您再将他领走,请等我们将他移交以后,否则我们回去没法交代,请您理解。” 赵哥瞄了他一眼,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你们这帮榆木嘎达,好吧!你先。” “呦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蛮王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门卫老头调笑的道。 赵哥撇撇嘴:“没办法,虽然这事儿不是我们做的,但是从证据链角度,有理有据的,要不是尚有疑点存在... 哎!宋处那边也算是高抬贵手了,要不,大内也不能给我批这个条子。不过,说实话,通过这个事儿,我发现这帮腐儒们也挺可爱的,起码讲理。” 酒老头一边给粘杆处的几人办手续,一边嘿嘿乐:“儒教的人不泛酸的时候可比你强多了。” “酒老头,你这日子也快了吧?出去以后来找我啊?我请你喝酒。” 老头一听,连连摆手:“你的酒我可不敢喝,上次喝你顿酒,我就在这守了十二年。” 赵哥哈哈大笑,行啦,酒老头,别在那得便宜卖乖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十年,你天天泡在阵法核心里面,偷了不少师吧? 门卫老头摆摆手,那有什么用?血誓都发了,没有大内的允许,连徒弟都不能传授。 这时,年轻人的手续已经办理完毕,门卫老头接过了赵哥的行政令。 几个年轻人看到门卫老头签了接收手续,松了一口气,向着门卫老头和赵哥一鞠躬,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去。 我快步上前,刚要说话被赵哥拦了下来,说回去再说吧! 有了大内的行政令,门卫老头也没卡着我,痛快的办完手续。 一时无话,赵哥领着我,穿过幽长的过道,我们来到了一栋电梯旁,看看电梯缓缓上升,来的时候我被药物控制昏迷,看来锁龙狱应该在京城某处的地下。 第十四章转机 回到地表,法阵的封锁已经不在,运转功法舒展了一下筋骨,我赫然发现地表之上,四周三面环山,我身处的地方竟然驻扎着一个部队,所有的士兵全部没有军衔,穿着作训服,正在训练,最特别的是他们全部蒙面而行。 非礼勿言,我一声未知的跟在赵哥后面,但从气的感知上,起码带队的班长不比我差,均是获得气感的修行者。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要知道那一块块的训练方队少说要有千人往上,即便是按着满编十人一班来计算,获得气感的就有一百来人??? 而这还不算那些站在外围的人,那些人狂傲不羁,肆意让身上的气搅动此处的气场,看的我心惊胆战。 赵哥似乎看出了我的诧异,拍拍我的肩膀,悠悠的说了句,这是炎黄龙组的培训基地。 炎黄龙组?培训基地? 国家机器果然不同凡响,光基层士兵来说,眼前的如此规模甚至不必萨满一脉要来的差。 那要是正牌的炎黄龙组呢? 在部队的大门口,我看到了周全,一路无话,赵哥领着我来到了位于京城繁华中心内的一栋破破烂烂的三层楼,大院门口挂了一个老旧的牌匾,上面写着,宗教总局三处。 我心中不禁你腻歪,是不是所有的保密工作系统都要弄出一副这个样子?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栋小楼的内在却别有洞天,每一层都是开放式办公,目测超过三公分厚的玻璃钢隔断,将空旷的一层和二层分割成无数个小空间,颇有科技感,有点像现代企业办公楼的样子,无数人在忙碌着。 赵哥的办公室位于三层,周全沏好茶,在一旁,打开本子做记录。我们三人坐了下来,赵哥那魁梧的身躯坐在一个加大号的红木椅子上,笑哈哈的调侃了一句: “老弟,我得是叫你老弟那?还是叫陈长老啊?” 我苦笑一声:“赵哥,您就别逗我了,我这满头官司,要不是你出现,我进了皇城狱,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了!” 一说到正事,赵哥的表情有些严肃: “哎!这个事儿有些复杂,我这里传回了一个消息,眼镜男叶天,他隶属于“洞香春”,猛虎纹身男人目前还没有查到。” 我不禁手一抖,洞香春?是白莲社和天尸一脉? 赵哥说对,但白莲社是白莲社,天尸一脉是天尸一脉,洞香春是洞香春。 我说赵哥你给我绕迷糊了。 旁边的周全适时出声解释: “一百多年前,萨满和天尸一脉的那场惊天血战,萨满一脉被灭的十不存一,天尸一脉同样耗损殆尽,要不是有掌教兵主撑着,天尸一脉很可能在江湖上就此除名。 他们为了休养生息,掌教兵主以惊天之能,率领天尸残部突袭白莲社,击杀当时的白莲社掌教,从而吞并白莲社,进入潜伏期。 那一任的掌教兵主以强势手腕,将白莲社分为两部分,内府和外府,并另设十王殿分疆而制来统御整个白莲社,这十位王殿大部分是原来白莲社的高手,一少部分来自于天尸一脉。 另外,设立两位对外发言人,黑白无常: 外务话事人白无常,手里掌控一个独立的情报、谋划机构:“洞香春”,这位白无常想必你不陌生,你在地牢碰见的那位就是当代新上任的白无常。 而黑无常为行动话事人,手里面掌控着一只由白莲社和天尸一脉精英组成的内卫队伍,这只队伍从未浮出水面,它的代号,它的人数,它的一切都是谜团,但从一九四九的档案库来看,多年以来很多惊天血案都有它的影子出现。 十年前,首长潜入白莲社,引发那场白莲末日大战,掌教兵主重伤隐匿,从此很少发出声音,一时间白莲社内部蠢蠢欲动,外府的老派白莲社势力自成一派,而天尸一脉因为政见不合变得明合暗裂,黑无常为首的天尸一脉势力为一派,自称灵尸脉或是天尸主脉,白无常掌握的洞香春为一派,自称灵魂宗或是炼魂宗。” 赵哥的声音响起:“这一百多年来,白莲社能够发展的如此巨大,我个人认为“洞香春”的功劳要占去大半,那白莲社的那段日子,这个机构让我头疼无比,而直到大战过后,我们对它的了解依旧仅限于名字上。” 顿了顿,赵哥说:“有点扯远了,那名眼镜男叶天隶属于“洞香春”,这就麻烦了,老弟!现在你是那场血案的唯一在场...” 叮铃铃,赵哥面前的一部红色电话响起,随即他做了一个手势,周全迅速领着我到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 没隔一会儿,赵哥进来,我有事要出差,老弟,可能陪不了你了!回头再聚,我连说保重! 说着转过头,周全你陪着老弟吧!所有具体的事儿你都知道,给他讲一下,这次不用你跟着了。 周全急忙说还是让我跟... 赵哥一瞪眼睛,周全就把话憋了回去,随即跟我点头示意,转身离去。 周全垂头丧气的走到赵哥办公室,回头瞪了我一眼,要不是你,我就跟着首长出任务去了,我不在,那帮人照顾不好首长。 搞的我哭笑不得,我说全儿,又不是我不让你去的。 周全叹了一口气,为了救你出皇城狱,查出眼镜男叶天的信息,首长启用了一名安插在白莲社多年的沉眠卧底,你既以出了皇城狱,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房间内一时无话...我没想到周全一开口说的居然是这个,气氛不由的变得沉重。 周全率先开口,说光靠一九四九的情报机构所传来的情报,不能够完全证明你的清白。待会儿行动处会给你一个联络手机,在事情未水落石出前,你属于保释状态,首长出面担保你,否则粘杆处的那帮腐儒们是不会罢休的,这段期间内,你不能失联、不能离开华夏境内。 而且...周全压低了声音,如果查出你确实为别墅血案的元凶,首长会遭到惩罚,罪同于你。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将我捞出来,赵哥付出了多少,尤其是那句“罪同于你”,这可是相当于连坐之罪啊!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 心里面暖暖的,但是压力巨大。 周全的话没有停止: 首长说让你暂时不要与宗脉联系,不要与人说起你的行踪,以免再次遭人算计。 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全冷笑道,首长说,你的事儿有可能源自于宗脉!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眯了眯,萨满教的人?是啊!没人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长白山脉,如果真要说有,问题只能是出现在萨满祭天殿或幸福村,祭天殿的出口不经允许是不能随意进出的,情报无法传递。 所以,很大的可能性是来自于幸福村儿! 我说我回去? 周全坚决道,绝对不行,首长已经做了安排,这个问题不会太严重,只是首长对洞香春如此的手腕感到有些可怕,连避世的萨满一脉都有这个组织的人,其他宗脉呢? 自我催眠一番,想不通就不想,省得徒增烦恼。 身上背着案子,让我没敢霍然的去看父母,跟着周全混了几天,混吃混喝,好不自在。而且从他那里获得了不少江湖上的信息,相比于特殊事物录上面,更加深入和具体,毕竟大锅菜和小灶肯定是不一样的。 周全常年跟在领导身边,除了绝密情报,天下之大如数家珍,白莲社、天尸一脉、白无常、萨满教、茅山宗,甚至那个名义上被我杀死的宋文亦,他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提到宋文亦,我十分上心,缠着周全给我讲讲儒教,那天我跟那个宋文亦交过手,那一柄灵气剑真是难缠,而且还附加神识灵力攻击,这儒教到底什么来历? 周全说那帮腐儒可不好惹,从汉代开始到现在,他们一直存在于朝堂之上,不削于与咱们这帮山野莽夫打交道,一个个认死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是榆木嘎达。 儒教,又称孔教或是圣教,与道教一样,是我华夏土生土长的宗教,昌盛之时,与佛教、道教并称华夏三大宗教。 从古至今,儒教利用政教结合的优势得以成为国教,让儒教的神权与皇权融为一体,不可分割,天坛、宗庙、宗祠、文庙均是儒教徒活动的场所。 而这里要强调,“儒学”、“儒家”、“儒教”这些概念要分清。儒学作为一种学说,儒家作为一个阶层,儒教作为一种信仰,三者相同也不同,需要区分开来。 用白话来讲,儒教的鼻子是冲上,它自诞生的那天起,所关注的从来都是朝堂之上,江湖之事在他们看来不值一提。 儒教尊崇天尊上帝与五方天帝,道教里的高级神祇除了三清,大多数来自儒教,品级也与儒教类似,天神比地神尊贵,也比人神尊贵。 而这也是一直以来,你说他亵渎道祖,他言明你扰乱纲常!儒教与道教相互指责的原因。 第十五章另一个出口 与佛家修因果和道家修今生或是金身不同,儒教更加重视心性修为,讲究心性坚定,方能乱世立身,从容治世。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儒教将儒家典籍收集在一起,编成一个大文库,即为“儒藏”,是儒家著作的总汇,与道家之道藏、道家术数之术藏、佛教的藏经相应。 而儒藏是聚集古代儒家著作的大百科全书,载有哲学、政治、军事、经济、教育、文学、历史、艺术、医学、化学、天文、地理、数学、技术各方面的丰富的内容。 而说到儒藏,区别于凡世间的治世和教世之论书,在修行世界威震八方的当属“浩然正气诀”。 “君心有浩然天地,正气常存于世,当心坚不破,诛邪荡魔,以正纲常伦理,教化众生。” 这帮儒生们并没有高明的内功法门和身体力量,甚至与普通人一样,不经风邪,力量弱小。 但天道是平衡的,浩然正气一出,对巫术、邪术、鬼魂灵体、域外之魔等不应在凡世间出现的东西,有着毁灭性的杀伤力,哪怕一丝浩然之气,对邪魔的伤害都要比普通修行者全力一击的杀伤力要强上百倍。 朝堂之上无邪魔,儒生们的修行亦不存在心魔之说,他们有坚定的信仰,心坚如铁,域外邪魔皆绕道而行,在江湖上,儒生们被称为“诛邪者”。 但儒生们志不在江湖,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近代最经典的一战,让江湖人再次见到“诛邪者”当属抗战时期,小八嘎们请来一群东南亚降合盟的黑衣阿赞,用人命来帮他们练习飞头降和各种杀伤力强大的降头术,从而指使他们与我军作战。 现任大内特别议事处的儒教大家,宋然之宋老在当时还是一名偏偏儒生,一个人,一柄浩然正气剑,奉命前去剿贼,浩然正气一出,一十三个黑衣阿赞的飞头降瞬间功消人亡,此战让宋老名声大震。 我说那儒生们对灵体邪魔有着天然上的克制优势,岂不是无敌与修行世界了? 周全笑笑说这世上哪有无敌之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天道是公平的,儒生们没有强大的内功法门和身体力量,这导致了他们没有修行者强悍的身体机能,对待灵体邪魔固然强悍的一啵伊,但是对待人来说就好似百无一用是书生了。 他们唯一的攻击手段只有强大的神识灵力攻击和浩然之气,而这个却成了他们的弱点,浩然之气所凝聚的浩然正气剑在修行初期威力还可以,但是随着修为的逐渐加深,对修行者的攻击意义慢慢减弱。 而神识灵力攻击方面,当你的神识修为不及他们时,当然是被他们吊打,而你一旦神识修为超过他们,这帮儒生在修行者眼中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毫无威胁。 而江湖修行者,只要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哪个不是风里来雨里去,血战当中养成的坚定意识? 我说不对啊!我与宋文亦交手时,他那浩然正气剑相当强悍,杀伤力很强啊? 周全噗之以鼻,就你那点修为,当然觉得强悍。 霍嚓,又被人鄙视了一把。 随后,周全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当然,修行之道,条条大路通罗马,到了大内宋老那种境界,又另当别论,所有的修行力量到终点的时候又将变成原点,不同的力量只不过是修行者在修行过程中所使用的工具而已,真正比拼的是境界修为和对天道的感悟。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进入了十二月,京城总算是飘起了雪花,不过落到地上就融化了,积不起雪来。 这段时间一直闷在一九四九的训练楼修行,周全会时不时的跟我对练一下,不得不说,完全被吊打,我真好奇他比我小几岁的年纪,是怎么练出来的。 他却笑笑说,天天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你也这样。不过入门一年能有你这进度,说实话我挺佩服的。 我说你别捧我了,出道至今,没赢过几次,竟被揍了,好几次差点死掉。 让我郁闷的是,与周全对练完全不像是在祭天殿,他不敢下狠手,直至我给他讲了地狱式碎骨培训那些惨痛经历,他依旧是不温不火,怕伤到我。 反倒是一并训练的一九四九京城总局行动人员,不知道我是谁,跟我打的火热。从对练中,我明显能够感觉到两种派系,一种是来自宗脉和世家门阀的人,他们皆是招式精妙,功法奇特。而从神学院接受培训进入一九四九的人,招式套路偏部队风格,简单有效,走的是一招制敌的路线。 与他们交手让我获益匪浅。 因为有了灵魂刻画的加持,这段时间让我的萨满祈天舞更加熟练。但也只是趋向于熟练,虽然在灵魂刻画时,经历过无数紫色雷霆灵符阵的运转,让我对这个阵符的刻画轻车熟路。 怎奈我特么没有雷霆啊!!! 风灵符阵的精髓是操纵风雨雷霆,激发碰撞,引出碎裂空间内的九幽紫色雷霆,我完全不得要领,又无人相商,老爷子专修的与赵哥一样,也是萨满长生天巫法和厚土诀,笔记中并无过多的满系萨满一脉的修行感悟。 返到是厚土诀这里,我现在所能牵引的地脉之力,能够让我一拳将大地击沉一寸深度。与宋文亦交手时获得的感悟,我将厚土地脉之力与风阵符和烈焰阵符组合而出的野蛮冲撞,杀伤力巨大,经过反复探索,我将地脉之力在我身前凝成一个圆锥形状,烈焰阵符处于圆锥的凸起点,后面有风阵符加速,乱拳打死老师傅,不少人吃了我这招的亏。 我曾设想将身前凝聚的厚土地脉之力变成一片圆锥体,那样杀伤力将会爆棚,但是我的神识力量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复杂形状塑形所带来的负荷,只能作罢。就连周全都赞不绝口,直称不像是首长的版本了,简直是团战利器。 早上起来,洗漱一番,准备去打一趟萨满祈天舞,还没等我出门,周全的电话到了,告诉我不要走,幸福村儿那头回来消息了。我有点激动,由于怕给赵哥添麻烦,已经窝在这里一个多月不敢出门了。 没隔一会,周全走进了我的房间。 “首长把消息传回萨满教,由金乌和赵萍韵长老联合暗中对内部人员进行了一次摸牌彻查,与你猜想的大致差不多,问题出现在呼突里包,也就是幸福村儿,一名叫金昌盛的普通人,你了解么?” 我一脸懵啵伊的摇摇头,表示对这个人无丝毫印象。 “他不是萨满一脉的人,大概在十几年前入的伙,是附近山村的一名教书先生,原名叫刘昌盛,偶然间误入迷阵,进入幸福村儿,与村内一名叫金娜的姑娘结识,相恋以后入赘金氏一脉。五年前金娜在与逃北联盟会的一场护山斗争中丧命,两人无子嗣,这个金昌盛一直在村内教书。 金赵两位长老对如此一名普通的人卧底于萨满一脉深表怀疑,抓捕当晚突击审讯,上了点手段就全撂了出来,说萨满祭天殿里有人向他传达指令做事,但他只是外围的一个小喽喽,并不知道是谁指使他,村内有一个消息存放点,他拿到消息后,再送往山林之中的对外消息存放点,他每次只要把消息放到那里就行,这就是他的全部工作。 不过他曾发现过一个问题,在一次他前去取消息纸条时,曾经发现祭天殿内的金... 金昌盛只说出了一个金字,就浑身冒出灵魂之火,几个呼吸就把他烧的魂飞魄散。 后经鉴定,这应该是天尸一脉大炼魂术中的燃魂术,在死者神识魂魄中种下此术,一旦他要说出某一句特定的话时,比如说名字,燃魂术会自行启动,将受术者烧的魂飞魄散,断绝轮回。 周全的叙述让我听的惊心动魄,那线索断了?宗内的内鬼还能够找出来么? 摇摇头,周全说祭天殿内老老少少上千口人,无从下手。 那不对啊!祭天殿不是禁止随意出行的么?一共出入山门的人也没有多少,如何查不出来? 近几个月一共只有那么几个人出入山门,这几个人包括你在内是绝对安全的,有萨满一脉老祖宗把守山门,有什么异常早就被报出来了! 金赵两位长老与老祖宗商议,得出一个不愿意接受的答案,周全的声音很低沉: “祭天殿可能另有一个出口!!!” 什么?怎么可能?堂堂一个宗脉的山门存在漏洞,这说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如果敌人掌握了这个出口,那岂不是灭门惨剧再次重演? 周全笑笑,修行世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首长本来在外地执行重要任务,但因为这个事儿也已经回去,听说金山大萨满也会停止闭关,萨满一脉高层震动,誓死要找到这个出口,否则这个隐患会像一颗炸弹一样随时爆炸。 没等我说话,周全就说你现在还不能回去,有案子在身,如果敌人再次设计陷害,赵哥也将陷入险境。 第十六章京都电影学院一日游 不过你也等不了多久了,金昌盛报出的外部联络点已经捕获了两条小鱼,然后又顺藤摸瓜,抓到了一条大鱼,目前已经押往回京的路上,他们一到,最起码也会解开一部分真相。 临到末尾,这小子悠悠的来了一句,昨夜,首长的父亲醒了,你要不要见一下? 首长的父亲?愣了一下,我才回过味儿来。哦哦!是赵大叔! 看着躺在床上,被绑的跟个木乃伊般的赵大叔,头发、眉毛和两撇标志性的小胡子都没了,我下意识的把来时路上超市买的一大瓶矿泉水扔在了地上,没了恶作剧的心情。 看着床上躺着的,这个我进入山白山脉的萨满一脉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心中不是滋味。 返到是赵大叔一脸释然,一咧嘴,露出满嘴被旱烟熏的焦黑的牙:“行啊!臭小子,知道报复啦?这局算你赢,等我起来再收拾你。” 我有些呜咽:“成,赵大叔,我等着...咳...等着你起来灌我水。”说着,我上前去,抬起手想用我体内的药珠,将药力导入赵大叔体内,一旁的周全眼疾手快,一脚将我踢到了一旁的墙边。 “别胡闹,京城重地,缺药么?首长父亲受的伤极重,乱用药身体消受不起,反而起到副作用。” 我一听,连忙说对不起,赵大叔的声音还是有点虚弱,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 为了让病人充分休息,我与周全只是短暂的待了一会,看到赵大叔睡去,我俩便起身离开。 路上,周全说,首长父亲这次遇袭十分蹊跷,是萨满一脉一名叫金玉栋的弟子传回消息,说是在游历时发现白莲社重要人物聚集川省,萨满一脉长老会认为,江湖事江湖了,不应该让官家出面,确切的说是金乌长老一脉不想让首长插手,因为这个事儿是金玉栋发现的,有些争权夺利的小心思。 赵萍韵长老无奈,据理力争,结果让首长父亲带队前行,同时为了保险起见,她派人将消息递了出来。 首长集结人马赶到的时候,萨满一脉的人马中了预先设好的陷阱,已经被灭的寥寥无几,在白莲社三位老牌府主的手下,首长抢回了父亲的命。 金玉栋那出了问题? 周全摇摇头,现在还不确定,他是问题之一,而且现在已经失联。另外还有两种可能,萨满一脉走漏了风声,事实证明萨满一脉现在确实存在洞香春的人。 那另一种可能呢? 周全有些沉默,有些不愿意回答。 我看到周全扭捏的样子,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一九四九?” 他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之前有几次行动,首长发现了一丝异样,但是一九四九从行动队经历行动处的过度,从基层到高层都加入了大量新编人员,目前还无从甄别。 我摇摇头,这洞香春有通天的本事不成?宗脉、官家,还有它触及不到的地方吗? 首长说,洞香春这个白莲社在百年前设立的情报机构,发展至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危险程度已经超过了它的主体白莲社。从它现在初露几次头角所造成的事态程度,首长给出的预判是极度危险级别,这股力量在疯子手中能发挥出核变的力量。 我自嘲的一笑,老爷子给我的任务让我查清这次中伏的原因,要是与洞香春关联上了,这特么让我怎么查啊? 出奇意外,周全并没有与我调笑,而是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男儿在世,只能被困难毁灭,不能被困难推到。 又不是你干,你到说的轻巧。 又待了几天,周全传来消息,说从长白送来的人已经移交粘杆处,燃魂术的问题让那帮腐儒去解决吧! 我急忙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想知道,你现在可以外出走动了,手机要带着,每隔一月向总部汇报行程,周全没好气的把电话挂了。 擦,这小子哪来儿那么大的火气!挂了电话,我不禁有点迷茫,到了京城,短短几个小时就陷入了官司,然后进入一九四九京城总局到现在,一时间不知道去哪,父母那里还是算了,等过几天情况明晰再说。 已经十二月末了,还有一个月过年,不能乱走了,无论如何也要陪父母过年,这是自哥哥被掠走后我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规矩不能破,否则也就不叫规矩了。 周全给我办齐了全套手续,甚至是一张行动用的假身份证,接下来的日子闲来无事,周全那小子十分忙碌,也见不着人影。我就独自好好转了一圈京城,长城、八达岭、北戴河、颐和园等等,逛了逛四合院,大街小巷的,主要课题就是玩,休息的时候跟公园的老爷子逗逗闷子,倒是活的自在,这在以前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儿,起码在经济上,我办不到,好在挂职宗教局有一份不菲的薪水,即便定期给小雨妈妈和父母汇款,我手里剩下的吃穿用度是绝对够用了! 傍晚回宾馆的时候,宾馆大厅的一张海报吸引了我: “您想看看未来的薇姐和冰冰姐么?这里是晓缸导演和毅谋导演的起源之地!京都电影学院一日游,男神女神按斤称,带你领略华夏颜值最高的地方!” 嚯!这广告语让人无语,那些人都是京影毕业的么?别人不知道,起码晓罡导演和毅谋导演应该不是吧! 左右闲着没事儿,过去看看热闹,打电话一问,好家伙,进哪个楼进哪个院收费不等,介绍导员、老师、研究生和博士生导师和院领导相识,价位均是不等。真是有需求就有市场啊!这产业链真是够完善的。 报了个进院参观的名额,对方态度倒是一直很好,起码听到我选择最低的套餐后,没有露出一丝不耐。大京城,国家商业重地,一个小小的中介企业销售,素质都是相当不错。 一边感叹一边进入电梯。 清晨... “大姑娘美...诶,那个大姑娘浪那...啊!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那啊!这边的苞米它已结穗儿...儿,微风那轻吹…” 我真的是对周全的艺术细胞产生了浓浓的质疑,第一次给我手机的时候被我换掉铃声,这回又是这个,还特么变成了二人转版本的!我说你一个保密战线上的工作者,弄一这么拉风骚气的铃声,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怕暴露目标啊? 这货嘿嘿一乐,多好听啊! 接起电话,是旅行社的人,已经在宾馆楼下等我。下楼看到一辆中型客车,上面已经坐满了人,一车人全是爷们,都在自顾自的低头玩手机,车上一片安静,感觉怪怪的。 车子开到了京都电影学院,司机兼导游有气无力的讲了一遍京都电影学院的历史,我就坐在旁边,看着他手机上的百度百科,满头黑线!您这唱的是出儿啊? “最后,我公司在旁边大楼里面准备了一场大型歌舞表演,演员均是由学院的学生担任,精彩绝伦。咱们立即出发,大家没有什么问题吧?” 什么情况?不是京都电影学院一日游么?门都不进就开始“购物项目”了? “不进去玩么?”我喊了一句。 唰唰唰,全车人包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那表情好像在看一个傻啵伊一样! “这位先生,您可以选择现在下车进行参观,也可以看完节目过来参观学院!当然您还有能力的话” 哄的一声,司机说完话,全车人都笑了起来。 司机也笑了,说先生您还是先跟着大家一起看节目吧! 我满头雾水,不过没再发出声音,很快,车子开动了,拐过弯去,在一栋老式建筑内停了下来,门口已经停了很多这样的中型客车。 这栋楼不算破,但看上去有年头了,上面一个大大的牌匾,上面写着:京都电影大剧院! 随着大流走进去,里面昏暗的很,按着司机发放的票找到座位坐下,这里的座位与普通电影院的座位有些不一样,腿部空间特别的大,前一排和后一排即使中间有人坐着,也能保持一个人通行自如。 大幕还没开,四周已经坐满了人,少说也得小二百人。大家都非常有素质,大厅安静异常,我没发现哪怕是一个交头接耳的,都在默默的玩手机或者闭目养神。 怎么总是觉得这气氛怪怪的! 大幕缓缓开启,唰的一下,聚光灯打开,强烈的光芒让整个大厅为之一闪。同时,在舞台上方一块巨大的液晶显示屏亮起,上面显示着舞台上的内容,我不禁有些纳闷,这个剧场也没多大,基本上像我坐在后排也能够看的非常清楚。为什么还要安置一块巨大的液晶显示屏? 跟电视里一样,司仪开场说的澎湃不已,然后开始表演,主要以演唱歌曲和跳舞为主,清一色的女演员,穿着华丽异常,有几个姑娘身上会有一个号码牌,在液晶屏幕的显示下,看的很清晰,并且号码的下方会有四个小字,公益打赏! 第十七章暗藏机锋的大宝剑 看到号码牌的时候我还恶趣味的笑了一下,这让我想起了南方的东官城,那个聚集着华夏从业女子的地方。 浓妆艳抹的装饰下,长相看的不是特别清晰,但有一点,个顶个的身材好,前凸后翘,京都电影学院果然是名不虚传,聚集了全国的好苗子。 渐渐的,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坐在我前排的观众,每隔一段时间,椅子上就会亮起一个灯,在黑暗中好不刺眼。这时,就会有一个小厮跑过去,两人嘀咕一番小厮离去,过一会儿,那个观众就会起身离开这里。 演出进行了四十多分钟,剧场里的人差不多走了一半,这个时候就算我在愚钝,也明白了这演出不是那么简单了。 搞的好隐晦啊! 这时,我旁边那位的灯亮起,我一边井井有味的看着演出,一边关注着他。果然,没过一会,一个小厮小跑过来,蹲在他的身旁。 我默默的竖起耳朵: “您好!先生,我们这里都是贫困学生,利用业余时间打工,她们可以为您在京城做导游服务,出去以后您需要支付她一千元的导游费,其他一切费用由您承担。我们这里,演出免费,中介费用是三千元,请问您看中的几号?” 旁边那位沉思了一下,说出一个号码,小厮笑着说好的,您稍等,说着拿出一个平板,在上面点着。 然后对他说,抱歉,先生,您点选的时间晚了一点,她的导游服务已经被人预定。 隔壁那位低声骂了一句,随即又说出了一个号码。这次进行的很顺利,交了三千元以后,小厮很有礼貌的说,请您五分钟以后出门,提前出去算是放弃本次中介服务。 约摸五分钟时间到了,隔壁这位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禁暗自咋舌,算上一日游的费用,啥也没干呢!就四千五了!而且看这样子,这后续费用绝对不会少的! 有钱人真会玩啊!这家老板也真有手腕,从头到尾倒真都是旅游项目,绝无欺诈行为。 摇摇头,我继续看节目,虽然只有歌曲和舞蹈,但这节目表演的非常精彩,尤其是不带牌子的演员,表演功力相当不错,起码让我感觉不出专业和业余的差距,无论是歌声还是舞蹈,都相当动人,而且看过表演现场的朋友都应该知道,身临其境与在电视里看的感觉是绝对不一样的。 印象尤甚的是有一个姑娘唱了一首老歌:追梦人。 那空灵的嗓音,让人感觉异常舒适,脑海里不禁有画面闪动,仿佛让我的思绪回到了从前。 小雨,你在那边还好么? 老爷子的修行笔记曾提到说古有大能,以通天之能往返穿梭于九幽之地,我曾幻想有一天能够像笔记中说的那样去九幽之地寻找小雨。 虽然知道这不太现实,但总算有梦可做,呵呵! 当我再次回过神来时,那首歌早已完毕,唱歌的姑娘亦是换了一个人,不过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兴趣在看下去,起身离去。 在出门时,一个小厮拦住我,我还以为碰到黑店,没想到他非常有礼貌的问我: “先生是不是不太满意,确实,京城出行人挤车堵,旁边的导游不顺心,肯定特别别扭,那楼上还有一些高端的私人服务,导游的素质也相对高一些,请问先生您需要看一下么?” 在我明确表达我没有兴趣以后,小厮依旧笑脸相送,并亲自开门,送我到门外,深鞠一躬才离去。 我走出了门口,点了根烟,看到小厮的动作,不禁感叹,这套路和话术,啧啧!民间娱乐行业也在向着国际化接轨啊。 看了一场表演,心情还算不错,正在琢磨反正都来了,下一站要不要真的去京都电影学院逛一圈。 一阵风袭来,我警觉的向后闪了一步,“啪!”肩膀依旧被人拍了一下,惊出一身白毛汗,一回头,看清来人,我不禁愣了一下。 “千儿哥哥,真的是你!你来京城怎么不来找我?”熟悉的声音传来,居然是小脏辫儿,她又变回去了,一身夸张的嘻哈风,满头的辫子油光铮亮。 “呃...回来过年!这不正想给你打电话么!对了!你在这里干什么?”联想到身后的建筑,我不禁神情古怪。 “我一个好闺蜜在这边演出,我在等她一起出去玩。” 原来不是心中所想,我吁了一口气,“哦!哦!那个什么...你跟闺蜜玩吧!我先走了,明儿找你,一起也不方...”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说话满嘴跑火车,明儿又不知道哪去了,让你看看我闺蜜,可漂亮啦!但你可不准打她的主意,否则我阉了你!” 随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让我抓着还能跑了你的。” 看着小眼睛完成月牙,满脸笑意的小脏辫儿,我不禁一颤,小脏辫儿说话一直都挺猛的,而且...说到做到,听说她临走时,金玉书在寒洞内遇袭,本就没好的胯下又被狠狠的来了一脚,临秋末尾还不忘了碾一下。 据说是回天乏术了,灵药能续筋接骨,但不能把一滩肉泥还原成完好如初。据小道消息,金乌长老为此与萍韵长老激烈争吵,甚至大打出手,不过最后却风平浪静。 依着金乌长老的那暴躁的性子,肯定是达成妥协了,否则此事不可能如此掀过。 路上,小脏辫儿喋喋不休,我完全被小脏辫儿拉着走,脑袋里想着金玉书的下场,根本没注意她在说什么。 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大剧院的后身,这里有一扇小门,我说你来这做啥? 我说千儿哥哥,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在等我的闺蜜莹莹啊! 我撇撇嘴,随口说了一句,没准早就被谁领走了! “你说啥?千儿哥哥?” “啊...我说刚刚看到正门出去了不少人,没准早走了!” “不会的,我跟莹莹约好了都。”正说着,后面的门打开了,走出了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绝对算不上丑的姑娘,毕竟见识过大剧院内的价格,质素太差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怎么说呢!可能是风尘气过重吧!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小脏辫儿可能不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只不过出于本能,皱了邹眉头,我在一旁看在眼里也没有说话。 渐渐的,门内出现一个个青涩的身影,让人一看就区别于之前,她们褪去了演出服,换上了牛仔裤和棉服,妆已经卸了,不华丽却清新脱俗,个顶个的美人胚子,我不禁想起一句曾在哪看到过的一句话,年轻是少女最美丽的容妆,看来剧院说演员都是京都电影学院的学生也不完全是假的,我在其中看到了几个演出时的身影,确实是科班出身,有真本事的。 “啪”,脑袋又被来了一下,我不禁有些恼怒:“小脏辫儿,你做啥?” 她却温柔一笑:“千儿哥哥,你说,是我好看还是那些姐姐们好看?” 我一脸严肃:“你说什么话呢?你拿那些庸脂俗粉来跟自己比?你怎么能这么贬低自己?” 小脏辫儿听到我这么说,甜甜一笑,我正松一口气,啪!啪!啪!打击不停的落在我的双臂,小脏辫儿一边打一边喊:“那你不看我,那你不看我,那你不看我!” “婉清,你在干什么?又在欺负人了?” 听到这句话,让正在嬉闹的我俩停了下来,小脏辫儿一个健步跑了上去: “莹莹,你出来啦!快来,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千儿哥哥,这个家伙来京城也没找我,刚才碰巧看到他在大剧院门口发呆,让我逮着了!” “你说在大剧院门口碰到他?”说着她一脸古怪的看向我,而我还在发呆。 她是刚刚在剧院里唱追梦人的那个姑娘! 而我没有注意到,看到我直直的盯着她不动,她不禁神色一变,拉着小脏辫儿嘀咕一番。 “什么???那里面都是找小...呜...”第二个字没说出口,小脏辫儿的嘴被这个叫莹莹的美女堵住。 我一惊,连连摆手,别误会,不是那个样子!我没... “千儿哥哥,你就那么饥渴吗?”嗖的一下,小脏辫儿挣脱莹莹的拉扯,飞身一脚踢来,我侧身闪过。 什么玩意?啥跟啥啊?我饥渴啥了? 不等我说话,小脏辫儿再次袭来,我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已经走没,剧院的后门是一条巷子,现在除了那个叫莹莹的姑娘,已经空无一人在旁。 没有再次闪避,兴致来了,我想看看这段时间训练的效果,迎身而上,与小脏辫儿斗了起来。 “咦?”小脏辫儿很快发现了我的不同。 开玩笑,生死之博都有过几回了,还当我是软柿子捏那? 可能觉得斗了这么久还没有将我拿下有些没面子,小脏辫儿不在留手,结印并运起祈天舞,我毫不示弱,气场碰撞瞬间产生。 随着俩人认真起来,我逐渐发现我应付起来有些吃力,毕竟小脏辫儿从小就开始修行,修行年限的差距不是那样好追赶的。 她对天道理解、修行境界乃至搏击的术法都不是我这个刚刚入门的学生能够企及的,即便有着灵魂刻画,但它只是在每次阵成时与天道呼应,对阵符进行了增幅。 第十八章悲伤的舞蹈 并且阵符与身上的灵魂刻画所呼应从而增加阵符的持续时间,不像普通人施展阵符,阵成符生时不使用就会马上散去,回归于天道。 但这两点优势在此刻毫无卵用,小脏辫凭着对气场和现场的判断,她能够使用第八式阵成符生的连带动作,将我的第七式或者刚刚酝酿的第八式打断,导致我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我发现整个战机都在被她牵着走。 她后退一步,引我攻击,从而完成一式阵符招式。主动攻击的时候,又能逼迫我闪避或者后退,再次完成一式阵符的招式。如此,总是先我一步,让我打的十分无力。 没一会功夫,身上好几个脚印了,要不是有莹莹在旁,我估么着她得放大招。 等等,想到莹莹在旁,我灵机一动,一个闪身到了莹莹的背后,让小脏辫的动作一顿,然后又一个闪身,蓄势已久的风阵符爆发,配合厚土诀,来了一击野蛮冲撞。考虑到安全,我将力度控制到最小。 融合了风灵符阵和厚土诀版本的野蛮冲撞,小脏辫儿明显没见过,有心算无心,砰的一下被撞飞,摔到了剧院的墙上,嘴角流下一丝鲜血。 在一旁的莹莹惊呼一声。糟了!我一个飞身上前,将小脏辫抱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将她靠在墙上,运控探查她的伤势,一边引动药珠输向她的体内。 小脏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两行眼泪流过脸庞,雪白的牙齿上面挂着鲜血,好不可怜: “千儿哥哥,你欺负人,闹着玩还带放大招的啊!” 莹莹一把将我推开,骂我怎么对小姑娘动手呢? 我没理她,连声对着小脏辫儿道歉,说没控制好力度,过了一会,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非要我抱着她,请她和莹莹去吃饭。我说不太好吧!你伤的也不重。至于抱着么? 旁边的莹莹一听这话发飙了,这还伤的不重?要不是婉清坚持不上医院...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摆摆手,说你不懂,别在这参合。这句话引爆了炸药桶,莹莹开始对我喋喋不休。 无奈,我只好把小脏辫儿抱起来。 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小脏辫儿冲着莹莹做了个鬼脸,莹莹还一脸懵啵伊,说婉清你怎么了?看到我看向她,小脏辫连连摇头说没事儿,就是浑身无力。 我无语,跟女暴龙一样还浑身无力?我怎么都没想明白那一下我真的没有用力啊!怎么就吐血了呢? 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小脏辫坐在我的旁边,那个叫莹莹的姑娘还是一脸鄙视的看着我,我俩刚刚的拼斗,都是正常的拳脚功夫,气场之事玄之又玄,她也感受不到。所以在她看来,我俩只是招式华丽一些罢了。令我郁闷的是从表面上来看,还真是我揍了小脏辫儿一顿。 这让我十分无语,又不能发作,总不能跟她掰扯一遍修行的事儿吧!非拿我当神经病不可。 自从进了饭店以后,小脏辫儿便满血复活,叽叽咋咋的喋喋不休,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我可算逮着机会,将剧院的事儿,好一通澄清。 小脏辫儿压根就是想揍我一顿,此刻没事儿了,也为我说了一大通好话,可算是让吹鼻子瞪眼的莹莹稍稍缓解了一些。只是不停的跟小脏辫儿说不要在舞刀弄枪的,小心以后没人敢要你,小脏辫儿也不辩解,只是默默的带着笑意看着我。 那一刻,我怂了,低下头不敢看她。 吃完饭,小脏辫儿提议去酒吧玩,莹莹欣然应允,看来也是个爱玩的人。而我不太喜欢那种喧闹的地方,想要离开,并且劝她俩也别去了,两个小姑娘不安全。 经过了饭店的缓和,三人多少也有说有笑了,这回轮到莹莹调侃我了,不安全?开玩笑,婉清在学校是出了名的腕儿,上个月还暴打了一个妄图追她的公子哥呢! 这话我信! 拗不过小脏辫儿,三人去了学校附近的一间酒吧,一般开在这里的酒吧主力消费人群都是学生,果其不然,看着一个个稚嫰的脸孔,我毫无兴致,一直在座位上看着。 俩小丫头在舞池疯够了,非要拉着我一起,我连连摆手,三人坐下来聊了一会天,我说莹莹你唱歌真好听,那首追梦人勾起我不少回忆,小脏辫儿在一旁起哄,既然千儿哥哥那么爱听,莹莹你去台上唱一首吧!说着对着莹莹眨了一下眼睛。 莹莹会意,好啊!不过唱唱跳跳才叫玩啊!你和千儿哥在下面跳一支舞吧!我给你俩当背景音乐。 看着她俩一唱一和,我哭笑不得,不由分说的被小脏辫儿拉倒了舞台的中央,这个酒吧为了活跃气氛,在舞台中央设了一个小舞台,直径三米大小,专门针对年轻人爱现的特性设计,让一些年轻小伙壮烈表白所用,不知道多少少女沦陷在这个小舞台上...当我俩一踏上去,dj台上的服务生眼睛尖,立刻开启了舞台,缓缓上升。 小脏辫拿起麦克:“咳咳...大家静一静!”小脏辫的声音响彻全场,小舞台的麦克音量远远超过了乐队与mc,一时间,还在舞动的人群和卡座上的人都望向了我们。 唰唰唰!灯光打来,让我和小脏辫儿成了全场的焦点。看起来小脏辫儿对这种场面并不陌生,十分大方的向四周点头示意:“各位,今天我的好哥哥来京城看我,我的闺蜜,京都电影学院的莹莹为我俩献歌一曲...”说着,小脏辫儿带动全场气氛,将手指向了已经准备好的莹莹,莹莹向四周点头示意。 酒吧里的人从来都不会怕热闹,看到两个清新脱俗的美女分别站在两个舞台,全场的气氛瞬间点燃,好一通嚎叫之后,莹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好,外地来的哥哥十分腼腆,不敢跳舞,我被授意伴唱一首,我的两位主角,你俩要听什么歌啊?” 在一旁被所有人忽视的我,完全短路了,拉了一把小脏辫儿: “我说小脏辫儿,咱能不能别扯淡!还真跳啊?没得商量?”没想到,小脏辫儿的麦克十分灵敏,将我的话放大了无数倍,响彻全场。一时间全场传来嘈杂的声音: “哈哈哈,这傻啵伊谁啊?” “大哥,你特么带不带种?要不是台上的两位美女,你以为你跳舞我们看啊?” “臭小子你不行下来,别站着茅坑不拉屎啊!老子的大枪以饥渴难耐!” “哈哈哈....” 给我气的,一把抢过麦克:“莹莹!给我来首最炫名族风!” 我的话再次引爆全场,无数人异样的眼光飘来,那眼神好似再说:“这二啵伊到底从哪蹦出来的?” 小脏辫儿早已笑的弯腰... 莹莹亦是哭笑不得,连声说好特别的歌曲,那么,有请乐队老师! 音乐响起,出于玩笑,我摆起了广场舞的poss!又引起一震骚动,一个似是而非的祈天舞起手式,向小脏辫儿发出了邀请,小脏辫儿看着我,眼睛闪闪发光,欣然的伸出了手。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莹莹天籁般的嗓音唱这种口水歌曲并没有任何压力,一开口震慑全场,而我与小脏辫儿也动了起来,开玩笑,六十四式萨满祈天舞,单从舞蹈这个角度来说,世间已经没有任何舞蹈动作能够难得过它。 按着鼓点的节奏,我与小脏辫绕着三米的舞台不停飞舞,想起刚刚舞台底下人的那些嘲讽,我一鼓作气,直接引动身边的气场,很小心的将气场控制在小舞台的范围内,不让气场波及到人群,小脏辫唯恐天下不乱,一并开启了祈天舞的气场。 两股气流的牵引,让我俩互相呼应,完成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我心血来潮,右手牵住小脏辫儿的右手,左手用力托起小脏辫儿的腰部。 起! 双掌相对,我单手将小脏辫儿倒立举起到空中,即便这样,鼓点的节奏依旧没有乱,随着鼓点,我的脚在地面上滑动,与旋转的舞台形成逆向旋转,一圈一圈和小脏辫在舞台上转着。 喧闹的声音隐没去,四周的人群消失,只有我和小脏辫儿在舞台上旋转,双手紧扣,四目相对,小脏辫儿露出一丝安适的微笑,闪光灯与七彩灯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那一刻,她好美。 陈大千,你想什么呢?我摇摇头,强行打断了这种意境,我的有意为之,让我与她交融的气产生了一丝间隙,失之一毫差之千里,两人的气再也无法同步,甚至连鼓点都无法契合。 感受到我的改变,还在空中的小脏辫儿并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默默的看着我,我有点不自然,将目光撇向他处,我俩依旧在旋转。 良久,我看到她的眼睛红了,一滴泪水滑落,小脏辫儿倒立的姿势让我俩脸对脸相隔不过一米的距离。 这滴泪恰好落在了我的左眼,刹那间,视线有点模糊... 从台下看上去,我俩的动作十分别扭,再也没有刚才的那样赏心夺目,从极美到极丑的过程,让观众一时间无法接受,但大部分人会报以出现错误后善意的微笑,而一小部分人的话就十分难听了。 我感受到身边那股暴躁的气息。 她生气了! 第十九章第一次 嗖的一下,那个倩影从台上飞出去,扎到了一伙叫嚣声最大的人群中,看着小脏辫儿在人群中飞舞,几秒钟时间就将那几个年轻人放倒,并且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一顿猛踩。 大厅一阵哄乱。 突然我感受到有一丝气射向小脏辫儿,有修行者??? 正在大杀四方泄愤的她顺着那一丝气抬头望去,我不由浑身一震,在二楼的大玻璃包厢内,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小手指粗细的大金链子加上猛虎纹身,他在望向小脏辫儿的同时也看到了我,而那一丝气是由他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发出的。 下一刻,我和小脏辫儿的身形暴起,同时冲向了二楼包房,只不过我是去找消失了两个多月的猛虎大哥,而她要去揍那个向她挑衅的年轻人。 由于小脏辫原本就离楼梯比较近,我冲进包厢的时候,他俩已经交上了手,但是现场已经不见了猛虎大哥的身影,这个包房没有其他门,他能去哪? 我焦急的不能自已,时间紧迫,我把目光瞟向了与小脏辫儿交手的年轻人,没有功夫来蓄力灵符阵,强行催动厚土诀,抓住一个空挡,一仰身狠狠踏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脚面,年轻人没有在意一旁的我,被我踏个正着,嘎吱一声,连带他的脚和脚下的木制地板都被我踩碎。 没让他叫出声,我右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 “刚刚那个猛虎纹身的男人哪去了?”年轻人刚刚被我踩了一脚,脖子又被掐,一口气呛着了,给他憋的满脸通红。 我松开手,他指着我大喝一声: “我草...啊!!!” 我膝盖一弯,一脚蹬在了他被踩碎脚面的小腿上,骨折的声音多少让我有些发麻,虽然经常被别人打的筋断骨折,但我下手这么狠还是第一次。 “呜!”这次年轻人学乖了,指了指沙发后面,嘶哑着说:“暗道!” 一旁小脏辫儿完全惊呆了,她不明就里,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普通斗殴,我会下这么重的手。 一边转身离去一边朝着她说:“仇人!死仇!给赵哥打电话,这个人赵哥可能会感兴趣。” 没等她答话,我朝着年轻人所指的方向,一击野蛮冲撞就撞了过去。 “机关在...”年轻人指着墙壁,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呆在那里。 砰的一声,我撞了进来,暗道的门口是一堵墙,直接被我撞碎,暗道向下悠长,应该通往一条地道或是停车场。 急奔八步,八式风灵阵阵成符生,我的速度一下爆发开来,运起厚土诀,狭窄暗道的墙壁上,被我时不时的刮出一道印记。 就在我奔出出口的时候,一辆车刚好消失在我的视线,还有两个人匆匆坐上出口的一辆车,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 脚踏大地,地脉之力源源不断,不像刚才在二楼那样的匮乏,我暴力的拽取地脉之力向前冲去,双手扳在汽车的尾箱,用力向上一提,速度、重力加上喷薄而来的地脉之力,让我将汽车直接掀了起来,在空中调了一个儿,车顶砸在了地上。 做完这一切,我不禁有些茫然,加上刚才在二楼,我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激了?但是我抑制不了内心中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破坏的快感! 看着爬出来的两个人,他们应该与京郊的十三人血案有关,我没有留手,上去一脚一个,将两人的小腿全部踹折扔在一边哀嚎,仔细的搜查了一遍汽车,在后备箱,我找到了一个背包,其他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将背包背在肩头,我回身看向两人。 他们被我的目光刺的一激灵。 我上前随便选定一人,一声未知,一脚踏上他的另一条腿,嘎巴!骨折的声音再次传来,由于地脉之力还没有消散,这条腿膝盖以下,小腿迎面骨以上,直接被我踏到了地上,分离成两截,脚下血肉飞溅,一片模糊,疼的那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这时,我看向另一个人,这人看到刚才的一幕,哆嗦的不停大叫,看到我看向他,双手抬起: “大哥!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他,只知道我们老板叫...叫他虎哥,是一位贵客。”说着,指着我肩头的包,说您背的包就是虎哥留下的,他目前被我老板安置在京云大酒店五个八房间,上面的年轻人是虎哥带来的,很是凶猛,我亲眼见过他因为一言不合杀了我的一个同事,我们都敢怒不敢言。 大哥我就知道这么多,都说了...真的都说了,您别杀我。 看着他躺在地上不停的求饶,我转身奔向停车场的出口,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我矮身向侧面翻滚。 “砰!”的一声枪响,我刚才行动轨迹前的一根柱子上,弹飞了一颗子弹。 妈的,居然用枪?江湖拼斗不是不让用火器吗?惊出一身冷汗的我愤怒无比,如果不是刚刚来自气场的感应,现在的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撤掉了地脉厚土之力的我,光凭着两丝萨满长生天巫法所运行的内家气息,肯定挡不住子弹的。 身影闪动,我朝着刚才的那个人暴掠而去,砰!砰!砰!枪响不停,然而对有所准备的我并无卵用。 一脚踏在那个人的头部,由于他用单手撑着上半身微起,刚刚踏上的时候,脑袋受到我的力量,被重重的撞在地上,然后又被身子的力量弹起拉回了一点距离,脑袋悬在空中,没等再次落地,我的脚已经踏下。 “砰!”的一声闷响,他的脑袋像是摔西瓜一样炸开。 这一幕让被枪声惊醒的另一个人尽收眼底,这两个人被我扔在地上的时候,离的并不远,他的裤子底下已经一片湿润,呆呆的看着我,不停地发抖,像是羊癫疯一样,甚至都忘了去尖叫。 蹬!蹬!蹬!我也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刚刚做了什么??? 我杀人了!!! 入行一年多,大部分时间都用于修行,也见识过尸体,而且眼前的场景与地牢中那两个不锈钢大罐相比,甚至算不得是什么激烈的场景。 但一切一切都有一个前提,不是我干的!!! 眼见是眼见,实际参与又是另一回事儿,我忍不住的浑身颤抖,喘着粗气,经历了这一年多的修行,我知道我早晚会碰到这一天,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千儿哥哥!”一声清脆的叫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是小脏辫儿。 她看到了眼前的一切,我有些空洞的望着她,预想中的尖叫并没有发生,反倒是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这时响起了不停的尖叫,上去一记手刀,让那个讨厌的家伙再次晕了过去。 小脏辫儿默默的走到我身旁坐下,抓起我的一只手,什么也没说,但我能够感受到这柔荑传来的丝丝热意。 两个人就在这静静的坐着,坐着...慢慢的,小脏辫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悠悠着卜卜着悠悠着悠悠嘞卜卜着 嘿尼八贝哈撒嘎泣那 安它那莫托八泣那馁啊不桑荚 南哈桑塞啊栋哒哈嘎撒佛呀虹托馁八它呐馁 那尼八贝哈桑嘎泣那瑟耶诵那馁哈哈挈...” 这是我头一次听小脏辫儿唱歌,是用满语唱的,我不知道歌曲的内容,但是悠悠绵长的声音,里面包含着让人安静的情感,内心好似获得了什么,让我随着她的歌声而安静下来,恐惧有所放缓。 渐渐的,歌声止,我的身体不在颤抖,小脏辫儿率先开口:“千儿哥哥,十四岁时,我随着执法殿和山门护卫们一并与袭击无故村民的逃北联盟会作战,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教内修行的弟子,满十四岁周岁的时候是必须要经历的,我曾问奶奶我们为什么要杀人?奶奶摇摇头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如此模糊的话语让那个时候的我并不能理解。 直到十六岁时,一次寒假归来,在呼突里包迷雾阵的外面,我亲眼看到一名逃北联盟会的人强奸一名外面村落的少女。当我冲过去的时候那个少女已经没了气息,身旁有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手脚被捆绑扔在地上,那个人穿好衣服,扛起抢来的东西,发现已经无法携带那个孩子,很随意的挥起刀。 从那一刻起,我有点懂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恶,恶到你想不到用什么办法来惩罚,在修行界,死亡并不可怕,死亡还能轮回,甚至借机重生。 所以,要让那些大恶之人,魂飞魄散,断绝轮回。” 看着小脏辫儿平静的说出那些话,我沉默了,这一刻的她与酒吧里的身影在我脑海里完全对不上号,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貌似她所承受的经历并不比我轻松。 松开了紧握着她的双手,在身上使劲儿的蹭了蹭,看着小脏辫儿逐渐变冷的眼神。 我连忙解释:汗、全是汗。 有了这个小插曲,让我更加放松了一下紧绷的身体,我问:“你跟赵哥联系了么?” 小脏辫儿点头说恩,说着,她朝着洞口喊道:“周全哥哥,你出来吧!千儿哥哥没事儿了!” 原来他们早就在门口了...只是不忍上前来打扰我。 第二十章毛没长齐呢? 周全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安慰句:“没事儿,千儿哥!早晚都会有第一次的。”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怪不得小脏辫儿不让你出来,在安慰人方面果然很烂。 噗呲!小脏辫儿绷不住的乐了出来,到底还是小孩心性,被我夸一句,满脸神气的看着周全。 周全说上面那个趁着婉清姑娘不注意自尽了。 我说他很怕死啊!怎么会有胆量自尽呢? 说不好,婉清姑娘说她曾跟那个人说过,首长是她的大师兄,那个人一听会被送到一九四九,就自尽了。 赵哥的名字在他们中有这样的威慑力? 周全沉声道:“应该不会,势力比较大的邪教组织,通常都会控制外勤教徒的家人,以保证其忠诚度,我想他害怕到了一九四九,抗不过审讯而连累家人吧!” 我说刑讯逼供啊? 周全很严肃,别瞎说,官家又不是邪教,如果什么手段都能用的话,管理修行者世界远不会像现在这么困难。 那他为什么会自尽啊? 应该是害怕被使用搜魂禁术或是关进皇城狱吧,不过像他这种小喽喽,上面也不会批的。 周全我派辆车送你和婉清姑娘回去,婉清姑娘的朋友也在上面大吵大闹的要见她。我没有拒绝,小脏辫儿在中途下车,说将莹莹送回去再来找我。 周全将我直接送到了有关部门直属的宾馆,否则我这散发着一股腥臭,浑身是血和污秽的样子,让人看到,就得吓得人家报警。 到了房间内,我才发现我还背着从那两个人车上发现的背包,被我杀死的那个人曾说过,这个包属于猛虎大哥,我心中一动,立马打开查找起来。 背包里面都是一些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物,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但是在背包最外面的拉锁格子里面,我找到了一张名片,上面印着川省食神(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没有姓名、没有电话、没有地址。除了一个名字外,这个制作精美的名片再无其他信息。 看来得去一趟川省了,即便这个食神公司不是猛虎大哥的老巢,也肯定与他存在着某种关系,坑我坑的这么惨,别让我逮到。 想着我给周全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我的发现,周全说他马上过来,我说不要,一会小脏辫儿要来,这个事儿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否则吵吵着跟去,以她的脾气谁也拦不住。 周全嘿嘿一乐,并没有答话,只是说了一句婉清姑娘可是首长非常看重的妹妹啊!告诉我可不要做出拔鸟无情的事情来,否则首长会发飙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刚要说话,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嘟嘟声。 把名片藏到我的枕头底下,给前台打了一个电话,让服务员将衣服清理一下,并给我准备一套新衣服。 浴室内,我不停的冲刷着身体,想要将那一身的腥臭味去掉,可是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感觉效果不大,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这时,敲门声响起,我大喊门没锁,你进来将外面的黑塑料袋处理掉,然后给我准备一套新衣服,谢谢! 开门、关门,再开门,外面传来了一句:“新衣服已经放在桌子上,尺寸与拿出去的一致”,这有关部门的人素质果然不一样,那么脏的衣服也能打开来看... 一边想着,我继续在冲刷着我的身体,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个被我用残忍方式杀掉的人,已经过了一小段时间,心情不像在现场时那样沉闷和压抑,只是仍旧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漂浮在心头。 一边擦着脑袋,一边走出浴室,当我拿下浴巾时,发现我的面前坐着一个人。 小脏辫儿??? 她满脸通红的看向窗外,而我感受到下身的凉飘飘... 我草! 我骂了一句,赶紧用浴巾将下身裹住,你怎么进来的? 小脏辫儿说你让我进来的啊!还让我帮你把衣服扔了,再拿套新的进来啊! 擦,我以为你是宾馆服务员呢! 此时的小脏辫儿连耳根子都变得通红,我在一旁不停的解释着,看到我坐立不安的样子,返到是小脏辫儿的嘴角扬起。 千儿哥哥,你之前都抱过人家了,反正你是要对人家负责的,被我看到了貌似你也没吃什么亏吧? 我说快打住,还是那句话,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呢!瞎起什么哄! 腾地一下,她一下子冲到我面前,面红耳赤的,你怎么知道我毛没长齐呢?你什么时候偷看过我? 看到我一脸懵啵伊的样子,她才明白她会错意了!一把推开我,打开房门跑了出去,小声的喊了一句:“我回学校了!” 留下愣在当场的我,毛...?没长齐呢? 那不是白...我浑身一哆嗦,赶紧止住了想法,太邪恶了。 出去找了家馆子,给周全打了个电话,找他来喝酒,他没好气的道千儿哥你当我像你那?挂个职吃干饭?一大堆事儿等着我那!晚点到。 周全到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五瓶,心情不太好,喝酒醉的也快,已经有点迷糊了,好在意识还算清醒。 千儿哥,你不是说要陪婉清姑娘么?怎么?吵架啦? 我摆摆手,去你妹的,别瞎闹,她刚多大?我都快奔三了,小我十几岁,这要放在老家,我都是她叔叔辈的了!可能么? 拉倒吧!现在丈母娘比姑爷小的都比比皆是,小个十几岁算个啥,再说也没小那么多,不是刚刚好十岁么! 说起来婉清姑娘也挺惨的,当时行动队刚刚成立,萨满一脉为了挺起首长,派了一批中坚力量进入官家,十年过去了,这股力量帮助首长站稳脚跟,但也耗损的十之八九了,婉清姑娘的父母就是为了救首长而牺牲的,所以首长对她特别照顾,甚至有点纵容的地步。 我不禁动容,小脏辫儿曾跟我说过,她是孤儿,被萍韵长老抚养长大的啊? 小小年纪,父母就离开了,她怎么可能没有恨?她父母离开萨满一脉时,她才七八岁,一次未曾回来过,直至牺牲。 那是谁杀了她父母? 这个事儿你别跟婉清姑娘说,首长不让的,怕她冲动!那是缅甸狙击黑暗议会的一年后,当时首长刚刚被重新启用,奉命配合粘杆处,前往欧洲执行任务,谁知走漏了风声,那边已经设好陷阱,黑暗议会血族和狼人联合出动了一位亲王、五位大公和三位金狼人首领,大大小小的组织不计其数,听说里面甚至有光明教廷的人。 我说你别开玩笑,虽然我刚入行,但特殊事物录我可没少看,别的咱先不论,一位亲王、五位大公和三位金狼人首领,一九四九整个行动处能不能凑出一股与之抗衡的力量?这差不多是整个欧洲修行者联盟的家底了吧? 周全身处两根手指,一百人的队伍,八十二名儿顶尖修行者,十八名科学家,只回来两个人,一个是首长,一个是现任大内特别议事处副处长宋然之宋老。 另外,这股力量确实强大的难以想象,但要说整个欧洲修行者联盟的家底,还是不准确的。 我说全儿,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场战斗? 周全摇摇头,首长说杀死婉清姑娘父母的人是卫甫布鲁赫大公,这一任的布鲁赫氏族领主。 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特殊事物录上面没有记载? 这小子白了我一眼,你级别不够,首长和宋老回来以后,都各自不出,闭门了一段时间,此战的细节卷宗列位绝密级,保存在大内。 出于官家威望,这次战斗的全部内容,不被允许公开,没有什么是能够不付出就得到的,一九四九名声在外的同时,有无数人为国家默默牺牲,他们都是无名战士,是值得人尊敬的。 我说全儿,我真的一直以为一九四九没吃过败仗,战无不胜呢! 周全笑了,那笑容挺心酸的。 那一夜我俩都喝醉了,一起挤在宾馆的双人床上,各自有心事,聊得乱七八糟,甚至连正事都忘了谈。 自打修行以后,除了受伤卧床,这是我第一个晚起的清晨,脑袋有些疼,昨儿后来都跟周全聊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昨天的事儿已经过去,以后的路还要走,为哥哥报仇的事儿,我从没忘记,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默默重复一遍,只是现在不再会像以前一样,动不动的激动一下。 周全早已离开,留了张字条,写的很简单,过了年再说,我这里先调查一下。 人在遇到巨大变故时,首先想起的,肯定是从小为你遮风挡雨的亲人。此刻,我想我的父母了,我想迫不及待的见到他们。这种情绪一旦爆发开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我匆忙的洗漱一番,看着眼前的中山装满脸黑线,太社会了,不是我的风格。 打车来到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家属安置区,看着计价器上面的数字不禁咋舌,京城道路四通八达极为繁华,但实在是太绕了,司机师傅可能是新手,时不时的还问我一句怎么走? 你妹的,我怎么知道怎么走?我又不是京城人... 房门开启的一刹那,我愣在了那里。 小脏辫儿??? 第二十一章金爷来了 妈妈看到我,惊喜的道,婉清果然没骗我,说你今天会回来,快进屋,给你包饺子了。我还愣在门口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妈妈,我指着小脏辫儿,你怎么在这?这怎么回事儿? 小脏辫儿完全没有了昨日的尴尬,招牌笑容一出: “千儿哥哥,你愣在那干什么?外面冷,赶紧进来啊!这身中山装穿上精神了不少。” 说着我被她拉进了屋内,爸爸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说婉清这孩子是真好,时不时的过来陪我俩,还总领着我们出去吃饭,这么小的岁数却这么懂事,真是难得,大千,你可不能欺负她啊! 小脏辫儿一旁嘿嘿的笑,没有吱声。 嗯?这都是什么情况? 晚上吃完饭,小脏辫儿陪着爸爸在看中国好声音。我把妈妈拉进了屋,妈妈听到我问小脏辫儿的事儿,直骂我骗她。 婉清说你不想让我和你爸知道你俩的事儿,说你俩差十几岁,我和你爸不能同意,你这孩子,我俩啥时候不同意了?再说哪有十几岁那么多?不是刚刚好十岁么?就是婉清这孩子太漂亮了,小美人坯子,你可得看住了。 我说啥啊?我俩没处朋友,不是那么回事儿! 妈妈打了我一下,你这孩子,还骗我,不是说了么!年纪差一些无所谓,你不懂,女人显老,差一些岁数到老了才般配。 我正要解释,电话来了,一看是金爷,赶紧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金爷儿那副破公鸭嗓子:“千儿爷,我到京城了,投奔你过年来了,搁哪儿那?” 我说你等着,我去接你! 顾不得跟妈妈继续唠,我换了身老爸的衣服,中山装实在是穿不惯,对着妈妈说一个朋友到了,我去接他。 小脏辫儿来精神了,吵吵的着一起去,我不带她,她柔弱的一瞅我爸妈,他俩一起喊起来了: “不许欺负婉清,你一年也不着家,好好陪陪她!” 说着不容置疑,将我俩一起推出门外。 小脏辫儿哈哈直笑,我说小祖宗,您这是玩的哪出儿啊? “我这不报恩呢么?我听周全哥哥说,你爸妈来京城了谁也不认识,过的不开心,我就没事儿过来陪陪他俩,总来我也得有个身份不是。” 听到小脏辫儿的话我心里一暖,不过还是呛了一句那也没必要说是我女朋友啊? 小脏辫儿站在那里,丁丁的看着我,我想起了那天在酒吧时的一舞,那眼神跟现在一样,顿时怂了。 摆摆手,好了好了,咱去车站接一朋友,那哥们可有意思了。 “装你女朋友就那么委屈你啊?我哪差事儿了?” 一震寒风吹来,我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看到小脏辫儿那淡薄的身躯,我没有答话,脱下了羽绒服,套在了她的身上,拉上拉锁,系上扣子,小脏辫儿身体有些僵硬,不过一动未动,默默的任我将羽绒服穿好: “这么瘦!也不多穿点。露个大腿得了呗!” 听到我的话,小脏辫儿竟然哭了。 我说别啊,丫头!我不知声了都,你还来劲啊? 没想到她上前一把抱住我,哇哇大哭:“千儿哥哥,那天在寒洞,你抱着我说别怕,我带你出去,没人敢欺负你,你知道么?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对我这样好,别当我是小孩子,这与奶奶和赵大哥的溺爱不同。那一刻,我感觉好温暖,有一个人在最危急的时候出现保护我,这种感觉真好,真的很好。”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丫头,换一个人那天也会出手的,你岁数小,别拿感激当做其他的情感! 小脏辫儿呜呜的说你别在那充大人,奶奶和金乌那老头天天勾心斗角我看在眼里,很早就进入社会,甚至还帮着一九四九出简单的任务,那天要是换一个人,绝对不敢出手得罪金乌那一脉的。你别说话了,让我抱一会,我身体不冷,心冷,抱着你会好一些。 呃...这丫头太鬼了,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看着表实在是不能再拖了下去了,这都抱了一个点了,小脏辫儿乐死不疲的。把挂在身上的她摘了下来,我说行啦,朋友在车站等着呢!丫头,谢谢你陪着我父母,我跟我哥都是不孝子,一年到晚都不在他们身边,这个谎言就先这样吧,当是报答我了,没事儿你多陪陪他们。 当我俩到车站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京城站旁边的小广场已经空无一人,离老远就看到金爷瑟瑟发抖的身子,弯腰抱着胳膊在一根柱子底下蹲着。 看到我俩下了出租车,一下子窜了起来冲到我面前,指着我大喊:“嘛那?嘛那?千儿爷,我这都冻成条了!你特么带个妞儿快活去了? 啥事儿啊?非得现在办啊?滚床单也用不了这么久啊! 你有那能力么?我看你身宽体虚的,脚步虚浮,明显的肾气不足,亏损由久! 呦!小姑娘还挺俊,没满十八呢吧?千儿爷你太猥琐了,天天竟特么残害祖国花朵。” 小脏辫儿听金爷在那一通乱喷,嘿嘿一乐,转过头问我,千儿哥哥,这二啵伊是谁啊? 嘿!金爷一听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 “骂谁那?骂谁那?你个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呢...” 噗!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听到那句毛都没长齐呢!不禁的喷出来,古怪的看了小脏辫儿一眼,小脏辫儿满脸通红,恼羞成怒: “你丫找死!” 说着一拳就击了过去,呦呵!走眼了!圈里人啊!金爷嘀咕一句,伸手便挡,左右四周没人,我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着他俩打架。 小脏辫儿是动了真火,八招一过,凝聚了一式烈焰阵符击向金爷,金爷直吵吵丫头片子,玩火,金爷是行家,说着手掌一摊,一股烈焰喷薄而出,不但吞噬了小脏辫儿的烈焰阵符,还击向了她。 我看到这里,赶紧向前一冲,挡在了火焰中间,我的介入让小脏辫儿收手,火焰喷在了我体表形成的气上,一阵灼热。 随即,金爷也悻悻的收了手。 我说过招就老老实实的打呗,玩什么火啊?赶紧走,一会被人盯上了,京城重地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路上,金爷和小脏辫儿俩人不停的斗嘴,小脏辫本来语言也很犀利,但是对上金爷就远远不是一个级别的了,好几次气的要动手都被我拦了下来。 回到家,又犯愁了,爸妈已经睡下,京城寸土寸金,单位给分配的二室一厅,这怎么睡啊? 金爷扭捏半天,要不?...我跟小丫头睡小屋也中! 我俩同时骂了声滚! 最后,让小脏辫儿睡的小屋,我和金爷打地铺,一通折腾俩人都累了,没说几句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才知道,小脏辫儿早就放假了,一直住在爸妈那,并且过年不回家了,在这过年。从个人角度,我是希望她回去过年的,这么一个小炸弹带在身边,搞不好会出什么事儿! 金爷悠悠的来了句,现在都是小姑娘倒贴大叔么?千儿爷,咱去京都师范大学溜达溜达去啊?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淡淡,除了早课,我基本放弃了修行,领着父母、小脏辫儿和金爷天天就是逛这大京城,好好的陪陪父母。 小脏辫儿和金爷天生就是个好演员,尤其是金爷,被他跑江湖那套神棍手段糊弄的乐呵呵,我爸妈直接将金爷收作干儿子了。 除夕夜,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晚会,一起包饺子,抢着吃硬币,给金爷弄哭了,直喊好多年都没这样过年了。小脏辫儿也在一旁泪眼汪汪的。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大年初三,金爷让我给张罗一车,我没办法,只好给周全打电话,他随着首长将赵大叔送回萨满祭天殿,顺便一起过年。 随后,周全安排了一下,车准时到来。 金爷对京城挺熟悉的,他说他曾经是相声演员,联想到他的嘴,对这事儿我深信不疑。 八宝山,我帮他拿着东西,俩人绕过墓地,到了山上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块空白的墓碑,不禁问道祭奠谁啊? 金爷一副少有的严肃表情,说我一兄弟,以前给我捧哏的,我俩搭伙走穴,闯荡江湖。 看着手里袋子中的口红、香水、发卡等一些女人用的东西... 兄弟? 金爷笑笑,她喜欢我这么叫她。哎!我说千儿爷,你咋这么没眼力见呢?我跟她单独唠一会。我悻悻的走到远处,回头一看,金爷靠在墓碑上,远远的,还能听到他在那喋喋不休。 差不多叨叨了能有半个小时,金爷才缓缓的走到我面前,说走吧!我刚刚有注意到金爷抹脸的动作,没有说破。随便找了点话题,我说金爷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落魄的跑回来了?我听小脏辫儿说你连火车都是逃票上的车? 金爷一下就激动了,嗨!别提了,接个川省的单子,一个大户人家被脏东西缠上了,本以为是个很好赚的活儿,没想到牵连出背地里的一伙人,三个兄弟,个个修为都不错,单挑我是不怕,三个一起上就有点吃不消了!东西都没带,就逃了回来。 第二十二章听江湖与 妈的,这场子说啥也得找回来,说着,金爷手里的核桃被他盘的嘎吱嘎吱响。 跟金爷认识不早也不算晚了,我发现他有个习惯,每当他真的生气的时候,手里的核桃就会揉的嘎吱嘎吱响,看来在那头没少吃苦头。 我说得,金爷,一世人两兄弟,上次你冒险救我,报答的时候到了,过完年我跟你走一趟。 金爷笑呵呵的打了个指响,就等你这句话呢! 过完十五上班,我去找了一趟赵哥,见到的依旧是周全,得知赵哥还没回来,周全说首长可能会直接去藏边,最近那边闹的很凶,上面很重视。 那个食神集团的记录目前查不到任何信息,首长正在考虑是否要启用更高级别的卧底。 其实对于卧底这个事儿我一直挺纳闷的,派人冒险孤军深入,然后时不时的取得消息,之后官家开始镇压,为什么不一下子把对方的老巢端掉?现在又不是内战那会儿,我党的专政铁拳下,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有生存的空间? 周全笑笑说,你刚入行,这里面的事儿复杂着呢,没有确切的证据,小虾大鱼一瓢崴,很可能伤及无辜。这个塘子里面,现在是鱼龙混杂,国内的,国外的,一个处理不当,激起民愤,甚至食草的鱼都有可能改为食肉。 真要灭尽杀绝么?那无疑是一种自残的做法,华夏是需要修行者的。官家要平衡各方面的关系,同时坚决不让邪教势力抬头,还要应付外面的虎视眈眈,着实辛苦着呢! 当然,例如现在的藏边,从前的西疆,甚至小巴嘎或是东南亚,谁敢露头,就是算是没被斩首,也会狠狠的把他们伸出来的手打断,这点是没得商量的。 说着,周全想起来一个事儿,对了,你的行动限制被解除了,上次抓回来的那个洞香春在长白山脉的外联负责人招供了,但是他所知有限,只知道萨满一脉传出消息,说是出了一个天才,放任下去会变成隐患,而此时又正值他们策划对宋家的袭击,所以一拍即合,设成了局。 我说他们当官家的人都是傻子么? 周全说没有人是傻子,当时要不是首长出面,你以为审你的会是李天刚?他不是宋氏嫡系,做人做事又公平公正,否则换了一个宋氏嫡系的人上来,最少几十种方法能让你认罪。 那不成了严刑逼供了? 周全摇摇头,说你呀!那些证据到底充不充分,是人来决定,既然是人决定的事儿,一定会具有两面性,在没有新的证据出现前,当时的那些证据足以定你的罪。 况且宋氏豪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会不了了之?让宋家的脸面往哪放?首长与宋老并肩作战过,如果不是首长说情,谁鸟你萨满一脉? 就算时候真相大白,你人都没了,人家顶天陪个不是,也就过去了。找人家理论,说破天去,人家当时也占着礼呢! 一连几个提问都被周全给否了,令我顿时头大,我说不管怎样,这个事儿我会继续查下去,我准备这几天去一趟川省,那个食神公司是唯一线索了。 周全点点头,随你,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处里对那个外联负责人留下的布控已经撤了,这么久了,对方已经知道出了问题,不会再有消息了。 这一趟一无所获,我悻悻的离开一九四九总部。 回到家又是烦心事儿,金爷那破嘴不小心说漏了,让小脏辫儿知道了我们的行程,一下子就开锅了,一定要跟着去。 我当然是不准,这货泪眼汪汪的去找我爸妈说我去四川旅游不带她,最后甚至将电话打到了赵哥那。 赵哥倒是很了解小脏辫儿的性子,跟我说你不带她,她也会悄悄跟过去的。 我说赵哥,我去可不是溜达去了,刀枪无眼,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怎么像萍韵奶奶和你交代? 赵哥憋了半天: “那什么...老弟,其实吧!让婉清那丫头去,我倒是希望她能护着点你...” ......好吧!你们赢了! 坐在前往川省的列车上,小脏辫儿兴奋的不得了,吵吵着要去九寨、黄龙、峨眉山、都江堰、青城山、乐山大佛、蜀南竹海、死海等等等等,喋喋不休。 金爷都受不了了,大喊一个地儿都不带丫去。 小脏辫儿一瞪他,哼!想打架么?随即美滋滋的一笑,总之不将我扔在京城就行。 不理他俩,我闷头恶补特殊事物录,周全曾提醒过我,川省的明川山水颇多,极具灵气,自古以来就多有修行宗脉在此开山立户,授法传道。所以是龙蛇混杂,正能量和负能量都极其庞大,让我多加注意。 可是看了半天,这上面尽是一些简短的介绍,并无太多有用信息,不过在头条上倒是有一个重磅消息流出: “据闻,近日秦岭山脉发生惊天异响,秦岭五行宗以护山为名,封锁秦岭山脉,恐有异宝出世!” 这怎么写的跟玄幻小说似的?不过异宝两个字当真是非常吸引我,倒不是我贪图什么宝物,这刚刚出道的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自知之明,那种机缘轮也轮不到我来获得。 只是,异宝出世,白莲社、天尸一脉、洞香春他们会闲着么?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说金爷,你知道秦岭异响的事儿么? 金爷说你等级不够,刷不了那个本,别瞎参合,大宗脉在那里面都是个体,别说你单枪匹马了! 我说不带这么损人的,就是好奇。 一句异宝出世,不知道引动多少个势力的心,五行宗再猛也挡不住群狼,大量修行者聚集宝城,唯恐引起动荡,一九四九的西北分局已经介入了。 我说这不是官家自己发布的么?这是哪一出儿啊?自己砸自己脚? 金爷一脸不耐烦,我说千儿爷,您这江湖大事记真得好好看看了,跑江湖啥都不知道可不行。 特殊事物录是由民间和官家一并管理的,事实上,在很多年前,特殊事物录是完全性质的民办报纸,也不叫这个名字,那时候叫《听江湖》,由财神殿创立,同时它也是江湖上最大的掮客组织,贩卖消息、悬赏求助等等。 官家觉得如此重要的宣传渠道不被掌控在手里是一种失职,一直尝试想要掌控这块业务,大概在十五年前,外来商业势力入侵,财神殿遇到前所未有的灾难求助于官府,就这样《听江湖》系统机构落入到了官家手中。 后来,财神殿收到消息,那个外来商业势力带有一定的政治因素,官家原本也是想要打掉的,只不过一直在蓄水养鱼,肥了再杀,《听江湖》变成了意外收获。 财神殿高层感觉受到了欺骗,可又无处说理,毕竟当初是自己拱手送上的。一怒之下,财神殿暗中召回大部分听江湖机构旧部,创办特殊事物录,重头再来,与官方分庭抗礼。而江湖人大多对官家抱有抵触情绪,相较于易手官方的听江湖,大家从心理上更加倾向于财神殿这个传承千年的掮客组织。 天时地利人和均站在财神殿一方,没有消息供给,没人发布悬赏,没有拍卖会的《听江湖》越办越差,此消彼长,《特殊事物录》却越办越好。 直到十年前,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成立,大内让蛮王来处理这个事情,说起来大内特别议事处的那帮老家伙,一个个江湖出身,进了官家以后,修为提高的不知怎样,权谋之术可是一个比一个拎的清,蛮王曾经救过财神殿殿主金元宝的命。 小脏辫儿听到这噗呲一下,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名儿啊? 我则随口一句,金元宝、金满楼,金爷!你俩不会是爷俩吧? 金爷脸色一变,放屁,我俩要是爷俩,你还能认识本少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金爷手里的核桃居然响了起来,他不想说,我也没有问,只是催着他往下讲。 金爷没好气儿的道,还讲啥?财神殿觉得硬抗也不是事儿,也不想与官家闹僵,来的人还是蛮王,特殊事物录和听江湖两个机构合并,官家和财神殿各占百分之四十九股份,蛮王占百分之二。机构由财神殿运营,官家不允许随意干涉,有事儿商量着来,此事事了。 说着,金爷往桌子上一趴,睡觉去了。 而我却更觉得奇怪,两家机构合并应该是大家都能够知道的事儿,但是具体的占股比例金爷他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而且他说赵哥以个人身份占股百分之二,这就更为蹊跷了! 心里满是疑问又不能问,江湖人都有秘密,随意打听是大忌,叹了一口气,双手抱肘,我也眯着了。 小脏辫儿看到我俩的样子,往我肩膀一靠... 这丫头!越来越... 到了川都市,随便找了一间宾馆,安顿好,给小脏辫儿报了一个九寨三日游。听到我俩不去,小脏辫儿说我俩背着她有小动作,必须要跟着,后来没办法,哄着她去大熊猫保护基地,一天就能回来,保证能看到我俩,这才满意而去。 第二十三章诱敌 甩掉这个拖油瓶,我和金爷即刻出发,与金爷行动的事儿,我未向小脏辫儿提起,虽然她可能不需要我保护,但是我不想她涉险。 金爷说他年前游历到了川都城,一个朋友找到他,介绍了一单生意,帮助一个小老板找到失踪的儿子,本以为是十分简单的任务,报酬又不菲,就应了下来,结果施展手段找到他儿子的时候,冒出来三个修行者,是三胞胎兄弟,论单人修为并不出奇,但是他们会一套阵法,端得厉害,他吃不住劲儿,差点死在他们仨手中,狼狈的跑回京城。 车停下以后,我看到门前的大牌匾:川都市一冲云霄金融投资有限公司。 嘴一咧,看向金爷,放高利贷的还是金融诈骗的? 金爷说应该都有吧! 那咱们还帮他? 嗨!你管那些干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他犯错了自有人找他。 听到金爷这么说我没吱声,我从未自诩为什么大英雄,况且这次是帮金爷。我俩走进去,碰到一个年轻人,金爷上前喝了一声,赵老板在不在?告诉他金爷找他! 谁知那个年轻人一看是金爷,一下子往里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来人啊!那个姓金的骗子来了,快通知老板。 噗呲,我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说金爷,您这也不行啊!苦主都反过来要收拾你。 没过一会儿从里面冲出来十来个人,为首的一人穿个汗衫,带个墨镜,想必是那个什么赵老板。那个小弟的话让金爷好没面子,本来就憋着一口气,此刻又碰到这等事儿。 我一看金爷这样,无奈的摆摆手,走上前,赵老板是吧?你托金爷办的事儿有点棘手,咱们坐下谈谈。 “谈个锤子呦!给我将他俩哥腿腿打折!”一摆手,十几个小弟一拥而上。 霍嚓!我看了眼金爷,金爷背着手看着我,站在那一动没动。 我无奈,冲着金爷说了句:“明白!” 这个时候得给金爷镇住场子,他要是亲自动手的话,一会谈起来气氛就不好了,我上就无所谓,打完,他能做和事老。 不到一分钟,十几个小弟全部捧着脚面在地上翻滚,这是我在祭天殿时,与金玉言打出的习惯,只要命中,敌人必定中门大开,如何攻击都游刃有余。当然,此刻对普通人,我连厚土诀都没用,只是让他们是去行动能力。 我看着赵老板:“锤子谈完了,下面咱们谈谈吧?” 赵老板赶紧上前,主动握上金爷的手:“误会呦!真滴是误会!刚刚没瞧到金爷,以为是仇家来滴!”呵呵,老江湖真的是能屈能伸,看到赵老板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猛虎大哥。 金爷摆摆手,说没事儿,我兄弟脾气不好,小陈啊!回来吧! “是,金爷!”,戏得做足,我站在金爷的身后。 坐下以后,赵老板说他儿子已经回来了,金爷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儿? 赵老板说金爷你消失以后,他儿子就回来了,说是跟驴友进山探险去了,赵老板一听顿觉上当,就开始找您,结果您人去楼空,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金爷说那你儿子呢?叫过来见我。 谁知听闻金爷的话,赵老板眼眶一红,过不来了呦!那个龟孙回来没几天就让车撞死了,老子一个人辛辛苦苦将他养大,他就这么走了哦!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看着赵老板那可怜样,我在旁边安慰了几句,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难受的几件事儿就有这个。 金爷一拍桌子,娘的,这帮人倒是好算计,做的挺干净啊!这时赵老板的小弟拿过来一个旅行包,说是金爷落在宾馆的东西。金爷站起来,拎包就走,到门口时回头说了一句: “明天会把定金退回给你账户,江湖规矩,没办成事儿不收钱!老老实实做你的买卖,就当没见过我,也不要在跟别人说你儿子的事儿,那帮人你惹不起,否则后果自负。” 出了门,金爷乐呵呵的说了一句,有小弟的感觉真爽啊! 他的前后反差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情况? 那个赵老板有问题! 我说啊? 那十几个被你放到的小弟,有一个是修行者,和后来送包过来的是同一人,这个人应该是他们的人。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一进门就进行探测了啊!没有气感的存在。 金爷摇摇头,乐呵呵的,行走江湖,自有手段。 我说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弄那个姓赵的? 你地脑壳真是哥锤子哦!老子当然是守株待兔喽!金爷像模像样的说了句四川话,给他们点时间,一会就追过来。说着,咬咬牙道,娘的,金爷我闯荡江湖有几年了,差点栽在这小河沟里,这仇一定得报。 好的!二师兄。 接下来,我俩就漫无目的的在大街小巷绕着,特意找一些人少的地方,好让鱼儿上钩,但是绕了大半天也不见有人袭击过来。 随意找了一个在建小区的底下停车场,俩人坐在栏杆上休息,我说金爷你行不行啊?这都走了多久啦! 金爷骂了一声,难道算错了?不可能啊,刚刚我检查过了,这包里确实有追踪器啊!说着金爷又伸出手指,一副神棍样儿,在那掐咕掐咕的算着。 就在这时,地下停车场缓缓开来一辆别摸我,我俩站了起来,在建小区,目前空无一人,看来正主儿终于到了。 车子停稳,从上面走下来三个人,到了我俩的面前,三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年轻人,应该是金爷口中说的三兄弟。 “臭小子!上次被你跑掉,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我一瞅这阵势,双手高举:“几位大哥,我就是在火车上认识他的,跟我可没关系啊!我这就走。” 说着我举着双手向着他们走了过去... 突然,背后金爷大喊一声: “呔!!!年少轻狂指天啸,炼域火海毅然跳,魔魂乱舞指间绕,双足稳占帝王道。尔等砸碎,今日我便灭了你们!”说着便冲向了三人。 我身形一趔,金爷这货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风骚一下。 这时我离着侧边的一人已经不过半米距离,而金爷的一声大喝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我轻微转身朝着那人脸上一拳击了过去,不带丝毫的气,那人嘿嘿一乐,看都没有看我,一脸不屑的撇了下嘴,很随意的一抬手,挡住了我的拳头。 好机会! 厚土诀运转,一脚踏向他的脚面,通过之前与金玉言的搏斗和灵魂刻画时引导雷霆的经历,我发现地脉厚土之力的抽取困难,但是散去却非常容易,甚至大地会有一股吸力,将被抽取的地脉之力吸回,这个发现令我兴奋不已,如果我再进行加速推动呢?会怎样? 经过不停的尝试,将吸取的地脉之力,加上我自己的力量加速送回到大地,这就促成了我踏脚面和斜踹敌人小腿迎面骨的猥琐招式,虽然猥琐了一点,但将大地的吸力转为己用,这种方式的爆发力十分强大,敌人相当于在于整个大地对抗。 而此刻,因为金爷事先跟我通过气儿,他们哥仨挺厉害的,他差点死在他们手中,我更是不留余力,全力拽取地脉之力,在身体循环,一脚释放出去。 第二十四章第二张名片 砰的一声,那个人的身形一栽歪,左脚连带左腿一并被我踏进了停车场的水泥地面里,小腿肚子没入地面,地上出现了一个脚型的洞。 暴起发难,三个人的注意都放在金爷身上,而我做的这一切只在瞬间完成,另外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被我踩到地里了。 嗷的一声,直到这时被我踩的那个人才喊了出来,而我一转身,再次踏向第二个人,金爷也与第一个人交上了手。 看到我这边的情况,第二个人已有戒备,我并未得逞,还在空中的脚,改变方向,狠狠的踏在地上,我一借力,一记野蛮冲撞,那个人直接飞了起来,直有七八米才落地,砸晕了过去。 一回头,看到一柄由火焰凝聚的剑从剩下的那个人后心处窜出,瞬间引燃了那人全身,眼见是不活了,场面也是相当恐怖。火光映在金爷的脸上,他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挥手,火焰褪去,留下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虽然有了在京城的第一次,此刻看到生命消逝,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这也是刚刚未对那两个人下杀手的原因。 之前见过两次金爷玩火,这火焰剑还真是头一次看到。 相当拉风啊! 金爷看到场面已经控制,将火焰剑收了去,一根直径约么不到两公分的圆棒露了出来,周身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顶部是尖状的。金爷一收气,手中那根直直的圆棒竟然一节一节的软了下来,顶端吸到了尾端,尖部隐没而去,变成一条大号的手串,缠在了金爷的手臂上。 霍嚓,金爷!感情您这身上的零碎各有妙用啊?这火焰剑很拉风啊!不过里面软绵绵的,挺不起来啊?那核桃干什么用的?我想想,不会是炸弹吧? 金爷像是被踩到尾巴,恼火的道:什么挺不起来?男人能挺不起来吗?金爷我想什么时候挺就什么时候能挺起来!而且还持久异常好不好!千儿爷你咋那么俗,咱这是天炎...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 我也没在意,朝着金爷比了根中指,你不是说差点死他们手里么?这就完了?跟我想象中不一样啊!怎么着不得大战三百回合? 金爷看了看被我定到地里面的第一个人和老远处被撞晕的第二个人,苦笑一声,你丫真狠,踩脚趾都能让你踩成这样,一脚踏破人生路,你这暴力程度颇有点蛮王的风范啊!我一直也没说他们有多厉害啊!只是他们兄弟三人联合施展的阵法相当厉害。一边说着一边向被我撞飞的那个人走去,路过脚插在地里的那个人,金爷还不停的啧啧。 将那个人拉了过来,金爷一脚将那人的脚踝踩碎,剧烈的疼痛顿时让那个人醒了过来。 控制场面以后,我就在一旁坐着,任凭金爷在那折腾。 被插在地面里面的那个人不停的大叫,威胁我们,每次金爷都会给他一个大嘴巴,反倒是被我撞飞的那个人,坐起身来一声不吱的看着我们,嘴里抽着冷气。 金爷从他们身上翻出了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包,车上空空如也,就在金爷的手伸向被插在地上的那个人时,脚踝碎裂的那人在一旁暴起,袭向金爷,金爷单手护住胸口,果断的一巴掌扇过去,不小心将手里的钱包掉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金爷大骂,大嘴巴左右开弓的扇向了那人,突然,那一地散落的东西中,一抹黄色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一个闪身冲了过去,从地上捡了起来。 那是一张川省食神(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的名片!!! 我从钱包中取出一张一模一样的名片来,两张名片对比了一下,丝毫不差。 被插在地上的那人看到我手中的名片,神情大振,大喊道:误会、误会,咱们是同宗之人? 一旁的两人被我俩的对话吸引,同时望了过来。 我脑袋飞转,不动声色的道: “原来是自己人?你们是哪一脉的?府主在哪?” “我们是...”“不要说,他不是自己人!”一旁的那人打断他兄弟的话! 金爷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说金爷,这次来我还有事儿,将名片递给金爷,我要查清楚这个食神公司,我在京城被人陷害,差点进了皇城狱,跟这个公司有关。 我擦!你的级别够进皇城狱? 我满头黑线,那不是重点好不???我要找这个食神公司! 说着,我一步上前,一记手刀将之前打断我的那个人砍晕,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姓名?” “呸...啊!!!”我将他的另一条腿也踩进地面,现在他终于不用一高一低了。 抓起他的手:“姓名?” “常...常刚”他直抽着冷气,不过却异常老实。 “你们属于哪一脉的?府主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据点在哪?” “白莲社,川府府主龙元武,上面让我们抓人,定期会来拉走,送到哪我们不知道,我们的级别见不到府主,大哥曾有幸见过。” “大哥是谁?” “被姓金的捅死那人就是我俩大哥”声音有些呜咽。 “他们定期去哪拉人走?” ...... 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我想让官府的人介入,到了白莲社府主级别,已经不亚于小宗脉的掌教了,我俩搞不定的。我征求金爷的意见,听到官家介入,他有点不情愿,想要亲手弄死两人,不过一考虑我的清白,金爷还是点头了。 我和金爷将老大的尸首扔在车的后备箱,然后将老三拔出来和老二一并丢到车的后座。做完这一切,我给周全打了个电话,将情况说明,他让我在那别动,一九四九川都城分局的人马上会到。 约么二十分钟,一辆破旧的捷达向我们开来,一个约么三十四五岁,满脸大胡子的男人从车内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人。 走到面前,伸出手来: “你好,是陈大千同志吧?我是宗教局三处川都分局行动队张天阵。” 我客气将我和金爷及此行目的介绍了一下。张队说最近警察系统确实收到了不少人口失踪的报案,认为有些不寻常,已经报到了我们这里,但是这人失踪的地点和当时的行为都有所不同,不存在共同点,我们认为是随机作案,川都市这么大的范围,数百万人口,让我们一时间无从下手。恰巧,总局来电,通报了你的发现。 我说张队,刚刚他们的老三招供了,说是后天会有一辆车过来拉人,我想伪装一下,被他们带走,否则这个线索就废掉了。 张队呻吟了一下,有总局的人帮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这个案子是在川都分局管辖... 我转念一想,功劳划分? 随即道,我是东北淞城分局行动队的,我可以让总局周秘书将我的关系暂时借调到此,希望张队您不要不接收啊?听到我的话,张队当即表示没问题,约好明日相聚谈论案情的时间,我们就此分手,人被他们带走了去。 回到宾馆,我对金爷说,后面的事可能会有危险了,咱们就此分手吧,省得将你牵连进来。 金爷没吱声,说折腾一天了,明天还要早起办事儿,我洗洗眯一觉。临出门之前,金爷没有回头:“一会小丫头回来了,你想想怎么支开她。” 望着金爷的背影,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江湖人办事儿,只要你说,只要我有! 一九四九的行动效率是非常高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大家碰面便敲定方案,张天阵昨夜对两人进行了突击审讯,并派人控制了他们在城郊的据点,连带一冲云霄金融公司的赵老板和他的手下全部控制了起来。 结合供述制定了行动方案,由我和金爷,加上行动队选出的五名好手,十几名部队和警察系统的人一并伪装成受害者,在城郊据点等待下一次接人。 借着外出买早餐的机会,我和金爷直接溜了出来,上了张天阵派来的车,小脏辫儿那真的是不知道如何解释,猴精猴精的,所幸直接遁逃,等到回来再跟她道歉吧! 当然,如果能回来的话。 到了三兄弟郊外的据点,我发现活下来的那两兄弟已经站在院内,俩人看来是没扛住,已经反水了。伤势无法在一夜间修复,尤其是被我踩中的那个人,两只脚粉碎性碎裂,小腿的皮全部被碎石划破撕裂下来,已无复原的可能。被金爷踩断脚踝的那个人,通过一些紧急措施,再加上他本身也是修行者,身体强健,倒是能够勉强行走。 二哥推着三弟,俩人站在那好不可怜,可是当我知道他们已经送走了超过三百人的时候,我只恨我昨天下手轻了。 那三百人去了哪里?他们怎么了?这个盖子需要我们去掀开。 院子非常大,有一个五百平的仓库和一栋二层小别墅,加上昨天那辆别摸我,看的出来这年纪轻轻的三兄弟靠着各种手段,聚敛了不少财富。 我们十几个人被蒙住了眼睛,手脚相连,一个连着一个被捆了起来。 静静的等待来人... 这一等就一天一夜,大家滴水未进,这是事先商议好的,总不能叫来人看到关押的囚犯,一个个红光满面的,那也太假了点。而且,川省的白莲府对常家三兄弟有要求,必须饿上三天以上才能送人。 大概是第二天的中午,仓库外面传来轰轰声,听声音应该是一辆大货车。当的一声,仓库的门被打开,二哥声音献媚的领着一伙人进来,由于我们的眼睛被蒙上,看不到他们的面貌。 为首的人在训斥二哥,从言语中能看出他对三兄弟非常不满,人来了,只有一个人出来迎接。 二哥在一旁不停的解释,最近一九四九察觉到人口失踪频发有点苗头不对,这事儿太过机密,信不过外面雇的人,大哥果断将所有的工人灭口,他们哥仨亲自上阵。恰巧三弟碰到仇家受了伤,我只好独自看着仓库,让大哥出去抓人。 为首的人听到二哥如此说,语气倒是缓和了些,只不过他那嘶哑的声音让人听着着实难受。 二人都嘀咕几句,那人对二哥说: “行啦!二娃子!现在被一九四九盯上了,你们谨慎一些是对的,这几个点儿,属你们业绩还算不错,回去我会像堂主禀报的。” 二哥点头哈腰的将那人领到我们面前,那人看了看,满意的说:“不错!十几个小伙子和两个姑娘,下次记得多抓些年轻的小姑娘,堂主的喜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二哥连连称是,说着,我们十几个人连成串的绳子一头,感受到一股巨力拉动,我们乖乖的配合,一溜烟的全倒在地上,巨力并未停止,而是拉着我们在地上蹭着前行。 然后我们被扔一个封闭的冷冻车箱内,箱门砰的一声关闭。 第二十五章恶鬼抢食 绳子的绑扣是特殊的手法,让我们可以随时脱离束缚,我的手腕扭动,抽出一只手来将眼罩往下拉了一点,一看之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车厢内少说被关着四五十人,一个个蓬头垢面,嘴唇干裂,身上有被殴打的血迹。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是被关了好几天了,并受到了虐待。 肩膀被拍了一下,我一回头,是金爷,他对我摇了摇头,然后再次戴上眼罩,我叹了口气,也将眼罩戴上,将手绑回去。 车子行驶了好久,给我的感觉最少有半天时间,恶劣震荡的晃动能够显示出车子正在高速行驶,以川都城为半径,高速行驶,半天的车程,现在会是在哪呢? 渐渐的,我感到车子慢了下来,应该要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车子就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好多人在大声呼喝着,我们被人拉下车,被人牵引着不停的移动,没过多久,手上的绳子和眼罩都被摘掉。 腾腾腾!强光照射而来,晃得我眼睛有些睁不开,适应了一会,我才来得及观察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密闭的大厅,看到不一扇窗户,看样子应该是处在地下,四周被八十目的筛网隔着,说是筛网,那交叉连接的铁丝...不,应该叫圆钢了,足足超过了一公分,比小指还要粗。 筛网外面,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每人都带着一张川剧脸谱的面具,静静的站在为首的一人身后,旁边有一个人正在向他汇报着,听声音,这个人应该是将我们接来的那人。 算上我们这批五十多人,这个大厅少说有一百人往上,区别于我们,之前被关在这里的人,一个个衣衫破烂,眼神空洞,神情麻木。 这时,筛网四周及腰高的地方,被打开无数个小窗口,外面进来一群穿着白色衣服伙夫模样的人,搬着十多个大号的不锈钢桶,呼次呼次的跑了过来。 看着不锈钢桶已经对准小窗口,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转过身来,他带的是一张张飞的脸谱: “孩子们,开饭啦!你们可要尽情的吃啊!”说着一挥手,那些伙夫用着大号水瓢,一瓢又一瓢的通过小窗口,直接将桶里的食物扔了进来,洒落一地。 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异象突生,之前被关进这里的那些人闻到了这股香味,麻木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空洞的眼神变得异常阴冷,他们像疯了一样,疯狂的扑倒地上来哄抢那些食物,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 远远的,我看到地上的食物多为动物内脏,红红的汤油,吃火锅啊?怎么回事儿? 渐渐的,我们一起同批来的人也受不了香味的刺激,加入到争抢食物的行列中,他们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吃饭了... 人越来越多,而食物是有限的,没有抢到食物的人非常暴躁,一个伙夫手腕一抖,将一水瓢的食物全部倒在了一个离他最近的人身上,又补了一瓢红油,烫的那个人嗷嗷的嚎叫。 这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早一批进来的人像是嗅到美味的野兽,疯狂的上前撕咬那个被泼的满身食物和红油的人,片刻间那个人就被咬的血肉模糊,由于人太多了,很多人根本无法挤上前去,外面的那个伙夫看到眼前的一幕,恰时的又泼了几瓢,场面被瞬时引爆,一群人由撕咬一人变成互相撕咬,看着他们每咬下一口,那满足的感觉,我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后来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疯狂的嚎叫向后退避,按着肚子不停的呕吐,现场污秽混乱不堪,一阵呕意袭来,我找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一口就喷了出来。 抬头一看,包括张天阵在内,五名一九四九的人和金爷,一共六人站在人群中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道不好,目标太明显了,刚要出声示警,那个张飞脸谱的黑衣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你们六个站在那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吃我静心给你们准备的晚餐?”说着他轻轻一偏脑袋,“杀...”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本已要行动的人被他一抬手拦了下来。 距离太远,加上他刻意小声说话,我听的有些模糊!只见他低声吩咐了一句,几个人飞身而出向着我们的筛网铁笼而来。而张飞脸谱的黑衣人带领着其余人转身而去,所有的伙夫亦是跟着他们向外走去。 不好!他们要走,我再也安奈不住,事实上刚刚要不是张天阵一直拉着我,在人群开始撕咬的时候,我就要冲上前去。 这一刻,我飞速的向后奔去,停止,再次加速向着他们离去的筛网墙处急奔而去,奔跑的过程中,八式风灵符阵阵成,速度爆发的同时,拽取地脉之力加身,一记野蛮冲撞便向筛网墙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闷响,我被弹回几米坐在地上,脑袋一时有些天旋地转,筛网墙上的圆钢,根根相连焊接,八十目的密度,让它的韧性和坚固程度远超预期,我在上面撞出一个凸字形,然而并没有冲破。 嗖的一声风响,金爷从我身边飞过,跃起的空中,金爷一抖左手手腕,他那条加大号的手链瞬间飞出,金爷气场一开,那串手链直直的立了起来,再次变成了我上次见到的尖头圆棒。轰!一股烈焰喷薄而来,窜向天空两米多高,然后逐渐浓缩,那炳天炎剑再次成型。 金爷的手不停飞舞,凝结法印,天炎剑火光暴起,狠狠的劈了下去。没一会就将我撞出的那个凸字形切割破开,露出了一个能够一人通过的洞,金爷闪身出去,劈倒了一个冲过来的人。 我精神一振,大喊张队快过来,咱们三个去追,其余人照顾普通群众,注意跑向铁笼那边的那几个人,说着我不管他们听没听到,飞速跑出洞口,金爷紧随其后与我并肩穿过了一条走廊,张飞脸谱的黑衣人一行十多个人在前面跑,我俩玩命的追,前面的洞口已经能够看到光亮,两伙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由于风灵符阵的加持,金爷已经被我落在后面。 黑衣人注意到我的身影,低声嘀咕了两句,他的队伍中立刻分出了六道人影向我奔来。 干你妹!我大喊一声,要动手了,金爷吹哨子! 金爷微微一笑,会意道: “呔!花开花落惹人醉,花下伊人面憔悴,千风若影佳人魅.爱止浮沉花已碎,千儿爷,给我上!” 我身形一晃,差点摔倒,这特么太绵了也,没有劲儿啊!这货是不是看我冲在前面,抢了他的风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烈焰灵符顶在前,我一记野蛮冲撞就向着六人撞了过去。六人显然没见过这种攻击方式,拔出武器,刀剑齐鸣的向我招呼过来。 砰!烈焰符阵爆炸,看着火焰四射,他们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随即便发现火焰的威力并没有它的外表那样强大,六人恼羞成怒的冲了过来,风阵符爆发,我的速度加速到极致,厚土之力凝成圆锥体像一辆开道的战车,当他们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六人一个不落,全部被我撞飞,在狭小的走廊空间内,不停的折射。 我没有停止,接着冲势继续向前冲去,奋力的追赶张飞脸谱的那帮黑衣人。就在我奔出洞口时,一只脚狠狠的向我袭来,情急之下,我双手抱胸,砰的一声闷响,半只脚已踏出洞口的又倒飞了回去。 我抬头一看,是那个张飞脸谱的黑衣人,步伐缓缓的向我走来,奋力起身,祈天舞和厚土诀同时施展而出,两人斗了起来。砰砰砰!在厚土诀巨大的力量下,隧道内的墙壁让我打出不少凹口,但是我很快发现,像之前与小脏辫儿交手的情况一样,黑衣人并我与我正面交锋,对战机的预判更是可怕。 黑衣人更是戏虐道:“就这么点本事,也学蛮王孤军深入?萨满一脉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小朋友,不陪你玩了,当是我送蛮王大人的一份贺礼吧!” 说着,黑衣人后退一步,开始凝结法印,嘴里一边在小声的叨叨。 这个时候就是瞎子也知道他要放大招了。烈焰阵符凝聚在前胸,厚土地脉之力开路,一记野蛮冲撞就向他撞了过去。 黑衣人的手印亦是凝结完毕,一股浓郁的黑气从他的身上升起,形成一个篮球大小的球状体,上面散发着浓浓的极怨之力,一只大嘴从球体的中间裂开,锋利的牙齿嘎吱嘎吱的响着!隔着老远,我都能闻到它散发的腥臭之气,那极怨之力化形成千百恶鬼的嚎叫,浓郁的杀气让人浑身发冷。 “小子!尝尝这万鬼蚀魂的滋味吧!”说着,黑衣人双手一抖,那个鬼娃娃嗖的一下向我冲了过来。 面对这未知的东西,我只能再次加强地脉之力的凝聚。突然,它遽然加速,直接穿过了我的烈焰阵符和地脉之力所形成气罩,直袭我的头部... 第二十六章天眼异变 第二十七章无所不在的洞香春 而这时,我身上属于超度灵符阵的那部分灵魂刻画印记也一并亮起,再次加快了额头那只微睁的眼睛的吞噬速度。 那速度比我全力施展超度灵符阵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 金爷大叫一身什么鬼?随后跑开而去。 短短几秒钟,整个现场的黑色极怨之力被一扫而空,连带地下还没有散发而出的,都被额头的那只眼睛强行拽了出来,吞噬而光。 来的快去的也快,随即,眼睛闭合,额头印记再次隐没而去,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 金爷在一旁啧啧称奇,还能这么玩?你这脑袋是垃圾清扫机啊? 看着眼前一丝丝的白光升起,隐没在天空中,那些逝者的灵魂被指引前往九幽之地。我不禁愣住,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这就完了?怎么个说法啊?那些极怨之力都进了我的脑袋?是好是坏? 然而,满肚子的疑问却无人能为我解答。 “呵呵!后生可畏啊!没想到这一代的年轻人藏龙卧虎,惊艳才绝之人数不胜数!”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一回身,看到一位老者,六十多岁的年纪,黝黑的皮肤,有些驼背,张天阵适时的站了出来: “陈大千同志,这位是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川省分局常务副局长古东古局长。” 古局适时的伸出了右手,我连忙上前,双手握住了古局的手,恭敬的说了句,古老,您好! 老头有些驼背,穿着正装多少有些别扭。没有过多的言语,拍了拍我的手背,说你们的事儿,天阵跟我说了一下,回头你过来一趟,咱们分析一下案情。 提到案子,古老的神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不算我们没有查到的,光这里就埋着一百多人啊!这帮畜生疯了么?说着古老将头转向了张天阵: “小陈是提供情报,协助行动,这些都无可厚非,但你作身为都城行动队的队长,谁给你权力擅自行动的?要不是总局来电询问,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一百多条性命,如此草率的行动,张天阵,你很好!” 张天阵普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红红的,一声未知。 我想要上前一步,帮张天阵解释一下,毕竟我和金爷也是赞同行动的,至于他为何不向上级汇报,我就不得而知了。 谁知我刚迈出腿,古老就抬手阻止了我:“小陈,让你见笑了!你不用替他说话,自己的弟子自己最清楚,已过而立之年,心性还是如此浮躁,不堪重任。” 我一看,于公人家训下级,于私人家管徒弟,我跟着填什么乱啊!拉着金爷准备上车。 “等等,小陈,你先上车,你的这位朋友要留一下。” 我眉头一皱,挡在金爷身前:“古老,我朋友纯粹是为了帮我而来,您这是什么意思?” “小陈,你朋友为了救你不假,但是那天炎爆裂术是拜火教的镇宗绝学,非掌教不可修习,而拜火教意味着什么?我想我不用跟你多说了吧?” 没等我说话,金爷一把推开了我,说古局,烦请借一步说话,我一看金爷的动作,默默退后了去,远远的望着他俩,而张天阵也如临大赦,悄悄的跑开指挥现场去了。 没隔一会儿,我听到古老头哈哈一笑,说原来是故人之子,那便没什么问题了,小金,明天你与小陈一并过来吧! 金爷一抱手,转身拉着我一并上车,现场都是善后工作,我俩的气力到现在还没有回复,也就没在这里继续蹲下去,车直接将我俩拉到了附近的宾馆,洗漱一番,我坐到了金爷的对面,一脸沉重: “金爷,咱哥俩也经历几次生死了吧?” 金爷一听这话,嘿嘿一乐:“我父亲是财神殿现任殿主金元宝,母亲是拜火教掌教之女,当年生下我以后,母亲离世!我的修行师承外公,乃是拜火教的不传之秘:天炎焚石功,外公当年与拜火教决裂,所以我与拜火教并无瓜葛。并且按着财神殿的规矩,嫡系子弟四十岁之前需独自闯荡江湖,在红尘凡世中历练修行。” 然后金爷停顿了一下,一脸戏谑的道:“千儿爷,您老还要问啥?” 一通言语下来,巨大的信息量将我完全说楞在当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了... “那什么!金爷,饿了么?都累够呛!喝点去?” “......” 气氛严肃的大厅内,我与金爷坐在了角落的位置,由古局主持,张天阵和另外一名幸存的队员参加,除了我们五人外,连古局带来的副手都不被允许参会。 桌子上面放着一台已经拨通的电话,据说是总局行动处领导要全程聆听会议,古局对昨日的行动进行了总结,并通报了昨日的伤亡情况,爆炸导致的地洞坍塌,致死一百一十六人,包括九十七名普通群众,川都分局行动队三名队员和事先安排好的部队战士和警察共计十三人和白莲社川府教徒六人。 在现场的勘查中发现,白莲社给被困群众吃的食物取自人体内脏,并在其中加入了大量的阴秽之物、致幻药物和罂粟,这种恶毒配方属于白莲社川省府主龙元武所有,能够将人的痛觉和恐惧放大无数倍,激发制造具有极怨之力的冤魂,用于修炼万鬼蚀魂诀,而我方人员见到那个张飞脸谱的黑衣人应是龙元武的大儿子龙耀阳,他被金满楼的天炎爆裂术炸死,尸首无从查找,无法确认真身。 现在川省分局对此次事件的评估为:重大危险级,原因有五: 一、白莲社龙江省府主仇道生出现; 二、据之前抓捕的常家三兄弟供述,他们抓的人远远不止本次伤亡之数,单单他们一个分堂向川府输送的人数超过了三百人,也就是说还有更多的群众下落不明; 三、川省分局与龙元武交过手,他所领导的白莲社川府从未有过现在如此反常的情况,且需要如此庞大数量的极怨之魂,其中必然隐藏着一个重大的阴谋; 四、第四点,前阵子萨满一脉赵三长老带队赴川省调查白莲社组织,结果全军覆没,根据赵三长老的描述,现在在川省最少聚集着三位府主级别的人物。 五、目前还不知道是否有王殿级别的白莲社高层参与,但从本次出现的龙江省府主和袭击萨满一脉的三位府主,在加上川省府主龙元武,现在的川省一共聚集了五位白莲社府主级别的人物,如此大的动作,不排除王殿的出现。 综合以上五点,将本次事件的危险评估列位重大危险级别,我的总结完毕。 古局的话非常有条理,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进行了总结。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发出,知道古局说道完毕的时候,里面传出了沙沙声,像是钢笔极速书写的声音。 我们大家坐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等待。 良久,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出:“其他四位是现场的参与者,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张天阵和另一名幸存者,包括金爷均朗声道没有,而我却沉默了,我发现整个报告里面有一个细节没有提到,但是这个事儿过于敏感,我在犹豫是否要讲。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陈大千师弟,我是赵徳柱,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出来,不用有什么顾虑。” 听到赵哥开腔,我不再犹豫: “各位领导,是这样,当时我正在那个加厚的筛网围栏旁边呕吐,在这时,那个张飞脸谱的黑衣人,也就是古局所说的龙耀阳发现了张天阵一行六人直直的站在空地中间,十分扎眼,我看到了他要下令杀掉张天阵六人,就在这时,龙耀阳接到了一个电话,挂掉电话以后他说了一句这里暴露了,撤! 我必须客观强调一下,这句话我听的不是十分清晰。随后龙耀阳下令让一众手下清场,杀掉所有人,事件后续的发展与古局说的一致,我就不再重复表述了。” 看到古局震惊的表情,随即一脸难堪的神色,我意识到这个事儿我没事先跟古局说,而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好像有点隔着锅台上炕了,没把人家放在眼里,连忙补充道: “这个事儿原本是要在今天的案情分析会上一并讨论的,没想到总局领导直接参会,我还没来的及向古局汇报。” 看着古局有所缓解的神情,我说了一句我的陈述完毕。 沉默,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隔了很久,电话再次传来声音: “好的,陈大千同志,你说的事情我们十分重视,会有相应的调查展开,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应该是洞香春再次出手了! 出于保密要求,请开会在坐的人对今天的谈话保密,在真相大白之前,保密程度:绝密级。尤其是金满楼同志,考虑到你身份的特殊性,请你配合行动处的工作”众人连声到是。 “下面散会,请古局留一下,我们一起进行一下小范围讨论。”古局示意,我们陆续走了出去。 第二十八章走廊激战 约么有半个小时时间,古局出来,将我单独的叫了进去。 进去以后看到四周无人,我连声道歉,说真的不知道总局行动处会直接参会,这样做给您产生误会了。 古局摆摆手,说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随即表情严肃:“小陈,这件事上面非常重视,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三组会下来调查,有了三组的介入,问题应该不大。 至于你说的另一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总局一直在彻查,但是对于看似非常小的一件事,居然发生情报泄露,这让整个事件变得扑所迷离,从而针对这件事的严重级别再次上升。 因为按着以往的经验,既然白莲社动用了洞香春的情报网络,那么情报泄露的背后一定会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好在天阵这小子为了邀功没有汇报川省分局,这件事经手的人非常少,所以不难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之后的话没有了什么实质性意义,我起身告辞,婉拒了古局留在川省分局一并调查的邀请。 并表明因师门之命,我会继续查下去,发现的一切信息都会向川都分局汇报,随即与古局交换了联络方式。 开往川都市的客车上,我与金爷闲聊了一阵,想要问问他的看法,他颇有深意的问我一句:“千儿爷,你说情报到底是哪泄露的?” 我想了想,说总局那面我找的是周全,他是赵哥的私人秘书,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所以我个人更倾向于川都分局这边,这也是我拒绝古局挽留的原因。 当然,事后我向周全印证过,他说所有的信息都会进入到总局行动处的谋事机构,进行危险评估和优先级谋划。因为一九四九从行动队到行动处的过度,大量外来人员补充,所有机构的人员都所增加,这让赵哥原来一个人统御的行动队变成联邦制,与常务副处长和其他几位副处长互相制衡。 他也不能完全保证不是总局行动处那边出了问题。 听我说到这里,金爷神神秘秘的说了句,你在会上说的情况其实我也听到了,当时咱们离的并不远。而且不光是我,我觉得站在我旁边的几位行动队员应该也听到了。我不说是不想惹麻烦上身,但他们不说就值得耐人寻味了。 听了金爷的话,我大吃一惊,顾不得与金爷继续聊下去,我给周全打了个电话,您好!我是周全...听了我说明事情的情况,周全低声说了句,知道了,回头电话联系,随即便挂了电话。 向后一靠,瘫坐在椅子上,我有些无力,感觉原本挺简单的事儿,就是兵和贼的关系,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复杂? 金爷悠悠的来了句,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且看他们下一步怎么做!金爷的话仿佛有催眠作用,加上山路的颠簸,困意袭来,让我迷迷糊糊的睡去。 打开宾馆房间的门,服务员说你们走了好几天,押金已经不够了,要不是淡季,就要清理你们的行李了。 我连忙问与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小丫头呢? 服务员摇摇头,说不知道去了哪里,对了!她好像在服务台留了一封信给你们。 将房费和押金结清,我拿到了小脏辫儿的信: “你们俩个过分了啊!不带我玩,哼!我自己去查!” 仅此一句,再无其他信息,一时间我不禁有些急了,是我将小脏辫儿带出来的,结果现在人都丢了,我无法想象如果她出了点什么事儿,我该如何向家里交代。 金爷反倒是一脸戏虐,就她?还会出问题?她到哪,别人不出问题你就烧高香吧!说着拍拍我的肩膀,就径自回了房间。 想来想去我还是不放心,将小脏辫儿的信拍了张照片给周全发了过去,在大堂的沙发上抽了根烟,上楼的时候没有坐电梯,而是悠悠的走上去,也好让脑子清醒清醒。 刚刚走出十九层的楼梯口,我便听到砰的一声,我所在的一九零七号房间的门被踹碎,巨大的响声过后,一个身影从里面射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愣了一下,随即发现射出来的这道身影是金爷,金爷看到我大喊:“你妹的,仇家上门了,千儿爷上啊!” 紧接着,又一道影子射出,我定睛一看,是个与地洞时张飞脸谱黑衣人龙耀阳所施展的鬼娃娃一模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这个明显要比龙耀阳那个牛啵伊多了,因为它整整大了好几圈,已经有人的半身大小了,嘎吱嘎吱的磨牙声伴着万千冤魂的吼叫,我毫不怀疑被它咬上会是什么后果。 没有多想,踩着步伐便迎了上去,一记驱邪灵符阵狠狠的印在了它的脑门上,阵符的爆发,让它的额头散发出阵阵黑烟,它尖叫一声退了回去,而这时,金爷也跑到了我的身边。 我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那个鬼娃娃,金爷在一旁唠叨,哎!千儿爷,你那牛啵伊的天眼那?一下解决的事儿,你费尽跳什么舞啊? 我不禁苦笑,你当那玩意是啥啊?说来就有?它不受我的控制啊! 这时,脚步声想起,从门内又走出一个人站在了鬼娃娃的旁边,好么!带着一副关羽脸谱的面具,身上有几道被灼伤的痕迹,看来是刚刚金爷造成的。 金爷看到他出来,完全忘记了刚刚被追着虐打的场景,跳起来大骂,我说你们家是不是三国迷啊?你大哥带着张飞脸谱,你特么带个关羽,你老子是不是带刘备的啊?什么伦理关系?差辈了晓得吧?搞基啊? 黑衣人明显不懂得金爷在说什么!但是只要不笨,当然知道金爷在骂他。冷哼一声,一句话未说,双手凝结法印,那个鬼娃娃受到了黑衣人的指引,身形再次膨胀,尖啸一声,朝着我们袭来。 金爷小声嘀咕一句:“千儿爷,我干人,你干宝宝。”说着,率先向前跑去: “呔!我自征战沙场间,兄弟情谊永当先,待我战上九重天,永站不败王者颠,尤那鬼脸小儿,看你家金爷昂昂雄起的天炎剑!” 说着,金爷一个狗呛屎从鬼娃娃和地面中间的缝隙滚了过去,直奔黑衣人使劲。 早在金爷吹哨子的同时,我也动了起来,当他从鬼娃娃身下滚过的那一刻,我的身影闪出,驱邪灵符阵的阵符也再次印在了鬼娃娃的额头上,不同的是,这次鬼娃娃虽然同上次一样,被我的驱邪阵符打的直冒黑烟,但是它没有闪躲,而是向下一滑,满是腥臭的大嘴朝着我的脖子就咬了过来。 我匆匆变换身形,与鬼娃娃斗了起来。 面对如此凶物,每八招一凝的驱邪灵符阵有些力不从心,虽然能够打的它嗷嗷直叫,且不停的腐蚀他的怨体,但是无法伤到其根本,如果在空旷的平地上,给我个几个小时时间,我有信心能够将它耗死,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我却有些力不从心。 离地十九层楼高,我能调动的厚土地脉之力微乎其微,普通攻击对他的身体无法产生有效伤害。幸好有金爷牵制着它的操纵者,否则我早就败下阵来。 一个闪身,被鬼娃娃逼到了走廊的尾端,急退的过程中,脚后跟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恰巧的让我动作变形,阻断了第八招阵成符生,散发着极怨之力的鬼娃娃张开大口向我咬来,情急之下,我抬手挡去。 嘎巴一声,我的右手小臂,被鬼娃娃狠狠的咬出一排洞来,幸好有长生天巫法的加持,那两丝真气护住了我的骨头,不至于让它一口咬碎。 擦!小绿,你再不出来,哥哥我就要交待在这了!难道要用脑袋撞啊? 灵念一闪,对!我想起了第一次小绿吞噬鬼娃娃时,那个鬼娃娃化成冤魂状态冲进了我的脑袋。顾不及多想,我一咬牙,额头狠狠的撞向了鬼娃娃的眼睛,它那满是冤魂凝聚的身体,无数张脸孔浮现在表面,在我的眼中不断放大,而我却不敢把眼睛闭上,生怕突然发生什么意外。 砰!额头稳稳命中,撞的我头昏脑花,晃了晃脑袋,发现鬼娃娃安然无事,它的嘴还挂在我的小臂上,上下牙齿不断的摩擦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势要将我的小臂咬碎。 感受到体内的气在消逝,被鬼娃娃啃了这么长时间,我那两丝可怜的气即将消磨殆尽。 而这时,可能是鬼娃娃感觉到这么久还无法咬碎眼前这个弱小的人类,大嘴张开,一声长啸从嘴内发出,震的我一阵晕眩。而它的身体在急速膨胀,由原来的半人大小,急速胀到了两人多高,球形的身体让走廊的宽度无法承受,砰,墙壁被它的身体挤裂,但是没有破碎,反而将它卡在走廊的过道上左右挣扎,无法移动。 此刻,它的一颗牙齿都有我的手掌大小,扭动的身躯无法移动,有些黑色幽默。 好机会,在狭小的空间内,我萨满祈天舞不断运转开... 第二十九章功与术 原地运转驱邪灵符阵,一枚接着一枚阵符向它的额头拍去,每一枚阵符的爆裂,都会激起一阵黑雾,它的极怨之力在不断的被驱邪阵符腐蚀而溃散。 看到眼前的人类居然如此戏耍它,暴怒的鬼娃娃不断尖啸,整个身体居然开始由实体向灵魂怨体转化,就在此刻,脑海中一阵清凉之意传来,我额头那只狰狞的眼睛再次睁开一丝缝隙,那无穷的吞噬之力迸发而出。 顷刻间,由实体化为灵魂怨体的鬼娃娃被霸道的吞噬而去,随后天眼关闭,前一刻还在闪闪发光的印记迅速黯淡下去。 这一切发生在几秒钟内,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已经结束了,原来天眼需要灵魂体出现的时候才会激发。 啊的一声惨叫,是金爷的方向,来不及多想,我飞速的向走廊那头跑去。一转弯进到房间,看到金爷正在收掉他那加大号的手串,正在往手上戴,他的身前倒着那个黑衣人,只不过此刻已经被金爷削去双臂。 满屋子飘散着肉香,看着黑衣人齐肩被削掉手臂的伤口处一片黑糊,再联想到金爷的天炎剑,一阵呕意上涌。 金爷飞起身来,将黑衣人和他的手臂向我扔了过来,并喊了一句:“接住,有大用!” 强忍着将黑衣人接住,但他的双臂,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从空中掉落在地上。金爷摇摇头,千儿爷,您可真得好好练练了。说着他将双臂拾起,然后对我道,走楼梯,从三楼跳下去绕过大厅监控,在远处的林子里等我,我去解决走廊的监控,这小子动手前将上下和咱们这层的顾客都睡着了,倒是剩了些力气。 我还纳闷呢!这么大的打斗声居然没有人来过问,这帮人办事儿都专业的!不等我答话,金爷飞速离开,我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没有犹豫,抱着黑衣人飞速撤离... 林中碰面,金爷不知道从哪搞到了一辆车,我俩飞速朝着城郊开去,半路时,金爷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将我扔下,然后开着车四处绕了几圈,弃车与我会和。 当我俩坐在一个废弃小屋里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金爷看着黑衣人皱眉道,这小子要挂了,荒山野地的,上哪给他找药治疗? 我说救他干什么? 金爷一脸白痴的看着我,他得撂出来点有用的东西以后再死啊! 啊!啊!我机械的点点头,脑袋都木了!我说我来,运起药珠,将黑衣人两臂的伤口凝住,好在金爷的天炎剑在斩断他手臂时,火焰已经为伤口消了毒,我只是简单治疗,让他的伤势不在恶化,倒是不怎么费力气。 做完这一切,金爷用特殊的手法,将黑衣人困住,回头对我说,赶紧打坐休息,回复一下气力,明儿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休息好了再收拾他。 看到金爷的背后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才知道他一直咬牙忍着,我赶紧上前,用药珠的力量帮助他回复,对于金爷,一起拼过命的情谊,我可不像对黑衣人那么小气,丝毫不限制药珠的药力输出,近一个小时时间,伤口已经结疤愈合,药珠的力量能够迅速恢复金爷的伤势,同时也能够恢复金爷的气,精神抖擞的金爷啧啧称奇,萨满一脉果然是有些门道。 做完这一切,我累的头昏脑花,说明早再来一遍,应该没什么事儿了,顾不上我手臂上还未凝固的伤口,我倒头便睡,实在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间看到金爷在我面前打坐,我支起疼痛欲裂的身子,发现,我右臂小臂不知何时已经被包扎了起来。 并未与金爷搭话,而是原地默默的运起了萨满长生天巫法,最近在不断的拼斗中,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环境对施展厚土诀的苛刻要求。 必须要脚踏大地,哪怕在二楼都会有所影响! 这个要求说简单也简单,但是说苛刻...现代城市,高楼大厦,总不可能每次战斗我都先跟敌人说,走吧!孙子!跟爷爷找一个空旷的大地,大战三百回合! 在京城酒吧时的二楼和昨夜的十九楼那种特殊的情况下,让厚土诀根本无法发挥威力,二楼那次还相对好说一点,但想让我将厚土地脉之力从十九楼的地下引动上来,我估么着还没到半途我就得累死。 而在昨夜,一直没有被我重视的萨满长生天巫法却大放异彩,凭着仅有的那两丝真气,居然硬抗了鬼娃娃几分钟的撕咬,令我相当惊讶。在从前,我一直以厚土诀和祈天舞为主,认为内家法门只要能够维持我调动两种法门即刻。 关于这点,老爷子曾指点过我,告诉我术与功的争论自古不休,术家的人认为,天地间道法规则长存,修行者应专研天道法则,精修术的法门,将自身融入天道,作为一个中转,天地之力由其掌握和操纵。 而功家的人认为,如果自身内在不强,亦无法更好的去感应天道,所操纵的天地之力,不过是沧海一粟,难有得证大道之期。就像你有一个巨大型号的桶,但是只有地上一小滩水,天地就像是那个巨大的桶,而自身却是那一小滩污水,自身不强,水桶再大也是枉然,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力量。 这就像金老先生笔下,华山派的剑宗和气宗之争论,只不过在小说里,独孤九剑明显胜过紫霞神功,但是反过来说,小说里也没有出现类似风清扬那种疯狂痴迷紫霞神功的老家伙啊! 类似术与功的争论,各家都存在一些类似的问题。 老爷子说,就拿萨满一脉来讲,蒙系长生天巫法就是功的代表,起初无所建树,但是厚积薄发,其中妙用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而老祖宗为首的满系萨满祈天舞就是术的代表,一旦开始就相当猛烈,但是缺少内家功法的支持,后劲不足。例如现在的我,没有天灵符阵的加持,一记驱邪灵符阵能够伤害鬼娃娃,但是远谈不上什么致命一击。 年轻弟子的比拼就是很好的诠释了术与功的争论,起初修行的弟子当以祈天舞一脉为首,但是到了修行中期,内家功法夯实基础所成长起来的长生天巫法一脉又露出了头。 由于蒙系缺少了镇宗法门天神降临术,而满系又只有老祖宗能够施展天灵符阵,但是出于某种原因,老祖宗不能够出手。 这样就造成了萨满一脉高端对决的空白。 我曾偷偷问过老爷子,如果他与老祖宗交手,孰胜孰负? 老爷子笑笑说,如果师傅施展天灵阵符增幅的雷霆灵符阵,我有两层的几率不死。就是老爷子的这句话,让我内心注重于祈天舞和厚土诀,注重于术的修炼。 但是就在昨夜,当还无法施展天灵符阵的我,恰巧又碰到了厚土诀的地域限制时,我发现我是那样的无力,如果不是萨满长生天巫法帮助我挡了一下,如果没有小绿,可能我现在已经是鬼娃娃肚子中的冤魂了。 事实告诉我,德智体美劳要均衡发展,不能偏科啊! 此刻,运起萨满长生天巫法的我,惊喜的发现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这门长生天巫法终于有了小小的突破,从两丝变成了三丝,也算是如此惨烈情况下的意外之喜吧! 行功了几个循环,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我发现金爷在那死死的盯着我,心头一跳,我说金爷,我的取向很正常,不像你那雄起剑,时不时的软了盘手腕上,我这可是杠杠的直男啊!你别用那种看片儿的眼神看着我。 金爷一下子跳起来,呸呸呸,就你那熊色样儿,老子就是出轨了也得是攻啊!笔直笔直的长枪无人能阻... 和金爷嬉笑怒骂了一阵,两人心情都是一松,这时我才发现那个黑衣人也早早就醒了过来,被金爷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一只臭袜子...咦!等等,这袜子怎么这么眼熟啊?看了看脚下又看了黑衣人的嘴... 我草!金爷你不带这么玩的,没袜子冻脚你不知道啊? 金爷满不在乎的撇撇嘴,我的没你的臭... 我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站起来,放屁!我的脚怎么会臭... 透过面具的黑衣人,双眼满是泪水,眼巴巴的望着我俩,心道,老子怎么会栽到这两个瓜娃子手中?他俩哥在那做啥子嘛?叨叨个锤子呦? 这一动起来,牵动了了右手小臂已经结疤的伤口,昨夜被那个鬼娃娃咬了个对穿,修行者的回复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在一夜间痊愈,我忍着疼痛,走向金爷,运转药珠的力量给金爷过了一遍筋脉,然后又给我自己治疗了一下,经过短短两日的消耗,鸡蛋大小的药珠足足薄了一圈,看的我心痛不已。 缓缓的走向黑衣人,伸手想要将他的面具摘下,可是使了半天劲儿,发现这个面具居然和他的脸部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缝隙,用力的撕扯让黑衣人不停的发出呜呜声,想要说话嘴却被袜子塞的满满的。 第三十章说不出口的话 金爷悠悠的来了句:“千儿爷,别费劲了,面具是合金制造的,烧红了直接戴上去的...除非整张脸一起下来!”金爷的话让我停下手来,“还有,千儿爷,有个不好的消息,小丫头好像被他们抓住了...” “什么?”我心头一跳,以为我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直到确认答案,我一把将黑衣人的口中的袜子拔了出来,大喊一声:“说!怎么回事儿?” 我喘着粗气,心中涌起一股暴虐的情绪,但黑衣人不知道被金爷用过什么手段,十分老实,倒是让我没有了发泄的借口。 他说他临行之际,听说川省府衙抓到了一名年轻女子,听说与袭击分堂地洞的人是一伙儿的。 我努力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平静问道:“这次川府到底有什么行动?” “我只知道白莲社总部非常重视这次行动,纷争已久的外府、内府和洞香春通力合作,总部派来了四名府主,甚至还有一位大人坐镇川府,保密级别很高,即便是对川省府衙的内部人员亦采取相应措施,以保证行动能够顺利进行。 目前只知道川省总部抓了很多人进行试验,具体的试验地点和内容都不知道,我因为常年在外服侍少主,对于川省总部的事儿也并不过问。 这次针对你二人的行动受命于川府府主龙元武,前来报仇,你们杀了府主唯一的儿子龙耀阳。” “我俩的住址是从哪获得的?你不是龙耀阳的弟弟么?” “消息来自于府主,何种渠道来源我不清楚,我是龙元武的养子,是龙元武从小为龙耀阳培养的内卫,是他的影子,地洞出事那天刚好被龙耀阳派出执行任务。” “一共有几个窝点来输送这些普通人?” “......” “总部你了解多少?” “......” 在反复用不同的方式,询问同样的问题和各种试探以后,我确认我获的信息准确,将手缓缓抬起,伸向了黑衣人的下巴,右脚搭在黑衣人的胸部,他对我的动作有些不解? “你要干什么?” 我没病有答他的话:“我哥哥就是被白莲社抓走的,那时的我在你们眼中,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一样,我曾在白无常面前发过誓,如果他当时不杀了我,我要灭掉白莲社,天尸一脉也好,灵魂宗也罢,通!通!灭!掉!!!” 说着,我手指和脚同时用力,刺啦,闷闷的响声! “啊!!!”黑衣人疯狂的嚎叫。 我将他与脸部牢牢结合的合金面具硬生生的扣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受到剧烈疼痛刺激的黑衣人仿佛变了一个人,用仅剩的双脚猛的一蹬地,跳了起来,疯狂的大喊道: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你们这帮愚昧无知的凡人,总有一天会被圣教所裁...”没等到他将话说完,咔嚓!我暴起一拳击在了他的喉咙上,刚想要说一句:“你这话还是到九幽之地再唠吧!” 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这一拳直接将他的喉咙击碎,巨大的力量带着我的身子,直接冲向了黑衣人身后的墙壁上。砰!破旧的红砖墙壁被我的拳头打出一个洞来。 金爷跳到一旁,直呼千儿爷你丫打房子干什么? 没有理会他,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什么情况?我刚刚没有使用厚土诀啊?虽然下意识了运转长生天功法,但是也不会产生如此力道啊! 想着我也不管其他,运起了功法,拳头不停的再次击向墙壁,砰!砰!砰!的声音传来,屋子里尘土四起,墙壁不停的被我打破,三个透着亮的大洞出现在眼前。 只有三丝气的长生天巫法,居然堪比之前我全力运转厚土诀的力道? 再次运转厚土诀,我发现,所调动的厚土地脉之力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对地脉之力的拽取堪称强盗一般,这种感觉令我浑身兴奋,跃跃欲试,双手抱肩,一记野蛮冲撞就冲了出去,冰冷的红砖墙和木制柱子好似豆腐一般,被地脉之力搅的稀碎。 这一刻,我感觉我好似一辆坦克,我的前方一马平川,无人能够阻挡于我。经过几次冲撞的我,终于将内心那股暴躁的气息发泄了出去,看着远处破碎的废墟和拿着面具指着我破口大骂的金爷,我哈哈大笑。 吐出了一口浊气,看着一旁还在喋喋不休的金爷,我拍拍他肩膀,说操纵力量的感觉真好。 “呸!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就你这还叫操纵力量的感觉?乡巴佬一个还充什么天下无敌?”金爷一脸不屑的说。 我傻笑一声,“别这么损我啊!金爷,我这不离着强者之路又进了一步么!哎!对了!金爷,你刚刚给那黑衣人用的什么手段啊?为什么他这么听话?教教我呗!以后审人多方便啊!” 金爷摇摇食指,“边去!不传之秘!咱们下一步什么打算啊?”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面具又道:“哎!上辈子肯定是欠你钱了!你来还是我来?” 朋友之间,有时候一句话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刚刚我不停询问黑衣人在总部的情况,就是想要混进白莲社川省总部,金爷脑袋转的跟个猴儿似的,岂能不明白我的意思? 说实话,邀金爷相助,我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原本是我来帮金爷忙的,但是随后发生的事儿,金爷一直在跟着我东奔西跑,在地洞时为了我甚至不惜用掉一颗他外公留给他护身的核桃,两两相帮也是我欠他。 所以,此刻真的不知道到如何开口让金爷帮忙,但我在川省又没有朋友可用,川省分局只有古局知道我的宾馆位置,经过了这次的事儿,无论是否是古局那边出了问题,我都不可能再向川省分局求助,而京城总局行动处又远水解不了近渴。 没想到金爷的一句话将我所有想说而不能说的都打散在风里,我没有说谢谢!因为卖命的事儿不是一声谢谢能够表达的,只能等待金爷下次能够用到我的时候,还他这份情谊。 这通这一切,我说还是你来吧!只要不被锁住,我进到牢里再想其他办法,万一有什么酷刑,金爷你那小身板没我抗揍,地狱式碎骨培训可不是白来的! 金爷低下头认真的想了想,也好!我可没你那膀子蛮牛般的力气,实在不行还能撞墙而逃。随即金爷一咬牙,像是下了老大力气似的,从怀中掏出一颗核桃,一脸不舍的看着我: “我说千儿爷,我可就这一颗了啊,如果情况真没有那么危急,你可给我留着啊!我外公的手段,哪怕是白莲社的王殿都不敢正面硬接。” 看到金爷伸在空中的手,我眼眶一热,人都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金爷此刻的馈赠要远比刚才那句“你来还是我来?”让我更受到冲击。 看到我愣愣的站在那,金爷一把将核桃扔到了我的手里,并告诉我激发的法门和自护的方法。 吓的我赶紧捧住,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金爷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看着手中的面具,腻歪的叨咕着:“这面具也太恶心了,上面还有那孙子的脸皮呢!” 俩人商量好方案以后,金爷独自外出,想办法去买那黑衣人的衣服,我一边在找宾馆,一边给周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所有人员的转移地点,并告诉了他白莲社川省总部的位置。至于我和金爷打算偷偷潜入的事儿,我没有说,一而再,再而三的情报泄露,让我对京城总局行动处产生了质疑,别到时候来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进去就栽在里面喽! 找到宾馆,告诉了金爷一声,我洗个澡,默默的运转起功法,未知的战斗在前方等着我,对于修行,这次新的突破我要尽快熟悉,好让自己能够多一分胜算。 十一点多的时候,金爷匆匆进了屋,手里面拿着一套与黑衣人一模一样的衣服,俩人手忙脚乱的忙活一阵子,将这套衣服做旧,洒土,上血,侵湿,吹干。 小说里的大侠们貌似也不用做这些事儿啊!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动备好的,为何我和金爷却如此苦啵伊? 等到这一切做好,我和金爷又梳理了一遍黑衣人的供词和我俩的台词,一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 跑到一处没人的地方,金爷运功将我打伤,实实在在的真打,我俩可没天真的以为堂堂一位白莲社川省府衙的府主居然看不出来我是否真的受了伤! 老老实实的将我捆好,扛上肩头,金爷大骂了一句: “千儿爷,你丫真特么沉!” 嘴里塞着金爷不知从哪偷来的袜子,我此刻万般心碎,这尼玛太臭了!金爷嘿嘿奸笑着说:“这袜子我找了好久呢!我估么着等到了龙元武的面前,他都顶不住跟你唠嗑就得杀了你!” 一对难兄难弟,一个嫌沉,累的满头是汗。一个受了伤,还被一个无名抠脚大汉的袜子堵住了嘴。 心头都憋着火,就这么出发了... 第三十一章肉棍子大汉 川省的天亮的晚,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 为了效果逼真,绳子捆着,眼睛蒙上,一路被金爷背扛着,嘴里的臭袜子把我熏的头昏脑胀,甚至感觉自己此刻连气都提不起来。 金爷一路上天南地北的扯着闲篇儿,一个人在那自嗨的不亦乐乎。终于,我感到他的速度慢了下来。 “千儿爷,咱们到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呜呜呜”,臭袜子那恶心的味道传来,引起我一阵干呕。 金爷奸笑着:“嘿嘿,那黑衣人说的没错,果然是一家化肥厂,不过在厂子门口的另一边,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川省食神(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川都办事处的字样。”说着,他悄悄将蒙我眼睛的布条往下拽了一点,让我能够看到眼前的场景。 看到金爷说的那块牌子,我精神大振,看来这次来对地方了。 当啷一声,窗户打开碰到了外面的防护网,我赶紧装作昏迷的样子,金爷也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一个老头把头伸了出来:“干球子哦!这么早,莲白何处?”老头并没有过多的打量金爷和被他扛在肩上的我,显然对如此情况已经司空见惯,并不多心,而是直接喊出了暗语。 “香自川都!府主特办差事回来复命。” 霍嚓,金爷嘴里发出的声音与那个黑衣人一模一样!这家伙身上的技巧法门还真不少啊!看到金爷答上暗语,老头并没有起疑,也没再说话,把头缩回去,过了几秒钟,悬浮的厂区大门缓缓升起。金爷没多说,扛着我迅速向内疾行。 我俩穿过了前面两排厂房,前面一栋大楼出现在我俩的门前,门口钢化玻璃材质的感应门缓缓打开,走出了一位中年人,身体有些发福,长着一张笑脸。 金爷的手伸向后面,不着痕迹的将我的眼罩再次蒙好。然后朝着来人打了声招呼:“吴管家!” “龙影,你怎么才回来?任务怎么样?府主过问了好几次了!” 金爷沉声道:“那个耍火剑的与拜火教有些渊源,手底下有不少底牌,被我重伤遁走,我已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记,一会就去追他。这个姓陈的小子修为一般,但却是重伤少爷的人,当时要不是他,少爷也不会死,被我抓回来,等着府主处置。” 这个吴管家不疑有他:“好!府主刚经历丧子之痛,心情十分暴躁,不过白莲总部那边抽调了大量人力前去协助,听说官家已经盯上了我们,府主去了那边压阵,这个小子扔在这吧!等府主回来再收拾他。你赶紧去抓那个拜火教的小子,我两教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杀子之仇,这个梁子是过不去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说仇府主也被那个小子的手段弄的受了伤。” 金爷腰部发力,一下子将我甩到了地上,然后躬身向吴管家道:“是!”转身即走。再次被扛起,这吴管家的身上有股子浓郁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嘴里的臭袜子...我特么眼泪含在眼眶里。 “啧啧,如果这次府主的行动成功,对于圣教来说,居功至伟,十位王殿的位子可是还有空缺那!哼哼!” 没过几秒钟,我就被猛的摔倒地上:“呸呸呸!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黑漆漆的牢房里,我再次被扔到地上,这么一会就被扔地上三次,搞的我火气十足。嘴巴里的臭袜子终于拿下来,但那股恶臭依旧持久不散。手脚上粗重的铁链是特制的,有压制修行者气息的功效,只不过与京城粘杆处的牢房的待遇相比,这锁链明显是地摊货,无法完全锁住关押者的气息。 守卫一走,我瞬间跳了起来,从嘴巴里面吐出一根小巧的针型工具,这是金爷给我的,据说能弄开江湖上能见到的大部分锁具。然而不幸的是,我手上的修为限制锁链不在这个范围之中,这东西只帮助我解开了双脚和铁门的锁。 开启铁门,笔直的走廊过道,有十几个我这样的牢房,整个走廊都黑漆漆的,没有一盏灯亮起,静悄悄的空无一人。看到这种情况,我不再犹豫,再次回到我的牢房,运转长生天巫法和厚土诀,砰!暴力的将手腕上的锁链扯断,好在手上的锁链阵符刻画比较差,没有费什么力气。 尽量压低了身段,并在手上盖上被子,铁器争鸣之声倒是不大,但引动的气场动静着实不小,我迅速的站在铁门旁边,等待外面的动静。 吱呀!牢房外走廊远处传来了一声铁门开起的动静,过了几秒钟,铁门又被关闭,一时间,走廊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不对!我心中一凛,高手!几乎让我完全感受不到此人的气,但是气场的反馈告诉我,他没有出去,不知不觉中,我的脊背全是汗! “不知道是哪位朋友脱困了?”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一抖,这声音中气十足,我依旧没有出声,静静的等待着。 顿了一下,这个声音再次响起,中气十足的喊道:“川府的人出去了大半,朋友倒真是选了一个好时机,不过钥匙在在下的手中,铁门已锁,如果朋友能够击穿超过二十公分且经过阵法刻画的钢板,我想你也不会落入我圣教川府的手中吧?” 这次声音之后,走廊里各个牢房陆续传来铛铛的响声,其他牢房的人都被惊动了起来。 响声过后,我暗道一声不好,潜意识里面所有牢房都发出了响声,唯独我的牢房没有。我能够发现,那个人也绝对能够觉察到,想到这,我抬脚便要冲出去,而这时,牢房门外已经站住了一个中年人,正在一脸玩味的盯着我。 来人也就一米六的高度,还不到我的胸,但是身宽足足有我一个半,爆炸性的肌肉呼之欲出,像是一根肉棍子一样,手里面拿着一柄大刀。那柄刀与我印象中现代拼斗的开山刀之类的不同,这柄刀趋向于古风,有点金丝九环刀的味道,前宽后窄,刀体厚度超过一公分,只不过没有九个叮当乱响的铁环而已。 “小家伙可以嘛!小小年纪居然能够挣断锁魂链,听说你与少爷的死有关?那倒是不能杀你了!不过你也太不老实了!就断了你双脚吧!”说着,这个肉棍子不在言语,挥手一刀,向我斩来,我急忙后退一步,刺啦啦!一片火星,面前的牢房铁柱被齐齐的斩断,口子直到牢房的铁门。 刺啦啦!又是两刀,牢房被这个肉棍子硬生生劈出了一个出口,他闪身进来。 我冷眼看着他做完这眼前的一切,不动声色的将那地摊锁魂链缠在双臂,进来以后的肉棍子并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将刀一横,狠狠的向我拍了过来,刀尖划在棚顶的铁板上冒出嘶啦的火星,划出了一道很深的印记。 我还以为他进来以后会说几句场面话,没想到抬手就打,匆忙之间,我运起长生天巫法,双臂抬起向上挡去。 当的一声,我腾腾腾后退了三步,手上的铁链部分碎裂,压的我手臂生疼,不过这肉棍子也被反震之力震的后退了两步,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小朋友力道不错啊!老子也是走外练的,小小年纪,居然能够练出如此气力,倒是让老子喜欢的很,可惜,你要是与少爷的死无关该多好,老子收你当徒弟。” “跟谁老子老子的!老子还没用全力呢!”说着我冲了起来,一边悄悄的摆起了风灵符阵,一边用长生天巫法不停的与其拼斗,而肉棍子显然是对我有所顾忌,因为我与龙耀阳的死有关,万一弄死了我,龙元武不能亲手报仇!不得收拾他? 我认定这点导致他不敢全力出手,两个人你来我往,拼斗在一处,在狭小的空间内,他的刀太长了再加上有所顾忌,让他有些无法施展。而我利用灵魂刻画稳稳的将已经阵成的风灵阵符和烈焰阵符隐匿于身后,不停的与他游斗,时不时的用长生天巫法与他硬拼一记。 不一会功夫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肉棍子被这种无力的打法弄的有些暴躁,偶尔一记的硬拼也没让他占了多少便宜,眼前的年轻人明明不是他的对手,却让他打的如此难受,就好似全力一击打在空气中,这感觉有些憋屈。 终于,肉棍子被我不断闪躲,偶尔一击的游斗方式激怒,大刀立了起来,不在平拍,四周的墙壁顿时多出了累累刀痕,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顿时猛增。将刀抡圆了猛挥一刀,肉棍子封死了我向右的退路,满脸狞笑:“老子看你这个锤子还往哪里闪?” 我一个健步上前,将烈焰阵符悄悄的掷向他的脑袋,肉棍子下意识的脑袋一偏,而此刻我却将烈焰阵符霎然引爆,漆黑无比的牢房内,我俩人一直靠着对气场的感知盲斗,遽然间的烈焰爆炸,让肉棍子的眼睛晃了一下,一时无法适应。 嘿嘿!暗笑一声... 第三十二章小脏辫儿的消息 就是现在,风灵阵符引爆,我的速度遽然暴增,一直被我压着没有施展出来的厚土诀瞬间爆发出来,一脚踏向肉棍子的脚面,长生天巫法的提升,让我现在所引动的厚土地脉之力与之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拽取的力量加大,同样的,大地的吸力也相应加强,厚土地脉之力被我的脚底一送,脚底与强大的吸力之间,夹着肉棍子的脚。 砰!嗷的一声惨叫,二十公分厚的钢板地面结结实实的被我踏出一个厚厚的脚印,肉棍子的右脚前脚面印进了钢板。 我并没有停止,一直没有引动厚土诀,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双手抱肩,功法运转至极致。 而此刻,肉棍子的脚还被我踩在脚下,一记野蛮冲撞,肩膀就冲他撞了过去。情急之下,肉棍子顾不得脚下的疼痛,匆忙将右手手腕一转,挽了一个刀花,将大刀横在胸前,咬牙发力与我顶在一起。 开玩笑!只运转长生天巫法的我就能够在力量上与肉棍子拼个奇虎相当,只是略微落了下风,而当我运转起厚土诀时,强大的力量加身,肉棍子的就远远不能与我处在一个力量级别上了。 他的右脚脚面,从被我踏进地面钢板的部分处,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撕裂,厚土诀所凝成的圆锥形气场撞在了他的刀身上,否则他的胸部会直接被我穿透。 但即便这样,强大的冲击力,让肉棍子直接被撞飞出去,刚刚进来时,他装啵伊斩断的牢房铁柱现在却成了最锋利的刀片,肉棍子飞出去时,浑身被这些砍成斜面的铁柱划的皮开肉绽,最狠的一下,从他的后背一直拉到了屁股,伤口深可见骨,肉皮朝着两边翻开。而冲击力道不减,最后撞到了外面走廊的钢板墙壁上,砰的一声过后,瘫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不知道是死是活! 扔掉手臂上几乎全部碎裂的锁链,我赶紧上前拾起了肉棍子的大刀,没有一把顺手的武器,光靠徒手与人搏斗,如果是普通人当然是无往不利,但是对上修行者,还是有点吃亏啊! 我不敢放松,站在走廊里,静静的看着走廊尽头,刚刚的打斗声太大了,难保不会引来其他的人。 其他牢房的人都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着我,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在牢房里击到那个金刚,随即他们沸腾了,因为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七嘴八舌的告诉我,这里的人都被派出去了,只留下这王金刚看守这层牢房,王金刚的身手在白莲社川省府衙也是名列前茅的,是龙元武的左膀右臂,他们没有想到能够有人将王金刚废掉。 王金刚?这名字倒是跟这肉棍子挺贴切的,此刻我也是冷汗直冒,从实打实的本事上来说,我是不及他的,要不是他心存顾忌和大意,还有明显不适应狭小空间作战,今天胜负尚未可知,而修行者之间的拼斗,负了往往就是意味着死亡。 想到这里,我挥手一刀将王金刚的双脚斩断,以防他另有后手暴起发难,然后从他的身上取走了钥匙,这期间他一声未哼,我也没有理他。 牢房里的人看到我的动作不禁寒蝉若禁,但很快的,他们发现眼前的年轻人将十几个牢房的门都打开了。可惜这串钥匙里面没有解开锁魂链的钥匙,我只好运转厚土诀,一个一个的帮他们拽断,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告诉他们赶紧打坐,一会我们一起冲出去,他们已经不知道被关了多长时间,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并未多说,一个个都抓紧时间,在疏通筋脉,恢复气力。 做完这一切,我转身回到了王金刚的身前,下面,该轮到你了。 再次来到他的面前,发现这个肉棍子金刚已经醒来,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他一脸怨毒的看着我,一句话未说。 一枚烈焰阵符在他的脚踝处爆裂,超高的温度将他还在流血的脚踝烧焦,止住了流血,肉棍子闷哼一声。 “近期被你们抓到的一名少女关在了哪?” 王金刚朝着我脚下吐了一口血,“呸,休想从我的口中知道任何圣教的信息,杀了老子吧...啊!”没等他把话说完,我一刀从他的脚踝处斩断了一截,断掉的一节脚踝热乎乎的甚至散发着热气。 “抱歉,不会使刀,没控制好力度。斩大了一点!”一边说着一边施展烈焰灵符阵,将阵符引燃爆裂,再次烤糊了他的伤口,一时间,我俩附近充满了肉香。靠近我的一个年轻人看到眼前的场景,哇的一口吐了出来,站起身躲到远处的地方,强忍着呕意,继续打坐。 或许是经历的多了,虱子多了不痒,我对眼前的场景已经逐渐适应,并且内心中还会隐隐的产生一丝快感。即便知道这是心魔作祟,但我毫无办法,只能强行压制。 “被你们抓到的少女关在哪?” “呸...啊!” 如此反复了几次,这金刚肉棍子的双腿已经让我斩到了膝盖,修行者的生命力顽强,即便如此折磨他依旧没有死去,而且被我限制住了双手,他连自裁的机会都没有。 再一次施展烈焰灵符阵,他激动的向我大声咆哮:“小崽子你特么还讲不讲江湖规矩?人死不过头点地,为何如此羞辱我?有种就杀了我啊?杀了我!”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就你还跟我讲江湖规矩?龙耀阳的地洞,你们把人杀了将他们的内脏烹制,然后给新进被抓的人吃,圈养极怨之魂练功!这就是你们的江湖规矩?”说着,我也激动了起来:“说!被你们抓到的那名少女关在哪?” 这次,激动的我没等他回话,直接一刀斩断了他的右手,惨叫声过后,又是一阵火光闪过... 再次抬起刀,我甚至连话都懒得问了,这个叫王金刚的中年男人眼中终于出现了恐惧,我的手段对于王金刚他们这群以折磨人为乐的人并不算歹毒,他们甚至有几十上百种更加阴毒残忍的方法来折磨人。但当轮到他们自己来承受时,当往日被他们折磨的人发出的惨叫声从他们自己嘴里发出时,王金刚崩溃了。 “老子说,老子啥子都...啊!” 我再次挥刀,肉香味再次飘起! 王金刚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激动产生的血红色,大声咆哮着:“我已经答应要说了,你怎么还动手?” “不要在老子面前,老子老子的,你敢再说一句老子,老子就是一刀。” “你...”这个肉棍子般的男人就连我刚刚连续的一块一块的斩断他的腿都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激动,此刻,眼中竟然积满了泪水,太特么欺负人了。 而我却没有一丝怜悯之意,修行者皆是上天的宠儿,他们能够获得气感,感悟天道,即便不做什么救世之类的善举,这群人却倒行逆施,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从未尊重过天道给予他们的馈赠。 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冷漠的再次挥起刀,从我进来到现在最少两个小时了,也就是说现在应该是早上六七点钟,如果现在的状态持续下去,到时候再进来一个强似王金刚的人,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内心焦急的我偏偏不能露出焦急的情绪,一直装作镇定自若,并且做出慢慢陪他玩的状态。 看到我挥起的刀,他终于屈服了...露出一副哭丧的表情: “我说了能否留我一命?” “不能!”我坚决的说道。 “修行者不语违心之论,我只能保证给你一个痛快!” 王金刚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在听到我的话以后,像是一下子卸了劲力,软软的瘫了下去,有气无力的说: “那个女孩被关在地下四层,府主房间对面有一排房间,那里面关押着最近抓到的一些重要人物,咱们...咱们所在的是地下三层,关押修行者,二层是关押普通人的地方,一层是川府教众的聚集地和宿舍。” “有多少修行者驻扎在这里?修为如何?” 有了开头,克服了心里障碍,接下来的问答就相当顺利,由于白莲社总部有联合行动,川省府衙的精英教众全部被派到某处集结,以确保联合行动顺利进行,至于具体地点,王金刚是川府的行动负责人,并不知晓,只有在底下四层吴官家晓得。 而总部方面留守的人员就凤毛麟角,基本属于空城状态,大多是普通教众,只有他和吴管家坐镇,但在川府内部他属于外人,整个川府在几百年前是横行蜀地的万鬼宗,后并入白莲社,吴管家是宗脉宿老,修为很是了得。 听到这里我心里暗自庆幸了一下,如果这个吴管家属于万鬼宗传承,修行的自应是万鬼蚀魂诀,如果有办法逼出他所祭练的鬼物,我想凭借着变异天眼,我还是有一搏之力的。 想到这,我冷冷的问了一声: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如果不违反原则... 我帮你办!” 第三十三章黎丹珍 王金刚一咬牙:“如果你能够杀掉吴管家,帮我递一句话,就说...王金刚的婆娘让我向他问好!还有,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哪方面的?” 我吐出一口浊气,一拱手: “天玄地黄,志气昂昂,犯我疆土,战为国亡!一九四九,陈大千!” 以前听到这句口号时,总觉得有些骚包!而这一刻我的身板笔直,一股自豪感在心中缓缓升起... 肉棍子王金刚,听到我的话,微微一笑,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手起刀落,我没有再看他,而是转身走向走廊过道里正在恢复的那些人,不知何时,他们已经都站了起来,丁丁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带着大家冲到一层,一会大家负责制造混乱,越乱越好,将你们这段时间的怨气发泄出来,到了地上迅速撤离,烦请各位向宗教局三处川都分局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我的话在众人心中埋下一个种子,看到一个个咬牙切齿的脸孔,可想这段时间他们在这里遭受了诸多苦难,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效果达到了。 由于白莲社川省府衙的精英全部被调走,二层的战斗基本没有抵抗,值得一提的是,在地下三层时,我说的那番话,成功沟动了这些人的情绪,救出了二层和一层的关押者以后,他们疯狂的情绪感染了所有人,所过之处,一片毁灭,白莲社川府的留守人员无一活口,全部被疯狂的人群碾碎。 到了一楼大厅,我将整栋大楼的电闸拉掉,巨大的广告牌熄灭,这是我与金爷约定信号手段中的一种,相隔几秒,外面传来轰轰的爆炸声,远处一个黑影飞速的向大厅门口掠来。 拦住的情绪澎湃的众人,让其中一个修为不错的年轻人带队,带领大家突围冲出去,我与飞速赶来的金爷一并再次回到底下,在二层的一片废墟里面躲藏起来。 果然,地下每层的结构十分坚固,超过了八十公分的混凝土结构再加上二十公分的钢板包围,使得我们在二层和一层的行动让四层毫无察觉,而外面金爷引发的爆炸却很好的惊动了地下四层。 一股强大的气息飞驰而过,让我和金爷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确定没事之后,我俩飞快的穿过地下三层,向四层奔去,从楼梯走下去,四层的大门敞开并且有被从里面破坏的痕迹,应是电闸被我拉掉以后,捆在里面的人为了出来,将电子锁破坏掉了。 四层面积巨大无比,是三层的几倍,岔路交错,我与金爷站在大厅内,一时间不知道要向那边走。 金爷凝结法印,一朵小小的火苗从他的手中飞出,撞到了入口的大门上。轰的一声,那朵小小的火苗爆发出了与自身丝毫不匹配的爆炸,一时间大厅火花四溅。做完这一切,金爷拉着我,迅速隐匿在门口不远处的柱子后面,告诉我不要出声。 没过多久,东南方向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四个人在迅速的跑向这里。从气场感应,应该是小喽喽一般的角色,我没有犹豫,引爆风灵阵符,在他们接近大门口的时候,提刀窜出来。 遽然一刀,一股土黄色的气息从刀中迸发,跑在最后的那个人在高速运动中,身体分成了两半,向两边倒去。 那几人明显没有预料到会有人从背后偷袭,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借着阵符的余威,唰唰又是两刀,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我眼睛通红,兴奋冲向最后一个人,就在我挥刀劈向那人的时候,身后一股巨力传来,我被金爷推到一旁。 随后,金爷没有理我,垫步上前,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让他领路。 清醒过来的我暗道惭愧,刚刚那一刻我有些心神失守了。一边跟在金爷的身后,一边运转静心灵符阵,并引爆静心阵符,调整自己的状态。 整个四层只留下了六个人,除了金爷手中掐着的那个人,所有人都被我清理掉。 打开牢房的那一刻,我和金爷不禁惊呆,这个牢房大概有二百平米,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少说有几百人,人挤着人,脚尖踩脚跟,我大声呼喊着小脏辫儿的名字,可惜无人应答。 所有人被我过了一遍,我甚至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身影,宋乐!就是那个火车上不断递我白眼让我卷入京郊血案的女人,她看到我的出现,也是相当惊讶,不过我内心焦虑小脏辫儿的下落,并没有与她攀谈,只是点了一下头就转向其他处。 没有,没有,没有,整个牢房没有发现小脏辫儿的身影,焦躁的我一把抓向金爷手里的人,毫不犹豫的拧断了他的手臂: “说!被你们抓住的少女在哪?” 那人忍着剧痛,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说除了眼前这个房间,隔壁府主的房间内还有一个女人,其他地方没有了。府主说她身份重要,单独隔离了开来。 没等他话说完,我便疯狂的冲向了隔壁,一刀劈碎那华丽的木门,冲了进去,看到不远处的一抹人影,我激动的大喊:“小脏辫儿?”,那人闻声抬头,我却不由的一愣。 一张美丽的脸孔浮现在我的面前,穿着一身运动装,但即便是宽松的运动装,也无法掩饰她那傲人的身材,前凸后翘,弯弯的眉毛,精致的小鼻子,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用在她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简直是妖孽一般的女人,看的我不禁愣在当场! 听到响动,那女子睁开了眼睛,我惊骇的发现她的右眼里面有着三个瞳孔,三瞳叠交之处仿佛有着某种吸力,将我所的目光吸去,仿佛天地间只有她的眼睛,我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你是谁?”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惊的我从愣神的状态中醒来。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向她的眼睛:“姑娘你是?” “你这人好没道理,明明是我先问你的!” 没等我答话,金爷那破锣嗓子传来:“千儿爷你丫嘛那?嘛那?非得等到敌人回...”声音噶然静止,金爷也愣在了那。 我哭笑不得,没有理他,同时也没有再与那女子对话,上前奋力挥刀,劈在了女子脚上的锁链上了。 锵的一声,刀刃被蹦出一个豁口,而锁链仅仅被劈出了一指的深度,看来关押重要人物,白莲社川府的那帮人没有再用那些地摊货。我后退一步,提气引动厚土地脉之力,大喝一声,再次劈上去,啪!火花四溅,巨大的力量让钢板地面都出现了一道口子。 铁链断裂,上面的锁气阵法运转循环被打破,一股气势悄然的在那女子身上升起,她提气一阵,强大的气场波动闪过,锁在她双手和双脚的铁环瞬间被气场崩裂,她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而此时金爷才缓过神来,忍不住大喊了一句:“我擦!” 金爷的声音让那女子一皱眉头,不过还是向我俩拱手道:“茅山宗弟子黎丹珍感谢二位出手相救,敢问尊姓大名,来日定当有所报!” 金爷一脸严肃,拱手道:“原来是闻名天下的茅山珍宝,在下财神殿金满楼,这位是我的兄弟,萨满一脉的陈大千。丹珍姑娘不必客气,我等江湖中人,路见...” 没等金爷说完话,女子朝着我俩点点头,说有些东西要取回来,请二位稍等片刻,金爷一脸悻悻的点点头,尴尬的站在一旁。 金爷与她的对话被我完全忽略了,听到黎丹珍这三个字我完完全全的愣在了那里,脑袋短路了,黎丹珍?那不是在龙江省地牢时,哥哥与我提起的名字吗?哥哥为了她的那回眸一笑,外出疯狂执行任务三年来提升修为,回来惊闻梁氏家族的小子,梁明轩的不轨之事,愤怒不已,奈何黎丹珍已经回了茅山宗,哥哥与她擦肩而过。 再次登上茅山宗的时候,哥哥连她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顾秋岩、顾明生爷孙俩陷害了去,黯然离开茅山宗。 而如今,哥哥不见踪影,我却在这里见到了黎丹珍!!! 身体被不停的晃着,金爷将我从满满的回忆中拉了出来,一脸坏笑:“千儿爷,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看着美女走不动步啦?你不是和婉清那小丫头说不清道不明的么?” 我从愣神中刚刚缓了过来,也没多想,随口骂了一句:“别闹,金爷,黎丹珍是我嫂子!” “什么???”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金爷一脸惊讶,黎丹珍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满脸通红的看着我。 “呃...口误口误!回头再说!”我连忙摆摆手,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随即说咱们赶紧撤离,一会那个吴管家回来了,咱们能不能打过还另一说呢! 组织好人群,让那个叫宋乐的姑娘领队,我和金爷走在前面的打头阵,黎丹珍一声不语跟在后面,那些被困的人跟在我们后面,金爷说他们全是宗脉和官家系统有关领导的亲属,但都不是修行者。#####主角哥哥魂牵梦绕的女子黎丹珍出场了! 第三十四章恶鬼法相 刚刚转过走廊过道,走廊的另一头也恰恰转过一个身影,看到眼前的一切,那个身影愣了一下,随即满脸惊怒,大声咆哮: “大胆贼子,我川省府衙百年基业,居然被你们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糟蹋成这样!拿命来!”说着,一股气势爆发,吴管家飞的一样,向我们冲过来。 有美女在旁,金爷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跳了出去向着人影冲去: “呔!帝皇之剑手中握,沙场震敌苍穹破,星星之火在闪烁,惹我之人定不赦,尤那贼子,尝尝金爷的天炎剑!”这货装完啵伊,回头小声说了一句:“千儿爷,老规矩,我干人,你干宝宝!” 我无奈:“哨子你都吹了!我还能怎样?干他娘的!” 战斗在顷刻之间爆发,狭小的空间内,施展不开,金爷的天炎剑火光四射,不停的喷出火龙,那场面好不壮观。吴管家还没有祭出那阴邪的鬼物,所以看似平淡无奇的我,全力运转厚土诀,一刀又一刀的劈向吴管家。 吴管家将一根手臂长短的短棍,耍的上下翻飞,但是经过初次与我硬拼一记并被震飞了以后,再也不敢与我拼蛮力,上下游走,时不时还要注意金爷的火龙,完全靠着经验与我俩拼斗,一时间战斗处于胶着状态。 有着厚土诀的加持,我像一个永动机一样,脚踏大地,永不力竭。此刻我只保持着风灵阵符的运转,连烈焰阵符都放弃使用,虽然招式过于拙略,但是有着金爷的弥补,每次出现意外,都让金爷化解开去。 而转身攻向金爷,吴管家又要随时防备我的大刀,开玩笑,手腕粗细的锁魂链我都能砍碎,吴管家明显不敢与我硬碰,时间一长,被两个小辈逼得如此狼狈的吴管家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挥舞双手不停的凝结法印。 看到他如此动作,我知道他要放大招了,赶紧起身向前,抢在他的身前,此等鬼物刚刚被祭出的时候是灵魂怨体状态,我的变异天眼说不定能够产生奇效。 如果等鬼物转为实体,届时就会变成二对二,我和金爷互补的优势就没了,将会再次陷入险境。 呼,像是一阵阴风吹过,一股黑气从吴管家身体后面缓缓升起,伴随着无数尖叫和呐喊声,如果不是那叫声太过渗人,并且再加上没有掌声,还真特么跟大明星出场一样。 按说龙耀阳和龙影的鬼物还能叫做是鬼娃娃的话,吴管家祭出来的这东西真儿真儿的是法相降临了!从异度空间受到召唤,而意志降临的邪物,背后的虚影刚刚露出一半,体型就已远远超过了龙影祭炼的那个半人高的鬼物。 嗖的一声,一道剑光闪过,直刺吴管家背后升起的法相,平淡无奇的木剑在接触到法相的那一刻,闪出蓝色的电光,雷霆从木剑中迸发,噼啪噼啪的轰击这法相本体,每一次光芒闪过,那法相本体就弱化一分,吴管家再也承受不住,毅然的终止了祭练,吐了一口鲜血,疾步退去。 空中那柄木剑直射黎丹珍背后,不见她有何动作,便隐没而去。 “雷罚之意,原来在我圣教川府卧底良久的竟是茅山宗的人,好好好!拜火教、萨满宗、茅山宗,今日之仇...” 没等他狠话撂完,金爷和黎丹珍已经冲了上去,吓的吴管家转身就跑,看的我愣在一旁,这特么都什么情况? 不容我多想,回头向宋乐喊道,你组织大家出去,外面安全。说完我疾步转过走廊,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凭着他们留下的气息,我奋力猛追。 不停的穿梭在走廊里面,错中盘旋的走廊让我中途走错了好几次,耽误了不少时间,逐渐的,走廊的地势在升高,这应该是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光亮传来,当我冲出来的时候,发现我身处在一家农户的屋子里面,地上还躺着一对年轻夫妇,手里面都拿着武器,看来是白莲社川府所设置在这的守门人。 出了院子,一抹翠绿,面前是一片连檐而落的苍茫大山,如此环境,这么一座孤零零的院落,还真够诡异的。 阵阵的气场波动传来,我提气冲了过去。远处山腰前的一片空地,人影晃动,火光四射,他们交上手了! 远远的我看到黎丹珍背后背着一个方块形的东西,不仔细看倒像是一个书包,只见她时不时的凝结法印,那个书包一样的东西就会有一道光芒射出,是刚刚在地下四层击溃吴管家恶鬼法相的木剑,此刻,已经有三把木剑在天空中飞舞,两长一短,伺机袭向吴管家。 或许是长时间的拼斗消耗巨大,黎丹珍的木剑已经不能再次激发雷霆之意,吴管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精神大震,全力攻向金爷的同时,又稳稳的躲开黎丹珍的剑,场面岌岌可危。 “老夫还以为茅山宗又出了哪位天才少年人物能够引动雷霆之意,原来是蒙祖上庇护,拿着宝物胡乱闯荡江湖的小丫头而已,怎么样?雷罚之意是那么好操纵的么?这剑现在耍的有点软绵绵啊?要不是府主向把你赏赐给少爷,哼哼,倒是一个小骚蹄子!不过听说几年前梁家那小子不是已经把你给...” “哼!”虽然明白这是吴管家的攻心之策,不过这话听在自小生长在大门户,娇生惯养的黎丹珍耳中,是那样的刺耳和不堪,她面色潮红,冷哼了一声,将肩上的那个“书包”摘了下来,一咬舌尖,用食指蘸着口中的鲜血,在那个“书包”上面刻画着,空中盘旋的三柄木剑不知何时已经被那个“书包”收回,黎丹珍动了起来,有点类似祈天舞一样的肢体动作,引动气场与天道遥相沟通,手上的动作依旧在进行。 没有了黎丹珍的牵制,金爷顿时险象频生,远远的我看到他已经将左手伸进了怀中,要拼命了。 我再次加速,并大喊一声,金爷我来啦!听到我的声音,金爷面露喜色。吴管家却暗骂一声,单打独斗,我们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眼看着要解决金爷,我的出现让他十分恼怒。不在留手,拼着受伤也要在我感到前将金爷解决。 撕拉,金爷的天炎剑从吴管家的左肩一直划到了右肾,鲜血迸发的同时,吴管家左手一把抓住了金爷的手,右手一掌猛的向金爷胸口拍去,砰的一声,金爷的身体像子弹一样倒射出去,狠狠地扎进了远处的树林,一时间不见声息。 “金爷!!!”我瞪眼欲裂,望山跑死马,这一切就发生在我的眼前,但是我想要冲到地方还需要一点时间。 吴管家看了一眼高速移动的我,又转头看向了正在施法酝酿的黎丹珍。他没有着急动手,双手不停的在身上拍打,一股股黑气迅速冒出,比在地下四层时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显然是在用某种秘法,加快召唤恶鬼法相的速度。 片刻间,吴管家的头顶已经形成了一片极怨之力凝成实质的黑色气云,无数的脸孔挣扎着想要从气云中冲出,哀嚎和尖叫不断,一股阴暗的气息笼罩着四周。 不停的凝结法印,每当吴管家一个法印结成,黑光一闪,那黑色气云便缩小一分,随着他最后一个法印的结束,所有的气云全部收进了吴管家的身体。 下一刻,“嚎!”的一声长啸,吴管家头顶的天空中产生一道空间裂痕,一道黑光直射他的头顶,从吴管家的身体中砰的窜出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漆黑如墨,足有三米高,一道道细小的缝隙浮现在它的身体上,刹那间,全部张开,一道道像利剑一样的目光射出,那鬼物全身上下赫然是一只只血红色的眼睛。 已经跑到近前的我,看的头皮发麻,满身的鸡皮疙瘩升起,密集恐惧症的我真的受不了这个。 一咬牙猛的跃起,狠狠地朝着这个怪物劈了一刀,刚刚被召唤出的恶鬼法相,还处于迟钝状态,刀光临身,一阵火花四射,金石之声鸣起,我手中从王金刚夺来的那柄大刀,竟然从之前的崩口处出现一道裂纹,崩然断裂。 那恶鬼法相一动未动,我却被自己的反震之力击飞。 此刻的吴管家,满脸红光四射,被秘法加持的他,不惜以灵魂力量为代价,祭出恶鬼法相,“小子,你们几个好好尝尝来自九幽的味道吧!”说着,吴管家凝结法印朝着黎丹珍一指。显然,在他的心中,拥有雷霆之意的黎丹珍对他的威胁更大。 嗡的一声鸿鸣,此时的黎丹珍亦是酝酿完毕,只见她将面前的“书包”向恶鬼法相头顶的空中用力一掷。 直到此刻我才看清那个“书包”的真面目,那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上面刻满着花纹,不知道有多少种阵法被刻画在上面,显得十分精美,有点像古时候女子的首饰盒。 那木盒在空中,爆发出一阵蓝色强光,是雷罚之意! 第三十五章天怒阵锁,灵眼发威 闪闪轰鸣的雷霆光芒让恶鬼法相有些畏惧,而这时,木盒瞬间崩然而碎,四长八短一十二柄木剑从里面飞出,带着蓝色电光直击恶鬼法相本体,八柄短木剑围绕着恶鬼法相周身,让它无法移动,四柄长剑不停的刺在它的身上。 而空中木盒碎裂后,留下一块木板上面闪烁着光芒,是一枚乾卦阵符,这块木板不停的自转,直接扣在了恶鬼法相的头顶,紧接着,恶鬼法相的脚下,一枚坤卦阵符快速升起,乾坤阵符合并,围绕在八柄短剑的四周。 “乾锁九霄,坤生九幽,三清祖师在上,弟子黎丹珍借乾坤之力,急急如律令!天怒!阵成!” 随着阵成两字出口,四周的气急剧朝着天怒阵涌去,乾坤两枚阵符与八柄短剑气息相容,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自身运转的同时不停吸纳四周的灵气进行补充。此时的恶鬼法相已经苏醒过来,浑身的眼睛不停的眨着,每一下便有一道光芒击向天怒阵四周的阵壁上,全然不顾四柄长剑的攻击,疯狂的咆哮着,想要破阵而出。 可天怒阵每被消耗一丝灵气,均有四周的气场给予补充,恶鬼法相相当于在与整个天地抗争,任它如何攻击,天怒阵都没有产生一丝涟漪,死死的将恶鬼法相锁在原地。 做完这一切,黎丹珍原地坐下,双手结印维持法阵... 一个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陈大千,我大概可以维持三十分钟,如果不能打倒吴管家,阵碎人亡。” 靠!半小时?我现在拼了命都落在下风,看着眼前红光满面满buff的吴管家,我不禁急得满头是汗。 他丝毫不躲闪,而是与我以力拼力,我俩没有什么花俏的动作,全靠力量在对轰。法相被祭出,吴管家的身体获得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加持,再加上他消耗灵魂力量而换取短时间的功力大增,有着长生天巫法和厚土诀加持在身的我被他逼的节节败退。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回头冲着黎丹珍大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将那恶鬼法相逼成灵魂怨体的状态?” “我将天怒阵打开一个口子,将那法相逼出,它想要出来必须变成灵体状态,实体是出不来的,不过你确定有办法?制不住它,大家都得死!”脑海中的音声再次传来。 一边将吴管家引向天怒阵,一边冲着她大喊:“费什么话!走你!” 这时,乾坤两枚阵符上下二分,不停围绕着恶鬼法相的八柄短剑有一柄悄然脱离自己的位置,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恶鬼抓住机会,一下子就从天怒阵里面窜了出来,我一步上前,用脑袋就撞了上去。 小绿啊!天眼啊!你俩可别掉链子,还没等我叨咕完,熟悉的阵符出现,散发着闪闪白光的天眼微微睁开一道缝隙,那刚刚脱困的恶鬼法相,嗖的一下被天眼睁开的缝隙向里面拽去。 但这次与上两次不同,龙耀阳和龙影的鬼娃娃基本没有任何抗拒能力,直接被吸走吞噬。而吴管家的恶鬼法相,它在不断的挣扎,想要把已经进入天眼的身体拽回。 看到这一幕的吴管家大吃一惊,挥着铁棍击向我的天眼,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怎么可能?你额头上面的是什么东西?为何有压制极怨之力的能力?这不是萨满一脉的手段,难道你是儒教的人?不可能!儒教的人从不屑于修行功法,你到底是什么人?” 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实际上吴管家并没有想要我解答,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他自己的思考,铁棍已经离我的脑袋很近了,可此刻的我却动弹不得,额头上的天眼还在与恶鬼法相较劲。 我能够想象吴管家铁棍的力道如何凶猛,即便运转着厚土诀,那根滚子也能将我的脑袋砸个稀碎。 嗖嗖嗖嗖嗖!就在那铁棍离我脑袋一指距离的时候,黎丹珍的四柄飞剑到了,挡在了我的脑袋与铁棍中间,即便这样,我被铁棍传来巨大的冲击力击飞,额头上的天眼拽着恶鬼发现一并与我飞出去。 迷迷糊糊的我站起来,看到吴管家被黎丹珍关到了天怒阵里面,这个家伙比他的宝宝还要疯狂,嗷嗷嚎叫着不停的砸击天怒阵,因为他看到我在一点一点吞噬他祭练一辈子的鬼物。 天怒阵隔绝一切,我就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吴管家,他在跳,在嚎叫,在指着我们大骂,但是我们只能看到他的动作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这时,恶鬼法相已经被我的天眼吞噬了到了双腿膝盖,它挥手将一条腿从大腿根部斩断,我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如果脱困,即便是没有双腿,在场的人谁能整过它啊? 就在恶鬼法相要将另一条腿也斩断时,我脑海袭来一阵清凉之意,一个身影缓缓从我的身体升起,好似刚刚吴管家祭练恶鬼法相一样。 是小绿?!! 她从我身体升起以后,一下子抱住了那恶鬼法相,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小绿的身体好似有着强力的腐蚀性,在接触到恶鬼法相的那一刻,它的身体滋滋的不停冒出黑烟,极怨之力不断的被小绿吸收,像是在地洞时驱散怨气时一样,天空异象顿生,被驱散后的极怨之力化成一道道白光向上升起,一个个冤魂被九幽之地接引而去,一时间天空的景象华丽无比。 而在这同时,恶鬼法相的本体在不断的缩小,一旁被关在天怒阵中的吴管家,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喷出,身子缓缓的瘫了下去。 终于,那恶鬼法相完全消逝,天眼睁开的那一丝缝隙合并,印记的光芒散去。 小绿站在我的身前,抚摸了一下我额头的那个印记。 “哥哥,你最近吃的脏东西实在是太多啦!要不是每逢初一和十五,灵魂印记来袭净化这些脏东西,我也许要一直不停的沉睡。” 说着她嘟了嘟嘴,小鼻子又翘了起来:“现在又吞掉了这个大家伙,我又要去睡了。” 说着,不等我回答,小绿便匆匆的进入了我的脑海。 望着眼前的一切,我吐出了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暗道好悬,又在九幽门口转了一圈啊!看到我控制了场面,黎丹珍撤掉了天怒阵,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瘫在地上的吴管家暴起向远处掠去。 我刚要起身,黎丹珍大喊了一句,别追,随即便晕了过去。 远处悠悠的传来:“今日之仇,来日定当加倍奉还!”终于完整放出了狠话的吴管家,身影在远处已经模糊... 我拖着力竭的身躯,疯狂的向树林中跑去,将金爷从一颗树上拽了下来,胸骨碎裂,金爷陷入深深的昏迷当中。将金爷拖到黎丹珍身旁,一股脑将我丹田内的药珠向金爷输送了过去,看着药珠强大的药力在修复金爷的身体。 我松了一口气,在一旁默默的打坐,黎丹珍并未受伤,只是强行催动功力运转天怒阵,消耗过剧晕过去而已。 看着她那妖孽般的脸孔,我不禁想起了哥哥。 哥哥你看到了么?我现在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自保能力,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松开紧握的拳头,我站起身来。 虽然我现在好想倒头睡去,但是我不能,三个人都放下警戒,随便来一个白莲社的小喽喽都能弄死我们。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哥哥心爱的女人,我强行提起精神,扛着他俩,朝着吴管家跑去的方向走去。我知道现在出去或许能够碰到川省分局的人,但是此刻的状态和心中的那丝顾虑让我不敢冒险。 川省山脉连檐,山里的夜晚阴冷无比,找到一处避风的半露天山洞,我升起了一堆篝火...微风吹过,火光闪动,一明一暗的照耀着我的脸庞。 浑身疲惫的我,此刻头脑却异常清醒,太多的疑问等待我去解开,师门任务、白莲社的行动、跑掉的吴管家、小绿的情况等等,周全给我的特制手机被我留在宾馆,所有的电子产品在修行江湖都是不被允许携带的,因为电子产品会产生磁场,而磁场亦是修行者气场的一种状态,带着这东西出现在众多修行者当中,就像是黑夜中一颗闪亮的明星那样引人注目。 所以,我们现在在茫茫大山中,与外界失联了...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终于还是没能挺住,连日的拼斗未曾休息,我的修为还远远没到天为被、地为床、不吃不睡的辟谷状态,那种修为当称作是陆地神仙了! 一个闪神我就深深的睡了过去。 当我惊醒时,发现已经太阳高照,黎丹珍在一旁打坐,听到了响声,她看向我:“我守着,你睡一会儿吧!”连话都没有说,我便再次睡去。 阵阵香气袭来,我的肚子不停的咕噜咕噜响,缓缓睁开眼睛,擦了擦嘴巴上的哈喇子,我看到篝火上正架着一只不知名的动物,已经去皮,清理好内脏,应该是刚刚上架不长时间,整体被烤的微微变黄,不过已经香气四溢。 第三十六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黎丹珍在一旁不停的转动,那绝美的容颜被火光映衬着更加绚丽,微微转头,金爷一脸猪哥样儿的看着她,嘴里还留着哈喇子,我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脑瓢。金爷吓了一跳,一哆嗦牵动了伤势,哎呀哎呀的叫着,大骂我干什么? 我眯着他,说金爷你丫看啥呢?正经点! 嚯嚓!千儿爷,你特么少看啦?孔老爷子曾说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赏美的事物是人的天性,我为什么要强行扼制天性? 我说你丫净拿孔老爷子说事儿,那都是人家老爷子说的么?让儒教那帮人听到还不拆了你! 呸!小爷我怕过谁啊?食色性也!这句总是孔老爷子说的... “咳!你俩差不多得了!”清脆的声音响起,我俩不约而同的闭了嘴。 金爷的伤势比较严重,起码三天之内,他起不了身,需要躺着休养,我吃三口才给他一口,给这货气的哇哇大叫,黎丹珍看着我俩人嬉笑打闹,一脸无所谓的在旁边静修,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有点搞不懂,虽然她的容颜绝世无双,但是我以为哥哥那种性格,应该会喜欢活泼开朗一些的女孩子,从见到她到现在,除了我在不小心在地下四层说了一句嫂子让她脸红了以外,她的表情从未有过一丝波动,哪怕与吴管家拼命时,一切都那么淡然,古井无波,好似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我跟金爷时不时的段子互相攻击,给我俩逗的哈哈大笑,她却一动不动的在旁边听着,太污的时候才出声制止一下,这份不食人间烟火的平静令我和金爷钦佩不已。 第二天的时候,黎丹珍当着我俩的面,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纸鹤,双手凝结法印,小纸鹤活了过来,缓缓的从黎丹珍手中飞走,这类似撒豆成兵的手段,让我和金爷惊叹不已,茅山宗传承千年,果然是有些门道。 她告诉我们,她在吴管家的身上留了印记,千纸鹤会追踪他的位置,金爷一听就差跳了起来,直骂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一定要把这个仇了掉。 我一脸无所谓,说既然小脏辫儿没被捉住,而宋乐被意外救出洗清了我的冤屈,先不说师门给我的任务,只要有白莲社在的地方,我就得去,我跟他们是死仇...不死不休。 看着急躁的金爷,黎丹珍说不用着急,随即看向我,少有的出现一脸疑惑的表情,说陈大千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将吴管家祭练多年的鬼物超度了!那鬼物的毁灭,让他性命双修的一身功力尽废,现在想必躲在哪里疗伤呢!想要短时间内恢复是不可能的! 我不想谈及小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个杀手锏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看到我不言语,黎丹珍也没有追问,说她被师门派出历练,发现川都城大量人口失踪,在一系列追查中,混进了白莲社川省府衙卧底,曾听白莲社府主龙元武提起,万鬼宗一脉,记载着一种法门,集合极怨之力,能够刻画一种法阵,名曰极怨蚀魂大阵,我不知道具体威力如何,但邪教这种虐杀众多生灵而成的法门,通常威力会特别强大,从失踪人口的数量来看,更是不容小觑。 我一拍手,看来我师门遇伏的原因就在这了,白莲社害怕秘密被发现,集结力量伏击赵三长老一众。 说道萨满一脉,陈大千,我年前曾听龙元武说过,你们萨满一脉要正式出世了,只不过开山大典的日期还没有定下来,他们还曾研究了一阵,看看要不要在开山大典时给萨满一脉送上一份大礼。 “什么?”我大吃一惊,我说我从未听到过这个消息啊! 黎丹珍眉头一皱,不能吧!是不是决定了以后还没有告诉你? 我说绝对不可能,即便在这次行动之前,我还与赵哥的秘书联系过,这么大的事儿他没有理由瞒着我。 看着她思索良久,我自觉的低下了头,不去看她,那妖孽般的容颜... 她是我嫂子来的,虽然有可能是我哥哥单相思。 金爷这时叨咕了一句,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什劳子的洞香春传出来的消息? 我还是摇摇头,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起码是首席长老那种级别的人和老爷子还有老祖宗他们定的,洞香春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渗透那那种程度。 或许也不见得,思考良久的黎丹珍说,白莲社辉煌的时期全国有三十三府衙,除了京城重地,他们没有开府设衙以外,整个华夏都遍布着他们的足迹。虽然现在连续被赵师兄所打压,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要小视他们的力量。 就拿洞香春来说,我在白莲社川府卧底了一段时间,龙元武身边的信息流转,其机密程度之高超乎我的想象,一点也不亚于内参版的特殊事物录。而就算是这些,龙元武说也只是洞香春给各府的通告,真正绝密级的情报都是当面授受的。 我说我得赶紧通知宗脉内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黎丹珍说稍安勿躁,起码目前他们还顾不上萨满一脉。 我说丹珍姐,你是怎么被抓的? 这一声丹珍姐,叫的她有些别扭,不过江湖儿女很快也便释然了,她说她杀了龙元武身边的首席谋士三娘子,并用秘法拘住她的魂魄加以伪装,一直隐藏在川府相安无事,可是我将各种消息传回茅山宗以后,茅山宗那边出了问题,使得我的身份暴露,龙元武顾忌我的身份,没有遵从洞香春的命令将我处死。 这也是我为何如此忌惮洞香春的原因,堂堂茅山宗堂之上居然也有他们的内线,这个洞香春组织给我的感觉简直是无处不在。 话题有些沉闷,我俩的对话好似两个平头老板姓在讨论国际走势一般,那些庞然大物对于此刻的我们来说,他们就像巨人一样,我们根本望不到他们的本来面目。 “丹珍姐,你还记得陈大年么?” “陈大年?” 看到黎丹珍一脸思索的表情,我暗道一声果然!哥哥是单相思! 一直闷不做声的金爷有来劲了,怎么样?千儿爷,我说什么来着,落花已作风前舞,流水依旧只东去,你哥哥明显就是单相思嘛!原本我还顾忌你的感受,现在你可不能阻拦我了啊!我的小丹珍啊!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金哥哥我可是对你真... 四柄长剑抵在了金爷的面前,其中一并正对着他的弟弟,让他噶然失声... 我说你丫能不能正经点,还有,别拿我哥哥开玩笑。 “丹珍姐,是这样的...” 我还是没有忍住,将哥哥的一切都说与黎丹珍听,一起出任务,追她去茅山,种种误会等等。 黎丹珍听完我的话,沉默不语,闭上眼睛,运起功法来。我无法解读她此刻的沉默是不想谈论这个问题还是对我哥哥根本没有感觉,亦或是其他!但无论是哪种情况,此时此景,不说总比说出来强,是我偏执了。 转过身去想要补一觉,看到金爷明显被黎丹珍镇住了,闭上眼睛,却竖起耳朵,在那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我刚要出声损他几句。 悠悠的声音传来,清脆动人,却有些疲惫: “如果有选择,我宁可不要这一幅皮相,从小到大因为它惹出了多少是非因果...” 哎!一声叹息... 随后的两天我和金爷都默契的没有再提男女之间的事情,金爷恢复的很好,胸骨碎裂的伤势,三天时间已经能够走动,都亏了小脏辫儿奶奶萍韵长老给我凝结的药珠。 那天情急之下,我直接将药珠给渡到了金爷的体内,如今收回,看到丹田内那颗烟屁股粗细的小珠子,我摇摇头,一脸苦笑,金爷在旁小声嘀咕,真特么小气,剩那么大点了,就给我得了呗! 气的我照着他屁股就来了一脚,金爷新骨刚刚长成,不宜猛烈运动,这几天没少挨我欺负,赵大叔的灌水疗法,让我不留余力的施展在他身上,随身没有瓢,我就用动物皮革装满水,山中溪泉本是清新甘甜,但是动物皮都是刚剥出来的,还有股子腥气...气的金爷嗷嗷的嚎叫,摆出一副小时候打架的样子,不停的撂狠话,你丫给小爷等着! 黎丹珍对于我俩的打闹不闻不问,有时候我真的好奇这个世界到底什么东西会引起她的兴趣!不过自从金爷调侃了一句关于她性取向的问题以后,每次灌水都是黎丹珍用她爷爷的宝贝剑盒架着金爷,给金爷弄的跟个幽怨深闺的小寡妇似的,直骂我俩合伙欺负人... 吃完午饭,黎丹珍默默的收拾好行囊,实际上所谓行李,也只有那宝贝剑盒,那东西当真神奇,封天的乾卦木牌一合,将四长八短一十二柄飞剑收入以后,就变成了一个剑盒,双肩的背带一背像是个小号的书包一样,江湖上一把飞剑都难寻,这姑娘可倒好,一下带了十二把,整个一重型机枪。 第三十七章初遇蛊术 做完这一切,黎丹珍抬起头说咱们该走了。千纸鹤传来消息,吴管家已经动身了,咱们得跟紧他。 我一把将金爷扛上肩,拍了拍他的屁股,调侃了一句: “跟着大王回山寨吧!” 跟随着黎丹珍,我们翻越山脉回到了川都城,她说她去想办法借一辆车来,我将金爷随手扔在马路旁,告诉他俩我回宾馆取东西。 不理气的哇哇大叫的金爷,我转身便走,回到宾馆,取回手机,一开机看到上百个未接电话,基本全部来自周全,还有几个陌生号码,我没有理会,给周全回了个电话。 听到我的声音,周全挺激动的,千儿哥!川省府衙的事儿是你和金满楼同志干的吧? 我说全儿,咱这关系,就别老同志、同志的了!现在的网络太污了。 嘿嘿一声傻笑!千儿哥,这个事儿首长特别开心,说着他学着赵哥的样子说了一句:“好小子,给萨满一脉长脸了!” 我不敢托大,说可别整的那么夸张!白莲社川府的精英基本都被调走了!要不我俩也不可能成功。 周全一脸无所谓,说不用考虑那个,机会是平等的,川省分局怎么抓不到?这个事儿,首长对川省分局特别不满。你知道么?被你俩救出的那些人大部分是江湖世家、官家掌权者和中小修行宗脉实权管理者的亲属,洞香春打算用这些人做出威胁,哪怕不是大的原则问题,这些人能够产生的能量无法估量。江湖恩怨,动人家属是大忌,即便是白莲社也不敢如实坦露身份,这下子真相大白,整个江湖都轰动了,声讨白莲社和洞香春的声音高昂不止。 我说不说这些了,茅山宗的黎丹珍跟我们在一起,正在追踪龙元武的左膀右臂吴管家,已经下了手段,我们预测他会去这次川府行动的总据点。 据黎丹珍说,光她了解的川府抓捕的普通人就有上千人之多,说是白莲社要搭建一种叫极怨蚀魂大阵的阵法,用活人祭炼,用极怨之力的冤魂刻画法阵,威力巨大。 周全呻吟了一下,这个事儿我们是有些耳闻的,行动处的同事甚至有人已经打入了他们内部,但是白莲社内部封锁工作十分出色,无法传递消息出来,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具体地点,一九四九的第三特别行动队已经到了川都城,有什么消息你立刻联系我。 第三特别行动队? 就是原来的三组。 哦!那好,全儿,有了具体地点我会与你联系。对了,顺便你帮我问下赵哥,萨满一脉的出山大典定在什么时候?我这萨满一脉的弟子连本宗脉这么大的事儿发生都不知道怎么能行? 挂了电话,一系列的复杂情况搞的我有点乱,站起身打算去与金爷和黎丹珍会和,电话声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周全,接下电话说全儿,还有什么事儿? “老弟!是我。”电话里传来赵哥的声音。 我神情一肃,说赵哥怎么了? “老弟,下次见面给你庆功,行动的事儿咱先不说了。我想知道萨满一脉出山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黎丹珍一直在川府卧底,她说听到龙元武说的,不过没有确定咱们的开山大典时间,听龙元武的意思,白莲社有意搞点事儿,给咱们送上一份大礼。”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这个事儿目前只有萨满一脉的有数高层知晓,并且在当时会议结束后下了封口令,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的,没想到白莲社区区府主一级的人都能够知晓...”说着赵哥顿了一下,我听到电话里小声传来:“周全,下午三点前到川都城,你安排一下,行程保密,除了大内绝密级权限询问,任何人问起就说我修为遇到瓶颈,闭关修行,行动处事务暂时由大内特别议事处唐老全权负责,我一会会与唐老沟通一下。” “首长,您现在走了,藏边那头...” “没听明白我的话么?” “是,首长!” 与周全交代完,赵哥回头跟我说,这次他跟我们一起走,让我们在川都城等他,随即便挂了电话。 我没再逗留,打开门走下去,刚刚走到大厅,门口停着的一辆红旗轿车,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四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看到为首的那人,我不由的一愣。 川都城分局的张天阵!地洞一别,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他上前与我握手。 我说张队,您怎么来了? 张天阵笑笑,说你失踪了这么久!一出消息就是一鸣惊人啊!我都有些吃味了!说来惭愧,在川都城待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摸清白莲川府的府址,你小子可倒好!刚来几天就攻破了川省府衙,现在都成了系统内的名人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让宾馆留意,古局让我来接你,回去碰一下案情。 我有些疑问,古局?自从上次以后没什么联系了啊!我这还有事儿呢!暂时去不了啊! 看到张天阵身后的三个年轻人隐隐的向我靠拢,并形成合围之势,心中隐隐有些不妙,不动声色的问道:“张队,您这是什么意思?” “大千,你别误会,古局只是找你回去问一下案情,没别的意思,别让兄弟难做。” “你都这样了还跟我提什么兄弟?你是请还是抓?请的话我有事,现在没有时间,不能跟你过去。”我顿了一下,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如果是抓的话,你有什么证据或是东西?”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屁话!一九四九办事,需要理由么?赶紧跟我们走!” 我眉头一邹,“屁话!一九四九办事不需要理由吗?谁给你的权力?我现在被一九四九总局行动处借调,有问题你们往京城打电话,恕不奉陪。”说完,我侧身向四人没有围住的口子走去。 看到我离去,离我最近的年轻人一抬手,一把匕首出现,直刺我的后心,早有准备的我一个垫步闪开,回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他们。不由的心中一惊,原本我以为只是功劳之争,我一个外人来了抓了大鱼,他们心里不太舒服。 但是刚才那一下,那个年轻人分明是想我的命! 心中一动,“张天阵,之前地洞行动的失败,我的行踪泄露,与你有关?” 张天阵一脸平静,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回答我的话,只是说了一句,“外面还有很多人,你真的不跟...” 啊!的一声嚎叫打断了张天阵的话,离我最近的那个年轻人捧着腿蹲了下去,我的脚从地面上踏出的洞抽离,张天阵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动手了。 陷入包围,我并不恋战,变换身位,让那个年轻人帮我挡了一下,我飞速的向门外跑去,刚出大门,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我转身一个狗呛屎,在地上翻滚过去,躲在了门口的柱子后。 一只利箭狠狠的插在了宾馆门口的地毯上,插进去有足足三分之一的箭身,可见其力道之强。这时张天阵他们已经追到,我从背包中掏出那炳断掉三分之一的大刀,与他们斗在了一处。身位不停的变换,让远处的弓箭手无法瞄准,一刀劈倒了一个年轻人,我看到张天阵一拳向我击来,我挥刀上档,没想到他反手一扬,一股粉末撒向了我的脸,躲避不及的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闭口和嘴里钻了进去,直奔我的脑海。 我曾询问过周全,古局的身份是否可靠,周全十分肯定的回答,告诉我不要担心,古东局长是与首长一并闯荡江湖的老兄弟,绝对可以信任。而古局的师承,传承于苗疆十万大山中的雷山独南苗寨,而张天阵恰恰是古局的得意弟子。 巫蛊之术对我来说太过神秘,我完全不懂,可此时,脑海里已经传来丝丝阵痛,并且有不断强加的趋势。忍着疼痛,抓住一个空挡,一刀劈死了第三个年轻人,张天阵一脸自信的与我游斗,风灵阵符居然发力,在他的大意之下,我反手一刀卸掉了他的右臂。 对于我突然暴增的速度,张天阵满脸惊诧,不可置信的大喊: “不可能!中了蚀浆蛊,你怎么还能够运气?” 不知何方的利箭再次袭来,脑袋剧痛,让我躲闪不及,这一箭穿透了我的大腿后,钉碎了大堂门口的玻璃。 而这时,我也终于看清了射箭的人,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右眼的眼角处有一道疤痕,两道剑眉像锋锐异常,阴霾的眼神冰冷的盯着我,另一只手迅速的伸向背后。 不给他取箭的时间,我强忍着的剧痛,一把掐住了张天阵的脖子,将他拖进了大堂,走到廊的拐角,将他往地上一扔,啪啪两声,踏断他的双脚脚踝。 做完这一切,我脑袋已经疼的直哆嗦了!一把掐向他的脖子,满手的汗水,甚至让我第一把居然没有掐住,滑了下来,颤抖的声音: “这玩意儿...怎...怎么解?” 张天阵被我掐的满脸通红,一直平静如水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狂热:“嘿嘿!小子!龙府主让我带他向你问好!哈哈哈哈!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我圣教终将横扫一切,恐怖大劫再次来临时,我们将超越一切,成为主宰!” 第三十八章落寞的背影 “啪!”一个大嘴巴扇过去,扇掉了张天阵好几颗牙,我最不爱听这帮人在那郎朗的吹牛啵伊。 看到他不停的吐血,思考良久,我一记烈焰阵符打在了他的断臂处,帮他止住了血。然后一记手刀将他打晕,这个人如果死在我的手里,还有些麻烦,我不能不考虑古局那边的感受。 晕眩感传来,手指颤颤抖抖的拨通了周全的号码,声音传来,我急急的喊道:“张...张天阵带人伏击我,我中了蛊,在宾馆大厅,外面有一个弓箭手,我不知道有多少...” 想象中的小绿没有出现,那波涛汹涌,一浪胜似一浪的疼痛,让我在地上不断的翻滚,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一个身影向我疾步走来,再也坚持不住,意识消逝而去... 睁开眼睛,我发现我躺在医院的床上,外面的天空已经一片漆黑,急急的起身...黎丹珍和金爷还在等着我。 “不要动,连日来的剧烈消耗,再加上中了蚀浆蛊,你的身体非常虚弱。”直到这个声音响起,我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人。 啪的一声,屋内的灯光亮起,我不禁吓了一跳,屋子里居然坐着三个人,一位不知名的老者,穿着一身道袍,头发挽了一个发髻,胡子都快长到胸了。赵哥那魁梧的身躯让我想不注意到他都不可能,最后一人是古局,刚刚也是他出声示意。 自从踏入修行界,气场在一定程度上已经代替了我的眼睛,因为气场能够将四周的环境变成一种类似立体的景象反馈到我的脑海,而此刻,三个大活人坐在我的面前,我居然毫不知情。 感叹他们修为的同时,我也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是敌人,我不知道要死掉多少回了。 我没有急急的出声,率先开口的依旧是古局。 “小子!张天阵已经被我清理门户,算是给你一个交代。”这话是对我说的,可是我看他一脸歉意的神情明显是在向赵哥解释。 赵哥摆摆手:“古老哥,咱们的交情,不存在。我这老弟的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他走的你的路子,身子壮的很,只不过可能连日精神紧绷,有些亏了元气。” 说着,赵哥转头看向我:“老弟啊!忘了给你介绍,古老哥你认识了!这位是青城山的弄虚道长,是青城众脉对外的话事人。” 弄虚道长哈哈一笑:“蛮小子你可真能整事儿,还话事人,那是华东华南那头的叫法!我只不过是个闲来无事的老头子罢了!”说着将头转向我:“不过小陈啊!我倒是要代表青城山感谢你喽!你救出的人有不少是我青城山子弟和其亲属,青城正一、上清、龙门三脉承下你这份情。” 我连忙起身,不顾弄虚道长的阻挡,朝着他和古局恭敬的鞠了个躬,道了一声不敢。随即也不等他们问,我自己便把这些天的事儿详细的讲了一遍。 有些比较敏感的,例如萨满一脉和黎丹珍的千纸鹤,我都按下没谈,我发现现在无论是什么事儿压根就不能说,说出来就有可能被洞香春钻了空子,想到这,不由的泛出一股无力感,白莲社这个庞然大物无意中拉出来一点气息就让我苦于应对。 张天阵的事情对于古局打击不小,古局整个过程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由于他的原因,整个房间内的气氛一直很沉闷。 弄虚道长一看如此情况,率先拱手说道:“蛮小子,古局,那我就先行一步,如有差遣,青城众脉随叫随到,白莲社这次闹的有些过分了!”说罢,起身离去。 弄虚道长的身份即便是赵哥也不得不谨慎相待,随即赵哥也起身相送,并嘱咐了一句他此行的行踪还请道长代为保密,弄虚道长哈哈一笑,连道晓得、晓得,俩人一走一送,走出了门去。 古局打起精神对我说,你的蛊已经被我解掉,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这几天需要好好休养,将亏损的元气补回。说罢,古局也起身离去,我站起来相送到门口。 不知怎的,看着古局离去的身影,霎时间给我一种错觉,古局原本有些驼背的脊梁现在更加下沉,一时间显得苍老了许多。 我想到张天阵,再看着眼前落寞的背影...没有言语。 赵哥回来时,我已经将衣服穿好,看到我说老弟,不休息一会了么?我说金爷和黎丹珍还在等我,吴管家那条线不能断掉。 那好,咱们出发。 春熙路,这条川都城最过繁华的街道,我和赵哥下车的时候就看到道边停着一辆火红色的越野车,车门开着,金爷在驾驶位上翘了个二郎腿,点了根烟,摇摇晃晃的。 走向前去,一脚踢在了金爷支出来的腿上,这货一激灵,差点被烟头烫到,一下子跳出来,大骂哪个孙...一看到是我,上来给我一拳:“千儿爷你丫点子真够背的!取个手机都能惹出这么多祸事来!” 我不禁疑问你怎么知道? 金爷的嘴朝着后面努了努嘴,小丹珍去找过你,想要将你弄回来,正好赶上一九四九的人到了,她怕节外生枝,躲了起来。 我向后望去,看到了一张平凡的脸孔,她进行了易容,想想也是,那祸国殃民,一看到就想到床的绝世容颜,平时出行当真是个麻烦事儿。 想起来,在宾馆时确实曾看到过一个身影,记忆叠加,好似真的是黎丹珍,笑着说了一句谢谢,丹珍姐。 依旧是面无表情,点了下头就算是回复。 这时,光线一暗,赵哥走到了我的身旁,金爷不明就里,那破嘴上来就来了句:“哎哎!你丫谁啊?挡光了知...呜呜!”我一把把他的嘴堵住,说这是我大师兄,赵徳柱,我赵哥。然后才把手松开。 金爷合计半天,随即双眼瞪大,看着赵哥:“我擦!那不是蛮...蛮...”嘴张的能够塞下一个鸡蛋,他也没把话完整的说完。 赵哥看着金爷的样子,哈哈大笑!老弟!你这哥们挺有意思。 砰的一声,车门关闭,黎丹珍下来向赵哥行了一个礼,恭敬的说了声:“赵师兄好!”赵哥与她显然是旧识,随意聊了几句,赵哥说先上车吧!虽然我易容了,但是凡事就怕有心人,上车再说。 此刻的赵哥使了些手段,身高已经从那恐怖的两米多变成了一米七左右,一下了缩了整整五十公分,却无法改变他那爆炸性的肌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被压扁了。从医院出来那会儿,看到他的变化,让我不禁想起了肉棍子王金刚。 车子缓缓开动,黎丹珍说晚上可能要连夜赶路了,吴管家已经出了川都城,我怕距离过远,失去了对千纸鹤的感知,原本我们预计等到八点,如果陈大千不来,我们也要走了。 赵哥是个闲不住的人,除了有体制内的人在场,私下里跟我称兄道弟吹吹呼呼,与平时完全是两个人。这会儿,他与金爷聊的不亦乐乎。困意袭来,再加上脑袋的隐隐阵痛,我朝着开车黎丹珍说了一句丹珍姐,我有些挺不住了,明天我来开,说罢便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阳城,驾驶位已经换做了赵哥在开车,金爷有伤,此刻在副驾驶上呼呼大睡。转过头,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不知为何,黎丹珍将她的伪装卸了去,此刻正在熟睡,我赶紧把头转了过去,她的脸确实是有股子魔力,看多了身子难受... 没过多久,赵哥把车子停在了一家米粉铺子,我一看手机早上六点,外面基本见不到什么人,轻手轻脚的下车,跟着赵哥走向米粉铺。 看着眼前的碗已经摞过了我的头顶,我眼角不停乱跳,我终于明白赵哥是如何拥有那高大威武的身躯了。 吃完擦擦嘴,赵哥跟我说,老弟,跟我过来一下。 整整睡了一宿,我的精神回复的不错,不过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和遽然间的充分休息这两种状态相碰撞,让我的身体有些软绵绵。 路上赵哥跟我说,养蛊人一生命格天残地缺,不得善终,老古他一生未娶妻生子,张天阵是他的养子,从小养起来的,将一身本事尽数传给了他,想让他将雷山独南苗寨的手艺传承下去,可惜这小子天资不行,已过而立之年修为却依旧没有什么建树。 我不知道赵哥为什么突然提起古局和张天阵,挠挠头,我说事已了,那天我看古局挺落寞的,对于我来说,张天阵是敌人,对于古局来说,清理门户,说着简单,我能理解他的难处。 赵哥摇摇头,叹了一声,我与老古是一起并肩战斗的老兄弟,这世间最熟悉他的人,我能算一个。 张天阵应该还活着! 什么?我惊呼一声,随即想到在病房时的那一幕,古局明着在对我道歉,实际却是在看着赵哥,那一脸歉意如果理解成哀求的话? 哀求赵哥给他个面子,不要撮穿他! 想到这,我默默无声。 第三十九章蛮王的路 赵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当是给哥哥个面子,当他已经死了吧!老古与哥哥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他的行为是川省分局的行为,我虽然管着行动处,但是还隔着几个副处长呢!功过是非由他们去吵吧! 以我对老古的了解,他会让张天阵彻底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今天跟你说这番话,是不想在你心中留个结,让这种小人物在你心里留下痕迹,如果以后有一天你再见到张天阵,是打是杀随你吧! 虽然张天阵害过我两次,但说实话我对他真的没有太深印象,这世间的事儿因果循环,如果没有他,我也不能杀入白莲社川省府衙,孰是孰非又怎样说个明明白白? 我说赵哥你开口了,我当然没意见啊! 赵哥看我半天沉默不语,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瞬间从严肃状态转变成大哥状态,哈哈一笑,说老弟!别想那么多了!跟哥哥走! 赵哥领着我找到了一片空旷无人的野地,转过身,噼里啪啦的将缩骨术去掉,露出了他那超过两米的爆炸性身躯。那身运动装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弹性非常好,居然没有被撑破,不过经绷着的衣服下那爆炸性的肌肉,让赵哥好似一头洪荒巨兽。 双脚张开,双手抬起,赵哥说:“老弟!师傅领你进门就闭关了,也没个人正式的带带你,今儿哥哥尽一把大师兄的义务,咱哥俩活动活动筋骨,来!你全力攻击我。” 有人指点,我非常兴奋,一直以来可以说我所有的本事都是与人拼斗中历练出来的,苦于无人指导。想着我也不言语,运起长生天巫法,疾步向前,临近赵哥身体时,全力引动厚土诀,地脉厚土之力从我的拳面爆发而出。 啪!一只手掌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拳头,我能感觉到我尽数的力量击出,进入赵哥的手掌中,可却像泥牛入海,渺无音信。我却惊讶的发现,我的力量别说是让赵哥后退一步,就连他抓住我的那只手都纹丝未动。 我不禁疑问,虽然我知道我与赵哥的实力好比天地之差,但也不至于如此啊!我的力量我心里有数,长生天巫法和厚土诀的配合,我现在有信心一拳打穿大地。 看到我一脸蒙啵伊的表情,赵哥哈哈一笑:“老弟!继续来,回头咱们一块说。” 我一发狠,身子动了起来,十分自然的带起了萨满祈天舞,狂风暴雨般的向赵哥攻去,但很快的我便发现,无论我从哪个角度攻击,赵哥的手掌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总是在那里等待着我的拳、我的肘、膝盖和脚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运转风灵符阵,阵符爆发的时候,我的速度瞬间暴增,而我发现速度并不是赵哥的特长,他能够准去的判断我拳手的着力点,但是动作却跟不上我的速度。 我满心欢喜,起码也不是一无是处被完虐的状态,还没等到嘴角的笑容露出来。啪!赵哥用一根手指轻轻点击我的肩膀,让我即将碰到他身体的拳头改变了方向。 随后的状态,更让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赵哥虽然速度不擅长,但每次攻击都会被他阻断,肩膀、大腿、后腰甚至脖子,赵哥掐断了我所有的发力点,让我的手脚甚至脑袋都失去了攻击能力。 越打越恼火,这种发力打空的状态让人心里压抑着一股邪火,擦的,拼一下!内心大喊一声,随后我引动地脉之力,抬脚踏向了赵哥的脚面,一直中规中矩的打法突然改变,让赵哥多少有些惊讶。神识牵引着大地,一股脑的将厚土地脉之力全部输出,身体力量加上大地强烈的吸力,让我还在空中的脚遽然加速,狠狠的踏在了赵哥的脚面上。 咦?赵哥惊叹一声! 砰的一下!赵哥的右脚被我踏进了大地,直没小腿,我并没有停止,借着下倾的身势,再次拽取厚土地脉之力,凝成圆锥,抬身便是一记野蛮冲撞,踏脚趾和野蛮冲撞的中间有了风灵阵符的加持,让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缝隙。 duang!我像火箭一样,飞速的...呃...倒飞出去。 赵哥双手交叉,引动了气场,同样是厚土之力凝聚的气墙,我感觉我撞在了一块钢板上面,不!现在的我施展野蛮冲撞,即便是钢板也会扎出一个窟窿,我已经无法形容赵哥那气墙的密度。 飞在空中的我,已经做好猛烈撞击地面的准备,眼前一花,赵哥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我背后,一下便接住了我,猛烈的冲击力被他消散于无形,将我放到了地上。 “不错啊!老弟!怪不得白莲社不惜耗损力量来扼杀萨满一脉的天才!一年时间到这种程度,比之大宗脉的天才妖孽也不遑多让了!”赵哥一脸微笑的说道。 我满脸惭愧,说赵哥你别调侃我了。 赵哥伸出食指摇了摇,折在你手下的王金刚十五年前已经是白莲川府有号的人物了,我刚想开口,赵哥伸手制止了我。 “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他轻敌死于你手中,常人认为或许他有些可怜,阴沟里翻了船,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轻敌就要有赴死的准备。” 赵哥顿了一下,看着我:“老弟!接下来我与你说的话,希望不要诱导你的修行之路,每个人的修行道路均有不同,你不要刻意的去模仿谁,学习谁,你要有自己的路。 事实上刚刚切磋让我也获益良多,踏脚面这种招式虽然埋汰了一点,但那股大地的吸力当真是了得,很有意思。” 赵哥的话让我不由的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正如赵哥说的,踩脚趾这种招式有点下作,在江湖上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过出奇制胜讲究的就是一个奇字,靠着这招和野蛮冲撞与风灵符阵的配合,着实有些人栽在了我的手里。 “老弟!你不用有顾虑,天道洞悉一切,万物万事肯定是有因有果的,我估计这大地吸力就是你从这招里面悟得的!”赵哥的洞悉力当真是让我佩服不已,一句话便点中其中的精髓之处。 “你知道么?老弟!从我第一天进入萨满一脉到现在,我只修行了内家功法萨满长生天巫法和术之法门厚土诀。 虽然我萨满一脉早已被踢出修行宗脉顶级豪门之列,但是宗门内的典藏也是颇有建树的。想当初我选择这一条道路走到黑,即便是咱们师傅金山大萨满也是持否定态度的,认为过于单一。 但时至今日,我走出了我的道路,蛮王之名,不是被人叫出来的,是我凭着自己的实力打出来的!” 语闭,赵哥一个闪身到了距我百米开外的地方,一股惊天的气势从赵哥的身上迸发,那强大的气势压的我直不起腰,我努力的挣扎着,但身体还是不由的一点一点在下沉。 说到顶级高手的手段,我见过的只有看守山门的老祖宗,但老祖宗的气场内敛而含蓄,像是丛林中蓄势待发的猛虎,伺机而动,剑已出鞘但剑尖虚掩,随时会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而赵哥的气场与老祖宗截然相反,天地间充斥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他就像太阳一般光芒耀眼,让你不正面面对他都不行。气息锋利如刀,强悍如钢铁,宁折勿弯,像是一柄已经出了鞘的宝剑,天地间只允许我有的存在,其他皆为蝼蚁。 此时的我已经被压倒在地上,全力催动着功法来抵御这强大的压力,我知道,这是赵哥对于我的一种考验。 动了,赵哥伸出食指,在空中指着身前的地面,嘶啦,土地开裂,赵哥在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老弟!看好了,这厚土诀,哥哥是这么用的。” 大喊一声,赵哥的腰慢慢弯了下来,双掌贴在大圈内的地面上,猛然发力,轰隆隆的响声大震,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哥面对大地使劲儿,一根直径超过了三米,混合着泥土、砂石和大石块的圆柱,被赵哥硬生生的从大地里面拽了出来,而且还在不断往外拉,一直将这石土而成的圆柱拽出了五六米才停止。 看着赵哥的气势,我丝毫不怀疑,只要他想,这个长度能够被他无限加长。赵哥就像是一直洪荒巨兽一样,将这巨大的泥土石柱举过头顶,我感受到四周的厚土地脉之力全部涌向了赵哥,大喝一声,他猛的将泥土石柱向天空推去。 是推,不是抛!!! 泥土石柱嗖的一下,像火箭一样发射出去,石柱遽然加速,扎向天空。这时,牵引着四周全部地脉之力的赵哥身影一晃,带着厚土地脉之力出现在了正在高速扎向天空的泥土石柱正上方。 砰的一声闷响!泥土石柱的冲势戛然而止,那一瞬间我好似出现了一种幻觉,赵哥和那个巨大的泥土石柱在空中静止了,就那样静止在空中。 不容我多想,空中的赵哥发出一声长啸! 咦...呀!!! 第四十章恨煞地脉顺溜瞬隐遁影术 大地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砰的一下,我的身体完呈一个大字形,被牢牢的吸在了地面上。我之前踏向赵哥那脚的一丁点吸力在这股吸力面前,就像是清风袭来与龙卷风暴虐一般的对比,要知道,此刻我在离赵哥一百米开外的距离,很难想象,此刻赵哥的身下的大地将会承受怎样的力道? 咬紧牙关,我奋力的抬起头,看到赵哥引动并被他带上天的厚土地脉之力,推动泥土石柱,巨大的后坐力和大地吸力相辅相成,无限的加速了泥土石柱的下坠速度。 此刻的赵哥用另一种方式,演绎了一遍被扩大无数倍力量,我那一招上不得台面的踏脚趾,完美诠释了大地吸力的用法,嗡的一下向地面冲击而来。 当泥土石柱与地面接触的一刹那,我感觉四周的时间与空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随后轰隆、轰隆、轰隆的一阵闷响声传来,声音并不尖锐却坚强有力,我的心脏随着这闷响声在跳动。 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四散开来,尘雾四起,再也看不到周围的环境,我原本被大地强大的吸力所吸着在地的身躯,被冲击波直接掀飞,好在我距离赵哥很远,虽然冲击波的威力强大无比,却没有神识操控,不存在针对性,这让我在空中不停的翻滚过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冲击过后,尘土渐渐回归本源,缓缓地沉淀了下来,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望向远处,眼前的一切让我想起了老祖宗施展天灵符后,增强版本的雷霆灵符阵。 灰雾散尽,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远处,以这个身影为中心半径将近三十米的方圆,大地寸寸碎裂,一道又一道的粗大裂痕纵横交错,深不见底。唯一完好的只有赵哥脚下一个直径超过三米的圆形区域,这个区域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在这片被摧毁的荒芜中,是那样的显眼。 除此之外,在这个区域内我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沙土灌进了我的嘴,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的嘴已经张开到极限,呸呸呸!将口中的泥土吐出,满嘴的土腥味将我的意识拉回。 赵哥居然将那个泥土石柱完全的钉到了大地里面!!! 要说厚土诀,这确实是一门非常奇妙的术之法门,它始于蒙系萨满教,与萨满长生天巫法配合使用能够产生奇效。传说是元时期黄金家族的不传之秘。 但虽说厚土诀法门玄之又玄,可远没有到宗脉镇山法门的级别,宗脉内的精英弟子就可以向传功殿申请经文,获得传承以后开始修行,因为在它之上,蒙系萨满教还有着至高法门萨满长生天法相降临的存在,也就是中原所称的天神降临术。 但此刻赵哥所施展的厚土诀,威力已经完全不输老祖宗的雷霆灵符阵了,至少我还没有见过谁能够将厚土诀练到赵哥这个程度。 难道真的是一朝悟道,术不分高低,挑染一绺黄毛也能有杀马特的味道么? 一阵气场波动,赵哥出现在了我的身旁,说咱们先走,这么大的动静,一会来人了。在一条小河边,我和赵哥简单清洗了一番,但没有可换的衣服,看着一身的泥土,赵哥苦笑一声,先忍忍吧,回头买套衣服去。 随即赵哥神色一肃,朝着我躬身一拜,我吓了一跳,赶紧闪开,赵哥却执着的转向了我: “老弟,谢谢,今天在这里,赵徳柱受教了!” 我摆动着双手,说别着啊!赵哥,你干嘛这样,这种场面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我感悟良多,应该是我谢你啊!怎么反倒是你这样了? 赵哥哈哈一笑:“这么多年,厚土诀让我掰开了揉碎了,反复斟酌,变着花样研究,我已一年多没有进境了。近期甚至有些动摇了我原本的想法,考虑是不是要回到宗门,跟随师傅一并钻研天神降临术。 今日见到你利用这大地吸力的方式,当真是醍醐灌顶,一朝顿悟啊!老弟你为哥哥打开了一扇门。 刚刚手痒,见到你如此发力,哥哥没忍住就试了一下,没想到这厚土地脉之力在一送一吸之间,居然会产生如此威力,果真是一阴一阳谓之道啊!老祖宗曾说过你是咱们萨满一脉的福将,现在看来老祖宗的话果然不假。” 说着,赵哥又是哈哈的笑个不停,我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老弟,你要记着,厚土诀的奇妙不光光是提取厚土地脉之力,那只是最初级的形态,例如你现在将地脉之力凝成锥体来施放撞击,这就是一种升华。 但这些归根究底都是由你凭借长生天巫法,以气御术所达到的效果,这是功家的基本修行方式,抛开祈天舞不谈,你现在走的也是功家的路子。 气是基础,理论上,只要有了气感,能够支撑施放术时,专研术之法门,以期感悟天之道,术将无所不能,这是术家的观点。 在咱们萨满一脉,师傅他老人家就是功的代表,毫不夸张的说,师傅主修的萨满长生天巫法,他能够凭借自身之力碾压运转长生天巫法加上厚土诀术法的我,师傅个人倾向于重功轻术,讲究的是自身修行。 而老祖宗却相反,基本不练功,靠着对天道的感悟,术法到达极致。 在功与术的争论中,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摸索着功与术的同修,不去特意偏重于哪一个方向,从内家功法来说,我远不及师傅,而从术法来说,厚土诀与雷霆灵符阵乃至天灵符阵更加没有可比性。 但是术与功的两者合一,却让我有了与师傅或是老祖宗的一拼之力。每当我长生天巫法上到一个新的台阶后,它便能够让厚土诀的掌控力提升一个高度,两者相辅相成,一定程度上省去了感悟天道的功夫,呵呵!哥哥对于术的感悟一直不行,这也是我专修长生天巫法和厚土诀的原因,祈天舞更是跳不好! 但从理论上来说,当有一天我的内家功法能够达到师傅的那种境界时,我的术法绝对要超过老祖宗,至少不会比老祖宗弱。千百年来,有这种想法的人我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虽前路漫漫,但我想将这条路走下去。 老弟,与你说这番话,就是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路,不要刻意朝着谁的方向去努力,我最开始也不被人看好的。 至于具体的修炼方式,有些话我是没有办法表达出来的,例如这样...” 赵哥瞬间从左边出现在了我的右边,刚刚赵哥已经连续使用几次这种法门,这一次,赵哥有意放慢了速度,并且完全向我开放了他运气的轨迹,让我去体悟。 我感到赵哥在我左边的时候,体内的气拽住了我右边那片土地的厚土地脉之力,但他没有将地脉之力拽过来,而是自己被拽了过去,至于他是怎么过去的,我完全想不明白。 “老弟,修行这东西,我能明白我拥有的,但是我无法表达给你我拥有什么! 刚刚这招算是我的独门法门了,江湖上再无人能够施展,它与其他宗脉的遁术相似,却又有不同,只要是有大地的地方,除非是不含有地脉之力的阵法,没有人能够困住我,哪怕是茅山宗黎老的天怒阵也不行。当然,客观的说黎老出手收拾我,可能也用不上天怒阵。 嘿嘿,老弟!凭着这手艺,无数次让我在必死之局逃脱,单以速度而言,仅略微慢于秦岭五行宗的土遁之术,其他宗脉嘛!甩他们几条街。不过这次感悟的地脉吸字诀...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如果能做出改变,下次见到他们,狠狠的抽丫一大嘴巴子。 能体会多少就要看你自己了。咱们师傅对我这个不屑一顾,哈哈,他老人家总认为我应该跟他一样,专研长生天巫法。” 说着赵哥又给我不停的演练了好多次次,直到我熟悉这种法门的运行规律为止,不过熟悉是一码事,能够施展又是一码事,施展这一块我完全没有头绪。 顿了顿,赵哥说:“如果真要对我现阶段的修行进行总结,那么我只有一句话...哈哈!”赵哥忍不住的自己笑了出来: “长生天巫法是移动炮台,厚土诀玩的是整个大地,哈哈哈!” 此刻的我还在想刚刚赵哥到底是怎么移动的!听到这句话不由的跟着赵哥笑了起来,玩的是整个大地?联想到刚刚的那爆炸场面,我不禁眉毛一挑,笑容僵硬在脸上。 赵哥他玩的还真是整个大地! 我说赵哥你这招叫什么名字啊?他一脸古怪的说,我倒是没有起名字,不过婉清那丫头曾经给我起过一个,我嫌太长太拗口,就一直没有采纳。 “叫恨煞地脉顺溜瞬隐遁影术!” 我一个趔趄,说赵哥那会儿的小脏辫儿是不是在学绕口令啊? 赵哥哈哈大笑,说起来还有点想那个小丫头了!太胡闹了,不知道疯哪去了。 我说我也有些想她了,打她电话一直关机。 第四十一章酒中豪杰 赵哥说别多想了,起码现在没问题的,那丫头身上有老祖宗种下的印记,危急时刻会有所示警的。 回去的路上赵哥告诉我,祈天舞我已经获得了老祖宗的灵魂刻画传承,加上长生天巫法和厚土诀,我的功法足够多了,功法这东西不要贪多不精。 搏斗方面,赵哥给我指了条道路,让我去民间学习招式作为参考,我不禁疑问,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民间的招式在修行者看来,由于没有内家功法的支撑,只不过是花架子而已么? 赵哥说问题恰恰在于此,民间内家功法的传承断绝,让招式和拼斗意识有了蓬勃的发展,抛开需要内家功法支撑的复杂招式不谈,普通招式民间的发展程度,真是要比大宗脉和豪门世家还要强大。 举个例子来说吧!如果将一个修行者的内功完全封闭,再假设将修行者的身体素质与普通人拉倒一个水平线上。 在这样的状态下交手,赢的肯定是体育搏击队员或是民间的术法高手。 这些人的搏击意识和招式从小刻苦练习,他们只是苦于没有内家功法传承,否则这些能够代表我泱泱华夏大国去国外比赛的苗子一点也不比大宗脉或是豪门世家的天才妖孽要来的差,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从成千上万的孩子里面脱颖而出的。 实际上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组织部门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在体育系统内选拔人才了。我认为这些人一定有着他们的不凡之处,你觉得他不如你,有可能是资源和脉络强大,并不一定真的是你比他强。 不要小看任何能够在某一个领域上获得极致突破的人。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直听周全说首长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使得一九四九能够屡获奇胜,就像特殊事物录外泄的连坐之罪那样,看似无稽之谈,实则暗藏玄机,赵哥的想法果然与常人不同,这就是故人说的大智若愚么? 回到了米粉店儿,此刻已经早上九点,虽是阳城的城边,现在也已经热闹了起来,而且今儿好像赶上了集会,不远处就是,人群涌动好不热闹。 金爷的伤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正是巩固一下的节骨眼儿,所以此刻还在呼呼大睡,车上已经不见了黎丹珍的身影,我说赵哥你休息一会,我去搞几套衣服回来。 说着我向集会跑去,一口气买了八套黑色山寨运动服,一人两套,一看标签:abibas,嚯!要不要这么认真?山寨都有不侵害同行的权益认识了? 回到车里,离老远就听到赵哥震天的呼噜声,金爷已经起来,一脸苦啵伊的看着赵哥,面部表情极度夸张的道,首长可干不了伏击工作,这呼噜,好家伙!万一执行任务的时候睡着了,简直就是天然信号弹啊!告诉敌人我在这里,快来啊!我一把将衣服撇向他,别碎嘴!赵哥昨儿一直开车了,让着咱这帮小年轻来着。 没想到一直与世无争的黎丹珍开腔了,不服气的道我昨儿开到凌晨三点呢!金爷哈哈大笑,要不是首长在旁边给你把着舵,小丹珍你非得开沟里去不可!首长比你还累呢!不如自己开哎...哎哎哎!我错了!小丹珍,闹着玩别扣脸啊! 你叫谁小丹珍呢?满口污言秽语,看剑! 一个表情严肃,一个玩世不恭,看着他俩如此嬉闹打闹,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坐上驾驶位,黎丹珍将木剑对着剑盒,一个手势,啪!木剑就进了剑盒,看的我一阵眼热,这东西真酷啊!好东西! 不理衣服已变成碎布,满口跑小火车的金爷,黎丹珍对我说吴管家在阳城停了下来,他身上应该没有类似萨满一脉药珠一样的疗伤宝物,想必应该躲在某处疗伤。 我想了一下,那咱们找一个宾馆休息一下吧!养足精神,回头给他们来一下大的。众人没有异议,当然,赵哥依旧还在打呼噜... 晚上坐在一家面馆,点了些肉类卤制品、冷锅串串之类的下酒菜,川省不像东北一年四季的大肉串子撸啊撸。这边喝酒以卤味为主,我最爱吃卤小肚和豆干,再来上一碗酸菜豆花面,着实要的。 赵哥和金爷荤腥不忌,撸开袖子就是一顿猛造,完全没有一点顾虑,此刻看到赵哥这一副抠脚大汉的样子,很难让我与在京城时,那个穿着中山装,一脸严肃的表情重叠,这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在后来的某天,有一次喝酒时我与赵哥提起这个话题,赵哥哈哈一笑,工作是工作,干的扎实,严肃对待。下了班要活的开心,要不一天天板着脸,身边的人都难受,你说是不是?老弟? 金爷这货不知何时从哪又淘来一只核桃,与之前那只配上了对儿,手里面核桃飞舞,却是一点动静没有。但这一喝酒,那嘴扯的无边无际,赵哥乐呵呵的还真捧他臭脚,俩人叽叽咋咋的好不热闹。有些段子听的黎丹珍一阵皱眉,忍不住的出声:“赵师兄...” 她这一出声,金爷不乐意了:“哎我说小丹珍啊!这男人喝酒,女人不要插嘴,这要放在古时候,我跟你说哎...哎哎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儿?掏刀掏上瘾了是不?有种跟金爷拼拼酒!敢不敢?喝倒了爷儿你是这个!金爷我叫你一声姐姐怎么样?”说着金爷竖起了大拇指。 “来就来,谁怕谁啊?”话赶话到了这里,黎丹珍一把抓起我还一口没动的扎啤杯,哐哐哐的与金爷连碰了三杯。 看着那一杯能倒一瓶半啤酒的大杯,我可看不下去了!这还了得,我哥哥要是知道有人这么灌黎丹珍,我在一旁不管,非得抽我不可,赶紧上前阻止。 这时赵哥却将我拦下,小声说:“算了!老弟!丹珍师妹她也有心事,你别喝了,伺候伺候局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赵哥端着酒杯,站起来:“来来来!金爷,丹珍师妹今儿咱们不醉不归!千儿送咱们。” 我说您还有点官家大佬,知心老大哥的样儿没?什么丹珍师妹也有心事,这特么分明就是您想喝好吧?看着赵哥的动作,我苦笑不得。 不知道是这一声金爷叫的还是已经喝多了,金爷大吼一声站了起来,大喊道:“对!孔老爷子曾说过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花开坎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今夜咱们不醉不归!干!” 黎丹珍轻哼一句:“呸!” 赵哥哈哈大笑,大喊一声:“来!干!” 小店儿里面的食客全部望向了我们,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跑过去挨桌的道歉,店儿太小没有包房,我们这桌刚刚开始,就有不少食客匆匆吃完结账走人,老板娘一脸幽怨的看着我们。 有个食客临出门还不忘回头骂我们一句瓜娃子,给我弄的焦头烂额。 这半晚上,他们仨人一共喝了四十大杯扎啤,换算成啤酒就是足足六十瓶,这还不算中间金爷唱高调开了一瓶五十二度的丰谷头曲。大家说好了喝酒得凭真本事,谁也不准运功耍赖,结果金爷第一个倒下,赵哥后来也没挺住,反倒是黎丹珍一直屹立不倒,令我不禁刮目相看。 结账时,已经凌晨两点,老板娘为了我们这桌牌都没打上,直呼下次不要来喽! 我扛着赵哥,黎丹珍一手抓着金爷的脚踝,就这么拖着他走向宾馆,每看到一个马路牙子,哪怕绕点远她也总是要从马路牙子上过去,那脸蛋子与地面的啪啪声,听的我头皮发麻,直起鸡皮疙瘩... 赶紧加快步伐走向宾馆...这女人哥哥真的吃得消么? 到了宾馆,我将赵哥扛到床上,出门正好看到黎丹珍一甩腕子将金爷扔进房间,然后啪的一声将门关上。抬了抬手上的塑料袋子:“陈大千,他们两个不行,咱俩喝点!” 我说别了,丹珍姐,太晚了,明儿没准赶路呢! 黎丹珍静静的看着我,说我想你跟我聊聊陈大年。 在黎丹珍的房间里,我俩把标间的单人床挪开,席地而坐,黎丹珍打开两罐啤酒,与我碰了下,便一饮而尽。看我没喝,她也没吱声,就这么一直看着我,一秒钟我便受不了了,拿起啤酒尽数喝掉。 “你能给我详细讲讲你和陈大年在龙江省地牢时的事儿么?上次很多事儿你都是一带而过,详细点好么?” “从哪开始呢?” “就从你俩相聚,在小酒馆里喝酒开始!” “好......”我回忆着,仔仔细细的将那时候发生的全部事情,哥哥带我进入修行世界、与白无常和酒老头的对话甚至哥哥疯癫时的回忆,总之,只要我能够想起来的,都与她说个仔细。 故事才开始没一会儿,十几罐啤酒就喝没了!我有些微醉,喝了一夜的黎丹珍更是醉眼朦胧,吵吵着还要去买酒。拗不过她,凌晨三点,我找了好久的超市,才搬了两箱啤酒回来。 既然要喝,那就喝个痛快吧! 第四十二章归墟异石 这一唠就是两个多小时,天已经蒙蒙亮,在这过程中,黎丹珍一言未发,只是静静的听我讲述着,不知是她喝了一夜酒,身体乏困了还是怎样,她的眼睛红红的。 听我将这一切说完,醉醺醺的黎丹珍双手凝了一个法印,一拍脑门,手中便出现了一块牌子,随即便抛向了我。 我下意识的接住,摊开手,这是一块标准尺寸的四六一无事牌,牌子整体翠绿翠绿的,即便我不懂翡翠,可这种帝王绿还是知道一点的,这么大一块,绝对称的上是罕见之宝了!金钱已经无法估量它的价值。 牌子正面刻着平安,背面刻着无事。这种简单的雕工说实话有些浪费了这么大一块上好的材料。但是仔细一看,平安无事那四个大字雕刻的鬼斧神工,极为不凡,看的时间长了,甚至能够吸入人的神识,让人产生一丝精神共鸣。 这是什么东西? “陈大年外出历练那三年,确实是因为我,但不是什么提升修为之说,而是为我寻得这东西。”说着,黎丹珍向着我手中的石牌指了指。 “我的右眼天生三瞳,能够看破世间万物。这是天大的机缘,但福兮祸之所依,在我出生之时,天地能量匮乏,三瞳无法完全塑形,便浸取我的灵魂力量。所以,出生后的我便灵魂残缺,三魂之中,爽灵魂不完整,幽精魂则是完全被三瞳吞噬,只有胎光魂完整无缺。 这三魂残缺让我从小便留下隐疾,有时会浑浑噩噩的,整个人不知所以。陈大年在那次行动后无意间知道了我的事,悄然消失为我寻找能够补全三魂之物的天材地宝。 当然,那时候的我是不知道你哥哥为我所做的这些事情的。 后来出了梁明轩的事,我犯病的次数明显增加,爷爷让我回到宗内潜修,并寻找治疗之法。你哥哥回来以后找不到我,托宋保国师叔将这归墟异石送回宗内。 东有归墟之底,南有昆仑之巅,这归墟异石便是产自生命源泉归宿的归墟圣地,江湖上对于归墟圣地的传闻玄之又玄,而世人均未能窥探其真容。但这归墟异石却是流传在江湖中千百年来的至宝传说。 有温养神魂,拾缺补残之功效。带在身边能够增强神识、感悟天道、克服心魔侵袭,让修行之路一路畅通无阻。 据说大内宝库之中存放着一块指甲大小的归墟异石,爷爷昔年想要与大内借用为我治病,但粘杆处的那帮腐儒从中作梗,说什么国之重器不可外流,拒绝了爷爷的请求,爷爷这多年来很少出关,不理凡事俗物亦是因为这件事让他有些寒了心。 以爷爷的身份尚不能得,而你哥哥却不知道从哪寻到了这么大一块归墟异石!这上面平安无事四个字是爷爷刻上去的,简短四字蕴含了四种不同的增强法阵,爷爷说如此宝物,刻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属暴殄天物。 由于我那时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来不及与你哥哥道声谢,就被爷爷送进秘境修行。 而我中途出关一次,恰好错过了那次选拔弟子的时间,才得知你哥哥与顾秋岩祖孙的矛盾,你哥哥不被允许收入内门,黯然离去。爷爷为了这事发了一次火,但木已成舟,大宗脉有大宗脉的规矩,断然没有更改决定的理由。 再一次擦肩而过,直到去年我三魂痊愈出关,曾去寻过你哥哥,想要当面道谢,并且物归原主。” 我一边喝酒一边听着黎丹珍讲述这其中的因由始末,手中看着这块哥哥花费三年时间所得的归墟石牌。直到黎丹珍讲完,我将这石牌递回给她,说即便我现在不知道哥哥他是生是死,但是希望丹珍姐你能够记得曾经有一个小人物,在你背后默默的付出,哥哥是个腼腆的人,遇事不知道表达内心的想法,作为旁观者我看的清清楚楚,其实从始至终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块牌子我不管它是什么至宝,它是哥哥的一番心意,在哥哥心里,送给你的意义大于它本身的价值,丹珍姐你留着吧!当做是一个念想也好。 黎丹珍摇摇头,没有接,沉思片刻道:“陈大千,你觉得我不想把这至宝留下么?” 我说丹珍姐你什么意思? “你额头中了天尸一脉大灵魂术的灵魂印记,施术人的恶业恶果会转变为天道之意对你进行惩罚,然后灵魂印记又被成就地灵之躯的极怨之灵融合,最后那个印记看样子应该是萨满一脉的灵魂刻画天眼。 这三者像大杂烩一样,互相融合已经产生了变异,再也不分彼此。 那时灵魂印记爆发,天道的惩罚之力来袭,正好赶上那极怨之灵的地灵之体塑形,两种一个是天道规则一个是人为所致,阴差阳错的驱散了极怨之灵的怨力,让她变成纯净魂体,又赋予了她天道之意的能力,这也是你为什么现在不用再承受灵魂印记冲击并且能够吞噬极怨之力的原因。 你知道地灵之躯是什么么?人乃万物之灵长,但万物同样具有修行并且追寻天道的能力。在这凡世间,万物之灵的人类所追求的天道极致便是成就陆地神仙之果位,那么其他非人生灵呢? 他们追寻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成就地灵之体,灵魂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不能够算是人了,因为他们没有了肉身,残缺了容器。 很多修行大能肉身崩溃以后,如果不选择夺舍或是轮回重生,就只能够修研鬼仙之道,与其他生灵一样,成就地灵之体。 但是从我的观察中发现,你脑海中的那位,虽然成就了地灵之体,但是当时塑形时应该并不完整,她在无时无刻的汲取你的灵魂力量来补充残缺之身。 这种行为不分善恶是非的,即便是她无意谋害于你,她的身体也会不由自主的吸食你。 其三,萨满一脉的灵魂刻画天眼孕育着与天道沟通的能力,灵魂天眼能够让你能够施展天灵符阵,而天灵符阵的本质就是人为欺骗天道,从而达到模拟天道的效果,是上古流传而来的沟通法阵,至于它的威力你本是萨满所属,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黎丹珍的这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我说丹珍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能不能直白一点? “灵魂印记赋予了她天道之意,残缺地灵之体直接为她筑基,灵魂天眼助她感悟天道。你要知道如今的天下,末法时代,天道之力匮乏,世间已无地仙影踪。 仅有的几位鬼仙更是屈指可数,虽然她身有鬼仙之躯的地灵之体,却并无与之相匹配的实力。但假以时日,给她成长的空间,江湖上又会出现一位绝顶强者。” 已经醉眼朦胧的我,有些迷糊,不过老销售出身,我知道一般这些话后面都会跟着一个但是,所以我耐心的听着。 果然... “但是,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三样东西,居然被你阴差阳错的聚集到了一起。如果你是一位当世绝顶大拿,利用本身浑厚的修为,温养于她,二人同命双修,她的前途不可估量。” 黎丹珍说完这话,我有点坐不住了,站了起来,运功推动血脉,让体内的酒精蒸发,看着她:“但是呢?” “但你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根本没有能力供养她,现在或许看不出来,一旦当她醒觉,就会不断吸食你的灵魂力量,直到有一天...”黎丹珍拿起了啤酒,大口的喝了一口。 叹了一口气,我说丹珍姐,你也练过相声么?咱们不能一气儿把话说完? “...直到有一天,她会将你的灵魂力量吸食一空,那个时候她能够化形成人或是直接占了你的身体,取代你或变成你。”顿了顿,黎丹珍的声音有些低沉:“而你...会消亡于天地间,断绝轮回,世上再无陈大千。” 就在她说到吸食灵魂力量...那句话时,我就坐到了地上,我的第一个念头是不能吧?我与小绿共过生死,虽然一直没有交流过,但是她不知道救过我多少次了。 但黎丹珍的话甚至比我这个亲身经历者解析的还要透彻,好似这一切发生在她的身上似的,由不得我不信。 我举起了手中的石牌,说丹珍姐,这个东西有用? 黎丹珍点点头,说对,归墟异石能够温养并且增强你的神识,让你不至于被她吸干,同时能够成为她的寄居之所,与她的身体相容,补充她那残缺的地灵之体。 又是一个但是... 但是,你要记住,归墟异石乃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至宝,有了它的帮助能够让修行者事半功倍,修行一片坦途,别说是大内那指甲大的一块,哪怕是头发丝一般,都会掀起江湖上的腥风血雨。 更别说是你哥哥找到的这块了,它的消息如果流出,会让整个江湖沸腾。 而且一旦融合,归墟异石将不能取出,除非... 我是真够着急的,这黎丹珍跟谁学的,说话这么能卖关子,我急急的说除非什么? 第四十三章意外之喜 除非你和她功消人亡,断绝轮回。不过... 我满头黑线的看着她,不过你妹啊!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那就是你和她的魂魄会全部融入到归墟异石里面,便宜了它的下一任主人。 所以... 已经被她打败的我压根就没再吱声... 所以...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也不能告诉他归墟异石的事,这样只会带给她灾难。 说着,黎丹珍教我操纵归墟异石的法门,我跟随着她凝结法印,那块归墟异石牌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嗖的一下钻进我的脑海,我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又一次进到了那个陌生空间,望着四周一片虚无和脚下一望无际的大地我惊叹不已,小绿在空中漂浮着,她还在沉睡,时而吧唧一下的小嘴,让那精致的脸孔平添了一丝调皮。 这时,漆黑的天空中好似撕开了一个口子,随即出现了一个类似黑洞的漩涡,一抹绿色在那漩涡中闪出。 是归墟异石牌! 此刻的石牌足有我身体的几十倍大小,正面平安两个大字不停的闪烁着光芒,与石牌本体相呼应,慢慢的,那石牌露出了全貌,继续向下坠。 砰的一声!我感觉我的脑袋随之一晃,那巨大的石牌立在了我神识空间的大地上。 绿光逐渐强烈,无数条气息凝聚的线从石牌中伸出,缠住了小绿的身体,一点一点拉着她移动。小绿的身体随着气线舒展,面色潮红,不时的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 而每当小绿发出一声呻吟,我的脑海都会传来一阵清凉之意。这清凉之意无比熟悉,每当危急时刻,都是它救了我的命。 渐渐的,小绿已经到那石牌面前,随着她的靠近,石牌的光芒也散发到极致,那翠绿色的光芒闪耀,已经让我看不清小绿身处的位置。 啪!像是什么东西碎裂一般,我看到那翠绿的光芒散做漫天的绿色光点,不停的扩大着,远远望去,像是满天的星辰,小绿的身影再次浮现。 她的额头散发着耀眼强光,我发现那是一个印记,一个与我额头变异天眼一模一样的印记。 这时,角色互换,轮到那天眼印记散发出无数气息凝聚成气线,飞速的射向那漫天的星辰,并与之连接,缓缓的将那些绿色星辰带向小绿的身体。 每一颗绿色星辰进入到小绿的额头,那天眼印记便增亮一分,片刻之间,小绿额头的天眼印记已经亮的像是一颗不知放大多少倍的聚光灯一样,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此时,黎丹珍的房间内站着两个身影,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躺在床上的人,魁梧大汉眉头紧皱,转身向那拥有妖孽般容颜的女子问道: “丹珍师妹,我老弟真的没事儿么?他的额头像电灯泡一样!我从没见过哪种印记会如此发出如此强光!即便是我萨满一脉的老祖宗在施展天灵符阵时也没有这么亮啊?而且在千儿的脑海里,我感受到一股非常强大的气场波动。” “赵师兄多虑了,陈大千的哥哥对我有救命之恩,你知道我天生三瞳,能够勘破世间万物,刚刚看陈大千的神魂极不稳定,便传授了他一套茅山的法门,算是报答陈大年之恩。” “嗯...”魁梧大喊轻声嗯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房间再无声息... 茅山宗的法门什么时候可以随意外传了?但魁梧大喊并没有点破她。江湖行走,每个人都有秘密,好奇心太强不是好事,魁梧大汉深谙这个道理。 睡梦之中,感到有人在拍打我的脸,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金爷那一脸猥琐的笑容。 我晃了晃脑袋,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从床头拿了一瓶矿泉水,一边拧开一边说:“金爷,我睡了一天了么?” “两天两宿啦!千儿爷!” “啊?哦!”一边将瓶子送入嘴里,一边回忆着梦中的场景,小绿和那巨大的绿色石牌,我分不清那到底是在梦中还是我的神识空间,但那石牌好似一座巨大的石碑,令我的印象十分深刻。 “我说千儿爷,你可真行,一边防着我,一边把嫂子睡了,然后居然睡了两天两宿,累成啥样啊?这还真是好吃当属饺子,好玩...” “噗!!!”脑袋昏昏沉沉的,开始我还没听清,渐渐的,我听清了,却发现金爷越说越不像话,一把把矿泉水撇向了金爷... “你大爷的,唠特么什么话呢?你那怂样儿,让丹珍姐灌倒了,丹珍姐回来拉着我,非要继续喝。想特么啥呢?” “人家拉着你喝酒就喝呗!这咋还上炕了呢...”金爷在那小声嘀咕着 情急之下,我一个翻身跳起来,想也没想,手伸出来运功便是一拳。金爷嘻嘻哈哈的双手一档,砰的一声闷响,我和金爷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双手上挡的金爷被我一下击飞,直接撞碎了门口的木门,摔倒了走廊里面。 我的手还抬在空中,一脸蒙啵伊,什么情况?我也没用力啊? 急忙运功內视了一番,我惊讶的发现,萨满长生天巫法所运转的气居然增长到了五丝,睡了一觉整整增加了两丝气??? 要知道不算之前生死拼斗获得的突破,我一年苦修也才获得那两丝真气,而这两丝真气里面,还有一丝是哥哥用灵魂力量帮我凝聚的。 这时怎么回事? 我在这边发愣,门口却传来金爷的叫喊声:“你大爷的!千儿爷,你特么玩真的啊?”我急忙跑到门口,将金爷扶了起来,这货根本没有运气,实打实的肉体抗了我一拳,看着金爷衣襟前的血,我满脸惭愧,连声道抱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睡一觉这功力就涨了,一时没有控制住。 这时,走廊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在观望,这世界到了哪儿都不缺看热闹的人,我赶紧将金爷扶到了屋子里面的床上。宾馆的大堂经理和服务人员已经赶了过来,我连忙上去道歉,好一通解释并答应赔付五千块钱,才把人打发走。 这下金爷又不干了,一下子跳起来!啥啊!就五千?丫一破木门值五千块?一点不经撞,密度板做的吧?丫特么讹人呢啊? 我赶紧将金爷按住,四星级酒店,一扇木门没要你一万就够给面子了,你可消停点吧! 连忙运功,想要用我那小的可怜袖珍版的药珠给金爷过一遍,金爷摆摆手,算了,千儿爷,不碍事的,自己调理一下就好。 好一通忙活,总算是消停了下来。一抬头,赵哥和黎丹珍走了进来,俩人又恢复了伪装,赵哥依旧是那大嗓门,说老弟,金爷你俩没事儿吧? 没等我答话,黎丹珍抢着说道,这功法会释放你的潜力,虽然半路出家,但你之前的修行底子还算扎实,会有一些增长,你要尽快适应。 赵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俩唱双簧,并没有言语。 我明白这是丹珍姐对我的维护之意,即便是赵哥,她也不想让归墟异石牌的事儿范围扩大,我点点头,十分正式的向黎丹珍鞠了一躬。 “谢谢!丹珍姐!” “不用谢我,这是我欠你哥哥的,你理应承受。”说罢,黎丹珍便走了出去。 角落里又悠悠的传来一句,“哥哥无福消受,你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哎...哎哎哎!小丹珍,我又没说你,你急个什么劲儿?哎哎!我跟你说,哎哎! 赵哥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我也站在一旁看热闹,金爷这欠嘴就得有像黎丹珍这样的一个人来收拾他。 一番打闹,黎丹珍说吴管家已经动了,一直在往川北移动。 赵哥若有所思,粗重的眉毛凝成一团,“川北...?那么下站就是川元城了,可要是过了川元城的话...那就是秦岭山脉了啊!” 一路上,赵哥沉思不语,别看赵哥平常跟大家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此刻表情严肃了起来,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在众人心头,便是金爷都不敢大气喘一声,一时间,车子里面寂静一片。 “大量人口失踪...白莲社内府外府与洞香春通力合作...凝练极怨之魂...刻画极怨蚀魂大阵...川北...秦岭山脉”,啪!赵哥轻轻拍了一下车门扶手,我们都没敢吱声,静静的等待赵哥说下去。 然而赵哥却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将手机掏出并开机,拨了一个号。 “我是赵德柱,立刻查一下,半个月前闹的风风雨雨的秦岭异响,现在是什么状态,所有的信息我都要知道,好!”挂掉电话,赵哥闭上了眼睛,我们静悄悄的跟乖宝宝一样,生怕打扰了他。 没过几分钟,赵哥的电话响起,他接了起来,“你说,我在听。”一股气场锁定了赵哥身体四周,我看到赵哥的嘴动了几下,所有的声音没有一丁点传出来。 挂掉电话,赵哥说停一下车,下车以后,赵哥独自出去打电话,我们几个百无聊赖,我说金爷你恢复的怎么样?看赵哥拿严肃劲儿接下来可能要活动活动筋骨了,你行不行啊?#####这几天后台数据库收藏和点击有了一点起色,编辑大大说叄贰的书已经可以上架,但叄贰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纯是以写书为乐, 第四十四章入阵 金爷大骂,千儿爷你怎么说话呢?男人,哪有不行的时候?老子的一杆... “闭嘴!”黎丹珍一下子打断了金爷的话。 嘿!我说小丹珍... 你现在应该叫我丹珍姐姐,喝酒你输了! 那好,小丹珍姐姐... 噗,抱歉,我没忍住,金爷这破嘴到什么时候都是这副样子。 黎丹珍一把掐住金爷的耳朵,将金爷从驾驶位直接从副驾驶门拽了出来。就这熊样了,金爷还吱吱哑哑的说,小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哎...哎哎!我跟你说你别拽了啊!哎哎... 走,给你进行一下恢复训练! 我乐呵呵的跟在后面看热闹。 结果可想而知,即便金爷没有重伤都不是黎丹珍的对手,更别说现在了。鼻青脸肿的金爷还不停的叫嚣着! 比贱小爷我肯定是比不过你了,小爷的那手绝活是枪法... 我在哈哈的笑着,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黎丹珍的剑指向了我... 回来的时候,我俩都变成了猪头脸,被木剑扇的一条一条的红肿剑痕印在脸上。 赵哥却好似没看到,阴沉的对黎丹珍说:“咱们的休假生活可能要结束了,不能再放长线了,收网,立刻抓住吴管家。” 黎丹珍点点头,说知道了。 随即赵哥又说了一句,不是刻意要瞒着你们,规矩是规矩,不能破,理解一下。 连日的嘻嘻哈哈,让我们似乎已经忘了赵哥的身份,这位官家保密部门的重要领导,厅局级的大员,能够放下身段跟我们解释一下,我们还有什么好纠结的,我倒是无所谓,金爷和黎丹珍连连称是。 有了这一句解释,我明显能够感觉到金爷脸上的笑容,虽然刚刚没吱声,但我知道因为赵哥背着我们打电话,他心里是不爽的,江湖人都不喜欢与官家打交道原因也是如此,只是碍于我,他不好发作。 同生共死,肩并肩的战斗,误会是绝对要不得的,这个道理赵哥比我们拎得清。 有了目标,速度自然提起来,很快我们便到了川元城,金爷说找个地方吃口饭再出发吧!赵哥说情况有些紧急,先抓住吴管家,回头他请客,吃顿大的,金爷有些不情愿,他本就是帮忙而来,我与他对视一眼,算是把他按了下去。 而这一切都看在赵哥眼里,赵哥不声不响,说了一句:“有可能财神殿也会被牵扯进来。”然后便闭目养神,无论金爷一口一个好首长、好哥哥的叫着,都不再言语,急的金爷嗷嗷叫。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金爷你丫消停点吧!赵哥心里有数。 看到赵哥一句话就将金爷制得服服帖帖,一点脾气没有,我十分佩服,这也是一种领导力的体现,只不过平时我们被赵哥那抠脚大汉的外表蒙蔽了。 车子停在了一家废弃的汽车维修厂,我们四人走了下来,从门口望去,这个汽修厂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毫无痕迹。我不禁看向黎丹珍,她没有回头,看似随意的挥了下手,远处厂房的屋顶炸射出一道白光,她伸手一接,正是她那天在山坳里发出的千纸鹤。 黎丹珍闷闷的说了句:“小心点,好像有点不对劲。” 赵哥一脸无所谓,没事儿,走着!刚要动身,被黎丹珍拦了下来,随即双手凝结法印,气被她凝结成一道线,射入大门口内的一点。 嗡!一丝轻微气场波动传来,如果不是黎丹珍的提醒而全神贯注,我甚至无法发现如此轻微的气场波动。 “赵师兄,这个区域被设置了很多阵法,我在前吧!里面发现不了!”有人破阵,当然还是省些麻烦的好,赵哥点点头,走在第二位,我和金爷押后。 好家伙,大门口到汽修厂内也就三十米的距离,我一共看到黎丹珍挥手十几次,也就是说着短短的三十米距离有十几个阵法在等着我们,好在黎丹珍那恐怖的三瞳号称勘破世间一切虚妄当,真不是乱吹的,这些阵法对于她来说小菜一碟,连赵哥都赞叹不已。 快要接近厂房门口的时候,黎丹珍挥了下手,众人停了下来。 “前面有一道屏蔽阵法,一般情况下,隐蔽法阵后面就是大杀阵,破阵以后,大家隐蔽气息,我想办法将他们的杀阵破掉。” “丹珍师妹,入阵口在哪?” 黎丹珍指了指厂房露天的门口说就是这,一旦进去,杀阵会开启,届时我还需要仔细观察和推演一下才能够知道生门的位置。 “那这样,屏蔽阵法破掉以后,我与千儿和金爷进去,你想办法破掉杀阵。但如果一时间破不了也无所谓,直接打杀过去就是了。”赵哥的话太给劲儿了,听的我和金爷两眼放光。但我俩也知道,这种自信是建立在绝对实力的基础上而言,我俩是没这本事的。 黎丹珍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便一个闪身冲进去,既然赵哥决定入阵强攻,她也没必要躲躲闪闪。 没过几秒,气场中砰的一声,屏蔽阵法被破掉,我们三人缓缓走了进去。 前一脚踏进,后一脚离地,一回身已经看不到了厂房门口,周身四周的空间迅速弥漫出一股黑雾,像是浓墨一样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瞬间便失去了赵哥和金爷的身影。 我刚想高声喊一句,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脸,即便是四目相对,我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将头再次往前伸了伸,喊了句金爷是你么? 金爷的身影在我左前方传来,千儿?哎呦我擦!什么玩意?随即像是什么法阵开启了一般,我便再也听不到金爷的叫声。 而这时也我看清了眼前的这张脸,唰的一下,我的汗便冒了出来,这是一张少年的脸孔,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清秀,用现在的话来说是标准的小鲜肉,只不过那脸色有些过于苍白,已经呈现出一种病态,甚至有些发灰,嘴唇却鲜红如血,面部的血管暴凸而起,看上去十分诡异。 腾的一下,那少年双眼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透露着一丝极致的怨毒。 极怨之魂? 不等我多想,少年的嘴突然张开,口器内满是倒钩状锋利的牙齿,而此时的我俩相聚不过五厘米,再往前都要亲上了,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有时候我也搞不清自己的思绪,在那样危机的时刻,脑袋短路的我,居然在想着,幸亏赵哥没有听金爷的先去吃口饭。 这个事儿直到现在我都哭笑不得。 而这个冤魂少年显然不给我无限yy的时间,那一口满嘴腐臭的牙齿已经要咬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一动未动,右手翻转,挽了个刀花,原本大刀应该从侧面将恶鬼少年的头颅完全切开,但是那一刻,激动的我忘了与吴管家拼斗时,大刀断了三分之一的刀头。 暗道一声好悬,要不是危急时刻,我将手腕向上抬了一点,断刀刚好从他的下巴划过,这一口就将我的脖子咬瓷实了。 一刀击退那个冤魂头颅,我看到无数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惨白的脸色,鲜红的嘴唇,倒钩状锋利的口器,像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般。 眼前的画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些蛆啊,肉虫子、烂肉、腐肉的画面,不过一时间出现几十个诡异无比的脑袋把我包围,上百双眼睛在那里丁丁的看着你,一张张嘴不停的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想着也许下一刻我会成为他们嘴中的肉,被拼命的咀嚼,然后碾碎,这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还不如按着大路货鬼片的打法来呢!恶鬼出来不都是先逗逗人么? 小绿未经批准就串休了,我手上的手艺全是与人搏斗的法门,对这种灵体冤魂有些理由不足,一时间只能拼着施放驱邪灵符阵与它们周旋,好在有厚土诀加身,那满是倒钩的口器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自从长生天巫法被归墟异石带上了一个台阶以后,好似我的萨满祈天舞也产生了一定的变化,八式灵符阵,除了雷霆灵符阵和天灵符阵我无法施展,其他六种阵符在本色之中,都带着一丝绿色。 虽然不知道那抹绿色是何原因?但阵符爆发时的威力暴增可是实打实的。眼前这些冤魂头颅比起龙影的鬼娃娃强了不止一筹,但我却明显能够感觉到,驱邪灵符阵能够对它们产生致命的伤害。 就在我要将这些冤魂头颅完全消灭的时候,十几个头颅嗖的一下冲向远处,盘旋打转,渐渐凝结成一个人形,手里面还拿着一把冒着鬼火的长剑,毫无声息的向我冲了过来。 一时间二人拼斗在一处,初一交手,我便感受到了对方的力量之强,与浑浑噩噩的普通冤魂不同,它明显有着传承记忆,招式精妙,那炳长剑左右翻飞,进而刺,反手而挑,带出的幽蓝色鬼火烤的我汗毛都弯曲了去。 不对啊!它的套路怎么跟金爷这么像,就在我要大喊的时候,光明霍然升起,四周的黑雾像是潮水一般,慢慢褪去,恢复了破旧汽修厂的本来面貌。 第四十五章悟在生死间 我一看,我眼前的果然是金爷,只不过刚刚那狠辣恶毒的表情完全与金爷不匹配,而金爷看到是我,猛的收回来的剑,也是一脸同样吃惊的表情。 这时,距离我俩不远处赵哥的身影浮现而出,他双手抱臂,浑身上下挂着几十个脑袋,它们在疯狂的啃噬着。 但赵哥的体表浮动着一层浑厚的厚土地脉之力,地上散落着许多被啃崩飞的牙齿,而冤魂头颅像是不知疲惫的电动机一样疯狂的啃食着,赵哥却是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的在那站着,看着二楼远处。 “啪啪啪!”在二楼的平台上缓缓走出一个男人,奔逃已久的吴管家恭敬的站在他身后。 “原本想要试验一下万鬼噬魂阵的威力,没想到还有一位高人在场,请问尊姓大名啊?”砰砰砰...随着来人的话语,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挂在赵哥身上的几十个头颅轰然炸裂,这些冤魂头颅的爆炸的方式特别奇特,它们完全摆脱了万有引力,像是有特定指向一样,一起轰向赵哥的身体,而不是像炸弹一样三百六十度炸开。 我和金爷赶紧向赵哥的方向跑去,满是尘土和烟雾渐渐散开,露出了赵哥的身影,那个挺拔的身影依旧神态自若的站在哪里,只不过身高已经从一米七变成了两米以上。 “这就是那什劳子的万鬼噬魂阵?威力不错,不过不值得内府、外府和洞香春通力合作啊?”随着赵哥的话,我们望向二楼,心中不由一凛,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吴管家在此,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试探的问了一句。 “敢问是蛮王阁下?” 赵哥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对我俩说,这个交给你们,我去抓龙元武。说罢,身形微晃,便不见了身影。 看着赵哥那土行之术,我羡慕不已,虽然赵哥毫无保留的传承于我,但是我现在依旧不得要领,根本无法施展。 乖乖的与金爷从楼梯跑上去抓吴管家,此刻的他被气的呼次呼次的喘着大气,气煞我也,太目中无人了,即便你是蛮王又如何,在我面前,你还不是晚辈一个? 看到我俩急速向他掠去,他妈的!如今的江湖怎么了?还讲不讲辈分了?两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都能追着老子打? 吴管家双手凝结法印,满脸愤恨的大喊道:“刚刚只是开胃菜,你们两个臭小子尝尝这万鬼噬魂阵的威力吧!” 已经登上二楼的我们已经距离吴管家不过三四米远,瞬间黑雾四起,万鬼噬魂阵被吴管家重新开启,看着天空中那几百个冤魂头颅,我的父母、同学和亲朋好友,甚至赵哥和小脏辫儿、老爷子、老祖宗都冒了出来,一副阴冷的表情在看着我,时不时的嘿嘿冷笑一声。 你妹啊!刚刚爆炸那力度,我脚下的大地都晃了晃,赵哥能硬抗,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啊!而且明知道眼前的人都是由极怨之灵幻化,但是一想到要与他们交手,我的头顿时大了。 吴管家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嘿嘿!姓陈的小子,我辛辛苦苦祭炼几十年的灵物被你破去,今天我就以你为鼎炉,来祭炼新的灵物。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能力,居然能够吞噬冤魂,我答应你,由我亲自动手,一定将你的身体一丝一丝的剥开,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气场的紊乱,让我根本不知道吴管家现在何方! 在这阵里我是绝对的王者,你们以为刚刚真的灭掉那一颗颗的头颅了么? 万鬼噬魂阵自成循环,不借五行之力,直接沟通天道,由极怨而生,生而不止,吸取阵内生灵的气和灵魂力量来运转,直到一切生灵毁灭并变成极怨之灵而停止。 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会幻化成你们心中所想,化身为你最亲近的人...想想看!你最亲的人来向你捅刀子,啧啧啧...那种感觉是多么美妙啊? 来尝尝这万鬼噬魂...” 就在他郎朗的吹牛啵伊真要到高潮喷射的时候,眼前一亮,四周的黑雾火速散去,我和金爷再次回到了那个废弃的汽车修理厂。 双手抬起,满脸因激动而显得格外红润的吴管家,此刻正在以一副激情演讲的姿势站在那里,一脸错愕,完全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阵法为何会散去? 金爷那货一脸玩味的道,哎哎!老头!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来尝尝这万鬼噬魂之苦吧?嗯...金爷挠挠头,说或者是来尝尝这万鬼噬魂的美妙滋味吧? 阵呢?阵那?金爷一拍大腿,小爷我等着尝呢啊?来啊?阵跑哪去啦? 听到金爷的一番调侃,吴管家像是被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下子跳了起来:“怎么回事?谁?是谁?到底是谁在搞鬼?”说着他不停的凝结法印,想要再次发动万鬼噬魂阵,没反应...再来...没反应...越没反应他便越发疯狂,可是捅咕了半天,万鬼噬魂阵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没有丝毫响应。 这时,黎丹珍慢慢的走了进来,看着吴管家:“这阵原理不错,着实费了点手脚,不过极怨之力非常不稳定,要是换成传统的无形之力运转,会稳定的多,想要破掉就更难了!” 看着黎丹珍一脸正经的跟他掰扯阵法理论知识,吴管家更加暴躁了,手舞足蹈,我吴管家能有今日,便是受了你们几个小辈的罪,我...我...他喘着大气指着我们,一时间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金爷又上来,哎!我说吴管家,你本名就叫吴管家吗?我还以为是职位或者外号呢! 噗!急怒攻心的吴管家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尔等娃娃,真是气煞我也,吴管家哆哆嗦嗦的指着我们,嘴里不停的叨叨着,真是气煞我也... 说着吴管家像是疯癫了一样,右手一边在身上不停的拍打着,一边身形舞动,飞快的跑向我和金爷。 黎丹珍看到吴管家的动作,神色一变,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大喊道:“快闪开,老家伙拼命了,神魂自爆。” 老江湖的金爷早在吴管家动手的时候便闪了出去,我这啥也不懂的菜鸟可就悲剧了,金爷明显没有预料到我连这个都不懂,着急的朝着我大喊,我曹,快跑啊,千儿爷,等着吃饭那? 此刻的吴管家已经冲到了我的近前,看着他不停鼓胀的身体,我想要转身逃跑已然来不及。一咬牙,沟动脚下的厚土地脉之力,引爆盘旋在身前的风灵阵符,一记野蛮冲撞朝着吴管家的便冲了过去。 身后传来黎丹珍和金爷的大喊声,我别无他路,狭路相逢勇者胜,全神贯注的运转长生天巫法和厚土诀,虽然此刻的我身在二楼,但这段时间由于长生天巫法奇迹般的增长,让我对厚土地脉之力的掌控程度上到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这时我发现往常温和的地脉之力突然暴躁了起来,好似要从大地中挣扎而出一般。 我的身体被地脉之力充斥,浓郁粘稠的力量好似要将我一点一滴融化,让我下意识的按着赵哥传承于我的行功路线运行功法,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被打散,变成此间磅礴大地的一部分,只有神识传来的感觉让我知道我还是一个“人”。 眼前一花,“我”瞬间冲过了吴管家,“我”的身体穿过了二楼的地面来到了厂房内的墙壁旁,“我”感觉如果我要是不停下来,我将进入大地,与大地融合为一体。 这样想着,我居然就真的停了下来,地脉之力再次向我涌来,一点一滴的刻画了我的身体。 然而沉浸在这种奇妙状态的我忘记了一件事,前一刻全力施放的野蛮冲撞并没有停止运行,所以刚刚凝成实体的我一个猛子便撞了出去,彩钢板包裹苯板制成的墙壁好似豆腐一般被我撞破,我的身体随着惯性摔了出去。 直到此刻,身后的厂房内才传来一声巨响,轰的一声!爆炸将厂房的二楼窗户和墙壁炸出一个长度超过五米,宽一人高的大洞,依稀能够看到碎裂的内脏漫天飞舞,掉在地上,嘶啦啦的腐蚀出一阵黑烟。 冲击波将本已经站起来的我再次掀翻在地,而此刻的我还没有在刚刚的瞬间移动中反应过来,任由那爆炸的余威将我的身体在地上冲击的翻来覆去。 危急时刻,居然让我领悟了赵哥的传承?摇了摇还在迷糊的脑袋,这感觉有点晕,我在川省时经历过震惊世界的大地震。 刚刚在施展功法的时候,那种晕眩的感觉与地震有些相似,身体和意识的平衡感混淆,但又不是简单的如此。 我说的是地震感而不是晕车感,哪怕是再激烈的晕车感,传递的源头是车子的晃动。而经历过地震的朋友肯定知道,那三百六十度不规则的旋转和晃动,完全丧失空间感,那感觉与普通的晕车是决然不同的。 第四十六章山穷水尽柳暗花明 如此神奇的术之法门本应有一个特别响亮的名字,但想起小脏辫的戏谈:恨煞地脉顺溜瞬隐遁影术!我不禁摇头苦笑,真够拗口的。 待身体缓和了一下,我便往回走,还没进门就听到金爷在哪悲声高呼我的名字... 说实话,现在想来,当时金爷的那股子凄惨劲儿挺搞笑的,不过在当时我可笑不出来,心头一股暖流飘过,嗓子眼儿哽咽,心脏更是像有种什么东西在撩拨着。 进了门,黎丹珍在看着我,看她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意思,一脸古怪的看着远处的金爷。 “金爷...丫在那嚎啥呢?” 听到我的话,金爷猛然抬头,放佛看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愣了半天,嘴里蹦出来一句:“我曹!” 赵哥回来的时候,肩上还扛着一具尸体,无奈的看了看我们,那个什么玩意儿灵魂自爆了? 我不禁疑问,说赵哥你怎么知道? 赵哥苦笑,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们又没减员,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理金爷看我一脸白痴的表情,我说肩上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白莲川省府主龙元武? 赵哥点点头,手一抖,将龙元武扔了下来,堂堂白莲一府之主,修为虽不是名列顶尖,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一号,此刻却如此不声不响的躺在这里。 在赵哥面前,甚至连他的手下吴管家都不如,好歹人家也自爆壮烈了一下,他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不理金爷在那一通大拍马屁,我心中静有些失落感,我不知道这失落的感觉从何而来。或许是短短的一个月,见到了太多了的血腥场面,而在这些场面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甚至在我的手底下已经填了不少亡魂。 我感觉现在身处的环境和空间有点不真实,甚至怀疑这些经历的真实性!川省之行,对我的影响特别大,这时第一次让我见识到江湖的无情一面,这影响堪比在北京时第一次手刃敌人。 一边想着,出于长期的修行习惯,我的身体自然而然开始了萨满祈天舞,前六式灵符阵被我一遍又一遍的施展出来。我放弃了神识对气场的控制,过了一会,我所幸连身体的控制权都一并放弃,让身体随着气场的运转自由摇摆。四周的气场完全被我带动起来,形成一股又一股气旋冲向头顶,最终而溃散。 六枚灵符阵生成的阵符围绕在我的身前,随着我的身体运动而旋转,一闪一闪的发着微光。 此刻,我的脑海一片空明。 赵哥看了我一会儿,随即示意大家一并出了厂房,嘴中不停的感叹道:“早就听家里说千儿在练习祈天舞的时候,经常能够进入忘我状态,没想到是真的。” “千儿爷这货,手底下马马虎虎,这份感悟给他白瞎了!这要是换成我,还有那些宗脉的天才妖孽们什么事儿啊!” 黎丹珍憋了半天:“天道眷顾,陈大千是有大机缘的人...” 听到二人的话,一直表情严肃的赵哥,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不过随即却变成了苦笑: “龙元武那啥也没有得到,如果要是在京城,我还能请些灵魂方面的专家进行搜魂之术,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会儿龙元武的魂魄已经离体去了九幽之地。 龙元武曾说过,刚刚规模的万鬼噬魂阵是由二十七枚极怨之魂刻画祭炼的阵基排列而成,而从现在的数据来看,白莲社至少拥有一千枚以上的极怨之魂。 白莲的这次动作绝对不会小,现在线索断了,我们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如此规模的大阵如果建成,我进去了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赵哥的眉毛再次凝成了一团。 黎丹珍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上百枚阵基建成的大阵,未发动的时候,我有把握破掉。 但如果是上千枚阵基所建的万鬼噬魂大阵,我没办法,虽然眼睛能够看清,但是跟不上它运转的速度,无法锁定阵眼。” 随后她又低声来了一句: “这种阵法比较奇特,它的原理是由极怨之力激发,吞噬阵内生灵转化更强的力量,直到阵内再无一活物为止。 千枚阵基的大阵从阵法角度推演,如果是意外入阵被封住,它足以灭掉一个大型宗脉,大阵的支撑能力少说能够顶住数十名顶尖修士的合击,而每一次攻击都会被大阵转化为力量再次施加在被困者身上,普通修行者更是来多少灭多少。 没想到百年前一个小小的万鬼宗居然藏有如此奇妙的阵法! 可惜,如果得以用于正道,普以传统的五行力量或是沟通天道之力,威力不见得会比用极怨之力差。” 赵哥听取黎丹珍说道这里,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随手扔向了黎丹珍。 万鬼噬魂诀!??黎丹珍的身体一颤。 随后赵哥向车子走去:“用心看一下,没准后面还要面对如此歹毒的阵法,回头要还给我,这东西需要上交的。” 黎丹珍没有言语,朝着赵哥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 对于修行者而言,浸淫于某一道,尽终生之力而专研,终得大道。赵哥的东西或许对于其他修行者来说并无大用,但对于黎丹珍,乃是无价之宝。 通常情况下,一九四九缴获的东西是必须上交大内的,不得借用、挪用于他人,私藏更是范大忌的事儿,所以对于赵哥的举动,黎丹珍感激不已。 上了车,她便迫不及待的打开那破烂的本子,开始钻研。金爷现在一旁无事,也是双手十指相对,默默的修行起来。 眼前的情况有些失控,赵哥眉头紧锁,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赵哥低沉的声音问道: “乐人,三组来了多少人?” “报告队...首长,九名正式队员全部到位,两名预备队员,共计十二名三组队员集结待命,另有十名预备队员在往川都城赶来。”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你领着十一名队员今天下午四点前赶到陕省宝城待命,等我消息。” “是!首长!” 挂了电话,赵哥再次拨通了一个号码:“有多少势力不听劝阻,赶去了秦岭五行宗?” 这次的声音非常低,金爷没有听清... 挂了电话,赵哥转过头:“金爷,财神殿派去了一队人,你小姨带队,现在位于秦岭山脉内,这次白莲社的动作我感觉十有八九与之前的秦岭异响有关,有人放出消息,据说有龙属帝兵出世,重宝动人心,江湖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去。 虽然大部分宗脉都被一九四九劝了回去,但财神殿所属不为所动,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给你父亲打个电话,让他考虑一下,上千枚极怨之魂组成的万鬼噬魂大阵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弄不好,鸡犬不留!” 金爷闻言大吃一惊,慌忙的开始四处翻手机,才发现他的手机早不知道丢到哪去了,转身打开了我的包,刚要拨号,一阵铃声传来... 大姑娘美啊...大姑娘浪... 接起电话,一个声音急促的喊道:“千儿哥哥,快通知柱子哥,我现在在秦岭山脉,位置已经发到你的手机,大事不好啦!白莲社这是要飞啊!”虎头蛇尾的说了一通,随即便把电话挂了去。 金爷呆呆的看着手机,就连在那刻苦钻研的黎丹珍都抬起了头,三人相视无话... 瞎折腾一通,线索断了,没想到一直没有消息的赵婉清关键时刻出送了他们苦寻不得的情报! 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砰!车门开启,我进了车子,看到三人都在那愣愣的发呆,赵哥首先反应过来。 走! 车子轰的一下飞速开动,赵哥按着赵婉清提供的地址,火速开始调动兵马,金爷借了黎丹珍的手机给他老子打电话,而知道了一切的我反复的给小脏辫儿打电话。 金爷的老子金元宝是生意人,富贵险中求,龙属帝兵的诱惑是无法阻挡的。这是涉及到宗脉的大事,所以断然拒绝了赵哥的好意,赵哥与金元宝本就关系不错,既然一九四九的劝说他都没听,如此结果也早有预料,让金爷再打一遍电话劝劝,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而小脏辫儿的手机却一直没有人接,这让我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可不要出事啊!我在心里默默的道。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我赶紧接听,小脏辫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千儿哥哥,我一直在被人追,刚刚摆脱了追兵,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我开口就是一顿大骂,小小年纪如此冒险,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跟萍韵长老交代?平常知道的段子不是挺多的么?你特么一个小姑娘落到那帮人手里,什么后果不知道啊... 好是发了一通脾气,给小脏辫儿骂的一声不吱,在电话里小声嘀咕着,谁让你不带我的... 我... 我刚要再度开骂,赵哥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拍了拍我肩膀,将手机接了过去,两人嘀咕了一会儿,赵哥便把电话挂了,一脸古怪的看着我。 第四十七章与儒交锋 我让赵哥看的有点发毛,说赵哥,怎么了? 赵哥摇摇头,说整个萨满一脉,除了老祖宗的话,婉清那丫头谁的话都不听,连萍韵姨奶都管不了她,说着一脸玩味的看着我,千儿,你挺有手段啊! 闻言我不禁老脸一红,说这不担心她么?这丫头太能作了,真要出点事儿... 金爷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首长你是不知道,小脏辫儿就差脱光衣服坐床上等着千儿爷推了。嗨!您还别说,这点上千儿爷真是硬不起来。 我大骂一句,滚蛋! 黎丹珍也瞪了他一眼:“满口污言秽语。” 金爷满不在乎的看了她一眼,对我嘿嘿的说,千儿爷,回头这把事儿办利索了,小爷我给你下嫂子...下饺子吃,小爷这包嫂子的手...哎..哎哎!我说小丹珍,哎哎哎! 可能是众人都有心事,金爷发现他的调侃并没有产生预想中的效果,撇撇嘴,闭上了眼睛,眯着去了。 车厢内,一时间气氛比较压抑,只有车子轰轰的气浪声响个不停。 从川元城直接进入秦岭,直到遇到这专业的suv也无法前行的道路时,众人下车在苍茫的秦岭山脉中疾行。晚上八点的时候,距离小脏辫儿发出地点的二十里山路外,一处山洞的背风处与赵哥临时调动的人马汇合。 那是十二名有着鹰一般眼神的年轻人,或许单个拎出来,他们的修为还远没有达到登峰至极的程度,但十二人为一体站在那里所爆发出的气势,竟是一点也不比赵哥差,我不知道怎样的环境才能训练出这样一支队伍! 为首的人叫燕乐人,看上去岁数与我相当,三十出头的年纪,有着一张异常清秀的娃娃脸,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名正在求学的学子。 这十二人原来隶属于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的三组,行动队改编扩建为行动处,三组这只本就是一九四九的王牌队伍,自然跟着水涨船高,现在是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直属管辖的第三特别行动大队。 赵哥简单介绍了一下,燕乐人只是朝着我们点了下头,便转身向赵哥敬礼开始汇报。 我看到金爷拉下了脸,显然是不爽他的态度,就要开口来上几句,我赶紧上前把他推到一边,金爷那破嘴开口了一准儿得干起来。 天空传来阵阵轰鸣声,一辆军用直升机缓缓开到我们头顶,放下绳梯,一名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缓缓的爬了下来,从身手上看,他们应该不会功夫。 这样的人叫过来干嘛? 赵哥看到直升机,转头对着燕乐人喊道:“行动目标。” 啪!燕乐人脚跟碰脚跟,立正面对赵哥。 “一、带着黎丹珍与萨满一脉赵婉清会和; 二、带着黎丹珍与赵婉清勘查行动地点,摸清情况,不允许打草惊蛇; 三、将她们安全带回队伍。”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然后直接站到黎丹珍的身后,一句话没说,等待黎丹珍动身。 黎丹珍点点头,明白赵哥的意思,转身朝着目标地点出发,我一看,这不行啊!我放心不下小脏辫儿也想跟着去。刚要开口,便被赵哥拦下,赵哥低声说了句,老弟,你别去了,我介绍俩人给你认识。 这时,那两个人终于缓慢的爬了下来,中年人累的满头大汗,我一看两人的装扮,黑色的唐装,感觉有些熟悉。 猛的一抬头,粘杆处??? 赵哥上前握手,却是中年人率先开口:“德柱处长,你这不按规矩出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先说好了!这次我是私人过来帮忙,还了你的情,事了我便回去,就当我俩没有来过。” 赵哥哈哈大笑一声,上前握手道:“建修处长,都是同袍兄弟,干嘛那么较真儿,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您大人一开口,小赵还不随叫随到么?” 宋建修连连摆手,虽然脸上是一脸无奈,但我却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笑意:“别跟我来这套,被你坑的还少么?与你这地痞之流还是少打交道的好,容易坏了道心。” “哈哈哈,建修处长哪的话,哪天你有事儿,言语一声,兄弟我肯定到。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之前被你们冤枉的那个小子,陈大千,我萨满一脉这一代的天才人物。” 我知道这是赵哥的一番好意,既然进了一九四九,日后难免与粘杆处打交道,有赵哥的引荐,结一番善缘,有益无害。 所以我连忙快走两步,躬身鞠了一躬,说宋处长好,学生陈大千。 听到我的话,原本笑容满面的宋处长,神色一肃,冷冷的看着我。 这场面让我心里一紧,什么情况?他儿子和女儿的误会不是已经解除了么?怎么这眼神好似十分不屑? “年轻人,你是儒教一脉么?为何自居学生?还是你拜我为师了?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教过你啊?” 听到宋建修的话,赵哥连忙上前,却被宋处拦了下来,示意这个事儿你不要管,然后转头依旧冷冷的看着我。 糟了!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原本我合计宋处出身儒教,应是非常重视礼仪,固尔将晚辈改成了学生,表示亲近和恭敬,结果反到弄巧成拙了! 我急的满头是汗,不知如何对答。 “哼!年纪轻轻,投机钻营,心性不稳重如何能够堪就大用?赵处长,这个年轻人不见也罢。”说罢一甩袖子,便要转身离去。 一听这话我就不爽了,合着你真当你是我老师啦?和和气气的尊重你,你还非得跟我摆一下架子,压根也没想跟你尿一个壶里啊! 看着跃跃欲动的金爷,我再一次挡在他身前,他要是放了炮可真就坏事儿了,情急之下,我大喊一句:“宋处,此言非也,学生早闻粘杆处儒教一脉的大名,以儒制世,乃为千古之典范。 学生扪心自问并未妄言,久闻儒教的浩然正气诀独步天下,心智所坚邪魔不侵,令学生心神向往,固尔乍见之喜,情不自禁。 而学生机缘巧合之际遇,意外所得天道之眼,能够镇压一切邪魔之物,但苦因无师请教而无法施展,空有宝山不得其用。 固心生妄念,才有了刚才的唐突之举。自诩为学生,一是敬仰儒教之典范,二则实有求教之心,望师点拨一二,可绝无阿谀奉承之心那!” 一番话下来,让宋建修和那个年轻人满脸通红,并不是因为我一番话情真意切感动了对方,而是我那句“以儒制世,乃为千古之典范。” 众所周知,儒家、儒学和儒教虽不可混为一谈,但儒之本意是我泱泱华夏大国千古流传而来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 但在现下社会,追求的是科学探索世界,依法治国、以法治国。对现在的世人来说“儒”却更像是一种精神境界的追寻,并不是说“儒”过时了或是被人抛弃了。 而是现行世界,在经济繁荣的背后,价值已经逐渐替代了道德变成世人追求的第一目标。 这一切,往好了说是民智已开,往坏了说就是道德沦丧,孰是孰非,大道理有大道理的说辞,实干家有实干家的感悟,怎能有一个对与错的结果?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儒”都而不再是制世的手段,或者说不再完全是以儒制世的手段。我不能片面的下定语,但起码从目前来说,大家有目共睹,如果不变通,它是无法适应经济社会的。 别的不说,光是君权天授这一条就不可能被现在的社会所接纳。 谁是君?谁是天?谁又授权于谁? 不变通,儒教的失势是必然的,这一点儒教自知却不做改变,陈腐的遁寻着老人们的传统,认为现在的世道,人心不古,世人抛弃了儒教,他们以恢复儒教辉煌为己任,以儒治世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可现实是残酷的,百年的努力,不但没有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反而不停的倒退。自从建国以来,枝叶茂盛、遍地开花的儒教,不断的被现实所击败,直到改革开放时期,儒教已经只能维持住处理特殊事务的粘杆处,这区区一偶之地了。 这个放在几百年前,儒教大家们可能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小小部门。 事实上,儒教的遭遇让各大宗脉都有些幸灾乐祸,从教义上来说,无论你是儒、是道、是佛、又或是西方的教廷,甚至是一些中小宗脉,只要不是邪教的歪理邪说,大家的本意都是导人向善,修身、修心、修道、修因果、修来世、修的是天地大道,只是在具体表现和细节上有所不同。 即便是千百年前特殊的政治原因,君主、皇帝们都喜好儒教,儒教中人占领着大片大片的重要职位,从而实现以儒治世。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凭什么你儒教总是大言不惭的代表世间一切?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以儒治世”之说已经变成了政治家们暗地里的笑话,亦是鸿儒大家们心中永远的痛。 第四十八章阴谋初现 当着众人的面儿,我丝毫没留情面,点破了这一儒教百年来闭口不提却又非常脆弱的一层窗户纸。而接下来的话,却是我情急之下想到的说辞,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好生的吹捧了一番。况且变异天眼确实与特殊事物录描述的浩然之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全华夏只有三个处理特殊事务的部门,粘杆处是一直自诩榜首的,宋建修能够走到粘杆处处长的位置,与那些腐儒不同,绝非心思愚钝之人。但此刻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居然敢公然叫嚣,给他下了一颗不软不硬的钉子,也是深深的看了我好久。转头对着赵哥道:“这股子损劲儿真像你。”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堂堂粘杆处的处长,儒教宋氏一脉家主,当世的大儒,居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过随即我便释然,他还能说什么?跟我理论一番么?那样只会让他更加尴尬。 看着我的模样,宋建修微微一笑,他身旁的年轻人适时的站了出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居然朝着我一拱手:“陈兄有礼,在下宋文滨,随家父应邀而来。 陈兄之言,请教自不敢当,在下妹妹宋乐被陈兄救出,再加上之前的误会让兄受了些许委屈,于情于理,儒教宋氏一脉欠下陈兄一个人情,定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赵哥哈哈一笑,救了下场,我的建修大处长,咱得办正事儿了,这回儿的事儿可不太对劲儿啊...说着,赵哥引着宋处和他儿子宋文滨向半露天的山洞走去。 金爷乐呵呵的走过来,探着身子一手盖住了嘴,一手竖起了大拇指:“千儿爷,你丫真够损的!就你刚刚那番话小爷我都不敢当着那些腐儒的面儿说,你丫这大嘴巴子抽的啪啪作响啊!” 我满脸黑线,拉着他赶紧离开,金爷这服样子,装作是附耳小声的跟我嘀咕,实则在那就差扯开嗓子喊了,那声音大的方圆十米之内都听的真儿真儿的,宋处父子能听不着? 哼!一声冷哼,宋局头也没回的跟着赵哥走了过去,倒是那个叫宋文滨的年轻人回过头朝着我俩苦笑了一下。 拉着金爷到一旁放水,我说金爷,你丫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这么往死里得罪一保密级作战单位的实权厅局级处长有啥好处? 金爷满不在乎,一边嘘嘘一边瞎扯,我就看不过那丫挺的,哎呦!千儿爷,你上火啦?怎么这么黄? 你特么这臭嘴,我甩你一脸! 一抬头看到远处有几个模糊的身影,吓得我赶紧提上裤子,哎哎!金爷,来人了,别抖啦!金爷抬头一句我曹!也是手忙脚乱的提上裤子。 看着逐渐清晰的三道人影,是燕乐人和黎丹珍! 这时,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满头的辫子已经散开,一片凌乱,衣服上破损的很厉害,甚至肩膀处被扯开了一道口子,隐隐能够看到里面的一抹春光,不知是剧烈奔跑还是冷风吹的,小脸一片通红,却满是尘土。 快步上前,本要大骂一番的我,看到此刻小脏辫儿的凄惨模样,所有的话都哽在咽喉,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一道身影冲到我的怀中:“啊...呜呜!千儿哥哥,丹珍姐说你为了救我,孤身杀进了白莲社川府,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我真的好感动,呜呜呜!世上居然有人对我这么好!人家不该冒险的,让千儿哥哥担心,如果千儿哥哥因为我出点意外,人家也不要活啦,呜呜呜!” 感受到衣襟的湿润,我原本抬起的,那想要指着小脏辫儿大骂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呃...那什么!小脏辫儿啊!哎哎!你别哭了,下次...那个下次别这样了,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我这人最受不了女人哭,小脏辫儿此刻的模样加上那不要钱似的哗哗泪水,一时间弄的我手足无措,双手也不知该放在哪! 小脏辫儿抬起头,将我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肩后,然后一把抱住了我的腰,又呜呜呜的开始了... 不过在我看不到的角度,此刻的小脏辫儿正在一脸坏笑的看着金爷,眨了下眼睛,随即还在我的胸膛蹭了蹭泪水。 笑是真的...但那哗哗流下的泪水却也是真的... 金爷也不点破小脏辫儿,捏着个嗓子,哎呦!哎呦呦!这不是我们孤身勇闯匪穴的赵婉晴,赵大女侠么?怎的如此狼狈啊?哎呦呦!快让小爷看看,这家伙哭的呦!感情小爷我这出生入死的追踪而来,到丫嘴里变成了千儿爷孤身杀进白莲社川府英雄救美啦? 金爷的调侃,让小脏辫儿“破涕为笑”,离开我的怀抱,上前摇着金爷的手臂:“唉呀金哥哥!人家那不是一时口误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是人家只能向千儿哥哥以身相许啦!” 说着小脏辫儿满脸梨花的看着我,眼泪在满是灰土的脸上流出了两条痕迹,大眼睛一闪一闪的,那眼神有着浓浓的期待! 那一刻我怂了... “咳咳...咱们赶紧过去吧!赵哥他们等着行动呢!”说着我快步向山洞走去,背后传来一句:“怂货!人家小丫头衣服都脱了,你特么说你来事儿了!哎哎!小丹珍!怎么哪都有你那!小爷我又没说你,你来什么劲?哎哎...” “噗!”没想到一脸孤傲的燕乐人此刻却绷不住笑了出来。 大厅内,赵哥和宋建修看着黎丹珍刻画的阵图,紧皱着眉头... 众人将情报共享,宋建修来之前得到的情报,白莲社以一柄龙属帝兵为引,借五行宗的嘴,将消息散到江湖上,吸引各大宗脉和势力来相争重宝。 赵哥皱了眉头,真的有帝兵现世?莲白刃?不是说已经随着白莲掌教兵主肉身的失踪而丢失了么? 宋处摇摇头,说具体情况无人知晓,但帝兵肯定是存在的,秦岭五行宗不是傻子,作为当事人不可能分辨不出真伪。 虽然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什么是龙属帝兵?但我知道,此刻的场合可不是小学生向老师请教问题的时候,暗暗摁下心头所想,将头转向小脏辫儿。 “讲一下你那的情况。” “...” 小脏辫儿在川都城揪住了白莲川府的外围机构,类似于我与金爷去过的那个一冲云霄金融投资有限公司,一路伪装成受害者,辗转几次,被送到了这里。 白莲社在这里找了一座秦时期的古墓,据说没有被盗墓贼碰过,他们将这座天然古墓刻画、祭炼成万鬼噬魂大阵。 看到无数人被折磨致死,量变成极怨之魂,她内心焦急无比,最后利用美色诱敌,得以脱身示警。但她逃跑的事情很快便被发现,追兵接踵而至。幸好那些大人物们都在忙活刻画和搭建大阵的事儿,在这茫茫大山内,一个普通人没有补给能不能走出去都是问题,所以也没有太过重视,否则小脏辫儿就性命堪忧了。 听到这里时,我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小脏辫调皮的朝着我吐了吐舌头。 但即便这样,能够担任外围巡察的人均是白莲社的好手,燕乐人和黎丹珍接应小脏辫儿的时候与对方遭遇,因为害怕有人逃掉而打草惊蛇,黎丹珍上来就用了天怒阵,将敌人和燕乐人一并锁在里面,燕乐人拼着负伤,用以命搏命的手段全歼了敌人。 这样的后果直接导致黎丹珍无法参加后续的行动,天怒阵可不是闹着玩的,每一次施展所消耗的心力,不亚于一个大型术法施展所带来的消耗,虽然黎丹珍没有激发剑盒中的雷罚之意,但天怒阵生,所产生的动静着实不小,她现在也不确定敌人是否察觉到。 外面费劲心思想要获得的情报在白莲内部并不是太大的机密,小脏辫说听看守他们的白莲社教众喝酒聊天,说白莲社一共得到了一千五百枚极怨之魂,可以预想,连普通教众都知道的数字,那么实际数字肯定要比这个数儿要大的多。 而且那些教众喝完酒兴奋的大喊,要将各大派连带秦岭五行宗那些叛教者一网打尽。 白莲社自称圣教,后世不知道哪位大能定下了一条教义:“所有不信仰、不了解、不加入圣教的人,皆视为叛教者。”信仰、了解、加入代表着从幽府到永生的过程,类似于其他宗教历经苦难修成正果的意思。 刚才黎丹珍一行人经过勘查建立在墓内的大阵,发现大阵与万鬼宗传承有些出入,显然有高人给予指点,对大阵进行了优化。 古墓中央被破开一个大洞,大阵共有五个阵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方向有四根百枚极怨之魂刻画、祭炼而成的辅助阵基,中央的主阵基由四百枚极怨之魂炼成,从古墓中央伸出直冲云霄。 虽然这主阵基目前还在炼制阶段,但大阵完全形态的基础已经刻画排列而成,具备了发动全阵的能力,剩下未完成的只能说是美中不足,无关于大阵根本。 第四十九章破阵之策 想要破掉这个大阵,必须要先摧毁这四根辅助阵基,黎丹珍在地上比划着。 这四根阵基以中心柱为主,相互串联,极怨之力吞噬四周气场后形成庞大的自运行气场循环,单一阵基被毁都无法破掉大阵四枚辅助阵基的功效。 简单的说,这四根辅助阵基,哪怕剩下最后一根,其所发挥的力量都如等同于四根辅助阵基完好齐放的威力。 赵哥沉声的问道,如果强行攻破中心主阵基呢? 黎丹珍摇摇头,说之前已经进行过推演,强攻中心柱不可能实现,四根辅助阵基会源源不断的向中心柱输送能量,大阵在未开启时,攻击中心柱便相当于对抗整个大阵。 先不说能否潜入,即便是咱们悄无声息的进到了中心柱所在的墓内,只要敌人发现并开启大阵,中心柱在没被攻破前,里面的人绝对扛不住。 那个时候被开启的大阵已经沟通天地之力,威力有多我强尚不清楚,不过我推演了一番布阵之物和控阵之人的能力,我敢断定人力是无法抗衡的,我爷爷来了都不行。 听到这句话,众人频频动容,连一贯沉得住气的宋建修脸色都变了,如今的江湖,能够让所有人听到名字就竖起大拇指,恭声道一句我不如他的人掰着手指数,也不超过一掌之数,而黎丹珍的爷爷绝对能够算上一位。 江湖之上,庙堂之远,天怒真人黎道先的威名,当真是天下顶尖的修行大拿之一。 且不说茅山宗威震天下号称最强攻击术法之一的神剑引雷术,便是黎老赖以成名的天怒阵便无人能破,此阵号称锁尽天地一切,连时间和空间在阵内均不能搅动一丝波澜。 时间之术法虚无缥缈,但破碎空间之道顶级修行者还是能够略窥一二的,但在黎老的天怒阵内,任你何种力量,均无法施展,阵锁天地,时空在前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黎丹珍的天怒阵虽传承于黎老,但就好比同样是刀,她能够做到的只是提起来,照比黎老,却是如同米粒之光与日月争辉,此间所差之大只有当事人才能够知晓。 再配合神剑引雷之术法,一攻一防,黎老身兼天下间顶级术法的矛与盾,自从天怒阵成之日起,未尝败绩。有黎老坐镇的茅山宗,也是白莲社百年以来不敢轻易挑衅的宗脉之一。 叹了一口气,宋建修对着赵哥说,大内的行动机制真的应该变通一下了。你提的行动提议,虽然大内觉得有些夸张予以全盘否定,但还是默许了我的到来,而眼前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大内的危险级别预判了。 赵哥摆摆手,这个回头再说。随即又转过头,丹珍师妹,那如果强攻四处阵基呢? “快,要绝对的快!拼尽全力的快速摧毁阵基。没有其他办法。”黎丹珍说。 “姑娘,有礼!那就是说,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趁着各宗脉还未入阵,咱们去拼一下?”一直没有开口的宋文滨朝着黎丹珍拱手说道。 黎丹珍看了他一眼:“确实如此,趁着大阵未成,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不过...”她皱了皱眉眉头:“你们之中有人懂得阵法之道么?” 看着沉默的众人,她转身坚定的对赵哥道,赵师兄,我必须得去,绝无轻蔑诸位的意思,四根辅助阵基还好说,主阵基我不在,没有懂得阵法的人,算不清大阵运转规律,靠强攻需要十倍于大阵的力量。 宋处长上前了一步:“丹珍师妹多虑了,身体虚弱却要冲在一线,我等怎会存那小人之心?只是丹珍姑娘能够在破主阵基的时候恢复么?” “我自有办法,只是四根辅助阵基我无力出手了。”说着,黎丹珍转向我:“陈大千,把你萨满一脉药珠渡给我吧!不过可能还不回来了。” 事急从权,黎丹珍并没有丝毫做作,如实所说。 赵哥伸手拦了下来,说千儿的药珠损耗严重,婉清丫头你来... 做完这一切,黎丹珍看着众人:“诸位,四个辅助阵基距离古墓有一段距离,定下时间,咱们要一同攻击四根阵基,在那时我会将天怒阵运转,将整个古墓屏蔽,同时开始推演中心柱的运转规律。 所以,需要留下一个人在身旁守护。” 宋文滨站了出来,沉着的道:“守护的问题交给我,但是丹珍姑娘,你能够再一次施展天怒阵?而且古墓的范围...?” “我只能做到屏蔽之功,拖延一会儿也是好的。” “那好!”宋建修道了一句,随即看向了赵哥,沉声道:“德柱处长,你是行动负责人...”宋建修轻声说了一句,便退了一步,以显示以赵哥为主的姿态。 众人之前,这种小细节所产生的效果是极好的。 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赵哥当然知道现在的时间,每一刻都十分关键,一拍手,大声喝道:“好!现在分配一下任务: 第一、我负责青龙阵基; 第二、建修处长负责白虎阵基; 第三、大千、金爷、婉清、乐人和两名预备队员负责朱雀阵基,黎丹珍和宋文滨暂时跟在这队; 第四、第三特别行动大队的九名正式队员负责玄武阵基,一号临时领队; 第五、我与三队的九名队员作为机动小队,任务完毕后策应其他队伍; 第六、大千儿的队伍和建修处长一旦完成,直奔中心柱的墓门会和,等待大部队一并攻入墓内; 第七、一九四九所属,在攻击中心柱的前一刻,将所有信号弹全部发射出去,将秦岭山脉内所有的宗脉吸引过来一同攻击中心柱。我们自己的人也都赶来的路上,看到信号会进行支援。” 说着,赵哥环视着在场的众人,目光锐利,没有一人敢于躲避赵哥的目光: “第八、诸位!这把咱们有丹珍师妹的帮助,可是有心算无心那!狠狠的干他娘的!!!” 众人轰然应是,连听到赵哥骂娘的宋建修父子亦是如此。 战前动员最忌士气不振,赵哥话语虽然不多,但条理清晰,方方面面的东西均已考虑周全。一口气说了八条,淡定而有力的语气透露着赵哥的强烈自信,空气中仿佛有一种感染力,不知不觉让在场的众人信心十足。 而最后那一句干他娘的,完全引爆众人内心的情绪,一时间群情亢奋。 诸事已毕,四支队伍迅速出发... 路上,黎丹珍不停的讲解破阵细节,能够预先推演的问题一一讨论清楚,避免行动时出现偏差。 在一切行动细节讨论了两遍以后,大家心中多了一份把握。 趁着赶路时小憩的空挡,宋文滨将我拉倒一边,一同的还有燕乐人: “陈兄,有句话在下本不想说,怕打击大家的士气,但实怕发生意外又不得不说。 从之前的情报来看,白莲至少来了五位以上高手,都是白莲一府之主级别的人物,但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信息所指的均是白莲外府的人。 这次行动,白莲内府、外府、洞香春通力合作,洞香春属于情报机构,暂且不说。但白莲的内府可是百年前的天尸一脉,内府隐忍经过百年发展,却从来不现于人前,如果他们来了,蛮王和我父亲能否顶住都是问题,更别说咱们这只队伍了。 我并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但必须告知大家我内心的担忧。” “我们三人拼着神魂自爆成阵,即便是白莲的掌教兵主,也不敢硬碰,首长交代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会大家司机而动,如果不可力敌,你们想办法脱身,朱雀阵基必碎!!!” 燕乐人面无表情的道,但是他的语气让我的心头不由一颤... “天玄地黄,志气昂昂,犯我疆土,战为国亡!” 想起了一九四九的座右铭,身上不觉的涌起一片鸡皮疙瘩,虽然我出道至今只有短短的一年多,但无数人曾经跟我提起过一九四九的辉煌和敌人在面对他们时的恐惧,可谁又知道这份辉煌和恐惧的背后是多少生命和鲜血的付出? 我自问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能够坦然面对敌人,可讲句老实话,这份坦然是给予敌人重击,而不是自己。 我自问还达不到燕乐人面对自己的生死都如此坦然的程度! 难怪大家说自从十年以前,蛮王赵徳柱获得大内特别议事处的支持,一手建立了代号一九四九的特殊部队后,彻底结束了江湖百年来的混乱无序,斩断了国外特殊势力伸入祖国的触手。 眼前的燕乐人让我真正明白了,所谓名声并不是靠花花轿子人抬人,捧出来的。看一只部队的战斗力并不是看它的首长如何威武和强大,而是要看这只部队的基层。 团队作战,领头的人再强而兵卒软弱不堪,这支队伍都好似纸老虎一般,一捅即破。 恍惚间我甚至出现一种错觉,我认识了一年多那副抠脚大汉形象的赵哥并不是一九四九的领头人!但从周全、燕乐人和一九四九一众所属这些人在看向赵哥时的那种眼神,我知道,我的想法是错误的,赵哥的另一面,我根本从来就没有懂过。 第五十章燃灯为号 可能因为我还不算是一九四九正式的编内人员吧? 赵哥带领着一九四九在江湖上打出的一片秩序,靠的也不完全是各种宗脉加入的长老和精英弟子,因为他有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九个行动组! 在这九个行动组里面,有四个行动组是完全听命于他的,三组得天独厚,由各大修行势力年轻一代的天才妖孽们组成,这些少年进入的时候小的不过六七岁,根深蒂固的宗脉荣誉感还没有被完全植入。 而一组、七组、九组是赵哥完全从各个机构挑选出来的孩子构成,孤儿院、福利机构、战士遗孤等等,他们来自于全球各地。 在这其中,三组战力最强,而九组却是类似于洞香春一样的情报机构,事实上,以前的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外界知道的只有八个组,九组的存在是保密的,因为赵哥的关系,周全并没有瞒我,但具体情况,我所了解的也基本等同于零。 就在我思绪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我说燕大侠,别那么瞧不起人行不?真当小爷我们都是吃素的?惹急了小爷,让他们瞧一瞧拜火传承的天炎爆裂术是不是吹出来的名头!”金爷一脸无所谓的走了进来,手里面晃着两颗核桃嘎吱嘎吱的响,那声音好不刺耳,其中一颗因为长期的揉搓,被磨的漆黑铮亮。 金爷的身后跟着本次行动的众人,大家一脸悲愤的神情,我看到黎丹珍的不着痕迹的朝着宋文滨点了一下头。 心中顿时了然,刚刚心中还有些疑问,既然是不方便说的话,为什么宋文滨没有刻意的屏蔽气场,最起码也应该熄声而议。而他恰恰相反,是以正常的音量讲出此事,大家的距离不算近但也不算远,以修行者而言,肯定是能够听到的。 想到这,心中不禁暗赞,这个宋文滨当真不简单,原本如此压抑的消息,被他和黎丹珍略施手段变成了保护大家斗志的“小范围议论”,而偏偏又被大家“不小心”的听到。 同样是信息告知,却产生了不同的结果,由危转机,巧妙的化解了一次战前的心理恐惧,这手腕相当了得。 您还别小瞧这微妙的手段,明知巨险压抑着情绪上战场和明知巨险但却斗志昂扬嗷嗷叫的冲上战场所产生的结果是完全不一样的,兵家诡道讲的士气也是由此而论。 这样做虽不能完全的决定战局,但诚如古人所言,天时地利人和中的人和站在了我们一方。 两名第三特别行动大队的预备队员不声不响,坚定的站在了燕乐人的身后。 看着金爷在那飞舞的耍着核桃,我心中不由一动,转头看向黎丹珍:“丹珍姐,茅山宗的神剑引雷术能够破掉那个阵基么?”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语言十分简练:“能,但我不会,即便会,如此奇术以我现在的状态也施展不了。” 我摆摆手说不是那样,我的意思是说你能不能引动风云天象,雷霆滋生? 这时,一直在众人交流中插不进话的小脏辫兴奋的跳了出来:“如果只是引动风云天象的话...” 六米高,超过四米直径的大圆柱,如果从上面望去,这朱雀阵基更加像是一个平台,而不是柱子。 阵基上面刻画着无数古老的信仰图腾与生活场景,打猎、与敌人战斗、围着篝火起舞、大型的牲畜献祭等等,一幅幅画面记录着远古时期部族的生活状态,刻画的十分精美。 但是每一副壁画中,都会有一个身影,他的身材十分魁梧,比其他酱油角色要高出一个头以上的高度,铜头铁额,上面系着一条红色的头带。 与民间传说的不同,几乎所有蚩尤大帝和他的八十一部族传承下来的宗脉和势力,对这位传说中百战兵主,蚩尤大帝的描述,都是这个形象。 尤其是那头顶飘红的头带,叫集魂带。 在远古时期,蚩尤部落联盟的每一名男丁出生,部族内的大祭司、大萨满都会为他祭炼一条集魂带,经过法力加持,那特制的头带会吞噬并积攒佩戴之人和其所斩杀敌人的精血,萨满一脉的古籍上并没有详细记载它的威力,只是草草描述了一句集魂带会随着宿主的修行增强,直至成为帝兵。 在男丁落地哭出的第一声开始,染上母亲的脐带血为他佩戴上。从此,这条集魂带将会伴随着这个男丁一生,为部族征战,集魂带的颜色越鲜红越是代表着战功卓著。 但这种头带具体的炼制方法早已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泱泱华夏,千古流传的宗脉传承,归根溯源,在远古时期只有两脉。那就是兵主蚩尤大帝的巫法一脉和炎黄二帝的道法一脉,至于在华夏流传并且繁荣昌盛的佛修和传教士,乃至奉行千年的儒,都是后来者居上。 涿鹿之战,皇帝和炎帝联手败了蚩尤,对蚩尤大帝和他的拥戴者进行了残酷的镇压,势要灭绝他的传承体系。 这也是导致几千年来,华夏的巫族一脉撅撅不振的根本原因。但只要是从那时流传下来的上古九黎遗脉,均是强悍异常,在华夏修行界占有者不可或缺的话语权,但这些九黎遗脉在华夏的命运确实异常坎坷,甚至有些名声狼藉,传承被正统道教体系贬斥为过于残忍和具有魔性,甚至后来居上的其他修行体系亦是参与其中。 这样也导致九黎巫族遗脉本身而言,名声并不是很好。 天尸一脉就不用多说了,亦正亦邪的秦岭五行宗、苗疆巫蛊宗等等,就连清时期追随清庭开疆裂土,并被官家宣传渠道洗白的萨满一脉,在江湖的上的名声都不是特别好。 名不正则言不顺,正统这个词,在传承了五千多年的华夏人心中根深蒂固。 这里面有文教的宣传,亦有当权者的政治诉求。 都说术不分正邪,正或是邪所指人心,但惨绝人寰的惊天大案出现在正统宗脉,那叫出了叛徒。而要是落到了九黎巫族传承下来的宗脉身上,就变成了魔教,牵一发而动全身,纵观江湖历史,很多所谓的邪教都是被官家逼反的。 当然,不得不说的是天尸一脉自古就是邪恶的代表,手段极端残忍,虐杀生灵获得力量,他们污染了上古九黎巫族的名头,天下同宗皆被其牵连受苦。 就如眼前,即便相距少说有二里地的距离,迎风而来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如此浓郁的血气,这要虐杀多少人才能够造成眼前之景! 在山洞讨论时,一百枚阵基还是一千枚阵基,那都是数字,没有过多的概念。 而此刻眼前的柱子上,环绕四周每隔半米间距镶嵌着一颗玉石,上面散发着的极怨之力和痛苦咆哮的声音让我心头升起无比寒意。 白莲社将极怨之魂锁在那玉石内,玉石按着阵图排列相互呼应形成万鬼噬魂大阵中的一部分阵图,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玉石,一直困扰着我的密集恐惧症在此刻都好似偃旗息鼓,不曾出现。 我的心中不寒而栗,那每一颗玉石便是代表着一个鲜活生灵的毁灭,而且还是以极其残忍痛苦的方式消亡。 燕乐人手里面有一颗破碎的蜡丸和一盏烛灯,当各队准备好时便捏碎蜡丸,所有的蜡丸全部被捏碎时,那盏烛灯便会燃起。 那是进攻的号角! 而当它熄灭时,便代表着黎丹珍的屏蔽阵法告破,我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完成这个任务。 看着圆柱上那密密麻麻的玉石... 我的手心满是汗水! 我们静静的等待着... 噗!!!一股细小的不可察觉的气涌动,烛灯遽然亮了起来。 看到蜡烛已燃,我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提着断刀就要冲上去,燕乐人一把便抓住了我,等一下。 我不禁疑问?他小声的对我道,咱们这队实力差些,等首长他们动手了,闹出点动静咱们再上。 金爷没出声,一脸玩味的看着我,擦!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起身,就我一个人傻乎乎的要冲出去,小脏辫儿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满眼笑意,却忍着没有出声。 闹的我老脸一红。 砰的一声巨响,是赵哥那边闹出的动静,很快,前方朱雀阵基的阵地便人流涌动,大声呼喝着,然后便有一小队人马从阵地飞快的跑向青龙阵基。 上!!! 低吼一声,燕乐人带着两名队员豹子一般的飞了出去,一道身影后发先至,金爷低声喊了一句,杀人怎么能不放火?我去点火!说着身影便隐没在夜色中。 随后便是紧跟而至的我们,一行人快要冲到对方阵地时,砰砰两声爆炸声传来,阵地的后方和左侧已经燃起了滔天的火焰。 燕乐人三人形成一种奇特的阵法,交叉掩护,四处出剑,普通的白莲教众均被一击毙命,三人所过之处无一活口,阵地内的白莲教众瞬间便被灭掉了十几名,看着他们三人的配合,简直是赏心悦目。 第五十一章异变突生 第五十二章所谓信仰,谓之牺牲 燕乐人三人也冲了过来,站在了我们的旁边。 此时的燕乐人还好些,只是受了些轻伤,而他身边的两人身上的灰色中山装已经全部被撕碎,赤裸的上身满是纵横交错,狰狞异常的疤痕。但此刻,上面又添加了无数抓痕,道道深可见骨。 甚至有一人的脸上,半张脸的脸皮都被撕扯了下去,看上去反倒比黑皮僵尸还要恐怖。 药珠在缓缓运转,修复我的身体,但功效缓慢,也只是聊胜于无的效果。 我嘴里吐着鲜血,燕哥、金爷,你们挡一挡,给我和小脏辫儿点时间,如果失败,大家今儿就交代在这儿了。 金爷,对不起。 对于金爷,我愧疚不已,是我把他拉下水的,但此刻千言万语,我也只能汇聚成这一句话。 千儿爷,别那么悲观,忘了我的杀手锏啦?燕爷和二位爷,小心那个小个子,他会用蛊毒之术。 咱们上! 说着金爷率先冲了出去,一九四九所属要说拼命自然不甘落后于人,一声不响的跟着金爷冲在前面。 早在我开口说话的时候,小脏辫儿已经开始了祈天舞的起手式,我们在动手之前曾经有过考量。 我对于天灵符阵的感悟相当粗浅,直到现在也只是能够感悟风的运转,初步掌握加持和爆发自身的速度。 而风灵符阵的精髓却是引动天象,是雷霆灵符阵不可或缺的前奏符阵,但事不如意,灵魂刻画传承的时候,老祖宗的刻意安排,让我对雷霆灵符阵的使用熟练无比,而风灵符阵引动天象的感悟却毫无头绪。 这种情况可能连老祖宗都没有想到,因为纵观萨满一脉历史上,能够施展雷霆灵符阵却无法引动风云天象,这种情况是没有发生过的。 我这也算是前无古人了,颇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我曾想要利用黎丹珍的神剑引雷术引下九天雷霆来施展雷霆灵符阵,可谁想黎丹珍根本不会这门奇术,那雷罚之意是她爷爷给她的那套剑盒:天怒剑藏自带的逆天buff。 而这时,小脏辫儿蹦了出来,如果只是引动天象的话... 小脏辫儿的话让我欣喜若狂,我俩又详细的讨论了两人合作雷霆灵符阵乃至天灵符阵的可能性,而结论是可行的,但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来具体配合演练,只能理论切磋一番,来一个临阵磨枪。 行动之前,我们约定,如果这招失败了,金爷外公留给他的那颗蕴藏他外公施展的天炎爆裂术核桃是最后的转机了,但那并不能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只能生死各有天命! 看着小脏辫儿已经开始了风灵符阵的运转,我赶紧上前与她一并起阵,四目相对,我能够感受到小脏辫儿的亲切与信任,我俩你来我往,擦身而过,这种暧昧的态度让我俩不自觉的将八式风灵符阵的招式变得柔和了起来。 这样的状态不能说是力度不够,嗯...只能说是加重了萨满祈天舞属于舞蹈那部分的美感。 “陈家小儿,明知必死,还与小姘头跳上一支舞亲热一下么?哈哈哈哈哈” 不理会仇道生的干扰,金爷和燕乐人那些人在用命来为我俩拖延时间...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内心空明的状态,专注的运转着风灵符阵,而听到他的话小脏辫儿耳根那一抹嫣红和细微的气场变化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些许波动。 嗡...因为有灵魂刻画天眼的加持,我后发先至和小脏辫儿同时凝聚了风灵阵符,四目相对,同时点头,我俩将风灵阵符一并掷向了空中,两枚风灵阵符相互缠绕升高到二十米,不!或许有三十米的高度吧! 齐齐引爆,风灵阵符碎裂引起了四周空气的气旋,而旋转的风像是风扇一样,再次引动四周的气,如此循环形成一个袖珍版的龙卷风。 而这时,我和小脏辫儿的第二次风灵阵符再次升空,融入到那风团之中,让它再次壮大。 开始的时候由于距离太高,底下的人根本感受不到,但是龙卷形成以后,不算我和小脏辫儿的持续发力,它自身也在不断的吞噬周围的气,就像是滚雪团一样越滚越大,身处底下的我们,已经是烟尘飞舞。 “仇老,快点阻止他们,虽然是两个小辈儿,但是看他们的动作与典籍上描述萨满一脉引动雷霆灵符阵的情景有些相似。”那个叫野夫的黑袍人再次开口。 随即他双手法印凝结,地上被我劈碎的那些腐尸碎肉缓缓升起,在空中飞舞,然后不断的朝着一个方向聚集,一时间,血肉漫天,断臂、内脏甚至整颗的头颅,配合着漆黑的夜晚,完美的凝聚成一幅恐怖大片的前奏。 最终,所有碎物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型的碎肉巨人。 同样是祭炼所致,黑袍人祭炼出的碎肉巨人要比吴管家那个从异度空间召唤的恶鬼法相要强了不知多少倍,刚刚一形成,我们所有人的气场便是大乱,它身上每一滴黑红色的血液滴落在地上,都会产生一股滋啦的黑烟,可见它整个就是一剧毒怪物。 碎肉巨人加入到战团中,一时间金爷他们的压力大增,不断的闪躲,让一直被拦截的仇道生找到一丝缝隙,一个闪身便冲了出来。 与他相近的那名一九四九队员转身便追,可惜已经拉开了两米距离,危急时刻他高喊了一句:“犯我疆土,战为国亡!”喊出这句话的同时,便燃烧着灵魂力量,居然爆燃增速,一下子便追上了仇道生。 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一九四九队员灵魂自爆了。与所有年轻化的队员不同,他是一位大叔,所以令我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即便在那生命最后的时刻,他也没有忘了他的使命,并没有选择全力攻击仇道生,而是燃烧着灵魂撞向了朱雀阵基。 所谓信仰,谓之牺牲! 轰!那直径超过四米的大圆柱被他炸个粉碎。 我已经听不清燕乐人在喊着什么!泪水在眼眶中凝聚,那名队员是为了救我和小脏辫儿而死的。 是什么力量让他能够放弃自己的生命来救我们? 那时的我还不能够理解这种状态。 直到后来的许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是一种信仰,是对华夏人民、对祖国、对党和国家的信仰。 这种看上去好似与我这个小平头老百姓很遥远的东西... 天上的狂风顷刻间便把爆炸升起的尘雾吹散,一道蓝光射出,在那阵基石柱中央包裹着一根玉石,那根玉石柱分明与阵基外面镶嵌的玉石是一样的材质,那... 仿佛是应着我的心中所想,那根细小的玉石柱强光四起,不断的有尖锐的嚎叫声从内传出,那叫声无比凄厉。 这才是真正的朱雀阵基!!! 这根玉石柱露出来以后,仇道生神色大变,白莲三人迅速的形成队形后退,围在了那根玉石柱周围。 那具黑皮僵尸应该是由那个叫段毅的黑袍人操控,可惜操控的东西终究不及本人灵活,不能如臂使指,走慢了一步被激愤的燕乐人二人生生劈碎,金爷适时的补了把火,灰飞烟灭,段毅闷哼了一声。 碎肉巨人的力量虽强,但是移动缓慢,只是四溅的黑血让金爷他们手忙脚乱。野夫看到石柱有仇道生和段毅保护,双手凝结法印,身形爆射而出,一下子冲到了碎肉巨人的身体里。 下一刻碎肉巨人与之前判若两人,最可怕的是速度有了大幅的增长,与金爷他们战在一处,每一次想要冲过来,都被金爷的烈焰挡了回去。 这一切我看在眼里,可是却来不及多想,空中的龙卷在我和小脏辫儿不断的加持下,此刻已经巨大无比,四周的云层均被龙卷拉了过来,将明亮的星星挡了去,整个天空一片漆黑。 “千儿哥哥,你要小心了,我要开始引爆龙卷了!”小脏辫儿迅速脱离了我的气场,与之心水相融的感觉消失,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失落感。 不知道她...是什么感觉? 下一刻小脏辫儿出现在远处,远远的我能够看到她双手结印,口中囔囔的不知道在叨咕什么! 乌云密布的天空,两片巨大的云层在随着龙卷旋转的方向在缓缓旋转,甚至边角的地方已经偶有碰撞。 咔嚓!黑夜里刹那的光芒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庞,闷雷声传来,一闪即逝,但停不下的是小脏辫儿的喃喃吟唱声,那怪异的语调有些像民歌,调子特别的长,与老祖宗在施展天灵符阵时如出一辙。 这时,仿佛是听到了小脏辫儿的呼唤一般,那足有百米高度的龙卷化作一条巨大的龙属直冲云霄,在两片巨大云层中间爆炸开来。 毫无声息,肆虐的气流将两片云层旋转的速度遽然加快,急速旋转,撞在一起! 轰!轰!轰!!! 两片巨大的云层相撞,电闪雷鸣,而这时的我已经凝聚了六枚灵符阵,阵符在我身边旋转,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第五十三章天灵现 抬起手,踏出脚,我的动作轻柔缓慢,在长白山脉进行灵魂刻画时,老祖宗的天阵符爆发后,我进行了超过千次的雷霆灵符阵凝结。 此刻,那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法印凝结,我的身体每动作一次,天空中便有一道蓝色雷霆冲下... 八步、八个动作、八道雷霆... 雷霆阵符生!!! 它带着淡淡的蓝色,白光耀眼,缓缓的飘到了另外六枚阵符旁边。 仿佛灵魂深处感受到什么东西在召唤一般,成功凝聚雷霆灵符阵的我并没有直接将雷霆阵符掷出,而是带着那闪闪发光的七枚阵符,缓缓的动了起来,身体自然而然的打起了六十四式萨满祈天舞。 “煌煌天威哟...泱泱大地呦...七阵合一...天神现呦...所目之处皆断念类,诛...邪...呦!!!” 这古老的调子,仿佛刻印在灵魂深处,十分自然的从我的口中唱出。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完毕,围绕在我身前的七枚阵符的速度也攀升至极致。 然后,遽然加速碰撞在一处。 叮的一声,我脑海中一片清凉之意,小绿缓缓的从我身体里升起,悬浮在我的头顶,面前的七枚阵符进过碰撞后,一道道符文形成一枚巨大的符文眼,与我额头闪闪发光的变异天眼相呼应。 随后这枚巨大的眼睛不停的缩小,嗖的一下钻进了我的额头,再从我的后背缓缓升起。 巨大的天眼法相,竖立在我和小绿的背后。 碎肉巨人的气场不断颤抖! “仇道生、段毅快阻止他,这他妈是萨满一脉的天灵符阵,别管什么阵基了,让他结成阵印,阵基不保不说,咱们都得死在这!”那个叫野夫的黑衣人连礼仪都顾不上了,直接喊出了仇道生的名字,甚至还爆出了粗口。 碎肉巨人浑身喷射黑色血液,疯狂的向我冲来,拼了命的他让金爷他们不得不暂避锋芒。 仇道生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他依旧让段毅守护玉石柱,自己转身冲了过来。 此刻的我,感觉自身仿佛融入了这天地间,我既是天地,而天地任由我主宰。双手凝结法印,背后的天眼法相光芒四射,天空中那已经散去的乌云再次聚集,那凝聚的速度不知道要比我和小脏辫儿合力施展风灵符阵快了多少倍。 顷刻间,无数蓝色雷霆闪现。 但他们却没有射下来,而是不断的自我发生碰撞,越发激烈,终于...两道巨大闪电的碰撞过后,在那碰撞接触的那一点上,空间被撕开了一道裂痕。 一道紫色雷霆砰然而出,而小绿的眼睛遽然睁开,嗖的一下窜到了我的头顶,任由紫色雷霆穿过她的身体,我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细小杂质被紫色雷霆摧毁,是的,不是排除,而是摧毁,在暴躁的紫色雷霆面前,一切邪秽之物皆诛之。 而后继续射向我的身体... 在我凝聚第一枚紫色的雷霆阵符时,天空再次射下两道紫色雷霆,我毫不犹豫的将阵符掷向玉石柱。 紫色雷霆阵符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玉石柱,那一刻,天地间仿佛安静了下来,静的可怕,静的让人心慌。 随即,像是安静中的爆炸,画面在静止中毁灭,直到尘土四溅时,那一声轰响才堪堪传来。 轰! 巨大的冲击波将所有人击飞,一蘑菇云冲天而起,来不及多看,碎肉巨人已经冲动了我的面前,我所幸连雷霆灵符阵都没有凝聚,直接让从天而来的紫色雷霆击在了碎肉巨人身上。 又是一声巨响,虽然没有凝聚阵符,让紫色雷霆的威力对比阵符要小了很多,但要看是与什么对比,在紫色光芒中,我已经看不到了碎肉巨人的身影,巨大的坑洞下面,连黑红色血液腐蚀大地的痕迹都看不到。 紫色雷霆刹那间摧毁碎肉巨人以后,直接导入大地,大地像是被犁耕地了一遍一样。 我的身前能够看到的只有一片土黄色。 碎肉巨人直接被紫色雷霆蒸发了,与它一起的,还有藏身在碎肉巨人体内,那个叫野夫的黑袍人,魂飞湮灭,残魂不存。 当我凝聚第三枚紫色雷霆灵符阵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仇道生的身影,两次爆炸的尘土烟雾还没有消散,凭着气感我能够捕捉到其他人的气息。 将心比心,刚刚第一枚雷霆灵符阵凝结的时候,不是我不想招呼仇道生,新仇旧恨,让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我不能忘了是为什么而来,为什么而战! 那死去的英魂是为了保护我们、为了完成任务而牺牲的,我不能让英魂在九幽流泪和叹息。 但我也没有浪费,最后一颗,我再次掷向了玉石柱那个大坑,虽然明知道那里已经是一片残垣,但聊胜于无,轰!最后一颗核弹爆炸。后背的天眼法相早在第三道紫色雷霆下落时已经溃散而去。 呵呵!相比老祖宗的那浓浆一般,水桶粗细的紫色雷霆柱,我这还差的远呢! 做完这一切,身体下沉,我直接跪在了地上,要不是小绿扶了我一把,我即将用脸与大地交流。 看着从沉睡中苏醒的小绿,眉毛弯弯,朝着我露出开心的笑容,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小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红袖...陌红袖!” 清脆动人的声音响起,一句话说的,语调慢慢的、软软的,甚至连脸蛋都蒙上了一层红霞,我怎么也无法把眼前的女孩与那个彪悍异常,宁死也不让坏人得逞的刚烈女子联系到一起... 要知道,那时的她咬着牙,当着那群混混的面,拿着剔骨刀捅了自己十七八刀而死... “好听的名...”再也坚持不住,我倒头晕在了陌红袖的怀里。 再次醒来时,陌红袖和小脏辫儿站在我身边,小脏辫儿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挣扎的坐了起来要去看看小脏辫儿的情况。 “哥哥,这位姐姐没事,只是用力过度,身体无法负荷晕了过去。”清脆的声音透着异常的恬静,虽然是第二次与她说话,但是她的声音让人听着异常舒服,让人发自身心的放松。 “我昏迷了多久?他们都去哪了?” “十几分钟吧!他们让我照顾你和这位姐姐,说是先去与大部队会合。” “不知道他们成功了没有?”我试了几次,想要起身,却感到浑身乏力,体内一丝起劲都提不起来,以我现在的修为,强行施展这逆天之术果然是太过勉强了。 “哥哥,你的身体会反馈给我信息,哎呀!你别着急起来了!不止是身体,神魂都会受到损伤,体内已经灯尽油枯了,如果不运功调息。”陌红袖慌慌张张的在一旁手足无措,想要上前扶我,又有些害羞,急的有些语无伦次。 看到她的模样,我不禁笑了出来,这个从敌人到朋友,精神交流已久却从未开口对话,甚至现在我和她的神魂都产生羁绊,融合为一体的姑娘... 真的很有意思。 尝试了几次,我终于放弃了支援赵哥他们的想法,不是我不想,而是此刻,我即便消耗灵魂力量,身体亦是毫无半点回馈,无法站起来。 顾不得与陌红袖交流,我全心全意的运转萨满长生天巫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匮乏空虚的身体,一旦开始运转功法,好似是久旱逢甘露一般,疯狂的吸纳四周的气,让我神识屏蔽,瞬间进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 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当我运转的功法的同时,背后隐隐出现了那变异天眼的法相,陌红袖也是闭上了眼睛,飞到了天眼法相前面,在我头顶凌空而立,天眼、陌红袖和我,三者气息交叉循环。 远远的望去,一个年轻人盘腿而坐,额头闪烁着一颗狰狞眼睛的图案。在他的身后空中,凌空漂浮着一个妙龄少女,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连衣裙,额头与年轻人一样,同样是一颗狰狞的眼睛的图案。而在他们两人的背后,一颗巨大狰狞的天眼法相浮现,它与两个年轻人的额头似乎遥相呼应,一闪一暗,那白色的光芒在黑夜中是那样的扎眼。 天地间的气自于九天之上而下,又从九幽之下而上,在三者所处的地方交汇融合,噗!噗!噗!不断的爆发出阵阵气旋碰撞的声音。渐渐的,交汇处聚集的气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大,将一旁的另一位昏迷中少女也一并纳了进去。她的进入,让原本白色的光芒产生了一丝变化。 谁也不知道,此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副场景...好不诡异。 萨满长生天巫法的运转,让我感觉九幽之下有一股澎湃的力量在向我袭来,那巨大的厚土地脉之力不断洗刷我的筋脉。 就在这时,我的头顶好似发生了什么!一股巨大磅礴的力量来自九天...好像...好像也在洗刷的我筋脉??? 是红袖!!!她就像是一枚引雷针,让九天之上的气精准的找到我的身体。 九天之上、九幽之下,两种气从我的脑袋和双脚进入... 第五十四章九天之上,九幽之下 温和而持续,那感觉好似把人丢进了温泉里面,冷一分则无趣,热一份便烦躁,酥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呻吟。 但却偏偏发不出声音... 砰!就在我享受这美妙时刻的时候。 我的神魂忍不住的颤抖!遽然间痛彻心扉的彻骨疼痛好像要把我的神识击溃,那快要被我遗忘的剧痛诅咒再次袭来!不!那疼痛来的比剧痛诅咒还要猛烈。 而且是持续不断,一波接着一波,我想要大喊,来宣泄这无尽的痛苦,可很快我便发现,就如刚刚我想要舒服的呻吟一样,此刻我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从天堂掉下地狱,极美变成极丑,就好似前一秒一个偏偏美人在你面前,端着盘子,一颗一颗的喂你吃水果,下一秒,在盘子底下,抽出一把匕首,一刀、一刀、一刀,不停的扎在你的胸口。 连留给你哭的机会都没有,那么直接、那么突然... 我感觉的我神识在溃散,强忍着的剧烈疼痛,我发现九幽九天这两股气在我的丹田交汇。 原本在梳理我的经脉,那温柔平稳的两股气,此刻突然狂暴了起来。它们变得冷漠无情,变得势同水火,誓死要占据并且享有我的身体,双方谁也不肯退让,在我的丹田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激烈碰撞。 在激烈的碰撞下,我的神识已经淡薄微不可见,头脑迟钝,现在哪怕一丝波动产生,我毫不犹豫的相信,这世间再无陈大千这个人。 神识碎裂,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不给你,这是对人最残忍的惩罚! 在我意识已经迷惘,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股清凉之意传来,是红袖!每次在我危急的时刻,她总是像机器猫一般的到来!她在不断的约束属于九天之上的那股气,那股气在红袖不断的安抚下,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再尝试进攻的我的丹田。 但是和平的时间太短,短到我还没有松一口气,那暴躁的九幽之气猛然发起进攻,想要将九天驱除出我的体内。 好似跳机械舞一般,一顿一顿的,只不过刚刚有了红袖的牵制,让那节奏间的停顿稍长了一点,九天之气看到九幽如此霸道,它也毫不犹豫的还击,剧烈的疼痛便再次来袭。 “哥哥!你快运功牵制那地下传来的力量,我快坚持不住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崩溃的!” 我不禁苦笑,牵制?我拿什么牵制啊!等等!九天来自于陌红袖!那九幽呢? 九幽来自于长生天巫法!!! 想到这,我咬牙忍着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的剧痛,甚至不惜消耗灵魂力量来集中的我精力,慢慢的开始运转萨满长生天巫法。 嗖!没有想象中经历了多少艰苦,多么的不容易。 这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就如刚刚疼痛突然来临一般,所有的气在功法的加持下一下子变得温顺起来,随着功法的运转九幽之气分成九股气线,在我丹田以下的地方运转,那里是它的地盘。 而我,还没有在剧痛突然来临和剧痛遽然消失之间缓过神来,萨满长生天巫法,九丝气线的生成,代表着学有所成,正式进入了修行者的大门。 九乃数之极,帝王之数号称九五至尊,临近大道的门槛,破九而最终成就另一种新的生命形态,那种形态神秘而未知,这就是世人经常提起的“陆地神仙”。 但如果破十,则代表着轮回之数,一切重头开始。所以世间常说的盛极必衰、物极必反,乃至道家经常能够提及的亢龙有悔,皆代表着世间万物由盛至衰的道理总结。 看着眼前的九丝真气,我兴奋不已,老爷子的修行笔记中曾提到,古时蒙系萨满一脉所属,自幼寒洞困鱼三载化蛇,锁蛇三载成蛟,炼蛟三载跃龙门,休养生息一载,集十载之力成就萨满长生天巫法的九丝真气,从此步入修行大道之列。 蒙系萨满一脉会将六岁以下,天赋资质上好的苗子送入寒洞修行九载,用天地间至寒之力榨取人体本能,受九载寒狱之苦,感悟天道,在这其中,无数的孩子会被淘汰和剔除,死亡率达到百分之五十,但是能够挺过九载并且成就九丝真气的孩子,只要不意外夭折,十有八九便是下一代萨满一脉的高层。 而休养一年,便是用灵药辅助调理入洞者在那九载寒狱之苦当中留下的隐疾和暗伤。 所以,古时蒙系萨满一脉的天才,大多出现在十六岁以后,这个数据可能与其他宗脉动则七八岁的天才妖孽相比有些不如。但这些孩子一旦出洞之后,便真的如鲤鱼跃过了那巍峨的龙门,一朝化龙横扫天下各大宗门的天才妖孽们,除了天道气运加身的不世之材出世,也只有各个上古流传而来的大宗脉核心弟子能够与之比肩。 而这道门槛不知限制了多少萨满一脉的弟子,从表面上看,我二十多岁将近而立之年才到古时十六岁少年所步入的门槛,但是不要忘了,我才堪堪修行了一年半时间,而且身在其中,才知其苦。 这一年半时间的修行基本对长生天巫法的增长没有丝毫帮助,如果没有这些重大的危机和变故,或许我这一辈也休想进入这个层次,九丝真气代表着其他宗脉的筑基境界。 从此刻开始,我有了追求天道的能力。 想到这,我不禁激动的不能自已,连神识都有一些涣散。 我距离着解救哥哥,为哥哥报仇又近了一步。 “哥哥!稳住心神!” 红袖的话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是啊,幸福来的太突然了,甚至有些过于猛烈,寻常人追求的九幽和九天,哪怕有一个露出一丝气息,便是感天谢地,但两种同时到来,而且还这么直接。 这让我怎么消化啊? 一咬牙,我催动那九幽之气化成的九丝真气,尝试着去沟通那九天之气,红袖看到我的动作,亦是努力催动着九天之气向我靠拢,将原本的九丝真气压制在丹田,我按着长生天巫法的行功路线,来催动那九天之气。 没想到脱离了九幽,这九天之气异常温顺,几乎是转眼间,九天之气同样变成了九丝萨满长生天巫法所转换的真气。 看着眼前十八丝真气组成的两团气,我不禁挠头,我不敢贸然的将他们合并,那样一个弄不好,我的丹田都会被他们炸掉,那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冥冥之中仿佛注定着什么!我的脑海自然浮现出了一幅幅图案,那是之前因为我完全看不懂,扔在一边的图案,在我神识中遗忘已久的图案。 那是蒙系萨满一脉,威震江湖千年的萨满长生天法相降临!!! 也就是世间俗称的天神降临术。 天神是什么?因为语言翻译的差别,在我个人的理解中,将天神的解释理解为天道,而不是某个神灵或者某一信仰。天神法相降临是指对天道的理解到极致,从而一定程度上能够掌控天道。 那么天道又是什么?无论哪一个宗脉对于天道的解释都是不同的,神灵掌控天道、天道衍生神灵两种主流的派系争论了不知几载? 而萨满一脉却是天道衍生神灵这一论述的坚定拥护者,他们认为先有天道而后产生一切,这世间的规则,万物的规律,都是由天道产生并制定的。 而对于天道的含义,没有教义传承的萨满一脉要比自古以来一直繁重昌盛的道教来说,要匮乏许多,萨满一脉更重视自身体悟,不善总结成经。 道家的道可道非常道之论既是明确的天道主宰论,一气化三清、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混元生六道万物,人和动物都在六道之内。又如崆峒一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义,是为天宗,而这天宗既是天道。 老爷子的笔记博学而庞杂,上述这些都老爷子还是学生时候就已经熟知的,而我也就堪堪看懂了这前面的一小段而已。 言归正传,当时的我,那一副副图案不停的在我神识中闪烁,我下意识的将这十八丝真气按着那图案上的运行路线来运转。 特殊修行世界当中,人都说先有境界,才获得与之相匹配的实力,而此刻的我恰恰相反,红袖由极怨而生,被灵魂印记的天道惩罚之力和天灵符阵、灵魂刻画带来的天道之力叠加而塑形,后由归墟异石塑体,种种巧合之间让她变成了地灵天道之体。 而我修行萨满长生天巫法的基础便是来源于大地,从未有人双修满系和蒙系的功法,恰恰让我在成功施展天灵符阵之后,获得了九幽之气的认可。 获得九天之气的陌红袖和被九幽之气认可的我,灵魂相容,双生共修不分彼此,间接让我同时获得了九幽和九天的认可,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没有境界,却可以施展天灵符阵,没有境界,却可以开始修炼萨满长生天法相降临。 这怎是一句无巧不成书能够概括的状态? 第五十五章奉献与牺牲 由九幽和九天之气形成的十八丝真气,按着天神降临术的行功路线不断运转,在我的经脉中狂飙乱窜,开始时甚至发生毁灭的碰撞,咬牙挺住了几次失误以后,我渐渐的开始熟练,乾生九天,坤生九幽,天地二气在疯狂的运转中,不断的融合。 原本灵魂印记在我额头上留下的眼睛印记与灵魂刻画所产生的天眼印记重叠,变成了一只狰狞异常的眼睛图案,每次陌红袖发力或者我全力运转功法时候,它便出现在我的额头。 而此刻,被天神降临术运转的九幽和九天之气仿佛一个贪玩的孩童,再次在上面留下了两道痕迹,一划代表九幽,而另一划则代表九天,看上去像是用一把刀在眼睛上面画了一个叉。 这尼玛眼睛都整瞎了啊!还往上画??? 在那眼睛印记孕育成形的时候,天地共鸣,在我头顶上方,漆黑的夜空中出现一道光芒直射我的额头,而在我屁股的下方冒出丝丝九幽之气,方圆一里之内,四周所有的气场全部被搅乱。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天生异象,真的有重宝出世?纷纷放弃战斗赶来,这让已经在进攻中心柱的赵哥他们顿时压力加大。 当然,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我一概不知。 随着我不停的运转功法,九幽九天之气还在不断的加大在输送至我的额头,那两道天道和幽府的印记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疯狂的吸允这母亲的乳汁。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的神识当中,是小脏辫儿,她离我近在咫尺,我心思一动,微微改动行功的路线,让九天九幽之气的范围笼罩在她的身体上。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能够有什么效果,但总归是好的吧? 叮!一声来自于灵魂的声音,额头上的天眼印记停止了吸纳天地之气,两道看着那狰狞的眼睛上面又多出来一个叉,我满头黑线,这尼玛太难看了,好似纹身图案以后,不满意改了一下,依旧不满意,最后所幸连洗纹身的功夫都省下了,直接画了个叉... 天道办事儿这么儿戏么?太不负责任了! 我不知道多了这个叉以后对我会有什么改变,这是天神降临术和天地九幽九天之气结合的产物,至于天神降临术在老爷子的笔记里面虽然有所提及,但也是记录前辈老人的回忆,老爷子自己都没有见过这门奇术到底是何种威力,现存的萨满一脉,我想也只有老祖宗知道这神秘的镇宗法门是何种景象了! 此刻,除了额头上多了一个叉,我并没有感觉我的身体到底产生了什么变化,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慢慢的收功,我睁开了眼睛,额头的印记随着气的退却而褪去,缓缓暗淡了下去。 这时我才发现小脏辫儿在一旁丁丁的瞅着我!那眼神让我想起了祭天殿时地狱式碎骨训练的日子,每一次敲碎我的骨头时,她都是这种眼神,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了,冷丁来这么一下,我感觉我的脊骨在颤抖。 “陈大千,旁边这妹子谁啊?我说你岁数挺大,心里面也挺花花啊?”说着,小脏辫儿捏着拳头,阴着脸,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呃...那什么!小脏辫儿,这是小绿啊!啊!对了!她叫红袖!陌红袖!” “呦!一口一个红袖!叫的还挺亲切啊?你一次都没有叫过我婉清,现在...现在...”小脏辫儿指着我,眼泪已经含在了眼眶里... “婉清姐姐吧!虽然之前我不能说话,但是已经认识你很久啦!你很喜欢哥哥对不对?”陌红袖看到小脏辫儿的状态,急忙上前一步,挽住了小脏辫儿的胳膊,眉毛弯弯的笑了起来... 她的话让小脏辫儿闹了个大红脸,轻轻的拍了一下陌红袖,红着脸,一脸娇嗔,说什么那!千儿哥哥...嗯...是不错!但是人家还没答应他呢! 我一看,这越唠越偏了!急忙道,答应你妹啊?小屁丫头,扯什么淡呢? 小脏辫儿看着我,眼泪又要出来了!而且眼神越发冰冷! 陌红袖一边朝我眨着眼睛,一边安慰道,婉清姐姐,你不知道,哥哥心里面可喜欢你了!我在他心里都知道的!听说你被白莲社抓走了,他心里急的跟什么似的。 我一愣,想要上前再次开口,红袖已经拉着小脏辫儿走远了,小脏辫儿脸红红的,时不时还回头偷偷瞟我一眼,那眼神活脱脱一高丽偶像剧啊! 红袖回头,哥哥,快走吧!刚刚的动静太大了!四面八方的人全在往这里赶,一会人到了看到只有我们在这里,不把我们拆了看看发什么事不可! 走在昏暗的地道,两个女孩子喋喋不休,小声的议论着。 我的心情却十分不好,被炸开的阵基,露出了一条直通中心柱的墓道,进入墓道口的路上时,我看到了一并与我们前来,除了燕乐人之外的另一名队员的尸体,尸体已化为一滩血水,只有那身黑灰色的中山装能够证明他的身份,算上之前神魂自爆的那名队员,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就这样默默的沉眠于此... 经过天阵符增强的雷霆阵符在爆炸后,我与小脏辫儿全晕了过去,对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红袖告诉我们,那个人死于碎肉巨人喷射的黑红色血浆,那血浆里面藏有尸血蛊。 战斗结束时,他全身早已被大面积腐蚀,内脏里面全部是尸血虫,要不是咬牙憋着一口气护住心脉和脑海,恐怕早已经不行了,战斗结束后,这口气泄掉,人便直接摊到了地上。 回天乏力! 他央求着燕乐人给他一个痛快,燕乐人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声: 兄弟!走好! 挥剑过后,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去,生机的断绝并不能让尸血虫全部死亡,而他不忍对战友的遗体再次动手,又无法面对尸血虫糟蹋战友的遗体,所以只有选择默默离去。 这次出来,见到一九四九行动人员的行事作风,说实话,让我内心震撼不已。 总有些人哀声怨道,总是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甚至我曾经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但不知为什么,此刻,跳脱的脑袋此刻却是想起姥爷的话。 姥爷岁数大了,人一旦老了,总是想找身边的人唠唠嗑,那时我妈妈每天要照顾我卧床的姥姥,又要忙着小店的生意。 每次姥爷唠叨的时候,她就显得十分的不耐烦,我作为孙子辈,两边都不好说什么,所以一有空,我就主动陪着姥爷聊聊天,我记得姥爷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 现在的生活条件真好啊!肉都随便吃,大千,你不知道你妈和你舅他们小时候,有一次我出差回来拿到一斤饼干,用报纸报着捧在怀里。下火车时,不知道谁撞了我一下,饼干散落在地,四周的人像疯了一样蜂拥而至,拼命的抢食着地上的饼干。 那时的我还问姥爷,他们怎么那样啊?姥爷你没揍他们? 我呀!飞快的蹲下,捡起来不停的往嘴里塞,有你拦着大家说别抢的功夫,那饼干早都被抢没了,还不如赶紧往嘴里塞几块来的实在。 那时候,苦啊!!! 短短几十年,华夏国力如日中天,再也不受他国的欺凌,温饱早已不是问题,甚至最近几年,欧洲帝国豪强们已经把华夏列位红色威胁。 不遭人妒是庸才,嫉妒的来源一定程度上便是恐惧... 某些人总在抱怨贪官、抱怨不作为,可默默奉献乃至牺牲的那两人呢? 怎么说? 人的劣根性之一就是忽视美好。 调侃可以,赛脸是要挨揍的! 从小的教育让我对伟大这个词语有些退避,因为太多的人都伟大了,伟大到让这个词汇已经烂大街了。 而这一刻,我感到那两个人是真正的伟大,奉献和牺牲在嘴上说说十分容易,到了行动层面,岂是两个词汇能够表达的? 漆黑的墓道内,青石砖堆砌的石板路,一路胡思乱想的我只是跟着陌红袖和小脏辫儿再走,这时意识到好像我们前进的方向不对,不由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哥哥,婉清姐姐跟我走,这个方向好像有什么古怪!” 在一个四周封闭的墓室内,四周空空如也,全是青砖墙,红袖在四周敲敲打打,我内心担心金爷、赵哥他们那,虽然无条件的相信红袖,但此刻真的不能浪费时间,就在我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 咚咚咚,墓室东南方角,紧挨着墙角边,红袖不停地敲着。 “哥哥,这里,这里面有东西!” 我二话不说,小跑过去,一脚便踏在墙角处,九丝真气运转的长生天巫法,即便不使用厚土诀,亦让我有断金摧石的能力。 砰!墙角的石砖粉碎,露出了一个只能容纳一人侧身进入的洞口,哪怕这人稍微高大一点,我估么着都进不去,赵哥那种身材就想都不要想了,想到这我便笑了!如果是赵哥,我估么着他会直接撞碎墙壁进去。 第五十六章来自战国的竹简 “傻笑啥呢?千儿哥哥,这个暗洞有些违反常理啊!完全是有悖风水理论的布局,古人的墓葬是没有这么设计的。” “小脏辫儿,你还懂风水?” 切!小脏辫儿撇撇嘴,都没搭理我,径自走了过去。 擦!你这噎人的本事是不是跟金爷学的? 红袖乃地灵天道衍化本体,对天地规则的感悟或许不如老爷子、老祖宗那种浸淫修行之道一辈子的大拿,但要比我和小脏辫儿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既然她认定这洞内有古怪,虽不知吉凶,但是肯定是有些门道的。 “倚着西方,坐南朝东,火属主伐毁灭,伴随着杀戮趋向于平静,啧啧啧,搞不好真有什么东西被镇在这儿。” 红袖喃喃的道,我进去看看,说着便动身向前,进了去。 我急忙说别着急,一把拉向陌红袖,异变突生,前方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带着陌红袖和拉着她手臂的我,一下子便被拽了进去。 身后传来小脏辫儿的叫喊声,可惜我连一个字都没有听到,便和红袖被吸入到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四周一片黑暗,身体立刻处在失重状态,阵阵的晕眩感传来... 这飘忽的感觉,与在长白山脉进入萨满祭天殿时相同,只不过远要比进入祭天殿的时间要来的长,黑暗代表着未知,而未知是引发恐惧的基础,手心内的小手紧紧的抓着我,显示着她此刻内心的恐惧。 红袖到底还是个孩子。 嗡!身体不停的在晃动,失重的感觉在逐渐消失,漆黑的四周,在我们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光点。 要到了! 下一刻,根本没有给我们反应过来的时间,我和红袖便被那个白色的光点吞噬,掉落在一偏空地上。 头晕脑昏,让我好是适应了一会,才睁开眼来看一看周围的环境,红袖早已好奇的四处奔走,我连忙喝止她的行为,她吐吐舌头,低着头站在了我的身旁。 我们身处在一个满是翠绿色的院子,没有光源,但是四周的荧光却照得院子通明,让整个院子显得十分宁静安详。 院内有一间木屋和一颗参天大树,那颗树不高,大概有七八米的样子,却十分粗大,估么着七八个人才能合抱,这个大树占据了院子超过一半的空间。 院子四周围栏的外面,漆黑一片,隐隐有一道光芒划过,让我想起了祭天殿的四周。 那是不稳定的空间裂缝,在我第一次进入祭天殿的时候,赵大叔就告诉过我,那是绝对的禁区,走进去,最好的结果是被空间裂缝吸入到一个未知空间,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 而通常的情况是被空间裂缝撕裂,不止肉体,还有神识魂体。 身死道消,断绝轮回! 院子的出口有一条小道,笼罩着灰蒙蒙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前方到底有什么? 看着陌红袖跃跃欲试的眼神,我出声严厉的制止了她。 经过一小会儿的适应,我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对那木制的小屋,说是小屋,实际上就是木头架子和稻草搭成的那种屋子,十分简陋,看上去好似随时要散掉一般,米浆糊上的窗户纸已经残破不堪,灰尘扑扑。 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不过进去之前,我还是下意识的喊了两声。 吱呀呀!木头门被我开启,噗噗噗!屋内的几盏烛灯瞬间亮起,照亮的整个木屋。 眼前的景象吓了我一跳,瞬间运起气,进入气场状态。 房间内比较空旷,墙壁全部用木头加固,与外面那种残破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地上铺着不知什么动物皮革制成的地毯,中间放了一张木制的案子,上面摆放着一个大号的竹简桶,里面放着一卷竹简。 除此之外,床边有一张精致的木桌,纹路特别精美,上面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一柄宝剑,没有剑穗,光是那剑鞘上精美的雕刻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角落里还有一根黑色的大棒,漆黑漆黑的,十分不起眼。 看着这些简单却不简约,甚至有点辉煌的布置,屋里屋外决然不同的感官让我怀疑是不是再次进行了一次空间转换! 我没有妄动屋内的陈设,而是走到了那张木案前面,案子的高度是按着人跪坐的角度设计的,伸手抽出了桶内的竹简,缓缓的展开,一列列极具锐利的字呈现在眼前,那一笔一划又如刀锋,厚重而霸道,我在上面竟然感受到一股气的存在。 左右正反不停的调换角度...但很快我便发现了一个问题,我看不懂... 噗!红袖的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哥哥!人家还以为你能看懂大篆呢! 红袖的话让我脸一红,红袖宝贝,这是大篆啊?你懂?快给哥哥讲讲,上面写的什么? 背对着红袖的我没有注意,这随口的一句昵称,让她羞的满面通红,从我头后伸出手,我感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后脑,那感觉有些绵软... 同时红袖的胳膊肘碰到了我的肩头,许久没有与女孩子有过亲密动作的我被吓了一跳,身后的人好似也感到了什么,两人霎时间分开,我急忙将手中的竹简向后递了过去... “早闻祸必往,某左右魂无数,罪孽深重,此去不知祸福,深大期将至,秦与我恩重如山,我无怨无悔,留兵于此,赠来者,更有嘱,望将秦主之剑归秦室,此乃偶然之间相得,门藏于枕下,院之门必证道者不可入,切记,切记。” 落款是三个大字公孙起! 即便是红袖读出了竹简上面的内容,我还是一头雾水,公孙起是什么鬼?这时听到红袖在那自言自语的嘀咕。 这大篆好似战国时,秦朝的字体! 我脑海中猛然灵光一闪,公孙起?岂不是...岂不是白起??? 杀神白起??? 真的假的?不会是有人冒充吧?即便我心里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有假,因为没人会拿一块洞天福地设下一个骗局来哄骗我这个刚刚入门的小学生! 即便这块洞天福地很小,要知道,现在哪怕是江湖上一些非常大的顶尖势力,都没有拥有一块洞天福地。 大型宗门和超级宗门的界限,不是高手的多与寡,因为能够称得上大型宗脉的,宗内无一不存在几名绝世武力坐镇。 但想要宗脉千秋万世,永不衰竭的传承下去,这唯一的界限就是一块大型的洞天福地,有了这块稳定的空间,设下周天大阵,确保外世动荡的情况下,宗脉的稳定。 你们喊打喊杀,大不了我关闭宗门,避世修行罢了!等到你们打完我再出来开坛授业。 在华夏的动荡年月,很多超级宗脉豪门,例如当时宗脉之首的武当剑宗,便是选择如此做法来进行宗脉传承,传闻武当剑宗时至今日依旧没有出世,但江湖上依旧流传着他们的传说。 末法之世,天地真气稀薄,想要像上古时期的先祖们那样,寻找一块新的洞天福地已是不可能实现,而固有的洞天福地哪一个不是把持在超级世家和宗脉手中? 这还不算被摧毁掉的,就如百年前,天尸一脉摧毁了萨满一脉的洞天福地,吸取了气稳定空间能量的结晶,现在的萨满祭天殿只不过是当时的几分之一大小。 所以,一块洞天福地的出现,绝对会让整个华夏乃至国外的特殊修行势力所疯狂。 杀神白起,不!或者叫战神白起,虽然我上学时学习不好,但在我年少轻狂,崇尚武力的年龄段,对这位长平之战坑杀赵国四十五万人的杀神还是印象十分深刻的。 不过需要科普一下的是,有一点我曾经与老师打赌打输了。 这里指的坑杀不是活埋,是指将人杀掉后再埋掉,这位杀神没有活埋过四十五万人。 据历史考证的说法,整个战国时期,战死的人大约在二百万人左右,单单这位杀神一人的手下,就有一百万亡魂,占据了整体战忘人数的二分之一。 而现在,我面前的这份竹简上面,居然自称是这位杀神!这让我的内心如何平静? 竭力按耐住自己的急切之意,催促红袖仔细翻译一下,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通过红袖的翻译加上我自己的理解,这卷竹简上面写道: 早上听闻祸事,我必须前往,这些年死在我手下的亡魂无数,我自知罪孽深重。 此去不知是福是祸,但深深的感到我的死期不远,秦朝对我恩重如山,为秦室征战我无怨无悔。 留下我的兵器在这里,赠与能够来到这里的人。 但我有一个嘱咐,希望后来之人能够将秦主之剑归还秦室,这个地方是我偶然间发现的,钥匙藏在枕头下面,如果后来之人没有修行到一定的境界,院落门口的那条路绝对不可踏入。 切记,切记。 公孙起 这位杀神要去哪里?感觉自己的大限要到了?历史上他不是被赐死的么?杀神的武器?秦主之剑?归还秦室? 现在什么年代了!哪还有秦室了? 第五十七章秦主之剑与裁决之刃 将目光转向墙角那漆黑的大棒,不用想,木制架子上面的肯定是秦主之剑! 那杀神的武器就是这根咯? 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我走上前去,伸手抓住了大棒上端的把手,想要将它提起。 咦?好重,我不断的加大力道,直至脸憋的通红都没有将它拿起来。 这根大棒的重量有些让我吃惊,要知道有了这段时间的增长,在我不运转功法的情况下,就算这根大棒是实心精钢所制,我也自信能够挥动自如。 可现在,我却将它挪动一丝都做不到! 呼,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施展天灵符阵后的无力感运起功法,厚土诀加身,很快我惊讶的发现这次运功的状态好似与以往有些不同,不光是厚土地脉之力,筋脉中隐隐有一股气来自九天... 没人能够给我解释我现在的情况,摇摇头,想不通就不去想,总之不是坏事,这九幽九天之力的机缘可能归功于红袖吧! 再次握紧了大棒的手柄,运气提起。 嗖!在我将气导入大棒的时候,它突然开始疯狂吸纳我体内的气,即便有些心理准备,但这突然的状况还是让我有些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向旁边退了一步,不过也顺势一并将大棒抬起。 随着气的进入,这漆黑的大棒逐渐闪烁一层黝黑的光芒,虽然看上去还是那样不起眼,但给我的感觉已经完全变了,厚重又锋锐,两种矛盾的感觉同时出现在我的神识内。 四尺长的大棒加上长长的把手足有将近五尺长度,可单手或是双手把持,棒体直径超过六寸,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造的,被气灌注后黑漆漆的表面形成一股薄薄的膜。 棒身分为三段环状并带有凹槽,每一段又有六道竖立的直槽,暂不说它不停的抽取我体内的气,便是它自身的重量,以我现在的实力,即便运功把持,挥舞起来还是异常的吃力。 我不知道这大棒到底有多重,但从现在的吃力程度和它的体积来看,它的材质密度简直达到科学无法解释的地步,就算是它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但战国时期的冶炼技术真的能够达到如此么? 没人能够为我解答。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看着手中的大棒,我心中一动,这造型让我想起了一款风靡亚洲的网络游戏,在那游戏里面有一款让无数战士玩家梦寐以求的终极神器: 裁决之刃! 想到这,我不禁想笑,上学那会儿,这游戏一直到不玩了我都没有获得,没想到在进入特殊修行世界后,居然碰到了一柄与裁决之刃十分相像的兵器。 反正这位杀神白老爷子又没说你叫啥,你就叫裁决之刃吧! 放下大棒,我转身走向架放秦主之剑的木桌,顾名思义,想到这有可能是传说中秦皇嬴政的老子或者祖宗用过的剑,我顿时感觉浑身兽血沸腾。 噌!!!一道红光闪过,炽热的气息灼烧我的脸庞,红袖更是直接躲得远远的,脆生生的直呼那把剑好热。 嗡!空明之声响起,有点像寺庙里的大钟,源远流长。传说绝世兵器出世都会伴随着异象产生,不知道这声音是不是传说中的龙吟声? 啪!将秦主之剑合上,我不禁陷入沉思,脑子有点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先是成功的施展了天灵符阵,然后遇到九幽九天之气,而后又来到这个地方,杀神白起?裁决之刃?秦主之剑? 这一切的发生,好似一拳又一拳,冲击的我有些发蒙! 红袖悄无声息的来到我的身旁,小手一晃,好似有什么东西闪过,那是一种不知名材质的金属制品项链,是一只巨熊的象形图案,不过只有一个熊头。 哥哥!这是我从枕头底下找到的,应该是钥匙,准备一下,咱们要出去了! 啊?哦! 噗呲,弯弯的月牙眼,红袖说哥哥,你把那两样兵器收起来啊!我能够感受到它们身上强大的气场波动,如果这个地方真是战国时期那位杀神发现并保存到现在,谁知道我们离开后还能不能回来了? 哦!听到红袖的话,我想要从麻布被子上面撕下布条,将秦主之剑绑到后背,没想到可能是时间太久了,当我接触到那麻布被褥,全部化成了粉... 没办法,我脱下上衣,用衣服将剑绑在身上,一边运起提起了裁决之刃,伸出手,搭在了红袖的手上。 我不知道小丫头如何与这项链沟通,只感到我们的身体在慢慢变得虚无,身旁的空间突然出现一道裂缝,将我俩吸了进去。 这...貌似与祭天殿的出门方式不太一样。 有过来时的经历,遽然间回到墓道内,我保持身体原地不动,试图减缓那晕眩的感觉,红袖那小丫头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哈!在这里! 红袖一脸炫耀的将手伸到我的面前,我看到那是一件与项链一样材质的东西,不同的是,这是一个金属的熊身。红袖手指摆动,啪!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熊身与熊头项链刚好可以完整的契合在一起,一丝都不差。 我将这条项链带在了红袖的脖子上,诺!给你了。 此刻的红袖又露出了她那招牌笑容,尖尖的小虎牙,弯弯的月牙眼,身上好似有一种感染力,让人内心散发无比的欢乐和愉悦。 谢谢哥哥! 还是那个地洞,小脏辫儿已经不见了身影,不知道金爷赵哥他们怎么样了? 红袖的感知要比我强大的多,知道我内心的焦急,拉着我在墓道不断的穿梭。 砰!随着万鬼噬魂大阵的中心柱断裂,在墓葬地表上群斗的双方遽然分开,形成鲜明的两伙势力。 “蛮王哥,咱们真的要这样不死不休么?毕竟我们是曾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啊!”一股阴柔的声音在众人心头响起。 众人纷纷朝着人群中那一抹白色望去,白莲一脉,内府的人皆是黑袍加身,外府的人衣着形形色色,只有这一抹雪白,在人群中十分扎眼。 标志性的白色西装,淡粉色领带,同样是白色的绅士礼帽,带着一张白无常面具。 “我说二牛啊?你看我与白莲社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那矫情什么劲儿啊?”蛮王粗狂的嗓音响起,一下子引爆了现场的气氛! “二牛?哈哈哈!没想到堂堂白脸一脉的对外话事人,大名鼎鼎的白无常本名居然叫二牛?” “哈哈哈,就是,就是,那黑无常是不是叫二丫啊?” 噗!噗!一道白光闪过,刚刚笑的最欢的两人已经人首分离,飞在空中的脑袋还保持着大笑的表情,或许是两道喷射的血柱,又或是那诡异的白光,让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蛮王一脸严肃的道:“白莲刃真的回归了?兵主他老人家在哪里?” 听到蛮王的话,在场各宗脉众多的修行者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莲白刃!!! 白莲一脉唯一的帝兵,传说在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战中,随着白莲社掌教兵主一同消失。 而今日,它居然出现了? 华夏五千年来,修行势力繁荣昌盛,但是随着末法时代的来临,天地灵气稀薄,不知从何时起,修行者能够毁天灭地、御风而行的法器已经无法炼制成功,甚至渐渐的连炼制方法都已经失传。 老一代人的法器均是随之而去鲜有传承,新的法器却无法炼制,这导致修行法器的传承出现断层。 而现在,所谓帝兵的称呼在古时候也并不叫帝兵,而是有着自己的专属命名。 直到一件偶然的事发生,民国时期,民间一个名为散财会的拍卖机构,在进行一次拍卖时,一柄古代帝王的佩剑引起了一名路过修行者的注意。 他赫然发现,那柄装饰性的帝王佩剑居然是一件法器,随后不知是何原因,消息径自而走。一时间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直接导致后来的盗墓狂潮,原本民间的盗墓者有了修行者的帮助,许多大墓被他们攻破。 据不完全统计,在明国时期的那段盗墓狂潮中,有十几柄法器出世,包括这世间的第二柄龙属帝兵,传说这柄孕育着龙属之灵的帝兵现在供奉在大内。 所谓帝兵,这么中二的名字绝不是特殊修行世界的刻意美化所致,而是在那段盗墓狂潮时期,江湖人将这种帝王墓葬出土的法器统一取名为帝兵,各大势力无一不想拥有一柄属于自己宗脉的帝兵,尤其是新晋大型或者超级修行势力的宗脉。 帝兵之名源于古代帝王之兵! “蛮王哥,等到时机到了,兵主大人自然会出现的,当然如果哥哥同意回来,我想兵主大人一定会亲自来接纳你的!” “闫二牛,我特么卧底的时候就看你特别不爽,明明是个大老爷们,整的跟个小娘们儿似的,没卵蛋的玩意儿!来来来!大哥教教你什么叫阳刚之气!”说着蛮王从身后抽出两柄巨型的斧头,那斧身赶上小半块门板了,厚度更是异常夸张。 第五十八章芈然,字元正 “哼!赵徳柱,某家念及往日情谊,你却恶言相向,还真当老...” “呔!帝王九重飞龙踏,群雄唯我独叱咤,征战一生怎做罢?疆场青丝变白发。 你妹的!像个娘西皮一般阴阳怪气儿的,老什么老?老娘啊?还是老妹儿啊?” 噗!咳咳...发生了刚刚的事儿以后,金爷的话让人群之中再次爆发出阵阵笑声,不过很快他们意识到什么,急忙压制住自己的声音,这遽然的转变让人群中传来一片咳咳声。 “你...你好!”白无常喘着粗气,虽然有面具的遮挡,但是众人能够想象此刻白无常的脸色。 嗖!白光再次出现,当的一声,蛮王的身子不知道何时闪到了金爷的身旁,手中的巨斧将那抹白光击飞。 这时众人才看清了这道白光的本来面目,那是一片像莲花瓣一样两头窄、中间宽的冰刃,通体都是刃,没有像剑柄一样的把手,缓缓的漂浮在白无常身前。 “二牛,你是在拖延时间!一九四九所属,全面进攻!” “是!!!”众人轰声而道,除了像财神殿这样的个别江湖中立宗脉静止不前,站在一旁观望,无论与官家是否亲近的宗脉全部上前对敌。 此刻的众人均已明了,根本没有什么龙属帝兵出世,是白莲社设下此局引来众人,想要一网打尽。 场面一时间风云涌动,各种奇门异术均有闪现,而仔细一看,宗脉弟子一盘散沙,各自为阵。 反观蛮王领导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寥寥十几二十人,每三人成阵,三阵相互支援,零散的人在外围接应,一下子便牵制住大部分白莲社的主力力量,以少博多,人数众多的白莲社却是在被逐步压制。 金爷嗷嗷叫的冲向前去,财神殿此次的领头人,也是金爷的姑姑暗道无奈,率领财神殿加入战团。 此刻,蛮王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白无常不远处:“二牛,你擅长的手段不在于拼斗,叫小黑出来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拖延时间,我给你三秒钟,一...” “呵呵!蛮小子!好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霸道啊...” 一个声音的出现让蛮王虎躯一震,万分吃惊望向声音的源头,那是一个相貌平凡的汉子,刚刚一直站在人群里,没有人曾对他进行留意。 蛮王躬身朝着这个中年人鞠了个躬,满脸疑惑道:“之前听说这次行动白莲来了一位大人物,没想到是老爷子亲临,您不是去了...” “蛮小子,别套我的话了,你小子满肚子的坏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废话少说,小子你还欠我一次,我没别的要求,你站在这里三十分钟不动,就算还我了!从此你我两清如何?”堪堪不惑之年的汉子口中却是发出了一个异常苍老的声音。 “不行!老爷子,小子确实欠您一次,十分钟,我的极限!” “十五分钟...” “成交!” 原本做好拉锯准备的中年人,听到蛮王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同意了他的话,直直的愣在那里,随后像是拼尽了力气,弯起腰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食指指着蛮王想要说什么,却笑的喘不上来气:“赔了!赔了!三十分钟你小子也会答应。” “是的,老爷子,如果您真是个普通糟老头该多好啊!我当爷爷一样养你。”蛮王严肃的道。 “呵呵,蛮小子,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孙子该多好啊,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金玉栋,赵徳柱,萨满一脉当真是出了两个好孩子!” 听到,金玉栋的名字,蛮王眉毛都拧成了团,但他并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就算是问了,老人家也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看到蛮王的表情,中年人再次哈哈大笑:“真是个好孩子,无论是白莲还是天尸一脉,怎么就生不出来像蛮小子你这样的传承弟子那?” 说着,面无表情的中年汉子好像十分悲愤的转过头,朝着正在拼斗的白莲一脉众人质问了一声:“啊?” 嗡的一声,一股磅礴的气仿佛凭空而生,拼斗的人群感受到这股气以后遽然间分开,前脚刚刚闪开,后脚那股磅礴的气便向将刚刚的众人拼斗的地方冲击了去,气流所过之处,好似刀切豆腐一般,整整齐齐的削掉了一层。 蛮王站在一边,看着中年人做的一切,默默无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场众人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能够来到这里,除了像金爷这样的年轻人和一九四九所属,均是混迹江湖一辈子的老油条,术法功法将大地破坏不难,但是如此工整的切口。 吹一口气就能做到???这已经不是功法的范畴了,是对道和天地规则的领悟,看似简单,能够做到这样,对气的掌控或是自身境界的感悟无一不是江湖顶尖行列!让在场人员自叹不如。 而且这股气明显没有想要伤害众人的意思,否则也不会等到众人离开后才袭来。 静!可怕的静! 一直站在人群后方没有动手的一小撮人中走出了一位,破旧的麻布衣服,四十几岁的样子,一张尖尖的脸,下颚非常短,看上去像是没有下巴,十分慎重的朝着中年汉子拱了拱手,有些不确定的道:“敢问是白莲的芈前辈还是宁前辈?” 中年汉子鼻子往上面无表情,鼻子往下却是诡异的一笑:“呦呵,老芈头消失了这么久,江湖上居然还有人记得我?我想想,你是秦家的小子吧?” 当中年汉子自称自己是老芈头的时候,未曾进入战局的那一小撮人面容惊变,惊骇的看着那个中年汉子。 芈然,字元正,或许提到芈元正这个名字江湖上大多人都会满头雾水,因为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了太久太久,足半个世纪那么久远。 但无论是清王朝还是军阀割据时期,甚至是民国和解放以后,在那段峥嵘岁月的年代... 天尸一脉的聚灵兵主和白莲一脉的掌教兵主,这个字号响彻特殊世界。 一提到他,官方势力咬牙切齿,国外渗透势力无一不争相拉拢,江湖上无数腥风血雨的背后都有他和其他几位邪道巨擘的影子。 而白莲,不!或者说天尸一脉的掌教兵主策划实施最为耸人听闻的多宗灭门惨案,直到现在无数江湖人一经提起,无不色变。 特殊事务录中记载,一百多年前的晚清王朝,沉寂到已经快要被江湖遗忘的天尸一脉突然出世,而出世以后的第一桩惊动整个特殊世界的行动就是萨满一脉的灭宗惨案。 随后又接连灭了几个大型和超级修行门阀势力,侵占这些宗脉洞天福地的空间法则之力,一时间江湖上人人自危,清庭不堪压力,特殊部门印务处全体出动随同萨满一脉掌教与天尸一脉决战于今华东浙省的莫干山,史称“灭天之战”。 在这场大战当中,天尸一脉的灵主被毁,十二天尸王仅剩一位,掌教兵主带着小股核心人物凭借草还丹这等重宝才堪堪逃离,自此销声匿迹,直到很久以后官家才发现天尸一脉吞并了白莲教的蛛丝马迹。 而清廷方面,印务处崩盘,高手损失殆尽,萨满一脉灭宗惨案发生时,未在宗内的萨满掌教和祈天大萨满双双战死。 至此,萨满一脉高层全部消逝,宗脉传承面临断绝。 “芈前辈之能惊天动地,借尸还魂之术如火纯...” “老爷子,十五分钟快到了,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能够让您老人家放下脸面来拖延时间,小子我最近修行有所感悟,您老给赐教赐教?”蛮王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秦姓中年人的话语,平静的看着面前表情呆板的中年人,眼眸深处一丝忌惮和疑惑闪过。 可能是神识法相降临的契合度太差,中年人脸上又泛起了那上半张脸毫无表情,下半张脸微微而动的诡异笑容,摇着头,摆着手: “你个蛮小子啊!我...” 就在大家耐心听这位名震江湖的宿老接下来的话时,毫无征兆,他一挥手,一抹白光传来,直奔蛮王脖颈处。 这突然之变,谁也没有预料到,连一直警惕戒备的蛮王都不例外,莲白刃在芈元正的操控下,伴随着一种不知名的兽鸣声,如一道闪电,直直的窜了出来,那景象远不是刚刚白无常能够发出的。 所谓帝兵,既是存在器灵的绝世法器。 剑未到,帝兵中器灵的鸣叫声好似让人陶醉,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一丝呆滞。 高手相争,别说愣神的功夫,即便是一丝闪神,也足以造成生死相隔的结果了。 金爷看到莲白刃从蛮王的后颈窜出,瑕疵欲裂,破口大骂: “呔,尤那老儿,挺大个岁数,江湖名宿,还要不要你那张面皮了? 决战、决战、决战那?知不知道? 你妈妈没教你怎么做人吗? 是不是你妈妈发现你是个傻啵伊,还不留余力的支持你,全力把你培养成一个大傻啵伊?” 寂静的场面,金爷的大骂声响彻全场,财神殿一众闪出一人上前要将出头的金爷拉走。 第五十九章世间的第三柄龙属帝兵 “哼!”金爷满嘴跑小火车,中年人却没有搭理他,冷哼一声便转过头看向旁边不远处。 在他的身后射出一道黑影,仿佛与白无常遥相呼应,黑色西服、黑色领带,黑色的礼帽下面,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 白莲内府护卫队话事人:黑无常! 一柄全身漆黑的短剑便出现在了金爷的身前,金爷反手运气,特殊材质制成的手串瞬间笔直,腾的一下火焰四起,与黑无常的短剑拼了一记。 啪!哗啦啦,金爷的天炎剑被黑无常一剑劈碎,余势不减,转手变刺,直击金爷心脏,这时从财神殿一众人中闪出的那人将将赶到,向前挥出虚晃一剑,一道火焰喷出,同时将金爷拉向身后,等到她回过头时,已经不见了黑无常的身影。 但是众人分明能够感受到一股气环绕着金爷,好似一条毒蛇在等待时机喷出它那致命的毒汁一样... 如果说白无常的手段还让大家能够接受,那么此刻黑无常露出的这一手实实的震惊了众人。白莲内府护卫队的话事人,果然非同凡响,起码这隐匿的本事超乎寻常,大家都没有发现他是如何隐藏自己的。 也是在这时,大家发现,芈元正身前的蛮王不见了,想象中头颅飞扬和鲜血喷涌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蛮小子,十几年了,你的羽翼丰满啦!” “老爷子,这也有您的功劳,当年要不是您的教导,也没有我赵徳柱的今天。” 嘶!!!在场众人不禁惊叹,堂堂官府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处长,竟然与白莲社掌教兵主学过艺??? 这...这与邪教有师徒关系的人能够坐到如此高位? 政治审查能够过关吗? 蛮王不是出身萨满一脉吗? 一时间,各方势力心思涌动,显然二人谈话时露出的内容参杂了无数辛秘... 我气喘吁吁的拖着裁决之刃从墓葬中爬出来时,正好远远的看到金爷拿着半截天炎剑在那发呆,半截剑身已经软了下来,耷拉在金爷的手上,时不时还有珠子掉落在地上。 黑影再起,腾的一下从金爷身侧窜出,这次一直在旁边警惕守护的小姑没有能够完全护住他,黑无常所选择的角度极其刁钻,正好是小姑无暇顾及的空挡处,他手中的墨色短剑明显极为不凡,兵刃交锋,再一次劈断了金爷小姑的剑,余势之威划破了金爷的右手手臂,鲜血乍现,痛流不止。 疼痛刺激了金爷的神经,让他从呆滞的状态中反应过来,跳起来大骂: “你大爷的,那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你特么有把就出来,小爷跟你大战三百回合,不把你打成那个大傻啵伊,金爷我这个金字儿倒着写。” 看到金爷受伤在那发飙,情急之下,我将手里拖累我速度的裁决之刃随手扔到一旁,红袖十分乖巧的守在了裁决之刃旁边。 我一边疾行前去,一边将背在后身的秦主之剑解了下来,大喊一声: “金爷,接剑!!!”一边喊着,一边提气将秦主之剑向金爷掷去。 原本安静的人群都在听金爷一个人在那嚎叫,我的突然介入,瞬时将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 “千儿哥哥!!!”我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喊,是小脏辫儿,她站在萨满一脉人群中,领队的居然是...金乌长老! 顾不得与她答话,我把头偏向金爷那里。 金爷向后垫步,右手凭空抓住剑柄,脑袋一歪,转身道:“就知道黑无常你这个损货会从背后出来,专门阴人菊花的小婊砸!”说着,金爷右手发力,手握秦主之剑的同时,将剑鞘甩出,剑刃顺势便要向迎面而来的黑无常劈去。 嗡!!!剑被拔出的一刹那,金爷手臂流出的鲜血便甩到剑刃上面,遇到鲜血,剑刃原本淡淡的红光爆闪,变成深红色的光芒暴起四射... 在场的众人眼睛一暗,原本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霎时间便暗了下来,厚厚的云层乌云密布,双手不见五指,秦主之剑上闪烁着耀眼的红光,炙热的气息四散,让人汗流雨下。 早在宝剑刚刚出鞘的时候,从剑内传出的巨幅气场波动便将背后偷袭而来的黑无常击退,甚至金爷的小姑也不能幸免,金爷方圆七八米之内,绝对清场,空无一人,全部被秦主之剑引出的气场推开。 随着剑一点一点的出鞘,红光越发强盛,那股炙热的气息呈水波状一层一层散开,离得老远的我,都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当剑被完全拔出时... 嗡!!!在小院时遇到的空明之声再次响起,只不过在强度方面已经远不能与这次相比,天地乌云密布,异象丛生,那空明的声音敲响在众人心头,无论是白莲一方还是各宗脉的人,修为稍弱一点的身体都在随着空明之声晃动。 剑在一点一点拔出,嗡、嗡、嗡,那响声在逐渐加快... 当剑刃完全裸露在空气中时,火红的剑芒达到鼎盛,在场人的眼睛看到一道红色强光,炙热的气息灼的人浑身像是被烫伤一般。 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看见一道巨大的身影从剑刃升空,逐渐变大,我目瞪口呆... 那是...那是龙吗? 一条与传说中的华夏图腾类似,具备“九似”特征的灵体生物,浑身冒着腥红的火焰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何为九似? 华夏人对于这华夏文明的传承图腾是这样描述的: 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但是听说归听说,今日亲眼见到,我依旧还是不敢相信,龙属,在老爷子的笔记中经常会提到,在每个宗脉中的传承里都会提到,但是在末法时代,整个江湖,起码在一百年之内已经没有传出任何关于龙属的消息了。 所谓龙属帝兵,既是以真龙之灵作为器灵而成的绝世法器。 秦主之剑居然是龙属帝兵??? 虽然早知道这柄剑极为不凡,但是也无法相信它居然是一柄龙属帝兵。 直冲云霄的火龙仿佛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朝着高空放肆的冲去,刚刚因为天地异象聚集的云层,被它不断的冲散。 一道又一道的光芒从冲散的云层中射下,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地表的众人完全呆滞,就连实际岁数超过了一百三十岁的芈元正,这位身兼天尸一脉的聚灵兵主和白莲一脉的掌教兵主,都目光呆滞的望着天空。 就在火龙想要遨游天际,腾飞而去的时候,一条微不可见的红线悄然的缠在了火龙的身上,而这红线的另一头居然是手握秦主之剑的金爷,那红线来自于金爷的血液。 火龙好似觉察了什么,嗷!一声尖啸让在场的众人心头一震,我感觉我的神识都产生了动荡。 那条火龙在拼命的挣扎,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那堪比发丝的细线,身体不停的在被这条细线拉回。直到它被拉回到云层以下。 嗷!!!再一次的尖啸声响起,它好似认命了一般,不在挣扎,而是掉头直冲而下,几乎是眨眼之间,那条火龙便将金爷吞噬。 一股庞大的气场散开,即便是在场的顶尖高手亦不可避免的后退了几步,细心的人会发现,蛮王后退了一步,有两位宗脉的领头人和黑无常退了一步半,白无常退了三步,其余人则是东倒西歪不可计数,这让在场众人实力一下子便划分开层次。 而白莲掌教兵主芈元正,则是纹丝不动的站在了原地,即便此刻的他属于临时性的神识夺舍降临。 这时,龙属的身体已然在不断的缩小... 最后一刻,也不知道是退回了秦主之剑还是融入了金爷的身体,留下的只是手握着剑,昏迷倒地的金爷。 静! 无比的静! 在场的众人还没有在刚刚发生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竟然...竟然真的有龙属帝兵出世?”虽然带着面具,白无常的声音亦是充满惊讶和不可置信。 白莲一脉设下大局,谎称秦岭内有龙属帝兵出世,吸引江湖宗脉前来争夺。 此刻,连白无常这个始作俑者都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一柄帝兵出世,而且还是龙属帝兵,要知道韵有真龙器灵的帝兵现已知存世的,只有两柄,一柄在大内特别议事处一位镇压气运的老人手中,一柄在民间,传说藏于武当剑宗。 现在,江湖上出现了第三柄龙属帝兵! “一九四九所属,护住财神殿一脉的金满楼!”赵哥的声音铿锵有力。 而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四面八方的人群好似事先商量好一般,疯狂的冲向一点,而这个点就是倒地昏迷的金爷。 开玩笑,如此重宝足以让心静如水的佛陀贪念丛生,让大道已成的人心生魔障... 此刻这等重宝却落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 财神殿?是很牛啊!但是它也牛不过所有宗脉的觊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在场的众人当中,除了刚刚在冲击波中,只有稳稳后退一步半的,秦岭五行宗所属的两位没动,但也属意手下的人行动。 当幸福就在眼前...所有的人都疯狂了! 第六十章又一柄帝兵出现 赵哥也没有动,因为芈元正站在了他的前方,挡住了他去帮忙的路。 “老爷子,那小兄弟是我朋友...” “那柄龙属帝兵对白莲一脉来说很重要!” 赵哥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明白!”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赵哥的身影一阵晃动,没有想象中的大招齐放,只是非常简单的引动厚土诀,挥动两柄巨幅,奋力一劈。 当!声音回荡不散,赵哥已经出现在芈元正的面前,莲白刃闪过一道白光,两人硬拼了一记。 芈元正依旧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赵哥则后退了三分之一步。 我的目光已经死死的被二人的动作吸引住,不是我不想上前营救金爷,财神殿的人和一九四九一众已经牢牢的将众人挡在外面,我现在根本进不去,宗脉的人不敢真对一九四九动手,一九四九也怕与宗脉势力结仇,双方还算克制,但是白莲社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短时间内发生的战斗减员基本都是白莲所属。 众人乱哄哄的打作一团,毫无章法。 霎时间,二人再次动起来,赵哥一招一式朴实无华,劈,只有这一个字,芈元正背过双手,只依靠着神识催动莲白刃不停的与赵哥碰撞,无论赵哥从何种角度劈来,莲白刃仿佛早已洞悉,在斧子的运动轨迹上等着。 当!当!当!当!火星四溅,赵哥在不断加速,快、再快、越来越快,我甚至已经看不清赵哥的动作。 我虽然无法捕捉莲白刃和赵哥的速度,但从气场传来的反馈来看,我发现莲白刃的移动轨迹已经出现些许破绽,它...有些跟不上赵哥的速度? 当!莲白刃终于没有跟上爆发状态下的赵哥,芈元正蹬蹬蹬蹬的后退了四步。 轰!芈元正的躲闪,让两柄巨斧合击之力倾泻在赵哥与芈元正中间的大地上,巨斧并没有砸在地上,只是挥动时搅动的气场便让大地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一直延伸到芈元正的脚下,直至他的脚尖前面才停止。 四步,一分不差,刚刚好躲开赵哥的这一击,同时让开了赵哥的气场冲击。 秦岭五行宗的两人看到这不禁眼睛一亮,顶尖高手的比斗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看到的! “老爷子,如果您本尊驾临,小子不敢妄自称大,但是神识降临的话...” “呵呵!”芈元正笑了一声,不阴不阳的脸是那么欠揍,抬起手指向了正在围攻抢夺龙属帝兵的人群。 白莲一众仿佛配合着他的手势,轰!轰!轰的声音顿时响起,一枚又一枚的极怨之魂在引爆,一直处于弱势的白莲一众霎时间出现大逆反,大量宗脉人员被极怨之魂引爆时产生的爆炸炸碎,血肉横飞的场面异常的惨烈。 “蛮王,如果将龙属帝兵让与我宗,我二人愿意助你将白莲击退,并且考虑官家的意见如何?” “哼!秦老二,趁火打劫倒是挺熟练啊,那剑是我小兄弟的机缘,他人不要妄图指染。” 响彻江湖的超级宗脉想要联合官府抢夺一个小辈的东西,还被人丝毫不留情面的说出来,这让他们确实有些难堪,对名声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有时候,江湖行走,脸比命重要,而此刻... 被赵哥戏称作秦老二的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面色如常,面对赵哥不屑的声音,这份隐忍的功夫着实了得。但秦老二身后的两位老人却满脸通红,恼怒的一甩手,默不作声。 赵哥在说完那句话以后,没有丝毫停顿,身影一晃再次与芈元正斗在一起,这一次芈元正没有防守不攻,因为抵挡蛮王的攻击,神识的消耗太过巨大。 两人你来我往,赵哥像是一头巨兽一样,一往无前,所有精妙的招式到了他面前全部没有效果,整个战斗的节奏被他带领,那股子疯劲儿蛮不讲理,霸道直接,让人不得不与他正面相拼。 啪!再一次挥斧猛击时,一柄巨斧再也不堪赵哥的力量和莲白刃的双重加持,砰然儿碎,爆射的碎片让芈元正和蛮王两人身影急退。 远远望去,赵哥手中的另一柄巨斧也是碎纹遍布。 “蛮小子!从你出道至今,到底用碎了多少兵刃?有数字么?当年我白莲重库里面的兵刃可是被你折腾的够呛啊!”芈元正一脸古怪的看着赵哥。 “老爷子,岁数大了,您怎么也着相了?我真的好奇您到底在拖延什么?” 出奇的,芈元正这次居然没有回避这个话题,阴阳脸的笑容再至,甚至是有些得意:“呵呵,快了,很快你便知道了。”说着,他居然主动出击,莲白刃化作白光击向赵哥。 看着争斗的二人,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扔在墓葬洞口,由陌红袖看守的裁决之刃... 刚刚扔出来一柄龙属帝兵来,那这把... 红袖仿佛能够听到我内心的声音,小丫头吃力的拖着裁决之刃往我这里走,地上被裁决之刃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我急急的运起风灵符阵,在阵符爆发后,长生天巫法厚土诀全开,从小脏辫儿手中接过裁决之刃,然后飞快的向赵哥的方向奔去。 我的每一步都会将大地踩出一个浅浅的脚印,这裁决之刃太特么重了。 距离赵哥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我猛的踏出一步,以脚尖、脚踝乃至右腿为轴,飞速的旋转一圈,朝着赵哥的方向将裁决之刃掷了出去。 用尽力气,胸腔和头腔共鸣,引动气场,大喊道: “赵哥,接着!!!” 全力引动气场的大喊,让我的声音被放大无数倍,我再次成为众人的目光的焦点,甚至正在拼斗的人们都听到了这声大喊。 掷出大棒的我看到赵哥身影一闪,接住了裁决之刃,巨大的重量直接在空中带着赵哥的身体下坠,却恰好躲过了莲白刃的一次爆射。 我暗呼好险。 而这时,又一股气场波动从赵哥那里爆开,刚刚在赵哥接住裁决之刃时,巨大手掌抓住的是棒体的凸凹血槽,那锋利的刃边儿,直接透过了厚土诀形成的气场,划破了赵哥的手。 这是连赵哥都没有想象到的状况,要知道到了赵哥这种修为层次,寻常兵刃根本无法破开他的气场。 于是... 轰!从裁决之刃当中窜出一股更加凶猛的气息,这感觉与秦主之剑不同,秦主之剑中的火龙只是想要挣脱束缚遨游于天际,就这条龙属本身而言并无太过强烈的侵掠之意。 而裁决之刃中的存在却是充斥着一股噬血之意,大有天下之大舍我其谁,毁灭一切的势头。 可是赵哥不是金爷,短暂的惊愕之后,便立刻反应过来,运起法门,将要露头的虚影法相压制了回去,旁人或许分辨不出那虚影是什么东西! 但去过那过那个小型洞天福地的我知道,那是一只灵体巨熊,这兵器是杀神白起的遗留馈赠,在进入那个小院所需要的两块合体钥匙上,正是这只巨熊的模样。 鲜血在不断的融化于裁决之刃,但是赵哥却硬生生的停止了这个过程,因为血脉相容一旦完成,那么这兵器将属于他,虽然诱惑常人无法拒绝,但是理智告诉他... 这兵器不是他的,侵占是毁灭修行者道心的根本因素之一。 几乎是转瞬之间,赵哥便将裁决之刃降服,回身赵哥高高的跃起,在跃起的最高点,赵哥仰身,弯曲的双腿,后脚面几乎要碰到了后背。 浓浓的厚土地脉之力有如实质从地底涌向空中的赵哥,巨大的身体浮动力量,挥舞着裁决之刃,一棒砸向芈元正。 为什么赵哥刚刚一直在压制厚土诀? 转念之间,想到刚刚芈元正的话,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心头,难道赵哥的兵器跟本无法承受他的力量??? 没有载体能够承受赵哥厚土诀所展现出的爆炸性力量! 所以,他的实力根本无法完全发挥??? 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疑问,可是没有让我等多久,哪怕千分之一秒都没有,我便知道了答案。 白光再一次的袭来,与裁决之刃相对抗,之前的巨斧只是碰撞,再碰撞!莲白刃丝毫不惧,而这一次,莲白刃居然嗖的一下,被裁决之刃击飞。 人群中一抹黑影闪出,顺着那一抹白光追去,是黑无常。 在秦老二的后方,悄无声息的闪过一丝气场波动,凭空多出几个身着装扮与秦老二一模一样的老头身影闪动,方向亦是莲白刃飞去的方向。 这时众人才发现秦岭五行宗的大部人马居然隐藏在暗处中? 来不及多想,莲白刃被击飞,而赵哥的势并没有因为莲白刃这个小插曲而停止,站在原地的芈元正没有移动半分,嘴角一直露着阴阳脸的笑容。 “真的是不能给你一件趁手的...” 轰!的一声巨响,碎石流飞,浓浓的黄色尘土和烟雾升起,这并不能影响在坐一众修行者的视线和气场。 但眼前依然没有了赵哥和芈元正的身影... 刚刚出现了一柄百年难得一遇的龙属帝兵,现在的这柄,虽然不是龙属帝兵,但是刚刚从大棒中露出的一丝气息来看,这柄帝兵也绝不是凡品。 什么情况? 帝兵烂大街了么? 第六十一章无耻之极 又是一阵晃动,赵哥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没有说话,而是再一次闪身,直接冲进了白莲一众的人群里。 赵哥好似狼入了羊群,挥舞着裁决之刃,没有一合之敌,我亲眼看到一个白莲教众被他一棍劈成两瓣,要知道,裁决之刃是一个满是凹凸血槽的大棒,而不是一柄大刀。 用大棒把人劈成两瓣? 速度和力量的完美诠释,那野蛮霸道的风格... 这才是真实的赵哥吧? 这时,刚刚赵哥攻击芈元正的尘土和烟雾已经散去,我听到旁边人的惊呼。 那正是芈元正刚刚所处的位置,被赵哥击出一个直径超过三米的大坑,至少从我的角度,我看不到那个坑有多深。 见识过赵哥在废弃工地所展现出的,那股毁天灭地般的力量,眼前的场面我还能够接受。 只不过赵哥为什么要保留实力呢?如果他使用那种力量,我想现在的局面早就应该定下来了啊! 不容我多想,悄悄的与红袖躲到一边观战,即便感悟九幽九天之气,但施展天灵符阵的副作用一直存在,我现在腿都有些发软,眼前的场面还远没有到需要我这个小虾米上前拼命的状态。 金爷被一大帮人护着,小脏辫儿跟在萨满一脉身后。 赵哥? 他只要把动作放慢一点,就是对其他人最好的怜悯了,没有人会去担心他。 “蛮王!”清脆阴柔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旁,白无常已经远远的闪了出去,雪白的西服上面此刻染上了不少鲜血,白西服加上鲜血的搭配组合看上去十分诡异。 “没想到这一次突然出现了两柄帝兵,财神殿一直跟官家穿一条裤子,这一次一九四九收获颇丰啊!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一次孰胜孰负尚未可知,老爷子有话让我告诉你。”说着,他缓缓的抬起手,指向了远处的天边... 白无常的一席话让众人的脸色频频变冷... 蛮王脸色突变是因为白无常歹毒的话语将矛头指向了官家,什么叫一九四九收获颇丰? 之前攻击中心柱加上连翻拼斗的战斗耗损,让前来的各宗脉均有不同程度上的减员,小一点宗脉甚至只剩下领头人光杆一个,这么大的损失如果没有一点补偿,这让他们回去如何交代? 所以,各脉众人虽然明知道白无常在挑拨是非,但是无法不入局,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啊! 而本地的主场,秦岭五行宗一脉看到白无常所指的方向无不变色,因为他所指方向正是他们的家。 因为这次行动在家门口,他们十分有把握,算在暗处的长老,此次出动了大半的宗脉武力,长老们都隐藏在暗中,等着关键时刻一锤定音。 但此刻,被蛮王称作的秦老二的这位秦岭五行宗的领头人有点不淡定了,低声吩咐几句,人群之中瞬间窜出了几人,但是暗中的长老级别的人却纹丝未动。 追击黑无常和莲白刃的几个老头此刻已经归队,看着秦老二,微微的摇摇头,毫无收获... 白莲一众的高层均已逃走,留下了上百人在这彷徨无措,而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怕遭受到致命的打击。 各宗脉人的眼神都关注在被一九四九和财神殿护住的金爷身上,至于蛮王手中的帝兵,还没有人敢乱打主意。 此刻的场面有些微妙,各方人马都想要出手却不敢出手。有了之前白无常的挑拨,蛮王也没有轻易开口,以免一个弄不好成为众矢之的,虽然他们代表官方,但侠以武犯禁的事儿自古多出在江湖之中。 一时间场面有些僵持... “大胆白莲社!居然敢犯下如此血案,且在我秦岭五行宗山门之前设下陷阱坑害江湖同宗,与江湖对抗,与官府对抗,我等绝不能够容忍,秦岭一脉听令!”那个叫秦老二的人突然出现,就差声泪齐下了,义正言辞、亢奋异常的大斥着在场的一众白莲小喽喽。 “诺!”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暗处之中从三个方向闪出了三队人马,每一队人马均有三位到四位老者压阵,每一名队员均是气息雄厚,起码我感觉,从气息上他们每一人都不比我差,而那些带队的老者,我根本感受不出来他们的气场。 三队人马,站在最后的小兵都是获得气感的年轻人??? 我有些蒙了,这就是千年传承、超级宗脉的底蕴么?祭天殿穷一脉之力恐怕也凑不出这么多精英人马吧?而这还肯定不是秦岭一脉的全部,因为每个宗脉行动时,家里都会留下足以守住山门的武力。 我原本对宗脉势力的大小没有什么概念,但此刻,我才明白,萨满一脉与现在的超级宗脉相比,差的太远了。 人群中一声声嘶气声响起,显然他们亦被这突如其来的人马惊呆了。 “秦老二,亏了你的身份,还真是不要脸皮!”赵哥两道粗大的眉毛凝成麻花,面色铁青的看着他,但却没有任何动作,依旧站在那里。 秦老二拱手道:“在下久闻蛮王行事之风,心生敬仰,彼此彼此而已。”然后哈哈一笑。 蛮王之名响彻江湖,不过如果你被他巨兽的形象欺瞒过去可就要小心了,没准哪天你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钱呢!自从他执掌一九四九以来,雁过拔毛、精于算计的形象深入江湖人的心中,各大宗脉没少吃他的亏。 是朋友的,苦笑一声就过去了,关系不熟的,暗自里也是对他恨的咬牙切齿。 如今却被秦老二结结实实的摆了一道... 很快,人群之中边有人反应过来,这人比之秦老二更加无耻,大声喊道:“白莲妖孽,竟敢与官府为敌,今日我铁拳宗为国家效力,代表天下黎民苍生消灭你们。” 到了此刻,反应再慢的人也回味过来,如果是打着消灭白莲社的旗号,创造出既成事实的局面,官府不可能犯众怒来保那个小子,没有了一九四九的庇护,光凭着财神殿的那些人,是不可能阻挡在坐人群的。 几乎是顷刻之间,白莲一脉的教众全部被疯狂的人群控制住,胆敢有反抗的人,均被就地正法,江湖人下手绝对不会留下丝毫情面的,况且他们还是臭名昭著的白莲社。 当这一切事毙,秦老二乐呵呵的走上前来,拱手一脸玩味的看着赵哥: “诸位同道,我等响应官府号召,今日联起手来与白莲社对抗,终将敌人授首,肃清宁顽不化之人,其余人全部擒获,敢问赵处长有何指教?” “哼!”赵哥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白莲一脉,屠戮平民制造万鬼噬魂大阵,利用我等众人报国之心,引诱我等入阵,好在天佑我江湖正道,不但反歼全部敌人,赵处长更是消灭了白莲一脉的掌教兵主,我等共同缴获两件帝兵。”说着,秦老二顿了顿,他在帝兵二字上刻意加重语气,足足的引起了在场众人眼中的火焰。 “在下不才,代表秦岭五行宗一脉提议,赵处长手中的帝兵,乃是官府缴获,我等甘愿贡献国家。至于眼前这位年轻人手中的剑,乃是大家共同努力所得,咱们要从长计议,如何分配。” 众人听到秦老二在这睁着眼睛说瞎话却是无人有异议,少部分人对于如此做法不禁有些脸红,但更多的人却是在高声附和。 赵哥动了,缓缓的走到人群中间,裁决之刃画了一个弧度,砰的一下扎入大地,裂痕从裁决之刃蔓延至众人的脚下,让众人不禁后退了一步。 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以行动告诉大家,你们不要脸皮了,那就拼一下如何?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忍着了,上前一步: “秦二爷,在下一个无名小卒,但是敢问一句,这两件兵器什么时候成了此战的战利品了?” 剑拔弩张的场面,因为我的插入,顿时气氛一松。 有人理论,那么事情就有的谈,蛮王的勇猛大家早有耳闻,今日更是亲眼所见,况且他还代表着官方,平心而论,他们真的敢动手吗? 我想大部分是不敢的... “呵呵!”秦二爷轻笑一声,压根就没搭我这茬,而是转过头望向了天空。 “他的话就代表我的意思!”赵哥出于身份问题,不便与这帮人谈判,实际上此刻的人群中真正的江湖名门一个没有,因为那些宗脉之前收到了官方的通知,都没有蹚这趟浑水,不听劝告前来的大部分都是与官家不亲近或者拒绝亲近的宗脉或者一些大型宗脉弟子的个人行为。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于哪个宗脉?”听到赵哥的话,秦老二终于正视了我。 “秦二爷,小子是东北萨满一脉,陈大千!” “这么说来,与蛮王同宗咯?” 哗...人群之中爆发出一阵议论声,我内心暗骂,这他娘的还是修行中人么?一句话一个坑,商场上奸诈的老狐狸也不过如此吧? 正在我思考如何应对的档口,一个火爆的声音出现了... 第六十二章兵戈之争 “怎么?陈大千是我萨满一脉弟子怎么了?刚刚大家亲眼目睹,两件兵器都是我宗弟子陈大千借出的,这两件兵器原本就属于我宗所有。” 刚听到开头,我心道不好,果然,看到金乌长老在吐沫横飞、言辞激烈的一通乱讲... 这老头还特么真上道啊!人家给坑就往里跳! 人群之中顿时跳出一人:“我们可没看到是谁拿出来的,只看到两件兵器从天而降,怎么?你萨满一脉难道还想独吞两件帝兵不成?” 秦老二点完炮仗以后,微笑后退,由激愤的众人自行脑补,一时间连我扔出两件兵器的事实都不承认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 金乌长老一时激动,应对出错,很快的,他也意识到失言,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改变,只能咬死之前的说法,一个人与群雄辩论。 骂人没好口,不一会话题就从帝兵上面转到了个人攻击上,看着金乌长老青一阵紫一阵的脸色,别说,我心里还蛮解气的。 赵哥看到事态已经出乎发展,只好站了出来。 “诸位...” 无论是蛮王之名在江湖上的威望还是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职务,赵哥一开口,众人顿时静了下来。 “我明白大家心里的想法,我手中的兵器是我的小兄弟陈大千暂时借给我的,那位财神殿的金小哥,是陈大千的过命兄弟,此刻,那柄剑已与金小哥形成契约,我想大家不要在坐无所谓的争论了,公道自在人心,现在...”赵哥环视了一遍四周的众人。 “一九四九所属!” “在!”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是他们的呐喊声却响彻天际... 此时,另一个声音毅然插入:“诸位江湖同道,在下国安三处宋建修,此次前来为了协助赵处长工作。” 宋建修?国安三处?那不是粘杆处吗? 蛮王管理一九四九不过十年出头的时间,在他之前,国内修行势力便是由粘杆处负责,别看那些腐儒们一天天之乎者也,什么事也不管。 在那个时候,粘杆处奉行抓大放小的宗旨,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镇压之策,相比于他们,蛮王对待江湖修行势力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蛮王的霸道和宋建修的及时出声对众人再一次形成了很好的威慑。 “全体都有,目标宝城,出发。”随着赵哥的眼神,人群不觉的让出一条道路。 “慢!”秦老二为首的一众人等和他身后的三队人马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既然宋处长也在,那么我想请宋处长评评理,作为官方,对于修行江湖的秩序应该是疏散和维护,现在赵处长公然的公器私用,仗着官家之威庇护自己的宗脉,如此行为官家就不管了么?” “此次行动,我是执行人员,坚决拥护行动指挥者赵处长的决定,如果阁下有疑问,请通过官方渠道向大内特别议事处发出声音,我记得秦岭五行宗亦是修行者秩序联盟成员单位之一,现在请你让开一条道路,根据特殊世界管理规定,不得用宗脉势力和修行力量对他人进行威胁乃至犯罪之事。 现在阁下的行为已经触及在红线边缘,请阁下自行克制。 赵处长对于胆敢触犯规则的修行势力一向采取疏通的做法,我粘杆处表示尊重但不认同,因为总有些人喜欢搬弄是非,强取豪夺,在我个人观点上对于这些人是不必留情面的。如果触及我粘杆处的底线...” 说着,宋建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试试!” “你...!”一直面色古井不波的秦老二,被宋建修的话说的变了颜色。 赤裸裸的藐视,压根就没把您丫的放在眼里,您在这咋呼个什么劲儿啊? 蛮王出于顾虑,今日之事已经是放下了姿态,但是宋建修不同,京城宋家历代从政,即便儒教今日势微,那也要看与谁比!超级宗脉势力固然可怕,但是抱歉,你秦老二代表不了整个秦岭五行宗。 随着宋建修的强势出场,在场有各样心思的人已经退却,只有秦岭五行宗的人挡在当前,有些进退不是。 就这么走了,丢不起那个人,而且那龙属帝兵... 不走,人家已经把话说道这个程度,已经没什么可聊的了!继续谈下去就要动手了... 动手的话...秦老二自认没有那个魄力,先不说在场一众一九四九所属的战斗力,即便是赢了,面对后续的反扑? 在国家机器的面前,一切个人力量都是微不足道的。 想到这,饶是现在手握众多高端武力的秦老二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有了宋建修的这番话,我知道赵哥不可能继续沉默了,刚刚大家说的都是宗脉之间的既得利益问题,秦老二也是开口闭口攻击萨满一脉和财神殿。 这可以理解为江湖谈判。 但现在宋建修已经抬出了官家,官家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涉及官家威望的问题,是不能够谈的。 果然,我看到赵哥踏出一步,一股气势爆发出来,他不在压制身上的修为,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赵哥为什么一直不尽全力。 众人毫无察觉,但是赵哥已经有所感悟,一直隐藏实力就是为了现在... 他的身体已经快要碰到了秦老二,不知是气场使然还是心里有鬼,秦老二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秦老二,我数到五,不让开,便战” “一...”,随着赵哥的话语,一九四九所属一众已经列开了阵型,准备战斗。 我准备好了,你敢么?赵哥看着秦老二,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虐。 “二...” 秦老二的额头已经见汗了,他没想到蛮王真的会选择动手。 撤?还是战?他的心如乱麻... “三...” 轰!远处的天边发出一声巨响,一朵蘑菇云冉冉升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声爆炸吸引了过去。 “遭了!秦岭所属,走!”就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秦老二急匆匆的朝着爆炸的方向奔去,轰隆隆,爆炸声还在不断的响起,秦岭所属的所有人马跟在他的身后,飞速离去。 那爆炸的方向正是白无常消失前最后的所指... 这一系列的变故... 回过头来想这万鬼噬魂大阵的守护好像并没有什么高手,虽然芈元正出现了,但那个芈元正只是灵魂神识降临,这并不足以对在场的人产生威胁,起码秦岭五行宗的长老并没有出现,蛮王虽然在兵器上面吃了亏,但也没有用尽全力。 白莲社到底所图什么??? 这个疑问萦绕在众人心头,尤其是赵哥和宋建修,望着秦岭所属一行人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担忧。 “两位前辈,请出来吧!秦岭五行宗的人已经走了,现在轮到你们了!请问你们什么意见?”赵哥平静的说。 众人惊恐,还有人? “呵呵,蛮小子,咱们打个商量,那大棍子明显是为你量身而定的,那把剑归我怎么样?至于另一位你也出来吧!咱俩理论理论?” 一个身着破破烂烂的老头,一头白发,乱蓬蓬的,瘦小的身躯目测都不过一米五,看着仿佛一阵风都能给他刮没喽!却偏偏像是一阵风,凭空出现在了地上... “我当是谁呢!忍了这么久,老叫花子,你要抢我外孙的剑?” 嗖...刚刚出现不过几秒钟,放了一通场面话的矮小老人,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凭空又消失了... 众人目瞪口呆,这是...这是玩的哪出儿啊? “哈哈哈哈!老叫花子,算你识相,走的慢点,哪怕今天你跑了,说不得我也要去拜访一下了,哼!”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暗红色行功服的老头,看上去六十多岁的年纪,话说有些年轻啊,有金爷这么大的外孙? 赵哥松了口气,连忙与宋建修上前拱手: “晚辈见过曹老板。” 官府力量公然与江湖势力,同时还是修行联盟理事会的成员单位起冲突,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的,既然曹老板来了,那么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了。 财神殿的人更是发出了阵阵欢呼,金爷的小姑姑激动的跑了出来: “爸,你怎么来了?小金子他...他与一柄...” 老者摆摆手,“我一直在,都晓得了。小金子他爸接到他的电话不放心...”说着,老者便将头转到另一个方向: “宋老头,江湖上能够完全脱离常规修行体系,让他人在气场上觉察不到的只有你们儒教一脉,你打算还要藏多久?” “曹大炮,别来无恙啊!” 听到这个声音,赵哥神色一肃,再次朝着声音的方向躬身拱手: “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赵德柱见过宋老。”在他躬身的同时,一九四九一众人等均是随着赵哥一并躬身。 宋健修则是轻轻的道了一声父亲您怎么来了? 这一声父亲,让在场人的脸色瞬间大变,宋健修的父亲? 那岂不是宋然之?儒学之剑宋然之??? 现在的场面让我一头雾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这黄雀之后还隐藏着老鹰那,一个一个的接连出场。 还有没有人没出来?心中不禁疑问了一声。 第六十三章秦主之剑的归属 这位宋老是当世的开国元勋,曾经华夏处理特殊事物的直接掌权者,那时还没有大内特别议事处,所有特殊事务由粘杆处全权负责。 只不过这位存在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了,据说现在坐镇大内特别议事处,为议事处的常务副议事长,与几位宿老共同掌控华夏内外特殊事务,操控全局,而宋老本身就是华夏特殊事务的镇国级顾问。 “危机已过,你们聊着,我与这个小姑娘聊聊天。”声音虽到,但人未见,距离我不远处的陌红袖却已经不见了身影。 我只感到一丝影子闪过,没有任何气的存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相信那里居然有一个人。 “呵呵!你爹啊,一大把岁数了,倒是知道捡大头。”这位金爷的外公,被赵哥称作曹老板的人,虽然朝着宋健修一阵调侃,但眼神却是看着宋老离去的方向。 宋健修不明所以,不知如何应答,对曹老板微微一笑,又向赵哥点下头,然后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宋文滨跟在他的身后。 等到他们一走,原本还是笑呵呵的曹老板,神色沉了下来,就好似晴空霹雳,原本还算气氛轻松的场面一下子凝重下来,一股淡淡的威压凝聚在众人心头,我能够感觉到,虽然这股威压没有施加在我们一行人的身上,但那沉重的气息依旧压的我有些胸闷... “你们这帮人还留在这等着吃烧烤么?滚!!!” 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人群之中,还是有一些江湖上颇有威望的人,听到曹老板如此说话,不禁脸色难堪。 “曹老板,我们辛辛苦苦出力,您外孙啥也没干得了大头,我们理论一番怎么了?您来了,形势比人强,我们认栽,但也不必如此羞辱我们吧?”说话的是一个驼背带着山羊帽的老头,那深闺怨妇的语气成功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愤慨之心。 是啊!我们招谁惹谁了?辛辛苦苦的大老远跑来,宗脉内的精英死伤大半,结果什么都没捞着,都便宜官家和姓金的那个小子了。 赵哥神色古怪的看了那个山羊帽老头一眼,那表情叫人有些琢磨不清: “一九四九所属、萨满一脉所属、财神殿所属,目标宝城,出发!”说着赵哥向曹老板拱手,然后带头离去。 小脏辫儿跑过来扶住我,我们随着人群缓缓的跟在赵哥身后。 但是很快我便发现,人群并没有走远,大概走出了一公里的样子,便停了下来,我走到赵哥身前,发现宋健修不知何时已经回来。 皱着眉头向赵哥道: “德柱处长,这样好么?毕竟那些人...” “哈哈,我的宋老哥啊!放心好啦,曹老板心中有数的,刚刚我还在担心如果曹老板找上了秦岭一脉,事情恐怕还不好收场,没想到王自在自己跳了出来为咱们分忧。 让曹老板在这些人身上泄泄火气不是坏事,王自在这老头这几年在西北是发展的太顺了,敢跟曹老板顶缸,就看他硬不硬了!哼!傻啵伊一个。”赵哥满脸笑意的说道。 宋健修一皱眉:“德柱处长,注意说话言辞。” 赵哥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只转过头看着古墓的方向。 仿佛是对应着赵哥的话,古墓方向轰的一声传来,惊的我脖子一颤,我看到一股火焰冲天而起,要知道那可是真儿真儿的火焰,不是爆炸产生的尘土气流... 看的我目瞪口呆,秦岭山脉,就算是矮一些的树,都超过了七八米的高度,这窜上天空的火焰是怎么回事儿? 这火焰柱有多高? 啧啧,赵哥抱着手在一旁吧唧嘴,看来曹老板还是手下留情了。 我擦!这超过七八米的火焰柱腾空而起!!!还手下留情了? 还没等我惊叹,眼前已经出现了曹老板的身影,乐呵呵的朝着赵哥说: “放心,没死人...” 我不禁无语,放心,没死人...这算是个交代么? 你们特殊修行世界的人太会玩了!这都什么思维? 没想到转过身,曹老板居然朝着我点了下头,那语气说不出的温和,与刚刚那霸道无谁的气势决然不同,猛然间的情绪转换让我好不适应: “孩子,你是小金子的朋友吧!我一直在暗处看的清楚,是你借的剑,但那剑现在已经与他血脉相容了,这...” “送他了!” 听到曹老板的话,我心中顿时了然,说实话,要说心中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龙属帝兵的威力虽然我没见过,但是从莲白刃的霸道和这么多人为之疯狂就能够看出那剑的牛啵伊程度。 现在,秦主之剑已然与金爷血脉相容,想要把剑拿回来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剑主消亡。金爷这次过来与我冒险,经历了多少次的性命之忧? 与兄弟的命相比,死物终究是死物,与生灵是没有可比性的。 所以,简简单单三个字,胜过一切言语。 “孩子,你真的考...” 我打断了金爷外公的话,“曹老爷子,您想说的我知道,前几天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我说我必须来,金爷一声不响的便跟着来了,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再说,宝物获得各凭机缘,得到那柄剑时我也曾拔开过,但当时这柄秦主之剑并没有认可我,这是金爷的机...” 没等我把话说完,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出现: “陈长老,你身为萨满一脉弟子,凡事应该以宗脉角度出发,龙属帝兵不是儿戏,无数人为之疯狂,你可要三思而行,涉及宗脉不是你一人能够擅自决定的。” 我真的怀疑金乌这老头脑袋是不是锈到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跟我玩封建时代的家长制? 出奇的,一谈到宗脉问题,脾气暴躁的曹老板居然没有言语,而是表情平静的站到一旁,摆明了等我们谈出结果再说的态度。 想想也是啊,金爷确实是最大利益的既得获益者,曹老板纵是千般万般想让外孙留下这柄剑,可此刻也不好再说什么,否者,他与秦岭一脉的做法有何不同?金乌长老也是抓住了这点,才冒着得罪曹老板的风险站出来的。 我刚要开口,赵哥站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金乌长老说: “那兵器是陈长老自行获得,与宗脉毫无干系,请金师叔无需多言。” 如果是从宗脉角度,我这个荣誉长老的身份还是被宗脉承认的,既然聊到宗脉,赵哥也改变了对我的称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甚至还有萨满一脉的晚辈在场,赵哥的话让金乌长老面色胀的通红,喘着粗气指着赵哥:“傻柱子,看来在外面待的久了,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赵哥面色平静,对着金乌长老道说我早已通知宗脉不要蹚这趟浑水,师傅和老祖宗都已答应与我。不知道金长老因何带着众人前来?我萨满一脉一直秉承着避世修行的原则,从未过多与外界联络,什么时候宗脉的情报网络居然这么发达了? 说着,赵哥深深的看了金乌长老一眼: “金玉栋这些年来在外面到底干了些什么?” “你...”听到赵哥提起金玉栋,金乌长老的脸色巨变。站在那里看了赵哥许久,阴沉的道: “是非功过,咱们且回到宗脉内由金山师兄和老祖宗评论吧!哼!”说着甩袖而去。 萨满一脉的众人看到金乌长老离去,除了执法堂的弟子紧随其后,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些茫然。 赵哥朝着众人喊了一句: “萨满所属听令,跟着金乌长老一并返回众脉,燕乐人,各派两名弟子护送萨满一脉和财神殿。” “是!”燕乐人道了一声,随后便转身过去安排。 做完这一切,赵哥递过来一个眼神,示意我继续。 其实该说的刚才我已经说完了,只是朝着曹老板鞠了个躬,说您老就别再说了,这算是我们两个小辈间的交情,随即我又脸色古怪的说了一句,您要是再替金爷推让,我可真要后悔了啊!我跟他不客气的。 曹老板什么身份?要不是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他犯得着跟我一个小辈和声细语儿的?见我这么说,平静的看了我一眼: “小金子这个朋友没有白交。”说着,曹老板不再与我多言,转身去查看金爷的状态。 赵哥的大嗓门此刻也熄火了,声音放的很小,跟我说,金乌这老头脑袋是不是锈到了? 曹元亮、曹大炮可与那些宿老们不同,人家六十多岁的年纪可是正当年,虽然这几年一直在避世修行,可江湖上顶尖势力无一不将他列入极危级名单。 官家已经发出过几次邀请函,邀请他入主大内,并且直接给予大内特别议事处实权审判员的职务,要知道审判员和普通议事员不同,这可是储备议事长的职位,自从宋老就任常务副议事长以后这个职位不知道空悬了多少年,身为审判员,不单单有常委投票权,而且在议事长和常务副议事长不在的情况拥有一票否决权的权力。 第六十四章归途 要不是政治审查和历史出身问题,我看曹老板直接上副议事长都有可能... 赵哥皱着眉头说,而且这个事儿一直悬而未定,一部分出于其他势力对于这个位置的觊觎,通过各种渠道提出重新评比选择,但更大的原因是曹老板根本就不想去,用他的话说,一旦入了局,再想要全身而退可就难喽! 再论辈分,他比师父还高一辈,金乌那老头居然敢如此说话,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曹元亮?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曹老板的名字,不过以赵哥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聊起曹老板时都有些忌讳莫深。单单是这一点,我相信这位金爷的外公一定不是寻常之人。 但有一点我比较好奇,论辈分,他比金山大萨满还要高一辈?那岂不是与老祖宗同辈份的人? 这是怎么论的? 不过我也没有多想,朝着赵哥竖起了大拇指,赵哥,关于对金乌那老头的看法,英雄所见略同...我跟他真是好不了了,他曾经想要我的命。 听到我的话,赵哥眉毛一跳,老弟,都是同宗,这话没凭没据的...可不要乱说。 我明白赵哥的好意,点点头,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很显然,赵哥也没有继续谈论曹老板或是金乌老头的意思,而是抬起手,将裁决之刃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摆摆手,没有接: “赵哥,这大棒十有八九是战国时期杀神白起留下的兵器,机缘巧合让我得来,可惜杀神没有给这兵器留下名字,我给它起了个名,叫裁决之刃。” 说着,我看看赵哥:“这兵器太重了,我拿不动,而且它的凶戾之气过于猛烈,我现在的境界根本无法压制住它。 哥,你用吧!” 赵哥明显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说出这些话,秦主之剑已经送出,两件帝兵我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一件?真当帝兵是大白菜,随要随有了? 不过发愣归发愣,赵哥随即便点点头,没有丝毫矫情做作,连声谢谢都没有说。 好的,老弟,哪怕从一九四九成立时开始算起,也有十来年的时间了,哥哥我一直没有碰到一件趁手的兵器,说着他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裁决之刃,锋利的刃槽瞬间便在他的食指上再次留下一道口子,鲜血乍现,他却浑然未觉,苦笑了一声。 我已经不知道我用碎了多少件兵器了。 听到赵哥的话,一旁安排完任务站回赵哥身旁的燕乐人小声说了一句,报告首长,算上刚刚那对战斧,内务处已经为您准备过三百三十二套兵器了,这柄裁决之刃正好是第三百三十三件,这个数字还不算您自己寻找或是请人帮忙炼制的兵器在内。 肤色黝黑的赵哥,难得的老脸一红,瞪了燕乐人一眼,就你话多,去那边列队集合警戒去! 一脸委屈的燕乐人低声道了一句:是!首长。 二人的对话,让刚刚经历大战过后的众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为了维持赵哥的形象,我嘴角上扬转过头去,忍着没有笑出声。 谁知道刚好看到红袖那弯弯的月牙眼和露出的小虎牙,噗!我再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有时候,笑声也是能够传染的,听到我那没有忍住的声音,周围人哄的一下,全都笑了出来。 最后连赵哥自己都哈哈大笑。 所有人包括赵哥在内,谁都没有问我这两件兵器是从哪里得来的,还得到了什么? 行走江湖切莫刨根问底,打探他人信息,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原则。 曹老板走了,带金爷回去休养一番,表面上一九四九与江湖宗脉联手破除了白莲社一场惊天的阴谋。 但大家嘴上没有说,秦岭五行宗最后传来的爆炸声却是让众人喜悦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也让我内心中不禁产生疑问,白莲社的目标到底是打掉这些慕名而来的江湖宗脉还是意图指染秦岭五行宗? 其实答案显而易见,只是大家非常有默契的闭口不提而已。 从最基本的利益角度出发,打掉众多江湖宗脉势力对白莲社有什么好处?吃饱了撑的么?就算是全歼了这次慕名而来的各宗脉人员,也远不至于让这些宗脉伤筋动骨。 胜利的一方到底是谁? 秦老二他们走了以后直到我们离开秦岭山脉也没有出现,秦岭五行宗的情况我们一概不知。 归途的路上,宋建修说家里老爷子有意收红袖为关门弟子,这让我和赵哥都非常惊讶,家里老爷子?那岂不是宋老? 要知道宋老开门收徒,不知道会让江湖上多少青年才俊为之疯狂,估么着挤破脑袋排队的人群能从京城排到藏边。 但意外的是红袖这小丫头执意不肯,后来宋老无奈先将红袖收作记名弟子,容后再谈这个事情,她才堪堪应下来。具体原因,宋建修也不知道,我再三的追问,小丫头倔劲儿也上来了,就是不说,后来所幸直接化身灵体回到了我的识海中。 这让我和赵哥有些哭笑不得。 小脏辫儿马上要开学了,不能与我一并返回长白山脉,况且她也不敢回去,偷偷跑出来跟着我胡乱闯荡这事儿,回去少不了萍韵长老要收拾她一通。 如此,她一路上直到京城分手时,都紧抓着我的手不放,说是怕我丢了。 我永远也忘不了小脏辫儿红着眼眶说那天在墓道里,地洞内发出一道白光,直指陌红袖,我拉着陌红袖与她一并消失后,她心急如焚,以为我被卷入空间潮汐的乱流当中,这种情况在一些诡异的地方还是比较常见的。 说着说着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喃喃的说以为再也见不到千儿哥哥了。 别看有时候倔劲儿上来我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唯独受不了女人的眼泪,每每看到女人流泪,脑海中自然会浮现出小雨那面带梨花的模样。 好是一通安慰,才让小脏辫儿破涕为笑。 撰着拳头冲着我脑袋说,千儿哥哥,有个大美女住在你的脑袋里面,你给我注意点,别朝三暮四的,拔鸟无情可没朋友啊! 霍嚓!你个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说什么那?谁早三暮四了?谁拔鸟无情了? 再说了,插过么? 小脏辫儿一跟我上段子,便给了我一种错觉,一种好似与金爷斗嘴时的代入感,我很自然的就接了下去,毫无阻涩感的跟小脏辫儿贫了起来。 不过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跟一个小姑娘说这种话好像气氛不太对... 果然,论到段子等级,她显然还没有到真正的达到“鞭长莫及、日久生情、深入浅出!”的那种毁三观状态。 小脏辫儿满脸通红拍了我一下...蚊子般的小声音传来,哎呀!千儿哥哥你太坏了,说什么那...? 我呲着牙,直抽冷气。 她特么运气拍的... 我身上的疼痛就不说了,还撞坏了高铁座位后面的支架。 最后赵哥赔的钱...皱着眉头直吵吵婉清你现在怎么这么莽撞,谁惯的?看把老弟打的。 小脏辫儿吐了吐舌头,没吱声。 到京城时,匆匆与父母见了一面就要出发,因为我要负责护送赵大叔一并回长白山脉,听说老爷子也出关了,点名要见我。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赵哥需要进大内述职,无法与我们同行。 临别时,赵哥私下跟我说,除了师傅和老祖宗,暂时不要与别人讨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特别是不要与人争论赠送帝兵这件事。 这次回去,那些长老有可能会针对你,说着赵哥也无奈的摊摊手,没办法,华夏修行江湖自古以来传承的宗脉观念,都是以宗脉为主,这个事儿的前因后果我已经与师傅说明。 我从大内回来便会赶回宗内,等我回来再议这个事儿。 对于赵哥的话,我不禁有些纳闷,我自己的东西,愿意送给谁就送给谁,为什么他们要针对我? 返程的列车上,我将座椅调向后面,让自己的身体处在最放松的坐姿,这段时间的奔波令我十分疲惫,不过好处也不言而喻,不说帝兵的事儿,就是那十八道最后融合成九丝的九幽九天之气,我到现在还无法完全消化。 浑身绷带的赵大叔坚持拒绝了赵哥安排的专车,此刻在我旁边嘶嘶哑哑的,可能是列车的晃动牵动了伤口。 赵大叔,我说您也真是的,赵哥想送尽尽孝心,派车送您回来,可您偏偏还不干,这下倒好,又牵动哪了?我给您调整调整? 你个屁蛋娃子,懂个啥?官家咱不懂,但咱还不知道宗门里面那些门道? 傻柱子能有今天多不容易,我能叫人说他闲话?你看看他那浑身的疤痕,每次回来都不敢当着你大娘面儿换衣服,你大娘要是知道指不定多心疼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赵大叔如此说话,我也不好再说什么,直起身子,大叔,要不我给您运气梳理梳理筋脉?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刚刚我还琢磨下次你小子受伤要给你灌多少水那! 我满脸黑线,我说大叔你就不能盼着您侄子点好?一边将右手扶上赵大叔的后背,缓缓的将九丝真气送入赵大叔体内,一点一点的帮赵大叔梳理筋脉。#####叁贰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大概有十几年的小说阅读史,凭着兴趣开始写书,我想喜欢我这种风格的朋友大多应该是一些“老书虫”,如果朋友也有想法自己写点什么,可以关注我的新浪微博:作者零肆叁贰,与我联系,我会将史上最强编辑:阿里文学张小狂和九思两位大人介绍给您。 虽说没有君子不养艺人,但现阶段《特殊事物录》依旧不会上架收费。 第六十五章波澜再起 咦?陈小子,你凝成长生天巫法的九丝真气了?不对,这九丝真气好像有些特别啊?赵大叔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还在想着灌水的事儿,没好气儿的道,恩!九丝了,有点机缘。 你小子还真是有大气运啊!我听柱子说你还搞到两柄帝兵? 我嘿嘿一笑,一脸得意,那是,小子就是有大气运!老大老大的了! 哼!居然送出去一柄龙属帝兵,这手笔,真阔绰!回去金乌他们不敲断你腿才怪,萍韵师姐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邹起了眉,抬头道,不至于吧!赵大叔?那剑是我得到的,我送出去怎么了? 哼!没有宗脉你能去那个地方吗?没有修行传承你能得到帝兵?我说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你要记住,给予你一切的永远都是宗脉!但凡得到能够影响宗脉气运的天材地宝,都应该贡献于宗脉,这是华夏千年宗脉传承下来的根本原因。 赵大叔顿了顿继续道,就好比你父母给你个小崽子养大了,你倒好,自己出去过日子,没钱的时候父母养你,等到发达了,一点钱你都不知道寄给家里? 不赡养父母,对他们不闻不问,直到他们老去,甚至百年? 那是人吗?那是畜生。 赵大叔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甚至破口大骂,这些道德伦理和亲情大帽子的说辞都是真理,让我有些无言以对,但貌似事情并没有像赵大叔说的那样严重啊? 看到我默默不语,赵大叔一改刚刚的严肃表情,哈哈一笑,陈小子,别停,继续。 奥!奥!我寒蝉若禁,赶紧继续为赵大叔继续调理筋脉。 陈小子啊!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回到宗脉都是皮毛,更难听的都在后面呢!你回去以后尽量不要提起这个话题,别人冷嘲热讽也当做没听到,等到柱子回来再说。 看着一脸憨厚的赵大叔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这才明白他是在提醒我,连忙向赵大叔道谢,说赵哥也告诉我不要妄动,一切等他回来。 赵大叔闭上了眼睛,呲着牙摆摆手,嗯!那就好,别停别停!你小子这真气果然有古怪,怎么这么舒服,好好的给大叔梳理梳理,药珠的效果太霸道,还是这传统的方式... 呼!呼!呼!赵大叔说着说着居然就睡着了。 我给他披了一件衣服,然后再次运气继续为赵大叔梳理筋脉。 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绿荫萌萌,原本放松的心情又变得有些糟糕,看来这次回去后又少不了一番唇枪舌剑和明争暗斗! 我不禁想起了那句无比经典的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大家都是湖上的一叶孤舟... 翻船与否,就看你怎么比划了! 哎... 将赵大叔送回了那个名为呼突里包的村落,村民们一听是赵三长老回来了!宁静的村落一下子便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出来了!我能够感受到这些村民的质朴与关怀,这让人从心里面感到温暖。 他们一个个对着赵大叔嘘寒问暖,而赵大叔也认真的一一应对,哪怕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吃不消了,但也依旧在坚持着,不舍得就这么含糊过去。 东北人重礼,临走时,望着赵大叔院子内小山高的礼品,里面什么都有,各种野兽的风干肉制品,皮革,草药,甚至还有布匹,再看着老老实实排队,一个接着一个进屋问候的人群。 我有些恍惚,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城市里面的孩子,这种“远亲不如近邻”的场面只有在书本上面听到过,亲眼所见还真是头一次。 笑着摇摇头,没有与手忙脚乱的赵大叔和婶子告别,便孤身一人走向了山里。 守在山洞口的那道防线,依旧是金玉言和几个我面熟但没说过话的年轻人,看到他们见到我时露出的古怪表情,我便明白,帝兵的事情已经在祭天殿传开了。 不过他们没有过多的语言,只道了一声陈长老回来了!然后便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点头报以微笑,说了声有劳,便走进山洞。没等我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金玉言悄悄的跟在后面,看到我转头,快速说了声,回去别乱跑,晚上咱哥俩喝点。 我点头说好,我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宗内是个什么情况。 守门人已经换成了药库长老,不知道老祖宗去了那里? 不过我没有多问,上前躬身执弟子礼,道了一声药库长老好! 老头乐呵呵的摆摆手,陈长老客气了,你我皆是宗内长老,不必如此多礼。我急忙说道,这身份来的容易,但在您面前,我实实在在的是晚辈... 顿了一下,我说那晚辈先进去了。 一栋祠堂式的木屋已经重新建好,要比原来华丽许多,在我走入门内的一刹那,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陈小子,回去以后别乱跑喽...” 我笑着回身朝向药库长老的方向再次鞠躬行礼,没有说话,转身便走了进去... 赵哥、赵大叔、药库长老,甚至是金玉言都严肃的跟我说,回去以后老实点,不要乱跑,这让我深以为然。进入到祭天殿地界,我便施展风灵符阵快速奔跑,不顾四周投来怪异的眼神,加速跑向自己的石屋。 关上门前,还挂了块牌子: “闭关修行,请勿打扰!” 做完这一切,我闭上眼睛开始调息打坐,长生天巫法在迅猛增长后,变得有些无法掌控,力道来之猛烈,退之迅速,这让我有些跟不上它的步伐。 那种感觉就好似一直拿着玩具枪戏耍的孩童,突然给了他一把ak47,即便他能够勾动扳机,但是巨大的后坐力也让他失去方向。 遽然间的爆发式提升,让我有些手足无措,出现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是我没有与之匹配的境界,离开秦岭山脉以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再加上回来时匆匆忙忙,又有帝兵之事困扰,也没有抽出时间请教赵哥和赵大叔他们。 现在的我别无他法,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行功萨满长生天巫法口诀,让身体和筋脉尽快适应新产生的六道真气。 哒!哒!哒! 我打开了石屋的门,门外的身影一闪而入,随即还向外面望了望,确定没有人后,舒了一口气,把门关上。 看到他的样子,我不禁莞尔,调侃了一句:“我说玉言,没人教过你敲门只敲两声么?敲门时的第三声会让屋内的人产生焦急感,这是最基本的商务礼仪。” 金玉言一愣神,明显没有想到我会整出这么一句,憋了半天,一脸古怪表情的道:“你这心真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跟我唠的是啥?” 我摊摊手,已经够小心了,还能怎样?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 原本调侃的话语,没想到,金玉言却一脸严肃的点点头:“真的会!您大驾做的事放在以前算的上欺师灭祖了!”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凛,吧嗒!我甚至能够感到我的脸色顿时巨变。 擦!还要杀人?还特么欺师灭祖? 要不要这么上纲上线啊? 没想到一脸严肃的金玉言眼睛顿时弯弯了起来,笑道看你还玩我? 呼!我舒了一口气,说情况大概在心中设想过,但是也没有要杀人那么夸张啊? 你还说,那可是龙属帝兵啊!整个萨满一脉只有一件,那还是百年前咱们萨满一脉身处超级宗脉势力时传承下来的。你倒好,拍拍屁股就送了出去,听说金乌长老在宗脉长老会议上,言辞激烈,拍碎了好几张石桌。 我笑笑,没在意,先有金玉书的事儿,再有现在赠人龙属帝兵之事,金乌那老头估么着恨不得弄死我多少次呢! 不过我却注意到一个细节,金玉言说的是整个萨满一脉只有一件龙属帝兵,不禁连忙问道,咱们也有?是帝兵还是龙属帝兵? 金玉言一脸得意的道,当然是龙属帝兵,萨满群仙谱之名不知道震慑江湖多少年呢!是每一名萨满心中的自豪。 那欠揍的表情就好像这群仙谱是他的一样! 不是说江湖已知的只有三件龙属帝兵么?大内一件,神秘的武当剑宗一件,第三件就是我这次发现的啊? 听到我的话,金玉言的脸顿时夸了下来,这么说也没错!咱们萨满一脉龙属帝兵之名是在百年前,与天尸一脉的灭天之战你知道吧?群仙谱中的龙属精魄在那一战中力竭,一直在兵器中休养,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说着,金玉言不服气的道,即便这样,群仙谱也是一件名副其实的帝兵,祈天大萨满手持群仙谱大战四方的时候,江湖上没人敢惹咱们萨满一脉。 像是想起了什么!金玉言摆摆手,我说你能不能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你今天已经回宗的消息在宗内已经传开,送人龙属帝兵这事儿被人越描越黑,现在的版本已经变成你在秦岭山脉拿着龙属帝兵献媚的送给军火商人曹老板,想要改投门墙,龙属帝兵就是投名状。 早在金玉言第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已经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第六十六章初闻极武 金乌这老头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他很巧妙的没有诬陷赵哥,把所有矛头添油加醋的指向我这个毫无根基的小白人儿。 那你怎么看?金玉言!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金玉言看了我一眼,说啥那?我要是那样想还跟这废什么话?我也曾经出去历练过,老一代人的思想太过腐化了!况且,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时赤裸裸的针对你,早已偏离的传统大义之道。 我没想到从金玉言的口中会说出这番话来,要知道毕竟他也姓金。呼!甩甩脑袋我道了声抱歉,刚刚一瞬间我有些失控,气的! 金玉言看到我的状态,说你先休息吧,记住,非必要别出这个屋,我得走了,你刚回来我就收到招呼,不让我与你见面,哥们,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吧。 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金玉言转身走了出去。 啪,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脑袋一团乱的我呆呆倒在了床上,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咚!咚!咚! 我有些恼火,腾的一下起身,你丫还有什么事儿? 咳...一个身影闪现在我的面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一听这声音,我连忙起身,理了理衣服,躬身拱手道萍韵奶奶好。 一份信悄无声息的递到了我的手中,一句话未说,身影嗖的一下消失... 我甚至都没有恭送萍韵长老离去,便迫不及待的将信打开... 已经回到宗脉几天了,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便早早起来洗漱一番,翻开老爷子的修行笔记,拎着一些奇闻异事津津有味的看着。 这些天我一直在修行功法,连夜晚也不停歇,通宵打坐调息,理论上来说,修行者通过打坐调息可以让身体永远保持在最佳状态。 但所指的仅仅是身体,不包含精神神识,因为长期的打坐吐息进行内视周天大循环,对神识是有一定消耗的,即便能够克服这种消耗,那种无尽的疲惫感还是会令人不舒服,强行坚持会影响心境,使人产生心魔。 这便是为什么很多人终其一生刻苦修行却也毫无建树的原因之一,无论是什么修行体系,悟是重中之重,得道不分早晚。 所以,修行之余,翻看老爷子的修行笔记成了我自我放松的一种方式。这几天,笔记上一则关于天下宗脉头把交椅:武当剑宗的记载深深的吸引了我,让我反复查看,琢磨其中奥妙。 老爷子的笔记中提到,根据江湖前辈口口相传的江湖史,武当剑宗系武当一脉创派始祖三丰祖师的重徒孙张玄极所立。 张玄极十岁筑基获得气感,十五岁出世历练在江湖上大放异彩,手下斩杀巨魔无数,无与争锋,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斩杀当代天尸一脉掌教兵主,重创天尸灵主全身而退。 红尘磨砺十载,面壁悟道五载后得证大道,成就陆地神仙之果位时刚刚满三十岁,白日飞升,破碎空间而去,神游于九幽九天之间。 张玄极,自号极武,这个号传闻起源于祖师张三丰的太极,三丰祖师之后,世间再无太极,门人子弟,徒子徒孙无一能够让太极重现世间,但凭借三丰祖师留下的传承,武当一脉依旧是当时江湖上顶尖的超级修行势力之一。 但从小受到武当传承的张玄极自从出世以后,经过红尘历练的洗礼,对武当传承的理念产生了质疑,他认为当时的天地灵气已经不比三丰祖师时期,坚持按着传统的路数已无法实现太极重现于世的夙愿,应该在传承的基础上开辟新的修行道路。 在当时的年月,这种观点的提出无疑是对固有观念和对掌权阶级的地位发出了挑战,乃是大逆不道的想法,可想而知,张玄极面临了怎样的阻力?一气之下,张玄极虽然没有脱离武当一脉,但是自立武当剑宗。 他认为太极是大而极限的,可谓之阴阳,亦是天地,既然按着三丰祖师的道路,在现在的情况下无法做到同时掌控阴阳,遨游天地,那么便选择其中一条道路达到极致,从而探寻阴极阳生,阳极阴起的太极之道。 结合三丰祖师的传承,张玄极专攻阳刚之力,剑法大开大合另走偏锋,遵循一力降十会的极致之道,在二十五岁时,他的阳刚之力便已达至顶峰,已经到了孤阳不生的极限,修行遇到前所未有的浩瀚枷锁,由于专修阳刚之力的原因,导致他身体阳火过剩,脏器频频告急,涉及性命之危。 不理会传统势力的冷嘲热讽,张玄极孤身一人回到武当山面壁悟道,从此销声匿迹五载,就在他已渐渐被世人遗忘,甚至已经出现悲天悯人的“智者”对他摇头叹息,感叹他误入歧途的时候。 五载后某日,武当山霞光绽放,风云涌动,百花齐放,天地异象顿生,天道九天之气下降,幽府九幽之气上升,阴阳二气搅动了武当山周围的气场,所有修行者均出现气息紊乱的异象,甚至连武当无数坐闭死关的苦修者全部被惊醒,有心者更是急忙再次运功调息,感悟这汹涌蓬勃的天地阴阳之道。 张玄极,他突破了枷锁,真正的达到了阳极阴生,掌控乾坤的太极之道,得证陆地神仙之果位,但是他却说他没有领悟三丰祖师的太极,他只是达到了极限,却不曾掌控太之奥妙。 所以,张玄极他自号极武,他的传承亦命名为极武之道。 离去前夕,张玄极办了两件轰动整个特殊世界甚至影响至今的大事,第一件是手持飞剑法器,凭着一手阳极阴生,乾坤逆转的极武剑诀,孤身一人诛首了当时为虐四方,无人能阻的天尸一脉掌教兵主,并重创了天尸一脉的人形兵器:天尸灵主。 第二件便是开坛授徒,收了三名弟子,武当剑宗叱咤修行江湖千年的历史便是由这三名徒弟开始的,让原本武当一脉江湖超级宗脉的地位再次提升。 其他超级宗脉势力虽然不满,但是面对极武之道和与之匹配的极武剑诀,无人能挡,不得不俯首仰望,使得武当剑宗的名头盖过了其本宗武当一脉,变成了江湖唯一的顶级宗门,位列特殊修行世界的头把交椅,地位超然。 各宗脉的修行传承例如茅山雷法、拜火教的火术、秦岭五行宗的五行领域、苗疆的虫蛊巫术、又如佛家教廷的信仰意念之力,儒家的浩然正气,甚至是天尸一脉的大灵魂术等等,这些修行传承要么专注于某一种属性,要么专注于某一种领域。 按理说,像极武之道这种四不像而且虚无缥缈的功法是完全有驳常理的,但极武的存在偏偏让武当剑宗立于不败之地。此功法介于功之法门与术之法门之间,与太极相似,讲究的是阴阳调和,溶于万物且不同于万物。 即便现在武当剑宗已封山超过二百年,极武之道和极武剑诀的名头依旧流传在江湖,没人知道也没人说得清它到底是什么功法。 在老爷子的修行笔记当中,抗战年代,华夏热血青年涌动,势要保家卫国驱赶倭寇,也正是那个时候,老爷子获得宗脉允许,出世进行历练。 结果这一出来就是十几年,从军阀割据、小巴嘎侵略到与国府内战,硬生生的打出了东北萨满教的名头。 笔记中提到,在与小巴嘎国度的修行者拼斗中,老爷子曾有幸见过武当剑宗在世间历练的子弟,他们不与任何江湖宗脉联络,均是单独行动,像是一道影子但却四处浮现,专门刺杀小巴嘎高官,灭除小巴嘎一方修行者和汉奸修行者。 那时的老爷子已经四十多岁,修行遇到瓶颈,想要通过万丈红尘之行洗涤心灵,让修为更进一步。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居然见到了盛名已久的武当剑宗子弟,当下好胜之心顿起,与之切磋讨教。 不过结果有些不妙,甚至可以说是凄惨,当时的老爷子在那人剑下走不过三招,连群仙谱都没有亮出便遭惨败,这不是修行层面的问题,而是境界的完全碾压,无论是对气的理解还是对气的调动,绝对的完败。 泛黄的笔记本上,在记录这件事的下面空白处,有老爷子随着年龄增长不断添加的注释,从这能够看出老爷子对于这次失败所产生的执念。 六十岁的回忆和模拟演练,七十岁、八十岁.... 直到九十岁时,老爷子的笔记中是这样注释的: 思索那场比试时,对方所施展的极武之道已有三十余载,依旧不得要领,那股力量仿佛能够调用天地阴阳之力,又好似吸纳包容他人所发出的气,进而尽数返还击之。 如今看来,应是世间所传太极的借力打力之法,但又不完全如此可以诠释,以我如今手段,应将击破之点完全放在对方气场之上,使对方无法调动气场之力,但无从验证结果,颇为遗憾... 我看的津津有味,没想到老爷子九十岁的时候都不确定能否破掉武当剑宗那人的极武之法。 第六十七章萨满出世 这极武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想到这里,我对老爷子笔记中那句“那股力量仿佛能够调用天地阴阳之力”不禁有些心动,要知道机缘巧合之下,凭借红袖的原因,让我获得九幽九天这怪异的九道真气。 而且描述中,张玄极得证果位时,亦是提到了九幽九天之力的融合场面。 这中间仿佛暗示着某种关联!我暗暗的想着。 当!!!一声钟响打断了我的思绪,那声音源远流长,空明回荡,我起身穿戴衣装。 祭天殿的传承古钟响了!只有一声。 钟响一声代表着全宗人员必须参加的宗脉长老大会... 在屋内躲了几天,我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金乌那老头不会罢休,吐了一口浊气,我开门走出去。 走在祭天殿的石砌台阶上,修为有所提升的我感悟却是又有所不同,祭天殿的厚重之意压在我的心头,这与之前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气流围绕在祭天殿四周,按着某种特定的规律缓缓流动,我想这应该是祭天殿的某种护殿阵法。 这在之前,我是毫无察觉的。 我不顾四周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和嗡嗡的议论声,安然自若的往前走着,这么多人一同前往,显然是将整个萨满一脉的人全部召集到一起了。 金乌这老头有心啊! 进了大殿,宗脉大会的会议室是一个圆形的大房间,目测足以容纳五百人以上,在房间的中央有两个席位,历代萨满掌教和祈天大萨满便是坐在中间与众人议事,围绕两个席位的第一圈和第二圈是长老席,往后依次按着弟子在宗内的地位落座。 远远的我便看到盛装的老祖宗和金山老爷子已经坐在中间,急忙上前行礼。老祖宗没有说话,咧开嘴笑了,不知怎的,她的牙齿都已经没有了,笑起来显得十分讨喜,有福气。 老爷子说千儿小子你先入座,我刚刚出关,一会宗脉大会完毕了,你过来我这。 四周很多人,我没有多说,点头称是,便入了长老席坐下,一干几十位长老,除了萍韵长老、金乌老头和个别几位修为高深的长老,基本上都是头发花白,古稀之年,我这么一个年轻人大刺刺的坐到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萍韵长老看看我没说话,金乌那老头却是一脸阴霾的看着我,看到我看他,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没惯他毛病,眼睛一翻,动作幅度特别大的把头扭过去,夸张的动作引来一片咳咳声,萍韵长老的眼睛也有些弯了! “哼!”金乌老头的声音传来,随后我便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气声... “哼!...哼!哼!哼!这天儿,太干燥,嗓子有点不舒服,金乌长老您也是啊?” 噗!人群中传来一声憋不住的闷响,金乌老头扭身,目光像剑一样望去,可那声音转瞬即逝,他也无可奈何,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过身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在祭天殿地界儿,敢跟执法殿首席长老金乌顶牛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我此刻算是那少数人的一列了。 过了一会儿,执法殿弟子见人已齐,缓缓将祭天殿殿门关闭,然后敲响了殿内的传承古钟。 当!!! 钟声的效果有点类似官老爷判案时用的惊堂木,一时间大殿鸦雀无声,金乌和萍韵长老站起身,走到两位老人的身前。 金乌长老宏声道今日我萨满一脉召开全宗长老大会,除在外经历红尘历练的弟子外,所有人均到齐,我们今日的议题是,萨满一脉再开山门,出世广收门徒,开坛授业之事。 轰的一下,金乌老头的话像是一颗炸弹,一出口便引来无数议论声,要知道萨满一脉出世的事儿一直在小范围的掌权长老和老祖宗他们讨论中,其他人并不知晓,今日是头一次在宗内抛出这个消息。 而我也是一愣,不是集合开会批斗我么? 想到这我不禁老脸一红,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接下来在是否出山的问题上,长老会投票,全票通过,这样的情况是不出意料的,因为既然是全宗讨论,那么长老们肯定是达成共识的,通常情况下不会出现意外。 接下来的第二个议题是开山大典的日期和邀请名单,经过前期的沟通,萨满一脉出山,官家是要颁发特殊事物修行联盟理事会成员单位证书。 但是萨满一脉的情况,暂时无法评定级别,因为萨满一脉已经闭关百年,官家的意思,级别评定高了会有人不服,低了对于宗脉来说也是不称心,所以暂缓评定,待为华夏做出贡献时另行商议。 言下之意,特殊修行世界,实力为尊,要么你自己打出来一片天地,要么对国家对人民有特殊贡献。 至于其他的邀请名单也是早早便拟好了的,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在会议进行到第三个议题时,却是发生了激烈的讨论。 萨满一脉与茅山宗在百年前曾有一场比拼的约定,但是噩耗传来,宗门惨遭天尸一脉毒手,再到后来的灭天之战,这场比斗迟迟没有进行,于今已有百年光景。 以金乌为首的长老一致提议,萨满一脉决定出世,不鸣则已,一鸣必须惊人,应把这场百年前没有进行的大战放在这次开山大典上,利用茅山宗这块垫脚石达到最好的宣传效果。 而以萍韵为首的一干长老坚决不同意此种做法,茅山宗千年传承,雷法闻名天下。在高端对决中,神剑引雷术的威力举世瞩目,况且人家可不像我萨满一脉,传承年前没有经受过重创,乃是名副其实的超级宗门。 再从人员分析,如果是小字辈的比拼,未免有些雷声大雨点小,茅山宗掌教真人沈苍穹刚刚接任茅山掌教不久,如果提出约战,势必不可能由他来应战,纵观整个茅山宗,最有可能的便是茅山宗的镇宗宿老,天怒真人黎道先。 天怒阵加上神剑引雷术的组合,起码在黎老退居幕后之前,江湖上无人能挡,连金山师兄早年都在与他切磋时吃过亏,咱们打着如意算盘,人家又何尝不是?别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苦为他人做了嫁衣,凭白将名声送到人家手中去。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偌大的祭天殿顷刻间有如菜市场一般喧闹。 会议上唇枪舌剑的激烈讨论,你来我往不断进行着,我看到老祖宗乐呵呵的左右观望,好似一个旁观者看的津津有味,而金山老爷子却是一脸严肃眯着眼睛,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眼看着争论已经从百年之战转移到双方派系的人身攻击了... 咳! 一声轻咳声传来,霎时间场面好似一个人突然被掐住了脖子,静的能够听到缝针落地之声,因为在场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声音的来源。 老祖宗已经退居幕后镇守山门多年,如果说黎道先是茅山宗的镇宗宿老,那么祈天大萨满金山就是萨满一脉的精神领袖,每一名萨满一脉的弟子均是从小听着他的事迹长大的,是他让东北萨满一脉的名声逐渐从被江湖遗忘的状态中再次崛起。 此刻,老爷子站了起来,深邃的眼神扫过在场众人,而后面色平静的将目光对准了金乌长老。 “萨满一脉一直都是一个整体,派系内部消耗要不得!” 轻轻的一句话让金乌老头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悻悻的退后了一步。 说完,老爷子又将头转向了萍韵长老,面色便有如沐浴春风,十分缓和:“百年之战的提议是我让金乌提出的。” “祈...”萍韵长老刚要说话,老爷子摆摆手,打断了她,随即转过身,面向萨满一脉众人,抬起手,伸出食指,手指的指向居然是冲着坐在角落的我。 我连忙站起了身,躬身示意。 “我想在座诸位,应该有个别人已经知道了,新晋荣誉长老陈大千,为我萨满一脉带回了遗失数百年的天神降临术法门...” 哗...议论声顿起,天神降临术?自从这门奇术遗失,而后宗脉内又无人能够领悟祈天舞的雷霆灵符阵和天灵符阵,萨满一脉在高端修行法门这一块,一直是弱于其他江湖宗脉的。 虽然萨满一脉并非没有绝世之才,例如金玉栋和赵徳柱之流,另辟蹊径在修行上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但他们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 传承之所以叫传承,是因为它能够被传下去,个体力量再强,但是无法传承,这对于宗脉来说只不过是拥有了一个强大武力而已。 有一些不问世事,并不知道此事的资深长老,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激动的站起了身,眼眶已经浮现一抹赤色。 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明白,明明境界与功力不比别人相差丝毫,但苦于没有将功力输出的法门而败于他人是有多么的憋屈,他们便是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中走过来的。 直到在场的众人缓缓平静,老爷子捋了捋胡须,朗声说道:“经过一年多的参悟,略有所感,我萨满一脉的天神降临术玄之又玄,这一次,老头子我有信心会一会那杂毛的雷霆天怒阵。” 第六十八章该来的终将会来 说着,老爷子环视在场众人:“所以,百年之战,他人送我名声亦或是我为他人做嫁衣,结果尚在五五之数,我萨满一脉虽不屑于虚名,但出世之举,这虚名又是必须之物。 金山要为萨满一脉搏一搏这个名声!!!” 我不得不承认,我一直被老爷子邻家老头的形象误导了,此刻认真的他,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凝聚力,话语虽然不多,但是字里行间,处处说到点子上,字字切中要害之处,这句金山要为萨满一脉搏一搏这个名声成功煽动了在场众人的情绪,一些宗脉老者激动的热泪盈眶,大声呼喊萨满一脉要崛起了。 情绪是能够感染人的,眼前的场面让我这个刚刚入宗不到一年的白板小子都有一种感悟: 我为萨满一脉感到自豪。 在场的部分人还是知道祈天大萨满与天怒真人的关系的,在那段峥嵘岁月,两人同属抗战阵营,却又有派系划分,虽亦敌亦友,却惺惺相惜,乃是一起上过战场,把后背留给对方的革命情谊,别的不说,光是这句杂毛,江湖上敢喊出来的,不过一掌之数。 但是曾经的两次切磋,祈天大萨满均败在了黎道先的天怒阵上,从四剑封天阵结合神剑引雷术而来的天怒阵,攻不破,防不住,一旦入阵均被困在原地,被天降雷霆所灭。 除非施法者意愿,绝无一人能够破阵而出。 自从天怒阵出世以来,只有军阀混战时期,一只浸取天地众生怨灵之气,得证法体的旱魃入天怒而未灭,究其原因乃是因为其法体本是天地法则创造,灵气浸养所致,与雷霆属同源之力。 但即便如此,其神智依旧被雷霆泯灭,断绝轮回,消逝于天地间,而那未被摧毁的旱魃之体则被封印于茅山宗后山寒狱。如果不是对阵法的天资领悟要求极高,普通人得了阵图根本无法修行,想必天怒阵已经取代神剑引雷术成为茅山宗的镇宗法门了。 面对如此奇术,祈天大萨满居然能够说出胜负五五之分这样的话来,叫人怎能没有信心? 结果出奇的一致,连萍韵长老都转而改变意见,支持百年之战的举行。 有了共识,接下来的会议有如顺水行舟,一蹴而成。 就在萍韵长老要宣布宗脉长老会议结束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慢!今日还有一事要议,乃是我萨满一脉长老将我宗脉龙属帝兵私下赠与他人之事!” 我一听金乌老头开口,心里面就咯噔一下,来了!在这儿等着我呢!随即等他把话说完,我心里更是一阵腻歪,你个老糟头子这颠倒是非,变白成黑的本事都跟谁学的? 咱萨满一脉不是闭关锁国,不问外事么? 这肮脏的政客言语也是传承而来? 什么叫我萨满一脉龙属帝兵?那特么是我得到的好么? 什么叫私下赠与? 断章取义,捏造事实,大坑带小坑的这么扣帽子真的好么? 我正在这琢磨呢!一声大喝传来,质问我道:“陈长老,你怎么说?” 我左看看他,右看看他,看了他半天,满脸疑问的道:“说啥?” “哼!既然你无脸叙说,那么便由我来替你说说你所犯下的不齿之事!你日前可曾去过秦岭山脉?” “去过!” “在于白莲一脉拼斗时,你的好朋友财神殿一脉的金满楼手中使用的剑被黑无常破碎,你将你手中的龙属帝兵借于他用,可有此事?” “是让他接剑,不是借于他。” “事实聚在眼前,还敢狡辩?那剑你是从何而来?你得了龙属帝兵,理应上缴于赐予你修行传承的宗脉,让宗脉实力加强更进一步,可你却如此轻易送人,置宗脉于何地?心中既无宗脉,宗脉何须传承于你?你这不孝子...” “敢问金乌长老,那秦主之剑我是从何而来?”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金乌老头的话,让他自由发挥,听这意思,过一会“今日定将你斩杀于此”都要喷出来了! 我的话明显让他一愣,下意识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从何而来?你休要扯东扯西,这改变不了你... “你不知道从何而来,何谈我将秦主之剑送人之说?”这个时候不能惯着他,开口了就要占据话语权的主导地位。 说着我看向金山老爷子和老祖宗:“祈天大萨满,那秦主之剑与裁决之刃乃是我与金满楼误入一处空间所得,他得了剑,我得了大棒,当时事态紧急,他前往支援,便将秦主之剑留于我处,后他自身的佩剑被击碎,我才将秦主之剑抛向他,但是直到此刻,我都不知道手中拿的秦主之剑竟然是龙属帝兵,如果早知道,宁可背叛一次朋友,我亦要贪墨此剑,宗脉之事大如天,这点分寸我还是...” “你放屁!!!”金乌老头满脸通红的指着我大骂,我的一通胡扯让他恼羞成怒。 “咳...执法殿首席长老,说话注意分寸。”老爷子发话了,不过没等金乌说话,我顺着老爷子的话便接了下去:“金乌长老请自重身份,按着宗脉教法,辱骂长老该当如何?金长老身为执法殿首席长老,这执法犯法的事儿怎能从您做起?以后怎么开展工作嘛?” 我顿了一下,一脸诚恳,满是疑问的道:“还有,抛开长老身份不谈,我都是您孙子辈了,这个不孝子从何论起?是您自降身份,还是我高攀了?好像小子没认过您这便宜干爹啊?” “你...你...”金乌老头指着我,被我的话气的直哆嗦,起码在祭天殿这块地界儿,他如被众星捧月,只有他来判人,还从未有人敢如此与他说话,一时间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金乌,关于陈长老的辩解说辞,你有何话说?”老爷子不声不响的问了一句。 “他放...” 咳...又一声咳嗽声传来,硬生生的打断了金乌老头的话,到了此刻,他知道自己今日有些失态了,头一次有人敢公然反驳与他,让他的心境出现了一丝空挡。 呼!吐出一口浊气,金乌老头平静了一下情绪,拱手道:“祈天大萨满,陈长老所言,纯属胡说八道,当日我所带领的萨满一脉子弟均是在场见证人,大家亲眼所见,陈长老将所得的龙属帝兵赠与他人,而且在最后时,我亲耳听到他与军火商人曹老板的对话,当时我就在场,还有傻柱子和婉清那丫头也在。” “那便将那次出行的人都叫出来对质。” 随后,萨满一脉这次秦岭之行的弟子全部被叫到台上,令人惊讶的时候,同一批人,同时出去,居然出现了两种口供。 隶属执法殿的弟子与金乌长老的口径统一,虽然只是、觉得、可能之类的证词占了大半,但就是咬死那剑是我赠送的。 而隶属于传功殿的弟子,回答便比较中肯,确实看到了我抛剑,让金满楼接剑,却也没有任何发现说明那剑归我所有。 如此情况让金乌长老神色大变,气的直哆嗦,转过头狠狠的看着萍韵长老,指着她道:“赵萍韵,你我二人素有意见不合,但本意都是为了萨满一脉的未来,可现在你却为了这个臭小子,连最基本的对宗脉忠诚这一点都做不到了吗?” 金乌老头的话让萍韵长老眼角一跳,抬起头看着他:“我传功殿弟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说着便转过头不再看他。 “你...你什么意思?那是我金乌造谣不成了?啊?”金乌老头歇斯底里的大喊。 “行啦!大吵大闹,成何体统!金乌师弟,你还有什么话说?”从执法殿首席到金乌师弟的称呼,可以看出老爷子已经给金乌老头台阶下了,不愿意就此事继续扩大。 “大哥!他最后赠剑时是与曹老板说的,我和傻柱子、婉...”话语戛然而止,连赵萍韵都在帮这个小子,更别说傻柱子和婉清那丫头了,他们此刻不在现场,便是在这里能如实说话? 想到了这儿,金乌叹了一口气,再揪着这个事儿无疑是自取其辱,金乌老头转过头看着我:“此事暂且不提,我会继续查明。但是你获得的另一件帝兵,却是应该上缴于宗脉。” 我一脸疑问:“我当时又不知道那是帝兵,况且那大棒已经与赵哥血脉相融,又不在我这里,你找他去要咯!” 此刻,明眼人都看的清楚,金乌长老满脸通红,胸腔可能已经撑到了极限,多年的威压让大殿内其他人不敢出声,只有他呼呼的喘气声响彻大殿... 足足静了十多秒,金乌老头才缓缓平静下来:“既然如此,那么此事便容后再议。”说着他便抬脚要走出去。 “等等!在下不才,有个问题想要请教金长老。”在座众人谁也没想到,一向强势如斯的执法殿首席金乌居然让步了,但让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还敢再生波澜,一时间场面有些怪异。 “哼!陈长老有何话说?” 第六十九章谁坑谁? 我晃着脑袋看着他,完全无视对方眼神中的冰冷,开玩笑,杀我之心不是一次两次了,与其不动等着你埋坑,我还怕你作甚? 本着结仇就结死仇,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的原则!我大刺刺的问道: “敢问金长老,在我萨满一脉,是宗脉传承下来的规矩大?还是执法殿大?” “笑话!执法殿秉承宗脉规矩办...”金乌突然停住了嘴,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我话语中的大坑在等他。 如此机会,我怎会放过他,不给他思索的时间,直接道: “那我倒要请教请教金长老了,今日之事无凭无据,要不是宗脉传承正直,有弟子敢仗义执言,我岂不是当真犯了叛宗之罪,论罪当斩了? 金长老德高望重,论功法身晋萨满一脉前列,论德行,身为执法殿首席长老,大权在握,但今日却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于人。”说着我旋转身体,望向众人,顿了一下,道: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执法殿带头之人能够以言定罪,那么可想而知,执法殿下面的人办事如何?这些年来有多少冤屈被掩埋? 执法殿是伸张正义所在,它本身便是宗脉传承规矩的化身,那么现在身为规矩化身的执法殿自身已经乱了!又该当如何?” 哗的一声,任何人包括金乌自己,萍韵长老、金山老爷子、老祖宗都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已经不是帝兵之事了,我一连串的疑问已经对萨满一脉的权力组织构架产生了冲击。 执法殿的弟子轰然而起,指着我大骂,而大殿人群中,却是出现一股声浪在附和着我,大声质问执法殿弟子。 他们均是受到执法殿暴力执法对待过的人,平时敢怒不敢言,现在却跳了出来。 我抬起双手,缓缓下按,大殿再次安静: “小子虽入宗不久,但对宗脉事务也略知一二,由于执法殿权力过于庞大,导致了一言堂的出现,许多冤假错案例如金燕、金蝶之事、赵麻子、赵龙三...”一个又一个的人名从我口中说出,宗内之人对我说的这些人、这些事儿当然了如指掌,这些人赵姓居多,金姓较少,普遍都是被执法殿抓到“证据”或死无对证而直接进行处理之人,在座很多人便是他们的亲属。 这一番话下来,这些人的亲属已经全部站了起来,歇斯底里的述说着当时的冤屈。 “所以...”大殿一肃,我高举双手道: “我提议:一、执法殿首席应由萨满一脉弟子全体投票,公平公正公开的选出,如金氏一脉当选,赵氏一脉则为监察队,负责监察执法之事是否公正,反之亦然,赵氏一脉担任首席,金氏一脉则为监察队,如此方能公平公正,达到依法治宗的本意; 以前的冤假错案全部进行翻案,从新审理,为含冤之人正身!” 当我的话语声落,那些受害人亲属适时的冲了出来,为含冤之人正身的话响彻大殿,群情激动众人不断的向执法殿弟子靠近,有一些胆小的执法殿弟子已经向后退却。 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我刚刚说出那番话时,萍韵长老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此刻更是一个闪身,拦住了激动汹涌的人群,人们一看是赵长老,基本停了下来,其一赵长老乃是传功长老,所有弟子即便有师傅,但是涉及一些高深的法门,是需要传功殿首肯才能传授的。 其二,赵长老平素乐于助人,尤其是涉及执法殿之事,里面虽不可避免有派系斗争之嫌,但她却也是实心看不惯执法殿的蛮横。 此刻,所有人都在恳求赵长老为他们做主。 萍韵长老当着众人的面儿,躬身向金山老爷子和老祖宗行礼:“祈天大萨满,我相信执法殿所做一切是为了宗脉...” 听到这话,场面霎时间静了下来,激动的人群绝望了,一些妇人更是流下伤心的泪水。 没想到连一贯正直的赵长老都... “但是,有一些事的具体做法确实欠妥,我想还是应该考量一下的。” 呼!人群中出现了欢呼声。 金山老爷子看看人群,看看老祖宗,沉吟了一声: “此事容后再议!” 我一看,这可不行,这么大的场面都弄不了金乌?容后再议?等金乌那老头喘过气来,非将我生死活剥了不可!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我急忙道: “老...”第一个字刚刚出口,我的脑海便出现了一个声音,“臭小子,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挺好个孩子,出去一趟又让柱子给带坏了。闭嘴!这事儿我自有考量。” 老爷子的话让我愣在了原地。 可是我没有发现,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言语看我进行单独表演的金乌老头动了,而此刻的我还愣在那里思考老爷子说的话。 金乌悄无声息的便闪到了我的背后,右手呈掌便向着我的背后印来。他刚刚一动作,老祖宗和金山老爷子便发现了,奈何我与金乌萍韵两位长老站在演讲台上,距离他们着实有些距离。 老祖宗身影浮动,再一看,人已经离开的座位,我看到面前的老爷子一瞪眼睛,冲着我身后喊了一句:“住手!” 我还有点不明所以,头下意识的往回转。 我看到一双阴霾的眼睛... 而老祖宗已经出现在我身旁。 金乌的右掌也即将贴上我的背心... 突然间,一道白光闪过,从我的后背背心处,伸出了一只雪白的小手,眨眼之间,从那雪白的小手中窜出一柄剑,直刺金乌的掌心。 眼前的一幕幕变化发生在顷刻之间,连始作俑者金乌都没有想到眼前的事情再生波折,因为他已经计算过,以他的速度再加上出其不意,即便老祖宗出手亦是追赶不上的,等到这个小子死掉... 一切都会归于平静,宗脉不可能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再对他这位萨满一脉执法殿首席长老做出什么处理来!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的体内居然窜出一个人和一柄剑来,突发情况发生时,金乌已经无法收手,情急之下他强行发力改变手掌的运行轨迹,红袖的剑划在金乌的手掌心上,金乌老头他被自己的力量左右,右掌被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而这一切看上去,就好似金乌自己上前抓剑,然后用手掌从剑刃上面划过。 鲜血乍现... 这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直到此时,我才转过身来,红袖已经横在了我的面前,我看到一把短剑漂浮在她的身侧。 金乌老头的右手挪到背后,面色铁青的看着我和陌红袖,大声质问道:“陈大千,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带外人进入萨满祭天殿?此刻被我察觉,说!你到底有什么图谋?执法殿所属,给我将这个他派奸细拿下!” 我被刚刚的一幕惊的愣在当场,如果没有红袖...我着实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这时我听到金乌老头的话,不禁眼角暴跳。 我擦,我说金老头你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政客啊?这颠倒阴阳的本事着实了得,明明是你偷袭在先,失败了还臭不要脸的反咬一口。 我刚要说话,一个声音便响彻全场。 “金乌小子!你闹够了没有?要不是看在你父母面上并且一直以来你的本意均是为了我萨满一脉,这些年能容你在宗内如此胡闹?现在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刚刚你都做了些什么?老婆子我还没死那!”一直沉默不语的老祖宗开腔了。 “我...”听到这个声音,金乌的面色巨变,老祖宗已经不问世事超过半甲子时光,无论宗内何种决定,她均听从哥哥金山和一众长老的商议结果,没想到今日,为了这个刚刚入宗一年多的小子,居然直接插手宗内事物了。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金乌知道,此刻老祖宗已经开了口,今日之事他是栽了,纵观萨满一脉,如果她想,就没有她老人家治不了的人、管不了的事儿,包括祈天大萨满在内。 因为当初整个萨满一脉便是老祖宗和一众已逝的宿老带入萨满祭天殿避世修行的,如果不是大仇未报,她老人坚决拒绝,老祖宗佛拉娜早便成为萨满一脉的掌教元首。 没有理会尴尬的场面,老祖宗亲切的上前拉住陌红袖的手,同时对我说小子,跟我走。 转过头,冲着金山老爷子道,小金子,金乌这小子本性不坏,一心一意为了咱们萨满一脉,但是有些时候行事过于偏激,他的心境已经出现些许问题,需要参悟和修整,这里你处理一下,回头给我个结果。 老祖宗一边引着我和红袖向外面走,一边低声喃喃的唠叨着,仿佛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向大家告知着什么: “这个小子不但是小金子的记名徒弟,也获得了老婆子我的传承,你们这帮人,打狗也得看看主人啊?” “哎...”老祖宗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回响大殿。 虽然明面上老祖宗在骂我,但此刻的我心中却有一股暖流缓缓在流淌,一时间喉咙不禁有些哽咽,老祖宗的话无疑在向所有人宣布: 这个小子是我照的,你们注意点! 第七十章老爷子的质问 常年的销售工作让我明白,有时候你费尽心力,苦苦求而不得的事情,其实在某些人眼中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决定罢了,但即便是这个可有可无的决定,也要看掌权者是否是给你,而不是给别人。 先有赵哥、萍韵长老,后有金山老爷子,此刻老祖宗正式也宣布了对我的庇护,我知道这会让我在某些人眼中更加刺眼。 但是老话说的好,不遭人妒是庸才。 有了老祖宗的话,他们以后再想动我,也要掂量掂量自身是否能够承担老祖宗的怒火。 无疑,从进宗门开始,因为赵哥的关系,萍韵长老和其所属的赵氏一脉对我不错。 因为送回了传承卷轴,金山老爷子收我做徒弟。 因为雷霆灵符阵的关系,老祖宗给了我灵魂刻画的传承。 这一切看来,我受尽了的万千机缘,却也遭受了不少人的妒恨,我不只一次听到别人在背后污蔑我,并且在有心人的渲染下,我甚至成了萨满宗某位高层人物的私生子,我加入宗内这一切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因为没有什么能够解释着一切,上天是不可能如此眷顾某一个人的。 大家看到的,只有事物的表象,可谁又知道我的苦?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龙江省地牢时,我几乎每天耗尽身体能承受最大限度的灵魂力量来救赵哥,缘结于此。 传承卷轴,那几乎是哥哥用命换来的,而最后这份机缘却是让我享了去。 雷霆灵符阵就更不用说了,那雷霆临体的滋味... 经历了这一切,我一直咬着牙挺着,但此刻老祖宗的话却像是一根导火索,将我埋在内心深处的东西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这并不是中二症,也不是多愁善感,而恰好是这个时间,这个点一下子触动了我。 太多的太多,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去承受,有人庇护的感觉真好,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贪玩摔断了腿,父亲便天天抱着我玩。 人都是有脆弱的一面的。 此刻的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所谓英雄,断胳膊断腿他也疼,只不过他的忍耐力远超常人。 我从没觉得我是英雄,只是此刻的我,感觉我好像能够读懂这句话罢了。 红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松开了老祖宗的手,跑到我面前,双手搀起了我的胳膊,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小眉头皱皱着,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那感觉是视觉和心灵双至的,灵魂相容让红袖知道我内心的一举一动。 虽然被人时刻知道内心想法的感觉一定不会好。 但此刻,却是感到十分温暖。 呼!我吐了一口气,我朝她笑了笑,缓缓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出了祭天殿,看前路的方向... 寒洞? 果然,没走几步,我们跟随着老祖宗到了寒洞门口,那七扭八歪写着禁地莫入的告示牌旁边,不知何时,已经建立了一所木屋,想来这边是老祖宗现在的住处了。 老祖宗一转身,坐上了她那专用的摇椅,椅子再次嘎吱嘎吱的摇动起来。 “丫头!上次进行灵魂刻画时,便知道你非凡体,但是这次见你,体内居然产生了九幽九天之气,而且极为纯净,竟是地灵天道之体,想不到这世间已无地仙,却还会出现地仙之体...” 说着老祖宗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小子,你这次出去可不是两柄帝兵机遇那么简单啊?” 在老祖宗面前,我毫无隐瞒,将这次出去,白莲社的阴谋、与小脏辫儿合力施展天灵符阵和雷霆灵符阵、红袖为引获得九幽九天的九道真气,就在我说道杀神白起遗留的两柄帝兵和那一小块洞天福地之时,远处传来声响,我适时的闭上了嘴。 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让我知无不言的,踏入特殊修行世界短短一年多,即便我经历的很可能只是特殊世界的九牛一毛,但其中种种亦是让我内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人影闪动,是金山老爷子和萍韵长老缓步而来。 “小姨!我让金乌面壁修行,萍韵不愿意接替执法殿首席的职位,我想让药库长老金来接替此位,他不属于金乌的那个小团体,平日为人也还算正直,如果金乌能够从心魔之境顺利走出来,有金来这个过度也算不错。”老爷子站在老祖宗面前,缓缓道。 小姨? 老祖宗不是金山老爷子的师傅么?这小姨的称呼从何而来? 要知道老爷子参加过抗战,并且那时候他便已经四十多岁了,我一直很好奇并且质疑老爷子的年龄,因为私下我曾做过推算,结果有些不可置信,从推算看来老爷子他至少也要一百几十岁的人了,而老祖宗比金山老爷子还要大一辈? 药库长老金来?金乌的心魔之境? 眼前的场面让我心中一愣,不过我识趣的没有开腔,让我在场,已经充分说明对我的信任,我已经不再是毛头小子,在外世企业混过的人应该知道,很多时候你自认为企业天大的漏洞和某些人的不作为,掌权者心里能没数儿? 不动自然有不动的道理,所以很多当权者对于多嘴的人都感到厌恶。 宗脉也是由人管理,虽不是企业,但是很多问题都是类似的。 听到金来的名字,老祖宗邹了一下眉头:“可靠么?” “嗯...一试便知。”老爷子表情少有的出现犹豫之色,不过依旧道。 “好吧!随你!”老祖宗的身体在随着摇椅摇晃,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 而此时,萍韵长老转过头,比较阴沉的看着我: “小子,柱子是怎么传递消息给你的?别告诉我是那封信也别说没有?一...那封信我看过,其二今天的事儿,没有柱子,你自己是不可能完成的,那些站出来的人你都不认识,更别提与他们相关的那些事儿你能够如数家珍,侃侃而谈。” 说着萍韵长老有些恼怒的嘀咕了一声,又被那个臭小子做了个扣套里了。 看到一贯严肃和蔼的萍韵长老此刻的表情,我有些忍俊不禁,当时在信中赵哥便提到,这个坑,萍韵奶奶想不入都不行,实在是打击金乌那老头绝佳的机会。 事实证明,确是如此,刚刚在会上,当大家都以萍韵长老为中心时,她没有抵挡住这绝佳的机会。 我一脸严肃,朝着萍韵长老鞠躬:“萍韵奶奶,对不住,赵哥的计划关乎我个人实际安危,金乌那老...咳...金乌长老的严厉您也是知道的,我实在是没法不配合。” “小孩子少贫嘴,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萍韵长老哼了一声。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下,看了老爷子和老祖宗一眼,继续说道: “赵哥那封信的实际内容不在信中,而是信封,那信封是特制的,如果用水浇湿后,再用火焚烧,里面的内容便会呈现出来,而直接焚烧,信封便会毁掉。 通常情况下里面的内容需要有特定密码本才能解开,这是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手段。 不过,这次没有进行这道加密。” “哼!欺负我不懂你们这些歪门邪道是么?” 我连忙摆手:“不是的,萍韵奶奶,我身上也没有密码本啊!” 说着,我将那个信封从怀中取出,递给萍韵长老,却是被老爷子一手接了过来。 一边看,一边笑呵呵的道,柱子这小子,说他大智若愚好呢!还是狼子野心呢!把咱们大家都算计进去了。 我连忙上前,老爷子,赵哥说了,今天一开完会,便让我将这封信给您送去,赵哥原本只是想帮我度过难关,后来琢磨,金乌长老的威势太盛,容易影响道心,赵哥他也是出于好意,虽然当了恶人,但他是为宗脉着想。 老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们两个臭小子咯? 呃...从实际出发,好像是这个样子的。 哈哈哈,老爷子仰天长笑,这冷丁的一下,吓我一跳,不过看到他在笑,我一颗悬着的心也就落地了。 可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直直的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双膝不堪重力,砰的一下便撞在了石砌地面上,跪在当地,石板裂纹遍布。 突如其来,我一下子便蒙了,老爷子淡然的站在那里看着我,强大的威压加身,胀的我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袖看到我的情况,焦急的便要扶我起来,不过很快便被一股力量控制住。 让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个臭小子,你知道你送出去的那是什么吗?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宗脉荣誉感都没有! 虽然你对萨满一脉有诸多功劳... 虽然你依旧带回了一柄帝兵... 但是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为一谈,这事儿关乎宗脉信仰问题,小子,你可有话说?”老爷子话语平静,看不出来一丝情感上波动,仿佛是一个审判者在宣判一样,强大的威压压的我满头是汗,让跪在地上的我不停颤抖。 老祖宗的摇椅依旧在摇啊摇,丝毫没有出声的意思。 第七十一章红袖之变 这次,连萍韵长老也背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咬着牙:“老爷子,我不服,在您面前,我不扯瞎话,那剑确实是我得到的,但送出的时候我只知道那炳剑极为不凡,却不知道它是帝兵,更是龙属帝兵。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我知道,我也依旧会送出。 小子我也修行了将近两载,于修行之事,讲的机缘,那剑我也拔开过,但却并没有获得认可,如果金满楼没有这份机缘,即便当时我借于他用,他也依旧无法获得秦主之剑。 于道德、于宗脉信仰,金满楼一句话未说陪我出生入死,这份情谊在我心中,绝不是那什劳子的龙属帝兵能够比拟的,何况当时他已经与剑血脉相容,要回剑来等于要他的命,如果做人如此没有底线,即便我萨满一脉得了帝兵又能如何? 为了荣誉和宗脉发展,在有可能挽救的情况下,致亲人和战友的性命于不顾,纵是我萨满一脉是天下第一又如何? 心魔已生,还谈什么修行? 只因为老爷子您托人送的一句话,小子我这次出宗,从未放弃您交代的任务,因为那是师门赐予我传承同时所给予我的使命。 我从未怀疑过,要彻底的执行。 可是我回来以后得到了什么?金乌那老头不只一次对我起杀心,这次更是各种大帽子扣下来,非要弄死我不可。 我做错了什么?如果剑没送出去,宗脉需要,我绝无二话,但宗脉不能以传承为要挟,要我违背本心,为了利益致朋友的性命于不顾,这种事我做了又有谁能看得起我?” 我不停的嘶吼着,一开始只是想要与老爷子解释一下,但说着说着思维因为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儿已经变得有些混乱,一连四个疑问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这番话下来,与其说是在于老爷子解释,更像是在发泄我这段时间的不满。 呼!吐出一口浊气,刚刚那一瞬间我陷入魔障。 此刻平静下来的我依旧跪在地上,顶着老爷子的巨大的威压,我全力运起功法,九道九幽九天融合的真气,形成牵引,不断的拽取来自九幽和九天的气。 可是我没有发现,就在我运起功法的同时,感受到天地气机变化,萍韵长老一脸惊容顿现,老爷子亦是眼角直跳,老祖宗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脑袋混沌的我,并没有发现他们三人的异样。 而此刻的我却没有其他想法,扛着老爷子巨大的威压,咬着牙,将头抬起来,感到唇间一阵湿润,腥甜的气息入口,眼睛有些模糊,我并不知道,双眼和鼻腔因为自身功法和老爷子威压的双重压力,鲜血迸发。 眼睛的模糊让我有些看不清前方,却倔强的抬起头,老爷子的身形在我眼中早已重叠,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所处的方位: “老爷子,我知道我刚刚的话有些偏激了,我也不是小孩子,知道对于一件事,不同立场,不同角度所得出的看法肯定是不一样的,我没有希望一定要辩解什么!如果是由您来罚,我认,我服。 但如果重来一次,我依旧如此。 如果让我现在去要剑,抱歉,小子无法做到。您来吧!” 说着我便闭上眼睛,散去了功法,头也再次被老爷子的威压狠狠的压了下去。 虽然此刻身体十分难受,但是这些话说出口以后,我却感到一阵无比的轻松。 “哼!本事不咋的,脾气倒是挺硬的,充英雄?要惩罚?”说着老爷子顿了一下,便是一阵沉默。 现场静静的,谁也没有出声!几年销售工作,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这份人生阅历教会了我很多,我不傻,我知道老爷子是在等我向他求饶,他已经给了我台阶。 但我依旧跪在那里,一声不吱。 或许有十几秒吧,四周的气场遽然加强,跪在地上的我,本来身子已经在下探,这突然加强的气,把我身子砰的一下压在了地上,脸和地面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起,一阵晕眩感传来。 “如你所...愿!”老爷子阴沉的声音响起,与之前一直平静的语调不同,从这句话里,我能够感受到老爷子真的动怒了。 不容我多想,就在老爷子最后一个字出口时,我感到我的丹田、心脏和脑海,三处地方同时传来一股气,那股气就像一只大手,将我的筋脉狠狠的抓在手中。 用力一握!!! “呃...”我想我是要大声吼叫的,可就在声音刚刚从口中发出时候,便被那股气冲击的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睛眨动,我看到我看到一抹绿色的身影,冥冥之中,心有灵犀,那身影好似觉察到了什么,瞬间便闪到了我的面前,不过筋脉的疼痛,却让我再次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的我发现外面已是一片漆黑,石屋内却是灯火通明,红袖默默的坐在床边,看到我醒来,直掉眼泪,灵魂相融,我知道她能够感受到我此刻的痛苦。 红袖的小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为我拉了拉被子:“哥哥!执法殿的那帮人好凶,通知咱们两个月之内不允许出这个屋子,他们说你的功法已经被金山那糟老头废掉,念在有功劳于宗脉,才没有彻底摧毁你的丹田和经脉,他们一脸嬉笑的说最好的结果是逐咱们出宗。” 轰的一下,红袖的话让我脑袋一阵,一股血劲便涌了上来,我感觉我要喘不上气来,红袖的声音却没有停下。 “以前我虽然无法出声,但是哥哥为他们萨满一脉所做的我都看在眼里,没想到他们嘴上口口声声宗脉传承、追寻天道,嘴上一套套的,实际却是一群虚伪无比、道貌岸然的小人。 当真可恶!” 嗖!即便我现在浑身筋脉被锁,神识却能够清晰感到一丝凉气袭来,抬起头,我惊讶的发现,红袖那小丫头的脑袋在缓缓冒着丝丝黑气。 本来白净的小脸,此刻却是一抹青白色,那一丝丝黑气便是通过面部的血管涌向头顶,向外散发。 那是极怨之气!!! 虽然我不明白红袖为什么会这样,但这种情况肯定与她之前的极怨之体有关,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尤的一惊,但同时也是涌过一阵暖流。 顾不得悲伤,我双手抓住了红袖的肩膀: “红袖,听我说,哥哥并没有伤心,老爷子给过我机会,是我的倔强让我没有低头认错,不管怎么说,老爷子也是手下留情了,没有彻底废掉我,功法没了,咱们可以重修,逐出宗脉,咱们自有去处。” 红袖的眼睛已经开始变红,一道道血丝浮现,原本可爱异常的小虎牙现在看来却是十分诡异和恐怖,这幅模样让我想起了刚遇到她的时候。 “哥哥!他们都是坏人,你为什么还要替他们说话?我能够感到每一次见到那个糟老头,他的气息都在变化,越来越强烈,这都是你带回的传承卷轴所赐,而他现在却这样对你,红袖为你委屈... 这个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坏人?” 红袖猛然间爆发的阴冷气息让室内温度极具下降,我甚至已经能够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看到场面越发不可控制,我挣扎着起身,一把将面前的红袖抱住。 “红袖,不要这样好吗?快变回来,哥哥会一直守护着你。” 我能够感受到怀中的红袖身体一僵,充血的眼睛瞬间便开始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红霞,喃呢了一声:“哥...哥哥。” 顾不得男女之防,直到我看到她完全变回我认识的那个陌红袖,才缓缓松开了些,但也没敢完全的放开她。 “呃...红袖,你刚刚的样子好可怕,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肯定是因为我。 答应哥哥,以后无论怎样,都不要再变成那样好吗?哥哥不喜欢那样的你。” 小丫头握紧小拳头,重重的点了下头,那副认真的表情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哥哥放心,红袖一定不会做哥哥不喜欢的事,但是我决不允许别人伤害哥哥。” 听到这话,让我一直提起的心,才缓缓放下。 只是我,甚至连红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黑气。 正当我要抬起头询问红袖这段时间发了什么事时,我发现小丫头已经在我的怀中沉沉睡去。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少天,但是恍惚间的清醒,我却能够感受到这段时间一直有一个身影在我身前忙碌。 顾不得心中涌起的阵阵暖流,我小心翼翼的将红袖平躺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做完这一切,我忍着浑身疼痛想要站起身,却发现有一只小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角,随着我身形的移动,那只小手抓的越发用力。 嘴角一咧,摇摇头,放弃了下地走动的想法,我将身体移到了石床的最里面,虽然石床超过了两米宽度,但没有褥子的地方还是有些凉。 眼前的一副美人卧榻图和刚刚红袖发生的变异,也冲散了我心中的痛。 废除功法,并且两个月以后最好的情况是被逐出宗脉... 第七十二章逐出宗脉 你有被关过紧闭么? 从我昏迷七天后醒来的那天开始,在我的石屋内被关了五十天,吃喝拉撒睡全部在这个屋子,除了祭天殿为宗内弟子设计的房间还算宽敞,不是那种躺下蜷腿,站起碰头的小房间外。 我想我现在与关禁闭也没什么两样。 这五十天里,除了红袖,我只在第三天中午吃饭时,听到过一句话:“呦!犯了这么大的事儿,屋里面还有个美女伺候着,我等普通弟子可真是与荣誉长老比不了啊!” 所以,在那天午饭后,顾不得小丫头满是委屈的抗议,我坚持让她回到我的脑海神识中,即便不情不愿,性格乖巧的红袖还是顺从了我的意思。 我曾幻想,老祖宗和金山老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哪怕萍韵长老和赵大叔也好。 可惜,除了每餐一个冰冷的馒头,连那只从小门外递进来送饭的手都带着手套,好似我得了瘟疫一般,生怕被我传染。 老爷子说的没错,念在我有功劳于宗脉,没有彻底废掉我,我机缘参悟所得的九道真气被完全压制在丹田内,一丝都没有少。 但是身体十二道经脉和大大小小七百二十处穴位全部被一种不知名的气占据,那种感觉就好似将五零二胶水灌进了钥匙孔,完全封死了我所有经脉,让我无法调动一丝真气进入经脉运行。 如此,功之法门萨满长生天巫法算是完全被废掉。 术之法门萨满祈天舞的八式灵符阵我倒是还能施展,但是没有了内家法门的底蕴支撑... 看着眼前烈焰阵符爆开时,那一小撮比打火机大不了多少的小火苗,我欲哭无泪,一年多的修行,短短几天内被打回原形。 这种痛苦比以前干销售接单时,已经签约的订单被经理分给亲信摘桃子的感觉更加难受。 没有了功法,我如何找回哥哥?如何报仇? 可每当我为此事愤怒时,脑海中便会传来的阵阵阴冷之意,仿佛在响应我的愤怒,吓的我连忙停止胡思乱想。 情况已经这样糟糕,如果连红袖再出现意外...我不敢想象,所以我强行逼着自己朝好的方向想...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们要什么?我们要钱!!! 我们要什么?我们要成功!!! 连电视上,传销组织的那些口号都用上了,我是个成功者,现在不过都是成功路上的些许尘埃罢了... 不断的自我催眠,让自己保持一种“正能量”的状态,我发现,脑海中那阴冷之意果然不再出现。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可笑的做法居然真的让我不再对功法被废之事过分执着,这也算是所有坏事中唯一一点令我比较欣慰的事了,我不禁自嘲的想。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凭什么好事都要被我碰上?一路顺风顺水?一边想着,我一边咬下冰冷的馒头。 其他的时间,我从没放弃过对功法的体悟,除了一日三餐,小解大号,连睡觉的时间都被我用在功法修行上,那股不知名的气只是堵住了我的经脉,却并没有让我的筋脉破碎。 在龙江哈城的医院时,宋局曾说过,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这话听着高端大气上档次,实际上一句世事无绝对便可以完全概括,我不断的运功让丹田内属于我的气冲撞那未知的真气,试图找到那“遁去其一”的解决办法。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距我醒来的第五十二天,我成功的让丹田内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冲破了那不知名真气的围堵,游走于筋脉之中。 当然,这过程中的痛苦亦是酸爽异常,好在之前的剧痛诅咒和地狱式碎骨训练让我食髓知味,疼痛并没有成为我的负荷。 不过这种情况也让我心中更加肯定,对于疼痛,我谈不上喜欢,但却实打实的有一股兴奋感存在。 想到被虐兴奋症之类的病... 这事儿带给我的恐惧一定程度上不比经脉的事儿差多少。 经脉的宽度是固定的,在它被不知名真气完全占据的情况下,想要挤进一丝我的真气,这便意味着经脉的再次扩张,量变引起质变。 简单地说,就是往你嘴里插根管子不停的灌水,肠子会被不断的撑大,直到...破开! 虽然我不知道经脉是否会破碎,但我知道如果完全剥夺我修行的权力,那么救回哥哥的希望将完全破灭。 我决不能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所以,我也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如果有一天,我因为强行修行而导致经脉尽碎变成一个废人,那么我将彻底脱离修行世界,将父母接回老家赡养,再不提为哥哥报仇的事儿。 不是我怕死,我怕的是没有人照顾我父母! 今天,是我醒来的第五十三天,也是执法殿弟子口中两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昨天晚上我破例没有进行修行,好好的睡了一觉。 早早起来,将屋子打扫一遍,洗漱穿戴整齐,坐在石凳上,等待某些人或是某些事儿的到来。 砰...厚重的石门传来一阵响声,五十三天的密闭生活,让我对这声音有些期待。 嗖,一道人影一闪而现,是金玉言! 我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向他身后望了望他。 可惜...并没有我想象中会出现的人,失望的情绪升腾,都要被逐出众脉了,都不见一面么? “千儿哥,我奉宗脉长老会议要求,来宣布对你的判决结果!” 虽然身体在不住的颤抖,但我还是尽量平复情绪的说:“你说吧!” 可惜,语调依然有些怪怪的,听上去十分别扭。 金玉言看到我的状态,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想了想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有想象中的一纸判决,金玉言只是站直了身子,沉声道: “萨满一脉荣誉长老陈大千,外出历练期间,偶得龙属帝兵名唤秦主之剑,却私下做主赠与他人,龙属帝兵乃是决定宗脉兴衰之重宝,身为宗脉子弟,不能够切身为宗脉着想,没有宗脉信仰。 回宗后,不知悔改,在宗脉长老会议上,言语恶意创伤宗脉其他长老,并且煽动在场部分弟子情绪,意图逼迫宗脉改变传承千年的组织构架体系,虽无逼宫之意,却已成逼宫之实。 经宗脉长老会议一致决定,两罪并罚,剥除陈大千荣誉长老身份,废除功法,驱逐出宗。 但我萨满一脉赏罚分明,念其有功于宗脉,固采用地寒之气废除其身存萨满一脉真气,不废其经脉和丹田,留其一丝生机。 另,他时如有恢复之日,其不得使用和外传我萨满一脉功法,如经发现,按宗内规矩处置! 纵远在千里,必诛首之,以儆效尤。 现责令陈大千即刻出宗,萨满一脉传承不断,永不得回!” 传承不断,永不得回!!!这八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我的心坎上。 说完这些话,金玉言拍了拍我的肩膀;“千儿哥,这个结果是萍韵长老和赵三长老极力争取的结果,听说老祖宗最后发了话才通过的。从小到大,被逐出宗脉,我见过三人,带着传承下山的,唯独你一人,那两个连长白山脉都没走出去。” 呼!金玉言叹了一口气说我在外面等你,上面让我护送你出山。 金玉言后面说的话我听的有些模糊,也根本听不进去。 即便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儿并不是你有理就行的; 即便我知道因为红袖的关系,我现在不应该胡思乱想; 即便我早已知道如此结果; 即便我... 但此刻,我依旧十分心痛。 有气无力的走出了门,跟在金玉言身后。 入宗一年半,我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其实论宗脉信仰、宗脉归属感而言,我远比不了那些个从小在祭天殿长大的弟子。 因为那些对于我这个半道出家,没有被植入过宗脉传承观念,满脑子经济社会、马克思主义的人来说,是不看重的。 但此刻真要走了!不知为什么,我不觉的四处张望,想要将祭天殿的一切刻在眼中。 走在石板路上,原本此时应在劳作、修行的人,此刻却是不见踪影,他们应该是接到了某种指令而不许出门吧!我自嘲的想着。 走到快要出祭天殿地域的空间裂痕时,金玉言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我抬头望去,发现他人虽然一板正的向前走,却在不停的朝后面努嘴。 我下意识随着他提示的方向转过头,不远处一间间草屋打开了窗子,那些草屋是触犯宗脉规矩之人和其家属所被安置的地方,萨满一脉规定,戴罪之人和其家属是没有权力住进祭天殿石屋的。 一道道人影在窗前闪过,在朝我挥手送别。 可以说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或是被冤枉或是却有其罪,被安置在这个地方。因为赵哥的计划,将我们联系到了一起。 他们不为别的,只因我在祭天殿曾为他们说话,此刻送我一程。 无论他们是否真的犯过错,但此刻送我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我转过身,朝着他们鞠了个躬。 随即,起身便走,拖拖拉拉毫无用处... 第七十三章之帝兵疑云简报 今日,特殊事物录江湖大事件板块重磅爆料: 最新事件,近期频繁活动的白莲社在川府集结,布下惊天大局,散布龙属帝兵即将出世谣言,吸引江湖众多宗脉前往秦岭山脉。 实则是白莲社三方势力:洞香春、内府、外府的通力合作,在川省屠戮平民,炼制极怨之魂,构建万鬼极怨蚀魂大阵,意图一举消灭所有江湖宗脉派出的弟子。 熟料白莲三方选定作为大阵核心的秦岭古墓竟然真的藏有龙属帝兵,并且不鸣则已,一出世便是两柄,机缘巧合下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东北萨满教弟子陈大千获取。 大战爆发,白莲掌教兵主芈元正、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处长蛮王赵徳柱、粘杆处处长宋建修、秦岭五行宗外联话事人秦琼秦二爷、西北逍遥宗二掌柜王自在等江湖魁首均现身争夺。 白莲社消失已久的帝兵白莲刃现世,但白莲社并未派出高端武力,只有初掌内府的黑无常和洞香春的白无常现身,掌教兵主芈元正真身未现,而是通过神识分身降临。 秦岭五行宗外事堂、执法堂全员出动,长老会调出大半高手,底气十足的秦岭一脉甚至当场与蛮王叫板。 且即将得手之际,变故突生,秦岭一脉山门大火惊现,声声爆炸轰然巨响,恰直此刻,财神殿的灵魂人物,江湖匪号军火商人的曹老板强势出场。 双重打击导致秦岭一脉败走麦城,不得不退出争夺。 据现场知情人士透露,大内名搜儒学之剑宋老亦是出现在战场,但并未现身,所谓何事,尚不知悉。 两柄帝兵,一柄为战国时期秦王室遗留佩剑,名唤秦主之剑,最终被财神殿少主金满楼所得。 为此西北逍遥宗的王宗主与曹老板讨说法,被曹老板强势镇压。 而另一柄帝兵是一根不知名的大棒,被陈大千赠予蛮王赵徳柱,为官方所得。 到此: 萨满一脉名不见经传的弟子陈大千成了本次秦岭之战的最大亮点,无论气运机遇,均是非凡。虽自身未曾留下帝兵,但是曾帝兵与财神殿少主金满楼,说明两人关系匪浅,曹老板更是当众许诺,欠下人情,日后必有所报。 至于另一柄帝兵,为蛮王所得,蛮王虽隶属官家,但其出身萨满一脉。 因此,让萨满一脉与官家均均获利,而财神殿则成为本次秦岭之战的最大赢家。 另一方面,江湖各宗脉损失惨重,均有弟子折损于此役,作为东道主秦岭五行宗一脉更是山门遭受严重损失,具体情况秦岭一脉拒绝透露,可从我方采访时对方流露的态度而言,情况相当严重。 白莲社外府川省府衙几乎全军覆没,洞香春和内府均有不同程度上的损失,掌教兵主芈元正的神识分身更是身损于此。 从现场人员发回的反馈信息,本报进行臆测,秦岭一脉山门的大爆炸背后惊现白莲社的身影,甚至是直接参与,这让此役更显扑所迷离。 白莲所指到底是江湖宗脉?还是意图谋取秦岭五行宗的某些东西? 重宝现世,意外出世的龙属帝兵将会给今后的江湖带来怎样的波澜? 号称兵器之冢的蛮王赵徳柱终获帝兵,如虎添翼的他谁人能挡? 财神殿与逍遥宗就此结怨,但结局已定,双方今后偃旗息鼓握手言和?还是战事进一步的升级? 天下奇宝,有缘者得之。儒学之剑宋老为何到场却不现身?是否与军火商人曹老板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一切一切的疑问,特殊事物录将会持续追踪报道。 特殊事物录 江湖大事件板块 责任编辑:千百问#####第二卷兵戈之争完卷, 朋友们应该能够发现,叁贰一直在压制着故事的节奏,虽然我明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读者喜欢小说能够满足现实无法给予的快感,但是过于激烈和无敌的那种感觉不是叁贰想要的。 这不得不提到诱发我写作的原因,它源自于小佛的苗疆系列,他给了我与众不同的武侠梦,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追一下,我想大家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书归正传,明日,第三卷开始! 2016.1.5 第一章无痕 出了祭天殿地界,看守山门的药库长老金来已经不见了踪影,之前看老爷子的意思,金来长老要被提拔到执法殿首席的位置上了,想必此刻应该在殿内吧! 貌似我好像为他人做了嫁衣? 按着赵哥的计划,应该是萍韵长老接掌这个职位的。 直到出了那个漆黑的山洞,憋了一路的金玉言好似水库开闸放水,叨叨叨个没完。 心中有事,我却没什么兴致与他交谈。 路过幸福村儿的时候,我刻意绕了开去。 不知道赵大叔在不在,也不知道见面了要说啥。 一路奔波进了山城,即便我知道因为我的关系,金玉言已经刻意的放慢速度,但已经失去功法的我,依旧累的气喘吁吁。 给了我些钱,金玉言说:“千儿哥,我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有了些门道,距离突破气感又近了些,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的起点依旧比我高,可别到下次见面时,轮到我揍你啊?” 顿了顿,声音却是有些阴沉:“如果你要是这样消沉下去,可别怪当弟弟可看不起你。”说完,金玉言转身便走。 留下有些发愣的我看着他的背影。 买票进站后,我坐在候车厅等车,红袖那丫头中途几次想要出来,都被我制止了,金玉言那小子就给我留了二百块钱,没钱买票不说,小丫头还没有身份证。 叮咚!声音嘈杂的大喇叭已经响起,检票了。 家里小区的楼道内,我刚刚插入钥匙,一只手悄无声息的附在我肩头,我猛的转过身,六七月份的天气,即便是我老家,也有二十多度了,此人带个鸭舌帽,脸上还挂了一个口罩。 看到我转过头,轻轻的将口罩拉下一些。 看到他的脸庞,我不由一愣,刚要开口,他将食指竖到了唇边,示意我别出声,然后给了我一张纸,打手势让我进屋。 做完这一切,他便转身上楼,不一会楼上便传来开门声,随后啪嗒一声,门关闭。 这个鸭舌帽戴口罩的男人是周全,即便再愚钝,看到周全做这一切也知道事情不对,我赶紧将门打开进入。 顾不得满是灰尘的屋子,坐在沙发上便将信打开: “千儿哥,屋子被人动过手脚,今晚好好休息一下,一切按你正常应表现出的心态来。 床边有一套衣服,明天中午十二点整,穿着这套衣服去江南大桥的中段,那里有一根路灯柱子,上面贴着寻人启事的小广告...从那根柱子位置跳下去,会有人接应。” 在信纸的最下面,还有一行字,上面写着: “老弟,放心,哥哥在,不会有事。” 虽然没见过周全的字迹,但赵哥的笔迹我还是认得的,况且刚刚我还看到了周全本人,所以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我并不存在质疑。 从信中看,显然是有人盯上了我,他们想要帮我脱身,但以赵哥身后的实力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儿? 摇摇头,想不通就不想,免得徒增烦恼,我将屋子打扫了一遍,直到傍晚的时候大扫除才结束,父母去了京城,这屋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出去取点钱,澡堂子泡了一阵,请师傅给搓了个澡。 一身轻松的我在家附近超市买了两箱啤酒和一些下酒的零食小吃,呼次呼次的搬回了家。 啪!易拉罐被我打开,这声音仿佛冲淡了一些被驱逐的落寞。 一边喝着,一边想着,信中叮嘱我,一切按着应该表现的心态来,那么此刻的我正常心态应该是什么? 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洗个澡,大醉一次,然后第二天从江南大桥跳下去,结束人生。 貌似挺搭的,都是剧本。 可是...现在的我是真想喝酒了...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 家里老旧的vcd,音响中传来这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是妈妈的碟,对老一代人来说,邓阿姨就是他们的偶像,她的歌声基本上伴随着我们成长。 说实话,我原来是不太喜欢这首歌的,学生时代的我还是霍霍哈嘿来的比较实在,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每次听到这首歌的感觉均有所不同。 轻缓的旋律,曲调悠绵,每一字每一句仿佛都在对爱人表达浓浓的情谊。 刻意埋藏在心底五年的身影浮现在脑海,我发现我此刻有些抑制不住的去想念小雨... 恍惚间,我好似看到了小雨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小麦色的皮肤,灿烂的能让花儿绽放的笑容仿佛让我置身梦境。 手中的铁罐掉落,发出啪的一声,可我却愣在原地。 下一刻,狂喜的我一把将小雨抱入怀中: “小雨,你去哪了?五年,整整五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没有等待小雨的回答,迫不及待的,我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巨大的力量让我俩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五年的分别,小雨好似对我陌生了许多,并没有想象中热情的回应,双眼迷离,头脑陷入疯狂的我却是无法停下,一把抓向小雨。 撕拉... 从昏睡中清醒的我,口干舌燥,嗓子好像要冒烟的感觉,看看表,已经九点了,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起身,我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卧室里面的被子。 由于很久不在家住,我卧室的被子一直放在卧室的柜里。 可问题关键,我不记得昨天晚上我曾取出过被子啊! 而且我也没有裸睡的习惯,检查了一遍门口和窗子留下的印记,并没有人进来过。 满脑疑问的我关掉还在不停循环的vcd,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出门了,一路上我还是在不停的琢磨昨晚的事儿。 梦里...我好像梦到小雨了,而且我俩还... 摇摇头,自嘲的一笑,看来自己真的是单的太久了。 十点半,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我拎着半箱啤酒,坐在那个路灯柱子下面。 啪!啤酒被我再次开启,既然做戏,那么就要像点样子。 试想一下,一个年轻小伙,坐在大桥上喝酒,情到深处,纵身跃江,成就一段问题青年跳江轻生的典型案例,整不好还回客串一下某个电视台的法制节目。 主持人咧个大嘴,拿着麦克风在镜头前喷麦,大声质疑道: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一边喝着酒的同时,我不禁有些好笑。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二。 啪!酒精充斥着大脑,让我的反应有些迟缓,转过头,便看到一枚精光闪闪的国徽。看到这枚标志,我腾的一下便站起来,老百姓对官府的敬畏是不言而喻的。 警察叔叔,不!是一名长的颇有英气的女警察,一道剑眉不怒而威,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不过很快便显示出良好的职业素养,朝着我敬了个礼: “你好,先生!淞城特警队巡逻一队,我叫卫筝凝,这里是公共场所,你坐在这里喝酒不合适!” 昨夜的宿醉加上刚刚又喝了不少,让我的身体有些打晃,刚要说话,呕!出口的却是一个酒嗝儿,这满嘴酒气正好喷在了她的脸上。 从另一个角度,这一切看上去好似我特意如此,做出了轻浮的举动。 这个叫卫筝凝的女特警,剑眉一皱,旁边的一个男特警便冲了上来抓住了我的脖领,大声质问我,你干什么? 误会发生,让我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连忙摆手: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在这等朋友而已。” 那个男特警不肯罢休:“看看你的样子,大白天站在大桥中央喝酒,说不准一会儿就跳了下去,跟我走一趟,回队里说醒酒再说。” 男特警的话让我一愣,霍嚓,哥们你真是特警么?确定不是易学大家? 好似因为我刚刚轻浮的举动,这个男特警依旧不解气,又加了一句:“鬼鬼祟祟的,一看就...” “王岩,注意说话态度。” 男子的话刚刚出口便被那个叫卫筝凝的女特警打断了,随即转过头对着我: “先生,您现在处于醉酒状态,为了您的安全,请您跟我们回队里一趟。” 我看了一下表,还有一分钟就要到约定的时间,摇摇头:“抱歉,抱歉,警察叔叔,我真的是在等朋友,来的太早,就买了些酒,我朋友马上就到了。” “谁是你叔叔?你现在的行为我们可以预判存在危险隐患,痛快的,跟我们走。”那个男特警有些恼怒的道。 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我心底有些火起: “我说同志,请问哪条规定不允许在桥上喝酒?并且要带回警队?请同志你出示给我看看,你是要搞事情啊!” “你...” 没有搭理他,转身向卫筝凝说道:“谢谢警察姐姐,我知道您刚刚是担心我,您是好人,不像那位同志。 不过要说可疑,我是本地人,这是我的身份证,我真的是在这里等朋友一起溜达,您看...” 说着我将手伸进衣服里面,随即我的身子一僵... 第二章接头人 摸了又摸,除了兜里一些零钱一无所有,我的钱包好像落在家里的那身衣服里。 卫筝凝一脸狐疑的看着我,那个男特警却是有些幸灾乐祸: “身份证那?掏出来啊?形迹可疑,没有身份证明,走吧!”说着便上前抓住我的肩膀。 我看到秒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的位置,心中不由一急,身子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的动作更加让面前二人产生了疑问。 不会真是有什么问题吧? 看到卫筝凝已经伸向我的手,我只好道了一声抱歉,右手嗖的一下点在了男特警肩胛的一处穴位,他身子一麻,手便松了开去。 与此同时,我转身,朝着栏杆外面的江面,一个纵身便窜了出去,身后传来无数惊呼声。 就在我身体下落的同时,头部触到一阵柔软,好像是顶到了什么东西!下一刻,两只手臂从我的脖颈处抱住了我,两条大长腿从身后缠住了我的双腿,耳边传来一声大喝: “你干什么?身体绷直。” 空中下降的速度非常快,她的话音刚落,我俩已经扎进了水里,这个卫筝凝显然是有一些功夫在身,到了水里一只手迅速搂住了我的脖子,一只手拼命的向岸边划去。 身体一扭,头部一滑,我便从她的腋下挣脱了出来。 卫筝凝面色阴沉的可怕,看着我:“你...噗”一口血便喷在了我的脸上。 她的样子让我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刚刚她护着我的身体,自己却是平拍到江面上的,虽然桥的高度不算夸张,但也远超了十米跳板,平拍入水,普通人的内脏肯定受不了的。 靠近桥柱的地方,有一个急流的小漩涡,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两人便沉到了水下,事急从权,我一口吻上了她的唇。 遽然入水,加上我的举动,让卫筝凝不停的挣扎,直到她发现从我嘴中吐出的氧气,才停止挣扎,满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示意她不要动,缓缓调动体内那颗小的可怜的药珠,输向卫筝凝的身体,她的肝脏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挤压,有一些内出血,药珠之力通过药物覆盖并激发人体自我的修复功能,暂时止住了她的伤势。 做完这一切,我便抱着她从江底,一点一点向岸边移动,在岸边不远处,已经无法潜水的地方,我悄悄的将卫筝凝松开,并推她出去,神识闪动。 “卫筝凝,第一,刚刚你平拍入水,伤到肝脏,上岸以后立刻去就医。 第二,我是保密单位人员,记住,落江以后便再没有见过我。” 不等她说话,便转身向江中心游去,可就在我刚刚转身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个人站在那里,我心中一凛。 江水被排开一米开外,让那人的身边形成一小块真空区域,苍老的面容,乐呵呵的笑容,就那么站在那里,丁丁的看着我。 我千想万想也不可能想到,站在我身后的居然是金山老爷子!!! 想到之前的种种,虽然不知道老爷子和赵哥到底是怎样的安排,但心中的压抑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眼眶一红,我能够感受到一阵温热从脸颊划过,便被江水迅速的冷却。 刹那间,所有的委屈和不满涌上心头。 情绪产生波动的我,神识一松,功法运行出现了紊乱,很快便感到一阵气短,按理说获得气感的修行者,体内已成内息循环,但是功法被废的我,凭着一丝气息虽然自保有余,却在刚刚救卫筝凝耗损殆尽。 此刻,情绪激动的我更是面部涨红,已经开始感到呼吸困难。 脑海中的清凉之意阵阵袭来,胸腔一扩,与此同时,老爷子也发现了我的异状,身影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我身前,四周的江水像是被挤开一样,真空的区域充满了自老爷子身上散发的氧气,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看到我的沉默,老爷子率先开口,依旧是乐呵呵的道: “孩子,受委屈啦?” 原本平复的情绪,因为这句话再起波澜,看到我的状态,老爷子笑呵呵的说:“原本我是不同意柱子这个方案的,但是他强烈坚持这样来磨练你的心境,从现在来看,柱子是对的,好孩子,你的表现很好,跟我走。” 说着,老爷子上前拉住我的手,我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四周景象一阵变化,下一刻我们已经离开了原地。 老爷子双脚离开江底,神识所过之处,后面的江水仿佛有无穷的推力,推着我和老爷子顺着江底飞速前行。 在靠近龙潭山一处无人的岸边,我与老爷子上岸,一辆破旧的捷达车早已等候在那里,周全为老爷子打开了车门。 老爷子摆摆手,坐不惯你们这些玩应儿,我自己走,你带着千儿小子去吧! 说罢,几个闪身,老爷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我们的视野。 周全在一旁吧唧着嘴,不停的赞叹老爷子这手轻身的功夫。 我上去给了他肩膀一拳,别整没用的,有衣服没? 在城郊的一处院子内,当我和周全进去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老爷子已经坐在院落内,这让我俩惊叹不已。 要知道即便路上有很多红绿灯,但我们也是开车啊,老爷子的脚力比车都快?不过我和周全谁也没有问出口,特殊世界奇人奇术多不胜数,现实世界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特殊世界看来,都不过稀松平常。 不知道老一辈人是不是都喜欢摇椅,此刻老爷子也坐在那里摇啊摇个不停。 看到我进来,出奇的,老爷子居然站了起来,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上前,老爷子,您坐,您能来已经说明一切,小子心里没疙瘩。 这时,赵哥从屋内快步走了出来,拉住我的手,打了个哈哈; “老弟啊!本来不用这么极端的,受些委屈对你的心性有好处。” 老爷子一巴掌拍了赵哥一下,赵哥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下跳了开去。 那样子让我忍俊不禁,特殊世界呼风唤雨的蛮王赵徳柱,在私下也能有如此一面,这要是传出去,可以想象无数下巴落地的声音。 “千儿小子,堵塞你十二道经脉,七百二十穴的真气不是寒洞之气,事实上你也应该能感觉到,那真气并无阴寒之意。 等你能够冲破这真气的时候,来找我,萨满一脉永远会遵守萨满之誓,可你非我萨满本族子弟,无法传你祈天之位,但会从其他方面补偿你。” 说着,老爷子表情少有的严肃起来:“咱们这份师徒情分就此作罢如何?” 在场众人谁也没想到,老爷子一开口便是如此严肃的话题,一时间赵哥沉默不语,周全更是直接溜了出去。 呼,吐了一口气,我上前跪倒: “老爷子,您多次护我、救我、教我,即便在今日您没出现之前,小子心中从不曾有过怨恨之心,所谓不满亦绝不是冲着您。”说着我神识一动,将一直挣扎着要出来的红袖放了出来。 抬起右手,三指指向天空:“陌红袖与我灵魂相容,心灵相通。今日小子陈大千在此起誓,灵魂为引,红袖为证,小子绝无半分怨恨之心,愿随老爷子修行,有朝一日得证大道。” 老爷子依旧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做出如此种种。 但是很快,我便惊讶的发现,老爷子严肃的表情在一点一点变化,横眉冷对的两道剑眉在逐渐变弯,面颊上扬,嘴角一点一点,微微抬起。 终于没有绷住:“哈哈哈哈!柱子,你可输了啊!千儿小子对我毫无怨恨,十箱共计六十瓶,三十年年份的川酒,为师我就笑纳不恭啦!哈哈哈!” 赵哥却是一脸郁闷的看着我:“老弟,你就没点脾气么?这特娘的要是换成了我,谁特么都别想消...”嗖!赵哥的身影瞬间闪开,取而代之在赵哥原本的位置变成了老爷子。 “呦呵!柱子,为师观你面色红润,显然已经面临突破的临界点,这个节骨眼儿可不能松懈,来来来!为师助你一臂之力。” “我说师傅!您这要收拾小子还扯什么大旗?哎呦!” 院子内,光影闪动,这对儿没有正形儿的一老一少就在这个院内交上了手。 我站在一边,眉毛直跳,红袖也是睁着一对儿大眼睛,瞪着他俩。 俩人你来我往,谁也没有动用一丝一毫的气,完全凭对功法的领悟和天地规则的感悟而交手。 高手过招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看到的,此刻两人的交手让我如痴如醉,就连红袖那丫头都是满眼精光。 当然,最后以赵哥的鼻青脸肿为代价结束。 临走时,老爷子说,千儿小子,你知道么?决定让萨满出世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传承卷轴,天神降临术的回归。 而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你,是你让我发现针对基础弟子,红尘历练经验丰富,于修行的好处不言而喻。 但这需要一颗善良的心,各大宗脉不让弟子过早的出门历练,就是怕弟子经受不住红尘的诱惑而丧失自我,更有甚者苦受心魔之侵,性情大变,为祸一方。 千儿小子你记住,无论何时,皆要保持本心,但有你身边的这个小丫头,老头子倒是十分放心。 不过一提起红袖,已经知晓大内宋老收了红袖做记名弟子之事的老爷子,大呼我败家,龙属帝兵送出去不说,成就地仙之体的红袖培养成才,绝对是宗脉一大武力支撑。 可我这个败家子儿却... 第三章个中缘由 然后就是各种棒棒糖加甜枣的诱惑,看着一把年纪的老爷子围着红袖乱转,让红袖推掉那边,拜入萨满一脉,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可惜,可能是由于我的原因,小丫头对老爷子的敌意十分浓重,本是乖巧可爱的性子,到了老爷子这儿,却是吹鼻子瞪眼睛,死活不肯。 气的老爷子大骂赵哥,千儿小子不懂,你也不懂?怎么就能让老宋头抢得先机呢? 这回,赵哥一脸幽怨的看着我,低下头,没有出声。 老爷子气归气,从怀中一掏,扔给小丫头一个绿色的宝石戒指和一个凝结神识灵体的法门手卷。 从戒指的款式来看,似乎不是华夏出产之物,因为那颗比鸽子蛋还大的绿色宝石上面刻有一个七芒星法阵,这是典型的西方法阵。 不过七芒星? 貌似西方都是五芒星和六芒星,星越多越牛啵伊的意思么? 老爷子说这戒指是他早年所得,从一个西方神棍身上得来的战利品,炼制手法还算不错,西方的修行体系与咱们不一样,他也懒得研究。 不过不管谁戴上了它,气息屏蔽的功能当真是极致的,说着还极为幽怨的叨咕了一句,如果老宋头见到这小丫头时,她带着这个戒指,估么也就不会得逞了。 小丫头的气息现在还不稳定,这地仙之体蕴含九天九幽之力,在某些人眼中,那是金山银山也换不到的宝贝,有这戒指能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一听老爷子这么说,我赶紧将戒指戴在了红袖的手上,只是我没有注意到,我胡乱抓过来的手指正好是她左手的无名指。 老爷子一脸玩味的看着我,昨儿晚上喝酒来的? 我一边给红袖戴戒指,闻言一脸蒙啵伊,不明所以。 点头称是,啊!这不合计做戏做足,冒充一颓废的社会小青年么? 这边我在充分发挥段子精神,与老爷子搭着话,却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红袖满面红霞,一脸复杂的看着我。 也不知道是因为戒指还是什么? 可这一切包括赵哥一旁暧昧的笑容,我都没有察觉... 老爷子走了!对于逐我出宗,废我功法的事儿,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我也没有多问。 因为我知道赵哥会为我一一解答的。 临别之际,老爷子交代一句,跟你大师兄混吧!混出个样子来,合适的时候回到宗脉来。好好修行,冲破那些堵塞于你经脉之中的气。还有,老爷子顿了顿,保护好你身边的小丫头。 老爷子一走,我和赵哥便坐在了院子中间,红袖那小丫头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时周全走了进来,抱着好几箱啤酒放在我俩面前。 “报告首长,刚刚接到通知,晚上十一点,大内召开临时会议,除去路程时间,三个小时后您需要出发赶回京城,已联络好附近的军用机场和相关事宜。” 闻言,赵哥眉头一跳,离开了老爷子的赵哥,气势神情不怒自威,完全看不出刚刚那一副逗比的样子,或许那副样子才是真实的赵哥, 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讨老爷子开心吧! “关于什么内容的会议?” 周全欲言又止,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赵哥面色一变,我以为我碍事儿了,连忙向里屋走去。 赵哥叫住了我,说不是那意思,如果周全连你都不能说的事儿,那么事情应该很严重,你等我一下,全儿,你跟我来。 随即赵哥向屋内走去,周全满是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我颔首表示理解,随后他快步走了进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二人从屋内走出来在我身边坐下,赵哥直接开了瓶酒递给我: “老弟,本来想要好好跟你喝一顿再走,聊一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但京城那边事关重大,我必须回去。”语气虽然在与我解释,但神情言语中的坚定确实不容异议。 我连忙道:“哪儿的话,赵哥,老爷子都把我扔给你了,还怕没有喝酒的时候,来日方长。” 这边正说着,红袖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自从刚刚给她戴上了那个戒指,我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了,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这点亦是得到了赵哥的认同。 令人惊讶的是,红袖的脸好似笼罩了一层云雾,那种感觉很怪,明明你能够清晰的看到她的面容,却在下一刻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种情况当真神奇。 能让老爷子看上眼的,果然不是凡俗之物。 小丫头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一旁看着我:“哥哥,我也想喝。” 闻言,我眉毛一瞪:“小丫头喝什么酒?听话,吃点东西进屋去。” 赵哥在一旁咧嘴乐了,说老弟,没看出来,你骨子里面还挺古板的,修行者还怕什么世俗那套?来!大家一起,说着递给红袖一瓶酒。 红袖原本嘟了嘟嘴,安静的坐了下来,听到赵哥的话不禁又跃跃欲试,可是我在一旁,她却不敢接过瓶子,一双大眼睛不停的看着我,眨啊眨的,那表情好似孩童不敢接过陌生人给的吃食,让我不禁好笑。 没办法,赵哥开了口,我努了下嘴。 小丫头大大的眼睛即刻便弯成了月牙,喜滋滋的接过啤酒。 这顿酒一直喝到晚上八点,由于要送赵哥去机场,周全跟我叫嚣着等他回来。 席上,赵哥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始末与我将了一遍。 我得到两柄帝兵的消息在江湖上不胫而走,一时间各方风云涌动,有心人放出了消息,说我身上还有帝兵,并且没有上交宗脉。 钱财动人心,我的下落一下子变成了特殊事物录的头条,对于这点,财神殿也是头痛异常,不堪压力。 便找到了赵哥,一是因为他们少宗主金满楼得到了秦主之剑,再是特殊事物录从面向江湖的那天起便昭告天下,特殊事物录作为掮客信息机构,立场客观,公平公正,除去与华夏安全相关的信息,绝对不会阻止别人悬赏信息的发布。 而且如果有了选择性发布或是独裁性发布,那么特殊事物录将会失去了它在江湖的地位,其他机构也必然趁势而起。 就在赵哥与财神殿研究对策的时候,新的言论凭空而生,说萨满一脉留住了我,势要得到其他帝兵的下落,传言有鼻子有眼,甚至确定了还有三柄其中包含一柄龙属帝兵的未知帝兵数量,说我无意中发现了一座古代帝王墓。 一时间,又将我和萨满一脉推上了风口浪尖,什么“天下宝物,应共享之”的口号冒了出来。 这下不光是白莲社,整个特殊世界都闻风而动,陈大千这个名字成了宝藏的代名词。 赵哥迫不得已,出于对我的安全考量和保护宗脉的目的,与老爷子和老祖宗自导自演的这一出苦肉计。 从名义上来说,我现在确实是被废功法,逐出了萨满一脉,除了他们二人和萍韵长老,萨满一脉所有人并不知道此事,或许直到为我平反的那一天,才能真相大白。 并且在赵哥的可以安排下,今天的跳江事件,会让我这个人从江湖上彻底消失。 而废掉我功法的手段名叫炼经决,顾名思义,法诀取自洗练经脉之意。 古时候天地灵气浓郁,各大宗脉频繁出现天才妖孽,小小年纪便已获得气感,功力增长的极为迅速。 但是宗脉高层很快便发现其中的问题,由于这些天才妖孽或是自身天赋极高或是气运非凡,机缘不断,导致他们的功力增长过于迅猛而自身境界无法与之匹配。 这样极易导致心魔滋生,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性情大变为害一方,从而让这些人未能得证大道便意外夭折。 故而在各大宗脉中,一种名唤龙门之锁的锁气炼经法门应运而生,锁住经脉,让这些天才妖孽们能够充分的感悟天道,这种法诀的本质类似于废功重修,一旦重修有成,经脉基础扎实深厚,日后的好处自是不言而喻。 而坏处亦是显而易见,一旦种下这种法门,经过十二道经脉和七百二十处穴位引起的连锁反应,连施术之人都无法解开,受术者必须依靠自身来冲破枷锁。 这种法门在问世之时,有很多宗脉直接作用于宗内的天才妖孽们。 而经过普及实施后,各宗脉却很快发现,虽然获益极大,但很多弟子冲破枷锁极为困难,甚至直至终老依旧被锁在气感之境无法突破,历史上曾有一个名为言灵宗的超级宗脉,因为广泛普及门人弟子锁经练气之法诀而导致传承断代后继无人,进而为了寻求解脱之法,更是整个宗脉坠入魔道为祸一方,后被江湖同道集体讨伐而灭亡。 传闻白莲社外府的言灵殿便是古时言灵宗后裔演化而来。 随着天地灵气消逝,各大宗脉已经很少使用这种法诀来培养宗内弟子,只有今生突破无望的人,才冒险借以此术寻求突破。 更有甚者将这种法门变为宗脉惩罚之术,来惩罚那些触犯门规的弟子。 第四章今后的路 赵哥说我在寒洞门口所展现的气已经远超我身体能够负荷的极限。 那九幽九天之气,便是老爷子和老祖宗那等境界,亦是得其一而不能共存共享,我机缘巧合之下让两者在体内共存,虽是天大的机缘,亦是毁灭的深渊,如果不加以控制,后果不堪想象。 迫不得已,老爷子为我施展此术,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够突破枷锁,便是鱼跃龙门之势。 但若无法突破,亦能保障此生安稳无忧。 听到赵哥的描述,我不禁冒了一身冷汗,自从回到祭天殿以后,我明显能够感觉体内的气有破身而出之势,我不停打坐调息却是不得要领,只能做到微薄阻缓,实际却是越发不可收拾的迹象。 不过好在那两个月的禁闭,我突破那一小丝真气时,并不知道此中缘由,否者真说不好在已知情况的巨大压力下,我是否还能像在石屋时,做到一门心思的突破阻碍。 不过对于现在的状态,我心中不禁满是槽点,这不符合规矩啊!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获得九幽九天之气,不是应该一下子变成绝世高手么? 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啊! 至于我的去处,赵哥说他计划已久,打算成立一支特殊队伍,考虑到我与白莲的血仇,想来我也不可能消停,借这个机会将我吸纳其中,也省得我自己一个人直冲乱撞的蛮干。 赵哥说虽然我是半路出家,但气运颇丰,奇遇屡屡不断。 从传承卷轴开始,先是领悟雷霆灵符阵,又是获得了九幽九天之气、洞天福地甚至龙属帝兵,而且即便是从实力而言也是完全足够的。 要知道虽然茫茫江湖,人才辈出,但获得气感之境的年轻修行者依旧是凤毛麟角。 如此安排当然和我心意,我从未放弃过救出哥哥的愿望,当即与赵哥一拍即合。 赵哥将要组建的这只特殊支队伍,是专门处理国内制造腥风血雨组织的队伍,而在它的目标中,白莲社便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话我不禁惊讶,因为在我的思维中,白莲社已经是臭名昭著、十恶不赦却又势力滔天的组织了,而这才其中之一? 赵哥笑笑说:“如果白莲是完整的,那么它的危险级别确实在特殊世界中能够进入三甲之列,但现在掌教兵主芈元正法身不知所踪,传闻去了九幽那虚无缥缈之地,能不能回来尚不可知,目前只有一丝神识尚在人间停留,却也不能时常坐镇白莲。 没有掌教兵主的白莲社,内府、外府、洞香春三方各自为政,明争暗斗互不相让,属实是狗咬狗一嘴的毛毛。” 说罢,赵哥离去匆匆,让我与周全在这里休养几天,特殊队伍的成立还在酝酿之中,原则上大内已经同意建立,现在只待各方人马备齐。 周全私下与我透露了一个消息,说是这支队伍的基础人马会由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九队也就是原来的九组为主,加入首长选中的,身世清白、忠于华夏的一批年轻人而完全成立。 九组自从建立便是一直单线听命于首长,即便他是首长的贴身秘书,关于九组的一切,他都不能获悉一星半点,绝对的绝密级别。不过有一点能够肯定,这十几年内,一九四九所有大战行动告捷,基本上都有九组的影子在其中发挥影响,是一只了不得的队伍。 人类对于神秘的事情都有着一颗天然的好奇心,我也不例外,想到我能够与这种绝密级别的队伍战斗在一起,内心不禁一热。 那天周全送走赵哥回来以后,我与他干杯到天亮才进屋睡去,红袖明显不胜酒力,喝的小脸红彤彤,趴在我的怀中睡着了。 好几次我要将她抱进屋内,她总是迷迷糊糊的挣扎,看着她可怜巴巴扭在一起的小脸... 没办法,只好给她披了一件衣服,任由她如此,另一边周全却是满脸暧昧,直感叹我运气好,有这么个小姑娘,真是老牛吃得一手翠绿的青草。 我直骂他滚蛋,之前相处,虽然知道红袖已经二十一岁了,但她看上去真的与十五六岁豆蔻之年的小萝莉毫无区别,龌蹉的思想放在她身上,简直是邪恶。 周全怪笑着那你昨天晚上还喝那么多酒。 已经喝的有些迷糊的我没有多想,摆摆手,那叫戏,知道么?也就是已经混了这个圈儿,如果要是进了贵圈,我得长几只手来拿奖杯? 调侃完再看周全,丫已经起身去放水了。 说来也怪,红袖睡着了真是雷打不动,开始我和周全还小心翼翼,后来发现她根本不受影响,便放开心来,直到最后,我俩也喝大了,大声嚷嚷个没完,她依旧睡的十分香甜。 不过...那夜少说也喝了十几瓶啤酒,一直抱着她不能动弹。 给我憋的啊...泪牛满面。 第二天一早,周全便起身告辞,直叨叨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这次淞城执行,算得上是他和首长难得的假期了,说罢与我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后便扬长而去。 由于我现在的身份处于“死亡状态”,所以周全不允许我出这个院子,吃食定期会有人给送过来,只让我好好的待在这里。 没办法,既然禁足了,便努力修炼吧! 可不知是因为已经知道了突破枷锁的困难程度还是怎样,一连二十天,除了在石屋突破的那一丝真气,我几乎毫无进展。 老话说的好,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了...说起来真是让我欲哭无泪。 不过红袖那丫头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九幽九天之气在她那好似一只温顺的绵羊,毫无任何阻碍。 大内特别议事处的宋老那天将浩然正气剑的经诀给了红袖,没见她如何修炼,可那把浩然正气凝练而成的剑已经从小臂长短猛增到了四尺余长,这已经堪比在京城别墅时,宋文滨的哥哥宋文亦所凝聚的那柄了,可人家修行了多少年?红袖才入行多久? 这么快的速度真的没问题么? 而且我发现一个细节,不知道是不是归墟异石的原因,红袖的浩然正气剑,剑身白色的气流之中参杂了一抹翠绿色,是归墟异石当初被我误认为翡翠的那种帝王绿。 威力么...我能跟你说我现在打不过她么? 小丫头十分臭屁的拍拍胸脯,一脸得意的道:“哥哥,以后红袖保护你!”说着,一对儿大眼睛即刻变成了月牙,哈哈哈的在那自顾自的傻笑。 我总有种错觉,红袖身上的气质有些变化,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对。 第二十五天,一大早上我正在洗漱,便听到外面呼咚呼咚的乱响,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周全来了,他那辆破旧捷达的排气管子出了问题,排气声音着实有点吓人。 我还曾调侃他,不管怎么说您这也是官家保密单位,就不能给配个好点的车? 这小子微微一笑,给我拽起了文,天堂之上,市井之幽,做人得低调点。 我只能是一根中指回复他。 出门的时候,红袖已经在跟他聊天了,看到他俩有说有笑的,不知怎的,我心里竟是涌起了一点怪怪的感觉。 摇摇头,自嘲的一笑,想什么呢? 红袖看到了,乖乖的跑过来,挽住我的手臂,我似乎已经习惯并且非常享受红袖的依赖。 “千儿哥,成立特殊队伍,大内已经正式批准了,人员名单也早已定下,首长让我过来接你,要经历七个月左右的集训,再谈具体工作。”可能是一直当秘书的原因,周全说话条理十分清晰,前因后果,表达事项一一俱全,跟他说话让人感到十分舒服。 我耸耸肩:“听你的,咱们这就走?” “这就走!千儿哥你用收拾收拾吗?” “不用了!原本来的时候也啥都没带,走着!” “好嘞!”说着,周全把前座的门打开,让红袖进去,然后自己走进了驾驶位。 “霍嚓!全儿,你这重色轻友啊?” 周全脸一红:“这不是照顾女同志么!” 我眉毛一挑,把车后门打开:“丫头,过来跟哥坐后面。” “噢!好的,哥哥!” 除非引起红袖的极度反感,否者这小丫头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乖得不要不要的,怎么招呼怎么是,会让你打心底生起一丝怜惜之情。 作为本地人,我一直以为周全说的军用机场是二台子机场,没想到他七转八转,居然将我绕的迷失了方向,在经过一个山洞以后,离得老远,便看到一座军营。 没有繁琐的手续,周全只是出据了一个证件,我们便得以进入,这让我不禁对一九四九的执行特权刮目相看,要知道我有不少朋友都是当兵的,我本就亲身经历过进出部队的繁琐手续。 在周全给了我一个塑料袋子后,一架小型的运输机轰隆隆的起飞了。 这是我的第一次,不过并不美好,坐过小型飞机转机的朋友应该知道那种感觉。 而那天不知道是飞行员有意秀一下他的技术还是怎样,时不时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让我吐得那叫一个惨。 差点没拿住袋子...#####《特殊事物录》短片番外《弄疼女鬼之后》,已经在书旗小说“原创”中发表,/坏笑/坏笑,讲述一个世界五百强企业的车险定损员,在车祸现场中不小弄疼女鬼所引发的灵异故事... 大家可以去看一下,顺便给叁贰点个赞和搜藏,破耗心血写的呦!!! 最后,感谢《夜郎阴阳倌》作者疯儿赐名, 第五章富贵公子哥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一看到我这副样子,红袖那小丫头不干了,站起来吵吵着要去教训教训那飞行员,吓的我和周全连忙按住她。 开玩笑,飞机飞多高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即便是修行者,这么高掉下去,妥妥的一地尘埃,不带有一个完整部件儿的。 落地的时候我面色苍白,腿都有些软了,红袖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周全却是悠悠的来了一句:“红袖妹妹!不用担心,习惯就好了!” 话说,习惯你妹啊! 意外的,我们的目的地并不是京城,而是距离翼省唐城还有一段距离的郊外,周全说原本是入队成员是要经过严格的政治审查的,但我的情况作为一九四九的一把手,赵哥本人担保,所以便直接送入,不过要先进行集训,这是特殊部队真正的基地还在建设中。 大山深处,人烟罕至的一处背山山坳处,一栋破旧的三层楼那么孤零零的梳理在那,半个足球场大小的操场,只有一些简单的体育器具,连围墙都是没有的,只用一些木条和铁丝刺网连接起来,远处能够看到那么三两个人在那活动。 条件虽然有些简陋,但在这样的大山深处能够建立这么一块地方,本就已经极为不凡。 我心中还是有些小期待的,因为之前周全说,在这里我们会经过系统的培训,彻底了解这个特殊的世界。因为避嫌的问题,周全没有与我们一同进入,而是在大门口分别,我领着红袖去那栋办公楼二层报道。 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四周,我和红袖漫步而行。 就在要进入办公楼的时候,一个阴柔的声音传来: “呦!哪里来的这么俊俏的小姑娘?” 我转过身,发现操场远处的一行三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我们身后,为首的是一个唇红齿白十分俊美的年轻人,看不出年纪,那过分白嫩的脸明显是擦了粉,一股古龙水的味道沁入鼻尖。 虽然没有当过兵,但我曾经受过三年军事化管理,对这种连作训服都要熨烫一下的小鲜肉已经见惯不惯了,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富家子弟,公子哥一类,有着不羁的青春,荡漾历史的那种。 想到这里加上他刚刚的话,我不禁眉头一皱。 不过刚到陌生环境,非是必要不要惹事,我拉起红袖的手:“你好,同学,我们刚来报道,回头再聊。” 虽是对着他说话,但我并没有看他,而是直接向楼内走去。 嗖!一道身影横在了我和红袖面前,这公子哥的身法好快,我的心中暗道。 “你这人好没礼貌,我是问这位美丽的小萝莉,你乱答什么话?”说着,公子哥虽然是在看着我,却是冲着我身后说了一句: “将他带到操场去,别在这碍眼。” 公子哥的话音刚落,我便感到身后两道劲风袭来,不由的一愣,一言不合就动手?原本我以为他们是一起的,现在看来这两个人是公子哥的跟班啊! 好大的架子,培训班都带着跟班学习?偶像剧么? 我不懂声色的让开一步,红袖与我心有灵犀,在我抬脚的同时,她也抬脚向我靠拢,可这样一来,却变成了红袖挡在我和那两人中间。 “噗!我还当是什么人物!不卑不亢的,原来是躲在女人身后的废物,好一个逗比。” 那两个跟班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着我,却是一脸戏虐的笑容。 这个巧合加上他们的言语让我心中有些恼怒,丫哪儿来的优越感?一把将红袖拉倒身后,话都没说,我人就飞了出去,一记野蛮冲撞。 自从获得了九幽九天之气,我甚至不用刻意的运转厚土诀便能抽取厚土地脉之力,虽然功法被锁住无法全面调动真气,但是凭借那冲破枷锁的一丝真气,现在的我并不比原来单纯的运用长生天功法和厚土诀时要来的差。 公子哥的那两个跟班显然也是修行者,虽然明面上一直在附和着公子哥一同嘲笑我,私下却是一脸警惕和戒备,能到这里来的,哪个手底下没点功夫。 不过他们忽略了一个点,那就是普通修行者与气感之境的差别。 获得气感的修行者,调动的是天地间的气来形成气场,从科学调度来说也可以理解为磁场。 而普通的修行者不过是增强自身气息,具备强健的身体技能和一定的反物理搏击技能。 这是一件非常玄妙的事儿,我无法用语言过多的来表述,简单的来说,气感之境的修行者玩的是整个天地,普通修行者捣鼓的是肌肉力学。 所以,即便那二人一直在防备我,下一刻,他们便化作两道闪电,被我从办公楼门口,狠狠的撞飞出去五六米远,其中一人还在操场的地上打了一个圈,脑瓜子扎地。 看到他的样子我不禁好笑,你是要玩大地么? 这一切看似漫长,实则发生在顷刻之间,公子哥的表情还停留在装啵伊的状态,可他两个跟班已经躺在了地上。 看到已经面色涨红看着我的公子哥,我没等他说话,便冲了上去。 已经动手,咱也就别吵吵了,对于装啵伊的公子哥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打脸。 砰砰砰!瞬间我俩便对了三拳,人影分开。 “不错!没想到居然已达到气感之境,不过这力道差了点。” 看着这货还在那装啵伊,我心里不禁有些腻歪,要是功法没有被封住,你敢试试我全力调动地脉之力的拳头? 那话怎么说来的?我发起力来自己都害怕。 不过调侃归调侃,他手底下的功夫却是实打实的,刚刚那三拳,我已是用尽了现在所能发挥的全力,而他却是有些轻描淡写的与我对击。 已经动了手,现在退避是不可能的,想要在这个圈子混下去,要么将他打趴下,要么被他打趴下。 否者,今后怎么在培训班混? 从刚刚的接触来看,即便知道我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此刻,我也是再次舞动身形,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两人左挪右闪,便在大厅斗了起来。 公子哥虽然嘴上刻薄,真正斗起来却是丝毫不含糊,不过我发现似乎他并不擅长近身拼斗,此刻从战场上来看,倒是我占据了主导攻击的地位。 一枚风阵符和一枚烈焰阵符掐在手,我准备阴他一手。 在一次交手错开身形的瞬间,公子哥向后退去,而我是追击之势。 就是现在,引爆风阵符,在风阵符的加持下,我的身影瞬间便变得模糊起来,这是遽然加速后产生的虚影。 右手握着烈焰阵符,加持厚土地脉之力,狠狠的轰向他胸口。 突然间的变化明显让公子哥一愣,不过随即他便诡异的一笑。 当着我的面,他的身体居然砰然瓦解,一丝冰冷的气息袭来,下一刻他的身体居然变成一个巨大的冰盘,不停的旋转在原地。 显然,我的突然爆发,公子哥也没有预料到,固尔这巨大的冰盘在出现以后还没有形成冲撞之势。 偏偏此刻的我,冲势却是正在爆发阶段,已经收不住身形,无奈之下,我的右拳与冰盘的盘面狠狠的轰在了一处,烈焰阵符的爆裂加上地脉厚土之力,让我将这冰盘直接轰碎。 但碎裂的冰盘却并没有消散,而是一片片碎片化作冰白色的气,直接从我的拳头钻进了身体。 我心中大惊,连忙调动体内的气想要将着冰白色的真气逼出体内,那股气却是有如冰封千里之势,顺着我右臂的经脉,一点一点逼向我的心脏。 呼,吐了一口寒气,直到那冰白色真气侵袭到我的肩头,我才缓缓将它止住,可是整只右臂都冻僵了去,不听使唤,我急退了几步挡在红袖的身前。 丁丁的看着那个公子哥,他依旧是一脸欠揍的笑容。 现在看来,我想用风阵符的加速爆发和烈焰阵符的爆裂配合厚土地脉之力阴他一手,而他又何尝不是? 身体化为冰盘,同时本体瞬间移开,好阴险的手段。 但从结果而言,双方这次蓄谋已久的爆发,却是我落在了下风。 拦住跃跃欲试的红袖,我就这么背着右臂看着眼前的公子哥。 “小子,别逞强了!该嘛嘛去!我跟这小萝莉谈谈人生和理想。”说着,他将头转向红袖。 “空有气感之境,却无与之匹配的实力,这种废物,你还跟他在一起干什么?况且气感之境也没什么了不起。 来,快到哥哥的碗里来。” 看似逗比的话,却是惊了我一身冷汗,短短的几次交手,他居然将我的虚实模的一清二楚。 果然,就实力而言,世间绝对没有侥幸之说,他是有真本事的。 看到我俩毫无响应,公子哥可能是有些不耐烦了,又开始缓缓的凝结法印,很明显,刚刚他并没有尽全力。 听到他的话,红袖怒目而对,性格恬静的她并没有说话,而是一闪身绕过了我,窜到前面便要出手。 “呔!一人战在逆风口,天地苍穹皆颤抖,高歌猛进我一声吼,横扫一切装啵伊狗。 梁明轩,上次没伺候好你是吧?来来来,爷爷今天教教你什么叫人生。” 金爷???#####《特殊事物录》的番外篇《弄疼女鬼之后》今日应该上了推荐,希望朋友们去点点赞、收藏和评论,让叁贰的番外排名更近一步,举手之劳! 第六章冰脉梁家 金爷? 我不禁大喜过望,没想到金爷也来了培训班,看到金爷的装啵伊状态,还不忘了向我瞟一记眼神,我哪能还不明白? 瞬间便冲了上去。 要讲到战斗效果的华丽程度,金爷称第二,很少有人敢上前领辱,一时间现场火光四起,一道道火焰四射而出,端得是炫丽至极。 与此同时,这个叫梁明轩的公子哥也是结成了法印,刚刚消失的冰盘再次浮现,迎着金爷的火焰便冲了上去,自转的冰盘虽然不可避免被金爷的火焰所融化,但是更多的却是将金爷的火焰扑灭。 不过我很快便发现,这场冰与火之歌,金爷有点雷声大雨点小啊,那火焰的威力明显不如从前? 想到这,不停在追逐梁明轩的我不禁大喊:“金爷你丫没吃饭啊?怎么软绵绵的没有力?” 这货一边不停凝结法印,一边居然还抽出空来回击:“你大爷的,软你妹啊?让你看看小爷这段时间的成果。” 嗡!一刹那间,我感到了一丝晕眩,从气场的反馈来看,金爷的气好似吃了大补丸一样,瞬间出现了爬坡式爆炸攀升,几乎是眨眼之间,他的气势已经不输梁明轩,双手舞动,一条火龙从他的额头中间窜出。 是的!我没看错,那当真是一条火龙,虽然只有区区三尺的长度,还没有普通的剑长。 但那确凿是一条火龙啊! 要知道在特殊修行世界,修行者的功法虽然在具体形态拟态时,什么都有可能出现,但是龙属,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人能够做到模拟真龙之意,强行尝试的结果不过是没有神识的蛇属罢了。 而此刻的火龙一经出现,那股天地间舍我其谁的霸气所向睥睨,虽然没有神智,但是真龙之威却是沉重的压在众人心头。 虽然离得老远,那股炙热的气息将我的脸灼得生疼。 只见那条迷你版的小火龙跐溜一下便撞向了梁明轩的冰盘,想象中火龙势如破竹撞碎冰盘,继而冲向梁明轩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那条小火龙却是与冰盘一同破碎消散,我能感受到破碎的火龙化作丝丝精气再次回到了金爷的脑海。 没有了冰盘的牵制,金爷瞬间解脱出来,与我合力追击梁明轩,连续两次施展那巨大的冰盘对梁明轩来说也是不小的消耗,看着我俩的群殴政策,他明显有些恼羞成怒,大骂我们无耻。 有过之前他指使手下将我扔到操场,再加上后来的辱骂之事,让我心里毫无负担,即便废着一只手臂,我也是狠狠的不停引爆烈焰阵符,配合金爷的炎术,一时间,梁明轩让我俩弄得好不狼狈。 渐渐的,我发现梁明轩有意将战场向外移动,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红袖,我心中有所明悟,朝着金爷递了个眼神,坏坏的一笑。 苟且的金爷瞬间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狼狈为奸,我们两个顺着梁明轩的意思,一点一点将他“逼向”办公楼的门口。 果然,就在临近门口的时候,梁明轩遽然发难,一个闪身便向不远处的红袖冲去。 同时,蓄谋已久的他更是吐了一口精血,再次催动一记冰盘向我俩袭来,而他自己,整个人却移动到冰盘后面,让冰盘挡在我俩和他中间,同时想要控制住红袖。 我俩十分有默契,站住没动,满脸戏虐的看着梁明轩,不过有着冰盘的阻隔,他并没有看到我俩的表情。 一柄四尺长,由浩然之气凝聚的气剑凭空出现,瞬间便扎进了梁明轩的脑袋,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而气剑从梁明轩后脑窜出,居然化成实体,猛击在梁明轩身后的冰盘上,砰!冰盘轰然而碎。 这一切的发生如有电光石火,浩然正气剑化虚为神识攻击冲击梁明轩的脑海神识,凝聚则锋锐无比直接将冰盘击碎,看的金爷在一旁直吧唧嘴。 而我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因为在京城别墅时,我曾与宋文滨的哥哥交过手,虽然攻击方式雷同,但貌似并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啊? 红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做完这一切,红袖若无其事的收气向我走来,路过倒在地上的梁明轩时,小眉头一皱,还瞪了他一眼。 显然,刚刚的事儿让红袖对他的感官十分差。 走到我身边站定,红袖乖巧的叫了一声:“金哥哥好!” 金爷还在摇头吧唧着嘴,我看他那幅欠揍的样子,不禁拍了他肩膀一下: “嗨!金爷,想哪家姑娘那?” 缓过神来,金爷一脸色眯眯的看着红袖: “丫头,我你金哥啊!当初还给你种过定魂锁呢!说要认识的早,咱俩可是先认识的,来!跟哥哥混吧!哥这有龙属之灵,对你的好处比千儿爷那银枪蜡头强多了。” 红袖闻言,甜甜的对金爷一笑,弯弯的月牙眼、小酒窝和小虎牙的搭配,简直是能够破碎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不过却是悠悠的来了一句:“不去!我要跟着哥哥。”说着,双手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给了金爷一巴掌:“特么一见面,就开始挖墙角?” 虽然是调侃,红袖直白的拒绝也是金爷老脸一红,不过以金爷的面皮,转瞬便恢复正常。也不说话,而是嘿嘿嘿的笑着,走向地上的梁明轩,上去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一把将红袖拉到身后: “金爷,有孩子在,你丫干啥呢?怎么?得了把剑还添了新爱好?” “滚蛋,千儿爷,丫知道他是谁么?” “有跟班在,一看来头就不小,不过爱谁谁,欺负红袖就不行,但也不用扒他衣服啊?你要做啥?” “冰脉梁家这一代的妖孽之一:梁明轩,这小子在江湖上非常有名,不过却不是指修行,而是好色,没少祸害女孩子,前几天刚来便调戏女学员,我看不顺眼就掐了一架,没想到今天找到自己人头上了。” 早在金爷第一次喊梁明轩这个名字时,我便觉得有些耳熟,听到冰脉梁家的时候我豁然大悟。 梁氏家族? 当初在地牢时曾听哥哥说过,他给黎丹珍下药,差一点得逞,因此还引发了茅山宗与梁氏家族的对抗。 原来是他! 想到这,我不禁由于要不要出手废了这丫的,丹珍姐那件事儿是哥哥心中的一个结。 金爷这货也够损的,将梁明轩扒个精光,摆成各种造型,用手机拍下来,甚至还录了一小段。 最后将衣服围挡住他的大腿,就这么挂在了办公楼的大门口,还拉了个横幅,上面写着: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说金爷,丫这可是死仇啊!” “这小子没那胆子,你真要拼命,他就怂了,要不是他背后的家族,老子真想废了丫的,丹珍姐的事儿你知道了么?”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 没想到我点头的时候,倒是轮到金爷一脸惊讶了: “你们萨满一脉的情报网络可以啊!刚刚一个月,这事儿捂得相当严实,你们都能知道?” 金爷的话让我一愣: “什么一个月?我知道的是大概四五年前的事儿了!” 金爷恍然:“我说的么!那件事很隐秘,丫怎么能知道,大概一个月前财神殿一次常规拍卖例会。 在宗脉的私人包间,这小子见到丹珍姐来了,下面那活儿又来劲了,对着丹珍姐好一顿污言秽语,为此俩人在拍卖会大打动手,丹珍姐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虽然口舌之争不是什么大事儿,梁家顾忌茅山宗,也在乎名声,不想几年前的事儿重演,好是一顿道歉,并下了封口令。” 金爷的话不禁让我一顿火大,先不说丹珍姐是哥哥最爱的女神和以前的恩怨,就凭着川省并肩作战的情谊,梁明轩这小子是找死啊!看到我眼睛都变得有些阴霾并向前走了一步,金爷赶紧拉住了我,这次说话却是很小声: “千儿爷,打打闹闹无所谓,动真格的可不行,冰脉梁家可不是好惹的。”说罢,眼睛转了一下: “起码...在这儿绝对不行。” 金爷的话让我身形一顿,看看梁明轩我没有吱声,而是转身上楼与红袖会和,金爷说的对,我不知道冰脉梁家有多大的势力,但现在的我公开与梁家结下死仇是不明智的,这也是我最开始时没有动手的原因。 找机会吧! 红袖看到我来了,冲着我摇摇头:“报到的办公室没人。” 我不禁一愣,没人? 正在这时,金爷也上来了: “全体人员都出去拉练了,梁明轩那小子请病假,我值班。” 正说着,楼下传来轰轰声,从窗外望去,一辆军用卡车缓缓停在了办公楼门口,稀稀拉拉下来十几个人,不过看到门口躺着的两人加上吊在大门口的梁明轩,他们随即便愣住了,几个女学员更是满脸通红将头转向了别处。 一个身材矮小,但浑身满是爆炸性肌肉的领头教官看到这情况吹鼻子瞪眼,手里的大喇叭不停咆哮:“这特么是谁干的?金满楼那?给我滚出来。”#####番外篇《弄疼女鬼之后》上了推荐,这几天点击率像坐火箭一样往上窜,希望新朋友能够喜欢叁贰的《特殊事物录》,也请老朋友们去给《弄疼...》点点赞、评论和收藏。 叁贰在这里谢过了,特殊事物录已经更新到第三卷,一晃三个月过去了,一边工作一边写书,说实话挺累的,每天看到后台的阅读数据是我心里唯一的安慰。 还是那句话,暂时不上架,年后再说,希望朋友们给身边的朋友推荐叁贰的书。 第七章罪恶影像 金爷一脸笑容,屁颠颠的跑了下去,我看着他跟教官一顿点头哈腰,说打了个盹就变成这样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别看教官肌肉爆炸,心中也明白这些公子哥们的性子,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询问。 但规矩不能废,治金爷一个失职之罪,关三天禁闭。 没想到我和金爷哥俩好长时间没见,一见面又分离。 梁明轩那小子醒来亦是没有大吵大闹,还嫌不够丢人么!只不过每当他看到我和金爷时,眼里的恶毒之意,离老远就能感觉到。 对于这一点,我和金爷通常都是一根中指的回复。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枯燥,因为还有学员未曾报道,我们每天的课程就是加强版的体能训练,强度不是固定的,而是因个人承受能力而加大。 说实话,对于已经获得气感之境的修行者,体能训练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因为已经能够调动天地气场后,会让修行者突破物理规律,达到以气养身,以气修身的状态。 但是训练科目就是训练科目,不可能因个人而改变,我权当是磨练意志了。 那个矮个子的肌肉教官叫吴刚,是这里的主管教官,实际接触以后才知道,所谓的集训班,其实与神学院不同,主要是对修行者进行政治课程培训,以理论讲课和政治教育为主,并不培训修行之道。 因为能够来到这里的修行者,大多已经获得修行传承,不像官家自己培养的战士,需要从零开始。 所以,这里的教官都是普通人,只配有一名纪律纠察是修行者,虽然我们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隐隐的,有一丝强大的气好似无处不在。 这充分的威慑力让所有学员无一敢放肆,毕竟像梁明轩这种大宗脉子弟还是很少见的,因为他们若非从政,是没有人愿意将弟子和直系血脉送进官家的。 直到十天之后,我们迎来了三名新学员,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是小脏辫儿赵婉清,黎丹珍和宋文滨。 往日的战友见面,当然是分外亲切,大家聚在一起好不热闹,小脏辫儿一把便抱住了我,在得知她以死相逼进入集训队后... 我没有推开她,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红袖在看向我俩时,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 而仇人见面,更是分外眼红,得知此间种种,连传承儒家作风,一向正派的宋文滨都没给梁明轩好脸色看。 小脏辫儿和金爷两个思维跳脱的逗比,明里暗里没少找梁明轩的茬儿,一言不合就开打,动起手来,我也不含糊,虽然不能真伤了他,但这小子也让我们揍的跟个深闺怨妇似的。 丹珍姐更是直接: “你家大人这回没跟着来吧?再敢犯戒,我替梁家清理门户。” 我等吃瓜群众当然是大敲边鼓给丹珍姐助阵。 那天,梁明轩那小子居然活生生的给我们气哭了。 太特么欺负人了... 我们的态度着实让这小子老实了一阵,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 在一次醉酒之后,梁明轩趁着酒劲,强行侮辱了一名女学员,一贯性情冷漠的丹珍姐爆发了,激发了天怒剑藏满院子追杀梁明轩,要不是那名纪律纠察及时出手阻拦,我想世上再无梁明轩这个人。 后来梁家再次出面,事情急转而变,这名被侮辱的女学员文茉莉居然主动承认在与梁明轩交往。 所以此事大而化小,终归平静。 而为了平息民愤,梁明轩因不守纪律而被调离到其他培训基地,那个叫文茉莉的女学员一同被调离。 金爷闻言大骂,早晚弄死丫的。 接下来的日子,人员齐备,我们终于开始了集训,能够来到这集训的都是各分局的精英,不过从接触来看,他们虽然个顶个的是修行者,但是除了我们这个小团体,没有一人的修为涉及气感之境。 学习的日子有些沉重和愤怒,之所以用这两个词,是因为我想不到别的词汇来表达内心的感受。 政治学习主要是竖立我们良好的世界观,忠于人民忠于华夏,让我们心中保持一颗正义和善良的心。 能够来到这里,我想所有的学员在这方面应该是毫无问题的,呃...梁明轩那红败类个例可能会除外。 连最基本的道德感都丧失,还谈什么忠于人民?真要是打起仗来,不是逃兵就是汉奸。 而另一部分的主要学习内容就是华夏及国外的邪教历史和真实案件。 开始我还好奇,培训的内容很简单,教官并没有讲过多的语言,每天只是投影仪不停闪过各种画面和影像。 后来我才明白,即便是总结成册的教科书也没有一段段真实的影像资料来的有效,那一桩桩、一件件,让我到现在对漆黑的电影院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那段时间,那些影像在我心灵的最深处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五口之家惨案的影像。 因为迷信一个名为灵殿的宗教,丈夫听从信灵师的话,将妻子贡献给宗教作为灵神的侍奉者,并且将两个七八岁大的儿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女儿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与所谓的教友分而食之,灵师将孩子的骨头炼制成法器,并将其中的一部分赏赐给这个丈夫。 在一九四九捣毁这个灵殿窝点时,这个男人死于战斗之中,他为了保护灵殿与官家对抗,临死时脖子上还带着他小女儿头骨炼制的恶毒法器。 他的妻子在看到他倒下时,跪在一旁疯狂的大笑,一边笑着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她想要站起来看看她那迷失心智的丈夫,她恨不得一块一块的将他咬碎。 可刚刚起身,她便摔倒在地,因为常年的跪立和爬行,她的膝盖机能组织早已坏死烂透。 一九四九的队员将她送到医院救治,可她最终还是从医院的顶楼跳下... 并且留下了一段影像。 画面上的场景是一栋高楼的顶层,一张憔悴而又苍白的脸孔出现在镜头,风吹起她的发,缓缓飘动着。 她微微的笑着,看着镜头,虽然在笑,可是眼眸中的冰冷通过投影仪放映的墙壁直射我的内心,仿佛一股意念喷出,那一刻我的心竟是颤抖了一下。 “你说我应该感激你们救出我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人有些琢磨不清她的意思,但是她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爱我的丈夫和两个茁壮成长的儿子。 那年,我的小女儿刚刚出生,华夏传统,想要图个吉利,便让丈夫找个厉害的师傅给女儿起个好名字,丈夫经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位灵师。 谁知道,从认识这个姓古的灵师那天起,便是我们全家噩梦的开开端。 自从认识了他,丈夫开始彻夜不归,整天神神叨叨的说自己快要成仙了,我笑着说他别做梦了,换来的却是... 他第一次打我! 那天我下班回家,发现两个儿子和小女儿不见了。心急如焚的时候,电话响了,他说灵神选中了咱们的孩子也选中了我。” “在我被一群老男人和灵师骑在身上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画面中的这个女人在说道这里时,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小刀。 噗呲...刀划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并且从她的脸颊狠狠的扎了一下,画面悄无声息,只有刀子入肉的声音和风声,那场面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在他们打断我双腿,用千奇百怪的方法折磨我,逼着我用嘴来接住他们的排泄物时,你们在哪里?”噗呲,又一刀。 “在我男人向我两个儿子挥起手中的刀时,你们在哪里?”噗呲... “在我小女儿被扔进翻滚的油锅时,你们在哪里?”噗呲... “孩子没了,我的心和我的灵魂也没了。这个时候,你们却来了,杀了我的男人,救了我,对我百般照顾和治疗。 可现在,你们做的这一切有什么用? 我恨!我恨这世间一切的生灵,我希望这世界毁灭,那些灵师整天拜神,说他们终将有一天会建立新的秩序,而我们将是他们的子民,我想说,这世界不需要子民,一切生灵都是对世界的破坏。 我诅咒你们,我诅咒全世界,我希望你们有一天能够全部毁灭。 无论是那恶毒的灵师,还是你们这些人,死,通通都死掉...” 声音不在,镜头不停的翻滚,手机摔在了地上,画面定格在地上的鲜血上。 自始至终,这个女人语气从未变化,甚至说到那一连串质问,她的子女被害时都毫无变化,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 风声、刀切割身体的声音加上平静的叙述,不光是女学员,个别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男学员都吐了出来。 在龙江省地牢时,经历过“不锈钢大罐”的我,其实眼前场面的冲击感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浓重。 但那个女人生无可恋的死意和平静铿锵对一切憎恨之意,却是让我从心底里面发冷。 最哀莫过心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 她不光憎恨施暴者,同样憎恨前来救她的人,她憎恨这世间的一切。#####朋友可以关注叁贰的微博:作者零肆叁贰,交流一哈! 第八章两清任务 每天被这种负能量侵蚀,让我的心情十分沉重和愤怒。 一旦静下来的时候,我总是沉思,他们的遭遇凄惨,而哥哥又何尝不是,那七根铜管放血四十九天... 七七四九的锁魂之苦... 现在,更是不知道哥哥怎样了? 每次下课以后,教官会安排专职的心理医生对我们进行一对一的心理疏导。 但我拒绝了,自己存在什么问题只有自己知道。起码,心理治疗这种事儿已经无法影响现在的我,经历过一系列的事情,对于这些我已经有些麻木。 是心变冷了么?我曾这样问自己! 不过很快我便有了答案,我还是我,只不过我现在要做的,不是悲伤,而是抓住白无常,将哥哥救回来。 同时,我还是一名一九四九的特殊工作者。 虽然,在跳桥事件发生以后,我的名字已经从一九四九除名。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陈大千,父母已经被秘密转移,留下一对经验丰富的特工扮作我父母来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探查。 这种天天看片儿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最后剩下来的只有寥寥几人,大部分人受不了记录影像的内容而离去。 除了梁明轩和文茉莉,我们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名字在这里只能被代号取代,最基本的保密原则。 而当我们被领到一个密闭的办公室时,赵哥和周全已经坐在前面,或许是今天的议题比较正式,赵哥十分严肃,虽然大家很熟了,但他也只是与我们点了点头便闭目沉思。 赵哥的出现让我知道正戏来了!否者他这位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一把手处长,不会出现在这么正式的场合与大家见面。 在座的只有我、红袖、小脏辫儿、金爷、黎丹珍和宋文滨六人。 我们私下曾印证过,除了我们这几人,其他人并不知道特殊队伍成立的事儿。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讲台上,周全的声音传来: “今天把大家叫来的目的,我想大家事先都略知一二。 那么现在,正式的决定将由首长宣布,在首长讲话期间,请大家不要出声,认真听讲,将话结束以后,会给大家提问的时间。”说着,周全向赵哥点了下头。 “大家好!我想大家都知道这次前来这里进行集训的目的和原因,我就不啰嗦了,开门见山。 自从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扩建为处级单位后,因为工作需要执行扩招,大量人员补充新增的工作岗位。 但在执行过程中,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其中矛盾点最大的两个问题: 一是情报泄密问题,二是高端修行者,起码是气感之境的修行者过于匮乏,我华夏疆土实在是太大了,这样的情况直接导致在具体行动中,分局行动队无法抗衡拥有高端修行者的极端组织。 为了有效解决这个问题,经过大内特别议事处的批准,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负责组建一支特别行动队伍,队伍目标单一明确,主要负责“两清”工作,即清剿和清查两项工作。 一、清剿工作主要负责斩首行动,通过潜伏、奇袭、刺杀等手段在地方分局行动队行动之前,消灭敌方高端修行者,减少我军在集中围剿时敌方高端力量对我军的消耗。 二、对内部人员进行清查和逮捕,这项工作我处乃至大内的情报网络会给予全权配合,揪出潜伏于我军内部的奸细。 两清工作和队伍成立的目的,简单来说可以理解为修行世界的特种部队。” 三言两语将主要工作概括,赵哥话锋一转,徐徐道来: “在座的诸位应当了解,就能力本身特点而言,修行者是搭建情报系统网络的不二人选,因为无论是单兵作战、卧底侦查、刺探情报、易容伪装、追踪奇袭等,修行者能力所展现出的效果堪称教科书般的典范。 但特殊世界宗脉观念造成的资源保护和对官家的抵触,让军事系统无法在短时间内培养和复刻,并且培养一支修行者队伍的成本极其高昂,更有不少唯利是图的修行者开出极为离谱的天价才肯为官家效力。 上述种种矛盾的根本原因在于官家不是传承宗脉,修行者自伐其身,刻苦修行是为了挣脱束缚、感悟天道、得证大道,摆脱普通世界的喧嚣和条条框框。 这一点恰恰是官家无法提供的,也是千百年来江湖排斥官家的根本原因之一。 在现代军事观念普及以后,几乎江湖上各大宗脉和超级门阀均开始着手建设属于自身的情报系统网络,资源上的得天独厚让这种情报网络在创建初期时甚至要比官家的情报系统还要强大。 某一段时期,甚至官家都需要与江湖上的一些掮客组织打交道,购买他们的情报信息,无奈的同时,也暴露了官家在这一方面的薄弱之处。 他们从小训练大量的修行者,从中筛选精英情报特工,渗透入各行各业,进行情报的探取和收集。这些人如果不被启用,那么他们的任务便一辈子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生活下去。 这让甄别工作变得极为困难。 官家绝不允许这些组织的自由发展状态存在,这一点是根本,大内的态度明确,没得谈。 虽然这些组织初衷是为了赚钱,并且也表明坚决抵触涉及罪恶的事情。但如果有一天,这股力量被用于恶,那么它的威力堪比千军万马。 而对他们的收编几乎遭到了整个江湖的抵制,法不责众,在这一点上,官家要引导和制定并让大家遵守规则,绝不是要站在整个特殊世界的对立面上。 但在华夏的国土上,某一个组织想要称雄一方天地,即便它是无害的,亦是不被允许,因为同时掌控武力和财力的组织,谁也无法保证它永远都是无害的。 所以,这个矛盾不是融合就是毁灭,别无他法。 国之事容不得半点优柔寡断。 名震天下的洞香春就是一个例子,截止目前,一九四九的行动中,很多泄密事件都有它的影子参杂其中。 它的隐秘性让官家无从下手,大范围的抓捕是不可能实现的,那样我们自身的组织系统亦会崩盘,大内也不可能会允许这样的行动。 而且目前从我们情报系统反馈的信息来看,洞香春之所以能够发展的这么迅速,吞并其他组织的情报网络是其中最大的原因之一。 邪教组织做事没有底线,他们能做的,我们却不能,否则我们与他们有何不同,我们要的不是独裁而是秩序。 所以,在你们日后的工作中,邪教组织成员当然不能姑息。 但其他组织的情报人员,一经发现并确认,在无重大原则问题的情况下,对他们的处理原则上一为招安,第二则是清除出官家永不录用,不追求其牢狱之责。 说到这里,便不得不提到一九四九的九组。 外界传闻一九四九只有八个组,实际上早在特别行动队建立之初,我便着手建立九组。 一九四九的辉煌,九组功不可没。 为了肃清敌人安插在我们内部的奸细并且集中有效力量诛灭敌方高端武力,我一直主张成立一个游走于官家和江湖宗脉之间的队伍。 他们的工作目标既是两清工作,以一种脱离官家,溶于江湖的方式战斗。 对内,监察我们系统内部,最好的检查是不在其中; 对外,打击邪教势力,但他们又是不存在的存在。 从非官方角度,帮助官方处理特殊修行世界的问题。 九组会是这只队伍的眼睛和耳朵,这支队伍不会参加任何形式的官方行动,不会认识官方的人,甚至如果相遇,他们可能会变成官方的猎物。 因为...官方从不承认有他们的存在。 那么,话说道这里,大家有最后一次选择机会。 如果选择不参加,请签署保密条款,如果未来某天,今天的会议内容流出,在座各位罪处连坐,关押皇城锁龙狱,直至终老。” 说道这里,赵哥停下来,环视四周,在与他对视时,我的眼睛竟能感到一丝刺痛,不过转瞬即逝。 “所以,你们要加入么?” 随着赵哥的声音落下,众人鸦雀无声。 随即,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我加入!无论何种方式,保家卫国是我儒教一脉,宋家上下永恒的使命。”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宋文滨居然是第一个发声的。 不过这嗑儿唠的好像有点写报告的意思,我头脑跳脱的想... “千儿哥哥去哪我就去哪。”小脏辫儿喊了一句。 我擦!我不禁脑袋一翁,这话是这种场合能说的么? “哥哥去哪我就去哪。”小脏辫儿话声刚落,红袖又紧随而上。 擦!我脑海中又闪过一句。 “噗呲!”金爷还是没忍住,不过随即他正色道: “家里老爷子说,我欠千儿爷一条命,他加入,我必然加入。否则,为国家效命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加入官府。”金爷的话让我一愣,这小子难得有正经的时候,但这话听着让我从心里热乎的同时,却也明确表达了他的态度。 第九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金爷的话相当于将投票权给了我,我俩是否加入取决于我的意思。 “我加入!”丹珍姐说话依旧是那么冷漠。 我原本不想出声,直接加入便是了。 可因为小脏辫儿、红袖和金爷三人的表态,现在,我的决定等同于算我在内四个人的决定,这份信任感动的同时也是一份巨大的压力。 有过之前的危险经历,我知道实际行动可不是现在这样,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就完事儿了。 真正行动时,有些时候很可能连生或死都是没得选的。 沉默良久,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我知道再不出声肯定是不行了。 “我加入,但我希望让赵婉清退出。” 红袖与我灵魂相融,彼此无法分割,带着她是不得已的事。 金爷与我臭味相投,即便不加入我们也会一起冒险,况且我是真的需要他帮忙。 但小脏辫儿不一样,我不希望她跟着我冒险。 可我的话说完,还没等小脏辫儿炸锅,一旁的赵哥便冷我冷哼了一声: “你只能决定你自己的命运,无权干涉其他人的选择。” 不软不硬的钉子让我内心一颤,脑袋顷刻间便冷静下来。 赵哥刻意的敲打,让我意识到工作的时候,关系是关系,事儿是事儿,在官家两者绝对不能混为一谈。现在是开会,不是喝酒唠嗑开玩笑! 虽然现在的情况看似一件小事被赵哥上纲上线,但是在企业混过的我明白,赵哥在敲打我的同时,也是在警告其他人。 谁让我刚好撞到枪口呢? 世间哪里都是江湖,例如在公司中,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你经常会发现一些抱怨的语言: “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老是针对我...”等等。 让老板知道了,会更加降低你在他心中的分数,从而形成一个恶性循环,直到你离职可能还觉得这个公司的老板不好,对人待事不公平,老子不在你这混了。 熟不知大多数情况下,老板这么做也有他的无奈,就像那句经典的话: “规矩乱了,队伍不好带啊!” 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同样的情况还分很多种,其实都常发生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现在的人将这些叫做办公室政治。 虽然很现实,但没人能够改变,因为这是管理者为了达到诉求的一种必然手段。 为什么同样一件事,他人一听是谁谁谁交代的活儿,立马变得勤快了。而换成是另一个人吩咐的活儿,他人却是一副波澜不惊,不紧不慢的继续工作,丝毫不着急这项工作的进展和结果。 咱们现在经常放在嘴边的管理者,管明白人了,才叫管理者,其他的,那是瞎闹,诸葛亮为什么挥泪斩马谡你知道么? 很明显,赵哥深谙此道,从没放过任何一个机会,那冰冷的态度仿佛在告诉我: “在我这,不按我的规矩办事儿,我就按规矩办你。” 现场气氛一僵,小脏辫儿在一旁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她终归是没敢出言顶撞。 看着表情严肃的赵哥,抠脚大汉嘻嘻哈哈的形象早已深入我心,而仿佛变了一个人的赵哥,却是一下子让我思绪飘飞,早龙江省医院时,只因周全酒后对我透露了一些一九四九的往事,赵哥便以泄密罪为由让周全自裁。 后来在我同意加入一九四九后,才改变了他的决定,用赵哥的话说,因为周全为国家做出过卓越贡献他才破例的。 我一直以为那是赵哥为了引我入局唱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加入一九四九,但此刻的我却有些不确定了,甚至有些可笑。 那时的我几斤几两? 犯得着一个厅局级的领导干部亲自设局? 如果当时我没有同意会是怎样? 周全到底会不会死? 感到衣角被人拽了一下,将我瞬间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发现大家都在看着我,而赵哥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好似睡着了。 “是,首长,我加入。”我急忙道。 “好!我还要赶往下一个会场,你们这组除了陈大千,堪称精英小组,希望有一天你们能够战功加身,让百姓不在遭受邪教组织的侵害。 那一刻,我为你们自豪。” 说着,赵哥竟然沉默了良久,带着现场气氛节奏的他,让大家都不自觉的望向他。 “天玄地黄,志气昂昂,犯我疆土,战为国亡!在特殊修行世界建立一套秩序,这是我毕生的梦想。 希望有一天能与在座的诸位并肩战斗。” 语调平静,却铿锵有力,声音还未消散,赵哥的人影却已消失不见。 眼前的气氛、赵哥的话、再加上被赵哥戏称为恨煞地脉顺溜瞬隐遁影术的土遁之法,感官当真是炫目至极,特别的有劲儿。 留下众人沉默不语,各想心事。 确定赵哥已经离去,小脏辫儿小声嘀咕一句: “柱子哥你说事儿说事儿,还连带着损千儿哥哥一道做啥?” 虽然性格倔强的小脏辫儿敢于有口直言,但很明显,在赵哥表情严肃时,即便是无法无天的她也不敢胡乱放肆。 并没有想象中各种集中训练和学习,周全当场宣布这一组组长为宋文滨,给我们每人发放了一个面具法器并传授了使用口诀,然后留下一张名片,说是我们的联络人。 告诉我们,整个小组以清剿和清查两个目标前进,一切行动自由发挥和制定,有问题可以咨询联络人。 然后... 便拍拍屁股便走了。 留下我们一帮人处于蒙啵伊状态... 这特么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 我们要做啥?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隐隐不对,集训怎么是这个样子?现在看来,毛的集训! 肯定是赵哥四处组织队伍没有时间,将我们弄到这里来等他。 众人虽然一头雾水,不过抱着有问题找领导的传统观念,我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指向了宋文滨。 在看到这货也是一脸的蒙啵伊加苦笑,还有那副欠揍的样子时... “要不我跟名片上的那个人联系一下吧!” 呼!大家松了一口气,自觉解散。 特殊队伍? 这样就算是成立了? 我怎么有一点上当的感觉? 令我没想到的是,刚刚回到宿舍,门卫便通知我接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粗狂嗓门,让我感觉赵哥瞬间从厅局级大吏变回了抠脚大汉模式: “老弟啊!刚刚哥哥也不是有意要针对你,哥哥也是没办法啊!没规矩,队伍不好带啊!你得理解哥哥。” 我不禁乐了:“赵哥,您这刚一大棒过后,紧跟着甜枣就来啦?” “呵呵!要说我就喜欢老弟你的性格,透彻!懂哥哥!” “赵哥,你不用说,我懂的。” 与我来说,赵哥亦师亦友,就修行世界而言,他教会了我太多太多,聊着聊着,我不觉的想起刚刚的回忆,直接道:“对了!赵哥,有个事儿我想问你。” “怎么了?老弟?你说!” “当初在龙江省医院时,如果我没加入一九四九,周全他...会死么?” “...”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老弟啊!这个问题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赵哥,我心中隐隐有些想法,却还是忍不住想问你。” “呵呵!你心中怎么想的,我就会怎么做。 行啦!老弟,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咱唠点有营养的,就眼前这个队伍的水准来说,你现在修为还是有些薄弱的,多跟他们学着点! 尤其是丹珍师妹,传闻茅山宗的四剑封天阵对阵法的领悟门槛要求极高。我曾有幸见过一次黎老,据他说,换算成咱们能听懂的话来讲,封天阵的门槛是智商要求必须超过二百二以上才行,这也是千百年来能够修得此阵的人少之又少的原因。 而丹珍师妹现在已经能够勉强施展更加复杂的天怒阵,再加上从小过目不忘的阅览茅山宗千百年积累的书藏,那丫头简直就是随身携带修行界的百科全书一般。 所以,你要多跟丹珍师妹请教学习。 你这个队伍的人员配置,哥哥着实费了一些事儿,丹珍师妹和宋文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便是你那兄弟金满楼亦是因为得了龙属帝兵,现在变得炙手可热。 这么多资源在你身边,你可别身在宝库不知享用啊? 哥哥相信有一天你会冲破龙门之锁,到那时,天下大可去得...”正说着,赵哥那边好像要上飞机了,便匆匆挂断。 从一开始我便略有所感,怎么可能这么巧,一个队伍里面的都是熟人,原来是赵哥的刻意安排。 赵哥的手腕当真是极为了得,让你感到润物细无声般的关怀。 关于龙江省医院的问题,赵哥不肯说,我这人又有股钻牛角尖的性子,直接给周全电话打了过去,但这货也说的不清不楚:“千儿哥,你觉得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配不配得上‘战为国亡’那十六字的口号?” 我说:“这不废话么!当然。” “那你觉得没有铁一般的规矩能有钢一般的队伍出现么?” “我说你丫别跟我云里雾里的打机锋,就直接告诉我,你到底会不会自裁不就完了么?” 第十章战斗影像 这货儿却是嘿嘿一乐,说千儿哥,我这头有事儿呢!不跟你磨牙了,随即便将电话挂了。 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对于心中的这个疑问很快我便有了答案。 第二天,宋文滨找到我们,说他在与联络人沟通,得知像咱们这样的队伍会有很多,皆是从亲近官府的江湖宗脉和门阀世家中抽调的精英组成。 除了不能做出危害平民群众和国家安全等关乎伦理道德的事儿,对于特殊队伍的监管,从目前来看十分松散,只有年终评比的考核依据每只队伍的功劳而评定。 再无其他。 他还在仔细琢磨咱们小组的运行方式,需要几天时间定一个章程,届时与大家讨论。 说罢,人又消失不见,埋头钻研去了。 有人操心我也是乐得清闲,白天与金爷、丹珍姐他们对练推演搏击之术,夜晚却是埋头冲击龙门之锁。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龙属帝兵的关系,金爷同样被他家老爷子,那个江湖匪号名为军火商人曹老板的老头种下了龙门之锁。 不过有一点令我十分郁闷,曹老板的这门手段明显要比老爷子的高明啊,金爷身上的龙门之锁在危急之时可以自行控制解除,达到瞬间恢复功力的效果。 那天和我吊打梁明轩时,他便是解除了自身的龙门之锁。 这特么简直吊炸天有没有? 我怎么隐隐有一种主角不是我的感觉? 至于那条火龙,金爷更正道: “龙属本身中正圆和、海纳百川,并没有属性之分,有属性的那是西方的爬行大蜥蜴。 但是秦主之剑的剑身取自古时天外炎铁,这让秦主之剑变成炎属之剑,从而龙属之灵在配合我的功法展现时,看上去好似一条火龙现世,实际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剑已经被老爷子收了去,说现在的我根本无法驾驭。 但血脉相容,龙属之灵却是已经进入我的识海温养。” 说着,金爷嘻嘻哈哈的道:“老爷子说秦主之剑与我拜火一脉的功法简直是天造地设的绝配。说千儿爷你是我金满楼此生的贵人那!” 先有龙门之锁那事儿,再加上金爷这货极力跟我炫耀龙属帝兵,让我将双手的中指都比向了他。 同时,我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告诉金爷我的龙门之锁是怎么回事儿,谎称受了伤,不能动用全力。 否则这货指不定怎么调侃我! 没等宋文滨研究好特殊小队的组织章程,周全却是给我邮寄了一个u盘,上面附着一个字条:请全体人员共同观看。 好说歹说借用了教官吴刚的电脑,我打开了视频。 很快,破旧的大脑袋显示屏上面出现了一副画面,一队人马整装待发列队而站,大概有十二三人,全部蒙着面,从镜头的角度来看,摄像机应该带在某一名队员的身上。 过了一会,领头的队长在讲解本次行动内容,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就在我思索的时候,红袖小声道:“是秦岭山脉那个姓燕的哥哥。” 我恍然,燕乐人!!! 这是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在进行一次大规模围剿的战斗影像资料! 画面中的燕乐人在宏声做战前分析,内容大概是主战场的战斗如火如荼,正处于胶着状态,我方情报系统刚刚接到敌方卧底传递出的情报。 说敌方派遣了三只增援部队目前正在赶往主战场,奉首长令,要求燕乐人这一队人对三支增援部队的其中一组进行阻击。 命令很简单,不允许一个敌人进入主力部队的交战区域,等待主力部队消灭敌人后,与他们会和,围剿敌人的增援队伍。 很快,有着明确目标的燕乐人小队,与敌人的遭遇战一触即发,面对数倍于我方的敌人,我再次见到了在秦岭山脉时,一九四九队员所施展的那种奇特阵法。 虽然从影像中看,无法真实感受到气场的存在,但因为那奇特的阵法,让燕乐人他们在战场中无论队形如何被冲散,每逢三人相遇便再次形成一种阵法组合,九人三阵相聚的时候,四周敌人皆无法站稳,明显是形成了某种强大的气场。 “聚三成阵,逢九生劫,七九判生死,九九陷轮回。”一旁的黎丹珍轻轻道了一句。 “丹珍姐,这到底是什么门道,早在秦岭山脉时我便见识过这种阵法的强大,当时燕乐人以三人之能硬抗几十人的围攻。” “九转轮回阵,我曾专门查找过这阵法的出处,但毫无头绪,古籍中无一提到这种阵法的来源和原理。 真不知道德柱师兄从哪里得来的! 这九转轮回阵是一九四九扬名的手段,三个未曾筑基的普通修行者靠着此阵便能硬抗气感之境的修行者,可以说一九四九目前在江湖人心中能有如此地位,很大一部分便来源于此阵,它能让三个并不是十分出色的修行者战力复合成倍叠加。 此阵可自由拆分,无限组合,暗合天道之意,威力无与伦比。 但是这种阵法对修行者之间的默契要求极高,小阵还好说,人数越多的大阵宗脉越是无法培养,凑不齐人不说,那默契之感不是说笑,需要经年累月的配合,想来只有官府才能够实现九九之数。 据说原来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的三组便是凭着这九转轮回阵,实现九九归一,让轮回之力现世。 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全歼黑暗议会一位亲王、一位领主共计一百零二名血族的豪华阵容。 这在当时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也是因为那件事让三组也就是现在的一九四九第三特别行动大队被江湖人称为轮回之手。” 我恍然,这事儿好像周全以前跟我讲过,九九轮回之阵没见过不好说,但眼前这九人之阵便给我惊天动地的感觉,敌人几乎无法招架。 金爷在一旁有些不服气: “哼!老子的天炎爆裂术扔里面照样会炸。” 黎丹珍点点头:“恩,确实会炸的。” 金爷没想到黎丹珍居然会出声附和他,小尾巴顿时翘起来了,就在他咧嘴的时候。 “不过...休提九九轮回,遇到与你修为相近聚三成阵的三人小队,你能不能扔出来天炎爆裂术都是问题。” “噗呲!”黎丹珍如此严肃的调侃金爷,让红袖弯了眼睛,小脏辫儿更是夸张的笑了出来。 “哎!我说小丹珍,你学坏...” “别闹了!虽然是影像资料,但也尊重一下英雄。”宋文滨皱着眉,打断了金爷同时用手指了指电脑屏幕。 宋文滨的话有些煞风景,谁不尊重英雄了?金爷撇撇嘴,不过当他抬头看到画面正在播放的内容时,却也没有出声反驳。 不得不承认九九轮回阵的强大,在燕乐人他们小队的四周,已经倒下了几十人,从视频中来看敌人的实力亦是不凡,否则敌方也不会派他们前来增援,在这种情况下,能取得如此战果已是相当了得。 但是人有力竭时,如此代价换来的是他们体力耗尽,个别队员的身体状况岌岌可危,他们已经无法继续布阵来阻击敌人。 这时,一直顶在队伍最前面的一名高大队员,脱离了小队孤身向前,围在电脑前的我们满头雾水。 他要做什么?为什么冲向敌人? 疯了不成?队友在身后呢! 但我却是隐隐知道答案,因为在秦岭古墓摧毁朱雀阵基时,我见过一名一九四九的队员做出同样的举动。 只见他一边向前冲一边大喝: “天玄地黄,志气昂昂,犯我疆土...” 当他喊道第三句的时候,身后所有的队员像是事先预演好了一般,齐声大喝: “战为国亡!!!” 轰!伴随着这句口号的最后四个字,那名蒙着脸,身材高大的队员引爆了自身灵魂... 大爆炸后,方圆七、八米内的四周出现了一个小范围的清场区域。 虽然我早有预感,但眼前的一幕依旧让我相当震惊,他们的战绩已经相当可观,以劣势人数歼灭数倍于己的敌人。 在我看来,他们明明可以缓慢撤退,慢慢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虽然效果要差些,但同样可以达到阻击敌人的目的。 可他们... 灵魂自爆,那可是完全消逝,断绝轮回的行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画面中第二声爆炸声已经传来... 第三声... 到了第十次爆炸时,现场只剩下燕乐人和两名不知名的队员在死守,满地残垣和尸体的碎片,火光肆虐... 在第十二次爆炸时,镜头出现旋转,身带摄像机的这名队员将摄像机扔在一旁,随后便是一记强烈的白光闪过。 镜头的正面应该掉落在地上,画面上出现一片黑暗,不过在这时,一众洪亮整齐的声音从电脑中传来犹如天籁: “天玄地黄,志气昂昂,犯我疆土,战为国亡!” 援军!是援军到了。 随后画面熄灭。 在这次不知名的遭遇战中,燕乐人率领的十二人小队,除了队长燕乐人,全员阵亡。 最后要不是援军赶到,我想我可能也就没有机会认识燕乐人了吧! 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重,我伸出手想要将电脑关掉。 第十一章番号 可就在我的手举向空中时,画面一闪,周全出现在画面内,一脸严肃的说: “给各位邮寄这段视频,我的内心很挣扎,不是因为那些保密条例,而是我要再看一遍视频中的内容。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同训练、同学习的战友死在自己面前,那种痛苦不言而喻。 我想你们肯定会疑问,为什么燕大哥他们当时不撤退? 对于一九四九来说,规矩就是规矩,为了完成命令不计代价,一九四九的队员不是懒散的修士,他们是战士,我泱泱华夏的战士。 当时,燕大哥他们的体力已经没有能力打游击战了,如果全面撤退,那么这场阻击战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歼灭了一些敌人而已。 希望这段视频影像能让你们有所悟,在特殊修行世界当中,我们一直想要建立秩序,并不是为了主导话语权,起码战斗在一线的我们不是因为这种想法在干工作,我们是为了守护...” 说着,周全顿了一下: “这一战,我们成功救出了两千余名受到邪教组织蛊惑想要进行所谓“献祭”的平民!部队的伤亡暂且不提,一九四九伤残者数量达到了一百一十五名,有四十五名队员长眠于此,他们之中绝大部分是因为引爆灵魂力量阻击敌人,为战局创造生机而亡。 仅以这段影像与在座的诸位共勉。” 说罢,影像画面熄灭。 女人都是水做的,即便是一贯冷漠的黎丹珍在听完周全的话以后,都是眼眶通红,更别说小脏辫儿和红袖了。 一直比较跳脱的金爷也是没了声音,憋了半天整出一句: “打仗嘛!小爷没怕过死,给我们看这个是什么意思?整的人怪难受的。” “金爷,周全是在告诉我们,规矩和命令的含义,那不是嘴巴喊喊过后便没事儿了的东西。”我缓缓的道,没有人能够比明白周全的意思,这段影像说是爱国教育也好,感受实战现场也罢。 但我知道,周全同时也是在告诉我,如果那天没我加入一九四九,按着规矩... 他会... 在一九四九,不知道多少人用鲜血捍卫的东西,便是规矩。 规矩不能破! 大概等了五六天,就在培训基地撵我们走人的前一天,温文尔雅的宋大组长编辑的组织章程方案千呼万唤屎出来: 一、我们的一切行动信息来源于联络人,他的代号是:三膘; 二、出于保密原则,我们的一切经费自筹,官方不会提供任何帮助,以防后期敌人通过物资渠道查到我们; 三、我们的一切资料全部消除,联络人会为我们准备一套新的身份在官方记录,并且我们的身份在明面上也与官方毫无瓜葛,除了赵哥和周全,只有大内特别议事处知道我们的存在,这一点连一九四九内部和给我们提供情报的第九特别行动大队都不清楚。 四、我们现在面临一个问题,基地的设立地点和经费的筹措。 金爷满脸黑线,拿着书写飘逸,笔法纵横极为养眼的小组章程指着宋文滨: “宋哥,您丫真是我哥,孔老爷子这么教你的?这么一张破东西你捣鼓了六天时间?” 宋文滨眉毛一挑:“大胆,休得胡言诋毁孔圣。”说着两柄浩然正气剑便浮现。 我赶紧上前拉住宋文滨: “宋哥,金爷那人脑袋跳脱,你了解的,他绝对没有诋毁您信仰的意思。” 宋文滨看了我一眼:“如果我不是这么想,大胆贼子此刻焉能站在这里?” 一听这话,金爷一下就炸了: “呀呵!宋哥,来来来!小爷不才,领教领教儒教的浩然正气诀,若讲对魔邪之物的克制,小爷我自叹不如你儒教的浩然之气,但要讲到修行比斗,小爷我不信弄不过你个小脆皮儿。 这么着,要是我输了,我当着大家的面儿,恭恭敬敬的道声宋哥我错了,以后一切听你指挥。 要是我赢了,咱们这组还是我来弄吧!您这六天憋出几十个字儿的速度,小爷我怕以后行动闪着腰。” “满楼贤弟严重了,那咱们走着。”说着,宋文滨对大伙说给金满楼留点面子,大家不要跟来了。 “呀呵!”金爷白嫩的脸,此刻简直胀成了红脸儿的关公,气的一句话未说便向外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黎丹珍摇摇头,叹口气,十分正经的道了句:“这逗比!” 我不禁莞尔,我从没在丹珍姐的脸上看到过表情波动,便是此刻骂金爷,都是那么一本正经。 那天,他俩回来的时候,当着大家伙的面儿,金爷恭恭敬敬的向宋哥鞠了个躬大声道:“宋哥,我错了,以后一切听你指挥。” “恩!孺子可教,以后休得狂言。” “是!宋哥!” 如此结果,让我大吃一惊,金爷的战斗力我是知道的,面对毫无近身攻击能力的儒教书生,居然败了??? 以金爷的性格,此刻看他心服口服的道歉,非是巨大的失败落差,他是绝不会如此的。 丹珍姐却是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想到赵哥没有授命丹珍姐为组长,而是选择了宋文滨,我心中有些了然。 赵哥的授命、丹珍姐的默认,这其中肯定是有缘由的。 早在秦岭山脉时宋文滨与丹珍姐唱的一出双簧引动众人士气时,我便暗暗一惊此人的心计。 想到这里,宋文滨那干净儒雅的面孔上此刻好似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绝不是看上去那样简单! 书归正传,闹归闹,但现在实际的问题摆在眼前,宋文滨并不是没有做功课,实际上,这几天,他几乎打爆了联络人三膘的电话,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询问,可结果确实是这寥寥几十字的一张纸。 现在大家面临的问题是选一个基地作为据点,没有根本还谈什么发展? 依着小脏辫儿的意思,将基地定在京城,坐镇中心好办事,京城大都市还好玩。 大家很自觉的过滤掉她的话,既然进了组,没有成绩是不行的,京城重地,没有任何一个邪教组织胆敢设立聚点,基本上顷刻之间便会被樯橹灰飞烟灭。 这让我们上哪打击邪教组织去? 基地聚点的选择看似简单,实际上一旦确立,便代表着起码近期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活动范围的确定,这个度便需要仔细考量。 如果定在邪教组织活动频繁的省市,这对于我、金爷、小脏辫儿和红袖这几个初入门槛的新丁来说,危险程度暂且不谈,而是行动难度太大。 如果某个案子经年累月僵持不下,不利于初期我们的发展。 而太过平静的省市,一年到晚没几个案子,到那养老倒是不错的选择。 听了宋文滨的分析,我们恍然,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金爷那货来了一句:“要不说还得是我宋哥,问题分析的透彻。” 没理会金爷的耍宝,我在脑海转了一下: “宋哥,您看川省怎么样?白莲外府噬魂宗龙元武一脉的高层在秦岭一战中几乎全军覆没,白莲社势必不会放弃川省这个自古灵气充裕,修行人才辈出的宝地,必然会派人重新接手。 我们新入行,他们亦需要与噬魂宗的当地弟子有一段磨合期,这便给了我们插一脚的机会,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到我的话,宋文滨点点头,不过他一开口那文风让我有点吃不消: “英雄所见略同,我经过筛选,川省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同样的还有皖省和琼省。” 小脏辫儿一听,又来劲了:“琼省太热,皖省不熟,川省挺好的,少不入川,老不出川嘛,巴适得很!” 闻言,宋文滨眉头一皱。 我适时轻喝一声:“咱们不是去玩的,别乱插嘴。” 宋文滨呻吟了一下:“好吧!就川省!大家觉得怎么样?” “历练在身,修行在心,我去哪里都可以。”却是丹珍姐说了一句。 我们当然没问题,全票通过。 “等等!宋哥,咱们这吊炸天的精英小组,是不是应该有个霸气点的名字啊?”金爷调侃的道。 “对对对!嗯...我想想,就叫暮陨轩云宫怎么样?” 一听她开口我头就大了,连忙摆手:“小脏辫儿,你快打住,这么中二的名字也就你能想的出来,以后开会不准你发言。” “我来!我来!那嗜血战神殿怎么样?霸气威武!” “滚蛋!金爷!你丫传奇玩多了是怎样?” 宋文滨和丹珍姐看到我们这里已经起了段子,竟是如同事先商量好一般,双目一闭,静心入定去了。 就在小脏辫儿和金爷争论是用暮陨轩云宫还是嗜血战神殿好的时候。 门外远处吴刚教官走过,他那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破旧收音机,丝丝拉拉的电流声传来: “根据网友爆料,某市城管大队起诉某著名论坛,原因是该论坛单独设立了一个城管版块,不过里面乌烟瘴气对城管百般诋毁,什么‘给我城管三千,全球汉语领先!’之类的语言和口号频现,还有一些不负责任的虚假报道。 下面是对该市城管大队大队长的采访: “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这是网络暴力和凭空捏造,我们怎么可能让全世界讲汉语?我们是文明执...” 好!我们来看下一报道。” 小脏辫儿和金爷的嘴角微微上扬... 于是...我们小组的名字被确定为: 一九四九城管大队! 第十二章诡异的门店 名字确定了,宋文滨赶紧抓住会议节奏,生怕金爷和小脏辫儿再出什么幺蛾子。 接下来第三个问题就是资金的事儿,被金爷大包大揽的应了下来,告诉我们钱全由他出,算是借给小组的。 不过小组想要发展没有资金来源是行不通的,如果以后小组有了来钱的营生,按民间贷款利息还给他。 曾兼职做过中小行业贷款的小脏辫儿又跳了出来,她知道所谓民间贷款的利息内幕,大骂金爷趁机敛财。 金爷笑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这不也有风险么?万一大家赚不到钱呢?我又没说让清妹妹你卖身抵债。” “呸!美得你!要抵也是抵给我千儿哥哥。” “严肃点,跟你们开会真特么累!”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都丁丁的看着宋文滨,一贯只用眼睛表达情感的丹珍姐,此刻一对儿眼睛瞪的跟驼铃似的,满眼惊讶。 我们好似发现了新大陆,原来温文尔雅的儒教门生也会爆粗口? 看到我们的蒙啵伊状态,宋文滨合上本子,神色一变,换回了我们熟悉的沐浴春风版本:“那好,诸位,我们明天出发,目标川省,会议结束。” 说罢,宋文滨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灰溜溜的出了门。 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金爷和小脏辫儿的狂笑声传出好远。 川都城,我们六个站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不禁茫然。 人齐了,钱有了,但我们好像忘了点什么! 到底要做啥啊?不可能找到一个地方天天住着等任务到来? 有金爷的慷慨解囊,我们暂时倒是不用发愁资金问题,但是不能总是搜刮他啊! 对于经商我是个半吊子,只给人打过工。 看着大家的一脸茫然,很明显,除了金爷,在场众人显然都是门外汉。 “要不今天先住下,等明天联络人三膘来了咱们再定?”宋文滨一脸不确定的道。 “咳...关键时刻还得是金爷出马...”金爷撞出努力营造出一副极度闪耀登场的画面。在金爷的提议下,我们决定开一家风水事务所,金爷年纪轻轻便被他外公扔出来闯荡江湖,身无所长只好充神棍赚钱,这是他唯一熟悉且与我们技能兼容的行当。 有了目标,我们梳理了一下我们这个组合: 忽悠接单是金爷的本行,我能给他打打下手。 风水阵局,是丹珍姐的看家本事,不过她问天下挂的本事不是她所长。 但很快这个问题便解决,没想到宋文滨居然懂得星象易学。 所以,算命问前程的领域归到宋文滨负责; 祈福、法事等大型活动由小脏辫儿这个资深小萨满负责。 到最后算来算去,只有我和红袖没事儿做,金爷十分大度: “千儿爷和袖妹妹你们两个人隶属行动队,我负责拉活儿和装啵伊,动手的事情你们来。” 如此分配完工以后,“啪!”金爷拍了下手,神情激动: “这样多好!大家都有事儿做,还都是本行,驾轻就熟,咱们风水事务所就开在翠熙路上面,这川都城最繁华的地儿!你们找个宾馆落脚,我现在就去找门店,小丹珍跟我走,看风水去。” 金爷风风火火,说干就干,拉着丹珍姐一溜烟的没影了。 晚饭时候,金爷和丹珍姐满面红光的回来,一进门便大呼找到了一个好门店: “大概三百平左右,三层楼,一二层办公,第三层是寝室,属于正街门店,以前是做服装生意的。小丹珍看了,风水极佳,谁进去谁能发大财。 不过房子有点问题,没人敢租,便宜了咱们。” 明白金爷脑袋跳脱,我甚至都没看他,而是将目光对准了丹珍姐,一脸疑问。 “确实是个好地方,朱雀中开,前有明堂,藏风聚气,大有开门便是客自八方来的财富之象。屋内的布局也是十分考究,从表面看前人应该是懂得风水或是请了有真本事的风水师傅布置的。” 黎丹珍缓缓的道。 “不过...屋内阴风纵横,戾气遍布,应是有冤死之魂为虐。 而且几个大吉位被人动过手脚,差之分毫却是变成了大凶之位,在这做生意,赚赔另论,最要紧的是恐有血光之灾。” “我打听了一下,之前确有几个横死之人,要不租金也不能这么便宜。”金爷接过了丹珍姐的话茬。 我下意识的道:“那咱们还接?多不吉利啊?做生意图个赚钱啊!” 话一出口,不光金爷用白痴的眼光看着我,连宋文滨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说千儿爷,你是干啥的?特么这是咱本行来的好不?风水不好咱们可以改天引气,逆转设局,恶鬼肆虐咱们超度诛邪,有人捅咕这个铺子,咱们就揍他丫的,小丹珍说布置那几个大凶之位的手法不一般,整不好咱一九四九城管大队开门第一功就靠这门店啦! 您丫在那合计啥呢?” 金爷的话让我老脸一红,虽然入特殊修行世界有一段时间了,但我的代入感并不强烈,刚刚一听风水不好,下意识的用普通世界眼光来评判,不过我当然不能承认: “金爷,我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么?故意这么说是想看看大家对我们用生命为之奋斗的事业是个什么态度!刚刚看到大家的样子,我很欣慰。” 谁知红袖那小丫头悠悠的来了一句:“哥哥你在撒谎,我能感觉到。” “咳!有点饿了,我去买点吃的和水。”说罢,我飞似的逃离房间。 直到走开好远,身后依旧能够清晰听到金爷那货的狂笑声。 红袖啊!关键时刻,你打哥哥脸... 正想着,感到胳膊传来一阵柔软,小脏辫儿一下子垮住了我的胳膊,还故意的挺了挺胸,一脸笑意:“千儿哥哥,你说你装什么啵伊呢?” 闻言,我眉头一皱:“边去,我说小脏辫儿你都多大了?怎么说话跟个爷们似的,满嘴脏话没个样子。” 没想到听到我的话,这丫头瞬间将头靠在我的肩膀,还蹭了蹭:“千儿哥哥不喜欢人家说脏话,人家就不说了嘛!” “你快打住!莹莹都跟我说过你在学校有多污,敢进男澡堂子踹人家肋骨,跟人合伙玩仙人跳骗社会大哥钱。” “哎...呀!莹莹那家伙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那不是人家以前觉得好玩么!再说我整的也都是坏人啊!” “小脏辫儿,你再整出这副矫情的女人样儿,我可要走了啊!” “我说陈大千!你丫蹬鼻子上脸啊?怎么着?太长时间没见,咱俩练练?我这代理师姐最近可是没尽到义务啊!” “得嘞!小祖宗,这多舒坦,走,大叔领你吃饭去。” “不是大叔,是千儿哥哥,奴家的好哥哥、情哥哥...” “滚蛋...” 当我们站在翠熙路正街的这家门店时,我不禁疑惑。 我属于半路出家,连自己的看家本事都属于半吊子咣当,更别说风水堪舆和占卜星象之术了。 但从气场的流动来看,这个店真的是怪怪的,气自门前的停车场也就是丹珍姐所说的明堂而来,仿佛有着某种吸引力,直入进店。 按着风水旺地的角度说,这是极佳的情况,百气牵引,集聚八方之势。 可现在问题是,那门店的里面不知有什么古怪,将地势引入的气挡在门口,气无法进入而被冲散而引入两旁的店铺,使得旁边两家店铺的生意十分兴旺。 怪不得金爷和丹珍姐说呢!这门店确实非同寻常。 由于今天要谈价格交定金,只有我、红袖和金爷一并前来,人多了反而不好。 但如此安排让小脏辫儿闹的够呛,后来答应她陪她去玩一天欢乐谷才罢休。 店主是浙省温城人,姓王,早年过来川省搞地产行业,就在这边安家落了户,五十多岁的年纪,身体有些发福,时不时的屡一下稀松异常,没剩几根的头发。 观察中我能感到他的气十分微弱,两眉之间阙中位置有一抹灰色,他体内的气被压制在体表无法散发与天地形成自然循环,导致久淤成疾,这便是民间常说的印堂发黑。 而且,他的状况不是正常的疾病现象所致,金爷说的没错,背后确实有人在捅咕他。 王老板是个健谈的人,在一旁喋喋不休,前因后果给我俩讲个明白。听他的意思,之前算上这间,连着旁边的几间店铺都是他的,后来一个失败的决策,导致生意亏损,现金流断裂,不得不卖掉周转。 可即便这样,这间风水最好的门店也是舍不得出手,多少人在跟他谈想要购买这个店铺。 面对他不停的吹嘘,金爷有些不耐烦,直言道: “王老板,客套话咱就别说了,开门见山。昨天我已经调查了一遍。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金爷的话让王老板眼睛一跳,神色一变,连忙道:“哪里哪里,做生意和气生财,我的人品您可以打听打听...” 看着金爷开始充神棍,我在一旁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没想到刚刚坐下,后脖颈吹来一股阴风,那冰冷之意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十三章倒霉的王老板 “哼!”一旁的红袖轻哼一声,浩然正气乍现,嗖的一下,那股阴风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屋子内的温度竟是升高了几度。 本就在一旁被金爷的江湖语言吓唬够呛的王老板,亦是能够感到屋子内的变化,再看看面无表情站在我身边的红袖,一个趔趄便向后栽倒,好在他的位置距离墙壁很近,这一下子便靠在了墙上,但脑袋还是砰的撞了一下。 王老板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摆摆手,示意我们坐下,给他一点时间。 既然红袖出了手,金爷明白一鼓作气的道理,气凝于指,上前点中他的阙中,既是印堂位置。 然后飞快转身,在他的后脑依次轻点后顶、强间、脑户、风府、哑门几个大穴,最后手掌轻轻拍了一下王老板头顶的百会穴。 在这一切进行的同时,王老板体内被积压的气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见蒸腾的雾气从他的头顶升腾而上,阙中位置的灰色一扫而空,整个人大汗淋漓,好似蒸了桑拿一般。 不过此刻,人看上去却是精神抖擞,红光满面,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这种情况让王老板激动的手舞足蹈,语无伦次,久病缠身的人一旦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那种疯狂是可想而知的。 王老板看金爷的眼神仿佛在看着救世主一般,直接跪下惊呼小金大师救命啊! 金爷淡然的受了他这一跪,将他搀起: “我这人出手从不走空,刚刚这你一跪算是你的医疗费,后续的咱们再谈。” 我在一旁看金爷在那装啵伊没完没了,轻咳一声: “金爷,差不多得了,谈正事儿,一会儿还有客人要见。” 谁知我的话可能让王老板会错了意,以为我不愿意让金爷救他,转过身来又苦苦的哀求我,说大师,你们不能不管我啊! 弄得我哭笑不得,赶紧示意让金爷处理。 “王老板,你先坐下,把这个店铺的事儿好好跟我们聊一聊,我们也好对症下药。”说着,金爷脚尖发力,将面前的木椅踢飞,在空中转了一圈。 随后舞马长枪的坐在了我身旁,手里的核桃静静的转了起来,如果不是一身休闲服再加上没有那仙风道骨的长胡子,倒也确是一幅高人风范。 这货装的给满分啊! 王老板的有些哽咽,显然这段时间被折磨的够呛,忙不停的点头:“好好好...三位大师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王老板名为王川,早年来川省投资做地产生意,属于比较早的那一批,借着政策的东风,巅峰时期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业大鳄,不过在房地产最辉煌的时期,他选择激流勇退,退休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 据他说,现在国内很多知名大地产集团的掌舵人和从业者当初都是和他一起打拼过的朋友或下属。对于这一点,我和金爷持保留意见,因为说实话,王老板这人我们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牛啵伊。 紧接着,开始惨了! 如此辉煌的人却也架不住有一个败家媳妇,与他人合伙暗中图谋他的财产,他陷在其中却丝毫不知,万贯家财到最后只剩下翠熙路这一排门面。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从几年前开始有人找上了他,各种威逼利诱想要让他将门店卖掉,虽然对方的出价已经高于市场价格,但他想要将这些门面留给他唯一的女儿作为嫁妆,所以坚决不肯出售。 很快,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他开始各种官司缠身,与人合伙投资的厂子严重亏损,对于他来说,那个厂子他所占的股份微乎其微,即便是倒闭了也无所谓。 但与他合伙的是一个好几十年的老伙计,两个人过命的交情,一并在川省打天下留下来的交情,而那工厂却是老伙计的命根子。 受不住老伙计的苦苦哀求,他开始卖门面来帮助老伙计的公司度过难关。 然而商业这东西,顺风时晴空万里,暴风时却是逆水行舟,门店卖了一个又一个,到了最后只剩下这最后一间门店。这时老伙计的难关终于度过,而想要强行买门店的那伙人却是不肯罢休,他便咬牙与对方耗上,坚决不卖这个最后一间门店。 后来他们平静了大概半年不再骚扰王老板,可就从一年以前开始,这间门店刚刚续租的租客离奇暴毙在店内,据说场面十分血腥,死者用刀子不停的划破自己身体流血而亡,警方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初步认定为自杀,自杀原因不明。 就在那个租客死亡的第二天,那伙人便来电话,电话中话里话外说他如果不卖这间门店,这才是刚刚开始。 王老板原本不相信那些人的话,可那个租客女子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婆家的环境也是相当不错,小夫妻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门店生意也是非常的好,日进斗金,实在是没有自杀的理由。 难道真是那伙人弄出了什么邪法?王老板不得而知。 但事已出,无奈之下,王老板将房子转租他人,结果更加离奇的事情接二连三。 每一个租客虽然在接店后生意火爆,但无一例外,一个月内必然离奇暴毙,死法与第一个死者如出一辙,半年的时间内连续死了四个人。 王老板成了警局的常客,被调查了个底儿朝天才放他回来。 一时间,王老板门店闹鬼的消息不胫而走,名声远扬,再也无人敢问津。 他请来当初为他布置店面的高人,谁知高人一进屋掉头便走,并且告诉他得罪人了,赶紧答应对方的要求,否则大祸将临头。这个高人在川都城有些名声,如此说话,让王老板隐隐觉得高人与想要强行买他门店的那伙人是一伙的。 一气之下,王老板的老汉脾气也上来了,所幸住在店内,门店内四面八方,安满了密密麻麻的监控,要以身证实他的门店绝无问题。 “老子就是不卖,有能耐你们就弄死我!” 然而事实的情况是,虽然他没有出现意外,但是自从住进了这间门店以后,他的身体健康状况频频告急,时常感到呼吸困难,头晕目眩。 一到夜里,即便是空调暖风开到最大,捂着厚厚的被子,也总是感到一股阴冷之意侵袭他的身体,冻的他瑟瑟发抖,整夜不得安宁。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将近半年,他以前的一个门生听闻他的事情,帮他从江浙那头请了一位高人过来,算算日子,应该是这两天到。 金爷听到这,眉毛一挑: “王老板,江湖规矩,既然您已找人来处理问题,那么我们便不再参与,只是这店我还是要租的,您看?” 王老板一听金爷不想管他了,汗顿时又冒出来了,直呼: “小金大师,那人是我一个门生请来的,有没有能耐放在一边不谈,我是实在不好拒绝他的好意。 您刚刚露那一手,惊为天人,您可不能不管我啊!您看这样,咱们两头算,那头怎么样您不用管,求您了。”说着,王老板又要跪下。 但这次,金爷没有让他跪,呻吟了一下: “这样吧,王老板,这事儿我们两方各办各的,不过这费用嘛! 第一,免一年租金; 第二,我们不走,门店不许卖,只能租给我们; 第三,您也应该看出我们是干什么的,第二年开始,你以租金入股我们公司,占比百分之十。” 一谈到生意,刚刚还病怏怏的王老板好似换了个人,一双眼睛精光闪烁,气势一下子就变了。 人在不同状态时所表现的气场均有所不同,现在一看,此刻谈起生意的王老板,简直是气势冲天啊! 只见他略微沉思了一下: “小金大师,我没有质疑您本事的意思,但如果您出手没能成...” “刚才说的全部作罢,我正常付租金租房子。”金爷打断了王老板的话,坚决的道。 “好!小金大师爽快,那么如果您解决此事,我是这样想的: 第一,第一年租金减半,咱们互相观察一下; 第二,您说的第二点我同意; 第三,要加上一条,如果年终分红的收益不及这条街租金市价的百分之七十,你们要补齐至百分之七十。 小金大师,您看如何?” 商务谈判状态的王老板果然非同寻常,头脑清晰,每一句话皆切中要害,要知道金爷的要求无异于空手套白狼,但从王老板的话中亦能看出他是个极为有魄力的人,他给的条件相当优厚,很明显是看好我们。 至于赔嘛!他只不过赔了百分之三十的租金。如果要是挣的话,风水这行是无上限的,而且获利丰厚。 风险和利润往往都是成正比的。 “成交,咱们先按租房来算,这是百分之十的定金,现在是十七号,下个月一号签合同,开始计算租赁期,剩下的半个月时间,我估么着这事儿能有结果。”金爷毫不犹豫,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一个老狐狸和一个小狐狸相视嘿嘿一笑,当场签字,定下了这个事儿。 第十四章财神集团 值得一提的是,金爷的大袋子,少说里面也装了好几十万,来时我下意识以为那是一年的租金,此刻一听才是百分之十? 好家伙,那一年不是要中七位数? 事后问起金爷,这货一脸鄙视: “千儿爷,你知道翠熙路正街一个六七平米的小冷饮铺子一年租金多少?” 随即,他给我比划了一个将近七位数的额度。 霍嚓!现在的门店店主,靠吃租子都是千万级别的富翁? 当然,这是翠熙路正街的门店,普通门店的租金是绝对不可能达到这个级别的。 我们刚刚回到宾馆,一进门,顿时感到光线一暗,金爷更是直接来了一句“我擦!什么鬼?” 宋文滨看到我俩进来,起身向我俩介绍: “陈兄、金兄,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代号三膘,是我们这组一切行动的联络人,负责情报支持,具体的一些行政事务也都由三膘负责。” 我看着这位名为三膘的联络人,不禁有些吃惊,这丫三百斤能不能挡住?超过一米八的身高,宽度少说也有一米五往上。 小脏辫儿在一旁不停的怼着他的肚子,觉得很好玩,一弹一弹的兴致勃勃,三膘也不恼,任由小脏辫儿这无礼的行为,站在那憨厚的笑着。 金爷更是直接:“膘爷,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用彪悍的彪字儿了,这身膘养出来也是颇为不易啊!你瞅瞅,婉清丫头这胳膊,那么粗大都齐根没入了!” 闻言,小脏辫儿脸一红,啐了一句:“臭流氓!”,说着便把手抽出来,跑到我身边。 “严肃点,金兄!不能如此调侃同仁。”宋文滨喊了一句。 金爷看到只有红袖和黎丹珍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嘿嘿一乐:“拉倒吧!宋哥,你也是老司机...” 这话一出口,包括宋文滨在内,我们都笑了出来。 红袖小脸一红,闷闷的道:“哥哥,我感受到你脑海中出现不好的事情。” “呦呵!千儿爷,你这脑袋闪烁的挺快啊!红袖与你灵魂相容,这会儿都红了脸,想必那画面儿挺激烈啊?”金爷唯恐天下不乱。 小脏辫儿拉住红袖,故意小声问道:“好妹妹,给姐讲讲...” “你俩给我滚蛋。”我笑骂了一声。 三膘也是一脸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上级派我来协助各位,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来的目的,对一九四九内部,是以情报联络员身份下来的。 他们只知道我是配合某个高机密级别卧底的行动。我可以使用第九特别行动大队的情报网络,但高机密级别的情报和卧底启用,需要得到首长的首肯,除此之外,以后有什么跑腿的活儿随时叫我。” 说着,三膘顿了一下道: “对了,忘了告诉大家,我不是修行者,所以只能干文职联络之类的活儿,至于行动嘛!我这身膘只能拖后腿,哈哈!” “哎?膘爷?情报你负责?”金爷问了一嘴,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金爷将今天与王老板谈判的事儿与大家告知一下,并让三膘去查一查王老板的话是否属实,还有那伙想要买王老板门店的人底细也一并查一查。 三膘闻言显示出来极为出色的执行力,拍拍胸脯,说:“金爷您稍等,这事儿一会就会有结果。”说着,呼次呼次走向他的房间。 我们明显能够感觉到大地的颤抖... 胖归胖,但三膘的效率让我们刮目相看,仅仅过了一个时辰,在我们准备出去吃饭时,他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说所有资料已经准备好了,咱们找个地儿边吃边聊。 金爷说今儿高兴,如果这事儿成了能省下大笔的钱,找个好点的馆子庆祝一下。 出门不远,找了一家比较大的火锅店,大家刚刚坐下,三膘告诉服务员先出去,一会点菜,说着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小型的投影仪,然后将包房的灯关掉。 啪!墙壁上闪出一个人影,正是刚刚与我和金爷分别不久的门店老板王川,从三膘的调查来看,他对我们的言词并无虚言,不过三膘的调查比他说的还要详细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王老板曾言他的门生和故友现在皆是华夏地产行业的龙头企业老板和高层管理者,现在看来所言非虚,而且不止他说的那样简单。 看着三膘投影在墙壁上的ppt文档,我不禁暗自惊讶,那上面名单中的一个个名字和所属公司,即便是我这个地产行业的门外汉都晓得。 总体上,王老板这边并无什么可疑之处,所有情况基本属实。 接下来一张张照片闪过,三膘说收购王川门店的公司并不是一家,而是由很多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进行分别收购,明面上并无不妥,他们互相之间八竿子都打不着。 随后三膘利用第九特别行动大队的数据库,通过这些小公司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说着三膘顿了一下,望向金爷: “这些公司与一个名为财神集团的公司颇有些瓜葛,有一个甚至就是财神集团直接控股的子公司。” 说道这,大家不禁都将目光指向了金爷,金爷不禁急了: “毛啊!看我做啥,那财神集团与我财神殿毫无瓜葛,当初我们想要注册财神集团这个名字,可惜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抢先了一步。 原本是商业竞争,无可厚非,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前些年的时候,这个集团利用财神殿的影响力,混淆是非,做出一些越线的事情来。 我家老爷子和外公还曾找上他们,不过我不太介入家里面生意上的事儿,听说他们也是十分有背景,最后和解了。 能看出来,这个财神集团应该很不简单,有资格跟我外公谈和解,起码也得有我外公那个实力。” 闻言,三膘点点头: “是的,根据第九大队的情报,这个财神集团相当神秘,与江湖上各大宗脉的关系十分不错,金爷说的事儿我这里也有详细的记录,财神殿与财神集团的那次争端,是江湖上三家顶级宗脉和一家顶级门阀联合向曹老板和元宝先生施压,并且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曹老板才点头同意和解的。” 元宝先生就是金爷的父亲,金元宝,财神殿凭借着特殊事物录的情报渠道一跃成为江湖中最大的掮客组织,各方势力秘闻无不通晓,并且自身博学古今,修为亦是天下顶尖之列,被人尊称为元宝先生,在江湖上地位超然。 如果不是军火商人曹老板的名头太过鼎盛,某种程度上掩盖了元宝先生的光芒,他便是财神殿的扛旗人物。 说着,三膘又古怪的看一眼黎丹珍,道: “这四方人物分别是茅山宗、寒山寺、华东龙虎山一脉和冰脉梁家。” 此言出口,大家都是一愣,“霍嚓,什么鬼?”金爷更是不禁大叫了一声,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一段辛秘。 我是满脸问号,忙道:“怎么了?” 小脏辫儿小声的跟我说: “茅山宗和龙虎山还有冰脉梁家不对付,早年江湖之争与寒山寺也有些瓜葛。 龙虎山与冰脉梁家和寒山寺是宿敌... 寒山寺... 冰脉梁家...” 小脏辫儿一说完我更搞不懂了,怎么这个财神集团找了四个相互结怨的冤家来为他们从中调停? 随即我恍然,不禁对着三膘道:“示威?” 我的不确定倒是让三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随即他点点头: “是的,这四家的仇怨即便是官家召开大会时都略感头痛,这个财神集团却偏偏找了他们四家来讲和,而且居然成了。 这件事考虑到四家的脸面,并未在江湖上大为传播,但是有心人的宣传下,各大宗脉的话事人都是知晓的。 凭着这一战,财神集团借力打力,直接在江湖上站住了身子,寻常势力不敢掠其锋芒。 在民间,触手涉及各行各业大肆发展商业。 在江湖,重金聘请江湖人士,短短几年,势力发展的极为庞大。 关于财神集团,更多的信息已经涉及高级别的保密权限,我已经向首长做出申请,明天应该能够得到回复。 各方数据搜集整理后,我进行了计算,因为一间门店,贸然对上财神集团实为不智,我建议放弃对这个门店的事情。” 一听三膘的话,金爷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 “不可能,到手的肉怎么能让它飞了? 财神集团家大业大,范不着跟我们这些江湖小辈动真格的...” 说着,金爷傲然而立: “哼!即便他们不要面皮,撕下脸来出手,我财神殿、萨满一脉、茅山宗和儒教宋氏岂是吃素的?” 没有理会金爷在那扯虎皮扬大旗,三膘好似早已知道金爷的态度,没有丝毫犹豫,“好!”随即啪的一声,画面闪出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 “那么退而其次,这个人叫贾仁,外号贾三儿,收购王川门店的事儿都是由这个人负责的。” 看着三膘娴熟的动作,连金爷都一愣,下意识说道: “我说膘爷,您不劝劝我么?我还寻思跟您争论几句再定下来呢!” 第十五章豪车上的饮料 第十六章却是故人相遇 可事实是真的没让我等多久,很快便出现了几个女孩,快速走向宝马,伸手一拿车顶的饮料罐,打开门便坐了进去。 我暗自算了一下,从那个大叔将红牛放到车顶,再到车子上满三个女孩,一共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还有两个女孩因为没上去车,在一旁等着,看看是否还有机会。 这些女孩穿着时尚,但并不庸俗,一身连衣裙给人的感觉充满了青春活力,又不失温柔恬静。不过有一个女孩妆画的很浓,有点烟熏妆欧美范那种意思,这让她看上去显得有些风尘气。 我摇摇头,真够快的,而且还是供不应求。 热闹看完了,我正打算回到面包车。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从校门口匆匆走出,伸手一开宝马车的门做进了副驾驶位。过了一会儿,宝马车的后门打开,一道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此时她一脸的怒气,走了几步,还回头骂了一句: “啥子东西嘛!看不上老子,老子还看不上你咧!老子祝你一蹶不振,软蛋绵棍一辈子。” 噗!我没忍住,好彪悍?当街开骂。 嘭!宝马车的副驾驶被用力打开,是后上车的那个年轻人! 只见他面色苍白的指着那个女孩大骂了几句,虽然带着一副大号的墨镜,但是依旧挡不住他右眼眼角的一道伤疤。 刚刚他匆匆上车,我对他并没有注意,此刻看到他的全貌,我不禁内心一惊! 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不过一时间我有些想不起来。 他说的很快,而且惨杂了很多方言,我根本听不懂。 女孩见状一溜小跑离开,一边跑一边骂年轻人龟儿子,没卵蛋。 年轻人大怒,就要上前去抓那个女孩,随后又愤愤的停了下来。 从我的角度看,应该是主驾驶位的那个中年大叔发话了,不让他去追。 不过年轻人还不肯罢休,仍然嘀嘀咕咕的骂了几句,然后随便指了一个站在车旁的女孩,让她上车,那女孩喜滋滋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而我却忍不住了,连忙上了一辆校门口揽活儿的出租车,大喊师傅,跟上那辆宝马。 出租车师傅居然摆出一脸安慰的表情: “咋个?有你婆娘?” 这话问的我一愣,随即恍然,很明显,出租车师傅天天窜梭于大街小巷,与各种人打交道,对于这些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是,师傅,麻烦您跟住了,那里面有一个是我妹妹。” “哎!如今的娃啊!你也别太难...” 这师傅是个话唠,叨叨叨的没完没了,而我却是匆匆给三膘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我匆匆说了句这边遇到点事儿,一会回去。 三膘看我语速飞快,明白应该是出了什么状况,并没有详细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只道了一句: “红袖感应到你的离开,朝着你的方向跟了去,保持电话联络。” 挂掉电话,我一边观察着前面那辆宝马,一边不禁沉思。 刚刚我绝对没看错,就在那个年轻人第二次上车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他。 上次在川都城郊区的宾馆时,张天阵一伙人伏击我,其中就有刚刚的那个年轻人,右眼眼角的那道疤痕和两道细长的剑眉让我记忆犹新,当时他在远处放冷箭,还射穿了我的大腿。 出租车很快便开到了一片别墅区,司机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往前走,说这片小区不允许陌生车辆进入。 我给了钱,抬腿下车,话痨的师傅还好心说了一句: “娃子,不要冲动,这里面的人,狗日地可不好惹呦!” 不管怎么说,司机师傅是好心,我随口应了一句:“晓得的,谢谢师傅。” 宝马车已经驶入小区,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泥人脸改变面容,给城管大队所有人发了个位置讯息: “白莲现,速来。” 然后提气翻身上墙,进入了小区。 我的家乡地处东北,在进入小区以后,我才明白家乡那些售楼顾问所描绘的绿化小区完全是扯淡!这个别墅小区,其他植物不算,几乎每五米内便会有一颗一人到两人合抱的大树,除了道路和人工池塘,几乎完全被绿化覆盖。 跟这一比,家里那边的小区,只能说是有点绿,跟绿化完全不沾边嘛! 有泥人脸的存在,我丝毫不用担心监控设备的问题。 走在绿树茵茵的小道上,让午后的闷热一扫而空。 但很快我便发现了一个问题,整个别墅小区均是独立划分,少说也有几百栋,建筑风格虽有不同,但也没有颠覆性的区别,这么大的一片面积,这让我怎么找? 对于开启气场探查我十分谨慎,因为在我探查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一样会发现我的存在,在不确定他们有多少人,什么修为的情况下,这么做无疑是在玩火。 脑袋一转,我慢慢走向了小区门卫室。 门口执勤的两个保安岁数不大,一人站岗、一人持警棍端坐,姿势十分标准。 站岗的那人腿根儿夹紧,双手整个手掌内侧紧扣大腿外侧。 判断人是否认真站军姿,这两点尤为重要,两人应该是当过兵,而且受过专业的训练,与普通小区的保安绝对不同。 而他们看到我前庭信步的从小区内走出来,均一脸惊讶的表情。 这个小区虽然高档奢华,是川都城一等一的别墅区,但地处偏僻,业主出行必然开车,很少有人会从小区内走出来。 不过惊讶归惊讶,坐着的那个保安显示出良好的职业素养,上前敬礼道: “您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我中午刚刚随朋友过来,就是那辆白色宝马七系,午饭时我们喝了酒,进去以后我便四处散步,想要醒醒脑袋,结果别墅区太大,走丢了,现在找不到朋友的房子,而且电话也没带,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他住哪栋别墅?” “刚刚的白色宝马...”那个保安陷入思考,不过他很快便抬头道: “先生您说的是贾老板?” “对,我是贾老板的朋友,他的别墅是多少号来的?我找不到了。” 保安保持着职业微笑: “先生您稍等,我给您查一下。” 但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 “给贾老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说着,转过头,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抱歉,先生,按着惯例,我们需要与业主沟通一下,否则不能透露业主信息。” 那个站岗年轻人的话让我心里一紧,而他的同事却是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在业主记录本上查到贾老板的别墅位置号码和联系方式以后,伸手取过了话筒。 而旁边站岗的那个保安见我并不说话,便继续套我的话: “你是贾老板什么人?刚刚在我的印象中车里坐的是女孩子,以前也没见过贾老板带你回来。” 此刻的我有些尴尬了,眼前的情况已经让我的谎话无法进行。 呼!舒了一口气,既如此,我对两个保安露出和气的微笑: “两位,抱歉啊!” 刚要按号码的那人闻言不禁一愣!抬起头,迎来的却是我的一记手刀,精准的劈在了他的脖颈。 他哼都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站岗那个保安一看,并没有慌张,而是显示出了良好的职业警觉性,左手伸进裤兜,在摸索着什么。 随即右手警棍一抽顺势便向我劈来,我转身一让,又是一记手刀。 对于气感之境的修行者来说,与普通人拼斗,确实有点欺负人,即便我现在功力被封。 b区19号,房主:贾义,电话:...... 看到贾老板的名字,我心中一凛。 贾义? 但愿这个贾义与财神集团那个贾仁没什么关系吧? 将两人摞在门卫室内,我刚要动身去找这个贾老板,手机震动响起。 “千儿哥哥,我们来了,红袖与我们在一起。”闻言我抬起头,果然发现大门远处,一辆面包车缓缓驶来。 “绕开监控,小脏辫儿,你没有面具留下保护三膘,让宋哥和红袖过来。” “我才...” “闭嘴,赶时间。” 小脏辫儿可能感受到我此刻的认真,没有在言语,在每当遇到白莲所属时,我的情绪总是有些不自然的激动和兴奋甚至癫狂。 这也是心魔的一种体现,我心里十分清楚,却无法抑制。 与宋文滨汇合后,我道了一句: “宋哥,时间紧迫,咱们现在过去。” 路上,“陈兄,学校里面靠山一侧,一栋女子寝室楼被设下了聚灵法阵,这种阵法通常是术士招魂引灵所用。 此刻却被某些有心人用来招魂害人,应该与女学生自杀的案子有关,在楼内我和婉清碰到一个年轻人颇有古怪,不过离得太远,我们追过去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踪影,但他没有发现我们。” 宋文滨的话让我一愣,不过随即便道:“大墨镜,右眼眼角有道疤痕?” “疤痕没看清,确实带个大墨镜,一身蓝色的衣服。” “在里面呢!” 这回轮到宋文滨一愣,随即面色一冷: “看来真的与他有关,草菅人命,该杀。”#####最近点击率掉的厉害...看来一天一更果然是留不住人心啊!叁贰尽力了,工作那头不能落下,总要先吃饱饭才能谈理想啊!/憨笑 /憨笑 ... 第十七章惊蛰獠牙现 一边说着话,我们已经走到了b区19号,别墅小区太大了,道路纵横,即便以我俩的脚程,亦是走了将近三十分钟,看到宋文滨的面色有些潮红。 我恍然,儒教门生不善近身搏斗,体力也是无法与修行者相比。 “宋哥,你在这守住,有人出来便留下,我跟红袖进去。” 我纵身翻进去刚刚落在地上,却看见红袖直接穿墙而入。 ... 天天与红袖待在一起,让我都快忘了她本体能在实体和灵体之间自由转换,这技能着实让人羡慕。 悄悄的趴在窗旁向里面望去,我被出现窗户里面的脸吓了一跳。 “红袖你干什么呢?” “哥哥,进来吧!里面没有人,只有三个死掉的姐姐。”说着,红袖将窗子打开。 闻言我心中一凛,一个闪身便冲了进去。 眼前的场景让我内心一寒,刚刚还是三条鲜活的生命,此刻却已倒在血泊之中,三个女孩的后脑被破开一个碗大的缺口,锯齿形不规则的伤口让人无法分辨是何物造成,头颅内脑浆全无,整个头颅呈现出一抹黑色,不停散发一股微弱的黑气。 伤口周边的皮肤已经溃烂,不过人已死亡,血液不流动,那黑的气没有顺着血液继续腐蚀她们的身体。 眼睛凸起,好似要冲出眼眶,这表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们受到了异常惊吓,甚至有可能在被打开后脑前就已经死亡了。 被吓死的?我不确定的想着。 红袖惋惜的摇摇头:“这里出现过邪物,我能够感受到它的气息,它正在向外移动。” 我一愣,随即大喊:“哪边?我的红袖小姑奶奶?你怎么不早说?” 红袖指着大门口的方向,委屈的道: “哥哥你也没问我啊!那个方向。” 顾不得多想,早在红袖伸手所指的时候,我的身形已经动了。 “走!” 小脏辫儿和三膘还在大门口呢! 当我赶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面包车的屁股被撞的凹了进去,小脏辫儿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脸黑气,此刻已经是晕了过去。 三膘肥硕的身躯站在一旁,急的满头是汗,看到我不禁大喊: “千儿爷,婉清姑娘她...她被一个怪物抓了一下。” 我一把推开他,伸手探查小脏辫儿的伤势,谁知用力过猛,直接将三膘摔倒在地,不过好在他的体重,如果换成普通人,这一下可有点难受。 小脏辫儿的胳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不过片刻,伤口两旁的肉已经有些腐烂,散发着黑气,一股恶臭的气息弥漫在整个车厢。 那不知名的黑气和腐蚀特性与别墅内的三个女孩一样,不过小脏辫儿此刻昏迷,那黑气便顺着血液在不断的侵蚀她的身体,好像是一种腐蚀性的毒。 想到这里,我不禁焦急万分,如果我没有被限制功法还好说,可以催动真气为她疗伤逼毒,可现在... “好一股邪祟之气。”却是紧随其后的宋文滨和红袖赶来。 “宋哥,小脏辫儿被抓了一下,你知道这是什么毒么?”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宋文滨并没有答我的话,双手结印,一丝浩然之气喷出。 小脏辫儿体内的黑气仿佛感受到了天敌,那丝浩然之气还没有近小脏辫儿的身,黑气便喷薄而出,想要逃离。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一声清脆的喝声响起,空气之中凝聚出一柄浩然正气剑,嗖的一下,那股黑气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瞬间便被浩然正气剑冲散,所过之处,黑气没有丝毫挣扎,直接被吞噬。 “哼!让你欺负婉清姐。”红袖挥舞着小拳头,狠狠的说道。 黑气散尽,小脏辫儿的脸色顷刻间回复红润,手臂上的伤口在她自身功法的作用下不再流血,不过已经腐烂的肉却是别无他法,被宋文滨挥指如剑,削了下去。 即便黑气除尽,被削下的腐肉落地时,地面依旧传来一片丝丝拉拉的声音并升起阵阵白烟,可见其毒性之强。 三膘呼次呼次的跑向车后,好是一顿翻腾,找出了一瓶药,给小脏辫儿敷上。 红袖一脸乖乖的望向我,可怜巴巴的道: “哥哥,我给婉清姐姐报仇了,在别墅时人家忘记第一时间告诉你他们的去向,以后不会了,对不起,哥哥!” 原来这丫头还在为别墅时我凶她的那句话而耿耿于怀。 拍拍她的头: “小丫头心事儿还挺重,哥哥当时是着急,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哥哥不好,哥哥的语气重了。” 正说着,旁边悠悠传来一句:“没想到短短几月,红袖师妹的浩然正气诀居然达到如此程度,着实了得。 不过刚刚为兄故意逼出黑气,是想要追寻那邪祟之物的去向,可师妹的手太重了...” 原本红袖的小脸已经由阴转晴,可一听宋文滨的话,明白自己好像帮了倒忙,一双大眼睛又泛起丝丝泪光,看着我呜咽道: “哥哥!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一看红袖要哭,一向温文尔雅的宋文滨也慌了,我和他手忙脚乱的,好是一通安抚... 门卫室内,那个站岗的年轻人已经消失不见,而另一个却是已经命丧当场,死状与那三个年轻女孩一模一样。 我心中有些恍然,如果这个贾老板早就发现了我,不可能匆匆杀人离去。现在看来,那个站岗的年轻人在我询问贾老板住处时表现出的种种,他应该是贾老板的人,只是不知当时他用了什么手段来通风报信。 望着那个和气保安的尸首,我有些沉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因我而死的。 这时远处已经有车行驶而来,顾不得沉重的心情,我们赶紧上车离去。 拿出手机,发现有好多个未接来电,全是金爷的号码,拨回去知道他和丹珍姐正在赶来的路上,我说一切回宾馆再说吧。 行驶途中,我向三膘道歉: “抱歉,膘爷,刚刚着急小脏辫儿的伤势,用力过猛了。” 三膘摆摆手:“哪儿的话,婉清姑娘是为了我受伤的。 刚刚我们在门口远处等着,一辆宝马车驶出,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将门卫室内的一个保安抬进了车,婉清姑娘说有古怪,便上前拦车。 一言不合便与那个年轻人动起手来,然后便是黑光一闪,我看到一只与狗差不多大的动物从车里冲了出来加入战团。 那东西浑身漆黑,有一只巨大的嘴巴,里面满是倒钩利齿,前面的两颗大牙超过了十公分。 随后那个年轻人找机会抽出身来,迅速开门上车,宝马车疯狂加速,将咱们的车撞开扬长而去。 那古怪东西紧随其后跟着宝马车就跑了出来,看到站在一旁的我一口便咬了过来,婉清姑娘顾不得追车,转身过来救我,那畜生好似有智慧一般,一扭头两颗锋利的前齿划破了婉清姑娘的手臂,不过婉清姑娘在也那畜生的肚子上劈开了一道大口子。 那畜生受了伤,嘶嚎着几个闪身便消失了去。 原本婉清姑娘还清理了一下伤口,不过没过一会儿,她便感到有些头晕,我扶她上了副驾驶位坐好,可伤口感染的很快,片刻之间便开始溃烂。 正在我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千儿爷你赶过来了。” “那东西应该是以活物献祭为引,从幽府召唤的某种邪祟之物,人世间绝不可能出现。”宋文滨说。 我有些蔫,没有搭三膘和宋文滨的话茬,脑海里还在不断回想刚刚的那四条人命。 既然他们在川都女子师范大学要以招魂引灵法阵害人性命,用如此隐蔽的方式达到某种目的,那么说明他们心中必然有所忌惮,不敢放肆而行。 而今天,他们却毫无忌惮的杀了四个人... 这说明是我惊到了他们,既然已经被查到,所幸大开杀戒。 这四条生命的逝去,与我不无干系! 而且他们也会从此彻底消失,让人想查却无处可寻。 宋文滨感受到我的情绪低落,拍拍我肩膀: “陈兄,你入这行时间太短,制服他们的过程中,这种情况在所难免,如果不发生这些命案,我们为什么要抓他们?正是因为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受害才要抓他们。” “宋哥,我知道你是好心,弟弟心里感激,但这话怎么听都像电视剧里面那些喊着杀戮是为了建立美好明天的那帮人高举的旗号。” “呵呵,陈兄,看来你心有所悟,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不过你这种性格倒像是我儒教门生,我也曾有过愤怒的岁月。” 是的,此刻的我,内心中有一股怒火,这四人的遭遇不禁让我想起了哥哥,而我又被他们溜了大半天,结果最后人都没见到就被他们跑了。 一只小手拉住了我: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哥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红袖感到你现在的心境很危险。” 丝丝浩然之气涌入识海,看着红袖清澈的眼神,让我的神识逐渐恢复清明,缓过神来,我对她报以微笑。 有红袖在身边,时常看她笑时弯弯的月牙眼和美丽的小虎牙,总是能让我感到一阵心安,即便是此刻她眉头微微皱起,亦是不由的让人心底产生一丝怜惜之情。 第十八章自由作战指令 回去以后,金爷和丹珍姐早已就位,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今天的事情。 我通报了一下那个年轻弓箭手,然后就是别墅的拥有者,也就是那个叫贾义的老板。 天下之事,无巧不成书,关于这个贾义,经过三膘的信息核实,这个贾义是贾仁的亲弟弟。 贾仁贾义?不知道这对兄弟的父母是怎么想的? 金爷那里也不是很顺利,王老板那位过命朋友也是下了大力气,请来的帮手在江湖上极为有名,是一个叫林茂晨的年轻人,师承龙虎山一脉,但不知为何被逐出了山门,凭着一身本事,在江湖上闯出了偌大的名头。 “林瞎子来了?埋汰枪呢?”三膘问道。 “当时我们能够感受还有一个人在暗处,应该是他,否则我就要动手了,林瞎子太不讲规矩,为了揽活儿上来强行破了王老板门店的那几处法阵,搞得现在断了继续查下去的线索。” 三膘对众人的讯息进行整理,不禁皱眉: “江湖拼斗,生死各有天命,但王川店铺出的案子和川省女子师范大学的案子,再加上今天贾义犯下的案子都涉及了平民,这事儿是一九四九的正管,我需要跟家里沟通一下。 财神集团、白莲社川府全现身了,现在又多了林瞎子和埋汰枪,而且你们不觉得他们两人出现的也太及时了,咱们刚要接手,他们就到了么? 而且还直接破除了作孽的法阵!” 三膘的话让金爷一惊,疑问道: “不能吧?膘爷,这瞎比射组合是江湖上有名的跑单帮掮客,虽然贪财,可是从未听闻他们手下有伤天害理之事。” “噗!咳...咳!什么瞎比射组合?金兄别乱给人起外号。”宋文滨显然也是知道这二人的。 三膘也是一脸笑意,竖起了大拇指: “千儿爷这话唠的透彻,挺配他俩的。” 正在这时,“叮咚!”三膘的电脑响了,听到这个声音,三膘面色一肃,看似巨大粗壮的手指却十分灵活,不停的在上面敲击着,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正色道: “首长给出了两个批示: 一、对我们开放财神集团所有情报的查阅权限; 二、首长再次强调我们属于游离于官家和江湖之间的组织,在不违反原则的基础上,所有行动由我们自行决定并实施,不用征求官家的意见。” 说罢,三膘抬起头望向队长宋文滨。 宋文滨沉默良久,一连四个疑问出口: “一切自由?不用顾忌?自行决定?可以使用江湖手段?” 三膘表情严肃的点点头: “你可以理解为不能违反道德底线和官方原则的自由作战指令。” 听到三膘的话,宋文滨的身子一震。 看着他俩打机锋,我不禁疑问: “宋哥,膘爷,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宋文滨看看我也看看一脸疑惑的大家,明白大家都不太了解其中缘由,耐心解释道: “自由作战指令不是特殊世界的产物,而是军方部队的作战指令。” “宋哥,那有什么含义么?”金爷对这方面亦是所知甚少。 “这个指令源于百年前的百国大战时期,西蒙帝国的第三集团军。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它很简单,而且通俗易懂,它被作用于孤军深入,四周无援并且需要完成作战目标的孤立部队。 指令只有一点要求:达成任务目标,再此基础上一切行动自由。 但这条指令早已被绝对禁止。” 宋文滨说的很绕口,这让我们更加蒙圈: “宋哥,行兵打仗不就是达成任务目标么?这没有错啊!” 宋文滨没接话茬,却是缓缓的说起了故事: “百国大战时期,西蒙帝国第三集团军曾出现过一个名为血将军洛塔尔的疯子,自由作战指令便是由他发扬光大的。 当时,还是一个旅长的他,带领士兵秘密潜入敌军部队后方,作战任务要求他执行闪电战,偷袭敌军后勤部队,为主力军创造战机,一举歼灭敌军。 但是当他发现敌军后勤部队数十倍于己方的人马,他退却了,这种情况下,冲上去无疑是送死,根本不会掀起半点波澜。 可军令如山,如果不能达成作战任务,回去以后面临他的将是军事法庭。 思前想后,洛塔尔决定继续深入,偷袭敌军的内陆重。 西蒙帝国的强大,让敌军举全国之力防守边境,而恰恰是这种情况,造成了敌军内部空虚的天时因素,却是成全了这位洛塔尔将军,一路通行无阻,一些小规模的战斗丝毫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当时西方国家部队的构架执行的是旅辖团,三三制,他将全旅三个加强团分开,自己率领一个团,一举闪电偷袭了敌军三座重要城市,破城直取城防军军火库,而后便下达执行屠城命令,三座城市合计超过六十万的平民藏魂于这条命令。 洛塔尔的疯狂让敌军全国大乱,信息传递缓慢让他们不知道西蒙帝国究竟派遣了多少只这样疯狂的部队潜入,战争的恐慌情绪蔓延,来自于贵族阶级的利益损失和平民阶级的愤怒爆发,使得敌军军方不堪压力,将边境的部队分割大半回防内陆。 西蒙帝国军方不知敌军为何撤兵,但明眼人谁也不会放过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全军进攻,原本武器装备便落后于西蒙帝国的敌军,此刻更是如履薄冰,几乎是顷刻之间被破防。 西蒙帝国大胜后继续追击,全歼敌军部队。 直到战争结束论功行赏时,西蒙帝国军部才获悉一直被暗自压下的洛塔尔屠城事件。 军部震怒,事件真相与先前官方宣传的闪电突袭,成功牵制敌后部队的说辞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很快,他被军法处带走,而针对他的处置,军方高层保守派和右翼鹰派争论不休。 保守派认为,战争中屠城行为是绝对被禁止的,即便做了也需要严格保密,事先隐瞒不报,让西蒙帝国将洛塔尔作为民族英雄大肆宣传,如果被敌对国家知悉事件真相,西蒙帝国在道义上会变成全人类的公敌。现在应将洛塔尔处死,并宣布他的罪行,牺牲他来维护帝国的国际声望。 但激进的鹰派认为洛塔尔是西蒙的英雄,他接到军部的自由作战指令,为了配合主力军团作战,奇袭敌军内陆重要城市,最终使得西蒙帝国以最小的损失大获全胜。 他并没有下令屠城,死掉的平民是他们反抗所致,是战争的使然,他别无他法。况且所有西蒙以外的种族不过是蝼蚁一般,即便被西蒙毁灭,也是他们的荣幸。 现在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蝼蚁,却要处死我们可爱的战争天才洛塔尔,他们绝不同意。 当正义与邪恶参杂入政治时,善不再是纯粹的善,恶也不是完全的恶,它们变成了工具,政客用来达到政治诉求的工具。 这场西蒙帝国内部的政治斗争,鹰派赢了。 帝国军部不但没有处罚洛塔尔,反而因为战功卓越,被提拔为第三集团军的军团长。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三座城市被屠城这样的大事,全世界震惊,而西蒙帝国强硬的说辞遭到来自各国的指责,血将军洛塔尔的名号不胫而走。 事件主角,这位洛塔尔将军也没有高兴太久,不过时隔一月,刚刚就任第三集团军军长的洛塔尔将军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卧室中,在他卧室墙壁上,用鲜血留下一行大字:六十万亡魂的期盼。 而人早已四分五裂,变成了历史的尘埃,在那个混乱的战争年代,他死亡的消息并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但他所带来的影响却像是核弹爆发一样猛烈,因为提拔效应和西蒙帝国军方的默许,一时间被扭曲理解的自由作战指令响彻全军,各地部队纷纷模仿,做出一系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而自由作战指令更是被这些人奉作罪恶的保护伞和免死金牌,如此种种让西蒙帝国在国际上臭名昭著,但慑于西蒙帝国的强大,其他小国却又无可奈何。 随着战争的蔓延,弱小的国家很快被吞并,战事不断升级,因为各种利益参杂其中,更多的大国不可避免的被卷入。 不断的胜利,让西蒙帝国引动了种族灭绝式战争,其他国家纷纷效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全面大战正式爆发。 直到百国大战结束,西蒙帝国被毁灭,格局定型,各种利益划分完毕时,据不完全统计,百国大战直接导致了超过一亿人口的毁灭,整个西方大陆基本上人口减半,这个数字在当时来说,是全球人口的二十分之一,而从百国大战全面爆发到结束不过短短一年时间。 人口的锐减几乎绝大部分来自于屠城战,无人村、无人城镇在西方大陆比比皆是,自由作战指令与屠城画成等号,各方用华丽的辞藻相互指责。 不堪社会舆论压力,百国终于签订联合条约,所谓的“自由作战指令”被永久性屏蔽,并且这条指令能够延伸的所有条款均被列入禁区,人道与和平重新占据了主旋律。” 第十九章城管大队成立的意义 一口气说了很多,宋文滨顿了顿,继续道: “事实上如果当时再不制止,西方大陆将要面临的是人口灭绝。 百国共同参与建立一个监督组织,名为自由监督理事会,从人道主义监督百国战争行为,这个组织就是时至今日的全球联合理事会前身。 这场西方大陆的百国大战发生时,我们的老祖宗正在忙着闭关锁国,但它的影响和著名的自由作战指令却是波及全球。 时至今日,自由作战指令仍是军校战争历史科目的必学课本。” 静!整个现场特别的静!除了还在昏睡的小脏辫儿,显然大家都在消化宋文滨的话。 “所以...当三膘说到自由作战指令的时候,我很吃惊,出于保密原则,我家里老爷子并不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只道是我在参加特殊行动,这对特殊部门来说是家常便饭,而爷爷那边肯定知情但对我却绝口不提。 这让我心里一直觉得古怪。 我们可以自由行事,按着江湖的规矩建立势力,打击邪教组织,在江湖站稳脚跟,具备一定的话语权,再加上现今赵处长的回复。 自由作战指令用于国与国之间那是毁灭,但是用于江湖上? 江湖上的弱肉强食规则本身不就是变相的自由作战指令么? 甚至更加邪恶。 如此种种因素合一,不是等于在培养我们建立隶属于官家的外围江湖组织么?”宋文滨缓缓的说道。 闻言,三膘动容,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宋队长说话如此直白露骨,忙道: “宋队长慎言。” “三膘,今后我们要在一个战壕里面战斗,是将背后交给对方的战友,如果此刻还需要慎言...”说着,宋文滨深深的看了三膘一眼: “还谈何信任?” 听到宋文滨的话,三膘沉默了。 我们对官场的事儿不太懂,不过也从现场的情况看出了一点门道。 随即三膘面色一肃,郑重道: “宋队长开诚布公,那么我也说一下我的看法,从我对上面给我各种指令内容来看,我的观点与宋队长是一致的。 但究其原因,我觉得问题点应该是发生在国外,而不是华夏江湖。 江湖势力长期对官府的排斥和不信任,这种情况导致一张巨大的阻力网罩在了官府身上。 官府要的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修行者响应官府的号召,这将是一股绝大的助力。 但要说统治,千百年来,各宗脉和修行世家各自有各自的修行传承体系。这直接导致了他们对事物的判断和想法,想要将他们完全思想统一,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实在逼得急了,他们所幸关闭山门,实行避世修行。 所以,官府一贯的态度是无所谓管理与否,只要江湖势力大方向上不越过红线,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但此时,原本中庸放任的管理方式却是出现了漏洞。 近几年,国外的邪恶势力和政治势力不约而同的盯上了华夏江湖,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有利的切入点: 江湖人也要吃饭,而在这些江湖人背后,所连带映射的生物链条,能量十分庞大,大的超乎想象。 他们调查发现华夏很多大型私人商业、工业的背后,都有江湖宗脉势力的影子,更别说那些传承千年的江湖世家,他们对商业的掌控和重视比之江湖宗脉有着更加完善的体系和传承。 单一而论或许他们只是一方豪强罢了,但如果将这些势力中的绝大部分整合成一股力量... 那股力量不可想象! 修行宗脉也好,世家门阀也罢,他们身上无可避免的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江湖,他们能够拥有现在的一切,从根本而言,是江湖这个特殊情况下所形成的体系带给他们的。 如果抓住这个共同点,便代表着掌控,退一步而言最起码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左右他们的决策,对于一股强大的能量而言,能够做到引导所能产生的后果已经极为可怕,现在某些有心人便想要尝试着左右这股力量。 而这股力量用于正便是我华夏欣欣向荣、国泰民安的某种体现,但如果用于负... 后果不堪设想,足以引起华夏经济的动荡。 那些国外势力认为华夏江湖自身所控制的经济链条和他们对华夏官府的排斥是制造我华夏内部混乱最为有利的切入点,所以频频出手搅局。 前阵子东南区出现了一个小型宗脉联盟,意图联合起来,控制某一制造品领域的价格,从而共同获利。 当官府发现时,这个联盟已经像滚雪球一样,从最开始的一两家,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吸纳了近百家中小宗脉、世家。 这在那个制造品领域而言,他们的联合足足占据了华夏百分之七十的市场份额,已经可以主导这一领域的价格涨跌。虽然从实质上来说这只极为渺小和冷门的一种制造品。 但...这种行为如果换成了某种热销、高产刚需的产品呢? 会直接产生辐射影响,后果不堪想象。 而这个行动的背后便有着欧洲某个财团的暗中引导,引导这个小型联盟朝着他们最想看到的结果前进。 由于小型联盟所犯的案子,不光是针对特殊修行世界,还涉及华夏经济领域,大内特别议事处紧急和华夏相关部门联合出手,一举端掉了他们,扼制了事态的进一步扩散。 这件事之后,一号首长在常委会议上对大内特别议事处进行点名批评。 从国家层面而言,那些中小宗脉和世家背叛了华夏。 但是从人道角度来讲,那个小联盟绝大部分的宗脉和世家都不知道他们的行为是叛国行为,他们觉得这充其量算是商业垄断而已,即便事发了,也属于经济性案件。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干了。 可那些国外势力,想要看到的却是这件事发生以后所引发的连锁效应,那将对华夏金融、经济、民生、进出口贸易等多个领域产生影响,这是一次针对华夏江湖的试水行动。 国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绝容不得半点儿女私情,在法律的面前,那个小联盟成员,各个宗脉的掌教、话事人、大掌柜一干人等,全部被抓了起来,送进了东南监狱,等待判决。 个别几个情节严重的,直接被扔进了皇城锁龙狱,直至终老。 如此做法,实属无奈,否则人人效仿,大乱将起,而官府也明白竭泽而渔的道理,固而那些宗脉、世家头人的家属并未牵连其中。 但即便如此,官府的强硬一时间让特殊修行世界人心惶惶,一部分人不免有些兔死狐悲,对官府采取疏远的态度,而另一些有心者更是趁机蛊惑人心,暗地里开始搞起了小动作。 貌合神离,这是官府不愿看到的局面。 一号首长认为大内特别议事处没有做好特殊修行世界与官府的衔接工作,或者说大内特别议事处对特殊世界的掌控力不够,才导致了这次事件的发生。 现在,大内终于忍不住的要出手了。 采用如此隐蔽的做法,我推测大内要的是平稳过渡而不是让特殊修行世界从华夏消失。 来硬的,一九四九、粘杆处、炎黄龙组甚至是华夏军队齐齐出动,一切江湖势力在国家机器面前不过是土崩瓦狗罢了。 但大内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外国势力最愿意见到的就是这种情况,那将引发整个特殊世界的大乱,更加有利于他们浑水摸鱼。 从管理角度而言,江湖势力体系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抑制了邪教组织的发展和国外势力的触手。 这种能量是积极向上的,是华夏官府和大内所需要的。 如果不再有江湖势力存在,唇亡齿寒,最大的获利者是那些反华夏势力,他们会得到广阔的发展空间。 所以我的推测是: 官府要我们这样的特殊队伍在江湖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甚至获得一定的话语权,从而具备能够引导江湖众多势力的能量。 避免江湖势力被邪教组织和国外势力利用。 但是考虑到江湖势力的反弹,我们的存在是不可能被官方承认的,只能通过特殊修行世界,这个“江湖”作为战场与国外势力和华夏的邪教组织展开较量。” 宋文滨点点头,表示同意三膘的想法,随即他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挑: “三膘,我原来在粘杆处,你说的那些事儿我略有耳闻。现在来说,那些事儿离咱们太远了,暂且不谈。 我想知道像咱们这样的队伍还有多少支?” 三膘沉声道: “我在调取和查阅情报时,做了点小动作,发现有十次新增并且未知身份的查阅权限被启用。 所以,我初步估算,算上咱们至少有十一支或以上像咱们这样的队伍存在。” 说着,三膘像是想起了什么,搓了搓手: “我删除了我的查阅记录,那些队伍即便是有心,也查不到咱们,这一点连第九特别行动大队的内部人员都不知晓,我以前负责九组的电脑数据管理和分析,没人知道我的存在...” 第二十章满地飞镖胡乱的飞 第二十一章雇主的要求 给那人疼的十指抓地,身子一直在不规则的扭动,看到小脏辫儿还要加力,他一只手连忙抬起,示意别拧。 另一只手凭空拿出一个小瓷瓶,嘶嘶的直抽冷气: “不...不是毒,是...是...是麻药。姑娘高抬贵手,别拧了,咱们没那么大的仇,刚刚我也没下死手。” “呸!还没下死手?那满地钢针和千儿哥哥身上的伤口怎么说?一会儿清姑娘也给你来个不下死手,你等着!”小脏辫儿狠狠的啐了一口,临了还使劲儿拧了一下,疼的那人又是哇哇的叫。 直到这时才一把抢过瓶子,打开看到里面是一种白色粉末状的物体,不由分说,倒在了掌心,一下子便塞到了那人的嘴里。 “呜...姑娘...这是外敷药...呜” “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毒?你先试试。”说着又倒出一点,狠狠的拍在了那人的小腿上。 观察片刻,确定没有问题,才将解药敷在我的胳膊和后背上。 清凉之意袭来,酥酥麻麻的感觉逐渐消失,这药当真好使,片刻间我便能够活动了。 直到此刻,我才岔开时间仔细打量这人,一身黑色的运动装,上衣是那种连帽式的,帽子套在头上。 之前见过小脏辫儿的特制诡面,虽然惟妙惟肖,但假的终归是假的,小脏辫儿戴上以后总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官。诡面这个名字正如它的特性一般,同时也是它的缺陷,戴上以后会让人觉得你的表情十分诡异。 而此刻眼前的这人同样给我一种类似的感觉,说明他也戴有诡面,但从感官上来说,感觉他的诡面要比小脏辫儿的那副要好一些。 我不禁咂舌,在知道了泥人脸的价值以后,我明白即便是这种看上去面部表情怪怪的诡面,在江湖上也是顶尖的存在。 大路货在江湖上叫易容装扮,是十分容易被识破的,能够称得上是面具的,至少说明在执行某些特殊任务时,能够达到伪装效果而不被人察觉出异样。 这东西的价值极为高昂,江湖上只有在匠心镇能够买到,而且听说一年的产出不过一掌之数,需要按着面部尺寸特殊定制,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这小子真有钱啊! 这时小脏辫儿从怀中取出一根细小的金属铁链,锁在了那人的腰眼处,看上去像是一根杀马特风格的金属裤腰带,还带着锈。 啪!锁链的两侧碰头一扣,小脏辫儿拔出钥匙,我能感到此人的气顷刻间消失,已经被锁了去。 “七寸钉?你们是官家的人?”那个人惊恐的大叫,极度的惊恐让他诡面衬托下的脸有些变形。 小脏辫儿撇撇嘴,狠狠的道:“老实点,乱动弄你丹田。” 那人瞬间闭上了嘴,即便再傻,他也知道,这单生意碰上铁板了。 小脏辫儿一抽短剑,那人轻哼一声,不过随即便硬生生的将声音掐在喉咙里。 显然,他对面前这个出手狠辣的少女有些怕了。 看到小脏辫儿居然想要一手拖着那人的腿一手搀住我的胳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我看不下去了:“小脏辫儿,他出手确实没有击向我的要害部位,而且镖上也没有荼毒,只是想要逃跑罢了,别这样。” “千儿哥哥,江湖险恶,你心善要吃亏的。”话虽然这么说,小脏辫还是放开了他的腿,而是抓住他的衣襟,粗暴的将他拽了起来。 “你走前面,进去。” 成王败寇,那人一声不吱,也不顾还在流血的小腿,一瘸一拐的向门店内走去。 小脏辫儿扶着我跟在后面,其实我伤的并没有看上去那样严重,有厚土地脉之力的加持,那黑色圆盘状的暗器虽然破开了我的气场,但并未伤及我的筋骨,只是体表被划开,流了点血而已。 不过小脏辫儿执意搀扶我,我也不好推开她,胳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柔软,我却有点艳福难消的感觉。 进到屋内,一层大厅一片狼藉,王老板一脸惶恐的坐在那里,一群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人大打出手,普通人见了当然有些手足无措。 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是我,王老板一脸苦相: “有啥子事好好说嘛!干嘛动手呢?我找你们来是帮我解决问题的,你们可倒好!自己人打了起来。” 小脏辫儿没有理他,直接问:“我们的同伴呢?” 叹了口气,王老板指了指上面,随即转过身去不在搭理我们。 我们上到了三楼卧室的大厅,看到红袖、宋哥、丹珍姐和金爷围住了一个人,那人看上去岁数要比我大一些,与宋哥和丹珍姐他们相仿。 听到声音,这些人不由的望向了我们。 红袖看到我浑身是血,惊呼一声跑过来。 在红袖动身的同时,另外三人却是一闪身,重新的封住了那人所有退路,原本就一动未动的那人看到宋哥他们的反应,不由的苦笑一声: “诸位有一个算一个皆是气感之境,敢问我们到底得罪了谁?这么大的阵仗对付我们兄弟二人?” “我们哥几个刚从国外回来,这单子我们已经接了,你俩过来抢生意,还坏了我们的线索,怎么个意思啊?”金爷怪声怪气的道。 “朋友,我们也是收钱办事,无意冒犯你们,可你们谈都不谈便动起手来,这不合江湖规...” “毛的规矩,昨儿丫不是挺硬的么?怎么着?今儿小爷带人来了,丫就开始跟我讲规矩了?”金爷打断了林瞎子的话。 而在这时,我也看清了这个被金爷他们称为林瞎子的人,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环视四周,并不是失明的盲人。 沉默良久,林瞎子长叹一声: “哎!今日栽在各位朋友手里,我兄弟二人认栽,不过看诸位的作风,不似江湖上的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划下道来,我们照做便是。” “林茂晨,是谁指使你来的。”一直没有开口的宋文滨沉声道。 宋哥是我们的队长,江湖行走场面上的事儿必须做足,所以金爷一听到宋哥开了口,识趣的后退了一步。 林瞎子知道宋哥是主事之人,将头转向他,郑重但又有些疑惑的道: “想必朋友一直不在国内走动,江湖行走,规矩不能破,否则我兄弟二人将寸步难行,出卖雇主信息这种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呀嘿!命都没了你还走什么道?”闻言,金爷就要上前,被宋哥拦下: “那好,这个我不逼你,具体的行动内容呢?” 这次,林瞎子虽然有些犹豫,却还是说了出来: “这个标是我们在两个月前掀了特殊事物录的标单而得,当时标单任务描述十分简单,但报酬却是极为不菲,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级别的标单报酬,所以争抢的人很多。 最终雇主选中了我们,可让我们奇怪的是,接了任务以后,雇主先行给了一半定金,便让我们等待,这一等就是两个月。 直到前天晚上,我们突然接到雇主电话,承诺双倍报酬,并且钱已打到账上。让我连夜坐飞机抵达川省,并告知我们收拾收拾王老板的门店,销毁一切法阵,再为他布下几个聚财聚气的阵法,到此标单完成离开。”说着,林瞎子有些不确定的道: “当时我还有些疑惑,质疑雇主怎么会知道法阵的存在,但他说我听岔了,是检查是否存在法阵,如果有的话,全部销毁。” “我说林瞎子,你逗小爷玩那?将自个儿摘个流干净,前天我们刚刚谈好,晚上你们就接到摧毁全部法阵的命令,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就在这时,我们大家所有人的耳机同时响起,三膘的声音传来: “各位注意,刚刚一九四九内部案情通报,川都城分局在捣毁一处邪教窝点时,发现四具尸体,证实为贾仁、贾义兄弟,别墅的那名假保安贾龙和那个右眼眼角留疤名唤贾飞的年轻人,他们同是一个村落走出的人,彼此都是亲戚关系。 贾义公司的报警也跟着到了,说贾义失踪。 一九四九已经与财神集团川省的分公司接触,贾义所处的小公司,财神集团占股百分之七十三。 通报完毕。 我查了一下林瞎子和埋汰枪的信息,觉得他们确实不知情,这个标单确实是他们从特殊事物录中掀榜所得,而且有财神殿认证,单子本身不存在任何问题。 发布这条信息的人无从查询,财神殿为了保证特殊事物录的独特性,一切都是保密的,只要缴纳手续费用便可以发布信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余下的事雇主和接标人自行商定,与财神殿无关。 只有特别高难度的任务财神殿才会介入,并且不允许雇主双方联络,一是为了保证特殊事物录的江湖掮客主导地位,二是为了监督任务的真实性,确保特殊事物录不会助纣为虐。 不过我用了点手段,查到了发布信息时的电话号码,结果值得琢磨一下,那个电话就是王川门店不远处的一座公用电话,视频监控资料我正在调取,有结果了我会第一时间通报。 通话完毕。” 第二十二章还未结束便已是新的开始 林瞎子看到我们所有人静止不动,甚至我和金爷将手放在了耳朵旁边,明白我们在听什么事儿,安静的没有说话。 当三膘通话完毕时,宋哥抬起头望向了林瞎子: “恐怕林先生和董先生要陪我们休息一段时间了。” 闻言林小子不禁苦笑:“我们有的选择么?” 宋哥没有接话茬,而是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往楼下走,金爷跟在了我的后面。 刚刚宋哥制止了金爷追问林瞎子雇主雇主是谁,原因很明显,雇主这么快便知道我们的存在,肯定是因为王老板,既然知道缘由,也就不用急迫的逼问林董二人。 至于贾仁兄弟那伙人的死亡,如果雇主与贾义存在某种关联,那么两件事同时发生,同样不是巧合。 所以,现在只要揪住雇佣林瞎子和埋汰枪这对组合的雇主,肯定会获得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 一楼大厅,王老板一个人坐在那里,闷头抽着烟,地上已经遍地烟头,怕不下有几十个,近端时间一连串的打击,让这个一辈子叱咤商海的王老板有些吃不消了。 我走过去,将散落在一旁的烟盒拿起,晃了晃。 擦!没有了。 “诺!”金爷将他的烟递给了我。 “啪!”“呼!”烟雾升腾,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来,虽然身上的伤口在快速恢复着,但我毕竟是人,不是神,哪怕在恐怖的恢复力也不可能让我瞬间痊愈。 所以,当呛人的烟雾遇上狰狞的伤口... “咳咳咳!”引得我不停的咳嗽。 看了一眼手中的烟,转过头瞪向金爷:“我说金爷,丫也太抠了!那么有钱还抽金桥?” 这货满脸不在乎:“千儿爷,丫太不懂得生活,这烟周边超市都没有卖的,我还是特意从京城带过来的呢! 这烟够劲儿,你没听古大侠说过么? 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操...” 我赶紧给了他一拳:“你特么赶紧打住,前面的是古大侠说的没错,乱改名人语录,小心人家告你。” 我俩的调侃终于惊醒了发呆的王老板,他看着我俩,声音有些哽咽: “退出商海十几年,婆娘跟人合伙坑我,资产被骗个精光。 现如今门店一间接着一间的卖掉,留下这最后一间,可租客莫名其妙的自杀。 遇到你们帮我解决问题原本是极大的好事,而三小子帮我找了林大师来也是好心,让我内心温暖。 可现在,两件好事遇到了一起,你们又起了冲突。 金大师....是不是我前半辈子太过顺风顺水,太顺了,以至于临了临了都来找上我了?” 我上前拍拍他肩膀: “王老板,论岁数您是我大爷叔叔辈,小子就不说安慰的话了,凡事想开点,如今这门店害人的法阵都撤了,说到底也是解决了问题不是。 哎!小子问一句,您刚刚提的三小子就是帮您找林师傅他们来的人吧?” 王老板做了一辈子买卖,与各种人打交道,即便此刻内心落寞,可我这点套话的小伎俩可瞒不过他,闻言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这位小师傅,还未请教你的名字,江湖上的事儿我老王也略知晓一二,怎么?你们与林师傅他们相争还算是抢活儿结下的仇怨,将我的店砸成这样我也没有干预,谁叫我请的你们呢? 我认! 但你们还要找我朋友麻烦? 这就有点不讲规矩了吧?” 金爷一听这话,忙着上来打圆场: “王老板说话严重了,哪有的事儿,我们就是想问...” “这么说吧!王老板,刚刚我们制住了林瞎子和埋汰枪,就是你口中的林师傅,而另一位姓董。 他们交代说早在两个月之前便已接了这个标单,但前天晚上雇主突然打电话让他们连夜赶过来,摧毁在你门店内的一切布置,目的是让我们无法继续查下去。 所以,我们推测,王老板你应该在前天与我们分离以后告诉过你那位朋友,我们接了这个标单的事情。 否则此事只有你和我们双方知道,无可解释。” 我打断了金爷的话,面对心思透彻的王老板,我知道顾左言他的打探是没有意义的,所幸全盘拖出,期以得到他的信任。 王老板听到我的话大吃一惊,惊呼道: “你怎么知...”随即,声音戛然而止,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三小子为什么要如此着急的让林董二人过来摧毁店内的法阵? 他怕金大师他们一伙人查到什么? 他为什么怕被查? 我看到王老板的脸色变了又变,知道我的话起到了效果,继续追击道: “王老板,我想无论您的朋友出于何种目的这样做,都显得极为不正常,明明是帮你却无故拖延了两个月的时间,而在知道我们到来的时候,却有意阻止我们查下去,他在试图隐瞒什么? 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固然有些义愤生意被抢的原因在内,但您不能否认,我们这么做实质结果却是再帮助您解决麻烦。” 我的话让王老板的身子一震,一件事在揭开重重迷雾之后,突然发现问题出现在身边人,这让任何人一时间都会有些无法接受。 就在王老板要开口的时候... “最新通报: 王川口中的三小子名为石三林,此人是全国地产百强企业,盛世集团西南区的负责人,负责盛世集团西南区所有地产业的发开、建设、管理和经营,权力极大,有传闻盛世集团董事局有意让他接任盛世集团下一任的ceo,掌管整个集团。 石三林在二十年前是王川的秘书,王川对他极为器重,甚至退隐商海时,曾赠与他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后来各方股东抽股而去,他独自将公司支撑起来,并且事业蒸蒸日上,直到五年前,他带着自己的公司并入盛世集团,占有盛世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成为一个小股东。 监控视频查到,雇佣林董二人的雇主名为石风,外号疯子,是陕省宝城一个有名的地痞,因为与石三林有亲属关系,为石三林开车,石三林一些涉及灰色地带的事情也是由石疯子出面解决。 值得回味的是,石疯子名下占股百分之十的一个小公司,正是贾仁的那个公司。 那个公司由财神集团川省分部与石疯子和一个富二代共同成立,公司的运营主要是作为中间商向财神集团和盛世集团提供土地,贾仁是他们聘请的总经理。 那个富二代没有什么背景,被我过滤掉。 现在,石三林与石疯子就在王川门店对面的十七楼,我查了一下,是除了王川这一间门店外,虽然整条街所有门店分散在各个小公司和个人的手里,但整条翠熙路所有门店的拥有者最终指向财神集团和盛世集团和石三林三方,全部被他们垄断。 有意思的是,财神集团所占比例不过一层,而盛世集团所占比例也不超过三层,剩下的近六层份额全部属于石三林。 他在不断的向盛世集团和财神集团倒卖翠熙路门店的同时,赚取中间巨额差价,而这一点从我得到的数据来看,两个集团并不知情。 再说江湖层面,在石三林的授意下,石疯子与当地的一些小宗脉接触频繁,而他本人最近与一个叫清灵的女人交际频繁。 不查不知道,这个叫清灵的女人十分神秘,我甚至动用了第九大队的情报渠道,依旧查不到她一丁点信息。 日常生活中一切涉及证件的事务,都由她的秘书代理,我甚至连她姓什么都无法查到! 她好似凭空出现,不曾留下一丝信息在外界。 暂时这么多,通报结束。” 没想到我们聊天的功夫,三膘已经查清了三小子的身份,而且通过这个三小子引出了一堆惊人的信息,虽然三膘在耳机中的话已经经过精简,都是拎有用的通报,但信息量太过庞大,一时间我们有些难以消化。 财神集团、盛世集团、贾氏兄弟、白莲社、石三林和石疯子、神秘异常名为清灵的女人。 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就在我脑袋一团乱的时候,耳机再次响起: “大千,跟王川说,这事儿咱们不管了,现在明着出面去找石三林有些不智,咱们回去商量一下,暗中行动。”宋哥在耳机中吩咐道。 “明白,宋哥。”我松开按住耳机的手。 “好吧,王老板,这事儿我们不想管了,你的门店也清理干净了,砸坏的东西,权当是我告知你消息的报酬吧!不过从个人角度,我建议你按捺一下激动的心情,看看你的好朋友接下来要做什么,以石三林今时今日的地位,撕破脸皮实为不智。” 留下一脸震惊的王老板,金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与我一并从后门走出去。 刚刚出门,金爷便道:“要我说这事儿捂不住,不如直接摊牌,找上那个石三林。” 宋哥的声音传来:“找是肯定要找的,大千刚刚说的话字字珠玑,王川会有一段犹豫期,这边让林董二人配合下,短时间内应当能够麻痹石三林。 咱们今天晚上便去会会他们。”#####又是一年过年时,年味儿淡的不像样子,叁贰在单位埋头苦干做标书中... 第二十三章全能膘 正说着,头顶几道破空声传来,他们几人直接从三楼跳了下来。 令我十分惊讶的是,身为儒教门生的宋哥,居然有一身十分了得的轻身功夫,只见他飞身而下,单脚踏在二楼的窗沿,然后势随身动,又轻轻跃起,整个人好似融入了气场,随后二段借力灵动而至,我自问全身备注也能从三楼跳下来。 但却绝对做不到他那样飘逸的状态... 想到这里我不禁纳闷,如果说儒教门生重于儒道精神修为,眼前宋哥的这手活儿简直是我见过最飘逸的身法,与赵哥的厚重决然不同。 但话说回来,要说宋哥善于功法,此刻观他吐出的一口浊气和脸上的一抹潮红,这明显是消耗体力的表现,跳两下就这样了,还谈什么功法修行? 这完全是有悖常理的,正想着我看到了身边的金爷,不由意动,便凑上前去: “哎?金爷!上次你跟宋哥打赌比试具体怎么回事儿?宋哥明显不善功法,为何有那么飘逸的轻身功夫?” 这货闻言嘿嘿一笑,满脸神秘的道:“想知道自己找宋哥切磋去...” “擦!”一根中指送给他。 好在今天三膘没有跟来,否则带上两个俘虏,这破旧的小面包能不能装下都是个问题。 早上的时候三膘将我们暂时的聚点设置在郊区,这一来一回单程足足要开两个小时车,此刻又是中午,汗水的蒸腾让面包车里面散发一股类似腐败的气息,再加上众人近距离的拥挤和空调气流的涌动,这让车内的众人十分难受。 被撞坏的右侧后轮毂好像发生了变形,原本颠颠簸簸的面包车此刻更是左摇右晃,直接给红袖摇晕车了。 林董二人因为蒙住眼睛失去方向感的原因,更是在中途吐了出来。 好家伙,这下车里的味道更佳复杂了。 金爷直吵吵不回去了,走,千儿爷,直接开四儿子店去,小爷领你们买车,咱整个七座商务车耍耍。 考虑到晚上的行动,宋哥算是强行制止了金爷的暴躁。 而与此同时,冷气开启,三膘一边喝着西瓜汁一边噼啪的敲击着电脑。 看到进屋的我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腼腆一笑:“几位爷回来啦?辛苦辛苦,这二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瞎比射组合吧?” 呕!埋汰枪董嘉钰一口便吐在了屋子中间临时用木板搭建的办公桌上... 这次的会议基本上没什么好说的,宋哥安置了具体的行动方案,想要把石三林和石疯子抓回来,从贾义兄弟那伙人的灭口案来看,这里面不单单是王老板门店的事儿,应该是还有其他的事儿在里面。 石三林二人现在成了唯一的线索。 三膘早早准备好了所有资料,宋哥一下决定,他便道: “我调取了盛世大楼的监控,这几天石三林和石疯子基本不会离开十七楼,晚上也会住在那里。 整栋大楼谈不上什么防御手段,不过想要进入十七楼需要通过一道超过三十公分厚度的金属门,这是唯一的入口。 对于这一点,石疯子为人好色,几乎每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间都会从外面叫一些风尘女子过来侍寝,利用这个时间节点进入十七楼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如果运气不好,今夜他不召人过来,那咱们只能从外面进去了,靠近十七楼厕所的位置,晚上那里几乎没有人经过,不过那里也是唯一设有监控的地方,大家需要从十六楼外面的钢化玻璃墙面爬上去,十七楼其他的内部结构目前尚未可知。 行动方面,我建议由宋队与丹珍姐的组合或者金爷、千儿爷、红袖的组合,因...” “哎!我说胖子,怎么着?看不起姑奶奶我啊?为啥没有我?别忘了那天谁救你的?”小脏辫儿打断了三膘的话,显然针对三膘的行动方案没有提及她的行动部分这一点十分不爽。 “呃...婉清的话,能力与千儿爷重叠,但千儿爷的路数偏于吸引敌方火力和压制敌方火力的作用。 而婉清,你的能力偏向于灵动,所以我未将你进行编组,你的角色应当位于游走支援,借助你的机动性给予每组帮助。 相对来说比较孤独一点。” “哦哦!那我具体应该干什么呢?”三膘专业的解说让小脏辫儿火气顿消。 这时,金爷不耐烦了,挥挥手: “婉清丫头,你还没听明白么?你的角色就是打酱油,有你没你都一样,边去,膘爷在讲行动细节,有问题待会再提。” 噗!我和宋哥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拉住小脏辫儿,避免她暴起与金爷拼命。 有了这个小插曲,让现场的气氛活跃起来,三膘继续道:“因为针对川省的邪教势力本身能力而言,基本跑不出他们自古以来的拿手活儿,冤魂灵体的范畴。 而这些怨魂秽物在宋队儒教一脉的浩然正气诀面前,基本上不堪一击,击敌所短是绝佳的方案,而另一组同理,有着红袖这个宋老的记名弟子存在。 但从行动角度,宋队是咱们城管大队的队长,有着统领全局、指挥调度的责任,所以我建议由千儿爷和金爷这组行动,宋队和丹珍姐策应,婉清...咳咳...婉清妹妹留下保护我。” 说着,三膘不由的脸一红,不过大热天的,即便开着空调,他那超过三百斤体重所带来的空间扭曲,也分不出是天儿热的,还是什么... “滚蛋,我说胖子,你再不给我安排活儿,你信不信姑奶奶把你这身肥油抽出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抽你肥油你很开心是吧? 姑奶奶十四岁便开始与逃北联盟会斗,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 哎?千儿哥哥你别拉着我呀!” 经不住小脏辫儿的作闹,最终答应她与我们一组一起行动。 一直以来我能够感受到宋哥、丹珍姐和三膘均有意无意的对小脏辫儿进行庇护,尽量让她少参加行动任务,我想应该是源于赵哥那吧。 三膘的一口气说完他的看法、行动策划、具体执行方案、应急预案和撤退路线, 单单撤退路线就准备了三条,并且人员的临时分散,集合点等等等等,简直是事无巨细,方方面面考虑的十分周全。 这让我们直接按着他的安排行动就可以,完全不用考虑其他。 “所有的行动工具已经准备好,放在门口的袋子里面。”直到三膘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才发现,我们所有人都丁丁的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 “怎么了?” “三膘,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情报、行动你都懂?”宋文滨不动声色的道。 “呃...我以前是九组也就是现在第九特别行动大队的数据管理分析员,不过我兼职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的行动策划,首长不在的时候,一九四九的大型行动便由我负责数据分析,行动策划并实施。” 一直以来比较腼腆的三膘,此刻在说到他的工作时,眼神中精光四射,一脸的自信让他肥硕的身躯显得更加高大了。 宋哥摇头苦笑,不禁感叹:“赵处长真是给咱们派来一个人物啊!堂堂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行动策划居然派给咱们当联络人。” 听到宋哥的话,三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实际指挥都另有其人,事先的安排再缜密也架不住临时的变化发生,宋队,我没你说的那么邪乎。” 我们对三膘的谦虚不以为然,虽然认识三膘不过短短几天,但从与他的接触来看,真的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只要是与行动和情报分析有关的事情,就没有他不懂的,而且你所有的疑问,还没有等你开口,他便已经整理好,开始头头是道的分析各种原因和可能发生的情况。 就像今天在王老板的门店时,他只是通过王老板的一句三小子,最后还没等我套出王老板话时,他便已经完整的挖出石三林这些年的履历和相关人物的信息来。 这份功力,可不是常人能够办到的,看来赵哥对我们真的是存了私心,将他的御用谋士派给了我们。 有实力的人在哪里都会赢得他人的尊重,即便三膘因为身体问题,无法感悟气场,修行天道,但是他在他的领域已经是做到了极致。 与我年纪相仿的他居然已经可以进行一九四九大型行动的策划和执行,这绝对不是一句赵哥培养他便能够解释的。 要知道在重要的行动中,连分局常务副局长甚至赵哥那种级别的高手都有可能陨落,如何协调在最大程度上保证己方实力的止损和达成任务目标,这不是随随便便来一个人便能做到的事情。 就好比工程来说,可能一个好的项目经理通过他的组织协调,在这个工程竣工时,他为公司省下了五十万的各项费用,而换一个项目经理有可能只省下十万甚至是赔了钱。 看似简单的工作,所考验人的协调、组织、分析和对任务的掌控能力绝对非是同凡响的,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人力、财力、物力、关系等等方方面面的复杂因素,而每一项都会对结果产生影响。 而结果的好与坏恰恰是评判行动成功与否的终极目标。 全能膘这个名字出现在我们的脑海中。#####第三卷的平稳期已经渡过,下面开始要开始整了! 第二十四章艰难登山路 夜幕降临即将出发,不过在我们看到那辆臭气熏天的面包车时,金爷直接掉头,说你们走着,我自己想办法,肯定准时到位。 连宋哥和丹珍姐都皱起了眉头,如此情况下,在我发动车子时,车上只剩下了小脏辫儿、红袖和我。 苦笑一声,摇摇头,如果不是要带必须的工具,我也不想开这车。 扳动档位,吱嘎吱嘎的声音顿时传来,面包车晃晃悠悠的开了出去。 晚上八点我们在盛世大厦楼后的一颗黄葛树下集合,这是三膘为我们选定的地点,几乎三人合抱的大树完全隐匿了我们的身形。 这棵树显然是财大气粗的盛世集团从其他地方移植到这里的,少说要有十几米高,衬托了盛世大厦的雄伟壮观。 整栋盛世大厦都是用钢化玻璃做成全透明墙壁,只有十七楼这一层的四周是空心砖全封闭砌筑,远远望去好似特意的装饰效果一般。 十七楼整层唯一与外界沟通的是大厦后面靠近东南角的位置,有一扇很小很小的窗子,那应该是三膘所说的备用方案入口。 我们老老实实的熄灭了所有光源,静坐入定,等待时光的流逝,静候行动开始。 安静的夜晚,繁星满天,如此美丽的夜在多雾的川省来说是极为难得的,在一墙之隔的外面,整条翠溪路上人群熙熙攘攘,灯火辉煌,隔得老远都能够听到各种声音传来。 谁也不知道在这个美丽的夜晚,盛世大厦会发生什么,包括即将行动的我们。 一阴一阳之谓道,即便是阳光的背后,依旧存在着黑暗。 此刻,在盛世大厦后身,常年无人问津的偏僻处,茫茫黑暗之中,两道精光一闪而过,一声清喝: “出发!” 话音刚落,一道敏捷的身影便爆射而出,蹬蹬蹬蹬,踏在楼体的墙壁上,一举跃过大厦第一层,足足六米的举架高度,身子牢牢的吸附在二楼的钢化玻璃上。 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道身影在墙体四步的着力点上,有着四个凸起之物紧紧吸附在上面。 而那个身影便是靠着这微微凸起的吸盘一跃而上。 这不禁让我们对三膘的分析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起码这手轻身功夫,我们众人包括宋哥和丹珍姐在内,无人能够胜得过小脏辫儿,她对风阵符的理解,远远不是我这个半吊子选手能够比拟的。 宋哥说如果是三米高度,他尚可尝试一下,六米的高度对他的身体负荷挑战极大,他自叹不如。 小脏辫儿从背包中取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在钢化玻璃上面划开一个直径四十公分的圆洞,然后用胶皮锤轻轻的敲击着。 啪!一块圆形的钢化玻璃块被敲了进去,小脏辫儿急忙伸手抓住。 “啊呀!”一声清脆的呼声在黑夜中响起。 我们心头一紧,随即小脏辫儿探身钻了进去。 片刻,一根绳子从圆洞中被扔下。 宋哥他们抓住绳子,一个接着一个攀登而上,由我押后,最后一个上去。 可是随之而来的问题出现,一百八十斤的体重,我钻过那个洞着实有些困难,被卡在中间,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探查情况而归的小脏辫儿,看到我一半身子卡在洞外,强忍着没有笑出声,从背包中取出工具,敲碎边缘的钢化玻璃,将洞口扩大了一圈。 众人略带戏虐的眼神让我老脸一红,红袖那小丫头的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声音极小的嘀咕了一句: “哥哥该减肥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路过三楼、六楼、九楼的时候,三膘给我们的探测器轻微震动,说明有红外线监测设备的存在。 过了十楼以后,这种探测器的数量成倍增加,搞得我们一个个跟商业谍战的间谍似的,左挪右闪不停的绕过各种角度的红外射线,金爷直叨咕要不是小爷我练过,还对付不了你个丫的。 办公楼的楼体构造有点特殊,几乎所有靠近玻璃钢墙体的位置全部被隔成了房间,这样的设计让走廊与外界隔绝,即便是大白天都需要打开灯方能视路。 此刻正是夜晚,走廊内一片漆黑,只有布满走廊的红外射线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个别路口几乎是红外射线组成的墙壁,不破坏设备根本无法过去,没办法,我们绕了很多弯路,甚至在十三楼时,我们提前启用了备用方案,从楼外面的钢化玻璃墙上过去的。 这一路有惊无险总算是上到了十六楼,可就在刚刚接近十七楼的楼梯口时,守在楼梯口的保安室传来说话声,让我们心头一紧。 “哎!你说疯爷今儿还能叫女人过来么?”一名保安问道。 “已经十点了,看样子够呛,按着之前的规律,如果疯爷十点之前不叫女人,一般不会叫了。”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感情好啊!能好好眯一觉了,每次接送那些个婆娘太麻烦。” “这几天你注意点,傍晚例会的时候疯爷还说最近有点不太平,好像有一伙人盯上了咱们。而且你忘了?晚上的时候还上去一人呢?到现在还没下来。” “我说哥,那人还提他做啥,除了疯爷召唤的女人,既然上了这十七楼,还能下来?就凭咱楼里面这些...”第一个人满不在乎的道。 “闭嘴!”另一个人严厉喝止了他的话: “你不要命了?你我心里都明白,磊娃子是辞职了么?就因为他说错了一句话,疯爷便...”那人压低了声音,使我们无法听清他说什么。 随即一个悻悻的声音传来:“好啦!哥!你就别吓我了,我不说就是了。” 站在一旁的我们面面相觑,就在这时,耳机中传来三膘的声音: “各位注意。 执行第二套方案进入十七层,大家小心,从那人刚刚的话中不难看出,十七楼应该有些古怪,修行者气场一开,所有电子设备会损坏。 所以,即刻开始,所有电子设备关闭。 还有要尽量避免在电子设备四周运气,免得打草惊蛇,现在有很多人针对修行者气场的特点,在一些必经之路上面安置电子设备,反向利用气场干扰电子设备的特点作为警报。 通话完毕。” 开始第二套方案,可很快我们便发现一个问题,保安室横在走廊中间,怎么绕都绕不过去这个梁子,而且透明的窗子占了两间办公室那么大,这么长的距离我们一行六人悄然通过而不被察觉显然是不现实的。 而将两人制服十分容易,但唯恐变故突生,一时间有点琢磨不定用什么办法通过。 小脏辫儿站了出来,青葱玉指点了点金爷的胸,比划了一个手势,小脸十分神气,意思看我的! 随即一道身影从我们的队伍中射出,小脏辫儿说动就动,毛躁的性子让宋哥伸出手都没有抓住她。 悄悄的在门卫室外的视觉盲点处摆开了架势,小脏辫儿左脚迈出,双手抬起。在看到她的动作时,我便明白了她的想法,心中一动,便悄悄走了过去。 步行的同时,我一直在观察小脏辫儿的频率,当我来到她身前的时候,右手已经伸了出去,身体与小脏辫儿保持同步频率,下一刻,我俩并排舞起了萨满祈天舞。 祈天舞八式灵符阵中的超度灵符阵,主伐招魂引魂送魂之功,在古代一般用于受到剧烈惊吓或其他原因导致三魂七魄缺失的人,将他们缺失的魂魄引回入体,或是将含冤暴毙后,滞留的魂魄送入轮回,直达九幽。 但萨满先祖们发现,如果在这套动作中改变几个动作,放大引魂的部分动作并重新排列,那么所凝成的超度阵符却是具有离魂的功效,能够将人的三魂七魄暂时引出体外。 不过这么做对受术之人的身体是有害的,三魂七魄出体便会受到九幽阴风的洗礼,轻则大病一场,浑浑噩噩,重则神识残缺乃至魂飞魄散,断绝轮回。 所以,很快这种违背常规的术法便被列为禁术,气感之境以下的普通弟子是不允许被传授的。 很显然,小脏辫儿认为眼下是特殊情况采用特殊办法,而且只要离魂时间得当,最多让他们二人生场病而已。 一式又一式的动作让四周气场被牵引,我俩小心翼翼的引导着气,尽量让气场的波动范围保持在身边,以免横生枝节,八式动作眨眼间便让离魂阵符阵成符生,小心翼翼的将阵符掷向屋内二人,将气场的波动降低到极致。 阵符入体,两名保安瞬间神情呆滞,如果从气场的角度观察你会发现,他们的身体此刻出现了恍惚,像是醉汉左右摇摆一般,这是神识魂魄出体的前兆。 我赶紧向宋哥他们挥了挥手,待到他们全员通过的时候,我和小脏辫儿同时撤去了气场,消散离魂阵符,随后匆匆离去。 “哎!哥,你刚刚有没有感到一阵风吹来?” “刚刚我晃神了,不过...好像确实有阵风吹过,见鬼了,这封闭的大楼里面怎么会有风...” 第二十五章连环之阵 就在我和小脏辫儿闪过走廊拐角的时候,砰的一声,通向十七楼的楼梯口大门被踢开,暴躁的气场波动传来,一道身影迅速闪出。 看到直打哈欠的二人,尖声质问道: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二人一脸迷茫,不敢说出刚刚溜号的事儿,同时摇头道了声没有。 看到二人老实的表情,来人有些疑惑,嘴里面直叨叨奇怪、奇怪,说罢便转身上楼去。 走廊拐角处,我们的心头一惊,有高手! 刚刚我和小脏辫儿几乎是将气场波动限制在我俩的体表,只凭着这微弱的气场反馈便追踪而来,这人着实了得。 气感之境,看样子还只是个看门人,那上面会有什么样的高手存在? 众人心中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时,我们已经绕开走廊内的监控,来到了十六楼卫生间的门口。 有了刚刚那人的插曲,此刻宋哥压低声音道: “改变方案,一会我与你们一同上去。”说着转过身: “丹珍师妹,下面就麻烦你来压阵了,如果一会我们交起手来,你便强行攻破十六楼与十七楼之间的大门,接应我们离去。” 丹珍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这边小脏辫儿已经打开了玻璃钢墙壁,离地十六层楼的高度,冷风一下子便吹了进来,让众人精神一震,可当她的身影刚刚消失,爬上十七楼的那扇窗户时,顷刻之间便又退了回来。 看到她的动作,我们五人霎时间分开,迅速向四周的隐蔽点闪去。 只见小脏辫儿一落地便迅速将身子缩回来,并且将割开的钢化玻璃圆盘慢慢的堵回去稳住,就在她转身躲到我身边刚刚站稳的同时,楼上几道光束同时闪过,一而再再而三的晃了又晃,确认没有异样后,才熄灭... 我们大家屏住呼吸谁都没有动,过了片刻,光束突然出现,再次晃了一遍,直到这时上面的人这才真正离去。 距离窗子较远的地方,宋哥摆了摆手,大家悄悄的站出来集合,看到众人询问的目光,小脏辫儿摇摇头: “走廊里面最少站着十几个人,而且有高手,刚刚就是他感受到我的目光,领着人跑过来探查。” 这下,我们众人傻了眼,怎么办?总不能强攻上去。 身为队长的宋哥开口无奈的道: “只好用笨方法了,金兄,一会儿你搞点动静出来,将楼上的人吸引下来,陈兄与丹珍师妹在一旁压阵,合力制住他们第一拨下来探查的人,在第二波人下来时,我们从这里上去,从上往下打与你们汇合。”说着,宋哥有意无意的看向我: “大家不用留手,江湖恩怨江湖了,手软可是要死人的。” 别看儒教门生平时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似的便被蒙蔽了,千百年前儒教左右朝政的时候,一口唾沫便能定人生死,动真格的,他们从来不会含糊。 如果你只看到他们的之乎者也,儒教宋氏一脉焉能一直掌控着粘杆处乃至大内特别议事处都占有一席之地? 我知道宋哥在担心我妇人之仁,被敌人钻了空子才说出如此冷漠的话,朝着他点头一笑: “宋哥,你放心,大是大非那套我心里晓得的。” 金爷一转身,丹珍姐道了一句: “等等,小金子你和大千去把那两个保安弄晕抬到别处,我去布置一番,敢下来的人不放他们回去,给宋师兄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别看丹珍姐平时不言不语,心里着实有数呢!这话唠的有劲儿。 “好嘞!走着!千儿爷。” 当我俩将两名保安扔到走廊拐角处,转身回来时。 丹珍姐已经开始了布置,一直背在肩上不离身的天怒剑藏已经被她分解抽出,按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的方位布下,四柄长剑在她身侧,丹珍姐眉头微邹,显然在思考算计着什么。 看到我们回来,抬头道: “大千去对面的房间守着,小金子去远处多弄出点动静,一会他们下来,来一个扣一个,给宋师兄他们减轻点压力。”说着,转头向金爷道: “阵成之时,气场紊乱,他们就会觉察到,就在那个时候开始,注意隐蔽,他们回来才是我们动手之时,有什么情况我会让大千过去帮你。” 正是关键的时候,在不知楼上到底多少人,有多少高手的情况下,一贯跳脱的金爷此刻点头并未多言,转身便匆匆离去。 丹珍姐不停的变换身形,双手结印却虚掩而蓄势待发,四柄长剑在她身后跟随着她移动,直到她将最后一柄长剑插在走廊西侧尽头,方才回身来到楼道口,一咬舌尖,一滴精血喷在了楼道口上方的防火门门框之上。 嗡...这滴精血好似一颗火种进了盛满火油的大锅,像行星爆炸一般,整个走廊的气场霎时间出现剧烈波动,围绕着那滴已经消融的精血为中心点,所有的气呈水波状向四周扩散,仿佛蜘蛛网一般,一道又一道的气在四长八短一十二柄木剑之间穿梭。 于此同时,接到信号的金爷同时动手,在他离开的方向传来轰然巨响,砰砰声不绝于耳... 这货是要拆楼么? 正在我望向金爷离去的方向时,耳边传来一声清喝: “三清祖师在上,弟子茅山宗黎丹珍借法,封魂释艮,鬼门阳怒,十八冥丁,听吾号令,急急如律令,敕!” 嗡...随着丹珍姐的清喝,走廊内的气场再次翻腾,十二柄木剑的气交错而生,合一而息,我感受到起码四种组合的气场相生相融而现,随即又隐去。 整个走廊重新归于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有金爷那边砰砰的砸墙声依旧在继续。 阵成! 咚咚咚咚,十七楼上面传来脚步声,随即一行五人的身影闪出了防火门,为首的那人正是刚刚下来探查的那人。 透过门缝望去,丹珍姐就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到我身处的房间内埋伏,我不禁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刀柄,准备随时冲出去支援丹珍姐。 可很快我便惊奇的发现,冲出防火门后,丹珍姐的位置距离来人不过一两米远,而他们居然好似没有看见丹珍姐一般,直径转身朝着金爷的方向冲了过去。 还不等我感叹,那一行五个人在飞奔至走廊尽头的时候,居然同时转身向回跑来,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 呼...吐出一口浊气,准备战斗。 就在我推开门,动身将要冲出去的时候,诡异的场景再次浮现,那一行五人奔跑到我们近前时,依旧没有看到丹珍姐和已经打开门的我,而是再一次的同时转身,朝着走廊尽头跑去。 然后可笑的一幕发生了,长长的走廊足有五六十米,他们就像小学生上体育课一般,不停地做着五十米往返跑,急奔的同时还不忘交流,我甚至能够看到为首的那人在交代搜擦方案,可我却听不到一丝声音的传出。 随即,在奔跑了两个来回以后,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五人分成三组,为首一人单独一组,另外的人两两一组,三组人马在同一条走廊上分开三个方向而去。 可从我的角度来看,不过是微微调整了方向,他们的身子便再次回归直线,而且令人诧异的是,似乎他们三组人马之间互相并见不到对方。 当真神奇啊!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丹珍姐示意我出去,声音成线,极为低声的道: “大千,你现在过去与小金子埋伏,一会我会将他们放过去,最好全歼,重要的战斗在接下来第二波敌人身上,如果不敌,你与金爷返回入阵,他们看不到你的,但你要领着金爷,我这套阵里面有杀阵,小金子身上没有印记,误入进去会有麻烦。” 说着,丹珍姐单手凌空结印,我感到左手手背一阵温热,啪,一枚复杂的阵图印在了我左手的手背上,想必这就是丹珍姐所说的印记。 此时不是聊天的时候,我没有言语,点点头,转身便走。 路过那一行五人的时候我不禁感叹,丹珍姐号称茅山宗百年难得一遇的阵法奇才可不是吹出来的,大家同是气感之境,我从为首那人身边走过,他居然毫无察觉。 搞的我有点忍不住想要对他出手,仿佛能够探查到我的想法,左手手背上的阵图印记发出了微微的温热感,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丹珍姐在冲我摇头。 看到这阵法具有如此变态的隐匿和幻境之效,我不禁对丹珍姐所说的杀阵充满期待。 华夏阵法之道千古流传,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华夏的修行传承的基础,其根本便是来源于阵法,这一点无论是功之法门或是术之法门都无一例外,只不过在具体表现上,修行功法是针对气的运行和排列而言,可以将功法的功到气成理解为阵成符生。 可惜布阵耗时颇久,这一点是限制阵法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就像刚刚丹珍姐布下这套连环之阵,少说忙活了足有半个时辰,方能有现在这强大奇妙的阵法展现。 第二十六章千金斗张三儿 而这半个时辰之内如果突生意外,那便功败垂成,所以江湖拼斗,除非事先埋伏,很少有人临场布阵,凡是能够临场短时间施展而成的强大阵法无一不是各宗脉的镇宗绝学,而且修行条件苛刻。 这其中的代表之作便是茅山宗响彻天下的四剑封天阵,以及从四剑封天阵演化而来的天怒阵。 而且阵道修行,先不说它的要求和修行难度,天地万物因果相连、首尾相扣。 阵法的奇妙和威力注定了它成阵的不易,如果可以随手拈来,那大家还修行做啥? 上来一开打顷刻之间便亮出各种恐怖战阵,来多少人都特娘的不好使,那我估么着别说修行界,人类早都灭绝了。 那是违反规则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符箓之道不就是阵法临机的衍化么?但威力越大的符箓越难刻画,甚至像雷霆阵符和天阵符那种范畴,虽然名为阵符,但一定程度上已经返璞归真,重新回归阵法之列,每次施放所要求的天时、地利、人和均是耗时尤久。 直到现在我还庆幸秦岭之战时,仇老头他们三名府主级别的人物,居然真的放任我蓄力放大招... 转过走廊拐角,远远的便看到一道身影,只见这道身影躬身蓄力,随后小腿绷紧,力达腰间,同时腰部二次发力,高高跃起抡圆了手中的红色消防斧。 轰!尘土弥漫... 又一面办公室的墙面被金爷砸开一个大窟窿。 “我擦!金爷,你这货要不要这么认真?不去工地抡大锤都白瞎您这材料了。”看着金爷身后被打通的一排办公室和满是灰尘的走廊过道... 我终于明白刚刚的咚咚声都是怎么来的了。 气场的感知,让金爷早早便知道我的到来,他头都没抬,嘿嘿一笑:“我怕楼上那些个货耳朵不好,万一听不到怎么办!” 不再与他调侃,伸手拦住金爷再次抬起的手臂,拉着他找了一个隐蔽点,交代一番。 随后走廊两道人影闪过... 我和金爷分开埋伏,等着那伙人的到来。 刚刚蹲下身位,走廊拐角处便传来咚咚咚的脚步身,紧接着人影浮现,刚刚那伙人其中的一组飞速的向我和金爷的方向急奔而来。 从阵中过来时,我并没有太过留意他们的打扮,此刻聚精会神,我发现他们的衣服与在川都城郊区的白莲川府总坛时见过的弟子打扮一模一样,他们是噬魂宗的人? 来不及多想,来人已奔至近前,我看到来人并不是为首的那人,稍稍将心放下。 身子下蹲,将力量放在脚尖,三、二、一... 动手! 我猛然的冲上去,暴起发难的同时,我右手的大刀已经被我充满了气劲,刀尖都快嵌入瓷砖铺成的地面内。 或许是上次与埋汰枪的遭遇战给我的启发,让我对这种蓄势全力一击的攻击方式情有独钟。 因为在我看来,像我这种半吊子的选手,玩耍那些花俏飘逸的连招还不如这种老老实实的攻击手段来的有效。 金爷之前造成的巨响,让两人显然有备而来,看到突然窜出来的我,两人迅速分开站位,其中一人拿着一根实木长棍,看到我已经抡成大弧线的刀,抬手举棍便抗。 咔擦!砰! 没有丝毫花俏在内,完全是力量的硬碰,我的刀刃已经狠狠钉在了走廊的瓷砖地面上,入地足有两寸深。 手持长棍的那人几乎是被我一刀两段,尸体没有完全分开是因为我对距离判断失误,致使刀尖伸展的距离不够。 砰!只连着一丝血肉的那人轰然倒地。 距我稍远一点埋伏的金爷,此刻也是冲了出来: “我擦!千儿爷,今儿挺猛啊!吃金刚丸了么?” 说着,金爷好像意识到现在并不是调侃的时候,随即剑交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伸向前来,手肘弯曲,身子一顿,来了一个表演时方能用到的“亮相”,全然不顾已经转身要跑的另一人,挺身道: “那什么!呔...呔!!!” “呔你妹!金爷,大boss在后面呢!速战速决。” 打断金爷想要吟一首定场诗的冲动,我迅速转身追向另一人... 张三儿今天早上起来便感觉左眼直跳,晚上值班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股气在十六楼爆发,他曾下来探查,可是一无所获,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没想到时隔不久,楼下再次传来更加强大的气场波动,同时有人在十六楼闹出了大动静。 这让他十分恼怒,今天是他当值,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居然赶来这里撒野? 可就在他领着人冲下楼来的时候,发现往日几步便穿过的走廊,此刻仿佛变成了无尽的迷宫,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奔波良久过后,即便再愚钝,他也知道是有高人设阵。 但此刻他们已然入阵,想要回去都已是痴心妄想。 张三儿只好碰碰运气,硬着头皮将人分为三组,分别朝着乾坤坎这三个布阵常用的生门冲去。 他这么做实属无奈,四个手下均未步入气感之境,贸然分开已实属不智,两人一组还有个照应,全部分开太危险了,而且也分不出八个人来探生门。 如此,他陷入了不停试探生门位置的循环当中,可忽然间,阵法好似失效,居然让他冲了出来。 他没有多想,但心底闪过的一丝明悟却让他隐隐有些不安,但愿是阵法因为长时间的布置气散阵消了,并不是布阵者有意为之。 否则... 随即,张三儿在冲出走廊拐角时,他便看到了他的四个手下... 他的小舅子被人几乎劈成了两半躺在血泊中,内脏散落一地,惨状不堪入目,而另外三人也是均均倒在了地上,全无声息。 想到家里婆娘脸上的横肉和石先生的御下手段... 张三儿不禁恼羞成怒,暴喝: “是谁?你家张三儿爷爷不将你碎尸万...” 没有让这个自称张三儿的人把狠话撂完,从角落窜出来的我,大刀已经抡成弧线,几次的得手让我对这种打法屡试不爽、轻车熟路,只等着制服这个小boss,从他的口中得到我想要的信息,况且金爷已经埋伏在走廊拐角的盲点伺机待发,确保我俩行动万无一失。 可这一次,占尽天时地利的我失算了,能够步入气感之境的人无一不是特殊修行世界的翘楚,气感之境像是一道天堑,迈过了便是浩瀚无际的修行大道,而迈不过去,即便再勤奋努力亦不过是一个身手高超的武者或是运动员儿罢了。 看到我蓄势已久的大刀,张三儿前进的冲势一滞,脚跟发力,硬生生止住了身形向左侧闪去,这时金爷也杀到了近前,手中由手串凝成的木剑已经距他的后心不过一尺远。 危急之时,张三儿再次扭身,手中的长棍回手一捅,直指金爷眉心。 长棍和剑的各自长度显而易见,充分发挥寸长寸强的张三儿让金爷无奈,只能收剑后退。 忌惮我的存在,张三儿也没有追击,急急闪开几步,稳住了身形,一双眼睛像鹰一样盯着我。 很明显,相较于金爷手中的木剑,我手中的刀定是将他小舅子劈开两半的兵刃,而我便是元凶。 “两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最近听闻江湖上同一时间冒出了一批初出茅庐的新手,仗着气感之境的修为四处惹事,行事作风颇为狠辣,而且一点江湖规矩都不讲,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作风就不怕官府介入么?” “笑话,江湖斗争,关那些庙堂之上的大人物何事?听好了,你们挡了小爷的财路,小爷兄弟俩隶属川都城管大队,千金组合,今天便来讨回公道。”金爷冷笑的道。 张三儿眉毛一挑:“哦?这么说来你们就是王川找来的那伙人咯?” 金爷还要再说,我已冲上前去: “金爷,你丫脑袋合计啥呢?这货拖延时间呢!” 一边说着,我已经与张三儿交上了手。 “咿呀呀...呔! 满身光环照财狼,各种buff排成行,金爷我化身地狱火,号令天下晋王者。 孙贼!敢跟爷爷玩套路,看剑!” 这骚包装啵伊没够!我这儿却有苦难言,这个张三虽然用的是棍,手下功夫走的却是阴柔路子,以棍为中心,左挪右闪,让我满腔的力气却打不到人。 最气人的是,听到金爷骚包的定场诗,这个张三儿还抽空来了一句:“呦呵!玩手游啊?哪个区的?” 金爷这货还真配合:“小爷我是手机扣扣一百六...啊呸!” “擦!金爷我说你能不能有点正形儿?我特么在这跟这货互相伤害那!!! 懂不懂???” 说着,我的阵符终于成型,一手掷出烈焰阵符,一手引爆风阵符,爆开的烈焰阵符干扰了张三儿的视线,而遽然加速的我也是让他吃了一惊。 两手准备同时爆发,让他避无可避,抬棍与我硬拼了一记。 蹬蹬蹬蹬!我后退了四步,而张三儿堪堪退了半步,这时金爷已经窜到了他的身后。 顾不得发麻的右手,我急忙大喊:“金爷,他扮猪吃老虎,别硬碰...” 第二十七章相互算计 砰!轰...还没等我话说完,金爷已经被击飞撞到了一旁办公室的墙面上,巨大的力量让墙体轰然而碎。 金爷强行稳住了身形才没被巨大的力道带进屋去,可一口血便喷了出来,晃晃悠悠的向我靠近。 “呸!我说千儿爷,你丫咋不早说...” “哼!”摸清了我俩的虚实,张三儿不屑的哼了一声: “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娃娃,自以为迈入气感之境便觉着自己天下第一了么?今儿三爷好好教教你们擅闯我白莲川府是个什么下场!”说话的同时,张三儿已经身影晃动。 看到张三儿的动作,金爷猛的一下推开了我,我一趔趄倒向一边,我转头便看见一根长棍窜过我刚刚的位置,砰的一下,在我身后办公室的墙壁上,扎了进去。 是的,是扎了进去,望着眼前的景象,我心底泛起丝丝凉意,修行之人都明白,凭借对气场的领悟,想要一下子击碎墙面,这对修行者而言,不说手到擒来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可这个张三儿像是扎豆腐一样,将力量全部集中于棍头一点,单单这份对力道的控制,我是自叹不如的。 与此同时,张三儿看到金爷将我推开,右脚向前迈了一步,双手发力清喝了一声,变扎为劈,我看到他手中的棍子居然都没有拔出,而是直接发力向我劈了过来。 你见过空心砖堆砌而成的墙壁被切开是什么样子么? 那种嘎吱嘎吱的声音简直激发了我浑身毛孔的扩张。 虽然入江湖较晚,可机缘之下,让我结识了不少修行高手,老爷子的笔记更是让我少走了不知多少弯路。 此刻,我明白一味的退避是绝不可行的方法,除非张三儿力竭,否者他将把握战局的主导,最终让我避无可避而被击杀,到那时我便是想要硬碰也是毫无机会了。 打定主意,我右手将刀一立,左手抵住宽阔的精钢刀背,身处十六楼,我是无法借用厚土地脉之力的,只能靠着引爆风阵符的冲势加上我那一丝可怜的源自长生天巫法的真气,咬牙硬上。 砰!我再次被击飞数步,张三儿只凭气场的牵引力和浑身的蛮力,能将走纯力量路线的我逼成这样,这其中的差距已经与功法无关了。 是岁月的沉淀使然。 金爷在我们拼斗的同时已经闪到远处,双手结印,在那叨叨叨的念起了经箍咒,阵阵有词的同时,我能感到四周的气在向他涌动,与他的身体遥相呼应,整个气场的流转暗合天道之意,逐步被金爷所掌控。 看到金爷的蓄势,张三儿眉毛一挑,丝毫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转身便向金爷冲过去,开玩笑,瞎子都能看出来金爷在放大招啊! 我亦是同时动身,拖住他为金爷创造时间才是正道,一步一式,为了更快的追上张三儿,我的动作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标准,可大大小小多次的战斗,让我依旧有信心能够施展出风灵符阵。 不断的战斗让走廊内的尘雾始终没有散去,灰尘进了嗓眼儿,那干燥难咽的阻塞感让人十分难受,这时的我已经看到张三儿蓄势抬起的手臂,棍随心动,他一抬手,长棍便狠狠的扎向了金爷脑袋。 还差一式!!! 我却无法将风阵符凝成! 眼看着棍尖一点一点接近金爷,我一咬牙,全力催动长生天巫法,并且引爆还未完成风阵符。 令我惊奇的一幕出现,体内那可怜的一丝真气中,好似属于九天之气的那部分随着我的催动竟然“活”了起来,它带着我这一丝真气破体而出,冲向了空中残缺的阵符。 一瞬间便将风灵符阵补齐。 轰!一股强大的气在我气场内爆发,我敢发誓,自我学会风灵符阵到现在,我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快的速度,连从前不懂事燃烧灵魂神识所得的力量都无法达到眼前的速度。 就好似那次我侥幸的成功施展赵哥传授的恨煞地脉顺溜瞬隐遁影术,张三儿的背影到我的双眼中间这段距离好似直接被剪掉了一般,我整个人像是达到了小说中描述的瞬间移动那样,腾的一下出现在张三儿的背后。 以至于让我连劈向张三儿的刀都来不及完全蓄势,便狠狠的劈向了他的后脑。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仅是我自己蒙圈,张三儿同样不明白为何看上去弱弱的我,眨眼间能够将速度提升到这个程度,此时的他不得不强行将已经扎出的长棍收回,回身双手握棍上挡。 而他没有发现的是,一直叨叨叨,双手不停结印的金爷此时却是睁开了眼睛,一丝狡黠从他的双眸中闪过,不禁嘀咕了一句: “没想到千儿爷能够爆发这么快的速度。” 说着,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飞快的向前一指,这一指让蓄势已久的法印好似终于画上的句号,四周囤积由久的气好似找到了宣泄的入口,疯一样的涌向金爷的脑海。 “乾灵消逝,坤幽九川,唯我火属,列命在前,天炎之怒,重塑人间,我说... 焚天!” 听到金爷的清喝声,举棍回身的张三儿心中一惊,汗水崩然而出,侵湿了背后的衣裳,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无奈,上当了!他刚刚根本就是诱敌之计。 可此刻张三儿已然入局,再想闪避根本不可能,只能咬牙继续挡下我劈向他头部的大刀后,再谋出路。 蹡! 阴差阳错之间,所施展出变异版风阵符所带来的冲势,让我实实在在的与张三儿硬拼了一记。 但是我忽略了一件事,张三儿苦修多年,修为那自然是实打实的强悍。 而这变异版的风阵符,不知是否是加入了九天之力的原因,让它所释放出的威力同样是异常爆炸。 所以,与其说是我和张三儿的硬碰不如说是变异风阵符与张三儿的对撞。 可这其中夹杂了一个实力无法与二者匹配的我以后,结果显而易见。 来自后方的推力和前方张三儿的冲力相遇,顷刻之间我的内脏便翻江倒海,双手虎口崩裂,再也无法握紧刀柄,大刀被震的直接脱手而出,迅猛的碰撞之力让我哇的一口血喷在了张三儿的脸上。 然而强大的冲势让我的身子继续前冲,我只能竭尽全力控制身体平衡从而偏开方向,但还是无可避免的撞上了已经离手的大刀,原本厚重圆润的刀背此刻却变成了能够要人命的刀刃,狠狠嵌进了我的右肩肩胛骨上面。 咔擦一声,我顾不得查看伤势,咬牙忍着疼痛接着余力未消的冲势向一旁闪去。 而就在这时,张三儿身后的清喝声传来,我看到了金爷朝我俩的方向伸手一指。 他的眉心浮现出一簇火焰的纹案,那纹案像是一枚缩小型的黑洞一般,疯狂的吞噬着四周的气,随着最后一个字从金爷的口中鸣出。 他双手飞速舞动,法印终于凝结,食指与中指的上方,无数繁星般的火种凭空凝聚成一朵小火苗,眨眼之间,这朵小火苗便印在了金爷眉心的火焰纹案上面。 那疯狂吞噬周围气场的火焰纹案在这一刻,噶然静止,就好似一个在飞速奔逃的运动员,突然撞上了一堵空气墙,那感觉不仅是我和张三儿,我想任何身处这四周气场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暴风雨前的宁静通常都如昙花般短暂但却让人觉得十分漫长,金爷的这手活儿亦不例外。 四周的气场被他吞噬一空,眉心的火焰纹案霎时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头顶双角,满身由火焰组成的灵体直窜而出,整条走廊温度遽然升高,丝丝热力通过毛细孔传导而来。 呜嗷! 这声音让我的脑海神识震荡不已,虽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了,但依旧被秦主之剑中,这一缕龙属精魄所发出的威势震撼。 只有拥有龙属精魄的兵刃方能被称为龙属帝兵,而此刻一柄龙属帝兵中的精魄就温养在金爷的脑海神识当中。 秦岭之战,金爷与秦主之剑血脉相融,回到财神殿后,他的外公,那位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军火商人曹老板,将剑中这一缕龙属精魄化为经脉之锁种在金爷体内。 期望他有一天能够冲破枷锁,完全掌控秦主之剑。 然而人比人气死人,金爷曾跟我说过,小泥鳅就是他的经脉之锁,他能够通过秘法来控制小泥鳅,每当他激发小泥鳅的精魄时,他的经脉之锁便会暂时解除,直到有一天完全掌控小泥鳅,冲开枷锁。 早在培训基地时,我便见过金爷施展此术,只不过那次攻击梁明轩事发突然,没有给予他充足的时间施法,为此我还曾嘲笑他,这龙属精魄的威力也不怎么样。 他却笑笑说,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小泥鳅的真面目。 金爷跳脱的性子,我只当他说笑而已。 而此时此刻,天地乾坤之中,一股隐隐而来的磅礴之气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让我明白金爷所言非虚。 第二十八章轻拿轻放,千儿爷的强壮 正直我侧身想要躲开张三儿之际,那条火龙已经化为完全形态,随着金爷的一指,这条被金爷称为小泥鳅的龙属精魄,身形凭空消失,而这时的我还没有挪动一丝距离。 砰! 不容我多想,前方张三儿的背后爆炸声轰然响起,刹那间,头脑轰鸣的我感受到脸上一阵温热,随后张三儿的体内爆发出一股巨大无比的冲击力,这股冲力让他的身体都变得恍惚,嗖的一下他像一颗炮弹一样再次向我撞来。 而我那变异风灵符阵的冲势尚未消散,利用这一瞬间的空挡我借助阵符的冲势,强行将身形进行一点微调。 这一丁点的细微变化,让我避免了与张三儿来个头对头的金瓜击顶。 但也只是避开了要害,擦身而过的时候,二人肩膀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右肩的伤刚刚被我强行止住,此刻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让我觉得连着肩膀的整只右臂好似被废掉一般。 随后...我们二人各自朝着自己的轨迹飞滚而去。 飞在空中的我不禁有些奇怪,刚刚明明感到眼前火光一闪,仿佛要被烈焰吞噬一般,可实际上,张三儿背后的爆炸却是没有一丝烈焰灼烧之力传出。 借着刚刚相撞的错身之际,我伸手握住了我的大刀,此刻还在空中翻滚的我紧握刀柄,将刀尖翻转朝下... 刺啦!大刀的刀尖狠狠的划在地上,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的冲势。 而张三儿就没那么幸运了,被金爷火龙爆炸轰击出去的他前方是长达五六十米的走廊,已经昏迷的他身体随着气劲不规则的摆动,连滚带爬被轰出去十几米远,才缓缓止住身形,狗呛屎一般的栽在地上。 耳边传来金爷戏虐的声音: “我说千儿爷,怎么着?你俩玩的境界挺高啊!互相往对方脸上喷血是什么调调?新玩法么?” 听到金爷的声音,脑袋有些浑浊的我下意识摸了下脸,看到满手的鲜血,才反应过来金爷的话,再看看远处趴在地上的张三儿... “金爷,你丫靠不靠谱啊?你这大招看着气势惊人,像回事儿似的,实际威力不够看啊!”说着,我指了指张三儿背后。 虽然此刻张三儿的衣服已经轰然破碎,但从露出的皮肤来看,金爷那一击并没有给他造成巨大的实质伤害。 “你懂啥子?天炎爆裂术讲究的是爆裂二字,压缩气场引发气爆,这才是拜火一脉这一奇术的精髓所在,那些本宗的人整天只知道研究怎么玩火,实是落了下乘。 这货被气场爆炸的冲击波击中背部,一时半会起不来,不过看他身体也着实强悍,这一击居然没有震碎他的内脏。”金爷满脸不在乎的道。 听到金爷的解释,我恍然,不过他随即便道:“千儿爷?疑惑解开了?” 看着他一脸教导小学生的样子,我郁闷的道:“金爷你丫别那么骚包,找机会哥给你来一天阵符加持的雷霆灵符阵,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场面。” “滚蛋,赶紧过来扶我一把。”说着,金爷再也坚持不住,一头便栽倒在地。 我心中一惊,顾不得肩膀的疼痛,赶紧跑了过去,查看一番,发现他只是力竭,气急败坏的给了他一拳: “金爷你丫真骚气,身体都快灯尽油枯了,还在那跟我装啵伊,掰扯一番。” 金爷闻言嘿嘿一乐:“嘿嘿!小爷我这是倒驴不倒架!” 不过随即又苦笑道:“但以我现在的修为强行施展天炎爆裂术还是太过勉强了,刚刚爆发的那一瞬间,小泥鳅差点把我吸成人干儿!” 我俩十分有默契的向丹珍姐布下的阵法走去,谁也没提远处的张三儿。 开玩笑,金爷放完大招如同策马扬鞭驰骋疆场一般,现在已经软绵绵的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我此刻更是满身是伤,贸然上前招惹这货,万一要是挺尸了,我俩都得傻。 谁知道张三儿是不是躺地上装昏等着阴人呢? 一进阵中我便死死拽住金爷的胳膊,这货在一旁大呼小叫: “哎哎?千儿爷你咋领我撞墙那?”很显然,没有阵图印记的金爷此刻陷入一片幻境当中。 刚刚走过拐角,我便看到地上躺了七八个人,看来是丹珍姐的杰作,不过他们全部昏迷过去了,丹珍姐并未取他们性命。 继续向前走,很快我俩便听到一阵打斗声和呼喝声,隐隐清喝声好像是丹珍姐的声音。 我不禁有些焦急,看着金爷那副死狗模样,所幸扛起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哎哎?我说千儿爷,轻拿轻放,爷儿真强壮,奴家好似受不了爷的狂暴!” 我满头黑线,路过走廊办公室的时候,故意一扭身子... duang!!! “干你娘!陈大千,你这是打击报复,等小爷好了...” duang!!! “千儿爷!我错了...” 屏住呼吸,远远望去,三道身影交错,一名身着白莲内府标志性打扮的黑袍人与一具皮包骨一般的黑甲尸一并在围攻丹珍姐,即便是凭借着阵法相助,丹珍姐也是险象频生,每一次交手便后退数步。 运转中的法阵作为天然的屏障,黑袍人并看不到有着阵图印记加持的我,只是金爷不可避免的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顾不得与丹珍姐说话,我撒丫子飞奔而起,跑向十六楼与十七楼楼梯口的那个办公室,一把将金爷扔了进去,关上门前,冲着他大喊一声: “金爷,赶紧打坐调息,一会说不好会有大战。” 随即我转身跑回阵内,顾不得肩头刺骨的疼痛,一边跑一边开始运气,尝试运行相对比较生疏的驱邪灵符阵。 有了之前尝到九天之力甜头的经验,这一次从第一式动作开始我便在阵符中引入真气,可理想总是美好的,满打满算不过一丝堪比头发丝般粗细的真气,虽然在我的引导下进入了阵符,可后继乏力。 最终也就只引了那么一丝真气进入阵符,而后我的丹田便需要重新聚气。 一边控制丹田一边凝聚阵符? 摇头苦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当真是臣妾做不到啊! 但归根结底,有总比没有强。 一道幽光闪过,黑衣人从怀中掷出一瓶墨绿色泛着荧光的透明玻璃瓶,悬浮在空中伺机而动。 而他本人同时身形闪烁,从另一个方向锁住黎丹珍可能移动的位置。 “小女娃年纪不大,阵法倒是有点门道,乾、坤、震、巽、离、艮、兑,连离位死门我都闯了过来,现在只剩下的这最后一道坎门,定是生门,即便你打乱方向,老夫不信你肯留下这条命来陪我。 五更天破晓之时,阴尽阳生,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何不趁现在保留点体力,速速逃命去吧!” 黎丹珍眉头一皱,缓缓的道:“即便到了五更天破晓之际,我另有手段将你锁住。” “哼!是么?那这下看你往哪躲。”黎丹珍的话激怒了黑衣老者,话音刚落,又一道黑影闪出,被黎丹珍暂时甩开的巨大黑甲尸从幻境中窜了出来,守住了黎丹珍的右侧。 这时,黑衣老者和他抛出的墨绿小瓶再加上黑甲尸三者位置站定,完全堵死了黎丹珍的左右和前方。 就在双方僵持的空挡,不知名的角落里,一枚散发着淡淡白光的驱邪阵符凭空出现,凌空自转,微弱的气场波动让人第一时间并未注意到它。 很快,在我的神识控制下,驱邪阵符遽然加速,直向黑甲尸射去。 不知是否是在凝聚阵符时加入了九天之力的原因,驱邪阵符让黑甲尸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早在驱邪阵符刚刚被掷出的时候,黑甲尸便下意识的悄悄移开了半个身为,可它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并没有走开太远。 此刻,驱邪阵符的遽然加速让它有些措手不及,想要躲开已然来不及。 阵符爆开的一瞬间,白光迸发肆虐,驱邪灵符阵,顾名思义,在远古时期,强大的九黎巫族用它来抵御域外之魔和身死道消不愿前往幽府的极怨灵体。 可在如今的末法年代,天地灵气稀薄,八式灵符阵的实际作用已经大不如前,除了天灵符阵、雷霆灵符阵、风灵符阵这三种本就是借法乾坤的灵符阵,大部分灵符阵效果与远古时期已经天壤而别。 而这驱邪灵符阵正是逐渐失去其地位的灵符阵中的一种,除了一些江湖神棍,正统萨满一脉子弟已经很少使用,多是一些大型的法事以一种“事后手段”的身份出现。 更别说在江湖拼斗当中用到,因为它的效力实在太过微小,需要不停的施展“以量取胜”,固尔在它出现的一刹那,无论是黑袍人还是黎丹珍都没有认出它的来历。 直到它爆开的那一刻,自转的圆盘型符箓分解,在黑甲尸身上激起阵阵白烟,在场的人才明白这是什么! 哼!黑袍人不屑的一笑:“萨满一脉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手段,看来除了蛮王,萨满一脉真是后继...” 还没等黑袍人将话说完,正在爆发的驱邪阵符中闪过一道白光... 第二十九章就是能将你锁住 那道白光极其微小,若是寻常情况下,这道白光几乎让人无从察觉。 可那道白光实在太亮了,好似一道雷霆,顷刻之间照亮了整条走廊,而且它具有一种十分恐怖的穿透力,连丹珍姐所布下的幻阵都无法阻挡,走廊的情形一览无余,我们的位置和一十二柄木剑所布置的阵基全部暴露。 黎丹珍暗道一声不好! 黑袍人挡在帽子内,那张枯木树皮般的苍老面庞已经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原来如此! 可剧本并未按着眼前的事态按部就班进行,那道耀眼的白光顷刻既逝。 嚎!!! 黑甲尸痛苦的嚎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时我们才发现,那道白光闪电般映射在黑甲尸的左肩,浓郁如泼墨一般的极怨之气顷刻间被驱散。 不!准确的说是被吞噬,顷刻间被吞噬个干净。 黑甲尸的左肩没有了极怨之气所形成的保护层,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迅速老化、腐烂,但并没有想象中蛆虫遍布爬行,肉浆模糊的场面出现。 一股浓郁的尸臭味顷刻间弥漫整个走廊。 那呛鼻的恶臭好似浓雾一般,仿佛让你感到即便不呼吸,它依旧会顺着你的皮肤、毛孔钻进去,令人作呕。 一股酸劲儿上涌,我强行忍住让自己不要吐出来。 可在吞噬了黑甲尸的左肩之后,那道白光终于消散。 啪嗒!黑甲尸的左臂掉落在地上,被吞噬的左肩,伤口如烈焰灼烧一般在缓缓蔓延,嘶嘶啦啦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但终归是缓缓的停了下来。 随即,极怨之气再次上涌,夺回了被侵占的领地,黑甲尸左肩肩头重新被黑气笼罩。 如此情况并不是那道白光不够强力,事实上,我相信如果给它足够的力量,顷刻之间它便能够消灭黑甲尸。 可实在是它的力量太过渺小,即便它是一滴熔浆,滴落以后,它能够腐蚀的面积也不过是它自身体积大小,能够溶蚀掉黑甲尸的左肩已经是极为难得的战果。 黑袍人满脸诧异,就连丹珍姐都是眼角一挑,他们不知道萨满一脉的驱邪阵符为何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了。 但我心里面清楚,那是因为阵成符生的时候,阵符里面融入了一丝九天之力。 无往不摧的九天阳刚之力。 嗖!身影闪动,黑袍人看到眼前的情景并没有继续攻击我和黎丹珍,而是当机立断,凭借着刚刚强光闪过的那一瞬间所看到的景象,朝着记忆中阵基的位置奔去。 他相信,凭借他的修为,哪怕只要一根阵基被毁,他便能够破阵而出。 届时,两个小娃娃而已,手到擒来只是时间问题。 而我却不明所以,看到黑袍人身影暴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感到一阵香风闪过,丹珍姐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刚要说话,却看到她右脚微微抬起,脚跟发力,一记姿势标准的正蹬,狠狠的击在了我的肚子上。 飞在空中的我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丹珍姐踹我干什么? 下一刻,丹珍姐转身原地施法,双手不停的飞舞,再次开始凝结法印,一静一动之间蓄势由久的一十二柄天怒剑藏被引动,借着它们长时间布阵所引动的气,十二个点顷刻之间便已遥相呼应,按着丹珍姐的意志进行着二次转变。 而掌控全局的人,此刻右眼三瞳交叠,一丝气息的牵引与天怒剑藏十二个点产生了密不可分的联系,有了这一丝牵连,那十二个点的动作再次加快,四周粘稠的气仿佛化为实质一般。 右肩肩胛骨传来的疼痛让我不得不运气进行条理,丹珍姐将我一脚踹出阵外并且此刻做出的种种,隐隐的让我明白她要做什么。 由于之前布阵所凝聚的气让天怒剑藏一十二柄木剑已经蓄足了势,所以此刻,丹珍姐几乎没花费什么力气,一声清喝声便隐隐回荡整条走廊。 “乾锁九霄,坤生九幽,三清祖师在上,弟子黎丹珍借法乾坤之力,急急如律令! 天怒!阵成!” 随着丹珍姐的一声清喝声语闭,四周场景一变,之前布下的所有阵法全部消失,走廊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只不过因为刚刚的激斗,满是苍夷。 而在走廊正中间,一枚刻画乾卦阵符的木牌与四柄短剑相连号为封天,一枚刻画坤卦阵符的木牌与另四柄短剑相连名唤锁地,四柄长剑两正两反旋于中间。 那黑袍人和黑甲尸被牢牢的锁在了天怒阵当中,任他如何施法亦是无法挣脱天怒阵的束缚。 此刻的黑袍人愤怒异常,感受到楼下的巨响和气场波动,他的孙子张三儿带着四个人前往十六楼探查一番,可是久久未归。 虽然晓得孙子的本事不会出什么大事,但他心系孙子的安危,便领着人亲自下楼探查。 可谁知刚一出门口,整队人马便陷入了被人事先布下的连环之阵,幻阵、杀阵、迷阵层出不穷。 任黑袍人修为高深,可面对借力天地的法阵,他亦毫无办法,阵法布置虽然耗时颇久极为不易,但一旦阵成,它能够发挥的威力确实极为厉害。 而布阵者又不与他正面争锋,这让黑跑人感觉像是全力一击打在棉花上面,那感觉十分难受。 眼前的女娃娃若在平时,甚至不用他出手,他孙儿张三儿便能收拾,可这预先布置的阵法却成了女娃娃与他游斗的利器,当真是令人头痛无比。 紧接着,女娃娃赶来的同伙掷出一道诡异白光,让人惊喜的是,这个年轻人明显对这道白光的领悟不够,居然让白光刺破阵法的屏障,让他看到了连环之阵的阵基位置所在!!! 眼见着要摧毁阵基,他便能破阵而出,一丝狞笑甚至已经浮上脸庞,待老夫出来再好好收拾你们。嗯!这个女娃娃不错,年纪轻轻便能施展如此复杂的阵法,可见血脉极为优良,回头将她给孙子做鼎炉,给老夫生一个小重孙儿出来。 可就在他满心欢喜之际,谁曾想连环之阵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更加复杂的困兽之阵。 事态多变,情节曲折,这得与失顷刻之间颠倒过来... 让他心中的苦闷能与谁说??? “我说过,即便到了五更天破晓之际,我另有手段将你锁住。” 虽然明知道丹珍姐绝不是金爷那种逗比跳脱的人,但此刻的话说的也太气人了,就好像偷情的男女被男主人抓到,偷情男指着男主人的鼻子说,我就睡了你媳妇怎么了?今晚,我便将你睡了。 果然,听到丹珍姐如此打脸的话,本就暴躁无比的黑袍人气的直跺脚,再次加大对天怒阵的攻击。 然而并无卵用,他的攻击打在天怒阵上面,并未激起一丝涟漪。 这种情况并不奇怪,天怒阵的前身四剑封天阵便号称锁尽天下一切之物,更别说茅山宗镇宗宿老黎道先加以衍化完善并且赖以成名的天怒之阵。 即便是白莲社的掌教兵主芈元正,当年在黎道先利用天怒阵制服旱魃法体而名声大噪时,亦曾私下说过: “纵然吾修为全盛之时,与之对阵,宁可舍弃肉身,灵遁而去,亦不入那天怒之阵。” 白莲社掌教兵主芈元正对天怒阵尚且如此忌惮,更别说黑袍人这个内府元老,虽然这阵是黎丹珍所布下,而非黎道先亲临。 但只要它是天怒阵,便...足以!!! 黑袍人经过一阵暴躁的攻击过后,仿佛是认了命,缓缓的停了下来,双腿盘膝,席地而坐,看了我们一眼,没有出声,便开始运气回复。 既然冲不出去,对于眼前的情况,这么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哼!刚刚老夫还道是什么人能够施展如此精妙的连环之阵,原来是茅山宗的高徒,既然是女子,而且会施展天怒之阵,你这小女娃定然是黎老的孙女咯? 不过以你的修为强行施展这等逆天之术,并无法持久而为吧? 老夫想你最多坚持一个时辰,届时还有谁人能够帮你? 不如这样,丫头,你将阵解开,看在黎老的面子上,老夫保证放你离去。 如何?”黑袍人耐心的说着。 “即便一个时辰过后,你破阵而出,我依旧有办法将你锁住。” “你...” 丹珍姐的话让黑袍人勃然大怒,但面对这个针插不进、油泼不进的小丫头却毫无办法。 谁让她此刻掌握着主动权呢! 虽然天怒阵隔绝了一切,但从视觉我都能看到,在丹珍姐说完话的时候,黑袍人浑身一抖,显然是被丹珍姐“如此正经唠嗑”的行为,气的行功不稳,出了差头。 有些时候,某些人一本正经的说话,却能够将你气个够呛,不是他们成心想要气你,而是有着强大的自信作为基础,完全有把握能够碾压你。 此刻,在锁住黑袍人的这个问题上,丹珍姐显然是这类人。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 “大千,你想办法将十七楼的门打开,接应宋师兄他们,我最多能够坚持半个时辰。 刚刚我骗他的...” 第三十章罪恶之所 “呃...”听到丹珍姐的话,顾不上其他,提上那把刀刃已经蹦出几个缺口的大刀,我飞快的冲向十六楼与十七楼的楼梯口,一边跑,一边想着: 丹珍姐你也学坏了... 飞身转过楼梯拐角,我看到了三膘所说的那道超过三十公分的钢制大门。 霍嚓! 银行金库的大门也不过如此吧? 此刻,大门虚开,应该是刚刚下楼的那队人马留下的,我深吸一口气,腰部发力将大门完全打开。 然后将手中的刀狠狠的插在了大门合页间的缝隙,砰!刀身直入墙壁。 这道门要是被人锁上,想要出来可着实麻烦了。 一进十七楼,我瞬间感到一阵气场的波动,应该是有人布置了法阵,利用气场将十七楼和其他楼层隔绝。 如此,一旦有人闯进来,里面的人会第一时间发现,幸好我们没有执行第二套方案,从洗手间外面攀登上去,没有了丹珍姐的牵制,即便我们六人齐上,与他们在十七楼主场整起来,结果尚未可知。 那个被丹珍姐困住的黑袍人,气场波动简直让我心惊肉跳。 整条走廊躺了一地的人,少说几十个,不过这些人都有呼吸,与丹珍姐一样,宋哥他们并没有下死手。 看来今夜的战斗,下手最狠的反而是我和金爷,被我俩埋伏攻击的那四人,因为怕生变故,我和金爷都没有留手,直接下了杀手。 宋哥还劝我不要妇人之仁,他们一行人包括楼下的丹珍姐都是以制服为主,现在看来只有我和金爷结了因果孽缘。 摇摇头,我自己也知道这么想有些无理取闹了,宋哥出言提醒是为了我好,而且我们各自的遭遇不同,丹珍姐有阵法的倚仗,可以迅速制服敌人。 而我们却是引下了敌人的前锋,如果被他们跑掉通风报信,丹珍姐和宋哥他们的行动都会受到影响,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和金爷的战斗都必须速战速决。 从倒地这些人的伤势来看,都是一击制敌,宋哥他们应该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每层楼的面积都是相等的,而且财大气粗的盛世集团将这栋办公楼建的相当巨大,一时间我无从探查宋哥他们的去向,只好一间一间办公室的进行搜查。 可就在我随意推开一间十七楼靠向中心位置的办公室门时,里面的场景让我惊呆了。 这间办公室极其巨大,甚至并不能够称它为办公室,因为它以整层办公楼中心为主,围成了一个巨大的仓库,走廊外面的所有的门都是反锁的,破门而入的突然进入到一个如此巨大的空间,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 空旷不下千平的空间内,只有十几根承重柱遮挡了视线,此外一览无余。 而眼前的场景布置,让我想起了噬魂宗宗主龙元武的儿子龙耀阳,在川都城郊外的那个用活人提炼极怨之魂的地牢,一群普通人如恶鬼扑食一般哄抢着用人内脏熬制成的特殊食物,那情景再次浮现心头。 每当想起那个画面时,我的胃便隐隐作呕。 虽然此刻数十个关人的铁笼空无一人,但上面的血迹因为岁月的沉淀已经变成了黑褐色,整个大厅弥漫着浓稠的极怨之气,奔跑中的我随手打了一记超度阵符,可刚刚被超度净化所出现的空白区域,眨眼之间便被极怨之气重新填满。 这是人工养成的极阴之地啊! 而且极怨之气已经浓稠如浆,引动气场自称循环,这要多少生灵的消逝才能形成? 至少那个数字我不敢想象。 一直没有停下身形的我不在尝试凝聚超度阵符,这里与龙耀阳的那个临时地牢不同,已经不是我个人之力能够解决的了,此处应该是白莲川府的老巢,在攻破龙元武的化工厂时我还纳闷,为何那里没有这些布置,原来问题原因是在这里。 一咬牙,在再次加速,眼下赶紧与宋哥汇合才是关键,其他的留给一九四九川省分局来处理。 跃过空旷的大厅,我奔向了这地狱仓库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在大厅南方凸出而建。 远远的我便听到了人声传来,这更加坚定我心中的想法,不过有着房门的阻隔,说话声隐隐约约,让我有些听不真切。 加快脚步急行,距离办公室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我放缓了速度,身子轻轻下蹲,尽量避免脚下发出的声音。 可即便这样,屋内还是一声暴喝:“谁?” 说着,啪!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踢开,一道身影飞射而出,看到我,随即便惊喜的叫道: “千儿哥哥?” 可紧接着,她也看到了我上身破损的衣服和右肩凹陷的肩胛骨,又是一声惊呼: “千儿哥哥你怎么了?” 这话一出口,屋内又一到身影射出,红袖一脸焦急的向我奔来: “哥哥受伤了?” “红袖,你回去帮宋哥,这里我来。”小脏辫儿一边说着一边运起了她体内的药珠,手轻轻的附在了我的肩膀上。 一阵温热传来,随即变成了清凉之意,让我不禁呻吟了一声,看到红袖满脸担忧的站在那里看着我,并未离开。 我朝她笑笑:“红袖,快去宋哥那边,我没事儿的,小伤。”说着,我顺势盘腿而坐,运气牵引着药力恢复我的伤势。 “噢!!!”声音拉的老长,任谁都能看出小丫头的不乐意,不过虽然不情愿,但红袖明白此刻宋哥那边更需要她。 没有转身,红袖就这么看着我,双腿迈动,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去,拖拉的样子和邹邹的眉头让人忍俊不禁,直到办公室的墙壁挡住了她身影,小丫头都是一只正面对着我,漆黑的眼眸丁丁的看着我。 心头一阵暖意袭来的同时,让我不禁有些好笑,我总感觉红袖这丫头貌似对我有一种父亲式的依赖。 我的到来并没有让屋内的对话产生影响,有些激烈的声音依旧在继续着。 “三小子,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在路边饿的快要死掉,是我...” 王老板???他怎么会在这里??? 随即我心中有些恍然,我记得之前十六楼的两名保安说今天有一个陌生人早早的便上来,原来所指的是他,看来他还是忍不住朋友的背叛,跑过来质问石三林。 而此刻就在王老板说到一半,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是您,救起了在路边的我,得知我从温城流浪过来,是您的老乡,看到我如此落魄,就把我带在了身边。 从那时开始,您教我本事,教我怎么做生意,我逐渐成为了你的左右手,甚至不顾师母的反对,想要将小我十几岁的女儿嫁给我,虽然我俩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走到一起。 后来更是在退出商海之时,给了我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个声音停止以后,办公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可即便远在办公室十几米开外的我,依旧能够感受到屋内的压抑气氛。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对得起我吗???”办公室内传来王老板的大喝声,随即咕咚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倒下。 “王总,您还记得三年前我曾拜访您,希望您能够将翠溪路的所有门店转卖给我?” “就因为那几十间门店? 就因为那几十间门店,咱们二十几年的情分没了? 至于你要设计让我和家里婆娘分开,陷害我? 把我害到如今的地步??? 哪怕我对你来说是一个陌生人你也不至于如此啊? 三小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设么时候变得这样无情了?” 王老板的情绪有些失控,一连串不可置信的疑问脱口而出,巨大的打击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这时,小脏辫儿药珠的效力已经在我的肩胛骨附上一层药膜,现在的状态能够治疗到这个程度已是极限,所需要的是时间调理,来让药力一点一点渗透。 我摆摆手,站了起来,小脏辫儿急急的拉住我的手,搀起了我。 看到我满脸疑惑,小丫头小声叨咕了一句:“千儿哥哥,屋里面大演朝堂争斗那!新皇登基清洗功臣的戏码,不过我看那石三林不似大奸大恶之人,可这些事偏偏都出自他的手。” 我拍了拍小脏辫儿的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俩人缓缓的向屋内走去,进了门,我看到宋哥和红袖站在一旁,办公室十分宽敞,一张整木制成长度超过六米的红木办公桌横在办公室中间十分显眼。 而办公桌的后面有两个人,一站一坐,正是膘爷给我们介绍过的石三林和石疯子。 看到我和小脏辫儿进屋,石疯子身子一震,仿佛有些不可置信,脱口而道:“张老呢?他老人家都没留住你们?”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石三林,不过石三林仿佛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兴趣,而是面色沉重看着办公桌前的王老板。 “王总,不管您信不信,阿姨的事儿不是我做的,但是确实与我脱不了干系,在我知道了以后,那个奸夫已经被我处理掉了,至于阿姨,不管怎么说是我的长辈,我给她留了一笔钱,送她去国外养老。” 第三十一章孰是孰非? 听到石三林的话,王老板的眼睛瞪的如同牛眼: “你说什么?三小子?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声疑问的同时,也是在消化石三林说的话。 “王总,我真的没有想要害您,您是我这辈子最为尊敬的人,我所做的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一切都是龙...” 噗呲! 站在一旁的石疯子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石三林的脖子上。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的甚至让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连一直在旁边警惕的宋哥都没有想到,石疯子会突然对石三林出手,以至于匕首完全没入了石三林的脖子,他都没来及的动作。 这是什么情况? 石疯子不是石三林死忠的马仔吗? 随即宋哥反应过来,暴喝一声:“尔敢?” 而被喷了一脸血的王老板,更是惊恐的跳了起来:“三...三小子!!!” 可这时石疯子都已经抽出了石三林脖子上的匕首,明眼人都能看出,石三林不是修行者,没有修行者强健的体魄,这么重的伤已是绝无救活的可能。 小脏辫儿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出办公室,守在门外,而屋内的我们也是呈扇形包围了石疯子。 惊诧的不仅仅是我们,被石疯子一刀扎入脖子大动脉的石三林同样满脸惊讶的看着石疯子,可此刻的石三林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脖子上的血已经喷出了一米开外。 “三爷,我也有家人...”石疯子满眼通红,泪水已经含在眼眶,但他没有多说,因为这短短的几个字已经能够表达他所有想要表达的内容。 匕首开刃的地方应该经过特殊处理,石疯子的这句话石三林并没有听到就断了气,可血依旧在喷涌。 石疯子的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做出此举,他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可想到家里的老娘和新婚妻子,还有他已经孕育在妻子腹中的孩子。 他别无他法... “对不起...三爷!” 即便是在场的我们,此刻也能够感受到石疯子的痛苦。 “自从跟了三爷以后,我得到了我从前不敢奢望的一切,太多太多... 是三爷将我从整天打打杀杀的混混生活中带了出来,让我有了身份,有了豪宅,有了现在的一切一切。 川省各道的朋友要尊称我一声疯爷,可我这个疯爷却要向给予我一切的恩人动手,你们说这可笑不可笑? 啊?” 石疯子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我们的警戒并没有效果,因为他已萌生死志,压根就没有打算逃走。 看着他缓缓抬起手来,翻转将匕首的刃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我们沉默不语,有了家人的羁绊,石疯子都能亲手杀掉他的恩人,这样的人即便我们能够抓住他,也休想在他口中得到一丝一毫的信息。 或许,在这里了结他的生命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看到他的动作,我们谁也没有动。 石疯子缓缓将头转向了王老板: “您好!王总,您是三爷这辈子最为尊敬的人,三年前三爷听到消息,东家那边下了任务,务必要收购翠溪路所有的门店,不惜一切代价。 这便是三爷登门拜访您的原因,可结果是不欢而散,无论如何您都不肯卖掉那些门店,三爷又不能对您说出实情。 东家的手段三爷是知道的,无奈之下,既然这件事无可避免的需要进行,三爷便从其他人手中抢过来这个任务,既然一定要做,那还不如由他来做,起码他可以控制各种手段的进行,不至于让这些手段伤害到您。 这几年您经历的所有种种,都是三爷亲手布置的,除了您婆娘的事儿,那件事确实不是三爷所为,而是由我自作主张。 没有办法,那段时间东家逼得太紧,如果再不能完成任务,三爷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件事过后,恰恰赶上川省邪教组织肆虐,官府对川省的管控力度逐渐加大,东家才同意暂时用缓和的手段来徐徐图之。 至始至终,三爷夹在中间,一直很难做,一边不想要伤害到您,一边他又要完成东家的要求。 本来马上要完成了...可这伙人的出现打乱了三爷所有计划,三爷不用死的,而我也不用死的。” 石疯子怨毒的瞪着我们,疯狂的大喊道。 已经进屋的小脏辫儿闻言眉头一皱,就要冲上前去,被宋哥抬手拦了下来。 见状石疯子挑衅的冲我们一笑,此刻的他不怕任何人,不过对于王川这个石三林最为尊敬的人,他还保持着冷静,转头道: “王总!三爷将他一半的财产秘密转到了王璇玲小姐的名下。不管怎么说,请您不要怀疑三爷对您的敬重之情。” 说着,石疯子看着我们,一脸痞气重新浮现,舔了舔嘴唇:“希望你们早点下来陪我。” 然后一咬牙,将匕首扎进了自己的心脏... 砰!看着石疯子倒向地上的身躯,我们有些沉默,世间万物都是相对的,我们有着充分的理由和目的来执行这次行动,但石疯子恨我们亦是如此。 换成他的角度和立场来说是我们的原因导致他亲手杀死恩人并且自尽。 角度不同,立场便不同,谁又能说得清是非对错呢? 宋哥没有出声,而是转过身来: “陈兄,楼下那头怎么样?” 我摆摆手,随口说道:“没事儿,大boss已经被丹珍姐锁住了,小boss...” 说到这,我面色大变,糟了,小boss当时只是晕了过去,现在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 “不好!快走!金爷和丹珍姐可能有危险。”说着我顾不得解释,转身便是急奔,同时我感受到一左一右两股气息紧跟着我。 是小脏辫儿和红袖! 一边奔跑我一边思索着,丹珍姐之前布置的阵法已然作为施展天怒阵的基础消失了,那此刻... 但愿不要发生意外... 奔出那道夸张的不锈钢大门时,我左手反握刀柄,脚掌用力,嗖的一下将我插在大门合页处的大刀抽了出来,身形没有停顿,继续急奔而下。 然而就在我冲到十六楼的楼梯口时,砰的一声!楼梯口的防火门被撞开,一道身影朝着正在下楼梯的我射来,我下意识的便是反手一刀。 待我我看清了爆射而来的身影时,急忙收手,短时间连续的发力收力让我有些身形不稳,大刀一下子劈在了走廊的扶手上面。 咔嚓!货真价实的红木扶手被我一刀劈断,而我身子下探,右手接住了射向我的金爷。 金爷的冲势让我俩一起向后仰倒,好在这时,四只手同时抵在我的后背,止住了我和金爷的冲势。 危急时刻,金爷什么都没说,抬手指了指十六楼的走廊:“快去帮忙!” 将金爷放倒在地,我们三人飞冲而下。 一出拐角,我便听到一阵噗噗声,这是高速移动的状态下,衣服所发出的声音。 抬头一看,三道身影在交手。 刚刚在那边走廊的时候,张三儿并未发出全力便糟了我和金爷的合伙算计,乱拳撂倒老师傅。 心中苦闷异常的他与他爷爷被锁时一样,此刻满腔怒火,一根长棍上下飞舞,走廊地面、墙壁、甚至是抬头的吊顶,被他的棍头扎的满是窟窿。 而他的身旁,一只白莲川府噬魂宗的标志性千目恶鬼法相随他一同在攻击丹珍姐。 那鬼物法相浑身上下少说有几十双眼睛一眨一眨的,每睁开一次,便是无数道光芒袭向丹珍姐,已经见过几次大场面的我还是受不了这种浑身是眼的千目恶鬼法相,密集恐惧症又犯了,鸡皮疙瘩布满全身,感觉浑身都瘙痒的不行。 二者的围攻,让一边坚持着天怒阵的丹珍姐苦不堪言,上挪下窜、左右躲闪的同时,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而且每当她行功运气,远处困着黑袍人和黑甲尸的天怒阵便会泄气一分,如此形成了恶性循环。 局势岌岌可危。 大爷的,一对一我是弄不过张三儿,大喊一声: “小脏辫儿跟我弄人,红袖灭那千目法相!”说着,我提刀朝着张三冲过去。 看到我们冲过来,张三儿暗道一声可惜,哪怕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便有把握将眼前这名茅山宗女子的阵法破开,将爷爷放出来,届时将无人是敌手。 而如今敌人援手已到,他不得不转身应付我们。 远处的黑袍人同样焦急,虽然看不到阵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肯定是有援军到了,因为他能感受到天怒阵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减弱。 是以一时间天怒阵内黑光大作,黑袍人虽然无法冲破天怒之阵,但他在不停的消耗天怒阵的气,试图以力强行破阵。 小脏辫儿后发先至,已经窜到了前面,她引以为傲的速度在此刻大放异彩,手中的短剑已经刺向了张三后心。 小丫头像是炫耀一般,还回头向我禁了禁鼻子,满头的辫子顺势摆动,一双大眼睛满是狡黠,冲着我得意一笑。 而我却心中一惊,怕她重蹈金爷的覆辙,急忙大喊:“小心,他的力量强大无比!!!” 第三十二章浩然灭邪祟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悦耳的喝声响彻走廊: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 如黄莺鸟般的天籁嗓音,晶莹剔透,回音遥绕,清脆的喝声中带着一丝嗔怒,一时间让我有些缓不过神来,说实话,认识红袖这么久,还真是头一次听她大声呼喝,哪怕从前她凝聚浩然正气剑时,声音都是软绵绵的。 内心已经习惯红袖温婉恬静的我,此刻的这声清喝完全颠覆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颇具一股英武之气。 而这时的我已冲到张三儿的近前,甚至手中大刀都早已高高的抬起。 可就在张三儿身旁的那千目法相头顶上方,一柄青玉色的浩然正气剑凭空凝聚,它的剑身比上次我见到的再次加大了,足有五尺长短,尤其是剑宽,从原来三寸多宽暴增到至少七寸的宽度,整整加了一倍,这使它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好似这浩然正气剑不是我华夏产物,更似英格兰骑士的阔剑一般,不过精致程度却是不慌多然,青玉色的剑身迸发着荧光,看上去好像博物馆中的艺术品一样,让人赏心悦目。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甚至小脏辫儿举剑的手还没有伸出,而我的大刀亦是没有完全抡起,可红袖的浩然正气剑已经带着一抹荧光,猛的朝着千目鬼物的头顶刺去。 是的,是刺!不是劈,虽然从感官上来说,这么大的宽剑,用劈会显得更加实用,但它就是那么直直的刺了下去。 恶鬼法相从浩然正气剑出现的那一刻便僵持在原地一动不动,面对浩然正气,这世间克尽一切邪祟之物的天地中正之气,哪怕作为九幽之地都赫赫有名的千目一脉都毫无办法,天然的恐惧让它只能闭着眼睛看着浩然正气的降临。 刷! 满身是眼能够杀人于无形的千目恶鬼法相,被浩然正气剑从头顶而入,活生生的刺成了两半。 然而浩然正气作为邪祟的克星,阴邪之物的绝对天敌,仿佛不能够容忍这世间有一丝一毫的阴邪之物存在,还没有等千目恶鬼法相两瓣的身体倒在地上,它的剑身便崩然而碎,化为一团青玉之气,一丝丝,一缕缕浩然之气附着在千目恶鬼法相的身体上,不断的腐蚀着它的身体。 顷刻之间,千目恶鬼法相原本所处的位置化为虚无,它连一声嚎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毁灭,甚至好似它根本不曾存在过一般。 而做完这一切的之后,这团青玉色的浩然之气悄然溶于空间,消于须弥。 秒杀!!! 居然是秒杀!!! 这就是浩然正气的霸道之处,造物者制定了法则,那么万千生灵就应该共同遵守,不可逆天而行,所有不应该存在于人世间的邪祟之物便要遭到毁灭。 这便是浩然正气存在的意义。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儒之教化,仁者华夏。 自古以来,儒教门生提倡的仁,既是人人有爱,相扶相助,且到那时,仁义礼智信共存,创那繁荣盛世之端。 不过这些对于此刻的张三儿来说,显然等同于屁话无疑,因为他压根就没见过浩然正气。 儒教门生鲜有在江湖走动,个中缘由其一是因为他们志向于庙堂之上,潜心修学,以期有朝一日为官府效力,这类人根本不屑于与江湖人打交道。 其二嘛!虽然浩然正气诀对邪祟之物堪称天敌,但儒教门生也有他们自身不可避免的缺陷,那就是注重心境修为的他们根本不善功法和技击之法。 无法对修行者本身产生作用的浩然正气诀,光靠着强大的神识之力闯江湖,这让儒教门生在江湖人眼中无异于是被扒光了的小绵羊,任人宰割。 起码近二百年以内,江湖上闯出偌大名头的儒教门生,只有时任大内特别议事处常务副处长,也就是宋文滨的爷爷。 浩然之剑:宋哲宋然之,而即便宋老的入世,也是战争年代的时局使然,此间颇有一番无奈在其中。 然而此刻的张三儿却是悲剧了,他修行噬魂诀,以自身精血饲养祭奠图腾之物,血脉通融,神念相连。 噬魂宗一脉,从小就会被种下千目灵魄,千目一族是栖息于九幽之地的族群。 传闻商王朝时期,本身为柳鬼和桃精的高明、高览两兄弟为商纣王一方所属,后来封神之战爆发,二人被姜子牙用打神鞭灭杀。 心有不甘,二人化为妖气精魄,遁至桃花山隐忍三千余年,恰逢海神妈祖收编,直入天庭,为兄者高明赐封为金精将军,也就是民间熟知的千里眼,其弟高览便是顺风耳。 可在三千年前的封神之战结束时,二高族群因为助虐商纣王之因,被封神所属集团贬至九幽受罚,生生世世永世不得重返人间,这道法令即便是二高兄弟归属天庭之后,亦未取消。 受尽了九幽阴风的洗礼,活下来的千目一族成为九幽之地的一股中小型势力,与众多势力的手段相同,他们谋求人间的信徒朝拜,期望有朝一日,族群能够重返人间,免去那九幽阴风之苦。 噬魂宗一脉据说古时与千目一族颇有渊源,所有宗内弟子,自获得气感之日起,便会受到封赏,由宗主开启并激发千目灵魄,从此以精血饲养,待到功成之时,便可神识沟通九幽,让自己精血饲养的千目鬼物法相降临,借以获得强大的力量,更有修为高深者能够直接唤来千目鬼物实体。 固尔此刻,张三儿从小血脉饲养的千目法相被红袖一剑灰飞烟灭,任他是大罗神仙,亦是想不到如此变故突生,浩然正气诀的大名他不是没有听过,但听过不等于见过,见过也架不住突然二字。 本是狞笑着已经蓄势待发,想要一棍击毙用短剑向他袭来的女子,然后回身一挑,再拿下那个拿着大刀,阴险无比的小子。 张三儿想要狠狠蹂躏眼前的这伙人,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如此大亏了。 可就在这时,一直与他心血相连的千目突然魂飞破散,直接消散于人间,一股反噬之力从心门要害爆发,胸口一闷,一口精血止不住的从鼻腔喷出。 饶是如此,张三儿依旧硬生生的变换身形,极力的避开了后心的那一剑。 小脏辫儿嘴角的笑容未减,她原本也没想要刺张三儿的后心,而是虚晃一招,伺机而动,此刻看到张三儿忽然虎躯一震,好似她与莹莹偷偷在寝室看过的小巴嘎爱情动作片儿一般瘫软。 她哪能放过如此机会,随即右手一翻,遽然加速,改刺为撩,一剑便从张三儿右肩液下撩了上去。 擦!血光乍现。 “啊!!!”一声惨叫。 张三儿原本双手握棍,此刻的他左手单持长棍,而在长棍中间的另一端,一只紧握着长棍的手臂悬空,随着长棍的摆动而摆动。 这场景好不怪异。 而这时的我不禁暗道了一声抱歉!真不是欺负您。 这电光石火之间,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可我还飞在跃起的空中,手中的大刀已经蓄足了势。 心中古怪念头闪过的我,并停止我的冲势,断了一条手臂而已,张三儿的威胁还没有在我心中消除。 所以,去您妹的! 我将大刀狠狠劈在了张三儿左腿的膝盖处。 咔擦! 大刀从张三儿的左腿膝盖处的骨缝儿处齐根没入。 “啊!!!”再吼一声,事实上此刻的张三儿除了惨叫他也无事可做,直到此刻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从小以自身精血饲养的千目鬼物法相为何会被突然消灭? 看着那个小丫头,好似还不到二十岁,哪怕她是超级宗脉顶尖的妖孽级天才,也不可能在如此年纪秒杀自己辛苦修行二十余载的千目。 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违反常理的!!! 可眼前的事实又由不得他不相信,看着悬在长棍上自己被斩断的右臂,再瞅瞅左腿膝盖以下的空旷,张三儿哭了,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愤怒,亦或是何种情绪。 总之,四十来岁的他像个孩子一样,摊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 与此同时,天怒阵内黑袍人感到阵法的能量已不再剧减,可他不想放过眼前的机会,他唯一的孙子还在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 黑甲尸同样感受到了主人焦急的情绪,二者一同燥了起来,不惜一切代价,不留余力的疯狂攻击,轰击着天怒阵构造出的一方空间,想要破阵而出。 本是苦苦支撑的丹珍姐,此刻每当黑袍人的一次撞击袭来,她便浑身一震,一丝一丝,一分一分,让她的脸色苍白如雪。 “我可能要锁不住他们了。”虽然不断的凝结法印来加固天怒阵,但丹珍姐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丹珍师妹,放他们出来吧!辛苦你了!”我们闻声回头,看到紧随其后的宋哥跨出了防火门。 急速奔跑对宋哥的身体来说是一种不小的负荷,看着他面色潮红的走过来,我站起身,上前道:“宋哥,这老头可厉害了,还会扔一手小药瓶,威力不知道怎么样,那黑甲尸也是力大无穷...” 第三十三章黑袍老者张向天 “陈兄,我来吧!这次行动我一直未出手,保持着状态,你和婉清师妹保护大家,红袖伺机对付黑甲尸。”宋哥拦住了起身想要冲上前去的我,转头朝着小脏辫儿道: “婉清师妹,这个人还请你出手治理一下,不能让他死掉。” 而此刻,得到了宋哥的答复,丹珍姐已经席地盘腿儿坐,吃力的抬起手,缓缓凝结法印,结束了天怒阵的运转。 然而就如同开车一般,车子启动需要动力的输出,而让车子停止同样需要刹车盘产生的阻力,停止天怒阵运行的最后一刻,丹珍姐无法承受大阵对她真气的吸取。 惨白如雪的脸庞一阵潮红,丹珍姐一口血喷出,便晕了过去。 没有了丹珍姐的控制,天怒阵轰然而散,四长八短一十二柄木剑加上乾坤二挂的两块木牌,一并在空中回旋,而后撞击成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方形木盒。 天怒剑藏变成了它原本的形态,缓缓的飘落在丹珍姐的身旁。 黑袍人在天怒阵崩塌以后,并没有忙着动身,接连入坑的他有些怕了,啪了那个女子说的话。 “一个时辰以后,我还有办法锁住你。”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确认身边没有阵法以后,才开始打量现场的情况。 而我们看他的眼神却是如同在看二比一般,不知道他弓着身体,左瞅瞅右看看的在干什么? 而他终于看到了摊在地上,哇哇哭的人,不禁怒吼一声:“三儿,你怎么了?” 随即他看清的现场的状况,他的三儿,他唯一的孙儿张三此刻一只手臂被齐肩砍断,一条腿没了半截。 黑袍人瑕疵欲裂,他就这么一个孙子啊,这小子痴迷武道,年近四十了,还没有给他弄出一个重孙来,他要是出了问题,老张家这一脉就断了香火了。 当有一天,他百年之际,有什么脸面去对老张家的列祖列宗? 想到这里,黑袍人的眼睛瞪的溜圆,缓缓的迈出了一步。 早在他刚刚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分散了身形,各自站位戒备着他,此刻看到他动了起来,我们也是内心紧张无比。 黑袍人散发的气场太过恐怖。 可他在临近我们的时候还是停住了。 没有办法,不是他不想动手,而是小脏辫儿的短剑已经抵在了张三儿的脖颈处,并且一脸挑衅的看着黑袍人。 但小脏辫儿也没有忘了宋哥的嘱咐,一边警惕着黑袍人,一边运起药珠将张三儿的伤口封住,起码不在流血。 我们看到黑袍人的胸部在夸张的起伏,但依旧有恃无恐,只要张三儿还在我们的手中,那就有的谈。 脖颈传来的阵阵凉意,激醒了地上的张三儿,看到黑袍人,顾不上脸颊的泪水,大喊道:“爷爷,救我,他们太特么阴了,各种手段齐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我的千目灭杀了。” 说着,张三儿大嚎一声:“我的功破了,呜呜呜...” 张三儿的话让黑袍人身子一震,他努力平复着心情: “你们每个人都这样年轻,无一不是超级宗脉内的天才妖孽级别,何苦难为我们爷孙俩?” 宋哥微微一笑,一拱手:“老人家,我们几个小字辈刚出道,第一单生意便让你们断了财路,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 “哼!我白莲川府让你们闹成这样,反倒成了你们逼不得已咯? 当真让老夫惊讶!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还学人家携手闯荡江湖? 这么多年,老夫见过太多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可他们大多像是流星一般,甚至有的还没有发光便在哪个漆黑的小角落里面砰然儿碎。 放了我孙儿,否则今日老夫会让你们明白,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黑袍人丁丁的看着我们手中的张三儿,这是他唯一的忌惮,不过嘴上却是丝毫没有客气,在内府颇有地位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威胁过了。 小脏辫儿眉毛一挑,手掌一动,张三儿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骇的他急忙将头上扬,生怕这个手持短剑的女子继续加力。 “怎么?老头?我们就是逼不得已!怎么着啊?” 小脏辫儿挑衅的动作似乎激怒了黑袍人,让他原本已经平复的胸腔此刻又呼次呼次的上下起伏,今天晚上受了太多太多的窝囊气。 想到这里,黑袍人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大喊:“逼不得已?啊?”说着黑衣人指着四周晕过去的喽喽、破碎的墙壁,最后指向了他已经四肢残缺的孙子张三儿。 气的直哆嗦:“这就是你们口中的逼不得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口中的逼不得已?” 黑袍人怒极而笑,食指颤抖着指向宋哥,接连着问了两遍,随即黑袍人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你们打也打了,砸也砸了,毁了我白莲川府总坛,今日过后你们必将成名,你们的目的达到了。 第二,今天的这个梁子已经结下,我白莲川府来日定将讨教!快将我的孙子放回来?” 宋哥却好像全然听不出黑袍人的威胁之意,而是深沉的问向黑袍人:“这个人我们放...如何?不放又如何?” “放了我孙儿,老夫张向天,一言九鼎,今日放你们离去,如若不放...”黑袍人有意拖长音调,想要加重我们的心里压力。 不过宋哥却不吃他这一套,眉头一挑: “哼!张老先生,我们不放又如何?” “一个别想走,男丁废四肢,放在瓮种人彘,女子为鼎炉赏赐教众,产子为我圣教死士,产女为鼎炉,如此循环直...”黑袍人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出这段话的。 可惜一旁的小脏辫儿听到这里,没有给黑袍人张向天继续装啵伊的机会,用实际行动给予反击,挥动短剑一剑便刺在了张三儿的右腿上。 “啊!!!”一声惨叫声打断了黑袍人的话。 “小女娃,你敢...” “我怎么不敢?怎么着?老头?你要把姑奶奶怎么着?鼎炉?你再说一句试试?从现在开始,只要让姑奶奶听到一句皱眉的话,我的剑便向他的大腿内侧一分,魔教之人寡情,你这么在意他肯定是为了香火延续,你这么老...” 小脏辫儿摇摇头,叹了口气:“肯定是不行了,然而如此在意他,说明你儿子也没了,我很好奇,你是拿什么底气在这跟我装啵伊呢?” 我一皱眉:“小脏辫儿,少说两句,你瞅瞅你说那话哪有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听到我的话,小脏辫儿一脸嗔怒加撒娇,夸张的叫道:“谁叫他装啵伊呢!”声音无比委屈,可谁都能从她的话里听出那一丝戏虐之意。 宋哥十分配合的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呵呵!你呀!千兄都说你了!你还说!” 外人面前,我们从不直呼姓氏,免得露出蛛丝马迹被人查到。 “你们...”黑袍人身体抖的跟马达舞一样,他张向天如此岁数和资历,即便是在内府,新晋任的黑无常都不敢如此与他说话。 而此刻,几个初出茅庐的小辈,左口一个装啵伊右口一个“逼不得已”,将他心底之事唱双簧一般羞辱于他,还将他的辖下新成立的白莲川府搅成这个样子。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气得他三尸神暴跳。 “啊!!!”这声嚎叫伴随着气劲,让我脑袋出现一丝恍惚,暗道不好! 两道身影爆射而出,黑甲尸攻向了宋哥,而黑袍人却是急速向我和小脏辫儿冲来,意图很明显,他想要救下他的孙子张三儿。 宋哥嘴角轻轻上扬:“子曰: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张老先生您这可是有些着急了!红袖助我!” 说着,宋哥的身影竟然凭空消失了,突然的变故让已经飞在空中执行命令的黑甲尸不由一愣。 目标为何没了? 与此同时,黑袍人的速度却不知要比黑甲尸快了多少倍,他隐藏在袍子内的匕首已经露了出来,墨绿色的光芒与那个小瓶一样,泛着淡淡幽光。 想到马上要将孙子救出来,他的嘴角露出冷笑,一会该怎么处置这群小辈呢?啊!还有!这次带着孙儿回去以后,一定要严加看管,重孙子不出生,绝对不能让他再出来。 一边想着,空中的黑袍人张向天缓缓的抬起了右手... 可就在这时,在小脏辫儿和黑袍人中间,一道身影毫无声息的出现,只见这道身影负手而立,面带微笑看着黑袍人。 宋哥的出现,不光是黑袍人,我们同样大吃一惊。 因为他的出现违背了修行界最基本的原则,那就是没有气的波动,这一点不要说华夏,即便是全世界的修行体系,从根本原因而论,都是由气和其所引发的气场为根本而建立的。 修行者引动四周气场方能够获得常人所不具备的特殊能力,而引发气场的具体表现便是功法,不同的功法对气场的引动皆有不同,那又是功法之争的范畴。 气就像是一个圆点,辐射空间、时间和五大基本元素。#####年前设置的定时发送,没来得及给大家拜年,今天是正月初七,立春之日,零肆叁贰在此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安康,万事大吉,一帆风顺。 希望叁贰的作品能够让您在空闲时感到开心。 第三十四章血誓赌斗 空间和时间广义而论便是天地乾坤。 次之便是五大基本元素,既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之论,而像茅山宗的雷法、萨满一脉灵符阵和天神降临术、冰脉梁家的冰脉轮盘乃至天尸一脉的大灵魂术和其他超级宗脉的一些镇宗绝学便是在五大基本元素之上沟通天地而创出的奇术。 而从形式来论,功法局限于个人,而阵法便是功法的放大,可功法又分功之法门和术之法门等等等等,各种流派和理论不一。 可无论是什么流派和理论他们始终绕不开一个点,便是气,因为这一切都是由气这个基础圆点而演变出来的。 所以在华夏江湖乃至全世界的特殊修行世界,气场的强弱便是一个衡量标准,除了绝顶高手能够大道至简,返璞归真,让人无从察觉他的气,修为相近或是天差地别一动手便知,这一点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灯一般,绝对无法隐藏。 当然这里所说的单单指的是气,在加入了时机、功法等变量以后这个标准会有所模糊,这就是常人所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就像丹珍姐,从气场强度而言,她远不是黑袍人的对手,但是通过阵法的布置和掌握先机,黑袍人亦是无奈的被困至今。 所以,让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并不是宋哥的突然出现,就身法而言,包括被种下经脉之锁的我,这种速度都能够实现。 让人惊诧的是宋哥的悄无声息,不带起一丝气场波动的出现,这一点别说是我,现场修为、气场强度最高的黑袍人都无法做到。 除了小说里,从未听闻有哪一种隐匿功法能够做到完全屏蔽气息,而要说宋哥是绝世高手,想到宋哥的年龄,别说是黑袍人,作为自己人的我都不相信。 所以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此刻有了宋哥的阻挡,跃起在空中的黑袍人与宋哥的距离已不足两米,这让黑袍人没有时间再做他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挥动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劈向了宋哥的脖颈。 只见宋哥,身形未动,右肩微微上扬,带动着右臂,他的右手缓缓从背后撩上前去。 宋哥的动作从我的角度来看,就好像他要用手去抓黑袍人的匕首一般,看的我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可就在这时,宋哥的身上终于有一股气场波动出现,他上撩的右手所划过的地方,空间一阵扭曲,好似裂开了一道口子,直接将他的手吞噬了去。 我敢发誓,除了进入洞天福地或是施展雷霆灵符阵那种逆天级别的功法,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轻描淡写的将空间裂开,不说赵哥,在老爷子和老祖宗那里我都没见过。 下一刻,宋哥的手从那道空间裂缝中划出,令人大吃一惊的是,此刻的宋哥,手上居然抓着一个剑柄。 噌!一道寒光乍现。 一柄青钢剑后发先至,反过来直袭黑袍人的脖颈。 形势显而易见,占了剑身长过匕首的优势,如果黑袍人再不收手,他必死无疑。 身形突现并且毫无气场波动、徒手划开空间、突然出现的青钢剑,一连串的变故让黑袍人心中早已萌生退意,此刻剑已袭来,失了先机,更是逼得他必须退却。 凌空之中,右脚踏住左脚,借力一个空翻便远退五米,而后黑袍人缓缓的脱下了他的黑袍,露出一身短打黑衣,常年与尸体为伴,苍老的面庞遍布尸斑,只有五官的蠕动,已是看不清模样。 做完这一切后,黑袍人张向天望向宋哥,一脸警惕: “小娃娃!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袍人张向天退却的同时,原本袭向宋哥的黑甲尸也悄无声息的退了回来,显然是他的授意,这让已经抬起手来准备战斗的红袖也松了一口气,缓缓放下双手。 张向天的一系列动作看在宋哥眼中,他并未出手阻拦,而是单手将剑翻转冲下,握剑拱手道: “张老先生,晚辈对贵社的作风略有耳闻,也没想着您仅凭孙儿被押在我等手里便会束手就擒,这样吧!咱们打个赌!” 黑袍人张向天眉毛一挑,他那让人根本看不清的面容,做出一些表情动作来的时候,看上去好不诡异。 “哦?怎么讲?” “晚辈向张老先生讨教一番,如果是晚辈侥幸胜了一招半式,那么还请张老以白莲川府的名义向江湖宣布,承认我川都城管大队的名号,今日之后,白莲川府的人不准在川都城出现,以立血誓为证。 同时,您孙儿将会毫发无损的被送回。” 宋文滨心里十分清楚,张向天代表不了白莲社,固尔只要求他以白莲川府的名义发出公告,这样一来,一九四九城管大队扎根川都城便是名正言顺。 虽然这块强盗的遮羞布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自古王朝更替,大义既是根基,是民心所向,这对于立志干出一番大事业的宋文滨来说,此举便是未雨绸缪,他相信他定能将城管大队在江湖上立足,甚至有一天跻身超级江湖势力,与那些传承千古的门阀世家和超级宗脉平起平坐。 儒生自有儒生的骄傲,宋文滨从未将这个任务当做是官府临时性的安排,既然他入了局,不掀起一阵风浪他决不罢休。 黑袍人张向天未想到宋哥会说出此番话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小小娃娃,仗着在师门学了些本事便猖狂的没边,学人家闯江湖开山立派,江湖上每年不知道要消失多少青年才俊,都是你们这些狂妄的小娃娃,想到这里,张向天随即点头道: “老夫应了,但如果老夫赢了...怎么说?” “如果张老赢了,晚辈二话不说,认栽领着一众兄弟离去,再不过问此间之事和我们蒙受的损失,这件事儿算是了了,日后相见各凭本事。” 一听这话,张向天三尸神暴跳,气的一瞪眼睛。 什么叫你们蒙受的损失? 你们过来打砸抢一番,我们的损失找谁算? 但事已至此,眼前的情况下,再争口舌之利已然毫无用处,气的直哆嗦的张向天声音都有些变了音: “天地乾坤,今日...呼...今日老夫张向天立血誓于此...呼...” 啪!一道血光在空中消散,血誓已成,绝无反悔的道理,否则不光是天谴之罚,江湖人亦是决不允许违背血誓的人出现,必将群起而攻之。 维系了千百年的江湖体系,自有它的一套规矩和理论,就像王朝更替一样,如何走江湖路由你决定,但是坏了江湖规矩会伤及所有人的利益,最不可触碰的规则之一便是血誓。 血誓是江湖维系诚信的最高原则,这完全是因为江湖人本身的能力原因而导致的。 它的起因是在千年以前,一个修为高深的散修不知因何原因,大肆灭绝性的攻击中小宗脉。 短短十年时间,华夏西南境内整整一百二十家中小宗脉被他一人灭绝,原本江湖争斗无可厚非,可是像这位散修的做法也当真是前无古人了。 但渐渐的,江湖各方势力惊讶的发现一个问题,就在第一百二十家宗脉被灭门后,这个散修“畏罪自杀”了,而这片几乎可以是称得上真空的地盘,迅速被一个超级宗脉占领,并宣布管理。 很快,利益的使然,让这个超级宗脉成为整个江湖的公敌,原因很简单,它如此做法侵犯了所有超级众脉的利益,江湖不能允许这种灭绝式的吞并,大鱼吃小鱼没错,但让小鱼灭绝会演变成大鱼之间的拼斗,到最后整个江湖会变成一潭死水,不再有鱼。 被灭宗时,各大超级宗脉和门阀世家共同成立了一个名唤江湖执法队的组织,用于维持江湖基本秩序。 并且,一个以洗炼自身血脉为修行之道,名为红堂的超级江湖势力向江湖开放了一种血誓法门。 血誓,以气和天地大道相连,相容于神识之间,如有违反,九幽心魔降临,蚕食受术之人神识,引发魔障,从此修为止步于此,神识涣散直至死亡,这是红堂律法殿专门处置受刑之人的手段。 在确定了这种血誓不存在其他的副作用之后,整个江湖上各大宗脉、门阀世家的掌教和家主共同许下血誓,不得以伤及江湖根本的方式进行江湖争斗。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血誓作为维护江湖正义的规则外,逐渐演化为各大宗脉饲养死士和一些强权者驭下的手段,各大宗脉和门阀世家亦是极度重视和信任愿意许下血誓的门人和手下。 这种情况让血誓在江湖的地位再次提高。 很快,新的问题再次出现,大家逐渐发现违反血誓的成本虽然高昂,但是并非是绝对保障。 如果一个人违反了血誓,只要他甘愿销声匿迹,自废功法,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是完全没问题的。 所以,只要利益足够,还是有人甘愿冒险,从此退出修行世界做一个废人,来违反血誓,背叛主人,从而获得巨额利益。#####没出正月,都在年里,零肆叁贰每天恭祝大家新年好!!! 第三十五章青莲剑歌 没有一个当权者能够容忍背叛,更何况是来自身边最信任人的背叛。 这种苗头刚刚出现,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背叛者变成了全江湖公敌,即便逃出华夏,都会被各大宗脉、门阀抓住处死,并且大肆报道战果。 对于这一点,各怀心思常年尔虞我诈的各大宗脉想法出奇的一致,因为今天我看你的笑话,明天违背血誓的人可能就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当权者感到惶恐。 各大掌教和家主为了维护自己统治目的,达成了统一的做法,让血誓变成公认的江湖诚信条款,所有宗脉共同维系这一条款,没有人敢违背,因为一旦你违背了血誓,面对的将是整个江湖的追杀。 这一点是绝对的一致的,即便是超级势力也不敢打破这条规矩。 所以从那时起,江湖争斗中,这些超级势力会一边秘密严刑拷打、重金利诱被俘者违背血誓,将秘密道出。 而另一边又严格遵守一旦违背血誓,江湖同道一同追杀的江湖诚信规则。 这自相矛盾的行为,让江湖上针对血誓者的俘虏,流传出一句经典的刑讯问话: “兄弟!说了痛快死!不说折磨死!你怎么看?” 但不管如何,血誓确实变成了江湖的铁律,而归根结底,受苦的都是发下血誓的那群可怜人,一旦违背血誓,无人能够存活于世,躲到天边也躲不过整个江湖的搜捕。 在龙江省地牢时,白无常就曾发下血誓不亲手杀我。 所以,他绝不敢亲手动我,就算消息无法传到江湖,他一身修为也会废掉。 而此刻,宋哥与张向天两人各怀心思,发下血誓为证。 咣当!一个电脑机箱从防火门被扔出,金爷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可当他看到所有人都望向他的时候,马上换了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还朝着我们点点头,摆摆手。 “你好!老头!晚辈来了!” 逗比的金爷这一次并没有带动现场的节奏,血誓一成,宋哥眉毛一挑,一反之前温文尔雅的状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而是雷厉风行的动起来。 “浮生梦无痕,醉酒笑凡尘, 倘若帝王怒,臣挡贼子路; 剑慑天地魂,笑看将相神, 血溅九龙柱,魂归生死簿!” 每一句诗词随着宋哥的口中宏声而出,余音绕耳,让人奇怪的是,明明并没有气场的波动,但现场的气氛却是十分压抑。 随着他的吟唱,我的脑海中仿佛勾勒出一幅幅画面: 一个嬉戏尘世的逍遥书生,遇到有人胆敢触怒皇权天子,一怒剑斩逆臣、拨乱反正、肃清朝纲,那股纵使一人一剑面对千军万马亦是在所不惜的豪雄情怀,让人内心产生一股策马扬鞭、快意恩仇的冲动。 “青莲剑歌,肃清奸邪!” 我发现在我晃神的一瞬间,宋哥的身影已经走进了张向天三米之内,随着这最后一声清喝的爆发,他的身影再次凭空消失。 叮! 宋哥手中的青钢剑在张向天的脖颈处一分的地方,被张向天的匕首拦了下来。 我不禁有些疑惑,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嗖! 来不及多想,我看到宋哥身影再次消失... 叮!叮!叮!叮!叮!叮!叮! 一连八剑,从脖颈、头顶、心脏、心口、裆下、双目、耳孔、眉心,宋哥剑剑目标要害之处,他身形一隐一现,没有丝毫气场波动,现身便是必杀之击。 如同瞎子一般的张向天无从感知他的方位,只有当宋哥身影出现的时候方能判断他的攻击轨道。 而此时,我也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是声音!!! 他们交手的声音不对,兵器相撞,因为双方都是蓄势而发,全力以赴,所以气劲覆盖兵器后的锵锵声不绝于耳! 是绝对无法发出此刻如此清脆的碰撞声的。 这种情况说明他们二人在拼斗的时候,兵器的交锋相对有一人并没有用力。 而刚刚张向天蓄力荡开宋哥的青钢剑以后,确实出现因为用力过猛,致使他的身形不稳的情况发生,从而导致他仓促应对宋哥的下一次攻击的劣势地位。 如此,从第一次开始,张向天便陷入了无限的恶性循环当中。 张向天此刻亦是郁闷不已,江湖拼斗了一辈子,他一直是活下来的那个人,可他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剑法,从不硬碰,有点类似传说中武当剑宗的借力导势、四两拨千斤之技法。 但兵器相触,随即便分开,又并无气势的引导之意,这又与传闻中所有不同。 到底是什么鬼?这种状态让张向天有一种吐血的感觉,眼前的处境让他想起了刚刚那个茅山宗女子的阵法,两者虽然方式不同,但结果都一样,创造一种环境,不停的限制他的修为。 今天当真是邪门了!接连被两个小辈欺凌? 可张向天颇为无奈,不是他不想打破这种状态,诡异的速度加上不露一丝气感,这让他无从察觉敌人的位置,从而迫使他变为防守一方。 而作为防守方,眼前的小子可以一击收力,但是他不能,如果敌人哪一下由虚化实,以虚对实那便会弄巧成拙,让他成了剑下亡魂。 所以,从开始到结束,八招交锋,张向天一直处于被牵着鼻子走的状态。 八式过后,宋哥出现在远处,任谁都能看出他面色的一抹潮红。 看到这个小子终于退去,张向天的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刚刚那种疯狂的攻击如同市井无赖间的拼斗,毫无章法,让他根本无从发挥实力。 “哼!小娃娃!你这隐匿之术和诡异的剑法着实玄妙,但世间万物,有得有失,你的基本功太差了,老夫看你还能挥出几剑!哼!” 说出这话,我和小脏辫儿不禁一脸古怪的看着张向天,岂止是基本功太差,宋哥身为儒教门生,压根就不会功法,平常跟我们跑的急了身体都受不了。 不过他到底是凭借什么来施展这诡异的身法和剑法呢?这完全颠覆了我们对宋哥的认识,想到金爷与宋哥的那次赌斗,我不向他投向疑问的目光。 感受到我在看他,金爷嘿嘿一笑,没有出声,而是比划起口型来: 青!莲!剑!歌! 青莲剑歌?那是什么鬼? “张老先生,那晚辈便再挥几剑又如何?”正在我思索了老爷子笔记上可曾提到过青莲剑歌的时候,闻言我不禁抬头一脸古怪的看向张向天。 “小娃娃,运转如此阵法,你撑不过一个时辰”,“即便那时,我依然能锁住你!” “老夫看你还能挥出几剑!哼!”,“张老先生,那晚辈便再挥几剑又如何?” 这老头刚刚被丹珍姐打了脸,而此刻张向天与宋哥的对话又是如此相似,看到我古怪的目光,张向天明显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的脸不禁表情一僵,显得十分的不自然,可他的脸实在太黑了,满布着尸斑,也不知道此刻他是否会脸红。 “哼!小儿拿命来!”恼羞成怒的张向天,气的嗷嗷直叫,这群年轻人实在是气煞人也,反握匕首便冲了出来。 “哼!”宋哥冷笑一声,人已是不见了踪影。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同样的手段,同样的部位,八闪八现。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句流传于江湖,长久不衰的至理名言今日终于让我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在气场状态下,快并不可怕,因为修行者能够通过气场的反馈从容进行应对。 但在此刻,宋哥的攻击不带起一丝气息,神出鬼没,速度远超第一轮攻击,已经快过了人的眼睛。 一招一式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飘逸脱凡的身姿好似游戏人间的神仙一般,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而被攻击的人,此刻的处境却是如同置身地狱一般,像一只惊弓之鸟,不知从哪里开始防御,更何谈反击之说? 我自问是绝对挡不住这种诡异的攻击方式的,即便是天灵符阵和雷霆灵符阵那等奇术也需要我有命施展方能奏效啊! 张向天作为白莲内府资深的元老,无论是经验还是自身的修为,远不是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小辈能够比拟的,可这一轮的攻击却是让他险象频生。 甚至在第八击,宋哥攻向张向天脖颈的时候,他已是格挡不及,堪堪回防挡住青钢剑的匕首居然收力不稳,向内划破了自己的脖子,留下了一道血线。 骇的他连忙逃向远处,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慌慌张张的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口中,如此还嫌不够,再次掰开一颗药丸,涂抹在脖子的伤口处,才放下心来。 而另一边的宋哥,已是双手拄着青钢剑的剑柄,他那一直挺拔如松的摇杆此刻已经弯曲,面色通红如醉酒的莽汉一般,胸口起伏猛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呼...呼...” 然而虽然看上去,眼前的小子已经无力支撑,可张向天已经不敢再小瞧这个年轻人。 他也是有苦难言,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明白刚刚的凶险之处,因为感受不到宋哥的气场,被动防御已经是竭尽全力,要不是多年累积下来的拼斗经验,搞不好刚刚真的阴沟里面翻了船。#####最近的点击率掉的有点惨啊!我亲爱的读者们,叁贰在深情的呼唤,你们在哪里??? 第三十六章晚辈儒教门生宋文滨 这小子的手段剑走偏锋,与常规剑法截然不同,就算明知道他要攻向要害,但由于角度的不同,产生的结果便不同,那一隐一现的诡异身法和无处不在的青芒剑影,还有那一次快过一次的攻击速度。 让张向天感觉是在玩仅有一颗子弹的左轮手枪搏命游戏,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让他几近崩溃。 所以,张向天再也不敢放任宋哥回气了,一道黑影一闪,站立在他身后的黑甲尸怦然而动。 我一看大怒,大骂道:“老匹夫,你要不要脸,说好的两人拼斗并下了血誓,你还操纵黑甲尸?” “哼!黑甲尸乃是我耗费三载苦炼而成,他本身就是老夫的手段之一,其忠心护主,何来老夫操纵之说?” “你...”我提刀便上前了一步,我动的同时,小脏辫儿、红袖甚至金爷全部动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如果你们敢干预我二人拼斗,这个小子的血誓便会爆发,老夫活了这么久,如果死了还能拉着六个年轻才俊一并前往九幽之地,人生倒也不白来一回。哼!” 说着,这老头竟然神态自若的开始凝结法印,看四周气场隐隐传来熟悉的阴森之意,傻子都知道他要征召噬魂宗的千目鬼物法相,这是要三打一的节奏。 “诸位兄弟相信哥哥,我还可以!”宋哥缓缓抬起一只手,让我们先行闪到一旁。 随即笑着向张向天道:“咳咳...张老先生,前辈便是...咳...噬魂宗一脉的前任宗主吧?虽然被龙式一脉篡了位,但晚辈敬您是江湖宿老,便让您三者一起上又如何? 晚辈也想见识见识您征召的千眼鬼物效果几何?” 双手飞速舞动,凝结法印的张向天听到宋哥的话,离得老远都感到脸上一热,面对一江湖小辈,别说是征召千目,即便是动用黑甲尸都是他的失败。 不过此刻顾不得脸上的燥热,如果输了,白莲川府便要发出承认这伙年轻人的公告,即便他不在乎噬魂宗的名声。 本家那边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届时固然内府派人过来肃清这伙年轻人,他张向天因为失职之罪一样别想好过。 想到内府的那些老对头,他不禁内心一寒,再次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噗!气劲涌动,黑袍尽数破碎,露出了张向天上半身黝黑并且遍布尸斑的皮肤。 不!那并不是正常肤色发黑,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张向天身上的黝黑肤色并不是天然的,而是一团团黑色的气附着在表面,此刻那些黑气在缓缓散发,慢慢的黑气聚集在张向天的头顶。 值得一提的是,当黑气散尽以后,张向天居然有着一副乳白色好皮囊,不过那一块块深青色的尸斑附在表面却影响了整体,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诡异。 头顶凝聚而成的黑色气团,缓缓的在向四周扩散,张向天咬破食指在那黑色气团中划开一道缝隙。 嗖!我能感受到四周的气在向那被划开的口子里面奔涌。 嗷!!! 怪物出场好似都要吼叫一声才符合常理,那漆黑的气团中,被划开的口子另一头将要降临的这位亦是如此。 紧接着,一只漆黑的手臂从那黑色的口子里面怦然而出,手臂上布满着一丝一丝的细线。 这时天地间的气流涌动突然加大,好似发现了不应该存在世间的入侵者,要将那条手臂怼回去,让它回到它本应该存在的地方去,可那条手臂却是不停的挣扎。 二者较上了劲... 张向天见状,轻咬舌尖,一口精血便喷在了那条手臂上。 腾!!! 手臂上布满的丝丝细线刹那间一同涌动起来,无数道光芒四射。 那每一丝细线竟然是一只眼睛!!! 望着那条手臂上少说几十只的眼睛齐齐眨动,我的密集恐惧症又犯了。 擦!眼睛越多就越牛啵伊是吧?刚刚张三儿的千目鬼物法相,浑身上下加起来也就几十只眼睛,这货倒好,一条手臂便这熊样了。 望着那条手臂,我浑身的疙瘩都起来了,可我却不敢闭上眼睛,现场的形式紧迫,如果宋哥出现危险,即便冒着他违反血誓的风险,我也要出手一同对敌。 手臂上不停眨动的眼睛,每睁开一次便是一道光芒射出,几十道光芒齐射阻断了四周的气场,那千目鬼物法相借以得到喘息的机会,不一会,一个遍布细线的头颅出现在洞口。 头颅一出现便随着已经冲出的手臂一通扭动,它在努力的将洞口撑大一些,好让自己的身体能够顺利出来。 很快,第二只手臂、胸部... 张向天所祭奠和征召的邪物已经不是千目法相降临的范畴,他是在向九幽之地召唤和他血脉相容的千目鬼物实体。 想到这里,我不禁狠狠的握了握手中的刀柄,这玩意有多大的威力尚不可知,可眼前的景象已经有些超出我们的掌控了。 看了一眼小脏辫儿,她眼中同样露出一抹忧虑之色... 我内心中不停的问自己,要不要动手? 而此刻,那只千目鬼物的腰部已经从洞口窜出,眼看它就要全身而过,一旁许久未动的宋哥开腔了: “张老先生,有件事晚辈一直未曾相告,儒教门下学生,宋文滨这厢有礼奉上了!” 说罢,宋哥已经步履蹒跚,缓缓的走向张向天。 随着宋哥移动,一直警惕宋哥的黑甲尸便嚎的一声朝着他扑去。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 不像修行者的蓄势和拗口繁长的法诀,宋哥一声清喝,空气中便凭空凝聚出两柄浩然正气剑,区别于红袖那刚入门的小学生,自幼苦修的宋哥所施展出的浩然正气剑,大小居然超过普通人的身高,巨剑缓缓悬浮在他的身后。 宋哥连看都未看扑在空中的黑甲尸,右手一挥,一并浩然正气剑嗖的一下便穿过了黑甲尸的身体,这一带而过的剑气直接毁灭了黑甲尸的灵识。 远远看去,就好似黑甲尸自己窜向空中,撞上了浩然正气剑上一般,随后砰的一声,黑甲尸轰然掉落在地。 没有了残缺神识和极怨之气的支撑,黑甲尸皮包骨般的身躯几乎在眨眼之间腐去,原本因为拼斗而残破的黑袍内,只剩下一坨皑皑白骨被包裹其中。 可黑袍却包不住腐肉化为的尸水,地面嘶嘶啦啦的腐蚀声传来,伴随着阵阵尸臭味缓缓上升。 一时间,整条走廊都遍布着一股令人掩鼻的恶臭。 而宋哥对这些仿佛视而不见,已经走到了张向天的身前,负手看着他,刚刚击向黑甲尸的那柄浩然正气剑却在空中一转,直接袭向了空中还在挣扎而出的千目鬼物。 嗖! 那只大半身体已经挣扎而出的千目鬼物此刻正卡在空间裂缝的洞口中,使尽浑身解数在与空间裂缝较着劲。 望着迎面袭来的浩然正气剑,挣扎中的千目尖啸一声,它感受到来自生命深处的威胁,全身的眼睛在同一时间全部张开,一道又一道光芒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齐射而出。 砰!砰!砰... 密集的打击让整条走廊鸡飞蛋打,地面、墙壁、吊顶被这些光芒射的如同筛子一般,遍布孔洞。 我们狼狈的四处乱窜来躲避这些光束的袭击。 然而,那千目鬼物所作出的挣扎在对上浩然正气,这完全有悖于修行体系的能量,并无卵用。 下一刻,几乎是毫无阻碍,这个大半身子卡在空间裂缝的千目鬼物被拦腰斩断,浩然正气顺着它的腰间便侵蚀到空间裂缝的另一面,嗷嗷的惨叫声从那头中传来。 显然,那边的空间并不是只有这一只鬼物的存在。 噗!血脉神识相容的鬼物被斩,张向东一口血喷出,再也无法维持空间裂缝的法印。 砰! 黑气消散,空间裂缝随即关闭,剩下的黑色气团被浩然正气剑吞噬殆尽,没有给张向东留下一丝一毫。 宋哥一拱手:“张老先生,如果您不征召那千目鬼物,而是一直围着晚辈进行攻击,那么此刻...晚辈已早早落败。 但成王败寇,现在您还要做困兽之斗么?” 自从与自己血脉相容的千目鬼物被斩,张向东便一直陷入呆滞当中,此刻听到宋哥的话,张向东猛一下跳起,那爆发力让他的头都要撞上了走廊吊顶,老头真是气坏了,指着宋哥破口大骂: “好你个小贼,堂堂儒教宋氏一脉弟子厮混于江湖,拖着浩然正气诀不用,扮猪吃老虎,毁我血脉灵物,让我破功于此,老夫今日跟你拼了!” 红袖施展浩然正气诀斩掉张三儿的千目恶鬼法相时,张向东正被困在天怒阵里面,对外面的一切全然不知。 而他出来以后,虽然听到张三儿说他的千目法相被灭杀,可他并不知道我们一行人之中居然有儒教门生的存在,只当是我们用了某种秘法所为。 而且孙儿张三儿从小痴迷武道,对于千目征召这类术之法门并不是很感冒,只是将弑魂决作为内家功法来修行。 如果早知道宋文滨是儒教门生,打死他也不会在儒教门生面前使用千目征召术,这不等于往狼群里面扔小绵羊吗? 第三十七章你走过最长的路便是我们的套路 这个世界变了么? 儒教门生居然出来混江湖? 破了他的功、灭了他的千目鬼物和黑甲尸!!! 那千目鬼物的征召降临,是他十载前悟道所得,利用勘破虚空门槛之迷的机缘,他勉强能够破开一道虚空裂缝,来征召自小与他神识沟通的千目鬼物。 实体与法相的威力区别,连初入特殊世界的小学生都晓得,但因为破开虚空的代价过于高昂,十年来,这是他第二次使用千目征召术。 上一次的敌人,被他灭杀至今,坟头的草都不知道长了多高。 而这次,他感受到生命的威胁和血誓的压力,不得已他再次施展千目征召术,可结果反倒弄巧成拙,糟了眼前小辈的算计。 血脉神识相容的千目鬼物被灭杀,让他一甲子的功被破掉,这叫他如何能够平静? 想着只要近身相逼,便能很轻易的拿下这个儒教门生,他心头悔恨不已。 一步错步步错啊!!! 想到此处,满心愤恨的他飞身冲向宋文滨,即便是今日死在这里,也要拉着这个算计他的年轻人陪葬。 看到狗急跳墙的张向东,宋哥面色一肃:“哼!张老先生,即便不用计,便真当我儒教一脉学生是板上鱼肉,人为刀俎么?” 说着,宋哥双手一动,两柄巨大的浩然正气剑化为两道闪电,直袭张向东的头部。 已然动身的张向东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甚至都没有躲避,任由浩然正气剑的正面轰击。 浩然正气对人并无效果的事儿,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下一刻,这丝不屑的表情凝在了张向东的脸上,他的目光出现一瞬间的呆滞,不过神识力量强大如斯的他随即便回过神来。 可高手过招生死拼斗,一瞬间的时间,已经足够做很多事了。 就像此刻,摔倒在地的张向东看着地上的匕首和紧握着匕首的右臂。 他呆滞了,这次是真的呆滞。 “张老,从一开始结果便已注定,经过天怒阵的消耗,你的体力已经折损大半,即便刚刚我不用计,凭着浩然正气诀的神识冲击和青莲剑歌,起码这个状态下的您绝对挡不住,只不过费事一些罢了。” 说着,宋哥双手向后一负,挺起胸膛,十分自信的道: “儒教门生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到底是混了一辈子的江湖宿老,断臂之痛让他真正的清醒过来,不再大呼小叫,平静的看着宋哥: “儒教的浩然正气诀、茅山宗的天怒阵同时出现,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宋哥一拱手:“这就不劳张老操心了,希望张老先生不要忘记咱们血誓...” 砰!窗外传来一股气场波动打断了宋哥的话。 看到这股波动,宋哥眉头紧皱,好似在回忆什么,随即他脸色大变:“一九四九的集结令?” 一旁的金爷闻言,腾地一下跳出来,指着张向天破口大骂:“糟老头!江湖拼斗与官府何干?你居然报官?白莲社什么时候跟官府这么亲近了?你特么还讲不讲江湖规矩?” 金爷口若莲花,一连四个无赖般的疑问把张向天问蒙了!看到窗外确实是一九四九的信号弹,顾不得与我们多说。 “哼!血誓我会遵守,今日之事,来日定有回报!”说完,一把扶起孙子张三,随即将他们爷孙俩的残肢断臂抱在怀中。 “呜呜!爷爷,咱们败的冤啊!”张三儿伤心的哭出声来,四十来岁的汉子,不到伤心之处,怎能哭的如此凄惨? 啪! 张向天一个嘴巴便扇了过去,将张三儿打的一个趔趄,再次摔倒在地。 “成王败寇,哪来的冤屈?记住他们的脸,来日踏在上面才是你应该做的。” “嗨?老头!别给脸不要脸啊!宋哥答应放你们离去,我们可没与你许下血誓,再敢啰嗦,姑奶奶可要杀人了。”对于敢装啵伊撂狠话的人,小脏辫儿从不客气。 深深的环视在场众人,张向天搀着孙儿张三儿转身离去。 只剩下一只腿的张三儿在张向天的搀扶下,依旧需要一跳一跳的离开,咚...咚...的声音回响在走廊。 几番战斗,楼层内办公室的墙壁早已破碎不堪,让大楼外的霓虹强盗般的闯入,照射在爷孙二人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其中,属于张向天的那道身影已经被压弯了腰... 而他们爷孙二人不知道的是: 第一枚集结令是假的... 这是膘爷的安排,从晚上十点行动开始起计算,如果过了四个小时我们依旧没有出来,外面定时的集结令便会被引爆。 不过这样做也存在一定程度上的风险,因为一九四九川都分局真的会在第一时间内赶过来... 这爷俩一晚上不知受了多少憋屈气,四处被掣肘,机缘之下加上我们的有意为之,让他们爷孙二人的修为根本没有施展出来便惨遭挫败。 就好比是连环之坑,他们爷孙俩一个接一个的往里跳,最终落得爷爷断了一臂,孙子更是多断了一条腿的下场。 甚至直到此刻,因为一九四九信号弹的原因,他们离去时所走的路依旧是我们设定好的套路。 望着他们爷孙俩已经隐去的背影,宋哥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婉清背着丹珍师妹,金兄、陈兄烦请拿下电脑,红袖我们走,一会一九四九的人真要到了...” 上了那辆嘎吱嘎吱的面包车,我们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好一个惊险刺激的夜晚... 后半段金爷几乎处于中场休息状态,是以此刻恢复了些许气力,甩着胳膊翘着腿,还不小心踢了我一脚: “哎哎!抱歉!千儿爷,不过这破车我真的是受够了,小爷明儿一早去搞辆车来给大家爽...” 砰!砰!砰!气场中传来三声爆破声,打断了金爷的话。 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在行动时有两种信号弹,名为集结令和聚将鼓。 集结令用于常规警戒和受到危险时发出,召唤附近的同袍前来支援。 同时,引爆集结令也说明了引爆地点并非任务目标地,警示其他同袍此地已查,行动过后作为预防奸细的措施,监察部门要对每名队员所施放的集结令地点,对照整个行动的案宗进行复核。 而聚将鼓则是发现任务目标,它的作用要优先于集结令,属于决策级别的行为,所有行动人员在看到聚将鼓响起时,必须放下手头的所有工作,在第一时间内赶到,在二者同时响起的时候,任务目标大于一切。 这一点同样需要监察部门进行案宗复核,未在第一时间响应的行动人员会遭到严厉的处罚。 而二者引爆所产生的气场波动如何甄别,只有一九四九所属的人才能够分清,在外人来看,他们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这种体系,让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一支穿云箭”的名头响彻江湖,贼人闻风丧胆,甚至一些宵小之辈看到集结令和聚将鼓,不管一九四九是否是针对他们而来,都会远远的遁去。 名声从客观角度既是能力的体现,一九四九能够在短短十年间,从零开始,在这个特殊修行世界闯出偌大的名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蛮王。 此刻的三声爆破声,前两声在盛世大厦远处,为集结令,说明发现情况或者是产生战斗。 第三声爆破声却是聚将鼓,从气场反馈判断,引爆的地点正是盛世大厦前楼的位置。 好快! “快走!各位谨记,咱们现在的身份不是官家人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官家是咱们众多对头中最大的一个。” 听到宋哥的话,我不禁看了他一眼。 宋哥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作为儒教门生,从小便被培养时局观、大势观和弄潮戏势的概念,算和计二字已经融入他的灵魂。 这种状态致使他一直都在潜移默化的引导我们听从他的安排。 虽然我知道作为队长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而且也有可能并非是他有意为之,可相比这种软绵绵,润物细无声般的渗透,我更喜欢赵哥那种大智若愚的阳谋。 左脚离合,搬动档位,右脚猛怼油门,可这破面包车依旧不紧不慢,晃晃悠悠的跑了出去。 想象中“轰”的一下那种感觉与现实相去甚远... 三膘找的据点是一个破旧多年无人打理的火锅店。 下午回来的时候,匆忙的我们不曾仔细观察,此刻面包车大灯打到这排残破小平房的门前时,我们的表情不禁怪怪的。 连着两间房的房顶,有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勾勒出一幅蒸汽腾腾的火锅图画。 可在那早已残破不堪褪色老旧的漆喷布上,一只鸡爪好似九幽之地伸出的鬼手一般恐怖狰狞,而这还不是最奇葩的,“瓜娃子火锅店”六个大字横立在牌匾上。 其中瓜娃子三个字就占了一间房的长度... 金爷也是一脸古怪表情:“傻啵伊火锅店?怪不得这么多年没人兑下继续经营,膘爷怎么想的?虽然咱们不干火锅,但这也太不吉利了。”#####不知道叁贰的套路读者们到底会不会 第三十八章心有所想,便有燃心! “咳!金爷,资金有限啊!咱们要是再没有点营生,过几天真要喝西北风了。”三膘从门内走出来,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宋哥点点头。 金爷满脸不在乎,嘴唇努了努,指向车上神情呆滞的王老板:“财神爷在车上呢!怕啥!实在不行,小爷有的是钱。” “呸!金爷你口口声声有钱有钱的,最后还不是跟千儿哥哥借的,千儿哥哥攒下的钱都是要给父母和娶我用的,这才几天,就花的差不多了。”小脏辫儿逮着机会,狠狠的挖苦金爷一番。 难得的,金爷老脸一红:“那什么...那不是我的钱被我老子发现以后冻结了么? 你放心,我已经联络好了,明天就能到账,小爷领你提车去。 哎哎?不过话说回来,婉清丫头!千儿爷什么时候说娶你了?我听说他要娶红袖妹妹啊!” 说道这,金爷一边双手抱腹故作深沉,一边不停的点头道: “嗯!对于这一点我也是赞同的,你看红袖妹妹多温柔贤淑,娶你个疯丫头回家,千儿爷那点家底儿都不够买药治病的。” 上段子逗口活儿,相声演员出身的金爷什么时候吃过亏?顷刻之间,反击便到来。 此话一出,让一夜精神紧绷的大家轰然而笑,红袖满脸通红的跑进屋去。 小脏辫儿更是直接暴走,烈焰阵符和风阵符几乎同时爆发,拎着短剑便朝着金爷杀了过去。 一个脑袋跳脱,一个野蛮霸道,大家早已习以为常,我摇头笑笑,也未加理会和干预,由得他们去疯。 回来的路上,丹珍姐已经醒来,刚刚径自回屋休息,我将王老板送进屋内,然后和宋哥一并搬东西,看着宋哥没动几下便呼哧带喘的样子,摆摆手让他去休息,我自己来。 本来宋哥是想要即刻开会梳理一下今夜的行动过程和案情分析的,可看那两个活宝一时半会消停不了,丹珍姐的消耗也过于严重,需要休息。 如此,也就作罢了。 不理屋外金爷的嚎叫声和小脏辫儿的喝骂声,片刻之后,这排属于我们的小平房灯光熄灭,大家各自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可能是因为刚刚金爷的调侃,我能够感受到红袖身体的僵硬,摇头笑笑,拍了拍她的手。 我与红袖虽然是灵魂相容,但经过定魂锁、极怨之力、灵魂印记、归墟异石、雷霆之力、九天九幽之力等等一系列的奇遇巧合,没人能说清红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可她的身体却已脱离神识相容的束缚,能够远离我的身边,而不是像最初那样,必须寄存于我的脑海神识方能存活。 可小丫头却坚决要与我在一起,即便像是此刻,男女共处一室也不要分开。 因为这事儿小脏辫儿明里暗里不知道闹了多少次,而红袖什么都可以顺着小脏辫儿,唯独这一条不行。 每当提起这个事儿时,红袖那一双大眼睛便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一脸委屈的问我:“哥哥是红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哥哥不要红袖了么?” 作为一个怜香惜玉、顶天立地的伟岸男子,我哪受得了这个,久而久之,对于红袖这个影子一般的跟屁虫也就习惯了。 而且不违心的说,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 当然,这话绝对不能在小脏辫儿面前说,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总是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想着今晚的行动。 白莲社到底要做什么? 翠溪路上的那些门店有什么古怪? 从现场来看,张向天并不是川府的最高负责人,他们一定程度上是依附在石三林身边来建立和恢复白莲川府噬魂宗的,并且监督着石三林完成他们的各种要求。 说到这个张向天,在行动时我是想要拿下的,可宋哥已经将调子定在了城管大队立足川都城这事儿上面,我不好再做干预,而且我也知道,有着血誓的存在,张向天这种级别的人是死都不会出卖白莲社的。 可人心便是这样,即便我明白宋哥的选择是对我们最为有利的,可我还是想撬开张向天的嘴,他是内府的人,如果从他的口中能够得到哥哥的消息呢? 呼!想到哥哥!我更加烦躁了,已经过去两年多时间... 感受到一只小手轻轻附在了我的肩头,我的身子不由一震,脑海瞬时间清明。 嘴角上扬,有红袖在我身边,心魔作祟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且不说她正在修炼的浩然正气诀,红袖身体二次化形时,组成她身体最重要一部分的归墟异石,便与浩然正气诀有着同等的功效,一小块归墟异石在手,修行者便无需忌惮心魔入侵的问题。 所以,从客观角度出发,可以说小丫头走到哪都等于身上背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心魔克星! 正在胡思乱想的档口,红袖清脆的声音传来:“哥哥!” “嗯?” “你给红袖讲故事好吗?” 我不禁嘴角上扬:“丫头想听什么?” “我想听燃心的故事!” “又来那个?” 那是一段老爷子修行笔记中的记载,自从第一次我玩笑式的给红袖讲过以后,这丫头总是缠着我给她讲这个故事,我都记不清给红袖讲过多少遍了,而红袖却好似总也听不腻似的。 “红袖就是喜欢听哥哥讲这个故事。” “呼!”吐了一口气,将被子和枕头靠在身后,让自己处在一个舒适的位置,我开始慢慢的回忆老爷子笔记上的内容... “在九幽之地的深处...” 在九幽之地的深处,存在着一个十分恐怖的族群,她们名唤燃心,燃心一族的来由已经无从查询。 有传闻说,燃心一族的祖先,是山海时期神兽朱獳和胐胐结合所诞下的子嗣,朱獳在上古时期是化身恐怖的代名词,他走到哪便会引起当地民众心里的恐惧之意,被人们称为恐怖神兽。 而神兽胐胐恰恰与朱獳相反,她能够吞噬人们心中的忧伤和恐惧,被人们称为吉祥神兽。 世事无常,机缘巧合之下吉祥神兽胐胐和恐怖神兽朱獳居然走到了一起,不同种族的结合,即便在那个时期亦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夫妻两人消失于世间,在化外之地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诞下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不似她的父亲,具有让人恐惧的能力,又与母亲不同,能够为人排忧解难。 她唯一的能力便是吞噬人的思想,无论是喜悦、愤怒还是恐惧,这些思想都是她的食物,并且她能够控制生灵心中所想,让她的食物无限循环、生生不息。 因此,母亲胐胐与父亲朱獳商量为她取名为燃心。 心有所想,便有燃心! 寓意只要这个世界还有生灵,便会有思想,只要有思想,他们的女儿燃心便会永生不灭。 时光荏苒,长大的燃心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燃心也到了少女怀春的年纪。 与许多青春期的女孩子一样,陷入爱情的燃心,情郎便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生命的全部。 情郎是一个小型国家的将军,他奉命驻守边疆,以保国泰民安,可强大的邻国屡屡侵犯,想要吞并情郎所属的这个小型国家。 虽然他拼尽全力,却也无法阻挡强大的敌人,一时间边疆陷入危机。 为了救情郎,燃心忘记了父母的劝阻,毅然的解开封印,利用她的能力将邻国一众将士的思想吞噬一空,并且控制他们心生恶念,自相残杀,让情郎的军队未伤一兵一卒便全歼邻国大军。 而燃心为情郎做的一切,已经被封为战神的情郎并不知情,他获得了君主的封赏,君主将他最美丽的女儿嫁给他,但他已心有所属,所以瞒着燃心,毅然的拒绝了君主的赏赐。 当燃心知悉真相时,情郎已经喝下了君主赏赐的毒酒,回天乏术。 愤怒的燃心性情大变,她恨,恨这世间的王权剥夺了她最爱的人,恨那个恩将仇报、冷漠异常的君王,甚至恨上了这世间的生灵,人有了灵智和思想才有了野心和欲望,世界因为野心和欲望而变得肮脏。 她要毁灭这个世界的生灵,还这世界一片朗朗乾坤。 疯狂的燃心开始大肆杀戮,她吞噬所有生灵的思想,并让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自相残杀。 由东向西,日出日落,燃心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所过之处,生灵断绝,她离开的地方,再无人烟。 不知道多少国度消逝在她的手中,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那已经死去的情郎和因情郎惨死而死掉的心。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盘古大陆上出现一片又一片生灵绝迹的土地,不光是人类,凡是一切有意识的生灵全部死在燃心的手上。 诸神部族终于发现了异样,获知了事情原委的盘古始神大怒,将燃心抓住,当着她的面将她的父母处死,可针对燃心的处置却是让一干创始天地的大神犯了难。 第三十九章我会一直守护哥哥 不是众神不想将她就地诛灭,燃心并无高强的法力,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可是这世间只要存在生灵,而且生灵存在思想,依靠思想为食的燃心便永生不灭。 没有一位大神哪怕是盘古始神都不能够真正的毁灭她。 最后,仁慈博爱的女娲大神感动于燃心的痴情,表示愿意消耗神力,来复活那些因燃心而死亡的生灵,以此来抵消燃心犯下的过错。 可即便这样,盘古始神仍然将燃心打入九间,受那九间阴风洗礼之苦,永世不得返回盘古界。 女娲大神因为抓住了盘古始神言语间的漏洞,所以复活的生灵包括了燃心的父母和她的情郎。 临行之际,父母相送,燃心看到了她的情郎,情郎已经不再记得燃心和他与燃心的过往种种,取代她的是一个平凡女子,两人过着平淡的生活。 而情郎依旧是边疆的镇守将军,但却并不是什么战神。 还没有等燃心离去,情郎和他的妻子便死于强大邻国的吞并之战。 心如死灰的燃心这一次并没有做什么,而且她也无法做什么。 唯有恨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她恨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救下她的女娲大神。 燃心趁着众神不经意的瞬间,当着一众创始大神的眼皮底下,偷偷将一颗种子融入泪水,随风飘散在盘古大陆上。 那颗种子会消融在世间,形成一种规则,这个规则能够勾起生灵心中的欲望和贪婪,会让所有生灵变得疯狂,只要你存在思想,你将无可避免。 当有一天你足够强大的时候,规则会化为魔障入侵你的心灵,控制你打破虚空的壁垒。 届时,燃心魔王将会重临世间! 做完这一切,燃心头也不回的置身九间。 从此,九间便出现了一个强大的恶魔,她吞噬、蚕食所有被流放的生灵思想,以他们自相残杀为乐。 她想方设法的干扰盘古界的生灵,让人们信仰她,加重人们心底产生的欲望和对权力的渴望,她期待有一天能够回来。 那时候,她将加冕为王,屠尽这世间的一切。 时光流梭,王朝更替,盘古界碎裂以后,创始天神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类生活在人间界。 九间变成了今天的九幽之地。 燃心魔王已然不在,可是九幽之地却出现了燃心一族,她们皆为女子,是九幽之地最为强大的种族之一。 人间界的修行者一旦获得气感,便与这天地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联,这关联上通九天,下达九幽。 九天的关联能够让人感悟天道,窥视九天之力,掌握法则。 而这九幽的关联...便是当年燃心魔王所留下的那颗种子所衍化而来的规则,燃心一族依旧能够主道这个规则,却无法改变它。 慢慢的,时间的洗礼,让这道规则早已与这一方天地相容,化为法则。 这道法则存在的意义便是对生灵意志的考验,考验生灵能否在思想的蛊惑下步伐坚定的朝着大道前行。 而这道法则名曰:心魔!!! 在人间界,燃心一族有着更多的名字:域外天魔、食心魔、噬魂一族、心魔王、脑魂兽等等,被各大宗脉以各种方式记录在宗教典籍上。 吧嗒...每当听到这个故事的结尾,燃心的遭遇总是让多情善感的小红袖潸然泪下。 “红袖,那都是故事而已,老爷子也事从杂文中整理出来的。”我拍拍她的小脑袋。 “哥哥!” “嗯?” “如果有天你受到危险,红袖也会化身燃心,将那些坏人全部消灭,我会一直守护着哥哥...” 轻轻拍了一下红袖的脑袋:“说什么那!你是盼着哥哥死还是想要去那九幽之地孤孤单单的过一辈子?” “人家就是想要跟哥哥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说着,红袖的小手附在了我的头部,轻轻的按着,她的手仿佛有着一种奇怪的魔力,让我的脑海无比宁静,渐渐的,我失去了意识... 黑夜中一抹绿光萦绕在我的脑海,一闪而过。 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儿已蒙蒙亮,看了下墙上的钟,已经六点了! 嗯?六点? 我记得昨夜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又跟红袖聊了一会儿,这才睡了一个多时辰? 活动了一下筋骨,右肩肩胛骨和锁骨还是阵阵刺痛传来,不过能够恢复到这个样子,已经是相当不错,小脏辫儿的药珠功不可没。 啪! 将烟扔进嘴里,想要出去透透气,可我刚刚将手放到后院门的扶手上,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阵阵清喝声。 趴着窗户,看到平房后院的空地上,一道绿色的身影频频闪动。 红袖?她在...练剑??? 我打开门,丹珍姐和宋哥正站在一旁,丹珍姐时不时还指点红袖一二。 红袖皱着眉头,小脸扭成一团,一招一式十分认真的按着丹珍姐的话去做。 受到表扬了,弯弯的月牙眼,尖尖的小虎牙还有那俏皮的小酒窝齐齐发力,招牌式的笑容便会出现,看的让人心暖。 感受到我的出现,小丫头冲我一笑,但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完完整整的走了一趟剑法后,才收了气跑过来。 “哥哥!你睡了那么久,红袖还以为你不醒了呢!” “啊???不是刚过一个多时辰么?” “陈兄,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是第二天了。”宋哥笑着道,说着他还努了努嘴:“那两个活宝还睡着呢!都累坏了。” 听到宋哥的话,我恍然,我说的么!累成那个熊样,怎么一个时辰便醒了。 “咕咕...”肚子传来的声音让我有点尴尬。 “哈哈!哥哥叫的好响!我去给哥哥做饭,膘哥哥教了我呢!”红袖右手一收,我才发现她手中的剑是由浩然正气凝成的,然后撒丫子便跑向了屋内。 “昨天醒来,红袖嚷嚷着要学青莲剑歌,说是以后行动的时候要保护你!”宋哥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我挠挠头:“宋哥别理她,小丫头瞎胡闹。” 宋哥却是摆摆手,正色道: “哎!红袖如此天赋,想要修行是件好事,怎么会是胡闹! 这青莲剑歌亦叫青莲剑诀,是我儒教宋氏代代相传的镇宗剑诀,传闻是剑仙李太白在创作《侠客行》以后,有感而发所悟得的一套剑诀,宋氏祖先机缘巧合之下所得。 红袖是老爷子的记名弟子,按理说要是论辈分,她应是在下的师姑,比在下还要高了一辈。”说着,宋哥苦笑了一声: “长辈有言,晚辈怎敢不教? 可这青莲剑歌有悖于传统的修行体系,具备气感的人是无法修行的,红袖虽然不曾修行内家功法,但是她满身充沛的灵气已经不亚于一般的江湖好手。 是以无奈之下,在下只好请丹珍师妹暂行传授她一些基本剑术,待我将这件事告知家里老爷子,由老爷子另行定夺。” 看到宋哥一脸正经的说这件事,我也不好继续打哈哈: “宋哥,我就是希望她能够快乐的生活下去,如今她的状态到底是好是坏也没人能够说清楚,顺其自然吧! 要是红袖真的想学,回头我将六十四式萨满祈天舞教给她!”谁知我的话刚一出口,宋哥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清喝了一声: “不可!!!” 丹珍姐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宋哥这么大的反应让我俩一头雾水: “怎么了?宋哥?” 大喊一声后,宋文滨便知道自己有些失态,随即温声道: “陈兄啊,切不可再提让红袖修行萨满祈天舞之事,老爷子已收她为记名弟子,那么红袖便是我儒教一脉的人,如果贸然修行其他宗脉的法门,这如同于破了宗派大防。 届时,轻则你与红袖被牵连其中,重则会引起萨满一脉与儒教的冲突。 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使不得。” 宋哥一开口,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怕我把红袖带走,从此脱离儒教,想到这我心里不禁有点腻歪。 虽然宋哥不是天天之乎者也的挂在嘴边,但他肚子里面的弯弯道道已经不是第一次让我觉得不舒服了。 早在秦岭山脉时,他与丹珍姐合伙做局,用激将法勾动大家的士气,我不得不说确实非常成功,令人佩服。 但佩服不代表喜欢,就我个人而言就很不喜欢这种被算计的感觉,用我老家的话来说就是这个人整事儿弄景儿的。 有什么事儿你说,我办,在我的脑海里面,无论对于工作还是接人待事都是如此,大家简单一些,便相处的融洽。 就拿功法这事儿来说,我自己都不止一次与宋哥他们提过,虽然我无法探查红袖的想法,但是我的想法红袖却是能够探查的,她如果想要知道什么,不用我教便能自行获得我的记忆。 这事儿宋哥不可能不知道,但宋哥绝口不提这个,却拿门派大防说事儿,根本也没要跟他争论的我,此刻却让我无法反驳,只好悻悻的道: “成,宋哥,咱们不谈这个,我不教她便是了。” 此刻,任谁都能够看出我心中的不快,宋哥摇头苦笑,拍拍我的肩膀叹息一声,走进屋去。 第四十章有一女子,名唤灵清 “大千,红袖的路你是需要仔细考量一下的,且不说别的。 在没修行功法时,她的神识便以强大如斯,再加上地灵之体和你哥哥的归墟异石,红袖就像是一块璞玉,只要精工细磨,定能大放异彩。 宋师兄如此紧张她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你知道么?宋师兄私下曾跟我提起,说不过短短几个月,红袖在浩然正气诀上面的造诣比得上普通儒教弟子十年之功,天才妖孽这些词汇放到她的身上都嫌不够。 这也是宋师兄为什么担心你教他萨满教功法的原因,碰到个天赋如此的苗子对宗脉来说是天大的幸事,儒教宋氏一脉,宋老已经是过百岁的高龄,而宋师兄的父辈大多平平无奇,这让儒教李氏一脉早已蠢蠢欲动。 而宋师兄他们兄妹三人,大哥宋文亦意外逝世,小妹宋乐不在江湖之列,继续保持宋氏在儒教超然地位的担子完全压在了宋师兄肩上。 他能不急么?守江山有的时候比打江山还要困难。 而你对红袖的影响实在太强,明白人都看在眼里,只要你一句话,红袖便会毫不犹豫的脱离儒教。 所以他十分在意你对红袖选择上的态度。” 没想到一贯安静,不爱说话的丹珍姐居然对我说了这么多,我不由的苦笑一声: “丹珍姐,你们都想偏了。 我踏入修行界就是要救出哥哥,没那么多曲曲绕绕的想法,我与你不同,我不是从小在宗脉长起来的孩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甚至对宗脉都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谁对我好,我便用心相交。 而且在我心中,从没有把红袖当成是我的什么,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绝不会干预她的想法,不瞒你说,家里老爷子他们对红袖特别重视,确实有意让我将红袖要回萨满一脉来进行培养。 要说天赋,宋哥说红袖是修行浩然正气诀的天才? 那么我告示你,红袖与我配合,能够施展萨满一脉绝迹百年的天灵符阵,这又怎么说? 但话说回来,上面我说的这些,从未与红袖提起过,就是因为我尊重她的想法,一切顺其自然,我不让我的想法施加在她身上。 所以,丹珍姐,你和宋哥都想多了。 我只是不太喜欢宋哥总是跟我绕弯弯,大家是战斗在一个战壕里面的同袍,这样做没意思。” 因为哥哥的关系,对于丹珍姐我完全信任,所以在她面前,我有一说一,完全是自己的心里话。 而丹珍姐显然没想到我对宋哥别扭的原因,不是因为想要将红袖带回萨满一脉,而是对宋文滨为人处世的方法有些看法。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整出一句: “这个事儿啊!腐儒就是矫情,酸...” 仿佛约定好了一般,没过多久小脏辫儿和金爷都起来了。 不过相比在一旁的小脏辫儿乐呵呵夸红袖妹妹好手艺,皮青脸肿的金爷则是满脸幽怨的看着我,那意思你瞅瞅!你的女人给小爷打成啥样? 我哼哼着调子拿起了一杯豆浆喝,丹珍姐悠悠的道了一句: “小金子人还是不错的,嗯...” 金爷属于那种给个甜枣就能乐半天的人,闻言笑容已经出现在脸上,就要开口这当口,丹珍姐接着说道: “就是嘴碎点,该打。” 小脏辫乐呵呵的接过话茬:“是不!丹珍姐!揍丫的就对了。” “够了!!!”金爷大喊一声:“你们这帮牲...” “嗯?”大家一同望向金爷,小脏辫已经不知从哪摸出了她的短剑来... “哎!”金爷叹了口气: “你们这帮生机盎然、活泼开朗的可爱人群,小爷我去提车了。”耷拉着脑袋,金爷闷闷不乐的往外走。 “走!红袖!姐姐领你霍霍你金哥哥去。”小脏辫儿拉着红袖外往外走。 已经走到门口的金爷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宋哥“好似”想起了什么,大呼一声:“咱们还要开会那!你们怎么都走了!”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宋哥,我无奈的朝着丹珍姐一笑,丹珍姐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波动。 你压根也没想他们参会好吧!宋哥! 玩闹归玩闹,正经事儿还是要进行的,饭后我、宋哥、丹珍姐和睡眼朦胧的三膘坐在一起,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因为石三林的死,王老板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点别扭,因为从客观上来说,确实如同石疯子临死前所说,如果我们不介入这件事,可能王老板最后一间门店现在已经卖出,大家还是其乐融融,相安无事。 至于白莲川府的阴谋?抱歉!与他一个平头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现在已经上了我们的船,他已是局内之人,想走也走不掉了。 不过他还是不想与我们在一起,门店借给我们使用,他也不要什么租金了,一个人跑去找她的女儿王璇玲。 一切一切都等到我们这边尘埃落定再说,他一辈子叱咤商海,心里抗压能力自不用多说,前日眼看着石三林和石疯子的死亡,虽然对他的精神打击不小,可也强迫自己在短时间内消化了眼前所遇到的事情。 王老板不傻,说我们要是赢了,咱们便坐下来谈谈合作的事情,如果我们出现了什么“意外”,他便委托人将门店卖掉,人也不会再回来了。 这样对方达成了目的,想必也不会千山万水的找他麻烦。 我们对于王老板的做法,表示理解,面对生命的威胁和我们这些陌生人,王老板能做到眼前如此而不是独善其身逃之夭夭,已经极为难得,谁也不能再奢求他能够做什么,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膘爷对我们拿回的电脑进行了破解,不过结果很遗憾,石三林的电脑应该是连接着某个服务器,所有重要的资料都在那个服务器当中。 膘爷说他已经尝试通过一九四九总局向川省分局询问这件事情,从而拿到石三林的服务器。 说起川都分局,他们因为我们的行动,捡了个大便宜,未损一兵一卒便摧毁了白莲川府的临时据点。 这件事,昨天的时候,特殊事物录上面已经曝出他们的辉煌战果,语言辞藻极其华丽。 至于捡漏之事只字未提,勇敢和智慧等词汇占满了报道篇幅,周全因为这件事特意打电话来与宋哥解释,考虑到我们存在的特殊性,总局是故意这么做的,不过功劳会记录在大内特别议事处,绝对不会寒了英雄的心等等。 对于我们提供的情报,一九四九那边十分重视,正在着手调查,有什么消息,会进行情报共享。 然后是讨论张向天的问题,宋哥和膘爷的猜测与我一致,我们都觉得他并不是白莲川府的负责人,应该是类似第一打手之类的身份,因为从与他接触的情况来看,他实在是不具备领导之风,哪怕是在拼斗的时候,杀伐之意亦绝非果断之人。 白莲社能够在华夏辉煌几千年,绝对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而膘爷在联络总局想要到石三林的电脑服务器之余,也没闲着,他一直在调查石三林、石疯子、贾仁贾义兄弟,甚至那几个小喽喽都没有放过,蛛丝马迹之间,有一个人出现在膘爷的视野里面。 这是一个女人,名唤清灵,具体姓氏不知晓,之前膘爷在查石三林的时候曾提到过她,她与石三林经常见面,让外界一度认为石三林是在追求这朵交际花。 川都城的商界不少人都认识这个叫清灵的女人,可大多数人都只认为她是一个外围女,不过是一个混的非常出色的外围女。 可从膘爷的实际调查来看,她并没有做过哪位老板的入幕之宾,通过各种手段侧面调查与清灵有过实际接触的人,发现她与这些老板的接触当真没有什么,就是聊天、喝酒、跳舞等等娱乐活动。 “应该是在套取一些对清灵而言十分重要,但对这些老板来说却是无所谓的话。”拿到结果的膘爷无奈的道,随意谈天说地的内容太过复杂,即便是膘爷也没有找到他们语言中的共同点。 从照片上看,一双大大的眼睛,额头上面一缕美人尖十分扎眼,烫着一头大波浪,嘴角有一颗痣,整体来说,并不是什么绝世容颜,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单拿出来五官,每一样都不是十分出众,可偏偏凑到了一起让人觉得十分惊艳,这个名叫清灵的女人便是给人这种感觉。 当然,是否经过易容处理,从照片上来看,暂时还无法甄别。 那会儿调查石三林的时候,膘爷便曾对她进行连带调查,结果发现,无论从任何系统都查不到她任何信息,只好暂时放弃。 而这次,膘爷下了狠功夫,通过再次调查,他发现这个叫清灵的女人,除了与石三林接触频繁外,与石疯子、贾仁贾义兄弟都有不同程度上的接触,甚至还去过贾义郊外的那栋别墅。#####上架了!上架了!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没有君子不养艺人,哪怕是用签到卷,叁贰感谢您的捧场。 第四十一章惊闻噩耗 不过从见面的频率来看,清灵的地位应当高于这些人,应为大多数见面都是他们去找清灵。 见面的地点基本上是川都城内的几家五星级酒店。 虽然知道眼前的情况下,这些地点应该都已经失去了意义,清灵绝对不会再次出现,但膘爷依旧做了布控,甚至在一切有可能出现她身影的,一些高档场所他都没放过,有问题第一时间他便会知道。 仅从各种监控视频中便能发现这么多问题,膘爷的能力不是吹的,这么大的工作量均由他一个人完成,想想我都会头疼,尤其是监控视频回放这件事。 至于翠溪路的这些门店,膘爷建议阵道精深的丹珍姐去看看,最好待几天,将各个死角都看一遍,这么大一片地,除了布阵,膘爷想不到白莲社还会干什么! 对于这个观点,宋哥表示认同。 会议的最后,宋哥提出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那就是想在敌我双方的战力匹配! 这次我们能够战胜张向天爷孙二人,属实有一些运气成分在里面,宋哥一向心思缜密,不会说那些什么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这种无关痛痒的话。 队伍越加强大,便会更加有把握周旋于各种复杂的战况。 我们这支队伍,实力较之一般的江湖人,肯定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但高端战力欠缺,如果给我们十年时间发展,或许我们能够成长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但眼前有些方面还是过于薄弱。 例如这次的行动,我们已经触碰到白莲社内府长老这一级的人物,如果来个更厉害的或是像上次秦岭之战那种精英尽出的战斗级别,一个弄不好是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事实上,如此情况即便是一九四九总局也没有想到,派出这些特殊队伍,当前的目标应当是以扎根目标地点和稳步发展为主,谁曾想一上来我们便与白莲社杠上了。 膘爷点点头,说队长的担忧是对的,他早在之前的行动总结时便已提出这个问题,请求总局的支援,看看能否给予高端武力支持。 闻言宋哥眉头一皱,看了膘爷一眼,没有说话。 我见状心里一动,看来宋哥这是对膘爷的自作主张有些不满了,回头应景儿的时候应该提醒一下膘爷,他是技术型人才,虽然对于技能来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学霸级别,但对于官场的道道他也是个年轻人。 隔着锅台上炕,在哪里都会被直属领导所不喜,这是一条铁律。 不过宋哥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点点头说这么做是对的,但...咱们这只队伍有什么事儿,大家应该商量一下再行决定... 看着膘爷面色一喜隐隐有些得意,我仿佛看到了八年前的自己,那时候刚刚参加工作,一股子的冲劲儿却没少碰壁。 我暗道一声果然...膘爷并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些不恰当。 会后,丹珍姐背着天怒剑藏准备即刻前往翠溪路勘察,我连忙收拾收拾想要一并跟去。 宋哥拦下了我,说我身上的伤还未好,他陪着丹珍师妹吧! 我想想也就没有坚持,待他们走了以后,我便回到屋内,抓紧一切时间来打坐调息。 筋脉之锁让我只能调动一丝真气,这无疑将我的实力大打折扣,隐隐的感到大家行动时多有照拂我,虽然十分暖心,但这样下去始终不是个办法。 被人拉下的感觉并不好受! 可不知怎么回事儿,今天的我始终无法静下心来,心里面总有一股莫名的烦躁之气。 眼看着无法安心入定,我所幸起身出去转转,看到膘爷在会议室里面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音响里放着轻音乐。 嘿!还挺有情调。 打开门,来到平房后身的院子,走了一趟萨满祈天舞,融入了九天之力的静心灵符阵被我耍了好多遍,可感觉还是无法平静内心的那股烦躁之意。 身体还在不停舞动的我,居然鬼使神差的随着身体摆动,走了一趟命运灵符阵。 这式灵符阵在上古时期,是九黎巫族占卜天象所用的阵符,刚刚学会那阵子,我几乎是不停的练习这道阵符,作为一个好奇心浓重的新世纪少年,怎么会对命运这种神秘的东西不感兴趣呢? 然并卵,那时候千百次的施展,没有一次成功过,在耗尽了我的耐心以后,也就很少触碰这道阵符了。 可能是冥冥中有所安排,还是命运真的有所提示。 此刻,掺杂了一丝九天之力的命运阵符,圆盘的形状好似命运的转轮一般在我胸前不停的旋转,一隐一现散发着淡淡白光。 居然成功了!!! 见状,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引爆了命运阵符。 刹那间,这命运的转轮怦然而碎,爆发出一道强烈的气场波动直冲我的脑海。 嗡的一下,我眼前的场景一变,绿荫葱葱的街道,笔直的通向远方,高耸的树干遮住了太阳的侵袭,可它却不甘如此,阳光透过密集的树枝依旧如剑一般射在了我的脸上,那温暖的感觉让人懒散。 这...这不是我的母校吗? 我记得十年前...十年前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碰到小雨的。 想着我茫然的转过身,想要寻觅在我心中魂牵梦绕的身影。 嗡...场景变换,我再次回到了平房后身的院子内。 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回到了母校门前的那条路上? 命运阵符要告诉我什么? 想着我刚刚在幻境当中差一点就要看到小雨,我心有不甘,不停的运转命运灵符阵,可它就如同在祭天殿时一般,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没有丝毫的反馈给我。 坐在院子中间的台阶上,我有点泄气,虽然我明知道小雨已经不在了,可我还是会忍不住的去想她,哪怕见到的是幻觉也好。 已经有将近有两年没有联系小雨的妈妈了,我不由心中一动,进屋拨通了小雨妈妈的电话。 “您好,您呼叫的号码已...” 这一年多来,我一直不断尝试联络小雨的妈妈,可她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 而东奔西跑的我连给小雨妈妈汇钱的事都没有办理,一直被各种事情拖着,有时间的时候通常人在祭天殿,那地方还谈什么银行。 不在祭天殿的时候都在忙着各种行动,不是被人追杀便是忙着追杀别人。 因此,汇钱的事儿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耽搁下来。 而此刻,账户里的钱又被金爷借去了,我想汇也没有钱了。 想到汇款? 砰!会议室的大门被我一脚踢开,膘爷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咋了?千儿爷,什么事儿这么急?我还以为仇家上门了。” “抱歉,膘爷,走的急了点,膘爷你能查汇款账号么?帮我查一下这个账户还在使用么?”说着,我将一张纸条递给了膘爷。 “怎么?有新的线索了?”膘爷接了过去。 我连忙摆手:“不是不是,私人的事儿,帮忙查一下。” 一阵霹雳巴拉,我不知道膘爷什么实力,但是他只用了几秒钟便答复我: “账户没问题,最后一笔汇款大概是在两年前,里面不少钱呢!一直有人在用这个账户,不过都是小额取款...嗯???” 看到膘爷眉头一皱,我不禁咯噔一下:“怎么了?膘爷?” “出于职业习惯,刚刚我一并查了一下户主的信息,户主叫孟翠英,早已在三年前死亡了,自杀。” “你说什那???”我惊呼一声,甚至后面的声音都跑了调。 膘爷的话让我不敢置信,孟翠英是小雨妈妈的名字,我最后一次跟她通电话是大概在三年半以前。 自...自杀??? “取钱的人名叫孟然,是孟翠英的侄儿,目前就读于川都大学土木工程专业,电话是...,他现在应该在翠溪路,应为他刚刚在那张卡上取了五百元钱。” 膘爷看到我刚刚惊讶的反应,便明白这里面有故事,不过他什么都没有问,而是迅速的查到了有关于这张卡的所有信息,对于他来说,查一个普通人的信息,几乎是瞬间便能够完成的事儿。 “喂?哪个儿?”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我是翠英阿姨的一位晚辈,她...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平静。 “...”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你是小雨姐生前的男朋友吧?” “嗯?你知道我?” “姑姑临走前让我向你转达一些事情,哥你在东北么?能不能过来川省一趟?” “你在翠溪路等着我别动,到了我给你打电话。”说着,我挂掉电话,拿起衣服边往外走。 刚一出门,我便看到一辆近几年名声鹊起的国产品牌suv停稳,金爷他们三个回来了。 我上前严肃道:“金爷,跟我走一趟,翠溪路!” 可能是我脸色不太好看,金爷眉毛一挑:“有行动?” “不是,私事。”说着,我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小脏辫儿见状拉着红袖就要上车,我看她一眼:“婉清,我有点事儿要办,你和红袖在家等我回来。” 第四十二章奇怪的木盒 “噢!”小脏辫儿转身便乖巧的领着红袖进屋,没有问我为什么,没有多啰嗦一个字儿。 不明就里的金爷朝着我竖起大拇指:“也就千儿爷你能搞定她这疯丫头。” 不过看到我并没有接话茬,金爷面色一正,问我: “到底怎么了?千儿爷?搞的这么严肃。” 我将座椅向后靠了靠:“没事儿,刚刚知道以前女朋友的母亲去世了。” “就是你以前说过的小雨?” “嗯...” 金爷适时的闭上了嘴,不再言语,车里面一片沉默,只有发动机的突突声不停制造着噪音。 翠溪路旁的一间咖啡店,我见到了小雨的弟弟,一个斯斯文文的少年,见到我还有些拘谨,我给他点了些西餐点心和一杯咖啡。 没想到,坐下以后,这个叫孟然的小伙倒是直截了当: “哥!自从姐姐和姑父走了以后,姑姑心力交瘁,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不见人。 姑姑她从小最疼我了,但那个时候却连我都不见,渐渐的,我们发现姑姑精神也有点疯疯癫癫。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三年前,姑姑突然将我叫过去,她说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说小雨姐的死怨不得你,那是她的命,不过我们这里讲究香火延续,她不想她走了以后,姑父这一脉断绝了。 所以她认下你这个女婿,不求别的,希望你逢年过节给他们三人烧柱香就可以。 但是当时不知什么原因,姑姑联系不上你,所以嘱托我向你转达这些话。” 我心里一动,说实话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三年前是否临时更换了手机号码。但不管怎么说,我没有接到孟阿姨最后的电话,这让我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看到我沉默不语,孟然从兜里面掏出一张卡,递到了我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哥,这是姑姑让我给你的,当时姑姑说我可以从这里面拿一千块钱,算是她给我的压岁钱,剩下的连钱带卡让我还给你,她说你一定会来的。 不过...我家里实在太穷了,这几年我在外面读书,实在没有钱的时候,我就...我就花了一些...我以后会想办法还给你。”说着,孟然不敢看我,抓着卡的手十分用力,骨节都有些泛白。 强行提起心思,我摆了摆手:“这卡给你了,作为小雨的男友张家的女婿,我是你姐夫,既然现在你走出了那个山村,我便有义务照顾你。 不过你不许乱花钱,我知道这些年你只是小额的从这张卡上取钱用于生活,如果我发现你乱花钱,我会将卡收回并且要你还钱,这点你必须牢记。” 以前与小雨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能够听到小雨提到她这个弟弟孟然如何如何的好,如今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本人,但他给我的感官确实不错。 就拿这张卡来说,作为一个少年,里面的额度这对于现在阶段的他来讲,着实相当于一大笔钱,面对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人,能够诚实相对已经实属难得。 况且...这卡不收回来何尝又不是我心里面对小雨的一种补偿?虽然这看上去自欺欺人的行为有些可笑和愚蠢。 令我刮目相看的是,孟然没有丝毫做作,只是说了声谢谢哥,以后赚钱了会还给我。 他在川都城生活确实需要钱,家里面能给他凑够学费已经是相当不易,如果能够省下打工的时间,那么他将会有更多的时间来... 两人就这么低头喝着咖啡,各自想着心事。 “阿姨那...还有什么话留下么?”我还是打破了沉默。 听到我的话,孟然从包里面取出一把钥匙递给我:“这是姑姑留给你的,她说哥你是她的女婿,张家所有的东西理应留给你,如果你不要,便自行处置。”顿了一下,猛然补充道: “姑姑、姑父还有小雨姐,他们的坟都葬在大山里面的祖坟地。” 看着眼前孟然伸出的手,我有些颤抖的接过钥匙,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从桌子上面的笔筒里抽出一张便签和一支笔: “这是我的电子邮箱,我的工作情况特殊,全国到处跑十分不稳定,经常更换手机号码,有事往这个邮箱发信息,我会尽快联系你。” 说着,我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起来,相比外面这些陌生人,我也算是你的亲人,遇到难事别纠结,联系我。” 随后我便走了出去,可就在我没有走出几步,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场波动在我身后传开... 我心中一惊,猛然转身,可那气场波动随即便戛然而止,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孟然。 “怎么了?哥?”孟然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啊!没什么!我走了,你要好学学习,你姐姐生前的时候不止一次提起过你,说你是老孟家乃至张家村的天才。” 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的,这个名义上的小舅子孟然,在我转身的一刹那,眼中闪过的一丝暴躁的情绪。 直到出了门口,我还是有些迷惑,刚刚...是我出现错觉了么? 看到我出来,金爷也下了车,投来询问的目光,但却没有说话。 “金爷,跟我走一趟呗!我想去给小雨他们家上坟祭奠一番,说起来,他们一家子人都是因为我而死的。” 有正事儿的时候,金爷从不含糊:“走着!”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话不是吹出来的,虽然我们是中午出发的,但几百公里的山路我们足足走了将近五个时辰,进山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到了后来继续在山道上行驶已经相当危险,我和金爷不得不背着包裹弃车徒步而行。 这条道我走过两次,不过今晚是个阴天,星光全无的大山中,光靠着两个手电,也只能够看清脚下的路。 这种情况让我们不知道多走了多少冤枉路。 知道我心情不好,往日满嘴小火车的金爷此刻也是一声不知,闷着头与我前行。 大概在第二天的丑时,我凭着记忆总算是找到了小雨的家乡,一座大山深处不过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张家村。 进村的时候,我俩熄了手电,小心翼翼的朝着小雨家走去,这么做是想要避免一些麻烦,小村子有大城市没有的邻里和睦,一个村子相亲相爱如同一家人。 上次陪着阿姨将小雨的骨灰送回来时,全村子人将我围住,狠狠地揍了我一顿,小雨的爸爸张叔叔身体不好,最后要不是孟阿姨出面拦着,我便是死在这里,想必也是没人知道。 直到进了小雨家的院子,我才重新将手电打开,摸出孟然给我的钥匙打开门。 一股木头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过,屋子里面满是浮灰,有点呛人。 刚刚进屋的时候看了一眼,院子里面的水井还能够打上水来,我将内衣脱下来撕成碎条当抹布,打了一桶水上来,擦了擦屋子里面的木床。 转身对着无所事事的金爷说:“金爷你休息一下,我拾得拾得屋子,一会儿天亮了去给他们上个坟,咱们就走,宋哥那头还有任务,咱们不能离开的太久。” 拒绝了金爷帮忙的好意,我开始弄起来,时间还够,我没有求速度,而是动作缓慢的一点一点开始,同时也是想仔细看看小雨从生活的地方。 实际上屋子内除了两张木床和一个柜子,什么都没有了,一切的被褥和衣物乃至生活用品,可能被好心的村民收拾了。 人已逝去,这些东西继续留着不吉利。 在擦拭小雨房间的时候,我在床角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个蝴蝶结形状的金属发卡,很老旧的样式,怕不是八十年代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孟阿姨用过以后才给小雨的。 随手揣进兜里,我开始擦拭床头的木柜。 嘎吱一声,木柜被我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咦? 木柜是那种老式的一层一层的结构,并没有抽屉,在手触到第二层最里面时,我摸到了一个盒装物体。 看着眼前的木盒! 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好沉... 虽然修行者不会时刻凝聚气场,但以我此刻的身体能力,体积如此小,却能够让我感到很重的东西着实让我极为惊讶。 盒子不知是什么木头所制,入手十分沉重,岁月的沉淀,让它表面附上了一层黑乎乎的油腻,但是依旧难掩它上面精美的花纹,长方形六个面儿,均有着不知名的兽形镂雕,一看便不是凡俗之物。 而且仔细观察,这个木盒竟然没有一丝缝隙,要不是咚咚咚的声音反馈让我知道它确实是一个盒子,甚至会误以为它是一块整木,根本不能够打开。 在盒子的正面,两只兽形镂雕图案的中间,有一小块凹起的地方,这凹起的图案十分不明显,让人第一时间并不能够发现。 而此刻我却觉得这个图案十分熟悉。 腾的一下,我想到了什么,将衣服解开,从脖子上面取下了一个吊坠,这是我与小雨私定终身时,她送给我的,说是她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能够保人平安,她从小到大从未离身。#####加更!加更! 第四十三章木盒之变 自从小雨出了事,收拾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这块被遗忘在角落的吊坠,想到它是小雨留给我的唯一东西,这些年连洗澡时我都戴着,此刻还是第一次被我摘下。 小心翼翼的将这个吊坠印在了木盒的凹起处,扣合。 嘎巴! 腾!!! 木盒遽然间爆发出一股气流,冷丁一下竟然吓了我一跳,一不小心竟然没拿稳,将吊坠和木盒一起摔倒了地上,那股气流戛然而止。 见状,还在发愣的我赶紧弯腰将它们拾起来。 什么情况?小雨家的东西为什么会产生气场?他们不就是大山里面的一户普通人家么?怎么会这样?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带着满心的疑惑我再次将吊坠扣上去。 腾! 气场的翻腾再次传来,可持续了一会儿,木盒仿佛有些后劲不足,气竟然在缓缓消散... 而且盒子也并没有打开。 看到如此情况,我慢慢的控制着自己一丝真气,缓缓的向木盒渡了过去。 嗡! 犹如久旱逢甘露,盒子疯狂的开始吸收我的气,仅仅一瞬间我便感觉它要将我的身体掏空了。 骇的我赶紧起身,就在屋子里的空地上,原地运转起了厚土诀,抽取厚土地脉之力向木盒内灌注。 照木盒这种力度抽取真气,再不想办法一时半刻我便会被它抽成人干。 张家村位于大山深处,四周巍峨环绕,得尽地利的我,此刻完全可以说是主场,可即便是这得天独厚的条件下,我依旧感觉我的供给有些满足不了木盒的胃口。 渐渐的,我心中的恐惧之意不断上升,只有我知道我向这个木盒输送了多少气,我整个人如同水泵一般,抽取着厚土地脉之力向其中灌输,已经整整十分钟。 气不是水,这么大的量,如果这个木盒爆掉,整栋木屋都会灰飞烟灭。 明知道手里面捧着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可现在的我即便想要停止,已然是不可做到,我甚至无法向金爷示警,因为我根本不能够发出声音。 从厚土诀运转的开始,我已经是一个传输的工具,一切都是由手中的木盒来主导。 不知是否与厚土之气有关,随着气不停的灌注,此刻木盒居然发出了淡淡的土黄色光芒。 而且光芒在逐渐加强... 砰!一股厚土之气怦然迸发,气流直接以我为中心呈冲击波的方式像四周荡开,好在木盒爆发出的只是气流,并非压缩而成的气场,否者后果不堪想象。 砰!嘎吱... 门被踹开,金爷的身影一闪而入,大叫道: “怎么了?千儿爷?拆房子那?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发出的气?” 也许当初封印木盒的人所进行了设置,此刻我捧着已然开启但是碎裂成一捧木粉和一个油纸包坐在地上,面对一连串疑问出口的金爷,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夏夜宁静安然,圆润的月轮挂在天空,朦胧的迷雾四处蔓延,将月渲染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阵阵雷声响彻空旷无人的大殿,时而喘急,时而平缓,时而悠长却又瞬息疾止,隔了好长一段时间后,轰轰声再次袭来。 一波又一波,好似在攀登无上高峰。 听这声音,想必这打呼之人的鼻腔肯定是存在些许问题的。 腾! 一道身影从远方飞速掠来,蹬!蹬!蹬! 来人整个身形融入四周的气场,竟然能够做到不露丝毫气息,人都说当世绝顶的轻功乃是八步赶蟾和那纵云术法,可观此人,几十米间的距离居然只是堪堪三步,便将身影移至了大殿门口。 来人恭然而立,拱手道:“老祖!” 大殿内的呼声戛然而止,不过片刻便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何事扰贫道修行?” “咳!”来人不禁擦了擦额头,虽然上面并没有汗水。 “呃...老祖,刚刚看守祖祠的弟子传来消息,沉寂了几百年,极武先祖所留下的一枚木符碎裂了。” “哦?可是那兽形木符?”大殿内的声音透出一丝诧异。 “是的!正是那枚木符。” “现在尘世隐宗的负责门人是谁?还有多久到轮换之期?” “是木霄师弟,还有三载便是轮换之时。” “让木霄回来,提前轮换,派木然下山负责世俗事务,并且找到极武先祖在世间遗留的血脉,带回来。” 来人闻言眉头一皱:“老祖!” “嗯?”大殿内的声音颇有一丝不耐之意。 “木然师弟的脾气过于刚强,让他下山,恐惹出事端。”来人硬着头皮将他的想法道出。 “不碍事!贫道近些年来,夜观星象,惊恐星意大变,荧惑入南斗,破军现,贪狼伴隐,然太白入月,天下即将大乱。” 来人闻言大惊:“那依老祖之意?” “往死了打!!!” ...来人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随即不停的擦拭额头的汗水,这回是真出汗了。 随即大殿内的声音再次响起: “咳...这些年,我武当剑宗避世修行,取那隐忍之道,可各方势力尤不罢休,当真可恨! 就派木然去,他的性格能当此重任,然多带些弟子,不将他们折腾乏了,真当我剑宗落寞了? 以隐宗之名,证我武当剑宗冠绝天下之势!” 老祖说到气处,一股磅礴的气息从大殿内喷涌而出,这股劲力刮的来人衣袍哗哗作响。 “是!弟子木凌,谨遵老祖旨意,这便去着手安排隐宗轮换之事。” 来人躬身碎步告退,直到退出十米开外,方才转身离去。 可没过多久,飞速行进中的木凌道人身形一顿,他抬头仰望天空,不禁苦笑。 可叹我武当剑宗所占武当山脉内的绝世洞天福地,在这福地之中,老祖以扭转乾坤之力塑造一方天地,可老祖虽能以大造化模拟日月交替之势,但... 但哪儿来的星星啊? 木然师弟下山,这得给剑宗惹下多少仇家?老祖这是找借口想让剑宗出世啊! 哎! 一声深深的叹息,回荡在极武大殿外... 张家村的祖坟之地,小雨曾领我来过一次,当时我俩的关系已经确立,到张家村以后,张叔叔一向不太言语,而孟阿姨说娶她张家的女儿必须祭拜一下张氏的先祖,获得先祖的认可才行。 我当时也只是抱着尊重规矩的想法而来,并没有多想。 而如今的我再次看到张氏的祖坟,不禁有些惊叹,虽然我不懂风水堪舆之术,但此地的气场当真是非同凡响,气流形成固定循环,大有四方朝拜之势,用江湖上一些神棍的话来说,这肯定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一旁的金爷更是夸张道:“这地方冠连蜀地山脉,水口天门开,地户闭,生养万物,山上神龙不下水,去煞、聚财、掌兵权,如果这条山脉是龙脉的话,那不成了帝王之局!!!” 看他一套一套的,我不禁疑惑道: “金爷,真的假的?有这么邪乎?但也不对啊!小雨他们家别说张叔叔这代人,即便往上追三代,都是在这个山沟沟里面度过的,哪有什么帝王之说?” “千儿爷,风水堪舆之说,小爷也只是略知一二,不过眼前这局是绝对没问题的,潜龙在渊蓄势厚积薄发,以图飞龙在天一朝称王,看现在这气势,这局是要养的差不多了。” 说着,金爷叹了口气:“哎!可惜你那女朋友小雨家里面怕是没有人能够继承这份气运了。” 随即,金爷看向了四周,那些围绕张氏祖坟周边而埋葬的坟: “看来便宜了这些人,张氏的祖上绝非凡人,能够找到这么一处地方,哎?千儿爷!咱要是将这块地卖出去,江湖上都得抢破了头啊!” 看到我冷冷的目光,金爷知道自己失言,讪讪一笑:“当然,我等绝不是那贪慕虚荣的小人...” 我燃起了火堆,将带来的纸钱、金元宝、酒、烧鸡、纸别墅、车子、房子等等一干祭品摆好,默默的烧着。 随即我想到了什么,将昨夜在小雨的房间发现的金属蝴蝶结和那个木盒碎裂后的木粉取了出来,一并扔进火堆。 “小雨,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梦里面...”说到这,我不禁一顿,因为就在刚刚,我在对小雨说话的时候,脑海里面竟然闪过了两个身影,一个温柔恬静,一个活泼可爱。 不!我在想什么? 当着小雨的坟,我怎么想那些? 我到底是怎么了? 内心有些烦乱的我,情不自禁的抓起了祭祀的白酒,狠狠的灌了一口,满口的辛辣感让我清醒一些: “对不起...小雨,我现在走上了一条未知的路,但我没办法,我要给哥哥报仇,现在的我知道这世上真的存在九幽之地,你在那边还好吗? 亦或者你已经投胎转世?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经常会想起以前咱们经常去的地方,无论是大唐烤肉还是路边的小摊儿,我感觉他们的味道都变了。 这次唤醒了命运阵符,是你在呼唤我么? 你要告诉我什么事么?” 疯癫一般的叨叨叨,有些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想触景...生情,也就不过如此吧? 就在我沉默的当口,身后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 第四十四章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呼!”我吐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看到一行五人远远向我走来,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和四个少年,四男一女,而为首的正是孟然。 看到我望向他,他与一个中年人走出人群: “哥!我和舅舅紧赶慢赶,没想到你到的这么快,可...”说着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人,有些欲言又止。 这时,他身边的中年人开了口:“你好!你是陈大千吧!老张家因为你断了香火,但他们家认可你,我们无话可说。 可是有件事必须要说清楚。” “嗯?”我眉头一皱,虽然心中隐隐明白他们的来意,但是一开口便是如此语气,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是小雨的舅舅孟大,小雨的房间内,木柜里面的木盒是不是在你那? 那里面的东西是张家祖传之物,与你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干系,我孟家祖上与张氏结亲,孟然这孩子有一丝张氏血脉,所以这东西应当归还于我们。” 中年人双眼精光四射,看样子应该是个练家子,不过从他的身上我感受不到气场的存在。 语言简练,意思明了,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常年待在大山里的木纳汉子。 不过我却不想与他们纠缠,我看了一眼小雨的木制墓碑,转过头: “我是张家的女婿,张家的东西理应由我来继承,我正在祭祀张氏,我的岳父、岳母和我的妻子,即便有事儿也请你们现在离开,回头再说。” 腾!腾!腾!三股气场之势爆发在人群中,孟然身后两个少年和一个女孩竟然皆是气场之境,而且另有一股气息若有若无的从孟然的身上散发,这份控制力要强于另外三股。 一个少年愤然站出来:“我们孟、王、李、赵四家千百年来守护张氏一脉,孟大哥更是具备一丝张氏血脉,你身上有张氏血脉吗? 况且那木盒里面的东西对于你来说根本无用,要不是没有钥匙,我们早就拿走了,还与你废什么...” “赵然,闭嘴...”孟然清喝了一声。 看来孟然在众人中处于大哥的地位,他一喊话,那个叫赵然的少年即刻没了声音。 普通人是看不到气场的,但是如果修行者有意为之,气场可以化为一股强大的心理威压,让普通人不自觉的感到惶恐,觉得散发气场之人非常可怕。 很显然,他们将我和金爷当成了普通人,想要吓唬吓唬我们。 金爷在一旁看着他们这些强盗般的说辞,眼下更是在我们身上用上了吓唬小孩的手段,有点看不过去了。 一群小娃娃,放开气场吓唬人玩是吧? 腾!一股远比那个三个少年更加强大的气场爆发,骇的孟然几人不禁后退了一步,反倒是那孟大,因为未曾踏入气感之境,依然毫无觉察的站在那里。 不过金爷的有意为之,让他的额头见了汗。 “我说你们怎么着?听不懂话是么?人家千儿爷是张家的女婿,张家留给千儿爷的东西,你们妄图指染,小小年纪,要不要面皮?” 小孩子能有什么心计,金爷是冲着孟大说的,随即他有转向我: “千儿爷!我说什么来着?这帝王之局没落到张家身上,却是落在了这些娃娃的身上,哎呦呦!四个人全是气感之境,这在外面都难得一见啊。” 孟然闻言脸色一变,但小小年纪,颇有胆色,眉毛挑了一挑,转身看向金爷:“你是何人?” 说着,竟不等金爷答话,便转身冲着我道: “哥!我们没别的意思,那木盒里面的东西是张家世代相传之物,传闻能够令张家崛起,哥你是普通人,可不要将小雨姐的东西给了外人。”说着,他又看了金爷一眼: “小雨姐说过,如果她的孩子不能获得气感,那么便将这东西传给我。 而此刻小雨姐她...” 孟然没有说下去,他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 腾! 一股略弱于金爷但是远远强过了他们的气场出现,因为我已经放开了自己的气场,不光是孟然,他身后的那三个少年亦是面如土色,那个小姑娘更是瞪大了眼睛。 他们几人从小到大,除了自家这几个兄弟,并未见过修行者,他们的修为也是靠着祖上留下的古籍自行参悟,现在一下子冒出来两个气感之境的修行者,而且都比他们强大,这怎能让他们不惊讶? 而且事情并没有按着他们的预期发展,原本他们想,张家的女婿打开木盒,这样他们大哥宋然便能拿到张家的祖传之物,但万万没想到张家的女婿竟是修行者!!! 那么今天...这还怎么拿回东西? “原来如此,既然哥你也是修行者,而且还步入气场之境,那我们便不打扰你祭奠姑姑、姑父还有小雨姐了。” 说着他又看了金爷一眼: “不过,张家的东西不能外传,如果他用强,哥你找我,孟王李赵四家不管他逃去何方,都会将东西拿回来。” 孟然的话让我不禁好笑,人儿不大,撂狠话倒是挺熟练,跟谁学的? 估么着在学校也是一孩子王。 而且紧接着,在他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刚刚说话的,那个叫赵然的少年一眼。 少年会意,大喊:“孟大哥,不可以,大千姐夫虽然继承了东西,但他和小雨姐并无子嗣留下,从血脉来说,你有一丝张氏的血脉,这东西理应由你继承。” 呵呵!这下真的是让我惊讶了,看着这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一唱一和的搭班子演戏,我不禁有种怪怪的感觉,小小年纪心眼倒是不少,在这跟我唱刘关张那? 眼前的一幕如果不是这个叫孟大的中年人教他们的...那我这个名义上的小舅子宋然可有点本事啊! 起码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这份鬼算计。 正当我思索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胡闹!原本以为大千是普通人,我才带着你们过来,既然他也是修行者,你们怎么还能还惦记张家的东西,忘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么?”说话的居然是刚刚领着孟然站出来,并且言词不善的孟大叔。 他的话一出口,没有人再敢反驳,孟然也耷拉着脑袋站到了孟大叔的身后。 只是那个叫赵然的少年还有些不服气,站在一旁呼哧呼哧的。 “大千,我们孟、王、李、赵四家的祖上是张氏一脉的家奴,随着张氏的先祖躲避仇家来到这个村子扎根,现在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家奴那一套制度也早已废除,加上张家我们五家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亲如一家人。 孟然这孩子是听祖上留下的话,有些魔障了,非说那东西能够修仙。 哎!小雨还在的时候,他就总缠着小雨蘑菇个没完。 我们几家祖上都有一些本事传下来,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继承。 可谁曾想,到了然儿他们这一代,居然同时步入了气感之境,当真神奇,这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好了,这才送孟然出去,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不!这次回来,我还要带王家和赵家的小子,还有李家的小妮出去。 别看孟然年纪小,挺多事儿我这个当舅舅的都听他的,这小子说凭着他们的本事,在外面定能闯出一番天地来,到时候好改善村里的情况。” 这个孟大叔说话颇有条理,此番说辞绝对不是常年在山里的汉子能够说出口的。 在得知我是修行者之后,孟大叔训斥他们小哥儿几个的行为,不禁改变了我对这个中年人的感官。 但对于心中的疑问,我依旧道:“孟大叔,我之前来过两次,但并未见过您,敢问您...” “啊!瞧我这记性,我年少时凭着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讨生活,可惜资质愚钝不堪,一直未曾进入气感之境,后来在川都城开了一间武馆,就此安顿下来,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奔波,已经很少回来。 昨天侄儿孟然找我,说你联络了他,想不到我们紧赶慢赶还是落在了你的后面。” 说着,这位孟大叔看着此间事已了,便领着几个孩子拱手告辞。 “等等!” 众人看向我。 “孟然,你之前的种种是故意引我回来打开那个木盒?” 闻言,孟大叔一下子拦在了几个少年身前: “大千啊!孟然这孩子从小就心眼多,小孩子心性罢了,你别跟他一般见...” 没等孟大叔的话说完,孟然却是一下子闪到了前面: “是这样的,哥!我想要张家的东西,村子里面传闻能够掌握那个东西,便能够成为神仙,在步入气感之境以后,见识到种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我越发相信这个传闻真的。 但那个木盒我们谁也打不开,那上面的凹起处,让我想起了小雨姐的一个吊坠项链,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其实我也不确定哥到底有没有那条项链。” 听到孟然的回答,我还算满意: “孟然,既然你姐姐说过,如果没有子嗣,便将东西传给你...那东西是一本书,回头我会给你一份。” 第四十五章然、然、然、然 “真的¥&#¥?”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听了我的话,他满脸惊喜,甚至连说话得声音都有些变了调调,不过这才符合他的年龄,刚才那个样子令人有些反感。 而一旁听到我说话的金爷眉头一皱,忍不住道:“千儿爷,你...” 我摆摆手,打断了金爷的话:“金爷,如果没有龙江省与我哥哥的那次相聚,这东西原本也应该是属于他的。” 说着,我转过头对着孟然: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们几个人均已步入气感之境,在外面,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已经与正常人有所不同,我想这一点你们自己也应该知晓。 所以,除了还在上学的孩子,都要跟我走,我给你们介绍工作,上学的孩子毕业了也要跟着我。” “真的?我们同意。”这回不只是孟然,连另外三个都不淡定了,对他们而言,想在外面的世界找一份工作实在是太难了,他们什么都不会。 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当即道: “不过这事儿需要经过你们家里的同意,现在你们先回村里,我跟孟大叔有话要说。” 看着四个少年远去的背影,我转身看向孟大叔:“叔,不知道您是否了解江湖,对于外面的江湖险恶所知多少?” 看着一脸蒙圈的孟大叔,我心里暗道一声果然...只好又向金爷道: “金爷,江湖知识我不及你,你帮兄弟给孟大叔普及一下吧!若是聊完了,他们家里仍然同意孩子们出去闯世界,就必须要由咱们带着。 当然,如果不同意,那四个孩子便继续在这个村子生活,但绝不能让他们自己出去。” 金爷明白我的意思,涉及到四名气感之境的少年,不是小事,他笑呵呵的搂住孟大叔的肩膀,俩人一同向外走去: “走!老哥!这江湖上的事儿啊!且听小爷给您细细分解一回,话说...” 经过这一系列的插曲,将我的心思也冲淡了些,待所有的祭品烧完,我慢慢的走回了村子。 四个少年和他们的家庭依旧选择走出去,这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当人有了本事以后如果耐得住寂寞才有违常理,四个年轻人早已发现他们与常人的不同,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才是寂寞的。 如果让他们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过着祖辈一般的生活,这无异于是受刑一般,更何况孟然已经见到了外面的世界,通过他的嘴,另外三人亦是早已按耐不住,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如此背景条件下,他们怎能放过眼前的机会? 既然要出去,四个获得气感之境少年的安置问题便绝不能马虎,他们四个当中,最小的李然丫头刚满十八周岁,没有任何人指导,光凭着古籍便步入了气感之境。 而其他几人更是已经步入气感之境有几年的光景。 这是什么概念? 即便是超级宗脉,同一批弟子亦是需要机缘所致,方能达到这四人的程度,更别说放到普通宗脉说事儿。 而且如果有一位名师引导他们,他们现在的成就远不至此,但是没人教有没人教的好处,这四个少年不敢胡乱修行,按部就班,底子极其雄厚。 年龄最大的猛然,单论气场强度虽然比我和金爷要差一些,但是照金爷的说法,即便是财神殿,在孟然这个年纪能达到这种修为... 金爷非常肯定的道:“财神殿一脉年轻一辈,没有人能比的上他,甚至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没他强,这四个少不更事的孩子绝不能被邪教组织的人发现,否则后果堪忧啊!” 能让十分臭屁的金爷说出这句话,可见这四个少年的天赋是多么可怕... 说道这,我不禁想起了山上的帝王风水局...如果那局真的如同金爷所说的那么夸张,将多代人累积的气运降临到这四个孩子的身上,那它为什么不庇护小雨呢? 摇摇头,想不通就不想,眼前的事儿,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小雨的弟弟妹妹,既然我已经入了这行,这事儿就绝对不能放手。 金爷显然也明白我的心思,所以他并没有忽悠人,与孟大叔仔仔细细的分析了利害关系,再让孟大叔与四家的家长共同商量。 回去的路上,孟大叔和四个少年与我们同坐一辆车上,金爷买的这辆车是七座版的suv,年龄最小的李然和赵然坐在了最后面一排,整个车也显得不是十分拥挤。 这两天给孟大叔累的够呛,昨日他领着孟然做大巴车回来,俩人赶了一夜的山路,直到今天上午才与孟然赶到,这会儿一上了车便有些昏昏欲睡。 四个少年像是冲出牢笼的鸟儿,尤其是除去孟然的另外三人,一脸兴奋之意挡都挡不住,东摸摸西看看,不知道是因为坐车的原因还是能够离开大山的原因。 亦或者两种情绪都有吧! 提到四个少年的名字,给金爷逗的哈哈大笑,山里人起名字没什么讲究,基本都是诸如张三、李四、王二之流。 可有一天,另外三人看到大哥孟然居然一口气能够飞身爬上大树,然后借力几步便凌空跃下,这才知道大哥居然进入了那传说中的气感之境。 赵家的小子羡慕不已,对着另外二人说以后也要像大哥那样,达到祖上传说中的气感之境,然后天下无敌,哈哈!说着,眼珠一转,这小子所幸将自己的名字改成赵然。 少年人的攀比之心较重,另外两人一听,也吵吵着要改名字。 结果可好,孟然、王然、李然、赵然,这四个然的奇葩名字就诞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改名的原因,他们三人竟然真的都步入了气感之境。 路途比较枯燥,行驶的路上,我不禁摸了摸怀中的那本古籍... 昨夜,我从那个化为粉末的木盒里面拿到了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本古籍,不知道那木盒是用什么手段制成的,使得这本古籍被取出时,墨迹看上去十分的新,根本不像一本保存了几百年的书。 古籍上面的楷书字体气势恢宏、骨力遒劲,细看片刻竟然有刺目的感觉,这令我们极为惊讶。 金爷说这应该是元末明初时期的楷体,这一点我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分别,古文这东西我不懂,对我来说都一样。 不过在金爷在看到了作者署名以后,吓的他一下子将书扔过来给我,那架势好似这本书上有致命毒药似的,生怕扔的慢了便会一命呜呼。 当时他一脸惊诧,想要大喊却又缩回脖子,那样子跟做了贼的小偷似的,压着嗓子几乎是从嘴里面蹦出的几个字: “张、玄、极!!!” 说着,不顾我再三的邀请,金爷说什么也不愿再看。 “千儿爷,我知道咱们爷俩,你不顾忌我,可你女朋友张小雨的先祖可不得了啊! 极有可能是极武真人张玄极的直系血脉,武当剑宗的宗脉大防小爷我可不敢破,即便是以我家那老爷子的暴脾气,提到武当剑宗都是一脸的敬重之意,他们的法门我不敢碰。” 我大骂一句:“滚蛋,谁特么跟你爷俩爷俩的。”说着,我从脑海中回忆,试图找寻老爷子笔记中关于武当剑宗和张玄极的描述。 不过很快我便惊诧,武当剑宗? 那不就是老爷子耿耿于怀的惨败么? 正在我寻思的当口,金爷再次叮嘱道: “千儿爷,这可不是小事,切记与谁都不能提起,否则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别看武当剑宗隐匿于江湖,几乎是从不出现,可据我了解,他们还是有门人在江湖上行走的。 我听老爷子的意思,甚至每一代武当剑宗在世俗的负责人便是坐镇于大内之中,守护整个华夏的存在。 除了几方超级势力,江湖上没有任何一人胆敢质疑武当剑宗的江湖头把交椅地位。 那帮人咱们惹不起,一个弄不好还会给宗脉带来麻烦,而且修行之路,并不是说一定要学习什么绝世功法。 一本极为普通的练气之术,都有人练成了绝世高手,修行这东西,重在感悟,而非功法。 小爷我话就说这么多,但这事儿你想怎么办兄弟都挺你。” 听到金爷的话,我不禁心中一凛,看金爷的意思,分明是在劝我不要修行这上面的功法。 至于这么严重? 此刻,我隔着衣服摸了摸怀中的那本古籍,宝山已然在手,不管怎么说,等回去先翻译出来看一看,再行定夺此事。 车子到了川都城,我们先将孟大叔送了回去,他家有个凶悍婆娘,他并不敢带着四个少年回去,孟然来到川都城两年多了,自从被舅娘明嘲暗讽了一次以后,再也不敢去舅舅家里面。 所以我们领着四个少年先行去我们一九四九城管大队的临时聚点,那一排小平房有的是空房间,别说他们四个,再来一个加强连都能住下。 车子刚到,平房内便走出两人,为首的正是宋哥。 看着我带回的四个孩子,宋哥不由的一愣,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摆摆手,示意我们进屋再聊。 第四十六章奇货可居 除了不能修行,几乎可以被称作万能选手的膘爷给大家做了一顿午饭,红袖与四个少年年龄相仿,小脏辫儿也就是稍大一些,所以很快,这一堆年轻人便打成一片。 我取了些钱出来,下午让小脏辫儿领着他们去欢乐谷玩一玩,买一些日常用品什么的,金爷没个正形儿也吵吵着要跟去。 宋哥没同意,待他们走了以后,大家坐到一起。 “陈兄,他们四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啊?” “嗨!!!这你可算问对人了,我说宋哥。 小爷陪千儿爷去他女朋友的村子祭拜亲人,好嘛!他女朋友的弟弟妹妹中,居然出现四个气感之境的修行者,清一色的年轻才俊。 而且四六不懂,完全是一张张随便写字儿的白纸,江湖上面的事儿更是一窍不通,就这样... 哎?宋哥你看着我的眼睛。 就这样他们还要走出大山闯荡一番,想要走向那人生巅峰!!! 嗨!你说气不气人? 好在咱们大慈大悲的千儿爷,怕他们被邪教组织盯上,这就咔!来了一个截胡。 诺!这不就都给领回来了么!”一旁的金爷特来劲儿,拿什么事儿都能显摆一番他的口活儿。 “嗯?” 听完金爷白话一通,在场的人神色各异,宋哥眉头一跳,丹珍姐眉头一皱,膘爷最逗,咧个大嘴哈喇子都差点没有流下来,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 从四个孩子进屋到被小脏辫儿领着去玩耍,没有人会用气场打量他们,只以为是我领回来的亲戚朋友之辈,况且修行者在不运转气场时,本身也与普通人无异。 此刻,遽然听说四个少年居然都是气感之境的修行者,怎能不叫人惊讶? 而且,四个已经步入气感之境并且没有宗脉的孩子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哥,不过他不太相信金爷相声式的夸张演讲,而是先与我确认了一下这事儿的真实性,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宋哥才道: “陈兄,那你打算如何安置这四个孩子?” “嗯...”我呻吟了一下:“宋哥,回来的路上我想了一下,他们四人各自有各自的传承,我是想让赵哥帮忙,可否想办法将他们安置在官家的图腾神学院,最好是西南分院,我也好方便照拂一下。 但毕业后不让他们进入一九四九,只是接受图腾神学院的培训和修行指导。 至于以后的路,等他们长大了,由他们自行选择。” “嗯?”这回,听到我的话连金爷都惊讶了:“千儿爷?这事儿可没听你说过啊!你不打算将这四个孩子送回萨满一脉?” 我摇摇头:“回到萨满一脉,我怕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随即我苦笑一声:“即便是我自己,要是继续留在那个地方,都不知道什么结果。” “呃...”听到我这么说,大家都闭上了嘴,打听他人宗脉的辛秘是犯忌讳的事情。 “陈兄,我儒教宋氏一脉能够提供最好的发展条件!而且会绝对保护他们的安全。你看...” 还是宋哥最先开口,其他人都还在发愣。 “哎哎?千儿爷,我财神殿虽然距离超级宗脉还差了那么一丢丢,但也时传承了百余年的宗脉了,我能保证财神殿会举全宗之力来培养他们,甚至求老爷子收他们为徒。 宋老呢!肯定是名满天下,儒学大家,但儒教的功法自成修行体系,与他们不匹配,还是让这几个少年到小爷的碗里面来吧?”听到宋哥的话,金爷不干了,晓得这种时刻可马虎不得,说着还加了一句: “千儿爷,就凭咱这性命相托,互捡肥皂而不硬,将菊花交付对方的战斗友谊! 啧啧啧!你觉着不给我...合适么?” 还没等宋哥反击,又一个声音响起:“小金子,你说话真埋汰!曹老板杠不过我爷爷!” “哎哎?我说小丹珍,你怎么能横叉一杠呢?” 看到他们三个的样子,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嘛!我没想到四个气感之境的少年竟让丹珍姐都不淡定了,一时间现场乱成一团。 接下来更加热闹,宋哥一激动,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之类的话都叨叨出来,说金兄你这就不对了,凡事应该讲一个先来后到,儒教能够培养四个少年良好的心性和道德品质,保证他们健康茁壮的成长,为我华夏做出贡献。 金爷唾沫横飞,说你别跟小爷来这套,人、财、物、修行功法,财神殿通通都有,还有你想象不到的人脉关系,军火商人曹老板的名头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丹珍姐就很简单了,只是一句你们都杠不过我爷爷的天怒阵,便让另外二人哑口无言。 这时,膘爷悄悄的凑近了我,附在我耳边:“千儿爷,要不...要不你还是先跟首长沟通一下再定吧!” 趁着他们还在闹,我悄悄离开给周全打了个电话,可周全把电话挂了,想必是有什么事儿正在做。 我不禁苦笑,本来是讨论案情的会议演变成了抢人的口水大战,最终不了了之,谁也没有说服谁,好在虽然吵的挺激烈,但大家心里面都有数,并没有真的动了火气。 傍晚的时候,小脏辫儿来电话,说是订了一间火锅店,晚上大家出去吃。 本来在家的几个人都不想去,可宋哥突然站出来当仁不让,说这顿他请,几个小家伙来了他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金爷嗅到了苗头,说好人不能都让宋哥你一人当了,这顿我请,几个兄弟姐妹都是小爷我接回来的好吧??? 丹珍姐和膘爷见状... 结果到了最后,这四人兴致勃勃的一起杀了过去,看宋哥的意思,还偷摸的带了小礼物。 金爷大骂:“读书人就特么蔫吧坏!” 离得老远,宋哥回头瞪了他一眼,这货低下头,可耻的怂了... 摇头笑笑,我远离是非之地,不去跟他们凑热闹,将膘爷的电脑借过来,我准备开始试着翻译木盒中得来的那本古籍。 这古籍的名字简单粗暴,正是那极武真人张玄极的极武之道!!! 可静下心来刚刚开始没多久,一九四九的特制手机便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周全的电话。 刚一接通,那边就哇哇的:“千儿哥,我听说你那来了四个气感之境,而且不谙世事刚刚出道的少年郎?璞玉啊!你怎么不先跟首长说啊?” “哦?你从哪知道这事儿的?” “首长跟我说的,我们已经在机场,今天晚上到川都城。” 听到前面的话我恍然,看来膘爷另有渠道向赵哥汇报,不过听到周全接下来的话我吃了一惊: “不至于吧!四个少年,还需要赵哥亲自跑一趟?用得着这么夸张么?” “什么啊!三膘不是打了申请说武力不足的情况么?首长原本也要过来一趟送人,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四个少年郎的事儿,首长当然也要过问一下的。”随即,周全还小声道了一句: “千儿哥,这肥水可不能留给外人田啊?” “行啦!来了再商量呗!几点到?我去接你们!” “不用,总局这头都安排好了,弟弟我是干啥你还不知道!” 闻言我道:“那好吧!晚上见。” 挂了电话,我不禁摇头皱眉,孟然他们四人现在尽然是成了宝儿了,这抢手的程度可不一般啊! 不过总比他们自己胡乱闯荡要好。 想着宋哥他们一会就能回来,不想此刻打扰他们吃饭“交流感情”,我也就没有通知他们赵哥即将要来的事儿,可谁知晚上十点了,我等回来的却是赵哥一行五人,那帮孙子还没回来。 赵哥没让我叫他们,说让他们玩吧。 说着赵哥让周全领着另外我不认识的三个人去一旁休息待命,说一会人齐了他一并介绍,闻言那三人并未言语,而是双腿一并,敬了一个军礼然后随着周全向里屋走去,行事作风与军人无异。 这几个人我从未见过,想来应该是周全说的援兵!看到他们走开我也未多想,倒是周全临走时还给我使了个眼色。 呃...说实话,我没读懂他是什么意思... 愣神间,赵哥拍拍我的肩膀说:“老弟,几日不见,修行可曾有长进啊?走着!找个一个屋子,咱哥俩聊一会。” 我苦笑一声:“赵哥,人家曹老板给金爷种下的经脉之锁能够随着意愿解开,老爷子倒好,给我种下这东西连他自己都解不开,我要是过不了这关,这辈子是不是就原地踏步不前了啊!” 谁曾想赵哥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谁叫你将龙属帝兵都送了出去?有那东西,老爷子也能给你种下那样的经脉之锁。” 我没想到赵哥会冒出这么一句,看到他明显知道金爷身上的事儿... 坐下来以后,我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挑重点的与赵哥聊了一下,赵哥仔细的听着,中间偶尔会打断一下,问明白详细情况。 直到我说完,赵哥径自琢磨了一会,我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他。 稍过片刻,赵哥理了下思路道: “嗯...先说工作,之前我与老古碰了一下川省的工作,他们也在查那个叫清灵的女人,老古提出了一个观点,值得重视。” 第四十七章赵哥的局 “嗯?”我来了兴趣。 “老古说他早年曾得到过一个不算是消息的消息,传闻白莲社的言灵殿主龙娇奴与噬魂宗的宗主龙元武关系匪浅,传出这个消息的卧底没过几天便因为一次行动牺牲了,消息的真伪有待证实,从我手上掌握的渠道来看,没有人能够证实这条消息。” “亲属关系?”我问了一句。 赵哥皱着眉,摇摇头道:“这种消息属于周期性的常规工作汇报,并不会作为重点来侦查,只有分局或总局在关注时,那头的兄弟才会着重调查。 老古说当时传出来的消息模棱两可,甚至情报传递者本身也不太确定这个消息。” “那假设来说,这个叫清灵的女人来自言灵殿,而龙娇奴与龙元武有关系,那么此刻负责重建白莲川府的便是言灵殿?”我顺着这个情报琢磨道。 赵哥赞许的点点头: “我与老古也有这个假设,现在且当这个消息是真的,如果白莲川府重建的重任落到了言灵殿身上,而且这个名叫清灵的女人就是言灵殿派出的,那么这个事儿就相对容易解释。 外府十位王殿,龙娇奴是唯一支持白莲内府的王殿,内府派人与她共建白莲川府,削弱并吞食白莲外府芈清秋那老头的势力,这在理论上说得过去。” “赵哥,那白莲社外府其他的王殿呢?没有可能么?” 赵哥摇摇头:“龙元武那家伙算是一个孤臣,早年可能与白莲社的高层有过矛盾,固尔他一直对白莲社不太感冒,曾扬言要脱离白莲社自立门户。 当领导的都是这种态度,一定会对下属产生影响,所以平稳的接收白莲川府一般人做不到,但如果老古的那个消息属实,假设我是白莲的高层,我一定会促使言灵殿来平稳接收白莲川府。” “内府出手干涉外府的地盘?外府能坐视不理?”我不禁疑问。 赵哥看了我一眼,耐心的道: “白莲社三方面势力,只有外府有地盘和根据地,这就像一颗种子,可以源源不断的开花结果,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另外两方能不眼馋? 据我所知内府和洞香春的主要经济命脉便是掌握在外府手中,还是回到那个假设上,如果成立,那这个假设便是内府和洞香春联手施压的结果。 内府和洞香春不甘于眼前的地位。” “赵哥,我想要搞洞香春,抓住白无常,救出我哥哥...”想起哥哥,我不禁有些无奈,光吵吵想要给哥哥报仇,可一通忙活,我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敌人在哪。 “老弟,四下无人,哥哥跟你说说我的想法。” “嗯?赵哥你有洞香春的消息了?”听到赵哥的话,我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赵哥摆摆手,示意我坐下:“不是具体行动,是我想要设一个能够引出洞香春和白莲内府的局。” “局?” 喝了口水,赵哥继续道:“刚刚跟你聊的,我与老古已经碰过,不过眼下说的这个局回头我要进大内,请几位议事长共同探讨。 这个局主要是针对洞香春,它的危险性太高了,就连大内现在也无法判断洞香春如今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实力。 他屡屡干涉华夏对各个领域的布局,甚至与国外势力眉目传情,这让大内感到不安。 而这次我从老古的判断中得到一个启发,既然内府和洞香春想要扩大实力,那么我们何不顺水推舟送他们一份锦绣前程?” “嗯?”赵哥的话让我更加糊涂了。 “一直以来,由于芈元正的有意为之,将洞香春和内府执法殿保护的太好了。 别说一九四九的情报系统,即便大内安置在白莲社外府最高保密级别的卧底,都打探不到这两个机构一丝一毫的信息。 甚至从侧面得来的信息反馈分析,就连白莲社的十位王殿,这种封疆大吏级别的元老对这两个机构的了解都十分有限。 就这一点而言,芈元正的帝王之术运用的驾轻就熟,令人佩服,他想要将内府执法殿和洞香春这两个机构打造成白莲社外府的影子,对内监察一切,剔除不忠于他的人。 对外肩负着特种行动部队和情报获取的重任,让白莲社意图能够充分发挥。 同时,外府与内府和洞香春相互制衡,各取所需,外府需要内府的武力和洞香春的情报支持,而内府和洞香春需要外府的伪装保护和财力支持。 这样便形成了一个钢铁般的框架组合,而他在其中,左右平衡让各方形成一股核心力量。 从领导力这个层面来讲,芈元正简直就是一个天才,我曾卧底于白莲的那段时间,这位老人家对我的影响之巨不可用言语表达。 就拿一九四九特别行动队来说,在它创立之初,我有意将精英三组和情报九组与其他小组区别开来,这一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便是受于芈老行事的启发。” 一边听赵哥说,我不禁坐直了身子,赵哥说这么多话并非是没事儿闲的在这跟我磨嘴皮子,扯淡逗闷子的,我知道眼下的一切,是赵哥有意在教导我。 赵哥看我一眼,笑笑继续道: “可就在芈元正耗费几十载布局,这一切都要成型,即将收获果实的时候,他的身体却出现了问题。 这位一百几十岁的老人放下了他一手建立的白莲帝国不知所踪,而白莲社又没有人具备芈老那样的威望能够扛旗大旗,结果导致现在的白莲社如同一盘散沙。 外府以元灵王殿芈清秋为首自成一脉。 内府护卫队以黑无常为首,但主少奴强,实际上是一群老家伙在管事。 而洞香春的白无常虽然是初掌权柄,但是有他老子上一代白无常在后面坐镇,倒也能够如臂使指。 他们三方现在的状态十分奇妙,相互之间争斗不休都说自己是正统,却又报团取暖,共谋大事。 出现这种状态也是芈元正之前的安排所产生的影响,然而这种影响却正在被别有心思的三方人马逐渐消除。 芈元正如何能想到他一手建立的白莲帝国正在被他昔日的手下侵蚀,甚至这其中就有他的亲弟弟芈清秋。 且不说百年前天尸一脉的辉煌,便是后来融合而成的白莲社,十位王殿率领三十三府府主,加上统管内府执法殿和情报机构洞香春的黑白无常,这种武力构架也只有武当剑宗敢跟它掰掰腕子。 但也正因为这种强强联合的配置,白莲社的高手实在太多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们相互之间摩擦不断,而芈元正是维系这个复杂庞大组织的唯一纽带。 但随着这根纽带的崩裂,这个庞然大物砰然而碎,变成一盘散沙。 从目前来看,内府和洞香春已经不甘于只做一个“影子”的身份,他们已经有了野心,他们想要取代白莲外府而成为白莲社新的话事人。 但芈元正在创建之初便以埋下相互制衡的种子,这让他们一时间无法完全摆脱这种制衡。 而现如今他们的野心同样是一颗种子,如果我们让这颗种子获得成长的空间,甚至必要的时候加以助力,那么当这颗种子长到黑暗已经无法完全遮住他们的时候,内府和洞香春便会暴露在阳光之下。 我们从不怕强大的敌人,即便他们如同风暴一般,也终将被国家机器碾碎。 但阴影中的尘埃不同,这一粒尘埃能够溶于大地,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引动并且融合一片土地变成沙尘暴,当这股沙尘暴刮过以后,它再次变成一粒尘埃隐匿。 而现在的洞香春便如同一粒尘埃,让大内着实头痛。 如果有一天内府和洞香春因为他们的野心不能够再保持他们神秘的面纱,让人无从查询。 那么他们将不再可怕,只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而已...” 听了赵哥的话,我琢磨良久,不确定的道:“赵哥,你的意思是...想办法让洞香春和内府执法殿变得强大起来,突然的膨胀会让他们出现漏洞,从而以雷霆之势,一并铲除?”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此刻的赵哥,眼中绽放出惊人的光芒,与他外表高大威武的莽汉形象天差地别。 “而且...”赵哥顿了顿:“如果能够打破洞香春无处不在的隐匿状态,你哥哥的事儿便也有希望了。” 腾的一下,我站了起来:“赵哥,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呵呵,老弟啊...”赵哥又将我按回了座位:“如此庞大的局,你我置身其中,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闻言我不禁老脸一红,搓了搓手,确实...这种级别的博弈,连赵哥都是一枚棋子,我这个小虾米能够掀起什么风浪? “不过老弟你也别妄自菲薄,如果大内同意我的观点并且做出一系列部署的话,一九四九全体,甚至必要的时候,粘杆处乃至炎黄龙组都会参与进来。 届时江湖必然会掀起一阵狂风巨浪,你们这些被外放的秘密队伍能不能站稳脚跟甚至闯出一番天地,就要看你们自己了。”#####初始上架,叁贰作为新人,不可避免的遇到了订阅冰冷期,但叁贰感谢依旧在支持叁贰的读者朋友们,只要你们还在,我会一直更新下去。 第四十八章算不算后院失火 人站在不同的角度便会有不同的想法,我们还在辛辛苦苦盯着某一件案子的时候,赵哥已经着手整个江湖了。 白莲社的三方巨擘、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粘杆处、炎黄龙组甚至我们这十几只新建队伍的扎根和发展等等,通通被赵哥当成因素谋划在一个局当中。 而且,我感觉赵哥没有说与我听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势力在赵哥的算计当中??? 我想这一点,只有赵哥自己知道了。 说着,赵哥摇摇头:“不说这个了,你刚刚提到获得一本古籍?” “是的,赵哥。”我沉声道,说着起身将电脑旁的那本古籍拿了过来递给赵哥。 “极武???”我感到光线一暗,赵哥两米几的身高,虎躯一震,猛然间站了起来,看到古籍上面的字,即便以赵哥的心境都不禁惊呼了一声。 “是的!赵哥。”我早已过了惊讶的阶段。 而赵哥的心里境界非常人能及,惊讶过后,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面色一肃,随即道:“那你怎么打算?” “我想翻译出来,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再决定。”对于赵哥,我基本上是知无不言的状态。 “嗯...极武之道,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老弟你真是个有大气运的人,这话用在你身上,我都有些记不得说过几次了。 那宗脉大防算个球,在固定的框架下怎么能够突破枷锁?唯有将整个框架干碎方能成为一方人物,啧啧啧!!!”赵哥不停的感叹道。 让赵哥给我夸的有些脸红,不过仔细琢磨赵哥的话,我试探着道: “赵哥,要不...我回头给你抄一份?” 赵哥一脸古怪的看着我,没过多久,我俩同时哈哈大笑。 “老弟,你可知道这武当剑宗是老爷子心中的大结,而这东西并非你夺武当剑宗之物,乃是继承而来,真要闹起来再说,回头给老爷子送一份过去。 算了!你现在不方便,回头我给老爷子送一份过去吧!” 顿了一下,赵哥继续道: “至于你说的那个少年,我不建议你给他这东西,如果你同意,我可以想办法批一套大内的库藏功法过来,由你给他,咱们不怕...不代表他不怕,而且一个弄不好他被剑宗的人发现,还会将你牵扯其中。” “嗯...赵哥,关于极武之道的看法,咱们两个是一样,我可没有宝山在手,却不动心的定力,不过给孟然功法是小雨答应的。 我不想食言。” 虽然知道如果赵哥同意,大内弄出来的功法绝对不会差,但是我无法面对承诺的压力,而且小雨那一关我过不去。 谁知,赵哥听了我的话,摇摇头道了声: “你啊!不适合官场...这与情谊无关。” 说着,我与赵哥一边等待众人回来,一边开始聊着,话题基本离不开江湖上的这些事儿,而我也向赵哥请教了一下最近修行上遇到的一些问题。 尤其是关于赵哥的恨煞地脉顺溜瞬隐遁影术,那法门脚踏大地沟通地脉厚土之力,可以做到短暂的瞬息移动。 这样神奇的术之法门无论是对于拼斗还是保命都是极为有效的,可自从上次受到生命威胁,意外之下曾施展出一次以外,我还是无法施展,哪怕心神和气场状态都已十分契合都不行,就是无法查明问题出现在哪里。 对于我的疑问,赵哥也有点吃不准,这法门是他早年在修行上的感悟,说起来当初能够利用厚土地脉之力创出这法门也是机缘巧合,可到后来他能够有今天的成就,赵哥说这法门居功至伟,曾无数次救下他的性命。 但法门这东西不同于内家功法可以日积月累,领悟了就是领悟了,没领悟怎么也不可能施展出来。 而且一旦能够掌握,基本上都是水到渠成,只会随着使用的熟练越发理解所用法门的精妙之处和气场原理。 我这种情况赵哥也是第一次见,呻吟了一阵,赵哥觉得有可能是经脉之锁的的原因所致。 我也只好认清眼前的现实。 随即,赵哥与我交换了一下对于那四个少年的安置问题... 正在这时,开门声传来,随后便是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赵哥示意我将古籍收起来,我俩起身向外走去。 乱哄哄的一大帮人看到屋内的巨人赵哥,全都蒙圈了,丹珍姐喝了不少,与赵哥打了个招呼,便领着四个少年走进去。 小脏辫儿夸张的大叫一声,赵哥笑哈哈的都张开了双臂,可她却上前挽住了我的胳膊,这让赵哥的笑容一僵,随即摇头苦笑: “老弟!婉清从小到大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乱跑,这会儿翻脸不认人了。” 小脏辫儿满嘴酒气:“说啥呢!柱子哥!人家心有所属你不替我高兴啊。” 她一通嚷嚷过后,一旁的红袖不声不响,悄悄的站到了我的另一边。 见状,赵哥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们三人一眼。 我连忙摆手:“不是那回事儿,赵哥,俩个小丫头都是妹妹。” “哎呦喂!我说千儿爷,情哥哥好妹妹吧!”金爷也喝了酒,舞舞宣宣的瞎嚷嚷。 “赵哥!您怎么来了?”宋哥虽然在粘杆处培训过,但是身上并无公职,所以他对赵哥也用江湖上惯用的称谓,并且赵哥与宋哥的父亲乃至宋老都关系匪浅,虽然他与赵哥年纪相当,但论辈分的话他属晚辈,所以宋哥用上了敬语。 赵哥点点头:“宋师弟喝酒了?” “没有,让这些个孩子玩,我开车,刚刚周秘书来电,我才知道您来了,便匆匆赶回来。”宋哥摇头笑道。 “那好,你和大千过来吧,有些事儿,咱们碰一...”赵哥正说着,看到腻在我身边耍酒疯的小脏辫儿,又看看一旁发呆的红袖... “算了,宋师弟,你跟我来吧!小膘子那熊样肯定没喝酒,也一并过来吧!”说着,赵哥摇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向了刚刚我与赵哥聊天的会议室。 哎?赵哥,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一边无语,一边拔愣着小脏辫儿的脑袋:“别闹!” 谁知小脏辫儿顺势一倒,有些野蛮的撞开了拉着我手臂的红袖。 猛然间被撞,红袖亦是所料未及,急急向后退了好几步,但依然撞在了门框上。 这一幕我们谁都没想到,眼下在场的只剩下金爷一人,这货眼珠子一转:“哎呦喂!没喝多少啊!怎么就飘了呢?不行,我得去睡一觉。”说着,几个晃身,人就不见了。 “你干什么呢?小脏辫儿!!!”我的语气有些埋怨。 “没事儿的,哥哥!婉清姐刚刚也是没有站稳才...” 小脏辫儿本是想让红袖离开我的身边,可能是这会喝了酒的原因,没有控制好力道,此刻有些后悔,可听到我和红袖的话,不禁一股火上涌。 “陈大千,你那是什么语气?你在寒洞救我时怎么说的?你个负心汉!!! 你现在跟陌红袖黏黏糊糊的是什么意思?还有...” 说着,小脏辫儿将头转向红袖: “你别在那跟我假惺惺的,什么我没站稳?我就是故意撞你的,还为我说话博得同情?你当是宫斗剧那?甄嬛传啊?” “婉清姐,我...” “你什么你!!!”红袖刚要说话,便被小脏辫儿打断,小眉毛一皱: “我跟千儿哥哥在一起待的好好的,你突然出现跟着乱搅合什么啊?动不动来一个要跟哥哥永远在一起?在你妹的一起,要脸...” “够了!小脏辫儿你吃错药啦?发什么疯那?”看到小脏辫儿越说越不像话,我忍不住的喝止了她。 “陈大千,你特么还吼我?要不是你三心二意,想要左拥右抱,事情能变成这样?你特么做梦去吧!老娘不伺候了!” 说着,小脏辫儿气腾腾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可身形一定,又转身回来走到我面前。 “啪!”随机不防之下,甩了我一个嘴巴! “人渣!哼!”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一声清喝声传来,一柄宽大厚重的浩然正气剑凭空出现,红袖早就挂满泪水的小脸一寒: “婉清姐你凭什么打哥哥?” 打完人正要转身回屋的小脏辫儿闻言,冷笑着看着红袖: “噗!哎呦!可以啊!陌红袖小妹妹!这就心疼啦?想当初陈大千全身的骨头姐姐都捏碎过,来来来!姐姐陪你玩玩!” 说着,红袖噌的一下从后腰抽出从不离身的短剑,一道寒芒在屋子内闪过。 “红袖你回屋。”我尽量保持自己语气的平静。 “哥哥!” “回屋!!!” “喔...”红袖一抬手,空中的浩然正气剑散去,看了一眼我和小脏辫儿,乖乖的走回了屋子。 “小脏辫儿,你正在气头上,明儿再聊,行吗?”我看着小脏辫儿的眼睛。 “哼!”小脏辫儿反握短剑向后一撩,短剑隐没在她的背后,随后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啪!啪!啪... 所有人的房间都传来关门的声音。 心情有些烦躁,上前一脚踢开了金爷的房门,这货儿用衣服捂住胸部,一脸贱样:“干嘛?” “走,金爷,陪我喝点去。” 看到我的样子,金爷不在玩闹,而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哎...最难消受是那美人恩那!千儿爷!你后院着火啦!” “......”#####常人称道韦小宝,奈何谁知其中辛!!!呵呵,两个女主角如果加入了思想,真的是让叁贰有些手忙脚乱,在此叁贰不得不向宫斗作者们致敬,要描述那么多的男女关系!你们太牛啵伊了! 第四十九章一语解心结 长久以来的生物钟让我在早上卯时之前醒来,随即便不停的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 呼!昨夜那酒可不咋的。 出门看到红袖已经在练剑,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 过了一会儿,红袖缓缓的收了气,对我笑道:“哥哥起来啦!昨晚喝了好多酒呢!” 看着小丫头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安慰道:“红袖,你婉清姐姐昨晚抽风了,实际上心不坏,你别往心里去。” “哪有!婉清姐才不是那个样子!昨晚哥哥和金哥哥走了以后,婉清姐过来与我聊了一晚,现在她正在呼呼睡觉呢!” “啊?”我内心诧异。 “其实婉清姐姐一颗心都系在哥哥身上,只是哥哥对她的关心太少了。” 我不禁好奇:“红袖,小脏辫儿都对你说啥了?你这么维护她?” 红袖小脸一红:“婉清姐不让说呢!” “红袖!” “哎呀!哥哥别为难我了,人家答应婉清姐了呢!”红袖本就上翘的小鼻子一皱,那表情能够打败无数中二少年,即便只相处一天,我看王然和赵然那两个小子总围着红袖身边乱转。 啪!后院的门开了,我不禁嘴角上扬。 嗨?! 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两个小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红袖,一脸臭屁的表情: “红袖妹妹!你练剑法那?我和你赵然哥也是用剑的,咱们一起吧?” 红袖眉头一皱,一脸无奈的表情:“你们两个与我同岁,别老哥哥、哥哥的自称,不害羞!” 看到三个少年的状态,我不禁苦笑:“你们练贱吧!我出去走走。”院子的空间三个人同时操练还算够用,多一个我便有些拥挤,我就不跟他们这些年轻人凑热闹了。 望着小脏辫儿的窗户,我若有所思,这段时间不是行动,便是紧张的修行,好像确实有些忽略了她。 哎!缺乏沟通啊! 没让红袖跟过来,我出后以后在平方的不远处找到一块空地,抬起手静下心,走了一趟祈天舞。 由于经脉被锁,让厚土决的威力骤降,现在的我更偏重于萨满祈天舞带来的八式灵符阵,尤其是风灵符阵。 经过几次的施展经验,我相信现在只要在能够完全掌握风灵符阵,便有把握将雷霆灵符阵甚至天灵符阵施展出来。 可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概念侵扰,我只能够运用风阵符来引动周身的气场变化,可一旦离开身体过远,气场便会散掉。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记不得运转了多少次风灵符阵,但每次引爆阵符的时候与从前毫无两样,没有一丝长进。 这让我内心有些烦闷,所幸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不练了...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笨死了!风灵符阵的本意是控制风云天象,人并不能够与风云天象直接沟通,但气却可以,通过气场,牵引风云之势,就好似一根纽带拽动着气球,而能拽动多大的气球就要看你能编制出多粗的纽带。 这纽带便是气,你是拉着纽带的人,那气球就是这一方天地。 哪有一开始就想着将气球放到云层的道理,连老祖宗都是从自身一米内的气场开始,通过对功法的理解,一点一点控制气场升高,最终达到引动天象的目的。 招手便能引动天象的人只有小说里面才会出现,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当真是笨死了。” 声音传来时,我不禁抬头,看到小脏辫儿站在不远处,一脸不屑的说道。 我刚要上前说话,却被小脏辫儿的话所吸引。 一直以来,老爷子的这个师傅实际上也没有尽了几天的教导之责,所以我从来都是仗着老爷子的笔记自修功法。 可祈天舞的八式灵符阵不是老爷子所长,虽然老爷子会用,但并未像老祖宗那样深入钻研,而且也并没有在笔记上面记录有关萨满祈天舞的修行感悟,老爷子的主攻方向是长生天巫法和厚土决。 而我也着实木讷了一些,将萨满祈天舞想得太过简单,从未与人请教,只是以为以自己无限接近于教科书般的标准动作便已经够用了,谁曾想这是犯了修行的大忌。 就修行而言,有师傅和无师自通纯粹是两码事,小脏辫儿短短的几句话将我所有的疑惑解开。 从一开始修行风灵符阵,我便尝试的是直接沟通这天地之力,企图引动风云之象,听到小脏辫儿的话我才恍然,熟不知即便是老祖宗也是一点一点的练起来的,哪有可能直接做到引动天象,那不是人而是传闻中的陆地神仙了。 别看如此简单的道理,没有人点拨,遇到悟性笨一点的人,极有可能终其一生还被陷在这个梗里面出不来。 流落凡间的功法秘籍虽然少,但要看拿什么来做参照,功法秘籍这东西,只要有笔有纸你便能随意复制,哪怕你不认字,你还不会画画么? 所以相对而言的少,在实际上,民间流落的功法秘籍其实有很多,在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的综合管理办公室,便设有一只专门收集流落民间的功法秘籍小队。 可相比这种基数,江湖上的散修有多少?更别说成名的,具备与大宗脉叫板的绝世散修,那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而且在民间的散修中,绝大多数在成名以后会选择加入一个宗脉进行深造。 修为遇到一定的瓶颈,光靠自身悟性是绝对无法与江湖宗脉动轧千百年的传承可比的。 没有宗脉的培养和教导,大多数人他们即便得到功法秘籍也看不懂,那对他们来说如同天书一般,根本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而从这种角度来说,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孟然他们四人能够引起宋哥他们的哄抢。 没有人指导居然一路自修到步入气感之境,他们的天赋得有多么可怕?!! 而此时的我顾不得与小脏辫儿说话,刚刚获得灵感,我赶紧运起风灵符阵,在引爆阵符的时候,我尝试利用阵符的爆发之力控制我身周围一米以内的气场。 嗡... 竟然如此简单? 我发现我居然轻易的控制了一米意外的一小块气场,那里面的气流波动能够随着我的神识变化而产生变化。 一米五、两米... 在我伸展到差不多两米五左右的距离时,维系风阵符的气怦然而断,困惑我许久的事,居然因为小脏辫儿的几句话而解决。 这着实我惊喜不已。 而且我明显能够感觉到我能够控制的范围应该更远,气被断掉是因为经脉之锁导致我无法调动更多的气来支撑风阵符的持续爆发,而不是因为我无法掌控。 如果有一天我的筋脉之锁被解开,凭着那九道九幽九天之力,我是不是能够像小脏辫儿一样,引动天地风云异象,从而能够施展雷霆灵符阵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激动。 “嘁!” 看到小脏辫儿翻了个白眼,我连忙上前去,略作夸张的拱手道:“小姑奶奶,在下这厢有礼了,感谢小脏辫儿师傅的指点。” “哼!少来这套,别以为你这样姑奶奶就饶过你了。哼!” 连哼两声,小脏辫儿转身就走。 眼看推开门,身子已经进去一半,小脏辫儿不禁脸红的跺了一下脚:“这混蛋怎么还不追过来啊?再走都要进屋啦!!!” 可她从身后的气场反馈来看,身后依旧空空如也...这让她不禁一阵懊恼,一甩胳膊,暗骂了一声:“混蛋!”,只好径自走进屋去。 而我此刻还愣在原地,看到小脏辫儿赌气的身影已经进了院子,不禁苦笑。 这小姑奶奶这次是真生气了! 吃早饭的时候,宋哥向大家介绍了新加入队伍的三位成员,说这是赵哥给予的支援,他们三人来自于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创办的图腾神学院,是这一届全华夏七个大区分院毕业综合大比武当中,选出来的前三名。 图腾神学院是由赵哥一手主导,官方创办,其中的学生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全世界各地收养的孤儿。 这些孩子在十八岁被授予功法课之前,他们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在讲明利害的情况下,如果愿意加入一九四九,那么便会为他们量身授予功法开始修行。 如果选择毕业进入官家或是部队则没有功法学科的学业授予。 但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他们不可以毕业直接回到民间,因为从小他们便会接受全技能的军事化培训,没有在部队或者官家政府工作的经历,对华夏来说,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看着脸庞有棱有角的三人和清一色的平头,让我有种错觉,他们如同三胞胎兄弟一般。 三人没有名字,从打进入图腾神学院开始,所有的学员只有代号,他们三人的代号分别是七号、十一号和三十三号,宋哥说回头安置身份的时候,他给三人起个名字。 一直不曾言语的三人此刻却十分倔强,为首的七号起身,双脚并拢对着宋哥敬了一个军礼,说道: “首长,我们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赵柒!” “我叫赵拾壹!”十一号紧接着道。 “我叫赵叁叁!”三十三号不甘落后。#####作为作者,叁贰由衷的希望大家能够在书评区留言,看到大家的想法是叁贰最大的快乐,谢谢大家! 第五十章洞香春的消息 蛮王赵德柱在给他自己划分的工作任务中,培养和教导图腾神学院的精英小队占了很大的比重。 这在他设置图腾神学院的培训结构时便能够看出来,图腾神学院每一年年终会进行战士综合大比武,七所大区分院的前三名将会组成一只精英小队,平时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是常驻京城与蛮王面对面交流感情并且获得蛮王的指导。 而这只精英小队在下一年的时候会面对来自七所大区分院新选出二十一名战士的挑战,挑战成功的战士将会替代守擂失败的战士进入精英小队,失败者会被派回各自原本所属大区的图腾神学院。 留下的人想要保住位置,挑战的人想要留在京城,这种机制在战士心中形成了激烈的竞争心理。 如此反复循环,常驻京城的精英小队二十一名队员是七个大区每一届最优秀的战士,而被淘汰或者有过“往返过京城驻地”经历的战士同样是一九四九总局的关注对象。 在这种机制的筛分下,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每一届最优秀的战士和最有潜力的战士都会被一九四九发现并吸纳,起码图腾神学院创办了十年光景,从未遗漏过天才。 即便是前期资质平平,后期潜力无穷的那种厚积薄发之人,都不会被这种机制放过。 如果这三人不曾来到这里,便会直接进入蛮王手下的第三特别行动大队,也就是之前业内人谈虎色变的“精英三组”。 在他们心里面,除了“忠于华夏,报效华夏”这溶于血脉筋骨,铁打不动的条令以外,排在第二位的便是蛮王赵德柱,对他们而言,蛮王便是他们父亲一般的人物。 所以,他们必须姓赵。 三人的倔强让我们不禁莞尔,不过在这三人的身上,我们看到赵哥高大的身影,宋哥不禁感叹: “从这些人的身上便能够看出,赵处长在江湖上能有今日的名头绝非浪得虚名。” 随后三人只是安安静静的吃饭,吃完便是标准坐姿在那一座等待众人,除了问话,从不主动说话,好似机器一般。 显然,从小便接受军事化管理刚刚毕业于神学院的他们,此刻还无法完全融入民间。 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小脏辫儿还上去摸了摸赵柒的脸,被宋哥喝止。 这顿饭相当于一次通报会议,接下来宋哥道: “至于高端武力,赵哥说我们这有点特殊,不能随便启用官方高手或者与官方亲近的高手,而且高端武力有限,也不可能常驻川都城与我们在一起。 所以赵哥通过私人关系请人帮忙,在我们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启用,他的朋友会过来帮助咱们。” 最后一件事是那四个少年的安置问题,赵哥一票否决了所有人伸出的橄榄枝,孟然、王然、李然、赵然四个少年直接被他带走了,连正在上学孟然都不例外,他的关系,赵哥会让周全安排调动关系。 赵哥说会对四然少年进行秘密培训,然后既不入宗脉也不进官府,而是原路返回,进入我们的城管大队谋生,算是城管大队的一只储备力量。 赵哥的安排与我的初衷相符,我欣然同意,只不过宋哥、金爷和丹珍姐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语气有点酸,颇有一些微词,主要是“这么好的苗子不进宗脉可惜了”之类的话。 可我却不这么想,宗脉在某些时候对人的限制很大,先后经历小脏辫儿和帝兵那些事,让我对于宗脉不太感冒,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半道出家”的人,在阶级等级划分比较分明的宗脉内部,那种束缚感让人十分压抑。 饭后,宋哥单独将我叫到他的房间。 “陈兄,昨天赵哥还说了一件事,是关于洞香春的!” “什么?”刚刚坐下的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别激动,先坐下。” 我恍若未闻,抓住宋哥的手臂:“洞香春关系到我哥,我怎么能不激动?到底怎么回事儿?宋哥?” “赵哥说琼省那头出现洞香春的一个外围机构,一九四九已经在跟进了。” “具体一点呢?” 宋哥苦笑一声:“赵哥说怕你激动,让我自行决定是否要告诉你,但如果告诉你,并且你确定要去的话,赵哥让你给周秘书打电话。” 感到手都兴奋的有点颤抖的我,闻言便急忙转身要回屋取电话打给周全,不过随即我身形一顿,再次转身道: “宋哥,那...咱们这边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话,宋哥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还以为陈兄不管家里兄弟几个了...”说着,宋哥正色道: “三膘那边取石三林的电脑服务器出了点问题,川省分局的常务副局长古东不放手,这是在他地头出现的问题,川省分局已经咬上了这块肉。 而这件事赵哥身边所有的人都不能参与,一来会让分局觉得总局对他们不信任,二来会暴露咱们的存在,所以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此刻反倒变复杂了。 丹珍师妹这两天也没闲着一直在调查那些门店,可暂时没有什么头绪。 现在我比较担心的是,目前已过两日,明日便是我与张向天的血誓之约到期的日子,如果不守约,届时心魔爆发,九幽之地的燃心诅咒可不是好消受的,所以他定会在明日发出公告。 但这样一来,白莲社的报复定然在近期内到来,我已经让三膘准备,将据点搬到王老板的门店,这一战不能输,否则川都城再无城管大队的立足之地。” 我皱眉道:“宋哥,那我争取在一周之内回来。” 宋哥摇摇头道:“去了就专心而为,否则心有所顾,两边都不安稳。 不过有一点,想必赵处长与你说过言灵王殿龙娇奴的事,无论是噬魂宗还是言灵殿,他们的修行功法皆是以神识力量和邪祟之物为基础,我儒教的浩然正气诀在这方面是他们的天敌。 所以这次去你不能带红袖,让小脏辫儿跟你去吧,再让新来的赵柒跟着。” 随即,宋哥一拱手,表情严肃道:“陈兄,赵处长与我简单说了一下你的遭遇。 但听为兄一句劝,万事安全第一,方能图谋之,切不可冲动行事,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正是如此了,古时韩信还受过那胯下之...” 我连连摆手:“宋哥,快打住,小弟心里醒得了!谨记兄之言。” 宋哥想要留下红袖,白莲那方面且撇开不谈,定是想要与红袖这个“小师叔祖”培养好感情,稳定她对儒教的归属感,这一点我也不点破。 但能够让小脏辫儿和赵柒与我同去,这一点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相对于我的私事,川都城这边明显更为重要,这边的事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一下子派给我两个人,宋哥相当够意思了。 这个情,我不能不领,所以临别之际,我还是道了声多谢。 宋哥摆摆手,转身进了屋。 刚刚进屋,看到小脏辫儿和赵柒已经在我的屋子,看到我进来,小脏辫儿跳了起来: “混蛋,咱们什么时候走?” “嗯?你们都知道了?”我一愣,想想又是宋哥...他知道我听到洞香春的消息必然会前往,所以都安排好了才找我“谈话”。 我无奈,那种腻歪的感觉又从心底升起,这种什么事都掌控在手里的感觉,宋哥是爽了,怎么不想想别人的感受? 高深莫测和谋算全局在没有获得在下属心中绝对的威信之前是很令人反感的。 城管大队不同于华夏高效执行力的军队和官府,甚至不如民间的一些明星企业。 就我们这种队伍而言,相对于这种中后期的“操盘”管理方式,在初期时采用个人英雄主义所营造的核心凝聚力团体会更好一点,我们还好说,知道宋哥为人。 可对于桀骜不驯的江湖人,便会产生问题,通俗点讲他们会觉得宋哥装啵伊。 但我觉得宋哥已经发现了问题,并且也在尝试着去改变,例如一些不经意间的引导,让大家适应听从他的安排,又例如那晚的行动,最终的boss是由他一人抗下的。 可他做的这些力度还不够,如果是赵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在团队创立初期,以雷霆之势掌控全局。 同样是掌控,但个中滋味绝对不同,从而产生的结果也会不同。 不过这些我也就是自己想想,每个人看待事物和问题的角度皆有不同,我能想到的也许宋哥并非想不到,各有顾忌罢了。 但我想的这些却根本无法与宋哥交流,浅交言深的事儿我以前做过不少,鼻子都特么快被撞平了。 而不爽便是很多误会的开端,进一步会演变成矛盾和仇恨,这也是往往很多大事的始因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苗头导致,最经典的案例便是“只因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你一眼”的血案。 “你瞅啥?” “瞅你咋的?” 宋哥的弯弯道道很多时候让我觉得有点画蛇添足,我们都是因为信任赵哥而走到一起的,或许在他心中永远有一个阴影。 那便是赵哥吧####今天,叁贰现实中离职了,在书旗,我最大的梦想便是当一个全职作者,能够按着自己的意愿安排生活的“自由工作者”。 可目前,叁贰并无法达到那种“理想”生活,趁着离职期,我给自己一个月时间来追逐梦想,如果一个月内,靠写书无法达到最低生活标准,那么叁贰便要出去找一份工作,写书这个梦想暂时放一放,毕竟先吃饱了才有力气谈理想。 但叁贰不会放弃,只要还有一个读者在看,我会一直更新下去。 第五十一章脚踏七彩祥云的孙猴子 他想要打消赵哥对我们的影响,从而代替赵哥,但我觉得这种事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离开的时候,好是安慰了一下红袖,小丫头对于我“抛弃”她,独自出去十分委屈,直吵吵要化为灵体回到我的脑海神识中。 好是一顿哄,并且给了她一点任务,让她在我回来之前完成。 我根本不敢告诉她这次出去的目的,只说赵哥让我过去一趟,而这边又离不了她,如果说出真相,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走的了。 小脏辫儿还在怄气,有一句没一句的,金爷将我们送到地方后,对我悄悄的说了一句:“不行的时候来个电话,一天好几趟飞机航班,小爷我瞬息就能杀到。” 说完,便开车拉着红袖走了。 呵呵,心中一暖,金爷扯犊子的时候那是海纳百川,没完没了,但凡事见真章儿的时候通常都是简单明了。 一个字:干! 已经与周全通过电话,他说一九四九接到密报,在琼省的海城,海滨建设集团下设的一个工程建设公司老总,名叫许春生,被确认为洞香春的外围人员,这条线一九四九养了很久,最近发现他们好像要有大动作。 洞香春这个组织极为隐秘,如果说白莲社的外府好比是一个人,那么内府便是这个人的影子,而洞香春却是影子的影子,他们不是行动组织,不需要冲锋在第一线,只需负责整个白莲社的情报工作。 所以一直以来,官家对有关洞香春的情报掌握的少之又少。 他们很聪明,如非重大事件,从不在小范围几个人知晓的绝密级情报上做手脚,而且一旦碰了这种绝密级的情报,便意味着这枚棋子的毁灭,干净彻底,从不给他人一丝可乘之机。 周全话里话外暗示我,告知我这件事是赵哥默许的,赵哥没有忘记对我的承诺,要帮我救出哥哥。 但他一再叮嘱我不要轻举妄动,这个消息对于一九四九来说也极为重要,这不同于普通情报,每一根能够牵连洞香春的线都极为难得。 既然一九四九放的是长线,我便没有过于急迫,让赵柒定的火车票而不是飞机,城管大队的经费确实不多了,需要处处节省。 就在刚刚,金爷解开的账户因为买了一辆车又被他老子金元宝发现并且冻住。 对于这一点金爷十分恼火,曾私下对我说,咱们建立城管大队的事儿,以他父亲金元宝对赵哥的了解,并非不能猜到一二,他父亲这么做也是不想让财神殿过度的介入官家的事儿。 因为特殊事物录的关系,财神殿已经与官家纠缠不清,这让江湖联合理事会对财神殿产生不满。 如果我们隶属于一九四九和大内特别议事处的事儿曝光,他作为财神殿少主首当其中,会让财神殿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一九四九的崛起已经让江湖联合理事会感到危机,他们害怕官府的全面介入和掌控,从让他们而失去了自由。 甚至有个别本就是隐于江湖之中的超级宗脉已经做了随时关闭山门,避世修行的打算。 这中情况也是官家不愿意看到的,国际特殊力量相争的层面,江湖是华夏武力输出的根源。 所以,江湖必须要稳定。 不过这些对金爷来说,他并不在乎。 让他真正郁闷的是,以财神殿的渠道,想要给予城管大队一点资金帮助而不被他人察觉,简直是比眨一下眼睛还要容易,说句不好听的话,财神殿撒泡尿溅出来的一点都能淹没我们这帮年轻人几个来回。 归根究底,是他老子金元宝不看好我们这个什劳子的城管大队。 那天的金爷,难得一本正经的嚷嚷道:“老子不混出个样子就不会回去,让金元宝看一看,没有财神殿的支持,小爷照样能够混出个名堂来。” 抛开这些大是大非不谈,我们现在面临的实际问题是真的没有钱了,整个城管大队面临全面危机,再不开单过不下去了。 听说宋哥已经想要动用宋氏的关系去挪动一些资金进来,但是赵哥不允许,赵哥说我们必须要“单纯”的闯江湖,不能够让任何人产生任何误解,即便有误解也不能让人抓到证据。 哎!古人诚不欺我,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车上,不得不说七号这个没说过几句话的汉子,相当会做人,把我和小脏辫儿安排在一个铺,他自己离的老远。 你是怕溅身上血还是怎的? 刚过午时,我坐到小脏辫儿旁边,我一脸傻笑,小丫头还是少年心性,大耍大闹过后现在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看到我坐在旁边儿,白了我一眼,将头转过去。 “小脏辫儿,我这特意申请让你跟着,你看哥够意思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节奏!有没有?”我一脸巴结道。 “滚!混蛋,你骗谁那?宋哥说他特意安排我过来的,姑奶奶也是勉为其难才接受任务,你当我想来那?” 擦!宋哥,这好人都让你当了,有笼络人心的机会你是一点缝隙都不会放过啊! “好啦!丫头,哥凶你是哥不对,但你那天也太过分了。” 腾的一下,小脏辫儿站了起来,我心道糟糕,说漏嘴了... 可没想刚刚站起的小脏辫儿又坐了下来: “谁让你整天陪着陌红袖,还跟她睡在一起...” 说着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原本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的我见状,不禁傻了,连忙拿出纸巾,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尴尬道:“什么叫睡在一起!红袖的情况不是特殊么?这个你也知道的。” “千儿哥哥,你知道么?我从小有人养没人教,大家都骂我是没有父母的孩子...” “胡说八道什...”我喝止了小脏辫儿继续的话,可我的话刚一出口,小脏辫一挥手,又打断了我,继续说道: “千儿哥哥听我说完,那天千儿哥哥在寒洞对我说的话,让人家觉得好温暖,好温暖!婉清觉得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了一个能够保护我的人出现,在最危急的时刻,千儿哥哥就像脚踏七彩祥云的孙猴子...”小脏辫儿一边抽泣着一边诉说着心里话。 看着低头喃喃倾述的小丫头,虽然我知道此刻是一个很严肃的时刻,可原谅我真的是有些一头雾水,我有点记不清我在寒洞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 给小丫头感动成这样? 不过,如果我不想在车上被小脏辫儿碎一遍全身骨头,这些疑问我是肯定不能问出口的。 琢磨了一下,我试探着道:“小脏辫儿,哥会保护你的。” 腾!我明显能够感觉到小脏辫儿的身子一震,随即小丫头一下子抱住了我: “呜呜呜...千儿哥哥,你一直不给人家回应,人家还以为你不喜欢人家呢!呜呜呜...人家就知道千儿哥哥是喜欢人家的。” “哎哎?快打住!小脏辫儿,我咋的了? 我回应啥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大学还没毕业呢! 胡思乱想啥呢? 你再这样,我可要拿金箍棒怼你了啊!”我连连摆手。 “噗呲...”小脏辫儿破涕为笑:“千儿哥哥什么都好,就是一碰到男女关系这事儿,有点怂,不过我就喜欢千儿哥哥这个样子。 就喜欢!就喜欢!”说着,一下子挽住了我的手臂,还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浑身一哆嗦,一下子站了起来,多少年没碰过女色了,哪受得了这个啊! 原本耳根通红的小脏辫儿,看到我发窘的样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现在的小年轻,都是女孩主动么?哎!时代变喽!”隔壁铺老大爷的说话声传来。 “哈哈哈哈哈!”老大爷的话让小脏辫从“咯咯咯”的银铃般笑声成功升级为哈哈哈的狂笑,给小脏辫儿乐得不行,弯下腰去有些喘不上气来,但还是回了句: “是...是的,爷爷,现在男孩子都娘炮,怂!女孩子不主动一点都嫁不出去的咧!” 尤其是最后一句,小脏辫儿几乎是喊出去的,惹的一车厢人张望,我赶紧把她探出去观望的身子拉回来。 好家伙!这小丫头还撅着嘴,一脸挑衅的看着我。 那意思你敢亲我么? 呀呵!?! 小丫头片子,你还真当我怂啦?这方面谁吃亏不知道啊? 不过随即我又停住了已经探向前的身子。 呼!吐出一口浊气,陈大千,她还是个孩子。 随即我不顾小脏辫儿幽怨的眼神,转身出去,拉着赵柒陪我去车厢中间的连接段抽烟。 见状,给小脏辫儿气的...冲着我俩的身影大喊:“陈大千,你宁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也不愿意碰我吗???” 小脏辫儿唯恐天下不乱,这一下子搞得全车厢的人都在看我和赵柒。 嘶...一时间出现好几道吸气声.... 众人的目光好似一道道针芒...刺的我俩一激灵,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说是刚刚毕业,实际上赵柒的年纪与我相仿,都是快要奔三的人了。 从赵哥那了解到,虽然名义上他们三人是我们的下属,但他们从小所接受的培训内容和在学院期间执行的任务经历,走这条江湖路,是足以给我们当老师的。 第五十二章白莲挖大坑 所以赵哥让我们对他们三人要保持足够的尊重,不可当他们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对待。 这一点,赵哥有些多虑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城管大队里面这些人的人品还是没的说的。 赵柒的话不多,好似随时保持着力气准备行动,而且他也不抽烟,我拿他顶缸,拉着他过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唠啥。 而且我不像金爷,满口的叨叨叨张口就来,即便干销售工作那会儿,我也是逼着自己进入“话唠状态”。 此刻,我抽着烟,俩人大眼对小眼的这么看着,联想到刚刚小脏辫儿的话和众人古怪的目光。 眼前的气氛着实有些尴尬...而且,赵柒的脸居然有点红了!!! 擦!你红你妹啊! “首长...咱们这次的任务对我有什么安排么?我可以提前准备一下?”赵柒也感到了气氛的古怪,率先开口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呃...呃...”一边呻吟,一边我脑袋也在想,周全给的信息比较模糊,而且还告诉我不要打草惊蛇,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好到了以后应该怎么做。 想了半天,我琢磨的道:“柒爷,到站以后你能不能想办法搞一辆车来,最好是停在某处常年无人问津的那种,不要没几天便被官家找上。” 如今的年代节奏太快,做什么事儿,没有车实在是不方便。 赵柒眼睛一转,便道:“首长,您别这么叫我,我就是一跑腿的,搞辆车很简单,等到站了我便去。” “柒爷,江湖上不比体制内,咱们兄弟相称,你也可以将这作为代号,咱哥俩年龄相仿,首长这称呼我可担不起。” “那行,千儿爷,我晓得了。” 我将姿态放低一些,赵柒显然很感激,虽然他明白自己的角色是配合乃至听令于我们,但没有人不希望获得尊重。 回去的时候,我俩是分开走的,人言可畏啊,但是即便如此,我依旧能够感受到四周的目光。 干燥的车厢,八卦之火烧的霹雳巴拉的... 一行三人,两个搞基的男人,加上一个思春的女人,这种话题即便列车到站,一众乘客各奔东西后,也会被脑补衍生出无数个版本。 “哎哎?你知道不,这次我坐车去琼省,碰到三个奇葩,两男一女,俩男的搞基,女子苦苦恋着其中一个男子,三个人一起来琼省旅游...” “哦???那他们宾馆开房的时候怎么办?” “谁知道呢!男男、女两间,还是男女、男两间?” “嘿嘿!也有可能是男男女一间啊!” “靠!你真污,不过那场面...啧啧!” 躺在铺上的我,脑洞大开,想到这些我不禁满头大汗,幽怨的看了小脏辫儿一眼。 这小丫头白了我一眼:“谁叫你不搭理我的,哼!” 列车的旅程是枯燥的,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拿出特制手机,今天是宋哥与张向天约定最后的日子,特殊事物录果然有更新,一个匿名者以白莲社川府的名义发出了一则公告。 公告上面表示,白莲川府与一个叫城管大队的组织赌斗失败,白莲川府甘愿退出川都城,承认城管大队在川都城的地位。 呀呵!这张向天果然遵守血誓承诺。 不过紧接着,令我惊讶的是这个公告没隔多久居然一下子上了特殊事物录头版,想到那天价的广告费... 我觉得这极为不寻常,这种消息的级别是不够上头版头条的,明显是有心人在里面运作。 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特殊事物录的情报信息板块很快便出现了悬赏信息,是一则查询我们城管大队人员身份的标单。 不过片刻便有人接了标单,又过了片刻,任务便显示已完成状态。 虽然任务的完成内容只有发布的人能够看到,但很快特殊事物录的讨论版块又发布了一则所有人均能看到的公开标单,名为:《儒教茅山联手,寓意图谋为何?》。 这个情报标单中明确指明了城管大队的负责人为儒学之剑宋然之的嫡长孙:宋文滨,而且还有茅山宗天怒真人黎道先唯一的孙女:黎丹珍。 至于我和金爷的身份没有被曝出,且不说泥人脸的原因,我俩本就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帝兵之事虽然让我出了名,但大家更加关注的是拿到帝兵的金爷和赵哥。 张向天!!! 官家方面不会曝出我们的信息,只有与宋哥和丹珍姐交过手的张向天能够知晓我们的身份。 是他本人为了报复还是白莲社属意的呢? 我不禁沉思,如果是张向天本人还好说,但如果是白莲社的话,应该还会有后手。 宋哥和丹珍姐的身份,经过大家的商量,觉得并没有必要隐瞒,浩然正气诀和天怒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一出手别人便会知道他们来自哪儿。 所以按着赵哥的意思,更希望将宋哥和丹珍姐打造成城管大队的招牌明星人物。 此时,张向天发布的公开情报标单,倒是无意中帮我们宣传了一番。 不过很快我便发现,在特殊事物录的讨论版,再次出现了几个新的情报标单。 看到名字,我不禁一急... 《粘杆处排挤蛮王,图谋江湖?》 《茅山宗联合儒教宋氏借助官府力量强势崛起?》 《终于忍不住了!官府强势出面,即将一统江湖!》 ...... 类似的文章在短时间内一下子出现了十几篇,什么粘杆处与一九四九不合、宋氏崛起儒教重出江湖、茅山宗黎老图谋大内特别议事处职位履新等等,内容五花八门,亦真亦假,最可笑的一篇,说宋文滨与黎丹珍两情相遇,蛮王横空出世棒打鸳鸯,企图抢走黎丹珍的花边新闻都闹了出来。 不过这些都属于茶余饭后的谈资,做了大量的铺垫,真正令江湖人关心的是那篇名为:《官府即将一统江湖》的标单。 上面明确说明粘杆处获得大内的默许,有意一统江湖为官家效力,这次茅山宗、儒教宋氏和粘杆处对白莲川府的“江湖行动”便是试水之举,如果江湖没有反应,他们将进一步的扩大事态。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一旦有涉及官家步入江湖的消息,都会令人心弦紧绷,江湖众脉组成的江湖联合理事会在第一时间向大内特别议事处发出了询问函,希望大内能够对于这件事情给出一个说法。 看到这里时,从白莲川府的公告发出到现在不过区区三个时辰,但事态已经演变成如此??? 这是什么效率??? 怎么就变成了江湖联合理事会向大内质询了? 我们这个小小的城管大队有这个分量?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门道和多少推手? 这尼玛是要搞事情啊!!!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坑有多深,但从眼前的事态来看,这坑绝对是超级大...我连忙叫了小脏辫儿和赵柒,我们一同向火车的连接段走去。 望着我们三人的背影,车内乘客的眼神更加古怪了,甚至有一个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但这三个人...也行么?” “噗噗”声响了好几次。 小脏辫儿却不以为意,一脸玩味的看着我,赵柒则是满脸古怪。 呼...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没有心情扯段子,不理会众人有意无意的目光,我赶紧往前走。 列车连接段,四处无人,我将特殊事物录的事儿与小脏辫儿和赵柒通报了一下,想让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小脏辫儿思索了一下:“这明显是有人利用了我们,变成了江湖联合理事会对大内质问的借口。” 一旁的赵柒皱眉道:“千...千儿爷!嘶...这件事儿从逻辑角度分析还缺点什么。” “嗯?柒爷怎么讲?” 千儿爷这个称呼,赵柒明显还是有点叫不惯,不过我没有在意这个,而是琢磨赵柒说的话。 “您看...白莲社先是发出公告,然后再找人散步谣言,我们便成为了江湖理事会对大内发出质疑的借口。 那么接下来,官家必然要有所回应,既然这件事影响了江湖稳定,我们必然会被官家“抛弃”,官家会在这件事上面与我们撇清关系。 接下来...我想白莲会在江湖理联合事会获得安慰的情况下对我们动手。 而且在江湖联合理事会的监督下,茅山宗、儒教一脉乃至粘杆处和一九四九无法帮助我们,因为一旦他们出手便意味着要承担“有意指染江湖”这个说法。 同时江湖联合理事会一定会将城管大队列入高危名单,竭力让我们日后受到打压,寸步难行。 甚至他们会乐于看到白莲社将我们消灭。 对我们出手为其一, 让联合理事会与官家产生间隙为其二; 即便我们顶住白莲社的反击,日后让联合理事会针对我们此为其三。” 赵柒皱着眉头道:“这个局有点棘手啊!” “我说柒哥,别那么夸张好不好!有那么邪乎么?我们一小小的城管大队,一共才几个人,这都让你放到全江湖的层面啦!”小脏辫儿笑笑,有些不在乎赵柒说的话。 第五十三章坑中有水还有钉 而此刻的我却是感到背后袭来了阵阵凉意,刚刚在脑海中思索时,我便隐隐的觉得这件事绝非明面上那么简单,此刻赵柒的分析几乎抓住了所有的点,清晰明了,有理有据。 这是一箭三雕之局! 这让感到恐惧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惊叹赵柒的能力,这便是图腾神学院的底蕴吗? 已经开办了十年的学院,哪怕是从第五年开始结果,那现在一九四九所属的第三特别行动大队得强到什么程度? 而且从理论上讲,赵柒的分析完全说得过去,尤其是联合理事会那一条,如果整个江湖都针对我们的发展,我们将面临的确实是寸步难行。 但愿是赵柒想的多了,我不禁在内心中叨咕一句。 回到车厢内的时候,刚刚那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又出现了,而且更加肆无忌惮: “身边有这么好看的姑娘,居然硬不起来,哎?妹子,跟哥哥交个朋友怎么样?哥可是纯纯的直男。” 内心烦躁的我一听这话,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身体自然的放开了气场: “我给你掰弯了你信不信?” 肆虐的气化作一股沉重的威压,狠狠的击在那个青年的脑海神识,他脸上一白,随即身子一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闪避,不敢再言语了。 整个车厢弥漫着一股压抑。 “千儿爷...”虽然赵柒也很反感那个年轻人的话,但是修行者对普通人放开气场,进行心理威压是违反条例的,所以他提醒我了一句。 看到年轻人的熊样,让我觉得有点意兴阑珊,刚刚我在找茬打架呢!没想到遇到一个怂货。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我第一次对普通人施放气场,这感觉有点传说中“王霸之气”加身的味道,不要太爽! 想到这,戏得做足,我一把搂过小脏辫儿,满脸装啵伊极度嚣张的声音在车厢中爆开: “那是我的同事,这是我的女人,别特么一天天叨叨叨没完没了的。”说着,我搂着小脏辫儿向自己的铺位走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极度娘炮的声音响起: “小兄弟,人家开始的时候也坚信自己是直男,可现在,人家才明白,只有同性才是真爱,那些世俗的眼光不过是你追求真爱的枷锁,努力冲开加锁吧! 去找你的同事!” 说着,这个娘炮还冲着我点了下头,小拳头握紧做了个“一定要坚强”的手势: “姐妹儿支持你!” 我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你点你妹的头啊?支持你妹啊?冲开你妹啊!!! 我认识你吗??? ... 静...极度的静... “噗呲!”在我怀中的小脏辫儿竟然是第一个没有忍住的:“啊哈哈哈哈哈,千儿哥哥!你就别再拿我当挡箭牌了,从开世俗的枷锁去找你的同事吧!啊哈哈哈哈哈...” 随即车厢内传出一阵压抑的笑声,即便有没笑,很多人也是满眼笑意的看着我和赵柒。 小脏辫儿已经笑弯了腰,赵柒明显受不了这个,起身离开车厢。 柒爷?你现在走算怎么个意思啊? 害羞吗??? 你特么将我扔这算怎么回事儿?咱就不能正经一点,装作...哪怕是装作若无其事吗? 酉时,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整整一个下午,在这将近三个时辰之内,特殊事物录里面算是闹翻了天。 虽然下午的时候,赵柒将整件事分析的透彻明了,但我内心还是期待着是赵柒想多了,实际上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复杂。 然而事与愿违,大内特别议事处在特殊事物录上面发布公告。 公告表示凡是大内所属,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粘杆处、炎黄龙组及其他附属机构,和身上有具有公职的特殊世界工作人员,不得对江湖构架产生直接和间接影响,如所属人员未在江湖的亲属涉及江湖之事,不得用官家的职务之便,为其提供支持等等。 但这份公告并没有打消江湖联合理事会的疑心,一时间出现了更多类似宣传官府介入江湖的传言,闹的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又一篇公告出现了... 居然名为:《白莲圣教决不妥协!!!》 白莲社大义凛然的说城管大队用卑鄙手段逼迫白莲川府人员,对于白莲川府做出的“私自决定”和城管大队的“阴谋”,表示十分愤怒,并且会对白莲川府人员和城管大队进行惩罚。 与此同时,白莲社“无奈”的认同川府的决定,但白莲川府无法代表白莲社来决定川府的去留,虽然迫于赌斗血誓的约定,但白莲社决不妥协。 现决定解散原川府所有人员,领派遣新的人员进驻川都城。 并且本公告明确要求所谓的川都城管大队在十五日内撤离川都城,否则白莲社将认为城管大队是白莲社的敌人,给予雷霆打击。 这份公告的发出好似在原本火爆的气氛上倒了一盆冰水,看似一下子结束了各方的吵闹,将事态冷却。 但有心人会发现,寻常时人人喊打的白莲社,这次明目张胆的发出这种公告后,居然没有人出面谴责他们。 并且一时间,属于江湖联合理事会的人全部停止了对大内的质疑。 他们在等待,等待大内的态度,如果官府派人帮助城管大队,那便坐实了之前的谣言,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在无形之中,让白莲社获得了江湖联合理事会的保护!!! 且不说十年前粘杆处治理下的江湖如何,但自从蛮王创建一九四九,一个邪教组织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叫嚣要对谁采取行动,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发生。 而此刻,白莲社偏偏抓住了机会,造势并且顺势让江湖联合理事会变成了他们的挡箭牌。 江湖联合理事会的决定代表着整个江湖七成以上超级宗脉和世家门阀的意见,官家的特殊力量大半都是出自这些势力,这怎么能让官家不忌惮? 法不责众啊! 只不过发了几张标单,吵了一天的口水架,便形成了这样的结果??? 赵柒的话几乎是全中,与事实相比,没有丝毫偏差,甚至公告中提到的调离原川府所有人员的事,我可以肯定这是白莲社内部的一次博弈结果。 看似很小的一次江湖争斗,居然接连从一箭三雕变成了一箭四雕,这尼玛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连打带推外加算计,你们这帮江湖大哥们,这么对付我们几个年轻人真的好嘛? 下了火车我便迫不及待的打给了宋哥,电话一通,宋哥的苦笑声传来:“陈兄,咱们算计人,人家何尝没在算计咱们!这次我将大家领进坑了... 这坑中有水还有钉啊!” 宋哥的语气比较疲惫,显然也是一直在关注这个事儿,不过此刻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宋哥,要不咱们...暂时战略性撤退?”我试探着道。 “退?怎么退?这段时间的努力还在其次,如果退了,儒教宋氏的脸往哪放?茅山宗的脸往哪放?” “...”我沉默了一下:“那这样...宋哥,十五天之内我肯定赶回去。” “陈兄,你与金兄都不在局里,不如...” “宋哥!大家是一个战壕里面的同袍,一起走是战略性撤退,我们单独走是逃兵,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起了。” 我打断了宋哥的话,虽然我知道宋哥是真心为我们好,但有些事儿的底线是绝对不能破的。 “那好!这边的话,我宋氏一脉纠缠颇多,不能参与,赵哥给予的联系方式还可以用,茅山宗的高层身负公职的并不多,丹珍师妹那边能够借到援兵。 按丹珍师妹的意思,如果是守城的话,给她时间布置,来多少灭多少!” 听到宋哥如此说,我略微心安,丹珍姐的阵法之道那可不是吹牛皮的,单论修为程度,张向天不知道要甩掉我们几条街,却被丹珍姐锁的一点脾气没有。 我曾天真的以为江湖是快意恩仇,抬手刀落的地方,可随着我深入了解这个江湖,却越发的感觉它与普通世界并无两样,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做到摆脱束缚。 世界从来都是如此,不按规矩出牌,你便会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而按规矩出牌你却没有出头之日,只有在夹缝中寻求机会,方能获得生长的空间。 我们刚刚在宾馆安顿好,赵柒的电话便到了,车已搞到,他在楼下等我们。 一行三人简单吃了口饭,便驱车来到海滨建设集团海城分公司,周全说这个海城分公司的老总许春生,便是目标人物。 此刻刚刚卯时,像许春生这样的大老板比普通人要忙的多,这个时间应该在陪客户。 将小脏辫儿扔在车里,我与赵柒潜进了办公楼,我俩避开监控悄悄的上了楼,我想要直接去许春生的办公室。 而赵柒却低声说了句,他去别处看看,随后便不见了踪影。 “啪!”用一九四九配备的万能工具,我打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一个闪身钻了进去。 可就在这时,我面前一道寒光闪过,随后便是一阵劲风袭来... 第五十四章同吃同住的保险箱 突如其来的袭击吓的我侧身一躲,右手反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拧,同时左手上前,从后面便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呜!呜! 刚刚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人怎么可能躲过我必杀的一击?随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我一招制住。 怪不得我进门的时候没有发现他,这是一个普通人。 虚惊一场。 刚刚着实吓了我一跳,试想突然冒出个没有丝毫气息存在的敌人袭击,我还以为碰到了高手。 不过从此刻气场的反馈来看,这个人身手还算不错,属于那种民间高手,刚刚那一剑刺的正中心脏,稳准狠,寻常人恐怕真的会交代在这里。 这人看上去有着一张极为普通的脸,不过随即我便眉头一皱,此人眉心明堂处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萦绕不去。 明堂冲天为阳,丹田对地属阴,加上心脏是人身体最重要的三处要害,同时也是修行者与天地之力沟通的关键所在。 这明堂之内便是人的脑海神识,林三并非气感之境,能够产生这样的气,这说明在他手上丧命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被杀之人是均是含冤而死... 才会有这股血腥气萦绕在他的明堂挥之不去,使他的面相平添一丝狰狞残暴之气,普通人见了会惶恐不安,婴儿亲近亦是啼哭不止。 心中暗道一声,此人不能留,随即我低声说了一句:“我说,你答。” 此刻,我已经松开了右手,但左手依旧掐着他的脖子,他脸憋的涨红,艰难的动了动头,表示知道。 “你是什么人?” “我...叫林三,是许爷的保镖。”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从北方来了一个大客户,许爷去招待,我今天身体不适,没有去。” “身体不适?” “嗯...身体不适。”这个叫林三的人眼神极为诚恳,会让人不由的相信他。 可在看到了他眉心中间的血腥气后,我没有任何犹豫,逐渐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到他脸涨红的已经无法说话为止。 “身体不适?别让我问第三遍。” 他双手抓着我的手臂,拼命的想要摇头,可是实际上,此刻的他头部只能微微的动弹一下。 我松开一些力道,林三抓着我左臂的双手发力,脚下一虚,整个人都瘫软下来,看上去好似挂在我的左臂上。 “我们有七个人,每天当值一天班,守护许爷的办公室,在许爷离开的时候,无论是谁进来,不问缘由,直接杀掉。” “守护什么?”我眉头一挑道。 林三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办公室内的办公桌。 “那下面有一个保险柜,里面有什么,许爷从不透露一点信息,我们都不知道,只晓得守护好这个办公室便可。” 我左手一松,噗通声传来,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林三: “在地上别动,别给我杀你的理由。” 说完,我便不再管他,径自向里面走去,许春生的办公桌很大,虽说老板们的办工作都很大,以便显示他们的身份。 可这张红木桌子长度足有八米以上,这个长度几乎是整个办公室的长度,四四方方的办公室摆了这么一张桌子,感觉十分别扭。 不过这让我想起了石三林,他的那张红木办公桌与这张倒是蛮像的! 桌子的两边只能容寻常人侧着身子进去,如果是胖一点的人,我很怀疑那过道根本就过不去人。 侧过身子,我将右手拄在了桌面上,腰一弯将头伸向桌子下面,可就在这时,透过桌子上面钟表玻璃的反射,我看到了一抹白光。 那道白光居然是林三的牙齿! 不得不说,林三的牙齿保养的很好,以至于在黑暗中,窗外的月光打进来,显得异常的亮。 双眼微闭,颧骨上扬,嘴角呈现出一个弧度,林三...他在笑,那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我心中一凛,左手不动声色的抓住了桌子上面的一本书,悄悄的放到了桌子边沿。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被我的身子挡住,身后的林三并看不到,我的身体依旧在向前探去,透过钟表反射,我能够看到他的嘴越咧越大。 而这时,那本书已经过了桌子边沿。 砰! 巨力传来,书从我的手中飞走,狠狠的撞在了办公桌后面的墙上,然后弹落在地。 穿过书本的子弹射在了墙壁上,产生了二次反射,啪的一声!玻璃被打碎。 门口的林三不明所以,不禁大叫道: “张哥,你怎么提前开枪?” 与此同时,嗖的一下,从桌子下面突然窜出一个人,抬手便再次向我射击,早有准备的我,手掌一立击在了那人的手腕处。 啪!一柄黑色的左轮手枪应声而落。 随即那人反手一抽腰间的剑,蹭的一下,自下而上向我劈来。 我操着萨满祈天舞,与他斗了起来。 交手几招,我不禁惊讶!这个人居然是气感之境的修行者,但令我疑惑的是他对气场的理解相当差,并不懂得如何让气形成气场,只是很粗浅的懂得如何操纵气。 这种情况在修行者身上出现是有驳常理的。 八招过后,风阵符被我引爆,经过小脏辫儿的点拨,现在的我对于风阵符有了全新的理解,不再拘泥于单单让身体加速那样简单。 我抬手引动我二人周边的气场,随着气场的变化,那人的身体被我搅动,借着他身形不稳的机会,我一点没有客气,照着这人的脚面就是一踏。 嘎巴!连带着他的脚,地面的瓷砖被我踏碎。 而我踏在他脚面的同时,这人还在舞动他自认为精妙绝伦的剑招,随即拉开架势的身体一抖,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啊!那人惨叫一声,抱着膝盖摔倒在地。 而我已经走到正跪在地上摸索那把枪的林三面前。 “哥!有话好...啊!!!”又是一脚,我踏在林三的脚踝,整个脚踝被我踩扁。 怕他继续捣乱,所幸我一并将他另一只脚也踏废掉。 再一次惨叫过后,这个叫林三的人晕了过去。 在祭天殿那会儿,我刚刚开始学习与人搏斗。 六十四式祈天舞招式精妙绝伦,让我深深痴迷,可很快我便发现一个问题,祈天舞每一个萨满弟子都会,并且各种应敌的方式和套路比我来的门儿清,如果不跳不出范畴,我这个小学生一般的新手根本打不过他们。 也是在那时,我悟出了厚土诀抽取厚土地脉之力的一吸一送原理,左脚抽气,右脚送回,这一吸一送之间能够借大地之势,产生非常强大的力和攻击速度,甚至于后来与赵哥讨论这一招时,竟然让赵哥有所突破。 而在与人拼斗,练习搏斗技能的那个时期,踏脚面、踹脚踝、蹬人小腿迎面骨是我主要的攻击手段,跳出祈天舞的招式,不按常理出牌,这让金玉言没少吃亏,骂我这埋汰三脚骂了好久。 随后修行逐渐入门了,这三脚已经好久没有使用,但我并没有因此而生疏,好歹也是我的一项技能。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林三,我轻轻的抬起脚踏在他的脚踝处,虽然此刻那已经是一片碎肉和骨头渣子,但俗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连着筋,在我踏上去并且不停的碾压之下,宋三很快便疼醒过来,并且哇哇的大声惨叫。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嘶...我知道许爷在哪,我可以告诉你。”正在这时门开了,赵柒走了进来。 “千儿爷,怎么回事儿?” “一个藏门口刺剑,一个躲桌子下面开枪,最可气的开枪那人还是气感之境。 正问着呢!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查到了许春生在哪,他们怎么办?”赵柒看了我一眼。 听到赵柒的话,我摊开手,对着林三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一拳击在林三的喉结,他一声未哼便倒下。 转身看向用枪偷袭我的那人,那人捂着肉泥一般的右脚,还在试图运气稳住伤势,看到我望向他,不禁脸色一变: “我们是守卫桌子底下那个保险箱的保镖,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大哥!” 闻言我看了赵柒一眼,他点点头向这个人走去:“许春生得罪人了,我们也是收钱办事,兄弟下辈子做人,不要助纣为虐。” 说着赵柒抬手一拳,同样是击碎这人的喉结,出手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我眉头一挑,看在做这种事对于赵柒来说并不陌生,想着我纵身一跃,跳过了长桌,低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桌子下面居然是一张床,生活用品一应齐全,刚刚那人并不是偷袭我,而是一直在这里守着。 这桌子下面营造的空间简直就是一个值班室。 许春生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在保险箱内,至于常年留两个人在这里与保险箱同吃同住?? 看着摆在中间的保险箱,我抬头望向赵柒:“柒爷,能打开么?” “我试试!”赵柒捅咕了半天,抬头道:“能打开,但需要时间。” 说着赵柒眉头一皱:“许春生那边怎么办?” 我示意赵柒闪开,运起萨满长生天巫法,双臂抱着保险箱。 “起!” 第五十五章许春生与朴总 可惜的是,先不说这保险箱本身的重量,它的箱体好似也与地面连接契合。 按说以我的力气,估么着抬起四五百斤的东西应该不在话下,但保险箱却是纹丝不动,我皱着眉摇头道: “搬不动。” “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赵柒看向我问道。 “嗯...不确定,不过下这么大力气守护的东西,不能放过,万一有什么线索呢?” “那好,千儿爷,这里我来,你先去跃海大酒店,我打开保险箱,拿到东西以后就赶过去。”赵柒说道。 我点点头,身子已经开始向外走: “也好,柒爷!周全告诉我不要打草惊蛇,但如今人都杀了两个人了,一股气做到底吧!” 来的时候,我还纳闷这个公司的门卫室为什么没有人值班,现在看来,常年都设有两个人轮流值班守护,我想一般人即便进来也是一个有来无回。 上了车,我打开导航,一边开车一边与小脏辫儿聊起里面的事,尤其是那个步入气感之境的人,他令我十分费解。 按理说修行者感悟天道,一旦步入气场之境,多年的积累厚积薄发,初步掌握气场简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这个人竟然根本不会控制气场。 但深入一想又使我有些不确定,这种状态怎么有点像当初的我? 我并非靠着自己的本事步入气感之境的,而是在龙江省地牢时,哥哥用灵魂力量助我筑基成功。 对于我的疑问,小脏辫儿噗呲一笑: “千儿哥哥,正是因为掌握气场之境极其困难,固尔江湖上出现了很多投机取巧的法门。 在这其中,邪教组织的法门是最快的,据我所知,他们可以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在短短几个月之内步入气感之境。 当然,代价也是积极高昂,手段更是令人发指,基本原理离不开残害生灵,采集极怨之气或是普通人的灵体神识之流。” 闻言我眉毛一挑:“你是说我遇到的那人便是利用这些歹毒的法门筑基的?” “嗯...”小脏辫想了一下道: “也不一定,江湖有多大,各种各样的功法,尤其是术之法门成千上万。 不过这种投机取巧的人有一点是绝对无法避免的,那就是底子太薄,他们可能需要正常步入气感之境的修行者,数倍的时间来巩固基础,所以他们的修为进境极其缓慢,属于得不偿失的做法。 而且一旦这么做,基本上天地大道什么的是不要想了,如非有奇遇,注定了终其一生被困在气感之境。 在各大宗脉内,除非是过了三十岁,否则没有人会选择这种捷径的方式步入气感之境。” 说着小脏辫儿一脸古怪的看着我: “不过...像千儿哥哥这样的“灵魂筑基”,江湖上还是很罕见的。 即便是父子关系,如果没有培养的必要,宗脉内也是不允许用这种方式进行传承的。 灵魂力量帮助亲属筑基,这对施术之人的损伤很大。 如果不加以制止,一旦广泛普及,这种做法会变向削弱宗脉的实力。” 这些话刚刚出口,小脏辫儿赵婉清不禁有些后悔,因为她看到了她的千儿哥哥那双紧握方向盘的手... 泛白的指节表明了他此刻激动的心... 小脏辫儿是知道陈大年帮助千儿哥哥以灵魂力量筑基获得气感这件事的。 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车子开进了跃海大酒店的院内,此刻已经过了卯时,但整座跃海大酒店依旧灯火辉煌,人流涌动,刚到的、接人的、送人的、喝大喝吐的人都挤在大门口。 我默默的走进大门,无心看那富丽堂皇的大厅,而是直接进了电梯,可随后我便一愣,电梯里面的控制板上,根本没有到十九楼的按钮。 怎么回事?赵柒言语确凿,应该不会出差头的。 悻悻的回到大厅,我看到一个一身制服,气质优雅的女人,正在与几名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交代一些事物安排。 我走上前去,露出笑容:“你好,我想要上十九楼找许总!” 闻言这个大堂经理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双手折叠贴在丹田位置,头微微低下,算是施礼: “您好!先生,请问您有请柬吗?或者知道许总的留言?” 嗨?真新鲜,我干销售工作的时候,工作需要也经常招待客户,这请柬嘛倒还好说,但留言这一出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咋地啊?许总拍谍战片儿那?暗号啊? 约好的十九楼吃饭,我大哥和他先上去了。什么留言?好像有点印象,但我没记住! 麻溜的!赶紧给我整上去,吃顿饭咋这么墨迹呢?” 情急之下,我想起刚刚那个林三曾说过,许春生今晚宴请的是北方过来的一位朋友,随即我便操着东北口音,并且刻意的将语气加重了一些,粗犷的嚷嚷一通。 很显然,道上大哥的口气还是很管用的,那个大堂经理不再疑问,而是领着我到了大堂后身的一条通道,那里有一部单独的电梯。 “电梯是单独的?消防通道呢?能通向十九楼么?”我一边走着一边“闲聊”,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 “先生,十九楼的电梯是独立的,消防通道也单独开在十八楼的一个包间,与普通楼梯不在一起。”大堂经理恭敬的答道。 “靠!我哥和许总都是搞工程的,你们这样,消防审查能过?”我惊讶的道。 “呵呵,先生!这个我就无法为您解答了。”大堂经理略有暧昧的一笑,意思你懂得。 同时看到我聊到这些话题,让她眼中的一丝疑虑被打消,可能真是许总的朋友! 她这样想着。 等到她用电梯卡启动了电梯,我闪身进去,随即电梯门缓缓关闭。 呼!吐了口气,调整一下状态准备战斗,我可没有天真的以为那个大堂经理会不通知上面。 哎!看到自己双手空空如也,不禁暗叹一声! 手里面有刀,心里才踏实啊! 华夏民间对刀具的管制非常严格,我是不可能揣着周全送我的那柄金丝九环刀满大街乱跑的,虽然那刀没有环,不会惊扰到吃瓜群众。 说起那柄刀,只不过经历了一次盛世大厦的走廊大战,便被我劈的满是缺口,我渐渐能够理解赵哥换了三百多件兵器是什么感觉了。 江湖行走,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果然是不方便。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电梯也升到了顶端,可不知是什么原因,电梯的门并没有打开,我看到电梯控制板上面,有一个蓝色的按钮。 抬起手的同时,我隐隐听到里面的声音传来:“咱们将那些东西埋在野牛沟,那是一条必经之路...” “许总啊!你确定上面说的是野牛沟?那里面山路崎岖,想要动土十分困难啊!” “朴总,你放心,肯定是那,我哥哥是白大人的护卫,无意中听到大人说的。 大人说是那个地方如非敌人提前知晓咱们的行动,否则绝对不会想到。” 野牛沟?埋东西? 而这时,我的手也按在了那个蓝色按钮上面。 嘶...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当我看到面前的一大堆人,不禁嘴角抽搐,我敢肯定,设计这个房间的设计师绝对是个脑残。 五星级酒店,你设置贵宾包房无可厚非,可特么电梯打开就是包间是什么意思? 居然让客人冲着电梯吃饭!!! 一部直达电梯的钱都花了,就特么不能有个走廊过道或是套间之类的设置么??? 看着餐桌上的二人和他们后面站着的四个保镖,大家都愣了。 随即餐桌中的一人大喝道:“你特么谁啊?” 看到站在一旁的四个保镖同时将手伸向怀中,我连忙大呼: “请问哪位是许总?” 巨大的圆桌旁,坐着一个穿着夏威夷风格半袖的胖子,虽然房间内开着空调,但他满头是汗,敞开了衣衫,闻言眉头一皱: “你到底是谁?” 靠,听到胖子的询问,我不禁暗骂一声,看来楼下那个大堂经理真的相信我是许春生的朋友!!! 居然没有通知楼上有人上来了,这样一来我便有些尴尬了,之前想好的说辞都用不上了,看着那个胖子许春生,我硬着头皮扯淡道: “您好!许总,楼下有一个叫林三的人,说是有急事找您,他自称是您的下属。 但他却并不知道您的专属留言,经理不让他上来,刚好遇到我换班路过,经理便派我上来问您一声。” 一边说着,一边我不禁攥了攥手,换班的人不穿工装应该...没问题吧? “你撒谎!”许春生大喝一声,话声刚落便有四柄枪同时对准了我。 吓的我一“慌”,连忙举起了手。 “阿丽为什么不用对讲机问一声?”许春生对面那人开口了,听声音应该是刚刚对话中的朴总,不过这人说话语调怪怪的。 不过他的话一出口,倒是让桌子对面的许春生一愣,我虽然看到但也没做多想,硬着头皮道: “经理说对讲机可能受到了干扰,无法联系上这里。”#####能看到这段话的朋友想必都是支持叁贰的作者,昨天有位叫老陈的读者朋友留言,问不是说一直不收费的么? 叁贰只能苦笑,一直坚持暂缓上架,拖到如今将近五十万字,这已经是叁贰的极限。 您捧钱场进行订阅,叁贰感激您对我的肯定,您用签到卷免费看,捧了人场,叁贰同样感激。 叁贰要的是读者朋友们的肯定,如果说叁贰个人想要赚钱,那纯属扯淡,光靠稿费,我可能连烟都抽不上。 最后,叁贰由衷的感谢各位 第五十六章保险箱内的木盒 呼!那个朴总的脸通红,吐了一口气:“哦哦!原来是这样,那年轻人我想问你一下,阿丽是谁啊?” 糟了!小语言给我套进去了!我暗道一声不好! 砰! 几乎是下意识的闪身,我感到左肩膀剧震,一杆血雾已经喷了出来。 随着朴总的枪响,另外四柄枪同时向我射击。 一时间,屋子内砰砰声不断,早在中枪的同时,我顾不得其他,一脚踹开套间里面的门,顺着冲势闪了进去。 早已融入灵魂和血脉的祈天舞,自然而然的施展出来。 修行者也是人,也是血肉所铸的身体,我不知道到了赵哥、老爷子那种境界怕不怕火器,但我知道此刻的我是绝对扛不住火器的。 甚至在风阵符引爆之前,我都没有勇气冲上前去。 “朴总,我们走!” 是许春生的声音,我心中一急,随手抓住一旁桌子上面的水壶,向门外掷出的同时,我引爆了风阵符,身形一闪便冲了出去。 与死神跳舞的感觉并不好,四个保镖应该是经过专业的训练,水壶并没有给他们造成过多的干扰。 他们顺着我高速移动的身影,不停的开枪,即便更换弹夹时,也保证有两个人在同时向我射击。 也许是怕我有同伙在下面埋伏,那个朴总与许春生并没有走电梯,而是从屋子的另一侧出去,看到他们离去的背影,我不禁心急。 于此同时,我也终于扎进了四人的身边,近距离使用火器有可能会误伤同伴,当我一进入人群中时,四人中有三人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最后一人更是夸张,居然抽出了一柄长剑,我真想问问这哥们从哪抽出来的? 第二个阵符我依旧凝聚的是风阵符,刚刚在许春生办公室的拼斗,让我发现利用风阵符的气势牵引,来配合埋汰三脚简直就是绝配。 此刻,四周气流一推一回的荡漾过程中,几人身形不稳,我看准时机。 冲上去,踏!踹!蹬!就是三脚。 第一人的脚被踏扁,第二人的脚踝被我踹碎,第三人右腿的小腿迎面骨被我蹬折。 于此同时,背后风声袭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气感之境的修为让他的长剑刺破我的气场,刺入了我的后心。 虽然经脉之锁让我全身的真气被锁住无法调动,但筋脉之锁本身也是一种真气,危机时刻,居然是筋脉之锁护住了我的后心。 来人看到剑刺进了后心,我居然没事,不由得一惊。 而这时,我身子顺势向前,同时右腿向后,一记后踹,那人嗷的一声嚎叫! 脚跟传来一团柔软的感觉,应该是击中了那人的肚子,而我也顺着冲势爬在了地上。 迅速的起身朝着那人奔去,一看之下我不由一愣,手持长剑的那人此刻身体像是一只大虾蜷缩在房间的地毯上,满头冷汗,左右打滚。 看到他的样子,我不禁的夹紧了裆部... 真疼... 拿起地上的长剑,没有丝毫犹豫,一剑一个,将刚刚的三人解决掉。 走到还在翻滚的那人身边,他脸色苍白:“大...大哥,别杀我。” “好!那你告诉我个事儿,你刚刚是怎么将剑抽出来的?” “嗯?”我的问题将他问的一愣,甚至那一刹那间,居然松开了捂住裆部的手,在那认认真真的思考我的问题。 不过随即当他看到我举起剑的手,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不禁神色大变,大喊道:“凳子!!!凳子后面抽出来的。” “哦!”随后我立掌击在他的脖颈,他哼都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气感之境的保镖,一九四九应该会很感兴趣。 运气将左肩的枪伤稳住后,扒下来一个身材与我差不多的保镖衣服套在身上,整理一下妆容,尽量让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异样。 做完这一切,我按开电梯的门。 从许春生和那个朴总离去到我这边战斗结束已经过了五分钟,这么大一座五星级酒店,想要找到那两个人,我自问做不到。 走过大堂的时候,那个经理还冲我打了个招呼,我面带微笑: “经理,我能提个建议么?” “先生您说!”大堂经理轻轻的探了下身子。 “十九楼电梯打开门就是餐桌,这种布局是哪个脑残设计的?” “嗯?”听到我的话,那个美女大堂经理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要干什么! “所谓开门见桌,财破命薄!你们这么大的酒店,一点风水都不讲究么?挡个屏风或是设置一个过道来一个双层过堂之类的不行吗? 那十九楼的冤魂可不少啊!” 留下一脸蒙圈的大堂经理,我面带微笑,转身径自走了出去。 刚出大门,我便看到赵柒匆匆走过来,看到我一愣,随即一皱眉:“千儿爷受伤了?” 回到车上,我赶紧给周全打了个电话,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挂了电话,我们三人在这里等待,一九四九的人来之前,我们不能走,尽量要将那二人锁在楼内。 官家的效率可不是吹的,也就十分钟,我看到两辆车开进了跃海大酒店的院子,车上下来十几个身着中山装的青年,为首的一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我身边的赵柒,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身子一阵。 “柒爷认识?” 摇了摇头,赵柒没有知声。 看到他们到来,我们便驱车返回宾馆,直到进屋以后,小脏辫儿才发现我受了伤,惊呼一声,随后便抽出了她随身的短剑。 原地运转了一道烈焰阵符,将阵符在短剑上引爆,随后一剑迅速的划开我肩膀的伤口,用剑尖挑出了弹头,然后运转体内的药珠疗伤、包扎伤口。 然后再次治疗我后心的创口,这一系列的动作,明显是一个老手,看的赵柒都惊讶不已。 “小脏辫儿,你这手法这么熟练?真是全然不顾我疼的死去活来啊?”我抽抽着脸说道。 小丫头白了我一眼:“千儿哥哥,这点小伤与特殊培训那会比,算个啥! 还有,你别总当人家是个孩子,我从十五岁开始便参与宗门与逃北联盟会的斗争好哇!”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我,此刻听到小脏辫儿提到我刚进萨满一脉时的地狱式碎骨训练...,霎时间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不止一次听你提起逃北联盟会,他们是干什么的?” 小脏辫儿一边运功梳理我的伤势,一边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奶奶说他们本来也是一群苦命的人,逃北联盟会最早是高丽贫穷的百姓实在无法生活,组织在一起逃到华夏来寻求庇护的人,后来经过不断发展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但居然被有心人利用,变成了一个流窜于高丽和华夏的组织,咱们萨满一脉便是华夏长白山脉的一道屏障。 从我记事起,萨满一脉便与逃北联盟会水火不容,时不时就要掐一架。” 正在这时,一旁的赵柒取下身后背着的包袱,放到我身前: “千儿爷,这是那保险箱里面的东西。” 闻言我眉毛一挑,不顾身上的疼痛,将包袱打开。 里面有好多个小瓷瓶,上面贴着红纸写着字,那是一些丹药,甚至有几种外伤药正适合我现在的伤势,不过这东西真假未辨,一时间我们可不敢乱用。 除了这些之外,另外还有一个木盒,我看到以后不禁一惊。 这个木盒虽然与小雨屋子中,藏有极武之道的那个木盒截然不同,但同样的一丝缝隙没有,而且是空心的。 样式远没有装有极武之道的那个木盒精美,没有任何图案,看纹路,应该是黄花梨制成的。 又是一个宝盒??? 我尝试着向木盒内输入气,可刚要开始,我便停下来,想到那晚,那个木盒对气的疯狂索取,我不禁有点头皮发麻。 将木盒递给赵柒:“柒爷,你试着将气输入看看,不过要小心...”我将我开启木盒的经历与赵柒说了一遍。 闻言,赵柒同样如临大敌,小心翼翼的开始。 没反应...加大气的灌注...没反应...全力灌注... 还是没反应... 我不禁纳闷,伸手接过木盒,什么情况,不同的木盒开启方式也不一样吗? 小脏辫儿更是直接,挥手就是一剑削在上面,那木盒遽然间产生一股气场波动,引动四周的气挡下了小脏辫儿的剑。 咦?大家惊叹不已。 过了新鲜劲,我有点失落,这次来到海城,到现在为止,根本没有什么收获,那许春生也没有抓住,还浪费了赵哥的一条线。 一抬头,看到赵柒有些欲言又止,我不禁疑问:“怎么了?柒爷?有事儿么?” “那个保险箱里面还有一份仓储物流计划...” “嗯?”我有些不明所以。 “上面有海城市的一处仓库地点。” 腾的一下,我站了起来:“柒爷,你怎么不早说?” “千儿爷,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行动了!” “走!”抓起包背在肩上,我不由分说,一把抓住赵柒的手向外走去。 上车以后,赵柒跟着导航的引导,将车子缓缓开动,不过他还是想要劝我收手: “千儿爷...” 第五十七章突袭仓库 “柒爷,你别说了,我哥哥的事儿已经过去了近三年,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任何一条线索我都绝对不会放过的。” “千儿哥哥,这次你不能扔下我,我也要去。” 自从吵架过后,我发现小脏辫儿的性子温顺了许多,起码夜探许春生的公司,没让她去,她没有作闹。 我点点头:“这次咱们三人一起行动。” 快到海边的时候,赵柒已经将车子的大灯熄灭,走在海边的公路上,一马平川,远远的就能看到赵柒所说的那栋仓库。 我们能看到他们,便代表着他们同样能够观察到我们,所以赵柒不得不在黑暗中行驶。 将车远远的停在道边,我给周全打了个电话,这小子有点不高兴,告诉我不要打草惊蛇,可现在事情被我搞成这样,琼省海城分局的同袍已经在问他,是不是总局另外派有一队人马在跟这件事? 这叫周全如何回答? 我工作经历不少,曾经干过企业的办公室,知道作为协调者,通常面临着很大的压力,很多事的度一个把握不好,各方都会埋怨人,所以我好是一通道歉。 周全说许春生被抓住了,但那个朴总不知所踪,目前他们正在审讯,但进展缓慢,许春生的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 此刻听到我说出仓库的位置,这小子的语气才缓和一些,苦笑道: “千儿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别这么猛成不?你这乱打一通,已经影响了我们的布局。” 我依旧是连连道歉:“全儿你相信我,下次哥绝对不会这样了,不过现在我们要上了。” 说着,不理周全大叫的声音,我将电话挂掉,背起包袱。 赵柒看到我直接挂掉周全的电话,不禁一脸古怪的看着我,但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下车的时候,我看到赵柒随身带着一柄剑,随即恍然,转身打开车门在车子后座一阵摸索,刚刚在跃海大酒店时,那名气感之境修行者的剑被我随手顺走。 看着手中的剑,我摇摇头,对于我来说,剑用着没有刀给力,但总归聊胜于无。 那帮人手里可能有火器,赤手空拳就这么上了,太吃亏。 远远望去,仓库那边灯火通明,三人趁着夜色,慢慢的向远处遁去。 翻过围墙,我们走到了仓库的后身,悄悄的探过墙头,我看到有十几个人呼次呼次的,正在从仓库里面向一辆厢式货车上搬东西,旁边还有人大声呼喝着。 “快点!快点!” 那个朴总和一位老人站在旁边,冷眼看着忙碌的众人。 那位老人穿着一身灰色短打唐装,花白的头发向后梳成了大背头,额头双侧的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睛一睁一合间隐隐有一道锋芒闪过。 高手啊! 赵柒观察一会,随即低声道:“千儿爷,我潜进去解决搬货的人,然后吸引那个老者进仓库,你和婉清妹子迅速解决货车周围的人,然后进去帮我。” “柒哥,你和千儿哥哥解决前面,仓库里面我来。”小脏辫儿低声道了一句。 赵柒一急,我抬手制止了他:“小脏辫儿的速度不是一般人能够跟的上的,柒爷,咱俩一起上,速战速决。” 听到我这么说,赵柒没有再说话,而是点点头。 看到赵柒刚刚的表情,小丫头好似想要炫耀一番,原地窜起,无声无息的顺着彩钢板的纹路跳了上去,然后低头弯腰从仓库二楼的窗户钻进去。 啪!身影消失前还关上了窗户。 赵柒看到小脏辫儿消失的身影一愣,随即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牛啵伊! 我俩仔细的观察仓库门口的动静,渐渐的,进去搬东西的人多,但出来的人开始减少。 即便再愚钝,门口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 “嗯?” 那位老者一抬手:“所有人别再进去了,朴先生,你领着人看好东西。”说罢身影一晃,一个闪身便冲进了仓库。 好快! 不过就在他身形摆动的同时,我和赵柒也同时窜了出去。 厂房的后身距离门口大概有五六十米的距离,早在窜出去的同时,我便引爆了风阵符,遽然间的加速,让我将赵柒甩在身后,几乎是眨眼间便到了货车跟前。 那个朴总看到我突然出现,大吃一惊,连忙挥手: “干掉他!” 这时,四周的人才反应过来,飞快的向我冲来,我舞起了手中的剑抬手照着离我最近一人的脑袋就是一劈,使刀使惯了,下意识用出的,全是刀法大开大合的招式。 不过剑不比刀,细长的剑身,当然更适合刺、挑、撩、削等轻巧灵动的剑招,此刻我挥手用力一劈,虽然砍中了那人的脑袋,但是剑身本身的韧性一弹,并没有劈开他的脑袋,而是借反弹之力射中了另一人的眼睛。 啊的一声惨叫,被击中眼睛的那人捂着眼睛便倒了下去。 而第一个中剑之人的额头被我开了一道口子,巨大的力量将他砸晕过去。 与此同时,赵柒也飞身加入战团,喉咙、胸口窝、心脏,一剑一个,从无虚发,几乎是眨眼之间,敌人便被他放倒了四五个,让我们身边的视野一空。 第一次看到赵柒出手,此刻我顾不得惊叹他的身手,抬起手中的剑,一剑劈向那个朴总。 这货可不是一般的阴,我肩膀上的伤便是他放的黑枪,此刻他又躲在远处,手在向怀中摸索着什么。 一剑劈向他伸进怀中的左手,我已经看到了他惊恐的表情,他好似吓呆了,看到我冲过来不由的身子一顿,而此时我的剑已经距离他的左肩膀不过几十公分。 一丝狡黠的光芒闪过,我发现这个朴总脸上的惊恐...居然在变!!! 嘴角慢慢上扬,他露出了一副诡异的笑容。 不好!我下意识的就想要收手后退,可这时已经晚了,朴总藏在怀中的左手猛然间抽出,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匕首荡开了我手中的剑,同时一直藏在背后的右手闪出,又是一柄匕首出现,闪电般刺向我的心脏。 他唯一没算到的可能就是我的功法乃是注重力量路线。 虽然兵器不趁手,但并不影响我的力量施加,厚土诀和长生天巫法的叠加而至,让这个朴总荡开我长剑的手一顿。 虽然成功的荡开了我的剑,但也让他的身形不稳,偏向一侧。 这种情况直接导致了刺向我心脏的匕首也一同连带着偏移目标。 噗呲! 匕首齐根没入我的右胸,从后背窜了出来。 随即,站稳身形的朴总还想要补刀,而一旁的赵柒已经攻过来,他只好飞身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 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飞在空中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面一片空白,当我稍微回过神来的时候,第一念头便是。 这货真尼玛阴!!! 噗通!噗! 后背撞到货车,我再次摔倒在地,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顾不得其他,我竭尽全力的运转功法,想要用气来封住右胸贯穿的伤口。 可实际上,虽然有所伤势有所缓解,但鲜血依旧在从前胸后背两个窟窿里面,噗呲噗呲的往外冒。 很快我便感到一阵头晕,整个天地好似都在围着我转。 依稀中我看到了一张脸,是赵柒! 他从身上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敷在我的伤口上。 “小...脏辫儿!!!” 依旧头晕目眩的我,拍开了他的手,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喊出这句话。 赵柒好像对我说了什么,但此刻的我根本听不到,而且我也没有力气再说话,只是用手指着赵柒身后的仓库,我希望赵柒能看懂的我意思。 我已经这样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将小脏辫儿救出来重要。 看到赵柒终于离开,我松了一口气,泄了气的我向后一仰。 砰!后脑重重撞在货车轮毂上。 现在的我想要将脑袋抬起都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就这么半躺半卧,摊在货车的轮胎旁边。 角度的问题,我只能看到仓库的彩钢顶棚和满天的星星,却无法看到仓库的大门口,更别说想看到里面到底怎么样了! 放弃了再次起身的想法,我嘴角一咧,虽然此刻脑袋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但这并不影响我的神识清醒,看着漫天的星星,我不禁脑洞大开的想到。 一会儿是不是要来一个从小大大的电影回放? 哥哥!我或许不能为你...咦??? 什么东西这么热? 啊!好烫! 我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顶着我,滚烫滚烫的,而且温度还在升高,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我想要移开身体,可惜身体根本不听从我的指挥。 烟? 尼玛!冒烟了!!! 一股浓烟从我的背后升起,那火热的物体就顶在我后背的伤口处,我甚至能够闻到阵阵的肉香味在飘散,背后那不知名的东西施放的热量在烧烤我的身体。 擦!烤肉串那?你再烤可要烤焦啦! 我呲着牙,无法控制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和摆动,这是人体神经反射的结果。 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烫的我死去活来。 第五十八章神秘的带子 第五十九章手忙脚乱的陈大千 阵符的威力根本破不开老者体表的气场,但是爆炸效果却是相当的吓人,不明真相的人着实一惊。 女子危机之下的这一后手,成功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将身子移开。 可即便这样,老者这一掌虽然没有击中女子的面门,但是却顺势击在了女子的左肩上,之前女子的不停骚扰,让老者不胜其烦,此刻含恨出手,随着自己巨大力量的激发,让老者再也夹不住女子的右臂,甚至被击飞的那一刻,遽然爆发的速度,让女子右手的短剑划破了老者液下的衣服。 噗! 一口血喷在老者的后颈,女子被远远的击飞,撞在成堆的货物上,闷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手中的短剑掉落一旁。 “婉清妹子!”被荡开的男子一声惊呼。 “哼!浪费了我一份材料,我要用你们两个小娃娃的骨头补回来。啧啧!好新鲜的血啊!”老者抬手抹了一下脖颈,还放在嘴中吸允了一番,然后吧唧着嘴,阴笑道。 可就在这时,老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 什么东西??? 令老者惊讶的一幕出现在眼前,刚刚门口发出响声的方向,堆积成山的货物有如割麦子一般,层层倒塌,有什么东西在高速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冲过来,不明所以的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同时利用这战局之间的空档,再次挥动双手,想要继续刚刚未完成的法印。 砰! 凭着气场的指引,我终于撞开了堆叠的货物,眼前顿时一亮,小块空旷的平地出现我的前方。 嗯? 我看到在我的前方有一道倩影躺在地上,衣襟前满是鲜血,旁边还有一道身影正在探查她的伤势。 “小脏辫儿!!!” 看到小脏辫儿躺在地上,我肝胆欲裂,大吼一声,随即我一个闪身便冲了过去。 赵柒看到我到来,顾不得与我多说,站起来提剑便朝着老者冲去,急急的道了一声: “千儿爷,不能让他凝结法印。” 赵柒的话我恍若未闻,依旧冲到了小脏辫儿身前,双腿一弯,伸手扶住了她的脖子。 看到小脏辫儿凹陷的肩膀,我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连忙将左手搭在她的丹田上,将气灌输过去。 很快我便发现,小脏辫儿的左肩,几乎粉碎性骨折,甚至有些许破损的骨刺扎进了肩膀周边的血肉中,最长的一根已经扎到了心脏边缘,背后的伤势连接的着脊椎。 情况极为严重。 很快,我发现她的身体可以接纳我的真气,对于那九天之力毫不排斥,但是却视那九幽之力如同天敌,如同当初的我一般,九幽九天相互不能容忍对方的存在,甚至有碰撞的趋势,吓的我赶紧收掉九幽之力,持续将九天之力灌注到她的经脉之中。 噗! 随着九天之力的刺激,小脏辫儿再次吐出了一口淤血,看到我的出现,小丫头惊喜的想要说话,可满口的鲜血染红了她雪白的牙齿,顺着嘴角流向她的衣襟,她无法发出声音。 “丫头,别说话!我用真气锁住你的伤势,赶紧调动药珠。”我焦急的大喊,但看到小脏辫儿还在不停的吐血,眼睛通红的我不由的感到一阵无力,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丫...头...,你可不能出事啊!哥答应领你去欢乐谷还没兑现呢!”此刻有些语无伦次的我,逮着什么说什么,语言完全失去了条理。 听到我的话,小脏辫儿眼睛一亮,苍白的小脸竟然露出了笑容,可她依旧无法说话。 但体内的气已经有了反馈,她在试着接纳我灌注到她体内的气并加以引导,我大喜,用尽全力再次加大对气的输出。 谁知弄巧成拙,可能是力量过猛,让小脏辫儿再次喷了一口血。 看到我手忙脚乱的探查她的身体,又怕不小心伤到她,就好似一只狗熊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只三钱的小酒杯。 那副喝不到又拿不稳的样子,让小脏辫儿眼角的笑意更浓了,气息相连,我能够感受到她丹田的药珠终于动了,顺着经脉向心脏流去。 萨满一脉的功法已经在江湖销声匿迹太久,久到人们已经忘记了它的模样,但萨满药珠之名依旧响彻天下,“能够移动的药铺”之名不是吹出来的。 此刻看到药珠终于被调动起来,我不由得心中一宽,起码...嗯...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吧!? 我心中自己安慰自己道... 这种程度的伤我当初在萨满一脉时,执行特训的小脏辫也曾将我打成这样,但是她终归是下手有分寸,我现在比较担心那根临近心脏的骨刺。 呼,吐出一口气,我已经暂时将小脏辫儿左肩体表的伤势用气封住,至于药珠的治疗我无法干预,只能通过她自己。 小脏辫儿的伤势一稳定,我起开身子,满眼通红的看着那个老者。 此刻他为了完成法印,双脚晃动,不停移动,躲避赵柒追击的同时,双手飞舞,让人眼花缭乱,无数道气息牵引着离我们不远处的一堆灰白色的粉末,热能在不断的从那堆粉末中释放。 蹬!蹬!蹬!蹬! 内体那九道特殊的真气,到底有什么功效,我并不知晓,可我却知道一点,它们对功法的增幅功能极其庞大。 能够净化我所调动繁杂气息的杂质,让气更为纯净,从而增加阵符的威力,而且...上接九天下达九幽,九幽九天之力在此刻,让我的神识无限放大。 这种情况像是一种互补的增幅循环,神识的强大能够增加对气的掌控,九道真气能够净化气场进而转化增加九幽九天之气,然后神识再次增强,然后再次净化... 如此循环,我想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理论上我应该能够自行释放强大的术法,例如雷霆灵符阵和天灵符阵。 但想法是好的,给我一根杠杆我还能撬动地球呢,谁能够制造出那么长的杠杆? 谁又能在争斗之时,给我那么长的时间呢? 在那九道真气的加持下,运转厚土决的我,感到大地在沸腾,浓郁厚土地脉之力好似烧开的热水一般,从地表蒸腾而上,喷涌迸发,萦绕在我的身边。 此刻我有一种明悟,好似我与大地连成了一体。 与大地融为一体...这便是赵哥曾与我提到的感觉吗??? 心中一动,神识飞速运转,我的“大地”身躯,好似吸纳了我,下一刻我的身体,嗖的一下,凭空消失... 老者在躲避赵柒追击的同时,一直没有放弃戒备这个突然出现的程咬金。 原本他以为解决掉一个,剩下的这个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同时想到这么珍贵的燃磷术居然浪费在两个小辈身上,他当时还不由的一阵心疼。 可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却打乱了他的计划,既然他能够出现这里,那说明外面的朴先生已经败了,想到朴先生的修为... 他不由的感到一阵无力,现在的世道怎么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近几代的年轻人好似流星一般频频崛起,一身修为着实了得,家里面的那些小妖孽们如此,现在连外面的小娃娃们都让人不可小觑。 这些小辈的修为着实有些吓到他了。 想到这里,原本还感到有些浪费材料的他,此刻却不这么想了。 只想着快一些引燃那他的术之法门,将眼前的几个小辈清理掉,然后赶紧离开。 而且...已经开始的法印如果放弃,他将会承受术法的反噬,想到其中后果,他不禁头皮有些发麻,那后果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正在这时,腾的一下! 一股浓郁至极的大地气息波动而起,他心中一惊,正在惊叹和思索这是什么手段的时候。 远处的年轻人竟然消失了? 凭空消失了??? 一瞬间,他竟然在老者的气场感知中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随后,身后传来一阵气场波动,老者眼中露出一丝恍然。 不禁有一丝自嘲的想法诞生,哎!真的是老了,如果这小子能够做到气息让我完全察觉不到,那这架也不用打了,我任他处置就是。 想到这里,老者冷哼一声,身形一转,手中的木棍法器傲然的迎上一档。 砰!噗通! 出现在老者身后的我将力量用到极致,虽然手中的是剑,但我仍然将它当作大刀一般,狠狠的劈了下去。 谁曾想,那随手顺来的长剑根本无法承受我赋予它的力量,在接触到老者的木棍时砰然而碎,四射的长剑碎片同一时间划破了我二人的皮肤。 但老者作为攻击目标要比我惨一点,我看到有两枚碎片嵌进了老者的身体。 同时,我满含厚土地脉之力的一击,老者遂及不防之下,被我远远轰击出去。 可惜的是,没有兵器借力,力量分散而至,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一旁的赵柒伺机出手,紧随其上,趁着老者身形不稳之际,与老者游斗几招,可惜终不能破开老者的防御,再次被击退。 除了意外碎裂的长剑碎片,我们的攻击本身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伤害。 第六十章磷火魔偶 第六十一章眉目传情 第六十二章海城分局赵人展 啊!嚎!!!!!! 嗯?什么玩意??? 且当此刻我正在与小丫头“眉目传情”吧! 可这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完全打断了这会儿全场温馨浪漫的气氛。 那感觉就像熟睡中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凉水一样恶心... 我转过头去,看到那青白色的磷火魔偶居然在焚烧那个老者,老者的肉身早已随着刚刚的两声跳跃式惨叫气化掉了。 但是此刻,磷火魔偶居然依旧不堪罢休,进一步在焚烧老者的灵体。 而且没有五官,一直给人一副木讷腐朽样子的磷火魔偶,明明能够在一瞬间便焚烧吞噬掉老者,可那磷火魔偶却是想要戏弄老者一般,不慌不忙的一点一点折磨那老者的灵体神识。 仿佛在发泄着无尽的怨气。 即便是修行者,在肉身刚刚消亡的时候,灵体神识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进入“虚弱期”。 此刻,老者的灵体神识便是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放佛轻轻一触便会灰飞烟灭。 磷火魔偶不断的焚烧,他无法发出叫声,抽搐的灵体形成一种怪异的扭曲,十指扣在脸上,瞬间便出现十道指痕,可灵体的特性使创伤立刻又会自行复原,这让他的脸不断变化,狰狞异常。 我能够感觉到他想要吼叫来宣泄身体所承受的痛苦,可他却无法发出哪怕一丝声音。 眼前的画面好似一部无声的畜虐级恐怖片,我不知人脸到底能够形成多少种痛苦表情,但此刻受那磷火魔偶焚烧的灵体神识,应该已经尝试了大部分吧! 感觉恢复了一些气力,剧烈起伏的心脏和窒息感逐渐消失,我能够说话了。 看到站在一旁警戒的赵柒,我不禁疑问道:“柒爷,这魔偶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即便是反噬,自己召唤出来的东西怎么会这样折磨主人?” 赵柒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苦笑一声,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 “千儿爷,你刚刚太猛了,这种打法让我想起在学院时,我的一位战术先生曾说过,首长在出道时便是以这种以命搏命的方式打出名号来的。” “你快打住吧!柒爷!如此状态你当我想那? 我本身所学的六十四式萨满祈天舞更偏重于身法和游斗,厚土诀是一种汲取力量的术之法门,并没有招式,我这样弄也实在是没办法啊! 你让我拿什么跟人家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拼??? 听到你这话,我甚至觉得赵哥当初,没准也是遇到我这种尴尬才这样的。”我没好气的道。 说话的同时,随着老者的灵体神识被慢慢的焚烧殆尽,被其神识控制的磷火魔偶也怦然而碎。 啪! 空中有几颗新形成的固状物和粉末掉落在地,地上那一堆灰白色的粉末体积对比之前又增大了一圈,但最外面一圈的粉末却是已经发黑,如同灰烬,而内圈的粉末和固状物却是更加的白了。 看到这东西,我不禁惊呼一声:“这些粉末和固状物是用人骨头和骨粉炼制而成的???” 看着我一脸惊讶,再想起我刚刚的疑问,赵柒点点头道: “千儿爷,这魔物确实是用人的精血骨骼炼制而成,而且... 刚刚随着老者灵体神识的消逝,磷火魔偶被破法了,否则魔偶将灵体神识焚烧殆尽的时候,会从灵体中提取大部分灵力来补充施术者的神识,这是白莲内府相当歹毒的一种法门。” 说着...赵柒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 “我们同一批的很多同袍在执行任务时,便是受这磷火之术焚烧而牺牲的,这磷火魔偶我也是第一次见,想来应当是磷火之术里面比较厉害的术之法门。 呼!没想到我们居然合力击杀了一名白莲内府的长老。” 听到柒爷谈及自己的同袍,我不禁一阵惋惜,不过这也让我想起了什么... 等等,已经过了这么久,一九四九的人岂不是快要到了? “柒爷,麻烦你先将小脏辫儿送上车,再来接我一下。咱们得马上走了,要不一会官家的人到了,咱们就尴...” “千儿爷!”赵柒苦笑一声:“咱们早已经被包围了。” “啊???” 闻言我大吃一惊,随即便想要将气场放开,可紧接着我不禁苦笑,过度的透支身体... 我现在等同于一个废人! 说着,赵柒抬起头:“请问是官家的哪位?戏也看的差不多了,阁下该现身了!” 仓库门口方向,被我撞翻和众人拼斗破坏的货物四处乱飞,从远处一旁的过道的阴影处,走出了一人。 赵柒看到来人一愣,随即惊喜的大喊一声: “十七队长???” 闻言来人浑身一震,一个闪身便到了我们面前,正是那天在跃海大酒店,一九四九的带队之人。 “你是谁?”这人惊疑的喝问道。 “我...”赵柒说了一个字,随即他想到他此刻的身份,沉默道:“不能说!” “嗯?”来人眉毛一挑,随即也不再坚持,转过头逐一望向我们三人。 虽然知道我们三人肯定经过易容乔装,但赵人展似乎还是要将眼前几人的容貌牢牢记在心中,尤其是叫他十七队长的那人,就凭这一句话,他定然是出自图腾神学院的同袍。 联想到刚刚接到的命令...赵人展不再犹豫,沉声道: “鄙人是一九四九海城分局行动队队长,赵人展,刚刚接到命令,让我悄悄的将你们转移,我的人全部集中在正门口,其他方向再无他人。” 这个赵人展明白规矩,绝口不提我们出现在此是为了什么。 我拱了拱手:“有劳了,赵队长。”随即转过头对柒爷道:“柒爷麻烦你将小脏辫儿先送过去吧,再来接我。” 偌大的仓库静悄悄,在柒爷离去的这段时间里,我沉默不语,而赵人展可能也怕犯了忌讳,一声不吱的站在那里看着我。 “谢谢!” 闻言我猛的抬起头,不确定的道:“赵队长?您说什么?” 赵人展指了指地上的骨头残渣和灰白色的骨粉:“能操纵磷火魔偶的人都是白莲内府的精英,这名老者名叫张既堂,一九四九的追查令上,光是记录在案的,他手上不下几十条人命。 还有,地上的这堆施法材料,拿到黑市上贩卖,能够卖出天价来,七位数是跑不掉的。” 我眉毛一挑,记录在案、证据确凿的有几十条人命,以修行者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的能力,那没有记录在案的还有多少? 这个老头,该杀!!! 至于那堆灰白色粉末,我能听明白赵人展的意思,他既然告诉了我这堆东西的价值,便是暗示我可以自行处置那堆粉末。 个中缘由,我觉得赵人展也是想卖我个人情,毕竟今晚的事,他不费一兵一卒便捡了个大便宜,已经有了骨头,却连一口汤都不分出去,有点说不过去。 江湖事务不同于民间,行动超高的死亡率和长期经费紧张的问题是特殊职业从业人员稀少的根本问题。 是以通常情况下,各地分局行动队在处理证物以外的东西时,是具备自行处置的权力的,所获得的经费,一部分会纳入行动队的抚恤金。 而另一部分则会变成奖金,奖励给出生入死,为华夏奉献的特殊职业从业者。 但这些事情有一个前提,便是行动所得之物和资金必须清点、核算准确,将明细清单统一上报总局,一般情况下总局不会挪用这部分资金,如有特殊之物被总局留下,总局会换算成对应钱款,然后将资金原路返回,下放给各个分局。 但如有中饱私囊的行为出现,执法队的纠察员们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但一想到眼前的这堆粉末中,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冤魂在咆哮,我的心里面不禁一阵腻歪。 而且我还要将这些冤魂卖掉,或许辗转几手以后,在某一天这堆粉末还会成为某些刽子手的帮凶,那我不是成了间接凶手? 赚钱自有赚钱的方法,这种钱不要也罢,而且这份因果我亦是结不起,否则有愧于心,有违天道。 待到修行中,燃心一族的心魔降临时,我更是会迷失自我。 想到这里,我不动神色的道:“赵队长,好意心领了,我们是跑江湖的,不想与官家发生太多牵扯。” 赵人展听到我的话没有出声,而是一脸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此同时,仓库的东南角传来响声,他便转过身,向外走去: “你们送了我一份锦绣前程,但这份功劳领的有点亏心,后面的事我会跟着,如果有一天你们身上的保密权限解除了,记得来找我,我请你们喝酒。” 一道人影向我走来的同时,我不禁朝着赵人展的背影笑了笑,这人唠嗑挺有意思。 嗯...也挺装啵伊的... 赵柒将我们两个瘫痪的人抬到宾馆的床上,小脏辫儿此刻也能开口说话了,嚷嚷着非要跟我一个屋。 同样浑身疲惫,咬牙硬挺着的赵柒拿小脏辫儿毫无办法,只好跑到了她的房间睡。 第六十三章千儿哥哥是我的人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小脏辫儿一脸兴奋:“千儿哥哥?” “千儿哥哥??” 小丫头接连叫了几声,可回答她的却是轰轰的呼噜声... 宾馆的窗帘并没有拉合,远处的天空已经有些泛白,但此刻屋内的两张单人床上,月光依旧映射着一道倩影。 从墙上的阴影变化能够看出,女孩的嘴角在微微上扬... “虽然狼狈不堪,但千儿哥哥又一次救了我...” 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女孩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连夜的激斗,也让她疲惫不堪,不过片刻,便深深睡去... 满脸灰尘所凝成的泪痕还未洗去,但那一抹微笑,即便是此刻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却依旧挥散不去。 不过...屋内的那个抠脚大汉,时不时一嗓子轰轰的呼噜声将这唯美的画面染上了一丝恶俗...让人不禁皱眉! 在我醒来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瘫在了床上,钢针刺骨般的疼痛感几乎侵蚀我的全身,手臂上还插着输着液,随着我抽冷式的身体摆动,输液瓶也跟着晃呀晃!将我眼前晃的一明一暗。 “千儿爷醒啦?” 听到说话声,我才发窗子旁,赵柒正站在那。 “啊...咳咳咳!”想要开口说话,可出口的却是一阵猛咳。 “千儿爷先别忙着说话。” 赵柒连忙跑到我的身前,不顾龇牙咧嘴的我,轻轻扶起我的背部,不停的帮我拍打一番。 做完这一切,在我背后垫了一个枕头,支撑起我的身体,然后喂我喝了点水。 “这怎么还输上液了?”我声音沙哑的道。 “婉清妹子说你身体透支太过严重,从昏睡直接进入了深度昏迷,让我找来大夫为你输营养液。”说着,赵柒还补充了一句: “咱们都回来四天了。” “啊???”我一惊,猛的一起身,身子又是一阵肌肉撕裂的疼痛:“嘶...呼!!!宋哥那头怎么样了?咱们得赶紧赶回去。” “千儿爷,你别急,宋队说让你好好养伤,他那边一切安排妥当,暂时没什么问题。 一会你给回个电话吧!宋队他们都很担心你,红袖妹子和金爷吵吵着要过来!宋队好说歹说才将他们留住。 啊!对了!还有周秘书多次来了电话。呃...”赵柒顿了一下,随即一脸古怪的看着我,表情严肃,一脸崇拜的道: “首长也来了一个电话。”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洗脑,一九四九的嫡系子弟,也就是图腾神学院出来的人,一提到赵哥,简直是已经达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 普通人员还好一些,但凡是赵哥身边的人,几乎都是这个样子,最开始与周全认识的时候,就因为我一句“不太尊重”一九四九的话,周全直接与我翻了脸,甚至如果不是赵哥命令他保护我的话,我看他杀了我的心都有。 总之,我能够理解荣耀和尊严,但还是无法理解他们的这种情感。 “eng!”说话实在有些吃力,从鼻子里面哼出了一声,算是回答了赵柒,同时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涌上心头。 没有人会不喜欢被人关心的感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小脏辫儿坐在我身边,眯眯眼一脸微笑的看着我,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一看到小丫头这副表情的时候,总是会让我身体不自觉的一颤。 呼!地狱式碎骨培训当真是在我心底留下了阴影。 “千儿哥哥你醒啦!吓死人家了呢!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激发身体潜能,居然暂时性冲破了经脉之锁,不过也好在这样,要不咱们三个就死翘翘啦!” 我一脸苦笑:“丫头,快打住!你学红袖说话干什么玩意?” “哼!男人不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孩子么?”小脏辫儿红着脸,一脸嗔怒道。 “快拉倒吧!那是骨子里面的东西,哪能说学就学的来的?” “嗨?我说陈大千,你特么刚好一点,找茬打架是吧?” 一想到那条怪异的带子居然将我的经脉之锁解除了,我满脸笑意: “等哥伤好了,哥让你尝尝什么叫恨煞地脉顺溜瞬隐遁影...” 说着,我下意识的尝试运气,可下一刻,我脸色大变!!! 因为我发现的我丹田、心脏和脑海神识所有的经脉和大穴再次充满了老爷子那怪异的真气。 龙门之锁再次锁住了我浑身十二道经脉和大大小小七百二十处穴位!!! 这是怎么回事儿??? 带子!!! 随即我想到那条带子,不顾一切的大喊: “丫头!我那条带子那???绑在我手上的那条!” “啊!我看太脏了,就给你扔了!”小脏辫儿若无其事的道。 “什么???” 腾的一下,不顾浑身的疼痛,我咧着嘴一下子便坐了起来。 小脏辫儿见状,赶紧上前扶住我,一脸焦急道:“好啦!好啦!千儿哥哥!逗你呢!你别激动,在这呢!” 将我扶稳,小脏辫儿从随身的包包里面取出了那条黑漆漆的带子,拿的时候只用拇指和食指夹住了带子黑漆漆的边儿,一脸嫌弃的扔给我。 接过带子,我略微心安,即便它没有解开我的经脉之锁,但仓库的经历让我晓得,起码它能够暂时解开我的修为,回头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房间窗台,打开的窗子一阵风吹过,我不禁缩了缩身子,直到这时我才惊讶的发现我居然光着身子! 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身体,转头尴尬的对赵柒道: “柒爷你也真是的,你给我脱光了干什么!小脏辫儿你先出去,哥穿上衣服,一会儿再聊。” 不顾旁边赵柒一脸古怪的神色,小脏辫儿一脸鄙视,小声的道:“切!又不是没看过。” 不过终归是个女孩子,说完这话她的小脸也是满面红霞。 “嗯?”小脏辫儿的话不禁让我想起了之前调查噬魂宗的时候,也是在川都城郊外的宾馆,她闯进我的房间,而那时的我刚好洗完澡没穿衣服... “叨叨什么那!还有没有点矜持?你这彪悍劲儿跟谁学的?赶紧出去!”我没好气的道。 听到我的话,小脏辫儿才不情不愿的起身。 啪! 房门被打开,小脏辫儿的身子已经出去,不过脑袋还透过门缝看着我。 “千儿哥哥!” “嗯?” “那什么...”小脏辫儿顿了一下,随即满脸通红,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的小声道: “回来的时候你太脏了,浑身又是血又是泥的,我就给你清理了一下。”说着,小丫头的脸更红了: “事急从权,衣服...是我脱的。” 砰!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静...静的仿佛能够听到心跳的声音... “我说柒爷,你干啥那?小丫头片子岁数小,不懂事儿,你也跟着瞎闹!你怎么不阻止她?事急从权?特么一个大老爷们就在跟前,从你妹的权???” “千儿爷...婉清妹子说你是他的人,我一个外人怎么能看她男人的身体...再说婉清妹子也不小了,如果放在我小时候的老家,孩子都能打酱...” “什...什么玩意啊?我是谁的人了?特么俩大老爷们脱个衣服怕啥的? 还有,打你妹的酱油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哈哈哈哈哈!”走廊传来一阵银铃般... 不!这笑容不能用银铃来形容了。 是放荡不羁!!! 走廊传来一阵又一阵放荡不羁的狂笑声。 这突如其来的狂笑深远悠长,让房内的对话戛然而止,甚至有几间房的房门被打开,房客探出头想要看看走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们看到一个满头辫子的漂亮女孩站在原地豪放的狂笑时,摇摇头将房门关上。 现在的女孩子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打扮怪异不说,脑子还有点不正常咧。 又过了两天,我基本可以起身活动,但是依旧无法调动真气,小脏辫儿说我的问题属于伤及根本,需要静养,这不是药珠能够解决的范畴。 不过提到药珠,它的效力当真霸道,小脏辫儿此刻已经能够活动自如,但代价是药珠耗损殆尽。 这救命的手段可能不能不重视,但萨满一脉的药库长老金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出掌大权以后膨胀了,开始讲起了规矩,丝毫不给萍韵长老面子,拒绝向非行动状态的宗脉弟子提供药物。 小脏辫儿这次出来所凝聚的药珠还是她奶奶萍韵长老的私藏,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这事儿本来就理亏,所以萍韵长老不让小脏辫儿找金来长老理论。 最后,没有办法,在与周全联络时,我将这个事儿跟他说了一下,看他能否帮忙弄一些药材过来,城管大队资金有限,没有办法在特殊事物录上面发布标单,收购药材。 而且,药珠的凝练必须使用野生药材,人工培育的药效不够不说,还有一些其他如农药、化肥等化学元素在里面,这会影响药珠凝练的品质,甚至凝练者的身体。 周全答应会以行动支援为由调拨一些药物去川都城分局,再由三膘想办法与他们对接弄出来。 第六十四章白莲又要搞事情啊! 周全这小子这次是真的气到了,电话里好是跟我一通臭脸,不过后来他说我这次的行动虽然莽撞,但好在留住了徐春生和那个朴总,甚至来诛灭了臭名昭著的张既堂。 要知道即便是海城分局的赵人展对上他也不敢说能够拿下他,更别说你们几个这样单枪匹马就冲了过去。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捧黄土埋悔骨... 近些年,张既堂隐匿于江湖已经很少出手,但他手下血债累累,一九四九内部的追查令上面一直挂着他的大号。 这个人成名于江湖几十载,手段和修为十分深厚,周全听了我的战况信息,直叹我的狗屎运道够强,阴差阳错的居然让张既堂阴沟里面翻了船。 如果当时他能够早一步完全掌控磷火魔偶,我们都得留在那,甚至带人匆匆赶去的赵人展一众人马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好说。 不过...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果呢? 江湖恶名远扬、老一辈人物、手段极高、占据主场,论修为远超我们三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但他偏偏就折在了我们的手下。 很多时候,很多的事儿,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随着江湖资历的加深,我越发理解当初宋局在龙江省的医院曾对我说过的这句话。 万事无绝对,这遁去的一便是指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吧! 说着,周全还笑着说,特殊事物录上面有悬赏张既堂的标单,额度不小呢!是他的仇家挂上去的。 哦?我不禁心动,城管大队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如果能够拿到悬赏标单的奖金... 但随即一个疑问涌上心头,官家的人可以掀特殊事物录的悬赏标单么? 周全笑了,说别说现在你们明面上不是官家的人,即便是官家的人,官家也不阻止这个。 江湖与普通世界全然是两个世界,首长建立一九四九,第一条便废除了特殊行业中,官家人员不允许接悬赏标单的制度,并且大幅提高特殊职业从业人员的薪酬和抚恤金。 咱们这行太危险了,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行动死亡率,让内部人员的精神压力非常大,一线人员几乎每隔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便要更新一次自己的遗嘱。 总局不能让英雄们牺牲了,而他们的家人却还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所以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首长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来增加一线人员的收入。 就现在而言,首长与大内和财神殿达成共识,只要是官家追查令内的人上了悬赏标单,官家的人可以掀标单追踪他们,一旦悬赏目标人物被官家抓获,特殊事物录便承认标单达成,但官家的人不允许按着悬赏标单中的要求直接诛灭任务目标。 毕竟,上了追查令的人,活着比死了重要,他们可以让总局和大内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并且一部分人经过教育和改造,可以让他们为华夏效力。 首长的提议是一个共赢机制,特殊职业人员有了奖金,官家缓解了资金压力,同时保证了江湖的稳定,并且最重要的是抓住乃至诛灭了那些人神共愤、十恶不赦的人。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我赶紧与三膘联系了一下,看看是否能够掀了这个标单,领到悬赏奖金。 至于那个朴总,他本名为朴金,是逃北联盟会在长白山脉的一个负责人。 许春生为朴金提供炸药和极怨之魂的存储玉石,在我行动当晚的那个仓库外的货车上面,查出了十箱炸药原料和两小箱极怨玉石。 逃北联盟会、长白山脉、白莲社这三者联系在一起,答案已经不难猜了。 “萨满宗的出山大典?” “嗯!我们也是这么推测的,而且以逃北联盟会和白莲社的手笔,这些炸药原料和极怨玉石的数量应该不够,于公于私,首长对这件事情极为关心。”周全在电话里面沉声道。 在周全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想起了一个细节,那晚在跃海大酒店,我打开十九楼电梯门之前曾听到过的一段对话。 想着,我急急的道:“全儿,你查一下,长白山脉有没有什么地方叫野牛沟,我偷听徐春生和朴金对话时,他们二人曾提到过这个地名,而且还有‘一定是这里’、‘白大人决定的’等类似的话。” “哦?还有这回事?我马上去查。”砰的一下!还没等我说完,他便将电话切断。 擦!这小子真够急的,既然许朴二人被抓,那连他们都知道的地点,白莲社还能按着原计划执行么? 随即我自嘲的一笑,咸吃萝卜淡操心,我都能想到的事儿,一九四九那么多高手能人,能想不到? 与宋哥联系时,详细的情况赵柒已经与他深度沟通过,所以宋哥只是关心我的身体状况,顺便安慰了我几句,他告诉我家里那边布置的十分稳妥。 茅山宗派了两名长老和十名内院精英弟子前来助拳,不过人还在路上,丹珍姐利用这段时间好是布置了一番我们在川都城翠溪路的基地。 这种配置,除非白莲社敢明目张胆的调动大部队来袭,否则堪称是铜墙铁壁。 而且如果他们真敢有大动作,官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规则内的妥协是为了江湖的稳定,但如果有人敢触碰官家的底线。 那是不能谈也没得谈的。 涉及华夏的威严,无论是曾经的小八嘎还是欧洲列强又或是什么人或者什么势力,必将承担来自于龙的传人的怒火。 时光匆匆,一转眼又过了两日,我已经能够下床,恢复后的身体奔跑跳动已然无碍,只是还不敢轻易的运转真气。 早在长白山脉时,我便将老爷子和哥哥的修行笔记,一页一页拍成了照片存在我的电子相册里面。 趁着这几天静养的功夫,我一直在查阅老爷子的笔记和特殊事物录里面记载的奇兵异闻,我想要知道那条带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翻遍了所有有关于帝兵的介绍,我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不过峰回路转,找不到有关带子的信息我便看一些奇闻异录来解闷,其中的有一条关于上古九黎巫族的描述,让我腾的一下坐起了身子。 其实这条描述早在我刚刚拿到老爷子笔记的时候便看过,当时还看的津津有味。 在老爷子笔记开头的第一段话便记载着: “萨满者,巫师也,守护族群部族,脚踏天地人魔兽,惠泽黎民百姓心。 我等九黎巫族遗脉所祭拜的信仰图腾,乃是上古九黎,八十一部族共主: 百战兵主,天神蚩尤大帝!” 而笔记中,在对这位蚩尤大帝的形象描写时,有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铜头铁额,上面系着一条红色的头带...” 有别于民间百姓对蚩尤的魔化牛角形象,九黎巫族遗脉对蚩尤大帝的描述皆是如同天神一般。 在这个固定形象中,蚩尤大帝与其手下八十一部族头领的装扮均会被刻意描述头戴一条鲜红色的带子。 针对老爷子笔记中的这一点,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秦岭之战时,白莲川府噬魂宗的极怨蚀魂大阵,便刻画着蚩尤大帝与九黎八十一部族的形象,那并不是装饰性的壁画,而是大阵的阵基:极怨之柱的阵文。 但凡以蚩尤大帝和九黎部族为图案刻画凝聚的大阵都是上古流传而来的古阵。 针对这种刻画阵法的方式,即便以阵法威名远扬的道教系宗脉也无法说清是什么原因,其布阵原理更是与中原道教体系有悖,完全是两种体系。 这也是当初赵哥将极怨蚀魂大阵的阵图书卷给了丹珍姐,而丹珍姐那么激动的原因。 这一点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江湖上但凡传承与九黎巫族有关或本就是九黎部族遗脉的宗脉,在他们宗内的古籍里面均会有相关记载。 而我关心的正是那蚩尤大帝和其属下头顶所系的那条红色带子,我想知道它与我手中所得到的带子会有什么关联吗? 在第一次钻研老爷子的笔记时,这条头带给我的印象便十分深刻。 老爷子的笔记中提到,九黎巫族将它唤为集魂带,每一名九黎部族的战士,在出生那一刻便会被部族内的大萨满赐予一条头带。 这条头带在最初,会染上头带主人母亲的脐带血,然后被大萨满“赐福”,从此往后这条头带便会伴随着这个战士的一生,征战沙场,所向睥睨。 而且,这集魂带在战斗中,会吞噬敌人的鲜血精气进行衍化,直至采集万千精血,它将衍化为“战兵”,而这战兵便是今时今日江湖对帝兵的称呼。 在描述的最后,老爷子提了一句,据萨满一脉的老人说,集魂带会让主人获得“战无不胜的力量!!!”,不过其炼制方法早已失传,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在大唐王朝。 关上了一九四九特制的手机,我不禁思索,从仓库那天的战斗来看,这条带子是一柄帝兵无疑,但我却丝毫感受不到器灵的存在,从“帝兵”的特性来说,这一点又不符合常理。 第六十五章这是城管大队的基地??? 那天战斗,这条诡异的带子先是冲开了我体内的经脉龙门之锁,更是在后来的时候,自发的引动了我全身的灵魂刻画,甚至那变异天眼纹案都被它引动出来。 配合我体内的九幽九天之力形成二次增幅,差点榨干了我的身体。 而且让我不禁后怕的是,当时这条带子内,仿佛有一种意志在催眠我,让我觉得自己是战无不胜的巨人,能够毁灭眼前的一切敌人。 那种感觉并不是器灵或是灵体一类的“独立神识”强行施加于我的,而是类似于燃心一族的心魔诅咒滋生一般,它会诱发我内心的恨,将恨变成顽强的意志,来驱使我。 在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即便我身死当场,也要毁灭眼前一切的敌人。 我...战无不胜!!! 而现在回想起来,我不知道这种诡异的邪法算不算是“获得战无不胜的力量”呢? 不觉的摸了摸并没有捆绑和以气来连接,却好似磁铁一般能够缠在我手臂上的带子。 我不禁沉思... 种种描述之间,让我越发的认为,我从许春生的保险箱里面得到的这条带子就是传说中的集魂带! 老爷子总说我气运加身,此刻望着手臂上的带子,江湖人百求不得其一的帝兵,我已经碰到了三柄,萨满长生天巫法的卷轴、天神降临术、极武之道,还有已经与我灵魂相融的红袖... 难道我真的像网络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被施加了主角光环??? 这一切任我如何思考,也不能想通。 距离十五天的期限还有五天时间,我们必须收拾行囊离开了,赵柒那天所施展的问天图腾术类似于江湖宗脉的神打之术,乃是以自身气机为引,以灵体神识沟通所谓的“满天神佛”,期以在短时间内获得强大力量的法门。 我并不会这类神打之术,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满天神佛”,因为即便我现在已经掌握科学所无法解释的气和气场,但我并没有真的见过所谓的“神仙”。 可无法否认的是,冥冥之中确实存在的一种力量,主宰和引导着一些规则。 他们就是“满天神佛”吗? 我不知道,也没有人能够回答我。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使用过神打术法门后,无法避免的会对身体造成透支,这一点与我的情况类似,但赵柒没有我那样严重。 所以此刻,我、小脏辫儿、赵柒皆是浑身带伤,无法运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变成了真正的“普通人”。 列车上,小脏辫儿乐呵呵的瞅着我傻笑,自从仓库那晚以后,她时不时的便会露出这种表情。 但说实话,小脏辫儿这样就好比昙花一现,偶尔一见感觉还挺调皮的,但时间长了...却挺渗人的,我感觉自己好像掉入大灰狼手中的小白兔。 自从踏入特殊世界,因为功法的原因,我的身材暴增,体重增加了不说,感觉个头也长了那么一丢丢。 虽然列车的卧铺床够长,但总给我一种伸不开腿的感觉,翻身掏出那特制手机,熟练的点击着。 现在的我已经养成习惯,没事儿的时候便查看一番特殊事物录,了解最近的江湖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宝物出世,有什么人消失,亦或者有什么势力崛起等等。 虽然一些核心机密的东西这上面不可能有,但对于我来说,它十足算是一本丰富的“百科全书”了。 距离那次针对城管大队的标单口水大战已经过了十几天,不过这条标单信息依旧挂在讨论起的榜首位置。 因为涉及黎丹珍,茅山宗也曾发出一份公告标单,署名是沈苍穹,现任茅山宗的掌教,几乎是看着黎丹珍长大的叔辈长辈。 标单主要表达意思是让白莲社收敛一些,茅山宗弟子如果出现意外,茅山宗决不会善罢甘休等等,大多是场面话。 所要表达的只是一种态度而已。 关于这个沈苍穹,在哥哥的笔记中曾提及,好像他在茅山宗混的并不是十分如意,而且颇有些如履薄冰的感觉。 刚过不惑之年,这在普通人中或许已经算是年长,但在特殊修行世界却远远不够看,夸张一点来说还算是个“小青年”。 纵观华夏历史,“主少奴强”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以后也永远不可能禁止,可以想象他的难处。 好在他手中最大的凭借便是正统地位,还是有一些刚正不阿的正派元老支持他的,例如丹珍姐的爷爷,茅山宗的镇宗宿老,黎道先。 逸闻趣事、功法奇谈、八卦辛秘...我津津有味的看着特殊事物录中的一切,像是一只汲取新鲜血液的蚊子。 下车的时候,原本说好了金爷接站,可我们傻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他的身影,打他手机也不接。 无奈之下,只好打车去翠溪路。 之前的沟通中,我们知道据点已经全面转移,并且据金爷说,王老板的女儿获得了石三林的大半资产,其中便有王老板那间门店旁的左右门店。 金爷好是一通谈判,将左右门店全部要了过来,并且三层全部打通,门店一下子从三百多平方米扩充了三倍有余,现在的门店将近有一千个平方的地界,光是一楼便有将近三百多平的空间。 此刻我们站在门店楼下,看到全新的据点,古香古色的纯木质牌匾上面还挂着一块红布。 我们不禁有些吃惊,虽说脑海里面有一千平方的概念,但想象和实际看到完全是两码事儿。 好大啊!!! 城关风水事务咨询有限公司,上面的“关”字被红布盖着。 城管大队的字号我们在江湖之内用用无所谓,但在民间是绝对不能挂出来的,否则真的有人来找我们“坐坐”了。 而且,您还真别觉得城管大队这个名字有多奇葩!当初在定下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们已经讨论过,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但在金爷掏出手机,给我看到特殊事物录中的一些江湖势力、赏金团体和单帮侠客之后,我不再言语... 映入眼睛的第一个名字便是:“大唐王朝”... 唐、宋、元、明、清,以华夏古时王朝所命名的势力比比皆是,什么帝国、罗马、凯撒大帝之流,看守所、疗养院、特别巡警大队等等,甚至还有一只已经证实被全队诛杀的队伍,他们的名字更加奇葩,叫:“红日忍者”。 我不禁噗呲一笑,华夏江湖你搞东瀛小巴嘎的名字,不被灭掉才怪,江湖也是爱国的。 总之是乱七八糟,搞得跟网络游戏一样,城管大队这个名号还算是正常一点的呢! 打开门,室内的修缮仍旧全部以木材为主,但目前阶段还很简单,只有木制的地板和家具,吊顶和一些精致的刻画之类还没有做,估么着丹珍姐会另有安排吧! 值得一提的是,那无法拆除的承重柱,居然被四块椭圆形的木头合围成了一根根巨大的柱子,严丝合缝,上面还刷上了红色底漆,一样没有任何刻画,还算是一件半成品。 看到眼前的这些,仿佛让人置身古代,但我不禁有点纳闷,我满打满算不过走了十来天,即便是像现在这样的半成品修缮也不可能完成的啊! 金爷他们怎么弄的? 嘎吱!嘎吱... 正在这时,通向二层的木质楼梯传来脚步声,我望向来人,不禁一愣。 “董嘉钰!?” 这个被江湖人称埋汰枪的年轻人与林瞎子林茂晨被金爷戏称为瞎比射组合,自从盛世大厦的那次行动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俩,怎么如今会在我们的基地出现? 董嘉钰看到我一脸懵啵伊的表情,面无表情的冷笑一下: “陈仟是吧?被宋队长招揽,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啦!” 陈仟是我现在身份的名字,我们几个真正的身份只有局内的这些人知道,除了小脏辫儿没有泥人脸需要每天进行伪装,我和金爷的原本面貌连三膘都没见过。 听到董嘉钰的话,我恍然,不禁暗道宋哥好手段,不知是许了他们什么好处。 林瞎子和埋汰枪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气的新秀组合,靠着悬赏标单混饭吃,那日如果不是董嘉钰一时大意从而被我擒住,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绝对的好手一个。 “你好!董爷!” “董爷?”董嘉钰眉毛一挑。 “呵呵!金爷习惯这么叫人,我也就跟着了,除了宋哥和丹珍姐,我们剩下几个都这么叫。”我卖了个好,毕竟上次我将他折腾的不轻,小脏辫儿还给了他一刀。 谁知这小子居然不领情,反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谁跟你爷来爷去的!这回大家是同事,没人帮你了!陈仟,改天有机会,董某还是要与你请教一番。” “你...”一听这话,一旁的小脏辫儿不乐意了,赵柒在旁边也皱了眉。 我一把拦住小脏辫儿,开玩笑,已经不是愣头小子了,三言两语就开打那是孩子才有的状态。 我知道董嘉钰心里面有气,那种情况,换了谁心里都得有气。 “那好!咱回头再聊。” “eng...”董嘉钰用鼻子哼了一声:“死胖子在二楼等你们呢!” 闻言我不禁一愣,“死胖子?” 随即想到他说的是膘爷,听到这话我脸色一沉。 这小伙有点蹬鼻子上脸啊#### 第六十六章黎丹珍失踪 “小伙儿!别这么叫膘爷!他心里会不舒服的。”我沉声道了一句。 “怎么着啊!我一直死胖子、死胖子的叫着,他也没说啥啊!”董嘉钰一脸挑衅的看着我。 闻言,我左手不禁下意识的摸了摸右手的小臂,体内的气已经恢复,虽然没有解开经脉龙门之锁,但经过这次拼斗,我能够掌控的真气,比原来那头发丝般粗细的一小撮要了多一些。 但近段时间小脏辫儿一直不让我运气,让我好好静养一番,省得留下病根。 所以我无法具体估出我现在的实力到底怎样,此刻我正在琢磨要不要跟他干一架,脾气再好,但这货的态度,让我有点忍不了了,不揍他一顿我怕我会产生燃心一族的心魔诅咒。 可还没等我言语,一旁的小脏辫儿更加直接,嗖的一下将背后的短剑抽了出来: “来!孙子!姑奶奶陪你玩玩。” 看到小脏辫儿的架势,这次我没有拦她,董嘉钰要是敢动弹,我便准备上了。 “你好!赵清清,我叫董嘉钰,我与陈仟有点矛盾,跟你可没有,说话不好听了你别介意,我给你道歉了,可躲在女人身后的人我不屑一顾,哼!” 没想到董嘉钰看到小脏辫儿出头,脸色一变,一脸的忠厚老实加和气,但话里话外还在损我。 小脏辫儿还要再说,这时楼梯上面传来咣当、咣当的响声,三膘急急忙忙跑过来,看到现场的气氛,心里明白一二,不过却冲着我喊道: “千儿爷,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丹珍姐失踪了。” “什么???” 我不禁提高了几个语调,一把推开了面前的董嘉钰,腾腾腾的跑上楼。 “嗨?孙子!你推谁那?”身后传来那货的叫喊声。 我回身看了他一眼,内心焦急丹珍姐的事情,没有搭理他,继续跑上去。 “切!怂货!”董嘉钰苗条的身材,双手一抱胸,一脸不屑的表情。 “我说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小脏辫儿一皱眉,也转身跟着我跑上来。 赵柒古怪的看了一眼董嘉钰,摇摇头没知声,也跟着跑上来。 到了屋里,我迫不及待的问:“怎么回事儿?膘爷?” “石三林的电脑服务器已经取到,丹珍姐这些天一直在查他们项目所涉及的地产,大概是前两天的时候,丹珍姐说她有了点眉目,可是还不确定,等到确定的时候一并与大家商讨一下。”说着,三膘皱眉道: “结果今天中午,我接到丹珍姐的一个电话,电话通了以后没有声音,随即被挂断,便再也联络不上了。” “膘爷,现在才三点,不会是电话没电了或者其他意外?”我试着道。 三膘一脸苦笑:“千儿爷,特制手机你也有,怎么可能没电?如果是小偷一类的,我不知道什么小偷能够从丹珍姐那里偷东西。 我切入一九四九的卫星信号来查找丹珍姐的手机位置,金爷、宋哥、赵拾壹和赵叁叁,包括新加入的林瞎子他们都出去找人了。” 听到三膘的话,我不禁心中一急,且不说这些日子的同袍情谊,丹珍姐还是哥哥深爱彻骨的女人,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日后我有什么脸去见哥哥。 “还有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出去找!” 三膘摇摇头:“千儿爷,你别急,刚刚你回来之前,宋哥来过电话,他们马上赶回来,大家一起碰一下搜寻地点,丹珍姐的行动轨迹比较单一,几乎全是石三林所负责的地产项目地址,我现在正在整理这些资料。” 虽然有些压不住内心的焦急感,但我知道现在不是乱来的时候,需要静下心来。 怕打扰到三膘整理资料,随即我便领着小脏辫儿和赵柒走出去,并关上了门。 二楼被隔成一间一间的办公室,随便打开一间,发现屋内的墙壁上,居然挂着我那炳残破的大刀,径自的走了进去,屋内有一张大办工作和一张会议桌,我和赵柒随便拉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而门口的小脏辫儿没有进来,直叨叨乏了,说找个地儿休息一会,我俩也没有管她。 只是...在小脏辫儿转身离开的时候,屋内的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她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柒爷,找人你们应该在行啊!图腾神学院应该会有针对这方面的专业培训吧?” “嗯...千儿爷,一会我看到具体的资料拟一个方案,我以前执行的一般是追踪和秘密逮捕的任务,不过近几年在国外的这段日子,暗杀任务比较多,追猎任务比较少。 不过拾壹在这方面应该比较厉害,他情报学科学的比较好,我现在反而生疏一些。”赵柒一贯不苟言笑,说话做事比较严谨。 他的话一般比较谦虚,需要夸大来想,如果没有明确的说明自己不行,那么就是很行,不擅长就是精通。 闻言,我点点头稍微心安一些,随后办公室陷入一片沉默,刚刚回来便惊闻此事,大家的内心都比较沉重。 嚎!!! 突然一声嚎叫,在安静的大楼内十分刺耳,我和赵柒猛的起身,便听到三膘的办公室门砰的一下打开,人还没出来,就大声的嚷嚷道: “怎么了?怎么了?白莲打上门来了?” 没有理他,我迅速的跑下楼,入眼的一幕,让我忍不住的惊呼道: “小脏辫儿!你干啥呢?” 我认还在楼梯上,远远的望去,一个人大头朝下被吊在了大厅的吊灯上,小脏辫儿正在那左一脚右一脚的踢呢! 时不时的惨叫声伴随着求饶声响彻空旷的大厅:“清清!哎呦!清清妹妹!别打了!哥哥错了还不行么?” 啪!一个边腿猛踢在董嘉钰的肚子上,小脏辫儿的伤害没好利索,这一下让她的身体有点不稳,不过嘴上也没闲着: “你特么叫谁清清呢?姑奶奶从小便是孩子王,跟谁俩呢!扭扭捏捏的,跟个娘炮似的。” 说着,啪!伴随着董嘉钰的惨叫声,小脏辫儿又是一脚。 我刚要上前去阻拦,大门那传来砰砰砰的响声,金爷那破锣嗓子嗷嗷的叫唤: “小娘炮,大白天的,你特么关门干毛?赶紧打开!”说着,又是一阵啪啪声。 噗呲! 金爷这货到还真是配合小脏辫儿,我一脸笑意的走向大门口,一边示意赵柒去阻止小脏辫儿。 将木制的门板抽掉几块,露出了大门的位置,我没敢完全打开,外面的门是木材加钢化玻璃制成的,这会儿大厅里面还吊个人呢! 这要是让外面的路人看到可不得了,搞不好会报警。 金爷一看是我,哈哈一笑,夸张的大喊了一声千儿爷回来啦!门被打开以后,一道绿色的身影直接冲了进来,狠狠的抱住了我。 红袖哇哇大哭:“哥哥!他们瞒着我,可我能感受到你遇到危险,出去行动你怎么能不带着红袖呢?你要是出了事,你让红袖怎么办?” 泪水顷刻间便浸湿了我的衣襟。 刚刚还满嘴叨咕的金爷一进屋,便大喊一声: “我擦!!!小娘炮怎么被人吊起来了?” 看到被吊打的董嘉钰,宋哥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阴着脸训斥了小脏辫儿几句,对于宋哥,小脏辫儿还不敢胡乱放肆,虽然有些不服气,但终归是没出声顶撞。 这时正在探查董嘉钰伤势的林瞎子大喊一声:“嘉钰你中毒了?” 闻言大家一惊,纷纷上前探查,直以为出现了什么意外。 小脏辫儿在一旁悠悠的来了一句:“麻药而已,过个几天就好了。” ???什么麻药能够持续几天? “婉清师妹,不要胡闹,赶紧给嘉钰解开,现在咱们是一个战壕里面的同袍,怎么能自己人与自己人动手?”宋哥皱着眉头说道。 小脏辫儿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宋哥,药珠在这次行动中消耗掉了,我没办法,又不是毒药,让他忍着咯!” “你...”我连忙制止宋哥,转身瞪了小脏辫儿一眼。 小丫头这才蔫了下去,低声叨咕了一句:“喝水,灌几桶水就好了。” 众人好是一通忙乱,才坐定下来,那个董嘉钰没有来参会,林瞎子还扶着他在一楼灌水呢! 宋哥看着三膘,摇头道了一句:“三膘,你给的地址我们找到了,手机已经变成了碎片。” 闻言,三膘点点头:“意料之中!” 顾不得家长里短,随即三膘给众人每人发了一份材料,上面林林种种、密密麻麻的表格,数不清有多少条地址。 资料上,所有的地址被三膘分为重要、中等和普通三类,划分为重要的地址有二十几条,三膘说这些是他通过分析筛选出的重点对象,主要是盛世集团围绕翠溪路附近的所有楼盘和商业项目。 三膘认为,不管白莲有何目的,既然他们如此重视翠溪路这一条街的门店,那么围绕整个阴谋的着重点角度出发,便不会离这里太远。 而到了中等重要的地址,一下子就变成了近一百条,是放大一个范围进行搜索。 第六十七章搜索行动进行中 至于普通级别的地址就更加夸张了,大大小小的项目足有数百条。 当然,这些地址离翠溪路更远,最远的甚至已经到了川都城的郊区。 即便有三膘如此精确的分析,但看着手头的单子,我们眉头紧皱,这也太多了...可现在又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只能按着三膘的分析一个一个的去排查。 “这件事要通知赵处长和茅山宗...”宋哥淡淡的道了一句。 “是,队长,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等你回来确定一下,我再联系。”三膘点点头道。 嗯?宋哥和队长仅仅是两个称呼,但是知觉告诉我,这里面有事儿啊! 联想到之前三膘的越级汇报,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宋哥倒是狠抓了一下纪律问题。 想着我望向金爷,这货悄悄的给了我一个无奈的眼神。 “那好,咱们按着每个人的分配,即刻出去开始排查这些地址。”宋哥起身说道。 “是!队长!”我表情严肃的应了一声。 花花轿子人抬人,每个人的风格不同,既然宋哥如此重视这个问题,我要做的便是极力配合他,而不是特立独行。 闻言,宋哥眉毛一挑,随即便释然。 宋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是!队长!保证完成任务!”金爷适时的喊了一句。 紧接着,一声声队长出口,在场众人中,根本就没有愚钝之人,都能够读懂此刻微妙的气氛。 有人集合的地方,便会涉及到态度问题,有时候,你自身的态度会决定你在一个群体所受到阻力的大与小,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但很多人却迷茫在其中。 所争的,也不过是一句“凭什么”而已。 眼前的情况不禁让我想起了一段经典的台词: 你想要特立独行来破坏规则,这没什么! 没学会走先学跑,从来都不是问题! 但要先问问自己是不是天才? 如果不是,就要一步步来... 小脏辫儿和赵柒的伤还未好,被留在公司办公楼内,还有那个小娘炮董嘉钰,之前还没看出来,不过此刻看到他那满脸愤恨,动不动还跺一下脚的样子。 还真特么挺娘炮的。 宋哥、金爷、红袖、赵拾壹、赵叁叁、林瞎子加上我一共七个人,不过红袖哭哭啼啼的要求必须与我在一队,谁劝也不好使。 无奈之下我们分成了六队人马,然后分别将重点、中等、普通三块的地址名单瓜分。 当这一切准备妥当,宋哥掏出一块类似“玉佩”的东西,交给赵柒: “这是丹珍师妹这些天布下的法阵阵眼,同时也是激发法阵的阵符,按着丹珍师妹的意思,法阵全部开启的状态,不出意外无人能够攻进公司的办公楼。 但如果真的不慎被攻破大楼,这枚玉佩千万不能落入敌人之手,你们可以退到三楼与之周旋,那里有丹珍师妹所布下最厉害的一道杀阵,只要不是白莲社的那些王殿放下身段前来攻城,可保安全无虞。” 说着,宋哥深深的看了赵柒一眼:“柒兄,一定当心,玉碎阵消。” 啪!赵柒对着宋哥敬了个礼:“队长放心!玉碎人亡。” 宋哥点点头,带领大家走出门外,正走着,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扔给我一把车钥匙。 我接过一看,好家伙,别摸我! 说实话,干那么长时间的销售,好车见过不少,甚至眼前这辆也算不上什么,但见过和自己驾驶,其中的意义是决然不同的,它是属于城管大队的。 不过我也十分纳闷,城管大队不是资金告急了么??? 这又是扩大门店,又是豪车入库的,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打开车门前,我问了一嘴金爷,这货那神秘劲儿又上来了,给我来一个潇洒一笑,然后开着他的车走了。 六辆车陆续开走了五辆,我一看,清一色的国产suv,只有我这辆是合资的,应该是宋哥有意为之吧! 一路上,红袖不停问我这次琼省之行的事情,我怕她担心,便不停的转移话题,可小丫头的倔劲儿也上来了,喃喃的就是不肯放过我。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所幸将右臂的“集魂带”摘了下来扔给她玩。 咦? 红袖接到带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着她尝试着运气进入其中。 嗡! 随着气的涌入,集魂带再次绽放光芒,鲜红的血色光芒将红袖的小脸映的通红。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一愣,随即猛然回神,摆动方向盘错开前方来车,伴随着对方一阵狂按喇叭,我的车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呼!在对方隐隐的骂娘声中,我舒了一口气,好在没有撞到一起。 反观红袖,小丫头浑然未觉刚刚的危险,依旧拿着带子在那里发愣。 红袖引发的这道红光居然比我这个集魂带的主人还要更红、更亮,不过十几天不见,小丫头的修为更加厉害了。 “简直就是妖孽!”这是很久以前宋哥和丹珍姐对红袖做出的评价。 不过红袖这一愣,可是真的有够久的,直到我已经驱车快要到了第一个重要地点时,她还没有缓过来。 这是一个只有三栋楼的小区,说来也没办法,翠溪路周边的地段,寸土寸金,最可怜的小区只有一栋楼貌似也并不奇怪。 小区的名字很霸气,叫:“罗马帝王小区”。 这些年地产的热度持续升温,开发商为了搞足噱头,这名字起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什么香谷、欧庭、亚马逊彼岸的...五花八门。 将车子停稳,我看到红袖还在发愣,摇头一笑,我将车子两边的车窗留了一道缝,这样车内便不会太闷。 随即我轻手轻脚的下了车。 将气场控制在身体的体表,我好似一个吃完晚饭下楼遛弯儿的闲人,四处的闲逛,与此同时,我默默的在感受小区每个角落的气场流动。 丹珍姐曾说过,如果是布阵,阵基一般会设置在大楼的底层,所以,水泵房、地下车库等地表水平以下的空间被我列为重点排查的部位。 当然,我也没放过天台楼顶之类的地方。 直到出了这个罗马帝王小区,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除去小区内道路“闲逛”的散漫时间,我已经尽可能的加快了速度,但依旧用了半个多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摇摇头,太慢了! 这要排查到什么时候!即便此刻我们六队人马同步进行排查,分到我手里面的仍旧有近六十处地址。 还要加快速度,不过针对像罗马帝王小区这样的重点区域,即便慢一些,也要检查彻底。 一边想着一边我往停车的位置走去。 离得老远,我便看到一辆别摸我的副驾驶上面,车窗打开,一个小脑袋不停的四处张望。 嘴角不由的露出笑意,正当我要走过去的时候,不知从哪冒出两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我的车前,看到车内的小丫头,其中一人不由的眼睛一亮,随即又四下看了看。 现在已经是晚上卯时,临近亥时,我停车的位置在小区后身,比较僻静。 而且,虽然不算太晚,但人流较少,此刻刚好四下无人。 由于角度问题,这两个人并没有发现远处正在走来的我。 “妹妹!你一个人坐在车里干什么那?哥哥陪你坐一会儿啊?”确认四周没有人,两人中的一人,一脸嬉笑的问道。 而另一人可能认为同伴在搭讪,站在一旁并没有说什么,这两人应该是喝了酒,所以并没有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怎样。 我不禁有些无语,这么狗血的桥段,我长这么大真是头一次碰到。 “走开!我在等我哥哥。”红袖看都没有看他们,清脆了声音便响了起来。 “嗯?”闻言两人中的另一人也四下望了望,又看了一眼车的标志,脑袋有些清醒过来,皱着眉朝着另一人道: “走吧!癞仔!别在这了,一会车主人回来了,咱们惹不起,在说咱们还有任...” “你个狗日的第一天出来混?怕啥子!”第一个人打断了这人的话,说着还想要将手伸进车窗。 不过随即又被另一人拦住:“怕啥子?开这车的人咱们能惹起?” 谁知他的动作激怒了另一人,一把推开他的手: “瓜娃子!你别在这教训老子,车主人来了能怎样?老大让咱俩在这看着,回头就说他们与那帮人是一伙的,老大还能不宰了他们?”说着,他一脸淫笑的道: “再说,老大看到这么水灵的小姑...”这人在说话的同时,再次将他的手伸进车窗。 听到他们的对话,红袖终于将头转了过来,一声尖叫在黑夜中响起,刺耳异常。 “坏蛋,你走开!!!” 我心中一惊,身影飞一样的射出去。 原本以为两个普通人而已,根本奈何不了红袖,心灵神识相容,会让我一定程度上受到红袖情绪的感染。 此刻我不由的想起了红袖当初惨死的原因,心好似被针扎了一下那样疼痛,我暗道不好,两人的对话好像让小丫头想起以前的事,刺激到小丫头了。 第六十八章暴走的红袖 运气而为,几乎转瞬之间便冲到了车前,一把抓住了车窗门口那人的脖子,手掌在不停的用劲,顷刻之间被我掐在手中的那人满脸通红,憋的喘不上气来。 他身边的人刚要上前,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刚刚要是你没劝他,现在已经躺在地上,站那别动,咱们得好好聊聊了。” 闻言那人一惊,知道我便是这车的主人,连忙换上一副和气的笑脸: “大哥,真对不起,我这朋友喝多了,不是有意惹事的,您别怪他。” “你再说一个字,后果自负!”我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转过头望向红袖。 小丫头双手捂着胸部,身子向后躲闪,两行眼泪已经流了下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不由的一阵心疼。 左手轻轻的触在了红袖的肩膀上,小丫头像是遭受到电击一般,浑身一震,但她并没有躲开我的手,而是哭着说了一声: “哥哥...” “红袖!别怕,是哥哥不好,哥哥早就回来了,没有过来是觉得你自己能够解决这事儿,没想到反而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不是的!” 小丫头摇了摇头,泪水在她的脸庞上绕成了弧形,小手伸出车窗外,指着我手中掐住的那个年轻人: “当初...当初有他一个。” “什么???”我不禁一声惊呼,嗓门连续提高了好几个语调。 当初参与红袖凶案的人,不是都被极怨之魂状态下的红袖杀死了么? 顾不得多想,我一把松开手中年轻人的脖子,刚要质问他,一股酒气传来。 呕! 看到他要吐,我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这个年轻人踹飞出两米远。 呕!!! 年轻人一边蜷缩着身子,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左右翻滚,一边不停的呕吐,肚子的疼痛让他不停的甩头,将吐出来的秽物甩的满脸都是。 看的让人一阵恶心。 他的同伴实在看不过去了,指着我厉声问道:“你怎么打人呢?” “如果确定他是逃犯,不光是打,我还会杀了他。”我看了一眼另一个年轻人,冷冷的道。 “你...”眼前的年轻人指着我,不过随即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终究是没有说话,跑向还在呕吐的年轻人,那场面太恶心了,一时间他也无从下手。 随即他看到小区栏杆内的园子旁,有两个浇花用的大水桶,腾腾腾几下便翻身过去,将水桶递出栏杆外,又跳了出来。 看到他做的一切,我没阻止,因为我还有话要问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而他此刻实在是太脏了。 不过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手倒是不错,应该是从小练过华夏国术一类的搏斗技能,寻常人还真奈何不了他。 好是一番冲洗,倒地的那个年轻人总算是有了一丝人的模样,我走上前蹲在了地上。 红袖经过遽然间见到仇人的惊吓过后,也恢复了过来,小丫头自从灵体变异,极怨之气褪尽,变成了另一种生命体。 一直以来,温柔乖巧的形象早已入住了我的心间,可此刻再次见到了生前的仇人,红袖那原本天真可爱的小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狰狞之色,肉眼可见的一道青筋凸起在脸上,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居然连眼睛都变成了红色。 这种状态让我想起了在萨满祭天殿时,我曾被强行“闭门思过”等待判决,那时候愤恨的红袖曾出现过这种表情。 我暗道不好,没有再管地上的年轻人,而是起身抱住了红袖: “红袖,不要吓哥哥,哥哥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快变回来。” 缓缓拍着小丫头的后背,在我不断的安慰下,我能够感受到红袖身上阴煞的气息正在慢慢消散。 呼!我长舒了一口气,心也渐渐的放下来。 可就在这时,一声嚎叫传来:“我想起来了!鬼...鬼啊!!!你不是死了么?你怎么会活过来?” 躺在地上的那个年轻人蹭的一下窜了起来,一边疯喊一边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 红袖身上刚刚褪去的阴煞气息有如洪水泛滥,轰的一下子冲天而起,那股气息居然硬生生的将我震开了一步。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一声厉喝在我的耳边响起。 两柄由浩然正气凝成的巨剑凭空而生,嗖的一下向远处射去,还在奔跑状态中的年轻人被一柄浩然正气剑自上而下,劈成了两半,而且另一柄紧随其后,与第一柄剑,剑柄对着剑柄,在空中以螺旋形状飞速的旋转起来。 我感到四周的气场全部被红袖正在高速旋转的浩然正气剑给搅乱了,即便隔得老远,我依旧能够感受到两柄巨剑上面传来的丝丝刺骨之意。 下一刻,高速旋转的巨剑轰然下冲,那年轻人的尸首顷刻间被搅碎,人骨被折断的咔咔声和柏油路面破碎的砰砰声余音绕耳,一时间眼前的场面血肉横飞,模糊不堪。 那个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带衣服都被高速旋转的巨剑搅成了粉末,肉泥四处飞溅,散落在方圆十米内的街道。 不光如此,那年轻人的灵体神识刚刚一出现,便被旋转的浩然正气剑一并搅碎。 不留下一丝残渣,从此断绝轮回,真正意义上的消逝在世间。 呕!!! 另一个年轻人直接跪在地上开始呕吐... 阵阵的干呕声拉回了我的神识,刚刚发生了什么??? 红袖的浩然正气剑为什么可以对实物和灵体均然产生伤害? 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看着那空中仍旧在高速旋转的两柄浩然正气剑,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甚至我有一种预感,即便是我解开了经脉之锁,并且在抽取大地之力的状态下,也依旧无法对抗那高速旋转的绞肉机!!! 也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闷响传来! 空中高速旋转的两柄巨剑砰然儿碎,四周被浩然正气剑搅乱的气在缓缓恢复。 我看到红袖双眼中妖艳的红在退去,恢复了纯净的黑,脸上的狰狞之色也一并消失,不过她好似有点迷茫,眼里的泪再次涌了上来,哭丧着小脸: “哥哥,刚刚我看到了欺负我的仇人,他人呢?” 随即红袖便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和散落在四周的肉泥,站在她身后的我从背影望去,小丫头浑身一震,随即她又看到了正在呕吐的另一人。 终于,红袖忍不住的弯下了腰,有些干呕道: “呕!哥哥...刚刚发生了什么?你将红袖的仇人杀掉了?呕!哥哥对红袖真的好好!” 看着弯腰干呕的小丫头,一边止不住的拍打胸部,一边还在感谢我... 我彻底的懵啵伊了... 红袖是否在演戏,我还是能够分辨的出,她真的忘记了刚刚一瞬间,她做了什么!!! 顾不得思考这其中的缘由,我连忙上前拉住了还在呕吐的红袖,将她扶进了车子的后座,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对着另一个年轻人喝了一声: “上去!” 此刻,那个年轻人已经不再呕吐,听到我的声音身子一哆嗦,不敢反抗,乖乖的走了过来,与他错开身位的那一刹那,我小声的说了句: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准对我妹妹说,人是我杀的,记住了!” 闻言,他身子一震,连忙开门上了车子,还不忘系上安全带。 我缓缓的将车子开动,掉了个头,避开了满地的血肉,刚刚的高速搅拌式攻击,已经让那个年轻人不能够被称之为人,甚至连一具尸体都算不上... 即便有人仔细观察,也只以为是什么人在道路上扔了秽物。 眼睛看着前方的路,我开口道: “哥们,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浑身一震,急忙道:“我叫楚河!” “刚刚“被我杀掉”的那个人叫什么?老家是哪的?”我故意强调了一下那个年轻人是被我杀掉的,因为我不想让红袖知道她做了什么。 这一次,楚河的身子又是一哆嗦,显然,刚刚的那一幕在他心底留下了极重的阴影。 “我不知道他的全名,其他人都叫他癞子或者癞仔,无意中曾听他说老家是吉省淞城的,犯了案子跑过来的。”楚河尽量稳定他自己的声音。 吉省淞城? 闻言我一皱眉,之前那个叫癞仔的年轻人在临死前喊出的那句话,其实已经让我相信这个年轻人确实参与了红袖那次事件。 如今有了楚河的话,看来红袖真的没有认错人。 当初以张瘸子为首的那伙人无恶不作,后来经查实,手上了血案不下几十起,十几条人命案。 如此,那个年轻人死亡的罪恶感在我心头消除,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早在龙江省地牢时,哥哥便与我说过: “一朝踏入特殊修行世界,便从此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 在那时,人不在是人,与畜生无异。 对于无恶不作的人,施以重典,诛杀便是对世间最好的保护,我们不是满天神佛,时间紧迫,没有功夫来一一感化他们。 凭着身上的手艺,诛灭这个世间的危害,一九四九坚决不允许那些杂碎来祸害、污染华夏的大地。 第六十九章引蛇出洞的少年郎们 但是,当你手中有刀,能够定人生死的时候,你更加应该谨慎出刀,绝对不能误杀一个无辜的人。 否者你将与你所要诛除的罪恶无异,甚至你自身已经变成了罪恶。 这一点,大千你要切记! 切记!” “那好!那个年轻人的事儿咱先不再聊了,咱聊聊你!” 好像已经形成了特定的规律,我每一次开口,身旁的楚河便会浑身一震,要不就是哆嗦一下,只见他焦急的道: “我有什么好聊的?” “刚刚我听到你们在谈论一个什么老大?盯人?还有会杀掉我和我妹妹?” “没有,没有!”楚河连忙摆手:“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我不会杀人的。” “那是怎么回事儿?” “我...”楚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眼睛在乱转。 我虽然没有看向他,但余光将他此刻的种种表现尽收眼底。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 “嗯?”我的话成功引起了楚河的注意。 “在见到刚刚那副场面的时候,不说是当场疯掉,也绝对不会表现出你所表现出来的镇定感,这说明了什么?” 我的话一出口,楚河的额头便冒出了汗水,他不禁抬手擦拭了一下。 “这说明你见过杀人,你的内心具备一定的抵抗能力。”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继续道: “楚河,看你的样子,二十四五岁,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听哥哥句劝,把你知道的,不要隐藏,该说的都说一说,哥哥就放你走怎么样?但是...” 腾的一下,我依旧没有看向他,而是调动了周围的气场,狠狠的向他压了过去。 并不是修行者的楚河,猛然间感到四周一静,没有声音,没有影像,仿佛连空气都被抽干。 他心中有种止不住压抑感,压的他无法喘气,他伸手抓向自己的脖子,挠、扣、掐...用尽了一切他能够想到的办法,可他依旧感到自己无法呼吸,仿佛他已经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感觉差不多了,我猛然间撤掉气场,楚河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嗓子里面“呃...!?!”的一声,随即大大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扶在车门的把手上,不停的喘息着。 “但是如果你不说的话,最痛快的下场是刚刚癞仔那个样子。” 刚刚感到有一种重生感的楚河,听到我的话,再次加深了他脑海中刚刚癞仔死亡时的影像感,不觉的身子又是一颤。 这一激动,挺大个老爷们居然哭了出来,手舞足蹈的挥着双手: “不是我,我没有参与过他们的那些事儿。 我没有杀过人。 我不肯...可他们却不放过我,要我交什么投名状! 一个人掰开了我的嘴,另一个人不停的灌我八二年的拉菲,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给我吃药,然后...然后让我去残害那个女孩子。 我不想的,呜呜...呜...我真的不想的!” 眉毛一挑,不理会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我不动声色的道:“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残害那个女孩子?” “是卓老大!!! 我是从山村里面出来的,因为会几手功夫,被卓老大看中,收作了小弟,卓老大在为一伙人工作,最近他接到了一个任务,让卓老大盯着一伙人,我和癞仔被派到这里,有什么动静向卓老大汇报。” “哦?他们让你盯什么人?” “照片在癞仔的身上,是两个男人,外貌...” 听了楚河的描述,我不禁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猛踩了一脚刹车,幸好我和楚河都系了安全带,否则脑袋非要撞到车子上的控制面板不可。 坐在后面的红袖哎呦一声:“哥哥,咱们到地方了么?” 从刚刚上车开始,红袖便露出一种经历大战后的疲惫感,疲惫的小脸五官都拧在了一起,看的我好是心疼。 没多一会儿,便横躺在后座上面,深深的睡去,此刻小丫头揉着脑袋喃喃的叨咕了一声,随即便又睡了过去。 楚河口中所描述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人正是宋哥,而另一人是金爷前阵子利用泥人脸伪装的相貌。 想到这,我心中不由的一阵激动,这个卓老大背后的人,肯定与丹珍姐的失踪有关。 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捏碎蜡封,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河,他被我盯的浑身不自在: “不想死的话,知道我要做什么么?” 楚河显然明白我的意思,一脸不情愿的张开了嘴。 手腕发力,药丸噗的一下从我的指尖射出,一下子便击在了楚河的脸上。 “哎呦”随着楚河惊呼一声,药丸吧嗒一下,从他的脸上二次弹射到了车子的挡风玻璃前面。 咳! 咳嗽一声,我有些脸红的道:“怎么?还要老子喂你,那什么...自己捡起来吃掉,坐车里别动,否则即刻弄死你。” 说着,将车子停在一条我不知道的街道旁,有些尴尬的我连忙开门下车。 一握拳头,擦!这么近都特么没扔准,太丢人了! 一边关上车门,一边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宋哥!我需要一个擅长轻身功法的人,并且还要擅长隐匿追踪,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就让赵拾壹过来,赵柒曾跟我说过,他比较擅长追踪,我将位置发给你,快,越快越好。” 随即我又给三膘打了个电话,让他查一查这个卓老大。 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此刻临近子时,大家应该都没有排查完重要目标地址,随后我等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五辆国产大suv陆续开到。 别说,六辆车挤到一起,那种感觉,还真有点“社会风格”。 趁着夜色,一行人悄悄的,全部挤上了我那辆别摸我,好在除了我以外,众人都是小鲜肉型的身材,但一时间也让车内的空间拥挤不堪,醒来的红袖直接蹲到了前排正副驾驶位中间的扶手位置。 约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啪!车门打开,从里面钻出来五个人,然后分别上了属于自己的车。 偏僻的街道两旁,六辆车子同时发动起来,并缓缓开动,车队驶向远处... 距离翠溪路不远的一条街道上,繁华高耸的大楼包围着一片古老的居民区,不了解情况的人都不知道在如此繁华的地段,还存在着这样几栋老楼。 这几栋老式建筑看样子应该是八九十年代的产物,大大的拆字每隔几米便会出现一个,预示着这些建筑的命运。 可能是涂刷时油漆放多了,蓝色的油漆顺着“拆”字的四周往下流淌、干固,看上去竟有些恐怖之意。 在居民区的中间,有一栋两层搭建的彩钢房,上面写着某某某建设公司管理办公室。 此刻已经是丑时,正值深夜,可彩钢房的二楼依旧灯火通明,里面吵吵嚷嚷,一帮人正在炸金花。 咚!咚!咚!砰! 一道身影顺着楼梯飞奔而上,一脚踹开了彩钢房的房门惊呼道:“老大!不好了!” 听到响声,屋内的人被突然闯入的年轻人吓了一跳,坐在桌子中间的光头大汉眉头一皱,赤裸的上身爆发出一股气场波动,右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桌子下面存放的刀。 直到看清来人,大喊不禁清喝一声:“瓜娃子!什么事这么急躁?” 楚河一脸惊恐:“癞仔被杀了,血肉模糊,整个人都被切...” 啪!身影一晃,光头大汉出现在楚河的面前,上去便抽了一记大嘴巴,大汉的脸色十分渗人,沉声道: “你他妈抽什么风?走!跟我进屋。” 说着,大汉不由分说,像抓小鸡仔一般,将被打蒙圈的楚河拖进了屋子。 有两个大汉的心腹,一并跟着走了进去。 砰!房门被用力的关上。 留下一群不知所谓的人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 刚刚楚河那小子说癞仔死了??? 不过还没等众人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房门再次被打开,大汉已经穿上了衣服,手里面拿着一枚钥匙,向外走去。 随即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刘娃子和喜娃子你们看着点这里,我回来之前谁也不准离开,有不听话的就弄掉算逑。” 两个心腹没有知声,而是表情浓重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的一丝阴霾让在场的众人身子一颤。 大汉发动车子疾驰而去,然而他刚刚进了主街道,一辆suv便跟上了他,每隔一段时间这辆suv便会消失,随即便会出现一辆别摸我继续跟着。 跟踪者显然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仅两辆车交替跟踪,时而还会超车前行,给予大汉方向误导等等。 虽然只有两辆车,但术业有专攻,这种特工手段,应付跑江湖的大汉绰绰有余。 三辆车穿梭在川都城的主干道路上,疾驰而去... 然而画面转换,不知何时,在刚刚的那个老旧小区内,彩钢房的四周多出了五道身影,他们伪装在四周,并且五人全部放开了气场,与周围环境相容。 除非步入气感之境,否则普通人是绝对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的,气场相容会让他们出现在普通人的视觉盲点。 这种简单的术之法门在各宗各脉都不是什么稀罕手段。 第七十章悲惨的小香 华夏传承,博大精深,讲究一个“悟”字,这与西方等级分明的修行体系决然不同,有如海纳百川之意,相容于水而非水所属。 “道”或是“彼岸”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让西方那些大鼻子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理解的。 华夏人的智慧更是让他们无法企及, 这也是为什么,悠长久远的华夏传承,即便是随意流出的一部功法,在华夏以外的地方都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原因。 要知道,得到功法的外人,如果能够融会贯通,甚至可以说是当做一个新流派的创立之本,也不为过。 这一点,围绕华夏相邻的国家应该是“受益匪浅”的。 东瀛那些小巴嘎所谓的忍术,便是基于华夏修行传承的基本理论:“气由人生,人溶于气”。 来进行“衍化”和“创造”的,他们津津自得,可是在华夏修行者眼中,如果深度剖析分解一番,却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始皇嬴政东巡,周福带着五百童男童女出海寻求仙丹,便有了如今的东瀛,可如此一个渺小的族群却敢谎称我泱泱华夏的传承来自于他们。 百年前的血海深仇,百年后的经济博弈,如果不是官家考虑到战争对人民的危害,早已灭掉这个恬不知耻、肮脏无比的国家。 普通人并没有错,我相信东瀛也有善良的人民,可那些无耻的政客和家族主导下的东瀛着实令人不堪。 如果不是官家进行干预,就冲着华夏江湖人的暴脾气,说不得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去东瀛刷一趟副本,玩耍一番。 “嗯!知道了!” 宋哥挂掉电话,抬头道:“那头跟上了,哥几个咱们走着!”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爆射而出,蹬!蹬!蹬!蹬!三步并作两步,嗖的一下便不见了。 紧接着,楼上传来砰的一声踹门声,随即便是一声大喝,响彻黑夜: “呔!!!孙子们! 驰骋草原心豪迈,小爷我呐喊求挫败,三皇五帝没爷帅,踏在巅峰心...澎...湃!!! 尔等宵小,还不束手就擒,莫要待小爷出手,那可是剑出必然血喔呀呀...呀啊!!!” 这特么长调儿拉的... 还没上楼的我们满脸黑线,金爷这货为了装啵伊也太拼了吧! 一脸无奈的宋哥看了我们一眼: “走!” 谁知话音刚落,楼上隐隐的传来一声:“这傻啵伊谁啊?” 噗呲! 闻言宋哥刚刚抬起脚的身形一趔趄,终于还是没忍住,随即感到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强行压制住笑声,憋的他一阵闷哼,不等我们,径自冲了上去。 噗呲!噗呲! 与金爷待的久了,知道他逗比的性子,所以无奈的同时倒也没觉得怎样,不过一向严肃的宋哥,此刻的这副样子倒是让我们忍俊不禁,好悬没笑出声来。 待我们冲进屋的时候,金爷早已结束了战斗,一个人杵在窗前,留一个孤傲加满分的背影给我们。 可我们谁也没搭理他... 金爷下手重了些,此刻这些人都捂着脚在地上哀嚎,没有一人能够站起来。 我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情况。 嗯?竟然没有发现楚河的身影! 不应该啊!我们一直守在外面,没有放过一个人离开! 随手抓起来一个人,我皱着眉头问道:“楚河呢?那小子跑哪去了?” 那人直抽冷气捂着腿,嘶嘶哑哑的道:“刚...刚刚还在屋里!” 一时间,没有人知道那个叫楚河的年轻人到底跑去了哪里,而直到此刻,楼下那边红袖和林瞎子已然守在那里。 无解... 小小的彩钢房空间一览无余,根本没有楚河的身影... 刚刚那会儿,我们一众人等在车子里面经过一番商议,决定打草惊蛇,让那个年轻人楚河回来报信儿,告诉卓老大说我们发现了他们二人,并击杀了癞仔。 事发突然,卓老大定然会与他的上面联络,电子设备方面让三膘监控,如果是他本人即刻离开,赶去与那些人会面,便让赵拾壹和赵叁叁跟着,最好是能够探查到他们的老巢。 而我们便会扫平卓老大的据点,将所有人抓起来。 当时决定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在眼前的情况下,如果采取保守的传统监控手段,耗时长,而且效率低。 丹珍姐还在他们手里,我们等不了了。 可现在楚河的消失,让我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出现,他一个连修行者都算不上的普通人,是怎么在我们眼皮底下逃走的? “宋队!千儿爷!快来!!!”金爷在另一个屋子大喊,闻言我飞快的赶过去。 一进屋,我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眼前的情景冷不丁的出现,让我头皮发麻,脖子有点“赵四”般的抽搐一下。 一个浑身赤裸裸的少女,两边的肩胛骨上面,挂着一个铁钩子,从锁骨串出来。 就这么被吊在空中,浑身上下说不清有多少道伤口,从伤口表面看,是被利刃所致,每一刀基本保持划开少女的皮肤三公分到五公分,伤口内里的血已经流干。 并且从外观来看,尸体应该是被人清理过,每一道伤口,皮肉均向两侧外翻,泛着一种青白色。 小姑娘有着一张清秀的小脸,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年纪,面部被人画上了浓浓的重装,鲜红的嘴唇和身上数百道伤口形成的视觉反差冲击,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整体来说有点像“痛苦艺术”那种画面儿。 “混蛋!禽兽不如,天地不容,简直是...呼!” 砰!宋哥一拳打在墙壁上,眼前的场景已经让宋哥温文尔雅的形象崩塌,可他的脏话词库明显有些匮乏,气的呼哧带喘的,也没骂出来几个字。 我不动声色的转过身从人群里面抓过一个人来,低下身子,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脚部一发力,砰! 喀嚓!彩钢房的地面根本无法承受我的力道,连带着这个人的脚,被我一脚踏出一个洞来。 呜!虽然破碎的地板让我并没有能够踏碎这个人的脚面,可也够他受的。 而最关键的是我掐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喊出声来。 看着脚下的洞,我有点无奈,再次出脚,砰!砰!两声,我将这个人的小腿迎面骨踹折。 手中的这个人呜!呜!呜!个没完,满头的汗水顺着脸流下了脖子,让我紧掐着他脖子的手一滑,一时间黏糊糊的。 如此情况,我也就顺势将他扔在地上。 啊!!!...呜! 倒地的这人连呕吐外加嚎叫,可当他看到我再次抬起的右脚,硬生生的忍住了嘴里的声音。 哼!到也算是个果断的人! “嗨!朋友!能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儿么?”我指着还挂在空中的尸体,面色阴沉的道。 “她..她叫...”躺在地上的人几乎是在咬着牙说话,倒不是他有多硬气,而是不咬着牙,他真的怕会疼的喊出来。 这个女孩具体叫什么谁也不晓得,只知道大家都叫她小香,她是这几栋楼一名拆迁钉子户的孙女。 他们这帮人连唬带吓,手段用尽,那房主也不肯妥协,不达到满意的价钱绝不签字同意拆迁。 正在这个时候,卓老大带着两个心腹,自告奋勇的来“镇场子”,并许诺公司高层几天之内解决这个事儿。 卓老大来了以后看到如此情况,直接将房主的孙女绑了来,想要给房主一些心理威压。 可就是当天晚上,卓老大喝了酒,看到青春靓丽的小香... 便招呼众人好好玩一玩,此刻拆迁还没有开始,真正的施工队并没有进驻,驻扎在这里的他们,本就是社会上的一些流氓混混。 此刻听到卓老大的怂恿,在酒精的侵蚀下,他们早已忘了什么叫道德伦理,忘掉了华夏严苛的法律制裁。 一群人眼睛通红,嗷嗷的乱吼,如同狼一般扑向了小香... 可谁知卓老大居然在众人淫辱小香的同时,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皮肤上,虽然每一刀并不能对小香造成特别严重的伤害,但场面鲜血迸发,十分恐怖。 在场的人哪里见过这么玩女人的? 有的人当场就吓尿了,“小兄弟”都一蹶不振。 看到这种情况,卓老大也没在意,而是拿起刀威胁众人继续。 开玩笑,众人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但好歹也在川都城也混了这么多年,哪能怕这个。 结果...在卓老大挥刀砍掉一个人的头颅时,众人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 在死亡的威胁下,众人按着卓老大的要求,变着花样折磨小香的身体。 一次又一次,很快的他们便发现,对他们来说此刻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同样也是一种痛苦。 如果有人不行了,卓老大便给他灌下随身携带的药水。 不过片刻,被喂下药的人,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吼叫的再次冲上去,吃了药的人已经丧失了神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按着卓老大的命令做着机械性的重复工作。 直到最后一个人从小香的身体上下来,小香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早已死亡多时... 第七十一章极怨尸王的典故 第二天,当他们醒来的时候,神智稍有清醒的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软弱无力,眼眶深凹,浑身的皮肤透着一股青白色,好似一个常年卧床,大病初愈的人。 有一个人当场就受不了了,嗷嗷叫的想要冲出房间去,被卓老大一刀砍掉头颅。 从那天以后,卓老大仿佛变了一个人,从凶狠残暴变的冷血狂魔一下子变成了义薄云天的大哥,说大家都已经交了投名状,是自己人了,他会照顾所有的兄弟。 听到眼前的这个人说完,我们心情跌宕,虽然这个人弱化了所有的细节,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但是我们能够想到那种场景有多么揪心。 小香在被七八个人侵犯的同时,那个叫卓老大的人就在旁边,一刀一刀切开她身上的皮肤。 “擦!这帮人也太变态了,丹珍姐还在...”金爷在一旁边小声嘟囔道。 啪!我给了他一个脑瓢:“金爷你丫个臭嘴,瞎叨叨什么呢!” 就在我臭金爷的当口...嗡!!! 听到金爷提到了丹珍姐,脸色本就阴沉的宋哥一下子爆发了。 一阵气场波动突现,我看到宋哥的手划破我们眼前的空间,青钢剑的剑柄缓缓的被他拽出。 眨眼的功夫,宋哥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当他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手中的青钢剑已经换成了手机。 屋里屋外的六个人全部人首分离,倒地身亡,在血压的作用下,六人被削平的脖颈处鲜血迸发,直直的喷出去几米远。 一时间,整个二楼到处是血色,犹如人间炼狱一般。 看到已经进门的林瞎子还有距他几步远的红袖,我急忙大喊了一声,让红袖在楼下等着,有过癞仔的事儿,我怕红袖看到小香尸体的惨状,会再度刺激到她。 与此同时,倒地六人的灵体神识缓缓出现。 噗! 金爷手中的烈焰冉冉而起,别看金爷一直没知声,此刻他想要将这些人的灵体神识全部摧毁,让他们断绝轮回。 看到金爷的动作,宋哥又将刚刚点亮的手机收起,抬起手将金爷拦了下来,摇了摇头道: “既然已经身死,一切罪恶两清。” 金爷看了宋哥一眼,终于还是将手放下,烈焰随之而熄灭。 可就在这时,异况突生! 六道灵体神识好似受到了什么力量的牵引,竟然疯一般冲向里屋,嗖的一下便钻进了小香的身体。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六道灵体神识已然消失不见。 挂在空中的尸体嗡的一下,产生了一股微弱的气场波动,刹那间,我不知道是否是气场反馈出现了问题,我感到尸体的眼睛好似动了一下,随即再次停止,一切恢复如常。 “你们感受到了么?”我一边侧开身位,让我的正前方对着尸体,一边问道。 “刚刚有一股气场波动...” “我还看到她的脚趾好像动了一下。” 得到众人一致的回答,我不禁有些纳闷,按理说除非那个卓老大有什么非人的癖好。 否者不可能这样对待尸体,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门道? “我想起来了,这是大炼尸术,白莲内府的天尸一脉!!!”一个声音出现在我们耳旁。 我转过头,居然是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林瞎子...林茂晨在说话。 金爷皱着眉,摇头道:“没听说过有用这种方法炼尸的!小香的遭遇看起来更像是噬魂宗激发极怨之气的手段。” 林瞎子点点头道:“昔日我在龙虎山修行学习之时,曾看过一本关于介绍天尸一脉法门的古籍,上面对大炼尸术和大炼魂术有相当程度的介绍。 传闻以大炼尸术炼制而成的僵尸,在其度过了不化骨的阶段,化尸成王后,一定程度上能够抵御我道教一脉的雷法。 是以,龙虎山的前辈先祖们一直视天尸一脉为大患,一直保持着对天尸一脉的信息关注和收集。 而在这本古籍当中介绍,大炼尸术中有一种极怨之尸的炼制方法,与眼前的情况极为相似。 这种方法炼制的僵尸,如果加以培育,极有可能进化为不化骨,但炼制方法却极为苛刻,其中有一条硬性条件,那便是这种炼尸法所炼制的僵尸,需要吞噬其临死之前,极度折磨它那些人的灵体神识,缺一不可。 这种手段类似道家的阴阳之法,极怨为阴,通过吞噬消化还阳,从而达到阴阳调和,破而后立的效果。 但这样的硬性要求却势必连施术者为了炼尸都需要进行献祭,所以很少有人会选择这种方法炼尸,除非是想要炼制以后,献祭生命,将有可能成为尸王的种尸传承给下一代人。 当然,世间因果循环,付出甚巨之后,回报也是极为客观的,与普通僵尸不同,采用这种方法炼制的极怨之尸,灵体神识不会溃散,也不会被锁在身体内,而是独立形成个体为极怨之魂。 极怨之魂和极怨之尸一同进行成长,当极怨之魂的灵体成长到一定程度,能够化形成为实体的时候,而此刻极怨之尸也同时被炼制为不化骨。 那么二者合一可以直接化尸为王,而且实力极为强大。 天尸一脉在最鼎盛的时期,十二天尸王里面最厉害的一具天尸王便是极怨尸王,它有自己的意识,不再是受人操控的奴隶。 不过...” 林瞎子顿了一下,然后快步上前, 右手凝结了一个法印,猛的一下印在了小香的额头处,刚刚被小香吸入的六道灵体神识被激发而出。 看到六道灵体神识,林瞎子再次凝聚一个法印,从气场反馈来看,我发现这个法印应该是类似于祈天舞的超度灵符阵一类法印。 随后,那六道灵体神识慢慢散去气息,魂归九幽之府。 做完这一切,林瞎子沉声道:“从目前来看,这具极怨之尸早已被破法,应该是在她生前,参与折磨她的人中,已经有人死去,并且灵体神识没有被她吞噬所致。” 听到林瞎子的话,我脑中灵光一闪,急忙点头道: “是的,晨爷!他们之中的一人,在之前已经被我毙掉,下手重了点,连灵体神识一并被我摧毁了。” “哦!那就对了!”不过听到我摧毁他人的灵体神识,他不由的眉头一皱: “千儿爷,天道悠悠,自有循始环终,方能生生不息。 江湖争斗在所难免,但切记轻易不可使人断绝轮回,否则业障加身,自有一天会深受其害。” 听到林瞎子在教育我,我不禁苦笑,不管怎么说,红袖的事儿暂时不宜公开,不过林瞎子的一番好心不能辜负,所以我拱手道: “是的!晨爷,在下受教了。” 没想到我话一出口,金爷和宋哥同时一拱手:“晨爷(林兄),在下受教了。” 随即我恍然,也跟着一并再次拱了下手。 江湖宗脉之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肯将自己的学识公布于众的人极少,更何况林瞎子其实与我们并不熟,能够告知我们一些辛秘已然是极为难得。 从这一点来看,于修行,他的悟道境界却是远高于我们的,于人情往来,林瞎子同样没有拿我们当外人对待。 所以金爷和宋哥对着林瞎子执了个弟子礼,感谢他的教导。 抬起头,我看向宋哥:“队长,咱们该走了。” 说着,我望着满屋的鲜血,有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房间,皱眉道:“这里...怎么办?” “一把火烧掉算逑!”金爷跃跃欲试。 闻言宋哥眉毛一挑,瞪了金爷一眼,沉声道:“让三膘通知一九四九吧!” 林瞎子适时的补充了一句:“小香的尸体需要处理一下,否则即便无法形成极怨之尸,但也有可能化为僵尸,到时候可能会有危险,如果意外逃掉,普通人受不了这个。” 噗!一阵火光燃起,金爷再次道:“算逑?” 林瞎子摇摇头:“还是按着队长说的,让一九四九处理吧!咱们是江湖人,不宜留下过多的痕迹。” 说着,林瞎子挥动双手,凝结了一个法印,一掌击在小香的额头上,我感受到有几道气锁住了小香的尸体。 被否了两次的金爷,摸摸鼻子,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语气颇有些幽怨:“晨爷,您丫这还不算留下痕迹?” 闻言林瞎子乐了,摇摇头没知声,跟着宋哥走了下去。 漆黑的夜还在继续,破旧小区内,那栋二层彩钢房的对面楼道内,有一道身影匍匐,目光丁丁的监视着,直到一群深蓝色中山装打扮的年轻人冲了进去,他才一边拿出手机一边悄悄的离开。 “千儿爷!他们接手了,我撤了啊!要我说就不如听小爷的,一把火算逑,还费这功夫,等官家的人来。” “少扯淡,金爷!赶紧回来。” 虽然林瞎子做了一番布置,但宋哥唯恐生变,让金爷盯着点,等一九四九接手后再撤离,而我们将车停在不远处等着,如有意外能够迅速接应。 第七十二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川都城的主要干道上,一行人,一排车在疯狂奔驰着。 车队直到开到了川都城的郊区才缓缓停下,再往前开便出了川都城了。 这里是赵拾壹他们二人最后一次留下信号的地点,我们一众人马停车休整,等待两人发出新的信号。 在这期间三膘曾来过一个电话,说茅山宗的一众人马在路过津城的时候受到了不明势力的攻击,死了几名精英弟子,耽误了行程。 听到了这个消息,我们大吃一惊,这事情可有点不简单啊! 宋哥说茅山宗支援我们的事儿知道的人极少,不可能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 而且,句容到川都城,根本不用经过津城绕道京城过来,他们跑到那边去做什么? 满心疑问的宋哥感觉问题应该出现在茅山宗内部。 面对宋哥的说法,我没有言语,因为我并不了解茅山宗,此刻我只关心援兵是否能够如期达到。 可从三膘那了解的消息来看,目前状态指望他们支援恐怕是够呛了! 如此情况意味着我们将要独自面对白莲社的报复,这让我们感到压力。 虽然就武力而言,其实我们这只队伍的力量并不差,唯一的短板是高端武力的空白... 一直以来,城管大队的行动任务都太顺了,机缘巧合之下击退了张向天,而我和赵柒小脏辫儿一行,更是在琼省灭掉了张既堂。 虽然大家嘴上没说,可目前正是全队士气爆棚的时候,初出茅庐的我们便有两个江湖宿老折在手里的傲然战绩,这不禁让众人觉得有些飘飘然。 江湖也不过如此嘛! 但是直觉告诉我,没有真本事,幸运女神是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站在我们这边的,之前赢的都太过巧合了。 呼!吐了口气! 我摇摇头,想不通暂时便不要想了! 无论如何,我们不可能让丹珍姐深陷囫囵,有援兵我们要上,没有援兵我们一样要冲。 且不论城管大队要在江湖上站稳脚跟,便是为了这份同袍情谊,我们也更不可能后退。 更何况...丹珍姐是哥哥这辈子唯一心爱的女人,从小哥哥就是个认死理的人,而且还是一旦认准了,谁也劝不回来的那种人。 所以,我更能够明白丹珍姐在哥哥心中的地位。 看到大家都在打坐调息,让自己随时保持在最佳的战斗状态,我心中却是有些烦闷,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悄悄将红袖叫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我打算与小丫头聊一聊。 “红袖,你练了那本古籍上面的极武之道么?”我不动声色的问道。 小丫头一脸惊讶,但也乖巧的点点头: “嗯!哥哥,我一边翻译的时候,不自觉的便跟着练了起来,不过人家还想给哥哥一个惊喜呢!没想到哥哥已经知道了。” 望着红袖的小脸,我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暗道了一声: “果然!” “那你的浩然正气剑产生了变异,可以对实物产生伤害也是因为极武之道的关系吗?”我按捺着心思接着问道。 “嗯!哥哥,我发现运用极武之道的法门,可以将我体内的九幽九天之力与浩然正气相结合,从而让浩然正气剑可以对实物产生伤害,不过...“ 红袖顿了一下,一脸疑问的望着我:“哥哥!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红袖从未跟别人说过,连宋哥哥他们也不知道呢!” 顿了一下,红袖一脸恍然的道: “难道是哥哥命运灵符阵占卜出来的么?哥哥真是厉害,竟然可以未卜先知,太神奇了!” 望着小丫头的一脸天真,我不禁苦笑,我哪有那种本事,不过想到红袖诛杀那个叫癞仔的小混混时,所使出的那一手,简直是太夸张了。 那次在废弃工地,我曾见过赵哥放大招,除此之外,我还没有见过他人施展那种程度的攻击,别看当时红袖攻击的声势并不大,可给我的感觉,便是我冲进去一样都会被搅碎。 虽然在特定的情况下,例如拿天阵符和雷霆阵符来比,红袖的那两柄浩然正气剑或许远远不如,但是不要忘了,那种程度的攻击居然是红袖随手而出的!!! 光是这一条不需要与天地沟通,蓄势待发的特性,便是极为难得,起码我自认为做不到,即便使用集魂带也不行。 就算是雷霆灵符阵那样强大的术之法门又能怎样?如果是实战拼斗,可能还没等我施展,便已经被红袖击败甚至击杀。 起码在现在的我来看,红袖的那一招简直是对“道”的诠释,是力量凝练的极致。 回想那天的场景,我不确定的道:“红袖!你一柄剑是九幽之力与浩然正气融合,而另一柄是九天之力?“ 这下,听到我的话的红袖眼睛瞪得更大了: “哥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不会根本没去琼省吧? 而是躲在暗处保护红袖?看到了红袖练功?” 说着,小丫头一脸迷茫,又摇头道: “不对,如果哥哥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哥哥的存在。” 红袖的反应让我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想哪去了! 没有回答她的疑问,我继续问道: “那九幽九天之力在相容与分开之际,会产生新的力道?” 一连串的惊讶过后,这一次...红袖没有再大惊小怪了,在她的眼中,哥哥是无所不能的,“理所应当”知道这些事,小丫头这样想到。 是以,红袖重重的点点头: “是呢!哥哥,书中的那个叔叔说,他是以阳刚之力入道,极阳生阴而功法大成,毕生的追求是让一位叫三丰祖师的太极之道重现人间,可那位叔叔认为他自创的极武之道并不能够与祖师相比,所以便自称极武,而不是太极。 人家体内与哥哥一样存在九幽九天之力,所以在练习的时候,我便越过了极阳之力和阳极阴生的阶段,直接学习那位叔叔的极武之道,如果像那个叔叔一样,从头练起的话... 那样麻烦啦!” 说着,小丫头的鼻子紧皱了一下,调皮而又得意的笑了,那样子异常的可爱。 不过站在一旁的我却是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天知道,如果红袖的话让这位自号极武真人的张玄极听到,会不会气的吐血,极武之道可是人家穷毕生之力研究出来的东西。 这个小丫头倒好,根本看不上人家前面的功法,直接跃了过去,开始研究人家的精髓。 不过随即我也便释然了,当今的世界乃是末法年代,天地灵气稀薄不堪,或许就九幽之力而言,擅长五行厚土功法或是懂得能够沟通九幽的修行者还好一点,能够窥之一二。 但寻常修士想要获得一丝九天之力却是异想天开,绝无可能。 至今我都忘不了,被逐出宗脉以后与老爷子的那次会面,我体内的九天之力甚至连他都有些嫉妒了。 显然,感悟九天之力的法门即便是老爷子那种层次的大拿也只是略知一二。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与红袖的这种状态是不可能复制的机缘和气运。 啊! 脑袋一转,还有一个人,应该将小脏辫儿也算上,那次感悟九幽九天之力时,我曾让我所引导的九幽九天之气笼罩在一旁昏迷的小脏辫儿身上。 只不过就强度而言,她是无法与我和红袖相比的,但获得的好处仍旧不言而喻,经过九天之气的洗礼,小脏辫儿的功法感悟激增。 别的我或许不知道,但我们一行人当中,就速度而言,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她。 针对这一点,我曾私下问过她,但小脏辫儿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只说秦岭之战以后,她获得了一些感悟,这种极致的速度是她对萨满祈天舞的理解进一步加深所得。 至于到底是怎样,她说不出来,我也就没有深问,那是属于她的机缘和气运。 看到我愣在那里不说话,红袖居然扣着手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我: “哥哥!” “嗯?” “哥哥是不是在怪红袖私下学习那个什么极武之道啊?”没等我回话,小丫头便双手摇动起来: “红袖也不想的,只是当时正在翻译着,那些文字好像跳了起来,自己刻进了我的脑海,人家便不自觉的跟着学习起来。” 说完,小丫头还一脸忐忑的看着我。 红袖的样子不禁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她居然在担心这个,上前一把抱住了小丫头的身子,我明显能够感到她的身体一僵,不过却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红袖,你想哪里去了? 你跟哥哥是一体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们两个怎么可能分彼此? 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哥哥有的... 哥哥全部都会给你。” 说实话,我感觉我这几句话说的极为自然,而且理所应当,没有丝毫肉麻的感觉。 可怀中的红袖闻言,却是身子一震,随即两只大眼睛好似喷水枪的枪头一般,泪水成吨成吨的往外冒。 片刻之间,便将我胸前的衣襟打湿了。 第七十三章火...可不是这么放滴!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真不假,小丫头此刻的这副样子倒是吓了我一跳,连忙拍拍她的后背,故意问道: “怎么了?红袖?你不相信哥哥说的话么?是不是哥哥还要拿出一把刀,朝着心脏怼进去,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啊?” 噗! 小丫头破涕为笑,拍了我一下胳膊:“哥哥你太坏了。” 我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哎?红袖!你这可不对,你应该是一脸焦急的抓住我,慌张的不要不要的,然后惊呼道:‘不要!哥哥!红袖怎么会不相信哥哥呢?’ 这样才对啊?” 面对我的调侃,没想到红袖居然板起小脸,一脸认真的道: “怪不得婉清姐总说哥哥可爱!哥哥现在的样子确实好可爱呢!咯咯咯!” 说完,小丫头径自的往回走,留下一脸懵啵伊的我。 不是...话说我怎么就可爱了?现在这副场景跟可爱搭得上边儿么? 哎! 古人诚不欺我,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啊! 眼下已经是卯时,川省的天儿亮的晚,此刻才刚刚泛白,红袖走开后我并没有跟着小丫头回到人群,四下正好有一块空旷的杂草地,睡意全无的我,就这样光棍的施展开萨满祈天舞。 一边不断的施展着各种灵符阵,一边我的脑子也陷入了沉思... 时间过得真快啊! 一晃踏入特殊修行世界已经有将近三年的光景,眼看着高不可攀的修行之路,我居然一步又一步的就这么趟了过来,可哥哥的事...我却毫无进展。 按着当初的想法,我想要学艺有成,起码不会出场便被干掉,然后不停的挑战白莲社,直到将哥哥救出来。 如今看来,我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幼稚,且不说救人,此刻我是连敌人在哪都找不到。 想到这里,我内心不禁生出一种颓败感。 可我不知道的是,在特殊修行世界中,行话讲究相由心生,内心的情绪出现异常,它会直接影响修行者的气感。 而此刻,一股暴躁的气息凭空而生。 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陷入魔障的我已经放弃施展其他的灵符阵,而是在专攻烈焰灵符阵。 从真正意义上来讲,萨满祈天舞的八式灵符阵只有雷霆灵符阵和烈焰灵符阵是能够用于攻击的阵符类型,而雷霆阵符的施展有着太多太多的前置过程。 所以此刻内心暴躁的我,下意识的将烈焰阵符四处抛洒,圆盘型不断自转的阵符四射,一股又一股火焰冲天而起。 好在有着经脉之锁,它锁住了我几乎大部分的真气。 虽然上次琼省之旅过后,我有所突破,但那毕竟是有限的,所以此刻心中陷入魔障的我,疯狂的乱射烈焰阵符,看似夸张可实际威力距离酿成火灾的程度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否则,此刻的场面不可设想。 而自我第一枚烈焰阵符掷出的时候,感受到我心境出现紊乱的红袖便第一时间赶到,众人紧随其后,均均赶到,而他们看到的场面却是有些好笑而且令人无语... 看到我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在不停的放火... 虽然那小火苗比打火机的喷射大不了多少,可焦急的红袖,皱皱着眉头,抬手便结印想要凝聚浩然正气剑,来毁灭的我心中的魔障。 可她刚一伸手便被宋文滨拦下,对陌红袖摇摇头道: “燃心一族的心魔诅咒是每一名修行者在修行时都必须要经历的,红袖你可以帮他一次,但是不可能做到永远,每时每刻都守在的他身边。 而且随着修为的提升,对天道的感悟越发强烈,他以后面临的心魔诅咒会便会越强。 如果次次都是你出手以浩然正气帮他投机取巧,那么等到陈兄以后对天道的感悟达到一定程度时,只要有一次你不在他身边或者无暇顾及他。 那么强大的心魔诅咒乃至燃心一族本相降临,顷刻之间便会将陈兄冲击的迷失自我。 所以,红袖你现在帮他等于是在害他。” 说着,宋文滨再次安慰道:“相信我,陈兄是有大气运加身的人,不会有事的。” 宋文滨的话让陌红袖已经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然后她双手合十,一双大眼睛焦急的看着眼前一直在不停移动的身影。 在陌红袖的内心世界,哥哥便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虽然她不愿影响哥哥的修行,但她绝对不会允许哥哥出事。 什么燃心一族? 什么心魔诅咒? 一切都没有哥哥安好重要,她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身影,一旦哥哥有坚持不住的迹象,她会随时出手。 浩然正气号称克尽天下一切邪魔秽物不是白叫的! “哎!我说千儿爷,其实小爷一直都不好意思说你...火...可不是这么放滴!”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发声的金爷,一脸嬉笑的跳了过去,一下子便向“我”闪了过来。 宋文滨没有想到在陈大千渡心魔诅咒的时候,他的好兄弟金满楼居然会进去搅局,正当他想要伸手拦截的时候,金满楼的身子却是已经移动到陈大千的身前。 经历心魔诅咒时,修行者的神识会陷入一种误区,这会让此刻的修行者完全没有道理可言,宋文滨唯恐生变,无奈之下,他只能看好其他人,尤其是身旁跃跃欲试的陌红袖。 噗呲! 一股灼热的气息迎面而来,一朵由火焰形成的花在金爷手中绽放,如果说我手中的烈焰阵符在引爆时,所爆发出的是一个小小打火机所能产生的热量。 那么体积与我的烈焰阵符相等,甚至还要小一些火焰之花,它给人的感觉确实如同炸弹一般,两者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火焰之花让四周的温度升高同时,它所集聚凝练的热度和光,已经远远盖过了远处天际的泛白,给人一种双目刺痛的感觉。 而正陷入魔障之中的“我”,正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高温向我袭来,仿佛我让置身炼狱。 那是火?为什么能够产生这么高的温度? 同样是火,为什么我的烈焰阵符远远不如这朵火焰之花呢? 陷入魔障的“我”,下意识的将近身的金爷当成了白莲社的人。 同时,“我”的脑海不禁产生疑问,连功法都比不过眼前的白莲社教众,我还凭什么去救哥哥? 不!一切“白莲社”的人都该死,都应该遭到毁灭!!! 下一刻,完全狂暴的“我”,不停的运转烈焰阵符向眼前的敌人掷去。 既然质量比不过你,那么咱们来比勤奋,我要用“数量”压过你!!! 可很快“我”变发现,无论“我”怎样努力,所有的阵符都被那朵小小的火焰之花瞬间吞噬,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火...是天神给予我们的恩泽,它让凛冬不在寒冷,它让黑夜感到颤抖。 但它同样是天神的怒火,大地沾染了会炸裂,天空遇到了会静止,焚烬敌人,让他们变成明年春耕时节,最为肥沃的...土壤!” 一道宛如天籁一般的轻吟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没有去看是谁在说话,因为她的话让“我”的脑海有如惊雷闪过,刹那间陷入了沉思。 “大地沾染了会炸裂,天空遇到了会静止...” “我”愣在原地,喃喃的重复刚刚听到的话语。 大地为什么会炸裂? 天空又要怎样静止? 气! 是气场!!! 对的!就是气场! 想着,“我”再次运转烈焰灵符阵,八式动作过后,阵成符生,“我”没有丝毫犹豫,迅速的将阵符掷向了“敌人”所凝聚的火焰之花。 嗖! 在空中自转的轮盘阵符一闪而逝,飞速的撞向那朵小小的火焰之花。 噗的一下全部没入,然后便毫无动静... 可“我”却是一脸得意的笑容,白莲社?哈哈!这下子看看你还拿什么猖狂! 就在下一刻,围绕火焰之花附近的气场一凝,就好似炸弹爆炸时会抽空四周所有的空气一样,周围十几公分内的气全部被火焰之花抽空。 一时间,这十几公分内的空间变成了气场的“真空地带”,而做完这一切,那朵火焰之花好似仍旧不满足,还在继续的抽取,可四周却已然无“气”可用。 渐渐的,那朵火焰之花的边缘开始“枯萎”,它在一点一点朝着花蕊的地方靠拢。 它...在被吞噬! 又过了片刻,在花蕊里面的中心部位,浮现出一抹光亮。 砰!!! 顷刻之间演化为耀眼的强光,那是一个不停旋转的圆盘形阵符。 烈焰阵符!!! 此刻的这枚烈焰阵符,“强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刚刚那朵火焰之花,它的出现让在场的众人惊讶不已,甚至此刻如果他们不开启气场来进行防御,隐隐的他们已经感觉到有些无法抵御这种程度的气息和高温。 去吧! 去帮“我”焚尽白莲社的那帮杂碎,掐着法印,我一伸手,将这枚烈焰阵符掷向了那名发出火焰之花的“敌人”。 金满楼看到好兄弟依旧没有从燃心一族的心魔诅咒状态中挣脱出来,知道此时是关键时刻,所以他并未闪躲,打算硬抗这道“变异”的烈焰阵符。 第七十四章陈兄要注意节制啊! 不过促使他这么做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那烈焰阵符实在是让人提不起躲闪的心思。 金爷觉得虽然它的“气势”还算马马虎虎,可这个烈焰阵符实在是太小了,在他这个玩火的行家看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轰! 阵符爆发的那一瞬间,以爆点为中心,烈焰阵符将四周的气场吞噬一空,如同刚刚吞噬火焰之花那般,再次形成了气场的“绝对真空”状态。 虽然这真空状态的范围很小很小,仅仅笼罩在金爷头部的四周空间。 噗! 一朵袖珍版的蘑菇云腾空而起。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飞射而出,满心惊骇的金爷不禁大吃一惊!!! 发什么了什么??? 短短这么一会儿,千儿爷的术法居然可以引动气场了? 而且让金满楼无比惊讶的,是千儿爷引爆阵符的手段,要知道以火点燃气场,并且抽空气场让气场处在“绝对真空状态”,正是拜火一脉,他外公曹老板火之术法的精髓,虽然这只是入门级别,可仍旧让金爷惊讶的不能自已。 金满楼从小便受到军火商人曹老板的悉心教导,眼前千儿爷所经历的他也曾经历过,可问题是如果千儿爷是一个从小浸淫火之术法的修行者也就罢了,可他并非专修火术之人。 此刻纵是金满楼已经有心里准备,但也绝没想到千儿爷的术之法门会在一瞬间提高到这种程度。 这...这他娘的是顿悟么??? 可此刻眼前的情况却是没有时间留给金爷多想,早在他发现绝对真空状态出现时,便暗道一声不好! 身形暴退的金爷终归是晚了一步,随着烈焰阵符的爆炸,金爷头部四周的气场被抽空,这让烈焰阵符的威力顷刻间提升到某种质的变化,四射的火焰一下子便将金爷的脑袋点着。 他一头精心染烫的大波浪全部烧焦,而不幸中的万幸是,亏得他背对着陈大千急奔,否则前脸儿估计也保不住,最起码泥人脸是肯定要受到损伤的。 一身嘻哈打扮,脖子、手腕、脚踝,估么着除了他的小兄弟,金爷浑身上下凡是条状器官全部戴满了文玩手串之类的物件,滴里当啷的乱晃。 原本这幅异于常人的打扮就够怪异的了,此刻又配了一个黑乎乎泛着肉色,却没有几根毛的光头... 这副样子有点让人皆笑啼非... 而早在烈焰阵符爆裂的一瞬间,我便清醒过来,因为在我的脑海中,那名白莲社的敌人已经被我击毙,心魔诅咒自然而然的解除了。 可看着眼前的众人,我依旧有些迷茫,这一瞬间的档口,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大爷的!千儿爷!头发、头发、我特么头发让你烧没了!!!”一声大喝传来,金爷身子挪动到我身前,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一时间口水横飞,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而这也终于将我从懵啵伊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金爷?我说你叨叨啥呢!哈喇子崩我一脸!我是怎么了?”我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一头雾水的道。 “你...你大爷...我擦你大爷的千儿爷!!! 小爷我刚烫的“夜店流星卷”,这还没嗨一下呢!就被你毁了...” 金爷这货一脸悲愤的指着我,还在那不停的大骂。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金爷的样子,小脏辫儿捂着肚子在一旁放声狂笑,然后又装着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敢问金哥哥法号怎么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她又忍不住的狂笑起来。 宋哥示意林瞎子将金爷这个活宝拉走,然后他走上前拎重点的跟我说了一下刚刚的事儿。 本就是身在其中,经过宋哥点拨两句,明白前因后果的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金爷上来是帮忙来的,结果我倒好,失手误伤了他。 随即我上前拍拍金爷的肩膀,道了声谢谢。 可这货还没有从失去满头秀发的阴影当中缓过来,一把打开我的手: “滚犊子!边去,我特么怎么就窜过去了呢?真是二的...” 那副哀怨的模样好似受了气的小媳妇... “贱呗!” 唯恐天下不乱的小脏辫儿从来都是例无虚发,听到金爷的话立马见缝插针,悠悠的道了一句。 这下可好,听到小脏辫儿的话,刚刚有点平息的金爷又炸了毛,虽然他已经没有几根毛了... 嗖的一下跳了起来: “呀呵!婉清丫头,小爷那天晚上是不是没伺候舒服你啊!怎么着啊?”说着,金爷一脸淫笑的看着小脏辫儿。 这话就比较狂放了,尤是女汉风格的小脏辫儿,也不禁腾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她毫不示弱,抬手抽出了身后的短剑,一脸嫌弃道: “嘁!金三秒,你丫脱裤子两秒挺快啊,剩那一秒还没进去就...” “胡闹!”宋哥看他俩越说越不像话,出声喝止了二人。 “呃...”金爷被小脏辫儿损的满脸涨红,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指着小脏辫儿,半天才哼了一声: “婉清妹子,你丫最近好像疏于修行了!” 金爷捅咕半天才冒出了这么一句,不光是我们,连小脏辫儿和宋哥听到他的话都愣了一下。 这货唱的是哪出儿啊? 云里雾里的,怎么扯到修行上面了? “是不是天天上网看段子了?你丫跟千儿爷走了一趟变懂事儿了啊? 还蛮女人啊? 初为人妇了是怎么着? 明白床上那点事儿是怎么回事儿啦?” 我基本上是小脏辫儿的软肋,金爷一拿我说事儿,这丫头就怂了,满脸通红,扭捏的站到了我身边,两只食在那指绕啊绕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害羞了! “嗯哼...”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声,随即便躲在了我的身后。 怎么回事儿??? 这怎么贫段子,贫着贫着就贫我身上了? 什么玩意床上那点事儿?床上怎么回事儿了? 小脏辫儿你嗯哼你妹啊?你躲我身后算是怎么个事儿? 原本宋哥看他俩斗嘴,只要不太出格儿,他也没加理会,可此刻看到我们的状态,他也不禁皱眉看了我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金爷终于赢了“口活儿”,也就一脸得意的向车子走去。 不过片刻,众人就散了,连红袖那丫头居然也“识趣”的走开,只有宋哥欲言又止,看了我一眼又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道: “陈兄,虽然我不太了解九黎巫族传承的修行体系,但从天下功法总纲来讲,想来与“三教”体系的大方向应该也是不遑多让的。” 嗯?我皱着眉头看着宋哥,宋哥这又是怎么了? 这无头无脑的话从何说起呢? “但...年少修身,凭的就是一口气憋住元阳,嗯...太过操劳会影响修行,而且婉清师妹年纪还小,她不懂这个道理,想来陈兄应该是醒得的。” 呼! 说着宋哥叹了一口气,负手离去,从他的方向幽幽的传来一声: “陈兄要注意节制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远处,金爷冲天的笑声暴起,这货显然是一直在注意这边的动静。 一阵风吹过,站在原地一脸懵啵伊的我,身子一颤...又看看埋头躲在我身后一脸娇羞的小脏辫儿,我不禁屈辱的大喊: “憋你妹啊?年少你妹啊?我特么节制你妹啊??? 宋哥我比你小不了几岁吧?快三十了我特么还年少么? 呸!这都不是重点,我怎么小脏辫儿了??? 哎?宋哥你学坏了啊!你怎么也不着调啊?你是队长来的好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话让远处的众人全部笑了开来,红袖弯弯的月牙眼,两颗小虎牙映射着光芒,小身板笑的一颤一颤的。 噗呲... 躲在我身后的小脏辫儿此刻也忍不住了。 噗...哼咳咳... 看到众人的样子,下一刻我自己也是忍俊不禁...不过很快我便意识到不对,硬生生的憋住了笑,干咳了几声。 玩闹过后,我转过身,像模像样的拜了下去: “感谢师姐的教导之恩!” 小脏辫儿闻言,那两道英气十足的剑眉一挑: “哼!老爷子将你领进门,也没教你什么!蒙系你学的还像个样子,这满系的祈天舞,也就学了个架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够将雷霆阵符和天阵符鼓弄出来的!” “主要是天赋傲娇!”我一脸严肃的说。 啪! “呸!臭美!” 小脏辫儿冷不丁的一巴掌,给我打的一激灵,不过随即在她看到我那副样子时,笑意不禁又爬上眼角。 “哎?说真的,小脏辫儿,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放不下你,我的伤其实已无大碍,万一那两个木头找到了白莲社的老巢,又是一场大战,就是死人家也要跟千儿哥哥死在一起!” 闻言,我没好气的道:“去!死什...”可话刚一出口,我便愣住,小脏辫儿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虽然嘴角依旧在笑,可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 “千儿哥哥...”小丫头清呼了一声。 第七十五章茫茫雪山行 “嗯?” “经历过上次琼省之行,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突然有点害怕了,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再也见不到千儿哥哥了。”小脏辫儿喃喃的道。 “去!说话这么不吉利,我陈大千怎么会死?不将白莲社那帮孙子赶尽杀绝,我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千儿哥哥...” “又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呗!” “我就喜欢看你一本正经吹牛啵伊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别说是白莲社的王殿驾到,哪怕是一个老一辈的府主来了,论单挑咱们都够呛。 论群殴咱们人还不够,哈哈哈哈!”说着说着小脏辫儿自个儿把自个儿说乐了。 “怕什么?你千儿哥哥自打出道,就开始弄府主,一弄一个准儿,保准让他们飘飘欲仙。” “咯咯咯...千儿哥哥你又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顷刻间变成了女性野蛮人的豪笑。 我就这么让你没信心么?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到了午时,可赵拾壹和赵叁叁的信号却迟迟没有传递出来。 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 正在我们有些焦急的时候,赵拾壹的信号终于出现,可随即我们便惊讶的发现,信号的位置居然离我们很近,起码从电子设备上面观察,差不多只有一公里左右的样子。 不明所以的众人急忙驱车前往,没过几分钟,离的老远我们便看到赵拾壹站在道路边上,左右张望着。 “怎么这么久?”一下车,宋哥便皱着眉头问道。 “队长,他们的据点在大山深处,有不少人,我和叁叁不敢靠的太近,叁叁还在那边盯着。 有两个领头人!是两个美貌的女人,从之前咱们通报信息中的描述来看,其中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言灵王殿龙娇奴,不过此刻她已经带着一队人马出山,我和叁叁不敢打草惊蛇,赶紧跑出来送信。”赵拾壹苦笑道。 “恩?” 闻言,宋哥眉头一皱:“龙娇奴很少在人前出现,江湖传闻红色旗袍便是她的标志,如此说来这次来的真有可能是她。” 紧接着宋哥继续问道: “这队人马实力如何?一共多少人出来?” 赵拾壹摇摇头:“我只能感觉到那个疑似“龙娇奴”的女人很强,我和叁叁差不多隔了能有三百米的距离,可有好几次差点被她们发现,出来的人差不多能有十几个,都是好手!” “嗯...”宋哥呻吟了一下,马上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三膘,白莲社的人已经出现,带队的人极有可能是十大王殿之中的言灵王殿龙娇奴,今夜子时一过,便是白莲社当初放话出来的最后期限,我想他们应该是奔着咱们公司去的,你跟董嘉钰还有赵柒迅速撤离,告诉赵柒临走时将所有的法阵全部打开,给他们留一份大礼。” 挂了电话,宋哥对众人说:“大家将车子停在隐蔽的地方,分开停放,拾壹你带路,咱们得速战速决,必须要在那些人赶回来之前将丹珍师妹救出来。 唯恐迟则生变!” 不过片刻,我们便徒步进了山,翻山越岭自不必提,一干人马整整疾行了三个时辰,酉时傍晚的时候,已经开始攀登雪山。 赵拾壹说他们的基地设置在这座不知名的雪山山顶附近,在临近天险的地方有一处隐蔽的山洞,除此之外白莲社的人还在外面搭了一个祭天台,目前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观察时他们二人也没有看到黎丹珍,不知道到是否在山洞内部。 疾行至半山腰的时候,天公不作美,漫天的大雪落下,本就混淆难辨的参照物,有了雪色的伪装,更是干扰了人对方向的判断,再加上皑皑白雪的雪盲效应。 如此情况严重的耽误了我们的行程,饶是赵拾壹的记忆力绝佳,我们一行人也几次走错了路。 当我们终于到达赵拾壹与赵叁叁约定的地点时,一片的赵拾壹身影悄然闪了出来,从口中发出了一声类似鸟鸣的声音。 声音传出过后,很快...距离我们不过三米之内的一处地方,噗的一声。 山坡上的积雪被推开至两侧,一个人影从雪中翻了出来,如果不是他自己出现,如此天气加上漫山的大雪,几乎是完全隔绝了修行者对气场的感应,我们是绝对无法发现他的存在的。 赵叁叁朝着宋哥敬了个礼,小脸冻的通红,但动作却一丝不苟,显示出极为强大的毅力,在他这个岁数这一点极为难得的。 当时叁叁进入我们的队伍,相处几天我们才知道,在我们所有人中,数赵叁叁的岁数最小,如果不是图腾神学院的毕业大比武没有年龄限制,赵柒的第一名搞不好还真要被赵叁叁夺去。 要知道叁叁今年才满二十周岁,与小脏辫儿一边大,可论修为论各项技能他却只是略逊于赵柒和赵拾壹。 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修行而言,他已经属于天才妖孽那种级别的范畴之内,周全曾跟我说,赵叁叁被大内特别议事处相中了,宋老有意直接调他去大内,不过被赵哥拒绝了。 为此,传闻宋老还在私下场合曾调侃赵哥是“守财奴”。 此刻,赵叁叁说下山的那伙人走了以后,这边剩下的人马全部退回了山洞,除了前面那座祭天台上面有两个暗哨,再无其他人在外面。 眼下的情况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如此...宋哥当即道:“一会咱们偷偷潜入山洞,赵拾壹和赵叁叁解决那两名暗哨,婉清师妹你的伤...可以行动么?” 小脏辫儿点点头,道了一声没问题。 “那婉清师妹跟着叁叁,林兄麻烦你跟着拾壹,特殊情况时出手支援他们二人。 一会潜入山洞,如果不慎被发现,不用留手,速战速决。 咱们的时间不多,攻击咱们家的那伙人,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回援的话,会很麻烦,咱们必须赶在他们回来以前救出丹珍师妹。” 众人点头称是以后,两道身影像豹子一般窜出去,随后又两道身影紧随其后,正是刚刚宋哥安排任务的四人。 “陈兄!你的功法大开大合,如果正面攻进山洞,需要你和二赵挡在前面,金兄的火术适合突击,你在左翼,我守右翼,红袖姑娘和林兄中间,婉清师妹靠速度打游击。” 一边观察着四人行动的情况,宋哥一边仍旧在仔细讲解各种情况的应对方式,一、二、三、四...条理异常的清晰,这一点不禁让我有些惊讶,好像在我走之前宋哥对于这些具体的团队作战方式,还需要听三膘来一一解答的。 看来这段时间宋哥可没少用功学习啊! 与此同时,红袖抬起手,小手自上而下滑动眼前的空间,随即一道极不稳定的空间裂缝便出现,手伸进去将我那柄已经满是崩口的大刀抽出来递给了我。 这手“破碎空间”的绝活儿当真是看的我们眼热,早在盛世大厦的行动中,宋哥便已施展过。 回到家,金爷好是央求了一番,宋哥也没藏私,这是他父亲早年得到的术之法门,不是儒教之物,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忌讳。 可是很快的,我们便发现,除了红袖,没有一人能够再次施展这种术之法门。 虽然它并不是真的破开虚空,只是在空间的表面打开一层缺口,就好比外衣的拉锁被拉下,里面还有内衣一样,并没有露出“肉”。 可即便是这样,这个法门对施术者的精神力和对气场的感悟要求极高,儒教的浩然正气诀本就是沟通天地正气的神识类功法,或许他们练着不觉什么。 而我们这一干正统的修行者却是受不了,一旦施展,脑袋疼的要爆掉一样。 是以,在尝试了几遍以后,大家便不再练习,神识剧烈动荡所引起的那种痛... 实在是太疼了。 有着化气为剑的手段,红袖并不需要携带什么武器,所以我的大刀堂而皇之的存进了红袖的“空间”,这让金爷气的直呼不公平,可惜以红袖的修为便是将我的大刀塞进去都极为勉强,却是绝对无法再帮金爷装点什么的。 就在此刻,在我接过红袖手里面的大刀时,金爷还给我扔过来一个幽怨的小眼神。 另一边,赵拾壹和赵叁叁依旧是采取最为简单有效的偷袭方式,两人直接钻进了大雪当中,在皑皑白雪的下面,奔向了祭天台两侧亮着火光的小帐篷。 远远望去,祭天台左侧的那顶帐篷内人影晃动。 噗! 在帐篷一旁的雪地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洞,一道身影飞射而出,像豹子一样直接扑进了帐篷里面,不过片刻,赵拾壹走出来,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搞定一个! 而与此同时在祭天台的另一边,赵拾壹以同样的方式突然窜出,可帐篷内的那人却十分警惕,听到一点动静什么都不想,直接从帐篷的另一侧窜了出去,让赵叁叁扑了一个空。 第七十六章超级赛亚人千儿爷 窜出的那人刚要大喊,却感到喉咙处一阵刺痛,两米多远的血柱从他的眼前喷射而出,他看到他的左前胸冒出了一截剑尖,随后便意识模糊的倒在了赵叁叁的怀中,喉咙处还在喷射的鲜血,喷了赵叁叁一脸。 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将手中在逐渐冷却的尸体抗回了帐篷,出来的时候,赵叁叁随手在一旁及腰的雪层上面抓了一把,胡乱的在脸上一通乱抹,然后径自转身向我们走来。 大雪依旧没有停止,不过片刻,便盖住了四周的血腥气和喷洒在雪层上的鲜血。 与此同时,押后的我们迅速上前与四人汇合,一干人等屏蔽气息,悄悄的向山洞洞口走去。 绕过一个九十度的急转弯儿,我们看见了一道依着巨大的山洞口,所建立并连接成一体的大门... 全木质的门框和门板,高度超过五米以上,比一般工业厂房的大门还要大一号,精美的雕刻工艺展现着一众人形兽首的图腾纹案,并列成一排一排,两个铜制门环随着雪山山顶的大风不时摇摆,偶尔还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大门鲜红的颜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黑红色,这让大门看上去显示出一股苍穹的意味。 可一股煞气的若隐若现却是打破了这种意境,那抹浓重的黑红色应该不是油漆所能达到的色彩,而是常年被鲜血浸染而出的效果。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不禁拍了一下脑门。 擦! 这还偷什么袭啊? 有这道大门拦着,看那严丝合缝儿的样子,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潜进去的。 敌人还能热情的将水烧好,茶沏上,然后再将门打开欢送我们进去么? 眼前的情况让赵拾壹和赵叁叁不禁老脸一红,之前有这个九十度的弯道挡着,很显然他们也不知道弯道后面会是这种情况。 但通常情况下,谁会在这茫茫雪山顶上,吃饱了撑的给山洞建一座大门??? 这其中所花费的人力和物力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可它偏偏就立在了我们的眼前。 “咳...” 我清咳了一声,与其同时,闻声陷入沉思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向我看来。 “这道大门是木制的,从两边露出的主门门框来看,我有把握弄碎它,不过状态全开的我顶多支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哥几个注意照顾我一下。”我用极小的声音快速的说道,说着,我不等众人的回应,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此刻我们已经离大门不远,而眼前的情况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唯有强攻一条路可走,赵拾壹和赵叁叁紧随其后,已经站到了我的两侧。 “哥几个,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超级赛亚人变身!” 我大喝一声,然后我将真气输入缠在我右手手腕上的集魂带。 一阵鲜艳的光芒闪过,我感到锁住我十二道经脉和七百二十处穴位的龙门之锁顷刻间全部被打开,九道九幽九天之力所凝成的真气如同脱缰的野马,放肆的充斥在我的经脉当中。 相比上次的匆忙,这一次解开龙门之锁我更显得更加得心应手一些,不等我感受力量的回归,紧接着我便感到额头一热,连带上半身的七道纹案,灵魂刻画所赋予我的八道纹案全部浮现,虽然我上身穿有衣服,但也无法完全格挡那淡淡的白光。 除了小脏辫儿,众人从未见过这种状态下的我,此时望向我的目光不禁充满惊讶。 九道真气加上变异天眼的增幅,让我的身体顿时有些吃不消,莫名的暴躁情绪再次袭来,我满眼通红的转身看向众人。 虽然身体已经不可控制的喘着粗气,但我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 “刚刚预估错误,我可能无法坚持半个时辰!” 说罢!厚土诀全面开启,自我身边差不多一丈方圆之内,一根由厚土地脉之力形成的气柱从我脚下的大地喷涌而出,一瞬间便将我的身形淹没。 “我曹!!!” 依稀听闻好像是金爷的声音,可我已经顾不得其他,身形一闪凭空消失,下一刻我出现在了山洞大门不过三米处的位置,反手握刀,双手抱肩。 一记野蛮冲撞便朝着大门撞了过去! 轰! 厚度超过十五公分的大门被我轰然撞碎,破碎的门板带着木屑四处纷飞,而且还有一部分冲击向我身后的人群。 “擦!千儿爷你看着点。” 不理身后的叫嚷,我借着冲势直接撞了进去。 早在门外突然出现强烈气场波动,山洞内的守门人便已察觉,我这刚刚进入山洞,一道气劲便带着呼呼的风声便迎头袭来,刹那间的气场反馈让我知道那是一件重武器。 我反手握刀的左手一横,脚下和腰间发力,接着厚土地脉之力,大刀刀身顺势猛猛的向上撩去。 砰! 火花四溅的同时,随即又是当的一声! 来人被我巨大的力量猛击,蹬蹬蹬退出去十几步才稳住身形,但是我的刀也在这人的兵器碰撞下,被拦腰撞断。 正在我观察手中的半截断刀时... 嗖! 从我的右侧窜出一道身影,不过片刻又嗖的一下退回我的身后。 与我交手的那个黑袍人身子一震,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便倒在了地上。 直到这时,他喉咙处的鲜血才喷了出来。 霍嚓! 宋哥的青莲剑歌在纯物理状态下爆发,不带动一丝气感,这尼玛冷丁出手,谁能反应过来? “陈兄发什么愣?速战速决。” 身后的传来宋哥的声音,将我愣神的思绪拉回来,飞速上前,将躺在地上那个黑袍人的兵刃拾了起来。 黑漆漆的刀身,圆润的刀锋并没有开刃,看上去好似一块倒了角的钢板,十分厚重。 一股冰凉之意刺目而来,好重的煞气!!! 看眼前煞气的浓重程度,折在这把刀下的亡魂怕是上了三位数甚至更多。 而我右手上面的集魂带却好似狼进了羊群,再次爆发出耀眼的红光,顺着我的右臂,疯狂的吞噬着黑刀上面的煞气,紧接着,躺在地上那黑袍人身上的血腥气也没被它放过。 顷刻之间,一黑一红,黑刀上的煞气和黑袍人身上的血腥气交织而成的两股气劲充斥在我身前,眨眼的功夫便全部被集魂带吞噬而空。 我身后的众人看到这副诡异的场景,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没听说过什么东西能够吸收煞气和血腥气的,即便有也是至邪之物。 那条带子是什么东西??? “陈兄,你手臂上的那条带子尽量少用,我能感觉到它非常危险,刚刚一瞬间,我的神识竟然出现一丝恍惚,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凝聚浩然正气剑来攻击你。” 宋哥沉声道了一句,语气中颇有一丝焦急之意。 可在他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提着刀奔了出去,山洞内的空间十分宽敞,除了道路的宽度,几乎如同高速公路的隧道一般,大门口墙壁的两侧燃烧着火把,刚刚剧烈的响动已经让山洞内的人察觉。 就在此刻,一百米开外,已经有十几道身影像我们飞速奔来。 五十米... 三十米... 十五米... 五米!!! 就是现在,一直进入与大地相容状态的我,再次开启了恨煞地脉顺溜瞬隐遁影术。 搜的一下! 我的身形消失不见,让眼前的敌人一愣,不过尚在高速行驶的他们并没有停止身形。 在人群之中出现的我,也不看目标,将手中的黑刀抡圆了就是一记横扫。 黑刀并没有开刃,咔吧咔吧两声,有两个黑袍人被我扫到,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 一刀挥出我再次进入瞬移状态,经过初期的惊诧!这群训练有素的黑袍人不再上当,全面放开气场警惕我的出现,虽然被我压制,可是一时间也再无战斗性减员。 可他们忘了在我身后,还有一群狼已经杀到了。 嗖! “浮生梦无痕,醉酒笑凡尘, 倘若帝王怒,臣挡贼子路; 剑慑天地魂,笑看将相神, 血溅九龙柱,魂归生死簿!” 一道身影一抹寒光,随着每一句青莲剑歌的吟唱,好似踩着鼓点一般,便会有一人倒下,几乎是顷刻之间,让我缠住的十几个人一下子被宋哥放倒八个。 “青莲之歌,剑啸山河!” 呼! 宋哥吐了一口浊气,默默站定原地,显然是在缓解刚刚透支性攻击对身体产生的压力。 直到此刻,朗诵一般的吟唱声依旧悬梁绕耳,那每一声吟唱都会让人的脑海产生一种错觉。 一抹孤傲的身影,挡在他值得为之付出生命的人身前,明知必死却依旧如同飞蛾扑火般决绝,仿佛在向众人述说: “我倒下之前,你们也谁别想上前一步。” 大家不要觉得一个人一边吟诗一边击剑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宋哥的吟唱阴阳顿挫、铿锵有力,每一字每一句都会让人心生苍凉悲愤之意,场景的代入感更是让人肃然起敬。 更甚的是这种吟唱还会让人士气鼓舞,产生一种“决心赴死”的感染力。 第七十七章无奈下的分开行动 要知道即便是一个专业的演员也不敢说他的表演能够感染所有观众,没有常年的苦功,舞台上那短短几分钟时间,绝对无法呈现精彩绝伦、富有渲染力的表演。 即便强行为之,观众们亦会觉得这种表演怎么看怎么别扭。 而宋哥刚刚挥剑时的吟唱,让人心中热血迸发,产生一种置身赴死的冲动,那简直就是一门不可多得的艺术。 对于他的这手青莲剑歌,我们私下里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人体的物理力量是根本不可能达到如此速度的,可宋哥他偏偏做到了。 如果说是一个身强体健的修行者为之,这种速度不足为虑,可青莲剑歌奇就奇在不引起一丝气感反应而能够达到这种速度。 这种特性赋予宋哥无论伦比的攻击能力,只要他的身体素质能够承受施展青莲剑歌所带来的巨大负荷,那么即便是白莲社府主一般的人物在短时间内也拿他毫无办法。 这在之前盛世大厦与张向天拼斗时便能看出,纯论修为而言,我们根本不是那位江湖名宿的一合之敌,可这位江湖名宿却偏偏被宋哥缠的毫无办法。 屏蔽气场的特性,让青莲剑歌一出,修行者的气场会完全感应不到他的存在,让敌对之人陷入视觉和神识的“盲区”,变得如同瞎子一般。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提到青莲剑歌的弱点,却也如同它的优点一般十分突出,那便是对剑者的体力要求堪称极度苛刻,如果连续施展青莲剑歌,可能敌人还没有倒下,剑者的心脏便会因为无法承受血液爆棚流转的巨大负担而爆掉。 总体来说,青莲剑歌是一门对自身对敌人都“极度危险”的剑诀,这不禁让人想起,它的创始人剑仙李太白的那句千古绝唱:“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勇敢、高明、精准、决绝、还有...不留余地。 正如同此时此刻,冲出来的十几个黑袍人全部被我以蛮力牵制住,他们左挪右闪,伺机挥动手中的兵刃,想要将我这个拦路虎乱刃诛灭。 可其中的八人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没有一丝气场波动,没有发现任何人靠近,便都以成为宋哥的剑下亡魂。 而剩下的几个黑袍人看到同伴眨眼之间全部倒下,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们大吃一惊。 倒在地上的八名黑袍人因为血压的关系,喉咙处的血箭喷的老高,鲜血肆意的溅射在他们身上,他们同样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被我方冲上来的友军全部放倒。 一旁的赵拾壹和赵叁叁一手抓住一个,十分有默契的一前一后分开距离,开始审问起残活的两人。 “队长!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整天高呼君权天授的,合适么?” 金爷欠揍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刚刚青莲剑歌所创造出那种“臣为君死”的豪情气息... 宋哥遥摇头嘴角一扬,没有说话,紧随着我的身后再次动身。 黑暗幽长的山洞,一条笔直的大路直达深处,我们没有再次遇到抵抗,时间长了,我不得不将输入集魂带的真气断掉,来减少没有意义的消耗。 呼!!! 呼!!! 虽然身子和功法停了下来,可我依旧不停的喘着粗气,还好没有到达极限。 使用集魂带对我来说十分危险,九道真气和变异天眼纹案都能对厚土诀所牵引的厚土地脉之力进行增幅。 而这种二次增幅对我身体和经脉是极大的考验,我现在的问题不是怕抽不上来力量,而是怕力量来的太过凶猛导致经脉尽碎。 而且集魂带中带有一股戾气,它好似一柄双刃剑,一边赋予我一往直前,敢与天下敌的勇气与豪情,而另一边却也在刺激着我的神识,让我陷入魔障,促使着我毁灭一切。 这种情况使我不得不另外分出心神来压制自己心中的戾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幸福来的太突然... 可这...这份幸福真特么是让我痛并快乐着! 从黑袍人的口中,我们得知山洞通道的尽头还有白莲内府几十名好手,那里是内府一位大人的道场,至于这里是做什么的?大人们有什么图谋等等问题,那两个小喽喽全然不知。 身体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差一些,可时间不等人,宋哥将我独自留下,让我继续打坐行功恢复,他们先行离开,继续前进! 可紧接着问题又出现了,红袖和小脏辫儿说什么都要留下来陪我,时间急迫,救出丹珍姐才是头等大事,所以红袖那小丫头被我赶了过去。 虽然知道此刻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但红袖的小脸依然垮了下来,小鼻子不禁又皱了起来。 我别过脸去,假装没有看到,直到临行之际,才悄悄的对红袖说: “一会如果碰到硬茬子,出现危险大家坚持不住,红袖你便尝试施展那两柄分属乾坤阴阳的浩然正气剑,牵制敌人主力。 但有一点,无论怎样,丫头你得克制住心中的恶念,不要让恶念主导你,你要是出事了,哥哥也活不了。” 别看小丫头平时一脸呆萌,但很多事情红袖的看法都是十分透彻的,虽然她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阴阳二剑可以化为实体的事,可她也没有问出口,晓得此刻不是多说的时候。 看到小丫头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才放下心来,不再言语,随即我便盘腿而坐,缓缓催动长生天巫法,循环大周天进行恢复。 静下心神的我不由的一惊,我发现我所能够调动的一丝真气竟然又涨了一分,虽然依旧是很少的一部分,但确确实实的是有所增长。 看样子每次使用集魂带均能够增强我对体内真气的掌控程度,可以预想如果长久按照这种事态发展,终有一天我能够突破那龙门之锁的限制。 而且每当我开始运气,我发现手臂上的集魂带便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红光,在刚才的一番战斗中,集魂带所吞噬的精血之气此刻在缓慢释放,不断的加入我体内经脉所运转的真气当中。 这... 当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有了精血之气的加入,我回复的要比自己行功打坐要来的更快一些,让我直接进入了入定的状态中。 却浑然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小脏辫儿惊讶的张开了小嘴,随即她怕打扰到我,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发出一丝声音。 对于真气的补充,我一直无法理解这是什么原理,怎么说呢! 就好比人的丹田是一块电池,它需要不停的充电,让电池的电量充满,如果你充电溢过了电池能够承受的巅峰,长期如此,电池的容量便会增大。 而经脉便如同电缆的铜芯,通过不断修行,让铜芯的芯径不断加粗,这样铜芯在同一时间内所能承受通过的电流便会更大。 修行者在运转术之法门时,丹田内的气通过调动,与体外的天地之气沟通相容,从而形成气场。 那么丹田所能容纳的气越多,施展术之法门的时间便越长,而经脉的宽度越宽,所能输出的自身真气越多,从而能够影响的天地灵气便越多。 而通过神识的控制,又能够压缩凝练修行者所能控制的气。 这是老爷子以“相对科学”的方式来解释丹田、真气、经脉和神识的作用和他们相互之间的关系。 可是实际运行时,却又有很多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事,而那些无法描述出来的便是我无法理解的,虽然我每天都在练功、练功、不停的练功。 大概过了能有半柱香的时间,我缓缓收气,经过真气在经脉的内息循环,身体和神识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消耗掉的气也有所收集和恢复。 虽然比不上巅峰时的状态,却也有了一战之力。 看到我一睁眼,站在一旁的小脏辫儿便急不可耐的开口道: “千儿哥哥,琼省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你手上的那条带子是咱们萨满一脉的集魂带么? 是老祖宗给你的??? 你藏的可够深的啊!一直没有拿出来?” “什么老祖宗给的?这不是许春生的保险箱中得来的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我翻越典籍,它还真有可能是上古九黎巫族的集魂带。”我一边站起来,一边说。 “啊!我还以为老祖宗那么偏心,居然将集魂带都给你了,但她那条与你这个也不太一样啊!千儿哥哥你记得么?就是她老人家头顶上带着不离身那条。”顿了顿,小脏辫儿跟上我的脚步继续道: “以前与逃北联盟会斗的时候,我曾见过老祖宗激发集魂带,好家伙,那场面!!! 老祖宗的剑下亡魂顷刻之间便会被吸干精血之气,就像千儿哥哥你刚刚那样。” “回头再说,赶紧走!”虽然小脏辫儿的话极为吸引我,但眼下不是逗闷子的时候。 小脏辫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脚下发力身形一晃便跟上了我。 那感觉不要太过轻松了噢!!! 第七十八章祭号白鬼,我为凛冬 第七十九章人间奇景 第八十章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驱邪阵符... 超度阵符... 静心阵符... 命运阵符... 当第五枚,也就是烈焰灵符阵阵成符生的时候,我利用身位变换的空挡,急急对小脏辫儿低声吼道: “开始!” 听到我的话,小脏辫儿双手结印,在我俩头顶上方的十几枚风阵符轰然而碎,气息的牵引,悄然的影响着天空中的气流... 远处正在拼命的众人,浑然没有发觉,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上,有两片巨大的云层正在向对方悄然靠拢。 看到两片云层的涌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控制着多枚风阵符,对她来说同样是一种考验。 被宋文滨牵制的老者,看到人群中央的一个年轻人竟然操纵着龙属之灵!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贪婪之色,如果能够抓住那个年轻人,岂不是意味着他便拥有了一柄龙属帝兵??? 那可是龙属帝兵啊!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紧接着,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那个年轻人正在以龙属之灵来运转某种术之法门,这... 黑袍人想要上前去解决掉那个年轻人,那龙属之灵不断提升的气场让他感到了一丝恐惧,可身形刚刚移动,便又被眼前这个儒教的小子击退。 该死! 也不知道他施展的是什么法门,居然可以做到悄无声息,完全不激起一丝气场波动。 没有了气场的反馈,诚然如凛冬这样级别的江湖宿老都有好几次差点着了道。 那个年轻人堪比修行者的速度,让他感到无比的难受。 不能再拖了,一咬牙,黑袍老者再次咬开了他右手食指的伤口,指尖一弹,一道精血形成的血箭飞射而出。 被红袖一直拦在战场之外的白鬼,突然之间好似疯了一般,拼着要挨陌红袖高速旋转的乾坤阴阳二剑一击,也要朝着那空中的血箭冲过去。 满是獠牙的嘴巴一张,白鬼的嘴角居然裂到了耳根,露出了里面空荡的口腔。 血箭入嘴,白鬼浑身的白色绒毛隐隐的发出了一抹红光,抬起头时,它原本在双眼眼眶内闪烁的红光变得更加鲜艳骇人,在黑夜中刺眼异常! 嗷!!! 受到主人精血的刺激,本就超过二米的白白鬼,身形竟然进行二次暴涨!!! 转眼之间,怕是升高到不下三米的高度,轰轰轰,白鬼每踏出一步便在大地上踏出一个巨大的脚印。 它像疯了一样冲向了人群中的金爷,任由陌红袖的攻击击打在它的身体上,乾坤阴阳之力和浩然正气融合之后,陌红袖的浩然正气剑能够腐蚀并破开白鬼的身体,而乾坤阴阳之力更是无坚不摧,让破开的伤口再次加深。 眨眼功夫,在陌红袖的猛击之下,放弃了主动防御的白鬼,身上平添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那些白色绒毛所形成的保护层被层层割开,最深的几道伤口,浩然正气剑已经在里面的枯骨上面造成伤害。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阻挡住白鬼猛冲的脚步,看着它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黑袍老者凛冬睚呲欲裂,可他依旧被宋文滨缠着无法赶来支援。 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儒生,他明白,纵观这个年轻人面红气喘的程度,只要再拖片刻,哪怕让他再来一轮八式的诡异攻击,他的身体绝对会达到极限。 再也无法施展那种诡异的剑诀,届时...老者只要随便一下便能够了结他。 可看着白鬼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黑袍老者凛冬实在是等不了了,他宁可那些攻击是落在他的身上。 天知道他在白鬼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白鬼就是他的命!!! 砰! 黑袍老者终于瞅准一个空挡,拼着用右胸抗了宋文滨一刺的同时,一掌击向他的左胸,如果不是这个儒生诡异的速度让他的判断产生了误差,这一掌正中心脏。 噗! 年轻人以神识力量引动浩然正气所凝聚在体表的气罩砰然而碎,而这还没有完结,黑袍老者凛冬含恨的一掌冲势不减,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宋文滨的肩膀上。 咔擦!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异常,但听在被年轻人用诡异剑法困了良久的老者凛冬耳中,却是如同天籁之音一般。 被击飞的宋文滨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他无法想象占尽优势的老者,居然会拼着受伤而承受他一剑,他低估了白鬼在老者心中的地位。 突然遭到猛击和早已透支的体力,让宋文滨此刻躺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已然是失去了战力。 “红袖,拦住凛冬!绝对...不能放他过去!!!” 宋文滨口吐鲜血,用尽最后力气喊出这句话,然后便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已经无能为力...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宋文滨并不是修行者,因为他并没有修行内家功法。 浩然正气诀属于一种完全相悖与华夏传统修行体系的功法,天道是公平的,儒教一脉获得了浩然正气这一天地间最为特殊的能量,能够克制一切阴邪秽物,可这并不能从本质上改变他们是普通人这一事实。 二十多年的苦修,青莲剑歌大成,可打败宋文滨的并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他自己的身体。 就如此刻,他感到头重脚轻,他咬着牙努力的不让自己晕厥过去,因为即便是死,他也要与这班同袍们死在一块... 手中的法印已经掐起,白鬼真正的威力需要他才能释放,刚刚一直被那个儒生缠着,让他无法完全操控白鬼。 狰狞的笑容已经浮现在老者的脸庞,一直被克制着,让老者心中产生了无尽的怨气。 此刻他终于能够放开手脚,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从心头升起,守在这里已经三十余载,就连他这个获得十大尸王之一,凛冬尸王的传承者都没有真正的见过白鬼的真正威力。 梦想就在眼前,想到这里,老者不惜耗费他的灵魂力量来再次提高自己的速度,急速的飞奔让白鬼的身影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现在...老夫要让你们这些初出茅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辈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痛...” 轰! 就在老者大放狠话的时候,两柄巨大的浩然正气剑飞掠而至,乾坤相容,一阴一阳结合,两柄巨剑融合成一柄宽度两米,高度超过三米的巨剑。 剑还未至,可上面传来的气息让老者的灵魂都在颤抖,那股属于天地的威压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硬生生的掐断了口中的话。 这是什么??? 刚刚那个年轻人的剑法已经是超出他的见识,怎么这个女娃娃的攻击竟然能够产生天地之威??? 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妖孽后辈??? 心中一连闪过三个疑问,急速行驶的老者已经被这柄合二为一的巨剑逼的后退了数百米,再次脱离了对白鬼的掌控。 啊!!! 老者的内心在呐喊,一口闷血憋在心中无法发泄,可他不敢再冒险拼着受伤冲过去,望着向他击来的巨剑,老者怕了! 他不确定凭着他一甲子的修为是否能够挨过散发着九幽九天之力的巨剑冲击,一阴一阳九幽九天两股力量交叉融合又砰然分开的过程,老者感觉他身处的一方空间都变得有些不稳定。 而同样的,长时间的操纵九幽九天之力和浩然正气诀,还要完成极武之道的乾坤阴阳相容。 这何尝又不是对陌红袖的一种巨大考验,当两柄巨剑相容模拟达到“极武之道”的门槛,不过片刻功夫,她的小脸便苍白如雪,这股力量并不是此刻的陌红袖能够掌握的。 巨大的反噬力量让她那灵体神识和归墟异石所形成的躯体都淡了一分,孤零零的小身子在风中好似有些透明了一般,可小丫头依旧咬着牙在坚持。 她知道如果放黑袍老者过去,金哥哥、林哥哥和两位赵哥哥绝对无法支撑。 而在红袖牵制住老者的同时,那只名唤白鬼的巨型僵尸已经将赵拾壹和赵叁叁击飞,除了林瞎子,他们几人所擅长的法门没有一样是能够克制白鬼的。 所以倒地起身的二人当机立断,朝着还站着的二十多个白莲内府的教众冲去。 队长都已经倒在地上,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引动丹田和神魂自爆。 临死也要拉着一个敌人,这是图腾神学院给予他们的教导。 华夏自古有三教九流之分,作为华夏三大宗教之一的道教体系,除去那些关闭山门不与外界联络的宗脉,现如今能够在江湖上面叫响名号的,茅山宗、龙虎山一脉和青城三宗联盟处于首屈一指的位置,有着超然的江湖地位。 而林瞎子曾是龙虎山的弃徒,一身道法和术之法门,尤其是符箓之道神秘异常,一时间竟然是他拦下了白鬼的步伐,虽然他还是在慢慢的后退,可终归是阻缓了白鬼的脚步。 “金兄啊!你要是还没准备好!茂晨身体单薄,自问真的是挡不住啦!” 林茂晨此刻这句拼尽气力的呐喊,多少有点怨气在内,他和埋汰枪董嘉钰被宋文滨忽悠进城管大队,并掏出了自己的积蓄参股入伙。 第八十一章我说...焚天 一直以来,江湖的体制和构架容不得他们两个游兵散勇四处乱逛,原本兄弟二人还想着这回可好了,宋文滨是个儒教“太子”,黎丹珍的背后亦是有着江湖上顶级宗脉、超级道门之称的茅山宗撑腰。 他们二人进了城管大队便是有了根基,背靠大树好乘凉,再也不用在接标单时,以个人的力量去硬憾那些个小宗脉和组织,与他们抢食吃,进行没有意义的名利之争。 江湖传闻他们二人硬生生的在一干传统小势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那自然是好不威风! 但背地里,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所谓的名声里面有多少令人心酸的往事,一路上他们是咬碎牙挺过来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等到真的入了伙,他二人发现事实根本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以宋文滨为首的这帮人整天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而且队里的众人对他们兄弟二人也是有意无意的防范着,眼看着钱如流水一般的撒出去,可他们却没有做成一单生意。 这让林茂晨兄弟二人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那些钱可都是二人拼着命赚回来的... 对于以上的种种,二人私下里曾商量一番,可商议的结果却是颇有些无奈,已经上了船,此刻想要收手那是绝无可能的。 而另一方面,二人也知道城管大队惹上了强敌,虽然需要面对白莲社这等庞然大物,但个中风险他们兄弟二人早已经过考虑和分析,最终二人的结论是:拼了!!! 江湖生涯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这一点在哪里都一样,有颗大树靠着,总比光着脚丫强。 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谁怕谁啊! 他们便是一路这么走过来的,所以也一直没有将白莲川府的事儿太过放在心上,只等着这个风波过去了,开启“幸福”的江湖生活。 可是此刻,林茂晨万万没想到他们所面对的并不是想象中的白莲川府,而是白莲内府,曾经的天尸一脉中赫赫威名的十大僵尸王掌控者之一... 凛冬!!! 即便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所谓的白鬼根本不是凛冬尸王,但这与他所设想的预期也差了太多吧! 让他们一帮年轻人对上江湖老字号的前辈不说,想象中儒教和茅山宗的助力居然一个都没到场。 你们到底是亲生的么? 这...这特么不是玩人呢吗??? 如今的场面岌岌可危,陈仟和赵婉清二人也是迟迟没有出现,抛弃同袍这种事在江湖上屡见不鲜,他们二人极有可能是看到情况不对,已经掉头跑掉了。 想到这里,林茂晨真的是有点后悔了,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正在这时,一个戏虐的声音从林茂晨的背后响起: “我说晨爷,听你这口气,似乎革命工作有点心智不坚啊!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啊!”说着,这个声音继续道: “闪开,看小爷来弄它!!!” 说话的同时,蓄势良久的金满楼,身影终于动了起来: “呔!”“噗!” 伴随着一声大喝,金满楼一口精血便喷了出来,在他头顶盘旋的红色龙属之灵带着嗖嗖的风声直冲而下,将金满楼喷出的这一口精血全部吞噬。 好似蒙尘的宝剑出了鞘,红色的龙身腾地一下!犹如炼成浆的钢水一般,通红的龙身居然隐隐的散发出一抹金色。 呖!!! 龙吟声千回百转,回荡在这凹起的小山谷中,那金红色的龙属之灵再次升空盘旋。 “乾灵消逝,坤幽九川,唯我火属,列命在前,天炎之怒,重塑人间,我说...焚天!” 随着最后一句焚天出口,盘旋在天空金红色龙属的身体霎然间疯狂增长,不过三尺长的龙身一下子窜到了近四米长短,以整个龙身为原点,气场波动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影响着在场众人的神识。 轰! 下一刻,龙属之灵的狂暴气息激醒了老者的神识,从恍然间转醒,他不禁神色大变,暗道一声糊涂,强敌就在眼前,他居然傻呆呆的看着敌人愣在当场。 不过这种情况的出现也属情理之中,因为即便是黑袍老者凛冬也没有见过真正的龙属之灵,刚刚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撼莫名,连一直与白鬼拼斗的陌红袖已经倒在地上,他都浑然未觉。 回过神来的凛冬,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浑身的穴道,颇有一番“手忙脚乱”的感觉,随着最后一下拍打结束,老者终于进入了状态,让自身完全融入到气场当中,随后他左手覆在右手的手背上,双掌一同发力猛击在自己的丹田上。 噗!噗!噗! 这一击让他连吐三口精血,化为血箭直接射在了白鬼的身上,做完这一切,老者凛冬的面色苍白,如果细微观察,能够发现他的身形居然出现了一丝晃动。 而那僵尸白鬼却好似大力水手终于吃到了那罐菠菜一般,浑身的白色毛发顷刻间变红,随着身体的扭动,红色的毛发有如血浆一般粘稠,淡淡的散发着红光。 虽然身形没有再次暴涨,可从白鬼的身上发出了一股丝毫不弱于天空中龙属之灵的气息。 嗡! 也是在这一刻,浑身冒着金红色火焰的龙属,狠狠的撞击在腥红毛发的白鬼胸口... 王对王之间的碰撞开始了! 可令人惊讶的是,想象之中的剧烈碰撞并未到来,遨游九霄的龙属之灵居然以灵体的身子一下子穿过了白鬼的身体,并且迅速化为实体缠绕在白鬼的身上。 暴躁的白鬼疯狂的挣扎着,张开它那裂开至耳根的大嘴,嗷的一口便咬在了龙属之灵的身上,扭动巨大的身躯不停的挣扎,想要从龙属之灵的缠绕中挣脱出来。 霎时间,在白鬼裂开的巨口下,无数片金红色的龙鳞四射,与龙属之灵血脉相容的金爷直接吐了一口精血。 嗖!!! 这一方天地间内的气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搅动,体积之大有如狂怒的大海一般,而后那股力量再次出现,将调动起来的巨量气压缩... 天地间的气是无穷尽的,被调动而空,顷刻间便会补满,可眼前的这一幕却是令人目瞪口呆。 搅动、压缩、补满、搅动、压缩、补满... 在那股莫名力量的牵引下,不停聚集并被压缩的气,隐隐的形成了有如实质化液体般的视觉效果。 快! 再快! 更加快! 眨眼之间,这实质化、液体化的气在空中剧烈旋转起来,再次发生了变化,它们变成一个巨大的“水龙卷”在空中旋绕。 呖!!! 伴随着一声龙吟,水龙卷的尾巴被龙属之灵强行吸了过去,好似饥汉看到了一顿香喷喷的大餐,龙属之灵疯狂的吞噬着由气化成的“水龙卷”,缠绕在白鬼身上的龙身再次发生剧烈膨胀。 终于...这种膨胀到达了某种临界点! 砰!!! 满载着气的龙属之灵,龙身轰然炸裂,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遥遥升起。 天地间充斥着嗡嗡声,可在场的众人却是什么都听不到,碎石崩溅,土壤乱飞,乱...出奇的乱! 腾! 蘑菇云升起的同时,龙属之灵爆裂所形成的气流演化为冲击波,以龙属之灵和白鬼为中心点向四周扩散。 无论是躲在一旁的林瞎子还是正在拼斗的白莲内府和二赵兄弟等人,甚至连更远处,倒在地上看着这一切的宋文滨和已经昏迷倒地的陌红袖。 都被这股强大的冲击波击飞。 漫天尘土中...只有三道身影还站着,可惜此刻混乱的现场,让他们互相之间并看不到对方。 一声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 “威武霸气天下游,咳咳...千里追凶手中囚;风流倜傥的俏眉头,是你...你大爷的!!!” 本是一手潇洒豪气的打油诗,可这个声音却在中途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句粗口。 “这特么都没轰死你,看来老天爷是要让小爷我归位啊!” 随即,那道摇摇晃晃的身影,略带颓废的道: “风流倜傥的俏眉头,是你大爷我金、满、楼!” 砰!一直啵伊格较高的金满楼在放完大招以后,身子终于倒地,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当中。 雪山的顶点海拔已然极高,漫天的尘土不过片刻便被大自然的气压冲散,两道依然坚挺的身影终于显露出来。 凛冬和被炸碎大半个身子的白鬼是最后的赢家,傲立当场。 老者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的道场被这群年轻人毁了,而他的命根子白鬼,虽然距离僵尸王依旧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但之前起码还有个念想啊!!! 可现在...完了!一切都完了! 难道天尸一脉、炼尸一道真的是为天理所不容? 我凛冬,自白莲内府创立以来,最有天赋的炼尸者之一,年仅三十便从上一代凛冬的手中接过了白鬼。 这么多年...我将自己困在这里与寂寞为伍,虽然身处的地方宛如人间仙境,可再美的景观也有看腻的时候。 第八十二章老爷子!全尸我够呛能办到! 日升夜落,我兢兢业业的采集天地之气养尸,所图的不过是重振十大尸王凛冬一脉的辉煌,让凛冬尸王再度现世。 可...可倒头来居然祸从天降,老夫招谁惹谁啦? 想着,黑袍老者愤怒的看着这帮闯入的外来者,气的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老夫...老夫定要将你...” 轰隆! 一道雷鸣响彻天地,打断了老者的话,仿佛在映射着老者内心中的愤怒和悲哀。 这让老者不禁将头抬起,悲苍的呐喊: “老天爷,我等一辈子追求天道!老夫现在的遭遇连你也看不过去了吗???” 轰隆! 又一道雷声闪过! 一道闪电从天空乌云密布的云层中劈了下来,直射老者道场的一处出口。 不对!!! 心性坚毅的老者猛然一惊,头脑瞬时清醒过来,刚刚拼斗时谁都不曾留意天气的悄然变化,可问题是自从他发现这处宝地,并在这里苦修数十载,却从未见过覆雨翻云之象。 这是怎么回事儿??? 紧接着,内心满是疑问的老者忽然发现,在这帮年轻人冲出来的那个洞口处,居然散发着强烈的气场波动。 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有人??? 也正是在此时,一阵深远悠长好似歌声又似吟唱的声音悠悠传来: “煌煌天威哟...泱泱大地呦...七阵合一...天神现呦...所目之处皆断念类,诛...邪...呦!!!” 这声音时而轻柔,时而绵长,听上去好似一个老人在诉说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可随着声音停止,七道旋转的乳白色光芒好似黑夜中七颗闪亮的流星,它们在按着某种特定的规律,在空不停旋转。 遽然间,七道光芒加速碰撞在一起! 嗡!!! 这方天地刚刚平静的气场再次被搅乱,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七道光芒相聚后的天空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只直径超过三米,狰狞异常的巨大天眼法相,天眼上面有两道伤口横纵交叉,显得狰狞异常,看让去便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嗡!!! 分不清是冥冥中的召唤还是倾诉,交叉在天眼上面的两道伤口遽然间亮了起来,遥遥九天之上,苒苒九幽之下,这个交错在天眼上面的大叉子居然引动了这天地间的九幽九天之力!!! 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喷薄汹涌的九幽九天之气霎时间爆发,覆盖在这一方天地所有的生灵身上。 然这股力量并不能让受伤之人的伤势有所缓解,却可以让真气消耗殆尽的虚弱之人迅速的恢复,甚至那奇妙的九幽九天之力激发了他们心中某处的点,好似让他们对天地乾坤、阴阳五行,甚至对虚无缥缈的“道”都有了一种全新的明悟。 这感觉太过神奇了! 轰隆! 轰!轰!轰!轰... 天上的惊雷依旧在不停的轰鸣,雷光交错之间,空间已经变得模糊,隐隐的居然出现了一丝缝隙。 “哈哈哈哈哈哈哈!!!!”黑袍老者凛冬在疯狂的嚎笑,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狂喜之意。 这天眼法相便是萨满一脉的天灵符阵吗??? 可从未听闻天灵符阵可以调动九幽九天之力!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九幽九天之力啊! 这就是九幽九天之力吗? 你们真是老夫的福星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里,黑袍老者的狂笑声再次响起,他的思绪已经出现了些许的混乱,但这也无法影响此刻他狂喜的心情。 “原来...哈哈哈哈!原来九幽九天是这个样子!老夫触摸到了势的门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鬼受损又如何? 哼!领悟了势,我将让寒冰尸王重现人间!!!” 说着,老者举目望向远处:“不管你是谁?你的天灵符阵助老夫窥到了“势”的门槛,老夫承你的情,一会定然会给你留一具全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的声音中依然带着欢天喜地的快意,可他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心中一寒。 正在这时,一个戏虐的声音响起:“抱歉啊!老爷子!感谢您的慷慨!但留您全尸我是够呛能够办到了...” 闻言老者不禁眉头一挑,微微的撇了撇嘴角,显然对于我的话十分不屑: “萨满一脉的雷霆灵符阵么? 哼! 拼着让白鬼再硬抗你一记又当如何? 老夫定当将你们全... 那是什么???” 黑袍老者凛冬僵尸般的脸再次出现了惊恐的表情,恐怕在这数十载的时间内,老者的表情变化次数加起来也没有今日多。 他瞪大了眼睛,望向天空,初窥“势”的门槛,刚刚一直在狂喜状态下的他并未发现,那只变异天眼在引动九幽九天之气涌向他们的同时,更大的一股意志直冲天空的云层。 天空中的雷光已经从蓝白色变成了略带一抹血红的紫。 就在他们头顶的天空,那两块巨大云层的碰撞之处,空间已经被践踏的一塌糊涂,满是空间裂痕,幽幽不见底的深处,便是那一抹血红深紫的来源之地。 那...那是九幽... 九幽紫坤雷!!! 咔嚓! 咔嚓! 咔嚓! 紫红色的光芒将老者的脸映射的十分诡异,而就在他望着天空,目瞪口呆的时候,三声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际,如血深紫的雷霆轰然而下,落在了那帮年轻人出现的洞口处。 隔着几百米的距离,老者看到那个洞口闪烁着三枚紫红色,不停自转的轮盘阵符,而这时他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年轻人。 嗖!嗖!嗖! 三道阵符飞射而出,化作三道紫红色的华光,空间的阻力在它们面前好似不存在一般,从视觉效果上,三枚阵符带着瞬移之法,眨眼间便已经飞到了他和白鬼的面前。 “靠北噢!我干你娘咧!” 轰! 众人只听到一声炸响声,随即便感到自己失去了听觉,与刚刚金爷的天炎爆裂术在地表空中炸裂的情况不同,三枚雷霆阵符是自上而下的轰击在老者和白鬼的身上。 直径三米开外的蘑菇云升起,三枚雷霆阵符所产生的冲击波并没有天炎爆裂术那般强大,金爷的天炎爆裂术经过他外公军火商人曹老板的毕生研习,打破了拜火教传承千年的火爆之路,另辟蹊径转而走向另一个极端。 那...便是爆裂。 爆而急,撕裂天地,波及范围之广,世间罕见。 军火商人的名号并不是指曹老板倒卖军火,而是他本身就生产“军火!!!” 我很难想象经由曹老板出手的天炎爆裂术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而我萨满一脉的雷霆灵符阵,却讲究的是点对点的毁灭之术,如果论攻击范围之广,我自愧不如,但如果讲究以着力点的攻击密度而言,却是稳稳要超过天炎爆裂术的。 接二连三的爆炸,引动了雪崩,虽然我们看不到,但是轰隆轰隆的落雪声,在外面山体的表面进行着。 大自然的威力无与伦比,漫天的尘土被暴躁的气流一扫而空,三个直径两米以上,深度怕不下有四米的大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个名唤凛冬的黑袍老者和白莲内府也就是天尸一脉十大尸王之一的白鬼已经被轰击的所剩无几,连半点残渣都追寻不到。 早在掷出三枚雷霆阵符的同时,我便瘫倒在地上,天眼法相所带动的九幽九天之力能够让所有人进行恢复,但却唯独不能对我自身产生影响。 耗尽气力的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知道是不是我产生了错觉,右手手腕上的集魂带,鲜红的颜色好似淡了几分。 红袖、金爷、林瞎子和赵拾壹经过天阵符引动的九幽九天之气已然站了起来。 这当中尤其是红袖,与以往不同,由于距离太远,这一次施展天灵符阵,她并未化身灵识与天眼法相结合,不过在她额头天门处依旧闪耀着一枚与我相同的狰狞天眼纹案,在黑夜中散发着耀眼的白光。 可即便未进行融合,我依旧与远处的红袖产生了联系,就如同前两次一样,在天灵符阵出现的时候,我与红袖真正意义上的“化为一体”而存在。 彼此的神识相通相融,她能够影响我,而我却感觉我甚至能够隔空掌控红袖的身体,那种感觉玄之又玄,奇妙无比。 没想到我与红袖还能达到这样一种状态! 正想着...我下意识的用神识操控红袖的手,摸向她的... 等等!!! 我猛然惊醒,我在干什么呢??? 远远望去,我明显能够感觉到远处红袖的身子一震,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我,小脸腾的一下,瞬间便红的有如大圣屁股一般。 咳咳...轻咳两声,我故作望向他处,顺势别过头不敢看她。 噗呲! 看到我尴尬,完全不会了的样子,小丫头忍俊不禁,弯弯的月牙眼,尖尖的小虎牙和那可爱的小酒窝浮现在我眼角的余光中。 “哥哥,以往红袖都控制着自己,不去读取哥哥的想法,可现在哥哥的想法却不受控制的进入我的神识,红袖不想知道都不可以!!!” 第八十三章来去匆匆的言灵王殿 小丫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神识,我手一抖,着实受了一惊,感觉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就好像正在嘿咻时,女方丈夫突然杀进来的那种... 呸呸呸!我什么时候破坏人家家庭了!!! 我擦!!!这回糗大了! 这不公平啊!我为什么不能探知红袖的想法呢? 刚刚还要摸红袖的... 太特么禽兽了!她还是个孩子啊! 不好!!! 我此刻的想法,小丫头不会都能读到吧??? “哈哈哈哈!!!哥哥真可爱,不过红袖可不是小孩子了!” 红袖一向温婉,我几乎没有见过她这样大笑的时候,不过与此同时,她的脸却也更加的红润了,而且我发现小丫头还特意挺了挺身子... 我擦!好似惊弓的鸟儿,我狼狈的转过头,看向雷霆灵符阵轰击出来的那三个大坑。 红袖的笑声同样引来了其他人疑问的目光,满脸通红的小丫头不再言语,而是一手祭起了两柄浩然正气剑,另一边飞速的奔向三个大坑边缘,警惕的观察着,怕终极boss还有什么后手! 由于红袖特殊体质的原因,九幽九天之力对她来说好似天然的金刚大力丸,此刻让她直接满血满buff站起来,倒是不存在刚刚力竭的问题。 这边小脏辫儿却是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眼珠一转没搭理她。 嗨? 两道剑眉顿时就立了起来,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嬉闹的时候,轻哼一声,小脏辫儿一跺脚转身掠至宋哥和赵叁叁身前,探查他们的伤势,缓缓的催动药珠,一抹绿光浮现。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去了,人都说老江湖、老江湖,真是厉害啊! 我们这么多人底牌尽出,才取得眼前的结果。 就这还要说那黑袍老者凛冬存了轻敌之心,否则一上来便放出那那凛冬尸王白鬼,我们一干人等今日定然团灭。 刚刚众人的拼斗我都看在眼里,纵然是内心焦急无比,可这天灵符阵和雷霆灵符阵实在是让人挠头,因为它们需要一连串的前置准备才能够施展。 就拿那雷霆阵符来说,如果没有天阵符破碎空间引动九幽紫坤雷!我真不知道寻常的雷霆阵符能不能将黑袍老者和白鬼击溃。 而天阵符又需要普通的雷霆阵符来组成... 纵然这手段再是逆天,可真正的拼斗中作用太过渺小,敌人可不会傻乎乎的等你蓄势施法,就好似刚刚金爷施展天炎爆裂术,一干人等拼命而搏,为的就是给他争取施法时间。 不过也多亏了他们和金爷,正是因为有他们在前舍命,才让我能够不受打扰,完全获得了静心施展天灵符阵和雷霆灵符阵的空间和时间。 不过等我终于将大招施展而出时,同袍们却都已躺在了地上,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隐隐产生了一丝凉意,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刚刚再慢了片刻会怎样... 即便最终我消灭了凛冬和白鬼又能怎样? 恐怕我也要与我这一干同袍们生死相隔了... 那是我不能承受的后果! 呼! 一口浊气吐出,好在结果没有令人失望,大boss终于被我们干翻了。 没想到我天灵符阵所凝聚而成的天眼法相,居然能够引动九幽九天之力,不说在场众人,即便是我这个施法者心中的感悟也是收获良多。 啪!啪!啪! 一阵拍手声在我身后传来: “不得不说,继赵徳柱和金玉栋之后,萨满一脉又出了一个天才!这可真是让人嫉妒啊!” 嗯? 闻言我心中一惊,是谁在说话??? 可我刚要转身,一只手掌便抓住我的脖子。 那一刻,脑水不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竟然跳脱的想到,这小手...真白啊! 腾地一下! 瘫在地上的我被一把抓起来,而我也终于看清了抓着我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她的身后站着十几个白莲内府的黑袍人。 嘴角嵌着一颗美人痣,勾起了我的思绪,我见过的她的照片,她便是那个叫清灵的神秘女人。 不!或许此刻我应该称呼她为言灵王殿龙娇奴吧! 一身中式红色金丝凤纹旗袍,在眼前的天气和温度下显得有些诡异,而且...那旗袍的开叉已经开到了大腿根部,甚至两侧胯骨都随着冷风隐隐而现。 若隐若现,绕人心肠,可内心一片冰冷的我,却是无暇欣赏那一抹春光,被掐的满脸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的我,不禁心中苦笑。 紧赶慢赶,他们还是杀回来了... 螳螂捕蝉,可这黄雀总是在你胜利的时候出现... 真特么的,就不能换一换套路? 山洞的出口距离凹起山谷的广场有着一个几人高的天然缓台,这些缓台便是每个洞口的出处,高度正处于山外和凹起广场的中间部分。 眼中的景象飞快闪动,以龙娇奴为首的一行人转眼间便走到了战场的边缘。 “哥哥!!!” 红袖抬头居然看到我的脖子被一个美丽的女人抓在手中,惊慌的大喊一声,两柄悬在空中的浩然正气剑霎时间便发出了一股戾气,小丫头身形一动便要冲过来,被一旁的小脏辫儿牢牢的抱在怀中。 手臂发力,我被抛给了龙娇奴身边的一名黑袍人,嗖!又是一只雪白的小手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们特么玩接力棒那!!! 而主角言灵王殿龙娇奴却并没有过多的留意其他人,而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眼前的三个大坑: “这便是萨满一脉的雷霆灵符阵么?以前倒是经常会听到师傅提起,可惜今日还是来晚了,无缘一见。” 说着,她还看了我一眼,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冰冷: “以你的年纪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真是难得,凛冬和白鬼都掉进了你的坑里。 不过...约斗跑掉尚且不提,能够偷袭到这里也算你们的本事,可你们以车轮战攻击我白莲圣教的长老,还讲不讲江湖规矩?” “哼!堂堂白莲内府,十大尸王的掌控者之一凛冬和白莲社十大王殿之一的言灵王殿一同出手,对付一干江湖小辈,老夫倒想问问,你们还讲不讲江湖规矩?” 一道声音毫无征兆的,突然炸响在众人耳边,震的人耳膜生疼。 言灵王殿龙娇奴眉毛一挑,冲着声音方向猛的一转身,可眼前却是空空如也,以她的修为居然没有察觉到这人的存在,这不禁令她心生忌惮。 不过忌惮归忌惮,龙娇奴乃白莲社外府的掌权者之一,心中自有属于她的傲气,以她今时今日的实力,即便是江湖上的顶级大佬也不可能悄无生气的制住她。 所以她也并没有露出过多的惊讶,而是左手盖住右手,不动声色的朝着声音方向抱了下拳头: “敢问是哪位前辈到了?” 嗖!嗖!嗖! 远处一个洞口的缓台上面,露出了三道身影,其中两人一身唐装打扮,一人黑色,而另一人暗红色,剩下的一位老者一身道袍,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的年轻女子。 “丹珍姐!!!”身旁的红袖惊呼了一声。 三位老者未出现时,谁都不曾发现他们的存在,可此刻一旦出现,霎然间变成了全场的焦点,看上去三个平淡无奇的老头,可他们身上却好似散发着某种力量,让人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 嗖! 感到一阵风,我下意识的转过头,不禁目瞪口呆。 龙娇奴的身影拔地而起,当我转过头的时候,她已经飞掠出了几百米的距离,而且还在加速! 霍嚓!这是什么速度? 眨眼之间龙娇奴已经到了山洞边缘,她甚至不敢进入山洞,而是直接朝上,脚尖发力踏在墙壁上,蹬、蹬、蹬、蹬,四下、只有四下,整个人便直直的向上跃过了二几米的高度,再次一纵身直接跃到了山体外面,就着茫茫雪色消失了身影... 这一系列动作简直浑然天成,我甚至都怀疑她进行过无数次的演练,这么可能这么快? 直到这时,她身边的十几个黑袍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心中不禁闪过一个疑问:“王...王殿怎么走了???” 看着走近的三位老者,哪怕是傻子都能反应过来,仨老头绝对是连龙王殿都惹不起的人,可随即一众黑袍人藏在黑袍内的脸上不禁露出了苦笑,连王殿见了都放下脸面,狼狈逃窜的人物,这让他们如何应对?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妄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抓着我脖子的雪白柔荑也在顷刻间松了开来,本就力竭的身体加上长时间的缺氧,让我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一直关注着我的红袖和小脏辫儿见状身影闪烁,几个闪身便冲了过来。 不过单论速度而言,红袖却远远不及小脏辫儿,我感觉一阵清香入鼻,头便已经枕在了小脏辫儿的大腿上,感受到头部接触到的q弹和若隐若现的柔软,这让我一瞬间产生了一种慵懒的感觉,好想就这样睡去。 “黎老,您孙女的事儿...不追吗?”穿着暗红色唐装的老者朝着道袍老者道,言语间颇为尊敬。 第八十四章剧本我要自己定 “不了!好多年前,我曾欠下芈元正一个人情,龙娇奴是他的关门弟子,下不去手。”老者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虽然声音比较小,但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好似他就在耳边一样。 长长的胡子已经蓄到了胸前,并且随着气流摆动,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不过,小曹,你怎么也放过她?” “不方便!” “嗯?” “被这老头匡进了大内。哎?宋老头,你孙子都被弄成那样了,你怎么也不出手?”暗红色唐装的老者指着黑色唐装的老者道。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黑色唐装老者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不方便!” “哈哈哈哈哈哈!” 语闭,三个老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一时间肆意的大笑开来。 看着他们的笑容,在场所有人等都处在懵啵伊状态中,而早在看到暗红色唐装老者出现的时候,我心中便是一松,知道这下局面总算是稳定下来了,稳如泰山般的稳啊! 心一放松,头枕着小脏辫儿弹性十足的大腿,这困意便如同炮弹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我的神识,可我依旧在强行忍着。 幽幽转醒的金爷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外公,您孙子让人怼成这样,您丫...您在旁边看戏那?” 随即,金爷看到曹老板如剑一般的目光射向他,这货顿时怂了,已经出口的脏话硬生生的被他改了回来。 可能刚刚金爷的表现还算让曹老板满意,严肃的表情没绷住,稍稍缓和过来: “不让你丫感受一下死亡,你个小崽子什么时候才能提升?” 噗...咳咳! 强行忍住笑容的我,咳的坐了起来,这曹老板嘴里怎么也丫丫的,金爷的那副吊样看来也是随根儿! 哎? 小脏辫儿你起来干什么?我还要躺呢!擦! 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一场小人物间的战斗,居然出现了这么多江湖大拿... 军火商人曹元亮、儒学之剑宋然之,还有天怒真人黎道先,包括刚刚放两句狠话然后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言灵王殿龙娇奴... 啧啧!这阵容规格高的不要不要的。 接下来的事儿就相当简单了,此刻凛冬和白鬼已然被诛灭,龙娇奴尿遁,在场白莲社一方已经没有能够发言的核心人物,再看我们这一方,宋哥昏迷,重伤的赵叁叁已经被小脏辫儿稳住了伤势,其他人虽然消耗巨大,但并无大碍。 对于在场的几十名白莲内府精英教众的安置问题,宋老发了话,说一九四九川省分局的小谷带人在外面,便由他们处置吧! 闻言,我不经眉头一皱,保持着对这位位高权重老者的尊重,我小声的道: “宋老爷子,我们宋队煞费苦心的没有找儒教外援便是不想与官府产生纠葛,现在他们这些人被带走恐怕我们不太好交代吧?” 我说这话有两个意思,一是给白莲社的众人听,二呢!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最终官府还是介入了此事,那么之前的工作不是等于白做了? 我们一干城管大队的同袍们在这次战斗中个个带伤,最后却是等于白拼,这让人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听到我的话,宋老转身看了我一眼,鸿儒惊鸿一瞥,现场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一旁的林茂晨从后面拉了我胳膊一下,但我的身体早已力竭,此刻丹田空空如也,林茂晨这么一拉,一下子便将我拉了一个趔趄。 随即他又慌忙的扶助我,顺势在我耳边小声道:“陈兄,可不敢这么说话啊!不说大内特别议事处那边,宋老在江湖上可是泰山北斗的存在!连国外的特殊势力一提到儒学之剑的名号都寒蝉不禁。” 我没有顾忌林茂晨的话,而是转过头看着宋老继续道: “老爷子,这个事儿可是您孙儿的安排,我是他的同袍,现在宋哥昏迷,我有义务要提出来,等到官府把人带走了,那时候这个屎盆子可就是坐实了,我们不是屎也变成屎了。” 听到我这话,金爷在远处做了一个鬼脸,伸出大拇指冲着我夸张的做了一个口型: “牛啵伊!” 啪!随即便被曹老板扇了一个脑瓢,不过紧接着曹老板也给了我一个笑容,那笑脸让我有点捉摸不透他什么意思。 宋老打量了我良久,沉声说道: “陈仟同志,你觉得江湖争斗产生的后果,我大内特别议事处是否能够管到?” 闻言,众人脸色一变,宋老出口这话有些耐人寻味啊! 要知道江湖恩怨所产生的拼斗,官府原本一直保持着民不举官不究的状态,一般情况下,有仇恨的双方也绝对不会选择让官府介入。 可这终归是江湖上约定俗成的规矩,如果是按着官府的规矩和律法,在华夏的治下之地,人人平等,死了人可是要偿命的。 这一次,连小脏辫儿都在我身后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冲动。 可是我看着宋老面无表情的脸却是心中一动,宋老叫我陈仟,说明他是知道我们的任务的,可此刻又如此正经的谈论“江湖大忌”,这里面有什么意思呢? 难道他想要暗示我什么事么? 突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我仿佛隐隐的抓住了什么?莫非官家最近会有什么大动作,所以宋老才会不顾我们身份暴露的风险而介入此事么? 官府的大动作...想到这里,我皱着眉看着宋老,试探着道: “老爷子,我等是江湖人...” “我代表华夏大内特别事务处,年轻人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要问一问,江湖?什么江湖?哪里的江湖?外国的么?”宋老闻言,眉毛一挑,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与此同时,我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怦然出现,这股气绝对不同于我之前所见过的,它并不猛烈,与修行之人动轧刚猛或是阴柔之气决然不同,它好似一只手掌轻轻的附在我的头顶,慢慢的加力,颇有些温水煮蛙的意思。 可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档口,那股缓慢而坚定的气息已经将我的脖子压的弯曲,变得越发沉重。 咬着牙看着宋老,此刻体内空空如也,我无法调动厚土决来抗住这股气息。 一旁的红袖见状便要冲上来,却被小脏辫儿一把拉住,可她依旧无法阻止红袖凝聚了两柄浩然正气剑。 噗! 灯灭烛息,红袖的浩然正气剑刚一出现便被一股力量击溃,九幽九天之力和浩然真气直接溃散而去,而宋老却是连看都没有看红袖一眼。 这就是江湖顶级大佬的手段? 这一切看在我眼里,可我却根本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 身体的颤抖越发强烈,那股气息所产生的威压从头部转移直脊椎,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斜,我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眼角余光看到了右臂飘红的集魂带,几乎是在牙齿嘎吱嘎吱的摩擦声中,我低吼出几个字: “红袖,回家!!!” 神识相容,心脉相通,不用过多的语言,红袖便知道我此刻在想些什么,转瞬之间,红袖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绿光,进而那一抹青绿转化为翠绿。 嗖的一下!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红袖的身体已经化为一道灵体神识力量钻进了我的脑海。 轰! 借着红袖的力量我暂时挣脱那股神秘气息,这一瞬间,我一口咬在了我右手的小臂上。 可能是这一下咬的狠了些,鲜血喷涌迸发,随即又被集魂带尽数吞噬,而我也再次被神秘气息制住... 可这一次,我已经调动丹田内刚刚产生的一丝真气,引动右臂的集魂带。 咔吧! 好似一堵墙被击碎,龙门之锁顷刻间别解开,我拼命的调动脚下的厚土地脉之力上涌,来对抗宋老那股未知的气息。 抱歉了!宋老! 虽然我知道您对我必然无恶意,可是经历了特殊修行世界的种种,我不在将自己的命运寄于他人,即便我很渺小,但是我要发出自己的声音,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日子我过够了。 所以...我的命我要自己做主,剧本还是我自己给自己定的好! 腾! 心中默念一句的同时,我的身体也已经能够活动,法印凝结,我强行提气让自己进入厚土地脉之境,与大地的气息融为一体,以此来抗衡宋老的那股神秘气息,苦苦的咬牙支撑着。 看到我的种种,宋老不禁轻皱了一下眉头,眼前的年轻人怎么这么顽固。 “嘿嘿!宋老头!现在可不是之乎者也的年代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你那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调调,对如今的年轻人可不适用喽!” 曹老板在一旁调笑了一句。 嗖! 宋老的那股气劲说来就来,说走也是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让我可倒了霉,憋着全身气力的我根本无法做到收放自如,腾的一下便冲起了地面三米多高,随后落在地上,嘴里再次喷出了一口血。 这一下倒不是摔的,而是全部气力打在了棉花上,引起的经脉反噬。 “你到底要说什么?年轻人!” 第八十五章官府的决定 宋老的声音有些低沉,我能够感受到,老者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丝不快。 “华夏之土,人民所属,让我等出力却背黑锅,甚至遭到血腥报复后消失于华夏江湖,这一点官家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否则白莲社的人是我们抓住的,我们怎么处理他们是江湖事,他们被官府的人带走是政治,我们江湖人不涉及政治。 试想官家没有说法,让我们个人的力量如何能够与“传统”抗衡? 今天我们消失了,明天又会是谁?” 这话我说的有点亏心,事实上如果不是三位老人家到了场,今天我们城管大队的所有人可能都会栽在这里。 可为了印证我心中的猜想,我便厚着脸皮的将这份功劳揽上了身,同时我也在做着范围内的抗争。 如果官府真的对江湖决定了某些大方向上的决定,那么此刻我是“参与者”,而不单单是“执行者”。 这是一个根本上的分歧,我不想做一个听人指挥的提线木偶。 “呵呵!华夏之土,人民所属,个人抗衡传统,有点意思!”曹老板在一帮叨咕了一句。 而宋老听到我的话,面色一缓,这一细节让我心中同样是一块石头落地,要知道虽然是做戏,但明面上我可是在抗衡江湖宿老、儒学之剑、大内特别议事处常务...等等,有着一系列头衔的江湖大佬,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而我说出的这番话,虽然不是按着宋老的剧本进行,但这些话却正是他想要听的。 宋老表情一动刚要开口,可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 “等等!陈仟兄弟,如果你肯放了我,我将这本秘籍送给你,我是龙师最宠爱的弟子,这是我言灵一脉的言灵鉴,千年传承的分量自不言语,我用它来换我的命!” 说话的是刚刚从龙娇奴手中将我接过来,继续掐着脖子的那个黑袍人,此刻她将黑袍褪去,露出了一张清新脱俗的绝世容颜,毫不夸张的说,简直是美的不可方物,连宇宙国都造不出这样的美女。 尤其是那胸前的一对坚挺,之前藏在黑袍内还看不出来,此刻一看,估么着比俩哈密瓜也小不了多少。 金爷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直直的叨咕了一句:“我擦!大奶牛!!!” 看到我们的目光,大奶牛非但没有害羞,反而还故意挺了挺胸... 擦!够彪悍的! “哼!旁门左道!”被打断话的宋老有些不悦,低喝了一声。 而此刻我的思想还愣在这个美丽女子的绝世容颜和那哈密瓜一般的浑圆上面,宋老的冷哼,让我腾的一下子清醒过来。 紧接着,让我大吃一惊的是,眼前的这个美丽女子,那妖孽般的绝世容颜唰一下的变的模糊不清,片刻之后,一阵气场波动浮现,大奶牛的脸居然变了模样!!! 虽然看上去依旧还是一个美女,可是与刚刚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甚至可以说达到了“丑”的程度。 虽然她并不丑,但是前后的对比反差实在太过巨大,只有那一对浑圆是货真价实的,在人群中依旧是那样的扎眼! 而大奶牛手段被毁去,却也丝毫不在意,将手中一本书籍模样的东西抬起来,看着我: “陈仟兄弟,抛开立场不谈,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咱们打杀争斗是咱们自个儿的事儿,如果你配合官家,并且这事儿流出江湖,自会遭到整个江湖的抵触。 只要你点头,奴家将这本秘籍奉上,随后即便奴家被他们捉去,自有江湖联合理事会来为奴家讨说法,至于安全,你无须担心,你是无罪之人,只要你不点头,官家不会拿你怎样的,而且...” 大奶牛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宋哥,继续道:“官家派直袭亲属介入江湖之事,我想江湖联合理事会也是很乐意处理这样的事情的。” 说罢!她还给我抛了个媚眼。 嗖! 小脏辫儿的身影一闪,大奶牛手中的秘籍凭空不见。 而我看到秘籍到手,一脸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连说话的心思都提不起。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只要我们不妥协,即便进去了,也会有人为你讨说法,甚至官府迫于江湖的压力最后有可能还会给你放出来! 我那?你看我敢当众与儒学之剑顶缸,还真当我啵伊格那么高啊? 开玩笑,不说我们本身就是赵哥派出来的人马,即便不是,我也没有胆子真的跟宋老扛一下? 妹子,你胸再大...我这也是演戏那!当面送礼,我这...有点难为情啊! 看到我默不出声,大奶牛有点着急了:“秘籍你们拿了,陈仟你不表态是什么意思?” 小脏辫儿一脸玩味的道: “丫闭嘴,连你都是我们的战利品,再说话姑奶奶我可要扎人了啊!”说着,小脏辫儿还叨咕了一句:“胸大无脑...” “你...”随即,大奶牛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小脏辫儿的短剑已经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江湖之中,除了世人难寻的奇宝便要属功法秘籍是令人最为心动之物了。 虽然修行的功法尤其是内家功法一旦确定,因为经脉行功路线的不同是绝对无法更改的,但人有所长,己有所短,修行者涉及和掌握的功法越多,便能够掌握更多的长处,来弥补自身的不足。 更别说与人以物易物或是上缴宗脉获得的那部分利益。 此刻她将言灵一脉传承千年的言灵鉴拿了出来,我们这帮人居然当做是理所当然??? 这让女子愤恨不已,连臭名昭著的白莲社都不敢乱破江湖规矩,眼前这帮人... 你们...你们还讲不讲江湖规矩??? 经过了这个女子的插曲,现场的气氛一缓,而宋老却是面色一肃,朝着我点点头沉声道: “在修行者层面而言,江湖之乱便是华夏之乱,官府不会让你等敢于为华夏江湖之事拼搏奋斗的年轻人出了力却还要遭到某些人或某些势力的报复,这件事,人我们要带走,说法自然会给你们一个。 而且不光是你们,官府马上便会发布声明,鼓励更多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为了华夏,为了不让一些有心人的惊天阴谋得逞而出人出力。” 听到宋老的话,我松了一口气,这次摸准了官家的脉,对城管大队来说,定然是一个极好的结果,个中滋味自会在来日有所体现。 而一旁的大奶牛闻言却是脸色大变,即便有小脏辫儿的短剑抵着,依旧惊呼道: “什么?官家要正是插手江湖之事了?即便是以宋老您的地位,这种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答应??? 噢...”大奶牛十分配合的恍然大悟道: “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是不是???” 那表情,要不是我明确的知道她不是自己人,我甚至都忍不住认为她是我们的队友了,我此刻作为“江湖人”,不能够把话说得太直白,所以刚刚左绕又绕的,说辞含糊不清。 而此刻,这个美丽的花瓶却是给我们进行了一下高度总结的概括,让看着我与宋老在这打机锋的白莲教众们,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下子宣传效果算是有了吧! 其实我也是在帮他们,我想宋老一定会做手脚将他们放掉的,华夏官府要对江湖动手的事儿,还需要他们的宣传呢! 而宋老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依旧在看着我。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于是拱手道: “那老爷子,那小子们先行离开了。”说着,我朝着曹老板和黎老分别鞠躬抱拳。 “等等!” 一直有些“插科打诨”的曹老板开口制止我,而且令我惊讶的,曹老板居然冲我拱了下手: “第一,感谢你救下小金子。 第二,感谢刚刚的九幽九天之力,老夫有点收获。” 没想到曹老板刚刚说完,一直没有出声的黎老同样开腔: “丹珍和刚刚的天灵符阵,多谢,顺便给金大哥带个好,茅山宗接下了百年之战,萨满一脉的出山大典定然到场。” “呼!从着文滨和刚刚的天灵符阵,老夫不再计较你刚刚的顶撞,如果要是我儒教弟子,目无长辈,哼!”宋老也终于开口。 噗!闻言曹老板噗呲一笑,冲着我眨了眨眼睛,丝毫没有一丝绝世高手的觉悟。 面对三位江湖顶级大佬的道谢,直到此刻我还有些蒙啵伊,反应过来的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再次朝着三位老者拱了拱手。 我虽然已经知道三位大佬在特殊修行世界中的江湖地位,可说实话,让我一个现代社会的年轻人心里有多么重视这种类似封建思想的等级和地位观念,到真不至于... 此间事了,我们拖着沉重的身躯,从现场离开,走的不是来时的路,而是宋老指明的一个洞口。 漫长幽深的隧道自不必提,出了山洞口便是半山腰,我发现我们与来时的方向南辕北辙,进山的时候方向是西南,而此刻我们的位置却在正北。 第八十六章万尸天阵图 眼前的这个出口设置在一处知名景区的旁边,而且洞口前面的道上,停着一辆车,驾驶位的玻璃上面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随便开!下车不用管!” 经过刚刚的融合,此刻红袖已经与我的脑海神识分离,她小声的道了一句:“哥哥,远处尚且不说,光是这周围最少有十个人。” 红袖的话,让我心中一惊,即便现在力竭,可我脑海神识依旧清醒,但也只是感觉到这附近不太对劲,却并未察觉有人隐藏在暗处。 赵拾壹开车,林茂晨、红袖和小脏辫儿照顾我和赵叁叁,我们这一帮人狼狈不堪的离开了这。 回到翠溪路的公司,众人没有多说,均是各自回屋,我顾不得一身的脏、乱、臭,倒头便睡。 随后的几天,大家相安无事,除了吃饭就是回屋行功打坐修行,搞的日子如同苦修一般,对我有种莫名仇恨的埋汰枪董嘉钰在林茂晨的劝说下,倒是不再挑事儿,但也爱不搭理我。 三膘依旧整天不见人,刚刚碰着了,跟我道了一句,说他在整理整套案宗,进行剖析,回头一起碰一下。 随后便砰的一声,又将自己关在了屋内。 小脏辫儿和红袖,不知道是怎么了,回来以后,一直没有露面,连饭都不出来吃,俩人窝在小脏辫儿的房间内,说是感到差距了,要刻苦修行。 身边没有一直缠人的两个小丫头,我一时间倒还真不太习惯。 一直到我们回来的第七天,宋哥、金爷和丹珍姐一同归来,战斗队伍生死磨炼是团结感情的最好途径,众人的再一次相聚,感觉上大家都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当然,林茂晨二人依旧被我们排斥在外,我们这样做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而林茂晨通过那天在山顶我与宋老的对话,想必是也琢磨出点什么,对于我们避开他们开会的做法绝口不提,而且一旦有会,他们都是自告奋勇的离开,好像生怕走慢了我们会叫他们兄弟二人参会一般。 一九四九城管大队在经历了山顶之战以后,大家第一次聚首,宋哥一开始便是狠狠的夸了一顿大家在行动中的表现,尤其是红袖、金爷和我,说可以说这一战是我们三人定了乾坤。 别说,宋哥自小在那种环境长大,认真起来,这小嗑唠的一套一套的,夸的我有点脸红了。 红袖眯眯眼,乖乖的笑笑不吱声,金爷那货却是“那是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出手”的态度,那傲娇的样子,让人恨不得给他一个大嘴巴。 “队长,咱们可别唠这些歌功颂德的东西了,城管大队是一个集体,同袍之间的凝聚力是抓在你手里的,整件事儿能有现在的结果,都是大家的努力,咱们是以弱胜强,其中种种缺了一环都不可。” 原本我是想谦虚一下,可说着说着,我却是有感而发,能够灭掉凛冬,真的是惊险无比。 之前的行动和情报暂且不提,就单单说那场战斗,凛冬的大意、宋哥和红袖的阻挡、金爷的爆发等等。 而我又恰好因为使用集魂带的原因需要休息而错过了第一波团战,却没想到正因为这个空挡,使得我最后赶到的时候,可以躲在角落安心的放大招。 这一切种种,有意的、无意的和各种巧合都赶在了一起,如果不是真的发生,真的不是用一句无巧不成书就能够概括总结的。 要知道我们一群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居然干翻了白莲内府十大尸王掌控者之一的凛冬,虽然说是车轮战,有点不地道,但江湖可不会讲究具体细节。 结果是我们赢了,这便足够了!您丫还是江湖宿老呢! 提到这里的时候,宋哥满面红光,说这次城管大队的名头定将响彻江湖,白莲社想要报复,高于凛冬的力量,他们敢来,官家不会放过他们。 而凛冬之下的人...来了咱们自信也能够应付,可以说,咱们一定程度上已经站稳了脚跟啊!!! 最后这句宋哥激动的声音都跑了调,一旁的金爷闻言却是紧鼻子瞪眼睛的,宋哥见状嘿嘿一乐道: “金爷,有什么话你说,别藏着掖着的。” 嗯??? 宋哥的这句金爷着实让大家受了一惊,连红袖的小嘴都张成了“o”型,虽然不是整天之乎者也的,但宋哥一直以来给我们的印象都是温文尔雅、规矩颇深、严肃对待的感觉。 此刻这句金爷可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金爷更是愣了半天,才下意识的道:“队...队长,您是叫我那?您别这样,我心里瘆得慌,哪错了我改还不行么?” “不是你还有谁,金爷,有什么话你说,还有为兄虚长...哥比你大了几岁,以后别叫什么队长了,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面的同袍,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宋哥还是保持着微笑道,说着还看了一圈众人,然后面色一肃,再次道: “之前是我有些刻板了,咱们是一个集体,而不是官府的机构,这次的大战让我感悟良多,谢谢大家!”说着,宋哥居然起身要向大家鞠躬,不过最后还是让大家拦了下来。 宋哥之前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副胸有城府、足智多谋、满身机锋的形象,此刻一下子敞开心扉,还平添了一丝江湖气,真的是让我下意识的感觉宋哥是在收买人心。 但话虽这么说,听到这些话,大家心里面属实热乎,从个人角度来说,我们是希望有一个领着大家一起走的大哥,而不是整天让我们尊敬的领导。 即便我们现在已经算是官家的人了,可我依旧不喜欢思想的束缚,更别说金爷他们这帮原本就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 “那什么...宋...宋哥,我意思吧!要真是再来一个凛冬那样的主儿,咱们还真不一定能弄得过,毕竟不可能每一次都是那么幸运。”金爷小心翼翼的说。 “我说金爷,我也是受了现代教育长起来的人,你丫就不能让领导吹几句么?具体问题具体对待嘛!” 宋哥的话让大家不禁莞尔,针对这个话题大家都没有继续下去,有时候很多事儿就是这样,意思到了!不用过多的言语,一种莫名的气氛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现场的气氛。 不过接下来提到的问题便比较严肃了,丹珍姐说白莲社以春熙路为原点,布置了十五根阵基,从布阵的手法上来看,这阵的威力非同凡响,不过压阵的阵眼没有布置,白莲社应该是还在准备当中。 而且...” 丹珍姐说道这里看了大家一眼:“从阵图构成的走向来看,我们这间门店便是第十六根阵基置放的位置。” 闻言大家恍然,怪不得他们想要拿下这间门店,却一直采取相对温和的手法,要知道当时听到石三林的话,我们是有怀疑的,以白莲社的作风,他们是不可能耐心用几年时间布局的。 我说他们应该是缺少压阵阵眼的重要物件,所以才不温不火的进行着,如果是早已有了压阵之物,我想他们也不用这么麻烦了,可谁知我们偏偏撞了上来。 宋哥点点头,认同我的想法: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这次我们晚一点回来,其中一个原因便是这个法阵的事情,我爷爷那边通过其他渠道也获得了类似的信息。 从黎老和我爷爷那边的信息综合整理来看,黎老推测这种阵法应该是是天尸一脉的万尸天阵图,不过那种阵法一直在传说中,即便是黎老也不是十分确定,而且这阵基布的并不完善,连粗略的骨架状态都算不上。” 万尸天阵图? 听到宋哥的话,我总觉得好似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想着,我轻声说道:“宋哥,你是说天尸一脉创造出灵魂印记的那个万尸天阵图? 坑杀十万生灵获得力量,这种人神公愤的行径在现代社会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宋哥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对!万尸天阵图只流传在老一辈的口口相传当中。 不过黎老说,这个阵局虽然不小,可是绝对达不到千年前的那种程度,充其量算是个缩小版,但也绝不可小觑。 大内之前获得了这个情报以后,简直是炸了锅! 以往因为华夏外交之事,国外的修行势力让大内很是头疼,最近炎黄龙组已经整体驻外,仁、义、礼、智、孝、天、地、君、亲、师,粘杆处的十个行动部队尽数被调往国外。 原本大内想着,这下可以慢慢梳理一下华夏江湖的事情,正在这个档口,万尸天阵图的事儿传来,大内震惊! 我爷爷这次亲自过来也是表明了大内的态度,对江湖动手,收掉江湖宗脉在过去岁月里获得一定程度上的“自治权”,这个决定在大内过半投票通过,江湖很快便要乱起来了。 不过...”宋哥皱着眉头呻吟着,好似有些为难,似乎不知道如何说下去,这种状态在宋哥的身上很少出现。#####作者的话: 零肆叁贰新书《九黎至尊》已经在阿里和书旗发表,不同于本书的节奏温婉,叁贰听从了读者朋友的意见,来一炮狠的,《九黎至尊》主要以热血厮杀、温柔美人和争霸大陆为主。 不一样的修行体系设定,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创新,小伙伴们如果能够看到我的这段话,说明是长期支持叁贰的老读者! 去看一下我的新书:《九黎至尊》吧!给你一个不一样的玄幻感觉! 更新节奏:无意外一天三更,一万字! 第八十七章三方内斗 “不过,炎黄龙组和粘杆处都不在,光靠蛮王的一九四九特别行动处,能镇住场子么?”开腔的是金爷,显然他顺着宋哥的话,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正经事的时候,金爷也是一脸严肃,官家对江湖的态度,可是代表着我们这个特殊队伍今后走向的。 宋哥赞许的看了一眼金爷,然后道: “这也是反对派的顾虑,这一次大内要亲自布局,赵处长是行动的负责人,他已经立下军令状,在一年之内将这个“铁板”江湖撕开一道口子。” 我试探着道:“宋哥,那我们下一步需要怎么做?” “扩大我们在江湖上的影响力,想办法加入江湖联合理事会并获得江湖联合理事会的投票权。”宋哥不可否置的道。 “谋划逼宫?”金爷猛的抬起头,失声惊呼。 宋哥点点头:“这些目前离我们都太遥远了,先做好眼前的事儿吧!这一战咱们胜了,有了名声,起码不会再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难处,休养一段时间过后,咱们开始接特殊事物录的标单。” 金爷却是还没有在宋哥的话中心情过来,径自的叨咕不停:“大内也太看得起他们扔出来的十几个队伍了,加入江湖联合理事会,获得投票权...啧啧啧!” “好了!如果大家没有别的事儿,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次的战斗显示着我们之中高端战力的短板,家里老爷子让我回去一趟,说是要拾得拾得我。”宋哥没有理金爷的抱怨,而是提起了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 “我也是,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丹珍姐面无表情的道,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前段时间我们刚刚知晓,丹珍姐在出生的时候,因为三瞳的关系,面部存有暗疾,这才导致她那一张生人莫近,熟人不亲的高冷脸蛋儿,怪不得在我印象中,我好像只见过一次丹珍姐露出惊讶的表情。 而从没见过她笑过或是产生过其他的表情,我还以为丹珍姐自来就是这样酷呢! 甚至有的时候我都怀疑,哥哥那本日记中是不是记错了,又或者哥哥当时出现了幻觉,他居然说丹珍姐的笑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 用了一大堆形容词... 正在这时,金爷也发声,语气怪声怪气儿的:“家里老爷子也让我回去,扔大招没给老爷子扔满意,说火候不到家,让千儿爷给比下去了,说我是个蠢货...” 噗! 金爷的自嘲让众人笑了起来,小脏辫儿一脸嫌弃的道:“曹老板真说对了,金爷你丫就是个蠢货,这辈子都赶不上我千儿哥哥。” “呀嘿!我说小脏辫儿,你特么连大招都扔不出来,还好意思说我?” “扔不出来怎么了?你丫在姑奶奶面前扔一个试试?姑奶奶向你保证,只要你刚蓄势,姑奶奶就将你阉了。” 说着,小脏辫儿还反手抽出短剑挽了个剑花,一脸挑衅的看着金爷。 “得!我说不过你还不成么!反正...”金爷小声的叨咕了一句:“反正我又不是没人要...哎?哎哎?姑奶奶我错了,闹着玩呢!你又扣脸!” 连宋哥都拿这两个活宝没办法,无奈的摇摇头,出声制止了他们。 刚要宣布散会,一直做会议纪要,没有开腔的三膘出声了: “等等!” 众人停下了手头的事儿,目光齐齐的望向三膘。 只见他将手中的一部特制手机递到了会议桌上,三膘苦笑道: “千儿爷,你放在楚河身上的追踪器断掉了,原本我以为这条线断了,不过你们上山那天,通过这个信号,传回了一段录音,那时你们正在战斗,我就没有说出来。” “哦?”我连忙拿过手机,画面上已经停留在录音片段,清按一下点开了播放键。 手机中传来一阵一阵的嘶嘶啦啦的嘈杂音,掺杂着呼吸声,过了片刻: “陈仟兄弟,下次骗人的时候不要用牛黄上清丸,那味道太辣眼睛... 呵呵! 本来我还琢磨怎么才能告诉你们地址,此刻想必你们已经知道黎丹珍的下落了! 注意安全,有缘再见。” 闻言,众人大吃一惊,这个楚河是什么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宋哥吐了一口浊气,提神道:“大家聊聊吧!这到底是怎么会回事儿? 三膘!这个楚河是总局的人?” 三膘摇摇头道:“我已经与总局周秘书通过电话,楚河的事儿不是总局那边办的,虽然周秘书也不知道绝密级别卧底的身份,但是如果有行动,他作为一九四九的中央调度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他十分肯定的道,绝对不是一九四九的人。” “千儿爷,你与那个楚河接触的时候,还发现了什么异样么?”宋哥再次开口。 “嗯...”我思索了一番:“那个叫癞仔的小混混死亡时,他比较镇定,明显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我问他的时候,他推说是曾被卓老大逼着折磨过一个女人,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女人应该是小香。 别的地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从刚刚的录音来看,这小子绝非一般人,起码这戏演的,我没有发现一丝异样。” “那他会是谁呢?为什么要帮我们?甚至听他的意思,如果我们没有派出跟踪的人,他还会再次出手为我们提供情报,告知我们关押丹珍师妹那伙人的据点。”宋哥皱眉道。 “呃...”听到声音,我们齐齐将目光指向了三膘。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分析这个事儿,得出一个不太确定的结果!” “我说膘爷,你开会那还是说书那?卖什么关子,赶紧说。”金爷一脸不耐烦的道。 “其实从本质上分析,在我得到周秘书肯定的答复以后,我认为楚河可能与白莲外府或者洞香春有关! 不过我认为十有八九是洞香春!” “嗯?”我腾的一下站起来,因为哥哥的事儿,只要我一听到洞香春的名号,便会出现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感。 三膘看到我的动作,连忙摆手道:“千儿爷,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三膘,你的意思是内斗?”宋哥皱着眉头,思索道。 三膘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点了点头道: “我认为很有可能是内斗,从利益的角度来看,龙娇奴与内府穿一条裤子,而白莲外府不希望内府接掌川府,虽然之前的龙元武对白莲社不太感冒,但起码名义上白莲川府属于外府的管辖。 但此刻与内府关系暧昧的言灵王殿却将手插了进来...最奇怪的是白莲外府居然没有反应。 这让我联想到之前首长曾透露,白莲社十大王殿其一的言灵王殿龙娇奴与龙元武关系匪浅。 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关联,我大胆假设这个情报是真实的,那么接掌白莲川府最合适的人选便是言灵王殿。 言灵王殿龙娇奴应该掌握着“合情合理”的证据或是什么东西,让白莲外府和洞香春无法指染川府。 而丹珍姐被抓的时候,必然被关在言灵王殿在川都城的据点,如果据点的位置被我们知道,我们便一定会杀过去,即便我们...我们失败了,身死当场,但却能够引来儒教和茅山宗的力量。 最后言灵王殿被消灭,那么这种变化的最大利益既得者便是外府和洞香春,所以我分析除了一九四九或是官家的插手,应该没有其他势力能够帮咱们,那便只能是白莲外府和洞香春。 而且楚河所属的势力应该是明确知道内府的凛冬和白鬼也在这里的,帮助我们是想让我们去送死,并且引来官家和茅山宗的这杆大枪来对付言灵王殿和凛冬白鬼。 专业的情报人员是不可能做出“送信”这种事情的,从他的话语中,我听到了幸灾乐祸。 这是一个阳谋,他知道咱们定然会去,而且他对他布局的结果十分有把握,那么对于死人来说,他的语气中有一种“你们临死了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的快感。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我的推测,而且我说的也不绝对,如果真的还存在着一个隐藏势力在盯着白莲川府,并且有能力绕过官家的情报网,那这个势力也太可怕了...” “这个可能可以排除,如果还有一股势力存在,并隐藏在暗处没有被任何一方发现,从理论上来说这没有意义,这么强大的能量可以直接灭掉川府了。”宋哥打断了三膘,摇摇头道。 “膘爷,那你为什么说是洞香春呢?”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个还要源自于这段手机录音,楚河叫千儿爷为陈仟,而陈仟这是千儿爷如今的假身份,暴露的原因无非是两种,一个是官家,一个是我们内部,我们内部已经可以排除,那么只有官家了。 从这点可以看出,之前为咱们隐藏身份的人或是他周边的人出了问题,否则即便是假身份,千儿爷也不会暴露。 那么...” 三膘舔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有能力从官家那边拿到情报的,只有洞香春,白莲外府武力虽然强大,但是他们没有这个底蕴。”#####作者的话: 如果您已经看到这里,说明您是 第八十八章不欢而散的庆功会 啪! 宋哥一拍桌子道:“我认同三膘的说法,大家呢?” 三膘一套一套的,说的大家脑袋对有点疼,哪有心思来继续考量这套逻辑到底如何? 既然宋哥定了调子,众人打起了龙套拳,纷纷点头称是。 “那好,三膘辛苦一下,将这些资料整理成卷宗,报给京城那头。”说着,宋哥起身亲自去将林瞎子和埋汰枪叫了进来。 大家一同坐下,宋哥简单的又将下一步的安排说了一下,最后道: “三膘与特殊事物录主办方那边联络一下,我、丹珍师妹和金爷离开的这段时间,咱们硬杠白莲社的事儿估么着也能够宣传开来。 届时城管大队这个名号正式开始掀标单,借着这股东风,咱们再创奇迹...” 眼看着宋哥又要进入慷慨激昂的状态,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宋哥的话。 “宋队长!我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当初我和林哥入伙是为了有个安稳地儿,钱我们出了,这次林哥也出力了,人家虽然没赶上,但下次有事儿,人家也绝对不会含糊。 总体来说,人家希望城管大队不要太过限制兄弟二人。” 林茂晨怪声怪气儿的有点娘炮,好好的一段话,三个“人家”从他嘴里蹦出来,连宋哥都邹了眉。 小脏辫儿忍不住了:“我说娘炮,谁限制你了?有事儿就说呗,整的好像我们欠你似的。” 因为上次的事儿,董嘉钰一直有点畏惧小脏辫儿这个女中豪杰,不过这次他也没有忍住性子,还要再说,却被一旁的林茂晨栏了下来。 这老小子一直和声细语的,实际上什么事儿心里都有数,也颇有想法,当即朝着拱了拱手,温声道: “宋队长,我们两个游兵散勇之前一直跑单帮,既然现在入了伙,定当是一心一意的为咱们城管大队出力,其余的我们不管,也不会过问,至于特殊事物录那边,我们倒还有一些关系,可以帮上忙,不知...” “不用了,正式的认识一下,小爷我是财神殿所属,金满楼! 特殊事物录那边的关系,回头我会让负责人联系膘爷,届时来任务了,还请晨爷和娘炮要多出力才是。” 金爷本就看不惯埋汰枪董嘉钰,这次战斗中,林茂晨情急之下曾有些抱怨,这让金爷有些不爽,这事儿回来以后他曾与我们说过,所以此刻对他们二人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的。 “你!”董嘉钰还是年轻一些,闻言便要站起来理论,但牢牢的被林茂晨按在椅子上。 “那成,我们等着出任务便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茂晨将姿态放的这么低,可金爷不领情的态度也让他有点难堪,但他依旧忍了下来。 哼! 一旁的金爷冷哼一声,挑衅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将头撇过一边去。 金爷吹哨子点了炮,但林董二人并不是敌人,所以也没有人出声迎合金爷,这让现场的场面一时间有点冷。 宋文滨将一切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冷冷的看了金爷和林董二人一眼。 于情,金满楼与他关系更近一点,但金满楼的性子过于散漫,喜欢挑事儿。 于理,虽然林董二人说的漂亮,可实际上还是不信任大家。 这让宋文滨心中不悦,一个战壕里面的同袍,如果彼此心有间隙,平常或许无所谓,但经过积累以后,关键时刻的爆发可是致命的。 双方都有毛病,看来回来以后,得想办法抓一抓思想工作,起码不能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的互相攻击,否则以后的队伍没法带。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便会有势力,而势力大了,便会山头林立,这是恒古不变的至理。 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人的城管大队便因为新进者出现而产生这种问题,这才哪到哪啊...哎! 想到这里,宋文滨冷声说了一句:“散会!”随即,他径自走了出去。 金爷虽然跳脱,可脑子不笨,明白宋哥生气了,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走了出去,人没出门呢! 就开始小声嘀咕:“宋哥,我不是针对你,实在是那俩孙子...” 闻言我一拍脑门,金爷这货啊!果然,隐隐的听到金爷骂人,连林茂晨都涨红了脸。 我连忙起身安抚道:“晨爷,金爷那货就那坏脾气,人没坏心,您别往心里去,这次战斗若是没了你,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尤其是您最后时刻舍身护住金爷,要不那货哪还能扔出来大招? 也就更没我的后来了,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内心可是真心的感激您那! 你可真别多想,感情这东西还是在于相处,日后定能见真章的!” 金爷刚刚伸手打了笑脸人,可林茂晨毕竟不是金爷,没有势力跑江湖的人与金爷那种豪门大少爷不同,忍让和妥协是必备的两种素质。 我一边赔笑一边说了一通好话,让林茂晨有了台阶下,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摆了摆手,起身离开。 本来是一场庆功会议,结果闹了个不欢而散,不过片刻大家都起身散去。 偌大的会议室霎时间就剩下我一个人,看着红袖和小脏辫儿也匆匆离去,我苦笑着摇摇头,这俩下丫头还真够拼的。 前几天红袖曾找到我,说言灵鉴十分深奥,但却是与浩然正气诀一样,属于修行灵体神识力量的法门,与她十分契合。 这丫头与小脏辫儿天天将自己关在屋里头苦修,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给我整的满头雾水。 言灵鉴是什么鬼? 仔细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之前龙娇奴的那个弟子,也就是胸口顶着两颗哈密瓜可哪晃悠的大奶牛,在山顶我与宋老“谈判”的时候,自以为是,中二一般的想要用一本秘籍来让我“坚定江湖立场”。 而那本秘籍便叫做言灵鉴,是古时候一个叫言灵宗的传承,据说这言灵宗在千年前也是江湖顶级道门,正儿八经的炎黄道教一脉,不过那代掌教真人道心不稳,妄图一统江湖,结果被江湖同宗连手灭了去。 不过也正是言灵一脉的灭亡,引出了两样影响华夏江湖千年的东西。 一是华夏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血誓,便是因为言灵宗而产生的; 二是以维持华夏江湖势力和结构为己任的江湖联合理事会,其前身组织也是在那个时候成立的。 这些事在老爷子的笔记中曾有提及,所以我略知一二。 到了近代,三膘曾给我们关于言灵殿的信息,据说百年以前,白莲社掌教兵主芈元正偶然间得到了言灵鉴,以此秘籍收服了世间残余的言灵一脉,化为白莲外府十大王殿之一,言灵一脉从此正是更名为言灵殿。 一直到十几年前,上一任言灵殿殿主更替之时,芈元正力排众议将他的关门弟子龙娇奴推上了位,名列外府十大王殿之一的言灵王殿。 不过江湖传闻,似乎言灵殿的元老们对这位年轻的新殿主并不感冒,偶有摩擦,也有传闻说龙娇奴根本指挥不动言灵殿。 从情报来看,当时龙娇奴应该还未满二十岁,又是“主少奴强”的格局,不过据三膘分析,似乎芈元正特别喜欢提拔年轻高层,并且让年轻的高层在一干长老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从敌人和自己人的鲜血中走出来的才是强者。”据说这句话芈元正曾与卧底在白莲的蛮王说过。 蛮王之名,是赵哥卧底在白莲社时期,江湖给予他的认可,那时的白莲社,外有元灵王殿芈清秋领导的三十三府衙和十殿教众,内有黑无常率领的内府执法殿,情报有白无常领导下神秘异常的洞香春。 一时间风光无两,寻常的顶级宗门都不敢与其硬扛。 而抛开这些不说,蛮王赵徳柱之名响彻江湖,在外府异军突起,堪称白莲外府年青一代第一高手,为白莲社剿灭诸多对头,立下赫赫战功,有小道消息说,芈元正甚至有意将这掌教兵主的位子传给蛮王,而非亲弟弟芈清秋。 也正是在这时,惊天之战爆发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蛮王赵徳柱居然是大内特别议事处派出的卧底,那一战直接将白莲社明面上的力量打得稀碎,掌教兵主芈元正不知所踪,十位王殿战死三位,一位被擒。 所以白莲社对于这位蛮王的态度可以说十分复杂,准确的说是又爱又恨,当初为白莲社打下的战功是实打实的,而如今导致白莲社四分五裂的仇恨也是实打实的。 这些天红袖热火朝天的参悟着那本言灵鉴,而小脏辫儿她又不是专修灵体神识力量的,也不知在搞什么鬼,天天粘着红袖,... 下午的时候,宋哥让三膘通知大家,说辛辛苦苦忙了这么久,放假之前,大家晚上聚一下,算是庆功酒,明儿一早,他们三人将踏上归程。 或许因为上午那个不欢而散的会议,也有可能是大家都有心事,所以即便眼前的火锅咕咚咕咚的直冒泡,却并没有带动席间的气氛,大家自顾自的涮着、吃着。#####作者的话: 零肆叁贰新书《九黎至尊》已经在阿里和书旗发表,不同于《特殊》节奏温婉,叁贰听从了读者朋友的意见,来一炮狠的,《九黎至尊》主要以热血厮杀、温柔美人和争霸大陆为主。 不一样的修行体系设定,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创新,小伙伴们如果能够看到我的这段话,说明是长期支持叁贰的老读者! 去看一下我的新书:《九黎至尊》吧!给你一个不一样的玄幻感觉! 更新节奏:无意外一天三更,一万字! 第八十九章还未结束也没开始 只有三膘一盘又一盘的往锅里怼肉怼菜,不时的发出叮叮当当的盘子撞击声。 后来宋哥实在看不下去了,跟服务员要了几瓶白酒和五件啤酒。 我、宋哥、丹珍姐、金爷、三膘、小脏辫儿、红袖、三赵兄弟、林瞎子和埋汰枪共计十二个人。 宋哥当着大家面,倒了三十六杯白酒,拍着桌子嚷嚷道:“嗨!我说大家差不多得了啊!今儿这可是庆功酒,啥话别说,一人三杯先干掉,丫儿再说别的。” 别看宋哥平时温文尔雅,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息,这才让人想起,他也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实打实的太子党。 此刻喊出的话颇有点儿匪气,活脱脱一京城顽主儿,比我们这帮整天满嘴丫丫的伪京味儿可是纯正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大家也不愿扫了宋哥的兴致,纷纷举杯干掉,而我多喝了两杯,金爷多喝了一杯,这三杯算是顶红袖喝了,至于小脏辫儿和丹珍姐,自来就是酒场高手,三杯白酒不在话下。 华夏的酒文化传承可不比修行文化要来的差,起床三杯酒,销售基本功,这么说或许有些夸张,但也看出酒在促进人与人的感情这一点上,确实有它独特的魅力。 二两半的杯,五十二度的丰谷酒,三杯下了肚,现场的气氛如同火辣辣的肠子,直接就升腾了,金爷和小脏辫儿本就是爱热闹的人,这酒劲儿一上来,一时间大呼小叫的,踩着椅子便开始拼酒。 俩人那副吊样,看着是真起飞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敬了一圈,这俩货像是约定了一般,一人拎着一提啤酒,走向了林茂晨和董嘉钰二人。 能看出来林董二人不好这杯中之物,刚刚宋哥提议的三杯,那是强忍着咽下去。 此刻看到金爷和小脏辫儿那架势,俩人脸直接就绿了,连连摆手告饶... 一口气喝下去一斤多,我基本也要归位了,脑袋开始打起转儿来。 这时,隐隐的听到金爷大骂:“怎么着?晨爷?不给小爷面子是吧?还有你个娘炮!赶紧着!庆功酒、庆功酒,连特么酒都不喝算什么庆功酒? 小脏辫儿不带把都上了,你们俩个怎么着?” 恍惚间看到林茂晨和董嘉钰俩人好像被金爷的话激的够呛,二人腾的一下站起来,将上衣一撇,光着膀子就开始跟金爷和小脏辫儿拼酒,至于说了什么我有点听不清了。 刚要睡过去,我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强提精神一看,是红袖,这丫头小声的在我耳边叨咕一句:“哥哥,快起来,大家等着你玩游戏呢!” 喝了酒的人反应有些迟钝,我正琢磨红袖的话呢!一股劲风袭来,神识猛然一震,我便想要往一旁躲避。 砰! 一个酒瓶子在我头上炸碎,正在我愣神的功夫,小脏辫儿突然出现捧起了我的头,摸摸头,摸摸脸,一脸关切的看着我道: “千儿哥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是不是睡的惊着了?” 轰! 整个包房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笑声,而我也终于反应过来,那个酒瓶子就是小脏辫儿这货打的。 我擦! 我刚要发作,却看到了小脏辫儿隐藏在背后的左手,半截酒瓶子露在身外晃呀晃的! 呼! “没事儿,小脏辫儿,叫哥啥事儿啊?” 砰! 又是一酒瓶子,这一下又给我敲懵啵伊了! 金爷在一旁幸灾乐祸,手舞足蹈:“千儿爷,你这夫纲不振啊!要小爷说,这丫头不能娶,娶回家是你揍她还是她揍你啊? 揍完你还自己闷头哭,上哪说理去???” “滚蛋!”闻言小脏辫儿满脸通红的啐了一句,也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因为金爷的话,不过随即她便转过头来: “千儿哥哥,没事儿赶紧起来,大家准备玩游戏呢!就差你一个了!” 修行之人,这两酒瓶子倒是无法给我造成一点伤害,但属实是给我砸懵了,闻言我也没有搭理小脏辫儿,直到看到她伸向啤酒箱的手,我连忙挥手。 “擦!姑奶奶,差不多得了,砸起来还没玩没了了啊?” 缓了一会我才弄明白,原来金爷和小脏辫儿提议玩游戏,可大家来自天南地北,各自家乡的玩法都不一样,重新捋一遍统一规则还太麻烦。 后来宋哥提议说那就简单点,成语接龙,接不上一瓶酒,接快、接慢、接错都是一瓶,既然是宋哥提议,那就由他先来。 成语接龙这东西,这东西说快不快,说慢也着实不慢,不一会儿我们屋子内便摆满了一地酒瓶,酒劲儿上来了,这帮人都蔫坏蔫坏的,说话说的又急又快。 而且事先约定好,大家谁也不准用内家功法逼酒,否者便玩的没意思了。 如此情况即便我干过销售,也算得上是“酒经沙场”,但架不住我语文学的不好啊!没过一会儿便给我灌的五迷三道的。 此时,宋哥道了一句:“万众一心!” 小脏辫儿紧接着跟上:“心心相印”说着,小丫头还满脸红彤彤的撇了我一眼,搞得我浑身一哆嗦,直接就蹦出来一句: “印贼作父。” 噗! 红袖旁边搂着林茂晨的金爷一口酒就喷了出来。 紧接着,红袖乖声乖气的道: “父相伤害,到你了金哥哥!” 噗! 金爷又喷了一口酒:“红袖你学坏了啊!你们特么这帮东北人玩的挺嗨啊! 父相伤害???还想咋地?来来来,晨爷!还想咋地,地!!!给小爷接上!” 林茂晨是地地道道的赣省人,让我们这帮人一水的东北成语顿时给干蒙圈了,啥话没说,直接喝了一瓶啤酒。 刚刚我迷糊了一会,此刻看到金爷和林茂晨称兄道弟的,心里也不禁有点恍然,这货是带任务来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起码此刻表面上大家是其乐融融了。 夜里霓虹灯闪烁,送走了宋哥三人后,我打发大家先回去,自己坐在川都城一条不知名的街道旁。 酒精的刺激让反而让我此刻无比清醒,两年之间从一个小小的销售员,到现在华夏江湖这个特殊群体的一员,这期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多到我都来不及仔细梳理一番,便被强迫着向前走去。 城管大队已经开始放假,我在等待着一众同袍们的归来,前方不知道还有多少大坑在等着我们,与我想要救出哥哥一样,一干同袍因为这样和那样的目的走到一起。 我们还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直到那看不清也猜不透的结果出现... 《特殊事物录》第一部完 算是完本感言吧: 大家好,我是零肆叁贰。 完结的理由,叁贰想了很多借口,但写到这里也用不上了,总之就是完结了。 《特殊事物录》是叁贰的第一本书,当时写《特殊》的理由很简单,我特别喜欢小佛的苗疆系列,觉得“华夏江湖”这种故事设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随后,我脑袋一热便冲进了阿里文学,书旗小说。 但自打上架以来,现实给了我一记重锤,很多事情、很多思想都是叁贰太过想当然了,我想要的并不一定是读者想要的。 直到现在我才搞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叁贰觉得《特殊》必须要停下来了,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希望它能够以第二部,一种全新的形态出现。 后台数据库里的那些订阅和现在能够看到叁贰这段话的人,叁贰由衷的感谢你们,是你们让我觉得至少自己写出的东西不是一坨... 总结了一些教训和一些建议,叁贰的新书来了。 新书名为:《九黎至尊》 书旗上很快便能搜到,这是一本描写异世大陆的玄幻故事,以灵魂天眼和天地法相构成武力主体。 漫天诸神,山海异兽,任我以天地法相的形式征召凝聚,战神兵主:蚩尤大帝加身,八十一部族的兄弟已经整装待发,随我踏平异世,称帝为尊。 叁贰在《九黎至尊》中一改《特殊》的温婉风格,这一次比较简单粗暴,热血厮杀、兄弟同袍、温柔美人,没有什么武技、魔法、斗气... 总体来说以一个“干”字为主,无论怎么干... 喜欢和支持零肆叁贰的朋友,可以去看一下。 叁贰现在已经全职,新书不会像《特殊》一样一天一更三千字,而是无意外一天三更,一万字。 广告也打完了,最后,希望未来的某一天《特殊事物录》第二部能够与你们相见。 这句话不单单是对诸位说,也是对叁贰自己说。 零肆叁贰 2017年3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