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王冠》 第1节 ========== 《学神王冠》 作者： 一苇以渡 文案： 哪怕是千难万险，我也要戴上学术的皇冠，成为最强学神 不怕学渣太咸鱼，就怕咸鱼会逆袭 作为咸鱼学渣的安宴原本只想靠着青梅竹马做史上第一咸鱼 世事无常，咸鱼计划还没开始就被天降正义——【学术王座】的监督中被迫结束 什么？你说咸鱼？咸鱼是不可能咸鱼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咸鱼。就算是咸鱼，我也要被迫翻身啊 星辰大海才是我的方向！！！ 内容标签：打脸 系统 现代架空 爽文 主角：安宴┃配角：预收文《捕快很忙[综武侠]》了解一下┃其它： 一句话简介：咸鱼也要翻身！ 立意：科技强国 ========== 第1章 复读 八月骄阳似火，整个大地仿佛置身在一片火海中，偶尔的蝉鸣让人昏昏欲睡。派出所前便是一条行车道，此时树荫下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和两位少年正在交谈着什么。 “谢谢王叔。”少年冲着中年警察微微鞠躬感激的说道，“要不是王叔，这家伙恐怕还得在派出所里待上一阵呢。” 被叫王叔的警察急忙罢了罢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今后在什么斗殴的情况，让他自己走开一点儿，别去凑热闹。这不，今天要不是我们出警的时间恰好，他恐怕就得去医院缝上几针。” 旁边的少年一脸后怕，颇为有些尴尬的笑着。 警察和少年闲聊了几句之后，冲着他们说道，“行了，大热天的，你们早点回家吧。” “诶，那王叔您继续忙，我和安宴先回家了。”少年冲着警察笑了笑，警察颔首，转身回到了派出所。 “安宴，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别去凑热闹，别去凑热闹，你怎么就不听呢？”高大的少年一脸无奈的看向被叫做安宴的少年。 安宴摊开手，“我也不想啊，真的是乌龙啊。我就是去买奶茶而已，谁知道，这两伙人会直接动手……”安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高大的少年冷笑一声，“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买奶茶，不去凑热闹，能像现在一样被带去派出所吗？”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安宴好奇地看着少年。 “算了。”少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先送你回家吧，对了，我听说你准备重读高三？” “嗯。”安宴轻轻点头，算是证实了少年口中准备重读高三的想法。 “你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重读高三？”少年一直认为安宴这个人，不算一个学习的材料。倒不是因为他蠢或者是笨，而是心思不在学习上，整天贪玩好耍，要说违法犯罪的事情吧，这家伙肯定是不会做的。但要说读书学习，别开玩笑了。这家伙每天玩游戏、看电视剧，挺开心的，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学习的。读书又读不好，只能看看电视，玩玩游戏这样维持生活。 少年曾经问过安宴，长大了之后准备怎么办，难道一辈子就在家里当个宅男玩玩游戏，看看电视？ 钱从哪里来，谁养他？ 安宴的眼睛绽放着光芒对少年说道，“顾维则，你会养我的对吧。” 顾维则还能说什么，揉着自己的眉心，恩恩地答应安宴。但是没想到，这家伙考上专科学院之后，转过身就要重读高三。这还是从自己爸妈的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听说是安宴给自己的父母保证，一定能够考到本科学院，三本也是本科不是。 顾维则的父母说是安宴懂事了，开窍了，知道该好好学习了。但是顾维则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两人一起长大。小时候，安宴就是个机灵鬼，明明是顾维则为了安宴的事情打架，甚至是安宴先动手。但回到家之后，安宴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锅全都被顾维则一个人给背了。 大概也是因为顾维则从小就长得牛高马大的关系，而安宴和顾维则比起来，就要瘦弱不少，再加上安宴从小就白白净净的，不像是顾维则那么粗糙。 当然，说粗糙，顾维则也不是真的粗糙。长相很有男子气概，只是眉宇间依旧还有青涩和稚嫩。 只是大人当然会偏心长得好看的孩子一些，顾维则从小就是孩子王，没想到会栽在安宴手里无数次。 栽着栽着，顾维则也就习惯了。更何况，他从小就和安宴玩得好。并且因为安宴较为瘦小的关系，一般都是顾维则保护安宴。安宴就像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至少在顾维则看来是这样的。 这个时候，安宴应该是在家里独自快乐的时候，或许会叫上他一起打游戏。怎么反倒是要重读高三？顾维则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按照顾维则对于安宴的认识，这家伙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甚至是自己要学习的。以前就算是他父母压着他学习，这家伙都有办法不学习。更别说自己学习了，再说，这家伙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 并且，一看书就想要睡觉。 现在竟然想要重新读一次高三？这不是闹吗？ 高三是什么样子的，就算是安宴这种不爱读书的家伙，都得每天被压着在教室里，不能随意走动说话。当然，顾维则自己也不算是学霸。他的成绩中等，好歹也考上了本科学校。但是即便安宴重读一次高三，要是不好好学习，恐怕照样不能考上本科学院，更让人顾维则觉得奇怪的是，安宴前后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玩味儿了。 要知道，高考之后，安宴每天都在家里玩。就最近这几天好像幡然醒悟似的，问题就在这里。即便是安宴只考了一个专科学校，安宴的父母也并未多说什么。也不会让安宴重新读一次高三，这件事情可是他自己说出口的。 “就觉得，我可能还是应该多看点儿书，多学习学习。”安宴说得支支吾吾的，顾维则听着就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古怪。 他一把拉扯住安宴，瞪大了眼睛，扫射着安宴。严肃地说道，“安宴，你给我老实说，究竟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有人逼你？” “谁会逼我。”安宴笑了笑说道，“我真的只是想要多读一点儿书而已。” “真的？”顾维则还是有一点儿不太相信，安宴是谁，从小就是一个咸鱼。能让他动手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自己动手。让他好好学习，简直可以说是要了他的命，这个时候突然要好好学习。听上去，就很不靠谱了。 顾维则相信安宴是不会骗他的，但是终究觉得安宴要去重读高三，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大概，这是一种直觉吧。或者可以说是，身为一个准警察的直觉？ “行了，我先送你回家吧。”顾维则没有多少话，“最近这几天时间，我都没怎么看你出门，在家做什么呢？” “在家复习，你相信吗？” “这样最好，你本来就不笨，就是不肯把心思花在学习上。脑子还是挺灵光的，要是好好学习，明年说不定能够考个本科学校。” “但愿吧。” “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 “啊？” “有你最爱吃的鱼香肉丝。” 安宴喉头滚动，很是意动。但是纠结了半天之后，他还是摇着头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算了吧，我还是回家看书吧。” “哟，这么认真？当初你要是这么认真，早就考上本科学校了，也不至于这么累不是？”顾维则一边笑一边拉着安宴的小手说道，“走吧，快上车。” “诶，等等啊！”安宴被顾维则拉着跑向公交车站，上车之后。顾维则露出了一丝笑意，“还好赶上了这趟车，简直热死了。” 车上的空位还很多，两人的手紧紧拉着，安宴感觉有些汗津津的。脸色涨得通红，“诺，就这里吧。”顾维则指了指一旁的空位，一把将安宴拉着坐在了空位上。 安宴坐在车上吹着空调，不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昏昏欲睡。扒拉在顾维则的身上，昏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在睁开眼的时候，是顾维则正在摇着他，“安宴，到站了。” “哦。”安宴站起身来，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差点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还是顾维则眼疾手快，将他给拉扯住。 顾维则哭笑不得的说道，“安宴，你自己小心一点儿，我要是去上大学了，你一个人在高中可怎么办。” “放心吧，没什么事儿。”安宴嘟嘟囔囔的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能照顾好自己那就最好。”顾维则拿安宴没有办法，和他一同下车之后，将他送回家。这个时候，安宴的父母还在上班。安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说道，“要喝吗？” “恩。”顾维则接过安宴的可乐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桌面上摆放着的学习资料。愣了一下，这家伙，还真是在认真学习？要说安宴初中虽然也是吊儿郎当的学习，但还能跟得上进度，中考也不算太差。 但是到了高中之后，难度增加，安宴自然就跟不上老师的节奏，自然而然，成绩就落下了。他的成绩也不好，只是勉勉强强考上了警校。要让他给安宴补课，那也是很难为他了。只是，他觉得安宴的脑子比他灵光一些，真想要好好学习，说不定真能够学出一些名堂来。 “你看现在复习到哪一章了？” 安阳仰着头喝着可乐，‘咕咚、咕咚’几声，可乐喝了一大半之后这才说道，“嗷，我高一上学期都还没看完呢，进度有点儿慢。差不多在高三复读班开学前，能够看到高二上学期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上进度。” “既然是复读，那你可一定得好好学习才行，要是在像之前那样吊儿郎当的，还不如就读一个专科。” “那我毕业找不到工作，你养我啊！” “恩，养你。”顾维则点点头，“不养你还能养谁。” “切，说得你好像不谈恋爱似的。”安宴切了一声之后，没有继续说完，将可乐放在桌面，眼睛盯着复习资料，准备好好地学习一下。 第2章 起点 “谈恋爱？”顾维则看向王云，压低了声音说道，“和谁谈？” “我怎么知道你和谁谈恋爱？”安宴哼了一声，也没有看顾维则，眼光落在了书本上。他现在看着书本还是有点儿头疼，尤其是关于理科的书籍。让他头疼得不行，现在不过是硬着头皮在看书罢了。 更何况，看着书，他已经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了。 顾维则看着安宴的脸色就知道，这家伙看着书还是挺头疼的。他和安宴准确的说，都是一类人。不太爱看书，也学不进去。但他比安宴好一点儿，起码还知道得努力一把才行。这不，努力了一年的时间，刚刚好跨过录取线，得到了本科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安宴在高三的时候，一如既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紧张情绪，所以现在嘛……可不还得从头来学一次。上个专科学院其实也不错，反正以后他是会养安宴这条咸鱼的。但是，现在安宴紧紧地蹙着眉头，苦着一张脸。明明就已经看不下去了，还非得继续看书。 让顾维则还有些心疼安宴，这家伙也真是的，既然看不下去，那就别看就好了，还非得要继续看。何必呢，他想要收掉安宴的书，劝说他别在继续看下去了。脸都快要扭曲了，但是想了想，既然安宴喜欢看书，那就继续让他看书吧，他也不能阻止安宴求知的欲望不是。 估摸着，这家伙也就三天的热情，在过几天恐怕又得变成以前那种咸鱼的样子。 想到这里，顾维则也就没有在阻止安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你好好看书，我先回家。” “恩。”安宴头也没有抬起来，只是颔首说道，“你先回家吧。” 顾维则和安宴从小就是邻居，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即便是搬家之后，顾维则和安宴依旧还是邻居。算得上是一种特别的缘分，离开安宴的家，顾维则朝着楼上走去。他家在楼上，安宴家在楼下。距离实在是太近…… 等顾维则走之后，家里在没有其他的声音。 安宴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仿佛置身在虚空之中，前方是一条蜿蜒的道路，一直向着他看不见的尽头。 道路一开始是非常宽敞的，但越是往前，越是比之前窄了不少。 “欢迎来到学术王座！” “学术王座？”安宴愣在虚空之中，前方的道路正在散发着一丝丝的光辉。他现在四周都是黯淡的，但是前方却是非常耀眼，一片光明。 “没错，就是学术王座！”清冷而又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安宴的耳边响起，“这里的尽头，是王座。而有资格坐上王座的人，必定是能够影响人类无数世纪，乃至数千年甚至数万年的学术王者！” “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安宴不太明白，他一个只想要混吃等死，还等着顾维则养他的咸鱼。要他当什么学术大佬，还学术王者，这不是扯淡吗？ 想想都挺消耗脑细胞的，更别说是让他真正去做这件事情，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痛快。 “当然有关系！”虚无缥缈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安宴听着这样的声音，陷入了回忆—— 第2节 前些天，他还在愉快的玩耍着游戏。忽然的雷声，让他吓了一大跳。原本的晴空万里忽然便阴沉下来。 看着乌云密布的场景，安宴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这是要下一场大雨啊。”他急忙跑到卧室，将窗户关上。又将电脑给关掉，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之后，琢磨着既然不能玩电脑，那倒不如玩玩手游。 天色越来越暗，安宴打了一个呵欠。闭上眼睛，等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画面。 依旧还是黯淡无关的虚空，前面依旧明亮照人。安宴有些惊慌失措，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前面的场景，就好像……前面和他所在的位置是割裂开的似的。他感觉有些恐怖，又有些吓人。这是什么地方？他刚才不还在家里吗？怎么现在就到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他现在应该怎么办？是要大喊救命吗？但是这个地方，就算是叫救命，恐怕……也没有人会来吧？ 虽然安宴很担心自己的安慰，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地方似乎也没有人会来。并且，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手脚都是能够动弹的。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安宴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望了好半晌，也没有任何的人说话。 这是哪里？他应该做些什么。安宴对此表示很迷茫，他现在已经算是非常的冷静克制。倘若再过一段时间，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么冷静克制。 “欢迎来到学术王座！”机械而又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安宴的耳边。 “谁，谁在那里？”安宴东瞧西望，可是，除了远方的光芒，他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是意识空间，简单来说，你现在是一个意识状态，对于这些你可能还不是太过了解。” “你又是谁？” “我，我是学术王座。” “啥玩意儿？这么中二的名字？”安宴不客气地吐槽着，“什么鬼名字，学术王座？我还全球皇冠呢。” “如果想要脱离王座，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复读高三！” “什么意思？复读高三？” “没错，你只需要重新复读高三，就能够脱离王座。”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真的！” ………… 然而等安宴回想起来，这个叫做学术王座的家伙明明就是在骗他。他是选择了复读高三，既然是复读，那自然就不能还和以前一样当一条咸鱼。就算是继续当咸鱼，也得当一条可以翻身的咸鱼不是。 没想到的是，学术王座竟然骗了他。说好只要自己好好学习，就不再出现呢？为什么还是出现了？ 【你现在看见的道路名叫学术大道。】 “听上去挺……中二的，真的。” 【你可以看见，前方由宽变窄，这意味着学术道路越往前走，越是困难。】 “所以呢？” 【恭喜你，已经完成第一步的蜕变，自制力稍微提升。你可以向前走一步！】 “什么意思？不是说我只要复读高三，你就不会出现吗？” 【复读高三只是第一步，你想要脱离学术王座，必将登上王座！】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在这条路上走到尽头，才能够不在见到你这个家伙？” 【你从来没有见过我，不是吗？】 你说得好有道理，但我还是想要反驳，“所以你之前都是在骗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自己就退出意思空间，不能怪我。经过无数的数据比对之后，王座认为，选择你是最具挑战性的。】 “什么意思？”这句话安宴没有听懂。 【意思是——你不可能坐上王座！】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不能坐上王座？再说，这种激将法，实在是太低级了吧？” 【所以王座认为选择你成为坐上王座的人，才是最具挑战性的。】 “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学术王座，就是学术王座。你现在需要通过这条道路，登上王位！】 “如果我不能登上去呢？” 【那就说明王座并没有看走眼，你的却是不能登上王座的！】 “……”行吧，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也是条咸鱼，你爱咋地咋滴吧！安宴咸鱼得很彻底也很自然，双手抱在胸前，他确定这个叫做学术王座的中二不知道什么东西，肯定是不会出手伤害他的。 只要能够确定这一点，就足够了。反正你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就这么咸鱼，怎么了！ 【你在想，即便是你高三没有读完，就算是现在就待在家里，你还有父母。再不济，你还有顾维则对吧？】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我在想什么他怎么都知道？ 【这里是意识空间，准确来说，这里就是你大脑的中枢，你在想什么，我自然一清二楚。】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混下去，要是有一天顾维则觉得你既烦又蠢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面对父母一次又一次失望的眼神，你会怎么办？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是这么说的吧？】 【你现在需要的不过是一份坚持努力的学习不是吗？我只是说让你复读高三，但是你已经知道既然复读就该努力学习，那么为什么不坚持到底呢？】 “但我还是很不爽！” 【因为我吗？】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说到底，这个学术王座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今后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坚持学习，让重读高三的时光没有白白浪费，不是吗？】 虽然安宴很不爽这个东西，但是这个东西看上去至少现在对他是无害的。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 “对，我是这么想的，那么我可以出去了吗？” 【你只需要往前走一步，随后闭上眼睛，就可以离开学术王座！】 深吸一口气，安宴不知道往前走一步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是看上去，如果不往前走上那么一步，恐怕他是出不去了。 往前踏了一步，他终于站在了起点上。 第3章 咸鱼 往前踏出一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安宴是不知道的，为了出去，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踏出一步。 【恭喜你，安宴——获得恒心+3】 “？？？”恒心是个什么鬼东西？安宴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忽然感觉像是一脚踏空一般。直坠云霄，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哪还有什么虚空，还有什么道路。他的眼前，只有学习资料和安静且沉默的客厅。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但如果是幻觉，是不是太逼真了一点儿？ 安宴不知道刚才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如果是虚幻的，那种感觉也太逼真了。但如果是真实的，那个称自己为学术王座的家伙究竟又是什么东西呢？安宴想不明白，也想不通，那个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有那个恒心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有满脑子的问号，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再者，那玩意儿已经不见了，就算是他想要吐槽也不知道该向谁去吐槽。 算了，既然那东西不见了。他还是继续看他的资料吧，尽管他觉得非常不爽，但也不得不说，那家伙说得不错，既然他重读一次高三，如果还是这么浑浑噩噩的，甚至连咸鱼都不如。至少，咸鱼还知道翻身不是。 想到这里，尽管他看着书本非常的头疼，但还是忍不住继续看下去。坚持一下就好了，在坚持一下，等到困的时候，直接睡觉就行。 安宴打了一个呵欠，拿着资料和草稿纸一边比划着，一边正在不停地写着好半晌之后。大门突然有了响动声，安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琢磨着大概是父母回家了。他也没有理会，依旧还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的时间，父母就从玄关走入了客厅中。看见王云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纸和笔正在计算着。 安宴的母亲柳珊说道，“小宴啊，怎么样饿了没有？” “啊？”安宴感觉不过是才过了一会儿的时间，因为之前的客厅一直是开着灯的，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外面天色的变化。 看着发愣的安宴，安宴的父亲安志蹙着眉头说道，“你小子怎么回事儿？以前不爱看书，现在看书看傻了是吧？” “这都八点过了，还在看书，不知道去吃饭？身上没钱？” “哦——”安宴猛然才发现，他已经看了好几个小时的书，虽然走神了好几次。但和以前不一样，以前他是看了一会儿书，就想着要去玩，现在，看着书，什么想玩啊之类的事情，他就根本没有想过。 一直待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甚至都没有发现。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柳珊在安宴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说道，“你看看你，我们不在你连吃饭也不会了是吧？” “我这不是……在学习吗？”安宴挠着头说着话，心中却在想着，什么鬼？为什么他能够无知无觉的看这么久的书，这么不可思议吗？没错，这件事情对于安宴而言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准确来说，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看不进去书，却又能在资料前待上几个小时的时间。中间有好几次他都坚持不下去了，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想法，让他在坚持一会儿。坚持一会儿，他就可以彻底解放了。 然后到了现在，他竟然真的一动不动的在资料前待了这么久的时间。 这件事——堪称奇迹。 “你现在也别看书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呢，先收拾收拾吃饭吧。”柳珊提醒安宴，让他先收拾好的东西吃饭。 安志调侃安宴说道，“你小子，之前不知道认真学习，现在倒是后悔了？” 安宴颇为有写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资料，将所有的资料都放回了卧室，柳珊手里拎着饭盒，拿去厨房热了一下，端出来放在餐桌上。 “行了，你也别老说小宴了，人家这不是知道该努力了吗？”柳珊瞪了安志一眼，又冲着安宴说道，“小宴，快出来吃饭了。” “好，这就来。”安宴从卧室走出来，到了餐桌面前的时候，安志已经打开电视机在看新闻。柳珊蹙着眉头说道，“安志，你声音小点儿，待会小宴还得学习呢。” “还学什么学？”安志哼哼的说道，“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得去重读什么高三。要我说啊，还不如直接读完专科到公司来上班。” 安志和柳珊夫妻两人一起开了一个小公司，虽然公司不大，但是年收入也还是挺不错的。足够安宴下辈子获得滋润什么都不做，只要咸鱼就好了。更何况，安志和柳珊比较溺爱安宴，倒是安宴在安志和柳珊的溺爱中，并没有长得有多歪，也就是变成了一条咸鱼，仅此而已。反正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太认真，只要等着家里人给钱就好了。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安宴没有长歪，也就是因为还有个顾维则陪着安宴。 对于顾维则的依赖，安宴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可能没有顾维则，就没有现在这样还是有些天真的安宴。 “瞎说什么呢，小宴想要好好学习，那就让他好好学习，说不定还能学得不错呢。” “行吧，行吧。”安志挥了挥手，“听见了啊，你可得好好学习才能对得起你老子，对得起你妈！” 安宴哭笑不得，他这个爸爸，就是偶尔不太着调，至于其他的都还挺不错的。 吃完饭之后，安宴看着正在看电视的父母说道，“爸妈，我去学习了。” “好好好，去学习吧。”柳珊笑眯眯地看向安宴，说实话，现在的安宴还挺让她惊讶的，没想到还能自己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了。 安宴自己也很诧异，他本来想回卧室玩玩的，但是话到嘴边，就成学习了。 恒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难道就是求知欲吗？好像也不是，他对学习的态度，似乎也没有怎么改变，还是一样的厌恶，但是却又能够坚持下来。忍住想要玩的冲动，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恒心如果就是坚持的意思，那么说——我去，这个学术王座究竟是个什么妖怪？ 第3节 还能让人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坚持下去，这也太不科学了吧？走回卧室，安宴顺手关上门，随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上眼睛。 心中默念着学术王座，再次睁开眼睛，眼前一切都没有改变，依旧还是身在这个卧室之后。心里暗暗地咒骂着学术王座，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又是什么不科学的事情？ 安宴觉得有点儿神奇，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算了，还是别想这么多，先看书吧。他暗自琢磨了一会儿，自己肯定是拗不过一点儿也不科学的学术王座的，还不如先看看书来得实在。 翻开资料书，安宴继续看着让人头疼的文字叙述。脑子都快爆炸了似的，硬着头皮看下去，很多东西都是记不住的。硬生生的不停地看着，甚至大半天都没有翻页。到了后面，安宴都快要放弃了，只是凭着自己的毅力，还在坚持地翻看着资料。 “吱嘎”一声，大门被打开。柳珊拿着牛奶走了进来，看见安宴脸都快要扭曲了。笑着说道，“你要是不想看书，就休息一会儿吧，这么看书效率也不会太高的。” “算了。”安宴罢手，“我继续在看一会儿吧，就算是效率不高，但也好过不看书。我听说复读生进学校之后，就有一个摸底考试。要是摸底考试，还跟之前那么烂，那我还不如不复读呢。” 柳珊整理着安宴的桌面，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谁逼你复读了？可不是你自己想要复读吗？现在来怪你爹妈之前没让你好好读书了？” “我哪有。”安宴求饶着，“我这不是想要好好的学习一下吗？” “你啊。”柳珊叹息了一声，“你要真觉得太辛苦，还是别复读了，去你爸爸的公司上班也挺好的。” “恩恩，到时候在说吧。”安宴口头答应，但是眼睛一直盯着资料，也没有动过。柳珊不在多说话，将牛奶放在桌面上，“待会记得早点儿睡觉，到时候玩游戏，也别玩得太晚了。” 游戏？安宴琢磨着，自己都学习了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应该玩玩游戏了？ 不行，不能玩游戏！复读高三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明年高考比今年高考的分数还低，那他简直没脸到了极点。 玩玩游戏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只是玩一会儿而已，更何况高考是明年的事情，还有一年的时间，今天晚上玩一会儿游戏，明天继续复习也是来得及的。 安宴心里的两种声音一直在不断地循环着，他盯着资料书，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两个想法，似乎都是正确的。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现在究竟是玩游戏呢？还是继续看书复习呢？ 如果还能在坚持一下，等到了高考之后，我是不是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忽然，安宴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再苦再累，也就这么一年的时间，只要过了这一年，到了大学就算是他放开玩，就算是他当一条咸鱼，也算是翻身的咸鱼了。 第4章 烦躁 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可以不用在意的。只要渡过了这一年的时光，不管他怎么浪，好像都不会出什么错误。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就好，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翘着。 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一下子振奋了不少，抱着书本又开始热情洋溢地看了起来。 这一次的精神集中之后，比之前看书的效率快了不少。最开始他是被王座给坑了一把，说好的只要重读高三就不会再出现，没想到王座还是继续出现在他的面前，可以说是非常的不要脸了。但是对于安宴而言，既然是已经决定要重新就读一次高三，那么他自然需要竭尽全力的读书才行。 虽然他是一条咸鱼，但也是一条有尊严的咸鱼，不能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再次高考。 之前的高考浑浑噩噩，还能够说过去。他毕竟只是一条咸鱼嘛，但是再来一次高考，他如果依旧还是这么浑浑噩噩的，那就有些惹人发笑了。这简直就是生平最黑的黑点没有之一。 即便是父母不会说他什么，顾维则依旧还是会养他，但是他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都已经重新就读一次，还不努力，还在继续这么下去。咸鱼的面子都被他给丢光了！ 作为一个高三的复读生，安宴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明年的高考，希望自己能够考到一所本地的本科学院。即便是三本也可以，只要是本科就好。至于王座……算了，现在不去管他的事情，爱怎么样怎么样，我自己好好读书就行。 翻阅了大半的资料，草稿纸上已经写满了公式。 安宴感觉到了一丝疲惫，看着放在桌面上的牛奶，他拿着杯子，“咕咚、咕咚”几下将牛奶全都喝掉，随后拿着杯子离开卧室，这个时候父母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安宴小心翼翼地将杯子放在餐桌上，去卫生间洗漱之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熟，这么好过，并且睡觉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竟然不是游戏，也不是出去玩，而是公式应该怎么推倒出来。 早晨，安宴还在家里睡觉。父母已经出门去公司忙碌着，翻过身，安宴正准备继续睡觉。 忽然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念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起床看书了？我竟然已经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看书了。 他什么时候，对于书籍竟然这么热爱了？这一点儿也不像是自己的作风啊！算了，还是多睡一会儿吧。 迷迷糊糊之间，安宴又睡了过去。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拿着手机出来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2012年7月5日，早晨9点多钟，要说高考完之后的一段时间，在这个时间点上，正是他睡得正好的时候，怎么可能起床。然而他现在不仅起床，还得起床看书。真是见鬼了！安宴心中这么想着，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在卫生间里洗漱之后，又回到卧室，打开空调。 他起床的时候空调就是关着的，大概是柳珊在出门之前，顺手就将空调给关上了。 家长不都这样，明明是特别炎热的天气，还非得把空调给关上。害得他早晨起床的时候，满头的汗水，他琢磨着自己大概是被热醒的。也没有往其他地方想，洗了个澡之后。便开始认真地学习，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很快。 但他的学习进度依旧还是很慢，今天数学连两个章节都没有看完，卡在同一个位置上。不管怎么想，总是想不通。现在去询问老师吧，好像也太晚了。他都已经毕业了，再去问老师，估计老师也不是特别想要理会他。 在高三的时候，老师就经常耳提面命地跟他说，一定不要在继续懒惰下去，一定要好好学习，否则将来会后悔。 安宴表面答应很快，但依旧还是我行我素。倒是他从来不会犯一些打架啊之类的错误，算不上一个坏学生。最多也就是个不肯努力的差生罢了，老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如此，也不再约束管教他。 现在想去让老师给他讲解，恐怕老师也不会在理会他。更何况，听说老师也去旅游去了，哪有什么闲工夫来理会他这个明明考上了专科，还非得复读的家伙。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他能够考上专科都是运气好。还蒙对了不少题，要说真实水平，能不能考上专科都得打个问号。 挠着头，安宴看着资料上的习题，长吁短叹。要是当时自己能够好好听讲，凭借他的才智，也不可能望而兴叹才对。他对于自己的智商，还是挺有信心的。就是从小养成懒惰的习惯，做什么事情都总觉得做不好就算了，反正还有家里兜底。 现在再加上一个顾维则，他更是有恃无恐。要不是因为他不想太过丢脸，也不会在家里琢磨着怎么学习，早就跑去顾维则的家里找他玩了。 顾维则从小就宠着安宴，安宴说要什么东西，顾维则绝对不会拿另外的东西出来忽悠安宴。安宴说往动，顾维则就不会往西。所以，这才造成了安宴一直有恃无恐的原因，没有之一。大概就是因为父母的溺爱和顾维则的宠爱才会变成现在安宴这个模样。 “太烦了！”安宴气得都快要将资料书抓起来扔在地上了，这些习题是给人做的吗？每个字分开他都是认识的，但是合在一起，他怎么就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咚咚咚”大门被人敲响，安宴这边正在烦躁，语气特别不好的说道，“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顾维则的声音。 安宴愣了一下，这家伙到家里来做什么。离开卧室，来到玄关，将大门打开，顾维则就站在门外冲着安宴傻笑。 “你怎么来了？”安宴古怪地打量着顾维则，这家伙就算是要来他家里，也该是下午的时候来才对，为什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在想着你有没有起床呢，还没吃早饭吧。”安宴这才看见顾维则手里提着早餐，一把递给安宴之后，顾维则笑眯眯地说道，“谁又忍小宴生气了？给哥哥说，哥哥帮你去修理他。” “没什么。”安宴也不好意思冲着顾维则乱发火，只能拿着早餐默默地走向餐桌，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顾维则说道，“你平时不都是下午才来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顾维则嘿嘿一笑，“那我肯定是有内应啊。”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究竟怎么回事儿？” “这不是早晨出去吃早餐的时候碰见安伯伯了吗？说是看你昨天睡得挺早的，估计早上能醒过来，我这不是来碰碰运气吗？”顾维则也不客气，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冲着安宴说道，“怎么你今天这么生气，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了？” “没人惹我。”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就是那些资料实在是太难了。” “那就别看了，今天晚上正好有聚会，咱们一起去吧。” “什么聚会？” “班级聚会啊，班长没有给你说？” “什么鬼？”安宴嘟囔着说道，“都没有给我说，还有谁要去？” “班长说班里的人，都要去吧。” “哼，我看班长就是喜欢你。”安宴偏过头，生气似的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原本俊秀的脸鼓鼓的，看上去倒也挺可爱的。 顾维则愣了一下，笑着说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又不喜欢班长，我哪知道班长是什么意思。大概觉得咱们俩熟悉，又是住在一起的，所以给我说一声就好。” “那我不管，我不去了。” “真不去？” “不去。” “你要是不去，我就一个人去了啊。” “你敢。”安宴急了，跳起来就要扑到顾维则的身上扭打。好在顾维则眼疾手快，闪开了。 “行了，小宴别闹了，就是一个同学聚会，你和我一起去就行了。” “哼。”安宴从沙发上爬起来，回到餐桌上，继续吃着早餐。顾维则托着腮帮，也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事情。 好一会儿之后，安宴吃完了早餐，又去洗了手，对顾维则说道，“我先去看书了，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我也去看看。”顾维则站起身来，跟在安宴的背后。 安宴转过身，瞪了顾维则一眼，“你老跟着我做什么？去找班长啊。” “我和她又不熟，我找她干嘛？”顾维则摊开手，“我这不是以后还得养你嘛。” “走开，走开。”安宴不耐烦的推了顾维则一把，但是嘴角有掩盖不住的笑意。 回到房间，安宴自己作者习题，顾维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盯着安宴和习题。到了中午的时候，两人随便点了外卖，吃完之后。安宴继续学习，顾维则又开始继续发呆。 直到快要到下午六点钟的时候，顾维则看了一眼时间，“小宴啊，我们应该去聚会了吧？” “等等。”安宴正在计算，“这道题我算完就去。” “好嘞！”顾维则没有催促安宴，而是在安静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安宴放下手中的笔说道，“走吧。” “恩。”顾维则点点头，一手揽着安宴的肩膀，冲着他笑眯眯地说道，“走吧！” 第5章 聚会 同学聚会，大大小小安宴也去过不少。像是如今这种同学聚会，说白了，就是庆祝大家都高中毕业，今后或许见面的时间很少。甚至有可能已经见不到，所以才会搞这么一个同学聚会出来。 其实安宴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感冒，说实话，他和高中同学之间的友谊也没有多少。倒也不是他不喜欢和同学玩，只是……大概各自喜欢的东西不太一样。除了聊游戏的时候能够说几句话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和同学好说的。倒是顾维则和一帮男同学混得挺熟悉的，并且顾维则本身又长得人高马大，篮球技术也不错。 长相偏为英武，浓眉大眼，颇为受到女孩子的喜爱。尤其是安宴和顾维则两人一同上学一同放学，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顾维则和安宴的关系是顶好的，从初中开始就有不少女生偷偷把情书或者是告白信啥的，交给安宴，让安宴转交给顾维则。 刚开始安宴还老老实实地交给顾维则，后来，安宴觉得麻烦，就直接拒绝，拒绝不了的，就当着女生的面丢进垃圾桶，并且告诉她顾维则不会收这些情书。 虽然通常女生会哭，并且还会恨上安宴，但是安宴觉得自己也没有说错。顾维则明明就一次都没有收过，还说挺麻烦的，以后别给他了。安宴也不知道，自己和顾维则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要说顾维则真的谈女朋友，安宴感觉他会替顾维则开心，但又会难过。是那种莫名其妙的难过，说不出理由。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在一起了这么久的时间，安宴也不知道顾维则对他来说究竟算是什么。 安宴和顾维则不太一样，倘若顾维则是那种班上身体强壮，体育顶好的学生。安宴可以说是标准的文弱书生类型，长相偏为阴柔，有些俊美，晃眼看上去很是好看。白嫩的肌肤，倒像是保养过似的。也大概是长相的关系，班里的男同学不大爱和安宴说话。好在安宴虽然长相有些偏阴柔，但是性格倒也大大咧咧的。只是尤其咸鱼，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或者对于安宴而言，能够让他在意的事情其实很少。 两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聚餐的地点，作为一个渝城人，自然聚餐首选的地方就是火锅。之前班里的几个班干部就已经订好了一个大的包间，安宴和顾维则走进去的时候。就有男同学在大声地吆喝着，“看吧，我就说顾维则肯定是和安宴一起来的。” “诶，你们说，安宴和顾维则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这两人就跟连体婴儿似的，每天回家都要一起，到学校也是一起的。咱们好不容易约顾维则出来玩儿，还非得带上安宴……” “少说两句。”旁边的体育委员拉扯了一下吆喝的男生，眉头微微的蹙着。 学习委员笑了笑说道，“我听说安宴好像要复读高三？” “恩。”安宴没有理会那个男生，很自然的和顾维则坐在一起，班长害羞地看向顾维则，“顾同学你来啦？我之前都忘记给你说，让你叫上安同学呢……这件事情我给忘记了，对不起啊，安同学。” 安宴打量了班长一眼，要说班长也算是一个美女。身材高挑，长相漂亮，是不少同学的女神。可就是这么一个性格还不错的班长，让他给弄哭了好多回。几乎都是和顾维则有关系的事情，现在说这话，怎么感觉有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呢。 顾维则看了安宴一眼，发现安宴正在撇嘴。他笑了笑说道，“既然班长说了是同学聚会，那我肯定得叫上安宴，我家和安宴家又近。如果这件事情我不给安宴说，到时候可能安宴又会怪我这种事情都不给他说。”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 第4节 班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是是，今天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既然我们都到齐了，那就祝大家前程似锦。咱们班里的同学都考上大学了，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不对，安宴不是要复读吗？”班长的好朋友忽然惊诧的说道，“以后安宴可就是我们的学弟了。” 安宴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还有完没完了？ 这是聚会还是他的批斗大会？说得好像他犯了众怒似的。 “好了，好了，但是安宴还是考上大学的不是？”体育委员解围说道，“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别给人家增加压力。” 体育委员和安宴不熟，三番四次给安宴解围，也是因为他和顾维则玩得好。给顾维则面子罢了，“我觉得今天还是值得庆祝的，我们大家都考上了学校，虽然有些同学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但是木已成舟。并且高三实在是太痛苦了，第一杯，就庆祝我们脱离苦海吧。” “哈哈哈……”大家笑笑闹闹，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 喝完第一杯之后，班里的语文课代表站起身来说道，“既然第一杯喝了，那么我们就来喝第二杯吧。刚才班长也说了，祝大家前程似锦，我也就不重复了。我就说一句，今后我们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还是语文课代表会说话。” “你们说课代表是不是有点儿语文老师的意思了？” “哈哈哈……” 大家嘻嘻哈哈地喝着酒水、吃着火锅。酒过三巡，大家都在不停地交谈着，安宴一个人安静的吃饭，顾维则在旁边和体育委员聊天，忽然纪律委员说道，“我建议顾维则应该和班长单独喝一杯。” 大家都愣了一下，班长喜欢顾维则整个班里的同学都是能看出来的。 但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虽然班长是喜欢顾维则没错，但是从顾维则对待班长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顾维则不喜欢班长。虽然班里的人不知道，顾维则很早之前就私下和班长说过，自己对她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只是普通同学而已。让他也不要在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好好学习才是正道。今后，会遇见比他更好的人。 但是顾维则从来对于班长就没有什么暧昧的语言和行为，也没有做出任何让人浮想联翩的动作。 很明显，所有人都知道，顾维则不喜欢班长。 这个时候纪律委员作为班长的闺蜜，突然出来说这种话，弄不好就是让班长难堪。毕竟顾维则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顾维则没有说话，倒是旁边好事的男同学哦了一声，看向纪律委员说道，“为什么顾维则要单独敬班长一杯？” “咱们班长的成绩可是能去首都的学校的，要不是因为顾维则，能在渝城读书吗？”纪律委员洋洋自得的说道，“难道顾维则不应该敬班长一杯吗？” “我就说班长怎么会在渝城读书呢，原来是因为顾维则啊！” 顾维则微微蹙着眉头，这就有点儿道德绑架了吧？班长报什么大学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再说，又不是他让班长留在渝城的。再说清楚一点儿，班长想要留在什么地方读书，也不是他顾维则能够管得了的。 体育委员看见顾维则的眉头蹙着，知道这是顾维则要生气的表情。体育委员作为顾维则的好哥们，站在一个旁观者的态度来看。顾维则对于班长根本没有任何意思，也没有必要强求。班长长得还挺好看的，还怕以后遇不到好的人吗？ 再者来说，顾维则的心思都在安宴的身上。可能安宴、顾维则甚至是班长都不清楚，但是体育委员很清楚。顾维则就是喜欢安宴，而且安宴也喜欢顾维则。这件事情，体育委员没有戳破。但是看见纪律委员这么洋洋自得的说这件事情，他一瞬间就觉得这事儿吧，可能大条了。 除了一部分好事儿的同学还在声嘶力竭地吼着，其他人都显得很沉默。场面略有一些尴尬，顾维则沉着一张脸，安宴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筷子，“我吃完了，我不能和你们比，马上就要复读了，我还得回家看书，就先走了。” 说罢，安宴直接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顾维则急忙站起身来，看着所有人说道，“不好意思，安宴就是这个性子。至于班长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过，还是为班长考上好大学高兴。安宴一个人回家我有些不太放心，我去看看，你们该吃吃，该喝喝。隔段时间，我赔罪哈！”说完，顾维则追上安宴，一同离开了包间。 看着两人离开之后，纪律委员恨恨地说道，“这都叫什么事儿，要不是他，班长至于留在渝城吗？你看看他，除了安宴还知道什么？” 班长眼圈都红了，低声地啜泣着。 体育委员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够了，人家顾维则又没让班长留在渝城，关人家顾维则什么事情。行了，人家都走了，咱们继续啊，继续！” ………… 离开火锅店之后，顾维则追上安宴说道，“怎么，生气了？” “生气？”安宴冷哼一声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 “就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顾维则笑眯眯地说道，“要不咱们继续回去吃饭？” “我说了，我还要复习。”安宴瞪着顾维则，“你想要回去吃，你就回去呗。” 第6章 家长 “你都不回去，我还回去做什么？”顾维则拍着安宴的肩膀，最后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往自己的身上一拉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真不知道班长读渝城的大学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你说班长去什么地方读书，我能管吗？肯定管不了对吧！” “哼。”安宴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想起来还是非常不爽。偏过头不理会安宴，顾维则就说笑话逗安宴开心。两人站在车站前，不一会儿，体育委员的声音出现在两人的耳边。 “顾维则！”体育委员站在两人背后，看着有些尴尬，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是这样的……”尤其是安宴看自己的眼神，就跟要吃了自己似的。这是打搅了他们的二人世界了？看着顾维则的手正搭在安宴的肩膀上两人一脸开心的模样，体育委员瞬间有种吃了狗粮的感觉。 他这是何苦让自己吃这么一大口狗粮呢？ “我说陈汉林，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啊。”顾维则挑动眉头看向体育委员说道，“你愣着做什么呢？” “哦哦哦。”陈汉林也就是体育委员轻轻咳嗽了一声，“是这样的，我们几个玩得好的，准备这个月聚一聚，你也知道，他们好几个都去其他城市读书了。就咱们两个一个学校，到了学校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就琢磨着，我们可以自己出来聚一聚，安宴你也来呗。” “恩。”安宴微微点头，看见安宴点头应允了，顾维则挥了挥手说道，“给朕退下吧，朕和爱妃回家了。到时候联系就行！” 陈汉林的脸皮抽搐了一下，说他胖还真喘上了？这人简直就是没脸没皮！ “那行，到时候联系啊。”陈汉林挥了挥手，目送两人离开。 坐在车上，顾维则不解地询问道，“怎么突然答应陈汉林？” “那不是你朋友吗？我寻思着你肯定要去，你要去我跟着去玩玩呗。” “不看书了？” “怎么可能不看书。”安宴瞪了顾维则一眼，“我还得看书呢，不仅今天要看，明天也要看。” 回到包间的时候，有女同学小声的询问道，“陈汉林，你没有把顾维则叫回来吗？安宴一个人回家就算了，怎么顾维则也跟着回家了？” “不然呢？”陈汉林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还真以为顾维则会送班长回家啊？” “不是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老是乱点鸳鸯谱？顾维则一看就对班长没有那个意思，弄得双方都尴尬，挺……算了，我也少说两句吧，来来来我们继续吃饭，今天晚上还有其他活动吗？” 纪律委员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个顾维则和安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咱们班长怎么说也是个美女，顾维则怎么就看着安宴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顾维则的好朋友直接说道，“人家顾维则就是看不上，怎么的？有病吧你们，说个没完。” 副班长出来打了个圆场说道，“好了，好了，都是同学，干嘛闹得这么僵。今后，说不定咱们老同学见面还能够聊聊天不是？”副班长也算是一个老好人，对谁的态度都挺好。大部分的同学还是挺服气副班长的。最开始，副班长没有说话。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算是班长那边的人说话，还是顾维则的朋友说话。现场都免不了尴尬，陈汉林也不能说话。 只有副班长一个人跑出来打个圆场也就过去了。 ………… 回到家，安宴看着赖在他身边不回家的顾维则说道，“你不回家，就赖着我干嘛，我家又没你的位置。” “我这不是睡地板就行了吗？” “滚蛋，自己回家，省得你爸妈说我虐待你。” “怎么可能——”顾维则说完之后，打量着安宴，面色严肃的说道，“我真的对班长没有任何的意思，而且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好了，我真得复习了，你赶紧回家吧。” “你不生气就行。”顾维则看着安宴似乎并没有生气的表现，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先回家了啊。” “嗯。”安宴点点头，回到家的时候，看见柳珊正在站在门口，笑眯眯地望着他，“又和顾家的小子出去玩了？” 安宴的脸色涨得有些通红，低声说道，“我就是去同学聚会了。” “出去玩玩也挺好的，老是一天待在家里，也不行。今后要出去玩给妈妈说一声，兜里还是得有点儿钱才行，不能老让顾家的小子出钱。他家也不富裕。” “我知道了妈。”安宴惴惴不安地说道，“我先去看书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柳珊看着安宴跟个兔子似的窜进了自己的房间，一把将门给关上。走到自己的卧室，她对正在看报纸的安志说道，“你说咱们儿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话都没有说几句呢，跟个兔子似的，就回到自己窝了。” 安志眼睛都不斜一下，“又跟顾家的小子出去玩了吧？” “人家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挺正常的，你管那么多干嘛。再说了，顾家小子就要去读警校了，安宴这不是也要重读高三吗？趁着暑假出去玩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惊小怪的。” “我老觉得他们两个人好像偷鸡摸狗在干什么似的。”柳珊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他，安宴和顾维则之间并不简单。 “行了，行了。别瞎琢磨了，早点睡觉吧，真是的。” ………… 回到房间后，安宴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始拿着资料复习起来。 这一次的复习，似乎比昨天顺畅了不少。有许多较为简单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看来，他也不是太笨，就是不爱读书而已。要是认认真真的学习，说不定明年高考的时候，还能考个重点大学。 当然这也就是个梦想而已，至少安宴不认为老老实实地读一年书就真的可以考上重点大学。 打着呵欠，安宴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写着资料上的习题。楼上，便是顾维则的家。 回到家的时候，顾维则的父亲还没有回家。顾维则已经习惯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回家，母亲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看见顾维则回来说道，“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同学聚会吗？” “恩，安宴回来了，我不太放心，送他回家了。” “行啊，你眼里就安家的那个小子，你妈算什么？”顾母特别生气的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没事儿吧？安家的小子怎么说也是个男生，这么大了，还能被拐跑？” 顾维则笑了笑没有说话，顾母继续说道，“我说顾维则，你给我过来。” “诶。”顾维则一脸讨好地坐在母亲旁边，拿着果盘里的苹果开始削皮，“妈，您吃个水果消消火。” “滚蛋。”顾母嘴角微微向上翘，“给我放那里吧，我待会敷完面膜在吃。” “诶，那我先去锻炼了啊。”顾维则说完就想要走，但还是被他的母亲给叫住了，“给我回来。” “妈，您又有什么事情。”顾维则挠着头说道，“我这不是准备锻炼身体吗？” “锻炼个鬼。”顾母说话一套一套的，“你老实给我交代，你和安宴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这不是朋友关系吗？” “朋友需要你送他回家？是你傻还是我傻？当你妈这么好糊弄呢？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你爹当年追我的时候，给家里人说就是朋友关系，也是这个表情。”顾母优哉游哉地说道，“安宴重读高三，不会是为了考警校吧？” “没有的事情，他那小胳膊小腿儿的，能去警校吗？” “也是。”顾母点点头，“那你给我老实交代吧，你和安宴究竟怎么回事儿？” “真没什么事情，妈，您别疑神疑鬼的，多出去逛逛。放松一下，我先去锻炼了。”顾维则深知脚底抹油的重要性，直接转身就回了房间。 顾母看着放在桌面上的苹果，陷入了沉思中。 ………… 看书看到极为晚的安宴，打了一个呵欠，正准备打开房间门，准备洗漱一下睡觉。正巧碰见母亲刚从卧室出来，两人都愣了一下。 柳珊心疼的说道，“怎么回事儿，小宴，还不睡觉？” “准备睡了。”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才看书，看得有点儿晚。现在准备去睡觉了。” “行，快点去睡吧，你这样子，真是……” 第5节 柳珊拍了拍安宴的后背，安宴推开浴室的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妈，我能给你商量一个事情吗？” “什么事情？”柳珊诧异地转过头来看向安宴，怕不是要说和顾维则的事情吧？ “就是……您能不能别老在早上关空调，挺热的。”安宴说完之后，直接进入了浴室。留下傻眼的柳珊站在客厅，过了一会儿，柳珊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 一夜无梦，安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十点过了。洗漱完之后，发现有点饿，先出去吃了早餐，随后回到家便开始认认真真的学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是安宴现在的想法，不能在咸鱼下去了！我要蜕变！！！ 口号肯定是喊不出来的，太中二了，但是安宴的确是这么个想法。 接下来，这道题…… 第7章 附庸 安宴心态崩了，这道题他不会啊！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这道题究竟应该怎么做？明明只是高一的数学，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困难。不应该啊！捂着自己的额头，安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题目。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是继续就这么盯下去呢，还是应该去翻看一下书本。但是课本上的知识，他几乎是没有听讲过。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没有听讲过，他怎么可能自己看书就能够看懂，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他才智高绝，也不可能在没有听讲的情况，自己就把书本上的难点给弄懂吧。 头疼，这是真的头疼。他为什么要跑去复读，如果去读专科，肯定还可以当一条咸鱼不是。安宴死死地盯着资料上的习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至于父母，还是别去想了。如果拿着这道题去询问父母，大概就是父母让他别在读书，好好的读个专科就行了。 至于顾维则，还是算了吧。那个家伙自己都是不清不楚的，虽然考上了本科学校，但让他给自己讲解这些高一的知识点，恐怕都是忘记得差不多了。 本身他在高中时候选文理科的时候，就是选择的理科。理科的难度本身就偏大，不像是文科，很多东西都是背诵就行。 高中三年又几乎是没有听讲过的，现在让他看这道题，他似乎除了头疼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现在他也不能跑去求助老师，就这么干瞪着，就算是把书给瞪穿了，恐怕也解不开这道题。这还算是比较简单一点儿的题型。一个复数就把他给难成这样，那今后还有这么多的数学公式、定理需要复习，除了数学之外，还有化学、生物、物理，想想他脑袋都要爆炸了。 这可该怎么办呢？安宴揉着自己的眉心，也拿不出一个主意来。他现在是一直扛着在学习，说实话，他对于学习的兴趣并没有增加。反而是因为遇见难题的缘故，现在对于学习这件事情，越发的厌恶。 在这样下去，恐怕他也坚持不住了。 挠着头，安宴扔下手中的笔，心中想着，不管了，我还是去找顾维则玩吧——反正也学不会，还不如当一条咸鱼。 刚准备离开房间，忽然身边的环境仿佛掠过了无数的虚空，又来到了王座之中。 这时，他已经在蜿蜒的道理上，这是第一步，似乎这么久的时间他从来没有向前走上一步。依旧还是在起点上。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安宴有些惊诧，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和他前面两次看见的东西是差不多的，只是模模糊糊之间，好像能够看见一点儿前面的东西。 但即便是能够迷迷糊糊的看见前面的东西，又能如何？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连高一的复数他都感觉非常吃力，别说是学术王座了，根本就不能考上本科大学。还搞什么学术，这不是在搞笑吗？有谁见过一个高中学习都吃力的人，还能够搞学术搞得风生水起的？除非是民科，反正民科不需要任何的底子，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欢迎来到学术王座！】 飘渺的声音一如往常，安宴见怪不怪，甚至还带着一丝吊儿郎当的神情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还得去找顾维则呢。” 【你放弃学习了？甘愿当一条咸鱼，以后做一个被顾维则养着的米虫？】 “不然还能怎么办？你给我说说看，我连复数难一点的问题都搞不清楚，我还能继续学习下去么？” “再说了，我这样连高考能不能考上专科都还不一定呢。我觉得吧，我这次能够考上专科，就已经很走运了，算了，还是别奢求太多了。”安宴一脸无所谓的表示，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也算是认清我自己了，还是别废功夫瞎折腾了。 王座似乎没有继续说话，任由安宴就这么说着。但安宴说完话之后，也不再说话。王座和安宴似乎僵持了起来。双方都不在说话，安宴弄不懂王座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已经不是读书的那块儿料，何必要让他非得读书呢？找一个想要读书的人培养不行吗？ 他觉得，学术王座这个东西，说穿了和系统没有什么两样。还不如系统靠谱，系统还有点儿辅导作用吧？这家伙连辅导作用都没有，除了让他好好读书之外似乎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你是否需要一些强制手段？】王座再次询问安宴，安宴现在吊儿郎当的神情，很显然是缺乏社会毒打的。安宴不是笨蛋，而是太聪明了，并且没有将聪明放在学习这件事情上。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王座认为，如果能够采取一些强制性的手段，说不定还能够让安宴完成华丽的蜕变。 相信今后安宴不会反过来怪他，而是会感谢他。 当然是否使用强制手段也需要当事人同意才行，这就相当于一个监督作用。是当事人需要有一个监督作用的人，和别人商量之后，才能够采取一些强制性的措施。如果当事人不同意，那么学术王座也不会强制采取措施让安宴读书。 “强制手段？”安宴好奇地问道，“什么强制手段，不是你居然还有强制手段？没想到啊，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用强制手段！” 【不过，需要当事人同意，才会使用强制手段。具体要不要使用，决定权在你的手中。】 “所以，强制手段的意义在哪里？” 【最终目的只是让你好好学习，强制只是一种监督你好好读书的手段。】 “那我不想读书也得逼着我读书，读书还有什么意义？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啊……” 【所以，决定权在你自己手中。如果你想要读书，要维护咸鱼的尊严，只是看不进去书。可以选择强制手段，当然，如果你决定不要读书，咸鱼没有尊严，自然可以选择不使用强制手段。】 “我就想问问，如果选择使用强制手段，会不会有磁暴步兵似的效果？” 【不会，具体手段分为几个阶段，在你读书越多，甚至是在喜欢上读书之后，强制手段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但是现在我还在厌烦读书啊。” 【那是你没有感受到读书的乐趣，强制手段之一，就是让你能够感受到书本的魅力并不比顾维则弱。】 等等，什么时候顾维则都变成计量单位了？ 【所以，你需要强制手段吗？】 “我在想想……”安宴总觉得这个所谓的强制手段有点不太靠谱，说不定还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尽管王座说的时候，其实他也是有些意动的。 诶等等，既然王座能有强制手段，说不定这道题王座也是可以解决的。 “王座，既然你能有强制手段，想必我现在做的这道题，你也应该是可以解开的吧？” 【当然，强制手段之一，一对一教导可以解决你的一切困惑，甚至还能够出现变种题目，让你自己解题，来巩固知识。】 “但为什么是强制手段呢？难道现在不能一对一教导吗？” 【难道你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课你有认真听讲吗？】 王座这话实在是太扎心了，要是老师上课的时候他认真听讲，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还需要复读都不一定能够考上本科大学。 【强制手段就是因为即便是一对一辅导之后，你也不一定会巩固，但是在强制手段中，你只能巩固一对一辅导后的知识点后，才会去做其他的事情而设立的。首先我要提醒你一点，如果你不采用强制手段，这道题你恐怕自己思考到开学的时候，也不一定能够想出来。】 【更何况，高考并非只有高一的数学知识这么简单，接下来你还需要复习化学、生物学和物理学。也不要寄希望于开学后去询问老师，你别忘记了，你就读的是高三复读班，老师不可能从高一的知识给你讲，除非你重读是从高一开始的。但是你能舍下面子重读高一吗？即便是重读高一，你就会真的认真学习吗？】 【如果你一直当一条咸鱼，你能够形成一个人格独立的人吗？做一辈子别人的附庸，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很有尊严的事情吗？】 王座接连的发问，每每都触及到安宴的底线。越听，安宴的脸色越是向下沉。别看安宴表面上嘻嘻哈哈，似乎只要顾维则养着他就够了。说到底，安宴明白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不管今后顾维则是不是会真的养他一辈子，他也不想要做别人的附庸。 既然能够直立行走，为什么要坐在轮椅上装残疾人呢？ 深吸一口气，心下一横，安宴说道，“好吧，王座，你说动我了。我的确不想成为别人的附庸，安宴就是安宴。不是父母的安宴，也不是顾维则的安宴。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很高兴，安宴，你还有救！】 闭上眼睛，安宴的心脏因为紧张和不安，一直狂跳着。最后他睁开眼睛，沉声说道，“王座，我需要强制手段。至少，我需要在高中这一年的时间中，需要有人能够鞭策我好好学习！” 【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第8章 考察 最后王座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安宴没有弄明白。倒是他眼前的景象慢慢地消散，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没错，他现在依旧还坐在自己卧室的书桌前。 那么，那个强制手段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安宴心中惴惴不安，又是非常的紧张。真怕这个所谓的强制手段，会对他不利。他终究还是嫩了点儿，被王座一激，就答应了王座。 现在回想起来，他刚才是不是被王座给坑了。尽管王座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是他还真是一激动就直接答应了王座。 这不就是王座给他设了个套，让他自己往下面跳吗？ 【强制功能即将上线，正在启动……请耐心等待……】 安宴忽然就后悔了，他一点儿也不想要这个所谓的强制功能上线，还能取消吗？ 【启动完成，强制功能上线！】 “？？？”这么快？他就后悔的功夫就已经上线了，这是有多怕他后悔啊！ 【强制手段包括——1、一对一辅导 2、知识点巩固 3、学习兴趣培养 4、强制学习时间段 5、学习累积。请选择当前您所需要的强制手段——】 “？？？”安宴一头雾水，那么他现在需要选择哪个数字？似乎选择哪个数字都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吧。想了想，安宴最后还是选择1，一对一辅导。应该这个不会太恐怖吧，他是真的害怕磁暴步兵一般的待遇。 【选择完毕，请你聚精会神听从讲解——临时提高专注度，根据分析，专注度提高10%，接收知识信息提高20%。】 这都是什么鬼？安宴迷迷糊糊地，听着耳边王座的声音，感觉好像触发了什么了不得的机关似的。王座究竟在说些什么，他也不太清楚，不过他的注意力的确提高了不少。 【请注意，强制手段1和2是绑定手段，选择强制手段1，被视作1、2一起被选。若是在2阶段没有吃透知识点，会被系统惩罚！】 惩罚？果然是有惩罚的，安宴打了一个寒噤，瑟瑟发抖地等待着系统给他辅导。 【我们把形如z=a+bi（a,b均为实数）的数称为复数……当z的虚部不等于零时，实部等于零时，常称z为纯虚数1】 【接下来这道题……=-20+15i】 【在实数域上定义二元有序对z=(a,b)，并规定有序对之间有运算"+"、"x" (记z1=(a,b),z2=(c,d))： z1 + z2=(a+c,b+d) z1 x z2=(ac-bd,bc+ad)2】 安宴听着王座的讲解，似乎有些明白，似乎还有些不太明白。看着手里的课本和复习资料，蹙着眉头，不停地吸收着系统说过的知识。 【复数也可以延伸到复变函数，接下来请记住复数的运算法则定义……】 安宴的专注度提高了不少，并且王座讲解得非常的细致，尽管还有些是他没有听明白的，但是大部分的内容安宴还是表示理解。并且还能够举一翻三的对王座提出自己的疑问，这样一问一答之间，时间过得很快。一上午的时间，就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今天一对一辅导到此结束，留下两个小时吃饭时间，两小时之后，是知识巩固点。重点考察你对于今天讲解的知识点理解能力和记忆能力。】 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安宴这一次竟然没有萎靡的精神，倒是觉得学习这种东西，一旦了解之后还是挺有趣的。就好像——一个小孩子找到了自己新的玩具似的。这就是安宴现在的心情，原本学习还可以这么有趣。当然在他看来，有趣的地方也不过是王座的讲解罢了，如果脱离王座的讲解，自己去看书本。 他还是会觉得异常的枯燥，一点儿也不想要继续看下去。 这大概就是学渣和学霸之间的区别，学渣不是太蠢，而是看着枯燥的书本根本没有办法能够看进去。而学霸则是认为课本上的知识非常的有趣，怎么可能会看不下去呢？ 整了一下自己的资料和课本，安宴一边琢磨着下午的知识巩固难道是王座出题给他做？那么问题来了，王座怎么出题？他还真没有见过王座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叩叩叩”正在安宴沉思的时候，大门被人敲响。 安宴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顾维则那个家伙正在敲门。走到玄关，打开大门，果然是顾维则那个傻大个，傻兮兮地站在门外，冲着安宴憨笑着说道，“饿了吧？正巧我妈在家里做饭，听说你一上午都没有出门，特地让我拿来给你的。我妈说，老在外面吃饭，对身体不好。你要是不嫌麻烦，就上楼去吃。” “真的假的？”安宴疑惑地看向顾维则，“阿姨真是这么说的？别是你把阿姨的话给篡改了吧。” “怎么会，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顾维则拍了拍胸脯，对安宴保证道，“我妈就是这么说的，你要是不信，待会儿上楼问我妈去。” “行了。”安宴接过顾维则递来的饭菜，走进客厅，扭过头来对着顾维则说道，“还在门口傻站着干嘛，进来啊。” “诶。”顾维则走入安宴的家，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看着安宴正在狼吞虎咽似的吃着饭，心疼地拍了拍安宴的后背，“你慢点儿吃啊，小心别噎着了。” “嗯。”安宴一边吃，一边点头。 第6节 顾维则环顾四周，好奇地问道，“诶，小宴啊，你家也没人啊，你真的一个人在家里学习了一上午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安宴抬起头来，瞪了顾维则一眼，哼哼着说道，“就允许你用功，不允许我用功啊？” “不不不。”顾维则急忙摇着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没想到小宴你会这么认真的对待学习这件事情。” “不好吗？”安宴语气有些迷茫，看向顾维则。 “也不是不好，我觉得挺好的。”顾维则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总而言之，他认为这对于安宴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儿。至少能够让安宴别在那么咸鱼，要说安宴不好吧，他还真说不出来安宴哪里不好。 在顾维则的眼里，安宴是没有缺点的。就是有些咸鱼，还咸鱼得挺可爱的。现在发奋读书，倒也显得很是可爱。 “那你刚才是什么语气，弄得我就不能好好读书似的。” “好啦，别生气了，乖。多吃点东西，你都瘦了。” “……”他才读了几个小时的书，怎么可能就瘦了，这个顾维则存心让他生气的吧。 顾维则也没有看出安宴已经有点儿生气了，还在继续说道，“要不，今天下午去玩玩儿？正好陈汉林约我去体育馆打篮球，走吧，咱们一起去体育馆。” “这么热的天气，我不去了，要去你去。”安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想去什么体育馆，也不想去看他打篮球。渝城的夏天已经这么热了，他在家里吹空调复习不好吗？非得去看什么顾维则这个家伙打篮球，就跟他没看见过顾维则打篮球似的。再说，他又不会打篮球。 去凑什么热闹？ “你自己去吧。”安宴吃完饭之后，拿着碗拿到厨房。顾维则屁颠屁颠地跟在安宴的身后，也走进了厨房。 “真不去啊？”顾维则的语气中略带一丝遗憾，“我想着反正你在家里待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倒不如和我一起出去兜风。” “兜风？兜什么风？这么大的太阳，一点儿风都没有还兜风。你就是想要让我中暑！” “好好好，那不去。”顾维则努努嘴说道，“那咱就不去了，就在家里吹空调。正好，要不咱们玩游戏吧？” 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一直在耳边叫响着。安宴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玩游戏，下午还得做题呢，你要么安静的在家里待着，要么就自己去打篮球。别吵着我做题……” 顾维则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神情看着安宴，就好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似的，“安宴，你不要我了。” “……”安宴深吸一口气，将洗好的碗筷放在顾维则的手中，“好了，你给上去把碗筷还了。” “诶，这就去。”顾维则飞快地来到玄关穿上鞋子就往电梯旁跑。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喝水，看着顾维则跑进厨房放碗筷，笑着说道，“安家的小子这么快就吃完饭了？” “对。”顾维则放好碗筷之后，到了玄关穿上鞋子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妈，我出去玩了啊。” 顾母也没有在理会顾维则这个家伙，真是养他还不如养条狗。狗还知道绕着主人转几圈，晃晃尾巴。这顾维则长大了，就知道往安家跑，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顾维则再次拿到安宴家里的时候，安宴将冰可乐拿出来对顾维则说道，“你要在我家里待着也行，但是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许打扰我做题。” “恩恩。”顾维则使劲儿点头，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和陈汉林发消息。 安宴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好之后，在心中默念，“王座，可以开始了。” 【请稍等，马上开始知识巩固，其中包括逻辑思维考察、举一反三能力考察、知识点吸收考察，是否做好准备，接受考察？】 安宴信誓旦旦地点着头说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以开始了。” 【接下来，进入第一道题，请看向资料本，第27页！】 第9章 学渣 安宴将书本翻到了27页，看见上面的习题全都是和复数有关的习题。 【现在开始从27页做到30页，时间三个小时！】 诶，等等！安宴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三个小时就做完，开什么玩笑？他上午刚理解了这些知识点，现在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原本还信心满满的模样，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王座绝壁是在坑他，一定是在坑他！ 但不管他怎么想，他今天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王座已经说过了，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做完这些习题，那么很遗憾，是会有惩罚的。 具体是什么惩罚安宴不清楚，但是他可是一点儿也不想要被王座惩罚的。谁知道王座的惩罚究竟是什么鬼？还是不要轻易去尝试比较好。 还不急在多思考其他的事情，安宴直接看向第一道题。很好，第一道题不过是复数的加法，算是一道比较简单的选择题。 嗯，选c应该是没有错的。 接下来是一道复数的填空题，这道题的难度比之前的难度稍微要大一些。但还是在安宴能够解开的范围之内，接连做了好几道题，安宴思考的时间没有超过一秒钟。那种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安宴终于能够感受到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学霸的感觉吗？唔，应该还不算是学霸，这不过是一些简单的习题而已。恐怕困难的习题还在后面。果然几道填空题之后，就出现了王座教学之后的变种题目。这个题目让安宴思索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在草稿纸上又写又画，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将答案写在习题上。 下面一道题，就更加的困难，运用到的复数法则更加难一些。 叹息了一声，安宴还是老老实实地计算着。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安宴这才将答案填写在习题上。整个卧室就剩下刷刷刷的声音，在客厅中的顾维则有些好奇安宴在自己的房间究竟是在做题，亦或者是做其他的事情。 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安宴房间前，悄悄的打开卧室的大门，一股凉气吹来。顾维则的眉头皱了一下，这么大的冷气，安宴不会感冒吗？这么想着，他再将卧室的门打开了一些。看见安宴正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拿着一张草稿纸正在不停地计算着。时而眉头微皱，时而眉头伸展开来。 能看出来，目光落在草稿纸上，顾维则能够非常清晰的看见安宴正在写着公式和运算法则。走进一些，看见习题。顾维则自己都看得有些懵，这是哪一章来着？这些习题他好像都见过，但是忘记具体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没有说话，他安静地看着安宴做着习题。 就这样，安宴不停地计算，顾维则站在安宴的身后看着安宴做题。甚至，安宴都没有能够发现顾维则就站在自己身后。大概是他的心思和精力全都放在了习题上，根本就没有对顾维则多加理会。 或许是安宴自己也没有想到，顾维则竟然大喇喇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做题。 写到30页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30页的习题本身就只有两道大题，但这两道大题可以说是习题中最困难的。 没有神采飞扬，只有冥思苦想。安宴不停地咬着自己的手指，这代表着他正在想着一件事情。顾维则看见安宴的模样就知道，估计是遇见难题了。看了一眼习题，顾维则的脑子也是很晕的。 这都是什么习题，字，他都是认识的。但是现在要让他做，不好意思，全都还给老师了。 前面有好几道题，都是这样的，字他都认识，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还没有毕业那会儿，他老老实实地复习，倒也能做好。现在嘛，他还真记不起该怎么做了。高考一结束，他就把自己的书本全都拿给安宴，安宴这家伙直接把书本给卖了换成了奶茶钱。 那个时候还是安宴先让顾维则把书本拿去卖了换奶茶钱的，结果安宴自己没有把书给扔掉，但是怂恿他把书给卖掉了。顾维则边笑边摇头，宠溺地看着安宴。 等等，这道题可以这么做吧？安宴忽然想到之前王座有讲过一些，但是一笔带过，没有讲解得太过详细。按照王座讲解的内容去写，不一会儿，安宴就将第一道题给做了出来。 顾维则震惊了，刚才安宴连续做了这么多道题，已经让他很惊讶了。没想到，这两道大题，安宴还能够解出来。条理清晰，逻辑思维都是在线的。果然，安宴以前只是不喜欢学习，而不是不会学习。 真要学习，相信安宴不会差的。 那么接下来，就剩下唯一的一道题了。深吸一口气，安宴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闹铃，距离考察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在半个小时之内做完最后一道大题，问题应该是不太大的。刚才的那道题，给了安宴很大的信心。很好，那么就让我们来对决吧！ 抓紧时间阅读最后一道大题的题干，随后将最后一道大题的问题分析出来，在用清晰的逻辑思维解开这道大题。一气呵成，用了二十多分钟。 “好了，全都做完了！”安宴松了一口气。 【恭喜考察完成，下面开始评分！】 什么鬼，做完题还不算，还有评分？这特么，也太尴尬了吧。 【考察人姓名：安宴考察次数：初次考察评分：选择题：用时30秒 评分：b 填空题：用时9分钟 评分：b 计算题：用时2小时45分30秒 评分：c】 “……”安宴现在并不想要说话，后面两个也就算了，为什么选择题30秒都是b？这是瞧不起手速慢的人是吗？ 【综合评分：c 获得：智慧+5 请安宴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真当自己是个网游系统吗？还搞评分和奖励！安宴忍不住特别想要吐槽学术王座。 “小宴，小宴……”顾维则轻轻晃着安宴的身体，他的双手放在安宴的肩膀上。 【今日考察已完成，请明天继续进行一对一辅导！我们的目标是：逆袭吧！学渣！】 果然是个中二系统，为什么之前我没有看穿你的中二本质呢？ “小宴，小宴，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顾维则说话的语气有点儿颤抖。 听见顾维则的声音，安宴回过神来，看着桌面上的闹钟。不过刚好到了三个小时的时间，他看向顾维则，拍开他的手说道，“不是你在瞎吼什么，吓死我了。” “我去，我还以为你走神了。刚才一直看着习题一动不动的，吓死我了。”顾维则笑眯眯地说道，“小宴真厉害，这些题放在高考前我都不会做呢。” “切！”安宴嗤笑一声，“谁要和你比啊，我的目标可是学霸！” “恩恩，以后小宴就是学霸了。”顾维则笑嘻嘻地一手搭在安宴的肩膀上，“小宴还有事情吗？” “额……”安宴想了想，王座说今天的考察结束，岂不是说今天就可以不用继续看书了？不行，这还得问问王座，他可是被坑到选择了强制学习的人。要是出去玩儿的时候，王座突然发疯，那他不是惨了吗？ “王座，王座……”安宴在心中默念王座的名字。 可是非常的遗憾，王座并没有理会安宴。 “……”安宴一脸无语，顾维则探究地看向安宴不解地说道，“怎么了？小宴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应该，没，没什么事情了吧。” 顾维则大大咧咧的，也没有听出来安宴语气中的不确定。点点头，搂着安宴就往玄关走，“那咱们去玩吧，陈汉林他们一直在等着我呢。” “恩恩，行吧，那我就和你们去吧。对了，你们去什么地方打篮球？” “体育馆啊，我之前不会是给你说过吗？” “太热了。”下午四五点钟，正是太阳最为灼热的时候，安宴和顾维则走出门。感觉整个地上都是火辣辣的，仿佛放上孜然，他们就可以当烧烤似的。 也就顾维则这个好动症患者，换做是其他人，这么大的天气，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门的。 来到体育馆的时候，陈汉林正在挥汗如雨地打着篮球。看见顾维则和安宴一起进入体育馆，他也见怪不怪地招呼顾维则说道，“快过来。” 顺便，冲着安宴笑了笑，指着旁边的台阶说道，“安宴你去那边坐着吧，正好那边还有矿泉水，也凉快。” 安宴点头，又对顾维则说道，“那我先过去了啊。” “诶，等等！”顾维则脱掉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了一件球衣，“诺，帮我拿着。” 安宴拿着顾维则的衣服来到了台阶前，拿出一瓶矿泉水，坐在那里看着顾维则和他们嘻嘻哈哈地打着篮球。 看着，看着，安宴就有些瞌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的原因，他现在挺困的。不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当阿涛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身上黏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顾维则背着走。旁边的陈汉林陪在顾维则的身边，天色都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你说安宴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哪知道，我估计是他昨天晚上复习太晚，今天又一直在看书，累着了吧。” 陈汉林笑了笑，“你就背着他一直回家？还没吃饭呢。” “没事儿。”顾维则嘿嘿一笑。 第7节 第10章 做题 “……”陈汉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顾维则平日里看上去也挺正常的，怎么一到安宴有事儿的时候，就跟个傻子似的。看看他现在的傻笑，陈汉林简直可以用无语来形容。 “诶，汉林你先回家吧，我也把安宴送回家，待会我回家吃饭就行了。你自己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啊——” 陈汉林白了顾维则一眼，“你觉得还有人会来抢劫我吗？” “倒不是抢劫的问题，我这不是让你回家看路吗？记得红灯停，绿灯行啊！” “滚蛋！”陈汉林笑骂一句，兀自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安宴用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还能去哪里？”顾维则背着安宴，“回家，你饿不饿？” “饿了。”安宴趴在顾维则的背上，看向前方，的确是回家的路。顾维则笑着说道，“在等等，马上就到家了，待会你想吃什么？” “我妈应该回家了吧。”安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他们今天好像没有什么事，会早点回家的。” 顾维则接过安宴的话，“那正好，我还能去你家蹭饭吃呢。” “你一天就知道吃。”安宴趴在顾维则的肩膀上，“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家，好饿。” “快了，快了，乖啊，在坚持一下。”顾维则的脚步快了一些，走进小区之后，顾维则把安宴给放了下来，“你刚才吓死我了，我还说叫你大半天怎么没有反应呢，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又看很晚才睡觉？” “差不多吧。”安宴笑眯眯地说道，“要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啊。” “就你这还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呢。”顾维则摸着安宴的脑袋，“你自己得注意身体，知道吗？” “恩。”安宴蹦蹦跳跳的和顾维则边走边说，回到家的时候，柳珊正在做饭，安宴先是从玄关探了一个脑袋出来。柳珊看见安宴的脑袋，急忙说道，“快进来，你这个孩子，去哪里玩去了？这么晚才回家。” “妈！”安宴看着柳珊说道，“我和顾维则一起去玩了。” “顾家的小子啊。”柳珊点点头，她对顾家的小子还算是放心，不会乱来。至少不会带着安宴去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 “阿姨好。”顾维则很有礼貌地对着柳珊说话。 柳珊愣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小顾啊，快进来，快进来。” “诶。”顾维则和安宴一同走进客厅，安志正在看新闻。斜眼看着顾维则和安宴说道，“小顾，你又去打篮球了？” “恩。”顾维则点头，安志含笑说道，“你说你怎么不教教安宴呢，你看他小胳膊小腿的，是得锻炼一下。” 顾维则笑着说道，“安伯伯我这不是想带着安宴去感受一下吗？他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安宴打篮球啊。” “这小子，贪玩好耍，让他正经锻炼吧，他又不干。还能做点啥啊以后！”安志一边说，一边等着安宴。 安宴笑了笑，试探性地说道，“爸，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安志看着新闻说道，“我还说你昨天才说要好好复习，怎么今天就不见踪影了。” 听见安志的话，顾维则急忙说道，“安伯伯，您误会了，今天是安宴复习完之后，才和我一块儿出去的。” “他复习了？” “恩，从早晨复习到下午四五点钟才出门。” “那还挺好的，有那么个样子。”安志点头，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来，你们先做，我得去给安宴他妈帮忙了。” 安志说完话，直接站起身来走向厨房。两人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来到厨房的安志，看着正在洗菜的柳珊说道，“我听说，咱们家的小宴今天复习了一天。” 柳珊笑着说道，“我看这家伙，也就是三分钟的热度，在过几天，铁定不想在复习了。诶，我说老安啊，高三这么累，小宴要是重读一次高三，会不会太累了？” “我看也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苦过。你说之前的高三，他还和以前一样吃喝玩乐的，现在重读高三，压力又大，能行吗？”安志非常怀疑安宴究竟能不能扛下来，那段时间，也就安宴一天还在玩乐感受不到，就是顾家的那个小子，都瘦了好几斤。 “唉，你看要不要咱们找找关系，先保留学籍？”柳珊蹙着眉头说道，“要万一他在暑假的时候就不想复读了呢？ ” “也是，咱们先别给他办退学，等开学之后，看看他自己怎么选。一旦选了呢，就没有退路了。要是复读一年，还跟以前一样，我看他也不用去读书了，直接到咱们公司来上班就好了。”安志撸起袖子就要开始炒菜。 安宴和顾维则都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有点儿无聊的时候，柳珊招呼两人吃饭，“来来来，两个小伙子，快来吃饭了啊。” 安宴像个兔子似的，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顾维则有点儿好笑，他也很饿，但是表现得没有安宴这么明显。安宴这个家伙啊，要是遇见一点儿有心机的人可怎么办呢？虽然不能有害人之心，但是防人之心不能没有啊。就他这样，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估摸着以后出门就得被人给看穿。 “走啊，顾维则你还在想什么呢？”安宴很着急，饭菜都飘着香味，肚子已经在咕咕地叫着。 “好好好，走吧，我们去吃饭。”两人坐在饭桌上，顾维则刚坐上，又起身去了厨房，很自觉地将碗筷拿了过来摆放好。柳珊笑着说道，“小顾还真挺懂事的。”说着瞪了一眼安宴说道，“一天就知道坐在饭桌上什么都不做，我看你以后还得有人喂饭你才吃。” 安宴摊开手，“顾维则都去拿碗筷了，我还去凑什么热闹。” “说你，你总有理。”柳珊继续瞪着安宴。 安志出来打圆场说道，“好了，好了，都吃饭吧。你看，这两个小伙子都饿了，又是复习，又是出去玩儿的。” “小顾啊，你们什么时候上学啊？” “九月份。”顾维则笑了笑。 “那还挺好的，我听说你们学校不远对吧？” “就在大学城，离家不远，周末看情况能不能回家。”顾维则没有拿碗筷，而是在认真地回答柳珊的问题。 安志在旁边冲着柳珊使眼色，吃饭的时候，就别问这些问题了。 “我听说，小宴的学校离你们学校还挺近的。” “不算太近吧。”顾维则想了想，“可能有点儿距离。” “这样啊。”柳珊还想继续问什么，安志轻轻干咳一声，“好了，好了，别问了，我们先吃饭吧。” “吃饭咯！”安宴大叫一声，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之后，顾维则收拾碗筷，安宴坐在沙发上，琢磨着今天难道王座就不叫他学习了？ 顾维则帮着柳珊做了一会儿收拾之后，便离开了安家，回了自己家。 安志坐在安宴的身边喝着茶说道，“怎么，又在想什么事情呢？” 安宴笑了笑，讨饶着说道，“爸，那什么，我先去复习了啊。” “行，自己去看书吧。”安志大手一挥，让安宴自己去看书。 等柳珊忙完再回来的时候，安宴已经回到卧室拿着书本看了起来。 “你说，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柳珊依旧还是旧话重提，“我怎么觉得顾家的小子和我们家的小宴有什么事情。” “你看看，一天疑神疑鬼的，别乱想，能有什么事情。人家从小一起长大的，还不许人家穿一条裤子啊。”安志看了看新闻罢手说道，“小宴已经复习去了，把电视给关了吧，省得影响他复习。” 柳珊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眉头舒开。想着，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于是，关掉电视和安志一起回到了卧室。 安宴翻开书本，心中默念着，“王座，王座……” 然而王座并没有给安宴任何的反应，弄得安宴一头雾水。这，还真不理他了？ 算了，既然王座不理他，那他就自己学习吧。翻开书本，他感觉复数这一章，差不多自己已经学会了，那么接下来他需要看得也就是函数。函数对于整个高中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知识，并且，函数这一章，他还真的没有能够学懂。老师讲解的时候，他的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个游戏上去了，等老师讲完了吧，自己看书本。 看了不到几分钟就觉得头疼到不行，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不可能学会函数。 翻开资料页，又打开课本函数这一章节。安宴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头疼起来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他为什么看不懂？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头疼到不行，深吸一口气，安宴准备憋着自己的头疼在继续看看。 王座依旧还是没有说话，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过去。安宴从最开始的头疼，什么都看不懂，现在倒也能够理解一些比较简单的逻辑，拿着笔，他准备挑一些简单的习题练练手。 翻到资料页，安宴从第一道选择题开始。完整的看了一遍资料之后，安宴发现，好像最简单的题，也就只有选择题了。 “唔，就从第一道题开始吧。”安宴看了一眼时间，埋头开始做题。 第11章 测试 第一道题还不算太难，安宴看了一会儿之后就选好了答案。第二题开始，安宴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函数并不是这么好理解的。 看着第二道选择题，他竟然有一些抓耳挠腮的感觉。原本还有些信心满满，没想到，这个信心被题目一戳就破。大概系统给他的讲解让他有一些信心，但是很显然，这个信心持续得并不是很久。大概他现在才知道，他的信心来自于王座的指导，一旦王座没有指导他之后，这个信心就不会成立。 头疼的揉着自己的眉心，安宴叹息了一声。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他竟然有点儿看不懂呢？这些题目，倒是认识他的，但遗憾的是，他并不认识这些题目。 琢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他原本是不想在继续写下去，但是没有奈何，不想要写下去那是不行的。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在坚持一会儿，在坚持一会儿他就能够算出来。 算了好大半天的时间，安宴总算是将第二个选择题算了出来。 看到第三道题，安宴都已经目瞪口呆了，这是什么魔鬼资料。为什么一道题的难度比一道题的难度更大？这真的是资料上面的题目，而不是被王座篡改了吗？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又被王座给坑了一把呢？是错觉，还是真的又被王座给坑了？安宴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总而言之，他必须继续做下去。 一连做了四五道题，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安宴的速度非常慢，不比在王座辅导之后，做题那么顺手。看了一下，关于函数的习题一共有六页，而他现在连第一页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做到。安宴感觉自己有点儿心累，这都是什么魔鬼题目，看得只想打人。 在心里默念王座，王座那个家伙也不出现，甚至于就将他直接抛弃了。 天啊，学习为什么这么困难，就没有一点儿轻松的办法吗？捂着自己的脸，安宴如此想着。 他也想要愉快学习啊，要不是因为课本实在是让他昏昏欲睡，恐怕他也不会学习成绩这么差。真想要来点儿快乐学习的方法，不过这个世界上哪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就如同学术王座这种极为不科学的东西，似乎也是逼迫他学习，而不是让他接受学习。 放下手中的笔，安宴想着，先做这么多吧，其余的留着明天在做也不迟。更何况——明天王座还会继续指导，如果没有王座的指导自己做题实在是太困难了。很多东西根本就理解不了，现在对于安宴而言，王座并不是一个类似于系统或者是类似于不科学的产物，更像是一个指导老师，哪里不会点哪里。 去了浴室洗漱之后，安宴躺在床上，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醒来，他准时洗漱完就坐在书桌上开始做题。王座，终于有了反应。 【临时提高专注度——30% 接收信息程度30%】 【请将书本翻到54页函数，现在开始讲解，时限2小时！之后进行考查，如果考查无法通过评分，王座将会采取强制手段！】 【考查评分通过等级为：综合评分b级】 “……”他记得昨天好像是c级就已经通过考查了吧？怎么今天就要b级了，这个王座难道是一天比一天的难度大？再过几天不是要a级或者是还有s级？天啊，想想就让人…… 【请认真听讲，否则王座会采取一切非常规手段让你专心听讲！】 “……”安宴一瞬间就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他可不想让王座采取什么奇怪的强制手段。说不定，这种强制手段让人…… 【给定一个数集a，假设其中的元素为x，对a中的元素x施加对应法则f，记作f（x），得到另一数集b，假设b中的元素为y，则y与x之间的等量关系可以用y=f（x）表示1】 【函数概念含有三个要素：定义域a、值域b和对应法则f。其中核心是对应法则f，它是函数关系的本质特征。2】 第8节 【在一个变化过程中，发生变化的量叫变量（数学中，常量为x，而y则随x值的变化而变化），有些数值是不随变量而改变的，我们称它们为常量。3】 安宴听着王座的讲解，一边点头，一边翻着书本。王座的讲解的确让他觉得很有趣，就像是王座的声音蕴含着某种魔力似的，让他忍不住继续听下去。甚至根本就来不及分心，生怕王座的讲解有一丝一毫的没有听清楚，从而导致整个章节都是混乱的。 【 自变量……因变量……】 【接下来简洁的说一下映射定义、几何含义、集合论……】 两个小时之后，安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本昨天的题目竟然是这样的，竟然还可以这么做。为什么他昨天就没有能够想到呢？是他太笨了吗？不对，明明王座一点就通。昨天的问题王座在讲解的时候，尤其是在讲解例题的时候，安宴想着昨天做的那几道选择题，还错了两道。 但是今天王座一讲解，他立马就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应该怎么补救。 【讲解完毕，接下来进入考查时间。时间为两小时，请做好准备。】 安宴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道，“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请将资料书翻到67页，从67页到73页，两小时内，将所有题目做完，并且获得综合评分b级！】 安宴翻到67页，开始快速地坐着题目，在还没有动笔的时候。王座忽然说了一句——【鉴于你的学习兴趣高涨，下午王座会继续讲解，晚上是你的休息时间，自行安排！】 原来如此。安宴一瞬间就明白，为什么昨天他叫了那么久的王座，这家伙都不会话，原本是因为它判定为剩下的时间都是他的休息时间，让他自行安排。做什么都好，反正它是不会出现的。 安宴想通之后，觉得王座也不算是太差劲儿。至少，还是给他留了一些时间可以处理自己的事情。 不像是某些系统一样，非逼着天天学习，时刻都要学习。总觉得这样学习，难道不会起到反效果吗？ 拿着笔，他开始顺畅的做题。听过王座的讲解后，这些题目在安宴看来，都是小儿科。很快就将前面三页的题目做完，到了第四页的时候，难度开始增加。安宴的眉头微微挑动，不是因为题目太难，他不能做。而是他认为这样的题目倒是有些挑战性。 两个小时的时间，花了半个小时做前面的三页，后面的三页几乎是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做完。 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放在书桌上的闹钟。松了一口气，安宴说道，“王座，我已经做完了。” 【现在开始评分！ 选择题：用时7分钟 评分：a级填空题：用时12分钟 评分：a级判断题：用时11分钟 评分：b级计算题：用时1小时21分钟 评分：c级综合评分：b级获得：智慧+5 细心+3 毅力+3】 后面的获得是什么东西？安宴想要询问王座，但是王座并没有回答安宴，反而是说道—— 【目前获得物品用途你暂时不能知道，等你高三毕业后，就能够了解这些东西的用途。但是很遗憾，现在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虽然学术王座的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但是安宴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王座给鄙视了？现在他还没有资格知道是什么鬼？ 【接下来是两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从下午三点钟到七点钟，是学习和考查时间。请合理安排时间！】 收拾一下，安宴先是吃了午饭，然后睡了一会儿。 下午王座的讲解又继续开始，而安宴在讲解之后进行做题，效果非常好。并且王座讲解之后的只是他并没有忘记，而是牢固地记在自己的脑海中。 不到十天的时间，安宴基本上将整个高中的数学题目学习得差不多了。 顾维则自然每天都会去看安宴，但是看见安宴在认真的学习，也不好打扰安宴。只能够陪在安宴的身边，看着他每天都在不停地学习着。他总觉得，现在的安宴和以前有点儿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安宴是一条咸鱼，得过且过。而现在的安宴，好像特别爱学习。 但是安宴是有苦难言，他只能够学习，如果不学习，那就得尝试王座的强制学习手段。这种手段的滋味儿可不好受。之前有一次的考查没有达标，王座可是别他给整惨了。吃什么东西都觉得太咸，这是什么鬼手段？安宴腹谤了王座好几天的时间。但是对于王座而言，安宴的吐槽根本就是不痛不痒，无所谓的。 将整个高中数学的知识差不多学习完成之后，安宴以为自己可以休息哪怕一天的时间。 开始安宴还觉得有趣，但是学习久了之后，他感觉实在是太累了。总想要休息一天就好，但是连着差不多十天的时间，王座讲解的速度越来越快，他都有点儿跟不上王座的速度了。 到了今天，王座宣布高中数学差不多讲解完的时候。安宴其实还有些一头雾水，还有很多知识他都是一知半解的。 【从明天开始，讲解高中物理知识，请做好准备。】 “……”就那些没有理解透彻的数学知识不管了？ 【请做好准备，马上开始测试高中数学知识点！】 “？？？”安宴没有回过神来，王座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12章 结果 “等等，王座你的意思是？”安宴还没有回过神来，王座也不在搭理他。安宴一脸迷茫的看着空荡的桌面，明明有资料题，但是王座刚才的意思又是什么，对于安宴而言，王座刚才那句话，似乎另有深意。 然而还没有等他继续开口询问王座，王座已经开始抢先做出了一下步的指令！ 【请关掉书本，以及资料页。否则将会有惩罚手段！】 “……”安宴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将书本合在，并且，将资料放在了旁边重叠的书本上。随后询问道，“然后呢？” 【下面开始做高中数学综合考题，评分等级不低于a级，时限两小时！若是不达标，将会开启强制手段措施。】 “也就是说，这次的题是整个高中的知识点？” 【没错！】 安宴深吸了一口气，想着他的资料本也合上了，王座究竟会怎么出题来考察他？ 他万万没有想到，王座竟然会给他一张卷子。并且是凭空变出了一张卷子，还能这样，竟然还能这样？这都是什么鬼？这科学吗，一点儿也不科学好吗？ 一边吐槽着，一边看着刚出炉的卷子。他先是审视了一遍卷子上的内容，很好，卷子上的内容几乎都是王座给他讲解过的内容。他甚至想起了那张高考卷上的内容，差不多也是这么一个形势的。并且知识点都是八九不离十的，只是题目肯定是不一样的。他总觉得，王座的这套卷子似乎难度比高考卷还要大上一些。 况且前面几天还有几个内容点他根本就没有吃透，现在做这套难度较大的卷子，他还是感觉有些吃力的。 不过王座已经布置下了任务，他不想做也的做。毕竟强制手段的痛苦，他是很有体会的。虽然不是磁暴步兵似的强制手段，但也不必磁暴步兵的强制手段差多少。 可以让他一直做题，做一天一夜。就光是一直坐在椅子上，他就已经很难受了。还得做一天一夜的题，更是……果然强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想要继续尝试王座新的强制手段，他只能认认真真的做题。 首先，选择题还是非常简单的。综合了所有高中数学的重点知识，他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做完了选择题，接下来就是填空题。 填空题安宴还是花费了一些功夫，并且填空题计算偏多。安宴花了好一阵的功夫才将填空题给做完，接下来就是判断题，其实高考一般都不会出判断题。毕竟判断题并不值得去考察，不过王座已经出了判断题，自然安宴是需要去做的。 判断题需要的时间也不多，安宴很快就将判断题给做完了。 剩下的，就是最重要的大题，也就是问答题—— 四大题和五大题都是问答题，但第四大题和第五大题的区别就在于难度上面。 安宴现在正在做第四大题，里面好几个问题。前面安宴还能够顺畅的做下去，做到后面的时候，几乎大脑整个都开始当机。 满脑子只剩下“？？？”，这些都是什么鬼，为什么有一种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的感觉？这不应该啊，本来以为在经过王座的讲解之后，他能够掌握大部分的知识点，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年轻。 就算是王座给他讲解之后，十多天的时间，没有让他自己复习一边所有的知识点就开始考查，做到后面还是很艰难的。 捂着自己的额头，他开始吃力的计算了起来。后面的题目，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对了，还是没有做对。心里总是惴惴不安，这种感觉他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没有感觉到了，之前都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到了现在……就非常尴尬的发现，其实他掌握的那些知识点对于王座而言，是非常不够的。 至少能够从王座出的这套卷子就能够看出来，王座对他深深的嘲讽！ 他竟然被王座给嘲讽了，并且还没有办法嘲讽回去。这是多尴尬的一件事情？他也想要嘲讽一下王座，奈何自己过分弱小，不仅嘲讽不了王座，可能还会被王座继续嘲讽下去。想了想，嘲讽王座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至少，他现在是没有能力去嘲讽王座的。他怀疑即便是上了大学之后，他也是没有能力嘲讽王座的。 算了，现在不去想这么多，还是做题比较实际。继续做题，后面但是题目越来越难。就拿第四大题的最后两道题来说，几乎考察了好几个他没有能够掌握的知识点。他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计算着，并且计算的过程都是极为小心的。就怕什么地方出了错，整个解题一下子就垮了。 想要达到a级可没有那么容易，况且综合试卷的a级更是不好拿。这些题目咋一看，好像都不太困难。但是真的做起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什么地方没有做对。连着检查好几次，但是检查之后，又发现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还有好几道高分的大题没有开始做。 相信这样的感觉，很多人都遇见过。尤其是那种成绩不上不下的同学，更是深有体会。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班里很多同学一考试之后，都是非常紧张的。以前作为一条咸鱼，他认为这些同学是不是太矫情了，不就是没有做对一道题吗？至于这么紧张不安好几天的时间吗？甚至还要念叨上好几天的时间。 坐在这些同学的旁边，他都已经受不了了。 但是没想到，这种感觉在他将懂未懂的时候，就很能体会到了。这些题目，看上去似乎都是可以做出来的，但是仔细的做题之后，又感觉自己还差了一点儿知识没有能够理解透，还是做不出来。 这种就像是猫爪抓着心的感觉，痒极了，又让人焦头烂额。 捂着自己的额头，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决定不能够继续拖下去了。还是得尽快将这些题给做完，王座只给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他还有好几道大题还没有开始做。 这么继续下去，恐怕在王座规定的时间内，他肯定是完不成的。 然而继续做下去，他整个脑袋都像是要爆炸了似的。解开了前面的大题之后。原本想着后面不太确定，但至少还能够做出个大概来。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现在连一个大概都写不出来。 看着题目，他整个脸都开始变得极为扭曲。 这些题目都让他有一种不太确定究竟是要求个什么东西，更别说怎么解题了。他算是看出来了，最后几道题目，基本上不是他现在能够完成的。 他还记得老师说过一句话，在考试的时候，不管他们能不能做得了，一定要做题。即便是同情分，或者只得一‘解’的分数都是好的。安宴想到这句话，心里默念着，算了不管能不能做得了，还做了再说。 写了一个‘解’字之后，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开始动笔。这几道题，他是连蒙带猜的做完的。 看见闹钟上的时间刚好到达两个小时，松了一口气。至少他将整张卷子给写满了，至于对不对，就需要看天意了。 【现在开始批改卷子！】王座的反应也很快，在两个小时到达之后，就开始批改卷子。不给安宴一点儿反应的时间。 【现在开始评分: 选择题：用时10分钟 评分：s级填空题：用时20分钟 评分：s级判断题：用时15分钟 评分：a级问答题：用时75分钟 评分：c级综合评分：a级获得：理解+10 请再接再厉！】 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关了。若是这次没有过关，恐怕惩罚不会这么简单。 他现在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整个后背都是汗津津的，怕是刚才被王座的评分给吓出来的。 正在他回味的时候，玄关处传来‘咔嚓’的声音。安宴愣了一下，这是父母回家了？这么早的时间就回家了？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儿？ 安宴将卷子拿着看了一眼，所谓的a级竟然还给出了分数。 150分的卷子，得到了115分，后面的大题错得太惨烈了。还好每道题他还是得到了几分的，否则能不能及格都是问题。 他觉得自己现在可能有点儿触摸到了王座评分的一些规则，比如说他得到了115分被判定为a级，这个a级恐怕是a级里偏向于b级的。也就是，如果他没有得到后面的几分，他可能就会被判定为b级。 至于b级应该就是刚好及格的程度。 a级的操作空间就比较大，应该是在110——130甚至可能是140之间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这些只是安宴的猜测，至于究竟是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他暂时也说不清楚。将卷子收好之后，安宴这才慢慢悠悠地走出自己的卧室。 这张卷子还有分数，到时候父母询问这张卷子是谁给改的，他反倒是说不清楚。还不如将这张卷子给收起来。等今天吃完晚饭之后，在好好的研究一下，他究竟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查漏补缺。正好，趁着王座还没有指导他学习其他的科目的时候，好好的自己复习一下。至少，在开学的时候，不能当最后一名不是。 他看了一下复读班的成绩，他的确是最后一名。 至于其他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对于自己高考成绩不太满意，所以重新复读想要考上更好的重点大学。好像只有他这么一个刚够上专科线的人复读，其他的几乎都是二本线甚至重本线的大佬。 想要在这群大佬中间生存下来，好像还真不太容易。这些可都是成绩好的学生，恐怕老师的进度也会很快。 到时候，最尴尬的好像还会是他。毕竟他成绩最差，还有很多东西都还不会。 第9节 第13章 预习 走出卧室之后，他看见父母正在放东西。他好奇的询问道，“爸妈，你们在做什么？今天这么早就回家了？” “你妈放心不下你。”安志提着菜走向厨房，“说是要早些回家给你做饭吃，这不，今天晚上本来还有一个饭局的，都让你妈给推掉了。” 柳珊瞪了安志一眼，安志没有说话，乖乖地去厨房打理材料。 安宴被安志说得有点儿不太好意思，搓着手说道，“这，这多麻烦啊。”说着，他用手拿着放在玄关边上的材料。柳珊笑着说道，“哟，我们家的小宴也知道帮爸妈做事儿了？真懂事。” 以前安宴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看见父母在忙，只会翘着二郎腿自个儿做自个儿的事情。 柳珊万万没有想到，安宴竟然会主动帮忙将这些东西给放进厨房。安志正在打理着排骨，看见安宴进来，笑着说道，“哟，你小子还知道动弹呢。” 安宴瞬间脸就红了下来，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柳珊将围裙栓着，对安宴挥手说道，“小宴，自己回去做题吧，这点儿事情，爸妈还是能够做得了的。你现在的任务呢，就是好好学习。” “妈。”安宴哭笑不得地看向柳珊，询问道，“您不是说，我没必要这么努力吗？” “妈是觉得你太累了，但是你想要努力学习，想要以后有个更好的学历，有个更好的前程，妈怎么会阻止你呢？”柳珊摸了摸安宴的脸，轻轻拍了一下，“行了，去学习吧。” “今天给你顿排骨汤补补。” “诶……”安宴开心的准备转身就走，但是此时他想起来，“好像他还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现在他剩下的就是需要时间吃透王座给他的讲解，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可能快速的学会所有的东西。 转过身来，安宴对柳珊说道，“妈，我今天学得差不多了，我还是帮您做做事情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这个孩子……”柳珊虽然话语中带着不赞同，但是面部表情是非常高兴的。可以看出来，她很欣慰这几天的时间，安宴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之前对于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也是他们从小就惯出来的毛病。也没有想他改掉，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没有必要一定要改变，倒是安宴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这几天一直逼着自己学习，改掉自己懒惰的毛病。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柳珊也非常的欣慰。他们夫妻多年打拼，不就是想要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既然现在孩子都知道想要过上好的生活需要努力。那么他们夫妻自然更加需要努力才行。 安宴和父母一起将材料洗干净之后，又是拿碗筷，又是递作料的。让柳珊一直合不拢嘴，最后特别疑惑的询问安宴，“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没关系，给妈妈说一下，妈妈原谅你。” “没有啊。”安宴疑惑的看向柳珊，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的思维这么跳跃，竟然想到了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说做错什么事情，安宴记得以前做错事情，也是一副咸鱼的模样，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么勤快。 他现在不过是觉得学习完成之后，有那么一点点儿的空虚。正好父母回家做饭，也就帮着做一些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当然思考模式已经潜意识的改变了他原本咸鱼和懒惰的思维，现在他应该算得上比较勤奋和勤快的孩子。正当柳珊在夸奖安宴的时候，大门响了。 安宴拿着毛巾擦了擦手，走到玄关打开门。就看见顾维则眼睛眯成一条线，黝黑刚毅的轮廓挂着讨好似的笑容，“小宴，吃饭了没？” “还没有。”安宴打量着顾维则，心道，这家伙怎么这个时候跑来敲家里的门，这不应该啊。 “诺。”他将手里的大碗递给安宴，“我想你一定没有吃饭，正好我妈多做了一点儿，我爸又不回家吃饭，就给你也带了一点儿下来。” “小顾也在呢？”柳珊看着儿子一直站在玄关似乎正在说着什么，就好奇地走到玄关，看了一眼。没想到是顾维则这个小子正站在房门前拿着大碗似乎要递给安宴。 “这什么东西？”柳珊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饭有菜，想着顾家的小子大概是怕安宴没有晚饭吃，特意过来送饭的。 顾维则看见柳珊出现，急忙说道，“柳阿姨好。” “恩。”柳珊点点头，热情地对顾维则说道，“小顾啊，吃了吗？要不要来吃点儿东西？正巧尝尝你安伯伯的手艺。” “额……”顾维则挠着头，傻笑着说道，“原本柳阿姨和安伯伯都在家呢，我还以为只有安宴一个人在家呢。我不是我妈妈做饭做多了，我爸今天又没有回家吃饭吗？我寻思着可能安宴还没吃饭，就给他送了下来。” “真是个好孩子。”柳珊笑了笑，“不过，今天我们回来得还早一些，你刚才吃了没有，要不要再吃一点儿？” “不用了。”顾维则急忙摇了摇头，“那柳阿姨在，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安宴，我先走了啊。” 拿着大碗，顾维则跑得飞快。 柳珊在他的背后大叫道，“小心一点儿啊。”回过头来冲着安宴说道，“这个顾家的小子，怎么还是毛手毛脚的。” 安宴笑了笑，也没有说话。关上门，一家人做完饭之后，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最后柳珊和安志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安宴回到卧室之后，寻思着自己还是多看看书。王座讲解的内容还在他的脑子里，但还有很多比较具体的内容他还没有理解透彻。 为了在开学不被大部队给甩开，安宴决定在睡觉之前在多看看书。 翻开数学课本，安宴打了个呵欠，打起精神来，看着自己还没有理解透彻的内容。今天大题实在是太过惨淡，惨淡到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估计，这是他被王座辅导功课以前，最痛苦的一天。 曾经以为自己有了王座的辅导之后，就可以大杀四方，比肩大佬。但是没想到，自己距离大佬似乎还有很远的距离。并且是在王座嘲讽了他之后——【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有这么多错误，果然——】 果然后面是什么就不得而知，王座就说道这里，没有在说话。 但是能够从语气中看出来，王座对于安宴带着深深的嘲讽。让他听着非常的不舒服，想要反击王座。 你说我不行，那我偏要给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但又比之前好上了不少。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闹钟，已经快要到12点了，这个时候，也是时候该睡觉了。 放下手中正在忙的事情，去卫生间洗漱之后。安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但是脑海中依旧出现了无数的公式，以及王座讲解的声音。细细品味之下，好像其实下午的题也没有那么的困难。难怪王座会对这么展开嘲讽，这些题目，好像也就是和高考一样的难度。要是他的高考也就100多分，还算什么重读。 到最后，嘲讽他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一个王座，可能还有复读班的学生以及，今年就毕业的这群同学。 相信很大一部分人都在等着看安宴的笑话。 尤其是那几位女生，安宴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招惹到了她们。但是可以肯定，她们对于安宴而言是有敌意的。 不算是为了别的，就算是为了不被人嘲笑，他也要在复读期间拼命才行。为了保住自己的尊严和面子，这是咸鱼最后的尊严！ 想着想着，安宴就睡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父母已经去工作了，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坐在床上，揉了一下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他用沙哑的声音询问道，“王座，今天讲解什么？” 【物理，不过请你做好准备，你的物理基础太差。需要付出的时间，会比数学更多！】 “……”要是王座不说，他可能都会忘记，他竟然还要学习物理这个科目。说实话，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物理实在是太过枯燥无趣，数学同样枯燥，但好歹有些基础。至于化学，总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生物嘛……和文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为什么他要学习？ 总而言之，之前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否定了所有的科目，怎么可能学得进去。也就是高考的时候，恰好遇见了考题比较简单的一年，以低空飞过的成绩，上了专科线而已。要是遇见考题较难的一年，恐怕他现在也就只能拿个高中毕业证灰溜溜的去爸妈开的公司上班，当个咸鱼。 现在嘛，王座的出现，和被王座坑了好几次之后，最终因为尊严的问题，被王座坑惨了。 强制手段，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因为这是王座事先告诉过他的，就算是他想要反悔，恐怕也反悔不了了。 “那行吧。”安宴穿上拖鞋，一脸迷糊地走进卫生间。“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提前预习一下才行吗？” 【如果你自己预习就有用，那么我讲解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第14章 麻烦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安宴总觉得王座又在对他进行彻底的嘲讽。是他想太多，还是真的……王座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也不至于就胡思乱想这么多吧。洗漱之后，安宴拿出物理课本，准备聚精会神地听王座的讲解。 物理他几乎是一窍不通的，什么都得重新来过才行，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对于安宴而言。整个物理可以算是一门新的学科。 翻开课本，入眼的内容就让安宴一个头两个大。更别说，待会王座的讲解是非常快的。 【现在我们从初中的物理开始讲解，你在物理这个科目上面实在是太差，如果没有基础，根本就学不会。只能够从最简单的初中物理开始讲解——】 【首先，找到你的初中物理课本】 “……”安宴愣了一下，他以为只是讲解高中的物理，没想到竟然初中的物理王座也要讲解。他现在去什么地方找初中的物理课本？要知道，早在初中毕业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初中的所有课本都给卖了，拿着钱吃冰淇淋了。这个时候，让他去找初中物理课本，这简直…… 等等，他好像还记得顾维则家里似乎还有初中的课本。 要不，待会去顾维则家里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初中物理的课本，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对王座说道，“王座，能不能等等我。” 王座没有回话，安宴继续说道，“我去顾维则的家里找一找，或许还有初中的物理课本。” 【你自己的呢？】王座的声音听上去很机械，安宴还是从机械的声音中，听出来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他现在是不是想太多，为什么总觉得王座的话里，总有嘲讽的意味？ “我自己的……好像在初中毕业的时候就把那些课本都给卖了。” 【你确定顾维则家里还有初中的课本？】 安宴没有回答，但是想着应该还会有吧？上初中的时候，他和顾维则是同桌，经常在顾维则的课本上乱写乱画来着。今天画一个灵魂版顾维则，明天画一个灵魂版物理老师的。基本上顾维则的课本都是被他涂鸦过的。 就连高中的课本也不例外，要不是因为安宴让顾维则卖书，并且还是和顾维则一起去。似乎顾维则也不会将高中的课本给卖掉。 “先去他家你找找看吧，如果他家也没有——那我去买一本就好了。”安宴说完之后，王座也不接话。 走到玄关，安宴打开门。径直走向电梯，楼道太黑，安宴也不想走楼梯。来到顾维则家门前，安宴先是敲了几下门。 顾维则打开门的时候，探头探脑的。就好像是怕什么东西似的，安宴偏过头看了顾维则一眼说道，“你在看什么呢？还有谁来你家里吗？” “没，没什么。”顾维则露出了一丝笑意，“你不是在家里复习吗？怎么来我家了？” “我是来找书的。” “找书？”顾维则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我高中的课本不都被你压着去卖了吗？家里哪还有什么书。” “谁来了？”顾维则母亲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顾维则往他母亲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哦，是安宴来了。” “进来吧。”顾维则让开身体，拿出拖鞋放在安宴的脚边说道，“怎么这个时候来找书？要不我陪你去书店买一本吧？” “不用了，你家初中的书本还留着吧？” “是还留着。”顾维则愣愣地点了一下头，“你要初中的课本做什么？”他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安宴要初中的课本。 这不是高三复读吗？初中的课本顶什么用。 “我物理这块儿初中的知识还有很多不太懂，就先从初中的课本开始看。对了，一并把初中的化学也拿走。” “行。”顾维则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就在我房间，我们一起去拿吧，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给你拿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行。” 走进客厅，顾维则的母亲正在看电视，扭头看了两人一眼，一脸笑眯眯地说道，“小宴来找维则玩啊？” “陈阿姨好。“安宴非常有礼貌地叫了一声，“我是来找顾维则拿课本的。” “课本？”顾维则的母亲想了想，“维则的课本不都已经卖了吗？” “初中的，因为要复读，很多初中的知识还不算太扎实，所以得多看看。”安宴依旧还是一如往常的礼貌。 “那行，你们俩先去找书吧。” 顾维则的母亲眼睛又转向了电视不再说话。 来到顾维则的卧室，两人翻找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将初中的几本物理书和化学书都找了出来。 安宴冲着顾维则笑了笑说道，“谢啦，我回去复习了。” 第10节 “诶……”顾维则正准备说什么，安宴已经背对着顾维则走出了卧室。顾维则哭笑不得，他刚准备说，什么时候抽个空出去玩呢。看来安宴最近一心扑在学习上，没空和他出去玩。 回到家，坐在自己的书桌上。安宴松了一口气，还好顾维则家里有物理课本。否则他还得走很远的距离去书店买书。 “王座，我已经把初中的物理课本拿了过来，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很好，现在翻开第一页，我就简单的从第一页开始讲解。务必在今天之内，学习完初二的物理。】 今天之内学完？没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初中的知识，知识点很浅显，但终究是这么一大本书，他又之前对于物理一窍不通。现在一天的时间，不甚至是半天的时间就得学习完初中的物理学，这不是在坑他吗？ 然而王座可不管安宴究竟是怎么想的，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讲解了起来。 听着王座的讲解，安宴一下子就集中了精神听王座的讲解。待会儿，王座肯定是会出题考他的，倘若现在不听讲，恐怕待会他就得被王座给强制手段了。 听了大半天的时间，他还觉得初中的物理也不是太难懂，就算是重点难点，也让他没有感觉到太难。虽说有时候是转过不脑子来，但是仔细一思考，好像也能够得出正确答案。看来王座安排的辅导课程是非常适合他的。难度不算太大，又给他留了一个复习的余地。好让他能够在听完课之后，能够自主的去学习。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就是你自己的安排时间！】 诶？今天竟然没有考试，这么好心？为什么安宴总有一种王座又是在憋一个大招的感觉？想想，之前考的是高中数学的重点知识，他虽然得到了a级，但是证明他在高中数学上，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这种进步空间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要靠着复读高三的时候，做大量的习题才能够提高的。 那么现在王座让他自己安排时间，就是一件非常值得玩味儿的事情。 这么想，也有可能是初中的物理知识太简单，王座都不屑考他任何的习题。当然也可以说是王座想要将初中物理学全部讲解完成之后，在来考他。 两种可能，对安宴来说，都是很大几率的事情。但是为了做到百分之百不让王座逮到机会惩罚他，他还是决定将初二的物理知识复习一遍。 初二的物理并不难，重点就是要看学生究竟能不能真的认真听讲。安宴在王座讲解的时候，听得还算是非常认真的。 这会儿复习的时候，速度就很快。 看着书本上全是他写写画画的涂鸦，还真有一种尴尬的情绪。 拉通复习一遍之后，安宴发现基本上初中的知识点都已经被他给掌握了，合上书本，今天应该是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的。该怎么休息呢？自然是去找顾维则！ 父母在上班，安宴又有空，当然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顾维则。除了顾维则之外，他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离开家之后，来到顾维则家门前。敲打了一番，打开门的依旧还是顾维则。 他惊讶地打量着安宴说道，“又来了，是不是还有什么课本忘记拿了？” “没有。”安宴冲着顾维则挤眉弄眼地说道，“我们出去玩吧。” “诶？”顾维则愣了一下，“今天不复习了？” “嗯，今天差不多复习好了。”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不到下午五点钟。他记得安宴来拿课本的时候，是上午九点过。 他困惑的说道，“真的不用复习了？”他也很想和安宴一起出去玩，但是更像安宴有一个更好的前程。更何况，安宴现在是自己要学习的。他当然是要支持的，只是安宴看上去怎么都像是三分钟的热度。这么一点儿时间，真的复习完了？ “都复习了什么？” “初二的物理啊。”安宴也不疑有他，直接给顾维则说了。顾维则是他很信任的人，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给顾维则说，除了学术王座这件事情之外。 这是他心中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这么快就复习好了？真的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你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要不我们去找副班长问问，他成绩挺好的。听说最近没事儿，在家里看书。你去问他问题，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你怎么这么麻烦，让你出去玩还问东问西的？”安宴瞪了顾维则一眼。 第15章 头疼 “诶诶。”顾维则诶了一声之后，有点儿搞不懂安宴的想法，明明安宴应该学习的，这个时间段让他出去玩，并且告诉他自己已经将物理学习完了。他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安宴能够这么快的学习完呢？ 不是他不相信安宴，只是没有人讲解，即便是初中的物理学，按照安宴以前对于物理的厌恶程度，这么快就能够学习好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顾维则心中有些疑虑，终究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露出笑意看向安宴说道，“那你说我们去什么地方玩？” “我也不知道。”提到去什么地方玩，安宴就歇菜了。他的确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玩儿，或者是说他对于出去玩这种事情，并不擅长。在家里玩游戏还行，但是出去玩，如果不是必要，安宴想要当一个宅男。 “你想想。”顾维则笑眯眯地看向安宴，嘴角微微上翘，很显然，他就是想要看见安宴这样的神情，至少他认为安宴这样的神情是非常让他愉快的。 安宴的脸色有些沉着，眯着眼睛，仔细思索着究竟去什么地方玩儿。抬起头来，就看见顾维则正在笑眯眯地盯着他看，他鼓着气说道，“好啊，顾维则，你是故意的。” “啊？”顾维则明知故问，“故意什么？” “你说故意什么？”安宴瞪了顾维则一眼，气呼呼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顾维则含笑说道，“哪样的人？” “你说呢？”安宴越说越来气，脸都涨得有些红。顾维则伸手摸了摸安宴的头发，笑着说道，“乖，那我们就去打球吧。” “可我不会。” “我教你打。” “那还是算了吧，我看你打就好。”安宴摊开手，让他去打篮球，那还是算了，还不如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看顾维则打球更好。他的确不是一个爱运动的男孩，打球完全是在为难他。如果说打球和读书选择一个，他大概是会选择自己讨厌的读书而不是打球。 “走吧。”顾维则和安宴勾肩搭背地离开楼房，来到球场的时候，因为下午的阳光灼热，根本就没有人。 安宴跑去买了两瓶冰可乐放在一边，坐在距离篮球场不远的地方，看着顾维则一个人打篮球。 顾维则一边打篮球，一边扭过头来冲着安宴笑。笑得很好看，是那种喜上眉梢的笑容。 安宴看了顾维则好长一段时间，讷讷地说道，“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顾维则专心致志地打着篮球。两人从下午太阳灼热的时间到了凉风习习的傍晚，顾维则的母亲给顾维则让他回家吃饭的时候。顾维则这才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对安宴说道，“走吧安宴，咱们去吃饭。” “你家？”安宴拿着可乐，跟在顾维则的身后。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明天还要出来玩吗？要不明天我们去游乐场吧，应该还有地方可以玩儿。” 安宴想了想，沉吟着说道，“明天再说吧。”明天得看初三的物理书，等王座讲解完之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个测试之类的。如果有，别说是出去玩了，恐怕连玩的时间都是没有的。 “怎么？”顾维则扭过头来，看向安宴，眼睛绽放出了一丝精光，“明天有事儿？” “明天还要继续复习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今天这么快，到时候再说吧。” “也行。”顾维则点点头，“要是不能出去玩，我就来看你吧。” “看我干嘛？”安宴不解，“你自己出去玩儿就行了啊。”为什么非得和他一起出去？后面那句话，是安宴在心中的诽谤，并没有说出口。 顾维则的眼睛闪亮，笑容很真挚，“因为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啊。” “……”这一下，安宴是真的没有话说了。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但要说反驳顾维则吧，他又反驳不出来。只能够愣愣地看向顾维则，好久之后，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没有继续说话。 来到顾维则的家里，顾维则的母亲已经将饭菜放在了饭桌上。看着安宴和顾维则洗好手之后，摆放好碗筷，冲着两人说道，“来来来，两个小伙子，快来吃饭。” “谢谢陈阿姨。”安宴在顾维则母亲面前还算是一个比较乖的孩子，至少顾维则母亲对安宴的印象不错。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安宴又不讨人嫌。对安宴，也不会太差。 顾维则的母亲慈爱的说道，“你这小子，还这么客气，来我家吃饭还少了吗？” “嘿嘿。”安宴挠着头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好了，吃饭吧。”顾维则的母亲敲了敲桌面，两人坐在饭桌上。顾维则狼吞虎咽的开始吃饭，安宴则是慢条斯理的吃着。 “你看看人家安宴，再看看你。”顾维则的母亲还没有开始吃饭，就看见顾维则的吃相不算是好看，甚至有点儿让人觉得被虐待了似的。“就跟我虐待了你一样，没吃过饭啊！” “妈，我打球饿了。”顾维则含含糊糊地说着话。 吃完饭之后，安宴和顾维则玩了一会儿，就自己回家打算在复习一下初二的物理。明天可能要考试，那就得提前复习消化一下今天王座讲解的内容。 回到家，家里依旧还是空荡荡的。大概父母又出去应酬了，安宴也没有多想。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将今天王座讲解的内容又复习了一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洗漱完之后。王座就开始讲解初三的物理学知识点，初中的物理较为简单，王座讲解的时候，发散了一下，涉及到了高中的物理知识点。不过也是点到为止，现在安宴在没有打好基础之前，是学不好高中的物理学的。 王座在这一块儿，倒是拿捏得非常好。不会让安宴超越了自己的认知。至少，现在安宴在王座的讲解下，能够理解初中的物理学，已经是非常好的开头了。 【讲解完毕，今天自行复习。明天早晨将会对初中物理进行考查！】 “……”果然如安宴所想，王座需要对他进行考查从而确定，他是否真正的掌握了王座讲解的这些知识点。 王座不在说话，安宴伸了一个懒腰，看着课本上的知识，倒回第一页，开始慢慢地复习。 学习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即便是有王座的讲解。对于安宴而言，还是非常痛苦的。他本身对于物理就说不上喜欢，甚至是讨厌。但是为了学习，他又不得不将物理书翻上好几遍。越看越是头疼，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头疼一边看书。那种酸爽，简直是不可明说的。 等父母回家的时候，安宴已经将整本物理书给看完了。正在头疼，柳珊打开们看见安宴呲牙对着书桌。她奇怪的询问道，“小宴，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安宴急忙摇头，“就，刚才看书看得有点儿头疼。” “吃晚饭了吗？”安志站在卧室门前询问了一句。 “吃了，在顾维则家里吃过了。” “要不你明天出去玩玩吧，老在家里看书也不好。”柳珊走进卧室，对着安宴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点儿精神气都没有了，还是得多和顾维则出去跑跑。就是小时候太文静了……” “妈。”听见自己母亲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说话，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您也别说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我要是在不努力学习，可能在高考一次，也考不上本科。” “专科就专科吧，专科其实也不差。”安志接了一句，“你自己别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坏了，现在像是什么样子。” “挺……挺好的啊。”安宴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父母，“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好了，好了。”柳珊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安志一眼，“小宴你自己休息一下吧，玩玩游戏，今天晚上就别看书了，明天还能继续看书。” 柳珊和安志离开了卧室，顺带将房间的门给带上。安宴一个人在卧室里，深吸一口气，继续看初中的物理书本。他突发奇想着，既然初中的物理学他都复习得差不多了，那么高中的物理课本是不是可以理解一些？ 尽管看物理书对他而言，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但他依旧还是得去做。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够考上本科就好。但是凭借他现在的成绩，考上本科还真是不太可能的。 翻开高中的物理课本，一下子就把安宴给弄得有点儿懵掉了。为什么难度增加了这么多，他是还能够看懂没错，但是有些重点的内容让他一愣一愣的，那种似懂非懂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感觉自己可能得了强迫症，没有弄懂的东西，非要弄懂才行。 绞尽脑汁地看书，不一会儿就十二点钟了。 柳珊推开门，看见安宴正拿着笔，似乎正在做习题。脸上的神色依旧还是非常的让人心疼，就是那种一点儿也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的感觉。 将牛奶放在安宴的桌面上，柳珊叹息了一声，“小宴啊，要不咱就别复读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么累。复读高三之后，肯定还得更累。” “妈！”安宴抬起头，看向柳珊。 第16章 收拾 “您也别在说了。”安宴揉了揉眉心，“我肯定还是要继续读书的，我也想要考一个本科学校。高三复读，肯定很累。但是我认为是值得的。” 第11节 柳珊露出了满意的笑意，“那行，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能坚持下去就行！” 离开卧室，柳珊心中其实是很高兴的。安宴有了自己的规划，准确的说，是有一个目标，不管能不能实现，总归是可以按照自己的目标去走。不过，关于高三复读这件事情，柳珊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说起来，高三的复读班，差距都是很大的。 有些学生考上了重点大学，但是因为觉得自己考得还不是太好，所以选择重读。有些学生，是没有能够考上大学，所以复读。 其实一个复读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这种环境下面，又很有压力，也不知道安宴究竟能不能顶住。别到时候，大学没有考上，倒是心理上出现了一些问题，那就得不偿失了。 柳珊特别担心安宴的心理状态，安宴是她的儿子，究竟是什么个样子，她最清楚不过。身体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心理上就很难说了。心理上的问题可不像是身体上的问题那样容易发现，现在成年人得个什么心理上的疾病，也可以说是普遍行为。自然而然的，看多了之后，柳珊也很担心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因为心理上的落差形成一些心理疾病。 目前看来，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心理疾病，就是做题看书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看不进去。 柳珊不知道的是，安宴早就已经将王座讲解的知识给学得差不多了。经过一个暑假的努力，不说其他，就说理科中的数理化生物，及格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要是想要获得高分，那就还得安宴自己去努力。 除了理科的科目之外，语文和英语还需要安宴自学才行。 实际上，王座就好像是一个辅导老师，只是辅导的知识点都是理解得很透彻的，让安宴能够听进去。再加上又有些强制性的手段，安宴本身对于学习的兴趣并不高，只是通过强制性的手段，提高了一些他的学习兴趣罢了。 这样的效果并不长久，如果不能及时引导安宴爱上学习。迟早有一天会被安宴找到漏洞，最后又会恢复老样子。 这也是王座正在考虑的事情，现在的安宴嘛，想学或者不想学，都得好好学习。 学习是一个非常枯燥的过程，喝完牛奶之后，安宴有点儿瞌睡。去了一趟卫生间洗漱之后，便开始睡觉。 第二天起床，王座让他洗漱之后，吃完早餐就开始考查他对于前两天讲解初中物理课本的理解程度。 卷子倒是不难，规定的是一个小时，安宴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做了出来。 得到了s级的评价，不过遗憾的是，即便是s级的评价，因为是初中的难度，安宴也没有获得任何的奖励。 并且，在他考完之后，王座就开始给他讲解高中物理课本上的内容。 高中课本上的内容不比初中课本上的内容，绕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简直把安宴自己都给绕晕了。 听着王座的讲解，他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好像懂了一些，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懂。究竟有没有懂，怕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听了一整天的课之后，安宴整个脑子都是迷迷糊糊的，看着书本上的字，都快不认识了。 合上书本，安宴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就这么经过王座两个月的指导学习，要开学之前，安宴几乎把所有的科目在王座的讲解下，都预习了一遍。只等开学之后的题海战术，看看安宴自己能够有多大的提升。想要考上重点学校，对于安宴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但是王座也说了，如果这一年的时间，安宴能够认真的做题，倒也能够冲刺一下重点大学。 相对其他好学生而言，无疑安宴会累得够呛。 今天是安宴开学前的最后一天，王座并没有布置任何的作业，也没有让安宴学习。大概王座也知道，接下来的生活，肯定会让安宴非常的愉快而又充实。 顾维则一大早就来到安宴的家里，这两个月的时间，安宴出去玩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家里玩游戏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几乎是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这件事情上。 具体安阳学习成绩提高到了什么程度，顾维则也不清楚。但是他相信，安宴现在的成绩，考上本科应该是比较轻松的。更何况，还得复读一年的时间，那更是轻松就能上二本。 当然，这些都是顾维则的想象。毕竟他对于现在安宴的成绩，并不清楚。只是感觉安宴很多以前他都觉得困难的题目，做起来也是非常轻松的。 就是英语有点儿太差了，大概是底子太薄的缘故。安宴的英语即便是被王座辅导之后，还是非常差。 勉强及格，语文还好，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大概是安宴学习这么久的时间以来，最轻松的。 “怎么样，小宴，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顾维则冲着安宴挤眉弄眼，“明天我去送你一下吧。” “你又不能进学校。”安宴正在收拾东西，顾维则现在已经是校外的闲散人员，没有学生证，能不能进去还真不知道。 “诶诶，我和门卫可熟悉了，再说。明天是开学第一天，那么多家长都要去学校，我当然能够进去了。”顾维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安宴保证自己一定能够进入学校，并且不会让安宴为难。 安宴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他觉得顾维则的神态和动作都有些好笑，但是具体好笑在什么地方，他又不是特别的清楚，只能够笑着看向顾维则。 “笑什么呢？”顾维则的音量提高了不少，用手轻轻地摸着安宴的脑袋，冲着他挑动眉头说道，“我说小宴啊，你也别笑了。我听说，你们开学之后，就要摸底考试，准备好了吗？我记得之前咱们上高三的时候，摸底考试也挺困难的。” “是。”安宴微微点头，要说不困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是困难，但是他现在也多了几分信心。被王座辅导了一个暑假的时间，成绩也提高了不少，要是在考得和以前一样渣，大概安宴不仅会怀疑人生，还会怀疑自己的智商。 顾维则看着安宴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小心翼翼地说道，“心里有底？” “差不多吧。”安宴轻描淡写的说道，“不说能够考多好，但是不至于跟以前一样，考得惨不忍睹。” “你心里有底就好。”顾维则拿着其中的书本放进安宴的书包里，“我来帮你整理一下吧。” “不用了。”安宴准备阻止顾维则，但是顾维则的力气可比他大多了。非要给他收拾，安宴也拿顾维则没有办法。 他一边帮安宴收拾，一边在和安宴聊天，“你啊，到了学校去之后低调点。可不像是我在的时候，有人想要动手我还能够帮你。对了，要是别人要动手，你就机灵一点儿，直接跑去办公室就行。不过，我看复读班上大部分的人都是以读书为主，应该不会动手。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作息时间，可不能每天在看书看到凌晨，早晨还得上早自习呢。高三本来就累……” 顾维则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大半天的时间，安宴听着都开始有点儿心烦意乱了，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我妈才刚走没多久呢，我可不想再多一个妈出来。” “你这小没良心的。”顾维则瞪了安宴一眼，他不是一个啰嗦的人。也就是碰见了安宴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啰嗦。更何况看着安宴一脸不在乎的模样，他也特别想要多给安宴交代一下。只是他越是这么说，安宴反倒是越不在乎。甚至还嫌他太烦人，顾维则叹息了一声，“你要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给我说知道吗？” 从小就是顾维则照顾安宴，猛然间，他去上大学了，倒是安宴还在复读高三，即便是安宴有什么事情，他也是鞭长莫及。所以他的嘱咐安宴，任何事情，只要有事儿，就得先给他说才行。 安宴也开始收拾自己的其他东西，高三复读班几乎都是住校的。学校距离家并不远，但是为了能够好好读书，安宴还是准备先住校一段时间。下了晚自习之后，就已经挺晚的，还得赶回家，还有那么多的功课。 他怕自己来不及，干脆就住在学校。不管是做功课也好，还是复习也好，都方便了不少。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好学生也住校，说不定到时候有什么难题还能问问那些学生。 “你从来没有住校，我怕你不习惯。”顾维则惆怅的叹息了一声，他是真的怕安宴不习惯住校的生活。不过怕也没用，安宴必须得去住校才行。 这是安宴自己的选择。 收拾好了课本和习题之后，安宴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之前母亲已经帮安宴收拾过。现在只剩下一些贴身的东西没有收拾，这些东西肯定是不能够让顾维则收拾的。安宴便打开行李箱收拾了一番。 耗费了一点儿时间，这才将所有的行李收拾好。 第17章 开学 收拾好了行李，安宴和顾维则两人调侃玩闹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等柳珊和安志回家的时候，看见两人正拿着枕头在屋子里闹腾。 安志倒也没有说什么，男孩嘛，爱玩闹也是无可厚非的。 柳珊也不好说什么，勉强地说道，“你们现在饿了没有？” 顾维则的速度倒是很快，放下手中的枕头不说，还将散落在地上的枕头也给捡了起来。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微红，看得出来，被安宴的父母发现，对于他而言，还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安志轻轻咳嗽了一下，转移话题，“对了，小顾啊，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还有几天的时间。”顾维则说话的时候，都感觉很别扭。大概是觉得自己在安宴父母心中的形象崩塌的缘故，心虚得都不敢正眼看安宴的父母。 “行了，你们先去玩吧，对了。明天本来我和安宴的妈妈准备去送安宴的，但是临时有点儿事情需要我们去解决，小顾啊，你看明天你有没有时间，送一下安宴？”安志在转身的时候顺嘴就提了一下。 顾维则急忙点头说道，“有，有，有！” 旁边的安宴吐着舌头，“我就知道，你们又没有时间。” 安志和柳珊也没有多说话，直接走进厨房，开始做菜。等到日暮西山，黑云压城之后，一顿丰盛的晚餐才被安志和柳珊做了出来。 “来吧，快吃饭。”柳珊招呼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的顾维则说道，“小顾啊，我们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放轻松点儿。” “那个柳阿姨……”顾维则低下头声若蚊蝇似的道歉，“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和小宴这么闹的。” 柳珊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这个傻孩子，胡说什么呢。好了，快吃饭吧，别胡思乱想的。你能来找小宴玩，阿姨高兴还来不及呢。小宴这个孩子啊，就是太内向了些。从小到大，也没有几个朋友，你啊，打小就和小宴玩得好。” 柳珊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安宴在一旁说道，“妈，咱们可以吃饭了吧？我肚子都快饿了。” 他不想在听母亲说他的事情，虽然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但是听上去，还是很羞耻。这该死的羞耻心，恐怕这几年的时间是不可能抵消了。 吃完饭，顾维则陪着安志胡扯了一会儿国际形势。转过头来的时候，安宴正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书，安志冲着顾维则笑道，“这几个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拿本书看。都快把我给唬住了。” 顾维则看见安宴一脸认真的模样，露出了一丝笑意，“大概是安宴也不想要被别的同学比下去吧。安宴看上去没什么心思，但是一旦决定好的事情，哪怕不是做得最好的那个，也是真的非常努力会朝着目标前进的那个。” “我说你小子啊，弄得你比我们还懂小宴似的，你说我们这做父母的脸往哪里放？” 顾维则没有接安志的话，安志的这句话，他接不对，不接好像也不太对。但若是接了，现场就显得更尴尬。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还是决定不接安志的话。 “不过，要我说啊。”柳珊看见现在都沉默了下来，于是急忙说道，“其他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就是小宴要是给你说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一定得和你柳姨和安伯伯说才行。我老是担心安宴的情况。” “你说复读班这么多好学生，安宴才开始学习一两个月的时间，能有多少分。及格就已经谢天谢地，祖宗显灵。成绩好坏，都还是其次。主要是不能让小宴心理上出现太大的问题。尤其是落差这个问题，你可真得盯紧一点儿才行。” “柳姨您放心的，就算您不说，我也会注意小宴心理上的变化。”顾维则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冲着安志和柳珊笑。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吧。” “去吧，去吧，你们两个小伙子去玩，剩下的就让我们两人收拾就好。” “那怎么能行，安伯伯，柳姨你们去收拾吧，反正我在家里这种收拾残局的事情也做得挺多的，今天在做一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顾维则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柳珊和安志也没有阻止顾维则，客客气气地和顾维则聊了一会儿。 顾维则到了差不多晚上十一二点钟的时候，才回到家。 第二天早晨一起床，他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安宴家门前，使劲儿的敲着门。昨天安宴的父母早就给顾维则说过，今天很早就要出门，安宴报道的时间又是九点之前，还得办理手续和住读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他一个人怕是完不成的。 更何况之前都是顾维则带着安宴去上学，现在是安宴一个人去办理这些手续，倘若是其他人都还挺好说的，就是安宴，他实在放心不下。 ‘叩叩叩’的敲门声将安宴从美梦中拉了回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到玄关，打开门。看见顾维则正兴奋地站在走廊上。 “？？？”安宴没有弄懂顾维则一大清早起床，有什么好兴奋的。 “你这是怎么了？”上下打量顾维则，顾维则现在的表情，就算安宴和顾维则认识了小半辈子，但依旧还是拿捏不准顾维则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兴奋吗？”顾维则倒是被安宴给问得愣住了，是啊，搞得好像是他要重读高三似的。 “我听说这次能去复读的学生都是成绩顶好的那种。即便是不能考上重点，但距离重本的分数线也非常接近。” “说不定有人的分数比你还低呢？” “开什么玩笑，比我还低？”安宴像是看睿智似的，盯着顾维则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说道，“你觉得真正比我分数还低的人，会去复读吗？” 这么一想，倒也是，真要比安宴的成绩还要差。倒也不必在继续复读下去，其实安宴也不该复读的。仅仅就是复读高三一年的费用，就比正常的高三生多出来不少。只是安宴执意要去复读，安伯伯、柳阿姨肯定拿安宴是没有办法的。 再说读书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是一件坏事儿，既然安宴想要读书，那么自然就让他继续复读就行。 虽说家里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安宴家里拿出一些复读的费用还不至于抠门。 “走吧。”看见顾维则来了，安宴也不好在拖延时间，洗漱之后，拿着自己的东西，大部分东西都是让顾维则拿着的。虽然顾维则没有住校，但是并不妨碍他之前就打听过学校的住宿环境。 之前班里也有住校的同学，和顾维则玩得不是太好，但是闲聊的时候，总是会聊到这个问题的。 目前学校分为老宿舍和新公寓，老宿舍顾名思义，是上个世纪就修建好的，到了千禧年之后虽然也翻修过几次，但还是能够看出破败的气息。八个人住一间，冬冷夏暖。新公寓是去年刚修建好的，不仅环境比老宿舍好上许多，还装上了空调，冬暖夏凉，若是在新公寓里面学习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维则自然是希望安宴去住新公寓的，他去过老宿舍的男生楼。那个味道——太冲了，冲到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而言之，安宴要是去老宿舍，就是去受罪的。新公寓嘛，倒也像是学生宿舍的样子。环境不错，虽然不能用大的电器，但好歹配备了浴室，和老宿舍不同。老宿舍是一个大澡堂，倘若是顾维则住在老宿舍，他宁愿回家洗澡也不想要在老宿舍洗澡。 “小宴，宿舍的问题想好了吗？”新公寓最大的问题只有一个，想要住新公寓，只能够半年半年的缴费。并且住宿费也不便宜，绝大部分的学生宁愿走读，甚至是在学校合租也不住新公寓就是因为收费的问题。 但是安宴家距离学校没有太远，只是嫌走读耽搁一些时间，一来一回。再加上高三本身也就处在紧张的时期，没有必要耽搁这么多的时间。所以，安宴最后才决定住校的。要是不习惯，他什么时候都可以申请走读。 第12节 只是交半年的费用，安宴也就住十天半个月的，是不是有点儿太奢侈了？ “新公寓吧。”安宴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想也不用想。他没有去看过老宿舍的环境，但是远远地在操场上看过一眼，即便是外面翻修后都遮不住那种破败的气息，还是别去住了。新公寓挺好的，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方便他回到宿舍之后继续学习。 又不会打扰别人。 “确定？”顾维则沉吟着说道，“新公寓的费用挺贵的，而且只能半年半年的缴费。” “我之前听说过，也挺好的。”安宴笑了笑不在说话。 两人并肩而行，不一会儿，就来到学校大门前。此时学校大门前的学生就像是人潮似的，扑向校园内。再加上不少家长陪同学生一起，整个场面闹哄哄的。 “走吧。”安宴拿着行李箱往前走，顾维则身材高大，在他门前给他挤出一条路来，他就紧紧地跟在顾维则的身后走就行。 走进校门，顾维则凭借自己的记忆力，带着安宴来到了高三复习班。 第18章 分数 高三复习班上，比安宴更快到达的学生倒也挺多的。看着正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学生，两人站在门外拉着行李，显得有些刺目。 “不如这样吧。”看着复读班的学生都聚在一起说话，顾维则便说道，“我们先去把宿舍给定下来，先把这些不必要的东西整理好，在来班里你看行不行？” “成。”安宴重重点头，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拿的东西太多，先扔进宿舍里。待会等老师开完会之后，在回宿舍整理也是来得及的。此时他的目光放在了顾维则的身上，“不过，你待会还不能走。” 安宴说话的时候，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顾维则。 顾维则用手摸着他的脑袋说道，“放心吧，小宴，肯定不会走的。”说道这里，他努努嘴，“待会咱们先把东西放到公寓里，我就在教室外面等你就好。”他指了指旁边的大人说道，“这也是在等着复读班学生的家长啊。” 两人找到了老师，要了一间新公寓的房间，并且在生活老师那里要了一把钥匙之后，将行李放在公寓，走到复读班的时候，来的学生又多了不少。 但依旧还是没有见到班主任的身影，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 进入教室，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身后正好有几个学生正在小声的说着话，侧耳倾听。安宴整个人都不好了—— “刘神，以后就全仰仗您了！” “哪里，哪里，还是王神厉害，以后就仰仗您老人家了。” “两位大佬，以后可要带带小弟啊！” 坐在前面安宴目瞪口呆，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他记得坐在他身后的那几个人，都是以前重点班级的名列前茅的学霸。甚至听说有一位差几分就能够考入华国最好的学府京大，奈何几分的差距，让他与京大失之交臂。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复读，大有一副不考入京大誓不罢休的感觉。 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吗？这就是传说中的学霸商业互吹吗？仅仅只是只言片语而已，为什么安宴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装x风味。 大概……是他想太多了。学霸互吹嘛，又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而已，嗯，放轻松！ 不过，安宴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来，学霸这么会玩儿。深吸一口气，还没有等安宴来得及平复心情，后面的大佬们又开始说起了成绩的事情—— “刘神，你高考数学多少分来着？” “太差了，不想说。” “我听说刘神好像考了145吧，听说是什么地方被扣了五分。” 安宴嘴张得很大，心中在暗自吐槽，说得跟真的似的，他还真以为后面那位大佬数学就考了120多分。没想到，还是他太年轻了。 光听这位大佬真挚的语气，他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特别想要上去告诉大佬，今年高考的数学题真的太难了，就算是他现在得到了王座的指导，要让他做高考数学题，能够得到110分那都已经目前状态最好的发挥。 想要考上120分，那估计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大佬这个语气，仿佛是在肯定他认为今年的高考数学真的很困难似的。然而，大佬145分觉得自己考太差？ 安宴满脑子的问号，大佬你是不是对于分数有什么误会？ “就是啊，今年的题目难度偏大，我理综也考得不算太好。” “我也是！” “对了，你们理综多少分来着？” “我才288，你呢？” “我的天，大神啊，我才280分。” “我，我291。” 等等，是我弄错了什么吗？理综加起来不是300分吗？你们都是无限趋近满分的人，在这里叹息自己考得不好？安宴此时此刻坐在前面有点儿尴尬。特别想要转身就走，这都是什么魔鬼班级？ 随随便便找个位置坐下，就能够听见大佬们在互相吹牛皮。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内伤！ 看着教室的位置基本上都要被坐满了，此时此刻想要离开这群装x达人估计是不太可能实现的。而且，这么做是不是太刻意了些。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走人，找其他的位置坐下。这不是摆明了看不上这群大佬吗？ 默默地低下头，他努力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位同学，你也是复读班的吧？你考试多少分？” “万一我是文科呢？”安宴扭头看向和他说话的人。 那人笑了笑说道，“我刚才看见走进来就坐在我们前面，认识一下，我叫刘松，这是陈涛，至于他嘛，他叫冯成。我们之前都是在一个班上读书的，都是因为高考成绩不理想，所以复读，同学你呢？” 刘松和安宴聊天的时候，语气真挚。又显得特别的热情，再加上人本身也长得不赖，倘若安宴是个女生，必然会一直盯着刘松看。 不过很可惜的是，安宴是个男生，对于刘松也没有半毛钱的兴趣。不过刚才刘松已经介绍了他们三个人的情况，现在安宴不自我介绍一下，反倒是显得有些小气。 “我叫安宴，安全的安，宴会的宴。” 三人对视了一眼，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安宴，哪位？似乎年纪排名前100里，他们都没有看见过。 刘松笑了笑说道，“以前也是我们学校的？” “对，不过不是重点班，就是普通班的而已。”安宴冲着三人笑了笑，本以为他们听见自己是普通班的学生，就不会搭理他了。哪知道，这三人好奇地打量着安宴，尤其是刘松，简直就是在啧啧称奇。 看着三人像是在看动物园珍惜动物似的目光，他感觉有点儿毛骨悚然。打了一个寒噤，将自己拉开了一些距离，再次看向三人说道，“你们想做什么？” 刘松笑了笑说道，“就觉得挺诧异的。” “诧异？”安宴不太懂三个人是什么意思。 陈涛解释道，“一般来说，普通班的学生是不会复读的，我认识好几个普通班的学生，没有考上大学，他们依旧还是不会选择复读。复读对他们来说，是一件痛苦且没有希望的事情。” “我们学校的复读班，一般都是以招收其他几个学校重点班学生和本校重点班想要复读，或者是只差几分就能考上更好的大学，并且还想要拼一下的学生为主。就算是我们重点班也有很多人不情愿在复读一次，太痛苦了。”陈涛说着说着，抿着嘴唇。能看出来，他现在正在回忆着之前高三的痛苦经历。 安宴无疑是四个人里心态最好的那个。 他没有尝试过那种紧迫感和压力，甚至连普通班的高三压力他都没有尝试过，几乎和之前是一模一样的。让他回忆之前高三做了些什么，他能够记起来的，大概也就只有玩游戏和睡觉。 “不…… 会吧？”安宴说话的语气弱了不少，他也是很心虚，人家高三在好好学习的时候，他却在贪玩。现在嘛，知道努力了，不过听着这个描述，好像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难怪，顾维则从来不和他说高三的事情。他有理由相信，顾维则那个家伙，大概是一天就睡三四个小时那种。 所以才会在一年的时间内，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成绩提高到了本科的程度。要知道，当初他和顾维则是半斤对八两，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差距的。 只是后来一次次的摸底考试，差距越拉越大。但安宴能够看出来，那一年的时间，顾维则的确非常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顾维则拿到本科通知书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惊讶。他自己只拿到一个专科的通知书，他倒是觉得挺震惊的。就凭他，能够在高考的时候，考到三百多分，已经算得上是谢天谢地了。 “你高考……”冯成小心翼翼地看着安宴的脸色，要是一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他就不准备问下去。 刘松和陈涛都在给冯成使眼色，知道人家是普通班的学生，还这么问，是不是太伤人了一点儿？他们这群人，哪个挑出来不是有六百七、八十分甚至还要往上走的分数？虽然今年没有过他们想要就读学校的分数线，但是明年可就说不定了。 估摸着安宴理想的大学就是个本科学院，但是对于安宴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看见刘松和陈涛都在朝着他疯狂的使眼色，冯成也瞬间闭嘴不语。倒是安宴耸了耸肩膀，他并不认为这真的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不就是高考没有考好，自己没有学习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高考分数啊，360多好像。” 本来冯成是没有说完话的，但是看见他们各异的神情，安宴就知道他们想要问的是什么。 “三……三百多？”冯成自己愣了一下，他不是在蔑视安宴，真的是非常吃惊，高考的题目虽然有些难度，但也不至于考三百多分吧？想想他，闭着眼睛考也不可能只考三百多分。怎么感觉安宴像是从来没有听课的样子，而且复读一边都是不会讲课的，基本上是靠题海战术。 如果安宴基础太差，真的能有什么进步吗？ 这也是为什么普通班的学生，一般而言不会复读的另外一个原因。老师不爱讲课，那些早就讲解过的知识点，老师肯定是不会老话重提的。 甚至很多卷子和习题上的题目，老师都会略过。 第19章 会玩 老师可能会挑出一些重点的给学生说，但是想要像是之前的高中老师一样讲课，甚至是辅导那是不可能的。 复读班几乎都是大佬级别的，换句话说，除了安宴之外几乎人人都有考上重本线的资格。也就是看他们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能不能经受住题海战术的考验。安宴没有想那么多，考上重本线对于他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现在他唯一的梦想就是，趁着这一年的时间，提高成绩，考上本科。 刘松和陈涛轻轻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冯成嘴角抽搐了一下，冲着安宴笑得有点傻气。安宴特别奇怪的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啥，没啥。”刘松第一个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师要来了。” 安宴古怪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陈涛伸出手指了指，教室门口，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正在和家长说着什么，“诺，这就是班主任。” 安宴点了点头，冯成拿着板凳坐在了安宴的身边。冲他说道，“我坐的这个位置。” “位置可以自己选？”安宴还以为之后还得调整位置呢。 “差不多吧，复读班没有那么多规矩，老师也不要讲课，最多就是讲解一下习题，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靠自己做题或者是自己学习的。”冯成将自己的手伸出来，冲着安宴说道，“来，重新认识一下，冯成！” “安宴！”安宴和冯成握手之后将自己的书包放在书桌里，看着老师走向讲台。大家都屏息凝神地看向老师，很显然，这位老师应该是有事儿需要宣布的。 安宴在下面小声的说道，“我怎么看，好多人都知道老师有什么事情要讲。” “确实有事儿。”冯成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吗？你在开学之前，老师没有联系你？” “还……真没有。”安宴抓瞎，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成绩太差，老师也不确定尽管他报了复读班，但不知道究竟来不来读书，所以一开始就没有联系他。 老师站在讲台环顾四周，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发现整个教室里的位置都是坐满的，他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么我就简单的说两句。” “我们和刚上高三的那些学生不一样，大家也知道，复读肯定和新上的学生是不一样的。很多基础课，老师们也不会在重复再说。我也看了一下成绩，大家的成绩都挺好的，个别同学成绩稍微差了些，但是不打紧。我希望，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同学，也可以来问老师。但不要自己闷着，我们都已经是复读班了，我不希望经过一年的学习之后，还有同学考得不算太理想。” “那就是得不偿失，没有必要。”老师说完之后，习惯性的将自己的眼镜往上推了一下，“接下来，我就先说说，这几天同学们应该做的事情。” “首先，大家都已经办理了手续对吧？”老师看向下面的学生，发现没有学生说话，于是微微点头说道，“很好，那么接下来我要说重点的事情。” “我们的课程是从明天开始的，今天晚上你们回去之后，好好看书，明天早晨早自习过后就会有一次摸底考试，这次是根据你们高考成绩来排位的。”班主任记得，好像他们班上有个学生的成绩差得有点儿大。希望那位同学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若是经常询问他问题，那么他自然是会帮助那位学生的。 但要是自己不主动，那就没有办法了。 作为一个复读班的班主任，他的事情不少，不可能每天都只在意一位学生。几十号的学生都需要他操心，倘若那位学生知道自己和同学之间的差距，就应该自己找老师交流，询问，而不是等着老师找他。 下面的学生全都是风平浪静的，这也是老规矩了，刚上高三的，按照他们期末成绩排名进行摸底考试，至于他们复读班的，就按照他们的高考成绩排名。唯有安宴愣了一下，不过他在暑假的时候，已经接触过足够多的考试。 第13节 现在老师说考试，他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不会像是以前那样，惧怕考试。 只是没有想到，开学的第一天就是考试。 “好了，我该说的也说完了。”老师看向安宴所在的位置，让安宴打了一个激灵，“现在的位置就先这样吧，到时候如果需要调整你们可以自己提出来。班长，你来把班里的学生登记一下。” 说完之后，班主任直接拿了一把椅子坐上，在讲台上看向下面的学生。 刘松站起身来，拿着笔和纸，开始一个个的统计学生的名字。里面有相当多的人是刘松熟悉的，登记的时候，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说了自己的名字，相视一笑。 到了安宴的时候，安宴直接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去，随后是冯成。看着刘松路过他们的身边，安宴小声的说道，“刘松是班长啊。” “对啊。”冯成微微颔首，“刘神可是学神啊，就这么说吧，数理化这几科，除了一些特别不常见的题目之外，他是所有的题都能够做得了的。” “这么厉害？” “你以后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理科问题，也可以问问他，他这个人吧，挺好的。就是看着有点儿冷漠，但你要问他问题，他绝对不会不回答你。” “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他究竟哪里冷漠了。”安宴转过头，看了一眼刘松。 “待会班长去办公室，把考试排名次序拿来，你们也都是复读的。考试纪律我不想在重新说一次，至于在哪里考试，我觉得也没有重复的必要。希望从今天开始，直到高考前，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大家共同努力。我很想看见，大家在复读班毕业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遗憾。” 说完，拿着直接走出了教室。刘松正好统计完了名字，转过身就走向了办公室。 冯成拿出一套题，放在课桌上。 安宴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冯成笑着说道，“怎么了？” “你这套题，是自己买的？” “对啊，暑假的时候，我都有做题。”冯成耸了耸肩膀，“咱们班上的大神太多了，像我这种学渣，要是在不努力，恐怕就得被大神甩开老远的距离。虽然我成不了大神，但好歹也想当个追逐着吧。” “让那些学霸、学神能够感觉到一丝压力，我觉得我就已经成功了。”冯成拿着笔就开始做着习题，安宴看着其他的学生，几乎都趴在书桌上开始做题。 就他一个人很尴尬，什么都没有带。 “……”他甚至怀疑这群同学是不是已经约好了在班主任讲完课之后就开始做题，他侧过身体，看了看身后陈涛的习题册。和冯成的又不一样，看了一会儿。安宴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坐正后，嘀嘀咕咕地说道，“之前不是做三五吗？” “三五啊？”冯成抬起头来看了安宴一眼，“没有什么挑战性，在这里复读的很多学神不是不能上重点大学，他们很多都是能够上好的重点大学的。大概就是因为粗心，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他们的高考成绩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但是对于他们自己而言，不太好。所以选择复读。” “比如说咱们班长，这家伙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看微积分和拓扑学。”冯成说了两个安宴没听说过的名词，弄得安宴有点儿懵逼。 “再比如说陈涛，这家伙的大学物理和数论都好得很。”冯成一边说，一边做题，“别看他们好像是在复读，但其实他们在暑假的时候，都是在看大学课本的。这样的学生，咱们班上起码也得有十多个。” “那你呢？” “我？”冯成摇摇头，“比不上啊，差距太大了。我是说智商上的差距，我要是能够考上一个好的重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所以，你之前的高考是没有到重本线？” “肯定到了重本线，但是读不了好的重本。我寻思着，在复读一年，我还真有可能读一个好的重本，所以我这不是在努力吗？” 安宴凑过脑袋看了一眼，特别不想拆穿冯成，“你做的好像是线性代数，我看见封面了。” “咳咳……”冯成瞬间没了语言，默默地做题。 他好像到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地方，这怕不是学霸乐园吧？不对，这里有伪装学渣的学霸，也有伪装学霸的学神，还有互相商业吹捧的学神。这是他以前根本想不到的，你们成绩好的人可真会玩儿。 陈涛抬起头来，看了安宴一眼说道，“安宴，你别听冯成胡侃，这家伙的代数可好了。而且高考成绩可是能够上好的重本的，他的目标可是和刘松一样的，是京大。” “……”安宴现在特别惆怅，他怕不是进入了学神窝里的真正学渣。高考才考三百多分，这群学神的成绩实在是太好了。 “咳咳，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冯成的脸色微微发红，“我的语文和英文真的的烂到没救了。” “各位学霸你们好，各位学霸再见！”安宴做了一个告辞的手势，从自己的书包中拿出一本物理书，放在课桌上开始看。 刘松正好这个时候从办公室回来。 第20章 谈话 他手中拿着一张a4纸，上面还有宋体字。很显然，是明天的考试顺序。他拿着胶水在a4纸上涂了一下，最后贴在了墙面上。 “大家都可以来看看啊，明天考试的顺序我已经贴在墙上了。”刘松说了一句之后，直接溜回了自己的位置，这个时候安宴正在看化学书。而旁边的冯成依旧还在做线性代数，刘松回到位置之后，并没有着急的坐下，而是说道，“对了，今天宋老师说大家看完自己的考场之后，就可以直接回去休息。今天晚上也没有晚自习，记得明天参加考试，明天晚上回到班上自己自习。” 同学们一窝蜂地跑去看自己的考场在什么地方，安宴本来也想去的，看着门前围着一圈人，也就没有去。琢磨着，等他们看完了自己再去也成。 不料，刘松坐下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过头来，他看向刘松，冲着他笑着说道，“怎么了，大班长有什么事情吗？” 刘松声音不高，“宋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宋老师？”安宴愣了一下。 “对，就是咱们班主任，他是物理老师。” 他依旧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让他去办公室，这无缘无故的。他琢磨着，刚才在老师说话的时候，他也没有做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怎么老师突然就指名点姓的让他去办公室呢？这科学吗？对他来说，好像不太科学。 不过刘松看上去也不像是在骗他。 当然，很多时候学生之间开玩笑，的确会以xx老师找你去办公室为开头。这种玩笑一般都是小学或者初中才会有的，到了高中，还真不会有这种玩笑。 刘松这么说，怕是老师真的找他有什么事情。 “宋老师……说什么了吗？”安宴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这位宋老师，他是第一次见到。也摸不准这位老师的脾气，要是开学第一天就被老师给训了一通，安宴自己恐怕都很郁闷。 “我也不知道。”刘松摇摇头，回忆着宋老师对他说话时候的神情，“不过，宋老师好像并没有生气。” “那就好。”松了一口气，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 “去吧。”刘松拍了拍安宴的肩膀，“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谢谢。”感激地看了刘松一眼，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教室。此时的顾维则还站在门外，看见安宴走出来，急忙迎上去说道，“怎么样，老师怎么说？” “没，老师让我去办公室，大概有什么事情想要交代。”安宴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在等等吧，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儿。” 顾维则点点头，没有说话，回到栏杆前，看着操场的方向。 ‘叩叩叩’，站在教室门外，安宴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宋老师直接说道，“进来吧。” 推开门，走入办公室。安宴走到了宋老师的身边，“老师，您找我？” “对。”宋老师此时正在拿着一本资料看着，“你叫安宴是吧？” 对于学习成绩不太好的学生，老师总是能够记住。上学的时候，能够让老师有记忆的学生无非这几种——第一种，学习成绩特别好，深受老师的喜爱。第二种，调皮捣蛋，或者是和老师油嘴滑舌的混子学生。第三种，就是学习成绩特别差，位列全班倒数前几名的学生。 这三类学生，是老师最容易，也是最短时间之内能够记住的。 第一种是因为学生的成绩好，老师几乎不用耗费什么心力。第二种、第三种就是老师得耗费许多的心力去改造这些学生，还不知道这些学生能不能被改造回来。 “是。”安宴迟疑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老师究竟找他有什么事情。 “安宴。”宋老师的表情很是严肃，也没有看着安宴，而是盯着卷子。安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张卷子，这不是自己在摸底考试时候的卷子吗？当时卷子发下来之后，又被收了上去。安宴没有多想，没想到竟然现在到了宋老师的手中。 “我这个人呢，不喜欢拐弯抹角。接下来差不多还有一年的时间，我们需要相处。我自认为，被我带出去的学生都能够考到较好的本科。”宋老师这才转过头，看向安宴说道，“一般都是重本。” 安宴愣了一下，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宋老师这话说得也不错，本身能够复读的学生，多少都是对于自己有些自信的学生。你见过哪个考了两三百分的学生，还会在重点学校的复读班重读？ 要不是因为安宴的父亲安志和校长有些关系，安宴能不能在这个学校复读都是问题。 宋老师看见安宴抿着嘴唇，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也不需要太紧张，我看了一下你的试卷，的确基础不是很扎实。但是如果这一年你能够好好学习，重本我不敢说，但是本科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办公室询问就好。如果我不在，班里比如和你坐在一起的刘松啊，陈涛啊，甚至你旁边的冯成都是可以询问的。我相信这些同学也是不会吝啬给你讲题的。”宋老师说完之后，翻开卷子看了起来，“好了，你先回教室吧。我之所以让你来，就是因为你的成绩是复读班最差的那个。不过你也不需要担心，就算是成绩差，但是你还知道复读，证明你还是想要拼搏一下。” “我不希望这是三分钟的热情。”宋老师将卷子收掉之后，对着安宴挥了挥手，“行了，你出去吧。” “那老师，我先走了？”安宴指了指办公大门，宋老师颔首同意。 等安宴走到大门前时，宋老师又询问道，“对了，你看没看自己的考场在什么地方？” “还没呢，人太多了，我待会去看。” “记得一定要去看自己的考场，还有，明天准时到考场考试，和高考是一样的，三十分钟之后，就不能进入考场。”宋老师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你是参加过高考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明白。” “是。”离开办公室，他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老师还会教训他几句，没想到只是找他说件事情罢了。 看宋老师的态度，似乎也是想让自己好好学习，不要想太多。 走到教室门前，在顾维则的叫声中，安宴才回过神来。 “小宴，你这是怎么了？被老师给骂了？”顾维则担忧安宴，看着他刚才一脸走神的模样，怕不是被老师给骂了一顿。 也是，重点中学的复读班可不是谁都能够上的。 而且复读班的业绩是算重本的，以安宴的成绩，别说是重本了。就算是本科也会够呛，老师生气也算是能够理解。 毕竟，安宴本身就是靠着关系进入复读班的。不过，安宴原本也是学校的学生。重新复读，自然是应该在本校的复读班进行复读。 只是就是不知道安宴能不能受得了老师的厌恶，在顾维则看来，老师肯定是会厌恶安宴的。他的成绩实在是太差了，就算是整个暑假都在学习，想要一下子提高到考入本科的程度，恐怕还是有难度的。 在这种情况下，老师认为安宴是一颗老鼠屎也是不奇怪的。 “没事儿吧。”顾维则拍了拍安宴的肩膀，眼神中虽然有担忧，但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意吟吟地说道，“小宴啊，走吧，我们先去把宿舍给弄干净。” “恩。”安宴微微点头，对顾维则说道，“老师刚才说，让我有不懂的事情就去问他。” “额……”顾维则原本还以为安宴被老师给教育了一通，没想到是让他有问题就去询问，看来，是他把老师想得太坏了一点儿。大部分的老师，还是乐意让一个差生变成优等生的。这对于老师来说，是非常有自我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那就好好学习。”顾维则眼中倒映出安宴的身影，眼睛亮得仿佛是天空中的星辰一般，“我相信小宴一定能够考上一个好学校的，说不定还能够考上重本呢。” “得了吧。”安宴挥了挥手，“重本什么的，我就不奢望了，要是能够考上一个相对好一点儿的大学，只是本科就已经足够了。不说那么多了，我先去教室收拾一下。” “去吧，去吧。”顾维则乐呵呵地说道，“待会还得去宿舍整理一下呢。” “行，明天就要考试了，我先去看看我的考场在什么地方。”安宴走入教室之后，大部分的同学都已经离开了教室。连刘松他们都已经离开了，就剩下当天需要做清洁的几位学生正在拖地。 安宴来到靠近教室门前的墙壁上，寻找了一下。一共二十六个考场，自己所在的考场是二十三。 考场的成绩是按照之前的成绩排序的，安宴的高考成绩只有三百多分，自然就落在了后面。几乎是垫底的。除了他之外，另外一位全班倒数第二的也是在第十二考场，比安宴好了不少。 看了一下自己的考场之后，安宴回到自己的位置，收拾好书包，离开教室。 他和顾维则一同走向宿舍，因为办理好了入住手续，钥匙也已经拿到了，顾维则去宿舍帮忙安宴铺床单以及方东西的。 来到宿舍门前，安宴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第21章 宿舍 第14节 这声音，他好像刚才就有听见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想太多，还是……和想象中的那样。推开门，陈涛正在和冯成趴在桌面上激烈的讨论着，安宴听到了一些没有能够听懂的名词，整个人都不好了。 “哟？”刘松转过头来看向站在大门前的安宴说道，“你怎么来了？” “你们住在这里？”安宴有些好奇地询问着。 “对啊。”刘松轻轻点头，“怎么了，你难道也……？”看着安宴还领着一个人，这个人刘松是知道的，虽然没有交集。但顾维则在整个高中都还是挺出名的，他冲着顾维则点了点头。 “我就说怎么我们到宿舍的时候，就已经有行李箱放着。”陈涛闻声扭过头来冲着安宴笑眯眯的说道，“你去教室之前把行李箱放在宿舍了吧？” “恩。”安宴走向自己的行李箱，能看出来，没有人动过他的行李箱，“因为行李箱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我就直接把行李箱放在宿舍。” 说着，顾维则已经挽着袖子开始帮着安宴铺着床单，而安宴走到了冯成这边看着他摆放在书桌前的书本说道，“还在看线性代数呢？” “嗯，还有点儿东西没有琢磨透。”冯成用手托着腮帮，手中的笔正在慢慢地划着，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啧！”安宴啧啧称奇地说道，“这东西，大学会教吗？” “不一定吧。”冯成头也不抬地说道，“主要还是看你选择的什么专业，如果不是数学专业，线性代数这一类的，学得比较少。如果是比较偏向文科类的专业，大概就学微积分就足够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冯成忽然抬起头来看了安宴一眼，“对了，还没问你，究竟想要选什么专业呢。” “我也不太清楚，现在我能把高考解决好就已经很不错了。”安宴挠着头，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想过大学的时候要学什么样的专业，他连高考能不能考到本科都还不一定呢，更别说是和这群学神一样，现在就开始学习大学专业课需要学的东西。 顾维则整理好了安宴的东西，笑眯眯地说道，“小宴，你的东西我都已经放在了衣柜里，都整理好了，你需要什么东西，直接在衣柜里拿就行。” “顾维则？”刘松的眉头挑动了一下，“我们应该见过。” 顾维则看着刘松的脸，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哦，你是之前那个一班的那个学霸吧？你的篮球打得还挺不错的。” 刘松笑了笑，“你和安宴认识？” “认识，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以后在宿舍里，你们可别欺负他啊。”没过多久的时间顾维则就和宿舍里的其他三个人嘻嘻哈哈了起来。 “待会大家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我请客。”顾维则和三人交谈甚欢，最后提出了吃饭的邀请，然而他刚说完话。其余的人就摇着头说道，“吃饭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我们明天就要考试了。不过你放心，我们肯定会照顾好安宴的。” 说着陈涛露出了笑容，几个人勾肩搭背地走出了宿舍。就剩下冯成和安宴还在宿舍里，冯成是因为要思考线性代数上的问题，没和顾维则一同出去。而安宴则是不知道出去能够做什么，明天又要考试了，还是在宿舍里看看书吧。 冯成抬起头来，看见出去的三人笑着说道，“你怎么不跟着出去？” “不知道该出去做什么。”安宴拉开椅子，坐了上去，顺便将自己的课本拿出来，似乎正要复习课本。在理科方面，生物大概是目前他理解得最好的。物理和数学的难度比较大，其次就是化学。 但要说安宴现在最头疼的科目，似乎除了物理之外不做他想。他的物理差到了哪种程度呢？经过王座的补习之后，他的物理勉强能够及格。当然比之前的成绩还是好上了不少，但是在复读班而言，他是个弟弟没错了。 同学们一个个不是学神就是学霸，就他一个学渣混迹其中，简直让人瑟瑟发抖。 如果现在还不努力，整个高三他都被所有人压着打，那是不是太悲催了一点儿？先给自己订个小目标，在高三复读的上学期，超过班上倒数第三名。 可别小看班上倒数第三名的成绩，那可是稳上二本线，甚至是差一点儿就能够摸到重本线的存在。安宴订下这个目标，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上半年就真的能够上重本线。人，总得有个目标才行。 就算是知道自己达不到那个程度，但也总得找个方向让自己努力。 否则，自己就真是一条咸鱼还是不能翻身的那种。找到了学习的目标，安宴自然就有了动力。默默地看着书本，整个宿舍除了他，都是学神。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懂的问题，虽然问出来，可能学神会觉得很搞笑。但是他终究还是需要询问学神的，学神爱笑就笑，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他能够学到不就好了吗？ 即便是学神再怎么觉得他询问的问题很是无厘头，但是看着这几位学神的模样，应该不是那种只会酸人，不会给同学讲解的那种。 他是遇见过那种学习成绩不错，但是很高傲的学生。就比如之前的那位学习委员，生怕别人超过她似的，问个问题都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 但是宿舍里的这几位真学神，还真不像这样。这大概就是伪学霸和真学神之间的差距吧，真学神认为即便是我给你讲了这道题，你能够听懂，但是想要超越我，还谈不上。但是伪学霸却认为，我给你说了这道题的解法，你学会了之后，是不是就要超越我了？ 对于自己没有什么信心。 宿舍非常安静，只剩下刷刷刷的声音，正在安宴的耳边回荡着。好一会儿之后，三人提着一袋零食回来。顾维则来到安宴的身边，看见安宴正在安安静静的看书，也没有多打扰。只是轻声将零食袋放在了桌面上，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宴，你好好复习，我先走了啊。” 安宴看书已经入了迷，根本就没有听见顾维则的话。看见安宴的模样，顾维则嘴角微微向上翘，对着人其他人打了一个招呼说道，“我先走了啊，待会要是他复习完了，你们给他说一声，我先走了。” “诶。”刘松应了一声，顾维则直接走出了宿舍，看样子应该是直接回了家。 ………… 等安宴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快要吃饭的时间。他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三个人都趴在桌面上做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书桌上，还有一袋零食。愣了一下，他出声询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顾维则给你买的零食，对了饭盒和筷子也放在袋子里，你还没有充饭卡吧？知道在哪里充饭卡吗？” “额……”安宴愣了一下，尽管他这是在学校第三年，还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充值饭卡。他没有在学校吃过饭。 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模样，冯成放下手中的笔，对着安宴说道，“正好，我也要去充值饭卡，咱们一起去吧。” “诶。”安宴开心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那正好，走吧，咱们去充值。”说着看了看旁边的两人说道，“你们不去充值吗？” “不用了。”陈涛一边做题，一边说道，“我和刘大佬已经充值好了，你们先去吧。对了，记得把饭盒带上，否则待会其他年级的人下课之后，还得排很长一段时间呢。” “也是。”冯成从自己的书桌上拿着饭盒，看向安宴说道，“对了，安宴你的饭盒得先洗一下，我记得阳台好像是有洗碟剂，你先去把饭盒洗一下吧。” 安宴在零食袋里找到了饭盒和筷子，洗碗这种事情，他肯定还是会做的。 走到阳台，他隐隐约约间听见冯成又在说，“两位大佬如此努力，要不要小弟帮你们打饭？” “好啊。”陈涛想也不想便应了一声，“随便打点什么就行，饭卡就在饭盒上。” “我也一样，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太挑食。”刘松说完有埋头苦干，看来即便是这群学神，为了在大学的时候能够跟上进度，甚至是能够领先同学，还是得用功读书才行。至于那种看上去似乎不用功，但是在初高中能够学习成绩很好的人，恐怕在大学中更是少见。 安宴洗好了饭盒之后，从阳台走进了宿舍，对冯成说道，“我们先走吧。” “好嘞！”冯成笑了笑，和安宴一同拿着陈涛和刘松的饭盒离开了宿舍。 来到饭厅前，安宴先是办了一张卡，充值之后，打完饭便回到了宿舍。吃完饭之后，大家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安宴被一道物理题给卡住，他用眼神瞄了瞄旁边的学神们。发现大家都好像在冥思苦想，也不好意思打扰这群学神。 只还能够自己硬着头皮琢磨。 好一会儿之后，他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涛已经凑了过来说道，“你这道题不太会吗？” “恩。”安宴点头，“涛哥有空给我讲解一下？” “行，我刚看完书，诺——”说着陈涛拿着笔，开始在草稿纸上计算起来。 第22章 大神 陈涛写的字有些潦草，但安宴还是能够让出来这些公式，看着看着安宴好像是找到了一些思路。陈涛看着安宴思索的表情，也停下笔来，等待着安宴想清楚。 过了一会儿之后，陈涛看见安宴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笑眯眯地询问道，“怎么样？还没有想清楚吗？” 安宴蹙着眉头，沉声说道，“让我再想想，我再想想应该能够想出来的。” 陈涛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说道，“你在想想，要待会没有想出来，我在给你下一个步骤。待会要是算出来了，给我看看。” “谢谢了啊，大佬！”之前还不觉得宿舍有大佬的好处，现在总算是知道，宿舍有个大佬果然……好了很多。 至少他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大佬们还是非常乐意给他解答的。也没有嫌弃他，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想出来，这么简单的问题。 不过大佬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那么自然就剩下他自己先行思考。等他计算出来之后，再和大佬对对答案就行。这耽搁不了多久的时间，看着大佬坐回自己的位置，安宴垂下头，又开始思索着，眼前的这道题，究竟该如何解答。 好像不管怎么解答都不太对，但要说真正的解法。大佬给出的步骤，肯定是没有错误的，是他的思路有问题？看着大佬给出的答案，安宴开始也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好一会儿之后，他灵光一现，对了，他怎么之前没有想到呢？大佬给出的步骤的确没有错，是他之前将这道题给想得太过复杂了。 抛开那些累赘的因素之外，很快就把这道题给计算了出来。 将题拿到陈涛的课桌上的时候，安宴轻声问道，“大佬您给看看，这道题的答案是不是这个？” 陈涛拿着草稿纸看了一下，笑着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答案。这道题说难吧，其实也不难，主要是考察基础知识。不过出题的时候故意将学生的思路给搅乱，我看你刚才就是想得太过复杂了，抛开那些没有用的东西，这道题很快就能够算出来。” “谢谢大佬。”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搞定了一道物理题，接下来，还有好几道物理题还没有搞定。 这个时候，陈涛忽然出声询问道，“对了，你现在就写物理题吗？” “不然呢？”安宴有些古怪的说道，“我现在最差的就是物理，要是还不抓紧时间看看，说不定到时候考试还得更差。” “我记得……”陈涛也不想要打击安宴，看着他的脸色说道，“明天应该是考语文和数学，你这两科都复习完了吗？” 其他的不敢说，但要说数学和语文这两科，安宴的问题不算是太大。s级肯定是能够达到的，语文本就是母语，无论如何都不会太差。又接受过王座的讲解，对于语文，安宴没有真的太担心。即便是后面的作文，确实写得不是太好。前面的题目也能够多得一些分数，110以上是没有问题的。 数学同样如此，数学是他最先接触到王座的讲解的。又被王座教育过，想要靠110分以下，都非常困难。 唯有英语和物理，是他目前最困难的科目，没有之一。 英语毕竟是外语，他又从未认真学习过，能够考到及格线就说明他真的在努力，并且有些天赋了。至于物理，更别说了。他一看见物理书就头疼得不行，还别说要去做物理题，更是头疼。 他现在能够做得下物理题，多亏了王座的帮助。陈涛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明天考试的是语文和数学，然而他现在正在做物理题，看上去，的确有些无厘头。 他不像是宿舍里其他的几位大佬一样，能够游刃有余地对待高考。他们各有各的原因，高考没有考到理想的学校，而安宴则是根本就没有考到好学校的能力。 安宴和宿舍里的三个人是比不起的。 他只能够更刻苦的学习，或许还能够考上一个好的学校。而这些学神，或是天生爱学习，或是天生就聪明，并且看见书本也不会累。喜欢探索未知，安宴不笨，也算是比较聪明那一类的孩子，可惜从小看见课本就犯困。读了这么多年书，几乎等于没有读书。 而现在开始努力学习，大概……还来得及吧？ “我原本也想要复习一下语文和数学的，不过，我的物理实在是太差了。”安宴挠着头，老老实实的给陈涛说道，“语文和数学我还能够确定自己能考到110分上下，就这物理吧，我琢磨着想要及格都挺困难的。” 陈涛笑着说道，“那还行，你在暑假的时候已经看过书了吧？” “诶。”安宴愣了一下，“顾维则给你说过？” “他倒是没有说起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也不难猜吧。”陈涛耸了耸肩膀，“我看过你的分数，345分，还凑了连数。” 安宴笑得有点儿尴尬，虽然说的时候，他没觉得有怎么样。但是高考成绩被整个宿舍的人都知道了，并且，这几位都是大神，说他不尴尬吧，那是假的。他是真的非常尴尬，他记得这几位都是接近700分的大神。 据说这几位原本是可以考上700多分的，好像是在考试期间有什么事情，所以这几位都没有能够考上700分。那位刘大佬更厉害，原本是特招生，可以直接进入菁华大学的。但他非要考去京大，结果考试的时候出了点小差错，没有能够上京大。 复读一次高三，恐怕不仅仅只是京大这么简单了。 陈涛也是不弱，考了一个c9联盟大学。他复读就是冲着京大去的，至于那边那位冯成，也差不多是同一个目标。 整个宿舍，好像就只有他考上二本都非常的困难，严重地拖了后腿。 “这样啊。”陈涛轻轻敲着桌面说道，“这样吧，以后你有什么物理上的问题来问我或者是冯成就行，悄悄告诉你一件事情啊。” 安宴看着陈涛神神秘秘地模样，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佬，您这是要给我说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把耳朵凑过来。” “诶。” 安宴将耳朵凑了过去，陈涛小声地说道，“刘大佬最近在准备考国外的学校，你就别去麻烦他了。” “嘶——”倒吸一口凉气，在国内准备考国外的学校。刘大佬果然不愧是刘大佬！ “他是冲着全额奖学金去的，就是读书不要钱的那种。所以你最近吧，要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和冯成就行。我们应该可以帮你解决很多问题的，实在是我们没有解释清楚，你可以去找宋老师。你知道吧？就是班主任，正巧他就是物理老师。” “不光是物理，其他科目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们，随时欢迎。”陈涛拍了拍安宴的肩膀，“ 这件事，可别在班上宣传啊，就我们宿舍里的几个人知道就好了。” 第15节 “大佬，您放心吧，我嘴巴严着呢，一定不会出去乱说的。”安宴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细思一下。他的确是应该看看语文或者是数学，毕竟明天就要考试了。就算是他再胸有成竹，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复习一下也是好的，想到这里，他将语文课本从书桌上摆放整齐的书中抽了出来。 翻开课本就开始看了起来，语文主要是背诵还有理解。这一点，安宴在暑假的时候做得很好。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还是没有忘记。 很多东西都记在脑子里，就好像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似的。 翻了好一会儿的语文书，他发现语文书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能够做得了的，他都能做。做不了的，他怎么看也没有用。比如说作文这种东西，还真不是他短时间内能够提升起来的。 想想也很是心累了。 他所有的科目都需要提升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考上好的重点学校。而全科目的提升可不像是单个科目那样容易，他总觉得，自己会成为时间管理大师。 放下语文课本，既然语文没有什么好复习的，那么就来看看数学吧。 数学的提升是能够用肉眼看见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思维。想要继续提升，就比语文容易了许多。 所以，他将心力放在了数学上。数学题是困难，但至少他还能做对一半，剩下做不了的，就询问一下身边的大佬。 不知不觉中，冯成拍了拍安宴的肩膀。 沉迷在题海中的安宴忽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冯成，迷茫地说道，“怎么了，大佬，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冯成也跟着安宴愣住了，他一时间分不清安宴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陈涛坐在床上说道，“马上就要熄灯了，你快去洗漱吧。” “啊……”安宴的声音有点儿大，冯成退后了好几步，诧异地说道，“不会吧，安宴同学，你不知道学校是要熄灯的？” “我没有在学校住宿过，所以……不是很清楚。”安宴放下手中的笔，挠着头对着冯成以及陈涛傻笑。 冯成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你还在笑什么，赶紧去洗漱吧，快要熄灯了，再晚一点儿，你就得借着外面的灯光洗漱了。” “谢了。”安宴很快就冲向阳台，先是洗脸漱口，最后去卫生间冲了凉。回到宿舍的房间时，刚爬上床，宿舍的灯就熄灭了。 “……”这么早就熄灯了吗？安宴觉得他刚看了一会儿的数学题，怎么就熄灯了呢？学校的安排，是不是不太合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竟然12点钟了。 正在安宴暗自琢磨时间过得真快的时候，这几位大佬已经开始聊起了天。安宴将手机设定好了闹铃时间，放在枕头旁边闭上眼睛听着这几位大佬的聊天。 “刘神，你选好了吗？到底去哪个学校？要不……就普林斯顿吧。” 刘松笑声有点儿尴尬，“我倒是想要去普林斯顿，问题是人家真的会收我吗？在咱们学校，我就不说了。自我感觉，没有人能超过我。但真等你去了更高的学府之后才会知道，天才比比皆是。就说普林斯顿每年在华国的招生吧，几乎是没有的。” “可以去美帝那边考试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机会不大。需要推荐信，我上哪里去找推荐信，然后去参加普林斯顿的考试？” “那个……”安宴听他们说的东西，他有点儿听不懂，“我想问问你们刚才说的那个普什么顿是个什么东西？” “普林斯顿？” “对对对，这是什么啊？” “是一个学校，美帝那边的，全球排名很高的一所学校，里面有许多诺奖得主和菲尔茨奖得主。” “诺贝尔奖我是知道，这个菲尔茨奖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咱们后面再说。”冯成随口答了一句，“总之，普林斯顿大学是全球最好的高等学府之一。” “原来如此。”安宴没有在说话，而是静静地听着这几位大佬继续装逼。 没错，在安宴看来，大佬装的逼是他永远学不会的。什么普林斯顿大学，什么菲尔茨奖得主。听上去挺高大上的，就是没有听说过。 “除了普林斯顿之外，还有斯坦福、哈佛、剑桥、牛津之内的学校。”陈涛说道，“大佬准备就读什么专业？” “数学吧。”刘松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准备去苏黎世大学那边碰碰运气。” “苏黎世大学？”陈涛倒吸一口凉气，“想去，但是我估计我是没有那么幸运了。” “苏黎世大学数学系在全球排名也是前十的学校，在欧洲那边，比普林斯顿好考一些。我准备试试看，能不能进入苏黎世大学。” “不要推荐信吗？” “我认识一位苏黎世大学的老师，是我在imo的时候认识的，他说如果我需要推荐信的时候，可以找他。” “大神，真大神啊。” “成，你不知道刘神参加过imo大赛？” “刚知道，实在是……太厉害了吧。” imo大赛又是什么鬼？听上去，怎么像是一个游戏竞赛的名字？安宴很安静，虽然心中有非常多的疑惑，但没有表露出来。 “大神，你还缺腿部挂件吗？我可以的！” “大神，我我我……我也可以。” 两位大佬都这么说，他要不要也参与一下？ 第23章 考试 那么问题来了, 就算是他想要参与，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参与。这些大佬说的东西，他都没有听过, 就算想要参与进去。 好像也是强行插入，让人觉得尴尬。 不过安宴这个人, 好奇心还是有的。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几位大佬, imo是什么东西？听上去怎么像是游戏竞赛似的。” “imo确实是竞赛。”陈涛回答安宴，“不过，不是游戏竞赛，全名叫做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奥数竞赛你听过吧。” “诶，我听过。”安宴虽然不爱学习，但是奥数竞赛还是听说过的。 “刘神参加过imo大赛啊, 那可是在国一里选出最厉害的那几个去参加imo大赛……”陈涛越说安宴越懵逼，他没有参加过奥数竞赛, 也没有了解过奥数竞赛。只是听着陈涛在不停的说着，只是觉得奥数竞赛好像很高大上，但是并没有任何的概念。 只是听着他们的胡吹乱侃，还是想要了解一下。 “那个, 奥数竞赛是怎么回事儿？” 冯成笑着说道，“你没有参加过奥数竞赛, 不知道奥数竞赛分为省赛和国赛。一般能够成为省一、省二就已经非常了不起，能够参加国赛, 就已经算是全国顶尖的数学人才了。imo大赛都是从奥数国家一等奖中选出最有实力的几位参加的。刘神能参加imo大赛，不管名次如何，就已经是真大佬级别的人物了。” “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安宴还是没有怎么听懂，但他知道能够参加imo大赛应该是从全国奥数竞赛前几名中挑选出来的。所以刘松是真的很厉害, 厉害到能够去参加国际性的赛事。可惜，他之前不是好学生，对于什么省一、国一和imo大赛之类的没有任何的了解。 甚至之前听也没有听说过奥数竞赛还有一个国际性的大赛，所以无法与几位大佬一样感同身受。 不过听上去几位大佬都是一样的事情，和几位大佬做室友还真是需要一些勇气。 “大佬们，明天就要考试了，你们先聊，我去睡觉了。”安宴已经困了，闭上眼睛仿佛就能够睡着似的。 “晚安！”安宴说完话之后，闭上眼就已经睡着了。 大概是今天真的很累的缘故，安宴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连在家复习了一个暑假的时间，好像都没有这么累。大概也是因为到了学校之后，感受到了一种紧张的氛围，让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所以才会像现在一样累，更何况，安宴的累更多的是班上的成绩都比他好上不少。再加上大神满地走，学霸多如狗。就他一个学渣混在其中，看上去是有那么一点儿突兀。 安宴在这个班级里，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在这种压力下，拼命的复习，拼命地做题，肯定是会觉得非常累的。 当然，安宴大概也会更加努力用功的学习，毕竟要是追不到班上的平均水平，大概安宴自己也是很不甘心的。 无论如何，他也想要试试，在这个学霸多如狗，学神遍地走的班级你，自己能不能达到平均水平。 当然，可想而知，安宴想要达到学霸班的平均水平是非常不容易的。但他多少还是得试试才知道，否则他估计自己会有心理阴影。这么多的学霸、学神，个个都是名校。就他一个人还考专科或者是二本，不是很尴尬吗？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努力复习，争取考得好一点儿，再好一点儿才行。 至于得考到什么水平才算好，安宴也没有想到。反正明天必须要比今天更好才行，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一晚上，学神最后聊了一些什么，他已经不得而知。早晨醒来的时候，安宴洗漱之后，拿着自己的笔直接去了考场。 学神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教学楼里考试，当然他也不会和学神一起去考场。一个人来到考场的时候，还没有几个学生到。这个考场的学生，除了他都是刚上高三的。大家成绩都不是很好，大概都是会踩着点来考场。 他以前也是如此，踩着点来考场，也不管自己究竟考得如何。考了也就算了，只是现在他复习了一个暑假。也是时候看看自己究竟能够做得如何，不管是好是坏，总得有个交代。一整个暑假，顾维则在玩，他在做题。顾维则还陪着他做题，到了考试的时候，他当然得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考到一个理想的分数。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底的，但不管怎么说，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对待考试，自然是有些紧张的。 现在他也没有带书本来，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考试开始。 不一会儿的时间，有几位学生就已经到达了考场。不过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并没有理会安宴。 他现在非常的安静，正在转着笔，等着老师的到来。原本还在聊天的学生偷偷看了安宴一眼，感觉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安宴，但又不太确定。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那位学生才走上前来说道，“你是不是之前读过高三？” 安宴愣了一下，看向眼前的学生，眯着眼睛心中想着，他的确不认识眼前的人，但问题是好像眼前的人认识他的模样。 “对，我之前读过高三。你是？”安宴打量着眼前的人，虽然他不认识眼前的人，但很明显。眼前的人是真的认识他的，至少看过他很多次。否则也不会说这样的话，那人笑了笑说道，“我就说你挺眼熟的。” “眼熟？”安宴奇怪的说道，“我们之前见过吗？” “额……”他说了这句话之后，那位学生答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们是没有见过，但是顾哥给我们说过。” “顾哥？”安宴用了疑问句，很显然，他们口中的顾哥除了顾维则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姓顾的人里，他只认识顾维则。于是他好奇地说道，“你说得顾哥不会是顾维则吧？” “对对对。”那人急忙点头，冲着安宴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你要是认识顾哥，那肯定就是顾哥说过的。” 这一瞬间，他忽然有点儿好奇，顾维则究竟说了些什么。 “你说顾维则给你们说过我？他都说了些什么？”看向那位学生，安宴的眼神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那位学生似乎也是看懂了安宴的眼神，急忙笑着说道，“没，没什么，顾哥也没有怎么说，就是……就是给我们说了一下，您是他玩得最好的朋友。” “玩得好？”第一次从别人嘴里知道他和顾维则是最好的朋友，有那么一瞬间安宴总觉得有点儿尴尬。 他是不是太容易尴尬了？那人又接着说道，“顾哥上大学去了吧？” “对，他考上了本科。” “哥，您这是为什么要复读啊？ ”这话就有点明知故问了，复读不外乎两种情况，考得不理想，或者是觉得自己能够考得更好。 看着安宴在这么靠后的考场除了考得不理想之外，还能是什么？ 所以这个时候，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支支吾吾地说道，“考得不算太理想，想着复读一年能够考得好一点儿。” “哥，加油！”说完之后，那人转身又和别人开始聊天。安宴松了一口气，他不是很习惯和陌生人说话。尤其是这个陌生人看上去和顾维则很熟悉的情况下，若是他说错话了，不是就得罪了顾维则的朋友吗？ 好在这人已经不和他说话了，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人转着笔，等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监考老师都已经到了，学生们还没有到齐。不过想想也是，考试半小时后还能进入考场，那些考生掐着点或者是晚一点儿来也没事儿。就好像他之前读高三，就是掐着点来，老师也不会说什么。 监考老师端了一把椅子放在讲台上，坐在讲台上环顾四周说道，“现在在考场里的同学，把你们的学习资料和课本都交上来，一切都按照高考的模式进行。不要交头接耳，要是被发现，直接离开教室，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说罢之后，他拆开密封卷，面色严肃地说道，“第一科考的是语文，你们都是知道的。下午两点半考数学，我希望同学们不要迟到。” 说着，监考老师拿着试卷站在第一排，对着第一排的学生说道，“传下去吧。” 第16节 第一排的学生拿着卷子，传了下去。安宴拿到卷子的时候，快速地过了一遍，除了作文之外，其他的题目感觉没有太大的困难。就是做的时候需要小心一些而已，拿着笔，他终于开始做题。 第一题并不困难，很快就做完了。 这些题目好像王座都有说过，他做起来也挺顺手的。不一会儿的时间，已经将前面的选择题、填空题都做完了。就剩下后面的阅读题和作文。 阅读题分为几个大题，安宴一边看一边思索着，语文始终是逃脱不了理解作者这段话的意思之类的东西的。 看完整个题目之后，安宴一边想一边写自己认为的理解。做完阅读题之后，还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老师也提醒了一次，没有开始写作文的人，可以开始写作文了。 作文60分，分数偏高，不管写得好不好总得拿下作文分数才行。 第24章 自习 作文60分, 能够拿到满分的寥寥无几，但是能够拿到40多分、50分的人还是挺多的。 像是安宴这样的，大概只能够拿到30多分就算是不错了。即便是他前面没有什么错误, 最后得分也就是110多分，光是语文这一科就非常拉分。 更别说英语安宴也就只能及格, 或者和语文差不多的分数。 光是一门语文和英文, 安宴就能被成绩好的人拉上几十分的差距, 再加上数学和理综，大概能够被拉上几百分的差距。这样的情况下，安宴必须得加倍努力才能够追赶上其他科目被拉的分数，至于语文的作文，在短时间内，安宴大概是别想要追上平均水平, 更别说是超过平均水平。 作文的题目是‘放飞梦想’，安宴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才开始真正的写作文。 将作文的题目写上之后，一边思索一边动笔，修改了好几处。憋了大半个小时，这才将八百字的作文给写完。 等他写完作文的时候, 又返回去看自己刚才做的卷子，准备在检查一次。可惜的是, 他刚看了一半的，交卷的铃声就响了起来。叮铃铃的声音中, 安宴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卷子给交了上去。 交卷之后，他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午考试数学。回到宿舍之后，他还能休息一会儿。没想到, 在他收拾的时候，旁边的学生正在交流。 “这次的语文好难，我都看不懂。” “我也有点儿看不懂，特别是阅读体，究竟说了个什么东西？” 难吗？安宴默默在心中想着，说简单吧，要是他在暑假里不复习，肯定是做不到如今这么胸有成竹的。但要说难吧，对他来说，还真不算是特别有难度。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看来，王座在整个暑假的辅导还是有效果的。 开心地将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安宴回到宿舍。宿舍里的几位大神早就已经趴在书桌上看书了，安宴心情愉悦地说道，“几位大神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涛轻轻应了一声，“你不会是等着交卷铃声的时候才交卷的吧？” “怎么了吗？”安宴古怪地说道，“你们不会很早就交卷了吧？” “挺早的。”冯成不想打击安宴，“作文题目挺困难的，我也想了很久的时间才把作文给写完。” “对了，说道作文这个事情。”安宴眼睛一闪一闪地，“我也想要请教一下几位大神，你们理科成绩这么好，语文作文你们是怎么写的？” “你是想要问怎么提高分数吧？”刘松转着笔说道，“语文作文这方面，还真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准确的来说，任何科目都没有什么捷径。你学到了就是学到了，没有学到，考试的时候，肯定做不了。” “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你们能够做得这么快，我就……写完作文的时候，差不多就要交卷了。” 陈涛笑着说道，“作文这个东西吧，你得需要大量的阅读，你之前基本上没怎么看课外书吧？想要写一个东西，也干巴巴的，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对不对？” “差不多。”陈涛一下子就点出了安宴的症结所在。 “那就对了，你今后吧，至少在这一年之内得多看课外书籍才行，尤其是那种文笔比较好的。再不济，你就多看看那些满分作文什么的，学着一点，那些优美词汇啦，还有古诗词引用啊，名人名言什么的，这些在语文课上语文老师都有说过吧。” 有说过吗？哦，对了，之前语文老师在上课的时候，他还在玩游戏，根本就没有听课。大概语文老师是真的说过，但他也是真的没有听见。 “下午就要考数学了，怎么样，对于数学有信心吗？” “考个百来分还是有些信心的，至于考个高分吧，我估计大概是不行了。” “不错了，你之前的那张高考卷子数学不是才75分吗？现在都能考到一百多分，在努努力，差不多就能够考到高分了。” “别说了。”安宴叹息了一声，将自己的椅子拉开将自己的书本抽出来，“你们也看见我的高考成绩了，不管哪一科我都得好好学习，哪来这么多的时间。总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在学习吧。” “想想还有一年才高考，我实在是太难了。” “慢慢来吧，不着急，还有一年的时间，不管怎么说，也是足够成绩提升的。” 接下来，大家也没有继续说话，安宴自己复习数学。另外几位大神就在看着自己的资料，一直到吃完午饭，安宴去教室参加考试。 数学考试大题对安宴还是挺困难的，至于其他的题目都还算是不错。 听说这次的考试一两天的时间就能够改出来，大概老师也是卯足了劲儿，想要让学生在最后一年的时间中尽量查漏补缺。安宴做完数学之后，还检查了一遍，除了自己做不了的题目之外，其他的，他都觉得没有什么错误。 但是他没有提前交卷，而是反复的检查了好几次之后，最后等到交卷铃声响起的时候才将卷子交上去。 晚上是要上晚自习的，是真正的晚自习。学生们在教室里自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去办公室询问老师。 安宴拿着英语课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冯成走到安宴旁边坐下，冲着他笑了一下说道，“今天下午的考试怎么样？” “有点儿难，尤其是最后两道大题，我基本上是没有做的。” “不着急，慢慢来。”陈涛站起身来，路过安宴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数学这门学科，需要循序渐进，一口想要吃成一个大胖子是不可能的。再说了，你的成绩已经比之前好了不少了。” 安宴抬起头来看了陈涛一眼，“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哦，去厕所。”陈涛挥了挥手，直接走出了教室。 自习课一般是上到十点半，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想，只想要睡觉。实在是太累了，看了一整晚的书，他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刚好是安宴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的时候。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顾维则打来的电话。勉强打起精神，安宴的声音有点儿沙哑，“喂，这么晚了，你还没睡觉？” “恩，我刚回家。” “你去什么地方了？刚回家？”原本是努力的想要打起一丝精神来，听见顾维则这话，安宴立马坐在床上，眉头微微蹙着，“出去沾花惹草了？” “哪有。”顾维则哭笑不得的说道，“安宴，你别乱想，我就是在外面打了一会儿篮球。什么都没做，还有半个月才开学呢。” “你们学校怎么这么晚开学？” “听说好像是因为最近天气炎热，所以学校延后上学。” “所以你就天天在外面打篮球？” “也不是天天打篮球，这不是今天正好被约出去打篮球吗？你放心吧，我打完篮球就回家了，没和谁出去乱来。” “……”安宴怎么感觉顾维则这话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呢，什么叫做让他放心？他放不放心怎么了？顾维则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呗，和他有什么关系。 “对了，小宴，我怎么听见你的声音挺疲惫的，你在做什么啊？” “刚上晚自习，准备睡觉呢。你都不知道，复读班简直太累了。” 顾维则在电话那头笑，“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复读班真的很累吗？” 捂着自己的额头，安宴唉声叹气地说道，“比你想象中的更累，整个复习班全都是大佬，就我一个学渣，我感觉自己都快要承受不了了。” “实在不行，你们学校不是还没有开学吗？你退复读班，去你们那个学校报名吧？”顾维则沉吟着说道，“我陪你去。” “别了，我都已经决定复读了，还去上什么专科。你等着，我一定能够考到本科学校的。” “是，是，是……小宴一定能够考到本科学校，明天你们还要考试吧。这会儿都快要11点了，你洗漱好了没有？” “洗漱完了。” “那就好，快去睡觉吧，为明天的考试做准备。我现在已经到家了。”顾维则抬起头来，将灯光打开，钥匙放下。“早点休息，明天在给你打电话，小宴，晚安！” “晚安！”安宴挂掉电话，叹息了一声。将手机放在旁边，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连大神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不知道。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烧烤的味道。翻身下床，看见大佬们的桌面上还摆放着烧烤，他啧啧称奇地说道，“你们居然还吃烧烤？” 刘松刚洗漱完，冲着安宴笑着说道，“本来昨天想叫你一起去的，不过看你太累了，就没有叫你和我们一起去。” “不对啊，学校根本出不去吧？你们是怎么出去的？”安宴好奇地看向刘松。不会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吧？ “还能怎么出去？我们和宿管阿姨，还有看门的那位老大爷比较熟悉啊，所以直接就给他们说，考个烧烤就回来，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然后门卫大爷就放我们出去了。” “就这么简单吗？”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陈涛从床上坐起来，“你不会真以为我们翻墙出去的吧？” 第25章 批改 “……”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陈涛说话的时候，他多少有一点儿尴尬。笑了几声之后，他轻轻咳嗽着说道, “你们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冯成耸了耸肩膀，“反正不会比高考更差就是了。” 刘松拍着安宴的肩膀, 在他耳边说道, “高考是冯成考得最差的一次, 所以他才会想要复读。” 安宴微微点头，叹息着说道，“都是大佬，就我一个学渣，唉，我还是去考场了。” “这么早就去了吗？”冯成好奇地看向他, “对了，我听说今天晚上成绩就能出来。” “太快了吧？”安宴倒吸一口凉气, “我还以为老师怎么说也得等好几天的时间才会把成绩给放出来呢。” “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看上去，老师比我们还要迫不及待一点儿。”说完之后，刘松笑了起来。 他白了刘松一眼说道, “你就不用了吧，大佬你可是要去国外读书的诶。” “就算是要去国外读书, 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去啊。”刘松一脸轻松的说道，“说不定, 可能是大学读完之后，再去国外读研呢？” “也是。”他咂巴了一下嘴，这才说道，“大佬的世界我果然不懂, 我要是能够上完本科所有的专业课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也别太小看自己，一个暑假能够提升这么多已经非常厉害了。”刘松笑着说道，“要是换成其他人，都得高兴死了。就你，还觉得自己学渣。就你这样的，不是学霸，也算是个好学生了。” “快住嘴，大佬们就别再夸我了。”安宴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先去考场了，你们也快点啊，不然待会就来不及了。” “现在时间就已经不多了，还有几十分钟的时间就得考试了。” “放心吧，肯定来得及。”陈涛冲着他笑了笑说道，“你先去吧。” “好嘞，那我可就不等你们了啊。”安宴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和英语书，直接走出了大门。 看见安宴走了之后，陈涛这才说道，“这家伙，以后不会成为一个书呆子吧？” “我看还是很有潜力的。” “我估计他应该是被刺激到了，咱们班的平均成绩的确是有点儿高了。”冯成叹息了一声，“这家伙也是可怜，你说，怎么就来了咱们这班级了。” “谁知道呢，况且他之前就是咱们学校的，复读在读我们学校也挺正常的。就是……学习成绩上面有点儿让人担心，但是其他方面还是挺好的，没有那么让人操心。” “不是，你说顾维则和这家伙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么担心他。” “从小一起到大吧，好了别想太多了，马上就要考试了。你不会是想，高考的时候再失利一次吧？” “别说了，头疼得不行！”捂着自己的额头，冯成叹息了一声，“早知道就好好对待高考的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吧。” 第17节 “我真的特别讨厌重读这件事情。”冯成摊开手说道，“不过那个家伙好像对于重读没有什么讨厌的情绪。” “他哪里是没有情绪，不过只是觉得咱们太恐怖了他追不上而已。” ………… 宿舍里其他的人还在谈论安宴的时候，他又是第一个来到考场的人。放眼望去，全都是空下的位置，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果然整个教室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算了，还是先看看书吧，想着，他翻开了英文课本，开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知道教室开始吵闹的时候，他依旧还在看着书本。老师走进教室，看向所有人说道，“把你们的课本和资料交上来。” 这个时候，一直注视着安宴的前排的学生说道，“你的成绩挺好的吧？” “成绩挺好？”安宴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看看排名，我还在你后面呢，我能成绩好吗？” 那人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道，“也是，你还在我后面呢。” “就是嘛，你不会是想要抄我的答案吧，打住这个念头，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就看着你昨天考试的时候，一直在写，还以为你会做呢，没想到你和我一样，都是瞎写的。” “差不多吧，基本上都是瞎写的。”他在心中暗暗加了一个定语，后面大题的答案基本上都是瞎写的。 卷子发现来之后，他看得有点儿懵掉了。这些单词，有些他是认识的，还有一些他根本就不认识。整个卷子看下来，他不认识的单词占了绝大多数，好在虽然看不是太懂，总之还是能够勉强将整张卷子做完。 这对安宴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尤其是后面的英语作文，他还能够编下去，偶尔来一两个高级单词。写完整张卷子，还没有来得及检查，老师就已经让同学们交卷子了。 交卷子的时候，坐在他前面的那位学生眼神就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了。他轻咳一声说道，“你确定你真的是乱做的？” “差不多吧，绝大部分的单词我都是靠猜测的，能做出来才怪。” “我还抄了几道你的答案呢。” “看来你算是要完了。”安宴捂着额头说道，“到时候你的分数比现在还低，可别怪我啊。” “放心吧，不怪你。”那人罢了罢手，直接离开了教室。 安宴收拾了一下，接下来就是下午的最后一科——理综。理综化学和物理，安宴其实不太担心，考得不算太困难。就是物理吧，他现在处于一种似懂非懂的状态。很容易做错，一道题做错了还没事儿，但是每道题都做错，那就很尴尬了吧。 尤其是王座还辅导了他这么久的时间，别人上补习班都是要缴费的，还不一定能够学得会。他可是被王座一对一辅导了一个暑假，要是物理还是考得很差，估计他自己也会没有脸的。 下午考试的时候，安宴先是将化学和生物做完之后，最后才开始做物理题。 物理题对于他而言是最为困难的，趴在课桌上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安宴这才开始一边写一边计算，又生怕做错了题。直到老师叫交卷的时候，他刚巧做到最后一个大题的最后一个小题。 还没有做完，老师就叫他交卷。没有办法，如果不交卷，理综就算是白做了。 不情不愿地交卷之后，回到教室。冯成早就已经回了教室，趴在课桌上，似乎正在小憩。听见响动声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向安宴说道，“回来了？” “对。”安宴气鼓鼓地坐下，冯成看了好一会儿安宴的神色，琢磨着说道，“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也不是生气，就……反正就是还有一道物理题还没有做完呢，老师就让交卷子了。” “哦，生老师的气了？ ” “不是生老师的气，是气我自己。” “啊？”冯成没有弄懂安宴的意思，纳闷地说道，“你气你自己什么？” “就……明明可以做完最后一道题的，结果速度慢了一点儿，没有做出来。”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转过头来看向冯成询问道，“对了，最后一道题是不是……”说着安宴拿着草稿纸一边写一边说，“是这样吗？” 冯成凑过脑袋看了一眼，“你的解题思路不错，就是最后的答案错了，如果做完了，还是能得分的。不着急，我觉得你的理科也不算太差了，在努努力，能够更好的。做题的速度嘛，可以快一点儿，不过还是得根据你自己的速度来决定，否则，速度是提上去了。错误多了，也无济于事嘛。” 冯成说完之后，伸了一个懒腰，“我先去吃饭了，一起去吗？” “算了，你先去吧，我待会再去。”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觉自己还是欠缺了很多东西，也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补上。 ………… 安宴这边还在对自己生气，考完之后，老师都集中在办公室里批改试卷。本来是想要今天之内改完试卷的，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明天出结果。 这群老师一边聊天，一边批改试卷。 直到一位老师咦了一声，笑着说道，“有点儿意思？” “哟，林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儿意思。” “有意思？能让你林老师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可不多，更何况我看林老师批改的好像是后面那几个考场的试卷吧？” “如果是前面几个考场的试卷，我不仅不会觉得有意思，还会觉得写卷子的学生是不是成绩下滑了。”林老师含笑说道，“正是因为批改的是后面几个考场的试卷，所以我才会觉得这个考生倒是有点儿意思。” “说说看？” “成绩中等，努努力考上二本或者是一般重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林老师抽出卷子扬了扬说道，“通常这样的考生，也应该是在前面的考场才对，没想到是后面的考场。我猜想，这个学生大概是上学期的考试成绩不太理想，暑假的时候复习过。并且复习后的基础知识还是非常扎实的，所以分数稳步向前。” “现在看上去似乎只有一百来分，但要是他在努努力，说不定等高考的时候，还能够考出一个高分来。”林老师说罢，将卷子放在一旁。 第26章 表扬 “从卷面上来看, 这位学生在基础上花费了不少的功夫，不过很可惜的是，虽然花费了不少功夫, 但还是有谁欠缺的。”林老师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不过能够看出来, 比后面其他的考生已经好了不少了。” “比如说这道数学大题。”林老师又从批改好的卷子中将考生的试卷给抽了出来, 仿佛他知道考生的试卷究竟在什么地方似的。 抽出了卷子之后, 林老师笑着说道，“你看看这个学生的最后一道大题，思路是对的，可惜的是最后一步他应该是没有算出来，否则最后一道大题，起码能够得到大部分的分数。” “哟……”旁边的老师扶着眼镜拿着卷子认真的看了起来, 先不说这位学生做得如何，就从字迹上来看吧, 如果要说这真是一个学习成绩特别好的学生，老师觉得不太可能。首先这个字迹就很有问题，能看出来，这位学生肯定是练过字的。但练过归练过, 但……这字确实不太好看。 其次，这学生的思路虽然较为不错, 但还是没有像是那种成绩特别好的学生那样，能够一针见血的将所有思路都连接上来。不过在后面这群连大题上思路都没有的学生中间而言,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唔……最后一道大题。”老师扶了一下眼镜，笑着说道，“的确比其他的学生好了不少，思路上还有些问题, 不过孺子可教。” “哟，我看看这个笔迹。”旁边批改其他科目试卷的老师凑过身来，看了一眼试卷，又看看手中正在批改的试卷说道，“你们看看这个字迹，是不是我手中的试卷，也是这个学生的？” 林老师拿着试卷看了好几眼，随后点点头说道，“没错，还真是这个学生的试卷。” “我看看啊，第一道题没有错误，第二道题也没有错误……唔前面都没有错误，证明基础知识还是学得挺扎实的。这样的学生，要是懂得一些变通，高三的时候在努努力，考上重点大学应该还是不算太困难的事情。”林老师放下卷子之后笑了笑说道，“也不知道这个学生是哪个班上的，那个班上的班主任可得好好带这个学生才行。这样的学生，说不好还能多上一个重点大学的名额。” “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学生负责。”考上重点大学，老师们都是有奖励的。不管是哪所重点大学，只要过了重点大学的分数线，老师都能够得到学校给予的奖励。所以高三的老师尤其会对那群能够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们多多关照就是这个缘故。 其他的老师笑了笑，互相传阅了一下这张卷子，愣是没有认出这张卷子究竟是哪个学生的字迹。这个时候，大部分的老师都摸不着头脑。究竟是哪位学生这么厉害，一个暑假的功夫就长进了这么多，就光凭借这两张卷子的分数，就甩了这个考场平均分数好几十分。更别说还有其他的科目，那更是—— 不知道还要甩这个考场平均分多少分呢，起码也要甩一百五十分起步的程度。 就这个成绩，起码也能够在全年级中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成绩了。也值得老师去栽培，放下卷子之后，这群老师又开始批改卷子。 ………… 安宴坐在教室里，认认真真地做着题目。班里大部分的学生都没有办住读，而是走读。有很多都是学生家长跟着学生一起住在校外，也就是在学校外租一个房间，方便看好自己的孩子，让他们好好读书。 至于安宴的父母，原本就没有想让安宴重读的打算，现在安宴非要重读。不管安宴考得好不好都不重要，关键还是得靠安宴的自觉。 他的父母其实看得很开，孩子学习努力不努力这件事情，不是家长压着就能算的，也有可能家长压着孩子一时努力，但是去了大学之后就会放松乱来。到那个时候，家长鞭长莫测，想要阻止也是来不及的。 所以，他们不会压着安宴努力学习。孩子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都好说。 管孩子太严了，也容易激起孩子的逆反心理。 至少他的父母是这么想的，之前他的母亲也想过，要不要在学校外面租一个房子。也不是要看着安宴，只是想要好好照顾他。但是想了好一会儿，安宴的父亲安志，还是把柳珊给劝住了。 安宴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也老大不小了。要是连住校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将来他怎么在社会上立足？不可能他总是生活在他们的庇护之下。 毕竟，他们总是要比安宴早些老去。等他们老去之后，安宴该怎么办？ 所以柳珊和安志决定让安宴先从住校开始，好好学会照顾自己。但是柳珊并不放心，不过才过了一天的时间而已，就忍不住要给安宴打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安宴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课本上的这道题应该怎么做。 甚至连手机铃声他都自动忽略了，其他的学生眉头微微地蹙着，看上去很是不高兴，但也没有人告诉安宴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最后还是旁边的冯成用手肘碰了碰安宴说道，“安宴你的手机铃声响了，你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啊……”安宴愣了一下，立马拿出手机来，他还以为是顾维则给他打过来的电话。但是拿着电话一看，这才发现，原本是他的母亲给他打过来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安宴冲着旁边的冯成以及身后的两位大佬微微点头致歉，随后拿着手机走出了教室。 “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宴啊，这么久才接电话，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儿，妈。”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教室在自习呢，我刚在做题，没有听见手机铃声。” “你还在做题呢，那妈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事儿的，妈您要是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 “我这不是担心你在学校住着不习惯吗？” 安宴往后看了一眼，站在走廊上，只有教室的灯光还亮着，同学们都在自己学习自己的，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打闹。 他挠着头说道，“挺习惯的，就是大家都在做题，我虽然在外面说话，但是有可能吵到他们，您看要不咱们就先别说了。” “好好好，那咱们就先别聊了。”母亲笑着说道，“你快去学习吧，小宴现在对学习很有自觉性啊。” 一说到学习上的事情，安宴的话就开始多了起来。对着电话，他的眉头微微蹙着说道，“妈，您是不知道，咱们班里，我是倒数第一名。好多同学之前都是考上重本线还要复读的，和我住在一起的那几个学生，简直就是学神。他们太厉害了……” 滔滔不绝地说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最后母亲说道，“小宴啊，你要是不习惯的话，妈给你们班主任说一下，让你换一个寝室吧。这样对学生的心理成长还是很不好的……” “妈，您看您儿子像是那种受不了一点儿打击的孩子吗？放心吧，没事儿的，我就想和他们做舍友，有什么问题还可以随时问他们呢。” “那就好，那就好。”柳珊在电话那头也很是欣慰，没想到自己的孩子还是挺有出息的。没有大人压着，也没有老师压着，也知道努力学习了。要说暑假的时候，柳珊认为安宴是三分钟的热度。到了现在，柳珊已经不是这么认为的，而是觉得安宴是真的想要好好的学习。都已经这么认真用功了，怎么说也得是在认真学习。 “妈，就先不说了。”安宴捂着电话说道，“我先回教室复习了。” “好，小宴你快去复习吧，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给班主任沟通，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也记得给家里打电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您放心吧。”安宴笑了笑，挂掉了电话。 宋老师正好拿着一张单子走了过来，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他看了安宴一眼，“和别人打电话？” “没有。”安宴急忙将手机收进兜里，“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过来的。” 宋老师点点头表示理解，“你是第一次住校，你妈妈给你打电话也无可厚非，行了，进去吧。” “诶。”安宴急忙一路小跑地跑进教室，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宋老师也后脚就进入了教室，对着还在教室里自习的学生说道，“昨天和今天摸底考试的卷子已经发下来了，大家都可以看看。咱们这次的考试成绩是年级第一，但是你们不能骄傲，距离年纪第二名的班级差距还不算大。你们都是复读生，在我看来，你们可以多拉一些差距出来的。” “还有，这次摸底考试，有些同学玩了一个暑假，学习退步了不少。你们是在复读，不是在休假，得好好学习才行。” 说道这里的时候，宋老师停顿了一下。随后用一种古怪地眼光打量着安宴，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教室你的气氛都是非常沉默的。 第18节 “这一次，我要重点表扬一下安宴同学。” 还在做题的安宴，抬起头来，一脸懵逼地看向宋老师。 第27章 提点 他这是被宋老师表扬了？为什么宋老师会表扬他呢？这不对啊, 这剧情看着就有些不太对劲儿啊。 安宴还在想着呢，宋老师又说道，“这次咱们班安宴同学的进步是非常大的。” “大家都知道, 安宴同学之前的考场是21考场，在所有的考场中算是非常差的考场。这次安宴同学的成绩虽然在咱们班上说不上有多好, 但是甩了这个考场的平均分接近两百多分, 一下子年级排名上升了好几百名。有些同学, 年级排名不断没有上升，还倒退不少。” “不要以为你们参加过高考，曾经考上过重本线，在重读一次重本线就保险了。”宋老师说道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非常严厉的，“我告诉你们, 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保险的事情。” “我见过不少学生, 都是以为自己曾经上过重本线，重读一次就可以一边玩一边读书。结果连二本线都非常困难。也见过不少学生，之前连本科线都达不到，但是经过复读一年的努力, 能够考上重本线，甚至上了一个好的重点大学。” 宋老师后面的那句话, 很显然是对着安宴说的。 安宴一头雾水地看向宋老师，而这个时候, 宋老师依旧还在严肃地说道，“我个人希望复读班的同学都能有一个好前程，好学校。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而言之, 我希望你们都要好好努力，一次的摸底考试成绩不能代表你们在高考时的成绩。” “你们现在努力还是能够来得及的，就看你们自己到底会不会努力了。”宋老师说完之后，将刘松叫道教室门前说道，“你先把这张单子贴在墙壁上。”随后又冲着所有人说道，“你们都可以来看看自己的成绩究竟考得如何。” 说完宋老师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等宋老师离开之后。原本悄无声息地教室竟然小声地议论了起来，刘松回到自己的位置，对坐在前边的安宴说道，“安宴这次考试还是不错的，上升了好几百名，不过也得再接再厉才行，就按照你现在的成绩。考上重点大学还是挺困难的，要是这复读的一年你都这么认真学习，我觉得吧，像是菁京这样的学校肯定不敢说一定，但是其他的c9联盟大学，你还是有机会的。” “等等……”安宴转过头看向刘松，“这个c9联盟老听见你们在说，所以c9联盟究竟是个啥。” “说起来，c9联盟就是咱们国家最厉害的九个大学，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的。”陈涛在旁边说道，“包括华国科技大学、菁华大学、京城大学、铪工大、长安交大等等一共9个大学。” “听上去好像都挺厉害的样子。”安宴叹息了一声，“不过我这个成绩，想要进入这种高等学府还是挺困难的吧。” “没错，现在是挺困难的，但是不代表以后就不能进入不是？”冯成拍了拍安宴的肩膀，“努力吧，要是能够多努力一点儿，说不定咱们还能进入同一个学校呢。” 安宴勉强地笑了一下，“大概吧。”考上c9大学，安宴想都不敢想，还是别了吧。这样的大学，他大概是没有机会了。还是想想看，复读的一年究竟该如何提高成绩比较实际。 起身，走到教室门前，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嗯，看来王座辅导了一个暑假还是有效果的，至少他的成绩是提高了不少。起码比高考的时候上涨了两百多分，考上一个二本是没有问题的。 松了一口气，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开始学习。 ………… 成绩发出来之后，大家都对照着成绩开始努力的学习。比如说这一次比高考考得还要差的学生，自然是需要更加努力的。不过就算是比高考的成绩好上一些的，比如说像是安宴这样的，也需要加倍努力才行。从根本上来说，安宴就读的复读班目标都是重点大学，也就出了安宴这么一个成绩不太好的家伙。 就他的成绩而言，都不能说是成绩特别不好，而是根本就没有好过。就现在的成绩也是全班的倒数第一名，安宴在想，要是他的成绩还是一直这么下去，别说是什么c9联盟大学了，恐怕连本地的重点大学恐怕都是上不了的。 他还是得认真努力才行，并且还要比暑假的时候更认真才能够达到重点学校的成绩。 听说不久之后，还有一次比较困难的考试，他要是不努力。这一次的成绩提升上去了，大概下一次又得降下来。他现在欠缺的也不是什么基础知识，而是见到的题型太少，他还不会举一反三。 这样下去，等到高考的时候，他也就只能做一下基础题型，至于基础题型之后的那些题他大概就是一脸抓瞎。他现在需要的是做一些难点题型，语文和英语都需要多加联系。化学和生物考得没有那么困难，他暂时可以不用管。 目前需要弄好的科目有语文、英语、数学、物理这四门科目，也就是复读的上半年，他必须要把这四门课程弄倒班上的平均分数线才行。 思索了许久的时间，安宴决定从物理开始下手。对于他而言，物理和英语是最困难的科目，他首先就得从这两个科目上下手才行。 翻开物理书，他开始向着难点进发。 高中的物理课本基础知识点他是挺扎实的，但就是这些让人似是而非的知识点，尤其是难点他还是很困难。 看着书本上的习题，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安宴开始艰难的动笔。但动笔也写不出什么来，挠着头，他原本是想要求助身边的学霸的，但是想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别求助身边的学霸了，他需要学会自己思考才行。要是不会自己思考，就算是学霸讲得再好，他自己也是学不到的。 这道题他做出来了，那么和这道题相似的另一道题呢？他还能做到吗？ 恐怕答案就是做不到了，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还是决定自己解决这道题。就算是今天一个自习做不出来，也要死磕到底。直到能够做出来为止，不论花费多少的精力和时间，就算是今天晚上不睡觉也一定要将这道题给解出来。 没有求助旁边的大佬，他一直蹙着眉头在心中琢磨着。 一整个晚自习他都在琢磨这件事情，还是没有琢磨出来，究竟应该怎么解开这道题。收拾东西的时候，刘松顺嘴问了一句，“安宴，你今天晚上一直皱着眉头，有什么心事吗？”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安宴笑了笑说道，“就是一直没有想通究竟该怎么做之前的那道题。” “要不待会回了宿舍之后，你给我看看吧，说不定我还能给你解出来呢。” 安宴笑了笑说道，“那倒是不必了，我想自己做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解出来。总不可能在高考的时候，也让你们给我看题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笑了一下，能够看出来，安宴现在是非常想要通过自己将自己不会的题目给解开。 就冲着这个劲头，刘松也认为安宴经过一年的学习，完全能够考入重点学校的。 回到宿舍之后，大家都是自己在做自己的事情，安宴一个人在冥思苦想了许久的时间，这才将这道物理题给解出来。 解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宿舍就已经开始关灯了。洗漱之后，安宴直接上床。明天开始就要努力学习，就要拿出现在这样的精神来才行。 早晨起床，安宴直接拿着东西去了教室。因为复习班的老师通常都不会讲课，一般来说都是学生自习。毕竟复读班的学生差不多都把高中的知识给学完了，即便是想要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倒不如让这群学生自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询问老师就好了。 早自习之后，便开始上复读班的第一堂课。第一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发了卷子之后，让大家自己看了一下卷子，随后解析了作文题目，让学生们自己看看卷子上还有什么不会的题目。 要是有什么不会，就直接上来询问就好，剩下的就让学生自习。 安宴拿着卷子看了一下，前面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做错，就是语文作文扣分实在是太多了。他的作文只有二十多分，正在对照着老师的话，看作文题目的时候。语文老师走了过来，对安宴说道，“安宴同学，你出来一下。” “诶。”安宴看着卷子上的分数，苦涩地笑了一下，看来老师对他还是非常有意见的。 跟着老师走到教室外，语文老师看着安宴说道，“安宴同学，你现在基础知识是很不错的，就是这个作文吧，和班里的同学比起来，还是有非常大的差距的。比如说，咱们班的黄秦同学，他前面的分数没有你高，但是光作文就拉了你二十多分。结果最后他的卷面成绩比你更高，在作文这个方面，安宴同学你还是差得太远了。” 语文老师的话还是非常柔和的，生怕激起了安宴的逆反心理。 这个学生之前的成绩很差，但是一个暑假之后，成绩提升了不少。老师也觉得眼前这个学生还是有可能的，所以想要提点他一下。 第28章 接送 “老师, 这……”安宴被老师突然起来的话，说得有点慌乱，“您的意思是？” “我说得很清楚了, 我想安宴同学还是非常聪明的，否则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暑假的时间, 将成绩提高了这么多。”语文老师说着做了一个手势, 大概这些老师都是非常喜欢做手势的。 等老师做完手势之后, 安宴这才笑着说道，“老师我也不是不想努力，您也看见了，我这个成绩吧，我已经特别努力了。但是作文这个东西，真不是我想要提升就能提升起来的。”说道这里的时候, 安宴挠着头，看上去就像是个傻小子似的。 “我问了冯成他们, 都说想要写好作文需要很多的积累，老师，您看我现在开始积累还来得及吗？”安宴的眼睛都在绽放着光芒，语文老师看了安宴一眼。最后微笑着说道, “应该是可以的，只要你想提升, 就一定可以提升上来。” “你努努力，争取下一次的作文有些进步。从现在开始, 你可以积累一些名人名言，古代诗词还有好词好句。说不定，在下一次写作文的时候就能够用上。这一次的题目是命题作文，想要拔高命题作文还是非常困难的。但是你也不需要太慌张, 高考的时候也不一定考的就是命题作文。” “从目前各年的高考题目来看，考命题作文的次数是非常少的。尤其是渝城，基本上是不可能考命题作文的。”语文老师拍了拍安宴的肩膀安慰道，“你好好的努力积累一下，到了高考的时候，差不多就能行了。” “谢谢老师。”安宴冲着语文老师点了点头。 “好了，回去吧。”语文挥了挥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直接来问我就好了。” 安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冯成压低声音说道，“刚才老师让你出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安宴冲着冯成笑了一下，“就是给我说了一下关于作文的事情，说我以后一定要多累积才行。” “那是肯定的。”冯成拍了拍安宴的后背说道，“我们不都给你说了吗？不是你不行，你就是缺了一些累积，所以作文的分数很低。但如果你的积累足够了，那就不一样了。” “谢了啊。”安宴是真心实意地向冯成道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冯成冲着安宴笑了一下，“你好好学习吧，咱们宿舍就差你了。” “差我？”安宴愣了一下，“差我什么？” “就差你能考到重点大学了啊。”冯成冲着安宴挤眉弄眼地说道，“只要你能够考到重点大学，咱们这个宿舍在以后可就是让学弟、学妹们崇拜的宿舍了啊。” “？？？”安宴还是没有能够明白冯成的意思，愣神地说道，“什么咱们宿舍就会被学弟、学妹崇拜了？”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也当上了学霸，我们就是学霸宿舍了。你想想学霸宿舍，那咱们整个宿舍不都会被学弟、学妹们崇拜吗？” “你想想看，多传奇，一整个宿舍都是好的重点大学——”说道这里的时候，冯成再次看向安宴，“你仔细想想看。” “你说得对，那我得要努力学习不能拖你们的后腿。”安宴挽着袖子开始努力地学习了起来。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学期就过去了。刘松跑去参加物理竞赛，冯成和陈涛也去参加数学竞赛，整个宿舍也就安宴一个人还在学校里。 当然，安宴也不是没有参加竞赛。他是参加过，结果被刷了下来，没有办法只能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当然安宴也不是没有收获，从奥数的卷子上他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那些学神的差距还有很大的距离。 既然奥数竞赛上竞争不过那些学神，他还是好好地认真学习，至少不能让自己和那群学神的差距越来越大。 直到考试之前，那三位大神都没有回来。每天都是安宴一个人在学习，到了宿舍之后，又没有人，安宴将自己的所有时间，几乎都安排在了学习这件事情上。 而顾维则大概也是非常忙碌，基本上是没有给他打电话过来的。 这几个月的时间，安宴的成绩还是有比较显著的提高。尤其是在基础知识掌握得非常牢固的情况下，安宴基本上理科类的分数都能够达到优秀的程度，虽然总分距离班上的平均分还有些距离，但也不在非常遥远，而是能够企及的。 高三的期末摸底考试是非常晚的，等高一、高二的学生都已经放假好几天的时间之后，他们才开始考试。 考完所有的科目之后，才放假十多天的时间，随后又是紧张的复习。到了下半学期，更是紧张异常。马上就要面临高考，学生们都不得不紧张的面对。 第一科考完之后，安宴整个心都是悬浮着的。说实话，这半年的时间，他的作文也没有太大的提升。这一次的作文不是命题作文，而是材料作文，就是不知道这个材料作文能不能考得好一点儿。 还有关于数学这部分，其实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是……到考试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会有些紧张，生怕自己有什么错漏的地方，这就非常尴尬了。 “怎么样安宴，我看你挺紧张的。”同学和安宴一同走出考场，冲着他笑着说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就是期末考试吗？你这么紧张，到了高考的时候怎么办？” “嗨，我这不是怕我没有做好吗？” “行了吧，你要是没有做好，那我们可怎么办。你也是咱们班里的学霸了啊。”现在安宴的成绩算得上是班上的中位数，不高，但也不低。大家都还是很诧异的，毕竟之前安宴的成绩是真的烂得可以，不过一学期的时间，安宴的成绩猛地增长到了一个大家都觉得特别让人惊讶的地步。 总成绩提高了好几百分不说，基本上每个成绩都是能够拿得出手的，并且还有个别的成绩名列前茅。比如说物理这一科，从安宴最讨厌的科目变为了他最喜欢的科目，成绩名列前十名。就这样的成绩，考上一个重点大学，基本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看上去安宴还是有些不太满意现在的成绩，的确班上成绩基本上都可以上重本线，但是重本线上的学校也有好和更好之分。现在安宴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宿舍的那几位学霸会复读了。因为他们不仅仅只是想要上一个好的大学，而是想要上一个更好的大学，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比如说他现在，他的分数线已经超过了本地的重点大学。但是距离一些更好的重点大学还是有些差距的，这些差距就是要从下半学期的学习中找到并且弥补上才行的。 “别说笑了，你的成绩比我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他们所在的考场是第九考场，他们的考号是1号和2号，也就是这两人是九号考场成绩最好的两人。把后面的考生给甩了不少分数出来。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旁边的学生看着都有些牙酸。就这两人，都是第九考场的学霸，你们这么装逼，真的没事儿吗？ “下午的数学如何了？” “不知道，也不知道出的题目会不会太困难。”安宴捂着自己的额头叹息着说道，“数学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太差，只要老师不会太刁钻就好，怕的就是老师太刁钻了，彻底没有办法。” “也是。”同学在旁边重重点头，“只要老师出题不是太刁钻，应该是有把握拿到一个高分的。” “走吧，先去吃饭，马上就要考试了，得休息好才能应付考试不是？”同学搭在安宴的肩膀上，笑嘻嘻地一同离开教学楼去往食堂。 吃完饭之后，安宴直接到了考场。复习了一会儿之后，等着监考老师的到来。 整个考试考完之后，回到宿舍收拾行礼准备回家。原本安宴也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考试完之后他就会回家。刚到校门口，他拖着厚重的行李便看见顾维则正站在门外等着他。顾维则的双手插在兜里，正在吊儿郎当地向着学校看着。发现安宴的时候，一路小跑过去。冲着安宴笑着说道，“准备回家？” 安宴感觉有点儿神奇，为什么顾维则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放假？ 第19节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家？” “我猜的啊。”顾维则笑着说道，“学校都没人了，你不回家还能去什么地方？再说，今天也是你们最后一天考试啊。” “等等……”安宴原本还想问，顾维则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最后他想起来了。顾维则还真认识高三的学生，难怪会在门外等着。 “你们放假了？” “嗯，也是前几天刚放假。这不是看着你这位高三的小学弟要放假了吗？准备来接接你。怎么样，复读高三一学期之后，有没有什么感想？” “倒是没有什么感想，就是太累了。” “我听说你的成绩提高了不少啊。”顾维则露出了笑意说道，“行啊，现在的成绩都能上重点线了，想当初我拼死拼活的学习，还是上不了重点线。” “难道我就不是拼死拼活的学习了？”安宴瞪了一眼看向顾维则。 第29章 恋爱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维则亲昵的用手搭在安宴的肩膀上, 做出了非常亲密的举动，用手刮着安宴的鼻子说道，“我的意思是, 咱们家的小宴可比我聪明多了，哥哥是拼死拼活都上不了重本线, 但是小宴一学期就能上重本线, 已经非常厉害了, 没有必要这么丧是不是？” “这是丧？”安宴不明就里地说道，“你给我说说，我哪里丧了？” “你看看，你这张小脸，还不够丧啊。”说着顾维则真的上手去拉了一下安宴的脸，笑眯眯的说道, “行了，小宴你也别皱着眉头了, 你看看你现在就像个小老头似的。” “啥意思？”安宴拍开顾维则的手，“你嫌弃我了呗？” “我嫌弃你什么了？”顾维则假装震惊地说道，“小宴，你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我都听不懂啊。” “走吧。”安宴推了顾维则一把，“你在这么皮, 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小宴咱们快回去吧, 你爸妈肯定等你等得挺急的。”顾维则拉着行李箱说道，“我出门接你的时候，柳阿姨还在说，让我务必把你安全的送到家呢。” “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顾维则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小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怎么就没安好心呢？你看，我对你这么上心，一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就来接你。要知道，现在外面这个鬼天气，简直……” “行了，行了。越说越没谱。”安宴捂着自己的额头，还没有开始继续说话，倒是顾维则笑着说道，“怎么样小宴，在学校还习惯吗？宿舍呢？和那几个学生还好吧？” “都挺好的。” “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在训练，没什么时间给你打电话，你别生气啊。”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每天都忙着学习呢。” “我家小宴最厉害了。” “有什么好厉害的，和他们比起来，我可真是一个渣渣！”安宴捂着自己的额头，尤其想到了宿舍里的那几位，“他们都去参加竞赛了，就我一个在宿舍。” “小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顾维则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在他的印象里安宴其实是一个非常怕黑的人。可能是因为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系，不算是幽闭恐惧症。就是特别怕黑，要是家里没人，他是不敢一个人关灯睡觉的。 没想到在学校竟然还要一个人在宿舍你睡觉，竟然都不给他打一个电话？这是什么事儿啊？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小宴啊，你怎么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啊？”顾维则担心的说道，“你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那个时候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给你打电话做什么？”安宴盯着顾维则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说道，“再说那个时候，你也挺忙的吧？” “你说你都这么忙了，我还来打扰你做什么，更何况，我还得复习呢，复习完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哪还有心思想这些事情啊。”安宴耸肩说道，“你这是什么鬼表情？” 顾维则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小宴你可真是大忙人，行吧，咱们先回家再说，这里这么冷。” “小宴……”两人走着走着，顾维则突然开口说话，“你有没有想过留学？” “留学？”猛然听见这个词汇，安宴心里一紧，随后说道，“顾维则能不能别开玩笑。”他的笑容僵硬了起来，看见顾维则面色严肃的看着他。 抿着嘴唇说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有机会的话，应该想要尝试一下。不过我这样的成绩，想要留学应该不太可能的。”说着，安宴拍了拍顾维则的肩膀，不解地询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件事情，我就算是能够留学和你也没啥关系吧？” “谁说没有关系！”顾维则的反应非常的激烈，但随后他又安静了下来，看向安宴说道，“算了，小宴你自己看着办吧。” “恩。”安宴是懂顾维则的意思的，但是他没有点破。他还有半年的时间才能够毕业，他现在根本就不适合做其他的事情，只想要好好的考上一个好的学校不辜负自己这么多时间的学习。 两人再没有说话，直到顾维则将安宴送回家的时候，柳珊极力挽留顾维则，“小顾啊，就在我们家里吃饭吧，你看你爸妈也没有回来……你回家也是点外卖，不如就在阿姨家随便吃点东西。” “阿姨算了吧。”顾维则礼貌地说道，“我还是回家自己做点饭就好，家里还有我妈放在冰箱里的菜呢，要是再不回家做饭菜就坏了，到时候我妈又得说我了。”这是顾维则第一次拒绝安宴的家人，也是顾维则第一次没有看安宴转身就直接上楼回家。 安宴愣愣地看着顾维则离开的背影，柳珊不解地说道，“你今天回家的时候和小顾闹矛盾了？” “谁知道呢？”安宴也开始生气了，气鼓鼓地说道，“这家伙也不知道想什么。” “你说之前让他吃饭他都乐呵呵的留下来，就今天突然要回家，诶小宴啊。”柳珊悄悄的给安宴说道，“小顾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嗯？”安宴忽然挑动了一下眉头，这么也是可以说得通的。因为他有女朋友，所以坚持回家吃饭？ “妈，你知道？”安宴看向柳珊，“您知道顾维则女朋友的事？”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爹妈，我不就是猜一下吗？”柳珊拍了拍安宴的后背奇怪的说道，“你说顾维则有女朋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紧张？我哪有紧张！”安宴不自觉的声音大了许多，“我去看书了。” 说着他将行李箱拉进自己的房间，柳珊看着安宴的动作和行为，眉头微微地蹙着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来到厨房的时候，她对正在炒菜的安志说道，“我怎么觉得我说顾维则谈女朋友的时候，小宴特别紧张呢？诶，你说，小宴和顾维则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安志依旧还是那副老神在在地模样，挑动眉头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别多想了？就算是他们真的有什么，你说咱们大人能阻止得了吗？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这么多干嘛。今天小宴才回家，你就问东问西的，搞得大家都不愉快，做什么呢。” 安志说完话，将炒好的菜，放进餐盘上说道，“你也少说几句吧，小宴这段时间在学校也挺辛苦的，你就别添乱了。” “说得你这个当爹的会管孩子似的。”柳珊白了安志一眼，“我就是担心，要是咱们小宴是单相思可咋办啊。” “你竟想些有的没的，行了，把菜端上餐桌吧。”安志继续专心致志地炒菜，对于柳珊的话，就当做是没有听见。 回到屋里的安宴，闷闷不乐地坐在书桌前，越想越是生气。拿着手机，打开秋秋，给顾维则发了一个消息过去——‘今天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维则正在做饭，压根就没注意到有人给他发了秋秋。他现在也很是心烦意乱，他今天就不该问安宴究竟要不要去国外读书的。如果安宴真的要去国外读书，那他该怎么办？安宴要是留学很多年，会不会把他给忘记了？会不会有其他人像他这样照顾安宴？总而言之，他也非常纠结。 一方面希望安宴留学，能够有更好的前程，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安宴不要去留学，就留在国内和他在一起。 一边想一边在炒菜，差点就把锅给弄坏了。好在他及时回过神来，等他将菜给放在餐桌上的时候，才发现，这菜都已经被他给炒得变形了。 正在唉声叹气地时候，他拿出手机，看见手机上显示有一条qq消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安宴发过来的消息。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前的，他急忙开始回复安宴——‘小宴，我刚在做饭，没看见你的消息，别生气啊。我真没有什么意思，你……真的不要生气！’ 除了不要生气之外，顾维则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词汇来劝说安宴。 不一会儿的时间，安宴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他急忙拿出手机看消息——‘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哪有，你别瞎想，小宴你……别乱想了，我今天真是家里的菜在不做就得坏了。到时候，我妈回家又得骂我，你也知道，我妈骂人可凶可凶了！’ 安宴看见顾维则这条消息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要不是顾维则谈女朋友就好，这个时候柳珊在门外叫道，“小宴，出来吃饭了，一个人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安宴从门外走出来，端着饭碗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饿了吧？”柳珊一边给安宴夹菜一边说道，“你看看，你都瘦了一圈了。你说你非得要复读，你说复读就是复读吧，怎么还不照顾好自己呢？“ “我哪有没照顾好自己，妈，您就别瞎操心了。我真的没什么事，就是学习任务挺重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停顿了一下，“对了，期末考试成绩明天就能收到，你们可以看看我这学期的学习成果。” 这是安宴第一次主动提出让父母看自己的成绩。 第30章 成绩 看来对于自己的成绩, 安宴还是非常自信的。 “哟，小宴这是对自己的成绩很有自信啊。”柳珊笑眯眯地说道，“我记得之前小宴都不敢让咱们看成绩, 现在都主动提出让我们看成绩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她用手碰了一下安志说道, “安志啊, 你看看你的儿子, 出息了啊，都敢让爸妈看成绩了。” “是是是……”安志特别敷衍的说道，“快点吃饭吧，冬天饭菜本身就冷得快，再不吃，这饭菜就冷了啊, 等吃完饭咱们在接着谈。”说完之后，安志大口的吃着饭菜。 柳珊冷哼一声说道, “安志，你就不能关心一下你儿子的成绩吗？” “我这哪里是不关心儿子的成绩，我这不是担心待会儿饭菜凉了，儿子连一口热饭热菜都吃不了吗？”安志说完之后, 看着安宴说道，“小宴, 你快点吃饭啊，要不待会饭菜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好。”安宴用力点头说道, “爸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吃饭的。” 吃完饭之后，安宴回到自己的书桌上，看见顾维则发过来的消息, 笑了笑。想了一会儿之后，又给顾维则发了过去—— 【你放心吧，就算是出国也不会忘记你的。更何况，就我现在的成绩想要出国也差得远，大概是不可能出国的。】 顾维则给安宴发了一个笑脸过来，随后两人没有说话。而安宴也准备好了继续复习，这一学期的时间，他在语文、数学和物理上面提高得比较多。但是英语还是挺烂的，徘徊在及格的边缘。要是能够将英文也提升上去，安宴考上好的重点大学的几率也会增加很多。大概是因为在复读班待久的缘故，其实安宴还挺自卑的。 也不知道这一次的成绩能不能够赶上班里的平均分，考试的卷子也越来越难，安宴学习到的知识也越来越多。王座也没有在出现过，好像这个王座也就只有一些基本的辅导功能，最后还是得看他的自觉性和自学能力才行。 他一个人吃力的从学渣变为学霸的转变也是非常不容易，基本上是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每天都在不停的学习、看书、做题。 到了如今这一步，安宴只想要将学习在提升多一些。好让自己能够在高考的时候，多考上几分，也不至于一直拖整个宿舍的大腿。 翻开英文课本，安宴开始学习了起来。在家里不像是在学校里，时间卡得那么死，家里的时间更加充足一些，毕竟家里不会断电不是。也不知道学习了多久的时间，柳珊打着呵欠推开安宴卧室的门，看着安宴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课本。端着一杯热牛奶放在安宴的书桌前说道，“小宴啊，我们学习归学习，可别累坏了身体，不值得。” “妈，我知道的。”安宴随口敷衍了一句，又开口念着英语单词。 柳珊摇了摇头，离开安宴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安宴就起床洗漱，顺便还去楼下买了一个早餐回来。柳珊看着安宴提着早餐回来开心的同时又疑惑的问道，“小宴，你昨天几点钟睡觉的，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我今天凌晨还看见你在看书呢？” “您睡了不久我就睡觉了。”安宴笑眯眯地说道，“妈，待会成绩单就要送来了，您给我收一下。”安宴说完，直接走向自己的卧室，“我在楼下已经吃过早餐了，看你们还没起床，就顺便买了一点儿早餐回来，您吃饭吧，我去学习了。” 现在安宴除了学习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回到屋内，拿出课本开始学习。柳珊哭笑不得，她这个儿子怎么就变得跟个书呆子似的，除了学习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还想说，今天天气不错，让安宴出去玩一会儿，或者是在家里玩玩游戏。哪知道还没有说话，安宴就先一步说要学习。弄得她这个做母亲的，好像是要鼓励自己的孩子出去玩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柳珊还在想，谁会这么早就来敲门呢。没想到一打开门，顾维则正傻兮兮地站在门外，对着柳珊说道，“柳阿姨早啊。” “小顾啊，这么早，来找小宴玩吗？”柳珊盯着顾维则看，发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装着的早餐。顾维则挠着头说道，“也不知道小宴醒了没有，我带了一点儿早餐来，阿姨要不您先吃早餐吧。” “不用了。”柳珊让开身子，指了指客厅餐桌上放着的早餐说道，“小宴已经买了早餐回来，这孩子，整天就知道学习。” “对了，小顾你先进来吧。你没事儿的时候，也帮忙劝一下小宴吧，你说他没事儿就知道学习，这是怎么了？以前也不像是这样啊。我就担心吧，他除了读书，把其他的所有事情都给忘记了，变成一个书呆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柳珊絮絮叨叨地说道，“就你和小宴的关系最好，你一定要劝劝他。” “阿姨。”顾维则很为难的说道，“我也不是不想劝他，但问题是我劝他也没有什么用，您看他不还是在学习吗？我从暑假就开始劝他，但好像也没有什么效果。” 柳珊叹息了一声，“小顾啊，你进来坐吧。” “诶。”顾维则换了鞋子，穿着棉拖鞋走入屋内，将早餐放在餐桌上，“柳阿姨，我就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啊，您们如果想吃，得先热一下才行。” 柳珊笑着说道，“你这个孩子啊，还真是细心，要不说怎么考去警校了呢，以后你一定是个好警察。” 顾维则挠着头傻笑，也不知道说什么，也就没有说话。 柳珊看了一下早餐说道，“对了，待会小宴的成绩就要到了，你也一起看一下吧。” “嗯。”顾维则重重点头，“那柳阿姨，我先去找安宴了？” “去吧，好好劝劝他。” 第20节 得到了柳珊的肯定，顾维则如蒙大赦，直接推开安宴卧室的门。此时的安宴正在认真的学习，根本就没有看见顾维则从门外进入。关上门，顾维则来到安宴的面前，凑到安宴的耳边，“小宴，还在生气吗？” 安宴扭过头来便看见顾维则冲着他笑，现在两人的姿势是有些暧昧的。灼热的气息徘徊在两人的身边，一呼一吸间，安宴甚至能够感受到顾维则呼吸的节奏都加快了不少。在靠近一点儿，怕是就能够听见顾维则的心跳声。 “小……宴……”顾维则沙哑地看向安宴，他的手从后背环抱着安宴，气息都喷在了安宴的白皙的颈部。 “滚！”安宴用力地推开顾维则，蹙着眉头，“你做什么呢？没看见我在看书吗？” “……”顾维则摊开手，有些哭笑不得。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那小宴你继续看书吧。” 顾维则终于安静下来，坐在床边，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安宴专心致志地看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柳珊推开门说道，“小宴，你的成绩单你看看。” 安宴急忙抬起头来，拉开椅子直奔卧室门的方向。他笑着说道，“妈，我的成绩怎么样？” “好，和之前判若两人。”柳珊竖起大拇指，“但是小宴啊，你也得注意劳逸结合，别老是天天看书，对身体不好。” 接过成绩单，安宴看着自己的成绩。 他的总分终于超过了班级的平均分数，但是英文果然还是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拖了不少的后腿。 600多分的成绩，差不多都是英语太差所以拉了好几十分。因为班里有些大佬都去参加竞赛了，剩下的都是没有参加竞赛的学生在排位，就算是去了十多个大佬。安宴依旧还是排在全班十多名之后，也就是加上那十多个大佬，安宴的成绩怕是要在二十多名甚至三十名开外。 但是这样的成绩也足够让家里人和顾维则惊艳，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安宴现在的成绩不仅仅是能够摸到重本线，而是可以进入重点大学的成绩。甚至在努努力，说不定还能够考上一个好的重点大学。 这个时候安志也从房间里走出来，“怎么？成绩单出来了？” “儿子，给爸爸看看你的成绩。”安志伸出手，安宴就将成绩单递了上去。不一会儿的时间，安志一掌重重地拍在安宴的肩膀上，喜滋滋地说道，“可以啊，咱家的儿子可真是给你爹长脸，要知道老李的儿子期末考了五百多分，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要是知道我儿子考了六百多分，还不知道回家会怎么样呢。” 安志口中的老李安宴是知道的，是他爸爸之前的同事。他好奇地说道，“李叔叔的儿子也读高三了？” “对，不过和你不是一个学校的，也是复读呢。去年考试考差了，说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没有去参加考试，所以复读一年。”安志笑眯眯地说道，“李志鹏，顾维则应该认识吧？” 顾维则急忙说道，“诶，李志鹏啊，是李叔叔的儿子嘛，我认识的。”说道这里的时候顾维则又加了一句，“没想到他竟然复读了，我就说我在学校怎么没有看见他呢。” 安志哼哼着说道，“正巧过几天他们要来咱家吃饭，我就看看老李这次还怎么炫耀。” 第31章 习惯 柳珊冷哼一声说道, “还说人家老李呢，你不也一样，现在你儿子成绩好了, 就该你尾巴翘上天了是吧？” “可不是？”安志反问一句，“我儿子成绩好了, 我当然得炫耀一下, 好好的出口气。你都不知道, 老李说起他家儿子的语气，简直……”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志冷哼一声，“算了，儿子啊，你想要什么, 爸爸给你买。” “没，没什么想要的。就你们能不能别在这里说话了, 让我安静地看会儿书。” “诶，好好。”安志和柳珊一同关上安宴卧室的门，叽叽喳喳地在外面小声的说着话。顾维则看向安宴的成绩单说道，“小宴, 给我看看你的成绩单吧？” “你刚才不是看过了吗？”安宴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将成绩单递给了顾维则并嘟囔着说道, “成绩单有什么好看的？” 顾维则笑了笑也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成绩单端详着。 安宴认真复习, 顾维则就坐在旁边看着成绩单，时不时地露出一丝憨傻的笑意。好在安宴没有看见，否则安宴又会忍不住想要怼一下顾维则。 就这样过了半天，柳珊推开门叫安宴吃饭的时候, 他正在认真努力地看书。而旁边的顾维则像是愣住了似的拿着成绩单还在傻笑。柳珊都已经快要看不下去了，“两位小伙子，快出来吃午饭了。” “诶。”顾维则先反应过来，将安宴的成绩单放下之后，直接放在了安宴的书桌上。随后走向门外，安宴也放下了手中的课本走出门外，和顾维则一起来到客厅。 吃完午饭，原本顾维则是想带着安宴出去玩的，可是安宴死活都不出去，非要在家里复习。没有奈何，顾维则只好陪着安宴复习。 直到晚上顾维则回家的时候，安宴还在看书，甚至都没有去送他一下。 生气是不可能生气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因为安宴看书忽略他生气。顾维则回家的时候，他妈刚好也回家。看见顾维则刚回来，嗤笑着说道，“又去安宴那里了？” “恩。”顾维则轻轻点头，“妈，您要是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 “你小子还知道什么瘆人呢？每天都跑去安宴家，也不想想人家爸妈怎么想？”顾维则的母亲冷笑一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人家要是知道你对他们儿子这么觊觎，说不定直接打断你的腿。” 顾维则愣了一下，“妈，您是我亲妈吗？” “我要是你后妈就不管你做什么了。”顾维则的母亲说完话之后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你这点儿小心思在你爸面前可别显摆出来，否则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丝’。” 顾维则出牙咧嘴摸了摸自己的臀部，张牙舞爪的模样倒是有些好笑。 他母亲看了他一眼，“行了，早点睡觉吧。” “诶，妈那我去睡觉了。”顾维则一路小跑地进入自己的房间。 “对了。”当顾维则进入房间的时候，他妈忽然出声说道，“在过两天，你家安叔叔要请客吃饭，就在他家。” “安宴的成绩怎么样？”顾母忽然关心安宴的成绩。 “他的成绩，还挺好的，能考上重点大学呢。”顾维则想了想说道，“这次的期末成绩是600多分，就是英语差了点，其他科目都挺好的。” “哟，想不到安家的小子真认真学习成绩还真不赖，我说顾维则你多和安家的小子学学，你看看你，整天都做了些什么……”顾母还没有说完话，顾维则就已经关掉了房门，没有给顾母多说话的机会。 听见‘砰’的一声，顾维则关掉了房门。顾母笑了笑毫不在意，打开电视机，看起了电视。 ………… 当安宴再次看见顾维则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今天原本就是安志请客的日子，顾维则和家里人早早就来到了安宴的家里。 柳珊正在忙碌的做着饭菜，安志负责招待客人。至于安宴，不用想，他就是在看书。 “哟，今天你们来得这么早啊。”安志对着顾维则的父亲笑了笑，“来来来，坐下吃点东西。” 顾母看了看，笑着说道，“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柳珊的。”说完，顾母直接走向厨房，对于安家的结构她还是非常熟悉的。 等顾母走后，两个男人就开始聊了起来。 顾维则规规矩矩地坐在旁边，顾父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家安宴最近很爱学习啊，成绩怎么样？” 安志听见顾父的话，特别自豪地拍着胸膛说道，“嗨，小孩子就瞎胡闹而已。” “怎么说是瞎胡闹呢，喜欢学习是件好事儿啊，安宴准备选什么专业？选专业可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 “说得也是。”安志沉思了一会儿，“你说他会选什么专业呢？我看他的理综还是挺好的，说不定会选择一个什么商学院之内的。” “你是想要子承父业呢？” 两人正在说笑，安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出来说道，“我应该会选物理有关的专业。” “物理有关的专业？”安志忽然跳了起来说道，“你小子怎么不选商科？” “商科有什么难度？”安宴不解地说道，“我觉得物理还挺不错的，我最近看了一下物理学的专业细分，感觉高能物理还不错，我大概会先选择读物理学，然后在考高能物理学的研究生。” “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儿。”顾父笑着说道，“维则你看看人家小宴，再看看你。” “物理学你学出来能做什么？”安志也不是一定要安宴学商科，但是物理学这玩意儿，学出来能够做什么？当一个科研狗？每天累死累活，还赚不了什么钱。 “我看国外这个专业还是挺不错的，有机会……”安宴笑着说道，“爸，我们就不说这么遥远的事情，但是我确是挺想看看物理学是什么样的，您看我就不学商科，学物理学怎么样？” 安志罢了罢手，“随便你吧，反正以后生活也是你自己的。不过你要记住了，自己选择的路，就一定要走下去。更何况，这个物理学你要是没有选好，出来是非常难就业的。” “您放心吧，我是有打算考研究生的。”安宴笑了笑，“我已经了解过了，学物理学，不管怎么说也得当个研究生才行。至于能不能出国，就看运气吧。” “在说什么呢？”柳珊从厨房里冒出一个头来，盯着四人看，“在厨房里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这么热闹。” “嗨，就是安宴再说以后想要选择的专业。”顾父罢了罢手，“小宴啊，你这次考了多少分来着？” “635分。”安宴笑了笑说道，“顾伯伯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父笑着说道，“我就说吧，小宴认真学习肯定不差的。要知道去年顾维则和小宴差不多天天都在学习，结果也就考了五百多分，你看看小宴现在也是认真学习，就比我们家的维则好了不少。还是小宴更聪明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安志听见顾父的恭维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但是他依旧还是说道，“要我说维则也是一个好孩子，你瞧瞧一身的腱子肉，身体这么好。我们家小宴啊，就跟个女生似的，也没有什么肉。” “咳。”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爸。” “好好好，我们就不聊这个问题了。”说道这里，安志又开始转移其他的话题。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安宴急忙站起身来，看向门外的人笑着说道，“李伯伯好。”来人冲着安宴微微点头，他身边的李志鹏也是虎背熊腰地，看上去异常的高大。 李志鹏一直没有说话，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沉。 “我听说这次小宴考得不错啊？” “就那样吧，来来来，坐下喝茶。怎么嫂子没来呢？” “她还有点儿事，待会再来。” “志鹏啊，怎么样这次考试我听你爸爸说考得挺好的。”安志乐呵呵地询问李志鹏。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李志鹏脸色都变得有些绿了。他勉强地说道，“没有小宴弟弟考得这么好。” “这小子，一天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哪像是你们家的小宴这么爱学习。” “嗨，我家小宴都快变成书呆子了，我倒是想让他去走走，结果他愣是不出门……” 听着家长们的谈话，安宴觉得有点儿头疼，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爸，顾叔叔、李伯伯，我先进去看书了，你们先聊。” “小宴，休息一下吧。”安志挽留安宴，脸上堆着笑意。 安宴瞪了安志一眼，“爸，我先去学习了，待会吃饭的时候我在出来。” “爸，那我去小宴的房间看看？”顾维则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但顾父摇了摇头，沉着脸说道，“人家小宴是去学习，你过去打扰人家干嘛？就给我待在这里。” “嗨，小孩子嘛，玩得好，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还管这个？维则啊，你去吧。”安志挥了挥手，示意让顾维则去找安宴玩。 顾父也没有表示反对，顾维则一溜烟的来到了安宴的门前，进入房间后，看见安宴拿着书正在看，“怎么，不习惯吗？” “嗯。”安宴微微点头，“是挺不习惯的。” 第32章 傻事 “怎么不太习惯？”顾维则有些不太理解, “你以前不是挺喜欢这种场面的吗？就是不太爱看别人炫耀自己的孩子，现在你也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安宴挥了挥手说道, “我现在很惶恐好吗？你想想要是我有一次没有考好，或者是在高考的时候出了意外怎么办？” 顾维则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 我养你！” “滚！”安宴瞪了顾维则一眼, “我在给你说正事儿呢。”安宴着急的模样，看得顾维则都有些心疼了，他摸了摸安宴的脑袋说道，“不会的，你放心吧。你想想看，你半年多的时间都熬过来了, 六月份就高考，现在都已经二月份了。”说道这里的时候, 顾维则拍了拍安宴的肩膀，“放心吧，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你可以的。” 安宴哭笑不得, “越是高考，我越是很紧张, 而且我也知道，我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学好。就这么去考试, 恐怕……”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顾维则在旁边做着没有说话，将手搭在安宴的肩膀上，环抱着他。用手轻轻地拍着, 仿佛是在安慰他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安宴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顾维则的胸前。顾维则一把将安宴抱住，深吸一口气，心脏跳动得更加的快。安宴听见顾维则的心跳声，扑哧一声笑着说道，“我说，顾维则你的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快。”抬起头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顾维则的脸色有些微红。 忽然之间，两人都沉默下来。安宴任由顾维则就这么将他抱住，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眼神正在交汇对视，一切都在不言中。 好一会儿之后，听见门外‘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宴和顾维则两人急忙松开。安宴正在手忙脚乱地拿着英文书，而顾维则悄悄地将椅子拉远了一些。 第21节 等安宴的母亲柳珊进来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人一个正在看书，一个正在陪着看书。柳珊走进了一些，古怪地说道，“你们刚做了什么？” “啊？”安宴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来说道，“妈，我在看书啊。” “看书？”柳珊笑了笑说道，“你见过哪个认真看书的人，把书都给倒过来看的？” “……”这就特别尴尬了，安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竟然将书本给倒过来看了。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书，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将英文书给倒过来看了。柳珊双手抱在胸前，“老实交代，你们两个小子在房间里做什么呢？” 顾维则在柳珊的面前老实得不得了，要是让他妈知道那还得了？非得问出个好歹来，尤其是刚才他们的样子，不让他妈多想都是不可能的。甚至还可能怀疑，他们是在谈恋爱。说起来，柳珊并不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家长。但家长终究是家长，肯定还是有一些思想和他们这些年轻人不一样的。 尤其是这种事情，对于所有家长来说，都是一件不可能接受的事情。尤其是华国的家长，更是如此。 好好的儿子，翅膀还没硬呢，就和别的男人谈恋爱，像什么样？以后大概是见不到顾维则了，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灵机一动说道，“妈，刚才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心情不好。顾维则这家伙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我让他闭嘴。他还在继续说话，这不我一生气就拿错了。” 柳珊点点头，又有些纳闷地说道，“你的成绩已经不错了，你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我告诉你啊安宴，你这个成绩，也别在奢求更多了。妈对你的期望就是一个二本学校，你已经超出了这么多，就别在多想了。” “我知道了，妈您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不是，那你总得给你妈说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吧？” “也没有什么情况。”安宴捂着脸说道，“就是……”想了想，安宴说道，“就是爸这么说，要是我下次考差了可怎么办，压力挺大的。” 柳珊叹息了一声，又看了看顾维则，“他刚才就在想这件事情？” 顾维则呆滞的点头，这个时候他还是别说话比较好。说不定，一说话就把什么事情给说漏嘴了。比如说，刚才他终于把安宴给拥在怀里的事情。他能够感觉到，安宴是喜欢他的。而且是那种很喜欢很喜欢的感觉，但他们现在依旧不能够在一起。 毕竟，他们两人还得靠父母。自己都没有独立，怎么可能在一起呢？要是家里反对，可不就玩完了？顾维则是打算等他工作之后，就给安宴表白，给安宴一个稳定的环境。 所以他现在并没有想对安宴做些什么，能够抱着安宴就已经非常的幸福了。 “小宴啊。”柳珊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妈妈当初要反对你复读的原因，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一天除了复习，就是担心考试的事情，哪有以前那么古灵精怪，为了不打扫卫生，编出了多少借口？顾维则都住了多少次院了？” “……”顾维则是知道安宴经常将他作为借口搪塞自己的父母，以便和他一起出去玩。只是没有想到，安宴竟然还会经常安排他去住院。遇见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在当前的环境下，顾维则可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妈……”安宴张了张嘴，“我现在就是七上八下的，尤其是考试的时候，总是担心考不好。” “你太在意结果了，放轻松点。”柳珊笑着说道，“咱们不要这么在意成绩如何，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在这么下去，别说是考试了，恐怕还没有等到考试的时候，身体就先被拖垮了。那高考的时候，更别说是成绩了。” 安宴沉吟了一会儿，重重点头，“妈，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好了，你自己也要学会调节。心理压力也别太重了，别觉得下一次没有考好，家里就会要你怎么样，你想什么呢？都这么多年了，你看什么时候家里要求你的成绩必须特别好？别自己再给自己施加压力了，这样挺不好的。” “好了，待会记得出来吃饭。在过十多分钟，你们就可以出来了。”柳珊看向顾维则说道，“小顾啊，你多劝劝小宴，你看看他现在心思多重！” “恩，放心吧伯母，我会劝他的。”说道这里的时候，顾维则冲着柳珊笑了笑。 柳珊转身离开房间，顺带将房门给关上。顾维则又看向安宴说道，“小宴，你都听见了吧，家里没有要求你的成绩必须好。不过是这次你考得很好，所以安伯伯忍不住有些自豪而已。你的心思太重了，这样真的不好。放轻松一点儿，说不定成绩还会更好一些呢。” 细想一下，顾维则的话其实没有错。他现在总是对考试心有余悸，就好像是考不好就会怎么样似的。其实没有人要求他考试究竟要多么好，多么好。也没有人给他说，如果没有考好就要怎么样。 甚至连王座也只是给他一些辅导，也没有要求他必须要做到什么样子。大概——他的强迫症给犯了。 做一件事情，如果没有做到最好，他就特别想要将这件事情给做到最完美。 也不管这件事情对于自己而言，是否太过困难。 现在连王座都没有出现过，学习全靠安宴自己，他还是努力想要做到最完美。没想到，身边的人都觉得他实在是太拼了，而且他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他在想究竟是他出了问题，还是大家在对于他的认知上出现了什么问题？ 安宴之前的确是咸鱼，但是其实他的骨子里是有一股韧劲儿的。只是平日里懒散惯了，没有人看出来罢了。一旦被激发出来，他就像是强迫症患者似的，一定要强迫自己做到最好。否则，他心里不会舒服。 “顾维则。”安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你别说了，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宴……”顾维则担心安宴会做什么傻事，特别担心地看向安宴。从安宴的脸上，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甚至还有一种其实安宴什么事情都没有的错觉，但是他心里清楚，安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没有想通。从小一起长大，一旦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安宴就会是这个模样。表面上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在暗地里，说不定会脆弱成什么样子。 一般安宴都不会表现出来，甚至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可他知道，这不过是安宴掩饰自己脆弱的一种手段而已。 “没关系的，我陪着你。”顾维则试探地伸出手，在安宴的后背拍了怕，一把搂住安宴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想哭就哭吧。” 安宴蹙着眉头说道，“顾维则，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谁给你说我想哭了，你能不能出去，我需要一个人静一下！” “……”顾维则也没有办法，在安宴的强烈要求下，他只能够离开房间。在离开之前还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安宴，“你真的不要做什么傻事。” 第33章 学习 “滚蛋！”安宴瞪了顾维则一眼, 听见‘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关掉。安宴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似的说道, “王座，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 【你说做错了什么？】许久没有出现的王座再次出现, 声音依旧还是那么的机械和冷漠, 给安宴一种未来科技似的冲击感。那种金属线条似的声音, 非常的清晰。他甚至怀疑，王座本身就只是一个系统。 只是没有证据，不能够证明王座是一个系统。 “王座，你竟然出现了？”安宴也是微微一愣，要知道王座几乎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出现过。在暑假辅导完成之后，它就一直没有出现。怎么这个时候, 竟然出现了？ 【说回正题，你说你做错了什么？】 “我在想, 我现在的心态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好像和以前很不一样。” 【需要我实话实说吗？】 “你说吧。”安宴叹息了一声，他想要听听看王座究竟会怎么评价他。要是没有王座，他也不可能走上学习这条道路。说起来，王座算是他在学习上的引路人。虽然他还不知道王座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迄今为止，王座好像对他没有什么恶意。 【你的心态现在特别像是一个差生。】 “这话怎么说？”听见王座的话, 安宴也是很懵逼的，什么叫做很像是一个差生。这都是什么魔鬼形容词？ 【就打个比喻, 你努力的学习，但成绩依旧很差。所以每次考试的时候，都觉得很多东西还不会，一直七上八下的。久而久之, 对于考试就有一种畏惧的心态。】 王座这一点倒是没有说错，他现在的确是对于考试有些畏惧的情绪。每次拿到卷子的时候，还没有开始看题，就已经特别的惶恐，仿佛卷子上的题目他一个都不会做似的。 但其实他真正开始做题的时候，才会发现卷子上的题目基本上都是他会做的。这个时候，他的心态就会放平一些，但总体来说，在考试的时候他会非常的紧张，以至于每张卷子上，都会有好几个涂改的痕迹，非常影响卷面的整洁。他因为这件事情，被班主任宋老师说了好几次，但每次依旧还是会犯这种错误。 【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即便是在现在这个复读班中，也不算是差生。】 仔细一想，王座的话一点儿错都没有。他的确已经不是什么差生，在这样的复读班上，一个班级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学霸、学神中，他都能够排在中间。稳稳地能够考上重点线，甚至超过重点线几十分，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学霸。 但为什么他每次在考试的时候，还是这么慌张呢？说好的学霸考试的时候，都是从容不迫的呢？ 【你还是心态没有转变过来的关系。】 心态没有转变过来？安宴实在是不懂，心态没有转过来是什么意思。 “心态没有头转变过来……是什么意思？”安宴依旧还是没有弄懂，王座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很简单，你已经算是一个学霸，但依旧还抱着一种学渣的心态。对于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你是我见过，对于学习特别认真和努力的其中一个人。】 “啥意思？”王座后面的那句话让安宴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做‘对于学习特别认真和努力的其中一个人’？难道还有其他人不成？ “我说王座，你究竟有多少人？你怕不是个海王吧？”安宴开始质问王座，哪知道王座直接回怼安宴—— 【这件事情，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或者是说，你的权限还没有到。等你真正能够接触到王座的时候，该知道的事情，你就会知道。】 什么叫做真正接触到王座？安宴不太理解，总而言之，他可以将王座理解为一种类似于要求权限才能够看到里面究竟是什么的系统之类的东西。 而他现在没有这个权限去知晓，这个系统的内部究竟有些什么东西。但是通过学习，他才会有权限，不过他现在特别好奇，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获得权限。 “王座，你说这个权限，我需要什么资格才能够获得？” 【就读重点大学你可以开启一部分的权限，如果想要获得全部的权限，你需要登上王座。】 “我现在很好奇，王座究竟是什么？” 【按照你现在的学习进度，在你的有生之年，应该是有资格知道的。不过你必须一直保持现在对于学习的热情，以及在知识积累足够的情况下，能够做出一些改变，说不定能够接触到王座的最高权限。这只是在王座的推测中的结果，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的努力！】 “你这么说，让我很有好奇心啊。”安宴啧啧称奇的说道，“王座你确定这真不是在引诱我吗？” 【好奇，是科学发现最好的老师，也是最好的兴趣。我希望，在你今后，对于一切都抱有好奇的心。】 “这算是官方回答吗？”安宴摸了摸自己的下颔，王座没有在回答。细细地想了一会儿王座说的事，的确如此，如果他依旧还是和之前抱着同样的心态，恐怕就如同他妈妈给他说的那样，还没有开始高考，自己的身体倒是累垮了。身体垮了，别说是想要考上一个重点大学，就算是想要考上一个本科学校都是非常困难的。 他不能这样下去，还是得需要劳逸结合才行。他现在已经算是学霸了，至少在大部分人眼里，是一个学霸。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的不足之处，但是——至少他的学霸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只是和某些学神相比起来，自己显得像是一个弱鸡。 但学神终归是学神，不是他现在就能够达到的地步。他现在需要做的是稳步向前，稳扎稳打，是最好的。 想通之后，安宴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放下手中的英语课本，他离开了卧室。来到客厅的时候，顾维则还在担忧的看着他卧室所在的方向。看见他从卧室里走出来，急忙上前询问道，“小宴，有没有什么事儿？要不要紧？” “没事。”安宴挥了挥手，冲着顾维则笑着说道，“我就是想通了。” “想通了？”顾维则愣了一下，“想通什么了？” “就是想通现在不用太过努力的学习，只需要稳扎稳打就好。”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冲着顾维则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顾维则急忙点头说道，“我觉得你说得非常正确，你现在已经是学霸了，该劳逸结合的时候，就得劳逸结合。” 安宴笑了起来，不一会儿，柳珊将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饭桌上，招呼着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聊天了，快来吃饭吧。” 说着一大群人就围在饭桌上开始吃饭，吃饭的时候，大人在聊天。他们这些孩子，就只能在一旁听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大人不仅聊天，还在喝酒。安宴很快就吃完了饭，随后就看向还在狼吞虎咽的顾维则说道，“你快点吃，吃完了好带我去外面玩一下。” “诶？”顾维则愣愣地看向安宴，用一种不太确定地语气说道，“真要去外面玩吗？” “不然呢？”安宴看向顾维则，“我都给你说了啊，我现在得放松一下。” “那就好。”顾维则裂开嘴，笑得傻兮兮的。他几口就吃完了剩下的饭，擦嘴之后领着安宴对着自己的父母已经安宴的父母说道，“爸妈，安叔叔，柳伯母，我带着安宴去玩了啊。” 顾父似乎不太赞同，蹙着眉头说道，“人家安宴还要好好学习，你带着人家出去疯……”话还没有说完，安志就笑眯眯的说道，“老顾啊，你别说你家的顾维则了。”说罢大手一挥说道，“你们两个小的自己去玩吧，别在我们大人面前晃来晃去的。” “钱够不够？” “够了。”安宴穿好鞋子之后，“你留给我的钱，我还剩了不少，够出去玩了。” “这……”顾父看着安志说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安宴现在天天都在家里看书，我也怕把他给憋疯了。让他出去玩玩也好，我正在想用什么借口让他出去玩呢，他能自己出去玩我很高兴啊。来来来，老顾、老李，咱们今天可要多喝几杯才行。” “那行，咱们今天就不管他们这几个小的了啊，来喝酒。” 离开家，冷风吹在空荡的走廊上，安宴将自己的羽绒服在拉上去了一些。顾维则看见安宴的模样说道，“怎么？冷吗？” 伸出手，拉着安宴冷冰冰的小手说道，“走吧，咱们出去玩。” “诶。”安宴重重地点头，按下电梯，两人的双手交缠。安宴能够感觉到顾维则的手掌心热烘烘的，就好像是家里的暖气似的。他冲着顾维则笑了一下，顾维则自己也傻笑了起来。那张有些黝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 看得安宴想笑又不敢笑，憋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电梯到了一楼，离开大楼，来到小区。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小区的灯光有些昏黄，天色是黑暗的。小区里也有没有其他的人，顾维则紧紧地拉着安宴的手，一边走一边说，“小宴，你刚才的样子可把我给吓坏了。” “怎么就把你给吓坏了？” 第22节 “就是你……怎么说呢，你的表现有点儿太像是以前想不通的时候吧。”顾维则用力的拉着安宴的手说道，“小宴啊，你得答应我，以后要是有什么心事都给我说。我真的怕，你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导你。” “放心吧。”安宴拉着顾维则的手说道，“我有什么事情，肯定第一时间给你说的。” “那就好。”顾维则看见安宴非常熟稔地将自己的手拉着，两人此时就像是一对情侣一样，在小区里漫步。走到篮球场的时候，他们发现还有人在打篮球。安宴努努嘴说道，“要不，你去玩会儿篮球吧？” “算了。”顾维则摇了摇头，“小宴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会再过一段时间，我不太喜欢房间里的酒味。” “怎么？”顾维则愣了一下，“小宴讨厌喝酒的人？我记得去年我们在班级聚会的时候，你也没有说过这件事情啊。” “这有什么好说的，再说我也不是不喜欢喝酒的人，就是……怎么说呢，只是不太喜欢大人们的那个氛围吧。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还得听着他们的话。所以，我吃完饭就让你走了啊。” “真巧。”顾维则转头用手轻轻地在安宴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也不太喜欢那样的氛围，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们又要附和，挺烦人的。” “就是。”安宴用力的点头，“你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看上哪个学姐和同学啊？” “你瞎说什么呢？”顾维则一把搂住安宴的肩膀，“我除了你谁都不要。” 这次换安宴脸红，“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我是说真的。”顾维则非常严肃的说道，“安宴，我除了你，谁都不会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现在？” “因为你还要高考啊，我不想因为咱们的事情让你分心。虽然我也不是很想让你离开渝城，但是没有办法。我也希望你以后能有一个更好的前程。”说道这里的时候，顾维则冲着安宴笑，“我相信小宴就算是不在我身边，还是会喜欢我的对吧？” “哼。”安宴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顾维则没有说话，只是笑意吟吟的看着安宴。 过了好一会儿，安宴依旧偏着头，却没有听见顾维则说话，忍不住偏过头来看了一眼，发现顾维则正在笑。他气呼呼地拍了顾维则的肩膀一下说道，“你怎么还在笑。” “那我不笑还能做什么？”顾维则觉得自己非常的冤枉，摊开另外一只没有拉着安宴的手说道，“那你刚才在看什么？” “什么都没看！” “好好好，小宴什么都没有看。”顾维则笑眯眯地说道，“咱们在逛一逛吧，小宴你说说，学习了这么久的时间，你对学习有什么看法吗？” “学习的看法？”安宴蹙着眉头想了想，“当然还是有看法的。” “什么看法？”顾维则好奇地看向安宴，“给我说说。” “就是，我觉得吧，学习这件事情，一开始是挺难的，但是学得越多，越觉得自己知道的东西其实很少，越对学习充满了好奇心。” “所以小宴是因为好奇心才去学习的对吗？” “差不多吧。”安宴微微点头，“你呢，在大学什么感觉？” “其实……我们学校比高中还要严一点儿，除了周末的时间可以自己安排一下之外。和在高中读书没什么两样，甚至管得比高中还要多一些。” “比如说？” “比如说出操啊，训练啊……等等之类的东西，都很多。就很麻烦，小宴以后可别读警校啊。”顾维则笑着说道，“咱们家有一个读警校的人就行了。” “咱们家？”安宴瞪了顾维则一眼，“谁和你一家了？” “咱们俩是一家啊。”顾维则笑得很贼。 “走开走开。” 两人漫步在黑夜中，不一会儿，就将小区给逛了一遍。安宴蹲在地上说道，“顾维则，我不想走了，你背我走好不好。” “恩！”顾维则自觉地蹲下身等着安宴趴在他的背后，等安宴趴上去的时候，顾维则直接起身大声说道，“起轿咯！” 安宴附和着说道，“走你！” 两人在小区里边闹边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回家的时候发现几位大人还在喝酒。柳珊拉着顾维则的母亲正在说话，李志鹏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闭目思考。 大门被拉开，几位还在餐桌上的大人没有反应，还在大声说话喝酒，倒是柳珊和顾维则的母亲转过头看向大门。发现是两人回家，柳珊招手说道，“这么快就回家了？” “外面冷。”安宴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还是家里暖和一些。” “小宴啊，今天就别看书了，休息一会儿吧。” 顾维则的母亲也在一旁劝说道，“就是，你看看你都学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也不差这一天。” “妈，阿姨你们放心吧，我知道劳逸结合的。”安宴笑了笑，“出去逛了一下，我和顾维则去卧室里看会书，待会我就睡觉。” “也好。”柳珊点点头，但是在安宴和顾维则走向卧室的时候，她冲着顾维则招了招手。 等安宴进了卧室，顾维则跑到柳珊的面前说道，“柳伯母，您有什么事情吗？” “你待会注意一点儿，要是他看书时间长了，你就让他休息一下。你看，安宴也不听话，说不定我说话，还没有你管用呢。” “伯母，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说的话，怎么没有用，您瞧，不是您刚说了让他休息，他就出门逛了一圈吗？” “那倒也是。”柳珊颔首，“那你记得待会叫他别学习太久了。” 第34章 谈心 回到房间看着凌乱的书桌, 顾维则帮着安宴将书桌收拾了一会儿。安宴抽出一本英语书便看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顾维则听见母亲在门外叫喊道, “顾维则，回家了。” “诶。”顾维则再次看向安宴, 笑眯眯地说道, “那我就先回家了, 明天我还能来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安宴耸了耸肩膀，“其实我还蛮想你来找我玩的。” “那就好，我还怕打扰到你的学习呢。”顾维则拍了拍手，既然没有打扰到你的学习，那就是好事儿。 等顾维则走了之后，安宴开始认真的学习。 整个寒假, 也就只有顾维则来找他玩。安宴认识的人并不多，顾维则是他玩得最好的人, 没有之一。更何况，他现在和顾维则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安宴对于学习这一块儿也没有落下，马上就要开学了。 开学之后，就是倒计时高考了。 尽管上学期一开学的时候, 就已经进入倒数，但还是有学生认为, 还有一年的时间，不是太过紧迫。 直到下学期开学之后, 那种紧迫感不需要老师再说，整个复读班的学生都开始紧张了起来。每天面对着无数的卷子，以前还有哀叫连天的学生，现在彻底没有了。大家都在认认真真地做题, 把头埋在课桌上不停地写着题。仿佛再不努力，高考就要被淘汰似的。 其实复读班上的学生高考想要考一个本科学院还是非常简单的。只是大家看见要临近高考了，都慌张起来了。 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刚开学大家都在认真的复习、做题，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在闲聊。就算是安宴也是如此，被顾维则送到学校之后，就开始认真的学习，根本就没有时间在去和同学闲聊这个寒假过得如何。 班主任宋老师也是为了加强同学对于高考的紧迫感和对于高考的准备，正在一个一个的找同学到办公室谈话。 回到学校的时候，老师白天评讲卷子，晚上便让同学们自己复习。而宋老师找同学们谈话的时候，正是晚自习的时候。 安宴趴在桌上做题，现在面对卷子上的题目，安宴倒是没有感觉到困难，甚至还颇为有些顺手。至于他旁边的冯成以及身后的陈涛和刘松依旧没有回来。听说刘松已经去了美帝，当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只是刚才课间的时候，听见同学提起过这件事情。 宋老师站在门外往教室里看了几眼之后，进入教室。发现同学们都在认真的做题，先是走到第一排最靠近大门的学生，敲了敲他的桌面，随后说道，“出来一下。” 宋老师的声音相对较为温和，那位学生也没有多想。放下手中的笔，就跟着宋老师走出了教室。 随后接二连三地学生一个个的被宋老师叫出教室，原本一直在看书的学生们都有点儿懵逼。大家不知道宋老师叫那些学生出去究竟说了什么，只是每个学生回来之后，都在认真的做题，根本就没有理会其他人。 甚至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会笑笑说道，“待会你们出去就知道了，反正你们每个人都会去办公室的。” 安宴没有管这些事情，他还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被同学叫到他的时候，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题目，心中还在琢磨着应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 “安宴，宋老师让你去办公室。”前边的同学说完之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做题。 安宴抬起头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放下笔，离开教室。到办公室的时候，轻轻敲了几下门，叫了一声报告。进入教授，看见宋老师正在盯着他看，指了指身边的座位说道，“来，安宴，坐这里。” “宋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安宴有点儿诧异，他最近好像没有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宋老师找他的意思是？ “别紧张安宴同学。”宋老师依旧指着身边的座位说道，“就是想找你谈谈。” “谈谈？”安宴莫名其妙地坐在椅子上，“老师我最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那倒是没有。” “那您……”安宴不解地说道，“让我到办公室里来谈什么呢？” “马上就要高考了。”宋老师语重心长地说道，“安宴我也非常清楚，你的成绩提升很快。足以说明，你是一个非常有天分，并且刻苦的同学。” “？？？”安宴满脸问号地盯着宋老师，他是不太懂，宋老师让他到办公室来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但是安宴同学，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你能够继续全力以赴，对整个复读有一个比较满意的交代和答卷。” “你从刚开始到复读班的时候，成绩才400多一点儿，现在你的成绩已经涨了两百多分。从你目前的成绩来看，进入重点大学是非常妥当的事情。你自己有没有想过，究竟想要到哪所大学？” 听见宋老师的询问，安宴机械的摇了摇头。说道考入大学这件事，他还真没有想过自己今后要考入哪所大学。 以前对于他而言，本科学校就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了，更别说是重点大学。这些大学他以前根本就没有了解过，而现在成绩倒是起来了。但也是通过不眠不休的努力才提升了成绩，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了解任何一所大学。 宋老师看着安宴一脸无所适从的模样便知道，安宴铁定是没有想过以后想要考入哪所大学。于是宋老师轻松地说道，“这样吧，你给我说说你的想法，比如说想要进一步学习什么样的学科。” “物理吧。”安宴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其实以前对于物理挺不了解的，但是了解之后，感觉物理应该是最有趣的学科，没有之一。如果真的要选择，应该是选择物理的。” “物理么？”宋老师轻笑着说道，“物理好啊，不过你得想清楚。如果你大学真的想要学物理，恐怕学业比现在更重。” “想清楚了。” “那我可以给你订下一个目标，比如说华国最好的物理学校有京大、菁华、华科院。这些都是一等一的大学，当然，如果你以后能够出国留学，我想斯坦福大学是非常适合你的。” “不是……普林斯顿吗？”安宴就记得一个普林斯顿大学，宋老师摇了摇头，“要说数学，我肯定首推普林斯顿大学，但要说到物理这一块儿，斯坦福和哈佛都是不错的选择。” 安宴微微点头，“这些对我来说，应该还挺遥远的，就……这些学校吧，我觉得我这辈子也不大可能会上得了。” “安宴啊。”宋老师拍了拍安宴的肩膀，“你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天分的学生，就是在该学习的时候贪玩了一些，但是现在学习倒也不算玩。只要你能够认真的学习，我相信凭借你的学习能力和聪明才智是可以去国外留学的。你只要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学习，完全没有问题。就算是现在想要考华国顶级学府我认为都是可以实现的。” “不过，我也说过，前提是你一定要好好的学习，就像是你上学期那样，坚持不懈才行。” 安宴点点头，冲着宋老师说道，“谢谢宋老师，如果宋老师您不给我说，我还真不知道学校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名堂。” 宋老师罢了罢手，“谢我做什么？要不是因为你努力，谁也帮不了你的。” 说罢，宋老师挥了挥手对安宴说道，“行了，你回去吧，把下一个同学叫来。” “诶。”安宴走到办公室的大门前，回头郑重地对宋老师承诺道，“老师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的。” 宋老师含笑摇头，说实话，他只是觉得安宴这么一个好学生要是因为下学期没有好好学习而没有考上一个好的学校可惜罢了。 至于什么学生的感谢啊，这一类的事情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 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复读班的老师，送走的学生都不知道有多少，还真不会在乎这点学生所谓的感谢。他更看重的是——学生自己有能力考上一个好的大学。这是对于学生自己的未来非常有益的事情。 只要是负责一些的班主任，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都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有个好成绩、好前程。 回到教室，他站在下一位同学的身边说道，“宋老师找你去办公室。” 那位学生看了安宴一眼，“老师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安宴摇头，“你去了办公室就知道了。” 第23节 “恩。”大家都是学霸，既然不说，那就是老师不让说。至于叫去办公室做什么，待会去了就知道了。复读班还是比较和谐的，在一群学霸中间，想要因为学习好被孤立是没有可能的。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宴又继续抓紧时间复习。 今天晚上的谈话，对于安宴的影响还是非常深远的。曾经他总觉得，自己能够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就已经足够了。但是，今天宋老师将他内心中对于更好的追求也给唤醒了。 他是有可能去国外名校留学的——去国外名校，尤其是全球排名最顶尖的学校留学。 第35章 排名 安宴一想到以后能够去国外的名校留学就激动异常。说实话, 以前他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在他才知道，想要去国外的名校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尤其是那种世界上名列前茅的学校，那是得要有逆天的实力才能够进入的。 像是华国国籍想要进入名校, 其实很困难。一封推荐信就难倒了不少人，当然如果能够被国外哪所名校的教授看重给了推荐信,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不过这个概率对于安宴来说实在是太低了, 他不像是那几位还没有从比赛中回来的学神一样。能够参加国际赛事, 在国际赛事上被国外的教授看重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更何况那几位可都是有被而去的，被看重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至于他，那就……不怎么好说了。 只是宋老师这么说，肯定还是有他的道理的。既然宋老师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安宴自然也就想要拼一下，不管以后能不能去国外留学。能不能上一个好的学校, 总得拼一下才行。 笔接触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学生们一个接着一个走出教室, 被班主任宋老师叫去谈心。到了最后一个学生的时候，差不多晚自习就快要结束了。 在宋老师看来，高三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要结束了。如果说, 上学期他们复读班的学神、学霸或许还能偷懒一下，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没有可以偷懒的可能性, 再不努力，就要高考了。 此时还不努力, 那就铁定不会比上次的高考成绩更好。不过让人欣慰的是，一个班的学生，虽然有些贪玩好耍的同学。但总体来说，那种气氛已经开始紧张了起来, 不像是之前那样，根本一点儿紧张感都没有。 回到宿舍，依旧还是安宴一个人住。他洗漱好，准备上床的时候再看看书。不料，顾维则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宴，你那边怎么样，还好吗？”顾维则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大，还带着一丝隐隐的担忧。 “没什么事儿，就是今天老师找我谈心了。” “老师找你谈心？”顾维则特别夸张的说道，“为什么老师要找你谈心，你的成绩就算是在复读班也不算差吧？” “不只是找我谈心，是找班里所有的同学都谈心了。” “那还差不多，我就说咱们小宴现在的成绩，也不至于让你们班的班主任觉得太差吧。”顾维则说起话来还挺自豪的，就好像是得到成绩的不是安宴，而是他自己似的。安宴笑了笑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我还在意呢？” “哪有，我这不是怕老师又胡说什么了吗？”顾维则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好奇地打听，“对了，你们老师叫你去办公室究竟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安宴一边拿出充好电的小台灯，一边说道，“就是给我说，我的成绩在努努力，说不定能够考上华国最好的大学之一。让我在最后的几个月里不要懈怠，到了大学也不能偷懒。” “额……”这句话似乎有点儿戳中了顾维则，他揉着自己的眉心叹息着说道，“我也以为上了大学之后，就解放了，没想到大学才是另一个炼狱的开始。” “怎么说？”安宴的声音中带着轻笑。 顾维则唉声叹气似的对安宴开始吐槽了起来，“还能是什么，我才发现到了大学之后，自己的成绩不咋滴，也就体能好一点儿，还不是最好的。体能也要训练，那些专业课也不能落下。你也知道，警校不像是其他学校这么自由。每节课都要点名什么的，总而言之，感觉比读高三的时候还要累一点儿。” “那也没办法啊，你要是当初选择其他的本科院校，应该会轻松很多吧。不过，我想就算是你知道了，让你重新选择一次。我估计你的选择还是一样的。” “果然小宴是最了解我的。” “对了，小宴你们现在应该熄灯了吧？你困了吗？想要睡觉吗？” “还不困，我刚弄上台灯，准备继续挑灯夜战。” “这样不太好吧，对你的身体不好。要不咱们明天在看？” “马上就要高考了，等我高考完之后在放松一下也没有关系。”安宴笑了笑，之前冯成撺掇他去参加数学竞赛。止步于省赛，连个省二等奖都没有能够捞到。他才发现自己和学神的差距实在是太遥远了，他现在顶多也就算是一个半吊子的学霸。还不是那种顶尖的学霸，只是一个普通的学霸而已。 像他这样的人，在重点大学是多不胜数的。如果在高三的时候不努力，到了大学之后，指不定能差到什么地步呢。 所以他务必在高三复习好的同时，对于大学即将要报的专业有一个系统性的了解。最好是有一个细致的了解，以便在上了大学之后能够跟得上老师的思路，甚至是能够多出一些时间为考研做准备。 没错，他在高三的时候，就想到了考研这种情况。据他所知，如果学习物理这门最专业，不考上研究生，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出路的。 不管是什么物理学专业，考上研究生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否则今后拿着本科毕业证，他连当一个科研狗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小宴，你睡着了吗？”就在安宴正在想事情的时候，顾维则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安宴立马回复道，“还没睡，正在看资料书。我琢磨着，我以后选的专业，要是没有考上研究生，出来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 “你的意思是，你上了大学之后，还得去考研究生？” “差不多吧。”安宴轻轻恩了一声，“顾维则——”他的声音逐渐严肃了起来，“我先给你说好，如果有机会能够留学，我应该是会去的。”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着你啊小宴。” 安宴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了。 “你早点睡觉吧，都一个多小时了，我的手机快要没电了。学校都已经断电了……没办法继续和你聊天了。” “那行，小宴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有压力，也不要让身体太有负荷。” “我知道的，你快睡吧。”关掉电话之后，安宴看也没有看一眼，直接将电话放在床边，专心致志地裹着被子看着书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视力实在是太好的缘故，明明班上很多同学都已经戴上了眼镜，就他一个人还没有戴眼镜。 复习到了凌晨两三点钟，安宴下床洗了一把脸，随后关掉小台灯将书本和小台灯放在桌面上，一阵困意袭来，不一会儿，他就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手机中的闹钟响起，安宴立马就醒了过来。 下床洗漱之后，拿着自己的书本来到教室。到达教室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位同学到了教室，正在埋头冥思苦想着。 看见安宴进门，有人抬起头来冲着他微微点头示意，也有人埋着头正在想着自己的问题，一副世界都与他无关的模样。安宴回礼之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迅速地进入了状态。 整个高三下学期考试多，学生们做的卷子更多。几乎是每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就会有一场考试。当然大考还是一个月一次，到了五月底的时候，会进行一次最后的摸底考试。 这次摸底考试，基本上就是考察一下学生的心理素质。一般而言，只要复读班的学生心理承受能力没有什么问题，考试不出意外肯定是会超过重点线的。当然学生要是心理起伏过大，那就得引起老师的注意。尤其是在临近高考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学生以摸底考试的状态去对待高考。 五月的渝城已经开始炎热，蝉鸣声在教室外叫个不停。教室里的老旧风扇正在头顶发出‘呼呼’的声音，不停地吹着。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安宴的成绩的确一直在稳步提升。就比如说现在，他的成绩基本上是能够保证在复读班的二十名之内。在老师看来，他是非常有希望可以考上一个好的重点大学的，比如说京大、菁华这种学校、只要是他在高考的时候稳扎稳打，心态不崩，有那么一点儿运气。可以说是，直接就能够进入这种学校的。 今年的分数线还没有划分下来，但是想来和去年的分数线没有多大的区别。也就是二十来分这样上下浮动而已。 五月的初期，阳光灿烂。安宴趴在桌子上做自己的习题，时不时身边的同学会询问他一两个问题，至于那几位参加竞赛的大神。 倒也是真的回来过一次，比如说冯成，直接说自己已经拿到了京大的保送名额。陈涛和刘松更是了不得，拿到了推荐信，九月份就要去苏黎世大学数学系报道。 既然这几位大神都已经得到了保送名额或者是去了国外的名校，那么安宴的位置自然是调整过的。一个复读班，刚开始的时候有五十来个人，现在就剩下四十多个。能够在复读班这种地方考到前二十名的成绩，几乎就是整个年纪的前二十名。 并且，这依旧不是安宴的最终成绩。 第36章 想你 现在是五月初, 等到六月初高考前的时候，安宴自我感觉还能有一些进步和提升，等到了真正高考的时候, 只要他不掉线，大概c9联盟高校这种级别的学校他是可以进入的。 不过想要和陈涛、刘松一样进入国外的大学, 大概是需要在本科学院中继续努力才行的。 他现在基本上都是在看最后几道题以及作文, 英语也有了不小的提升, 看来这几个月的努力是没有白费的。因为劳动节要放假的关系，所以老师在学生们做题的时候，走了进来说道，“下面我把这些卷子发下去，劳动节呢，你们在家里要休息好, 但也要复习好。现在距离高考只有几十天的时间，眼看着时间越来越紧迫。大家呢, 也不要在这段时间想着玩，等高考之后，你们想要怎么休息都可以。” 班上大多数的同学都埋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说话。 有小部分的同学正在叹息, 很显然，他们认为马上就要高考了, 老师还发了这么多卷子不让他们有一点儿时间休息，也是挺……累的。 不过, 他们也没有办法除了低声叹气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毕竟班里大部分的学生都对高考是相当重视的。不是说这个复读班上都是学神、学霸就不会有学生不想学习。相反有一小部分的学霸，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大概是心里承受能力不太高，所以在复读一次高三之后, 原本这些想要考上更好大学的学霸，竟然成绩一落千丈，甚至变成了学渣。 反观安宴，原本是一条咸鱼学渣，但是因为想要摆脱咸鱼的身份。说实在一点儿，就是复读一次高三之后，不想和之前一样还是考一个专科学校，所以会更加努力。现在他其实已经到了之前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步，但是他依旧还是想要尝试一下，自己最后能够到什么地步。 不管是哪所学校，安宴都能够肯定，只要他在高考的时候不出什么差错，那么他肯定比之前就读高三的班级里的所有同学都要考得好。 毕竟整个复读班的氛围就要比之前高三的班级要好得多，而且整个班都是学神、学霸。而之前班级里的那群学神，能够称之为学霸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如果他们的成绩放在复读班上，大概也就排在最后几名而已。 他之前就读的不是重点班，而是普通班。当然重点中学的普通班也比普通高中的普通班好了不少。至少不能上大学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只是普通班有许多像是安宴一样的咸鱼类学渣。虽然不是非常讨人嫌，但也不是那种会学习的学生。只是和普通高中那种逆反心甚至是会涉及到刑事案件的学生不太一样，他们只是不爱学习，其他的老师还是比较省心的。 重点中学有一个好处就是，学生成绩或许不好，但是犯一些大错误的学生还是极为稀少的。 老师说完之后，便将卷子给发了下来。接下来，一个个的老师拿着卷子来到班级，将卷子给发现来，让学生们去做。 最后是班主任宋老师来到了班级，看见学生都在收拾卷子，似乎随时准备着要回家。 宋老师站在讲台上笑着说道，“我看大家今天的心情都不错啊，今天是劳动节，你们也要回家休息几天的时间。现在呢，我估计有些同学的心都已经飞走了是吧？” “哈哈……”学生们轻笑了一下，就连安宴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会儿之后，就听见宋老师在讲台上说道，“各位同学们，我也不是在吓唬你们，想想看，还有三十多天的时间就要开始高考了。” “你们想想去年高考你们是什么状态？回忆一下，高考的题目是如何的？你们在好好想想，今年的高考，你们还是一样能够考到去年高考的那种成绩吗？你们和去年相比，有什么样的进步没有？”宋老师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讲台上的粉笔盒，大概每个老师都有点这样的习惯。 “我也不是想要逼着你们去学习，或者是说，逼着你们去做什么复习试卷。我也知道，咱们班上有好几位同学情绪起伏比较大。但是，我只能说为了你们绝大多数人的以后，我不得不让你们在距离高考最后三十多天的时间里，让你们继续好好学习，不能懈怠。” “我希望你们能够不要辜负自己，也不要辜负家里人对你们的期望。”宋老师说完后挥了挥手，“今天该哪组留下来值日？ 其他同学现在可以回家了，不过我给你们提醒一下，五月五日早晨你们必须要到学校。当然，我还是建议住校的同学在四号的时候就回来。” 宋老师走了之后，同学们纷纷开始讨论了起来。安宴一个人收拾着自己的书包，不一会儿他便起身走向教室外。 一位学生拉着自己的书包走到安宴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我说，安宴你怎么走这么快？” 安宴的眉头微微蹙着说道，“我也不想走这么快，不过，我还得回家继续复习和做题，老师留了这么多张卷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完。” “快别逗了。”同学笑嘻嘻地说道，“你要是做不完，那我们班上还有多少人能够做完？你的数学都快要满分了吧？还有理综也差不多接近满分的成绩，像你这样的学霸，基本上就和学神只有一线之隔。” “别了。”安宴摇着头，“我和学神的差距实在是太遥远了，你信不信现在去看冯成，那家伙铁定是在看关于大学的书籍。” “那倒也是。”同学幸幸地收回自己的手，琢磨着说道，“我始终没有弄懂，你说那群学神怎么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学习搞得这么好？” 安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息一声，“我也想知道，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高考吧。现在距离高考也就几十天的时间，再不努力，恐怕今后就没有时间努力了。” “唉，你还有希望冲刺一下c9联盟大学，我啊，能够考出渝城也就差不多了。” “你的成绩，我记得其实考上c9联盟还是有可能的吧？” “那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啊，不像是你，几乎是十拿九稳。” 安宴和同学一边走一边聊天，顺便说了一些关于数学和理综上面的问题，直到分别的时候了，同学这才意犹未尽地和安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回到家的时候，安宴发现自己的父母还没有回家。刚走入玄关，关上门。门铃声就响彻起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顾维则这个家伙来找他了。 顾维则最近都没有找他说话，也不知道究竟是顾维则有什么别的事情，还是不想打扰他学习。想来，他一回家顾维则就来找他，大概顾维则在学校的时候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儿。 打开门，顾维则笑眯眯的站在门外冲着安宴笑着说道，“小宴啊，你回家啦。” “恩。”安宴微微点头，“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昨天晚上，上完课之后就回家了。” “今天是劳动节，怎么你们今天才放假。” “说起来，我们本来是不会放假的，不过上面出台了规定，让我们高三也必须放假。回来也休息不了什么，马上就要高考了，每个老师都发了好几张卷子，保证我们在休息的时候不会有时间真的去休息。” “啊……”顾维则倒吸一口凉气，“还真不让你们休息啊，我记得去年我们高三的时候，老师也没有这样啊。” 第24节 “不一样，我们复读班全是一群学神、学霸，咱们以前的班上，你看能有几个学神、学霸的？”安宴走进客厅，放下背着的书包，冲着顾维则说道，“在门口站着做什么，进来吧。” “诶。”顾维则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安宴的客厅，顺手将大门给关上了。 安宴觉得有点儿奇怪，“你神神秘秘地关门干嘛，我家有什么事情见不得人，还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也不是这个意思。”顾维则脸上堆着笑意说道，“小宴，你想好了么？” “想好什么？” “选什么学校？” “应该是京大或者华科大吧。”安宴摸了摸自己的下颔，“我看了一下，只有这两个学校的物理学是最好的，也是最容易出国留学的。” “也是。”顾维则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手臂搭在安宴的肩膀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宴不会把我给忘记了吧？” “这些事情都说过多少次了？不会的。”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事情，你直说吧。” “诶。”顾维则脸上堆着讨好似的笑容说道，“小宴啊，你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安宴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一边拿着书包里的卷子，一边看向顾维则，“你刚在说什么呢？” “我是说……”顾维则走到安宴的身边，伸出自己的手，抱住安宴。他的脑袋在安宴的后背上蹭了一下，用一种比较撒娇的语气说道，“小宴，我想你都快要想疯了。” “？？？”安宴愣住了，身后有些僵硬，深吸一口气，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第37章 交谈 “顾维则……”安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你在做什么？” “我……我……”顾维则死死地抱着安宴，甚至能够听见他有力且快速的心跳声，深吸一口气, 安宴没有动，只是沉声说道, “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一直抱着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 我就是特别的想你，每天都在想你。”顾维则在安宴的后背上蹭了一下，“小宴你是我的。” “……”安宴用手使劲儿地将顾维则的手给扳开，“顾维则我马上要复习了，你要是没事儿就回去抱别人去。”安宴瞪了顾维则一眼，顾维则这才幸幸的收回自己的手。看向安宴说道, “小宴啊，你不让我抱你。” “我没有不让你抱, 我问你，待会我妈回来了，你准备怎么说？”顾维则正要说话，安宴冷哼一声说道, “别了吧，你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你想想看，要是我妈看见你抱着我, 你觉得能有你的好事儿？” “那行吧。”顾维则虽然嘴上同意，但是撅着嘴，看上去非常的不乐意。 “怎么了，还不高兴了。” 顾维则嘟囔着说道, “我都没有抱好一会儿呢，能高兴吗？” 安宴笑了笑，拿着卷子走向自己的房间，“我懒得和你扯这么多，我去做卷子了，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赶紧回家。现在本来就热，抱在一起你是想要做什么？” “……”看见安宴不想要在让他抱住，顾维则有点儿失落，不过想想也是，要是安宴的母亲回来看见两人这个样子抱在一起指不定会怒成什么样子呢。摇了摇头，他还是跟个哈巴狗似的，跟在安宴的身后一前一后地进入了卧室。 安宴的确没有撒谎，他进入卧室之后，便开始奋笔疾书地写着卷子。 老师发的这些卷子对于安宴而言，不算太简单，但也不算太难。难度并不大，他审题之后，几乎是不用思考就能够写好。这大概就是最近一年时间的补习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很多题目安宴只要看一眼就能够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 和之前学渣版本的自己相比较，他现在可以说是有了很长很长的进步。 那种进步，几乎是以前不可能达到的地步。 顾维则就坐在安宴的身边，看着卷子上的题目，他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找不出解题的办法。没想到安宴竟然三下五除二就把题给做完了。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顾维则轻声说道，“小宴，这题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不然呢？”安宴连看都没有看顾维则一眼，直接继续做自己的卷子，“这些都是基本的题目，高考基本上就是这么个难度。”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斜着眼睛看向顾维则，古怪地说道，“不对啊，你之前不是已经高考过了吗？这么快就给忘记了？” 顾维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我这不是大多数都给忘记了吗？还是小宴厉害，这些题我看得都脑袋疼了，你还能做出来。” 安宴没有说话，只是白了顾维则一眼，继续做自己的题。 许久之后，顾维则也没有在说话，静静地看着安宴做题。而安宴则是已经沉迷在了题海的世界中，一张卷子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做完了。 他是看着时间做题的，尽量将这些卷子控制在一个小时之内做完。老师也说过，这些卷子的难度和高考的难度是差不多的，也就是他只要在一个小时甚至更快一些做完，基本上在高考中他的时间就能够控制在一个小时之内，剩下的时间就可以用来查漏补缺。 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还可以及时更改。两人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的时间。等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夏日绵长，天色已黯说明此时已经不早了。安宴听见外面的声音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站起身来，他走向屋外，发现自己的母亲柳珊拿着塑料袋走进厨房。安宴立马叫了一声，“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不刚回来吗？”柳珊笑着说道，“怎么，饿了？” “恩。”安宴用力地点了点头，柳珊的眼睛跨过安宴，看见安宴不远处站着的顾维则说道，“小顾又来找安宴了？” “柳阿姨。”顾维则局促地给柳珊打了一个招呼说道，“对，我是来找安宴的。” “哟，这么早就来找他了？”现在都已经不早了，柳珊说的早是指一号就来找安宴。“安宴回家之前给你说过？” “ 倒没有，不过我就是琢磨着应该他们是要放假的，所以就来找他了。” “行，那你就留下来吃饭吧。”柳珊大手一挥，“小宴，你们老师布置作业了没？” “刚还在做作业，妈您怎么也开始问这个事情了？”安宴还有点儿诧异，他记得以前他妈妈都是不爱询问这些事情的。 “你以为我想过问你啊。”柳珊一边做菜一边说道，“这不是你们班主任打的电话过来了吗？” “班主任打电话过来了？”安宴愣了一下，“宋老师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说你是有希望考上重点大学的，希望我们家长在这段时间多关心你，支持你。”柳珊一边做菜一边说道，“还说，让你在这段时间里面能够无忧无虑的学习，不管家里有什么事情，都先别忙着告诉你。有什么事儿，都可以等你高考之后再说。” “我们家……应该没出什么事儿吧？”安宴的眼神正在来回徘徊着，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母亲又看向旁边的顾维则。 母亲冷哼一声说道，“你觉得我们家能出什么事儿？” “那就好，那就好。”安宴笑眯眯地说道，“我还以为我们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关于你高考的事情。”柳珊说道这里的时候，看向安宴，脸色特别严肃地说道，“你别说是你了，我看着你都挺累的，我想了想，这次高考无论成绩如何，我和你爸都不可能再让你复读了。你看看你现在……” “我现在怎么？”安宴打量了一下自己，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毛病啊，他妈妈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就看你太累了，我跟你爸都看不下去了。”柳珊顺嘴问了顾维则一句，“小顾，你觉得呢？” 这句话似乎是让顾维则增加一些可信度，顾维则点点头说道，“阿姨，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以前安宴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自从开始复读之后，基本上就没有怎么休息。”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柳珊附和顾维则的话，“这孩子，怎么说都不听，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不过阿姨，我倒是觉得安宴能够像现在这样好好学习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您想想看，以前他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爱好，现在好他喜欢学习也算是一件好事，就是……等高考之后，还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行。”顾维则笑了笑，“这种爱好，也是一件好事不是？” “好事儿是好事儿，但是就他每天光顾着看书，以后可怎么办？”柳珊蹙着眉头叹息了一声，“可别以后成了一个书呆子，尽顾着学习，除了学习什么事情都不会做。” “怎么可能！”安宴急忙说道，“妈，我都多大了，会做的事情我都能做的。您先做饭吧，我再去做做卷子。” 安宴说完之后，直接走向自己的屋子。顾维则挽起袖子说道，“阿姨您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把菜洗一下吧。”柳珊乐呵呵地看向顾维则说道，“小顾啊，你还会做这些家务，你看看小宴从小就不会做这些事情。” 顾维则笑了一下也没有说话，安宴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做卷子。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让安宴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这个时候顾维则走了过来，冲着安宴说道，“小宴，出来吃饭了。” “来了。”安宴离开卧室，走到客厅，柳珊正在将热好的饭菜放在餐桌上。 安宴忽然问道，“妈，爸今天不回家吗？” “你爸啊。”柳珊笑了笑说道，“今天晚上有应酬，回不来。” “哦，原来如此。”安宴点点头，顾维则坐在他的旁边，柳珊对他说道，“来，小顾你多吃点儿。” “妈……”安宴看了一眼柳珊，“您怎么就关心顾维则去了，我呢？” “你？”柳珊冷哼一声，“你不是每天都要学习吗？” “我这不是快要高考了吗？”安宴嘟囔着说话，柳珊用手推了一下安宴的额头，“既然快要高考了，那你抓紧时间在好好复习一下。” “诶。”安宴三下五除二将饭菜吃完之后，直接回到卧室里继续奋笔疾书。听见屋外‘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想来应该是自己的母亲和顾维则一起在收拾。 好一会儿之后，声音渐渐小了，等顾维则走进房间的时候，安宴已经又做完了一张卷子。老师发下来的卷子比较多，看上去似乎有些多，甚至让人担心几天的时间是否能够做完这么多的卷子。 将做好的卷子放在一边，安宴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安宴拿着卷子继续看题，这个时候顾维则走了进来。 第38章 负担 正在做题的安宴头也没有抬一下, 顾维则也没有打扰安宴的意思，打开房间门看见安宴正在埋头做题，他便小声地说了一句, “安宴，我先回家了啊。” 聚精会神做题的安宴哪里听见顾维则的话, 顾维则等了好一会儿时间, 看见他依旧还是在做题, 也就没有在继续打扰他轻轻地合上门之后，道了一声再见之后，便离开了卧室。柳珊在客厅刚好打开电视，看见顾维则从卧室走出来，疑惑地说道，“怎么了小顾, 不和安宴玩吗？” 顾维则露出一丝笑意，“柳阿姨, 安宴现在正在做题呢，我就不打扰他了。等他高考完之后，我在和他聊天吧。” 柳珊点点头，“那你早点回去啊, 别在外面到处瞎逛，现在天气本身就热, 小心中暑。” 顾维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嘿嘿地笑着说道, “柳阿姨您放心吧，我这个体格，想要中暑也不容易。” 柳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啊, 行了，你去玩去吧。” 顾维则也乐呵呵地离开了柳珊的家，几天的时间，安宴几乎每天都在家里做卷子，看书。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理会顾维则，其实顾维则也是有些脾气的。但是每次看见安宴，再大的脾气都没有了。 更何况，他自己也清楚，现在正是高考最紧张的时候。说不定安宴自己的心理也会有些起伏之类的事情，顾维则也担心安宴在最后接近高考等等时候会有什么意外，他也就没有和安宴再说什么。 ………… 回到宿舍的那天，依旧还是顾维则送他去的学校。安宴回家的时候，倒是拿了不少的东西回家，毕竟马上就要高考了，宿舍也就他一个人，开学的时候，他拿了许多的衣物去学校，现在就要回家了，他自然要将这些衣服之类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回家去。 留下了一些基本换洗的衣服，安宴在没有拿多余的东西去学校。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顾维则对安宴说道，“小宴，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别太紧张啊。” 安宴打量着顾维则疑惑的说道，“我不紧张啊，倒是你，看上去比我还紧张，也不知道究竟是你要高考还是我要高考。” “额… …”顾维则挠着头不说话，冲着安宴露出笑意，“那我等着你啊，小宴！” “恩。”两人说完话之后，在校门口依依不舍的惜别。来到宿舍的，将自己的东西放好，安宴立马拿着自己的卷子，来到教室上自习课。 刚踏入教室，他就看见已经有好几个同学已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学习着。因为安宴是正常走路，自然是会有脚步声的。听见脚步声，有些看着习题无从下手，正在冥思苦想的同学抬起头来，看见安宴走进教室，仿佛是遇见了救星似的。急忙冲着安宴招了招手，“安宴，安宴！” 那位同学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比较偏小。只是小声的叫着他，他的成绩比安宴要差一些，但要说重点线，肯定是能够上的。至于能上什么样的大学，那就不好说了。还得看他的临场发挥。 安宴愣了一下，看向那位同学有点儿迷惑，他刚进来就把他给叫住是有什么事情。来到那位同学的身边，安宴坐下后说道，“怎么，有事儿吗？” “这道题，你能给我讲讲吗？”同学指着卷子上的习题，满脸期待。 安宴拿着卷子看着题目，一边看一边说道，“这好像不是老师发的卷子吧？你从哪里淘来的卷子？” “这卷子其实是我买的课外习题上附赠的卷子。”那位学生挠着头说道，“怎么样，安宴，看出什么来了没？” “我在想想。”这道题倒是挺有意思的，安宴琢磨了一会儿，刚开始也没有琢磨明白，这道题有些兜圈子，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明白过来。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冲着那位同学笑着说道，“你看看这样有错没有？” “对了，这卷子有没有标准答案？”安宴说完之后，那位同学已经拿出一张印着满满都是字的纸张递给安宴。“诺，对一下答案吧。” 第25节 结果安宴，安宴开始核对了起来。 最后的答案是正确的，但是他和标准答案上的解法有些不太一样。但是核对一下之后，安宴发现标准答案上的解题步骤有些是被省略的。 将答案放在同学的桌面上，安宴小声的说道，“我对了一下答案，应该是没有什么错误的。” 那位同学点点头，“我就知道，安宴你怎么可能会做错呢。”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拿着答案和安宴写在草稿纸上的答案对照了起来。 “是没错，但是我还是有点儿弄不清楚。”同学的眉头微微地蹙着，看上去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安宴将自己的思路给那位同学解释了一次之后，那位同学连连点头说道，“那我自己在想想吧。” “好，那你自己在想想。”安宴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先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麻烦你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宴又开始做自己买来的习题。这其实非常的正常，大家不可能就复习课本上的知识，也不可能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之后就不复习了。毕竟这是复读班，而这个复读班是整个高三班级里，最厉害的班级。自然大部分的同学都想要在辛苦一年之后，能有一个很好的收成。 大家或许买的习题不一样，但是询问的时候，也不会在意会不会有其他同学知道自己在做课外习题。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普遍了，甚至还有同学，晚上不来上晚自习，就是因为在外面有辅导班的课程。 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不会因为这样，而去指责哪位同学。大家都是各凭本事，公平竞争的。 ………… 眼看着高考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家越来越沉默。甚至整个教室都有些压抑，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考验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复读班上的每个学生都是经历过高考的折磨的，但是有些学生越是临近高考越是紧张，甚至到了高考的时候，说不定还会严重失误。但是有些同学对自己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即便是已经临近高考，依旧还是条理清晰地安排自己所要复习的内容。 而教室压抑的原因，大部分就是来自于那种对于高考有些恐惧的学生。这种学生其实学习并不差，只是心态有些问题。这个部分，需要老师去调节。所以这个时候，经常班主任会非常心累。 总有同学心态出问题，老师也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同学们发生什么意外事故。很多时候，人的心态崩溃，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老师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样才能稳住那些心态已经有了问题的学生。至于心态平稳的学生，老师也不想多给那些学生压力。 明明班上就有好几个学生的心态出了问题，在施加压力，说不定整个班级在高考的时候，就得倒一大片。 有些话，不能说那就不要说比较好。 宋老师频繁地让同学去办公室找他谈心，安宴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复习。上一个谈心的同学回来之后，走到安宴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安宴，宋老师找你去办公室。” “恩。”安宴放下笔，起身活动了一下。离开教室，前往办公室。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宋老师正在和其他的老师聊天，他先是敲了敲门，随后叫了一声，“报告。” 宋老师回过头来，说了一声，“进来吧。” “宋老师。”安宴来到宋老师的身边，“您找我？” “对。”宋老师笑着说道，“怎么样啊安宴，马上就要高考了，紧张吗？” 安宴的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一下，露出苦涩的笑意，“老师，要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话。我也认真学习了这么久，当然是想要高考的时候考得好一些。” “我也知道。”宋老师微微点头，“我刚才还在和其他的科任老师聊起你呢。” “对对对。”旁边的语文老师笑眯眯的说道，“安宴学习成绩还真是一点一点靠自己的努力提高起来的，一点儿虚假成分都没有。你说你这个孩子，要是去年就有这样的自觉性，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开始暑假生活了。” “就是，这成绩吧，之前勉勉强强就只能够及格而已，现在都已经做到优等生的程度了。我了解了一下，安宴你之前数学根本就没有及格吧，现在数学差不多都是满分的成绩。能够做到这一点，老师也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只要你在高考的时候，心态放平，你要是考不上好的重点大学，你就来找陈老师的麻烦。”数学老师拍着胸脯给安宴保证。 这句话倒是把其他的科任老师给逗乐了，连宋老师都忍不住笑着说道，“陈老师，你是科任老师，我是班主任，你说他安宴就算是要找麻烦，也是找我这个班主任的麻烦吧。” 安宴站在原地，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宋老师的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说道，“安宴啊，老师叫你来办公室呢，也不是想要给你增加什么心理负担。” 第39章 考前 “这眼看就要高考了, 我希望你呢，也不要松懈下来。”宋老师说完之后看向安宴，“最近我看你情绪上面还是有些波动的, 能给老师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吗？” “额……”安宴愣了一下，看向宋老师, 张了张嘴, 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愣愣地站在原地, 宋老师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向安宴，等着安宴的回答。他自己也想了一下，最近好像还真是情绪上面有些不太稳定。 倒不是因为快要接近高考，和有些同学一样，担心高考成绩。这方面, 他对自己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因为他一直在学习的关系，现在也不说能够考满分, 但是考上华国最好的学府应该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当然只是能够上录取分数线，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来录取，能不能录取到他还真不一定。 况且，每年的招生名额都是不固定的。或许今年他超过了分数线, 但是依旧录取不到他的情况是可能会发生的。 他也是抽了一天的空闲时间，才把这些招生的规则给弄清楚的。 让他担心的, 根本就是和学习无关。是因为顾维则的问题，他一直在想, 要是他真的去了外地上学，顾维则会怎么样。将来要是他真的能有机会出国，顾维则怎么办。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就非常的头疼。自然就让老师看出来, 他的情绪有些波动。 “怎么？”宋老师笑眯眯地说道，“有什么话是不能和老师说的吗？” “老师。”沉默了一下，他依旧还是没有打算和老师说这件事情，“最近这段时间，情绪上的波动和成绩没有关系，我会尽量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高考上。” 宋老师点点头，“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你的成绩比复读的时候，提高了许多，我也希望不要因为某些事情让你在高考的时候失利。这不仅仅是因为老师业绩的问题，其实你们都很清楚，老师带你们肯定是有业绩的。” “如果只是因为业绩，我可以这么说。咱们复读班已经走了好几个保送生，而且复读班能上重点大学的学生很多，也不差你这么一个。我只是觉得你都努力了这么久的时间，没必要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让自己在高考上失利。” “这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宋老师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打量着安宴，好一会儿之后，宋老师又说道，“你也不小了，老师也不想说什么重话。还有很多的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考虑清楚的。人生，总不可能一帆风顺。你说对吧？” 安宴微微点头，宋老师又继续说道，“我希望呢，你不管在想些什么，在高考马上就要到来的时候，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努力把高考也考好。至于你考好之后，想要做什么。这就是你的事情，老师可就管不了了。” “但是，安宴啊。”宋老师深吸一口气，老师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以后无论在做什么决定之前，你首先都得想一想，值不值得这个问题。” “谢谢老师。”安宴向着宋老师鞠躬，宋老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学生把他的话听进去没有。 “你走吧。”宋老师挥了挥手，安宴看向宋老师的神情，也猜不出宋老师究竟对于自己是怎么想的。 大概多少对自己还是有些失望的吧。 想着想着，他便回到额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周围的同学都没有说话。他自然也不会去说话。拿出自己的习题，开始认真的做着。 整个教室里的气氛其实是有些压抑的，越是临近高考，教室里的氛围越是沉重。大家都已经经历过一次高考，除了一小部分对自己胸有成竹和已经无所谓的同学之外，大部分的学生对于高考还是非常的忐忑。 安宴深吸一口气，盯着自己课桌上的卷子。凝神静气，开始做着。 他现在对于高考的难度很有把握了，现在做的习题，都是重点难点，但是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难度。大概，等高考之后，他还真得提前预习大学学习的内容才行。否则，到了大学他能不能跟上老师的节奏那就不太好说了。 一整天一整天的学习，不管是谁都是会累的。安宴也不例外，在五月的最后几天中，大家都非常的疲惫。现在已经是夏天，极为炎热。教室里只有两个吊扇正在吹着，大家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宋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就看见许多的学生正在打着呵欠，趴在桌面上正要睡觉的模样。 宋老师微笑着说道，“我看大家都挺疲惫的啊？”科任老师一般都不会来教室，都在办公室里，要是学生们有什么问题，大可以直接去办公室里询问老师。本来马上就要高考了，按照老师的意思来说，留给这些学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查漏补缺，是最重要的事情。 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直接去办公室里问老师。剩下的时间，就交给学生们自己去发挥。这个时间，老师也没有什么好教给学生的。高考，也不可能是老师帮着这群学生去考。剩下的这些问题终究还是需要这群学生自己去解决。 教室里没有人回答宋老师的话，大家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实在是太疲惫了，再加上天气的原因，大家从身体到心理都是很累的。连回答老师的力气都没有。 宋老师扯出一丝笑意说道，“看来大家都已经非常累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样吧，我也不多说什么。既然大家都已经非常累了，我也不好意思让大家更加疲惫。” “我就直说了。”宋老师走到讲台上，面对下面歪七倒八的学生说道，“按照惯例，在高考之前都是放你们回去休息几天时间的。这几天的时间，究竟该做些什么，也是让你们自己去把握。反正高考之后，我和你们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一边说话，一边整理着讲台上的粉笔盒。 “最后这几天是没有作业的，但是我要强调一下，高考，绝对不能迟到。记得带上铅笔和中性笔，还有准考证。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你们什么都不要带。”宋老师的表情很是严肃，“我希望在座各位都能考上理想的学校。” “至于什么时候放假，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六月初就会放假让你们回家休息。所以，大家在坚持几天吧。”说完宋老师严肃的脸色变得笑眯眯的，“怎么，都傻了？” 下面的学生听见宋老师这么说，几乎都没有什么反应。依旧还是松松垮垮的趴在课桌上，宋老师也有些无奈。他也明白，这一个月以来，大部分学生的精神都是极为紧绷的。眼看着快要高考了，学校依旧还是老设备，热得大家心里都有些慌乱。基本上，每年的这个时候，学生都是很疲惫的。 他也不好去责怪学生们为什么越是接近高考，越是不努力去复习。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最后几天在努力复习也没什么大用。因为整个高三一年的时间，该复习的学生早就已经复习好了。不想努力的学生，想要考这么几天的时间学习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开什么玩笑，这么几天的时间就能将一年复习的内容，这么多的重点难点全都搞清楚。那还读什么书，还花费十多年的时间做什么？直接到了年纪参加高考不就完了？ 就连进步神速的安宴，都是因为初中的底子在，并且算得上是宋老师见过的学生中，比较聪明那种类型的，才会在一年的时间把基础打好的同时，将成绩稳步提升上去。要是没有初中的底子，安宴现在能不能考上本科，还真不一定。 “我看你们都挺累的。”宋老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中午一点半，也算是午休的时间。 “如果你们实在是熬不住，那就先休息一会儿吧。”听见宋老师这句话，许多昏昏欲睡的同学趴在课桌上就开始睡觉。安宴觉得实在是太热了，汗水不停地往下落，他坐的地方距离风扇很远，根本就没有什么风。外面的蝉鸣声，让他心烦意乱。 用课本扇了一下风，看见旁边的同学趴在课桌上睡觉。他也实在是扛不住，趴在课桌上就开始睡觉。 一觉醒来的时候，整个大地依旧还是非常灼热。但是先前疲惫的同桌已经开始精神抖擞的做题，安宴伸了一个懒腰。也开始做自己的习题，没有人在教室里说话。连窃窃私语都没有，只有用笔在卷子上写写画画的沙沙声。 大家似乎都对现在的场景习以为常，安宴抬起头来，看见宋老师坐在讲台上，拿着手机似乎正在玩手机。 马上就要放假了，不对，应该是这次放假之后，就是高考。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就是领取高中毕业证的时候。那就是真的从高中毕业，等待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安宴低下头，正准备继续做题，手机在这个时候开始震动。 因为害怕手机忽然来电，所以安宴直接把手机给调成了震动模式。本来，一般的高中都是不能带手机去学校的。因为害怕手机会影响学生听课和学习。但是复读班就不存在这些问题，尤其是一个好的复读班，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即便是学生带了手机来学校，该学习的时候，还是会学习。像是手机影响学生学习的情况，很少会发生。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安宴琢磨了一下，不是他的父母就是顾维则那个家伙。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估计顾维则自己还在上课，也不可能给他打电话过来。那么能给他打电话过来的，也就只有父母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打电话过来的，还真是他的母亲柳珊。 拿出手机，安宴走到了宋老师的身边说道，“老师，我去接个电话。” 宋老师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听见是安宴的声音，很放心的说道，“去吧，早去早回。” “谢谢老师。”安宴急忙走出教室，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妈，有什么事儿吗？” “你们不是在高考之前要放假吗？”柳珊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安宴蹙着眉头应了一声，“对，是要放假，不过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呢。要到高考之前的三天才会放假，这会儿还没有到六月份。估计还要在学校待上好几天的时间。” “你的东西都拿回家了吗？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还没有搬回家，放假那天要不要我和你爸爸来接你？”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该搬走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现在就剩下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课本，我自己就能拿回家的。” “不行。”柳珊在电话那头说道，“还是让你爸爸来接你一下吧。” “妈，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哪里麻烦了。”柳珊在电话那头极为强势的说道，“行了，你们是6月3号这样放假对吧？” “也不一定是2号还是3号。”安宴也说不准究竟是什么时候放假，他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时间。去年的时候是3号放假，但是前年却是2号就开始放假。他现在是说不好，究竟什么时候就会放假。 也不能给自己的母亲一个准确的答复。而且，他的东西也确实没有多少。根本就不需要父母来接他，其实他一个人就能够搞定。 班里的那些同学，大概也没有几个人会让家里人接他们回去。毕竟大家的年纪都不小了，怎么说差不多都成年了。连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好，大概是真的会让人笑话。 “没事儿，那天你爸所有的行程都给推掉了。还说你学习这么辛苦，带你去吃顿好吃的，眼看着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也辛苦了一年。我琢磨着，高考之后，带你出去玩一圈吧。”柳珊正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安宴转过头看了一眼教室，低声说道，“妈，没有必要这么麻烦。” “旅行的事情，等高考完了再说吧。您也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这不是在复习吗？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挂电话了。” 柳珊还来不及说话，只听见电话里的忙音，不用说，肯定是安宴已经挂了电话。 “这孩子，不能死变成一个书呆子了吧。”柳珊纳闷地看向旁边的安志说道，“你说这孩子究竟像谁啊。”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安志翘着二郎腿，一边看报纸一边说道，“你也别老想着给孩子安排，说不定还会引起逆反心理呢。” “……”柳珊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莫非现在安宴终于到了逆反期了？ 挂了电话之后，安宴回到教室继续自己的事情。宋老师是不是的抬头看一眼教室里的场景，看看有哪些同学没有用功学习。看了一圈之后，发现平日里那几个无所谓的学生都已经开始用功的复习着。 看来这一次的复读班，成绩也不会太差。 宋老师肯定地点了点头，算是对学生们的认同。不一会儿之后，便有学生上前询问他问题。在教室里待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该回家的同学已经回家了。要上晚自习的学生也去吃饭了。宋老师给同学说完问题之后，也离开了教室。 现在整个教室只剩下安宴和他的同桌。 第26节 他的同桌成绩和安宴差距有点儿大，安宴现在上华国最好的学府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他的同学现在只能上重点线，能不能考上重点大学都还不一定。 “我说安宴。”同桌看了安宴一眼，发现安宴正在用功的做题，“你这本好像不是高中习题吧？” “恩。”安宴应了一声，“刚让同学带回来的，是大学的课本。”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用手推了一下摆放在课桌上的课本，“诺，你看看。” 同桌拿着课本，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学物理’这四个大字。他的物理和之前的安宴有得一拼，其他的题型都还好说。但是一到大题，基本上就是属于不会做的状态。为此，他还请教过安宴。 想要问问安宴究竟是怎么将物理提高到现在这种满分的程度的。宋老师是学校里，物理调研组的组长，可以说在高中物理教学这一块儿上，宋老师在整个学校都是最厉害的。但他每次都听不进去，尝试过努力去听讲，可惜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之前他看安宴的物理成绩比自己还要差一些，后来忽然就窜上去了，就跟一个窜天猴似的。他还是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安宴的成绩这么快就提升上去了。他自问自己和安宴一样，都很努力。这一点，不只是他自己这么想，他们的班主任宋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成绩提高就这么缓慢，安宴成绩提高就这么明显呢？直到现在安宴都已经是复读班的学霸，而他依旧还是复读班的学渣。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安宴的学习成绩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但要说作弊，安宴也没有作弊的必要。其实想想就能知道，安宴作弊有些什么必要吗？最后的高考成绩又不是学校排名，只要高考考得不行，就会现出原形来。再加上班里的那些个学霸，大概也不想让安宴抄自己的答案。 整个复读班的风气还是很好的，不喜欢作弊。如果有人想要作弊，那就自己想办法，反正班里的人肯定是不会帮忙的。 之前最后一次测试，安宴的考场是在第一个教室。这里面全是学神学霸，谁会抄袭谁的？ 想想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是抄袭。但是，让他困惑的是。他请教安宴学习方法，安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让他每天不停的做题，他怀疑过安宴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学习方法没有教给他。后来和安宴做了同桌，才知道。这家伙还真就是用题海战术。 可问题就在于安宴用题海战术，成绩提升显著。但是他用题海战术，为什么成绩提升一点儿都不明显呢？只是从二本线上升到了重本线，但过了重本线不一定就能够去重点大学读书。有可能也只是一个好的二本大学而已，现在安宴已经在看大学的课本。他还在纠结最后一道大题应该怎么解出来。 这特么，人比人，简直就是气死人。 “怎么了？”安宴偏过头看向自己的同学，“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同桌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我真不明白你的脑袋究竟是怎么构成的，为什么基本上每天我们都做一样的事情，为什么你的学习成绩提升这么快，我的学习成绩就……” “额……”安宴愣了一下，不明就里的说道，“不是，你成绩其实挺好的啊。” “好什么好？”同桌吐槽着说道，“想当初我们都是成绩靠后的学渣，现在你一个人变成了学霸，我依旧还是学渣。心好累，再也不想爱了。” “……”安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说安慰这家伙吧，要是一说不好，就得起一个反效果。要说不安慰这个家伙吧。看他的表情，其实也挺难过的。 “其实……我在晚自习之后，也是有复习的。”安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每天都要复习到凌晨两三点钟，也是看书做题这一类的。” “我也差不多啊，为什么咱们的成绩越拉越远，这一点儿都不科学。” “什么不科学。”忽然有同学回到教室，看见安宴和同桌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两位还真是努力，真不去吃饭啊？” “待会去。”安宴回答道，“现在食堂人多，我等人少一些了再去。反正去食堂也得排队打饭，倒不如待会再去。” “大佬就是大佬！”那位同学冲着安宴竖起大拇指，“刚才我好像听见郝博说不科学是吧？” “怎么？”同桌看向那位同学说道，“您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其实也不是什么见解。”那位同学耸了耸肩膀，他的成绩比郝博好一点儿，但是没有到安宴这种程度。本来是回来拿东西的，但是没想到一走进教室就听见郝博的哀嚎声，随后便出声说话。 这个时候，郝博和安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额……”他看向郝博，“我说实话，你可别打我啊。” “说吧，究竟什么意思。”郝博有点儿不耐烦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是没有说话，放在谁身上，谁都会不耐烦的。 “其实我觉得挺简单的。”他耸肩毫不在意的说道，“安宴就是要比你聪明呗，否则怎么可能安宴的成绩比你好这么多不是。” 深吸一口气，郝博瞪向他，“会不会说话？” “我这不是一直在说话吗？接受事实不好吗？”他说完之后，还冲着郝博笑了一下。郝博气得不行，但是细思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要不然为什么安宴现在都已经能够触摸到华国最好的学府了，而他和安宴一模一样的安排却依旧还是复读班的学渣。 “我忽然觉得有点儿心累。”郝博捂着自己的脸，叹息了一声，“是在是不太明白你们大佬的世界。”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那位同学又说道，“对了，你们放假之后回家是继续看书还是？” “当然是看书呗。”郝博想也不想便开始回答，安宴在一旁点头，“我也应该是继续看书。” “不是吧。”他特别夸张的说道，“就算是最后几天在努力也提高不了多少成绩吧。” “没错。”安宴用力地点头，“我想看看其他书，不一定是高三的书本。”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他秒懂安宴想要看的书究竟是什么书，“算了，我先去吃饭，你们继续看书吧，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拿着东西离开了教室。 郝博有气无力地趴在课桌上，念念有词的说道，“我是真的特别郁闷。” “好了，这有什么好郁闷的。”安宴哭笑不得，“抓紧时间多做一些题，说不定在考试的时候就能遇见一样的题型呢？你的语文和英语不差，数学就是最后一道大题还有点儿问题，倒是物理和化学上面差得有点多。” “其实我觉得不应该是你聪明不聪明的问题。” “那你说说，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我觉得吧，应该是你没有认真的审题还有化学和物理还是练得太少了。你应该是需要大量的做大题的，其实你前面的问题并不大，关键在于大题上。”安宴说完之后，想了想，“要不放假回去这几天，你试试多做几套化学和物理的大题，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真让你做到相同的题型也说不定。” 要做到一模一样的问题，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相同的题型，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你这么一说。”郝博深思着说道，“我倒是觉得我可能是真的大题做得比较少，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我多做一些大题，是不是在高考的时候，就能多捞一些分数上来呢？” “我觉得是非常有可能的。”安宴拍了拍郝博的肩膀，“放心吧，肯定没有什么问题的。” “好啊，这可是你给我保证的啊。”郝博合上自己的书本，“安宴，你还不去吃饭。” “我待会就去，你先去吧。”安宴笑了笑，郝博也习惯了安宴最后才去吃饭的习惯。直接拿着自己的饭盒冲安宴说道，“那我先去了啊。” “恩。”安宴回答一声之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在高考接近的时候，时间越发的过得快。安宴还没有察觉，就已经到了六月份，昨天刚过完六一儿童节，今天早自习没有老师来班里。等第一节 课的铃声响起之后，原本早就应该到达的宋老师姗姗来迟。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要听哪一个？”宋老师手里拿着一堆卡片，放在讲台上，看向坐在下面的学生，“怎么都不说话？我就这么没有幽默感吗？” 教室依旧还是没有人说话，四周都静得可怕。大家都是目不转睛地看向宋老师，该来的总会来的。 谁都跑不掉！ “行吧，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我就说了啊。”宋老师扬了扬手中的卡片说道，“你们的准考证已经下来了，意味着，高考是真的就要来了。看看黑板旁边的数字，你们数数，距离高考还有多少个小时？” “现在咱们都已经不能用天数来算，而是要用小时来算了。” “当然，现在让你们在继续努力，我估计你们都够呛的。就说我高考那会儿吧，要是让我在高考前几天还继续努力的学习，我也挺闹心的。眼看着就要高考了，不管到底结果如何，其实大家心里都应该是有个数的。” 宋老师拿着卡片说道，“这张卡片，是你们的准考证。准考证代表什么，我想是不用我多说的吧？我对你们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准考证毕竟完好无损的直到考完高考为止。第二，我是希望高考期间，各位同学不要出现诸如准考证落在家里，或者是准考证丢失，迟到等等情况发生。” 说罢之后，宋老师笑着说道，“对了，还没有说好消息。”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虽然是回家休息，我还是希望对自己的把握还不是很大的同学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多学一点儿知识，不管高考考得如何，至少能够决定你们就读的大学。很多人都说什么读书无用论，但是我不这么认为。一所好的大学，是一个非常好的起点。” “当然，重点大学出来的所有人，不一定都是成功人士。我希望这一点你们要知道，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不是你考入了重点大学就能够前程无忧。没有这样的说法，但事实上，重点大学和普通大学比起来，重点大学毕业的学生，的确成功比例更高。并且，就平台而言。一个好大学的学生，的确是比普通大学的学生更容易找到好的工作。” “等你们读了大学就知道，其实老师是不会管事儿的。谁也不会每天没有事情看着你们，老师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到了这个阶段，一切都要看你们自己。究竟以后的人生道路会怎么走，就看你们怎么抉择了。” “当然，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我是希望你们能够前程似锦，高考一切顺利。我叫到的同学上来领取准考证，领完准考证之后，你们收拾收拾，就可以直接回家了。马上就要布置考场，对了，你们拿到准考证之后，记得看看你们究竟是在什么学校，什么考场。看好路线，别到了高考那天，连自己是在什么学校，什么考场都不知道。糊里糊涂的去高考，能考好吗？” 原本宋老师不是一个这么多话的人，但是临近高考，他还是忍不住要叮嘱一下自己的学生。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的时间，等发完准考证的时候，第三节 课的下课铃声都已经响彻起来。 同学们都在收拾着自己的行礼，毫无疑问，大家都准备回家。安宴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旁边的郝博说道，“安宴，我们一起走吧。” “恩。”安宴应了一声，“不过你得等我一下，我还得回宿舍把我的东西都给拿回家才行。” “也是。”郝博想了想，“那我等你吧，就在宿舍楼下。” 安宴冲着郝博笑了一下，“怎么，有什么心事儿？” “倒也不是什么心事，就是有些慌，一听见要高考了，我就慌得不行！” “这有什么好慌的。”安宴拍了拍郝博的肩膀，“你就当时平时考试就好了。” “真羡慕你。”郝博看向安宴，“心态也太好了吧。” “这有什么。”安宴收拾好了之后，“走吧，我先回宿舍去拿些东西。” “就……这一点儿？”郝博看着安宴书包也没有装多少东西，他记得每天安宴都在看书做题，怎么到了现在，东西没有多少？这好像不太科学吧。 “对啊，我就这么一些东西。后面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以预习为主。”安宴拍着自己的书包说道，“之前回家的时候，我已经把大部分的习题册和课本都带回家了。这段时间，就是练习英语听力、理科。也没有多少东西在书桌里！” “嘶……”郝博倒吸一口凉气，“学霸强者，恐怖如斯！” “够了啊！”安宴和郝博一起离开教室，整个教室同学们都在谈论着，剩下的学生也不太多。 来到宿舍之后，安宴将自己的衣物打包一下，拖着行李箱来到了宿舍楼下。郝博正在门口蹲着等着他，安宴来到郝博的面前，笑着说道，“我刚出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嫌疑犯呢，在门口蹲着做什么。” “这不等你吗？”郝博冲着安宴挤眉弄眼的说道，“对了，班长托我给你说件事儿。” “嗯？”安宴挑动眉头，“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什么话给我说。” 第40章 传统 “嘿嘿。”郝博尴尬的笑着摸头, “就是班长说吧，在过几天就要高考了，让我们出去聚一下。说是我和你的关系不错, 让我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安宴有些困惑，“眼看着都要高考了, 考完在聚会不行吗？为什么要在高考之前聚会？”这是什么说法, 他有点儿搞不太懂。 “其实, 是这样的。”郝博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这才开始说道，“不是说高考之后我们班不能搞聚会，只是高考之后，如果真要搞什么聚会可能就凑不齐了。” “凑不齐？”安宴有些愣住, “为什么会凑不齐呢？” “你想想看，高考之后, 有些同学自觉没有考好，他还会来参加聚会吗？” “可是……”安宴想说，去年他还没有复读的时候，也去参加聚会了。但是随后一想, 又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儿。这件事情怎么说呢，要是他这次参加高考之后, 要是考得不太理想，也不会跑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 今时不同往日,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郝博说得也是这个道理，想了想，安宴也表示赞同。的确如此，如果有些同学感觉自己考得并不是很好, 那么大概是不想出来参加什么聚会的。甚至连复读班的任何一个同学都不想见到，班长这么做，其实也是想要将整个班的同学给聚齐。 “好是好。”安宴沉吟着说道，“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去的同学究竟有多少。” “差不多都答应班长了，6月4号聚会，班长发话了那天就是单纯的聚会吃个饭。等高考完了，要是同学们想要在聚一次，也可以狂欢，但是在高考之前，倒也不必狂欢了。” “唔……”安宴看向郝博询问道，“你呢？去吗？” “去啊，我为什么不去。”郝博有点儿纳闷的说道，“我肯定要去啊。” “那就行了，到时候你联系我就好了。”安宴不是和班长有什么过节，就是在复读班上学的时候，他几乎很少和郝博以外的同学说话。甚至有好多的同学都觉得安宴太过高冷，所以不太想和他说话。其实安宴哪里是高冷，他只是在抓紧一切时间学习，没空去社交而已。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安宴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和郝博走在校园的大道上，郝博跟在安宴的身后，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来到了校门前。郝博冲着安宴挥了挥手，“我就先回家了啊。” “恩。”安宴应了一声，提着自己的东西，也准备往家的方向走去。没想到他父母的汽车已经停在了校门口，看见安宴拖着行李走出来的时候，安志也从车里下来，到了他的身边，将他的行李直接给放在了汽车上。一边放还一边说道，“你说你这个小屁孩，还这么倔强做什么。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能放得下吗？” 第27节 安宴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估计也是不想听安志在继续说话。柳珊也从车里出来，看着安志正在给安宴盘行李，心疼的说道，“你说你，自己逞强什么呢，这么多的东西都不让爸妈来帮你。” “妈！”安宴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总觉得没有这么唠叨的爸妈竟然现在变得异常的唠叨。倒也不是反感，就是觉得和平日里见过的形象不太一样。 平日里爸妈都是精干的，现在就跟个小老头、小老太太似的，不停地说着他。一时间，安宴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但其实想想也就能够想通，毕竟自己的爸妈都已经上了年纪。从他复读开始就一直在担心他的身体和心里情况，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能够说得通的。还认为是他自己要逞强，不让他们来接。其实是安宴觉得就这么一点儿东西，实在是没有必要让家里人来接他。 但很显然，家里人却并不这么想。 所以最后双方的想法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安宴也不好在说什么，任由自己的父母说一下也不会少一块儿肉。 再加上看见父母脸上担忧的表情，原本还有些话想要说。但是现在也自己给吞了下去，算了，有些话，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将行李放好之后，三人总算是来到了车厢中。 安志开着车，柳珊坐在副驾驶座上，而安宴就坐在后面。 “小宴啊，今天晚上想要吃什么？” “随便吃一点儿就行了。”安宴有点儿奇怪，“今天也不是什么大日子，怎么今天是接了大单？” “什么大单。”柳珊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爸妈可是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给推掉来接你的。” “我都说了，我自己去真的没有什么事儿。” 大概安宴没有听过一句话，不是你觉得你有事儿，而是你妈觉得你有事儿。没错，现在安宴的状态就是，他觉得自己搬一些东西回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之前他都是需要家里人来接送的，哪怕只是背着一个书包，都得让家里人来接送。 因为，他是真的懒。 但是现在不太一样了，在学校这么久。他学会了怎么照顾自己，或许有时候还不是很到位，只是一些小事情，他觉得根本就不需要麻烦自己的父母。而且是非常的没有必要，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自己随手一提就拿回家了。爸妈都还在工作实在是没有必要去麻烦他们，说不定还会耽搁他们的业务呢。 “翅膀硬了啊，现在都不需要爸妈帮忙了是吧？”母亲发言，安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尴尬地闭嘴不言，看着安宴不再说话，柳珊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道，“怎么不说话了？” “妈……”安宴搓着自己的手，哭笑不得的说道，“要不您说我们今天晚上去吃什么吧。” “回家吧，妈晚上给你煲汤喝。这几天你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一下，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们班的宋老师刚才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嘱咐我，说是你就要高考的，一定不能让你劳累过度。这几天主要是休息好，平时你认真学习倒也没什么。但是这几天最好是好好休息才行。” “妈！”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表示听见自己母亲说话，他虽然没有露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但其实在心里也是挺不耐烦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他当然知道快要高考了，一定要休息好才行。但是他总是觉得自己的担心和爸妈的担心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他复读的时候，爸妈就认为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去复读。现在更是如此，他们想的是，如果这次安宴又考差了是不是还得复读一次。眼看着复读一次安宴就廋了不知道多少，再去复读一次，怕不是要让安宴去医院住着。 父母觉得安宴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去复读一次，这一次就已经很勉强了。好不容易让他重读了一年，还想继续重读。 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安宴怕的是自己没有能够考上理想的大学，他现在理想的学校是那几所几乎可以说是华国最好的物理学校之一。 只要能搞物理就行，再加上他还会在家里预习一段时间大学物理。到了开学的时候，就算是笨鸟，他应该也能够先飞一会儿。即便是不能先飞，跟上老师的节奏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安宴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智商有问题，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就会比其他的同学强多少。尤其是考上好学校之后，天才比比皆是。 像是他这样的学生，不知道有多少。如果不努力学习，恐怕就会泯然众人。 而且对于高考，安宴多少还是带着一些紧张情绪的。高考虽然不是他的心理阴影，但是第二次参加高考，还是在他有十足把握的时候参加高考。情绪肯定是会有些起伏的。 “妈，后天我们班有个同学聚会，我可能得去一下。” “后天啊。”柳珊想了想，后天是4号，六号考试，4号去同学聚会也没有什么问题。倒是为什么同学聚会会选在高考之前？一般同学聚会，就好像是安宴上次的同学聚会不就是选在高考之后吗？ “人多吗？”她儿子现在成绩不错，虽然说都是同学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使什么手段，让自己的儿子参加不了高考，甚至犯罪该怎么办？她也不想把这群孩子想得这么过分。 这个时间点，确实有点儿敏感了。柳珊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要求孩子成绩的家长，这么多年来，孩子考试的分数越来越差。她从未真正的生气过，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孩子自己想要上进，要是因为其中的一些绊子，或者是其他的一些阴差阳错的问题，让孩子倍受打击。她恐怕就非常伤心，甚至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种事情，也不好和孩子明着说。 柳珊便装作好奇的说道，“怎么你们在高考前几天还会有聚会？大家都说了吗？还是说只让你一个人去？” “应该是大家都说了吧。”安宴想了想郝博的话，“我同桌说，班长大家都已经通知了。4号聚会也就是吃个饭而已，主要是怕高考之后，我们班上来的人不会齐。” “那这一次，你们班来的人会齐吗？” “应该会吧？”安宴没有懂母亲询问他的意思，“这已经是老传统了好像。” “你们复读班的老传统？” 第41章 通话 “对啊, 差不多是老传统。”安宴微微点头，“有什么问题吗？”转过头去看向自己的母亲，安宴很是困惑。他总觉得, 母亲肯定是想要和他说些什么，但是母亲好像是有些顾虑不想和他明说。 “妈, 要不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觉得这样挺别扭的, 有什么话, 又不想说。这就特别尴尬了。母亲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其实也不是我想要多想或者是想要说些什么。” “恩。”他轻轻点头，赞同母亲的话，他也不太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想要说什么。也就只能继续听下去，随后母亲说道, “我就想着你们班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啊。” “哪里不对了。” “你说这都要高考了，就算是你们复读班大家对于自己的成绩挺有信心的, 也不至于在高考之前把所有人约出去吃饭聚会什么的吧。这高考多大个事情，还能有心情吃饭？我们虽然不去害别人，但是还得要有点儿防人之心。” “妈！”安宴听见母亲的分析，脑袋有点儿疼, 他敢笃定母亲肯定不知道都已经想歪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急忙安抚自己的母亲，“您放心吧, 他们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大家的成绩也不至于真的要陷害或者是什么。” “你们我们一个市这么多人, 重点线也不知道是多少分。现在陷害有什么用吗？被警察给抓住了，那不是前途都给毁掉了？谁会这么没有规划。” “也是，你们班都是成绩好的学生。”柳珊想了想，赞同安宴的话。 “要说我们班里真正成绩好的, 有的已经被保送进了京大、菁华之类的大学。还有已经出国的学生，剩下的，都是学习成绩不怎么好的。”安宴觉得，真正成绩好的学神都已经被保送了，剩下一群学渣争夺个什么劲儿呢？更何况，他们一群学渣也没有什么好争夺的。 要说前程远大的，恐怕还是那群学神的前程最好。至于他们，也就只能跟在学神的身后走走而已。 说不定以后，他们这群学渣还得给这群学神当科研狗打工呢。 “妈，您尽管放心，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总之，你去的时候小心点儿。”柳珊还是放心不下。 安宴也不在继续说话，只是敷衍的点头。安志这个时候已经将煲好的汤放在桌面上，看向母子两人说道，“你们在那里说什么呢，安宴快来喝汤了。” “诶。”安宴转身就来到了餐桌上，柳珊瞪了安志一眼。还没有等安志说话，柳珊就已经将安志给拉进了厨房。 “你说说你这个儿子是不是傻啊。” “怎么了？”安志也不知道柳珊这无缘无故的，又发什么脾气。好声好气地说道，“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你也别想着一直掌控他行不行。” “我不是想要掌控他，也不是要让他怎么样。我就是让他自己留个心眼，他还不当一回事儿。” “怎么要留一个心眼？”安志也不太明白，莫名其妙的说道，“小宴的成绩还不错啊，马上就要高考了。不出意外是能考一个好学校的，他要留什么心眼？”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柳珊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弄得安志有点儿看不懂柳珊。摸着脑袋说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你想想看，这马上就要高考了，小宴他们班上的同学不在家里好好复习，还让小宴去参加什么聚会。我不是说小宴同学一定有什么问题，我就是觉得吧，这都应该在家里休息或者是在家里看书冲刺的时候，还让咱们小宴去参加聚会。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柳珊喋喋不休的说着，安志听完之后，扑哧一声笑了。 “你想什么呢。”安志摇了摇头，“小宴读的可是复习班里最好的班级，那群孩子不说是个个都能考上重点大学吧，总之本科大学都是没有问题。我觉得吧，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高考之后有些同学觉得自己的成绩不太好，不想出门见同学。所以趁着高考之前休息的时候，来个聚会。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别把这群孩子想得这么坏。现在的孩子，精着呢。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们都跑不了。放心吧，没事儿的。” 柳珊看见安志毫不在意的神情，嘟囔地说了一声，“你们爷俩真是一个性格！” 说罢，转身离开了厨房。安志摇了摇头，这事儿在他看来的确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值得这么小题大做，他一边想着一边做饭。 受气离开厨房之后，柳珊看见安宴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安静的喝汤。也不好意思打扰安宴，毕竟安宴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这个时候打扰安宴，扰乱他的心情，让他高考的时候考得不好，说不定还会怪她这个当母亲的。只能叹息一声，她觉得，安宴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些情商的人，想想就能够知道肯定有什么问题。 安宴的智商倒是够了，就是情商这一块儿，还是欠缺了不少。 “好嘞，饭菜都好了。”安志将饭菜端上桌，笑着询问安宴说道，“怎么样，汤好喝吗？” “恩。”安宴用力点点头，“挺好喝的。” “好喝就行。”安志小声的说道，“你也别理你妈，你也知道你妈是在担心你，就是这个方式吧，有点儿问题。你放心，待会我会给你妈说说的，来吃饭。” “谢谢爸。”安宴拿着碗让安志添饭。吃完饭之后，安宴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开大学物理看着，不一会儿忽然拿起了手机。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给顾维则打一个电话。 “喂。”顾维则在电话那头大声地说道，“小宴，你们放假了？” “恩，马上就要高考了。” 顾维则还没有说话，手机那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和谁打电话呢？媳妇啊？” “一边去！” 能听出来顾维则的声音带着笑意，“小宴，你别理会，我同学胡说呢。” “恩。”安宴应了一声，“你最近怎么样？我一直都在复习，都没问你最近过得如何呢。” “哟，小宴，小宴的叫得真亲热！”电话那头的声音越发的放肆了起来，“我那天听见顾维则说梦话的时候，好像也是叫的小宴吧？啧啧，嫂子真厉害，把我们的校草迷得那可真是……” “过去。”顾维则吼了一声，接下来就是大门被拉开的声音。一下子，顾维则那边声音就安静了下来，安宴这才说道，“顾维则，老实交代，有没有交女朋友，想不到你都还能成为校草啊。” 顾维则傻笑一声，“我哪有什么女朋友，我有你就够了。” “别，你别来恶心我了。”说着安宴抬起头来看了大门一眼，“你们什么时候放暑假啊？” “应该是七月份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安排什么单位实习。”顾维则说完之后，停顿了许久。电话里很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询问道，“小宴，你考虑好了吗？读什么大学？” “大概是京大或者是华科大吧。”安宴一边说，一边笑着，“我不在渝城了，你可以随便怎么谈恋爱了，反正我也管不了。” “小宴！”顾维则特别正式地对着电话说道，“你知道的，不管你想怎么样，我都会一直等着你的。” “好吧。”安宴想着要是再说这个话题，大概就是他不识趣了。“不过也不一定，要是考不上那几所大学，我可能会留在渝城上大学。” “渝城大学么？”顾维则轻笑一声，“小宴，我真的没有想到，一年的时间，你的成绩竟然已经提高到了这个地步。哪像是我，还真是一个学渣。” “你……也不算是学渣了吧。”摸了摸头，“我觉得我以前才算是真学渣，算了，你们是不是要休息了？” “还有一会儿才熄灯呢，没关系，好久没和小宴聊天了。我想……多听小宴说一些话。” “不是，顾维则，你别这么恶心我好不好？” “小宴！” “恩，怎么了？” “高考完了，准备去什么地方旅游？” “不知道，到时候在说吧。可能是——市图书馆吧，我发现我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完全掌握，我想趁着还没有上大学的时候，先提前适应一下。我听说大学那边讲课的速度挺快的，要是上了一个好大学，因为跟不上老师的节奏，结果考试挂科被劝退，那就很尴尬了。” “也是。”顾维则重重点头，“那……算了，你高考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考，等我有假期了，一定会来找你。” “恩！”安宴答应顾维则，两人挂了电话之后。不管是顾维则还是安宴都松了一口气，顾维则是怕安宴走得太远，看得太多忘记了自己。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情，安宴他不是不喜欢顾维则。只是，他觉得现在还承担不起顾维则给的爱。 但他总觉得他们一定会走在一起，大概是因为他了解顾维则的性格，而顾维则也了解他的性格的原因。 有时候，仅仅只是一个小动作或者是小表情，顾维则就能够看出来安宴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 第28节 第42章 生气 这些是别人不能理解的, 但是顾维则却能够理解安宴。至少他认为，如果非要说一个最懂得他的人，非顾维则莫属。 放下电话之后, 他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翻开书本, 他开始安静的学习。柳珊和安志在门外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在意, 也没有去听父母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静静地学习着, 过了很久之后，母亲这才推开他房间的门轻声说道，“小宴，早点休息啊。” “恩。”他回应一声之后，便没有在说话。 等母亲关上门之后，安宴叹息了一声, 摇摇头又开始学习。大学物理他一个人看，还是挺难理解的, 好在整个高三的复习将他的基础知识弄得非常的扎实。看了一会儿书之后，安宴便回到床上休息。没办法，他现在如果还不休息好，明天还得看书, 后天又得出去吃饭。 到了高考前的一天，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休息好。 一旦大脑进入兴奋的状态, 恐怕高考前的那一天他是别想要休息了。 这两天他要是还不好好休息，到了高考的那天, 他就真的没有精神来应付高考了。躺在床上，一般而言，安宴如果没有学习，也会看看其他的东西。比如说网站之类的, 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考就要来临的关系，他忽然就觉得有些疲惫，光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挺早的。 睁开眼，他先是洗漱，随后坐在椅子上，又开始学习。这样的事情，大概是因为他做习惯的缘故，并不觉得很困难。甚至他还觉得有些简单，不过就是做一些习题，或者是学习新知识而已。在以前看来肯定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在他现在看来，也算不上特别有难度。 纸和笔都放在书桌上，安宴一边演算，一边看着书本。说实话，安宴总有一种大学的数学都比物理简单一些的想法。不过他更倾向于学习物理，而不是学习数学。数学在学习物理的时候，肯定是需要学习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单独去报数学院校，况且，现在的数学基本上都是存在于理论中，实际能够运用上的并不多见。 可以这么说，一般研究数学不是最顶尖的，或者是没有跟一个好导师的，基本上考研或者是读博的时候，都是会转专业的。 虽说国内还是有许多的数学大师，但是安宴并不认为自己在学校的时候能够认识那样的人物，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在读研或者是读博的时候能够考入那些大师的门下。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最缺的也是天才。 对于安宴来说，他就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学霸，达不到学神那一级别，什么都别乱想。 反正学神那一级，他现在肯定是达不到的。 原本以为父母都已经出门上班去了，没想到柳珊拿着早餐推门而入，看见安宴正趴在课桌上学习。对着他说道，“小宴，我先把早餐放在桌上，你待会要吃的时候直接吃就行。记得一定要吃啊，要是不吃可就坏掉了。” “好。”安宴头也没有抬一下。 “妈去上班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给妈妈打电话知道吗？”柳珊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说道，“对了，小宴。我前几天看见顾维则都换了新手机了，要不你待会和妈妈一起去逛商场买个新手机吧。” “妈！”安宴捂着自己的脸，别人家的父母都是生怕自己的孩子在高考前胡搞乱来，生怕耽搁了高考。就他父母，好像是生怕他的高考成绩考得太好了似的，当然他也理解自己父母的心情。 想要他留在渝城陪他们，至少留在渝城，这里还有些关系，如果出了些事情，家里也好解决。 到了外地之后，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只是安宴也不希望就这么被困在渝城，好歹他的成绩也是能够说得过去的。多出去看看走走有什么不好的？ 他想着，大概主要的矛盾就是父母担心他一个人在外地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来不及和家里说。但是他认为自己只是去学习而已，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是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有的。 “妈，不用了，我现在在学习，换手机的事情还是等高考完了之后再说吧。”安宴对于电子产品本身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需求。以前有一些电子产品也不过是用来玩游戏的，他现在连游戏都不玩了，用电子产品也没有什么用处。 自然柳珊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兴致缺缺，还不如多做几道题来得实在。 听见安宴的声音，柳珊特别无奈地离开了家。等柳珊走之后，家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根本没有人说话。他终于可以清净地在家里复习，等复习了几个小时之后，将早餐吃完，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复习。 一待就是一下午，等他觉得自己应该休息一下的时候，父母都已经下班回家了。 吃完饭，他也没有和父母闲聊。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看书。大概是父母早就习惯安宴这种在以往特别古怪的行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他一定要按时睡觉才行。 第二天早晨醒来，一如往常做自己的事情。母亲将早餐放在餐桌上便出门上班，也没有和他多说话。反正，不管柳珊怎么说，安宴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接一嘴也就算了。想让安宴离开书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直到下午四点过的时候，郝博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刚接到电话，门铃又响了。安宴有点儿纳闷，这个时间段，谁会跑来敲他家的门。走到大门前，打开大门发现顾维则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外喘气。 “你这是怎么了？”安宴疑惑地说道，“你跑回来的啊？” “恩。”顾维则的嘴唇有些干裂，他抬起头看向安宴说道，“小宴，家里有水么？” “明知故问，就在冰箱里，自己进去拿吧。” “诶。”顾维则看见安宴手里还拿着手机，也没有多说话，自己走进安宴家的厨房在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打开就‘咕咚、咕咚’地喝着。 “对，我在，郝博你说。” “那天给你说的事情，你没忘记吧？” “没有呢，订在哪里了？我待会就出来找你。”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在大口大口喝水的顾维则，捂着自己的脸继续说道，“不过我可能要多带一个人过来，没什么事吧？” “还有人在你家里？” “恩，朋友，他刚到家，我估计他可能是没有带钥匙，回不了家。所以，在我家休息。你说我出来吃饭，也不可能不带上他吧。放心，他的那一份我会交上的。” “倒也不是这个问题。”郝博在电话那头说道，“我也拿不准主意，你等等啊安宴，我给班长打个电话过去。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就是多个人而已么，班长应该不会这么计较。” “谢啦！”安宴挂了电话，双手抱在胸前，看向顾维则说道，“你们放假了？” “差不多吧，就放了两天时间。”顾维则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意，“听说和你们高考也有关系。” “你们学校和高考有什么关系？”安宴无语，“算了，待会我本来是要出去吃饭的。” “出去吃饭？”顾维则的反应可比柳珊的反应还大，“小宴，都要高考了还出去吃饭啊。” “当然。”安宴盯着顾维则，“班长亲自请我去聚会，多少还是要给个面子嘛。不过我也说了，还得多带一个人才行。” “嘿嘿。”顾维则挠着头说道，“没什么关系吧？” “没事儿，反正你脸皮厚！”安宴耸了耸肩膀，“对了，我说的是你回家没有带钥匙，所以我带着你去吃饭。你待会可不要说漏嘴了。” “放心吧，一定不会说漏嘴的。”顾维则拍着自己的胸脯向安宴保证。 安宴呵呵笑了一声，忽然想到柳珊之前和他说的话。 “对了，我听说你换手机了？”安宴眨巴了一下眼睛，“什么时候换手机的？” “诺，就这个手机！”顾维则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个手机递给安宴。 拿着手机安宴看了一眼之后，“我还以为是什么手机呢，就是智能手机呗，而且功能好像还不是很齐全吧。” “挺贵的。”顾维则一脸肉疼的说道，“换了这个手机，我半年都快没有生活费了。” “你用自己的生活费去买手机？”安宴愣了一下，“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还好我妈又给我了一些钱。” “……”安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顾维则，干脆还是不说他比较好。 “怎么，生气了？”看见安宴沉默，顾维则将自己的脸凑上来，眼睛一眨一眨的，“真生气啦？我逗你玩的，我怎么可能用自己的生活费去买手机。” “……”安宴捂着自己的额头，揉了揉太阳穴所在的位置，“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顾维则用手在安宴的眼前晃了几下，“真不生气啊。” “真没生气。” 正在这个时候，安宴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顾维则没有听见对面说了什么，他甚至没有听清对面是男是女。 第43章 逃跑 顾维则指了指安宴的手机说道, “谁给你打的电话？” “同学。”安宴看了顾维则一眼之后，“怎么？” “没，没事儿。”顾维则笑了笑, 安宴正在玄关穿着鞋子，看着顾维则还在客厅, 出声询问道, “怎么, 不准备出门了么？” “哪有不出门。”顾维则急忙走向玄关和安宴一同将鞋子穿上，离开家门。两人走在小区中，“你们多少同学去吃饭？” “应该都会到吧，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记住了吧？” “记住了。”顾维则点点头，两人来到约定的地点后, 果然看见一大群同学都在旁边聊着天。看见安宴走过来的时候，原本还在和别人说话的郝博急忙迎上前来说道, “大学霸，你可总算是到了。” “怎么？”安宴偏头看向郝博，“在聊什么呢？“ “就是刚在说高考的事情。” “哦？”安宴挑动眉头，“高考怎么了？” “嗨还不是担心高考啊, 不然还能有什么事情。”郝博耸了耸肩膀，“不过我倒是认为你可能对高考没有这么恐惧。” “毕竟你学习成绩都已经这么好了……”郝博说着, 正准备习惯性地拍一拍安宴的肩膀，但是看见顾维则锐利的眼神时, 愣了一下，幸幸地收回自己的手。 “也不是这么说的，我这几天还在担心自己的高考之前能不能睡着觉。”摊开手，安宴叹息一声, “对了，班长呢？我怎么没有看见班长。” “诺！”郝博指向被团团围住的班长说道，“班长刚到就被人给围住了，我估计你过一会也差不多要被人给围住了，你可是咱们班上的大学霸啊！” 说道这里的时候，郝博看向顾维则，打量了许久，嘟囔着说道，“这个人，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你看见过他？”安宴用手碰了顾维则一下，“没想到你以前在学校挺出名的啊。” “哪有！”顾维则仔细地看着郝博，他确定自己一定不认识眼前这个家伙。 “顾维则对吧！”郝博恍然大悟地说道，“我就说，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哦？”安宴来了兴趣，“你也认识他？” “不能说是认识吧，你不知道吗？”郝博有点儿纳闷，看安宴和顾维则的模样，两人应该是非常好的朋友才对，为什么自己认识顾维则让他感觉到惊讶。这是让郝博非常纳闷的一件事情，毕竟顾维则按照道理来说，其实是整个学校都非常出名的风云人物。 这也不怪安宴不知道顾维则以前在高中究竟有多么的出名，从小就认识顾维则，不管顾维则长得有多帅，他都是见怪不怪的。再加上他那个性格，其实根本就不想要在学校里找什么朋友。每天都和顾维则一同回家，说到底，他根本就不清楚顾维则在学校有多么的出名。 之前他的室友认识顾维则他就很震惊了，没想到自己的同桌也认识。这就不得不让他多想很多事情了，顾维则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这么多人都认识他，而且一个个都好像对他挺熟悉的模样。 一说起他，大家都是恍然大悟的。 那边有女生听见‘顾维则’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悄悄地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一个个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安宴笑着说道，“他能有这么出名？” “这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啊，之前毕业的时候，我看见好多女生都在哭呢。” “啧啧啧！”安宴咋舌说道，“我竟然还不知道顾维则这么受欢迎。” “体育好，篮球也挺好的，而且人又高又帅，那不是挺逗女孩子喜欢的么？”郝博一边说，一边看向顾维则。倒不是他对顾维则有什么意见，就是万万没想到，安宴说的好朋友竟然会是顾维则。 安宴和郝博正说着话，那边的女生已经朝着他们走过来。冲着顾维则笑着说道，“你是顾维则啊。” 顾维则看见女生的模样，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尴尬的说道，“对，我是顾维则。” “那我们，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女生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顾维则急忙说道，“算了吧，这不太好。” 女生自然是安宴班上的同学，看见顾维则没有答应转身便走了，也没有继续理会他。 女生走远之后，安宴看了一眼身旁的顾维则冷哼着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吧，我给班长说一声。” 原本围在班长身边的同学都渐渐地散开了，班长也是班级里成绩比较突出的那种类型。 第29节 两人都是学霸，但没有什么交集。否则，班长也不会让郝博来邀请他。来到班长身边，他说道，“那个班长，我的事情郝博给你说过了吗？” “说过了。”班长人是挺爽朗的，大手一挥说道，“没事儿，不就是多个人嘛，也挺热闹的。不过，有件事情我必须说清楚。” “恩恩。”他还以为是说什么钱的事情，没想到班长直接说道，“今天晚上，我们是没有打算喝酒的，所以你得给你的朋友说清楚才行。” “他，不会喝酒的，班长放心吧。对了，班长你复习得如何了？”既然已经说上话了，他自然是想要了解一下班长的学习进度的。之前他和班长不怎么说话，也不会去了解班长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在说话了，他特别好奇班长已经学习到了什么地步。 “我之前看见你已经在看大学物理了。”班长乐呵呵地说道，“我的进度应该和你差不多，不过我感觉吧，你之后应该很快就会超越我。” “哪有这么容易。”安宴罢了罢手，摇着头说道，“我现在看大学物理挺吃力的。” “那是因为你才看没有多久。”班长坐在安宴的对面，指了指他身后的椅子说道，“坐吧。” “诶。”等安宴坐下之后，班长继续说道，“我就这么给你说吧，你看着吃力是因为你刚开始看没有多久的时间。我是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今天重新看的时候，也挺头疼的。” “班长想要报考的学院也是物理么？”安宴仿佛是找到了知己似的，眼神热切地看向班长。 “不是，我想报考的是数学学院，就物理这方面，就是随便的了解一下而已。”班长羞涩地冲着安宴笑了一下，倒是让安宴愣住了。什么鬼，班长只是随便看看而已，就已经看得比他快多了？那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尴尬一下以表示自己的智商输给班长太多了。 “你不要想太多。”班长的手放在安宴的肩膀的，轻轻地拍了一下，“我去年也是想要考物理学院的，所以去年看了很多关于物理学的书籍。可惜分数没够到，再加上我觉得比起物理，或许我更适合数学。所以我今年想要考的是数学这个专业，之前我也看过大学物理，当然看起来比你快很多。我第一次看的时候，比你还要慢了许多，你也别有什么负担，你其实挺厉害的。” “真的，你是我见过的同学里最厉害的那种。想想你刚进班的时候，考的成绩，在想想你现在的成绩，简直就是恍若隔世嘛！” 安宴的嘴唇抽动了几下，聊了几句之后，安宴回到了顾维则的身边。 此时此刻，顾维则和郝博正在大眼瞪小眼，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尴尬地看着对方，直到他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依旧还是在尴尬的看着对方，他也挺尴尬的。 “你们这是在干嘛呢？”安宴不解地询问道，就这么看着对方有什么用吗？ “没用。”顾维则摊开手，郝博比顾维则矮小不少，他将安宴拉到一边去说道，“我真不知道应该给他说点儿什么好。” 安宴表示理解郝博，如果是让他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甚至是一个他第一次见的人这么待着。估计他也会很尴尬地看着对方不说话，“没关系的，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同学们，同学们！”就在安宴和郝博说话的时候，班长示意大家都别在说话了。原来吵闹的同学们都同时停了下来。班长在这个班级，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大家都进去吧，马上就要吃饭了。”正说着，班长领头走进了房间。随后其他的同学鱼贯而入，安宴看着大家都进入了房间和顾维则是最后走入房间的，选了一个角落坐下。不一会儿，饭菜便上来了。 吃完饭之后，安宴和班长道别，直接回家。 到家的时候，顾维则磨磨蹭蹭的，似乎想要在安宴的家里玩一会儿，再回自己家。但是他又有些犹豫，害怕要是安宴的父母也在家里，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巧不巧的，他还在安宴家门前犹豫的时候，柳珊和安志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犹豫的顾维则，两人愣了一下说道，“小顾啊，你这是怎么了？进去玩一会儿吧，正好安宴在家呢！” “不，不，不用了！”顾维则急忙摇头，脸上还涨得有些通红，“我想着小宴马上就要高考了，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说罢，转身直接就走。甚至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柳珊和安志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顾维则究竟怎么回事儿。 第44章 考前 两人总觉得顾维则和安宴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究竟是什么事情他们又不敢确定。看见顾维则落荒而逃，两人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回到家里, 屋内还是非常安静的。柳珊直接来到安宴的房间，看见安宴趴在课桌上看着书本, 于是出声询问, “小宴, 没事儿吧？” “啊？”安宴也没有抬头，他现在不是想不想要抬头的事情，而是根本不敢抬头。如果一抬头，绝对会被发现有什么异样的情况。他现在的脸色涨得通红，就连耳尖都是红色的，要是被自己的母亲看见了, 绝对会询问他究竟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耳朵通红。到时候他应该怎么回答？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只能低着头，装作自己在看书的模样。 “今天去参加聚会了吗？” “参……参加了！”安宴回答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你没事儿吧？”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柳珊这个当母亲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自己的孩子和往日不太一样。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安宴停顿了一下, 带着一丝慌乱的说道，“爸妈, 你们先出去吧，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还得在继续复习一下才行。” 柳珊的神色带着一丝不太确定，只是打量了一下安宴, 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这才转过身出了房间，“你早点休息啊，即使马上要高考了，你也得休息好了才能考好。” “妈，我知道的。” 安宴依旧还是低着头，柳珊也没能够看见他的模样。总之，她敏锐地察觉到安宴似乎有什么心事不想让她知道。 等柳珊关掉门之后，安宴这才缓缓地将自己的头抬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涨得通红的脸，就好像是刚才喝了酒似的。房间门是紧闭着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父母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又忍不住想到了刚才的事情—— 回到家的安宴躺在沙发上，顾维则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准备递给安宴。没想到安宴罢了罢手说道，“先放在桌上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喝。” 顾维则也没有多想，将可乐放在桌面上，随后和安宴聊着天。聊了一会儿，两人打闹起来。没想到，忽然顾维则一把搂着安宴一口亲吻上去。 他没有想过要推开顾维则，好久之后两人分开。两人的脸都是红彤彤的，顾维则不安地说道，“那啥，安宴，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我就，不，不打扰你，复，复习了。”他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 站起身，也没有回头，直接跑向了屋外。 安宴也没有心思理会顾维则，直到听见父母的声音在门外时，这才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想了好一会儿之后，安宴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正经地做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道顾维则会想些什么？安宴在看书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到顾维则回家之后究竟会怎么样。 两人不能算是表白，甚至连什么关系都没有确定。就好像是，两人还在暧昧中，顾维则非常维护安宴，但是安宴又不知道顾维则真实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两人光靠着猜测，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真正的想法。 但是想让对方说出口，这明显是非常困难的。 安宴不知道该怎么给顾维则表白，而顾维则不是不想表白，他和安宴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和对方怎么表白才好。 万一被拒绝了，岂不是非常尴尬的一件事？ 算了，安宴摇了摇头，把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赶出了自己的脑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书，休息好。 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就要高考了，一定不能掉链子。 看了一整晚的书，安宴满脑子都是公式和数字，以及语文课本和英语单词，哪还装得下什么顾维则。躺在床上，他很快就睡着了。 他有一种预感，明天晚上他可能会有点儿睡不着。 第二天起床比较晚，这是自从安宴复读之后，起得最晚的一次，没有之一。 起床之后，安宴活动了一下筋骨。现在新闻中报道的，几乎都是和高考有关系的事情。哪怕是他不看新闻，不上网就看一下电视都能够听见关于高考的事情。 高考，作为改变考生一生转折点的全国性的考试而言。已经算是相对非常公平的一种考试方式。当然并非是一次考试就能够定下终生，只是高考的考试成绩，能够成为之后进入社会之前对于眼界和平台的筛选。自然是平台越好的，出人头地的机会越大。 安宴琢磨了一会儿，要不，今天就别看书了，让自己放松一下？他这段时间，确实把自己逼得有些太紧了。其实他也不止于此，就算是最高学府他没有万全的把握。但是c9联盟高校，他还是有把握的。 那么今天他就在家里休息一下，看看电视或者是玩玩游戏之类的吧。想了想，安宴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准备好好的玩一会儿游戏。 但是电脑刚启动，安宴就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具体什么地方不太对安宴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今天没有看书就觉得缺了一点儿什么东西似的。坐在电脑面前，看着电脑屏幕。他愣了许久的时间，电脑打开都不知道有多久的时间了，他还在纠结自己究竟要不要去看书。 到底是看书呢，还是不看书呢，这还真是一个问题。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算了，自己还是去看会书吧。 随后，他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自己被王座害得不惨。明明今天还是很适合玩游戏的，结果不看书他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舒服似的。既然潜意识里是想要看书的，他也不在纠结，直接关掉电脑继续看书。 父母回家的时候，看见安宴依旧还在看书。 “小宴啊，今天就别看了吧，明天就要高考了，今天还看什么书呢。” “恩，我知道，我待会准备好了考试需要的东西之后会早点睡觉的。” “知道就好，今天你们班主任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叮嘱让你一定得好好休息，备好明天高考需要的东西。” 安宴无奈地笑了一下，怎么说呢，宋老师的确是一位非常负责任的老师，他们都要高考了，还得一个个打电话叮嘱这些事情，也是不太容易。 眼看着宋老师可以解放几天时间了，宋老师本身就是带复读班的。这届复读班高考之后，紧接着休息不了几天的时间，下一个复读班又要开学了。 现在的宋老师都已经在备课了，还要分一些心神来提醒他们这些高考生。安宴认为宋老师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班主任。当然，也不排除因为他是好学生的关系，宋老师对待他和差生有些区别待遇。 其实这也是很常见的，作为以前的咸鱼差生，他是亲眼见过老师的区别对待的。 吃完饭，安宴没有看书，而是收拾了一下明天高考的时候需要带上的东西。准备好了之后，先是洗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等安宴睁开眼的时候，看着窗外没有一丝亮光的黑夜。苦笑着想，自己果然失眠了。 睁着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这个时间点，他原本是应该休息的。他自己也知道，应该休息。但是大脑却异常的活跃，想要睡觉却又睡不着。 看着周围的一切，安宴在想，如果明天高考他没有精神该怎么办。心中暗示自己应该睡觉了，但是闭上眼睛，依旧还是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滚着，等他翻腾累了之后，迷迷糊糊地睡着。 “小宴，该起床了。”清晨的阳光洒在安宴的房间中，睁开惺忪的睡眼，安宴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催促他赶紧起床，“今天高考呢，一定不要迟到啊。” “还好我昨天看了你的考号，你收拾一下，马上吃饭。吃了饭，让你爸爸送你去考场。”柳珊说完话之后，安宴翻身起床。洗漱之后吃饭，一气呵成。 安志看见安宴吃完饭之后，乐呵呵的说道，“怎么样，收拾好了吗？” “等下！”安宴不太放心，将东西又检查了一次，确定没有什么错误之后，对着自己的父亲点头说道，“对，没什么遗落的。” “走吧。”安志拍了拍安宴的肩膀，“今天高考你一定不要紧张，就像之前考试那样就行了。” “我知道的爸，您放心吧，我不会紧张的。”他是有点儿小紧张，但是看着自己父亲一脸安抚他的模样，他怎么觉得自己的父亲比自己还要紧张呢？父母说着他考试无论如何都不要紧，但是事到临头，还是非常紧张他的成绩的。 也不能排出是因为担心他考试不太好之后，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才会这么紧张他的成绩。 反正，他以往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脸色这么紧张。 就好像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儿似的，来到考场外，父亲停下车。冲着安宴说道，“一定要好好考试啊。” “爸，我知道的。”安宴拿着自己的准考证，以及准备好的笔走进考场。 父亲看着安宴远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都在微微地颤抖，他刚才仿佛不是在安慰安宴，而是在安慰自己，安宴一定会考好的。 第45章 高考 考场肃穆, 走进考场，安宴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准考证放在一旁。没有人说话, 倒是看上去有些人挺紧张的。将自己的东西摆好之后，等待着准考老师的到来。 准考老师拿着密封好的卷子走进教室, 看着教室里的学生, 另外一位老师正在一一查看准考证, 等准考证查完之后。监考老师打开密封好的试卷，对着考生说道，“你们也看见了，密封试卷是我刚打开的。接下来，我就要发试卷了，考场纪律我本来不想重复的。” “但是, 这毕竟是高考，我还是给你们重申一下。第一, 不要东张西望、交头接耳。这是真正的考试，我不希望你们其中的任何人被抓出去，记为零分。第二，收起你们的小心思, 这里有监控。如果作弊被发现，对你们的影响是很大的。”说完之后, 监考老师开始发下卷子。 将卷子拿到手之后，安宴快速地理了一下题目, 这题目说难不难，说简单，似乎也不算是特别简单。好在，是在他能够回答的范围之内。就是作文有点儿困难, 但是不要紧，只要前面的分数不丢，到了作文这里在升华一下主题，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拿着自己的笔，开始答题。监考老师也不像是往常那样，坐在讲台不动弹。而是一直徘徊在教室中，走来走去。盯着每个考生，看了又看。 埋着头，他开始自己写自己的卷子。整个教室只有‘沙沙沙’的答题声，偶尔抬起头来看着黑板想一会儿，随后同学们又埋头苦写。过了一会儿之后，将前面的题做完，估计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剩下的作文时间还是挺充裕的，安宴看着作文题目，在脑海中构思了好一会儿之后。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会儿草稿，这才开始一边誊抄，一边组织语言写在卷子上。 监考老师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一下时间说道，“现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同学们要控制好时间啊，还没有写作文的，可以开始写作文了。” 他不慌不忙地将作文写完，剩下的一点儿时间，在检查了一遍卷子，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 “同学们，抓紧时间，现在想要交卷的可以直接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拿好，离开教室。检查的同学，一定要仔细地看看你们的姓名、学校、班级和考号有没有写错，一定不能粗心大意，这是你们的最终成绩。” “老师，还有多久的时间交卷。” “还有十多分钟的时间！”监考老师说完之后，安宴又看了一下卷子，没什么错误。恩，自己可以交卷了。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考场。 他不是第一个离开考场的人，只是没有结束之前，出来的学生毕竟是少数。他一脸无悲无喜的从考场中走出来，学生家长看着他。本来还想问一下考试的难度如何，看见他那副模样，琢磨着这恐怕不是一个优等生。就算是想要问，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第30节 还是算了吧，这些事儿就别再问了。 安志看见安宴从考场中走出来，急忙迎过去。满头大汗，有些紧张地询问道，“小宴，考试如何？” “还行吧。”安宴回忆了一下考试的内容，并不算是特别困难。 “题目并不难，就是这个作文不太好写。” “那你感觉如何？” “就没什么特别的，应该能够得到一个平时差不多的分数。”安宴说话比较轻松，让安志松了一口气。 就怕安宴在考试的时候紧张，之前摸底考试的时候，安宴的分数还不错。能够达到京大的分数线，但是要上京大不太容易。但是c9联盟学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主要还是看高考的发挥。如果高考发挥得不错，倒也能够考上京大。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安志松了一口气，看向安宴。 “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吧。”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下午的数学是重中之重。而且，对于数学他可比语文和英语拿手多了。可以说，数学是他最先得到高分的学科。如果数学的分数丢得多，他估计得崩溃。 “下午的数学得好好考才行。” “走吧，咱们回家。”安志拍了拍安宴的肩膀，父子两人回到车上，开车回家。吃完饭，安宴午睡一会儿，到下午的时候，也是由安志送去考场。 依旧还是那间肃穆的考场，总有人比他先到考场。让安宴觉得，是不是这群人都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在学校外面随便吃了些什么就来考试了？ 大概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也解释不通为什么他提早这么久还是有人比他先到教室。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考生几乎都是其他学校的学生。大家都不知道各自的成绩究竟如何，只是自己在看自己的习题册。 待会，这些东西都是要交上去的。什么东西都不能留下来，安宴除了带着铅笔和中性笔之外，就只有准考证。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是没有带的，马上就要在考试了。就算是这个时候临时抱佛脚，也抱不出什么好成绩来。 如果平时真正的认真了，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在学习了。 几个小时的时候，对于数学而言，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如果说是语文、英语说不定还能够背诵一些东西。但是数学，完全没有必要。 监考老师和上午的监考老师并不一样，同样是拿着密封的试卷，让学生把该交上去的东西全都交上去。重申了一次考试纪律之后，听见铃声，打开密封袋，将试卷发下来。 渝城的高考试卷和全国试卷不太一样，在复读班的时候，宋老师不止一次的提起过。相较于高考大省或者是全国卷而言，渝城的高考试卷偏向于基础知识一些。除了最后一道大题可能难度稍大之外，其他的题目只要基础扎实，基本上不可能会有错误的。 在有一个就是得要注意卷面，保持卷面整洁。卷面分也是必须要得到的，如果做得够好，但是卷面太过潦草，因此被扣分，那是一件非常划不来的事情。 几分的差距，说不定就是一个学校的差距。 这方面，因为老师无数次的提醒。安宴也特别的注意，快速地浏览数学题。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意，这些题目说简单吧，好像不太简单。都是基础知识，但是在这些出题人的手中就跟变了一朵花儿似的。 如果对于基础知识不太扎实的人而言，非常容易混乱搞错。 大家都没有开始动笔，等到铃声响起。监考老师让学生们可以开始答题，安宴慢慢地写好自己的姓名、考号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试卷上。 前面的题目对于安宴而言还是非常简单的，监考老师一边走一边看。发现很多学生正在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一个学生正在全神贯注地做着自己的卷子，这倒是让监考老师来了兴趣。 原本高考就是随机安排的考场，不管是差生还是好学生，都会坐在同一考场中答题。眼看着这群学生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做题，唯有其中一个学生还趴在桌面上不停地比划着，看样子对这些题目是非常有自信的。 老师自然是来了兴趣，走到安宴的面前，低下头看着他的卷子。这位监考老师本身也是数学老师，自然对于数学题非常熟悉。双手抱在胸前，他一边看着安宴之前的答案，一边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 诧异地发现，这学生所有的题，好像都是正确答案。 好家伙，这还是一个优等生！监考老师在心中想着，没有急着走，而是在一旁看着安宴答题。 这个时候的安宴，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监考老师站在自己的身边。 不停地计算着，做着自己的题。不一会儿，一张漂亮的试卷出现在他的手中，这些答案没有一个是错误的。 监考老师含笑离开安宴，这学生，怕是要考上重点大学。 光是数学这一门，就不知道甩了多少考生。只要其他的成绩不太差，妥妥的c9联盟高校。 自己监考的考场能出这么一个学生，监考老师的心情也是非常不错的。离开安宴之后，他又在旁边饶了几圈。 做到最后一道大题，安宴稍微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在答题卡上写着自己的安宴。这道题说困难吧，是有些困难。但是对于安宴这种已经开始在看大学书籍的人而言，还真不是特别困难的一件事情。 将最后一道大题做完，安宴甩了甩手。又重头检查一次，发现没有什么错误，举起手。监考老师走到安宴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同学，有什么事儿？” “老师，现在能交卷吗？”安宴的声音也很轻，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影响其他同学考试。 “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监考老师笑了笑，“现在肯定是不能交卷的，这样吧，你在看看卷子。待会能交卷的时候，我提醒一下！” “谢谢老师！”安宴恍惚间回过神来，他做完数学卷子竟然一个小时都还没到。 等监考老师离开之后，他翻开自己的卷子，仔细地看了一次。等待着交卷，环顾四周。他发现好多学生都在捂着自己的额头冥思苦想。好像就他这么一个人，正吊儿郎当地一边看着卷子，一边看着四周。 “现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想要交卷的同学好好检查一下最重要的姓名和考号，检查完成之后，可以提前交卷离开！”监考老师刚说完话，安宴直接站起身来，拿着自己的工具和准考证离开教室。 这次，他似乎是第一个从考场中走出来的学生。 无数的学生家长看见安宴从考场里走出来，便围过来想要询问他数学难度如何。 “这位同学，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同学，这次高考数学题困难吗？” “同学你检查了吗？第一个走出考场，感觉怎么样？” 被家长团团围住的安宴，有点儿哭笑不得。他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自己父亲的踪影。 “同学，同学……” “那个。”安宴被家长们团团围住，想要离开也不行。 “其实那些题也不算太难，就普通难度而已。”他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想要看看自己的父亲究竟去了哪里。 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挤出人群，阳光炙热地照射在大地之上。安宴额间的汗水划过，来到汽车前，他这才看见自己的父亲躺在车上睡着了。 敲了敲车窗，父亲揉着自己的眼睛惺忪地看向安宴。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打开车窗。一股凉气吹向安宴，安志用嘶哑的声音对安宴说道，“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还有几十分钟的时间吗？”他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时间。 发现安宴是提前出来的，安宴笑着说道，“数学不算太难，我做完之后检查了好几次才出来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那行吧，来，上车！”看着自己的儿子汗水一直在流着，安志还是有些心疼的。 坐上车，安宴也没有说话。在闭目休息，回到家之后，吃完饭。安宴便躺在床上休息，明天还有理综和英语。 第二天清晨，安宴一如往常地进入考场。不过那些考生看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不太对劲儿了。大概是因为他昨天交卷很快的缘故，所以那群考生看他的眼神就跟他看之前宿舍里的大佬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 刚坐下没有多久，便有人招呼他，“大佬，大佬！” 安宴转过头，看见是他身后的人正在冲他说话。笑了笑，他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有什么事吗？” “大佬！”那人用眼睛看向安宴，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昨天这么快就交卷子，有没有对答案？” “还没有对。”安宴冲着那人说道，“你想要对答案吗？” “算了算了！”那人罢了罢手，“我要是对了答案，我估计我的理综就得完了。” 安宴没有说话，就是笑了笑。 那人看见安宴没有说话，似乎有些自来熟的模样，又继续说道，“还是大佬厉害啊，也不知道理综会不会又要提前交卷。” “我的理综不是太好，应该不会提前交卷的。”安宴正在说着，监考老师已经走了进来。 依旧还是和昨天一样，老师先是讲考试的规则，随后发试卷。 拿到试卷之后，安宴看了一下题目，都还挺……简单的，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甚至难度还不及摸底考试的难度。看见这样的难度，安宴自信地笑了笑。拿起笔就开始做题，他的速度不是很快，因为要顾忌到卷面成绩。 写写停停，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将理综给做完了。知道现在不能交卷，他也没有着急。又找老师要了一张草稿纸，重新在草稿纸上将所有的题目算了一次之后。等老师说可以交卷了，这才将卷子给交了上去。 交卷之后，他依旧还是第一个从考场中离开的考生。那些家长因为昨天见过他的关系，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看见他又是第一个从考场中走出来，琢磨着这究竟是优等生还是差生。这么快就从考场里出来，是不是不太合乎逻辑。即便是优等生，也得检查很多次才行吧，毕竟这是关系到一生的考试，要是有一点儿的马虎，以后都有可能会有不同的人生。 然而，安宴就跟个没事儿的人似的。直接回到父亲的车上，今天的安志没有昨天那么紧张，大概也是因为安宴并不紧张的关系。让安志也没有这么紧张了，看着自己的孩子回到车上。他轻松地说道，“小宴怎么样，今天的考试不难吧？” “对，不算太难，就是普通难度。最后的大题比摸底考试的大题还要简单一些，不过可能要被扣一两分的卷面分。” “怎么回事儿？”父亲愣了一下，“卷面不太干净？” “也不是，我就是在想，要是老师非要扣分，也就只能从卷面上面做文章了。”他的意思就是说，除了卷面之外，理综是不会被扣分的。 “你这孩子！”安志先是笑了笑，随后又严肃地说道，“不过也不能太掉以轻心，下午还有一科英语呢。考完英语，你也算是解放了。” “哪有什么解放。”安宴苦笑着说道，“爸，最近我在看大学的课本，我发现还有好多的东西我都不是特别熟悉。” “哦？”安志一愣，“什么时候都开始看大学课本了？” “就是高考前的几天。” “没什么事儿吧，耽搁你高考了吗？”安志开始紧张了起来，他生怕安宴看大学的书籍会影响到高考成绩。 “目前来看，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安宴现在看的专业书籍都是华文版的，但是以后到了大学，甚至是研究生或者是博士。看的专业书籍，恐怕就会有英文版的。到了那个时候，他的英文要是不过关，那可就特别尴尬了。 在这个暑假，他不仅要学好专业知识，还得学好英文。想想还是挺多事情的，这些东西，他都是自己在琢磨，完全没有给自己的父母说过。 “好小子啊，现在都开始自己规划以后的路了。”要说之前他们觉得安宴还可以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现在安志的欣慰是因为他觉得安宴是真的长大了，也成熟了不少。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 终于，第二天的下午英语也考完了。 第46章 抢人 离开考场之后, 就正式宣告安宴的高中时代已经结束。他的心情还不错，英语自觉自己考得不算太差。虽然没有和别的同学对答案，但是安宴认为自己的成绩应该是能够上京大的分数线的。 只是想要上京大, 可能没有那么容易。 即便是上不了京大，还有其他的c9联盟高校可供选择。下午的阳光正是炽热的时候, 安宴走到了父亲的车前。父亲紧张的看向安宴, 这是最后一科。如果这一科有什么差池, 那么安宴整个复读的一年可就白费了。 安志怎么可能不紧张安宴的成绩，他的脸色有些煞白，压低声音询问道，“小宴啊，这次的成绩如何？” “还行吧。”安宴颔首说道，“这次的考试我挺有信心的, 不过想要考上京大和菁华这两个学校还是有些难度的。” “也就是其他学校，你没有什么难度是么？”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安宴看见自己的父亲似乎有些担心自己, 安慰着父亲说道，“爸，您放心吧，我肯定没有问题的。你儿子的智商还是不差的, 我都复习了一年的时间，铁定是十拿九稳的。” 父亲用手揉了揉安宴的头发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对啊，我说的, 怎么了？” “到时候要是没有考好，别来哭哭啼啼地找我和你妈！”安志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脸上忍不住还是有些得意的神色。 自己的儿子要是能够考上重点大学，那必然是一件非常得意的事情。 要知道他们几个朋友中间, 也就安宴最近的学习成绩是最好的。其他朋友的孩子，最多也就是个本科。但是重点本科和本科之间的差距还是挺大的，他们家不愁吃不愁喝，但是孩子成绩好，总归是一件值得炫耀倍感有面子的事情。 安志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小宴啊，你这两天都在考试，我没有来得及给你说。” 第31节 “爸，有什么事您直接说罢。”高考完成，安宴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前几天尽管他不是特别紧张，但总是有一根弦是绷着的。现在好了，高考已经完成了。他也可以放松下来，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就可以正经地看大学课本了。 大学课本不同于高中课本，这是比高中课本更难以理解更加有难度的课本，他之前就已经在看，但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到了现在，他在想，自己应该多看看这些课本才行。等上了大学之后，他可以直接跟上老师的思路。倘若是等到了大学之后在学习，他估计会特别的艰难。 经过复读的这一年，他特别不喜欢拖延。今天要做的事情，必须今天完成，绝对不能等到明天。 他之前是有些拖延症，现在拖延症是好了，估计又得有强迫症了。 “小宴啊，大家都对你的成绩挺关心的。”安志一脸得意的说道，“今天爸特意给你摆了一桌，算是庆祝你高考顺利过关。” “成绩都还没出来呢，怎么就顺利过关了？”安宴都有些无力吐槽，也不知道大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的成绩都还没有出来，就开始炫耀了起来。不可否认，他的父亲的确是一个特别爱面子的人，但是他的成绩都没出来就要摆上一桌是什么鬼？ “你想什么呢？就真的只是庆祝你终于高考结束而已。你都不知道，你这几天高考的时候，我和你妈究竟有多担心你。” “爸，我知道你和我妈担心我，只是今天晚上就去吃饭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安志扬起嘴角，骄傲的说道，“我儿子肯定能够考上重点大学的，就让那些叔叔伯伯们看一看，我安志的儿子绝对不是吃素的。” “爸。”安宴有些无奈地捂着自己的脸，他爸妈大概就是想要把他拉出去，在熟人面前溜一圈，让别人看看他究竟有多么的厉害。从小就是咸鱼的他，想不到现在都能够成为父母的骄傲了。 不得不感谢王座给他的机会，虽然他知道王座就是在用激将法。不过很显然，王座的激将法还是挺管用的。至少让他摆脱了咸鱼的称号，成为了新晋学霸。 汽车一直在开着，安宴躺在椅子上闷不吭声的，也不说句话。安志看见安宴一脸沉思的模样，也不好打扰他。他心中想着，大概自己的儿子还在想着高考题的答案吧。哪知道，安宴根本就没有想着高考题的答案，而是在琢磨前几天看见的大学物理应该怎么解出来。 想要学好大学物理，首先就得学好数学。数学是整个理工科学习的基础，不是说，学习物理就不会学习数学。并非如此，想要学习好物理，还真就得先学好数学才行。 等到了地方之后，安志率先下车，紧接着才是安宴走下车门。看见饭店的时候，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爸，就是吃个饭，用不着在这么好的地方吧？”看着饭店富丽堂皇的装修，他的脑袋有点儿疼。 “这有什么，这不是你刚高考完吗？当然要吃好一点儿才行。行了，走吧儿子，大家都在等着咱们呢。”刚高考完没多久就已经到了饭店。 进入饭店之后，由服务员领着他们到了包间。 进入包厢后，先是顾维则的父母和顾维则站起来冲着安宴笑，顾维则的母亲笑着问安宴，“小宴，考试如何？我听说你考试挺好的，还提早离开考场？” “恩，阿姨，考得还算不错。重点大学，应该还是十拿九稳的。” “来来来，坐着说话。”柳珊急忙招呼安志和安宴，让他们坐下之后在说话。 顾父笑眯眯地询问道，“小宴啊，准备报考哪所学校呢？” “应该是华科大吧。”安宴想了想，“我这个成绩如果硬要去选京大或者是菁华估计很悬，但是华科大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哦？”另外一个中年人说道，“那安宴啊，想好报考什么专业了吗？” 这是他父亲的另外一个朋友，他的孩子早就已经上大学了。这次父亲请他来吃饭，不言而喻，自然是想要炫耀一下他的。 听说以前成绩不行的安宴复读了一年，甚至还能考上重点大学。他还觉得有点儿夸张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浮夸，一张口就是想要报考华科大。 华科大是什么学校，那可是重点大学中的重点大学。一般的学生，根本是想都不要想的。 他知道安宴以前的成绩其实挺不好的，就一年的时间，也不至于成绩提升这么快吧？这样就已经能够考华科大了，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儿？总之，他是不相信的。只是也不太好去戳穿这样的骗局，现在大家一片祥和。他要是胡乱说话，指不定还不会被别人怎么说呢。于是他就顺嘴问了一句，安宴想要报考什么专业。 “应该是物理吧。”安宴笑了一下，柳珊回过头来看了安宴一眼，“我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你想要报的专业是物理？” 安宴也跟着愣了一下，“妈，我之前不是说过我想要报考的专业是物理吗？你当时也没有反对啊。” 柳珊一时间失语，她并非是不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就读自己喜欢的专业。但是这个物理读出来能做什么？还真以为能够当什么科学家啊？这完全是不可能的，这不是毕业就失业了么。 “物理好啊。”顾父拍掌说道，“这物理学出来，那以后可就是科学家了啊。”场上的气氛有些诡异，顾父举着杯子笑眯眯的说道，“来来来，我们大家为了未来的科学家干杯！” “干杯！” 一顿饭吃下来，安志倒是得意了，就是柳珊不太高兴。回到家之后，柳珊还是找了安宴谈话。 “小宴啊，你是真的想要去就读那个什么物理专业吗？” “妈，我觉得物理挺好的啊。现在的科技发展，最离不开的就是数学和物理，并且之后运用到物理的科技只会越来越多。”安宴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物理这门专业还是挺有前途的。” “但是你就是个本科生，能有什么前途，再说你在那种学校去了之后，肯定不会是最优秀的。还不如选一个好就业的——” “妈，我还想要考研究生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读完博士之后，看看能不能留在实验室里工作，您也别说了，我肯定是要选物理的。您在我的前半生已经帮我做了无数的决定，这次我想要自己做一个关于我自己未来的决定。”说完安宴站起身，迎向自己母亲的眼神。 “好吧。”母亲终于还是妥协了，摊开手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劝你了。不过你自己决定的路，一定要好好走下去。” “妈，您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走下去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宴躺在床上，琢磨了一晚上。他想着，自己应该可以去图书馆里看看书，或者是等着成绩出来之后，在决定选择什么学校。 两天的高考，他的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现在也的确有些疲惫了。算了，现在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他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点点星光在眼前绽放着。仿佛是置身在一片星空之中似的，睁开眼睛，他这才看清，前方婉转的道路不就是通往学术王座的道路吗？ 这是，许久没有出现的学术王座又在度出现了吗？ 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王座就率先开口说话，“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算是真正踏上了学术的道路。看看你的脚下！” 低下头，安宴看着脚下的用大理石铺成的道路，发现这些道路上似乎都有一些公式或者是一些古怪的东西。安宴想要用手触摸，结果却落了一个空。 “再看看你的前方！” 闻言，他抬头看向前方，原本黑暗的道路现在有些晃得亮眼。模模糊糊之间，他连王座所在的位置都有些看不清，他仿佛是置身在一座让人仰望的高山之下。仰着头看了一会儿，他甚至看不见最高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 安宴灵机一动，询问道，“既然我算是正式地踏上了学术道路那么有什么新手礼包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学术是通过自身不断地学习和积累才能够进步的。外力，终究只是一个辅助而已。”王座的回答也是非常的干脆。 所以，他现在的这个外挂其实已经欠费了是吧？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给，这让他怎么继续学习下去。就凭他这个只能够算得上是聪明的智商，就算是学习一辈子，恐怕也追不上那些天才的步伐。 别以为那些天才每天都在玩，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天才，是不会游戏人间的。他们会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出一些堪称恐怖的成果。就他，算了吧，这辈子能有几个比较好的成果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是，如果什么都没有，我怎么觉得想要登顶王座几乎是不可能的呢？”安宴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就凭借他现在这三脚猫的功夫，那些保送生几乎能够碾压他。他甚至怀疑，以后去了大学之后，整个宿舍就他一个人会是高考生，其他人都是保送生。这就非常尴尬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王座似乎被安宴说动了，安宴也有些激动，也不知道王座会给他什么样的奖励。 “然而学术终究是靠自身的，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能靠。”结果，安宴还是没有能够说通王座。 “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询问我。当然我是不可能直接告诉你答案的，但是我能够给你一个指引，或许，某些东西只差一点儿灵感说不定你就能够清楚的知道。”说道这里的时候，王座停顿了一下。 “如果你真想要一个礼包，倒也不是不可以。” “那是……”安宴还没有说完话，脑袋就头疼欲裂，他捂着自己的脑袋，“什么鬼？这么疼！” “脑域开发，你还想要吗？”王座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躺在大理石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等安宴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早就没有了王座的声音。他感觉到大脑是无比清晰的，甚至许久之前看过的一本小说，他都能够清晰的记起来。这就像是超忆症似的，只要自己看见过的，他都能够快速的记起来。 甚至连心算的速度都比以前快了不少。 但是自己没有学习过的知识，依旧还是一片空白。看来，王座所谓的开发脑域，还真的知识将他的大脑潜能激发出来而已。至于其他的任何礼包，都是没有赠送。 缓缓地闭上眼睛，他退出了学术王座所在的意识空间。回到现实，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白天了。 虽然他好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但其实身体还是处在休眠状态。现在醒过来，他依旧不疲惫。起身出门，原本是想要洗漱一下之后，想要去图书馆看书的。没想到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看见安宴走出门。 “小宴，昨天休息得怎么样？” “还行吧。”安宴微微点头，“妈，我待会得去图书馆你看看书，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自己去忙吧，不用管我。” “你这孩子，刚高考完，又准备去看书？”柳珊愣了一下，“好好休息几天吧，也不着急。” “算了，我怕到了大学的时候跟不上老师的步伐。我选的物理专业，物理和数学都特别重要，而且大学的数学和高中的数学不是一个量级的，我现在要是不去看书，估计等到开学的时候，我甚至还有可能被劝退。”安宴搓了搓自己的手。 “先吃饭吧。”柳珊坐在位置上，“我还想着今天带你去逛逛商场，看看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添置一下没有。” “不用了，我觉得现在就挺不错的。到了大学之后，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安宴吃完饭，离开家。来到图书馆，要了一本大学物理，还要了一本数学课本。随意地找了位置坐下，他发现现在学习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甚至很多东西，他甚至不需要想，就好像看见这些东西之后，他就能够明白这书本上的意思。 这是——理解能力增加了不少么？不仅是记忆力，还有理解能力也增加不少。甚至可以说，和以前的自己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现在很容易就能够理解书本上的知识，这就是天才的感觉吗？ 安宴一边想一边看着书，就这么三心二意的，竟然还真把书上的内容给理解了。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 看了一整天的书，归还书之后，安宴回家。吃完饭，在自己的书桌上整理了一下今天学习的内容，所有的知识点被他快速地过了一遍之后，将难点给分出来，随后在自己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不一会儿，所谓的难点就好像是被他解决了似的。 这能力，安宴到吸一口气，简直堪称无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学神这种东西，就好像他现在这样，理解能力实在是太过强大，甚至看一遍就能够清楚的将知识点理解透彻。怎么可能不是学神呢。 要是他在高中阶段有这样的能力，说不定还真能跑去考一个奥数冠军啥的。不过天才这么多，估计就算是以他现在这种能力，想要得到冠军还是非常困难的。 一连好几天的时间，安宴来回在家和图书馆跑动。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他差不多将大学物理上册和数学学得差不多了。 ………… 阳光明媚的夏天，总是让人流连忘返。至少，在空调房里是真的非常的流连忘返。安宴今天起床之后，就发现外面特别的热，根本就不想出门。 站在窗边，往外望去。外面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热气升腾。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抖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算了，他今天还是在家里好好的看看书，休息一下吧。打定主意，安宴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打着呵欠，在过两天成绩就要出来了。到那个时候，他就要准备报考学校了。 拿出刚换上的智能手机，安宴正准备看看新闻。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来电地址显示的是渝城，安宴想着，难道是顾维则这个家伙换了一个电话号码吗？ 按下接听键，他用散漫地语气说道，“顾维则，你又换电话号码了？你换电话号码做什么？” “啊！”对面的人明显是愣住了，而且听声音并非是顾维则。他‘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安宴同学我是……” 安宴也跟着愣了一下，对面的人明显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还知道他的姓名，这就有些古怪了。 “请问您是？”安宴用上了敬语，他也不知道对面的男人究竟是谁。 “你好啊，安宴同学。”那人的声音倒是挺客气，“我这边是京大的招生办。” “什么？”安宴倒吸一口凉气，他甚至怀疑电话那头的人是在骗他的。京大的招生办会给他打电话，而且还是在成绩没有出来之前。他怎么觉得这人特别不可信呢，“别开玩笑了，这样真骗不了我。” “不，安宴同学，你听我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已经被挂掉了。估计安宴也琢磨着这就是个骗子打来的电话，也没有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听着‘嘟嘟嘟’的盲声，电话那头的招生办老鼠有些哭笑不得。这位小同学，反诈骗意识还挺强的，都不让他说话，直接把电话给挂掉。随便你想要说什么，他都不要听。 安宴莫名其妙，最近的骗子都这么没有创意吗？眼看着高考成绩都还没有出来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诈骗了。 正当安宴想要将手机放下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一看，依旧还是陌生电话，而且还和刚才的不太一样。难道又是什么诈骗电话不成？原本他是不想要接电话的，不过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些骗子究竟会怎么说。 按下接听键，安宴没有说话。只听见电话那头有人说道，“你好，你是安宴同学吧。” “恩。”安宴应了一声，没有在继续说话。 电话那头的人开始自我介绍了起来，“你好，安同学。我姓夏，是华国科技大学招生办的老师，我想问一下您对华科大有了解吗？” “你们都这么没有创意吗？”安宴淡定地说道，“刚来了一个京大招生办的老师，现在又是华科大的招生办老师，真当我是傻子啊。” “等等！”电话那头的夏老师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京大那边给你打电话了？” “是啊，怎么了？”安宴还挺奇怪的，心中想着你们骗子还不互通一下有无吗？ 他还没有挂电话，只见电话里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32节 “京大那边的人居然想要和我们挖人，这实在是不能忍，我看这个安宴学习挺好的。据了解，他之前透露出想要考的大学是我们华科大，绝对不能让京大给挖走，不然我们的脸往哪里搁。” “？？？”安宴满头的问号，什么鬼，你们这群骗子还能这么玩吗。 “嘟嘟嘟……”电话被挂掉了，安宴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接到了自称是菁华大学招生办的电话，还有其他几个c9联盟重点大学都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让安宴一脸懵逼，今天是怎么回事儿，骗子集体出动是吗？ 他也没有理会这些电话，也没有将这些电话当一回事儿。高考成绩还有两天时间才出来呢，这些怎么可能真是招生办的老师。而且还是华国最顶级的c9联盟学校招生办的老师，他的成绩又不是顶尖的。相信这些学校还是有不少保送生的，安宴对于自己还是有一个大概的认知。他绝对不可能这个时候接到那些招生办老师打来的电话，在挂掉电话的同时，他直接将电话给拉黑。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家伙的骗术，不就是上钩之后，骗钱吗？他怎么可能上当！ 不一会儿，他的母亲柳珊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小宴啊，你在什么地方呢？” “啊？”安宴愣了一下，“我在家呢，妈，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边来了几个自称是华科大招生办的老师，说是想要和我们谈谈。” “？？？”安宴现在懵掉了，什么情况？这群骗子已经不满足在电话里诈骗，已经想要当众诈骗了吗？ “别理他们，应该是骗子！”安宴毫不客气的说道，“我都已经接到了c9联盟高校所有招生办老师打来的电话，我估计就是一个骗局。高考成绩都还没有公布呢，妈你别被骗了！” “好，妈知道的。”柳珊挂掉电话，安宴琢磨着这不是一回事儿啊。 宋老师在这个时候给安宴打了电话过来，正巧，安宴准备找宋老师询问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不料，宋老师直接给安宴打电话过来了。 “宋老师你好。”安宴在电话这头恭敬地说着。 第47章 条件 “安宴同学啊。”宋老师在电话那边笑了一下, “正巧，我找你也有一些是事情。” “啊？”安宴呆滞了一下，“宋老师,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当然。”宋老师严肃地说道，“今天有好几个招生办的老师打电话打到学校来了。” “啊？”安宴有些纳闷, “那不是骗子吗？” “倒也不是骗子, 现在京大招生办的老师就在校长办公室呢。”宋老师说道, “都是老面孔了，还真是京大招生办的老师。我估计其他几个学校的老师，也是真的。你也收到了这些招生办打来的电话吗？” “对。”安宴点点头，“我是收到了c9高校联盟招生办老师打过来的电话，但是，这高考成绩都还没有出来, 他们怎么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宋老师听见安宴在电话这头说，他就在电话那头笑。 “怎么了宋老师？” “安宴啊, 你还是太年轻了。”宋老师最后说了一句，“你想好要上什么学校了吗？” “我……我也还不是很清楚。我以为，我的成绩勉强能够到华科大的录取分数线，可是京大招生办的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安宴啊, 我现在呢就是建议你还是先别答应任何一所学校。我估计你的分数应该是超过了你自己预估的成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你的分数是非常靠前的，否则c9联盟高校招生办的这些老师也不可能会在高考分数出来之前, 就想要心急火燎的把你给拿下。” “不是吧？”安宴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很古怪，“可是这个分数和排名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是有自己的渠道的，你真以为这么多年的顶级大学联盟这些渠道是没有的吗？虽然我没有这种渠道，但是跟他们这些大学招生办的老师接触过不少, 我知道这个时候分数和排名应该是已经出来的。” “只是还没有公布而已，我的建议呢，你还是等等。等到分数出来之后，在决定要上哪所学校。” “不过我想这几天的时间里，这群招生办的老师肯定是会对你穷追不舍的。”宋老师沉吟了一下，“我还是觉得你的成绩可能在整个渝城的排名都是非常前面的，甚至可能——在前十名之内。否则，这群招生办的老师，怎么可能花费这么大的价钱让你就读。” “啥价钱？”安宴还真没听到这些招生办的老师给他什么样的条件，如果自己的成绩真是特别好，那么这群招生办的老师究竟会给出什么条件呢。 “现在京大的招生办老师还在和校长商量。”宋老师停顿了一下，“如果你的成绩是排名特别靠前，我估计京大会给一个保送生的位置让校长劝说你就读京大。待会肯定还会有其他学校招生办的老师来拜访，你还是做好准备吧，随时有可能会叫你到学校。” “不过记住我的话，在成绩下来之前，你不要冲动的决定自己去什么学校。等你的成绩出来之后，你在想想自己最适合什么学校。”宋老师说完话之后，又对安宴说道，“好了，安宴我这边还有点儿事，你自己先想想吧。” 挂掉电话的安宴有些蒙，难道他这次真的是超常发挥不成？ 可是他觉得这次考试后的感觉，和之前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啊。怎么就超常发挥了呢？安宴有点儿不太理解，这群最高学府的学校对于一个学生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吗？ 在他的想象中，好的学校不是应该特别的高冷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学校上赶着似的要去求着学生上呢。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因为好学生多，好的大学才会是好的大学。要是真的对于好学生都这么高冷，那么好的大学还会不会吸引好的学生呢？虽然不一定，但是有的大学用一些物质条件，肯定是能够将大部分的好学生吸引过去的。 对于一般的学生，他们当然可以高冷一些。但是对于真正的好学生，尤其是学霸、学神那种级别的学生，他们当然不能够高冷。 正坐在沙发上琢磨着，大门被打开。安宴看见自己的父母和几个陌生人走进了客厅，他站起身来，疑惑地看向自己的父母。 柳珊笑着对安宴说道，“小宴啊，这是华科大招生办的夏老师，说是在电话里和你说过话。” 夏老师对着安宴颔首，笑眯眯地说道，“安宴同学你好。” “夏老师好。”安宴警惕地看向这位夏老师，虽然宋老师说这些招生办的老师大概率是真的。但如果其中有一个骗子呢？他可不想赌。 安宴警惕的眼神落在夏老师的眼里，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要知道他作为华科大的招生办老师，多少学生和家长都是求着他让他去，他都没有去。就这个安宴，还把他给当成了骗子。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他们在准备招收安宴之前，就已经看过安宴的所有学习资料。 最后一致认定，安宴这个学生，的确是适合他们华科大的。并且，他也有进入华科大的意向。尽管是因为不知道首选的京大能不能进入的缘故，但是在他们华科大招生办的老师看来，安宴能够在一年内拥有绝对进入华科大实力。在华科大学习几年之后，实力只会越来越强。 反而是京大那种天才聚集的地方，或许会让这位勤奋学习的同学遭受重大的打击也说不定。 并且，他们是知道安宴的高考成绩和排名的。这么一个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被其他学校得到，绝对是华科大的损失。 “来，夏老师你坐。”安志和柳珊都是非常客气的，安宴跟在自己父母的身后，也坐在了沙发上。 “这次我来拜访你们呢，是想要了解一下安宴同学的意向。”夏老师乐呵呵地说道，“顺便在给安宴同学聊一聊我们华科大的一些基本政策还有一些学校的情况之内的等等。” “我儿子在高考之前就说过，想要报考华科大呢。”柳珊看见华科大的招生办老师亲自登门拜访，虽然不太了解究竟是什么个情况。但是安宴能让华科大的招生办老师登门拜访，想必高考成绩也不会太差才对。 “我听说安宴同学对我们华科大还是非常认同的。”夏老师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安宴同学对我们华科大了解得多吗？” “一般吧。”安宴笑了笑，“夏老师您是华科大的招生办老师，我听说华科大还是非常难以进入的，您怎么会亲自登门拜访呢？” 安宴一下子就提出来了重点问题，作为c9联盟高校，可以说是华国最好的9所学校之一，顶级学府。怎么还会亲自登门拜访，这是不是不太符合c9联盟高校的一贯作风。 夏老师也是轻笑一声，心中暗骂一声，当我想来啊。要不是害怕被其他学校的人给抢走，我至于这么热的天气跑这么多地方么。 “当然是因为我们非常看好安宴同学。”夏老师笑眯眯地伸出自己的手指说道，“如果安宴同学报考我们华科大，那么不仅是学费和住宿费全免，我们还可以提供全额奖学金。一年十万块，甚至如果安宴同学在大四的时候成绩的绩点是优异的，我们甚至可以让安宴同学保送研究生。” 这个条件可以说是非常的好，甚至是有点儿吓人。 安宴和父母都愣住了，一开口就是这么好的条件。人家上大学是要花钱，安宴上大学倒还成可赚钱。虽然赚的钱不算多，但的确也挺……厉害的。只是为什么会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呢？柳珊和安志没有想明白，安宴一开始也没有想明白。 但是联想到宋老师刚才和他说的话，他越发觉得，他的高考成绩或许是真的超过了自己的预估。 “安宴同学你有什么想法，都是可以提出来的。如果你的成绩特别好，就算是研究生学费全免或者是能够获得全额奖学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现在这些事情还是比较遥远，我觉得我们是可以专注当下。安宴同学对于我们的诚意有没有什么意见，或者是说，安宴同学还有更好的方案吗？” 安志和柳珊都在倒吸凉气，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几十万块钱，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多大的数目。但问题是，一个顶级学府的招生办老师，答应给钱让自己的孩子去他们学校上学，这意味可就有些深长了。 安宴沉思了一会儿，“我还想在考虑一下。” 柳珊原本想要说话，但是被安志给拦住了。夏老师明显就是有点儿着急了，“那个安宴同学，你要是有什么要求，都是可以提出来的。你看看，你如果是想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宴蹙着眉头说道，“夏老师，我知道华科大非常有诚意，并且我也有这个意向，但是请您允许我在想几天的时间。” “这……”夏老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安宴的父母，发现安宴的父母都没有说话。心中想着，大概这件事情是他的父母想要让安宴自己做主。这种情况下，夏老师也不好在说什么。 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那行吧，安宴同学你要是想清楚或者是还有其他的什么条件都可以打电话过来给我说一下。”说着，夏老师掏出自己的名片留在茶几上。 “那我就先告辞了。”夏老师走了之后，一家人都没有说话。 还是柳珊开了头，“小宴啊，你不是想要去读华科大吗？既然华科大的招生办老师都这么有诚意，为什么不答应他们呢？” “妈！”安宴想了想，决定还是实事求是地将自己和宋老师聊天的内容告诉他们，“今天下午我给宋老师打了电话过去。” “宋老师怎么说？”安志现在也还有点儿懵，他还是没有弄清楚现在是什么个情况。这个华科大招生办的老师看见他，就跟看见了自己的亲戚似的，那叫一个微风拂面。跟他之前接触过的那些大学老师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宋老师说，京大招生办的老师在校长办公室，好像也是因为我的事情。说是，说不定是想要让学校劝我去上京大，还给保送名额什么的。”安宴摊开手，“宋老师说，我可能对于高考的估分有些错误，我的排名怕是很靠前。” “高考排名靠前？”安志倒吸一口凉气，“是你们学校靠前，还是整个渝城都靠前。” “估计应该是整个渝城都是比较靠前的吧，否则也不能解释这些招生办的老师为什么这么快就到我们家里来。现在成绩和排名都还没有出来呢，我就想着等着成绩出来之后，再决定也不迟。” “他们也就是打了个时间差，我等着成绩出来之后，再选一所最适合我的学校也还行吧。” “既然京大和科大还有其他的高校都有招生办的老师来联系我，我想着应该等成绩出来之后，我想要去哪所学校都一定没有问题吧。到时候在做选择也不算太迟，不过我想着明天应该还得去学校一次，后天成绩就要出来了。”安宴停顿了一下说道，“就是不知道，校长会不会叫你们去。” “京……大？”柳珊讷讷地念叨着，“是京城大学吗？” “应该是京城大学吧。”安宴古怪地说道，“妈，怎么了？” “就觉得有点儿不太现实。”正说着，柳珊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我们家的小宴可真是出息了，说不定还能考个高考状元什么的。” “这……”安宴的额头有一丝汗水划过，“应该不太可能吧，毕竟高考状元也不是这么好考的。应该能够排名特别靠前才对！” 安宴对于高考状元这种成就，倒是没有什么野心。他预估过自己的成绩，总分应该不过超过715分，甚至可能还会在690几分。宋老师说他预估错误，他倒是不这么认为，高考状元这一类的名称，肯定是安不到他头上的。 他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就是不知道他的考分究竟是多少，排名在什么地方，能够让c9联盟大学的招生办老师都亲自跑到各种地方，使用各种招数似乎都是为了让他去高校上学。 这就让他特别的惊讶了，总而言之，应该是这和他的想法不太一样。 不过想了许久的时间，安宴也没有想到其他的什么方法来应对，也只好先婉拒这几所学校招生老师的热情。尤其是明天如果要是去见京大招生办老师，他感觉自己的压力会更大。 应该怎么办，还真是一个问题。想了想，安宴还是决定早点儿吃完饭睡觉算了。反正等成绩出来之后，他就可以选择学校了。现在这些学校开出的条件，他都有点儿慌。应该说是因为心中没有底，所以才会显得有些慌乱。 有底之后，应该会好上许多。 父母做饭之后，安宴吃完饭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书休息。 第二天果不其然，他和母亲一同前往学校。是宋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是京大的招生办老师正在等着他。明天出成绩，今天还得和京大的招生办老师见面，安宴其实有点儿慌张。看了一下正在开车的母亲，也是有些慌乱的。 估计是很紧张，京大毕竟在华国人的心目中，是最高学府之一，非常有权威性。就连京大的招生办老师都要单独见安宴，说不定还要提出什么条件让安宴放心地就读京大。 这可是他母亲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来到学校，柳珊停好车。宋老师已经在停车场外等着他们了，安宴先是下车来到宋老师的身边询问，“宋老师，究竟是什么情况？” “唔，京大招生办的老师应该是和校长说好了条件，估计待会就要用糖衣炮弹把你稳住，顺便让你签合同。” “合同？什么合同？” “就是让你就读京大的合同，我想其实每个来登门拜访的招生办老师肯定都带着合同，只要你一点头，他们就会拿合同让你签。你签了之后，就算是真成了他们学校的学生了。不过他们的条件应该都是挺好的，对你这样的学生，他们什么条件都能够开出来。只要是在他们能力范围之内的，只要你敢开口，他们就敢答应。” “这么……”没有节操的吗？安宴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宋老师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说道，“小宴啊，我真没想到，你竟然高考考得这么好。” “啊？”安宴看向宋老师，“老师，您已经知道成绩了？”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被这些高校这么看重，我估计你的成绩应该在整个渝城都是前五十名之内的。只有你这样的学生才会值得他们这么去争抢，其他的考生，可没有这样的运气让别人去抢。” 两人正说着话，柳珊已经走了过来。冲着宋老师说道，“宋老师你好。” 第33节 “柳女士，走吧，校长和京大招生办的老师都在办公室里等着呢。” 三人走向校长办公室，这个时候柳珊不解地问道，“宋老师，您能告诉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吗？为什么这么多的高校招生办的老师都跑来让我们小宴去他们学校上学。” 宋老师微笑着说道，“那是因为安宴的成绩好，所以这些学校的老师才会马不停蹄地敢来把安宴同学以后四年就读的学校给定下来。” “柳女士，我说一句实话，您可千万别被这群高校招生办的老师给忽悠了。”宋老师严肃地看向柳珊。 “忽悠？”柳珊没有明白宋老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向宋老师说道，“您这话的意思是，那群招生办的老师是假的？” “倒也不是假的。”宋老师急忙罢手说道，“我的意思是，安宴同学的成绩还没有出来。这群招生办的老师就慌慌张张的想要安宴同学签合同，就读他们的学校，您仔细想一想，这些高校可以说是在华国都是有头有脸的顶级高校。为什么在成绩都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会让安宴同学就读呢？” 柳珊这么一想，倒是察觉出了一些问题。 不对啊，为什么这群高校在成绩都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又是保送读研，又是全额免费，还给奖学金的。这些事情，怎么说也得等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吧。 “所以啊，这些学校都是有内部消息的。我敢肯定，安宴同学的成绩一定不差，甚至还挺好的。否则，也不可能让这么多高校如此重视。您也别着急，别想着现在不答应这些高校，等成绩出来之后，这些高校就不会收安宴同学了。” “情况不是这样的，等安宴同学的成绩出来之后，说不定这条件还得上涨呢。他们现在就是看重有些考生的侥幸，打个时间差而已。真等安宴同学的成绩出来之后，恐怕他们的条件我估摸着应该还会好上不少。” “谢谢你啊，宋老师。” “没事儿，安宴也是我的学生嘛。我能交出这样的学生，我也很自豪！” 正说着，他们就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推开门，安宴看见校长和一个陌生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宋老师说道，“校长，安宴和他的母亲已经来了。” 校长急忙迎上去，笑着说道，“哟，安宴同学，女士你好啊。” “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校长端来了两杯水，放在安宴和柳珊的面前。乐呵呵地说道，“可算是把你们给等来了。” 安宴和柳珊都有些尴尬，柳珊开口说道，“校长找我们家小宴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校长依旧还是一脸慈祥地说道，“这位是京大招生办的陈老师，想要和安宴同学说说话。” “安宴同学你好。”陈老师戴着眼镜，冲着安宴笑了一下。 安宴也点点头，“陈老师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问一下，安宴同学您有没有就读京城大学的意愿？”陈老师笑得非常自信，“我想也不用我多介绍京城大学，我听说安宴同学想要学习的是物理没错吧。” 这倒是没有错，安宴颔首。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陈老师似乎看准了安宴喜欢物理这一点，“我可以给安宴同学承诺，只要你的学习成绩在大一的时候，位列前茅。京大的湍流实验室，你绝对能够进去的。安宴同学，你喜欢物理，想必也听说过京大的湍流实验室吧？” 安宴听到陈老师的话，也是心动了。湍流实验室，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顶级的物理实验室之一，在全国都是最顶尖的地方。 他的心脏不停的挑动着，瞳孔紧锁。 陈老师非常满意安宴现在的表情，那是一种向往的表情。 没错，湍流实验室的确是京大物理系的一个大杀器之一。想要进入这个实验室可没有那么简单。 “至于奖学金也好，其他的条件也好，我们都是可以慢慢商量的。”陈老师拿出自己的最大诚意说道，“我也知道，其他学校的老师，都是来找过安宴同学的。但是我相信，只有我们京大是最有诚意的。” “就好比华科大，他们从来没有承诺过安宴同学可以去科学岛对吧？”陈老师现在很是得意，志在必得，“虽然说科学岛并非是华科大的自留地，但科学岛毕竟是在华科大的地方。想要将安宴同学送进科学岛还是挺简单的，可见，他们并没有这么大的诚意。如果我是华科大的老师，我肯定让安宴同学进入科学岛。” “科学岛，才是梦想开始的地方不是吗？”陈老师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安宴同学，即便是科学岛，在湍流这方面还是我们京大更强一些。如果非要说全国物理专业排名，我就这么说吧。物理系是我们京大的王牌专业，你想想看作为京大的王牌专业，全国还有哪所学校能够比得了。” “更何况，还能进入湍流实验室。”陈老师这语气，简直就是在嫌弃华科大见到安宴的时候，不舍得开更高的条件。 “这……”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他就真的不能进入湍流实验室了。虽然在湍流方面，安宴了解得不多。但是湍流也是物理这方面的一个分支，主要是在航天航空方面研究得比较多。 现在的安宴虽然选定了物理学，但究竟要学什么物理学，他还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有在大学的时候，接触到了更深一层次的物理知识之后，他才会去决定自己究竟想要选择什么样的物理。 “安宴同学。”陈老师笑着说道，“不用这么快拒绝，也不用这么快就回答，你好好在想想。” 听见陈老师的话，安宴的脸色忽红忽白的，这次可真是机会难得。 但是——能够许诺他这么好的条件，他的高考成绩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这个时候，他自己都有点儿不敢想象自己的高考究竟考了多少分才能够让京大的招生办老师给出这么狠的条件。直接说其他的条件都是可以商量的，这句话不就是再说，只要安宴的条件不是特别过分。 他们京大都是可以接受的吗？ “谁说我们华科大不让安宴同学进科学岛了？”夏老师推开门说道，“余校长不好意思啊，打扰了。”给校长赔了一个笑，夏老师掷地有声地说道，“安宴同学我保证，只要你的成绩没有退步，大一的时候就能去科学岛和那些师兄们在一起进行实验！” 第48章 分数 这话刚说出口,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京大招生办的陈老师原本是非常有信心的，毕竟除了京大能够开出这样的条件之外，纵观所有的高校, 他们都不会开出这样的条件。只有京城大学敢这么做，万万没有想到, 现在华科大为了招收新生, 都已经要和他们京大硬刚了吗？ 陈老师挑动眉头笑着说道, “夏老师，你确定？我记得你们可是做不了主的，再说了，科学岛是华科院下属单位，虽然和华科大联系紧密，但是一个招生办的老师还没有这样的权限吧？” “彼此彼此！”夏老师一点儿也不心虚, 甚至还有些想笑，“我记得陈老师也没有权限答应安宴同学进入湍流实验室吧？” “可我已经要到了权限。”现在是京大和华科大在打擂台, 校长和宋老师也不敢说话。柳珊没有说话，安宴就像是一个吃瓜的路人似的。好奇地看着双方学校，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在心中啧啧称奇, 也不至于因为他这么一个学生，双方都要干架似的。 京大的老师就陈老师一个, 华科大的老师也就夏老师一个。 两人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气氛剑拔弩张！要说实话, 物理最好的学院，必然是京大的物理系。但是华科大作为c9联盟高校，物理系也是不差的。再加上科学岛上对于物理的研究挺多，师资力量还算是非常雄厚的。 “那还真是碰巧了。”夏老师也不甘示弱, “我也要到了权限。” 校长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敢冒然说话。宋老师在冷眼旁观，心中想着，安宴的成绩是不是真的特别好，甚至有可能是高考状元。如果是高考状元，也不只有这两所学校招收，肯定还有其他的学校。 难不成，其他的学校想要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也不可能啊，这两所学校，在华国都是顶级大学，要是这两所学校有一所争赢了，那可就真会把安宴给带走了。其他的学校真的能够坐视不理吗？ 这么想着，他冷眼旁观双方的争吵。 余校长回过神来的时候，原本想要劝阻一下。但是一看形势不对，算了，还是别劝。然而他不找事儿，事也会来找他。 陈老师和夏老师互相怼了一阵之后，夏老师忽然对余校长说道，“余校长，我们明年华科大可以给你们学校两个保送名额！” 陈老师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疯了！” “我没疯！”夏老师挑衅地看向陈老师，“安宴同学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是条件可以直接开，如果我不能直接答应的，我们都是可以协商的。” “……”陈老师满脸尴尬，刚才他还信心满满。看着安宴一脸向往的表情，原本认为安宴马上就要上钩了。不成想，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还真是想要直接搞死他。天知道，为了得到安宴这么一个学生，他都舍弃了好几个成绩看上去还算是不错的学生。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他们京大想要争夺的学生，不仅仅只有京大想要，华科大，甚至是菁华都是想要的。 至于其他学校，还真没有那个实力和他们争夺。除非是在这位学生明确的拒绝了三个学校之后，其他学校一定会疯狂抢夺。现在暂时不考虑其他学校，华科大的夏老师已经和他怼了起来，还剩下菁华大学的招生办老师还没有出现。 那家伙，陈老师可是非常熟悉的。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现在京大和华科大争得你死我活的，别到时候让菁华大学的人给捷足先登了。 他原本想要停下来，但是那边华科大都已经发话了。他要是再不说话，恐怕就会落了先机。学生自己的选择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但也经不住学校老师和家长的劝解啊。或许京大真不是最适合安宴的学校，但是名气一定是最大的那个。 所有人都知道，能够上京大的学生，必然是天之骄子。 “余校长，我也能够保证京大明年的保送名额能有两个！” 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余校长彻底懵掉了。心中暗想着，这两个学校究竟是抢红了眼，就还是这位安宴同学的高考成绩，超出了预计？ 难不成……还真是理科状元？ 陈老师和夏老师依旧还在争吵着，余校长的电话响了起来。 柳珊拉扯着安宴的衣服，小声的说道，“小宴，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看这两所学校的老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两位名校的招生办老师，就跟她以前看见的泼妇骂街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非要说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在于两位暂时还没有动手。要是动了手，被警方介入。那可就尴尬了，这个时代，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两位名校招生办的老师，为了一个高考生，竟然在校长办公室里打了起来。这特么传出去，名校的逼格还要不要了？ 尽管两人吵得面红耳赤，但依旧还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不动手打人！ “妈……”安宴也不太清楚，这两位名校的老师究竟想要做什么，意气之争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您是……”余校长忙里偷闲地接着电话，坐在一边的宋老师眉头忽然跳动了一下。如果来的是菁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那么就不需要质疑了，安宴的成绩绝对是整个渝城理科排名前三的考生。 这些招生办的老师，对付考生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最高等的莫过于现在这样，使出浑身解数，只要考生提出的条件，都是可以商量着来的。这几乎是一所名校能够答应考生的极限了。 这些名校，是一般考生求都求不去的。但是像安宴这样，成绩好到出乎意料的考生，一般就可以气定神闲的吃瓜看戏。看看哪所学校的条件最好，挑挑拣拣之后，最后在做决定。成绩好，的确是可以为所欲为！ “好的，好的。”余校长用手帕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可是现在京大和华科大的招生办老师也在我们这里，您确定要这个时候来吗？” 听见了关键字，陈老师和夏老师转过头来看向余校长。 眯着眼睛，陈老师率先说道，“菁华大学的齐老师来了？” “额……”余校长尴尬的笑着，从他的笑容就不难看出，陈老师是说对了。 挂了电话，余校长连忙解释道，“两位老师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一个高中的校长，谁我也不好拒绝啊。” 余校长这话倒是没有什么错误，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就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就好。 陈老师和夏老师同时哼了一声之后，没有继续说话。安宴也在琢磨着这件事情并不简单，要知道最好的几所学校的招生办老师都来了。很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即便是他以前还不敢想象自己真的是高考状元这件事情，他恐怕现在也得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是不是真是高考状元。否则，这几位招生办的老师怎么就冲着他来呢？ 安宴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儿，他现在心中还是没有什么底。也不敢选择其中一个学校，至于提出什么条件，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想了想，自己还是看了高考成绩之后，再决定自己要去什么学校读书比较好。 现在他就暂时不做任何决定。 陈老师和夏老师对视一眼之后，坐了下来。没有刚才那样剑拔弩张的气氛，好像是缓和过来似的。办公室里，一片祥和。 不过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在等着菁华大学的齐老师来到办公室。 齐老师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笑眯眯的说道，“哟，陈老师、夏老师已经来了啊。” 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能够听见。叫了陈老师和夏老师之后，也没有在理会他们。而是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安宴和柳珊的身上，他迎上前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安宴同学吧。” “你好，老师您是？”安宴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困惑地询问齐老师。 “我是菁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安宴同学叫我齐老师就行了。”说着又伸出手来，想要和柳珊握手，“您一定是安宴同学的母亲，您可是教育出了一个好孩子啊。” “哪里，哪里。”柳珊有点儿惶恐，事情的发生远远超出了她预估的范围。她现在已经看不懂场下的三位老师，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孩子穷追不舍。 “安宴同学，怎么样听完了陈老师和夏老师的讲解之后，你觉得京大和华科大，谁更适合你？”齐老师没有一开始就说菁华大学如何如何，转而询问安宴对于华科大还有京大的印象。 如果不出他所料，这个印象其实还挺糟糕的。他是故意这么晚才来的，避免给安宴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他没有猜错的话，刚才京大的陈老师和华科大的夏老师应该当着校长还有安宴以及他母亲的面怼了起来。 如果只是私下怼起来还好说，别说是他们老师。就算是他们各自学校的学生相互之间都会互相diss一下，其实也是无伤大雅的。毕竟是竞争关系，偶尔吐槽一下对方做的蠢事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这种当着学生家长和高中校长这么怼下去，就显得不是特别好看了。原本他是打算夏老师到了之后，就立即赶来的。但是转念一想，双方肯定会怼起来。到时候，他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岂不快哉！ 相信这位安宴同学看见两所顶级大学的招生办老师互怼之后，肯定会对两所顶级大学产生一定的怀疑，这个时候，就是他来收场的时候。 他现在询问的就是安宴对于两所学校的老师，是不是有些不满。 但是安宴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还不太清楚哪所学校比较适合我，我想着，再想想吧。正好，明天就出高考成绩了。等出高考成绩了，我也踏实一些。” “这……”闹了半天，安宴压根没有想过选择三所学校的其中一所。以往不管是不是高考状元，至少也会选择一所学校。甚至还有可能直接就选定了某所学校，直接签了合同。但是今年的考生好像还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难道是想看见成绩之后在加价吗？倒也不是什么扎手的事情，只要在他们高校能做到的范围内。就算是安宴看见了自己的成绩，也没有什么大碍。 他们现在无非就是想要先得手而已，也不存在什么压价不压价的事情。看安宴的态度，既然现在不答应他们，那么肯定也不会答应其他的学校。 第34节 等明天他看见自己的成绩之后，在决定也是不迟的。 至于能不能上分数线，开什么玩笑，安宴那个分数，哪个学校是上不了的？ 不管今年菁华或者是京大分数线多高，安宴都是非常稳当能够上分数线的。 “那个……各位老师对不起了啊，容我在想想吧。”冲着自己的母亲使了一个神色，“我们就先回家了。” “诶。”陈老师立马站起身来说道，“安宴同学，要不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柳珊急忙罢手说道，“我们是开车来的，待会就直接开车回家了。” 陈老师满脸遗憾地说道，“那安宴同学一定要好好想想，华国目前物理系究竟是什么地方最厉害。” 夏老师微微一笑，“安宴同学，科学岛可是个不错的地方。 ” “……”齐老师暗道自己失策了，没想到这两位还真是花了重本想要拉拢这位安宴同学，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安宴同学一路好走，有什么条件，我们都是可以商量的。科学岛，也不是他们华科大一家可以去的地方，我们菁华也是可以的。” 夏老师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齐老师一脸，嘟囔的骂了一句。 至于骂了一句什么，安宴是没有听清楚。 反正，他敢笃定夏老师肯定是骂了一句什么。 离开校长办公室，安宴的母亲松了一口气说道，“小宴啊，你说着几个学校的招生办老师，都在做什么。” “不知道。”安宴虽然心中有些猜测，但是还不能给自己的母亲说。万一是空欢喜一场呢？ “反正明天成绩就出来了，我们先看看成绩，心中也好有个底。” “不是。”柳珊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小宴，你刚才为什么不答应呢，要是成绩出来之后，你没有过线怎么办？” “妈！”安宴哭笑不得，“您放心吧，这群招生办的老师精着呢，要真是没有过线，您觉得他们会这么快就联系我吗？再说了，他们就是学校的老师。即便是今年的分数线还没有公布，但是他们大概都是有个底的。如果我真没有过线，他们也不可能来找我的。” “也是。”都说关心则乱，看来的确如此。她刚还在想，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这几所学校还不接收小宴了怎么办？刚才小宴说的话，的却很有理。如果他没有过线的话，那么这群招生办的老师也不可能心急火燎的跑来找小宴。 想必小宴的成绩铁定是过了线的。 回家之后，柳珊有些疲惫。坐在沙发上累得不行，这时候，外面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安宴打开门，才发现是顾维则的母亲站在门外，“小宴啊，你妈妈在呢？” “在。”安宴点头，“阿姨好。” “你怎么来了？”柳珊坐着说道，“今天不是在家里休息吗？” “我可是听说你们家最近出了大事儿。” “什么大事儿？” “不是说什么华科大的招生办老师都找到家里来了吗？” “可不是，今天去小宴他们学校，华科大的老师还有京大的老师都来了，最后还来了一个菁华大学的老师。你说，这些名校的老师都这么闲得慌吗？” “哪里是闲得慌。”顾维则的母亲笑得很好看，“我猜啊，你们家的小宴，不是状元，也是探花！” “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多名校的老师，眼巴巴的跑到你们家来，还是赶着来送钱，让小宴去他们学校就读。”顾维则的母亲一边说一边想着，“这种事情，我可就在新闻上看见过。” “这不能够吧。”柳珊也接受不了，一年前还是差生的儿子，一年后就蜕变为了渝城的状元。 这得有多聪明才能够用一年的时间蜕变为状元，想都不敢想。 “这有什么不可能，小宴聪明着呢。我是看着小宴长大的，他那股聪明劲儿，用在学习上，是用对了。”顾维则的母亲笑着说道，“你们家的小宴可真好，才高中毕业呢，就开始赚钱了。想想我们家的顾维则，天天还没个正形。也不知道，在学校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你多心了，我看你们家顾维则也是挺懂事的。就是子承父业也挺不错的，哪像是我们安宴，让他选商科他非得选什么物理。还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能当上科学家了。” “呵！子承父业，我倒是宁愿选个畜牧业也比现在的专业好，省得我年轻的时候担心他爸，老了还得担心他。” “好了好了。” 听着两位母亲的互相吐槽，安宴发现自己这个时候还是撤比较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摒弃杂念，专心致志地看着书本。 直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发现父母都没有去上班。还把他给吓了一跳，早晨去洗漱的时候，他看见坐在电视机前的父母有些紧张。好奇的问了一句，“爸妈，怎么今天没去上班？公司倒闭了？” “你这个臭小子，嘴里没句好话！”安志笑骂了一声，“我们这不是想要看看你的成绩吗？你又在睡觉不好打扰你。快点去洗漱，吃完早饭，好让我和你妈看看你的成绩究竟如何。” “诶！”安宴颔首，“那你们等等我啊。” 洗漱吃饭之后，一家三口来到了房间。安宴打开电脑，输入高考查分的网址，接下来将自己的准考证号和密码输入之后。 屏息以待高考分数的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查考分的人特别多的关系。网速有些慢，一直在加载中，刷新了好几次网页。 安志和柳珊一颗心都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就连安宴整个心都悬在半空中，连大气都不敢喘。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刷新了好几次的页面之后，分数渐渐地出现了。 【考生：安宴准考证号：201xxxx 总分：746 排名：1 语文：146 数学：150 英语：150 理科综合：300】 “嘶……”安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有语文被扣掉了4分，其他的成绩都是满分？全是满分，这也太让人不可置信了吧？ 怎么可能会考到这么高的分数，真的不是同名同姓的考生吗？不对，这准考证号就是安宴的，那就是说明，这真是安宴的成绩没有错。 渝城排名第一名，当之无愧的理科状元。难怪顶级学府的老师这几天，每天都跟传销似的给他们打电话。 而且，这个排名是会公布出去的。不一会儿，恐怕全国的媒体都会知道，渝城的理科状元，只有语文被扣了4分，其他的竟然全是满分。 安宴自己也特别懵逼，高考他的手感挺不错的，而且整个题做下来，他还觉得挺顺畅的。要说能够考到多好，他是说不准的。但是一定不会考多差，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然真考了一个理科状元出来。 这简直……不可思议，绝对的不可思议！ 任由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够考一个理科状元出来。 “小宴，你的成绩实在是……太好了。”安志激动的将手搭在安宴的肩膀上，不仅声音在颤抖，甚至连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安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向电脑屏幕。整颗心都在不停地跳动着，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他一年前还是个咸鱼中的咸鱼，一年之后，竟然成为了高考状元。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让他有一种不太现实的感觉。 然而父亲手中传来的温度告诉他，这就是现实的。他就是高考状元没有错！ 他转过头，激动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安志和柳珊对视了一眼，欣慰中带着点点泪光，“小宴，你辛苦了。” “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够考到这样的成绩！”安宴抽噎着说道，“我以为，只是……只是和以前一样的成绩而已。谁能想到，成绩竟然这么高。” “爸，妈！”安宴激动的哽咽了起来，他不是一个轻易落泪的人。然而他现在实在是太激动，也太高兴了。 “高也挺好的，咱们小宴啊，现在可是有能力选择整个华国的大学了。”柳珊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群招生办的老师一点儿也不害怕自己的孩子上不了分数线怎么办。这样的成绩，怎么可能上不了分数线。 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道，“小宴，你准备选哪个学校？” “妈……”安宴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我也不知道该选择哪所学校。”安宴想了想，抿着自己的嘴唇苦笑着说道，“我以前想着，其实能够上华科大已经不错了，因为我的成绩除了华科大之外，想要上京大挺困难的。但是现在……这个成绩……”安宴的眼神都在无处安放的乱晃。 “小宴，你在想想看。”柳珊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说道，“你想要选什么样的就选什么样的，不要害怕！” “妈！”安宴蹙着眉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而言之，他现在非常难以抉择究竟该选京大还是华科大。华科大是他一直想要去的学校，而京大则是华国目前物理学最好的学校没有之一。 “小宴啊。”安志笑着说道，“你也别想太多了，现在还挺早的，不是还有很多机会吗？” “这……”安宴想了想依旧还是颔首，的确如此，现在还早，真正要开始选学校的时间还没有到呢。 趁着这段时间，他在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应该选什么学校才是正道。 关掉电脑，安宴看见自己的父母都是一脸乐呵的表情，他摇了摇头。倒不是说他不想要选一个好学校，只是他现在特别的纠结，不知道该选什么学校比较好。 选华科大吧，他总觉得有些不太甘心。 选京大吧，他最想要就读的还是华科大。这么一想，反而不知道该选怎么学校了。坐在沙发上，安宴一想就是半天的时间。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看完了自己的成绩，因为除了查询自己的成绩之外，还可以看其他人的成绩，安宴的成绩明晃晃的就在第一名，别人想不看都能够看见。 这个时候，大家虽然关注高考成绩，但是信息爆发还没有这么快。 不过迟早，安宴是渝城理科状元的事情肯定会被爆出去的。今天，他又接到了几所大学招生办老师打来的电话，询问他看见了自己的成绩没有。对于去什么学校，有没有什么条件，或者是有什么觉得他们没有办妥的事情。 只要不过分，这群招生办的老师都是真的会跑去给安宴办下来。 安宴现在什么都不缺，自然也不需要这群老师帮忙办什么事情。只是这群老师估计要是他不说话，恐怕就得天天给他打电话过来。他捂着自己的脑袋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自己究竟应该选什么学校比较好呢？ 对于这件事情，他肯定是需要特别慎重的，思来想去，他还是在华科大和京大之间摇摆不定。至于菁华大学，物理系虽然也算是不错，但是他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他总觉得，学校这个事情也是需要一些缘分的。可能是因为缘分不到位的缘故，他才会对菁华大学这么无感。 至于京大和华科大，他还真没有想好去哪所学校比较好。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安宴起床的时候，依旧还在琢磨选哪所学校。 ………… “顾维则你知道吗？”同桌偏过头来看向顾维则，正在专心听课的顾维则愣了一下。教室没有空调，只有几个老旧的风扇正在不停的扇着，原本顾维则就觉得挺热的，心里有些烦躁。同桌忽然说话，他蹙着眉头说道，“什么事情？” “我刚看见，咱们渝城的高考成绩出来了。” “恩。”顾维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忽然激动地说道，“今天出成绩了？” “昨天就出来了。” 顾维则啪的一下，打在自己的脑袋上，吓了同桌一跳。急忙说道，“顾维则你做什么呢？别吓我啊。” “没事儿，没事儿，我都给忘记昨天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 “出来就出来呗，你激动什么，你都高考完多久了。”同桌正说着，忽然回过神来，指着顾维则笑着说道，“我都忘记了，还有嫂子呢。嫂子刚高考完是不是？” “你居然没问嫂子的成绩？对了，嫂子是文科吧？” “去你的。”顾维则瞪了同桌一眼，随后又顺嘴说道，“他是理科的。” “哦，理科的啊。”同桌接着说道，“今年我们渝城的理科状元有点儿变态啊。” “什么变态？” “分数变态啊。” “怎么变态了？”顾维则只是在接着同桌的话，也没有想要了解理科状元考了多少分的意愿。 “750分的满分，考了746分，只有语文被扣掉了4分。你说这人猛不猛？” “我去，是挺猛的啊。” “这人什么学校的啊，这么猛？感觉就不是个人吧。”顾维则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想要给安宴发信息。 第35节 “我看看。”同桌趴在课桌上看手机，随后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哥，这好像和你一个高中的。你们学校这么猛的吗？我记得去年的理科状元也才719分还是多少分来着。” “我们学校的？”顾维则愣了一下，拿过同桌的手机，看见网上公布的成绩。 【考生：安宴总分：746】 其他的是被打了码的，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但是接下来的学科，果然只有语文被扣了4分，其他学科一分没扣。 安宴？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顾维则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真是小宴考上了理科状元？他现在有点儿心慌，拿起手机，要给安宴打电话过去。 第49章 主见 “你做什么呢？”同桌一把拉住顾维则的手, 瞪了他一眼，“还在上课呢，你要给谁打电话？” “……”顾维则这才想起来, 他还在上课，这个时候给安宴打电话, 是不是太看不起老师了。这个时候的老师, 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两人。只是没有说话而已, 顾维则歇了打电话的心思，然而还是想要知道安宴究竟是不是高考状元。 于是，他给安宴发了一个短信过去。 大意就是询问安宴的高考成绩出来了没有，考了多少分。不一会儿，安宴就给他发了信息过来，上面大喇喇地写着‘746’。 顾维则愣了一下, 双手都开始微微地颤抖着，还真是——渝城的高考理科状元？但是顾维则依旧还是没有想明白, 安宴去年才开始认真的学习，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怎么就是高考状元了呢？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太过诡异了吧？ 也不是他一个人没有想到，就连安宴自己都没有能够想到, 他能够考上状元。这件事情，真的是超出他意料之外的。 【小宴, 你是今年的理科状元吗？】 【对，我现在特别困扰是要上京大比较好, 还是华科大比较好！】 安宴把当前自己的想法给顾维则说了，他的确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上什么学校比较好。要说上京大吧，好像觉得错过华科大又有点儿可惜。但要说上华科大吧，明明物理最好的是京大。 这是个两难的抉择, 安宴想了许久的时间，还是有些想不通究竟选什么学校比较好。 询问顾维则也是想要听听顾维则的意见。 顾维则叹息了一声，他和安宴的差距实在是太过明显了，现在安宴都在困扰自己该上京大还是华科大了。他还只能在渝城上一个二本学校，想想，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捂着自己的额头，顾维则把短信的内容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好几次之后。终究还是没有能把内容给发出去。 他想不是他不想发这些内容，而是这些内容别发出去比较好。 将手机放在一边，顾维则思索了起来。 ………… 安宴这边没有接到顾维则的信息，他就开始自己琢磨。打开电脑，将自己的分数调了出来，看着红艳艳的总分，他特别的纠结自己该选择什么样的学校。 能去湍流实验室必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可是他真的对于湍流这一块，感兴趣吗？倒也未必如此，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其他的物理分支。尽管这方面，依旧还是京大占据上风。但是华科大也不差，并且华科大所在的省市距离渝城也比京大所在的首都距离渝城更近一些。 他还是考虑到了顾维则的问题，如果距离顾维则更近一点儿话，顾维则应该也会心里开心一些吧？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 拿起华科大夏老师的电话，急忙拨打了华科大招生办的老师，夏老师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夏老师正在给其他的高考考生做工作，安宴的电话他是存着的。原本夏老师以为华科大已经没戏了，不管是京大也好，还是菁华也好。能够给的，必然是比华科大多。重点是，这两所学校的确是老牌顶级学校了。 在大众里，又特别出名。至于华科大，是因为最近出了好几个耳熟能详的人物，在才在大众中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之前也是顶级大学，虽然是顶级大学，但是知名度肯定是比不上其他那几所老牌大学的。 不过既然安宴打电话过来，想必是这位有主见的同学已经想清楚了。 “喂！”夏老师语气和蔼地说道，“安宴同学，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夏老师。”安宴想了想说道，“我想了解一下华科大的物理专业。” “没问题。”夏老师乐呵呵地说道，“我们华科大的物理专业虽然不像是京大这么好，但是不管是从师资还是从研究方面而言都是位列前茅的。并且依托科学岛，在整个物理上都是有非常扎实的功底的。比如说，核物理专业，高能物理专业等等，这些物理学分支，都是拥有科学岛作为后盾的。” “冒昧的问一句。”夏老师说了半天之后，询问安宴，“安同学你想要报考的专业是物理吧，那么你有想过什么学习哪个物理学的分支吗？” “比如说研究领域、基础理论，甚至是交叉学科中的物理学都是非常多的。当然，这些都是可以一起学习的，如果安宴同学想要报考华科大，我不建议安宴同学学习流体力学。毕竟这方面，还是京大最擅长。但要说道核物理专业，那么京大可就没有我们华科大擅长了。再加上材料科学、数学物理学、物理化学等等之类的交叉学科，安宴同学你就放心吧，选择我们华科大肯定是没有错的。” 他也只是大致的知道一些物理学的划分，更为细致的划分他是完全不知道的。比如说之前夏老师刚才给他说的那几个学科，大概只有核物理学和流体力学他是听过的。数学物理学？物理化学是什么鬼？还有材料科学也是交叉学科？那是什么交叉学科？ 看来，自己对于物理还是知道得太少了。夏老师猛然这么一问，把他给问到懵掉了。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暂时我还没有想清楚选择什么分支学科，可能得选学习之后，在进行选择吧。” “也挺好的。”夏老师的回答依旧还是特别的和蔼，他相信，就安宴这样的学习速度而言，就算是不了解物理分支科学，等到了大学之后，了解得也肯定不会少。 想想看，他们可是看过安宴档案的。这学生在一年之前，只能够勉强考入专科学院而已。一年时间，仅仅只有一年时间，直接变成了渝城的理科状元，这得有多强大的大脑，有骇人的自我控制能力才能够完成？ 相信只要安宴上了大学之后，有上复读的时候一半努力几乎是可以毫无压力的毕业，甚至是直接保送读研的。 “那么安宴同学其他的条件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夏老师连说道一半的考生都不管了，冲着那些考生和家长说道，“我这边还有点儿事情，待会回来再说。不过华科大是一所非常严谨的学校，虽然创校的时间没有京大和菁华这么长，但是他是属于华科院管理的一所重点大学。” 没错，华科大与其他大学最不同的一点就是因为华科大是华国科学院的下属学院。一般而言，这样的学校是有许多的资源的。 尽管夏老师已经离开了，但是几位考生觉得进入华科大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其他的条件？”安宴想了想，“这个其他条件都挺好说的。” 他是知道华科大的实力的，自然是不可能亏待他。况且还有京大正在虎视眈眈，通常情况下，这种高考状元不是去国外，就是去京大或者是菁华大学，甚至还有可能去hk的大学，总之这种好事儿轮到华科大的不多。 当然华科大也并不是特别需要高考状元来为自己增加知名度，本身他们学校就有保送生，除了状元之外，愿意进入他们学校的考生也不在少数。只是有一个状元进入那是最好不过的，并且这个状元本身就不太一样。 这位状元可不是从小就成绩好的那种类型，而是属于咸鱼翻身的那种。 这样的学生，校方还是挺看重的。至少夏老师认为这样的学生在自制力上面，是非常厉害的。自我学习的能力肯定也不弱，大家都知道复读班的老师尤其是像这位考生毕业学校的复读班，基本上是不怎么讲课的，全靠题海战术和自觉复习。 他之前的成绩都差到几乎是刚好上了专科线而已，没想到过了一年的时间，就直接冲上了渝城高考状元的宝座。这样的学生，不管是作为招生办的夏老师，还是华科大的其他老师都还是非常看好的。 通俗一点儿来说，就是夏老师认为安宴是一个能够静下心来做科研的人。做科研最怕的就是那种三心二意，不能够静下心来。 学习也是一样的，所以他笃定安宴在四年之后，能够直接保送本校的研究生，甚至还有可能去国外读研。 华科大是c9联盟高校，和国外的知名高校多少都是有些联系的。送一个学生去国外读研，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再加上本身就可以在大学期间担任交换生，去国外的高校先行感受国外与国内的不同。只要足够优秀，说不定出国之后，就被国外的某位教授给看重，留下来就读研究生甚至硕博连读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具体还是得看安宴自己的表现。 夏老师兴冲冲地来到了安宴的家，给他开门的是安宴。看了一下，没有安宴父母的身影。夏老师有些犹豫的说道，“安宴同学，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让你爸妈一起来听吗？” “没关系。”安宴冲着夏老师笑了一下，“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就可以了。我爸也说，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该决定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了。” “你还挺有主见的。”夏老师美滋滋地说着，可不是有主见？要是没有主见，恐怕早就和京大签合同了，哪还轮得到华科大。 安宴但笑不语，夏老师也坐在沙发上，将合同放在桌面上。 第50章 请客 “安宴同学说说吧, 你有什么条件没有？”夏老师盯着安宴半晌，他不知道安宴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但是有一条, 只要能够答应的，甚至是只要询问校方的意见之后能答应的, 他都可以答应。 “条件么？”安宴也不知道该怎么提出条件, 他感觉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实现的条件。就看向夏老师问道, “现在夏老师能够给出什么样的条件？” 夏老师微笑着说道，“这个我已经在来的路上请示了学校的领导。” “我们的条件或许不是最优渥的，但绝对是拿出了我们华科大最大的诚意。”夏老师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四十万的奖金，学杂费以及住宿费全免, 大二的时候，可以作为交换生去国外留学一年。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待会再说, 四年成绩全优，可以直接保送研究生。安宴同学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你刚才说去国外当交换生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完？”安宴看向夏老师询问着。 “当然，这就是我要给你说的重点。我校与国外多所名校都是有联系的，安排你去国外成为交换生, 比如说斯坦福大学之类的等等，如果你在国外的表现优异, 被某位教授看上。其实可以直接在国外读研，不用回国的。当然这件事情是非常的困难, 但还是有一些机会的，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 “一年的时间么？”安宴嘟囔着想着。 “没错，一年的时间我想是足够你发挥了吧？”夏老师冲着安宴挤眉弄眼的，安宴笑了笑, “也挺好的。” “安宴同学要不看看合同的条约吧，看完之后在决定签不签。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合同是找你的学校里，最宽松的合同。安宴同学现在有什么异议和条件都可以说出来，等签了合同之后，想说可就没有机会了啊。”夏老师还是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让安宴先看看合同随后在决定要不要签合同。 拿着合同看了起来，安宴在思索着，自己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条件。其实给四十万已经算是不错了，相当于读一年大学还能够得到十万块的奖学金。并且还不算在之后的大学奖学金里，食宿全免，也没有学费。除了放假的时候回家之外，他也想不出在什么时候还会有花费。 大二出国当交换生也学校也是全都报销的，当然如果自己要在学校外的地方吃饭，那肯定是要自己给钱的。 ‘咔嚓’大门被打开，安志诧异地看着夏老师和安宴正在说着什么。而安宴的手中拿着一张印满字的a4纸，不用问，安宴应该是选择好了学校。 在安志开门的同时，夏老师也转过头去，看见安宴的父亲安志正在开门。 夏老师冲着安志笑了笑说道，“你好，安先生。” “夏老师好。”安志说道，“这是？” “爸，是我让夏老师过来的。”安宴笑着说道，“我已经决定好了，就读华科大。”说着他还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爸，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你喜欢就行，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只能给你提提意见。你想好了，就好。”安志倒也开明，不管是华科大也好还是京大也好，都是国家顶级的大学。其实上哪一所都是一样的，上了大学之后，最重要还是看学生自己的努力和天分。 否则就算是现在安宴去读哈佛，不努力学习一样会被劝退。 到了这种程度，只要是顶级大学就够了，不管读哪一所都差不多一样。 “哦对了。”夏老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安宴同学在当交换生回来之后，可以去科学岛面试，如果面试成功。那么你将会光荣的成为科学岛上的一员。” “科学岛？”安志是没有听说过什么科学岛，就觉得这个名字倒是挺扯的，只是看夏老师这么正经的面色也不像是在骗人。更何况，安宴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向往的神情。 夏老师笑了笑也没有解释，相信之后安宴会给自己的父亲解释什么是科学岛的。 “怎么样，安宴同学？”夏老师看向安宴说道，“你对于条件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继续说的。” “没什么想要说的，其实都已经差不多了。”安宴想了想继续说道，“该有的东西，我基本上都有了，也不需要其他的什么。”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拿着合同继续看了起来。安志倒也不是怀疑华科大会做什么，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依旧还是让安宴将合同给他看了一下。 看完合同之后，双方都没有什么异议。安宴便签了合同，签完合同象征着安宴以后就是华科大的学生。 夏老师笑得还是挺开心的，终于把渝城大学的高考状元给拿下了。之前他们可比不上京大或者是菁华，肯定是拿不下高考状元的，二三名倒是可以争取一下。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拿下了高考状元，并且这位高考状元似乎格外的好说话。几乎是什么条件都没有提出来，直接就签字了。 大概也是因为这位高考状元本身就想要考入华科大的关系，所以没和京大和菁华的人怎么接触，就直接找到他签合同。签完合同之后，夏老师笑得非常开心，大概京大的陈老师和菁华的齐老师知道了之后，肯定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放着好好的湍流实验室不去，跑去什么核物理研究院，而且还是需要面试才能进去的。 安宴觉得没有毛病，如果自己的能力不能匹配，就算是能够直接进去也没有什么用。况且，他对于流体力学的兴趣不算太大。 倒不如去华科大选一个其他的物理分支学习。 夏老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看向安宴和安志说道，“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客吃饭。” “怎么好意思让夏老师请。”安志也急忙起身说道，“今天晚上我请客吧，麻烦夏老师了。” “不不不，我一定要请客。”夏老师坚决的说道，“安宴同学能够在我们华科大就读，也算是我们华科大的一个荣幸。我琢磨着，我们华科大今年招收的高考状元，也就安宴同学这么一个了。” 夏老师笑起来一点儿也不勉强，其实九校联盟的学校都不弱。只是各有各的优点和缺点而已，“所以这一顿我可必须得请，我之前可就请了好几次学生家长了。他们都还在犹豫呢，安宴同学可是高考状元，我怎么能不请客呢。” 第36节 “再说经费也是学校发的，不用白不用嘛。” “这，有点不太好意思吧？”以往都是安志他们这些做家长的请老师吃饭，什么时候有老师请他们吃饭。听上去都有些扯淡，没想到这位老师还真当真了。并且还真的做出了要请他们吃饭的模样。 这让安志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他都没有请老师吃饭，到还让老师请客。在安志的字典里，就根本没有这些事情。 “不不不，一定要请。”夏老师笑着说道，“安先生你要是有什么朋友也可以请过来，我们华科大虽然比不上京大或者是菁华大学，但是除了这两所大学之外，我们华科大还不怕其他的学校。” 可是这和请朋友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安志在心中这么想着，又听见夏老师说道，“一顿饭的钱，我们华科大还是能够给得了的。” “这……”安志原本就想着一家三口再加上夏老师去吃就好了。夏老师这简直就是盛情难却，非得请他们吃饭不可。 他们不去吃，可能夏老师还会不高兴。 安志想了想对着夏老师说道，“那夏老师您看，我去安排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我安排就行了。”夏老师拍着自己的胸脯笑着说话，他现在还是有些得意的，毕竟能够从京大的手中抢到人还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这些高考状元只会在京大、菁华选择，或者是去hk的学校，绝对不会想要到华科大这种院校。当然并不是华科大比京大或者是菁华差多少，还是一个知名度的问题。更何况，京大和菁华的学生在出国这一块儿，的确是更加容易的。当然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便利可言。 夏老师走了之后，安志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安宴说道，“真的定下来了？就读华科大？” “对啊。”安宴颔首说道，“华科大也不比京大差多少，还是一个名气的问题嘛。在家华科大不在首都，大概在很多人的认知里，华科大没有京大这么好。但其实华科大作为华科院的直属大学而言，即便是师资和科研方面，也并不差。” “我看华科大之前图书馆的借阅，几乎都是和学科有关的内容。” “也是，合同都签好了，就算是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安志拍了拍安宴的肩膀，郑重地说道，“你小子去了大学也得好好读书才行。” “爸，我知道的。” 安志联系了柳珊之后，又把顾维则的父亲叫上，顾父是特别能够喝酒的一个人。反正安宴的父亲从认识之后，就没有喝趴过顾父。倒是被顾父喝醉了好几次，他想了想这种情况，带的人太多也不算是什么好事儿。 第51章 报道 来到酒店之后, 夏老师已经在包间等着他们。到达之后，安宴和父母以及顾维则的父亲坐下开始吃饭，安宴就听着他们聊天, 时不时的点点头。好一会儿之后，吃完饭, 夏老师都已经喝醉了, 还是安志和顾父一起将夏老师给扶回房间的。 回家休息, 第二天清晨，安宴很早便醒来了。原本他是想要多睡一会儿懒觉的，可惜，电话一直不停的在响着。即便是他想要睡一会儿懒觉也是不成的。 拿着手机看了一下，还是一个未知电话，安宴感觉有点儿奇怪。这个时间点, 还有谁会给他打电话，接到电话之后。他这才知道, 原本是电视台的人给他打了电话过来，想要采访他。并且，在电话里就开始询问了起来。 “安宴同学你好，请问是安宴同学吗？” “对, 我是安宴，您是？” 听着陌生的声音, 安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电话是不是泄漏得太快了一些，不仅那群招生办的老师知道, 现在就连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都知道了。安宴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你好，安宴同学。我们是电视台的记者。” “什么电视台？”安宴反问了一句。 “微薄渝城新闻, 也可以说是一家网络媒体。”记者在那边有些尴尬。 “哦，有什么事吗？” “你是渝城的高考理科状元，所以我们想要采访你一下。” “这有什么好采访的？”安宴撇了撇嘴，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好采访的地方。不就是偶尔一次成绩考得还不错，恰好这次不错的成绩是高考成绩。这有什么好采访的，记者在电话那头说道，“您获得状元之后，是什么样的心情？而且安宴同学，你的分数是非常高的。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或者是，想要就读什么大学？” 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安宴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我能够获得理科状元，说实话我的成绩距离状元还挺远的。可能是因为这一次考试的题型都是我之前做过的题型或者是这些题型差不多都是我之前做过题型改变了一下，所以做的时候我感觉还是挺简单的。” “听说你是复读了一年的，对吗？” “对，我复读过一年。” “那么你之前的成绩也和现在一样好吗？所以复读一年之后，才会当上状元。” “这个，之前的成绩挺烂的。我复读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考上高考状元，更没有想过什么重点大学，唯一想要的就是能够读个三本或者是二本就已经很不错了。”安宴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挺坦然的。 因为他之前的成绩是可查的，他可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上了学霸这个位置上的。 自然也不害怕这些记者胡乱报道。 “没想到高考状元复读之前的愿望竟然是上一个本科学校？”记者有些诧异，这位高考状元之前的成绩究竟得有多差，复读的时候只想上本科而已。这简直，不敢想象。上本科和高考状元的差距，绝对是不言而喻的，而且这一次的渝城高考题目，全都说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难度比较大的一次高考。 就在这种难度下，还能够考到746分，而且那4分的扣分都是因为语文作文扣分。 这样的成绩，不管去什么省市考试，绝对都是顶尖的学霸级人物。可关键就是这么一个学霸，竟然说自己复读的时候，只想要考一个本科。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在作者的记忆中，只要不是那种学习成绩差得已经捞不起来的学生，考一个本科应该是不难的。但是——听见安宴这么说，记者来了兴趣，她觉得这件事情里面，肯定还有许多吸引人的爆料。 “安宴同学，你之前的成绩究竟有多差？” “去年高考也就勉勉强强上了专科线而已，所以我复读也只是想要考上本科线。能不能就读本科，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考上高考状元，的确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考什么高考状元。” “这……”记者愣了一下，“不可能吧？”高考状元再怎么说自己的成绩不好，记者都以为是在谦虚。去年高考只是勉强到了专科分数线，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啊。她之前接触过的，采访过的高考状元，哪个不是从小，或者是从初中开始成绩就名列前茅的学霸级人物。现在忽然出现这么一个说起话来就挺不靠谱的人，他到底是应该相信呢，还是不应该相信呢？ 安宴转过身，依旧拿着电话说道，“是真的。” “那么请问安宴同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努力学习，甚至能够登上状元的呢？在高考之后，你真的一直没有自己是渝城高考状元的感觉吗？” “真没有！”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记者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记者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说道，“谢谢安宴同学接受采访，暂时没有什么想要采访的。” 挂了电话之后，安宴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记者倒是去四处求证安宴说的话，她先是去学校求证。刚到学校的时候，安宴的班主任宋老师就来迎接她。毕竟是记者，学校领导也想要在公众面前有一个良好的形象。这是学校十多年来第一次出了高考状元，虽然是重点高中，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并不少。但是高考状元这一类的，学校还是出得比较少。 这不，十多年也就出了安宴一个。 所以学校领导特别重视这次记者的采访，才让还在休假的宋老师赶回来，给记者当解说员。 接到记者之后，宋老师一边介绍，一边说道，“李大记者，你想了解什么呢？” “我今天给安宴同学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安宴同学说他高考原本只想要考一个本科学校，真的是这样吗？” 宋老师听见李记者的话，当时就笑了。 他就知道，这些记者肯定会非常好奇安宴之前的成绩，于是他说道，“没错，说实话，安宴同学能够当上高考状元，不管是我这个做班主任的也好，还是其他的科任老师，甚至是我们班上的同学都挺诧异的。” “难道安宴同学的平时成绩不好吗？” “不，相当好。”宋老师摇摇头，给李记者解释道，“最开始，安宴的成绩是排在我们复读班末位的，也就是一个本科分数线的成绩。” “这么差吗？宋老师，我听说你们班上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挺多的。” “没错，但是安宴同学的自制力比较强，学习也很认真。”一边走一边说，他们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办公室。宋老师翻箱倒柜的找着东西，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拿出几张成绩单递给记者说道，“我记得这是安宴同学第一次在复读班考试的成绩，全班40多人，他考了一个倒数第四。” “然后这是第一个月的月考，安宴同学考到了40名左右，成绩提高了不少。第二个月的月考，安宴同学冲进了全班三十多名，算是中下成绩的同学。” “这个呢，是我们上半学期的期末考试，安宴同学全班排名第五，全年级排名第六。诺，这是安宴同学最后一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全班排名第一，全年级排名也是第一。”宋老师将成绩单一张一张的递给李记者看。 记者诧异到不行，这位高考状元还真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学上来的。并且，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从全班倒数到达了年纪第一，甚至是渝城的第一名。这种恒心和毅力，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安宴同学的头脑还是挺聪明的，好学、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有很大的差距，平时同学们都在休息的时候，就他一个人还在做题。而且，他知道该怎么合理的利用时间做题。我听说每天晚上，安宴同学都要学习到凌晨两三点中才睡觉，第二天早晨六点钟又起床开始复习、背诵课文等等。” “尽管，我们有些诧异安宴同学能够考上状元，但也并不诧异他的成绩能够有这么高。这都是他自己用自己的努力，获得的成绩。”宋老师说完后，看向李记者，“记者小姐，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也没什么了，就是有些感慨。安宴同学这样的学生，挺厉害的。我读高中的时候，如果能够有他一般的聪明，大概就已经上京大读书了。” “对了，宋老师你知道安宴同学上什么大学吗？” “这个他没有和我们提起过，您还是亲自问他比较好。” “谢谢宋老师了。”两人友好的握手之后，记者离开了学校。 再次采访安宴的时候，安宴已经起床吃完早饭，准备出门去图书馆看书了。刚打开门，就看见记者拿着话筒，后面还有个摄像师，正准备敲门。 安宴愣了一下，“你们是谁？” “安宴同学，我是今天早晨给你打电话的那个李记者。” “哦，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安宴同学你现在有空吗？可不可以耽搁你一些时间，想要对你做个采访。” “行，你们进来吧。”安宴躲开身体让记者和摄像师进入家里，他们站在门外也不是办法，要是被隔壁邻居看见了，前来围观，更是尴尬。 倒不如让他们进屋，采访完他们就会走。 “不过，你们时间得快一点儿，我还得去图书馆里看书呢。”安宴拿着两杯水，放在茶几上，“你们喝点水吧。” “安宴同学，你都高考毕业了，还要去看书。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去旅游或者休息吗？高考多累啊。” “是挺累的。”安宴坐在沙发上，“不过上大学之后，我也想能够跟上进度，所以还是得去图书馆里看书，充实一下自己才行。” “那么你一个暑假都不休息吗？” “怎么没有休息。”安宴愣了一下，“我今天早晨睡了一个懒觉，还挺好的。也算是休息的一种方式吧。” “安宴同学，那么我们采访正式开始了。” “好！” 李记者拿出笔记本一边看着安宴，一边记录着。 “安宴同学，请问一下，你准备报考哪所学校，或者是说你认为什么学校比较适合你。” “我报考的是华科大的物理系。”安宴羞涩的笑了一下，“因为之前我就想要报考华科大，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成绩能够能上华科大，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现在成绩出来了，我想我这个成绩上华科大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毫无疑问，我肯定是会选择华科大的。” 华科大？一般高考状元不都是hk大学，或者是京大、菁华吗？这家伙，怎么突然就报了华科大呢。这和其他的高考状元风格还真不是太像。 李记者没有得到理所应当的答案，笑容略带一丝尴尬，但是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华科大也是一所顶尖学校，不过我相信安宴同学的分数肯定是能够上得了华科大的。” “安宴同学，我们之前去学校了解了一下。你的成绩提升是非常显著的，那么请问你有没有什么提高学习成绩的秘诀之类的东西，让下一届考生能够学习一下，你的学习方法？” “这个……”安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之后，摇着头说道，“还真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方法，我可能是比较笨吧，每天都在做题，买了好多题每天都做。做完之后，会总结反思一下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遇见什么不懂的问题，肯定是会去找老师的。” 说了也等于没有说似的。 李记者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了，“那么安宴同学对于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比如说，大学读完之后，想要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或者是在大学期间，准备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这个嘛，大学读完之后，我还想要读研吧。如果条件允许，读完研之后，还得读博呢。”安宴耸了耸自己的肩膀，“至于读完博之后的打算，应该还是想要成为一位科学家吧。” “至少是研究物理这方面的研究员。” “这目标挺好的啊。” “谢谢安宴同学接受采访。”李记者伸出手和安宴握了握手，随后他们一起走出了家门。被采访之后，安宴就没有管这些事情了，在图书管里认真的看书。哪知道，这位李记者也是神了，非得搞点标题党出来。并且还把这篇采访发在了围脖新闻上。 原本作为一个新的网络工具，围脖用户就在逐年增加，现在这么一个新闻放在围脖上，热议的人自然是有许多的。 这个时候的围脖热搜还真是靠大家的留言和搜索上去的。 关于安宴原本就是一个有爆点的高考状元，之前成绩非常差，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高考状元。并且做出的选择也和其他的状元不同，选择和华科大。而并非是通常情况下的京大或者是菁华，这也是一个吸引人的点。 第37节 最后安宴说要去图书馆里看书充实自己，也不想自己在大学的时候掉队，又是一个爆点。比你成绩好，比你聪明的人都还在努力学习，你还有什么资格继续玩？ 李记者回去之后将这篇报道编辑成了标题党的报道——从专科分数到高考状元？渝城高考状元复读之后为何能够成为状元，是因为泄密还是因为另有隐情？ 猛地一看，还有些像是知音体。 网友自然是爱看这样的报道的，甚至热搜上都出现了#渝城高考泄密#这样的热搜，但是整个报道读下来，这特么是泄密么，这是天才的成长史吧？ 就跟小说里的主角似的，之前吊儿郎当的混生活，一旦努力起来，直接吊打所有人。这个渝城的复读高考状元可不就是这样的人么？先看看他之前高考的成绩，300多分，刚好上了专科的分数线。 再看看他在暑假自己努力两个月的结果，全班考试都只能够考到末位。但是一次成绩比一次成绩好，就跟坐上火箭似的，直接窜上天。最后一次摸底考试全年级第一，简直就是人间真实，这篇报道还引用了宋老师的话，“这位学生自控力和学习能力都非常强，之前学习成绩不好，大概是因为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要学习。” 这让围脖网友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人比人气死人。一个专科线的复读生，摇身一变，直接成为了高考状元。 并且在高考完之后，既然没有想过休息，而是还要继续学习。 这实在是难以让人接受，你都是学霸了，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了，休息一下不好吗？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质疑安宴的分数很奇怪，毕竟一个刚能考到专科分数线的人，一年的时间直接成了高考状元，其中的疑点实在太多了。 甚至还有人怀疑，安宴是不是先拿到了高考题，让人做了一遍之后，再去参加的考试。 然而渝城教育局回应，没有任何人在高考之前能够拿到卷子。并且，监控显示，这位渝城理科状元也并没有作弊行为。 也就是——这位理科状元的成绩是真实有效的。 就在这个时候，围脖上有人跳出来，继续接着质疑。 第52章 舆情 【于凯虎v：试想一下, 谁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够从专科的300多分，一下子就冲到746分的成绩。这其中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秘，又暴露了渝城高考的多少问题？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这个国家怎么了？一定是体制的问题。像是丑国或者是其他的欧洲国家，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就是就是, 谁会相信一年的时间从300多分忽然一下子就到了接近满分的成绩。我怀疑这个渝城的理科状元肯定和渝城教育局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渝城的人, 渝城教育局的局长就姓安, 是这个渝城理科高考状元的大伯，我有亲戚是渝城教育局的，亲耳对我说，这次的高考是内定好的。】 【我姐姐的大姨的三叔的表舅的侄子的伯父的儿子的同学也是渝城教育局的，听说里面腐败得很，这个理科高考状元之前就泄题了, 你看他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出来。听说是一群渝城大学的大学生把题给做好之后，直接把答案给他背诵的。】 【我是渝城大学的, 我们渝城大学的校长也姓安，我估计和这个渝城高考状元肯定有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肯定又是什么亲戚关系呗。】 【我就说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学习成绩这么好，我估计之前的考试成绩也是作假的。】 【就是, 就是，华国就会乱搞, 哪像是其他国家。谁敢乱来，人民群众就把他给票下去。这个国家, 吃枣药丸！】 【萧麻子v：华国啊，你的高考等一等你的人民吧，现在的高考简直就是在乱搞。还不如学习国外的先进经验。必须要彻查渝城高考的这件事情，还我们老百姓一个清明！】 【没错, 没错！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沐猴而冠算怎么回事儿？】 【必须要严查，不仅仅是渝城，甚至全国的高考都要严查才行！就是渝城教育局给的答案我们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悲哀，这个国家都被搞成什么样了？现在都2011年了，还有人在乱搞！】 【简直看不下去了！】 就在网上要渝城教育局给个说法的时候，安宴还在图书馆里愉快的看着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网上的鼓动，还有一些学生家长跑去教育局闹事儿，要教育局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们认为，安宴是靠关系才成为的渝城理科高考状元，这件事情原本只是某几位‘公知’的造谣而已，但在网上越传越广，甚至是全国都知道渝城高考状元有黑幕、阴谋论，都开始流传了起来。 当然，这些阴谋论不可能一开始就流传，自然是在网上发酵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开始在各地流传开来。起先，渝城教育局还当成一个笑话在看待。毕竟这个时候的互联网刚兴起没有多久，大家都不知道一个谣言能够造成多大的威力。 再加上渝城教育局本身是没有围脖的，所以回应肯定也不会及时。对于舆情的处理，别说是渝城教育局这种并不是经常处理舆情的单位，就算是渝城公安局也没有多少经验可以吸取。大家对于网上的不重视，所以在第一时间没有出面回应，等舆情发酵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才开始回应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并且，学生家长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天天都跑去渝城教育局闹上一通。甚至发展到后来，他们都快要人肉安宴了。 现在安宴作为一个酷爱学习的人，自然不会没事跑去上网，更不可能发现网上已经有人在造他的谣。如果他知道，估计也会笑笑就算了，他行得正坐得端，根本就不怕别人说。但是他低估了谣言的威力，或者是网友的弱智程度。 至少，渝城教育局的局长和渝城大学的校长都是不可能姓安的。并且他的父母和渝城教育局的局长还有渝城大学的校长都是没有往来的。这都是可以查询的，网友嘛，都是相信自己相信的。 别人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今天一大早起床之后，安宴出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刚出门就遇见邻居家的小孩，这位小孩是初中生。看他的眼神特别不对劲儿，安宴还觉得有些奇怪。正准备按下电梯出门的时候，顾维则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顾维则在电话那头显得特别的着急，“小宴你没事儿吧？” “什么？”安宴觉得顾维则莫名其妙，突然问他有没有事儿是什么鬼？他看上去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而且，怎么听上去像是在诅咒他似的。 “顾维则你什么毛病？”安宴莫名其妙的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情。” 听见安宴中气十足的声音，顾维则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宴你没事儿就好。” “怎么了？”安宴不明就里，“怎么突然打电话问我有没有事儿？” “小宴，这段时间你别出门。” “什么意思？”安宴还是没有弄懂，“为什么我不能出门？” “不是不能出门……”顾维则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怎么给安宴解释现在的情况。这件事情，越闹越大，连他们警校的人都出去把这群家长挡在教育局的门口。他还是昨天得到消息要去的，今天才弄明白是什么事情。 “这群家长脑子都被吃了吗？渝城教育局的局长明明姓李，和那个姓安的高考状元屁关系没有，还真姓了网上的谣言？” “看他们是自己孩子考得不好，想要趁机捞点好处吧。比如说去渝城大学读书什么的。”旁边的同学嗤笑了一声，“你看，其中不是有家长再说，那个姓安的都能成高考状元，他们孩子也得去渝城大学读书吗？” “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捞到好处。法不责众，你知道这个意思吗？他们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就算到时候这件事情是乌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这……”正好顾维则过来想要吸烟，听见同学们说话。他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拿着烟递给同学，他顺口问道，“哥几个，究竟是什么事情，我们才大一都得来支援，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我看事情不小啊。” 旁边的人冷哼一声说道，“还能是什么事情？一群弱智呗。” “小声点，待会要是被录下来了，又说不清了。”旁边的人使劲儿打了他一下，又接着说道，“是渝城理科高考状元的事情。” 是安宴？顾维则愣了一下，“他，他能有什么事情？闹这么大？杀人还是放火了？” “都没有，就是在网上被人造谣说他和教育局的局长有关系，是靠关系得到渝城高考状元的。” “这不是扯淡吗？怎么可能！”顾维则立马脱口而出，他是知道为了得到这个高考状元，安宴究竟有多么的努力，付出了多少的辛苦才得到的。就凭借网上这两三句话，就把安宴的努力全都否定了。要是那群诋毁安宴的人在顾维则面前，恐怕顾维则已经忍不住要出手打人了。 “你怎么知道那位高考状元不是考关系得到状元的？”同学眯着眼睛看向顾维则，“你这么清楚。” “恩，恩……”顾维则愣了一下，大义凛然的说道，“我认识他，而且就和我住一栋楼呢，我当然知道他每天除了复习就是复习。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更何况我家和他家也挺熟悉的。知道他们不认识渝城教育局的人，我才这么说的。” “虽然我不知道那位状元究竟是怎么学习的，但是他们说渝城教育局的局长姓安，我就觉得很搞笑了。” “人家姓李好不好，渝城大学的校长姓赵，不姓安啊！” “那什么，我还有点儿事，你们先休息，我过去一下。” “这家伙，怕是要去通风报信吧。”同学看见顾维则走了之后，无奈地笑了一下。不过这件事情，也该让当事人知道。毕竟是被陷害的，况且现在事情闹得有点儿太大了。 顾维则不想让安宴知道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性质已经挺严重的。如果知道，说不定安宴心里会有什么负担。但如果不知道，安宴还是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门，说不定就会被那群脑残网友给打到住进医院。 他一点儿也不想安宴有什么意外，想了想，他说道，“因为，因为……额，就是我觉得吧，外面天气挺热的，你还是在家里待着比较好。你本来就容易中暑，如果……” “等等！”安宴就在和顾维则说话的时候，秋秋发来了一个消息。 “我待会在打给你。”也不知道是谁发过来的消息，安宴挂掉电话之后，打开秋秋看了一眼。原本是以前的室友陈涛给他发了一个消息过来—— 【安宴在吗？】 【涛哥，你怎么想到联系我了？还没去苏黎世大学？】 【我在苏黎世，现在是凌晨3点钟。】 【这么晚了，涛哥你还不睡觉，怎么想到小弟了？】 【给你看一样东西！对了，你现在在电脑旁边吗？】 【没有，等一下，我回家开电脑。】 【ok，你开好了之后告诉我！】 安宴也不知道陈涛要给他看什么东西，但是既然陈涛已经说了，他就先回家开电脑看一下陈涛会给他看什么东西。 回到家，关上门，打开电脑。 将秋秋登陆上之后，安宴又给陈涛发了消息过去。 【涛哥，这么晚联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我现在就是在电脑上登陆的。】 【我听说你考了个高考状元？冯成给我说的。】 【嗨，没有涛哥和松哥这样的学神厉害。】 【少说废话，我这边有一套苏黎世大学的物理卷子，我废了好大半天的劲儿才搞到的，你先看看。要是能做的话，今天下午三点钟的样子给我，ok吗？】 【苏黎世大学物理系的卷子？】 安宴还是有些心动的，于是急忙回了陈涛一句—— 【当然！】 随后陈涛将卷子以离线传输的形势发给了安宴，并且让安宴自己建一个邮箱，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用电子邮件的形势联系。 拿到题之后，安宴正准备做题，顾维则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安宴，你出门了？” “我今天不出门了。”安宴一边看着德文卷子，一边头疼得不行。他都给忘记了，苏黎世大学是德文区的大学。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算了，现在只能借住网络翻译做题了。 “那就好，那小宴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儿呢。”顾维则没和安宴说两句话，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苏黎世大学那边，陈涛将物理卷子发给安宴之后，又打开求求和冯成开始聊了起来。 【刚才把卷子发给他了，不过我估计也只能拖上几个小时的时间。】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他现在太惨了，被人造谣。对了，你那边有什么办法吗？要是他不能在国内上大学，至少还能去国外留学？】 【你小看我了，这是我求着导师从物理系那边要来的卷子，要是安宴做好这张卷子，说不定物理系那边的教授一高兴，直接邀请安宴来这边上学。要知道苏黎世大学的物理系可是欧洲顶尖的水平。】 【谢了啊，涛哥。】 【谢我干嘛，安宴也是我朋友嘛，虽然联系少，但是看见他这么被污蔑，我也挺……生气的。但是安宴真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在国外都知道了，他就在渝城还不知道？】 【你知道安宴这个人的，学习起来，哪还顾得上看书之类的。我估计他肯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造谣很久的事情。】 【我看了一下，是大v带头造谣的，能不能告他诽谤？】 【到时候在说吧，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之后再谈其他的。现在重要的是，把他给稳住，别到时候他的心态崩了，那可就玩完了！】 第38节 【也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他！】 陈涛和冯成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刘松说道，“安宴那家伙还不知道网上全是他的谣言呢。” 刘松冷哼一声，“造谣的人，迟早……” “算了，睡觉吧。” ………… “必须严肃处理这件事情！” “安宴的成绩要作废！” “渝城教育局包庇考生！” “我们的孩子也要上重点大学！” “今天一定要给个说法！” “不是，各位家长你们听我说！”教育局的主任急得满头大汗，外面的天气又热，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渝城教育局怎么可能说得清楚。 “我们渝城教育局的局长姓李，和今年的高考状元真的没有关系，大家先回去吧，我们一定会彻查这件事情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官官相护，他们肯定说没有问题。既然那个叫安宴的都可以上华科大，我们的孩子也要上重点大学。原本高考就是公平的，但是现在还有公平可言吗？” “大家安静一下，你们要相信政府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现在天气这么热，会中暑的，大家先回家吧！” “不给说法，我们就不回去。” 顾维则站在太阳下，戴着头盔，额间的汗水一直冒着。他盯着这群闹事的家长，耐心都快要被耗尽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动手。就算是被这群家长打了，他们也不能还手。 “呸，一群被圈养的狗！”也不知道是谁，在顾维则的面前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第53章 无赖 顾维则咬牙切齿地看着对方,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貌猥琐而又嚣张。他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没想到那人竟然吓得连连后退, 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中年人也是不简单，坐在地上之后, 直接叫了一句, “警察打人啦, 警察打人啦！” 就跟个无赖似的，满地打滚，看得让人手痒痒。特别想要上去，给他一拳。听见有人在叫警察打人，这群学生家长可就不干了。一大群的家长马上就围了过来，指着他们这群警校的学生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这还没当警察呢, 就会打人了，以后当了警察还得了？” 顾维则特别冷静地说了一句，“别装了，我这里有执法记录仪, 刚才的事情都记录下来了。” 那个中年男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直接站起来就要冲向顾维则, 好在身边的同学挡在顾维则的面前大声吼道，“你们要做什么？” “观众朋友们,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渝城教育局的大门前。我们看见许多家长都在抗议，那么我们现在就来采访一下现场的家长们究竟都是怎么说的吧。”说着记者拿着话筒开始朝着一群推嚷的人群走去。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学生家长还是特别谨慎地，看见带着话筒的记者第一反应就是用一种防御性的姿态说道, “你是谁？” “你好，我是蓝方期刊的记者，我想要采访一下，这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蓝方系的新闻记者是出了名的新闻炮制者，什么意思呢？也就是不管这个新闻或者是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和政府有关系，反正定体问，我陷思就对了。 然而家长可不管这些，一把将蓝方期刊的记者推倒在地说道，“滚你妈的，装什么记者，呸！” 蓝方期刊的这位女记者脸都要气歪了，但她是带着任务来的。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全国都知道。这种时候，可不就是他们蓝方期刊销量暴涨的时候。她可是马不停蹄地来到渝城，就是为了得到第一手的报道，然后在用春秋笔法修饰一下发出去，可不就成为了一篇让销量增加的文章了吗？ 她没有继续采访这位家长，人群中有人使了一个眼色。于是另外一个人站了起来，对着这位女记者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这位记者小姐，这边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 “请问，出了什么事情？”场面非常的混乱，声音极为嘈杂，记者觉得一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于是急忙询问着现在的情况。 “是这样的，一个警察把学生的家长给打了。” “什么，警察还敢打人。” “而且渝城教育局的人根本就不承认这件事情有黑幕，并且扬言我们如果继续闹下去，就要……”说道后面，这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没有继续说话。 这句话已经说得非常的明白，不用说记者就可以脑补出后面的话。她激动得手都在颤抖着，这次出差已经值了。只要报道发出去，相信点击量和报刊的销量肯定会增加许多。没想到这个时候，有几个警校生走了过来，警惕地看着记者。旁边是教育局的主任，看向记者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我是蓝方期刊的记者。”女记者扬了扬手中的记者证说道，“请问你是教育局的人吗？” 蓝方期刊名声还没有彻底搞臭，自然渝城教育局的主任看见是蓝方期刊的人还真以为记者是本身公平正义的原则来采访的。急忙说道，“我是渝城教育局的主任，我姓王。” “王主任你好。”蓝方期刊的记者看了看混乱的场景说道，“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王主任看向旁边的警校生，示意他来说。 “是这样的，我同学被其中一个学生家长骂了之后，瞪了他一眼，这位学生家长自己摔倒了说是我同学打了他。” “那么请问你同学真的没有打人吗？” “真没有打人，就看了他一眼。” “那没有打人，那位学生家长为什么会跌倒呢？这不符合逻辑啊。” “可问题是我同学真没有打人啊。” “我们有执法记录仪可以作证！” 刚说完这句话，‘嘭’的一声。随后听见人群中大叫了一声，“你们把执法记录仪打碎了？” 女记者听见这句话，随后又放心地询问道，“你同学真的没有打人吗？难道这件事情一点儿也不蹊跷吗？而且，如果渝城教育局真的没有黑幕，为什么这么多学生家长会在这里聚集，听说你们还威胁了学生家长。如果他们不离开，就不给他们发毕业证和高校的录取通知书对吗？” 王主任都被记者给问懵圈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为什么他自己都不记得？ “不不不，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并且，渝城教育局和高考从来没有任何黑幕！” “那如何解释这位渝城理科高考状元自己亲口说的，高考的这些题目他都是做过的？” “这……” “那么说起来，渝城教育局和高考的黑幕是有关联的？教育局的局长和这位理科状元是亲戚关系对吧？” “真不是！” “那么为什么网友都会这么说呢？并且许多网友就是渝城本地人，还有网友是渝城教育局的工作者。” “想必渝城教育局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公愤，难道这件事情还不够让渝城彻察吗？高考是公平公正的考试，也是无数考生改变命运的考试。如果这件事情上都要徇私舞弊，那么还有谁会相信渝城教育局以及政府？” “王主任，我知道您也是迫于无奈才来应付这些家长的。您看，这么大的太阳，您这么多汗。您要是把实情说出来，想必这些学生家长也不会闹事的。”说着蓝方期刊的记者转头看着这群面容稚嫩的警校生。 “我想你们报考警校也是因为心中还有正义，不愿意做黑警，你们看看这群学生家长多么的愤怒。再想想你们高考的时候，是不是也被人篡改了分数？是不是也有黑幕，你们以后有了孩子，难道也想这样？” “您说得没错。”一位警校生站出来说道，“这位记者您说得都对，但是您却没有作为记者的资格。” 蓝方期刊的女记者愣了一下，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 “愿闻其详。”女记者恨得牙痒痒，但是现在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死死地盯着说话的那位学生。 “首先，我觉得你是一个没有水平的记者。”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凭什么？凭你来采访却事先什么功课都不做。您知道渝城教育局的局长姓李吗？您知道渝城今年的高考状元姓安吗？” “请问李和安之间有多大的差距，才能觉得两人有亲戚关系？顺便告诉您，上一届的局长姓陈不姓安。” “第二，我觉得您没有做人的良知。” “你……这是在侮辱人。” “我哪里侮辱人了？我这不是在实事求是的说话吗？”这位学生的逻辑异常的清晰，“刚才我们已经给你说过事情的经过，但是您却一再的认为我们打了人。那么您有证据证明我们打人了吗？” “是您亲眼所见吗？为什么直接说我们打人？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们说什么你偏要反着来，您不觉得自己挺双重标准的吗？”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打人还要威胁这群学生家长？”记者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们不觉得愧疚吗？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难道你们就一点儿忏悔的心都没有吗？” “为什么要忏悔？我们并没有错！”争锋相对，还有人在拍照。 现场的气氛混乱又剑拔弩张，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导火索，恐怕今天的事情可就善了不了了。 也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我们也不是想要找你们的麻烦，你们还是孩子，就算是你们打人也是年轻气盛，我们只需要和教育局的局长对话。我们的孩子，也要上重点大学！” “就是，我们的孩子也要上重点大学！” 明明他们没有动手，也没有打人。现在反过来好像成了他们的不对，并且这群闹事的人大度的原谅了他们似的。 顾维则很不服气，但还是被同学给拦下来了。要是没有被同学拦下来，恐怕他就真得冲过去打人了。好在刚才被人趁机砸坏的执法记录仪并不是他的，否则他今后可就是有理都说不清了，并且他还认为这群人是故意想要搞坏执法记录仪的。 心中暗暗地骂了一句，他没有在说话。 王主任也看透了这位蓝方期刊的记者，冷着脸说道，“不好意思，这位记者，我们这里没有你想要的报道。并且，你说的话都是不属实的，我希望你能够斟酌一下在发报道。否则您这算是触犯了法律的行为。” 他冲着旁边的学生使了个眼色，默默地往后退，也不再和记者多说话。 现在的事情已经闹得很大了，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教育局认为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作弊行为，也没有什么黑幕。这就是有人在故意搞他们教育局，并且还是在造谣诽谤。 记者本来就受了一肚子的气，冷冷地看向王主任也没有继续说话。心中暗想着，看我在报道上怎么写你们渝城教育局和这群学生。 学生家长被人鼓动，认为既然有黑幕，他们的孩子也应该和有黑幕的人受到同等的待遇。 否则，他们一定要闹个天翻地覆出来。至于这件事情如果是假的怎么办？谁都没有想到，毕竟之前网上说得是有鼻子有眼睛的，一个个都像是在现场亲眼看见似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再说，如果是假的，谁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反正到时候，只要一躺在地上耍赖，不就完了么。 难道他们还真会出什么事情？别开玩笑了，反正他们的孩子考的成绩也不理想，倒不如趁机争取一点儿什么利益。 没错，前来聚集的家长大多孩子的高考成绩都不如意，所以才想要在这个机会闹事儿，拿些好处。那些高考成绩好的家长，看见这个报道之后，就一笑了之。大多数人心中是清楚的，这根本不可能黑幕。也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人家说的是做过这样的题型，不说这位状元，就算他们的孩子，也在高考的时候遇见过一样的题型。难不成考得好的，都是在教育局有关系的？ 这不是在扯淡吗？ 其实这群老师的家长里没有明白人吗？有，很多。大多数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想要捞好处而已。 当然也有被人骗来的家长，那是真傻！ 就这样双方一直僵持着，没有哪一方会轻易的认输。 ………… 安宴在家里吹着空调，就跟没事儿的人似的。正在一边翻译德语，一边做着卷子。德语的翻译有些不太通顺，但好在他还是能够看清楚大概意思。一边做，一边思考着。下午两点过的时候，他给陈涛发了一条秋秋过去。 陈涛接到安宴秋秋的时候，正在和导师讨论问题。因为手机响了一下，所以陈涛的导师停下来说道，“陈，你的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陈涛看了一眼，是安宴发过来的消息。 【涛哥，这套题挺有意思的。就是德语我真是看不懂，只有用网络翻译着做完的，可能做题的时候有些没有弄懂真正的意思，你看看。】 陈涛看见安宴发过来的消息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已经把这张卷子给做完了。他笑了笑说道，“杰西教授，昨天我询问物理系约瑟夫教授拿到的卷子，今天已经做完了。” 杰西教授有些疑惑的说道，“不是刚给你的同学做吗？这么快就做完了？” “我这位同学虽然学习时间还挺短的，但他是我见过非常有天赋的一位同学。我相信，他做得非常的不错。”陈涛之所以能够进入苏黎世大学，就是因为被数学系的杰西教授看重。杰西教授是苏黎世大学数学系中非常有分量，甚至是整个欧洲数学界，极为有分量的一位教授。 自然他认识的教授，也不可能是什么泛泛之辈。 第39节 那位物理系的约瑟夫教授也是苏黎世大学物理系的顶级大牛，对人倒也和蔼，只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看上去特别的严厉，让人难以亲近。 杰西教授笑眯眯的说道，“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夸奖一个人呢。” “那么可以让我看看他的作答吗？”杰西教授知道，这套卷子可不是这么容易完成的。就算是苏黎世大学物理系的那群学生，也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做好这张卷子。 他也觉得，这套卷子算是有些意思。当然，对于他这种大佬而言，这张卷子实在是有些太过简单。 但是一位高中毕业的学生如果能够做好这张卷子，那么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如果那位高中毕业的学生能够吸引到约瑟夫那位老家伙，说不定约瑟夫当场就得拍板要这个学生。 想必，这也是陈想要的结果。杰西教授显然已经看透了一切，看透不说透。他还是很好奇，他认为的天才学生陈，推荐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 “教授，您等一下！”陈涛接收好离线后，打开电脑，“教授，能够借用一下您的打印机吗？” “当然可以。”杰西教授没有反对。 第54章 请求 陈涛将文件发在自己的邮箱中, 然后打开电脑，在将文件复印下来。随后陈涛拿着安宴做的题目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次，不说其他的, 他就非常的震惊。安宴竟然做题的思路比他还要巧妙一些，就是有一些问题似乎并没有特别准确的回答到点子上。 可能是因为语言的关系, 安宴在翻译的过程中, 有些小小的误解, 不过这都是非常小的事情。甚至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一点儿也不影响整张卷子的对错。虽然有些误解，但是安宴还是做对的。看了一下卷子，陈涛将卷子递给杰西教授说道，“教授，虽然卷子上面有些小瑕疵, 但是不得不说，即便是让我做, 我可能也没有他做得这么好。” “哦？”杰西教授来了兴趣，接过陈涛递过来的卷子，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笑着说道, “不错，回答得非常的巧妙。只是这卷子似乎有些错误和曲解的地方？”杰西教授非常的纳闷, 按照道理来说，回答得好的卷子为什么会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错误？ 这是非常低级的错误, 尽管最后还是算对了，但是的确有些影响卷面。 但是总的来说，杰西教授对于做这张卷子的人还是挺看好的。就在这个时候，陈涛笑了笑, “杰西教授，可能是他第一次接触德语区的卷子，所以在翻译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误解。” “我以为，这是一个非常小的问题。” 杰西教授也赞叹道，“不错，如果是第一次接触德语区的卷子，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确已经非常让人震惊了。” “那么杰西教授，您能将这张卷子给约瑟夫教授吗？或许，还可以引荐一下？”陈涛用求救似的目光看向杰西教授。如果是他自己去将这张卷子递给约瑟夫教授，还不知道约瑟夫教授会猴年马月看这张卷子。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但是杰西教授就不一样了，杰西教授原本就和约瑟夫教授是老相识。倘若是杰西教授拿着这张卷子去寻找约瑟夫教授，说不定只需要一天的时间，约瑟夫教授必定就会看完这张卷子。说不定就能够动收徒的念头，约瑟夫教授不仅仅是苏黎世大学乃是欧洲物理学界的顶级大牛，甚至是在全球都是非常有名的顶级大牛。 尽管没有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但毫无疑问，他是获得过多次诺贝尔提名的学者。 这样的学者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是当之不愧的顶级大牛级别的人物。 就冲这一点，如果他对安宴有了兴趣，必然苏黎世大学就可以直接录取安宴。到时候，安宴就可以脱离华国那种嘈杂的环境直接到欧洲的苏黎世大学上学。在这里，就不是华国能够比较的，至少在学术这一块儿，苏黎世大学还是非常棒的。甚至，也不可能会出现像是华国这样的事情。 毕竟想要上苏黎世大学，除非能够获得全额奖学金或者是被某位教授看重，否则没有推荐信没有钱，谁特么理你？ 好的大学是穷人可以上的吗？当然不是，除非是天才，否则在欧洲，穷人是不配上好大学的。 哪像是华国，一群家长因为自己的孩子没有考好，就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提出一些滑天下之大稽的条件。在欧洲，你反对你的，学校绝不认输。甚至生源或者是名声，根本就不会受到一点儿的诋毁。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可以这么说，如果那群家长是在欧洲，恐怕是会崩溃的。 “陈。”杰西教授非常严肃的说道，“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你这么重视你的这位同学，甚至想要他被约瑟夫那个老家伙看重，让他来苏黎世大学上学。你要知道，约瑟夫那个老家伙不苟言笑，学生们可都不太喜欢他。况且，他对于学术的要求是非常高的。说不定，你的那位同学不适应约瑟夫那个老家伙的教学强度。” “我记得之前就是有一位堪称天才的家伙，硬生生的被约瑟夫这个混蛋给逼到了牛津大学去。”杰西教授说话的同时，还耸了耸肩膀。 “我可不想看见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杰西教授毕竟是约瑟夫教授的老友，尽管他也觉得这位老友有时候太过严厉。其实对于学生，没有必要这么的严厉。虽然这些学生都已经是成人，但是他们毕竟还是孩子。谁都是这么过来的，放宽一些，说不定这些学生的动力会更大一些。 可惜，约瑟夫那个老家伙并不同意他的教学理念。甚至为此和他掰头了不少次，双方各有胜负。 当然他也知道，一般的华国学生可比欧洲的学生好得太多。 但是想要当约瑟夫的弟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若不是约瑟夫在国际学术界实在是太过有名。并且在学术这一块儿有自己独到之处，甚至是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够代替。相信学校早就让约瑟夫这个家伙滚蛋了。 这家伙实在是太有个性了，要是他看不上的学生，他宁愿不带学生也不愿意收一群他认为愚不可及的学生。好歹他杰西虽然学生收得少，每年至少也会保证收一两个学生。但是这位约瑟夫要是看不上，甚至可以连续好几年都不收学生。 “老师，您就试试吧。”陈涛双手合十拜托自己的教授一定要去试试。 “陈。”杰西教授特别严肃地说道，“我也可以将这张卷子给约瑟夫看，不过你得给我说一下，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推荐你的同学。我从你的眼中看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对吗？” “如果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约瑟夫说啊。”杰西教授对待自己的学生还是非常平易近人的，就比如说现在。他说的和约瑟夫说，并不是在说他和约瑟夫说这件事情，意思是他会劝约瑟夫收下这位学生。有了约瑟夫的首肯，拿到他和约瑟夫的推荐信，那么这位学生上苏黎世大学就是非常妥当的。 这才是杰西教授真正的意思，陈涛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其实这件事情，他是不想告诉杰西教授的。有一句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尽管这是华国公知带的节奏，能不说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不和杰西教授说清楚，杰西教授也没有办法劝解约瑟夫教授给安宴写推荐信。要是当时安宴能够和他一起参加imo或者是ipho都不会是这样。想了想，陈涛还是说了，“我这位同学考上了我所在的城市，渝城的高考理科第一名。” 对于高考制度，杰西教授还是有所耳闻的。虽然没有深入的了解这个制度，但是能够考到第一名，想必也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据说能够考上第一名的学生，华国的大学肯定是会疯狂的招收的。他也接触过从华国来的学生，听说他们的高考成绩都不错。的确是非常厉害的学生，和普通的苏黎世大学学生比起来，厉害不少。 这样的学生如果进入苏黎世大学，以后能够在学术界扬名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杰西教授疑惑的说道，“既然是这么厉害的学生，我想华国的大学应该是会招收他的才对。为什么，会想到来苏黎世大学呢？” “教授。”陈涛叹息了一声，“原本之前都是好好的，我也是前天才听说。有人造谣他高考作弊，这次的高考有黑幕。” 杰西教授更是疑惑，“他可是第一名，还有谁和他一起并列第一名吗？你们的高考都是书中可以找到的吗？为什么作弊能够得到第一名呢？更何况，你给他的卷子可不是谁都可以做得了的。我相信这样的学生，是不屑于作弊的。” “当然，老师我也知道他是真的没有作弊的动机。也不可能不作弊的，但是您知道吗？现在华国有人在造谣说他是提前看了高考卷，才会考到了近乎满分的成绩。就我所知，他和渝城教育局的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也和渝城大学的校长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造谣的人说，渝城教育局的局长和渝城大学的校长都和他是一个姓。以此来证明他们是亲戚关系。” “那么，他们这真的是一个姓？” “不，我那位同学姓安。渝城教育局的局长据我所知姓李，渝城大学的校长姓赵，根本和我的那位同学不是一个姓，也不可能是什么亲戚关系。” “但是华国的人们却并不这么想，他们不会去求证，别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说……所以，我这位同学现在的处境的确是有些怪。我们都知道，高考根本不存在什么泄题或者是黑幕，尤其是第一名这样的成绩。实在是太过耀眼，如果真的泄题，肯定会被找出来。但是迄今为止，他们都是在制造谣言，根本没有拿出一点儿证据来。” 如果是平日里陈涛给他这么说，他还会怀疑那位姓安的学生究竟是不是存在黑幕或者是作弊的行为。但是这张卷子已经完美的解答了他的所有疑惑，这张卷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学生能够做得了的。 杰西教授非常自信，能够做好这张卷子的学生，根本不屑去搞那些小动作。从字里行间就能够看出来，这位学生的天赋的确是非常好的。就是德语有些糟糕，不过不要紧，往往这种有天赋的学生，学习是最快的。无论是科学还是语言，都是如此。 “乌合之众从来如此。”杰西教授笑了笑说道，“陈，你放心吧，我会把这张卷子交给约瑟夫那个老家伙的。” “谢谢老师。”陈涛真心实意地感谢杰西教授。 ………… 围脖上关于安宴的事情，愈演愈烈。 安宴还浑然不知，他都已经被网友给人肉出来。在加上蓝方期刊发了一篇偏向性非常高的报道——【教育局偏袒有关系的高考‘状元’威胁维权家长，警方加入其中，这是为何？】 这篇报道一出来，整个围脖都要炸开了。 全都是讨伐安宴以及渝城教育局甚至渝城公安局的围脖，全国网友都在讽刺这种行为。甚至将安宴的家庭都扒了出来，进行嘲讽。 安志和柳珊这段时间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从网友扒出安宴的家庭之后他们的手机就开始有一些古怪的电话打进来。甚至是公司都被打了奇怪的电话进来，安宴也收到了辱骂的电话。他也搞不清楚，直接挂掉之后，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准备上网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他难道是被人给网爆了？还是被人给人肉了？ “小宴。”安志和柳珊疲惫的打开家里的大门，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在网络上被人造谣之后，第一时间就报警。虽然被人人肉出来家里的地址，那群人倒还没有上门来。大概也是他们报了警的关系。 “爸妈，今天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安宴有些困惑的看向自己的父母特别的疲惫。 网络上的谣言不仅仅伤害到了安宴，甚至连安志和柳珊开的公司都受到了波及。许多客户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们甚至丢了不少的单子。 安志和柳珊在这个时间点也没有心情做生意，他们想要将网络上那些造谣的人绳之以法，还清自己的声誉。 尤其是始作俑者！ 他们看了一下围脖，各种难听的字眼就连他们这种见惯了大风大雨的人都忍不住感觉到害怕，更何况是安宴这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说不定还会重度抑郁，刚开始造谣的，是两位粉丝数量超过百万的所谓‘公知’大v。 看得安志和柳珊恨得牙痒痒，他们急忙回家就是为了不让安宴在网络上去看那些事情。 “我刚才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安宴正说着，“打过来就开始骂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小宴啊，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什么地方也别去，手机呢，你就设置一下屏蔽陌生来电，什么都别去看，什么都别去想。还有，不要上网！”安志说话特别的严肃，让安宴有一种出大事儿的感觉。 “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别管，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安志叹息了一声，“记得千万别上网胡乱看。” 安志越是这么说，安宴越是觉得有古怪。 只是碍于自己的父母都在身边，点点头说道，“好，我不去看。” 但是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去看，想着待会父母休息的时候，他再去看也不迟。 原本现在网上的语言就已经越来越激进，许多网友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始辱骂安宴。当然也不是没有理智的网友，在这种网络大狂欢的时候，理智的网友绝对不是弱智的对手。毕竟弱智总是比理智的人多。 有网友提出渝城教育局局长和安宴家并没有任何往来，如果说这件事情真的有黑幕，可以彻查，但是得拿出一些像样的证据来。而不是像两位公知大v一样，空口白牙的污蔑人。现在都已经疑罪从无了，怎么还能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对一个刚成年的人进行网爆？ 说了这句话，可就不得了了。惹来了一群公知信众，对这位理智的网友狂喷。这位网友干脆直接设置了一个不能评论。眼不见心不烦，他本来以前还是挺喜欢这群公知的，认为他们敢说真话，现在看来，哪里是什么敢说真话。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有蓝方期刊。 曝光家长和教育局以及警校生的冲突之后，评论全都是铺天盖地骂教育局和警校生的。尤其是顾维则，被拉出来骂，甚至也被人给人肉出来。 他和安宴是从小长大的关系，甚至是安宴父亲认识顾维则父亲的关系也被人给扒了出来。被人说蛇鼠一窝，甚至影响到了顾维则正常的上下课。 好在大部分的网友的火力都集中在了安宴身上，就好像安宴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似的。什么难听的都能够骂出来。 眼看这件事情已经愈演愈烈，都快要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终于渝城开始彻查这件事情，而这个时候，在首都一座豪宅里，坐在电脑面前的老头嘿嘿地猥琐笑着说道，“这次又带了一波节奏，看来之后还得去丑国避一避才行。” 远在弯弯的于凯虎也是乐呵呵地看着电脑笑，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是真的。但是这一波节奏，属实带得还不错。 最近他在大陆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什么时候来大陆看看，然后就躲在弯弯，这件事情即便是被爆出来他们在造谣，只要随便在带一些节奏可不就混过去了吗？毕竟他可是被无数的信众称为人生导师呢！ …………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安志和柳珊警惕了起来。安宴坐在沙发上，因为父母都在客厅的关系，他也没有打开手机看看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外面有敲门声，安宴看着自己的父母说道，“爸妈，外面有人在敲门，不去……开门吗？” “开，怎么不开。”安志勉强地笑着，警惕地问道，“谁？” “我！”顾维则父亲的声音安志还是非常熟悉的，给安宴使了一个眼色，“你先进去，我们大人商量点事情。” 第55章 转机 很显然, 安志这么做就是要避开安宴。 他也没有说必须要在客厅听着大人说什么事情，而是特别乖巧的说道，“那, 我就先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之后，肯定是要在网上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安志走到大门前, 往猫眼里看了一下。的确是顾维则的父亲, 这才打开门, 对着顾维则的父亲说道，“老顾快进来吧。” 顾父走进安志家的客厅叹息了一声说道，“这段时间你们可得注意一点儿啊。” “嗨。”安志也跟着叹气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开始乱传谣言的，这简直……”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啊, 这事儿要是真的也就罢了，我要是有这么手眼通天, 还至于让安宴复读一年这么辛苦吗？” “我今天也在网上看了一些评论，我估计这群在网上骂的人也不可能有脑子。”顾父耸了耸肩膀，沉重地拍着安志的肩膀说道，“兄弟这次可是和你一起被骂了啊。” “嗨, 我还能说什么，是我害了你。” “咱们先不说这些事情, 这件事情怎么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第40节 “是啊，这个事情怎么解决啊。” “我们都知道, 安宴肯定是没有任何的作弊行为。现在上面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但问题是……”顾父苦笑一声说道，“即便是调查出来安宴和什么黑幕啊，作弊之类的没有任何关系。我想那群网友恐怕也会说什么官官相护之类的。如果要因为这件事情告了首先造谣的那两个人, 还不知道有什么舆论压力呢。” “嗨。”安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对安宴造成二次伤害，这简直……” “本身就是无妄之灾。”柳珊将茶水端到茶几旁说道，“我就没有想清楚，为什么那些人会觉得我们家安宴的成绩是黑幕和作弊得来的。” “嫂子，你要知道。”顾父叹息了一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认为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别人就不能够办到。如果别人办到了，那一定就是走了后门。” “这件事情，不好处理啊。”顾父捂着自己的额头，他现在也是够呛的。好在单位上的人还没有多说什么，否则就连顾父恐怕也在单位上待不下去了。至于顾维则那边，好在他们还算是机灵把执法记录仪给保护好了。现在已经交给学校去处理了，最重要的就是安宴的事情。 这件事情安志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破局的办法。诚如顾父所说，即便是调查组的人已经证明安宴没有提前拿到考卷，甚至是证明他们安家和教育局的局长没有任何的往来。依旧还是有人会觉得，安家手眼通天，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总结来说，他们都是小龙虾，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 对于这种人，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如果要告那两个开始造谣的大v，估计也是非常困难的。当然，要是将这两人告到法院上，肯定是可以的。但一场舆论风波肯定是还会继续下去。 “你知道蓝方期刊吗？”顾父看向安志询问道，“蓝方期刊说话也挺……难听的，我也是没有想到蓝方期刊的人竟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其实蓝方期刊之前还是挺有公信力的，结果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想要流量和销售量，越来越走火入魔。记者也不好好采访，就逮着别人的两三句话接取下来，用春秋笔法修饰一下，一篇偏离本意的报道就出现了。 堪称报道业的全新玩法。 “看了。”安志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他怎么可以这么胡说呢！” “那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只能暂时让安宴少上网，甚至是少出门。但是你说，他不可能一直不出门啊。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安志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柳珊瞪了安志一眼。示意不要让安宴听见了，他们刚才谈论的声音都不算大。安宴应该是没有听见的，现在的安宴也顾不上父母和顾父的谈话。 将房间大门关掉，他没有打开电脑。而是拿出智能手机，点进围脖，还没有进入热搜榜，就看见围脖首页已经有无数人都在骂着自己。 【这种人怎么不去死，还真以为自己能够手眼通天呢！】 【说实话，我觉得就算是彻查也没有任何作用，等着吧，到时候官方一定说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猫腻。这就是华国，这样的国家，让我怎么爱得了！】 【听说渝城的理科状元挺厉害的，都这么多天了，还是安然无恙，啧啧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呢。】 【我就看看这个叫做安宴的能够挺多久#渝城高考黑幕#】 【安宴全家已经火葬场了吗？】 【今天安宴死了吗？】 一个个的字眼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安宴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是做了什么犯了众怒？他区区一个高考生，不过就是幸运的考了一个高考状元而已，怎么就变成整个围脖嘲讽的对象了？ 甚至还有一些大v明星蹭热度—— 【这个恶之花开遍的国家，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能发生？】 有事吗？怎么就恶之花了，您昨天才是丑国人，今天就恶之花开遍了？ 来到热搜，他这才看见前因后果，整个人都快要被气炸了。没有证据，随口污蔑，就可以造成全民讨伐？安宴下了围脖之后，越想越不舒服，他甚至看见自己被人肉搜索之后，连他多少岁，长得多高，什么模样都清清楚楚的被别人标注转载。 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究竟有多么的糟糕。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低气压，现在的安宴特别想要在围脖上骂那群侮辱他，甚至是诅咒他的人。 但是安宴也知道，这样无济于事。只是越想心中越不舒服，他喘息着坐在床上，仰着头看向天花板。如果这个时候他敢在围脖上面说一句话，肯定是会被人围攻的。甚至是咒骂他几天几夜都有可能，那种揪心和害怕的感觉，让安宴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不应该啊，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会说他有作弊行为。难道就是因为他之前的成绩差吗？他这么认真努力的学习，好不容易才考到了心仪的大学。难道就这样，被这群乌合之众给搅乱了？ 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没有人帮他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话也好。安宴吸了吸鼻子，又不受控制似的打开了自己的围脖。他的围脖下面全是辱骂他的人，他甚至可以看见屏幕那边的键盘侠那张狰狞的嘴脸。 忽然，他发现评论底部有人特别心平气和的评论—— 【如果你真的有作弊行为或者是有黑幕才成为渝城高考状元，这些网络暴力是你应该承受的。他们没有证据，随口污蔑，我认为这不正确。至少，现在我是在中立的立场上，甚至我不认为真正的黑幕选手会考上第一名。因为这太吸引眼球了，哪怕是第二名，也不可能让人擦觉到。因为记者一般采访的都是第一名，我看过你的采访。甚至你们学校老师和学生的采访，他们都认为你能够成为状元是你努力的结果，我也相信，总有一些人，他们的天赋与众不同，只要努力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目标。加油！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挺过这次的网络暴力。】 【站在我的角度上来说，我不认为你是作弊的。顺便说一下，我也是渝城今年的高考考生，并不是和你一个学校的。但是在奥数竞赛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过你一眼。你是那种非常安静的学生，我想起来了，我们奥数竞赛的时候还在同一考场待过呢。这个新闻出来的时候我也怀疑过，但是当我看见教育局局长的名字之后，我就释放了。加油，一定要挺过去！你这么厉害，将来的成就肯定不低。不能向那种随口污蔑人的垃圾投降！】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管有没有黑幕，至少现在什么真正的证据都没有。全都是我朋友，我亲戚，我同学的父母。没有一个说这件事情的人拿出证据来，况且那两位可是老谣棍了。甚至我觉得你肯定是被冤枉的，我怀疑这群攻击你的人，连基本常识都没有。】 【你放心吧，华科大已经公布了他们讨论的结果。你一定要撑住啊！】 安宴愣了一下，华科大公布了结果，是关于他的结果吗？虽然站在他这边，甚至说是中立的人非常少，还被人嘲讽是不是收钱办事儿，但是安宴承认自己还是有被温暖到。 这些网友，倒是让安宴的情绪恢复了不少。他想，自己可不能崩溃。要是崩溃了，可不就如了那群弱智网友的意了吗？那群人，最厉害的地方不就是把所有人拉到自己同一水平线上，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对方么。 深吸一口气，他在微博上搜索华科大的名字。 不一会华科大官方围脖就出现在第一位，点进去，第一条围脖就是关于他的事情—— 【华科大v：关于渝城市高考状元安宴作弊黑幕一事，经过我校领导会议多次探讨之后决定：在没有强力的证据证明安宴同学有作弊行为前，安宴同学报考我校依旧是有效行为。我校依旧会给予安宴同学所有应有的待遇，请各位网友不信谣，不传谣！】 【哟，安家可真是手眼通天，华科大都沦陷了。】 【啧啧，这就是华科大吗？没看出来啊，我还以为是什么野鸡大学呢，千度了一下，竟然是华科院的直属大学，看来这个国家真的药丸。】 【吐了，安宴就这么让你们舍不得放手吗？】 【我们华科大的决定你们有意见？我是华科大的学生，我力挺安宴学弟，怎么你们叭叭叭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看见证据啊。说好的安宴作弊的证据呢？】 【哟，这就是华科大的学生啊，是非不分，还怎么建设祖国呢？连我一个初中没有毕业的人都不如呢。至少，我还有是非观！】 【就是，就是！我们可能学历没有你们高，但是我们是有是非观的！】 【京城大学v：是非观是不分青红皂白？】 【菁华大学v：是非观是不分青红皂白+1？】 后面还有九校联盟围脖全都转载了京城大学的发言。网友们都看傻了，这是华国的大学铁了心要维护这个高考作弊的人？ 于是新一轮的对喷即将开始。 ………… 杰西教授来到约瑟夫的办公室，他是极少前往约瑟夫的办公室的。两人虽然是好友，但是因为理念不同，在办公的时候难免是有些争吵的。为了避免这种争吵成为两人友谊的裂缝，杰西教授很少到约瑟夫的办公室。 在杰西教授到达约瑟夫教授办公室的时候，约瑟夫教授的助理保罗还愣了一下。 “杰西教授，您想要喝点什么呢？”保罗愣了一下之后，急忙上前招呼杰西教授。 杰西罢了罢手，大摇大摆地坐在约瑟夫的对面说道，“约瑟夫先生，你真的不准备抬起头来看我一眼吗？” “杰西。”约瑟夫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杰西说道，“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约瑟夫先生，我是来将一张卷子给你看的。” “卷子？”约瑟夫蹙着眉头说道，“是那张被你学生拿走的卷子？”他用特别疑惑的语气说道，“既然是你的学生拿走的，那么你自己批改就行了，何必在把卷子给我看呢？” “不，约瑟夫先生。”杰西教授笑了笑说道，“谁告诉你，我学生拿走的卷子，就是他自己要做的？” “神神秘秘的。”约瑟夫嘟囔着说了一句话，结果杰西递过来的卷子。挑动了一下眉头，上面是华文而不是德文，所以这是一个华国人做的卷子么？他记得杰西的学生可不就是华国人么？搞得这么神秘做什么，一张卷子而已，还要给他炫耀一下自己的学生物理天赋也不错吗？ 虽然华文是有些难以翻译，但是解题的过程都是数字，约瑟夫还是能够看懂的。 拿着卷子看了好一会儿之后，约瑟夫整体浏览了一遍。微微点头说道，“是有些意思，不过就这种程度能够说明什么呢？” 一听约瑟夫的话就知道，这家伙是个老傲娇没错了。 “不，约瑟夫你相信这是一位远在华国的华国高中生做的卷子吗？” “这个世界上并不缺少天才，我当然相信，这是远在华国的高中生做的卷子，所以呢？”约瑟夫挑动眉头看向杰西，“如果你是想要劝说我收下这个高中生，倒也不必了。我可没有那么闲的心情，他的确比普通人聪明一些，但也仅此而已，想要达到我的要求，这家伙至少还得练上二十年才行。” “但是你要知道天才究竟有多么的难得，这样的资质难道还不能够成为你的学生吗？” “毫无疑问，不可能！”约瑟夫说话的时候铿锵有力，态度坚决，“杰西，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来找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不可能答应的。你知道，我并不是讨厌关系，而是达不到要求，一切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杰西教授耸了耸肩膀，“那好吧，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下午快乐！”杰西教授直接站起身来，离开约瑟夫教授的办公室，根本没有任何的停留。 ………… 安宴放下手机之后，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他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暂时不会想着网上的事情，可是网上的事情越想越糟心，越糟心他越是在想。整个人都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小宴，出来吃饭吧。”柳珊的眼睛有些红，安宴深吸一口气，装作没事儿的模样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看见父母沉默地坐在餐桌上，他忍不住说道，“爸，妈！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柳珊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珠，冲着安宴说道，“小宴吃饭吧。”其实安宴知道为什么父母现在这么不开心，甚至是压抑。想必父母也知道，安宴刚才就已经在网上看见了自己的消息。但是一家三口非常默契，没有说这件事情。 吃饭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实在是太可怕了。 吃完饭，大家也都没有说话。安志拿着手机开始一个一个的打着电话，柳珊也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他们想要解决这件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哪里是这么好解决的。 安宴看着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忽然陈涛给他发了一条秋秋过来—— 【陈涛：安宴同学，恭喜你！】 【安宴：？？？】 他现在正烦着，陈涛忽然给他发了一个恭喜过来。怎么看都像是在讽刺他，但是随后一想，他觉得陈涛不是这样的人。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询问陈涛—— 【涛哥，什么事情啊，就恭喜我？我现在可烦了！】 【陈涛：应该在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第56章 邀请 知道什么, 安宴觉得特别懵。他根本就不知道陈涛到底在说些什么，想了想，他觉得陈涛应该是不会害自己的。毕竟自己和陈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利益关系, 只是现在这个事情，该怎么结束, 他还真是不清楚。 “爸妈……”安宴叫了一声之后,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 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父母的脸色有些阴沉，也没有理会安宴。 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安宴毫无头绪。这种事情他是第一次遇见，好在还是有人安慰他。至少那些高校的围脖都是在挺他的，只是造谣的人越来越放肆，认为他和学校肯定有什么交易之类的事情, 这是他忍受不了的。 倘若他真的和那些高校有什么交易，真的能够手眼通天, 热搜还想挂到现在？做梦呢！ 恐怕这个热搜出现不打到几分钟的时候就得被撤掉。 可是现在这群网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网暴他，让他感觉特别的可怕。 该怎么阻止这些网友的无理取闹呢？现在不仅仅是他有事儿，甚至是顾维则都被人给网暴了，顾维则的家人也没有逃掉。 在这样下去, 恐怕和安宴有关系的所有人都会被这群没有理智的网友拖出来臭骂一顿。说不定，之后就是学校、老师、同学之类的等等。反正这群网友已经疯魔了, 至于有理智的网友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继续说话。 之前帮着安宴说话的网友已经被骂了一次，甚至还被人肉。这个时候, 谁还敢帮安宴说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小宴啊。”安志作为父亲，这个时候是一家的主心骨，安宴不过是个高中毕业的学生而已。就算是在天才, 还不是被网友骂得狗血淋头，不知道该怎么还击。安志和柳珊还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安志慢慢地拿出一根烟，点燃之后抽了一口。他一般都不怎么抽烟，只要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这个家庭都快要承受不起了，吸了一口烟，他这才说道，“这件事情，爸妈会想办法解决的。你自己也要注意一点，最近就别在出门了。没事儿就在家里玩玩电脑，看看书就行。” “可是……”安宴还是没有能够想通，“这件事情根本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对，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但是别人却不这么认为，小宴，你说爸妈说得有道理吗？” 第41节 “高考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黑幕，全市第一名，这是什么概念，要是有这样的事情早就撑不住了。还会等到调查组来调查吗？” “你说得都对。”安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就这么给你说吧，小宴你想得还是太天真了。就算是调查组的结果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也会说是因为我们安家手眼通天。没人敢和我们对抗罢了。” “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我们哪有这样的关系。如果有这样的关系，生意还会做得这么小吗？早就是上市的公司了。” “你想想，网友们要是有这个智商，还会跟着造谣的人一起来讨伐我们吗？肯定不会对吧。” 安宴苦笑着点头，父亲的话是没有错的。如果真的网友有智商，也不可能和造谣的人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骂他，甚至是人肉网暴他。他甚至觉得，这群人肯定是因为自身过得不如意，所以才会在网络上有这么大的戾气。 总觉得，一切都是别人欠了他们似的。好像是所有人都有关系，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成功，就是有关系。他们没有成功，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关系而已。 事实上，大家都没有关系。别人能够成功，是因为别人实实在在的付出，而不是靠着什么关系才成功的。 可是有一些人，总是找一些自己不努力的借口。甚至还要咒骂那些努力的人。 “爸，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就别担心了，你好好的看自己的书，爸爸会想办法的。现在华科大那边怎么说？”安志这几天都在忙安宴的事情，根本就来不及管华科大那边有什么反应。 “他们好像也没有不让我去读书，还说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那就是华科大并不认为你有作弊的嫌疑，甚至是想要保下你。”安志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学那边还是不相信网上的谣言，甚至想要保下安宴，这就让安志放心很多了，只要大学那边不出事儿，安宴还可以上大学一切都好说。 就算是这次不成功，只要他们不放弃，总能够还安宴一个名誉的。并且还有大学撑腰，那就更好了。 “既然华科大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小宴你也别怕，我相信能够上重点大学的学生都不会认为你是靠着所谓的黑幕和抄袭去的华科大。你就好好在家里安心的休息，剩下的事情，爸妈会做的，你就别担心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完成自己的学业，知道吗？” 虽然安宴很想要帮忙，但是他也没有任何帮忙的办法。甚至连怎么样才能帮到自己的父母，他都不知道。 “那爸妈，我先去看书了。”安宴的情绪很低落，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也没有看书，就是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柳珊推开门看了安宴一眼笑着说道，“小宴啊，早点睡觉，不要想太多。” “恩，妈我知道的。”安宴闭上眼睛就想到网上那些谩骂的字眼，浑身颤抖。他是真的想一拳一个弱智网友，但事实上肯定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打人犯法的问题，恐怕安宴还是打不过人家的。 这就特别尴尬了。 想着想着，他竟然睡着了。 调查组也宣布，正式开始调查渝城高考作弊事件。因为调查组不可能一两天就将这件事情给调查清楚，自然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这几天的时间，网络上依旧还是非常吵闹的。但是安宴控制住了自己，让自己尽量不要去看网上的这些流言蜚语，只要他不去看，这些流言蜚语或者是谩骂的话，就对他没有什么伤害。他也不出门，每天就在家里看看书，玩玩游戏。 更多的时间，是在网上学习德语，因为之前那张卷子他还保留着。里面全都是德语，重新做了一次之后，他觉得自己做的比之前用机器翻译要好上不少。 几天的时间，还是过得挺快的。 调查组那边的消息也出来了，经过慎重的调查之后，发现安宴在考试之前没有和任何教育局的人有过接触。甚至是安宴的父亲和母亲也没有和任何教育局的人有过接触，唯一有过接触的，都是学校里的老师和校长。并且都是在高考之后的事情，甚至调查组的人将渝城教育局的人还有安家人在高考前半个月的行踪都公布得非常的清楚。 无疑就是告诉大家，渝城市的高考不存在任何徇私舞弊的行为和黑幕。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无数的网友留言—— 【你看吧，我当时说什么了？肯定会官官相护，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的关系，实际上呢？就是徇私舞弊呗，不就是做个表面样子而已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半个月之前的行踪都公布得非常的清楚，而且网传渝城警校生打渝城上访家长的视频也出来了，人家根本就没有动手打人，而是那个家长自己摔倒了，这也不能怨别人吧？更何况那家伙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这就开始阴谋论了？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毕竟那两位大v可以说是老谣棍了。天天都在网上带节奏，能相信他们的，不是傻就是坏！】 【我的天，我之前还真以为有什么黑幕。结果，还真是在造谣？】 【别信这群水军，一看就知道，这就是安家请来的水军。啧啧安家可真是手眼通天，连调查组都不敢多说话。这个国家吃枣药丸！】 【我觉得现在尬黑有点儿尴尬了吧？人家调查组可是事无巨细都公布得非常的清楚，就这样你们还不信？真当自己的眼睛是摆设呢？】 【你能知道调查组公布的是真相？万一调查组也是随便写写呢？谁知道呢！】 【哟，你要是不信，你也可以自己调查啊。在网上阴谋论可真开心，让你去调查，你又不敢去？我听说安家的财产还没有到一千万吧？就这水平，你告诉我安家手眼通天？我以前还真以为安家是渝城第一首富呢。】 【有被笑到，安宴父亲的公司连区长都没有资格见，还见什么教育局的局长啊。恐怕区教育局的局长都不屑理会安宴的父亲吧。】 【真就是我觉得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呗？】 【你们谁爱相信这个调查谁就相信吧，反正我肯定是不相信的。】 【你相不相信并不重要，您哪位啊！】 【笑死我了，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啧啧我就是没有想到，我关注的那两位大v竟然这么恶心！】 【于凯虎v：调查组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可以看出来看上去安家好像和渝城教育局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谁知道背地里究竟调查组收了人家多少的好处？反正，这个调查结果我是不相信的。我早就说了，三权分立，像是丑国那样才会公平。自己调查自己，能调查出什么毛病来，才是奇怪！】 【肖麻子v：兄弟们，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调查‘结果’非常的好笑？反正我是笑了，你们呢？】 【笑死我了，自己调查自己？这么大个事情，还真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个国家真是悲哀，你要知道的东西，都是这个国家想让你知道的，实在是太悲哀了。这么大的事情，一点儿雨声都没有就结束了。】 【这个国家已经完了，我还看见好多高校的围脖都在转发调查结果，我的天，安家可真是了不得呢！】 【如果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那么以后我们的孩子、孙子如果要高考可怎么办，就这么任由有权的人徇私舞弊？】 【抗议调查结果！】 【抗议！】 ………… 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调查结果出来了，依旧还是有许多人被大v给带偏了。 在无数人的抗议声中，调查组坚持自己的调查结果。网上几乎都已经僵持了起来，调查组认为自己调查的结果显示，根本就没有徇私舞弊的空间。之前反对的人看见调查组的结果之后，还是走了一部分人。 剩下的，几乎就是两位大v的信徒。非常的猖獗，而这个时候安宴在自己的邮箱中，收到了一份来自苏黎世大学的邀请书。 是邀请他去苏黎世大学就读的，邀请人名叫本森·莫尔。是苏黎世大学一位物理学教授，邀请函下面还有数学系教授杰西的名字，是两位教授一起邀请他去苏黎世大学就读的。并且承认如果安宴真去苏黎世大学就读，华科院那边的违约费苏黎世大学可以帮忙支付。甚至安宴可以拿着全额奖学金就读苏黎世大学。 苏黎世大学给出的条件是非常好的，本森教授承认安宴可以在本科毕业之后，在自己的名下就读硕士，如果表现优异甚至可以硕博连读。 本森教授也是苏黎世大学非常出名，并且在整个欧洲物理学界非常出名的一位学者。 当然也是因为杰西教授在约瑟夫教授那边吃了一个闭门羹之后，跑去找了本森教授。本森教授的性格和杰西教授有些类似，看见一个比较优秀的学生，自己是忍不住的。并且，他认为若是能够教出一个好学生，自己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杰西教授将卷子递给本森教授，并且说明这是一张来自华国的学生做的卷子。而那位学生不过是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本森教授来了兴趣。看完卷子之后，认为这样的学生是不可能作弊的，至少在这张卷子之上，他能够看出来，学生没有作弊。很多思维，和大学物理不太一样。 就是高中生的思维，很多题目并不需要绕太多的弯。但是这位学生绕了许多次弯之后，才做出来。 当然，这位学生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在物理和数学上的天赋都非常的出众，和杰西教授商议之后，他们联名向学校推荐了安宴这位学生。随后，学校给安宴发来了邀请函。 安宴接到这封邀请函的时候，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认识了苏黎世大学的教授。并且还联名推荐他，让他去苏黎世大学上学。这就有点儿不太科学了吧？ 难不成是……他记得之前陈涛对他说过，会有好消息。难道是陈涛推荐的他？但是这两位教授又是怎么回事儿？陈涛说动了两位教授，联名推荐他？这怎么可能，陈涛不是刚去苏黎世大学还不久吗？怎么就认识了两位教授？并且，这两位教授看上去似乎都挺厉害的样子。 一位物理系的教授，一位数学系的教授。 只是，苏黎世大学为什么会知道他和华科大已经签了合约？这就有点儿神通广大了！ 深吸一口气，安宴离开自己的房间，对着坐在客厅里正在商量事情的父母和顾父说道，“爸妈，我刚才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邀请函？”顾父愣了一下，安志吸了一口烟说道，“什么邀请函，什么内容？” 第57章 行动 “苏黎世大学的邀请函！”安宴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苏黎世大学发过来的，联名推荐我的教授是物理系的本森教授和数学系的杰西教授。” “可问题是，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位国外的教授啊。”原本安志还打算询问什么苏黎世大学, 他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大学。没想到安宴一说是国外的学校，正在商量事情的三人都给愣住了。 “什么？”柳珊瞪大了眼睛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 国外的大学给你发了邀请函过来, 让你去国外读书？” “全额奖学金，学费和住宿费全免！甚至华科大的违约金也是他们付。”安宴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怎么觉得这件事儿来得太古怪了。” “不会是什么骗子学校吧？”顾父蹙着眉头说道。 “苏黎世大学是欧洲的顶级大学，倒也不至于骗人。”安宴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之前有同学在苏黎世大学就读。就是——我之前的前排不是参加了国际奥数竞赛吗？他得了第一名，去了苏黎世大学。” “你赶紧问问你同学怎么回事儿！”安志急忙看向安宴, 让他快去询问自己的同学。 “诶。”安宴拿出手机，看着秋秋, 找到了陈涛的头像。 【安宴：涛哥，你在吗？】 【陈涛：在呢，怎么了小老弟？】 【安宴：涛哥，苏黎世大学的邀请函是怎么回事儿？】 【陈涛：[笑脸][笑脸][笑脸]杰西教授是我的教授, 他很看好你，所以就把你的卷子给了物理系的本森教授看, 本森教授看了你的卷子之后，觉得你是一个可塑之才, 这不就向学校推荐你，最后学校给你发了邀请函过来。怎么，你已经收到邀请函了？】 【安宴：谢了啊涛哥，有机会请你吃饭！】 【陈涛：小问题, 怎么样，来苏黎世大学一起读书啊？】 “……”安宴揉了揉自己有些长的头发，对三人说道，“是我同学给他导师推荐的我，然后他的导师给物理系的一位教授推荐了我，最后他的导师和物理系的教授一块儿向学校推荐我，最后学校给我发了一封邀请函过来。” “真的假的？”柳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最主要的是，她害怕这个邀请函是假的。 “苏黎世大学在什么地方？” “瑞士！”安宴想了想说道，“全德语教学，那地方是德语区。”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出国读书吧。”安志一狠心说道，“现在国内的舆论对你实在是太不利了，还不如出国读书，远离国内的舆论，对你也好不少。” “爸！”安宴蹙着眉头说道，“但是华科大那边，要是违约了，可是要赔违约金的。” “这些都是小事儿，主要还是你要是能够好好学习，一切都不是问题。”安志并不认为天上会真的掉馅饼下来，至少苏黎世大学从安宴的嘴里说出是欧洲顶级大学的学校，也不可能会真的无偿让安宴就读。 “我在想想吧。”安宴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在想自己究竟要不要去苏黎世大学就读。的确国内的环境对他而言，是非常糟糕的。 至少那群大v的信众，并不认为他是真的高考状元。 现在国内对他真的很不友好，但是去国外又不一样了。远离那些莫名其妙的传闻和一群只会在网上骂人的键盘侠也是好事儿。 本身这件事情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造谣的人被打脸之后，还可以继续阴谋论。谁知道这家伙还会怎么针对他呢，倒不如直接出国来得干脆利落。至少在国外，可没有人会这么议论他。 只是，苏黎世大学邀请他就读的消息不是他一个人知道，也并不是只有安家和顾家知道。社会日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独家披露苏黎世大学邀请安宴就读这则新闻在网络上报道了出来。 甚至社会日报的驻外记者还为此采访了苏黎世大学的教授和校长，得到的回答是，苏黎世大学的确邀请了安宴就读，并且可以获得全额奖学金以及帮助安宴付掉华科大的违约金。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在华国被定义为有黑幕和徇私舞弊现象的学生，竟然被国外一所顶级大学邀请就读。这不是在打广大网友的脸吗？难不成这也是黑幕，安家的影响力都到国外去了？既然在国内不能读书，那就去国外读书？但是全额奖学金又怎么解释？ 对，这个名叫苏黎世大学的学校一定是一所野鸡大学没错了，只有野鸡大学才会来蹭热度！ 【这个苏黎世大学怕不是什么野鸡大学吧？这种热度都要蹭，难怪国内没人去他们那里读书。】 【没错，肯定是一所野鸡大学。】 第42节 【啧啧，现在国外遍地都是野鸡大学，这怕不是安宴家里给了钱，就是为了让自己洗白的吧！】 【我没有看错吧？号称自己是菁华毕业的学生连苏黎世大学都不认识？】 【我快笑哭了，苏黎世大学是野鸡大学，你们着实厉害！】 【这是我今年看见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果然是于凯虎和肖麻子的粉丝，苏黎世大学也能够说成是野鸡大学，不简单，不简单！】 【我刚才千度了一下苏黎世大学，我震惊了好吗？这样的大学都要全额奖学金录取安宴，我实在想不通安宴作弊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我们赶他去国外读书吗？】 【依我看，人家应该是会答应苏黎世大学的。毕竟苏黎世大学也算是老牌顶级大学了，之前爱因斯坦也在苏黎世大学任教过，学术历史源远流长。不是华科大这种华国建立之后才成立的大学可以比较的，并且苏黎世大学在全球大学排行榜上，也挺高的。尤其是数学系和物理系，都是苏黎世大学最好的专业。物理系录取安宴，不就是承认安宴在物理方面的确有超乎常人的天赋么。至少，我不认为这样的天才会在高考上面作弊，或者是有所谓的‘阴谋论’。】 【我更倾向于于凯虎和肖麻子为了搞个大事儿，才会带节奏造谣言攻击安宴。】 【我就想静静的看着这场好戏会怎么收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的于凯虎和肖麻子肯定很着急，指不定就是要吃官司的事情，啧啧之前就造谣政府，只是人家地方政府没有计较罢了，现在还造谣个人，并且带头网络暴力一个刚成年的人。真的让人作呕，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群公知就没有什么好货！】 【话又说回来了，这群人在网暴别人的时候，没想过会遭到反噬吗？】 【每天节奏都带得飞起，动不动就是没有自由。我看他们造谣造得挺自由的。】 【上面的水军说话可真难听，于老师和肖老师是为了大众发声，要不是他们说出来，你们能知道这个渝城的高考状元有猫腻？】 【是的是的，有猫腻，猫腻大大的有！毕竟你们的脑子都已经进了海水，一天天只会阴谋论，他于凯虎和肖麻子拿出任何证据来证明他们说的事情了吗？没有吧，两个拿着丑国国籍的人，为了华国操碎了心，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国际精神！点赞，点赞！】 【等等，我今天才知道，他们都是丑国人？不会吧？不是说他们都是华国人吗？】 【洒洒水的事情啦！像我们这种国际战士，当然需要在国际上指点江山啦，华国肯定要跟着丑国学才行啊。毕竟丑国才是爹！】 【为什么一夜之间这么多水军出现了？专黑两位老师，你们仔细想想，这件事情怕不是安家在反扑。】 【我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从一开始就只有人带节奏说安宴高考作弊，那个时候是最佳的公关机会，为什么我没有看见水军？这件事情都发酵多久了？蓝方期刊都报道了好几个专题内容了，现在才请水军，安家是不是太没钱了？如果安家没钱，怎么就手眼通天，连调查组都得包庇了？来，你们这群说所有不支持那两个大v的网友都是水军的人，给我说说你们的逻辑在哪里？】 【天真，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事情的人。你还是在上大学吧？人家的钱是你能知道的？表面上看安家没有多少钱，但实际上有多少钱谁知道呢？这个社会太黑暗了，你们这群大学生啊，出来社会混几年就知道了，这个国家早就该完了。】 【我就笑了，你又知道我是大学生了？怎么，你的臆想症就这么严重？不好意思，我今年三十岁了，之前还挺支持那两个大v的，不过看见他们在打脸之后，又发什么阴谋论，简直恶心死了。我到现在才发现，你们居然是一群臆想症患者。得了，你们觉得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和你们争论了，毕竟我是正常人！】 【正常人觉得这件事情，这位高考状元实在是无妄之灾。不就是做过同样的题型吗？哪个参加高考的人没有做过和高考一样的题型？高中的题型就那几种，不就是换个说法，换个数字吗？就凭这个就判定人家作弊，我真的很醉。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人在带节奏，到现在了，还在带节奏，你们累不累啊？我要是安宴和他爸妈，指定把你们这群人告上法院！】 【这是一群什么玩意儿啊？天天自我臆想，自我高潮。能不能睁开眼睛看一下世界？每天都在黑暗，什么黑暗又说不出来，怎么，年龄都这么大了，学了一个新词就乱用？您怕不是小学都没有毕业吧。】 【这位高考状元实在是有点儿太惨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现在不忙站队，在等新闻飞一会儿。】 ………… 第二天一大清早，安宴就收到了华科大招生办夏老师的电话。 “喂，夏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安宴啊，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安宴莫名其妙，“我被造谣高考作弊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啊！” “不是这件事，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儿？” “就是苏黎世大学给你发邀请函的事情，你还不知道？” “知道，我昨天下午就看见了邀请函，用电子邮件给我发过来的。” “你怎么想？” “我也不知道。”安宴挠头说道，“关键是现在国内这个氛围，我觉得对我实在是太不友好了。说实话，我其实挺不想出国念书的，我觉得没有必要。自己努力，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在国外念书之后，就能够比在国内念书更好。”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夏老师急忙说道，“那你不会出国吧？” “不一定，主要还是看这件事情什么时候能够还我一个清白，如果这件事情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还我一个清白，我是准备先去国外读书，然后在慢慢地告那几个造谣甚至还人肉我的人。” “你等等，你的意思是在开学之前，你想要把这件事情给澄清？” “没错！” “这有点儿难办啊，之前他们造谣所有网友都看见了，现在的澄清可就没有多少网友会看了。” “那我也只好去苏黎世大学上学了，反正那边也是给我全额奖学金，甚至违约金也会帮我给，怎么算我也不亏，再说了，国外上学还没有国内这么多事儿。想想我在国内上学还要被那群不明就里的网友议论我就头疼到不行。”听了夏老师的上一句，安宴就知道，华科大不是没有本事把这件事情澄清，只是没有发力而已。或者是说，根本没有重视这件事情。 毕竟华科大在国内都是顶级大学，即便是名声有所影响，但考生依旧还是会络绎不绝的报考华科大。所以华科大并不着急，但是安宴就不一样了。这是影响到了他自己的名誉，以及朋友的名誉问题，甚至会影响终生。 以后有人提起他，就会说，“就是那个高考靠着黑幕才考上华科大的那个学生吗？我的天，他现在还有脸出现！”等等之类的字眼，肯定还会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倒不如让华科大帮他澄清这件事情，作为华国科学院的直属学校，安宴相信这种小事，华科大肯定是办得到的。 “不！”夏老师急忙说道，“我会把这件事情给校领导说的，你也别忙着答应苏黎世大学，在多考虑一下。我们华科大是非常欢迎你就读的。” “是吗？”安宴挂了电话，他相信华科大肯定会有动作。 果不其然，第二天华科大的官方围脖就公布鉴于于凯虎和肖麻子对于华科大声誉受损的问题，正式发出律师函通知，并且已经告上了法院。顺便就他们学校的新生安宴名誉受损，诽谤的问题，同时提起诉讼。 这下就让于凯虎和肖麻子很难受了，两人是准备飞往丑国避难的。没想到根本还没有走进机场就被逮回来了。 第三天围脖的头条是——‘于凯虎、肖麻子进入机场前被捕，疑是造谣被抓’。 甚至华科大连发了好几篇专题报道的蓝方期刊也没有放过，原本华科大就对蓝方期刊没有什么好感。现在既然要留下安宴，自然得做得绝一些，安宴的父亲还在想着怎么提起诉讼的时候，华科大直接把一干人等全都告上了法院，并且还跑去派出所里备案。 安宴自己都没有想到，华科大真的行动起来，速度会有这么快！所以，之前华科大是在看热闹？否则，为什么这件事情能够闹这么久？ 第58章 抉择 虽然网上的留言看上去很严重, 但要是华科大想要管，那么肯定早在之前就可以平息下来的。为什么没有平息下来呢？安宴分析，估计是华科大的人并不是特别想管这种事情。不错, 每年都有高考状元出现。 但是高考状元又不能代表以后真的有什么成就，华科大自然是不会在意一位高考状元。拉拢的时候是要借住高考状元的名气没有错, 但是既然已经签了合同自然就不会管太多。更何况, 这种事情, 大家都没有什么经验。这算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网络舆情的情况，不管是教育局也好，还是华科大也好，甚至是教育部，都不是那么重视网络舆情。 所以安宴算是吃了一个哑巴亏，相信之后若是在出现这种网络舆论, 恐怕不管是哪所高校以及教育局都会立即回应。 这次主要还是没有立即回应带来的连锁反应。 然后苏黎世大学横插一脚，这就让华科大有点慌了。苏黎世大学在世界上的排名并不低, 并且本森教授又是一位非常具有名气的教授。在物理学界，也算是顶级大牛级别的人物。这样一个教授联名另外一位数学系的顶级大牛共同发出邀请函，邀请安宴去苏黎世大学。 不管是动用了某些关系也好，或者是这位教授单纯地看重了安宴的天赋也好。无论如何, 煮熟的鸭子飞走，并且还远走他乡, 去了国外，华科大还是有些想不通的。 不过, 华科大虽然看上去像是在看戏。但其实一直都在收集证据证明网络上的两位大v是在造谣生事。并且连某些跟着一起造谣的网友的证据也收集了不少，主要还是因为这种大型的网络舆论还是第一次出现，大家都没有来得及做任何的反应以及——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 毕竟高考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神圣和公平的事情, 不容有一点藏污纳垢的行为。所以才会一石激起千层浪，在于凯虎和肖麻子被告上法院之后，网络上的舆论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大多数人虽然跟着气愤，但依旧还是需要看证据的。那两位网络大v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倒是华科大这边拿出的证据不少。 包括在网上讨论如何在调查组公布这件事情的结果之后，如何继续带节奏，如何阴谋论，如何让水军在网上发言将网友带到阴谋论之中。这些都是有计划的，并非是随口造谣也就算了。这就让人特别的生气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样把网友当成一个傻子似的玩。 所以，这两位大v遭到了反噬，甚至于他们的信众在网络上也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安宴的私信也收到了无数的道歉，但是被人网络暴力之后在道歉有什么用呢？安宴没有理会这些人，他现在想要针对的主要是蓝方期刊和它名下的记者，这简直让安宴恶心到了家。这是群什么样的记者？做了好几期专题报道，结果连什么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是为了搞事情，把他和顾维则推了上去。 让他和顾维则挨骂，蓝方期刊则是躲在后面数钱。安宴在华科大将这些人告上法院之后，也是一直诉状将两位大v和蓝方期刊告上了法院。 至于究竟出国还是留学，安宴抉择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出国。 没错，他这个时候出国不仅不会受到网络上的那群人的咒骂还会觉得是自己将一个人才给骂出国了。倘若这个时候他留在国内，免不了以后还会有傻子旧事重提，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辟谣了。但是华国人太多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好比那两位的信众，至今还在说什么阴谋论，简直就是为了黑他而黑他。 这么一来，他倒是不如出国，说不定这群低智信众还会被别人骂。于是他开始尝试联系用邮件联系苏黎世大学的老师，和他对接的老师得知他要来苏黎世大学的时候，给了他一个邮件。这个邮件是苏黎世大学物理系本森教授的邮件，因为是本森教授推荐他到苏黎世大学来的，于情于理，安宴都应该先找本森教授。 于是拿到本森教授的邮件之后，安宴直接联系了本森教授。 对于安宴选择苏黎世大学这件事情，本森教授似乎还是有些高兴的。 他用词异常的热情洋溢，并且答应安宴会让学校赔付华科大的违约费，全额免学费，倘若在他这里读书，成绩优异可以直接硕博连读。若是以后想要去其他国家其他的学校读书，比如说牛津大学、剑桥大学、甚至是斯坦福、哈佛、普林斯顿大学等等，他都是可以直接写推荐信的。 有了这位教授的承诺，即便是他以后不在苏黎世大学上学，去其他的地方进行深入的研究，也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 因为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和家里商量，而是自己做了决定。谢过本森教授之后，关掉电脑。安宴离开自己的房间，现在安家都松了一口气，正在外面做饭请朋友吃饭。一是，网上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给了安家一个清白。二是，想要去去霉运。 外面正在有说有笑，安宴从房间里走出来。大家都对安宴笑了笑，安宴还在琢磨着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他父亲正在和顾维则的父亲谈话，安宴就坐在旁边。因为顾维则还在上课，不能来安宴的家里。 除了顾维则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 安宴一本正经地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爸，我有个事情要说。” 安志笑眯眯地说道，“你小子又有什么事情要说啊？” “我决定去苏黎世大学读书。” “什么？不是说好就在国内读书吗？” “这个机会挺不错的，我看了一下苏黎世大学不仅是欧洲的老牌顶尖大学还是欧洲研究型大学联盟学校之一，研究型大学成员有剑桥大学、牛津大学、伦敦大学学院以及帝国理工学院等等之内的老牌学校。”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爸您知道苏黎世大学的知名校友是谁吗？” “谁啊？” “爱因斯坦。” “可是国外这么远，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在国外有个什么生病之类的事情，谁会管你啊。我觉得还是国内好一些。” “爸。”安宴蹙着眉头说道，“不是我不想要留在国内，而是如果我留在国内说不定以后还会被人给翻出旧账，但是出国之后名声就不一样了。他们只会说我是被网络谣言逼着出国的，等我以后回国的时候，没有谁会在翻旧账。” “小宴说的这个道理也的确是这样的，留在国内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谁继续翻旧账出来攻击小宴。但是小宴出了国，即便是有人翻旧账出来，但是大家都会认为小宴明明已经被谣言逼得出国一次了，肯定不会在让这种谣言继续下去了。”顾维则的父亲冷静地分析着说道，“小宴走的这一步，我看还是挺不错的。” “不如你就让人家出国吧，这机会也挺好的。苏黎世大学好歹也是百年的名校了，时间不短。又有这么多的知名校友都是诺贝尔奖的得主，说不定什么时候小宴也得了一个诺贝尔奖呢？” “这……应该还不太可能实现。”安宴尴尬的笑了一下，他刚高中毕业，诺贝尔奖什么的，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艰难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获得诺贝尔奖。 安志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毕竟是出国，而且还是去欧洲。这么远的地方，要是出了一点儿什么事情，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甚至可能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呢，顾维则的父亲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安宴这一步走得确实不错，苏黎世大学帮忙将违约金给了，并且去欧洲那边上学还不需要一分钱的学费，学校还会倒给钱。 再说现在国内的风气，几乎就是国外回来的海归就是要比国内毕业的硕士、博士要吃香一些。更何况是国外名牌大学拿全额奖学金毕业的，那更是——国内几乎都是扫榻以待。只要回国，给的待遇肯定不会差。 即便是那些已经比较发达的大城市或许这样的人才不会少，但是渝城这样正在全力发展的城市肯定是很需要安宴这样的海归的。 于情于理，出国都不吃亏，甚至还赚很多。 安志想了许久的时间，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大了，自己的路可以自己做选择了。我也没有其他什么想说的，我就只有一点儿，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把这条路走下去，不要半途而废。毕竟出国求学，不像是在国内这样。国内大部分的地方，你都还能习惯，但是在国外就不一样了。什么都是陌生人，我就希望你能够好好适应国外的学习氛围，对了，你说你们那所大学是用什么语言呢？” “德语！”安宴笑了笑说道，“正好我最近看见有个语言补习班，趁着暑假，我想着去突击学习一下德语。至少在去上学的时候，不会什么都听不懂。” “也好！”安志颔首，“这件事，你怎么给你妈说？” 柳珊不像是安志这样，只纠结一会儿就同意了。这件事柳珊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哭闹呢。 一想到这里，安宴就头疼得不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到时候再说吧，妈在做饭吗？” “对。”顾维则的父亲笑着说道，“正在和你李阿姨一起做饭呢。” “爸，我就先去报辅导班了啊？”安宴看了一下自己父亲的表情，发现父亲并没有反对。顾维则的父亲笑着说道，“小宴好好学习，争取以后也当个科学家，成为那个什么苏大学的知名校友。” 第43节 “苏黎世大学。”安宴笑了一下，“顾叔叔，谢谢！” 安宴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选择辅导班报名。两个月的时间，他的基本德语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八月中旬的样子他就要去瑞士那边，和本森教授约好了，他应该是八月中旬过去找本森教授。 虽然他只是大学生，但也算是本森教授带的学生。自然到了那边之后，就应该先去找本森教授，然后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算起来，都忙完之后，应该差不多就开学了。 选了好一阵之后，他选定了一个辅导班，光是两个月的学习费用差不多就要几千块钱。他现在自己身上可没有这么多钱，只能让父亲和自己一起去报名。反正苏黎世大学那边还有全额奖学金，拿到奖学金之后，他在还给自己的父亲也没有什么问题。 看好辅导班之后就差不多吃饭，吃完饭，大家都在聊天。安宴就现在网上学习德语，大概是因为大脑被王座开发过。所以学习的时候，速度还是挺快的，脑子也灵光了许多。即便是学习一种新的语言，速度也并不慢。 第二天，在父亲的带领下，安宴来到了语言辅导班。报了德语班之后，安宴便去上课，父亲交了钱，也去公司处理事情。最近公司的事情堆积了许多，因为网络上的谣言，让安志的公司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安志甚至让那两位网络大v赔偿这段时间因为他们造谣给自己造成的损失。 现在真相大白，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很多事情，都需要处理。安志自然是马不停蹄回到公司，处理自己的事情。 ……… … 【今天我在语言辅导班看见了我们渝城的高考状元安宴，报的是德语班，你们说这位渝城高考状元是不是真的要去国外读书？】 【真的假的？可是他不应该是学习英语吗？】 【你傻啊，苏黎世大学是德语区的学校。他肯定是学习德语啊，我去，这位还真要去苏黎世大学上学吗？】 【我要是他，我也去苏黎世大学上学。这都什么事儿，简直就是无妄之灾。被人一通乱造谣，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估计那位高考状元也是心灰意冷了。想想人家连京大都舍弃跑去上华科大了，结果还被一群弱智造谣说什么因为黑幕才会考上状元。想想就觉得恶心，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哪个脑残用这件事情来攻击他。】 【啧啧，还每天都说没有自由呢。不都自由的逼走了一个人才了吗？】 【高考状元，不算什么人才吧？】 【是哦，高考状元不算什么人才。就是人家国外的学校宁愿给华科大违约金和全额奖学金也要邀请别人去上学而已。】 【我也觉得现在的网络实在是太乱来了，什么话都可以乱说。反正造谣不需要负责任，好好的一个高考状元都已经迫不得已要去国外上学了。想起某两位人的谣言，忽然想吐。】 【都冷静一下，这件事情不一定是真的呢，说不定人家不出国上学呢？我们还是等等看，有没有什么报道吧。】 围脖上关于安宴的事情又登上了热搜，虽然这次的热搜没有靠前。但还是有不少人在讨厌，甚至都已经开始辩论他到底应不应该出国上学。 安宴打开围脖笑了笑，心中想着，我要不要去国外上学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你们在这里辩论什么？我一个当事人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还得给你们汇报？还要听你们的话，你们让我在什么地方上学，我就在什么地方上学？ 第59章 不行 安宴在辅导班上课的第四天, 华科大的老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安宴。他是否已经选择在苏黎世大学上学。苏黎世大学那边已经开始和华科大对接，违约金并不多。所以苏黎世大学那边想要直接给清。 “没错，我已经和苏黎世大学的本森教授说定了, 八月中旬应该就要去那边上课了。虽然我也知道华科大并不是有意要对待这次的事情，但是很遗憾, 我也有权力选择一个对我雪中送炭的学校。”安宴说完之后, 就直接挂掉了电话。这样一来, 安宴就只能去苏黎世大学上学了。 华科大在围脖上的官方账号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表达了自己的遗憾—— 【华科大v：非常遗憾的通知各位，之前报考我校的安宴同学，因为个人原因选择去苏黎世大学就读。我们相信安宴同学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以后必然会在世界学术界占有一席之地。也是因为我们忽视网上舆情才造成的结果，今后我们学校一定会及时处理此类事情。】 华科大还算是不错, 即便是安宴最后没有选择他们。也没有显得气急败坏，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苏黎世大学原本是要赔付违约金的, 也被华科大给免了。 【果然，去了苏黎世大学。】 【他怎么能这样？明明是华国人，为什么就不能在华国上学？这简直就是在叛国！我真是醉了，也不知道国外的学校给了他什么好处, 竟然还跑去国外上大学，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楼上的言论我也吐了, 点进你的围脖，我看见你前几天不还在骂人家高考作弊有黑幕么？怎么, 他就能被你这种垃圾骂，不能出国留学？】 【楼上别理那个人，就是一个键盘侠，除了骂人还会什么？】 【难怪人家要出国上学呢, 要是还留在国内，还不知道怎么被你们这群傻逼胡说呢。说不定再过段时间，又得酸人家是因为黑幕才了华科大。啧啧，现在无话可说了是吧？是不是特别生气，人家‘黑幕’还能去国外大学，你连初中都读不完就毕业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比人和猪之间的差距还大呢？】 【我早就觉得他应该会去国外读书了，虽然现在他已经澄清自己和高考作弊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总还有不长眼睛的瞎子继续嘲讽他。与其在国内还被那两位造谣的信众和脑残嘲讽，还不如直接去国外读书。一来，国外没有那么混乱，二来，在国外诽谤可是要付出高昂的代价的。】 【估计这位高考状元还是被逼走的，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清白了，总还会有人不停的提起这件事情。出了国，一了百了。谁都影响不到他的心情，要是出了一些什么成果，在回国的时候，可就是知名学者回国。说不定，直接空降某大学成为教授也不是不可能。】 【像是这样的学生，我还是觉得很可惜。因为他出国留学之后，不知道究竟还会不会回国，并且还是被舆论谣言给逼走的。我们不说其他的，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明明是清白的，忽然有人造谣你做的事情是黑幕，是徇私舞弊。然后有国外的学校邀请你，你去了之后，还想回到这个对自己一点儿也不友好的地方吗？】 【换句话说，我觉得现在的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有一群阴沟里的老鼠，天天在网上造谣别人，还不是因为网络现在是法外之地。我觉得那两个大v被抓，甚至被告上法院是很好的一个机会，管住网络谣言，已经走了一位优秀的人才，大家都觉得很可惜。但是人已经走了，我们现在应该探讨的是，如果不再让这种原本就很扯淡的谣言发生之后大家在相信这种扯淡的谣言。甚至将这种扯淡的谣言，扼杀在摇篮之中。】 【楼上说得不错，我们现在应该要让这种扯淡的谣言扼杀在摇篮之中，并且要让造谣的人付出自己应有的惩罚。大家都是成年人，也别扯什么他们就是觉得奇怪。就算是在奇怪的事情，也不是应该去造谣、诽谤别人的理由。你可以合理的质疑，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说别人有黑幕、有关系，这就是在诽谤！】 【我说上面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怎么和那位黑幕状元有相同感受呗？不就是一所国外大学吗？这样的国外大学不就是给钱就能上的吗？一个个还真以为是什么好大学呢！实不相瞒，我就是牛津大学的，这个什么苏黎世大学就是一个野鸡大学，一个个还真当宝笑死我了。】 【装你妈的牛津大学学生？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多少岁了？年龄四十五岁？您是在牛津大学当学者呢？您听说过欧洲研究型大学联盟吗？麻烦您先千度一下苏黎世大学和牛津大学的联系，在来装。哦，对了。昨天的定位还在华国呢，今天就在牛津大学了，您这是做私人飞机去的英伦呗？】 【那位公知大v的信徒真的已经弱智到了这种程度了吗？难道黑别人的时候，连千度一下的网费都给不了了吗？】 【我已经笑哭了，那位的信徒简直脑子有泡！】 【在人群中，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弱智谁就是那两位的信徒。】 【围观弱智！】 【京大观光团前来围观弱智！】 【菁华观光团前来围观弱智！】 ………… 网上虽然有争论，但是大部分人还是非常赞同安宴前往苏黎世大学去上学。并且还因为这次的造谣事件，引发了一系列的思考。为什么在网上那群有粉丝的人这么轻易的可以造谣别人？尤其是那种号称自己是公知的人，经常性的对别人造谣。并且什么事情都没有，要不是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别说是告上法院，恐怕连道歉都不会有一句。 所有的网友都一致认为，这种事情不能在继续发生。至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网上不能因为自己的怀疑去造谣别人有黑幕、或者是有其他的行为。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简单的来说，任由这种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只要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可以将一个清白的人抹上洗不掉的污点。 什么叫莫须有？翻译过来就是也许有。我觉得，我怀疑，我认为！这些猜测的东西放在别人身上，并且还觉得是真实发生的，不就是在诽谤造谣吗？ 这种事情本就该杜绝的，既然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网友们的呼声自然是更大了。 当然，这也和安宴没有什么关系了。他每天就上一下辅导班的课，下课之后便回家复习今天学习的内容。他学习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大概是因为有之前学习方法的底子上，进度比班上的所有学生都快上不少。 柳珊一时还接受不了安宴要去国外上学这件事情，还每天都在劝说安宴就在国内读书。 可惜，安宴已经铁了心要去国外读书。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就算是去国外读书，但是在国外读完书之后，他肯定是要回国的。毕竟不管出国多久，这里依旧还是他的家。但是在国外他还是得要好好学习才行，苏黎世大学也算是知名老牌学校了。能有机会进入这样的学校，他自然是需要认真学习才能对得起那两位联名推荐他去苏黎世大学读书的教授。 总而言之，他是不能丢脸的。如果自己在苏黎世大学被劝退，那个时候恐怕网上又得嘲笑他不自量力，不读华科大，跑去国外大学读书还被劝退。 这不仅给自己丢脸，还给推荐他的教授，还有朋友陈涛丢脸。 这个时候，他是非常斗志昂扬的。每天除了上德语课之外，他还会在空闲的时间学习德语版的物理学。 直到七月份，顾维则放假的时候。他才知道，安宴竟然要去国外上大学。 顾维则来到安宴家的时候，安宴并不在家里。而是去了补习班，柳珊正好回家拿东西，看见顾维则在敲门，便笑着说道，“小顾啊，你今天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柳阿姨，安宴真的要去国外读书吗？”顾维则没有犹豫直接就问出来了。 柳珊听见顾维则这么说，苦笑着说道，“我劝了他好久的时间，没有劝动。他就要是要去国外上学。” “那是什么学校？不会是骗人的吧？” “倒也不是骗人的，华科大那边本身就和苏黎世大学有合作关系。已经确认过，是真的苏黎世大学发过来的邀请函。” “苏黎世大学，在什么地方？” “瑞士。”柳珊叹息了一声，“就是不知道小宴能不能习惯，他现在正在辅导班上德语课呢，听说那边的教学是德语教学。” “这样啊，那柳阿姨，安宴什么时候回家呢？” “快了！”柳珊看了一眼时间，“应该就是这个时间点吧，他每天都要回家吃午饭然后休息一下，下午应该要去图书馆里看书。“ “好，那柳阿姨，我待会在来找他。”顾维则走了之后，柳珊摇了摇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嘟囔着说道，“这孩子，还真是和我们家的小宴玩得挺好的。” 柳珊拿了东西之后就离开了家，等安宴回家的时候，柳珊早就已经走了。 他坐在家里正吃饭，外面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走到大门前，打开门。就看见顾维则站在门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顾维则就一把将他抱住，在他的耳边说道，“小宴，我好想你！” “……”安宴愣了一下，“门还没关呢。”他现在非常的淡定，“进来关门在说吧。” “诶。”顾维则看见安宴没有生气，原本不是特别愉快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关上门，两人坐在餐桌上，安宴率先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宴你真的要去国外读书吗？国外……其实也没有那么好。” “这不是国外好不好的问题。”安宴挥了挥手说道，“我要去国外读书，是因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机会？” “对，不可否认，国外在某些研究上比华国好上不少。我为什么不去国外读书之后，在回国工作呢？我记得现在国内的研究室也挺多的，也非常欢迎出国留学之后的研究生或者是博士拿到毕业证之后，回国工作。” “再说了，我又不是去了之后就不回来了。还有寒假和暑假呢！”说真的，安宴其实也挺舍不得顾维则的吗，但是为了前途。他必须要舍弃掉一些看上去没有那么重要的事情。再说了，秦少游早就说过这件事情，“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相信，就算是自己出国之后，顾维则也不可能乱来的。 “是啊。”顾维则完全沉浸在安宴出国的悲伤中，都忘记了，安宴寒暑假也是会回国的。他拉着安宴的手说道，“小宴到了国外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你的同学说，要是心里不舒服就给我说，我打电话给你。不就是国际长途嘛，我还是能给得起的。” “行了。”安宴抽出自己的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现在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小宴……”顾维则可怜巴巴地看向安宴，“还是不能答应我吗？” “不行。”安宴想了想，又给顾维则说道，“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会收到苏黎世大学的邀请函？” “对啊，为什么？” 顾维则就是没有能够想通，瑞士的学校，怎么突然跑来横插一脚，非要安宴去他们那边读书。这不符合常理，安宴又没有任何让国外的学校能够看见的地方。 “陈涛，你认识吧？” “陈涛？”顾维则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把这个人给想了起来，微微点头说道，“对，我记得，好像是小宴的室友对吧？” “没错。”安宴颔首，“就是他，因为他给自己的导师推荐，所以我才会收到苏黎世大学的邀请函。” “他……”顾维则打量着安宴，“小宴，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顾维则现在看谁都觉得是自己的情敌，安宴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你想什么呢，我和他就是同学关系，人家不过只是顺手帮我一个忙而已。” “那小宴你不会……”顾维则依旧还是用一脸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安宴，就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似的，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让安宴哭笑不得。 “不会的，你放心！”安宴安慰着顾维则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每天疑神疑鬼的，我连你都不会答应，还会答应谁。你觉得我能给推荐我的人丢脸吗？” “不能。” “那就对了，我现在只想学习，无心恋爱。”安宴说道这里，看向顾维则说道，“顾维则，你是怎么想的？” “等你啊。”顾维则想也不想就说道，“我还等着把你娶回家呢！” “滚！”安宴怒吼一声，“算了，我吃完饭就要去图书馆看书了，你爱干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诶，小宴我和你一起去图书馆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恩，不过在图书馆不要乱说话，那里挺安静的，注意自己的素质！” “保证一定非常有素质。” 第44节 吃完饭，安宴和顾维则一同前往图书馆。安宴拿着德语版的大学物理看，而顾维则找了一本武侠小说正看得起劲儿。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过去…… 第60章 出国 安宴是和顾维则一起回家的, 回到家之后，安宴依旧还是在复习。现在的安宴，一心学习, 无心恋爱。恋爱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学习, 只有学习好了, 他才可以回国。安宴都已经给自己订好了一个目标, 没有拿到博士毕业证，他是不会回国工作的。 否则指不定还会被网友怎么嘲讽呢，虽然他不是特别在乎网友的嘲讽。但是这么多人嘲讽，谁能真的顶得住呢。 自然安宴现在想的可不是什么谈情说爱，而是得好好学习，努力的成为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才行。翻开德语书本, 安宴一边学习，一边思考着应该怎样解题。不一会儿, 就在草稿纸上，用德语和数字写下了一连串的解题方式。 随后他对了一下答案，嗯基本上都是正确的。他这就放心了不少，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整个暑假, 顾维则几乎都是和安宴一起在图书馆里渡过的。 好几次，顾维则的同学非常好奇, 顾维则干嘛和一个男生跑去图书馆。当然，顾维则的解释是他和朋友一起去图书馆里看书。同学当然只是一时好奇, 后来见到两人之后，也会打招呼或者是点头示意。 很快，时间就到了八月份。安宴已经把证件给办下来，马上就要去苏黎世大学了。德语班那边, 安宴几乎已经学习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再去德语班，而是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疯狂的学习着。 别说是顾维则看不下去，就连安宴的父母还有顾维则的父母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伙子爱学习是好事儿，但是也不能这么走火入魔吧。几乎一整个暑假他都没有出门玩过，不是去辅导班，就是去图书馆，就连回家之后也还在学习。 这样下去，恐怕以后除了学习之外。什么都不会了，更何况安宴可是去国外读书。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做饭就不说。可以在食堂随便吃一点儿什么，但是如果热了冷了怎么办？感冒了怎么办？这些事情都是他们这些在国内的人帮不了安宴的。 所以在安宴没有学习的时候，还要教他一些生活技巧。安宴并不是生活白痴，就是懒而已。自然一学就会，八月中旬，安志带着安宴飞向首都。原本是安志要将安宴送到苏黎世大学的，但是安宴说了，到了日内瓦会有同学来接他。所以安志也就没有把安志送到苏黎世大学，毕竟也不能让安宴的同学看了笑话。 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家人送他去读书，这就很尴尬了。 顾维则还依依不舍地让安宴放假之后就早点回来，上了飞机安宴休息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到了首都，直接买了前往日内瓦的机票，安宴在候机室里等待着飞机起飞。 陈涛也发了消息来询问安宴，什么时候出发前往苏黎世大学。 安宴直接告诉陈涛，他已经在候机室里等着飞机了。估计明天就能到日内瓦，并且询问他们是在苏黎世等他还是在日内瓦等他。 陈涛自然是去日内瓦接他去苏黎世大学，两人约定好了之后。安宴将耳机放在耳朵里，一边听歌，一边看着手中的书本。进入苏黎世大学之后，肯定会有一个考试。他估摸着，是考验一下他的水平究竟是在什么位置上。这件事情，之前本森教授就给他说过。 安宴也不知道卷子究竟会出一些什么样的题目，但是复习肯定是没有错的。 ………… 经过一天的飞行，安宴来到了日内瓦。刚从航站楼走走出来，便看见陈涛和刘松举着一个特别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他的中文名。 安宴急忙向着他们招了招手，陈涛和刘松走了过来说道，“你可算是来了！”正说着，看见安宴手中的行李说道，“带了这么东西过来？” “对！”安宴笑着说道，“咱们怎么去苏黎世？” 刘松努努嘴，“这位刚考了驾照就迫不及待的买了一辆二手车。” “行啊，真有钱！”安宴拍了拍陈涛的肩膀，“果然大佬就是不一样啊。” “嗨，还不是学校给的奖学金，我就拿出一部分买了一辆二手车，寻思着以后要是去什么地方也方便一点儿。” “也是。”安宴拖着行李，陈涛和刘松也帮着安宴拿了一部分的行李。将行李放在后备箱之后，三人坐在陈涛买来的二手车上。 陈涛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询问安宴，“对了，你和本森教授联系了没有？我听说你去了之后，就有一场考试。有没有准备，这次考试挺重要的，之前本森教授挺看好你的，如果你让本森教授失望。恐怕你就只能在去找一个导师了，但如果你的表现不错。我相信，本森教授非常乐意收下你这个学生。”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安宴有些诧异的问道，“不都是本科吗？” “对，但是本森教授是物理系的顶级大牛，他手中的项目可不少。你在本科阶段就能够接触到不少的项目，对于你以后读研和读博都是非常有帮助的。”陈涛笑了笑，“就好像我现在跟着的杰西教授，数学系的大牛，手中的项目还挺多的。我们正式上学之后，就能接触到不少的数学项目。” “这样啊，那普通的导师呢？” “普通的导师手里可没有这么多项目，并且也不可能分给你的。”刘松挑动眉头说道，“你想想看，整个数理学院的人数不在少数。再加上一般的学生几乎都是从普通的导师那里学习的，能有多少机会接触到一些项目？更何况某些项目可是和学术界知名人士对接的。当然，这种项目也不可能落在普通的导师手中。” “所以，安宴还是努力考好。本森教授是苏黎世大学非常出名的物理学教授，更是整个欧洲物理顶端的大牛。你要是被这种大牛看重，以后就有得你潇洒了。” 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苦笑着说道，“我看不是潇洒，而是忙碌吧。毕竟这种级别的大牛，肯定有很多事情和很多项目。” “没错，本森教授手中的很多项目都是较为前端的项目。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了！”陈涛最后总结性的发言，“所以安宴你得好好努力才行啊。” “肯定了。”安宴还是挺憧憬的，虽然本森教授没有获得过诺贝尔奖的提名，也没有获得过诺贝尔奖。但是沃尔夫物理学奖已经拿到过了，算是有整个世界物理学术界的承认。沃尔夫物理学奖，也是一个非常有重量的物理学奖。 “小伙子，加油啊！”刘松和陈涛的语气都非常轻松，毕竟他们是从imo大赛中脱颖而出的，自然比安宴这种前往苏黎世大学求学的学生好上不少。当然，安宴也比其他学生好上不少。至少，安宴是被两位顶级教授联名推荐来到苏黎世大学的，可以说是自带光环来到苏黎世大学的。 大家都等着看安宴这次的考试成绩会如何呢！毕竟，安宴还没有证明过自己。而陈涛和刘松已经在imo大赛中证明过自己并不差。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前往苏黎世。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他们从日内瓦到达了苏黎世。随后在开了一段路程，到了苏黎世大学。 因为是上午，阳光还是非常的耀眼。安宴将行礼暂时放在后车厢，因为他现在需要去找本森教授，随后还有一个考试。最后才能拿到宿舍的钥匙，陈涛带着安宴前去寻找本森教授，而刘松则留下来照看着汽车。 陈涛和安宴来到物理系的教学楼，随后找到了本森教授的办公室。这个时候本森教授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安宴。 敲门而入，本森教授是一位头发银白的老头，看见安宴的时候慈祥的笑着说道，“是安吗？” “本森教授您好。”安宴微微鞠躬，“我是从华国来的安宴。” “你好，安！”随后本森教授转头看向陈涛，“是杰西的学生？” “本森教授您好，我是陈涛。” “陈，麻烦你了，原本应该是我去接安的。可惜我这个糟老头子的精力有些不足。”本森教授虽然慈祥，但安宴总觉得本森教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陈涛也跟着笑了一下，“教授您哪里的话，安宴本就是我的同学，之前还是我的室友，我自然是要去接他的。” “那么，陈，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想和安单独聊一会儿。” “好的，本森教授。”陈涛离开办公室，顺带将门轻轻拉上。本森教授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见安宴依旧站在原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转椅说道，“安，你先坐下吧。” “谢谢教授。”安宴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本森教授这个时候说道，“我看见之前你做的那张卷子，非常好。那张卷子虽然是约瑟夫教授出的题目，目的就是为了考验他的学生。你的做的那张卷子，比约瑟夫教授几位学生还好上不少。尽管，我没有见过你，但我坚信你是一位非常好并且极为有天赋的学生。” “安，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安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向本森教授。 “既然你来找我，我也就直接给你说吧，我之前就给你提过，你来到苏黎世大学之后会有一场考试。” “没错。”安宴目不转睛地看着本森教授，微微点头。 第61章 震惊了 因为这件事情, 本森教授之前就已经给他提起过。在前往苏黎世大学的路上，陈涛和刘松又和他说起过其中的区别，他是需要认真对待这件事情的。 微微点头, 他认真地用流利的德语询问本森教授，“教授现在就开始考试吗？” 本森教授还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安宴的德语非常的流利甚至还有一些口语偏向于这边的口语。打量着安宴, 本森教授询问道, “安，你之前来过德国？” 虽然不知道本森教授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但是安宴依旧还是微微摇着头说道，“并没有到过德国啊。” “那你的德语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本森教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还以为你之前在德语区待过，才会有这么流利的德语。不过, 我倒是想起你之前的卷子似乎对于德语并不熟悉，那么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德语的？” “就是两个月前吧, 因为决定要到苏黎世大学前来上学，我就报了一个德语班。能够获得本森教授的称赞，实在是我的荣幸。不过我的德语似乎还有些不太过关。” “已经很好了，你现在能够流利的使用德语和我对话, 那么平日的课程和作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本森教授说完之后，又看了安宴一眼询问道, “对了，你有笔吗？” 安宴从自己的裤兜中掏出一支中性笔说道, “正好准备了一支笔。” “很好，跟我来吧。”本森教授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陈涛大概已经到车里和刘松聊天了，并不在教学楼里。安宴跟在本森教授的身后, 亦步亦趋的走着。 本森教授一边走一边说道，“因为我邀请你前往苏黎世大学的缘故，监考人不会是我，而是另外一位物理系的教授。待会你就能够看见他了，他是一位不苟言笑，但是学术做得非常好的教授。你可以称他为约瑟夫教授，他的性格有些古怪。你只管自己做题就行了，不要被他影响。”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考试的地点。本森教授指了指教授说道，“安，你就在这里考试。预祝你能有个非常好的成绩。” “谢谢你本森教授。”安宴深吸一口气，走入考室中。看见已经有一个老头儿正坐在讲台上，看上去有些严肃，甚至看见他进来的时候，表情都没有变化过。只是微微地说道，“你是本森教授推荐来的那个华国学生？” “是，教授您好，我叫安宴。” “不需要给我套近乎。”老头的脾气实在是太过古怪，哼声说道，“诺这是你的卷子，你需要在今天下午之内，将这张卷子做完。并且，就在这间教授。我想，你应该能够做到吧？当然，我还是友情的提醒你一下，如果被我发现你又任何的作弊行为，我都会不客气的。” 这位教授看上去实在是太过严厉了，安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摇头示意自己不会作弊。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讲台上，耷拉着眼睛，仿佛已经睡了过去。拿着卷子，安宴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之后，先是看了一下卷子上的内容。几乎将整个大学所需要学习的内容都涵盖在卷子上。 经典力学、热学、光学、电磁学甚至还有相对论等等，想要做完整张卷子，几乎要对物理所有的基础学科有一个大概的了解，甚至某些方面还需要拥有深度的了解才行。其中不泛有些题，安宴看见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 那位监考的教授，看上去似乎是在睡觉。其实是在观察安宴的神色，看见安宴有点儿为难的神情，微微摇头，看来这又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学生。看上去像是天才学生的模样，但其实呢，恐怕也就是个半桶水响叮当的那种类型。 他闭上了眼睛，安宴有些哭笑不得。这张卷子着实有些难倒他了，毕竟他就是一个高中毕业生。要深入的了解卷子上的内容，还是非常困难的。他只能够先将自己能做得了的题给做出来，至于其他的题目，恐怕得等到待会冥思苦想一下试试自己能不能做出来。 他自己也不是非常确定，有些实在是太过困难的题目，他究竟能不能够做出来。但是无论如何，他都需要试一试才行。如果试一试都不敢的话，那么今后他还敢做实验吗？即便是做理论类的科研工作，他能够大胆假设吗？ 安宴拿着笔便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监考的教授偶尔打个盹，睁开眼睛看看安宴一直在埋着头写着题。 随后眯着眼睛又开始继续睡觉，监考的教授看上去的确是在睡觉。 但安宴却没有作弊的想法，作弊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安宴的自尊心也不会允许自己作弊。他在家里的时候，一边上着德语课，一边看大学物理书籍。尽管很多东西没有理解透彻，但是做眼前这套卷子还是够用的。 这些题，很多都是安宴没有见到过的。但是拦不住安宴的脑子现在实在是太灵光了，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大概就是开窍吧。 审题之后，安宴微微思索一下就开始进行解答。步骤有些繁复，如果一不小心就会算错。安宴在计算出来之后，又在草稿纸上计算了两次，都得到了同一个结果，最后在仔细看了一遍草稿纸之后，再将步骤誊抄到卷子上。索性给的时间还是非常充足的，一个下午的时间，现在刚好才中午，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显得非常的足够。 这位监考的教授似乎已经吃过了午饭，好在安宴在前往苏黎世大学之前，也吃了点儿东西。再加上全身心都在做题上面，自然没有肚子饿的感觉。 不知不觉，安宴将卷子上比较简单的题已经做完了。剩下的这些题，都是有些困难的。反过去，在看那些较为困难的题目。第一个问题就非常值得思考，正在监考的教授看见原本一直在动笔的安宴停下来之后，饶有兴趣的挑动了一下眉头。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睛的余光依旧还是落在安宴的身上。看见安宴并没有看向他，倒是来了兴趣。心中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题目，让这个学生正全神贯注地在思考着。 来到安宴的身边，垂下头看着安宴做的卷子。他承认，自己还是有些吃惊的。卷子上大部分的题目都用工整的笔迹和德语写着，他很快就能看出这些回答上的问题都是正确答案。不过计算有些没有必要的繁琐。但是一想到眼前的人还是一位高中生，他又有些释然了。 高中能够做对就很了不起了，这套题就算是给在苏黎世大学就读两年的本系学生，想来很多学生能不能及格都是问题。 但是眼前这位学生及格似乎是不容置疑的。让他疑惑的是，这位学生究竟能不能拿到高分。 说实话，拿这套题出来，他不泛有些想要为难这位学生的念头。毕竟这套题的难度是有些偏大的，苏黎世的期末考试绝对不会拿这套题出来作为考试题目。而是某些老师在筛选学生的时候，才会用同等难度的题目。就凭借，这位学生能做到的题目来说。就足以让他高看一眼，就是不知道这个来自华国的学生究竟能够得到多少分。 想了大半天的时间，安宴开始做他觉得比较困难的第一道题。依旧还是安宴高中老师教的方法，再加上自己在书本上看见的内容，领悟的半吊子方法。计算了很大半天，这才将第一道题给解开了。 在解题的时候，站在安宴身边的教授蹙着眉头。很多次都想要叫停，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走冤枉路。明明一个公式就能够代入的，非要分成三四步才能计算出来，但他转念一想，苏黎世大学的学生，大部分还做不出来这道题，甚至一点儿思路都没有。随后莞尔一笑，没有叫停安宴，依旧让他安静的做题。 不一会儿，第二道题也做完了。前面的问题虽然困难，依旧还是在安宴能力范围之内的。只有最后一道题，安宴想了大半天，依旧还是想不出一个头绪来。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模样，教授得意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能够看出来，最后一道题能够难住安宴，这位教授还是非常得意的。 不对，不对！安宴微微摇头，这道题如果纯粹以物理的观点，肯定是做不出来的。安宴重新看了好几遍题目之后，最后奇思妙想着，如果将数学中的欧几里得几何引入，能不能解开这道题？ 刚一这么想，安宴就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立刻引入欧几里得几何加入这道物理题之中，旁边的教授都吃惊地张大了嘴。这家伙，对于欧几里得几何学简直就是信手拈来，就这数学的功底，跑来学什么物理，隔壁的数学系是不配教你了吗？ 终于，这道题解开之后。安宴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并没有在意身边站着的教授，或者是说，他还是不知道这位教授就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看着。 第45节 检查了好几次卷子，抬起头来，他和教授的双眼对视，安宴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教授，多费了一些时间。” 第62章 抢人 “这个, 时间还没有到吧？”安宴悄悄地询问了一下，教授微微摇着头说道，“还没有到时间, 现在才下午三点一刻，也就是你只用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就完成了这张卷子。”教授这个时候, 又开始正经了起来。 似乎刚才震惊的人不是他, 而是别人似的。当然最后一道题, 引入欧几里得几何学最后算出的答案是正确的。 他最在意的并非是这家伙能够将整张卷子做对，而是在物理上有非常出色的天赋之外，数学也玩得实在是太溜了。这家伙，如果是去数学系的话，肯定是特别受欢迎的。不过在数学出色的同时，物理同样出色, 在物理系也是非常受欢迎的。难怪，当初他看卷子的时候, 还总觉得这个学生也不过如此。 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是他看走眼了。 “教授，我能交卷子了吗？”安宴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看见这位教授的脸忽白忽红的，生怕眼前这位教授有什么事情, 说话都不敢大声的说出来。只敢这么小心翼翼的询问。 被询问的教授便是之前拒绝杰西教授给安宴发邀请函的约瑟夫教授，他盯着安宴看了好一会儿, 提高了音量说道，“你就是安宴对吗？” “是！”安宴微微点头, “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 “你应该还没有选择导师吧？” “对。”安宴的眼睛盯着约瑟夫教授手中的卷子说道，“您不批改一下卷子吗？” “不用看了，你虽然有些步骤很繁琐，但的确是满分。你是有资格进入苏黎世大学的, 甚至你可以挑选导师。” “……”这就严重了，所谓的挑选导师，大概就是挑选一些普通的导师而已。那种真正的大牛，肯定是不会让他选择的。 “认识一下，我是物理系的约瑟夫，约瑟夫·布里奇斯，你也可以叫我约瑟夫教授。” “约瑟夫教授，您好。”安宴非常尊敬，但是不知道这位教授究竟想要做什么。他虽然没有选择导师，但如果本森教授愿意，他一定会选择本森教授，这是毋庸置疑的。毕竟是本森教授和杰西教授联名推荐他到苏黎世大学的。 自然他也不可能不选择本森教授，而去选其他的教授。 “你的物理天赋非常出色，我想，这么出色的天赋不应该被浪费。本森那个家伙虽然不错，但我非常自信，我比他做学问好不少。如果你没有选择导师，那么我这里非常欢迎你来。更何况，我一般是不会招收学生的。正巧，我这边还没有学生。如果你来我这里，就是我这边唯一的学生……”约瑟夫教授还没有说完话，本森教授就走了进来。 本来，本森教授只是想要看看安宴完成度如何。正巧手上没有什么事情，就过来逛一逛。哪知道，看见约瑟夫这个家伙正在舔着脸给安宴安利自己，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本森教授能忍？ 原本本森教授就是非常看好安宴的，这个时候约瑟夫又在不有余力的安利自己。傻子都能知道，肯定是安宴在卷子上的完成度非常高，高到约瑟夫这种脾气古怪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招收。 那还等什么呢，在等下去，安宴真被约瑟夫给说动了，那一个资质非常良好的学生可就真的得被约瑟夫抢走了。 “约瑟夫先生。”本森教授直接打断了约瑟夫教授的谈话，“之前杰西教授也有找过你，但是你并不同意安进入苏黎世大学，为什么现在又在安同学面前说，让他选你当导师？” 其实这个时候，安宴是很尴尬的。约瑟夫教授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铁了心想要选择本森教授担任自己的导师。但是，他又不好直接回绝约瑟夫教授。尴尬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说话也不是。 正好本森教授进来，让他舒了一口气。 “对了，约瑟夫教授，不知道安的成绩如何？” 约瑟夫看见本森这个时候点了自己之前没有答应杰西教授发邀请函的事情，脸色有些通红，微微冷哼一声说道，“满分！在说，安非常的优秀。我不过是给安说一下我的情况而已，更何况安也不一定选我当导师，倒是你，在紧张什么？安有权力选择导师！” 安宴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想到本森教授和约瑟夫教授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安宴的身上，“安，既然你是满分，那么你想好选择谁担任你的导师了吗？”本森教授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但是约瑟夫教授一脸紧张地看着他，这是他今年第一次动了收学生的念头。 没想到安宴对着他说道，“约瑟夫教授对不起，如果本森教授愿意，我肯定选择本森教授作为我的导师。” 本森教授笑得非常开心，微微点头说道，“安，你跟我来吧。” 安宴跟在本森教授的身后离开教授，最后转头冲着约瑟夫教授笑着致歉。约瑟夫教授冷哼一声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给了一个推荐名额吗？这次是我看走眼了。” 来到办公室之后，本森教授拿着刚从约瑟夫教授那里拿到的卷子一边看着一边点头说道，“安，你在家里自学过对吗？” “是，有自学过大学物理，就是还有好多东西都没有彻底弄懂。” 本森教授笑着说道，“能够理解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你是自学，能够到这种程度，在苏黎世大学来说，是非常罕见的。对了，安，我看你的数学也挺不错的。欧几里得几何学运用得非常好，甚至比物理还要好一些，其实，如果你选择数学，我都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这个。”安宴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发说道，“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我之前对于数学比较感兴趣，或者可以说是因为数学我才对理科感兴趣，所以，数学学得比较多一些。” “数学和物理是不能分开的。”本森教授点点头，严肃地问道，“那么，你为什么选择物理呢？” “说实话，我只是觉得物理更容易在理论的基础上进行实现，而数学则是太过超前。目前提出的许多著作，想要实现有些太过困难。” “但是数学对于物理有很大的帮助，我希望你在学习物理的时候，数学也不要落下。”本森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安宴你就先去拿宿舍的钥匙吧，先安顿好，明天早晨九点半的时候来办公室里找我就行。” “谢谢本森教授。”安宴道谢之后，离开办公室，走到了陈涛买的二手车旁，敲了敲窗门说道，“朋友，出来了。” “怎么样？”陈涛和刘松一起下车，好奇地看向安宴。他们想要知道安宴的成绩究竟如何。 安宴笑眯眯地说道，“导师是本森教授！” “恭喜你！”陈涛拍了一下安宴的肩膀，“走吧，我们先去领取宿舍的钥匙，然后把表格填好，代表你正式进入苏黎世大学就读。” “谢了啊，两位，改天请你们吃饭。” “别了，请我们吃饭就不必了，你都不知道，这里的东西是真的吃不惯，还是华国好啊。我现在就盼着什么时候放假，回华国，吃一顿好的。”陈涛叹息一声，领着安宴来到办公室。填好了表格，交上去之后，领取了宿舍的钥匙。他和陈涛以及刘松的宿舍是在一个楼层的。 不过本森教授并没有收其他的本科学生作学生，所以安宴现在是一个人住一间宿舍。 离开办公室之后，三人将行李箱拉入宿舍内，打开宿舍的大门。真个宿舍的环境还是不错的，是公寓式的宿舍，还有网线可以连接。正好安宴也带了电脑过来，很多事情都可以在网上处理。 比如说很多需要发给自己导师的邮件之内的，都是可以直接在网上处理的。 公寓的面积也不小，有餐桌，有可以自己动手做饭的厨房，还有杯子之类的东西。可惜的是，安宴并不会做饭。 “哟，规格还挺高的。”刘松好奇地看了一下铺着地毯的沙发和茶几，笑眯眯的说道，“这房间设计得还不错，还有两间卧室，啧啧，真是够豪华的。” “话说，苏黎世大学的学生住得这么好吗？”安宴环顾四周，发现住宿条件比想象中优越了许多。 “通常都是两人一间，不过这种公寓式的原本是给研究生住的。” “你们不是这种？” “当然是！”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住这种研究生和博士生住的地方吗？”刘松忽然这么询问，安宴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为什么？” “当然是导师非常看好你，认为你可以直接就读研究生，不需要经过考试，所以直接让你住进研究生公寓呗。”刘松笑了笑，“怎么样很惊讶吧。” “是……有点儿意外。”安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的确让他有些意外。 原本还以为是谁都能住的地方，结果是导师看好，所以他才能够住进来的。并且研究生不需要考试？这不就是保送读研吗？而且还是在自己熟悉的教授手中读研，这待遇，的确非常不错。 甚至让安宴觉得有点儿感动，结果陈涛接过刘松的话，继续说道，“你也别先忙着感动。” “？？？”安宴满脸问号，特别想要问陈涛一句，怎么就看出来他挺感动的？他的表现这么明显的吗？ “如果你的成绩不好，或者是导师在做课题的时候，你没有能够完成。导师是可以随时把你更换掉的。所以，你的好好努力，至少让导师不能够换掉你才行！”陈涛说完之后，冲着安宴笑了一下，“怎么样，现在有什么感觉。” “还能有什么感觉。”安宴有些苦笑不得，我只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呗，不然还能怎么样？” 揉着自己的眉心，坐在椅子上，安宴一边将自己衣服从行李箱中拿出来，一边询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到这边来的？” “今年四月份吧，也没有比你早来太久。”陈涛也帮着安宴收拾着东西，抬起头来，询问安宴，“怎么，突然问这个事情？” “没什么，就是看你们挺熟悉的，想着你们应该来了有一阵子了。”安宴开始放东西，房间似乎有人打扫过，挺干净的。刘松一边看，一边说道，“安宴啊，以后房间可就你一个人打扫了，没事儿吧？” “这能有什么事？”安宴捂着自己的脸说道，“高中的时候你们去参加竞赛，不就我一个人还在宿舍住着，宿舍都是我在打扫啊。” “居然没有新的室友？”刘松诧异的说道，“我还以为会有新的室友呢。” “怎么可能还会有新的室友。”安宴哭笑不得的说道，“算了，我们不说高中的事情了。明天还得去找本森教授呢。” 安宴将衣服折叠好之后，看见两人正坐在沙发上休息。他捂着额头说道，“那么问题来了，我们今天晚上应该吃点什么东西比较好？” “随便吃点什么吧。”陈涛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反正你在瑞士别想吃得有多好。” “也是。”安宴微微点头，转身就给家里发了一个短信过去，报了平安之后，便和陈涛、刘松一同出去吃饭。 吃完饭，安宴回到自己的宿舍。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之后，他先是去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然后看见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这才向着本森教授的办公室走去。本森教授的学生并不多，且都是研究生和博士。 像是他这种本科生，似乎教授也就收了他一个人。 他到达办公室的时候，里面传出一阵交谈的声音。有些模糊，他大概就听见这个项目之类的声音，是本森教授在说话。还有一个比较稚嫩的声音正在回应本森教授，推开门。安宴看见一位金发的小哥正站在本森教授的身边，两人正在不停的交谈着。 安宴看见两人讨论似乎有些激烈，也没有打扰，安静的站在一旁，听着教授和那位金发小哥的对话。他们似乎正在进行一个关于量子力学的场论问题。安宴就在一边发呆，偶尔听得懂一两句，随后又陷入了一种‘这东西应该怎么解释’？居然可以这样？他们是在谈论场论的问题吗？ 然而究竟说了些什么，安宴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听懂。只是一脸懵逼地看着金发小哥和本森教授。 这位金发小哥和教授比起来倒是年轻不少，但看样子，似乎也是快要三十岁的人了。安宴琢磨着，应该是本森教授带的博士。本森教授在场论这一块有许多不俗的著作。而且，本身本森教授对于物理学这一块儿涵盖就非常的广泛。作为一位量子力学的博士生导师也是说得过去的。 金发小哥询问完之后，本森教授和他才看见，安宴在旁白已经站了许久的时间。 本森教授急忙招呼安宴，“安，你来多久了？” “刚到没有多久。”安宴笑了笑，又看向金发小哥。 那位小哥冲着安宴傻笑，“你好，我是教授的硕士生罗杰，你一定是教授刚收下的本科学生安吧。” “刚才教授还给我提起你呢，不好意思，占用了你一些时间。” “没，没关系。”安宴急忙罢手。 罗杰转过头对本森教授说道，“谢谢教授，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罗杰走后，教授指了指座位说道，“安，你坐下吧。” 第63章 课题组 “教授。”安宴直接坐在座椅上, 看向本森教授说道，“您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昨天你的手续都办完了吧？”教授看向安宴依旧还是笑眯眯的说道, “既然办完了手续，那么现在就算是苏黎世大学的学生了。学校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适应的？” 学校的环境不错, 设施也不错, 他住的公寓隔音效果还挺好的。反正陈涛昨天晚上和刘松大半夜说话, 他也没有听见。一个人在公寓里安静的看书，直到陈涛敲门的时候，他才知道，那两个人还没有睡觉，兴冲冲的让他也加入聊天。被他给拒绝掉了，今天他做的卷子尽管是全对, 但还有许多的地方他依旧只是似懂非懂。 他准备趁这段时间多看看书，没有加入与陈涛、刘松一同聊天。看书之后, 他就直接睡觉了，至于那两位究竟做了什么，其实他也不是特别的清楚。 毕竟今天早晨他这么早就要见教授，想了想, 他笑着回答教授，“一切都挺好的, 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教授微微颔首, 又接着说道，“安，我现在对你也没有其他的要求，你刚上大学, 想要让你现在就跟着我做一些科研项目，或者是理论项目有些不太可能。” “今天，我找你来，主要还是因为关于你在大学里的一些事情。”本森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安，你也知道你需要学分才能够毕业。我当然是非常希望你能够早些毕业，然后在我这里就读硕士。” 安宴没有说话，他知道本森教授一定还有其他的话要继续说。 “那么安，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就读研究生的打算？” “自然是有的。”安宴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没有就读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的打算，我可能就不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就读。” “那么我希望你能够在两年之内大学毕业。”教授一边说话，一边看向安宴，“两年的时间，我想应该是足够你获得学士学位吧？” 第46节 “应该是……足够的。”安宴想了一下，回答教授说道，“教授您的意思是两年之内我学士毕业可以在您这里继续就读研究生吗？” “不错。”教授点头，又继续说道，“安，你想要毕业需要进行毕业答辩，若是毕业答辩太差劲儿，恐怕……”后面的话教授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安宴知道教授的意思，要是毕业答辩实在是太差劲儿，估计教授也不好意思收下他当自己的研究生，教授毕竟是苏黎世大学的顶级大牛之一。 如果学生的毕业辩论是在太差，就算是教授想要收下他，估计也会被别人发对。 但是安宴对自己还是非常信心的，至少他不认为自己会在辩论的时候让教授失望。“教授您放心吧，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安宴坚定地回答了教授的这个问题。 教授只是微微一笑，“那么，我期待着。” “安宴，这是你的书本，现在还没有开始上课，你先拿着书本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直接询问我就好了。”说完，教授对安宴挥了挥手说道，“开学之后，你可以选择听课，或者是选择自习，如果我这边有一些合适的科研项目，也会让你过来看看。你觉得合适，也可以跟着做，如果觉得不合适，那么可以不做。” “我对你的要求，除了毕业论文之外，还有学术论文期刊一作至少两篇。”教授一边说一边抽出一本物理应用递给安宴说道，“就是这样的学术期刊，需要评估影响因子。如果影响因子太低，那么就是不合格的。” 安宴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微微点头说道，“好的教授，我一定会看着学术期刊的影响因子投稿的。” “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你有什么疑惑吗？如果没有，那么就可以回去看书了。” “暂时没有什么疑惑，教授那我就先走了！”安宴说完拿着书本，对着教授道了一声别之后，直接回到了公寓。 将书本放下，他还没有来得及看书，大门就被人给敲响了。不用看安宴便知道，一定是陈涛或者是刘松两人在敲门。没想到他刚打开门，便看见是那位金发小哥站在门外。冲着他笑。 安宴愣了一下，“罗杰师兄，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虽然这个名字听上去挺像华国人的名字，但这位研究生的确是不折不扣的欧洲人。他笑着说道，“你好，安！是教授让我来的。” “额……”安宴看向罗杰，眨巴了一下眼睛询问道，“教授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罗杰站在门外笑着询问道，“安，不请我进去坐坐？” “罗杰师兄，请！”安宴躲开身体，让罗杰进入公寓，两人坐在沙发上。安宴拿着杯子询问道，“罗杰师兄，您是喝咖啡还是……？” 罗杰笑了笑，摇着头说道，“不用这么麻烦。” “我就是被教授叫来询问你一下，你对石墨烯了解多少？” 听见一个比较陌生的名词，安宴想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想起来。这东西似乎是去年也就是04年的时候，被英伦曼彻斯特大学物理学家安德烈·盖姆和康斯坦丁·诺沃肖洛夫发现的，被称作未来革命性的材料之一。 并且这两位物理学家还因为发现石墨烯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而石墨烯对于光学、电学、力学特性，在材料学、微纳加工、能源、生物医学和药物传递等方面都有非常重要的应用前景。 安宴微微点头说道，“我记得是前几年才被发现的一种革命性的材料。” “没错。”罗杰松了一口气，“最近教授也在研究石墨烯的应用，他的意思是，如果你对于石墨烯有了解，可以加入课题组。” “这……”安宴搓了搓手，虽然很期待，但是嘴上还是客气的说道，“我刚到学校还不到一天，就这么加入课题组，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儿？” 罗杰是个直肠子的人，听见安宴这么说，甚至都不知道其实安宴是特别想要加入，只是嘴上客气一句而已。 听见安宴的话之后，他便说道，“如果你不想加入也不碍事的，那我就直接给教授说，你还没有做好加入的准备？” “不。”安宴听见罗杰这么说，又看见罗杰站起身来，似乎准备转身走掉的模样。急忙说道，“罗杰师兄，我觉得其实加入这个课题组也是挺好的。” “不知道教授在研究什么方向呢？” “目前石墨烯的应用是在高科技上面，不过石墨烯才出来没有多久。所以我们还在做基础研究，教授也说了，如果你感兴趣，想要加入课题组。那么这段时间你恐怕得恶补一下关于石墨烯的基础研究方向和方法，以及制作石墨烯的方法。你都需要通过之后，才能够进入课题组。”罗杰认真的说道，“目前我们课题组一共有四个人，都是教授的研究生。加上你，一共也就五个人，教授将这个课题分给我们做。谁能够最快的研究出来，自然就能够在学术期刊上发表一作，通讯作者写上教授的名字就可以了。” “安，我看你似乎对于石墨烯还是挺感兴趣的。”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考试呢？我是说能够通过课题组的考试，进入课题组一同研究石墨烯的基础研究。” “下下个星期五吧。”罗杰想了想说道，“你尽量在两周的时间内，多掌握一些关于石墨烯的资料和论文。以便在操作的时候，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胡乱搞。” “谢谢罗杰师兄。”安宴将罗杰送到大门前，罗杰忽然出声说道，“安，你不要让教授失望，教授非常看好你。尽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教授会这么看好你。至少，在此之前，这种前沿的课题，是不可能让一个学士学位都没有获得的人参与的。” “谢谢罗杰师兄的提醒。”安宴和罗杰道别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刚到苏黎世大学就要开始进行这么前沿的研究，想想，他还是觉得有些小兴奋的。毕竟这种前沿的研究，在国内哪怕是在华科大或者是京大，都是极为少见的。 石墨烯是前几年刚被研发出来的新材料，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研究都非常少。甚至可以说，灌水的人多，但是真正能够将石墨烯应用在实际中的是非常少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才使得石墨烯是全球学者在学术期刊上灌水的一个好论点。 既然要研究石墨烯，他在看书之余，还得去图书馆里借阅关于石墨烯的大量文献和资料研究才行。 不过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前沿的课题实验，想想安宴就觉得有些小兴奋。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翘，代表他现在非常的高兴。 陈涛刚出门，就看见安宴一个人傻站在大门前，还嘿嘿直笑。 安宴长得还算是清秀，甚至可以说是漂亮，即便是去当个明星也是足够的。但是笑的那种样子，让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他来到安宴的身边，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安宴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陈涛说道，“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怎么了！”陈涛没好气的说道，“你一个人在门口笑什么呢？” “啊？”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他好像因为想入非非做了一件蠢事。 “没，没什么。”他急忙摇了摇头说道，“就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而已。” “什么好消息？”陈涛打量着安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笑容多吓人，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哦，是吗？”安宴恢复正常之后，看向陈涛，“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图书馆。”陈涛扬了扬手中的书本说道，“这本单复变函数论我已经看完了，正准备去图书馆里还了之后借阅数论来看。” “你呢？大白天不睡觉，站在门口干嘛？” “我也准备去图书馆里查一下文献和资料，我们一起去吧。”安宴拉着陈涛就往图书馆走。 陈涛莫名其妙的被安宴拉着来到了图书馆，小声的询问道，“你到底想要借阅什么资料？” “说了你也不知道。”安宴没有理会陈涛，给管理员说了之后，按照管理员的指引，一边收集文献资料，一边看着自己是否有什么遗漏。 “我去，你在看石墨烯的资料？”陈涛嘟囔了一声，“你能行吗？” “为什么不能行？” “石墨烯这玩意儿涉及到的学科实在是太多了，你想要研究石墨烯，我建议你先把能涉及到的学科都看一遍。不过，时间肯定是不够的。我听说课题组应该要在今年之内出一个成果，是本森教授让你进入石墨烯的课题组吧？” “诶，这件事情你也知道？” “因为这个课题组和我们数学系的联系挺多的，尤其是和杰西教授的课题组。我也听说过一些，这边的石墨烯课题组迄今为止还没有什么成果，如果明年之前还没有出什么像样的成果，很有可能这个课题组就得被裁掉。毕竟石墨烯是前几年刚被发现的一种新材料，虽然制作的方法不少，但是得到石墨烯之后，在运用这个材料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突破。” 提起石墨烯，陈涛似乎也非常的了解，“最近几年，学术界普遍认为石墨烯是一种未来革命性的材料，可以应用到的方面非常多。但问题就在于，学者们认为这个新材料能够运用在许多学科甚至是高科技上，迄今为止也没有任何的突破。还在做基础研究，这就有点儿尴尬了。” “听说丑国那边已经开始在研究石墨烯的实际应用，不过成功的几率不算太大。” “知道这么多？”安宴多少有些惊讶，石墨烯这个东西，还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在物理学课本中发现的。没想到提起这个东西，陈涛的了解比他多得多。 “废话。”陈涛挑动眉头，“你以为我每天就看数学吗？要知道纯理论的数学可是不吃香的，除非我能够进入某些研究型的大学。并且数学系在全球位列前茅才行。” “我们学校的数学系好像也是名列前茅的吧？”安宴找资料的时候，回了陈涛一句。 “其实我觉得普林斯顿可能更适合我一些。” “普林斯顿么？”安宴想了想，摇着头说道，“太遥远了，不敢想，不敢想。能在苏黎世大学毕业，就已经很不错了。” “人嘛，总是要有些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陈涛拿好了自己准备借阅的课本看向安宴问道，“怎么样，你这边找完资料了吗？” “等等，我这边还在找石墨烯的制备方法呢。”安宴抽出文献之后，看着地上堆得有些高的文献笑着说道，“好了。” “那还等什么？”陈涛一把拿着安宴找出来的文献资料，走向图书馆外。安宴也拿着剩余的文献，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宿舍，安宴将文献放下。看了看桌子上的物理学课本，又看了看刚拿回来的文献。 安宴忽然觉得，这才是科学真正开始的地方。估计这两个星期他是别想要睡一个好觉了。 这么多的文献资料，他都得看完。当然其中也不泛有一些灌水之作，但他依旧还是需要将这些文献全都看完才行。 第64章 危机 石墨烯作为当前新材料, 文献和资料和一些长年累月的材料是不能相比的。尽管如此，研究石墨烯的人也不在少数。作为未来革命性的材料，石墨烯的制备方法其实已经相对而言是非常完善的。 只是关于石墨烯的研究方向, 或者是用石墨烯来制作一些高科技的产品还有一些争议。比如说，航天航空方面、或者是晶体管等等之类的方向都是在基础研究之上发展出来的。甚至有人提出过将石墨烯制作为超级电池。可以让手机或者是电动车之类的能源消耗速度更缓慢, 也可以使其长久保持让人满足的电量。 当然这些都只是设想, 甚至理论都还没有完善。 所有人都相信石墨烯的发展前景是非常好的, 关键有很好的发展前景，和没有开始发展之间，差距还是挺大的。 04年做出石墨烯，在此之后制备方法应运而生。但是关于石墨烯应用发展是非常缓慢的，现在石墨烯是一个热点，但依旧还是有一部分的学者不在意石墨烯。大概也是因为石墨烯发展这么久的时间, 依旧还是没有给出真正能够运用的东西有关系。 安宴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在心中琢磨着关于石墨烯的制备方法。 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专心的缘故, 连陈涛和刘松叫他去吃饭他都没有开门。最后还是因为肚子饿了的关系才走出公寓的大门。在食堂随便吃了一点儿东西之后，安宴回到公寓又开始继续研究关于石墨烯的资料和文献。 苏黎世大学还没有真正的开学，像他这样的学生能够这么早就在苏黎世大学进行学习、甚至是旁听研究生的课程，都是拖了老师的福。 毕竟大牛在任何的大学都还是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和一定的福利的。 这也是学校为了留住人才给出的让步, 他每天在公寓研究石墨烯的文献资料，时不时的去本森教授的办公室听一下本森教授的给研究生上课时传授的一些理论知识。有什么不懂的问题, 还可以及时询问本森教授。 似乎本森教授在校外也没有什么事情，安宴在苏黎世大学待了一个多星期。本森教授几乎是每天都在学校里, 根本就不会离开学校。听那位罗杰师兄的谈话，本森教授的家就在苏黎世大学旁边。偶尔他们那群研究生和博士生会去本森教授家里做客，教授原本就是鲜少招收学士学位的学生，像他这样的学生, 可以说已经是预备研究生了。 允许他在研究生上课的时候前来听课，已经是将他当做是研究生来对待。 一开始安宴的进度非常慢，本森教授教授的理论知识又是他没有深入研究过的，并且速度是相当的快。动不动就直接翻页，说两句，也就完了。 他甚至都还不清楚究竟在讲一个什么东西，就一脸懵逼地看向这群研究生。结果他发现这群研究生也挺懵逼的，大家都非常懵逼的互相看着对方。后来在研究石墨烯的文献之余，安宴也会就教授所讲的内容回忆之后，在自学。 从第一周结束，第二周快要到周末的时候，安宴勉强能够跟上一部分教授所讲的内容。 毕竟他刚高中毕业，大学物理还有许多内容尽管他是看过，但是让他彻底的了解清楚，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原本苏黎世大学还挺安静的，等到了九月份，就开始喧闹了起来。大概是放假的学生回了校园，再加上又有新生进入学校，原本人烟稀少的校园内，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谈笑声。好在图书馆依旧还是非常清净的地方，他住的公寓因为是研究生公寓，人也并不多。一般学生的住所会嘈杂一些，拿到课程表的时候，安宴看了一下老师的名字。 没想到这些讲师中竟然出现了约瑟夫和本森教授的名字，只是一般的学生是很少会看见几位顶级大牛亲自来上课的。一般课程都是由这些大牛的学生，也就是研究生或者是博士生来讲课。 本森教授也说过，如果他不想上课，可以直接给他说。但是学分必须要在两年之内完成才行，否则他就会失去保送研究生的资格。 再加上课题组的事情，安宴觉得自己有点儿力不从心。 事情太多了，每天几乎忙得晕头转向。更别说和谁聊天，还有这时间？要是和别人闲谈的时间拿来看书或者是看文献资料不好吗？ 开学之后的第一堂课，安宴就直接给本森教授请假。他认为大一学习的内容他根本就不需要在继续学习，甚至觉得这样会浪费掉他许多的时间。本森教授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大手一挥，允许安宴这种近乎于无理取闹的行为。 本森教授的理念是，一个非常具有天赋的学生，不应该被一些约束普通人的规矩而约束。只要他想，甚至每天不来上课都行，但这是需要看结果的。既然是具有天赋的学生，既然有勇气不去上课，认为上课是耽搁自己的时间。那么就要有勇气去承担，不去上课的后果。 有时候，安宴感觉自己是上了一个假大学。他每天出没在公寓、图书馆、食堂。至于上课这个问题，唔，等什么时候有空闲了再说吧。 并且他发现不仅仅是他如此，隔壁的陈涛和他差不多。也是每天不去上学，似乎睡到十一二点钟才起床，慢慢悠悠地去食堂吃饭，然后泡在图书管里学习到凌晨。最后回到宿舍在做一会儿习题，充实而又愉快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距离课题组考察的时间越来越近，安宴都已经不再看课本而是每天翻来覆去的研究石墨烯的文献资料。 在考察的当天，清晨安宴刚起床吃完早饭。就在路上遇见了罗杰，看罗杰行色匆忙的模样，仿佛是要代替教授去上课。 “罗杰师兄，您这是要去上课？” 罗杰听见安宴的声音，看了他一眼之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安，你今天是要去课题组对吗？” 第47节 “是的！”安宴微微点头。 “正巧，我今天也要去课题组，不过我得先上课。”罗杰拿着一本书笑眯眯的说道，“不如你先和我教室，然后我们一同去课题组吧。” “也好。”安宴寻思着早晨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做，和罗杰一起去教室也不是不可以。 “走吧。”罗杰夹着一本书，安宴随便地看了一眼说道，“大学物理？” “没错，很简单吧？”罗杰莫名其妙的这么询问了一句。 “是挺简单的，基本上就是阐述一些接下来要学习的内容，和一些高中就知道的物理知识。”对于安宴来说，大学物理这本教材的确挺简单的。毕竟它只是浅显的说一些物理涵盖的内容与要学习的知识点而已。 看着罗杰一脸坏笑的模样，安宴总有一种这家伙怕不是要搞什么事情的感觉。 到了教室之后，学生差不多都已经到了教室。因为大家一般都是一起上课，互相不可能全都认识，但是面貌还是记得住的。尤其是整个教授都没有亚洲面孔的时候，忽然和讲师一起进来的亚洲面孔，就特别引人注意。 大家都用一种非常热烈且好奇地目光看向安宴，而安宴也被人看得有些心中发毛。他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罗杰师兄让他来教室，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儿。 他心中还在思索这件事情，就听见罗杰笑眯眯的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弟，也是本森教授的学生——安。” 本森教授在欧洲的物理学界究竟有多出名，只需要从这群学生的目光中就能够看出来。他们看向安宴的目光都有些不太对劲儿，甚至于觉得安宴似乎抢走了他们的名额。都知道，一般本森教授是不收大学生的。但是安宴被本森教授收下，那么其余的学生究竟有多么的有才，可以说本森教授看都不会看一眼。 绝对不会收下其他学生，所以现在那群学生都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看着安宴。看得他心中发憷。 罗杰看了安宴一眼，挑动眉头说道，“今天就让安来给大家讲讲大学物理。”说道这里，罗杰直接把手中的课本塞给安宴，顺便低声说了一句，“反正以后教授也会让你授课，你现在就当练手吧，有什么事情，我看着，不会让你太过难堪的。” 难堪倒是不至于，他最近差不多将热学、电学已经学完了。就是这么忽然让他去讲课，他觉得有点儿尴尬，仅此而已。 接过课本，深吸一口气之后，安宴翻开书本看着书本上有折叠过的痕迹。便知道，这估计是昨天罗杰刚讲完的内容，他便从新的一页开始讲着。一开始还有些结巴，后面越来越顺畅。他讲的速度也很快，刚开始还有学生能够跟上他的进度，后面除了少数学生。大家都一脸懵逼地看向安宴，直到下课的时候。 大部分的学生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安宴在讲课的同时，还衍生出了不少新的知识点。这些知识点够这群新生喝一壶了，大家都特别的懵。罗杰拍了拍安宴的肩膀，对他竖起大拇指说道，“可以，就你这个水平，让你去忽悠大三、大四的那群学生都足够了。” “可别了！”安宴松了一口气，“下次我肯定不会和你一起来教室，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他摇了摇头，心中暗想着，以后一定不能和罗杰一起到教室里来。除非他是来听课的，否则绝对不能和这家伙一起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想要偷懒，所以才会让他上去讲课，自己就一个人坐在下面睡觉。 还说不让他难堪，也就是说得好听而已。要真是不想让他难堪，也不可能让他去讲课了。 只是这件事情还真不怪罗杰，到了苏黎世大学之后，罗杰和安宴的接触还挺多的。安宴是个什么水平，罗杰的心中是有底的。他知道，即便是让安宴去帮他讲课，安宴也真不会出现乱七八糟的情况，这才让安宴去给他讲课。 否则，就算是安宴想要上去讲课，罗杰不一定愿意让安宴去讲课。 两人一同离开了教授，这个时候人群里不知道谁嘀咕着说了一声，“这家伙难道不是我们一样，都应该是大一吗？” 是啊，这家伙和他们一样都是新生。为什么就跑来给他们讲课，还把他们给讲得云里雾里，根本就没有听懂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安宴讲得比较深入，又引入了数学公式。整个黑板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天书似的。 更可怕的是，他们觉得安宴说得是正确的，甚至是找不出一丝的逻辑漏洞。 难怪这家伙会是本森教授的学生，不是这家伙抢了他们的位置，而是这家伙简直就跟一个怪物似的。 和数学系的那两位差不多，都是怪物！ 之前听见他们数学系的人吐槽，数学系的两位新生就跟怪物似的，他们还有些不以为意，什么怪物不怪物的，不就是数学系自己太弱了吗？但是现在看来，怪物果然是怪物，不是正常人能够比得了的。 就是不知道数学系的怪物和物理系的怪物相比较，谁会更胜一筹。 “走吧，我们现在去课题组。”罗杰领着安宴，走向物理系的实验室。石墨烯是需要做实验的，他们课题组自然是拥有一个自己的实验室。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做实验了，本森教授也在实验室里。看上去不像是经常来的模样，只是来巡视一番。 看见罗杰带着安宴走了过来，冲着两人点点头，“安，你对于石墨烯的了解应该很多了吧？” “差不多文献都看过了。”安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不过我没有真正的接触过石墨烯，还有很多东西是需要学习的。” 本森教授颔首，“那你先跟着他们学习一段时间，先打打杂。” “好！”安宴愉快的走向旁边认识的人，对着他说道，“奥古斯特先生，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地方吗？” 奥古斯特转头看了一眼安宴，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来实验室的？” “刚才！” “对了，我这边需要制备石墨烯，你知道石墨烯的制备方法吧？能帮我准备一下吗？” “好嘞！”安宴接过石墨，放在实验桌上，随后换了一身白衣，开始制备石墨烯。 本森教授给罗杰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罗杰出门和他谈谈。 在本森教授离开实验室之后，罗杰也跟着离开了实验室。两人站在实验室的走廊前，“我刚才看见你让安代替你授课？” “安的基础非常扎实，可以说，即便是大三大四的学生，也不一定有安这么扎实的基础。我发现，安非常善于思考问题。结合数学，将物理了解得非常透彻。石墨烯课题组，大概是支撑不了多久了。教授，您说让安进入量子力学的课题组怎么样？关于场论，这种理论结合实际的东西，我相信安会非常感兴趣的。”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量子力学安在这一块儿了解得比较少。更何况，我们还在讨论希尔伯特空间课题，他现在加入进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我是在想，等他大学毕业之后，倒是可以进入希尔伯特空间的课题组，说不定他有什么灵感，就能够突破我们研究了好几年的课题组。” “可是……教授，当初我也还是大学生的时候您就让我加入了那个课题组。至少我认为，安是比我更有天赋的学生，为什么他不能加入课题组呢？” “因为他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所以我才会让他晚一些接触到更难一点儿的事情。石墨烯课题今年要是在不出什么成果，明年是会被撤掉的。没有研究经费，我们也不能继续研究下去。迄今为止，虽然发表了不少关于石墨烯的论文，但是没有一篇论文能够运用在实际上，甚至连实验都重复完成。在这样下去……”本森教授没有继续说话。 原本石墨烯也不是重点，这里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罗杰是他比较看重的学生。在这边是课题组的组长之外，还加入了希尔伯特空间的课题组。 “教授，我总觉得我们距离运用已经很近了。”罗杰认真的说道，“我之前拿出的数据能够证明我们已经无限的接近了实际运用，只是还缺少了一点儿什么东西。” “没错，我也知道那组数据已经非常漂亮了。可还是不够，如果只是无限的接近实际运用，还是不够说明这个实验就能够成功！”本森教授的脸色也是有些凝重的，“总之还有半年的时间，你们如果还不能做出来。不是我想要撤掉这个课题，而是在没有资本融入。或者，只需要一个突破都是可以的。” 本森教授站在实验室的门外，看见安宴正在制备石墨烯。他笑着说道，“安的熟练程度很难让人想象他这是第一次制备石墨烯。”说道这里的时候本森教授转过头对着罗杰严肃的说道，“尽可能的做出突破，石墨烯这方面有很大的应用前景，如果能够做出一些突破。那么课题组的至今就不会再是问题。” “教授，我们一定会尽快做出突破的。”罗杰说完话，教授已经离开实验室。 深吸一口气，罗杰艰难地回过头来看向正在实验室里忙碌的同学，他现在有些苦恼。这个石墨烯的应用怎么就这么难以突破呢？这不应该啊，不管怎么说，石墨烯的突破都是应该顺理成章的事情才对。 “奥古斯特先生。”安宴将制备好的石墨烯小心翼翼地递给面前的科研员。似乎里面的科研员都不知道本森教授和罗杰之间的对话。或者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所作的这个项目，如果还有半年的时间没有突破就会被撤销掉。 这里面的研究员并非全是本森教授的学生，也有其他非本森教授一系的学生，他们不过是因为这个课题组符合自己的兴趣以及成绩，所以才会报名来到这个课题组的。这是本森教授名下的一个课题组，但并非是重要的课题组之一。 安宴正在忙前忙后地帮着奥古斯特打杂，罗杰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气。随后抽出一张a4纸，认真的看着。 第65章 做实验 数据显示他们距离实际应用已经差得并不遥远, 可惜的是，即便是半步的距离，也犹如天堑一般。横亘在他们的面前, 几乎是不可能越过的。想要突破，何其困难。他们研究的是关于石墨烯的新能源电池的研究。 捂着自己的脑袋, 眯着眼睛罗杰想了许久。这个课题他们已经做了好几年的时间了, 可惜的是, 一直没有突破。虽然在学术期刊上面已经发表了多篇论文，但依旧还是在理论上发表的论文，至于实际上，还并没有突破当前条件的限制。 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在当前条件的限制下，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出任何突破的。别说是他们苏黎世大学，英伦的牛津大学还有剑桥大学以及曼彻斯特大学由康斯坦丁·诺沃肖洛夫博士带领的团队, 也没有能够将石墨烯的研究转换为实际能够运用的东西。这一点，对于所有的学者来说, 都是非常困难的。 罗杰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 看见安宴还在忙前忙后的给大家打杂，他笑了一下。这家伙要是知道课题组还有半年的时间就会被撤掉，心里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大概会崩溃吧, 毕竟他也是刚来课题组没有多久。就得看着课题组被解散，不过这个课题组解散后, 让安宴去其他的课题组也是不错的。至少，他觉得安宴目前的情况来看, 无论是去什么课题组，都是可以胜任的。 这家伙的数学极好，物理也爱钻研。只要点拨一下，以后必然是能够独当一面的。 看了一下时间, 他还有其他的课题组需要忙。至于石墨烯的课题组，既不是他最重要的课题组，也不是本森教授最重要的课题组，他只需要过来看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将安宴安排在这个课题组，也是本森教授的意思。 安宴的成绩不错，也非常有天赋。但是安宴能够做成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所以才会安排他到这个课题组来，算是接受一下历练，等安宴在这个课题组的表现不错之后。本森教授就会安排一些较为核心的课题组让安宴参加。 第一次接触到课题组，安宴根本就没有在意罗杰和本森教授接连走掉。他还在非常愉快的忙碌着，直到肚子饿了的时候，才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 奥古斯特本就是本森教授的研究生，他看了一眼手表之后，转头看向还在忙碌的安宴说道，“安，该吃饭了。” “诶。”安宴也没有放下手中的事情，而是冲着奥古斯特笑着说道，“奥古斯特先生，您能帮我带一个汉堡回来吗？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恐怕现在去了食堂，待会回来的时候又得重头来做。” 奥古斯特有些诧异，“安，就算是你在喜欢实验，也是需要吃饭的吧？现在是休息时间……倒不如去吃饭，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待会你在回来做也是一样的。” 安宴非常的坚定，摇头说道，“奥古斯特先生，麻烦你了。” “我给你带东西回来也可以，不过安，我得晚些时候才会回来。你确定不自己去吃，需要我给你带吗？” “确定！”安宴说完之后，又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奥古斯特看安宴全神贯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想着，算了，待会还是吃完饭就给他带回来吧。 本来他们还有一个休息时间的，在下午三点半甚至是四点钟的时候才会到实验室里继续做实验。但是安宴一直待在实验室里，其他的研究员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他这个作为师兄的人，肯定是要和安宴一起待在实验室里的。 奥古斯特叹息了一口气，原本石墨烯的课题就已经很久没有做出成果了就算是现在又加入新人，但终究还是很难出什么成果的。更何况这个新人，本就是刚上大一的新生，不管他究竟多么的厉害，也不可能在半年内找到任何石墨烯突破的可能性。奥古斯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离开了实验室。 安宴一个人就在实验室里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这算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实验。他看上去好像很熟练的样子，其实心中非常的紧张，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做错了不要紧，就是害怕浪费了材料。这才是最紧要的事情，安宴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做着实验。他怕的是现在他很小心，要是吃了饭之后，他一不注意将材料给浪费了。 别说课题组的研究员会不会说他，但是他自己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更何况，现在做的事情如果放下之后，他待会吃完饭再来做，可就得重头再来了。倒也不是安宴不想要重头在来，只是他觉得没有必要重头再来，再说了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所以安宴拜托奥古斯特给他带吃的回来，自己做实验。 整个实验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他一个人哼着歌不停地做着实验。门外的声音很大，似乎有许多人一边聊着天一边经过实验室。因为实验室的大门是关着的，大家也没有在意这间实验室里是否有人。 奥古斯特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见了罗杰。 他看见奥古斯特正在吃饭，有些困惑的说道，“奥古斯特，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吃饭？安呢？已经吃完了？” 罗杰有些诧异，安吃饭这么快？这么早就已经把饭给吃饭了？这才刚到吃饭的时间啊，他可不相信安宴会先自己溜出实验室吃饭。奥古斯特难以理解的说道，“他还在实验室呢，说他现在走不开，要是现在来吃饭可能就要重头再来。” “我有点儿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不要休息而是要在实验室里继续做实验呢？”奥古斯特对着罗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困惑，“明明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可是他却一如既往的做实验。当然，罗杰我不是在批评安，也不是说他有什么事情，只是我很难理解这种行为。大家都需要休息，他难道不需要休息吗？” “不，他当然需要休息。”罗杰之前和华国的学生合作过，差不多每一位从华国来的学生都是安宴这样的。几乎是不可能会休息的，比如说数学系的那两位从华国来的学生，如果有一点问题是他们没有弄懂的，罗杰认为即便是要想上几天几夜才会懂，相信这群人都会义无反顾地解决好了眼前的问题之后才会休息。 之前他也是非常不理解的，但是见得多了之后，他认为大概是双方的行为逻辑不太一样，或者是有天分的人都是这样的。至少，华国的学生都是这样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即便是他们计较，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华国的学生依旧还是会继续我行我素下去。 听见奥古斯特这么说之后，他只是笑了笑说道，“奥古斯特，大概这就是华国来的学生比我们好的地方。我想，在他们的脑子里一定是想要解决一件事情之后，才会谈论休息的问题。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你也很难让他们去休息的。所以，你吃完饭之后，就把汉堡拿去给安吧，别让教授看见安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你这个研究生却在大摇大摆的休息。到时候，恐怕教授对你会有一些意见。” “唉。”奥古斯特叹息了一声，“我还以为来了一个打杂的我会轻松一点儿呢，没想到竟然比以前还要累。” “你就知足吧。”罗杰瞪了奥古斯特一眼，“教授非常看重安，说不定以后安还会负责某个课题组，别看你是研究生，他是刚到的新生。在过一年半载的，你们之前的地位可能就会颠覆。” “道理我都懂！”奥古斯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特别痛苦的说道，“但我要是不去睡觉，我真的受不了，我觉得我可能会猝死！” 罗杰冷哼一声，“行了，你去睡觉吧，我把东西拿去实验室。” 吃完饭之后，罗杰拿着汉堡来到实验室。安宴正背对着罗杰，不停的做着实验。罗杰能够看出来，安宴的动作明显缓慢了不少，小心翼翼地模样仿佛像是在对待什么宝物似的。 他不由得笑着说道，“安，虽然石墨并不多，但是还不至于像你这样小心。” 安宴转过身，看见罗杰手中拿着汉堡冲着他招了招手，“先吃点东西，然后在做吧。” “不用了。”安宴摇了摇头，“罗杰师兄，你把汉堡放在实验桌上就好。” “怎么，是找到什么东西了？饭都不吃了？” “我这不是在做基础研究吗？”安宴哭笑不得，“你们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做出什么成果来，我刚到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成果。” “诺，我把汉堡放在实验桌上。”罗杰将汉堡放下之后，并没有直接走掉，而是站在安宴的面前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说道，“正在制备石墨烯？”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前方，“你做这么多石墨烯出来做什么？”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想要实验一下。这个想法是我在看文献资料的时候想到的，不过我估计不知道要失败多少次才行。” “实验嘛，谁能够一次就成功呢。”罗杰笑了笑说道，“我看好你，努力吧。” 说着，罗杰转身走出了实验室。整个实验室又留下了安宴一个人，做完实验在吃汉堡的时候，奥古斯特已经到达实验室准备开始继续研究，看见安宴正在大口大口的吃汉堡有些呆滞的说道，“你现在才吃东西？” 第48节 “嗯。” “那你先吃吧？你刚才的实验结果怎么样？” “失败了，毫无疑问。”安宴笑了笑，一点儿也没有失败之后备受打击的模样。 “你还能继续做实验吗？” “还能吧，等我吃完这个汉堡之后，在继续做实验。” 吃完汉堡，安宴开始继续自己的实验。直到晚上的时候，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打开公寓的大门，刚坐在还没来得及喝水。公寓的门就被人给敲响了，打开门看见刘松拿着饭菜站在门外，冲着安宴挑眉说道，“我听说你在实验室里待了一整天。” “是啊。”安宴微微点头，“在实验室里待了一整天，结果还是一事无成。” “这是今天晚上我和陈涛去华国餐厅吃饭的时候给你打包的一份儿，我琢磨你应该是没有吃饭的，诺，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谢了啊。”安宴的脸上洋溢着笑意。 第66章 等待 “谢什么谢！”看着安宴将饭菜拿去热, 他自己拿出一个杯子，倒水喝了一口之后，再继续说道, “奥古斯特你认识吧？” “奥古斯特？”安宴背对着刘松点头说道，“是本森教授的研究生, 算是我的师兄。奥古斯特先生怎么了？” “他没有怎么样, 但是吐槽你的时候, 可是不留余地的。而且，还是和我们吐槽你。”刘松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最后陈涛说我们是高中同学，奥古斯特当时就尴尬了。” “他……为什么要吐槽我？”安宴没有弄懂，他就见过奥古斯特先生几次而已，不至于就吐槽他吧？ “你不知道吧, 他们这群搞科研的可都是大爷级别的人物。每天下午还要休息，晚上基本上是不会做事儿的。至于早上, 恩，十点过到实验室也是常事。”刘松摊开手说道，“他今天和我们吐槽你居然一直在实验室里不出去，怀疑你是一个机器人。” “机器人？”安宴也懵掉了, 将饭菜放进微波炉中，转过身来看向刘松说道, “机器人是个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根本就不用休息呗。”刘松抬起头来看向安宴说道，“不过这种事情不仅是你遇见过, 我和陈涛也遇见过。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件事情即便是教授知道了，也不会训斥你的。” “那也就是其实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安宴看着刘松正在喝水，便坐在刘松的身边。 “要说没有影响, 好像也是有一些影响的。”刘松将被子放在桌面上，“比如说你以后担任课题组的负责人的时候，恐怕很少会有人跟你的课题组。奥古斯特肯定不会只给我们说这件事情吧？况且，石墨烯的课题组研究员也不少。” “你想想看，他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以后你要是自己要组建一个课题组，或者是教授让你担任课题组的负责人，那么肯定会有人因为你的工作强度太大，所以不会去。”刘松说完之后，“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影响。” “不过这件事情不仅是在苏黎世大学，就算是在华国也会有人打听这些事情的。”刘松说完之后，想了想又对安宴说道，“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了。” “没事儿的。”安宴笑着说道，“我要向担任课题组的负责人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呢，根本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嘛。” “你这么想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反正我和陈涛已经是整个数理学院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再加上你，恐怕以后很多人看见有我们名字在的课题组转身就得走。” “也不至于吧？”安宴坐在椅子上看向刘松，“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我看陈涛都在学习数论了你呢？” “我比他还是差了一点，那家伙简直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刘松恼火的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太强了。” 捂着自己的脸，他仿佛回忆起了被陈涛支配的恐惧。瞳孔微微张大，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的课程，甚至我比陈涛还要努力一些，但是陈涛就是学习比我快上许多。我原本以为大家都是学神，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学神只有陈涛，而我不过只是一个学渣而已。 “得了吧，你要是学渣，我恐怕连学渣都不如了。”安宴听见刘松的说法颇为有些哭笑不得。 “你想想看，你们可是一起来上苏黎世大学的，而我这个学渣都不如的家伙，可还得在学校里读书等着高考呢。”安宴摊开手，“大佬，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陈涛那家伙吧，的确是特别厉害。但是，我觉得吧，如果你在努力一点儿，说不定哪天就超越他了呢。不要胡思乱想，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你说得对！”刘松思考了一下安宴的话，胡思乱想的意义本身也不大，他躺在椅子上说道，“我就是觉得……最近有点儿累，所以想要找你说说话。” “陈涛还在那边看数论呢，数论这部分我是真的……”深吸一口气刘松望着天花板说道，“实在是太困难了，数论实在是太困难了。” “的确挺困难的。”安宴也赞同的点头，“我之前看数论也觉得数论简直就跟天书没有什么两样。” “对吧，你也觉得数论特别困难吧。” ‘叮’的一声，放在微波炉里的饭菜已经热好了。安宴一边去拿饭菜，一边说道，“对，我是觉得挺困难的。” “不过你是数学系的，这方面应该比我好不少吧。” 安宴将饭菜放在餐桌上，“至少我还是物理系的，而且数论和物理的联系还不算是特别的紧密。” “也是，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刘松冷哼一声，“你一个物理系的家伙，怎么可能懂我数学系的痛呢！” “……”虽然但是吗，安宴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刘松这个家伙，他能看出来，刘松是特别认真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好。可惜的是，陈涛属于那种妖孽型的天才，就算是刘松这种学神如此努力的情况下还超不过陈涛，可想而知，陈涛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但是刘松从现在开始继续努力，即便是追不上陈涛，但也可以远远的超过一些其他同级的学生。比如说刚进入苏黎世大学的学生，或者是一些马上就要毕业的学生。凭借刘松的实力，超越这些学生还是非常轻松的。 只是看刘松是怎么想的而已，站起身来，刘松走到公寓大门前，一把将大门打开说道，“算了，和你在这里说话还不如回去多看一会儿书呢。” 安宴笑得有些无可奈何，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刘松也没有留下，直接转身就离开了公寓，顺便将大门给关上。吃完饭，安宴将公寓大门给锁上了，洗了碗筷，最后坐在沙发上准备看一会儿书之后就去睡觉。 今天关于石墨烯的实验，说实话，挺累的。安宴也想要早点休息，但是他的书本还没有看完。必须要在两年内将学分修满，还得准备毕业论文，其实他最多只有一年半的时间用来学习，还得用半年的时间来准备毕业论文的课题。为了不让本森教授失望，他的课题必须要与其他的学生一些思考才行。 想到这里，安宴就觉得自己特别累。即便是在国外上大学，也不是一件好事儿啊。 想着，安宴翻开动力学的书籍开始慢慢地看了起来。动力学是理论力学的一个分支，又是物理学和天文学以及许多工程学科的基础。这门课程尤为重要，也是非常困难的一门学科。 而动力学学完之后，后面还有几个分支学科在等着他。安宴感觉自己现在几乎都已经被书本给填满了时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思和时间再去做其他的事情。当然，每天还得去实验室里做实验才行。 看了一会儿书之后，安宴才发现，几个小时之前顾维则给他发过一个消息，询问他在苏黎世大学过得如何。 想了想，顾维则现在应该睡觉了。他也就没有给顾维则发消息过去，而是将手机放在一旁继续看书。 动力学的难点内容有许多，也不是安宴一两天就能够搞清楚的。在研究动力学的同时，他还需要花费一部分的时间去做石墨烯的实验。还得思考如果在基础研究上，将石墨烯变为可应用的材料。 这真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过问顾维则的事情。希望顾维则不过在这个时候闹别扭，至少要等到他学习顺畅之后，有一些时间或许可以和顾维则说两句话。并且瑞士和华国还有时间差，华国比瑞士快了6个小时。现在已经快要到凌晨了，华国那边应该是早晨5、6点钟。 这个时候，顾维则应该早就睡下了。 按照常理而言，顾维则的确是睡下了。不过，他不太放心安宴，在睡觉的时候醒来了好几次，看着手机上的秋秋，有其他人给他发过来的消息，但就是没有安宴给他发过来的消息。他不禁感觉到了一种有心无力，毕竟安宴在那么远的国外，究竟在做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 但是安宴不回他的消息，他实在是不放心。想着给安宴打个电话过去吧，那边的时间好像又太晚了。可能安宴都已经睡觉了，纠结了一会，他继续闭上眼睛。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第二天早晨，他等了一上午依旧还是没有发现安宴给自己回消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给安宴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顾维则：小宴，你在那边怎么样了？昨天给你发的消息你没有看见吗？】 【安宴：我在这边挺好的，就是比较忙！教授让我两年的时间把学分修满、毕业，我这边还加入了一个课题组，是关于石墨烯的。昨天一整天都在实验室里，回去之后就在看书。如果我几天都没有回你消息，那大概就是在忙实验和学习的事情。】 顾维则看着安宴回复的消息，愣了好一会，这才尴尬的笑了起来。他还以为安宴出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因为教授太严格，所以安宴没有时间回复自己。 第67章 看笑话 这么一想, 他的心里好受多了。又给安宴发了一个信息过去—— 【顾维则：那小宴好好学习，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在和我说话吧！】 果然, 这条消息发过去之后，就好像是石沉大海似的。安宴没有在回他的消息, 此时的安宴正在做什么呢？ 安宴是第一个到达实验室里的人, 将实验室的清洁做了一下, 穿上白大褂，戴上手套就开始今天的实验。因为昨天的实验没有成功，安宴琢磨着换一种方法继续进行昨天的实验。这只是他冥冥之中的一个想法而已，能不能实现还不一定。 关于石墨烯，他也是从文献资料上面了解了不少，但是具体要怎么做, 别说他能不能做出来。具体的方法他也是没有的，他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 就是他在冥冥之中的想法。至于这个想法能够走到哪一步，他也不太清楚。 或许，在研究的时候，他又有了什么新的灵感也说不定呢？反正, 他听说这个课题组已经做了好几年的时间，也没有能够做出什么成果来。 也不差他这几次, 即便是他没有做出什么成果，相信也不会让原本就备受打击的课题组, 在增添一些无所谓的烦恼。 他也不是胡乱做的，而是通过思考之后，结合理论上的数据以及石墨烯实际上能够应用的高科技产品相结合之后，尝试着能不能让石墨烯从理论上运用到实际上。反正迄今为止, 他没有看见一个案例是石墨烯运用在实际上的。 不过国外的各大学校都在积极的用石墨烯做成新能源，就连华国也有几所高校在研究石墨烯的能源运用。华科大赫然在名单上，苏黎世大学在这方面其实比华科大有许多的优势。首先石墨烯这种材料就是在欧洲被发现的，曼彻斯特大学虽然不是欧洲研究型学校联盟成员，但是和牛津大学、剑桥大学都有紧密的联系。 而苏黎世大学则是和牛津大学、剑桥大学都有非常紧密的联系，这就代表关于石墨烯的资料，至少苏黎世大学的文献会比国内多了许多。足以让安宴更好的研究石墨烯这个课题，其次，苏黎世大学研究石墨烯的时间比国内更长一些。 对于石墨烯的理论也比国内好上不少，在这种环境下，自然安宴接受到的东西首先就比国内好上不少。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之后，安宴总觉得现在距离石墨烯运用在实际上已经非常接近了，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而已。而这个契机，或许是一些灵感。 也有可能是别的一些东西，安宴现在还没有头绪，只能且看且行。他也没有奢望自己现在就能够和研究了好几年的研究员相提并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这群研究员就是研究石墨烯也都好几年的时间了。即便是后来者居上，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时候。 安宴只是一边做着实验，一边等待着那群研究员的到来。安宴是早晨八点过到的实验室，现在都已经十点过了，那群研究员才姗姗来迟。好在安宴昨天有先见之明，之间让奥古斯特将钥匙给了他。原本安宴是不能有实验室的钥匙的，他只是苏黎世大学的新生而已。任何一个新手都是不可能拥有实验室的钥匙。 奥古斯特能够将实验室的钥匙给安宴也是因为他和安宴都是本森教授的学生，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想一大清早就被安宴叫醒去给他开实验室的大门。 根据他的经验，安宴肯定会一大清早就去实验室外等着他。实验室里也没有什么机密文件和实验成果，所以在安宴昨天询问他钥匙的时候，奥古斯特直接将钥匙递给了安宴并且说明他们明天去实验室的时候会晚一些，如果他觉得实验室太冷清，可以在九点过，甚至是十点钟的时候在到实验室里去。 他们一般也是在十点钟的时候才会到实验室，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到达实验室的时候，看见安宴一个人正在坐着实验。看那样子，似乎已经做过好几次实验了。奥古斯特突如其来的头疼，他们这群人都是一同来实验室的，只有这个安宴，这么一大早就来做实验。 而且，作为同一教授的学生，不打招呼也是说不过去的。 石墨烯课题组的负责人是罗杰，但是罗杰在本森教授那边还有其他的课题。这边的统管就是奥古斯特，他走到安宴的面前笑咪咪的说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没什么进展。”安宴摇着头说道，“ 石墨烯材料提取出来之后，想要将它加入到高科技材料中挺困难的。而且想要制作新能源电池，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是理论上，石墨烯是可以制作新能源电池的。” “没错，理论上石墨烯的运用非常的广泛，但问题是现在理论上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人做出来啊。”奥古斯特想要劝一劝安宴，这个课题组原本就已经人心涣散了。尽管本森教授和罗杰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大家都不是傻子。即便是傻子，也能够看出来，最近几个月已经没有资金流入实验室了。也就是说，那群资本家已经准备放弃实验室。现在也只是本森教授自己申请了一些学校的经费而已。 苏黎世大学不比普林斯顿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只要是研究前沿科技，学校的经费管够。苏黎世大学说起来也是研究型的大学，但问题是需要研究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经费来支撑石墨烯的研究。 “安，我想告诉你，可能我们这个课题组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这个课题组成立的时间是三年前，但是迄今为止，我们都没有任何的突破。现在靠着学校微薄的资金已经无以为继，所以我觉得你其实不需要这么的努力。你放心吧，这个课题组解散之后，教授肯定会给你安排新的课题组。” “这件事情不怪你，也不怪我。毕竟我们能力有限，突破不了当前的限制！”奥古斯特苦口婆心的说完之后，在看向安宴，发现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而是在不停地研究着自己的东西。 “……”原来他说这么多，人家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奥古斯特忽然感觉挺无趣的，转过身，他就要开始今天的磨洋工。安宴这个时候忽然说道，“其实你不用说我就能够看出来，你们的懒散让我挺惊讶的。” “你已经看出来了？”奥古斯特直接屏蔽了后面的话，而是一边磨磨蹭蹭的拿着实验器具一边说道，“既然已经看出来了，还那么努力做什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在最后的几个月里，究竟能不能出结果呢？而且，我相信只要有突破，肯定就会有资本流入。”安宴目不转睛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嘴里却又说道，“我刚到实验室才一天的时间，还有很多东西我都不太懂。但是我知道，就算是撑到最后一刻，也要撑住才行。” “撑住？”奥古斯特看向安宴，“怎么撑住？”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更何况，我们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算了，安，我觉得我们可能不是一路人。”奥古斯特揉着自己的金发，要不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真的特别想上去给安宴一拳。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听不进去话呢？要是能够出结果，他们早就做出来了，还需要等安宴来课题组吗？ 就是因为石墨烯的课题太难出结果，所以他们才会研究了好几年的时间，没有做出任何结果，然后几乎是被抛弃了。 “我想即便是苏黎世大学，也不只有我们一个课题组在研究石墨烯吧？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我想资本不会不知道的。” “以前是有好几个课题组，不过都已经解散了，我们是苏黎世大学最后一个课题组。” “那既然我们已经是最后一个课题组了，现在还不努力，得等到什么时候努力！”安宴刚说完话，就看见有研究员从实验室里走了出去。接着，一个个的研究员都从实验室里走了出去，最后连奥古斯特都离开了实验室。 “？？？”安宴一脸懵逼，他刚才也没有说什么具体攻击性的话啊，这群人去什么地方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他摇了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都没有人在来实验室，只有安宴一个人还在继续做实验。罗杰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 他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安，你现在有空吗？” 正好安宴准备收拾一下回宿舍，罗杰就站在实验室门外，似乎是在等着他。 第49节 “我现在有空，出什么事情了吗？他们全都离开实验室了。” “教授……让你去一下办公室。原本是下午就该让你去的，不过那个时候你正在忙，也没有叫你。我看你现在快要收拾好了，就让你去一趟办公室，教授正等着你呢。” “？？？”安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教授是不会让他去办公室的。除非是上课的时候，会让他去办公室里旁听一下，至于其他的时间，根本不会让他去办公室才对。不过既然教授已经让他去办公室，他肯定是要去一趟，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白大褂脱下，安宴走出实验室，把实验室的大门关上。 看向罗杰询问道，“罗杰师兄出了什么事情了？” 罗杰看上去也挺烦躁的，叹息一声说道，“这件事情不太好解决，你还是先去教授那里吧，看看教授是怎么说的。” “什么事情，让罗杰师兄你都这么心烦意乱，不应该啊。”他还真是第一次看见罗杰露出一脸很难做的表情，以前罗杰都是一副胜券在握似的神情。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儿，连罗杰的表情都这么难看。 难道是课题组的研究员去给教授告状了？不对啊，他也没有说什么话啊。也不至于让他努力一下就去告状吧。就算是为了这件事情，到了教授那里他也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是因为课题组的研究员去教授那里说了我的事情吗？”安宴眨巴了一下眼睛。 “不，比这件事情还要糟糕一些。”罗杰摇头说道，“教授让你去办公室，也是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这究竟是什么事情，罗杰苦恼得都不想说话了，他也不好意思在去询问罗杰。但是他特别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教授和罗杰都这么苦恼。如果罗杰一个人苦恼，安宴还觉得可能是研究员跑去闹事了。 但是现在教授都在苦恼，恐怕就不是闹事这么简单了。 “你……唉！”罗杰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两人沉默的走到了教授的办公室门前，罗杰看向安宴说道，“你先进去吧，教授现在可能还有些生气，你自己小心点儿！” “……”教授生气，恐怕真的和自己有关系。 推门而入的瞬间，他就能够感觉到一股特别低的气压在整个办公室里徘徊着。 “教授。”安宴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背对着他的教授，转过身来，打量着安宴。用古怪的声音说道，“安，你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自然不知道教授这句带着一丝阴阳怪气和愤怒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 只能垂着头不说话，办公室里只有时钟走动的声音。教授没有继续说话，安宴也不敢说话。他只能低着头，目光看向自己的鞋子。抿着嘴唇，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教授忽然这么生气。 要让他问教授为什么生气，他肯定是不敢的。 办公室里的气压非常低，安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小孩。 “安，你知道今天出了什么事情吗？”教授终于说话了，他的语气还算是温和，也没有质问安宴，只是轻声的说道，“今天发生了一件我甚至不敢想象的事情。” “教授，我……”安宴虽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认错肯定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他正准备开口认错的时候，教授说道，“你知道我让你去石墨烯课题组是为了什么吗？” 这个安宴是真不知道，他微微摇头。明显教授还有其他的话想要说，安宴也没有打扰教授。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教授面前。 “我本来是想让你去感受一下科研，也不是想要你做出一个什么东西来。石墨烯这个课题组是苏黎世大学最后一个关于石墨烯的课题组，并且赞助的公司已经不准备在将资金投入课题组中。”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想，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课题组即将解散了。”安宴说道。 “没错，课题组即将解散。我原本是想让课题组解散之后，让你加入希尔伯特空间的课题组，这是一个纯理论的课题组。研究经费是由学校出的，但是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教授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安宴，“石墨烯的课题组下午已经来过我的办公室了。” “教授他们是想让我退出课题组？”安宴想了想，似乎只有这种情况是最符合教授诧异的模样的。 “不，他们不是想要让你退出课题组。”教授摇了摇头，“他们是集体请辞！” “啊？”安宴还以为他们是想把自己赶出课题组，没想到这群人直接来教授这里请辞？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难怪教授一脸震惊的模样。别说是教授了，就连他也震惊了。 就算是这件事情做不了，也不必直接请辞吧？丢下一个烂摊子，难道让教授给他们收尾吗？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立马转到我的希尔伯特空间课题组。但希尔伯特空间需要大量的量子力学作为支撑，还有关于场论的问题。你现在，能行吗？” “教授只能这样吗？”安宴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石墨烯这件事情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争取。而且他已经开始在做这件事情了，突然说让他去做其他的事情，不是他不能做，只是不甘心罢了。 “或者是，你继续待在石墨烯的课题组。不过这件事情我需要给你说清楚，如果你还待在石墨烯的课题组，恐怕整个课题组就剩下你一个人了，罗杰在希尔伯特课题组还有些事情，肯定是不可能去石墨烯课题组帮助你的。”教授说完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学校这边准备在明年一月份或者是二月份撤掉这个课题组。” “除非课题组有突破，但是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恐怕想要有什么突破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教授摇着头说道，“安，我还是认为你直接去希尔伯特空间的课题组更好一些。” “教授……这件事情，我可以想一想吗？明天给您一个答复，可以吗？” “当然，安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慎重考虑。石墨烯的课题组从今以后可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一个人究竟有多难出成果，你是知道的。况且，这个课题组原本就是要被撤掉的课题组，我认为没有必要在这上面继续浪费时间。”教授说完之后看向安宴，“你先回去好好想一下吧。” 安宴有气无力地走出办公室，罗杰还在外面等着安宴。 “怎么样，教授给你说清楚了吗？” 安宴勉强地笑了一下，“罗杰师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我说清楚，至少我得有个准备啊。” “我也想有一个准备，就挺突然的。我还是被教授忽然叫回来的，奥古斯特那个家伙……已经被教授交给另外一位教授了。”罗杰想了想说道，“好像这些研究员集体请辞和奥古斯特有些关系。” “啊？”安宴越想越不能理解，“我和奥古斯特先生好像没有什么恩怨吧，我也没有对他说过什么重话，奥古斯特先生也不用这么对我吧？” “我想，应该是奥古斯特认为你破坏了规则。” “ 规则？”安宴摸不着头脑，“什么规则？” “在你没有来课题组之前，其实大家都有感觉到这个课题组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不过只是为了混一些资历，所以才会在课题组继续做下去。但是你到了课题组之后，你做了什么事情？” “可我是昨天才来的啊，也不至于一天的时间就请辞吧？” “为什么不会，明明课题组都进行不下去了，又来了一个在他们认为是破坏了大家默认规则的人，他们自然是要继续另谋高就啊。”罗杰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说道，“你看他们这么懒懒散散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他们的默契。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做不下去了，也不需要继续在做了。就这么等着学校解散课题组就好了，但是你太努力了。有时候太努力，就会在一群人中间尤为显眼。” “太过显眼，所以他们决定让你自己去做这件事情。他们认为这个课题组有没有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他们不会去真正的做事。而你是一个做事的人，课题交给你就好了。”罗杰又继续说道，“安，你应该庆幸，他们是让你一个人去做。而不是在实验室里混时间，看着你一个人做。” “可是……”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怎么觉得，其实他们是想要看我的笑话？”听见罗杰这么给他分析之后，安宴真觉得那群研究员就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话。 你不是想要继续努力做吗？你不是不到最后一步不放弃吗？好，我们全都请辞，整个课题组只剩下你一个人，我看你还怎么坚持得下去！也有可能是因为安宴之前的那番话，把那群人给刺痛了。 他们想要给安宴一些教训，让他知道遵守‘规则’的必要性。 “也有这么一层意思，奥古斯特的意思是，看看你一个人在课题组，究竟能够做到哪一步。”罗杰说道这里的时候有些愤愤不平，“这家伙平时偷懒也就算了，在这么重要的情况下，还真敢把烂摊子扔在你身上。” 第68章 就是他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安宴反倒是跑去安慰罗杰, “他们都认为石墨烯这个课题已经进行不下去了，肯定是早就想要离开这个课题组了。” “奥古斯特那个家伙，被教授给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之后, 教授让他去找其他人。”罗杰摇了摇头，“平日里他懒散也没有什么事情, 可是你一个刚到学校的人都这么勤奋, 作为课题组的主管他竟然带头辞职。” 提到奥古斯特, 罗杰恨得牙痒痒。大概也是因为他也被教授叫回来训了一顿的关系，奥古斯特和他关系还挺不错的。他经常会在教授面前说一些关于奥古斯特较为好听的话，可是奥古斯特做的是人事儿吗？简直就是在坑他！ 要不是因为他跟了教授好几年的时间，又是教授的助理。恐怕他也得被教授给辞掉。奥古斯特还能够找到下家，他被教授给推出去了，去什么地方找下家？根本就找不到。况且, 他可不像是安宴这样，直接被教授给看重。他不知道跑了多少关系才弄到推荐信在教授这里学习。 结果奥古斯特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罗杰今后肯定也不会给奥古斯特什么好脸色看的。 “罗杰师兄，你也不要在生气了。”安宴安慰着罗杰。 深吸了一口气，罗杰询问道，“对了, 安，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不加入希尔伯特空间的课题组吧, 这个课题组是纯理论的课题组。你进入课题组之后，先学习量子力学就行。教授每个星期都会有授课, 你也知道，教授在量子力学这方面还是算国际上较为顶尖的。” “之后你可以做一些场论。”罗杰说完之后看向安宴，又继续说道，“至少希尔伯特空间的课题组没有奥古斯特这样的人, 大家都是非常尽心尽力的做事。” “罗杰师兄。”安宴沉吟着说道，“其实我的意思是在石墨烯课题组我还能够待一段时间。” “可是，石墨烯的课题组就你一个人了啊。教授也不准备在招收其他的新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其他人肯定也不会在来石墨烯的课题组了。”罗杰说完之后，再次说道，“安，我认为你还是直接去希尔伯特空间的课题组比较好，没有必要在石墨烯的课题组耗费一些不必要的时间。” “罗杰师兄，我还是想要试试，不知道之前研究的数据和资料能给我看看吗？反正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试一试也没有什么事儿。如果实在不行，我明年也是可以加入希尔伯特空间组的吧？希尔伯特空间本身就是一个特别宏大的命题，我想这个课题组也不可能在明年就没有了。”安宴笑着说道，“就算是没有了希尔伯特空间组，我想应该还有其他的课题组，总之教授也不会让我闲下去的。” “这话倒是说得对。”罗杰沉默了一下，“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在石墨烯上面浪费一些不必要的时间，这个课题组一开始大家的干劲还是非常高的。可惜，三年过去了以及还是没有突破。大家也都对石墨烯这个课题失望了，安，我可以这么说，就算你在这个课题上花费半年的时间，但是依旧什么都不会得到。” 安宴认真地看向罗杰说道，“罗杰师兄，我不是想要得到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课题组还没有彻底的被撤销。我想继续做一下实验，其实出不出成果不重要，只是尝试一下而已。” “是吗？”罗杰对于安宴也挺无语的，话都已经说明白了，这家伙还是在固执己见。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哭笑不得的说道，“如果你需要帮忙，可以叫我。” “谢谢罗杰师兄。”安宴真诚的给罗杰道了一声谢。但是他决定的事情，肯定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比如说，他已经决定自己要继续石墨烯的研究，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肯定都是要继续研究下去的。 “既然你已经想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明天直接就和教授说就行了。”罗杰说完之后冲着安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安，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就不能陪你了。” “那罗杰师兄，如果我有什么事情在给你打电话吧。” “好的！” 和罗杰分开走之后，安宴直接回到了实验室。刚才罗杰给他说过，几乎所有的实验结果都是放在实验室里的。来到实验室之后，安宴关上门，打开灯，拿出他们之前做过的实验资料和数据慢慢地看了起来。 他一个人就坐在地板上，一边翻着实验资料，一边思索着。看上去步骤都是没有错的，那么问题是出在哪里呢？实验的数据和理论上的数据相差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区别。可就算是如此，依旧还是不能行得通。那就证明理论上和实际上是有区别的，可是这些区别是在什么地方？ 安宴想不明白，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算了，现在还是别管这么多了。原本天色就已经黑了下去，他还是先回公寓，把这些资料带回去吧。也不知道刘松和陈涛对于石墨烯的了解究竟有多少，比起罗杰来，安宴其实觉得让陈涛和刘松帮忙更靠谱一些。只是，那两人都是数院的，也不可能天天和他一起做实验。偶尔有什么数据上的问题，咨询他们一下倒也是不错的。 将资料夹带在身上，安宴离开实验室。在走向公寓的时候遇见了奥古斯特，他笑嘻嘻的说道，“哟，安，真的还准备继续研究石墨烯啊？” 旁边那位金发碧眼的学生说道，“奥古斯特，怎么了？” “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人就是这位，他可是准备将石墨烯用在实际上嗯。” “是吗？”那人也跟着奥古斯特笑着说道，“石墨烯这种玩意儿，要是能有突破，恐怕也轮不到他接手吧。” “那可不是，人家可是信誓旦旦地想要做出关于石墨烯的产品呢。” “安，要不你还是本森博士的其他课题组吧。”奥古斯特的笑容渐渐带上了一丝嘲讽的意味，“噢，不，我认为其他的课题组也不会适合你的。其实你一个人研究石墨烯也不错！”他将‘一个人’这三个字咬得特别重，着重突出安宴是一个人在做研究。 “我都忘记了，你们全都请辞了，可不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做了吗？” “是啊，我就想要知道这位一个人能够做出什么样的成果来。”奥古斯特大摇大摆地走向前方，“安，我们可都等着看你做出什么突破呢。” “……”安宴冷眼看着奥古斯特异常嚣张的神情，他一点儿也不生气，甚至觉得挺好笑的。这家伙不会以为这么莫名其妙的说一通话就可以打击到他吧？是他太天真，还是这家伙太天真？ 盯着奥古斯特离开的方向，安宴嗤笑了一声。虽然有别的教授接手奥古斯特，恐怕他以后生活也会挺困难的。毕竟本森教授是苏黎世大学物理系的大牛，他又是物理系的研究生。再加上整个欧洲的学校，本森教授还是有些话语权的。即便是他到了其他的学校，本森教授照样有许多方法让他难受。 不过只是一个不成材的学生而已，本森教授根本就不想和他计较。 安宴也是，凭借奥古斯特迄今为止的表现，安宴认为这位奥古斯特先生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事。他自然不想要和这位多说话，甚至不屑于去理会他。 回到公寓的时候，安宴看见陈涛和刘松站在大门前张望着。他有些纳闷的说道，“你们在看什么呢？” 陈涛紧张的询问道，“安宴，你没事儿吧？” “啊？”安宴被陈涛突如其来的询问给问懵掉了，他急忙摇头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情。” “不是，今天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刘松接着陈涛的话说道，“你确定自己没事儿？”刘松的模样看上去也很是担忧。 “真没什么事儿。”安宴奇怪的说道，“你们这么八卦的吗？刚出了事情，你们什么都知道了。” “你以为我们想知道啊，还不是那个奥古斯特自己说的。” 安宴一边开门一边询问道，“他都说了些什么东西？” “还能说什么，就是说一些关于你的闲话呗。说什么你想要自己做出石墨烯的产品来，所以才让他们全都辞职。更过分的是，他还说是你把他们给赶走的，说是用不上他们。你一个人就能够做出石墨烯的产品。” “这家伙，就是想要毁掉你的名声啊。” 陈涛沉默了一下，“我是真没有看出来，这个奥古斯特竟然这么阴损。” 第50节 “听说，本森博士似乎已经把他交给其他教授了是吧？” “对。”安宴微微点头，“大概是本森教授也看不惯他那种嚣张的模样。”安宴回忆了一下奥古斯特嚣张的样子，莞尔一笑，“这家伙，就是想要让我难堪罢了。” “他哪里是想要让你难堪，根本就是想要看你的笑话，甚至想要你在苏黎世大学读不下去。我就特别纳闷，你刚来苏黎世大学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也不至于有这么深的仇恨吧？” “是啊。”安宴打开公寓的大门，“我也觉得。” 第69章 挺好的 “我也不知道, 他怎么来的这么大的仇恨。我和他有杀父之仇吗？”安宴不解的说道，“我也刚认识他没有几天时间，我还以为他之前一直这样呢。” “恐怕, 他之前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只是在别人面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陈涛叹息了一声,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不会真的要去搞什么石墨烯产品吧？他们做这件事情几年的时间, 十多个研究员都没有成功, 你一个人，很难成功吧？而且，我听说石墨烯的课题组差不多就要没经费了。” “对。”安宴颔首，看了一下走廊说道，“我们还是进去之后再说这些话吧。” 三人进入公寓，安宴一把将大门关掉。随后才说道, “其实我是打算继续做石墨烯的课题，诺我将他们做的所有文献资料以及数据都拿了回来。就是不知道这些文献资料有没有什么用处, 我大概翻了一下，他们都是按照理论研究的基础做的实验。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差错的，可问题是理论基础上做出的实验是行不通的。” 安宴翻阅着数据说道，“诺, 这个数据是和理论上的数据差不多的。我在想理论上的研究应该不会有大方向的错误，肯定是因为目前技术的原因, 达不到理论上的需求。” “那你准备怎么办？”陈涛双手抱在胸前看向安宴，“实验室可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做实验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现在你不论是否要继续做这个东西，对方都是要嘲笑你的。倒不如转到其他的课题组去，说不定做出一些成果之后，对方想要嘲讽你, 恐怕都会很困难。我看奥古斯特还是纠集了一群人，正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是啊。之前罗杰师兄给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这群人恐怕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话。”安宴沉吟着说道，“但即便是想要看我的笑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人看笑话了，也不会来苏黎世大学。” “其实，这件事情你也可以给本森教授说一下的。说不定教授会让那群人闭嘴！” “多大的人了。”安宴觉得刘松的意见并不妥当，即便是告诉了本森教授，他们也不可能真的闭嘴，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的嘲讽他。倒不如直接给他们来一个猛的，如果他一个人能够做出成果。 这群人三年的时间没有能够做出任何成果，但是他一个人就做出成果。想必，苏黎世大学他们都已经待不下去。不，整个欧州大陆甚至是丑国的大学他们都是待不下去的。走到哪里，别人都会说，看啊，这群人三年都没有做出成果来。结果让一个刚进入大学的学生把成果给做出来了。 那个时候，他们还有脸继续上学吗？肯定是没脸继续上学了。当然奥古斯特那种人，安宴觉得自己可能是小看他的脸皮究竟有多厚了。 至于其他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恐怕就是被奥古斯特鼓动才会跑去请辞。 “我不仅要做，而且还要做出一些成果来，让他们看看即便是我一个人，也就能够出成果。” “花式这么说没错，但是……真想要出成果，恐怕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陈涛摇着头说道，“要知道一个成果究竟有多么难出，就算是二三十个研究员都有可能出不了成果，就你一个人很困难吧。” “不是还有你们吗？”安宴一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两人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也算是编外人员对吧。” “好吧。”陈涛哭笑不得，“就算是加上我们两个，而且我们也有自己的课题需要做。也是不可能每天都到实验室里来的。只能说你有什么急事儿的时候来帮帮忙，你说，你一个人真的能够做出什么突破来？别到时候让人家看你笑话还不说，甚至传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谣言，就真得完蛋了。” “话虽如此，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安宴抛出了一个观点，“我现在手上有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销毁的所有实验资料和数据。” “对，然后呢？”刘松接着安宴的话说道，“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安宴笑着说道，“如果他们将所有的实验资料带走，我可能真的做不出来。但是如果没有把实验资料带走，那就说不定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陈涛挑动眉头，“他们的实验资料全都是失败的，也就是，所有可能踩到的雷点，都帮你踩了一遍。你只需要排出他们错误的做法，就可能会得到正确的做法。但是有一点，这东西谁都不知道正确的做法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种事情也是拿不准的啊。”陈涛说完之后，刘松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的确，三年的时间，不管这群人究竟有多么懒惰，他们还是做了不少次的实验。而这些实验结果都是错误的，但是有一点不能否认，即便是错误的实验结果，他们还是累积了不少的数据和资料。 这些资料和数据可以避免安宴犯相同的错误。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如此，安宴想要做出成果来也是非常困难的。因为没有先例，就算是避免了之前错误，也有可能之后的错误还会继续不停地犯下去。 所以其实这些实验资料的意义并不是很大，不过安宴被嘲笑这件事情，实在是让人有点儿难以接受。毕竟安宴刚到苏黎世大学也没有多久。之前和奥古斯特还是一个教授的学生，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着实让人很是费解。 “你确定自己真的要去做这个实验？”陈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古怪，反正换做是他，肯定不会继续做这个实验。 “没错，为什么不继续做，我倒是对于石墨烯这个材料有些想法，既然大家都觉得这种东西不能继续做下去，我就去捣乱一下吧。做得出来自然是好的，即便是做不出来，教授也不会怪我的，不是吗？” “那倒也是，这么多人都没有做出来，你一个人做不出来，教授的确不好说你什么。”刘松点点头，“就是有点耗费时间。” “不急，我这不刚大一吗？而且每天除了做实验之外，我还有些时间可以用来看书。今后还不知道要在苏黎世大学待多久的时间，我觉得就算是这个时候浪费了一些时间，也是值得的，也算是为了之后的实验累积了不少的经验嘛。”安宴这么说完，刘松和陈涛也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点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的。” “我们过来主要是怕你有什么事情，如果你没有事情，那我就和刘松先走了。”说着，陈涛拉扯了一下刘松示意他可以走掉了，这种时候，让安宴自己静一下也好。 刘松是被陈涛拉出来的，他看着陈涛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没看见安宴都已经准备继续研究了吗？你再去打扰人家做什么。再说了，我看他的心情也不是特别好。”陈涛说完，直接打开公寓大门一把将刘松给推进了公寓，“你自己想想看，你要是被人这么嘲讽能忍得了？” “要是有人这么嘲讽我？我肯定和他拼了。” “是啊，安宴也是憋着一口气，不然怎么可能就得做石墨烯的实验。” “那我们以后岂不是要经常帮着安宴做实验才行？” “没错。”陈涛瞪了刘松一眼，“同学有难，难道不应该帮他吗？” “也是，算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待会还得去课题组呢。”刘松和陈涛在说话，安宴在公寓里自顾自的看着资料。谁也没有理会，他的确是憋着一口气。 本来这件事情就莫名其妙，奥古斯特就跟一个跳梁小丑似的。安宴都没有明白自己怎么就得罪奥古斯特了。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太努力，所以奥古斯特看不下去？这个理由是不是也太扯淡了一点儿？ 如果真是因为这样，安宴只会认为奥古斯特这个人的性格是非常有问题的。 翻阅之前的资料，安宴发现他今天和昨天做的实验似乎都是别人做过的。难怪出不了什么结果，只是那群人也不提醒他一声，怎么说呢？安宴觉得这群人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是课题组的一员，又或者是他们对于这个课题上心的程度…… 资料看完了，安宴就开始整理数据。 数学这一块儿，他自我感觉虽然没有刘松和陈涛这么好，但也不至于太差。至少整理数据这件事情，他肯定能够做得了的。 整理好了数据，安宴将这些数据一一看了一遍，甚至是用笔在纸上写着。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凌晨。安宴已经趴在桌面上继续自己的事情，‘叮铃铃’的手机响动着。 他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一把拿过手机。 是父亲给他打的电话过来，安宴接通电话，父亲在电话那头中气十足的说道，“小宴啊，你在欧洲那边过得怎么样？” 之前安宴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父亲的电话让安宴一瞬间就快要崩溃了。 他是真的差点就扛不住了，吸了吸鼻子，他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说道，“爸，我在这边挺好的。” 第70章 有可能 尽管安宴隐藏得很好, 但是安志还是听出来安宴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儿。他压低声音说道，“小宴，你是不是在那边受了什么委屈了？你的声音都有些不太对了。” “爸, 我怎么可能受委屈。本森教授对我挺好的，而且还让我加入希尔伯特空间课题组呢, 这个课题组的成员都是研究生和博士生, 就我一个是学士学位还没有拿到的人。您说, 我能受什么委屈。”安宴在电话那头看似看得很开怀，安志也就相信了安宴的话。 “那就好，只要你过得不错就行。你妈总是担心你在那边会被人欺负，我就说国外的人素质都挺高的，而且还都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怎么可能欺负人呢。你在那边安心学习, 等爸妈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就来欧洲看你。” “就别来了吧。”安宴沉吟着说道, “欧洲挺远的，你们英语又不是特别好，而且这边还有法文区、德文区等等，还有很多小语种的国家, 你们要是来了，估计都找不到北了。” “没事儿啊, 你放心吧，你爸妈这么大的人了, 还能走丢？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老天天看书，身体也要养好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 “钱不够用, 一定要给家里说。” “够用的，学校也花不了几个钱，而且还有奖学金呢。” “你每天都在学校，你们节假日不是挺多的吗？出去玩一玩嘛。” “这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安宴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出去玩，刚到瑞士的时候，不太熟悉情况，也不想出去。现在，他更不可能出去玩了。要知道出去玩都是需要时间的，他现在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时间。 “谁说的，我看网上介绍那边好玩的地方挺多的。就，你们那个城市叫什么来着？” “苏黎世。” “对对对，苏黎世就挺不错的。”安志似乎是铁了心要到瑞士来看他，安宴也不好在拒绝安志，只能恩恩啊啊的说道，“那行吧，那你们要到来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肯定给你打电话。”安志放下手机估计是去上班了，安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似的。将手机放在一边，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发呆。想想还有一个石墨烯的实验，两年之内还要毕业，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石墨烯按照道理来说，从今以后实验室肯定只有他一个人。并且，那个奥古斯特还不知道要来嘲讽自己多少次。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安宴揉着自己的眉心，坐起来之后，翻开书本就开始看了起来。其实安宴现在非常的谦逊低调，他的物理就算是和大三大四的比较起来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甚至还可能得到年纪第一，即便是数学，和陈涛比起来，甚至都可以一较高下。但是他从来没有和陈涛对比过。 凭他的感觉，陈涛就是要比他厉害不少。毕竟人家可是imo大赛的冠军，自己一个高考状元在冠军面前，一文不值。 人最怕的就是比较和固有思维。在安宴的印象中，不管是陈涛和刘松都是比他厉害的学神。所以安宴自然而然的就会认为，陈涛和刘松都比他厉害很多。其实在王座改造他的大脑之后，或者是说，是在激发了他的潜能之后。他甚至比陈涛学习都还要快上许多，但是因为固有思维的限制，让他认为自己还是比不上陈涛和刘松。 别看他才到了苏黎世大学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几乎是将除了力学之外的其他学科甚至包括一些数学所需要学习的科目都已经学完了。现在剩下的力学因为分支太多，所以安宴将这门学科放在最后才开始学习。 学得越多，越是觉得自己知道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好像自己的脑子很空荡似的，都没有什么知识，安宴又忍不住想要继续吸取更多的知识。 石墨烯的文献和资料他几乎都已经看过，牢记心中，还能够分析出许多东西来。就是在这种情况，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真的能够做出石墨烯产品，只能够尽量一试罢了。 今天晚上，他肯定是别想要在看资料了，还是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明天去实验室里在试试不同做法能不能将石墨烯运用在电池上。超级能源电池，这就像是一个非常美好，却又让人难以触及到的东西。 至少安宴现在还不知道这种东西究竟应该怎么才能实现。 如果他真的靠自己能够在石墨烯上面有任何突破，恐怕整个苏黎世大学都会大吃一惊。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烦恼。当然，现在安宴还想不到这么多的东西。他现在唯一思索的就是如何才能在石墨烯上面有突破。而且更加让人尴尬的是，如果是这几个月自己的父母就要来瑞士，安宴甚至去接他们的功夫都没有。 只能拜托陈涛或者是刘松去接他们，如果这两人都没有空。他就真得拜托罗杰了，但是罗杰是下下之选。毕竟罗杰根本就不会华语，让他去接自己的父母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互相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 将所有的数据资料都收拾好之后，安宴直接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就跑到实验室里开始做实验。他一边看着实验数据，一边在心中计算着如何让自己在实验中能够避免这些错误。他就这样，一个人一边做实验，一边凭借自己的记忆翻找数据。还得停下来记录实验的数据，这对于安宴而言，肯定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 但他依旧乐此不疲，罗杰出现在实验室是因为他确实放心不下安宴一个人在实验室里。推开实验室的门他看见安宴一个人正在记录数据，前方摆放着石墨烯。似乎刚做完实验，罗杰愣了一下说道，“安，你在做实验？” “对！”安宴微微点头，“罗杰师兄你怎么来了？” 罗杰不知道该怎么说安宴，有些无奈的说道，“安，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你还得去教授那边给教授一个回答。” “奥，差点儿忘记了，还要给教授说这件事情。”安宴脱下穿在身上的白大褂，顺便将自己的手洗干净，这才说道，“谢了啊罗杰师兄，你要是不说这件事情，我都给忘记了。” 罗杰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是啊，你要是忘记了，教授准来问我为什么你没有去找他。我可是教授的助理啊，我还得来提醒你这件事情……” “这个，确实不好意思啊罗杰师兄。我光想着做实验，把正事儿都给忘记了。” “没事儿，你快去找教授吧，否则待会教授就得给我打电话过来……”罗杰的话还没有落音，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安宴看向罗杰，罗杰也看向安宴。 罗杰冲着安宴努嘴，“看吧，教授已经找来了，你要是再不去，教授就得满世界找你了。” “也不至于吧。”安宴还想着不过是选择课题组的事情，也不至于让教授满世界找他吧。哪知道罗杰说道，“如果只是选择课题组的事情，教授当然不可能满世界找你。但是你要知道之前出了什么乱子？这么多人请辞，教授是怕你想不开。你刚从高中毕业，肯定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安宴肯定不可能经历这些事情，甚至是有可能手忙脚乱的。 但是别忘了，安宴能到苏黎世大学，也是因为在国内出了不小的事情。虽然是别人在造谣，但那个时候，的确对于安宴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甚至让他不得不到国外来读书，现在苏黎世大学的事情，对于安宴来说，根本就是一件小事儿而已。虽然他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但是至少不会陷入自我怀疑，不会认为是他的关系，所以这些人才会去请辞的。 第51节 安宴把这件事情看得非常清晰，这群人之所以会辞职。主要还是因为石墨烯课题组已经无以为继，再加上来了自己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新人。要是教授发现了这种情况，恐怕整个实验组的人不仅还会挨批评，可能还会被踢走。他们还不如主动请辞，至少看上去还是被安宴给赶走的。 之前安宴还没有想到这一环，倒是现在他想到了这一环。 他又怎么可能把这件事往自己的身上揽呢，原本就不是他的错。只是这件事情，他也不好说出来。对着罗杰说道，“那罗杰师兄，我先去找教授。” 目送安宴远去之后，罗杰也没有离开实验室。而是饶有兴趣地拿着安宴记录的数据看了起来，唔，这些数据应该是安宴刚记录下来的。之前他在实验数据中，并没有看见这一组数据，看来安宴做的实验有些不太一样呢。 就是不知道这个实验安宴究竟想要怎么做下去，说实在的，看了数据之后，罗杰倒是有些兴趣想要和安宴一起做实验。可惜的是，他那边的事情太多了，教授也不可能随时都管着课题组，作为教授的助理他只能帮教授管着课题组。忙了那边的事情，这边的事情自然是很少关注，就像是现在这样，想要帮助安宴也是有心无力。 来到办公室的安宴，看见教授正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他便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等教授忙完了自己的事情，这才说道，“教授，您找我？” 教授抬起头来对着安宴说道，“安，我昨天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教授，我还是想要继续做石墨烯的实验，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但是我有一些想法，如果这些想法不去实验，我可能会终生遗憾。” 教授听见安宴这么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本还严肃的教授忽然就笑了起来，安宴还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急忙说道，“教授，您生气了？” “安，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生气吗？”教授笑着说道，“我听你这话吧，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啊！”安宴一脸懵逼地看向教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算了，之后我在介绍给你吧。”教授恢复了神色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阻止你。我只能这么给你说，明年二月初这个课题组如果没有做出任何的突破或者是成果就要被撤销。安，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如果课题组明年二月份被撤销掉，你剩下的时间也就只有一年多。你必须要发两篇影响因子较高的sci论文，以及一篇高质量的毕业论文。” “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止你，但是我嘱咐你去做的事情，我希望你也能够做好。” “谢谢教授，我一定会做好的。” “对了，安，我这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一下。”本森教授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没有找到东西。冲着安宴罢了罢手说道，“算了，过段时间我再来找你吧。” “那教授，我就先走了。”安宴示意自己要离开，得到了教授的允许之后，安宴直接离开了教授的办公室。 回到实验室，看见罗杰还没有走，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实验数据。 他带着一丝诧异的说道，“罗杰师兄，您这是准备不回课题组了吗？” “回，当然要回课题组。”罗杰笑嘻嘻的说道，“不过，安，你的数据确实挺有意思的。” “谢谢罗杰师兄。”安宴笑了笑，“罗杰师兄也有兴趣和我一起做？” “还是算了吧。”罗杰急忙罢手说道，“我虽然有兴趣，但是事情太多了。我也就是在这里等你而已，你来了，那我就先去其他的课题组了。” “再见，罗杰师兄。”安宴和罗杰道别之后，又开始做自己的实验。 毫无疑问，他的实验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 日复一日的实验，有些枯燥，但是安宴却乐此不疲。就在这个实验室里，安宴都已经待了两个月的时间了。苏黎世的天气也渐渐开始冷下来了。好在温度还不算太低，清晨洗漱吃完早餐，安宴就来到实验室里继续做实验。 一个月多的时间，显然，苏黎世都快要进入冬季了。 他的实验还是没有什么起色，走在校园的道路上。很不巧，他今天又遇见了奥古斯特这个家伙。听说这个家伙最近过得不算是太好，但是两人遇见之后。奥古斯特又是对着安宴一通冷嘲热讽，说什么安宴就跟个傻子似的。明明石墨烯的实验都做不下去了，还非要去做，也就是想要让学校在给一些经费。 原本还有些生气的安宴，现在一点儿也不生气，甚至有点儿想笑。这家伙还真是……安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站在他面前的奥古斯特，唯一能说的也只是这家伙的目光短浅。虽然他的实验没有什么起色，但是想法越来越多。 如果将自己的想法都一一实现，说不定就会成功呢？ 现在谁也说不清楚石墨烯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高科技产品中，大家都还在尝试。只是苏黎世大学和资本已经等不了这么久了。比如说英伦或者是丑国的科研机构，肯定也在研究石墨烯的用途。 只是那些科研机构和他们课题组不太一样，科研机构在这方面肯定不会缺钱。 不管能不能成功，那群资本都会大手笔的投入进去。 最后安宴懒得听奥古斯特喋喋不休的嘲讽，只是呵呵了一声之后，直接走向了实验室。这段时间好在陈涛或者是刘松偶尔会过来帮忙记录一下数据。 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安宴看见记录的数据都已经差不多要记完整个笔记本了。他这一个多月实验次数还真不算是特别少，正好今天该陈涛到实验室来帮忙。 就在这个时候，安宴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拿出手机一看，是安志给他打来的电话。安宴接通电话之后，安志在电话那头说道，“小宴啊，这段时间怎么样？” “还挺好的，爸，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过来？” “我这不是想要来看看你吗？下个月吧，下个月我和你妈都有空，我们都已经订好机票了。” “订好机票了？”安宴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怎么都不给我说一声。” “这不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吗？后来觉得要是给你一个惊喜，我们可能还找不到你呢。” 安宴哭笑不得的说道，“您订好的机票是飞什么地方的。” “那个什么日内瓦。” “苏黎世距离日内瓦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呢，您要是和妈到了日内瓦哪是惊喜，就是惊吓啊。”安宴揉了揉眉头，“爸，您还是把飞机的航班和时间都发给我吧，到时候我去接你。如果我没空，我让我同学去接您。” “你同学能行吗？会说华语？”安志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你想什么呢，他们就是华国的。”安宴说完之后，看着数据，随后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爸，我不和你聊了，你记得马上把航班和时间都发过来，我好安排时间。我这边还有点儿事情……” “好好好，你先忙自己的事情。” 挂掉电话，安宴转过身就看见陈涛进入实验室。他对着陈涛招手说道，“涛哥你来得正好，帮我记录一下数据，我正好要开始实验。” “我去，你都做了一个多月的实验了，还没有做够啊。” “当然不够啊。”安宴笑着说道，“诺，帮我记录一下吧。” “好吧。”陈涛无奈的说道，“想我苏黎世大学数学系鼎鼎有名的天才，就在实验室里给你记录数据，真是大材小用。” “要不你做实验，我帮你记录？” “算了，我还是帮你记录数据吧。这样显得你比较专业一些！”陈涛急忙罢手。 安宴也跟着笑了起来，今天他们换了另外一种方法进行实验。一开始，都还很正常，数据基本和昨天的实验结果吻合，都以为今天这次实验已经白费了。正在记录数据的陈涛忽然说道，“不对啊。” “怎么了？”安宴还在做实验，盯着实验器材观察反应，也没有回头看陈涛。 “数据有些不太对，和昨天的数据不吻合。”陈涛拿着笔记本递给安宴，指了指自己记录的数据说道，“从这里开始，数据的走向就非常奇怪。” 安宴盯着笔记本看了好一会儿时间，又想着之前的步骤。等等，刚才自己做了一些什么来着。好像还是之前的基础研究方法，但是数据是不会骗人的。一定有什么地方和之前不一样。 “涛哥，你先别说话，让我想想。”安宴坐在椅子上，发呆似的想着。 对了，对了，刚才那一步的步骤的确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还是他随手触碰了一下实验器材形成的连锁反应。 “如果我们按照这个数据，继续做下去……”安宴转过头看向陈涛，“你说……”他现在说话都有些激动，很是艰难的说道，“会不会得出不一样的结果？” “不……知道，但……可以试试！”陈涛说话也有些艰难。 两人看见了一组新的数据，心情的激动简直就是无以加复的。很多事实告诉他们，或许是一个小的事件，导致科学家发现一种新的东西，或者是研发出一种新的产品。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让这些偶然的事情发生。 但是安宴万万没有想到，这种事情还真的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于是，两人继续做着实验。 最后实验还是失败了，但是从数据看，接近理论上的数据，但是和理论上的数据有些差距。这是不是说明，这个实验，或许有成功的可能性。 两人一直忙到了天黑，直到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安宴这才想起来。他让父亲给他发航班号和时间过来。 拿出手机，安宴说道，“涛哥，今天多亏了你。” “嗨，最后还是失败了。不过，我觉得照着这么做下去，说不定真有成功的可能性！”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这个实验还不知道要做多少次，才能成功。”安宴说完之后，忽然出声问道，“涛哥，十一月份中旬有空吗？” “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 第71章 成功 陈涛特别疑惑, 难道安宴十一月份有什么事情不成。突然问他这个，一下子他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没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就是吧……”安宴笑着说道, “我也不确定十一月份有没有空，因为中旬我爸妈可能要来瑞士看我, 我想着, 如果我没有空的话, 你能不能帮我去接一下我的爸妈。当然，如果你有事儿的话，就算了。” “嗨，多大点儿事。”陈涛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就是接安宴的父母，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急忙罢手说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我还有车, 正好能直接让他们到苏黎世。你要是去接送的话，还得转车来呢。这件事情，我去接就行了。” “那谢谢了啊。” “没关系，你爸妈的航班信息记得发给我。” “恩恩。”安宴微微点头, 随后和陈涛一起吃了晚饭，回到公寓又开始核对数据。 又是忙碌且枯燥的实验生活, 安宴几乎每天都在实验室里忙碌着。石墨烯现在用一点，就少一点, 所以安宴是非常慎重的在用。甚至要计算好之后，才会使用石墨烯。 草稿纸上计算太过麻烦，他就在实验室的黑板上面一边思索着石墨烯的反应，一边计算着如何才能够不出现相同的错误。 整块黑板上全是安宴的公式和计算步骤, 因为获得了大量数据的原因，他现在可以不用做实验，而是先去计算自己的步骤是否会重蹈覆辙，随后在开始做实验。因为实验室里的东西已经不多了，用一点儿就少一点儿。安宴也不可能去让教授多给自己一些石墨，自己制备石墨烯。 所以他也只能够用看似不合理的方法——计算实验步骤来获得最可能成功的步骤，在来进行实验。 他不仅仅会写在黑板上，就连草稿纸上也写满了公式和数据。 方便他回到公寓的时候，还能够继续思考。顾维则似乎最近都没有联系他，但是安宴已经顾不上顾维则这个家伙了，如果这个实验能够有突破，一篇sci的论文就到手了。不，甚至可能是好几篇sci的论文。 恐怕他明年就可以直接毕业了，不过这事儿吧，还是要看教授的态度才行。不能你说自己可以毕业就是毕业了，教授怎么说才是最重要的。 况且，在力学上，安宴还是有许多的东西没有弄清楚。 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数据。安宴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些东西之后，这才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去睡觉。 十月份很快就过去了，十一月的苏黎世天气越发的寒冷了起来。裹紧自己身上的大衣，安宴走向教授的办公室。昨天他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时候，罗杰到了实验室给他说了这件事情。教授让他明天去办公室，好像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他。 站在办公室的门外，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推门而入，看见教授正在整理资料。 他轻声询问道，“教授，您找我吗？” 教授抬起头来，看向安宴说道，“安，最近实验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是有一些眉目。”安宴脸上的神情舒缓了一下，“我最近正在尝试用一种全新的方式将石墨烯加入到产品中，能不能成功我还不知道。不过论文我已经开始在写了。” “哦？”教授有些惊讶的说道，“已经开始写论文了？论文写的什么？” “关于石墨烯的基础研究以及产品数据。”安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教授，这次实验如果能够成功，我明年就能够发表两篇sci论文了。” “是啊，但这也只是如果而已。”教授轻轻敲着桌面说道，“如果没有成功呢？安，你有没有想过没有成功，你选择的论文课题会是什么？” “或许，是关于场论的吧？”安宴小心翼翼地看了教授一眼。 教授却说道，“安，你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只要你能够有高质量的论文，别说是场论或者是流场，即便是数学，我都是能够接受的。当然，如果你能够解决一个猜想或者是关于物理界的大问题，那是最美妙不过的事情。” 他知道这不过是教授的一个玩笑罢了，谁都知道让一个刚上大学的新生解开什么猜想，或者推动物理界的发展，哪怕是安宴正在研究的石墨烯不过都是痴人说梦。教授也不可能真的让安宴做这些事情，不过是在逗安宴而已。 安宴也跟着教授笑了一下，教授这才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说道，“安，这些资料你看看。” 第52节 带着疑惑，安宴接过教授递来的资料。他也不知道教授给他的资料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是教授给他的，自然是不可能让他看看也就算了。肯定教授还是有其他打算的。 接到资料看了一眼之后，安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资料上面是一个个的学生，而且都是大学毕业的学生。似乎是要申请苏黎世大学的研究生，满满的一堆资料，安宴看了几张之后，困惑地对教授说道，“教授这些都是报名考您研究生的华国学生吗？” “对。”教授微微颔首说道，“其实我对华语不太熟悉，而且我也不知道这群学生的德语水平如何，所以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来办了。你可以在这些资料里，挑选几个你认为可以的人进行面试。面试之后，在用邮件的方式发到我的邮箱中。我在进行最后的面试。” “可是，教授……”安宴愣了一下，“我还是大一的学生，这些都是考您研究生的，我要是对他们进行面试会不会有些……” “安，这是我交给你的事情。我想，作为你的导师，嘱咐你的事情，你应该是需要办到的对吗？” “是。”安宴苦着一张脸，“但是教授，您不怕我在这群学生里挑选出最不好的几个学生给您面试吗？” “安，你认为这些资料我没有看过吗？我相信你的眼光不会太差，我听说，你除了力学之外，几乎其他的大学物理学都学习得差不多了。我相信，以你现在的水平考一个研究生还是非常妥当的。虽然这几个月我没有怎么和你接触，但是你作为我的学生，你的水平在什么地方。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这件事情你也不用太着急，明年年初之前你只要进行筛选、面试就行了。况且，你放假之后，也是要回华国的。”本森教授的意思就非常明显，等安宴回到华国之后在进行面试也迟。 这些资料上的学生，都是华国名校的学生。京大、菁华安宴看见了好几个，甚至华科大安宴也看见了好几个。看来想要申请当本森教授学生的人，还真是不少。这么一想，自己还是蛮幸运的，在进入苏黎世大学的时候，就能够成为本森教授的学生，并且可以无忧无虑的做实验。本森教授也不会让他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只是，本森教授有事情的时候，自己肯定是要帮本森教授分担一些事情的。 这还是本森教授信任和看好他，才会让他帮自己做一些事情。 如果并不看好他，根本不可能让他帮自己做什么事儿。 想想自己最近的事情还挺多的，眼看着自己父母就要到苏黎世来了。他的实验也有些眉目了，每天还要抽出一些功夫，看这群学生的资料。 “那教授，我先走了？”安宴拿着资料就想要先回到实验室去，结果教授挑动眉头说道，“安，你把资料放在这里吧，电子文档罗杰会在今天下午给你发过去的。我听说，你除了研究实验之后，几乎都是在用电子文档。正好，我这边的电子文档都发给你，你筛选一下。” “好的教授。”安宴将资料放下，回到实验室。打开实验室的大门，将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看了一下，随后又开始计算。 他还是不太敢做实验，之前做过两次实验都以失败告终。 但是在做实验的时候，他又有了新的灵感。对于实验越来越熟悉，他也渐渐地对石墨烯这种东西的理解越来越多。自然，就有了眉目。只是这次只是有眉目而已，究竟能不能做出来，还真不知道。 安宴也没有准备十一月份，或者是十二月份做出来。能够在一月份做出一些突破也就够了，至少实验室有钱之后，他在石墨中制备出石墨烯就不用继续愁了。 穿上白大褂，安宴沉默了一下，戴上手套开始制备石墨烯。 这一次，他完全没有想到要成功。将石墨烯制备出来之后，他便开始按照往常的步骤开始做实验室。经过多次的实验，现在非常的稳健。步骤一步不差，中间某些步骤在安宴通过数据和计算之后，转换了一下。随后安宴观察着石墨烯的反应，正好这个时候罗杰来到实验室。 原本反应的过程安宴就已经看了许多次，自然也不会再差这一次。他摘下手套，和罗杰说话。 等他在看向石墨烯的时候，才发现锂离子在石墨烯的表面上运动得非常快速，并且产生了一定的反应。 这个时候罗杰还在说话，安宴却愣在了原地。 这是？实验成功了？就……这么简单的吗？安宴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罗杰便走了上来。 他看见安宴愣在当场，还以为出了什么实验事故，正要上前查看。 第72章 反应 “我去！”罗杰看见石墨烯和锂离子的反应之后, 也愣了一下。“安，我觉得你好像做出了什么突破？” 这让罗杰都忍不住爆出粗口的实验现象是之前他们在实验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的，安宴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也没有回过神来。 “这还不是成功。”安宴深吸一口气，“我们还需要继续做实验, 但是这种偶然来得实在是太突然来了, 我准备在进行一次重复的实验行为。如果这次依旧还是和之前同样的有锂离子在石墨烯的表面大量快速穿梭, 并且产生电能。我觉得这个实验距离成功已经不远了，我们或许可以发表几篇震惊世界的论文呢？” 罗杰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这种突然性偶然性的突破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能够重复实验，几乎可以证明，他们继续研究下去一定是可以成功的。并且他们是第一个掌握这种实验方法的人，虽然发表论文的时候, 需要将数据和实验方法写上去。但是所有的研究员都会对他们的论文进行重复实验之后，才会在进行下一步的实验。 而那个时候他们或许实验都要成功了。 甚至他们可以先申报学校, 实验取得了一些突破，在实验结果出来之后，在以论文的形式发表自己的实验结果也是可以的。 这一次，罗杰是真的来了兴趣, 连教授另外的课题组他都管不了了。但不是因为安宴似乎做出了一些突破，所以他才会这么兴趣浓厚的想要和安宴一起做实验。而是他在这个课题组也待了许久的时间, 只是最后也没有什么突破。 忽然看见安宴的实验中，锂离子和石墨烯结合在了一起。他的兴趣一下子就到达了一种高点, 他万万没有想到，安宴竟然真的将石墨烯和锂离子结合在了一起。并且让锂离子通过了石墨烯的表面，做大量快速的运动，并且产生了电能。如果继续研究下去, 石墨烯这种材料，真的会成为新能源产品的主要材料。 “罗杰师兄，你要留下来帮忙吗？”在罗杰的耳边，安宴随口的一句询问，都像是在诱惑他似的。 忙不迭的点点头，罗杰说道，“行吧，我们把刚才做的实验，在重复多次看看到底结果会如何。” 任何一个实验，只要有什么成果或者是突破都是需要可以重复实验才行的。如果只能出现一次，那么证明这次实验依旧还是失败的，这也是为什么安宴想要进行多次重复实验的原因。 两人都知道，虽然看上去似乎有些突破了，但到底能不能进行多次重复实验才是重点。如果不能进行多次重复实验，这次的实验结果也就算是废了。 两人开始动手进行刚才的实验，安宴一边和罗杰说实验的过程，一边快速的将石墨烯制备好，随后开始进行实验。 这次的实验过程非常顺利，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他们再一次将刚才锂离子通过石墨烯表面并产生微弱电能的实验做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眼睛中看出了惊讶来。这可以进行重复实验，证明他们的实验已经有了突破。虽然距离成功还有一定的路程要走，但是这也算是在石墨烯上的重大突破。 如果这次的实验成果传出去，恐怕有无数的研究员会疯狂。 这原本是一个无意识的实验情况，却变成了一个突破。这简直，不由得让人感慨这个世界真的有够搞笑的。 “罗杰师兄。”安宴做了两次重复实验之后，看着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又看了看罗杰的兜里，苦笑着说道，“你的手机好像一直在响，应该是教授给你打过来的电话吧？” “……”罗杰这才想起来，他和安宴做了两次实验之后，天色都黑了下来。待会还要给教授解释这件事情，不由得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我的天，我都差点忘记了。教授那边的课题组肯定还在等着我，安，这次的事情你一定要帮我给教授解释一下。” “好的，我们现在还是去教授办公室吧。就是不知道，教授还在办公室里没。”安宴露出了一丝微笑，罗杰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教授打了十多个未接电话。他顿时头大了许多，“安，教授打了十多个未接电话，我的上帝！我感觉自己要被教授给打死在办公室。” “先给教授打个电话解释清楚，然后我们在去教授办公室里汇报这件事情吧。”安宴说完之后，看向罗杰。他也只能是帮罗杰出个主意，不可能让罗杰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罗杰想了想，安宴说得倒是不错，于是拿着手机给教授回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头，教授似乎有些严厉地说道，“罗杰，为什么你今天没有去课题组？” “教授对不起，我今天在安这边。他似乎发现了一些奇妙的事情，我不得不说被这件奇妙的事情给迷住了，忘记去课题组那边。” “安在实验室里发现了一些奇妙的东西？”教授嘟囔了一声，“你给我说说，发现了什么奇妙的东西？” “关于锂离子和石墨烯的反应，教授这件事情我正准备和安一起给您汇报这件事情。您看什么时候有空？” 原本生气的教授听见学生有重要的事情给自己汇报，他连生气都给忘记了，而是询问道，“你说的反应还是什么反应，你们做出什么东西来了？” “教授，我们做出了一个让人挺惊讶的。”说道这里的时候，罗杰停顿了一下，“我现在和安，正准备来您的办公室。不知道您现在回家了吗？” “当然没有。”教授在电话那头仿佛在喝什么东西似的，还有杯子碰撞的声音，“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来办公室？” “马上就来。”罗杰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安宴，向他示意现在可以去教授的办公室。 “那好，我等着你们。”原本教授是准备去吃饭然后回家的，不过听说他们在石墨烯的实验室里做出了一些东西，自然很好奇他们究竟做出了什么东西。于是也没有回家，而是在办公室里等着两人的到来。 在两人到来办公室的时候，教授坐在转椅上手里拿着资料正在看着。 “来了？”摘下眼镜儿的教授看向两人说道，“你们在石墨烯实验室发现了什么问题？” “锂离子在石墨烯的表面上快速通过，并且产生了微弱的电流。”罗杰刚说完话，教授也愣了一下说道，“你们是说，石墨烯和锂离子结合了起来？” “没错，石墨烯和锂离子结合了起来。”罗杰看向教授说道，“这算不算是突破性的进展？” 教授蹙着眉头看向两人又询问道，“你们进行重复实验了吗？” “进行重复实验了。”罗杰点头说道，“第一次是安独立完成的，第二次和第三次是我和安一起做的重复实验，都成功。” “都成功了么？”教授站起身来，“这样吧，你们明天在实验室里等着，我也来看看你们的实验究竟如何。还有，这件事情如果成功，那么就由安来写这份论文。罗杰，你没有意义吧？” “当然！”罗杰无所谓的说道，“这原本就是安发现的，自然是应该让安来写这次的报告和论文。” “那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天我去看你们的实验之后，在说其他的事情。”教授挥了挥手，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向上扬着。看来教授也认为这件事情是具有一定意义的，安宴看了一眼教授的表情之后，便和罗杰一同走出了办公室。 离开办公室之后，罗杰和安宴去吃了晚饭。回到公寓，安宴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回忆着今天实验的过程，心情愉悦的拿出数据开始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数据之后，安宴便睡觉了。 明天应该是罗杰和教授一同到实验室里去，他早点儿去实验室准备也就好了。 第二天起床之后，安宴洗漱吃完早餐，来到实验室准备实验的道具，昨天晚上在睡觉之前他还琢磨了一下之后的实验。想着，应该这个实验或许会进行许久的时间。现在不过只是有一个突破而已，学校的经费肯定是可以继续发下来的。 只是如果许久不出成果，大概学校也会随之失去耐心。他还是需要尽快做出成果才行！将石墨烯制备好之后，罗杰和教授到达了实验室。 教授看了一眼实验室说道，“安，这么早就到实验室来了？” “教授，我平时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到实验室的。”安宴笑着说道，“您是现在就要看我们的实验还是……” “安，你先给我讲解一下吧。”教授拉着椅子坐在一旁看向安宴说道，“我想要知道你昨天究竟是如何做出实验结果的。” 教授没有了慈祥的表情，而是严肃地看向安宴。对于学术上的事情，教授绝对是不会姑息任何学生的，因为学术不比其他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姑息，那么将来学生就可能因为学术造假。 学术造假意味着什么，教授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安宴点点头，拿着笔开始在黑板上写着公式。教授挑动眉头，就坐在不远处看着黑板上的公式，没有说话。 第73章 全对 “首先石墨烯应该是要用复合型材料, 然后在用锂离子通过石墨烯复合材料的表面……”安宴一边说一边在列举公式，他昨天晚上在心中记了一次。今天写在黑板上给教授说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费劲儿了。他尽可能的将自己所有知道的内容都写在黑板上, 让教授对自己的实验成果和研究有一个大致的，没有歧义的了解。 教授像是在听一场学术报告似的, 一边听着安宴的讲解, 一边微微点头。如果说在学术界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那么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开一场学术报告会。如果一场学术报告会还是解决不了，那么就在开一场学术报告会不就好了吗？ 当然，安宴现在在黑板上说的这些东西算不上什么学术报告会的规格，只是讲解一些他所做的实验数据与理论结合在一起，然后做出的实验罢了。 眼看着黑板上已经被写满了公式，教授颔首说道, “非常好，安, 你们昨天两次重复实验都成功了。有把握多次实验都能够成功吗？” 两三次的重复实验都成功，还不能够代表多次重复实验都能够成功。 就如同现在安宴在讲台上讲解的内容发表在sci期刊上，但是其他的研究员去做没有成功，甚至没有得到安宴给出的数据。这就是学术造假的行为, 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谁也不敢拿学术声望去赌一个似乎还没有重复实验成功的东西，至少本森教授是不可能的。安宴自然也不可能, 罗杰就不用说了，他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学术声望去赌可能会多次成功的实验呢。 “应该是可以的, 不过我们应该还会做多次实验之后，才能够确定出来。” 原本以为本森教授要看着他们继续做实验，哪知道本森教授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说道, “很好，如果你需要助手，就让罗杰来帮助你吧。” “教授……”安宴看着离开的教授愣住了。 教授转过身来询问道，“怎么，安，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您……不看实验结果了？”他在黑板上写的公式和实验数据可以说都只是理论上的东西，没理由本森教授不留下来看实验啊。难道说本森教授认为他们这个实验必然会失败？ 他是弄不懂本森教授的想法，所以感觉到有些诧异。 而此时本森教授的想法非常简单，安宴能够给出大量的数据来支撑理论，必然不可能是随口胡诌的。更何况，那些都是可以计算出来的，如果是随口胡诌，他觉得安宴是根本没有资格来苏黎世大学上学的。毕竟，这么简单的错误，只要看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本森教授没有看出任何的错误，也就说明安宴并不是随口胡诌出来的一个数据。而是以大量的实验数据为基础，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自然也不需要在观看实验了，等他们重复多次实验之后，他再来瞧瞧也不迟。 就数据来看，教授认为这个多次重复实验应该是可以达到理想中的效果的。 他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耗费时间看下去，“没关系，既然你们已经做出来了，那就多做几次重复实验。最后把实验数据和报告交给我，我会和学校这边沟通。到时候，应该会有一笔研究经费下来。” 教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这个项目从现在开始，负责人就让安宴来担任吧。” 第53节 对于负责人由安宴来担任这件事情，罗杰没有什么话说。毕竟这也是安宴做出来的成果，他也不可能把安宴的成果揽到自己的身上去。他想要这么做，恐怕就得做好被教授一脚踹走的准备。 “罗杰，你就协助安宴完成这个任务就好。”说完之后，教授直接离开了实验室，留下安宴和罗杰两人沉默以对。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有些哭笑不得，双方就这样看着，好一会儿之后，还是安宴先说道，“罗杰师兄，我们这会儿就开始吗，还是……？”安宴的意思是如果现在开始，那么他们就可以直接做实验了，如果罗杰有事儿，当然也可以待会在开始，这也不耽误什么事情。 如果罗杰没有事情的话，他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做实验。本身是想等着教授看着他们做实验的。没想到教授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这就有些尴尬了。教授既然不看他们做实验，也不知道罗杰师兄有没有什么自己的事情是需要做的。如果罗杰师兄有自己的事情，那肯定不能和他一起做实验。这个实验说难也不是特别的困难，说简单，一个人还是挺繁琐的。这会儿，安宴的目光盯着罗杰。 罗杰摊开手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开始实验吗？” “罗杰师兄，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等等再说这件事情。”安宴温和的说道，“要不，您先去忙您自己的事情吧？” “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算有其他的事情也得往后推一推才行啊。毕竟你这里才是重点中的重点，咱们这个课题组好不容易出了可能有的突破，我怎么可能不在呢。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曾经的负责人。”说道这里的时候，罗杰冲着安宴笑了笑，“说起来，安，你还真是厉害啊。” 罗杰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安宴，“我们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做到这一步，你竟然直接做到了这一步，简直是天才般的想法。要是让我选择负责人，我肯定也会选择你的。” “罗杰师兄，您可就别在夸我了。”安宴摸了摸鼻梁，“我能够做到这一步，也是因为之前课题组留下了大量的实验数据，让我避免了许多的失误之后才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如果没有之前你们做过实验的数据，我想我可能还在一直犯着和课题组犯过的错误。” “安，你也别太自谦了。”罗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华国人太过自谦了，无论如何这个成果是你做出来的。之后的论文也好，学术报告会也好，以及实验总结，你都会是在第一作者。” “这……”安宴想了想，罗杰好像说得也对。虽然他是因为看了大量的实验数据之后才做出来的，但是实验数据这个东西，就算是这个课题组的人拿走了，只要他用心去找，总能够拿到别的课题组的实验数据，他依旧还是能够做出相同的结果。 想想，他又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真的做出了突破。 有时候，运气本身就是实力的一部分。这是毋庸置疑的，一个偶然的发现，在这群学者的眼中，或许就能够成为一个震惊世界的学术问题。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也正是因为知识才带给人类如此多的发展。 “安，你也别想太多了。很多东西都是你应该得到的，你不应该为此而苦恼！” 安宴没有回答罗杰的话，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开始摆弄着实验器材，这件事情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比较好。 既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那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安宴沉默了下来，罗杰看着他正在摆弄着实验器材，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也跟着安宴一起开始做实验。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安宴的实验似乎也是一帆风顺的。至少他们又做了两次重复试验，依旧还是没有任何错误。这个实验其实到此为止，也就可以了。已经做了这么多次重复实验，既然这么多次的重复实验都是可以的，那么自然接下来的实验也是顺理成章都是可以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安宴决定明天还做几次重复实验。如果明天几次重复实验都没有错误，那么就证明这个实验是真的有所突破了。 收拾好了实验器材，安宴对着罗杰说道，“罗杰师兄，今天的实验就完成了，您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罗杰沉默了一下，“我还真没有什么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回去休息，然后睡一个觉。明天还要继续做实验，接下来还有整理实验数据以及写实验报告和论文，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没有休息好，我简直不敢相信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安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儿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的样子。他觉得只不过是几个机械性的重复实验而已，今天他们之间的配合比昨天好了不少。但是看见罗杰这个样子，仿佛今天经历了一件什么大事儿似的。 也不至于吧，不过是做一个实验而已。真的有这么累吗？安宴不太确定，但是又不好和罗杰说什么，“那罗杰师兄快回去休息吧。” “恩，你也早点回去。”罗杰似乎真的挺累的，也没有等安宴，直接离开了实验室。留安宴一个人收拾实验室里的垃圾。陈涛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安宴刚好收拾完，他看见安宴正准备离开实验室，笑着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离开实验室了？” “做完实验，当然就要离开实验室了。”安宴也跟着他笑了起来，随口询问道，“对了，我上个月给你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上个月的事情？”陈涛回忆了一下，“哦，你是说接你父母的事情吗？”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忘记。”陈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似的说道，“我肯定不会忘记的，就是那天你真的没有空吗？” “如果我有空，我也不会让你去接我爸妈了啊。”安宴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我昨天忽然发现锂离子在石墨烯的复合材料上快速的运动，并且产生了一些微弱的电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他不太确定的看向陈涛，这个时候陈涛冷哼一声说道，“这么瞧不起我？这不就代表你们的实验可能是有进展的吗？我还能不知道这个？” “是啊，证明我们的实验是有可能有很大的进展，所以……我这不是想要拜托你去接一下我爸妈吗？他们到了瑞士人生地不熟的，又不会说德语，连英语都说不好。”安宴叹息了一声，“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这边重复实验明天还要做一次，然后就得开始写实验报告，整合实验数据等等，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我做。” “行吧，行吧。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就这样吧，你也别担心这件事情了。我会好好的把你父母给接回来的。”陈涛和安宴一起回到了公寓里。 第二天，安宴和罗杰将实验重复做了好几次，数据依旧还是之前的数据。罗杰认为他们已经可以开始写申请报告，并且将实验报告写出来，整合数据之后直接交给教授。安宴确认为还可以做几次重复实验，以确定是否真的没有错漏的地方。 对于安宴的这种行为，罗杰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对安宴说，明天是最后的重复实验，这个重复实验他们已经做了这么多次，都没有问题。多做几次，也不可能再出现什么问题。 安宴答应了罗杰，接下来他们在做了几次重复实验。依旧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罗杰和安宴开始写实验报告，以及论文。 他这段时间都挺忙的，到了十一月的中旬。安志和柳珊到达日内瓦机场的时候，是陈涛去接的他们两人。 陈涛举着一个大纸牌站在接机口，等待着他们。他站在的位置还是挺显眼的，又举着安宴父母名字的牌子，他觉得安宴的父母一定能够看见。他离开学校之前，还去看了安宴一眼，果不其然，安宴正在自己的公寓里写着实验报告，根本就没有时间离开学校，更别说来接他的父母。 倒不是因为安宴放不下手中的东西，因为安宴不确定罗杰会不会忽然就来找他。毕竟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如果罗杰有什么急事儿，安宴也不可能飞到学校去。他也只能待在学校，而且，实验报告教授那边又要得很急。 安志和柳珊一下飞机，便走到了接机口。四处寻找着安宴的身影，环视了一圈之后都没有发现安宴的身影。这个时候他们身边的李霞说道，“诶，柳珊，那个小孩子手上写着的是不是你的名字？” 李霞也就是顾维则的母亲，她原本是不想要跟着安志和柳珊一起来的，毕竟这两人是来看安宴的。她一个外人来这里苏安怎么回事儿？不过柳珊让她和自己一起去国外散散心。最近因为顾维则的事情，她经常和顾维则的父亲吵架，原本她就不同意顾维则读什么警校。两人吵架之后，顾维则的父亲又忙，柳珊便拉着她出国散心。 正好李霞看见了举着他们名字的牌子，但是又有些疑惑的说道，“怎么没有看见安宴呢？” “走吧，去问问那个孩子。”安志看着举着他们牌子的小孩子是亚洲人的长相，看上去还挺像是华国人的。 于是和柳珊还有李霞一起走到了他的面前，询问道，“小同学，你认识我们？” “啊！”陈涛愣了一下，看向眼前的中年人，急忙说道，“诶，您是安宴的父亲吧？”说着他困惑地看向旁边的两位中年女性，这是怎么回事儿？安宴不是说他父母一起来的吗？怎么多了一个人。 “你认识安宴啊。”安志松了一口气，“怎么没有看见安宴那小子呢？” “哦，是这样的，安宴因为在学校写实验报告，学校那边需要这个东西才能给科研经费，所以安宴最近一直在忙这个事情。”陈涛说完之后，又接着说道，“他不是故意不来接你们的，就是实在太忙了，他为了做实验已经连续两个多月都待在实验室里。现在也脱不开身来接你们，所以就委托我来接你们。” “哟，没看出来我们家的小宴到了大学反倒是成了一个小忙人了。” 听见安志的话，柳珊和李霞都在旁边笑。 “这可不是你们命好，安宴这孩子，从小就鬼灵精怪的，现在长大了更是不得了。”李霞笑着说道，“这孩子啊，我看以后肯定是科学家，和我们家的顾维则比起来好太多了。” 陈涛听见双方的对话，算是听出来了。其中一位中年女性似乎是顾维则的母亲，他之前也见过顾维则一次，听说安宴和顾维则的关系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没想到双方的父母还挺好的。 “小同学，那咱们怎么去小宴的学校？”安志是准备说学校的名字的，结果他没有能够记住这个学校的名字，只能说怎么去小宴的学校。 陈涛笑了一下说道，“我和安宴都是在同一所学校读书，他是物理系我是数学系，我们都是住在一个公寓里的。我今天开了车过来，您们只要跟我走就行了。” 说着陈涛领着安志他们离开了接机口，来到了机场旁边的停车场。拉开车的时候，陈涛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这是我在来瑞士的时候买的一辆二手车，就是代步用的，所以不是很好，各位长辈别嫌弃啊。” “还挺好的，有代步车。”安志笑着说道，“这车花了不少钱吧。” “没有多少钱，就是用了一小部分奖学金买的。”陈涛的脸有些涨得通红，发动汽车，他载着他们从日内瓦前往苏黎世。 路途上，也不可能一直开车不说话。并且安志和柳珊还是挺关心安宴现在的状况的，陈涛一边开始一边回答着安志的问题。 “小伙子，你也是刚到大学上学吗？” “对，我和安宴是高中同学。” “是高中同学吗？哦，我记得他好像提起过你的。” 陈涛笑了笑，柳珊又继续问道，“那个小陈啊，安宴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人欺负他？老师怎么说？” “阿姨您放心吧，安宴的导师可是物理系鼎鼎有名的教授，谁敢欺负他啊，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陈涛笑了笑说道，“再说他最近一直在忙实验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和别人说话。” “小陈，你说他每天都在忙实验，那他不上课了吗？” “嗯，他几乎没有去上过课。”陈涛说得非常理所当然，“导师其实对于这方面还挺通融的，只要成绩够好，上不上课都不重要。我想教授给他制定了一个毕业的标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标准应该是和论文有些关系。只要能够达标，他就算是毕业之前都不去上课都是没有关系的。” “他都不去上课，能达标吗？”柳珊很担心安宴不能毕业。这千辛万苦的在国外上大学，又不能毕业，这算个什么事情。 “阿姨您放心吧，安宴现在做的实验，已经开始在写论文的阶段了。这个论文发表出去，可能还会有学术报告会呢，到时候许多世界各地的学者都会来参加。”陈涛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个问题，“教授给他制定的肯定是关于sci论文的标准，这个标准只要他的论文发表之后就能够达到，说不定明年就可以毕业了。” “明年就能毕业？”安志愣了一下，“怎么可能，大学不是要上四年么。” “是一般情况下肯定是要上四年的，但是安志的情况不太一样。他在研究石墨烯电池，现在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光凭借这个进展他就可以写好几篇论文，至于学分就更好修了。伯父您想啊，石墨烯这种高精尖的东西他都能够研究，要是物理没有学好，他能去研究这些东西吗？您真的完全不用担心安宴能不能毕业的问题，我听说本森教授特别喜欢安宴。我想着，应该是想让安宴在他的门下就读研究生甚至是硕博连读的。”陈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事情，这才让安志和柳珊稍微安心了一些。 李霞又接着说道，“你们还不放心安宴呢，想想安宴从专科都能够直接读世界名校了。你们对安宴还是太低估了，我们都老了他们也大了，应该让他们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了。” “也是。”安志点点头说道，“小宴也大了，自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事情，我们也不要太担心。” 来到苏黎世大学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陈涛将车挺好之后。看着他们三人说道，“安伯父，要不我带你们先去吃饭吧。安宴现在肯定还在写报告，等我们吃饭的时候他也差不多该吃饭了。那个时候我在给他打个电话过去，您看怎么样？” 安志应了一声，他想着既然安宴在忙自己的事情，他们做父母的还是不要打扰安宴比较好。由着陈涛带着他们到了餐厅，陈涛拿出手机给安宴打了电话过去。 “喂，安宴，还在写实验报告呢？” “恩，怎么了，你接到了吗？” 陈涛看了看有说有笑的三人悄声说道，“你爸妈和顾维则的母亲一起来的。” “哦。”安宴似乎无动于衷，“你们在什么地方呢？我听见声音还挺大的。” “就在学校旁边的餐厅，你的报告还要写多久的时间，你爸妈来了都不陪一下你的父母？” “马上！”安宴声音有些急促，“我这边马上就好了。”说完之后直接挂了电话。陈涛嘴角抽搐了一下，安志的父亲正好看见陈涛的表情，询问道，“小陈怎么了？” “没，没什么。”陈涛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安宴他待会就来，应该是现在还有些事情。你们想吃点什么，直接点就行了。” 拿着菜单，安志三人一脸懵。菜单上全是德文，他们倒是想要点东西，但是都看不懂啊。 再说国外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吃什么，将菜单还给陈涛，安志说道，“那个小陈，你点吧，我们也不知道应该点些什么，就按照你们经常吃的口味来就好。” “诶！”陈涛拿着菜单才想起来，安宴的父亲根本就看不懂德文，就算是想让他们点菜，他们也不知道应该点什么。最后还是陈涛点了菜之后，让服务员待会再上菜，他们还在等人。 安宴看着自己摆放在桌面上散乱的资料和文献，揉了揉眉心，叹息了一声。打完最后一个字之后，换了一身衣服，离开了公寓。实验报告他还没有做完，今晚回去还要做。教授的意思是下个月要将实验报告交上去，正好科研经费下来，石墨烯的课题组又可以招收新的研究员。 来到餐厅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父母似乎等待得有些焦急。安宴来到座位上，冲着自己的父母笑了一下。他满脸的疲惫，看得柳珊特别的心疼。 “小宴啊，你这是怎么了，没有休息好吗？怎么看上去气色这么差？”柳珊还没有等安宴说话，就已经开始询问安宴。 “妈，没事儿，就是最近比较忙而已。”安宴罢了罢手，“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环境还行吧？” “那是当然。”安志含笑说道，“这里的环境肯定不错，不过金窝银窝都比不上自己的狗窝。你小子啊，什么时候回国？” “放假之后，应该是要回国的。”安宴转移开话题之后，又说道，“不过回国之后，应该也要忙一段时间。” “嗯？”陈涛诧异地看向安宴，“你回国之后，在哪里去做实验？还是说，你要把资料带回国继续做报告？” “不是。”安宴挥手说道，“教授让我帮他看华国的研究生呢，最近我一直在忙实验的事情，根本都没有看资料。回国之后，还要挑选资料上的学生，然后进行面试。总之，挺麻烦的。” “你还要做这么多事情呢？”柳珊还想说什么，安志急忙说道，“看来教授对我们家的小宴还是挺重视的吗。小宴啊，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当然做实验很重要。但是身体是本钱，要是搞坏了身体，你以后想要这么做实验都不行知道吗？” “爸，我知道的，您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安宴说完之后，服务员已经端着盘子上菜来了，安宴狼吞虎咽的吃着。让人看着怪心疼的，这孩子是多饿多累啊，这么吃饭。 “慢点，小宴你慢点吃。” “妈，我待会还有事情。你们要去我的公寓看一下吗？” “好啊，我正准备去看看小宴住的地方怎么样呢。” 几人吃完饭之后，回到苏黎世大学。由安宴带着三人进入公寓，看着外表，安志还挺安心的。孩子能住在这种地方，里面的环境应该是不太差的。 等安宴打开公寓大门的时候，柳珊走进公寓看了一下。里面几乎所有的设备都是一应俱全的，她点着头说道，“看来小宴住得挺不错的，你们学校还挺好的啊，让你住的地方还可以。” 安宴关掉大门，安志看见客厅里摆放凌乱的资料说道，“你一直在公寓里做事情呢？”电脑还是开着的，柳珊正准备去整理摆放凌乱的资料，安宴急忙说道，“妈，您别碰我的东西。这些都是我准备好资料，待会还得用呢。今天晚上你们要不在我这里住一晚吧，反正我也没有室友。这里有两个房间，你们应该是够睡的。” “那你呢？”柳珊看向安宴，他们倒是够睡了，安宴怎么办？ “我待会去陈涛那里挤一挤就行了。”安宴指了指墙壁说道，“反正他们就在对面。” “小宴啊，你们学校都是这种公寓吗？”李霞好奇的询问安宴。 “李阿姨，怎么可能，这是研究生的公寓。也就是教授觉得这间房子空着可惜才让我住进来的。” 第54节 “那我们就住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李霞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被学校知道了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儿的，你们放心住吧。”安宴说着走到了电脑前，“爸妈，我开始写报告了，你们要喝水可以接水烧开了喝，电视机的遥控器就在沙发上，你们要看电视也可以。哦，对了，还有扑克牌也在茶几下面，你们要玩可以直接用。我现在准备写报告了。” 安宴说完之后，就开始认真核对实验数据，写报告。 柳珊好奇的站在安宴旁边看了一会儿，结果被安志给拉开了。低声的说道，“人家小宴在做事情呢，别打扰。” 李霞这边接通了手机视频，是顾维则的父亲打过来的。看见李霞正坐在沙发上，便询问道，“你不是和老安他们去看小宴了吗？这是什么地方？” “诺，给你看看，这是小宴的公寓，怎么样挺好的吧？” 顾维则的父亲在视频里看着公寓的环境，以及看见安宴正在餐桌上端着电脑正在做着事情说道，“你们那边也不早了吧，安宴还在做事儿呢？” “是啊，说是做什么实验报告，反正看上去挺忙的。” “那咱们也别视频打扰人家了。”顾维则的父亲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好好在那边玩一下吧。” 挂掉视频之后，三人开始打扑克牌。 安宴一个人安静的写着实验报告，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原本安志的父母和李霞还在打牌，听见有人敲门都停了下来。原本安志想要去开门的，结果安宴直接站起身来说道，“爸，你们继续玩吧。公寓的隔音效果还不错，还不至于你们打牌就把人给影响了。我估计是来找我的。” 安宴走到门前，打开大门果然，是罗杰站在门外。 “安，我还以为你在图书馆呢。” “罗杰师兄，有什么事情吗？”这么冷的天气，罗杰的额间有些汗水，安宴就知道罗杰估计是跑来找他的。让开身子，他让罗杰走入房间。 一进入客厅，就看见陌生人在客厅里看着他。罗杰心里有些发憷，转头看向安宴，“这是？” “哦，这是我父母还有亲戚来看我。”安宴指着人说道，“这是我父亲，这是我母亲，这位是李阿姨，都是来瑞士看我的。” “你们好！”罗杰用差劲儿的华文给安宴的父母以及李霞打了一声招呼，随后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先陪你父母吧，我就回去了。” “诶，没事儿。”安宴叫住了想要离开公寓的罗杰说道，“师兄您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说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罗杰沉吟着说道，“就是吧，我这边的数据已经整理好了，我已经用邮件发给你了，教授让你去下办公室。不过这种情况，我还是回去给教授说一声吧。”罗杰想着，既然是安宴的父母来看他，教授肯定是不会说什么的。 “没关系，我和你去教授的办公室吧。”安宴转过身对自己的父母说道，“爸妈，我现在要去一下办公室，教授叫我过去有些事情。” 原本安宴和罗杰说的话他们都没有听懂，最后安宴还是给自己的父母介绍了一下罗杰，随后两人就离开了公寓。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教授正在等着他们。 “教授您找我？”安宴已经到了许多次办公室，心态放得特别的平稳。 教授躺在椅子上说道，“安，罗杰那边的数据已经做出来了，你那边的实验报告写得如何了？现在论文可以暂时不忙写，但是实验报告一定要写得详细一些。” “是教授。”安宴看向教授，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教授应该还不会让自己到办公室里来才对，一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给他交代。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教授，等待着教授说话。 第74章 机会 教授看向安宴说道, “安，最近有个学术报告会，你有时间吗？” “啊？”安宴知道教授有事儿, 但是学术报告会让他去？这种事情一般都不是罗杰去参与吗？怎么这次让他去了呢。他还有点儿懵，“教授, 您是说, 让我和您一起去参加学术报告会？” “对, 是一个关于石墨烯能源运用的学术报告会，正好你们的实验报告写完之后可以直接提交组委会，你应该能够有四十五分钟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进行学术报告。地点是在丑国的斯坦福大学，你也知道，斯坦福大学的物理是全球最顶级的物理系之一。他们针对石墨烯这一块儿的研究还不算少。”教授正在说着。 安宴琢磨教授说的事情，也的确是如此。如果跟着教授一起去斯坦福, 还能够参加学术报告会。不仅能够看别人的报告会，甚至自己都能上去做一个学术报告。别看只是一场学术报告会而已, 但是这种级别的学术报告会可不是多见的。像是教授这样的人都会去参加的学术报告会，自然是高级别的学术研讨会。 在这种研讨会做学术报告，简直可以说是在学术界一朝成名的事情。只要学术报告做得不错，整理一下就可以直接投稿论文。甚至会被全球无数的学者引用论文中的实验数据或者是基础理论。 这也是教授给他的一次机会, 让他能够在国际上展现自己的风采。如果安宴能够抓住这次机会，必然是可以在学术界不说扬名立万, 但肯定是会成为小有名气的学者。以后这种级别的会议，肯定是会给他发邀请函过来的。 只是这次他是作为教授的助理去, 学术报告会，应该是教授帮他报名让他参加。这么说起来，其实教授对待安宴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也是因为安宴在石墨烯上做出了不小的突破的关系，但是教授没有将安宴的成果据为己有, 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教授。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将学生的研究成果据为己有的教授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是特别少见。主要还是看自己的运气问题，很显然，安宴遇见了一个特别好的教授。 至少对于安宴而言，教授还是非常好的一位教授。 只是，不知道这个学术会议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现在实验报告还没有写完，在加上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离开。安宴也不知道时间够不够，罗杰站在一旁也没有说话。 “教授，斯坦福的学术研究会是什么时候开始？” 教授没有回答安宴的这个问题，反问安宴道，“你的实验报告能在什么时候做完？” “应该是下个月吧？”他认为下个月是完成有能力将这个实验报告给写出来的。如果是这个月就要参加，恐怕会有点儿困难。 教授摊开手说道，“既然你下个月才能写出来这个实验报告，我总不可能让你这个月就去参加这个学术会议吧？关于石墨烯的会议已经开了不少次，但是都没有什么突破。我想这一次如果你能够将你的实验报告弄得漂亮一些，想必会引起不少的关注。” “不仅仅是学术界的人会来参加，还会有能源巨头参与这个会议，安，你懂我的意思吗？”教授的意思其实挺简单的，就是让安宴重视这次的学术报告会。说不定这次的学术报告会做完之后，就会收获来自某位能源巨头的一大笔科研资金。 这个项目就算是稳住了，看教授的模样，这笔资金似乎是想要直接让安宴去争取，而不是他去争取，或者是让他拿着。而是直接给课题组，让安宴去分配这些资金究竟该如何用。 “这次的会议拟定是在一月份举行，可能会耽搁你回华国的时间，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安宴还是挺想去这种学术报告会看看。究竟会如何，只要不是现在就好。从现在到一月份还是有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要完成实验报告，在拟定学术报告会的数据和理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就好。”教授微微颔首，随后说道，“对了，安，今天去你公寓里的人是？”教授是用一种困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这件事情也是他的另外一位研究生告诉他的。大概是安宴领着人进去的时候被人给看见了，那位学生就直接告诉了教授。 “是我的父母来看我。”安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没有找到居住的地方，所以让他们在公寓里暂时住一晚上，教授您放心，明天我会找酒店让他们住下的。” “是你父母啊。”教授笑着说道，“如果是你的父母，当然可以让他们住在公寓里，不过只是今天你的师兄有些担心你，所以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你就和罗杰先回去吧。” 安宴离开办公室，看着走在前方的罗杰一直沉默不语。他以为是因为去学术报告会的事情，罗杰生气了。 急忙走上前对罗杰抱歉地说道，“罗杰师兄对不起。” “恩？”罗杰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对不起？” “就是……去学术报告会的这件事情。” “你说这件事情啊。”罗杰回过神来，“你放心吧，我怎么可能生气。教授带着我去了好几次学术报告会了，不过我没有什么学术需要在会议上报告，这次你和我之前不太一样，因为你发现了石墨烯的突破，是有东西可以在会议上报告的。当然得由你去，让我去，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教授总说我不太善于做学术报告这种事情，有了你我就安心多了。终于可以不用和教授一起去开学术会议了。”罗杰仿佛像是放心了心中的大石似的松了一口气，“安，你以后可就……得经常和教授一起去开学术会议了。” 罗杰的笑容很灿烂，不像是装的。似乎他不是很喜欢和教授一起去开学术会议，安宴询问道，“和教授一起去开学术会议不好吗？” “当然是挺好的，只是我不太喜欢那种场合罢了。所有人都谈论一些你不懂的问题，那种感觉，其实挺讨厌的。”罗杰回忆了一下，“我倒是觉得你挺适合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可以提出来询问。我就不一样了，我特别不喜欢问别人一些我不懂的问题。” “这是我讨厌和教授一起去开学术会议的原因，你放心吧，其实和教授一起出去参加学术会议也挺好的。”罗杰耸了耸肩膀说道，“只是我个人不喜欢而已。” 说完两人回到了公寓，刚打开门。安志便询问安宴，“小宴啊，怎么回事儿，你们教授叫你去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也不是急事。”安宴摇了摇头，关掉大门之后说道，“我一月份要和教授去丑国参与一个学术会议，应该会耽搁一些回家的时间。” “啊，一月份去丑国参加学术会议？”柳珊惊呼一声，“小宴啊，这不都放假了吗？怎么还要去参加学术会议？” “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安宴给自己的父母解释道，“这个会议是关于我现在做实验的会议，有可能因为这个会议我就能够获得一些国际上的认可，并且发表论文也不需要排队审核。” “什么排队审核，你们发论文还需要排队审核？” 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因为一边论文的审核周期是几个月到一年不等的时间，教授的要求是我在两年的时间必须要有两篇具有一定影响因子的论文期刊才能够毕业。也就是这两年内，我最少在现在就得发表一篇论文才行，但是去了学术会议之后，可以直接投稿到具有影响因子的期刊上，并且因为有会议记录这种东西，与会人员都是行业内的人员，他们没有反对，自然就可以略过专业审查人制度。就可以很快见刊。” 说了那么多，安宴这才想起来即便是自己说得这么清楚，可能父母还是不知道自己要表达的是什么。 于是他最后说道，“总之，这次的学术会议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是教授帮我争取到的，我也不可能因为回家就不去参加这个学术会议。” “这倒也是。”安志赞同的说道，“既然是你们教授帮你争取到的机会，你还是别浪费人家给你的机会比较好。” “你也别让小宴一放假就回家了，小宴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安志这句话是对着柳珊说的，“孩子大了，总是要有自己的事业。你总不能什么都不让他去做，既然是一次重要的机会，就让孩子自己去尝试吧。” 李霞也在旁边劝着柳珊，“是啊，人家教授都给孩子机会了，就让孩子自己去尝试一下吧。” “爸妈，李阿姨，你们先玩着。我在整理一下我的东西。”安宴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又开始做自己的实验报告，没有继续和父母说话。 大概是这段时间特别忙的关系，他都能够感觉到，父母来了苏黎世之后他是挺开心的，但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照顾自己的父母。 第75章 震惊 他现在自己都已经特别的兵荒马乱, 事情太多。甚至连休息他都只能够睡三四个小时，起床之后又要开始写实验报告。因为这项实验报告是德语版，如果要拿去丑国斯坦福大学进行学术报告, 那么还要翻译成英文版。 也不知道他的父母还要在苏黎世这边待多久的时间，安宴自然不是盼着自己的父母早些离开这里。也并不是不想要照顾自己的父母, 只是他现在根本就照顾不过来。如果他们还要这里多停留几天的时间, 安宴保不准会崩溃。毕竟现在他就已经特别累了, 还得看着自己的父母。想想一个头两个大，如果是明年到苏黎世大学来，他应该就没有这么忙了。 只是今年，这个时候……只能说他父母来得真不是时候。不知道陈涛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忙的事情，他一月份就要去丑国进行学术报告会。对于自己的第一次学术报告会，安宴给予了特别的重视。如果这次能够表现不错, 说不定那些资本大佬看好他，就给了他研究经费。这么赚的事情, 他可能浪费掉这次机会。 安宴一边想着，一边在电脑上写着实验报告。直到快要凌晨，父母和李阿姨终于来了瞌睡。他们准备去睡觉的时候，看见安宴独自一人还在餐桌上打字。于是来到安宴的面前说道, “小宴啊，早点睡觉吧,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起来在做也不迟。” “恩, 你们先去睡吧，我先把这里弄好就去睡觉。”安宴盯着电脑屏幕死死地看着，安志知道劝不动安宴，他拉着柳珊去睡觉。李霞一个人在另外一个房间睡觉, 安宴看见他们都睡觉去了，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公寓。将大门轻轻关上，他敲着陈涛他们公寓的门。 陈涛刚洗完澡打开门看见安宴站在门外，挑眉说道，“今晚来借宿一晚？” “差不多吧。”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现在特别的苦恼。” “你有什么好苦恼的。”刘松听见安宴的声音，当时就乐了，“至少你爸妈还来看你了吧，我爸妈可没有来看我的想法，巴不得我就在苏黎世别回去了。” “进来吧，在门外傻站着干嘛，这么冷的天气，你不怕我还怕呢。”陈涛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努嘴让安宴快些进来。 走到客厅，安宴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在沙发上，“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有什么事尽管说。”刘松依旧还是那副乐呵的神情，“我要是能够办到，算我输了。” 陈涛瞪了刘松一眼，“一天天没个正行了是吧？” “我想问问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忙的课题？”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带着你爸妈他们去玩是吧？”大家都不是笨蛋，更何况大家都是苏黎世大学的高材生，安宴刚说完话之后，陈涛和刘松就意会了安宴的意思。可不就是让他们带着他的父母在苏黎世周边玩一玩吗？ 刘松走到安宴身边坐下，手中抱着一个枕头说道，“不是，安宴就算你在忙，你爸妈来了，还有你爸妈的朋友呢，你真的不陪一下你爸妈吗？” “我倒是想陪，问题是我下个月就要交实验报告了。”安宴叹息一声说道，“而且一月份在斯坦福还有一个学术会议，教授给我报名让我去做关于石墨烯的学术报告。我还得把德文翻译成英文，最后还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将学术报告会的内容发过去。你说，我哪还有这么多时间陪我爸妈。” “我去，可以啊！”刘松惊叫了一声，“你都有学术报告会了，小伙子，以后得提携提携我们啊。” “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绝对把你爸妈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苟富贵，勿相忘！” “……”安宴觉得刘松现在献殷勤的模样有点儿太浮夸了，陈涛轻轻咳嗽了一声，“行了，安宴你自己好好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你放心，你爸妈我会安排好的。至于刘松，你自己还是在学校里做你的课题吧。” “这种功劳你可不能独占啊！”刘松夸张的说道，“这种事情安宴你可要记得我的好。” “放心吧，我肯定记得你的好。”安宴捂着自己的脸，“麻烦你了陈涛。” “没事儿，举手之劳而已。你也不要把刘松的话放在心上，这家伙就是这么浮夸。”陈涛帮刘松说了一句话，刘松倒是不干了，“什么叫做我浮夸？我哪有这么浮夸！” “难道不够浮夸吗？”陈涛反问了一句。 刘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宴用手拖着自己的腮，像是看戏似的，看着两人吵闹，也不说话，也不劝架。 第55节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两人终于不在争吵。安宴轻声的询问了一句，“吵够了？” “差不多吧。”陈涛看向安宴说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该睡觉了。” 安宴这天晚上是和陈涛一起睡的，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就回到自己的公寓开始做自己的实验报告。等父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安宴对着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安志说道，“爸，今天陈涛也就是昨天去接你们的人会带你们逛逛苏黎世大学，顺便带你们出去玩的。” “你呢？”安志没有搞明白他们来看安宴，为什么安宴还是不和他们一起出去，陪陪他们。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毕竟他们是来看安宴的。结果安宴竟然不陪他们，而是在学校里待着。当然其实安志也是知道的，安宴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他的想法是这件事情即便是耽搁一两天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哪知道安宴甚至都不愿意陪着他们在苏黎世逛一圈。这就让安志很生气，他用一种特别生气的语气说道，“安宴你真的不陪我们吗？” “爸。”安宴能听出来他的父亲现在特别的生气，但是没有办法即便是父亲生气他也必须要将事情做完才行。否则，这件事情拖得越久对于他而言，越是没有什么好处。他只好给自己的父亲解释着说道，“爸，现在我的实验报告还没有写出来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我真的不是不想陪你们，而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陪你们。” “腾出一点时间，陪我们一天都不行吗？”安志似乎是在质问安宴，而安宴还是非常淡定的说道，“爸，我现在写的实验报告是德文版的，要交给学校。我十二月份还要将实验报告交给斯坦福大学那边，那边需要的是英文版本的实验报告。您说，我哪有时间陪你们去玩。我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 “可是……” “爸，您能不能支持一下我的工作？这可是教授好不容易给我找到的机会，不说别的事情，我也不可能让教授丢了面子，您说对吧？” “是！”安志微微点头，不管怎么说，这是教授给他找的一个机会，如果安宴让教授丢了面子，还不知道教授会怎么针对安宴呢。再说他们在国内，安宴在国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志是想象不了的。更何况，就算是他们以后来学校找教授理论，或许教授都可能不带理他们的。 “那行吧，你把教授给你安排的事情要做好啊。” “爸，您放心吧，我肯定把教授给我安排的事情做好。你们跟着陈涛好好玩就行了，钱也不用你们出。正好学校给我发了一笔奖学金，你们只管玩就行了，陈涛会找我报账的。” “出息了，都可以给爸妈花钱了。”安志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说道，“小伙子好好努力，争取以后成为一个科学家。也好让咱们安家光宗耀祖。” 安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等到柳珊和李霞起床的时候，安宴已经在餐桌上坐了许久的时间了。等他们出门的时候，柳珊和李霞才惊讶的发现，安宴竟然不和他们一同出去。 安志表示现在安宴特别忙，又是教授交待的事情，就别让他这么麻烦了还陪着他们去玩。正好陈涛站在门外等着他们，于是便说道，“让小陈带我们去玩就好了。”随后又在柳珊的耳边说了一句，“这次咱们去玩是儿子报账。” “真的假的？”柳珊惊讶的说道，“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不是还有奖学金吗？他说自己也用不了什么，正好我们来这里玩，就给我们报销了，你说孩子对咱们还是挺好的吧？”安志对着柳珊挤眉弄眼的样子，让柳珊特别想笑，都忘记了安宴不和他们一起出去的事情。她冲着安志瞪了一眼，“老没正经的，既然小宴有事儿，我们就自己去玩吧。” 陈涛也特别的热情，“伯父伯母，我们今天就去苏黎世玩吧，正好感受一下这里和国内的不同。”说着就领着他们离开了公寓。 听见父母的声音渐行渐远，安宴松了一口气，接着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他给陈涛说过，住在自己的公寓的确不是太好，今天晚上让他们在苏黎世的酒店住就行了。明天带他们去滑雪，在去其他的城市逛一逛，反正陈涛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出去玩几天，顺便将他们送上飞机再回来也也是一样的。 ………… 陈涛领着安宴的父母在瑞士玩了好几天之后，才将他们送上回国的飞机。走之前，柳珊还怄气的说他们走了安宴都不来送他们。下次也不来看安宴了，这种事情，其实陈涛是不该插嘴的，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帮安宴辩解了一下。毕竟安宴也是他的同学，现在他们的关系也不错，无论如何他都要帮安宴开脱一下才行。 回到学校的时候，陈涛还找安宴说了一下这个事情，大意就是让他自己注意一些，下次他父母吗来的时候一定要陪父母才行。父母已经非常不高兴了，就别在惹自己的父母不开心了。 安宴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时间很快，安宴将自己的实验报告整理好了之后，直接将实验报告的资料发到了教授的邮箱里。 结果第二天就被教授给叫去了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的安宴还有些忐忑，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实验数据或者是实验报告有什么错误才让教授将自己叫来办公室吗？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教授，安宴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教授，是实验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吗？” “错误的地方？”教授笑了笑说道，“安，你想多了，你给我发了实验报告之后，我昨天晚上喝了一晚上的咖啡。” 一晚上的咖啡代表什么安宴自然是知道的，也就是说明教授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直在看他的实验报告，这倒是让安宴有些感动。没想到他昨天晚上那么晚才发给教授，教授竟然花了一个晚上将实验报告给看完了。 “安，我可以说，这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实验报告之一。有许多引用的论文都被你标注了出来，更多的是你自己得出的结论。”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但是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叫来办公室吗？” “啊？”安宴愣了一下，十二月的天气有些阴沉。安宴看着教授严肃的侧脸，琢磨不透教授究竟在想什么。或者是说，他根本不知道教授究竟在想什么。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教授，他微微摇头说道，教授我不知道您究竟在想什么。 “不知道是吧。”教授笑了笑，“你这份实验报告我今天在arxiv网站上看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备份。当然，我可以原谅你这次的行为。毕竟这是你第一次发表实验报告，我们也可以合理的将它称之为论文。” arxiv网站？那是个什么东西，安宴是第一次听说有个叫做arxiv的网站，并且是放论文或者是实验报告备份的网站，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教授，您说的这个arxiv网站究竟是个什么网站？” “arxiv网站，也可以叫做预印本网站，是丑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和丑国能源部资助的一家网站，主要是在论文写出之后，为了防止别人将自己未发表的论文据为己有，也可以在网上与同行交流等等。不过，主要是用来作为一个防止他人剽窃的备份网站。”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用凌厉的目光看向安宴说道，“安，我希望你在今天之内，将你的实验报告在arxiv网站上做一个备份。” “原来如此。”安宴听完教授的讲解之后，立马明白了这个名叫arxiv网站的作用，他微微点头说道，“那教授如果我以后要发表论文，或者是在论文写好之后，都需要先发在arxiv网站上吗？” “那是自然。”教授颔首说道，“安，这也会是一种保险，并且arxiv上有许多的学者，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内都有不俗的研究和成果。你别小看arxiv这个网站，我也会经常在这个网站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论文。” “像你这种关于石墨烯的新论文，我想肯定会引起arxiv上的一轮热议。其实arxiv算是自然科学类的最大网站，甚至包括一些非自然科学类的论文都可以在arxiv上发表。与传统的期刊不同，arxiv没有同行审查制度，虽然arxiv是全球最大也是最专业的科学网站，但是不需要通过同行审批，就可以直接显示出来。” “只是网上议论什么的都有，大家除了将这里作为备份之外，其实其他的用处也不是很大。就是时不时登陆一下arxiv网站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新鲜的论文罢了。”教授解释好了之后，这才说道，“所以安宴，我希望你以后每次在发表论文之前，都要讲自己的论文上传到arxiv上。这也是为了防止某些小人，在arxiv上没有浏览到你论文的时候，将你的论文占为己有。如果出现了这件事情，要证明这篇论文是你写的，还是挺困难的。” “谢谢教授。”安宴非常感激教授，不仅给了自己自由，还给了自己重要的机会。现在连这些小常识都会教给他，想想如果换一个教授，或许还真没有眼前这位教授这么负责。 他的内心对于眼前这位教授充满了感激之意，但教授只是罢了罢手说道，“你以后注意就行了，还有你实验报告的数据写出来了，恐怕现在就会有很多人会照着你的实验步骤进行重复实验，之后的实验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想好了吗？” “差不多已经有头绪了，但是教授，我也不敢保证我就比别人快。” “这也没事儿，即便是没比别人快，但是你能够做出突破，就足以让人惊叹了。好了，安，你先回去将你的实验报告发上去吧。”教授挥了挥手，就是示意安宴可以自己回去了。 离开办公室之后，安宴开始往回走，到了公寓，打开电脑。先是搜索了一下arxiv网站的网址以及评价，发现教授说得丝毫不差。他来了兴趣，登陆arxiv网站之后，注册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将自己的实验报告上传上去。整个时间花费并不算太多，但是等安宴上传完自己的实验报告之后，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 他又要将实验报告改为英文版，现在正在对照着实验报告将德文变为英文。 好在自己的模板已经全都做好了，只需要修改文字内容就行。安宴根本就没有去看arxiv网站，这个时间点，浏览arxiv网站的人还是挺多的。 大家都是闲来无事，在arxiv上逛一逛。忽然发现一个名叫an yan的人发表了一篇关于石墨烯电池的实验报告。这几年关于石墨烯的研究层出不穷，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关键在于标题是关于锂离子与石墨烯复合材料结合生产新电池能源可能性实验报告。并且标明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这就让许多人好奇了。 整个论文报告一共有37页，这些好奇的人下载了论文报告之后，整个人都傻掉了。看这个人的名字像是亚洲国家的名字，但……问题是这家伙的实验报告竟然是德文版的。 怎么回事儿，一个亚洲人竟然用德语写出了报告并且发表在arxiv这个使用英文的国家的网站上。 万万没想到，世界真奇妙！ 大家都在疯狂的吐槽一个亚洲人竟然写了37页的德文实验报告。当然这种顶级的网站上，也不可能出现骂娘这种行为，只是大家都非常来气。你说你写的是德文报告，你倒是标注一下啊，又不标注等我下载了好大半天，终于下载完成之后，心态直接就崩掉了。 【请问有谁的德语比较好，这家伙看上去应该是个华国人的名字，为什么要用德文写实验报告？】 【我的上帝，一个华国人用德文写了几十页的报告，然后发到英文网站上，太不可思议了吧？】 【如果这是我知道的那个人的名字，而不是同名同姓的人，那么这人应该是在苏黎世大学就读。德文区当然要写德文版的实验报告，毕竟这个实验报告还得交给苏黎世大学的那些教授看，肯定是德文版的。】 【没错，我看见最后是苏黎世大学物理系的an yan发表的实验报告，这家伙恐怕就是来存一个备份而已。可能是因为实验报告要交到学校手中去，这家伙的老师让他来arxiv网站留一个备份，然后他就直接上传留下备份就走了。我看见这家伙好像已经不在线上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你们说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我觉得我可能猜不透这家伙的想法。】 【可能就是将arxiv当做普通网站了吧，我懂一些德语，我来看看这家伙的实验报告究竟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让他给做出了突破。】 【在线等大佬们看完实验报告之后给我们说一下这个实验报告究竟是真是假！】 随后大家都没有说话，但是这篇实验报告的下载次数却越来越多。也就是说明越来越多的人正在研究这篇实验报告究竟是真是假。 过了几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有人在arxiv上发言。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篇论文竟然真的做出了突破。他的实验是可以重复实验的，我自己在实验室里做了三次竟然都成功的吻合了他给出的数据。并且锂离子和石墨烯的复合材料都产生了反应，这简直……难以让我想象他是苏黎世大学大一的新生。】 【我也做了重复试验，依旧还是能够通过实验，不得不说，他的想法的确非常天才。】 【石墨烯的突破有望，虽然很遗憾是一位大一的新生将这个石墨烯的突破做了出来，但是我相信今后石墨烯的发展肯定是会非常的蓬勃。】 【等等非常遗憾石墨烯是大一新生做出来的是什么意思，这位华国人能够做出突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这家伙是斯坦福石墨烯课题组的，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说话的语气有点儿奇怪，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不奇怪为什么听见人家能够做出石墨烯的突破之后，会这么说，原来都是因为……】 【好了，现在不是时候这些闲话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这家伙对于石墨烯的突破仅限于锂离子和石墨烯复合材料的结合，后面也不知道他在做还是已经出了结果没有公布出来。但是不管怎么说，沿着这个思路做下去，我们或许就能够看见成功。但那也只是或许而已，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照着他的思路往下做实验不就好了吗？也不知道一月份的斯坦福物理讨论研究会，这家伙会不会去。】 【放心吧，这家伙会来的，我看了一下他的名字。他在物理的学术讨论会上还有一小时的学术报告，就是石墨烯的实验报告。我的天，他现在就发表在arxiv上了，让我一点儿期待都没有了。】 【能有突破你就知足吧，如果没有突破那才叫真的惨呢！】 ………… “林教授。”华科大石墨烯项目组，林教授捂着自己的脑袋，怎么都想不出来如果将石墨烯与锂离子相结合，这个时候一个学生匆忙地跑到实验室，大声地叫着林教授。让林教授有些不悦，他蹙着眉头，转过头来对着这位学生说道，“怎么，出什么事情了吗？看你挺着急的。” “教授，昨天arxiv上出来了一篇实验报告。” “哦。”林教授只是应了一声，arxiv上每天都有无数的论文和实验报告，多一篇或者少一篇其实也没有人在乎。所以林教授听见学生说和这件事情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是对于自己的学生感到挺震惊的，不过只是一篇实验报告而已，不至于像是现在这么震惊吧。 “怎么了，这篇实验报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林教授抓了一把原本就有些稀疏的头发，又转过身对着实验数据继续研究着。他作为博士生导师，领着团队研究石墨烯这个项目差不多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因为是省级项目，由省政府出资，至少在资金方面，他是不用愁的。 只是半年的时间，什么成果都没有出。眼看着国外对于石墨烯的研究本身就比他们早，要是在不追上去，恐怕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如何才能够追上国外的研究，甚至超过，这是他想要做的事情。而叫他的学生是他的博士生。 “这么心急火燎的找我，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实验室只有林教授一个人，这时候项目组的其他研究员都已经去吃饭了，只有林教授一个人还在研究着数据。林教授算是对于项目非常负责人的教授，并且对于华国的大部分科举落后于发达国家这件事情有些耿耿于怀。他是华科大培养出来的教授，没有出国留学。 “就……”学生话到嘴边的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是一件好事儿，也是一件坏事儿，就看教授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了。可是，如果他说不好的话，恐怕教授会当场发飙。 而且，做出这件事情的人，原本是应该来华科大上学的。结果跑去了苏黎世大学，可以说是苏黎世大学横插一脚，把人给抢走的。当然这人如果是留在国内，恐怕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研究什么石墨烯。 林教授站起身来，眉头越来越紧锁，直接不客气的询问道，“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行了。” “好吧。”学生沉吟着说道，“昨天arxiv网站上有人发表了关于石墨烯和锂离子结合突破的实验报告，不过是德文版的。” “德文版？”林教授愣了一下，“哪个大学的教授做出了实验突破，我记得之前不是说还没有任何大学做出突破性的进展，甚至连突破性的进展的曙光都没有看见吗？怎么突然就有人做出了突破性的进展了？” “是啊，就特别的突然。”学生也跟着说道。 “不是制造一个嘘头？”林教授眯着眼睛想着，马上就要在斯坦福召开物理学术会议了，这个时候制造一些嘘头让那群国外的能源大鳄投资自己的项目也不是不可能的。 “ 我也想这么以为。”学生捂着自己的脸有些痛苦的说道，“教授，我看了好多评论，他们都说可以重复实验。也就是说，这篇实验报告的准确率几乎是接近百分之百的。” “哪个大学做出来的？叫什么名字？”林教授还真是有些不信邪，什么学校这么快就做出了石墨烯的突破性进展了？他们研究了半年的时间，连头都没有找到，人家就已经将石墨烯给做了出来，简直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就是苏黎世大学的人……”学生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那个渝城今年的高考状元，林教授你还记得吗？” “渝城的高考状元？”林教授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哦，你说那个安宴是吧？” “对。”学生点了点头，林教授更纳闷了，一头雾水。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学生说话都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了？这孩子不会出了什么毛病吧？ “你跟我说石墨烯，扯到渝城高考状元身上去做什么？是，我们的人是被苏黎世大学给抢走了，所以呢？和石墨烯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还是他把石墨烯给做出来了？”林教授说完瞪着学生，示意他赶紧说出制作出石墨烯的团队教授的名字。 学生挠着头说道，“好像，应该，可能……就是他把石墨烯的突破给做了出来。” “什么？”林教授的声音忽然提高了许多，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那个渝城高考状元可是今年才上大一，甚至连大一下学期都还没有开始。不，连大一上学期的考试都还没有，这家伙就做出了石墨烯的突破性进展？他是不相信的。 “别开玩笑了，他才上大一，怎么可能在石墨烯上面做出突破性的进展。”林教授笑骂了一句，“到底是谁做出来的？” “教授，不如您自己去arxiv上看看吧，反正我真的看见有人说是他做出来的。而且还是他独立做出来的。” “独立？”林教授倒吸了一口凉气，石墨烯究竟有多么难以突破他是有一个非常具体的认识的。但是学生忽然对他说，今年的高考状元在苏黎世大学，独立将石墨烯的突破给做了出来，让他怎么相信这件事情是真实的。 “真的，教授您去arxiv上看看吧，大家都在议论呢。” 第56节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我们华科大可真是……错过了一个天才般的人物。难怪当初苏黎世大学宁愿赔偿我们的合约金也要让对方去苏黎世大学就读。我们还傻乎乎的让合约金给免掉了，这简直就是免费的给苏黎世大学送了一个天才过去。当初这件事情出来的时候，我就说过，尽快解决，尽快解决，现在好了……” “其实教授，我觉得就算他在华科大，也不一定能够进入咱们的研究组。我也不知道国外的人是怎么想的，他才大一，就让他做石墨烯的实验。我们每天都在实验室里待着，如果他真的要做石墨烯的实验，肯定也和我们一样，都在实验室里待着的。您说他哪有时间去上课？” “你觉得他石墨烯都能够做出突破性的进展，物理还有什么不好吗？” “也是。”学生想了想，既然人家石墨烯的突破性进展都能做出来，物理不好简直天理不容。 “算了，我还是看看他在arxiv上发表的实验报告内容吧。”林教授打开电脑，登陆arxiv网站，直接找到了安宴发表的那篇实验报告。下面有人已经将这篇实验报告给翻译成了英文。虽然不是话语，但是作为一个学者、教授，他的英文肯定还是挺不错的。 大量的学术研究和文献资料都是英文原版，他的英文还是不错的。 ………… 安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议论了一天的时间，他依旧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翻译实验报告，然后在出门吃饭。 不过，今天让安宴有些诧异的是，好多学生都盯着他看。看得他汗毛倒立，这什么情况？大家都看着他做什么？难不成，他脸上有什么东西？ 第76章 后续 “不, 这不可能！”奥古斯特在宿舍里大声地吼叫着，安宴做出了石墨烯的突破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打击。怎么可能，这么多的科研人员都没有能够做出石墨烯的突破, 一个刚上大一的小屁孩儿竟然真的做出了突破，这件事情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啊。 这里面一定有鬼, 肯定是他在用嘘头骗人, 一定是这样的。同宿舍的室友看见奥古斯特脸色扭曲发青的模样, 微微摇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奥古斯特怕是快要崩溃了吧，这家伙，简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家伙是好。反正这家伙看上去挺不正常的。 这是不是个嘘头同宿舍的人不知道，但是他觉得在这么下去，疯掉的肯定是奥古斯特。不管是他不相信那个姓安的华国学生能做出来石墨烯的突破也好, 亦或者是某位教授将成果放在安的身上，让他成名也好。总而言之, 这位安在苏黎世大学的名气可都是大大的增加。 现在所有的学生都知道，他们苏黎世大学有一个特别厉害且天才的人物。如此之多的学者，其中不泛一些顶级大牛，都没有能够做出石墨烯的突破。竟然让一个大一的新生给做了出来,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只是就同宿舍的学生个人而言，他并不认为这个安宴是在搞嘘头, 或者是某位教授做了之后，将荣誉给了他。 开什么玩笑, 石墨烯的突破可是全球的焦点。石墨烯本就是革命性的能源材料，又是未来新能源的主力材料。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突破，也是非常引人注目的。搞不好，一个科学奖唾手可得, 谁会舍得将这种东西往别人手里塞。 这不是在胡说八道吗？当然奥古斯特怎么想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人相信他的。 ………… 看着满食堂的人都在盯着他看，安宴浑身不自在，匆忙的吃完饭之后，就回到了公寓。一路上，那群人看得样子还是有些古怪。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来到陈涛的公寓时，只有刘松一个人在公寓里。 他关掉大门，对着刘松大吐苦水，“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儿，我不过是去吃个饭而已，所有人都看着我，好像我犯了什么大错似的，吓死我了。” 刘松轻松的说道，“习惯就好了，你知道为什么那群人都看着你吗？” “为啥？”安宴就是没有弄懂，为什么这群人死死地盯着他看，这不应该啊。他又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苏黎世大学这么多的学生，谁会在意他这么一个啊。大家都盯着他看是什么鬼？ “你自己都还不清楚为什么被人这么看着？”刘松说得好像是他应该知道为什么要被人这么注视似的。 “为……为什么？”安宴是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要被人这么看着。他好像最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给你一个提示。”刘松抽出一本数论的书，翻开也不看安宴一眼，“arxiv。” “我昨天刚在arxiv发了实验报告，不对，你怎么就知道了。” “废话，arxiv是全球目前最大的学术网站，几乎所有的论文都会发在arxiv上做一个备份，我也会每天看一看arxiv的好吗？”刘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你的实验报告交给教授之后，然后就上传到了arxiv上对吧？” “是。”他点头说道，“但是这也太快了吧，好像全校都知道了似的。” “其他专业知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数理学院肯定是都知道这件事情的，我今天都听见好几个人议论你了。你不知道数理学院就有人开始在做你的重复实验还成功了吗？” “不……不知道。”他的实验报告还没有改完，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听起来，好像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似的。抓了一把头发，安宴这才说道，“我根本都没有看arxiv网站，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在看这个网站。” “就这么给你说吧，只要是在搞科研的人，就不可能不上arxiv网站。”刘松拍了拍安宴的肩膀，“你现在可是咱们数理学院的知名人物了，大佬，苟富贵勿相忘啊。” “好了好了，我还得回去继续翻译我的实验报告呢，不和你多说了。”安宴弄清楚事情之后，转身离开他们的公寓，回到公寓之后，安宴继续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 京大石墨烯课题组实验室内，看着arxiv上的实验报告，陈教授一边将德文翻译为华文，一边做着实验。嘴里还嘟囔着说道，“这家伙用英文写实验报告也就算了，还用德文写实验报告，看着真让人头大。” “怎么样。”李教授走进课题组，“翻译工作如何？” “差不多就快要翻译好了，不过这家伙的实验好像和我们之前的实验都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大量的实验数据支撑，总觉得我们想要走的弯路，他全都避开了。”陈教授琢磨了一会儿，“你说，我们是不是放过了一个特别好的人才。” “算是吧，不过人家也没有打算在我们京大读书，这也不能算是我们的锅。现在最痛苦的，恐怕是华科大，这么牛的一个学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他去了苏黎世大学。这种感觉，啧啧，想想就觉得非常的酸爽。如果他以后要回国，我们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这个突破虽然只是一个小的突破，但是我觉得吧，这家伙还是很有可能获得科学奖的。” “比如说，你觉得什么科学奖会颁发给这家伙？” “海涅曼奖，明年正好是海涅曼奖颁发的时候，他这个时候做出了成果。并且首版论文还是用的德文，正好德意志的海涅曼奖应该会颁发给他。甚至有可能普朗克奖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虽然普朗克奖一般表彰的是在普朗克工作有联系的领域的杰出成就。但是也没有规定一定要是与普朗克工作有关系的奖励，如果有人推荐。石墨烯这个东西原本就是现在各国研究的重点，既然他能够做出突破。拿下一个普朗克奖倒也是有可能的。” “我倒是觉得海涅曼奖他已经挺稳的，原本这个奖励就是德意志为了表彰在自然科学上，有重大成果和突破的科学家。虽然他只是一个大一的新生，但是这篇实验报告之后，也没有人会小瞧他了吧。至于普朗克奖，我还是持有一定的怀疑态度。毕竟他们评审的标准一般都是以普朗克工作有联系的杰出成果为主。” “啧啧，这么想一想，他还是挺了不起的。想想我们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别说是做出什么重大突破了，连实验恐怕都做得不太顺畅吧。” “这也就是他和我们的不同吧。” 陈教授和李教授对视了一眼，“行了，我们先来做做重复实验，看看这个实验是不是在允许的误差范围之内的。” 做了两次重复实验之后，李教授笑着说道，“还真是，误差不大，实验可以重复。锂离子在石墨烯复合材料上产生了微弱的电流，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 “不知道，我现在特别弄不懂他下一步怎么做。”陈教授微微摇头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了许久，好像我们现在进行到这一步之后，根本就进行不下去了。甚至连思路都没有，你说，是不是他在实验报告里留了一手？” “倒也不至于，我听说他们苏黎世大学的石墨烯课题组都要被拆掉了，要不是他做出成果。明年石墨烯课题组就要解散了，是被他救活的而已。这篇实验报告他不仅发表在arxiv上，还要将这篇实验报告提交到斯坦福那边。” “哦？”陈教授有些诧异，“你是说，明年斯坦福大学召开的物理学术会议，他也要去参加？” “他的教授帮他报名，关于这次的实验，他要做一个一小时左右的学术报告。”李教授挑动眉头，“我记得你也要去参加这次的物理会议吧，我看时间也就剩下不到一个月左右了。说不定，你还能和他一同从丑国回来呢，倒是在和他交流一下不就完了？” “也是，这家伙应该是要回国的。”陈教授点点头，随后又看向李教授说道，“物理会议你不去？” “我去做什么？”李教授罢手说道，“我是搞数学的，又不是搞物理的，就不去捣乱了。还是你们这群物理学家好好聚会吧。” ………… 将实验报告改为英文版之后，安宴直接将自己的报告用邮件的方式提交给了这次物理会议的组委会。等他做完这一切之后，就轻松了不少。十二月份还没有过完，提交了报告的第二天，安宴就找到了教授，他想告诉教授自己已经将实验报告提交给了那边的组委会。 找到教授的时候，似乎教授对于这件事情已全然了解。 只是，既然安宴来找他，自然是逃不了的。教授对安宴说道，“安，你实验室的事情忙完了，学业上的事情如何了？” “都挺好的，最近一直在看力学。” “有没有什么不懂的？” “现在还没有特别不懂的问题，如果有，我一定会来问您的。” “既然如此。”教授冲着安宴笑了起来。 第77章 考试 “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安宴看见教授笑得有些诡异, 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往后倒退了几步，他怎么觉得教授会让他做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呢？是他的错觉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对你来说, 就是一件挺平常的事情。”教授说着，从抽屉中拿出几张似乎, 环顾四周, 指了指旁边的桌面说道, “你就去那边把这些试卷做完吧，这些是要算在你学分中的。你石墨烯都能做出来，我相信这些试卷对你而言是非常简单的。” 安宴接过试卷顺便在教授的桌面上拿了一支笔，打开第一张卷子，安宴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弯了起来，看来这张卷子的难度并不大, 对于他而言，是非常简单的。这似乎是今年学生的期末考试卷子, 现在学生还没有开始考试，大概是因为他马上要去斯坦福的原因，教授让他先将卷子给做了。 其实这不像是大一的卷子，安宴猜测这可能是大二, 甚至是大三的卷子。他也没有管这么多，拿着笔就开始做题。教授看着安宴在桌面上安静的做着卷子, 他也没有在管安宴，而是自顾自的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他相信这么简单的习题, 安宴也是不屑于抄袭的。 不，对于安宴来说，任何的题他都是不屑于去抄袭的。而且也没有必要去抄袭，可能别人做得还没有他好, 他能去抄谁的？ 这些题看上去比他之前做过的卷子还是有些难度的，但也只是相较于之前做过的卷子而已。说实话，现在这些题目根本就难不住安宴。所以安宴做题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甚至不一会儿就做完一张卷子。 教授给他的卷子并不少，看来是想要让他在今年就修完一半以上的学分。这些卷子不仅有物理卷子还有数学卷子。甚至电磁学、热学、力学都有。至于数学，微积分只是初级题目罢了，非线性代数、几何拓扑学和数论才是考察的重点。就这样，安宴也做得挺快的，别看他这几个月似乎一直在忙着与物理有关的事情。 事实上，安宴的数学是要比物理还要强势一些的。只是他现在对于物理的兴趣大过数学的兴趣，所以才会选择物理系就行深造。但是他的数学是没有丢下的，他明白，自己就算是学习物理也不能丢掉数学。数学和物理本身就是不会分家的，他的数学成绩不好，以后遇见了需要计算的物理，那就尴尬了。 就拿石墨烯来说，陈涛和刘松也不是每天都在帮忙。后续的数研数据都是安宴和罗杰在整理的。可惜的是，罗杰的数学并不是特别好，一般都是罗杰整理一次之后发给安宴。由安宴最后整理，写在实验报告上。 偶尔，他会抬起头来想想自己现在面对的题应该用什么方法来解决。但总体而言，安宴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写完了一张卷子之后，安宴检查了一次，没有什么错误，然后他就开始做下一张卷子，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一整个上午就将一半的卷子给做完了。 当教授准备起身吃饭的时候，发现安宴还在奋笔疾书的写着。他愣了一下说道，“安，你怎么不去吃饭？” “这个卷子也不是让你今天要做完，你在一月份之前给我就行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可是你也得吃饭吧？”教授将手中的资料放下，看向安宴继续说道，“如果你因为学分的事情连饭都不吃，让我非常难做啊。”教授仿佛是在感慨，又仿佛是在让安宴快点儿去吃饭。 但不管怎么说，安宴现在要么就去吃饭，要么继续在这里做题。但是看教授的模样，如果他不去吃饭，恐怕学分都不给他算进去。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去吃饭比较好。放下手中的笔，安宴对教授说道，“教授，我这边差不多已经完成了一半的卷子，这是多少学分？” 安宴有些疑惑，刚才他没有来得及询问。拿着卷子就开始做了，刚开始还觉得卷子比较少。但是越做感觉越多，让他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捂着自己的额头，安宴看向教授。很显然，是想要知道一个大概的数据。 “这几乎是除了某些学科之外所有的学分，应该在明年你上学的时候，你的学分就能够出来了。剩下的时间，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论文或者是选择自己的毕业论文需要做什么实验。当然，石墨烯也是可以的。毕竟石墨烯你在这方面的研究，已经深入了不少。还有继续挖掘下去的潜质，如果你能够在石墨烯上面研究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说像是这次的突破，这样的毕业论文不仅给你加了不少分，甚至有可能就直接硕博连读了。”教授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宴。 他知道，如果他不盯着安宴，恐怕他会一直在课桌上做题而不去吃饭。甚至一直持续到晚上也是有可能的。难道安宴不饿吗？肯定不是如此，而是他想要一次性将这些卷子做完之后再去吃饭。就连吃饭都会吃得安心不少，就是这群老师可就惨了。 要批改安宴的卷子，这么多张卷子。想想还是有些头疼的，马上又要期末考试了。教授们也不会特别轻松，过完圣诞节，马上就要召开各种会议。教授们都在准备自己的课题资料，哪还有时间专门给学生批改卷子，这些可都是助理们的事情。但是安宴不一样，安宴毕竟是物理系顶级大牛的学生，如果助理一不小心给批改错了。这可是关系到人家的学生能不能正常毕业的问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学生。 就说安宴这个名字，现在在苏黎世大学也是小有名气的。助理改错卷子是时有发生的事情，但如果改错了安宴的卷子，助理可能就不会太好过。 比如说物理系的那位奥古斯特，前脚刚请辞了石墨烯的课题组，后脚人家就做出了成果。现在几乎都已经被物理系的所有人给孤立了，其实请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就在于，你请辞之后还要给别人散步一些谣言，据说现在接盘的那位教授已经不准备让他毕业了。 总而言之，奥古斯特肯定是在学校里待不下去了。 这还是安宴并没有针对奥古斯特，如果是安宴真的要针对奥古斯特，恐怕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奥古斯特的日子肯定还会更难熬，不过奥古斯特似乎也没有打算继续在学校里待下去，今天有人看见他已经离开了学校也不知道究竟是回家还是去外面找了工作。 安宴根本就不清楚奥古斯特的事情，他跟着教授来到食堂。吃了饭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开始继续做卷子。教授拿安宴没有办法，想着自己下班的时候一定让安宴自己回去休息。他听见罗杰说，安宴因为做实验报告，已经连续高强度工作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又让他做卷子。 教授甚至暗暗地降低了一些标准，高强度的工作一个月后，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又要考试，只要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这样的强度下，想要考出高分是非常困难的。比如说疲惫，心力交瘁等等，都是有可能在安宴身上体现出来的。这种情况下，让安宴考试其实也有些为难安宴了。 教授叫安宴来考试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了。他应该在明年安宴来学校的时候再考试的。不过安宴已经在做卷子，他自然也不可能让安宴别再做卷子。摇了摇头，抛开这件事情之后，他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到快要下班之后，原本教授是想要让安宴明天继续来做卷子的。 没想到安宴直接将交给他的卷子，全都放在了他的桌面上，并且对他说道，“教授，您给我的卷子已经做完了。批改的事情就麻烦教授了。”说着似乎还有些不太好意思，仿佛对于自己的速度还不太满意似的。 害羞的笑了一下，教授看着卷子，又看了看安宴，斟酌了一下这才说道，“安，你确定现在就把这些卷子交给我，不在多看几次了？明天你再来检查也是可以的，理论上来说，是允许的。” “不用了。”安宴摇着头说道，“教授，虽然我觉得这张卷子还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是也不用在继续检查了。能够检查出来的毛病，我早就已经看过了。剩下的，即便是还有错误，我也检查不出来。根本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检查下去。” “那行吧。”教授惊讶于安宴的速度，微微颔首说道，“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原本你是可以回家过圣诞节的。哦，对了，你们华国不过圣诞节对吧？” “是，我们过的是春节。教授，我正要给您说这件事情，您看我的学分也差不多累积完成了，而且明年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我想着，我离父母挺远的。我能不能明年三月份在来苏黎世上学？您放心，一定会在家里选好论文题目，来苏黎世的时候就提交论文题目的。” “你是想要在明年就毕业吗？”教授一脸古怪地看向安宴，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第57节 第78章 监考 如果照着安宴的这个速度继续下去, 恐怕明年六月份，或者是最迟十二月份就可以毕业了。他在斯坦福做了学术报告之后，他的论文肯定是会率先登上期刊的。作为一个全球小有名气的学者, 并且依旧还是关于物理的论文，一般的学术期刊自然还是会有选择性的刊登这样的论文增加自己的影响因子。 毕竟这些学术期刊也是要为自己的期刊长远打算的, 一篇小有名气的学者刊登的论文, 可比好几篇籍籍无名的学者的论文要受关注得多。除非, 就像是安宴这样，研究中有什么突破。从籍籍无名的作为，成为小有名气或者更可能是拥有巨大学术地位的学者。 否则期刊在筛选论文的时候，肯定是首先要挑选有名气或者是新鲜的论文送给同行进行审查。 这么一来，安宴的论文如果写得够快，见刊只需要明年年中就可以。再加上他挑选一篇毕业论文。这家伙是想要一年的时间就毕业吗？会不会太赶了一点儿？教授原以为布置两年的时间让安宴自由发挥去写论文就已经很赶了。 毕竟投稿论文见刊是需要时间的, 但是安宴这个操作，让教授也有点儿不知所措。教了这么多年书, 这样的学生教授还真是第一次遇见。大一的新生，做出了一项几乎可以说是震惊整个物理界甚至是化学界的新能源材料上的突破。如果以前有人这么给他说，他一定会觉得是天方夜谭。 自从自己遇见之后，他就特别震惊, 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不仅学识好, 并且在研究上能够用这么大的天赋，这简直就像是上天将智慧赐予他似的。或者又可以说是上天为他打开了那扇名为科学的窗户。 看着安宴的表现, 教授认为安宴在有生之年超过他是会非常简单的事情。至少，在二十年后，教授认为他会是一位震惊世界的学者。可惜，这样的学者并非是瑞士人, 而是华国人。当然，教授对于华国没有什么特别坏的想法，只是有些可惜这么好的学生竟然不是本国人，仅此而已。 听见教授说他想要在明年毕业，安宴还以为是教授生气了。急忙说道，“ 教授，不是这样的。” 教授罢了罢手，摇着头说道，“安，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你的确是我第一个没有能够看够的学生。”说道这里的时候，教授站起身来，看向窗外，深吸一口气说道。“安，我带过许多的学生，你是第一个让我极为惊讶的存在。” “之前的那些学生，我虽然对他们有信心，但是我知道，他们很难超越我。但是，安，你不一样。之前或许我认为你非常难以超越我，现在看来。应该是我看走眼了。” “你或许能够超越我，甚至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教授一边说，一边轻轻敲着桌面，“所以，安，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地学习，或者是说对待学术需要有一个认真的态度，不能够半途而废。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罢了……”教授忽然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话，安宴知道，这些话都是为了能够让他更好，教授才会说这些话的。否则，教授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说。 教授对待他已经足够好了，安宴也很知足。他微微点头说道，“教授我能明白您的意思。” “明白就好，不管你是明年毕业还是后年毕业，只需要达到我的要求。你什么时候毕业，都是无所谓的。”教授微微耸肩，表达了他对安宴什么时候毕业都无所谓的态度。安宴什么时候毕业其实真的对于教授而言是无所谓的，只要安宴能够完成教授交代他的事情，就算是安宴今天就要毕业，教授都是允许的。 “安，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安宴摇了摇头，他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那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补习一下之前落下的力学课程吧。安宴琢磨着自己学习力学课程的事情，因为力学的确是物理上的一个难点，尤其是动力学方面的内容，和工程学有着不一般的联系。也就是他想要学习动力学，那么就必须要学习工程学。好在虽然工程学是工科类的，但是安宴理科不错，尤其是数学和物理都不错的情况下，学习工程学到也不会算是太慢。 “对了，安，最近你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吧？”教授询问安宴最近是否有其他的什么安排，安宴也不知道究竟所谓的安排究竟是个什么安排。 “就是，最近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吗？” “教授，我准备论文的材料。应该是和流体力学有关系的论文。” “流体力学有关系的论文吗？”教授微微蹙着眉头，在这方面他虽然不是什么都不懂。但要说顶尖级别他是没有达到的。最多也就是一个专家级别，可能连专家级别都到不了。安宴说是流体学方面的论文之后，教授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流场问题。流场问题其中牵扯得最为宽广的当属流体的运动规律和不可压缩动量守恒，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也就是传说中的——n-s方程。 这个方程迄今已经几百年的历史，从1845年建立以来，没有人能够解开。这是物理学和数学两大科系的未解之谜。学者们有理由相信，解开n-s方程，能够让流体力学在实际发展运用中，进步迅速。 甚至是直接实现之前没有能够实现的许多设计和实验内容。 只是，为什么安宴要跑去研究流体力学，这……就奇怪了。他本身不是研究流体力学的专家，在量子力学上倒是算得上顶级大牛。虽然都是力学的分支，但是量子力学和流体力学有很大的不同。甚至，根本就不可能相提并论。 流体力学从产生迄今为止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而量子力学还是在近几十年的时间才提出来的。例如著名的薛定谔的猫，就是量子力学的代表性实验。 而普朗克更是量子力学的开派祖师，这也是苏黎世大学的强项。毕竟普朗克本就是德意志人，而苏黎世大学又在德语区。对于量子力学的理解，苏黎世大学也是在全球非常有名的。只是，他没有弄懂自己的学生为什么不学习量子力学，反而对流体力学产生了一定的兴趣。这让他以毕生精力研究量子力学的人，脸上有些挂不住。 “安，为什么你会选择流场而不是量子场论呢？” 场论，物理学中把某个物理量在空间的一个区域内的分布称为场，如温度场、密度场、引力场、电场、磁场等。如果形成场的物理量只随空间位置变化，不随时间变化，这样的场称为定常场；如果不仅随空间位置变化，而且还随时间变化，这样的场称为不定常场。在实际中，一般的场都是不定常的场，但为了研究方便，可以把在一段时间内物理量变化很小的场近似地看作定常场。1 所以教授所说的流场和量子场论都是场论，不过两个研究的方向不一样罢了。 安宴想了想说道，“其实量子力学我现在还没有吃透，我想着等我吃透量子力学现有的理论之后，我在做量子场论也不迟。至于流场，我也没有想要研究特别高深的东西。只是结合当前的环境和材料，想要试一试而已，如果实在不行，那么我就转而去研究量子场论就好了。” “量子场论倒是成了你的第二选择了？”教授没有生气，他只是摇着头说道，“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不是第一天想要研究流场了对吧？” “教授，我就是特别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好奇n-s方程？”教授含笑看向安宴，“你小子要是想要研究n-s方程，我看你还是嫩了点吧。” “教授。”安宴抓耳挠腮的说道，“我真的没有想要研究n-s方程。”别说是研究了，他现在连碰n-s方程的资格都没有。他只是好奇流场而已，所以想要写一篇关于流场的论文，至于量子力学的论文，他是准备拿来做毕业论文的。 安宴也不是傻子，明知道自己根本触摸不到n-s方程这种层次的东西，自己何苦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并且根本就没有胜算的东西呢。这不是他的风格，看见安宴似乎真的没有想要跑去研究n-s方程，教授倒是松了一口气。倒不是他不让安宴去研究这个东西，而是安宴现在根本就研究不明白这个东西。 n-s方程可不是在说笑的，现在安宴去研究，恐怕也就只能够接触到一些皮毛，甚至连皮毛都没有，还得被整个思维混乱。以他现在这种知识去，只能是去找虐的。他自然不想自己的学生因为某个特别厉害的难题而一蹶不振。 “流场你可以写论文，不过安，我这边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圣诞之前，学校有考试你是知道的。” 安宴点头，圣诞节就放假了，学校安排的考试自然就是在圣诞之前。不过圣诞之前难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帮教授做的吗？ “你也知道，之前的学术会议我都是带着罗杰去的。这次带了你，我就没有带着罗杰去。”教授这么说，安宴越发的有些心慌了。难不成是罗杰的什么事情，需要他接替来做吗？如果仅仅只是如此，安宴其实还是能够接受的，既然他都代替罗杰去学术会议了，那么帮罗杰做点儿事情倒也是应该的。 他肯定不会推迟，只是不知道帮罗杰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 “罗杰已经请假回家了。”教授说道，“所以考试的事情，可能还得麻烦你帮着罗杰监考一下。” 只是考试而已？安宴松了一口气，不是太为难他的事情，都好说，仅仅不过只是考试而已。他也不需要这么紧张，微微点头安宴说道，“教授我只需要帮罗杰师兄监考就行了吗？没有其他事了？” “不，还有批改卷子，也是你的事情。”教授看向安宴说道，“安，这些事情原本都是罗杰该做的，不过罗杰现在有事儿，所以这些事情就分担在了你的身上。如果说，你觉得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或者是你觉得这些事情不该是你做的事情，你也可以和我说一声。” “没关系教授，只是这些事情我还是能够做得下来的。”安宴急忙罢手示意教授自己可以做得下来这些事情，教授也是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能够做得下来，既然你能够做得下来，那我可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了啊。” “教授您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得妥当的。”安宴深吸一口气，离开办公室回到公寓。走到公寓的时候，发现陈涛也正好往回走。 他冲着陈涛招了招手说道，“涛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记得一般陈涛都是要天黑之后才回公寓的，今天倒是早了不少。也不知道陈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陈涛笑着说道，“今天的任务完成得比较早，所以就早点回来了，你呢？”说着他看向安宴，“你怎么也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去本森教授的办公室吗？” “是啊。”安宴微微点头，“和教授说完了，自然就回来了啊。” “是吗？”陈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怎么样，和教授说你论文的事情了吗？” “说了。”安宴点头，“不过教授好像还是有些意见，他还是想我做和量子力学有关的论文。” “是关于普朗克的研究吗？” “差不多吧，还有量子场论。我本来是想着研究希尔伯特空间的，但是教授那边说研究和普朗克有关的理论比较好一些。” “应该是普朗克奖吧。”陈涛用手摸着自己的下颔说道，“普朗克奖在德语地区算是一个非常隆重的科学大奖。你教授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不过具体怎么样还是得看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定量贤者普朗克——” “不准道人海森堡？万法归一麦克斯韦？数理恶魔拉格朗日？”安宴开玩笑似的说着被华国网友取了法号的科学家，两人勾肩搭背地走进了公寓。 回到公寓的时候，他是和陈涛一起走到了他们的公寓里。这个时候回去安宴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更重要的是，安宴觉得自己今天可以休息一下，不用太过忙碌的去做事情。所以他来到了陈涛的公寓，和陈涛、刘松聊天。 坐在沙发上，陈涛去给安宴倒水，而刘松也坐在沙发上，用手托着腮帮，仿佛是在思考似的。 安宴特别好奇，用手在刘松的面前晃动了好几下，发现刘松根本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给他。陈涛端着水过来，放在桌面上。安宴指着刘松询问道，“这家伙是怎么了？好像有点儿……怎么说呢，好像是被什么迷住了似的。” “哦。”陈涛看了刘松一眼，对着安宴说道，“你别理他，这家伙，最近一直在思考孪生素数的问题。” “孪生素数？”安宴愣了一下，立马想起来，“是孪生素数猜想吗？” “对！”陈涛微微点头，“最近教授给我们上数论课，这家伙非要去挑战一下孪生素数。现在你也看见了，他就成了这个样子。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别胡思乱想。否则，很有可能就成了一个傻子。” “孪生素数啊！”安宴在脑袋里过了一圈之后，倒是感觉这个命题确实挺有趣的。虽然实际意义上运用在物理上非常少，但是思考一下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是吧安宴，难道你也想要？”陈涛说道这里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别告诉我，你也想要去做这个东西。” “我可没有这种想法。”安宴摇了摇头，“孪生素数猜想确实不太好解开，这种事情还是让刘松和你来做吧。” “对了，安宴我问你个事儿啊。” “你说。”安宴看着陈涛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还以为陈涛询问的事情是多大个事情呢。 他坐端正之后，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严肃的说道，“你说吧，什么事情。”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严肃。”陈涛双手抱在胸前说道，“我就是想要问你本森教授今天有没有告诉你，让你监考这件事情？” “额？”安宴看向陈涛纳闷地说道，“你是不是在教授的办公室里放了窃听器，这种事情你居然都能够知道？” “放什么窃听器。”陈涛捂着自己的脸，“正巧杰西教授也让我监考，我怎么觉得我们是一起监考同一个班级的。” “不会吧，难道不是一人一个班级？就算是两人一个班级，你是数学系，我是物理系，怎么可能一起监考。”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我听师兄师姐说，好像还真是物理系和数学系的一起监考。我琢磨着要是和你一起监考，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等等什么叫做和我一起监考挺不错的？我怎么听上去感觉有点儿别扭呢。”安宴急忙罢了罢手说道，“我就感觉说得像是我们要去做什么事情，你需要拉一个垫背似的。不过只是监考，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是第一次监考，感觉有点儿放不开。”陈涛羞涩地埋下头，看得安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你能不能给我正常点？” “我这样还不够正常吗？” “你觉得你这样真的正常吗？”安宴说完之后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他感觉自己的手臂都有些冰凉。 “好吧……”陈涛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我现在就特别想知道你说咱们要是监考，那群考试的学生捣乱怎么办？” “应该是不会捣乱的，除非他们不想在苏黎世大学读书了。既然是教授让我们去监考的，我相信那群学生这点儿眼力应该还是有的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来惹我们，然后被学校开除。”安宴想了想说道，“到时候在说吧。” “圣诞节你应该是不回家吧？” “嗯，你要回家吗？” “暂时还回不了，还要去和杰西教授一起去牛津大学那边开个数学会议。你知道的，圣诞节之后有很多会议都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我估计参加完数学会议之后，我还能回家待十多天的时间。” “我给教授请了假，差不多应该能到三月底的样子在来苏黎世大学。” “我去，你……给教授说了什么？” “就说我在家里研究论文的事情啊，然后教授就同意了呗。”安宴耸了耸肩膀说道，“怎么你们教授不同意你们吗？” “也不是说不同意，可能就是觉得我们的自觉性没有那么好吧？”陈涛叹息了一声，“也不和你说这个了，在说下去，我觉得我可能都要去找教授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了。” 安宴笑了一下，没有在说话。看向陈涛，询问道，“他在研究孪生素数，你真的一点儿也没有研究过？” 陈涛想了想，拿出草稿纸放在安宴的面前说道，“我比他早研究几天的时间，可惜，没有什么用，根本就算不出来。” “我看看。”安宴拿着草稿纸看了半天，疑惑的说道，“为什么你去用表示论不用筛法或者是圆法？我以为孪生素数这种猜想用筛法是最好的。毕竟哥德巴赫猜想也是用筛法做出来的。” “也是这个道理。”陈涛似乎无动于衷，从另外一张纸上，抽出了另一张草稿纸说道，“诺，这是我用的筛法，依旧还是行不通。” “没道理啊。”安宴拿着草稿纸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微微摇头说道，“不可能算到这里就算不下去了啊。” “是啊，目前算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看过有关的文献和资料了吗？”安宴摸了摸自己的下颔，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陈涛应了一声，“当然，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不看文献资料，可是并没有什么用。那些文献资料也没有做出来。或许已经有人开始解决这个问题，然而我们不知道。” “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安宴想了想，“那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继续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了，我先回去整理一下文献资料，我也准备写关于流场的论文了。希望这一次的论文写出来不要被人看了笑话。” “放心吧，谁还会看你笑话，你现在可都已经算是学者了。”陈涛一边看着草稿纸，一边和安宴说话。他的神态是有些古怪的，蹙着眉头，说话的时候又很是轻松。 安宴笑了笑，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打开力学书本看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他的力学还没有看完，期末考试就已经开始了。果然如同陈涛想象中的那样，他是和陈涛一起守考场的。每个学生都是空出一个位置在坐下，和陈涛一起来到教室的时候，学生们的表情还是有些震惊的。 尽管他们都知道，这两个华国人都是非常厉害并且在学校里都是小有名气的。但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大一的新生，这么安排是不是有些不合理？能看出来，大家都是有些意见的，只是没有人发作而已。将考卷发下去之后，安宴拿着卷子看了一遍，嗯，这些题都挺简单的。还没有教授给他做的那套卷子这么困难。 陈涛在一旁写着草稿，安宴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涛，发现这家伙是在解孪生素数猜想。也不知道做到了哪一步，就这么看一眼，安宴也看不出来究竟这家伙做到了什么地步。管他的，反正他对于孪生素数猜想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之前在学习数学的时候，稍微了解了一下而已。 下面的学生看见上面监考的两人，其中有一个在奋笔疾书。另外一个环顾四周，一直盯着他们看。搞得他们如芒刺背，想要搞点小动作都不行。还有学生嘀咕着，这家伙为什么不和那个数学系的妖孽一样，奋笔疾书啊！听说这家伙现在又在搞论文呢，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慌张吗？ 第58节 赶紧去写你的论文啊，好歹让我们抄几道题啊。 安宴不是不了下面学生的想法，他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这么简单的题，作为名校的学生都要抄袭，会不会太弱了一点儿？ 他就这么看着下面的同学，原本还有想要抄袭的，也打消了抄袭的念头。一来，他们是不想和安宴还有陈涛发生什么冲突的。虽然两人是华国人，但是两人的教授都是学校的顶级大牛，既然让他们来监考。几乎可以说明他们是学校顶级大牛的爱徒级别的人物，像是这样的人，在和普通学生起了争执，尤其是普通学生还不占理的情况下，几乎普通学生只有被开除这一条路可走。 好不容易才在苏黎世大学上学，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么轻易被开除。苏黎世大学的介绍信可不是这么好拿的，他们不像是华国来的学生要么就是特招，要么就是教授写介绍信，让他们直接到学校就读，还是全额奖学金的那种。 让他们去做，都是做不到的。 “大家自己做自己的就好，不要东张西望，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安宴开口说话之后，教室里鸦雀无声。连东张西望的学生也不在张望，而是看着自己的卷子发呆。 “啧！”轻轻的啧了一声，安宴又将卷子看了一次，他总觉得这张卷子还是挺简单，也没有什么难题，怎么大家一脸痛苦的神情？不至于吧？如果在课题上有认真听老师的课，下来之后花一点时间复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觉得这套卷子困难。 陈涛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教授里的同学。发现大家都在做自己的卷子，他凑到安宴的耳边说道，“圣诞节要不咱们一起过吧？” “算了。”安宴抓了一把头发，“我不太习惯过圣诞节。” “嗨，国内是没有这种氛围，我看国外的氛围就挺好的。毕竟他们一直过的就是圣诞节，为琢磨了一下，反正我们大家都不会回家，正好凑一起，吃一顿火锅。” “你有底料？”安宴压低了声音和陈涛讨论着。 “没有，但是我会做火锅底料。”陈涛炫耀似的说道，“我就是怕出国之后吃不到，所以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去学怎么做火锅底料。” “靠谱吗？” “特别靠谱，不信待会你回去问刘松……算了，还是别问他了，我看他最近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想孪生素数的问题。信我，肯定好吃。” “那我去买菜，你负责做火锅底料。”两人说得正开心，安宴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出去接个电话。”安宴还以为是教授或者是其他师兄打给他，让他去帮忙。走出教授，拿出手机，看见是顾维则的名字。安宴愣了一下，他记得上次和顾维则说话是十月份还是十一月份来着，反正就是很久之前才和顾维则说了一次话。 “喂，顾维则有什么事情吗？”安宴按下接听键之后，直奔主题，询问顾维则给自己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小宴，我没事儿不能给你打电话吗？”顾维则的声音带着一些委屈，安宴最听不得这样的声音，“顾维则你给我好好说话，我也没说你不能打电话。我现在……正在做事儿呢。”安宴没有将自己监考的事情告诉顾维则，如果这件事情顾维则知道之后，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呢。 “小宴……”顾维则在电话那头傻笑，“我还以为小宴不会接我电话呢。” “顾维则……你喝酒了？”安宴愣了一下，这家伙跑去喝酒了？ “一点点，就喝了一点点！” “一点点也不成喝，而且，你都醉成这样了，你给我说你只喝了一点点我会相信吗？”安宴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似乎被人夺了过去。他听见那边有响动的声音，而后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安宴的耳边响起，“安宴？” “是我，你是？” “陈汉林你还记得吗？以前高中的体育委员！” “是你啊。”安宴放下心来，陈汉林和顾维则是好朋友。既然他在顾维则的身边，没那么顾维则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听说你现在在苏黎世大学？”陈汉林在说话，那边有些吵闹。似乎是顾维则正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恩，我在苏黎世这边上学。顾维则怎么了？失恋了？突然就跑去喝酒？”安宴很困惑，他记得顾维则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怎么突然跑去喝酒了？他和顾维则在一起十多年的时间，就算是和朋友出去玩，喝酒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之前在大学也没有听见顾维则喜欢喝酒的事情啊，而且顾维则给他说过，他没有喝酒。 “哪是什么失恋。”陈汉林一个头两个大，这边的顾维则借酒装疯，那边的安宴说话语气似乎不是太好。 他正准备说一些话，没想到安宴那边响起了一阵鸟语。 没错，在陈汉林看来就是鸟语。 “安，你怎么在门外？” “教授，您这是亲自来监考了？”安宴没有挂掉电话，而是放下电话和教授说话。 “只是经过而已，安，你圣诞节有安排吗？如果没有，也可以去我家。” “教授，我这边已经和陈涛说好了，我们圣诞节应该要一起过。” “也行，你刚才是在打电话吗？”教授笑着说道，“我看你的表情有些不太好，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需要我看着吗？” “教授不用了，我马上就能解决掉这件事情。” “别因为一些事情影响了自己的心情。”教授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走掉了。 安宴这才拿起手机对陈汉林说道，“刚才教授过来了，对了他为什么要喝酒你知道吗？” “还能为什么？”陈汉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因为你一个多月都没有理他呗，他说他不找你，你就不找他。是不是都把他给忘记了？” “他喝酒就是为了找存在感吗？”安宴的声音有些冷淡，“没喝醉吧。” “应该还没有到位。”陈汉林看了一眼旁边的顾维则，无奈地冲着他摇头。让他不要再借酒装疯了，这招对安宴没有用。 “几个人去吃饭的？” “就，我和顾维则……”陈汉林被安宴这么一问，脊背发凉。 “谁线索要喝酒的？” “他……” “我不是给他说过吗？我最近很忙。把电话给他吧，我给他说几句话。” 陈汉林将手机递给顾维则说道，“别装了，安宴要和你说话。你自己好好说啊，这件事我可真帮不了你。” “小宴！”顾维则的声音特别的委屈，“你都一个多月没有理我了。” “我给你说过，我最近特别忙，实验室的事情，你能不能别整天胡思乱想的？以后还喝酒吗？” “不喝了，那小宴最近还有事情吗？” “有，改卷子，去丑国开学术会议。回国之后，还有教授让我做的事情，还得写论文。”安宴说完之后，又增加了一句，“能不能别想得这么复杂？” “我……”顾维则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 第79章 湍流 “你什么？”安宴大声地询问道,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就是小宴你这么忙吗？真的没有空理我？” “我给你说了，不是不理你, 是我现在特别忙，根本没有时间和你说话。”安宴叹息了一声, “顾维则, 你能不能正常点。你要我说多少遍？我真的不是不理你, 是我现在特别忙，你知道我明年还要准备两篇学术论文吗？而且还是要发表在期刊上的。一篇关于流场，一篇关于量子场论。” “啊！”顾维则愣住了，他只是以为安宴不想理他了。没想到安宴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繁忙得多。“小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行了。”安宴看了一眼教室, 觉得有点儿心累。他轻声说道，“我现在还在监考, 你自己早点回家，以后不许喝酒了。” “恩，那我听你的话。” “好，那我挂电话了。”安宴挂了电话之后, 走进教室。陈涛看向安宴笑着说道，“怎么了, 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谁惹你生气了？ “没什么。”安宴急忙罢了罢手, “就是一些小事儿而已。” “真没什么事吗？”陈涛看向安宴，他觉得安宴有些不太对劲儿。至于怎么不对劲儿，他也说不上来，就是特别的不对。反正安宴的神色现在并不是特别好看, 甚至是有点儿憔悴似的。他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说道，“行了，不要想太多了。” “放心，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还不至于。”安宴笑眯眯地说道，“涛哥，马上要交卷了吧。” “对，待会准备去什么地方？” “应该是去图书馆吧。”安宴看向学生说道，“我还要准备论文的文献资料呢。” “我特别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写流场的论文呢？” “大概之前对于物理感兴趣，就是因为流场的原因吧。”安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选择物理学，好像和流体力学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是现在他的教授是做量子力学的，他自然还是要以量子力学为主。 而且，现在整个物理学界研究量子力学的还真不算是少数。量子力学也是未来的一种趋势，安宴沉默地想了好一会儿，陈涛看了一眼时间，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说道，“马上就要到时间了，还没有做完的同学要抓紧时间咯！” 安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还有十多分钟的时间就要交卷了。陈涛扭过头看向安宴，“在想什么事情呢？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安宴勉强地笑了一下。 ………… 陈汉林看着顾维则挂掉电话之后有些怅然若失的表情，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怎么，安宴给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在监考。而且还要准备论文，时间很短，说是下个月还有什么学术会议。” “现在安宴混得还挺不错的啊。”陈汉林笑着说道，“以前他是一条咸鱼，你比他厉害。现在嘛，人家可是全球顶级大学的学霸，哦，不学神！” “对了，班长最近有联系你吗？她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都没给。” “别给她，我现在头疼得很呢。你说小宴这么优秀，我能配得上他吗？” 陈汉林坐在椅子上，用手摸着自己的下颔说道，“我们做一个假设啊，以前安宴看见你还是挺自卑的吧？” “怎么可能。”顾维则摇着头说道，“你觉得他以前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有什么可自卑的地方。” “好吧，就算不是自卑，但是和你之前还是有些差距的，这你必须得承认吧。” “是，我承认和我之前确实有些差距。” “那现在你和他之间的差距挺大的，人家安宴都这么努力的学习。还要去什么学术会议，你听说哪个大学生去参加什么学术会议了？” “你的意思是……？”顾维则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不是太懂陈汉林想要表达什么。 “我的意思就是安宴能去参加学会会议证明人家特别优秀啊。安宴都已经这么优秀了，你说他选择的范围是不是特别广？” 顾维则不自觉地开始点头，陈汉林继续说道，“那如果你还在这里郁郁寡欢，你觉得人家还能看得上你吗？世界上优秀的人有这么多，既然安宴都这么优秀了，你是不是也要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 “反正我是觉得安宴没有必要骗你，你不是也说了吗？你妈看见安宴在自己的公寓里每天起早贪黑的写什么实验报告，而且还是要去丑国的斯坦福大学做什么学术报告的。我估计他给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还有写论文什么的，你也知道写论文挺累的。你看看人家大四的学长，写论文多头疼啊。” “更别说安宴写的可是学术论文，恐怕比大四学长的论文难上不少吧？”陈汉林的话，似乎点醒了顾维则。 “你说得对，既然安宴都已经这么优秀了。那我也得优秀起来才行，否则怎么配得上安宴呢！” “就是！”陈汉林松了一口气，满意顾维则的表现。 不过，说实话。陈汉林对于安宴现在能这么优秀，还挺诧异的。第一次听说安宴想要复读的时候，他总觉得安宴不过只是想要考一个本科学校。没想到直接成了理科状元，还能拿到国外教授的推荐信，跑去国外就读。 从学渣到学神的转变，也是让人大跌眼镜。 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这家伙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这还是人吗？给他一年的时间，他恐怕连安宴的十分之一的成绩都达不到。毕竟安宴可是差了4分就满分的人物，而他高考的时候，也就是刚过本科线的成绩。 人家现在已经可以进入高大上的学术会议，而他们还在傻乎乎地读书。人比人，气死人。陈汉林琢磨着什么时候也问一下安宴究竟是怎么学习的。 “走吧，咱们回学校。”顾维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来我还是得好好的学习才行。即便是不能帮到他，也不能给他拖后腿啊。” ………… 收了卷子，陈涛拿着卷子回到公寓，安宴直接去了图书馆。将手调至静音之后，他挑选了一会儿文献资料之后，开始慢慢地看了起来。 流场主要还是n-s方程的应用，虽然n-s方程还没有解开，但是在实际情况下，可以用n-s方程解开许多的流场问题。安宴一边看着文献资料，一边琢磨着自己需不需要写一篇关于计算流体力学的论文，现在计算流体力学还算是前沿的物理学。 第59节 如果能够在这上面做出一些成果或者是突破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而计算流体力学最核心的一点就是湍流的计算。湍流的计算也就是n-s方程，绕了一大圈，还是绕了回来。 这思路倒是正确的，写流场的论文，不如研究湍流。湍流是流体力学最困难的一部分，安宴合上文献资料。交还之后，开始照着湍流的文献。拿到了资料，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寓。暮色四合，天色渐渐地昏暗。外面也愈加的冷，回到公寓之后好歹还有暖气。 不过安宴是直接到了陈涛他们的公寓，他最近几乎每天都在陈涛他们这里蹭饭吃。陈涛和刘松都是会做饭的，唯有安宴除了蹭饭吃之外，什么都不会。当然在陈涛公寓蹭饭吃，安宴还是要帮忙洗一下碗筷的。 走进陈涛他们的公寓，安宴看见陈涛正在忙碌的准备做饭。刘松正在摆放碗筷，他放下资料说道，“哟，这么辛勤呢？要是以后陈涛找了女朋友，他女朋友可就有福了。” “至少做饭不用自己动手了。”安宴一边说，一边坐在餐桌前。 刘松看着安宴手中的资料询问道，“拿的什么资料？” “哦，就是湍流的资料。”安宴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资料说道，“怎么，你想看？” “算了，一个孪生素数我都要崩溃了，在看湍流我可能真就得疯了！”刘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你还是自己去玩这些东西吧，我觉得我不太适合物理和数学结合的东西。搞一下纯数学还比较好一点儿。” “湍流？”陈涛端着炒好的菜，放在餐桌上，“你干嘛看湍流的资料？我记得这东西和n-s方程的联系特别紧密吧。想要弄懂这玩意儿，就得学n-s方程吧。但是n-s方程实在是太难了，你没有必要这么为难自己吧。” “我准备写一下关于湍流的论文。”安宴无所谓的说道，“我研究一下吧，实在不行，我就写计算流体力学，反正都是和湍流有关系的。” “也是，只要是流体力学，肯定是绕不开湍流这种大杀器的。努力吧少年。”刘松幸灾乐祸的说着话，估计是最近的孪生素数让他实在是太头疼了。看见安宴也要入了湍流的坑，他总觉得安宴会和自己一样。 这一顿饭，大概是安宴有生之年看见 刘松这么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就算是我掉进湍流的大坑，你也不用这么兴奋吧，看上去就挺……怎么说呢，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觉得你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打的。” “少来。”刘松笑嘻嘻的说道，“今后有你哭的时候。”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陈涛有点儿头疼。 第80章 到达 “你在幸灾乐祸什么呢？小心你研究的孪生素数被人家解开了。”陈涛刚说完话, 安宴就接了一句，“我看能行。” “你要是能解开，我一定拜读你的大作！”刘松也不在乎, 关于孪生素数他已经算了许久。几乎从十一月份之后就开始计算，可惜迄今为止没有任何能够解开的方法。别说是解开, 突破都没有一点儿思路。 孪生素数算是纯粹的数论问题, 并且是一个具有难度的猜想。别说是他们, 就算是一些数学博士，甚至是教授都没有解开这个问题。如果能够解开这个问题，获得荣誉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虽然不可能获得被称为数学界诺贝尔奖的菲尔茨奖，但是在成长几年的时间，获得菲尔茨奖的几率还是很好的。 作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茨奖的评奖标准是特别高的。 对于数学的贡献, 或者是在数学研究上，是需要到达一种地步的。就比如说, 能够解开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这种贡献，绝对是可以获得菲尔茨奖的。甚至还会载入史册，即便是次一点的，在各种数学有关的方面, 都需要做出一些非比寻常的贡献。 当然，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一个菲尔茨奖。除了菲尔茨奖之外, 还有许多数学奖励可以获得。只要获得一个数学奖励，其实就足以证明自己在数学上面有着重大的贡献和突破。至于菲尔茨奖, 那是真正的天才才能够获得的。 需要四十岁以下的数学家才能够获得该奖励，而奖励四十岁以下的数学家获得的奖励成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足以能够看出这个奖励标准究竟有多么的高。 在刘松看来，陈涛在四十岁之前有希望能够冲刺一下菲尔茨奖。至于安宴, 也是非常厉害的家伙。可惜，他不是爱德华·威腾博士那种妖孽型的选手。估计是不可能获得菲尔茨奖的，但是有生之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倒是可以期待一下。 当然，这个世界上全都是爱德华·威腾博士这种妖孽型的选手，这个世界可就乱套了。毕竟爱德华·威腾博士作为一个量子力学的顶尖专家，成为菲尔茨奖的获得者。而在大学的时候，学习的还是文史类。 这就……让人大跌眼镜了。 这位博士又是当代物理学家中，论文引用次数最多的一位。 刘松想了想，拍着安宴的肩膀说道，“大佬，您这是想要往爱德华·威腾博士那种妖孽的方面发展啊。” 安宴笑着说道，“威腾博士啊，估计去斯坦福的时候，或许会遇见他。如果能和他交谈几句，那肯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应该可以吧，本森教授怎么说也是研究量子力学的专家，和威腾博士应该是会有些交集的。在说，斯坦福召开的物理会议可是比较高级别的会议。别说是本森教授要去，我听说华国的许多教授都会去参加这次的学术会议。我怎么感觉，这次的学术会议或许会给未来带来一些冲击呢。”刘松嘟囔着说着这件事情。 安宴好奇地说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打听到这件事情的？” “杰西教授说的呗，如果你不是在石墨烯上面做出了突破，本森教授是要带着罗杰去的。可是你在石墨烯上做出了突破，虽然和那群物理学大佬比起来……好吧，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较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有资格去参加这次的物理会议的。而且我听说好几位大佬对于你的石墨烯实验报告很有兴趣。” “你自己当心点吧，学术会议的时候，如果遇见了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不用怀疑，那就是大佬对你的考验。” “……”安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群大佬对自己的实验报告感兴趣，所以就要用实验报告上的一些问题来驳回他的观点吗？这就是传说中的，必须用魔法打败魔法吗？想想大佬的可怕，此时的安宴就有些惴惴不安了。原本他还是挺有信心的，因为实验报告他反复多次的审核检查。 都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但在大佬提问的瞬间，他还能不能想起自己的回答，还真不一定呢。 “行了。”陈涛将最后做好的菜端上来，看想刘松说道，“你也别吓安宴了，哪有那么可怕。” 陈涛笑眯眯地看向安宴说道，“我有幸和杰西教授去过一次学术会议，也有学术报告。但是下面的大佬们没有那么的抬杠，所以你也别想太多了，你只要准备好，一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真的吗？”安宴弱弱的说了一句，“如果大佬们非要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呢？” “一般而言，大佬都是会听你的学术报告。只有他们理解不了的时候才会提问，你是觉得你的实验报告有哪位大佬是理解不了的？说不定你才说到第一步，人家就已经想到了最后一步。否则，怎么就成大佬了呢？” “也是。”安宴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那我吃完饭，还是回去研究一下湍流吧。” “湍流啊，这个是真的太困难了。”刘松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我是真弄不懂，难道是量子力学不吸引你吗？为什么要跑去做湍流。要知道湍流的难点就是n-s方程式，你又不能解开n-s方程式，在这上面有突破实在是太困难了。” 仅仅是一篇关于湍流的论文，如果没有任何突破，想要见刊是非常困难的。 湍流迄今为止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能够水的论文，基本上都已经被水过了。想要出彩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并非是他们想要阻止安宴，而是他们认为安宴根本没有必要去这么做。 关于湍流的论文，一般都是知名的教授发表。像是安宴这种愣头青，想要用湍流论文去征服同行审议人，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他们见过太多这种类型的论文。对于那些评委而言，这根本没有任何的效果，除非安宴在n-s方程上面有非同一般的突破。但是想想，安宴可能在n-s方程上面有非同一般的突破吗？ 那几乎是不可能成立的事情。 所以刘松认为，安宴没有必要非要去写关于湍流的论文。而量子力学则不一样，虽然现在很多水量子力学的论文，但是这是一个焕发活力的学科。只要不是那种民科水平，稍微有些见解见刊其实并不困难，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安宴只会是微笑着没有说话，他相信以后刘松是能够明白他的。只是此时此刻，刘松不明白他而已。 陈涛沉默着没有说话，看见大家都不说话。刘松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就是提一个建议而已，至于安宴到底要不要采纳也是安宴自己的选择，我肯定是管不了的。”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随后又笑了一下。看上去笑得有些傻，安宴微微点头，“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 意思就是你的意见我会考虑一些，但是想要我听你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吃饭吧。”陈涛轻轻敲了一下桌面，“你们说了这么久，不饿啊？” 闻着饭菜的香气，安宴立即点头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完饭，他回到自己的宿舍研究湍流。而刘松和陈涛两人继续研究孪生素数猜想。 翻开文献资料，安宴开始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 时间在流逝，安宴努力提升自己，在学习流体力学的时候。顾维则也在努力的提升自己，顾维则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想要超越安宴肯定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安宴现在已经可以去什么学术报告会这种事情。就说安宴的高考成绩，在给他好几年的时间让他认真学习，他也不可能赶得上安宴的。 他从小就知道，其实安宴真的是非常聪明的一个小屁孩。就是不爱学习罢了，真的一学习起来几乎是别人不可比拟的。也就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可惜的是，安宴从小似乎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 他还以为自己长大了之后，还能够保护安宴。没想到安宴还是受了刺激，结果考得这么好。还去了国外上大学，这些事情顾维则以前根本就不敢想象。或者是说，他根本无法想象安宴竟然可以去国外上大学。 既然安宴在国外上大学，顾维则担心安宴那肯定是必然的。 像是安宴这样咸鱼的人都开始努力提升自己，并且到了一定的程度。如果顾维则还和以前一样，肯定是不配和安宴在一起的。他现在想要努力，想要让自己能够和安宴站在一起。原本在宿舍里绝不会看书的顾维则，都开始看书了。室友们还非常的惊讶，顾维则也算是他们学校的校草，这家伙整天也不沾花惹草的。甚至好几次和其他学校的联谊活动，顾维则吃完饭直接就走掉。 那些女学生，他连看都不多看一眼。要说在球场上，顾维则肯定是非常厉害的。可是……顾维则这个家伙又开始看书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篮球也不好玩了，只有看书能够拯救他吗？ 室友特别纳闷的询问陈汉林，“这家伙最近是怎么了？我就是觉得他不对劲儿，没想到已经不对劲儿到了这种程度。” “怎么不对劲儿了？”陈汉林笑着询问室友。 “你说顾维则究竟是哪里有毛病，也不谈女朋友。前几天还和我们一起打篮球，现在篮球也不打了，开始看书了？白瞎了长得这么好看的容貌。”室友吐槽似的说完这些话，陈汉林却说道，“人家这叫有目标有追求好不好？” “上了警校又不是一定能当警察，你想要当警察那还不得要好好学习才行？”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他的成绩也不算差啊。”室友很是古怪的说道，“而且现在距离毕业还有几年的时间，也不用现在就这么努力吧。” 陈汉林摇了摇头说道，“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而且谁给你们说他没有谈恋爱的？人家在谈恋爱好不好。”陈汉林说完之后，大家都用震惊地神色看向他。 “不是，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陈汉林没有弄懂，大家都这么看着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我之前也以为他在谈恋爱，搞了半天是个男生。”室友说完之后耸了耸肩膀，“你别告诉我，他的对象是那个男生啊。” “怎么可能。”陈汉林说道，“总而言之，反正他就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所以想要努力学习。”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刺激他呢？” “你想过一个从小成绩就要比你差的人，现在已经是学神的那种感觉吗？就是那种明明只能考上专科，现在却在顶级大学当学神。而自己却依旧是一个二本学校的学渣，那种感觉你感受过吗？” “卧槽，这么让人绝望的吗？”几个室友都凑了过来，“顶级大学是什么样的学校？你确定是顶级大学？菁华、京大那种顶级大学的学神？” “差不多吧，苏黎世大学的学神。” “这……”几位室友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黎世大学，他们或许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学校。但一听就是一所国外的学校。在他们的认知里，这种学校应该是挺好的学校。 “这，什么学校？” “还能是什么学校？欧洲顶级研究型大学之一呗，欧洲二十三所研究型高校联盟成员之一，就好像咱们国家的九校联盟一样。总而言之就是非常厉害的学校，更可怕的是，人家都要去参加物理学术会议了。” “谁这么牛逼啊？你确定是咱们则哥认识的人吗？” “说起来，这位大佬其实你们都知道。” “谁啊，我们可不认识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别乱说啊。” “嘿，你们不认识？”陈汉林听见室友们纷纷否认自己认识这位大佬的事情，冷笑着说道，“不是我打击你们，这位大佬去年只考上了专科的分数线，今年高考的最高分就是这位大佬。” “你是说……今年那个被键盘侠骂得出国留学高考状元？”室友倒吸一口凉气，“我记得你和则哥之前是一个学校的吧？” “你也认识那个猛人？” “当然认识，猛也是真的猛。”陈汉林啧啧称奇的说道，“顾维则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你觉得顾维则会不会受到刺激呢？” “我去，这个刺激大发了吧。我还看围脖说这位好像还是全额奖学金进入的那所大学，反正就是挺厉害的。” “所以咯……”陈汉林努努嘴说道，“你觉得顾维则应该怎么样？总不可能去打别人一顿吧，他只好自己努力呗。” “可是那位大佬学的不应该是警察的专业吧？就算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和那位大佬比啊，再说，奖学金这种东西太难得到了。咱们学校也不是没有学霸，只是没有那种学神厉害而已。则哥也学不过那些学霸啊，更别说那位学神了。”室友将自己代入了一下，这种事情的确是有些气人，但也仅仅只是气人而已。 让他们追上学神，别搞笑了。他们现在可能连学神的脚印都看不见了。 学神之所以是学神，就是因为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没有人会知道。这样的学神大佬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好了，我们还是不要讨论那种学神大佬了。”室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议论这种学神大佬，他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不是顾维则崩溃而是他要崩溃，想想他们考上警校都已经特别不容易了。人家学神大佬轻轻松松在一年的时间将自己的成绩提升到了接近满分，不应该就是满分的成绩，那作文扣掉的四分能算是分数吗？ 人家国外又不考什么作文。 “我是不太了解，为什么则哥现在才受到刺激。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一点，这都一学期要结束了吧？现在才受到刺激，早些时候就没有受到刺激吗？” “早些时候不是没有受到刺激，而是没有那么严重。”陈汉林叹息了一声，“最近顾维则知道人家似乎打算明年或者是后年就毕业，然后还要在国外就读硕士和博士之类的。并且人家在物理学术会议上还有一个什么实验报告会，据说是关于新能源的实验报告会，人家是做出成果的。” “卧槽！”室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道，“还真是做出了什么成果的？” “必须做出了成果的啊。”陈汉林夸张的说道，“这些事情可是顾维则从他妈嘴里知道的。你知道顾维则的妈妈和那位大佬的父母一起去看过人家吗？人家可真是特别厉害。” “难怪则哥现在这么努力的学习，我忽然有点理解则哥的心情了。”室友感慨着说道，“尽管这种别人家的学生听上去挺不可思议的，但是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心情会很复杂，而且父母一说道别人，就会提到别人家的孩子，这就特别的让人郁闷了。” “估计则哥的父母狠狠地教训了则哥一顿吧？” 第60节 “差不多。”陈汉林微微颔首说道，“所以他现在这么努力也都是因为那位大佬的关系啊。” “我的天啊，要我身边有这种大佬，我估计我会崩溃的。”其中一位室友叹息着说道，“想想看，这哪是什么别人家的孩子，这简直就是别人的妖孽啊！” “对对对，这哪是学神，简直就是妖孽。” 他们在这里说话这么久的时间，顾维则似乎依旧还在看自己的书，根本就没有说话。也不管陈汉林究竟在说他和安宴的什么话。 “行了，行了，马上就要体能测试了，你们准备得如何？” “还行吧，不过体能测试一直都是则哥的强项啊。”说着室友顺便就询问了顾维则一句，“则哥，你准备得如何了？” “还行吧。”顾维则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反正也不会太差就是了。” “说实话，之前我还挺羡慕则哥长得挺帅的。现在我突然就不羡慕了，我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则哥没有找女朋友吧？” “咳咳。”陈汉林轻轻咳嗽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倒也不是如此，反正情况是有些复杂的。”陈汉林说完之后，挥了挥手，“你们也别聚在这里了，有什么事情就去做什么事情去吧。” ………… 安宴研究湍流的时候果然会涉及到n-s方程，如果想要写这方面的论文，必然是要计算n-s方程的。 安宴只得开始研究n-s方程，而这个方程式是一个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在现在求解的思路下，根本不可能有进展和突破。安宴盯着这个方程看了许久的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过了许久的时间，摇了摇头，心中想着算了。反正现在他也是做不出来的，这个东西等学术会议完了之后，他在继续尝试着做一下。 马上就要进行学术会议了，教授那边也在询问他对于学术报告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并让他一定要做好准备。否则，丢人可就丢得太大了一些。安宴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他在进行紧张的复盘。如果什么地方有错误，他现在就得找到。否则到了学术报告上在出现错误，那就特别的丢人了。 这段时间，柳珊也给安宴打了电话过去，询问安宴什么时候能够回家。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如果安宴不能回家，确实是有点儿不太地道。 但是安宴确实不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因为学术会议是在一月中旬举行，但是具体时间教授还没有告诉安宴。他们下榻的酒店，自然是斯坦福大学那边准备。但机票以及行程的规划都是需要安宴来进行安排的，再加上他大概是要将教授送上回日内瓦的飞机之后，才能够坐上返回华国的飞机。 所以具体时间，安宴也不敢保证。 他只能支支吾吾的说在春节之前，一定能够回家。过了春节就是2012年了，又是新的一年。安宴感觉自己今年过得还是挺充实的，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安宴就挂掉了电话，继续自己的研究。 惹得柳珊给安志说了许久的话，说什么儿子大了，不想和他说话了。又是儿子似乎不太在意他们这些大人的意见了，等等之类的话。还让安志安慰了柳珊许久，柳珊这才好了起来。 眼看着一月中旬转眼便到了，冬天的苏黎世依旧还是有些寒冷的，尤其是这种最寒冷的天气。安宴在公寓里拿着电话打给教授，昨天他已经提前订好了前往丑国的机票，斯坦福大学那边他也几乎是衔接好了，并且已经询问了他们下榻酒店的地址。 只需要教授这边确定好时间就行了，于是清晨起床的安宴给教授打了电话过去，询问教授确定好时间没有。 电话打通之后，教授疲惫的声音传到了安宴的耳朵里，“喂，安？” “教授，早上好。”安宴说话的声音有些轻，教授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教授您确定好了时间吗？我行程已经安排好了，和斯坦福大学那边的人员差不多也衔接好了。您看什么时候有空出发？” “你不是机票都已经订好了吗？” “因为不知道您究竟什么时候出发，我只好看了当天的机票。等您订好时间之后我立马就买好机票。” “明天早晨吧。”教授说完之后，又询问安宴最近自己在做的事情，“安，你的流场研究得如何了？” “如您所想，研究流场必定是要首先研究湍流的，而湍流又涉及到了n-s方程，我现在对于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好的思路，教授您看如果这个流场行不通，我能换成其他的论文吗？” “当然可以，安，你记住只要你喜欢，想要换什么样的论文都是你自己说了算。” “教授，谢谢您！”安宴挂掉电话，松了一口气。 打开公寓的大门，来到陈涛他们的公寓。现在陈涛和刘松已经习惯了安宴时不时来串个门这种习惯。仿佛他们公寓是三个人的公寓，而不是两个人的公寓似的。 陈涛头也不抬一下便说道，“来了？” 安宴轻轻地恩了一声，蹑手蹑脚地靠近刘松。发现这家伙对着草稿纸发呆，草稿纸上写满了公式。安宴啧了一声，刘松仿佛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继续思考着。安宴也没有打扰刘松，转身来到了陈涛的面前，“你们研究到什么地步了？” “还是老样子。”陈涛摇着头说道，“对了，我准备回国了，之前你不是说给教授请假吗？” “对啊，怎么，你也请假了？”安宴看着陈涛的草稿，心不在焉的说道，“你也准备三月底在来上学吗？” “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吧，我给教授说孪生素数的猜想我可能需要久一点的时间。” “教授怎么说的。” “让我放弃孪生素数猜想。”陈涛揉了揉眉心，“课题组就我和刘松两个人。” “这么惨的吗？”安宴想到了自己之前做石墨烯实验的时候，也是只有自己一个人。难道是杰西教授的其他学生都拒绝做这个课题吗？ “是其他的学生不愿意做这个课题吗？” “那倒不是。”陈涛摇了摇头说道，“他们都有自己的课题，我们数学课题一两个人做完全是可以的，就是这个太困难了，根本就做不了。”陈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安宴，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能有什么想法，这方面我本身接触就很少。就看你们做过几次，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法，你们也不用考虑我的感受，你们觉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的意思是，你那边的流场做得如何了？” “不行，我准备换一个课题了。至少我现在研究流场就是在自寻死路。”说道这里安宴就觉得有点儿心塞，他现在果然不适合研究什么流场之内的东西。那些都太过复杂了，以他现在的这点可怜的流体力学基础。大概是真的不能研究出来什么，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在这上面继续纠缠下去。 “唔……”陈涛看着草稿纸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安宴，既然你那边的课题做不出来，不如……” “不如什么？”安宴愣愣地看向陈涛，“你不会是想要让我加入你们课题组吧？我是学物理的好吗？如果是拓扑学、线性积分等等，我都可以和你们一起做，但这玩意儿是数论啊。你觉得我和你们一起做，教授会同意吗？” “你不去问问怎么知道教授不同意呢？反正我们也就琢磨这一阵子，要是还不行，我们也会放弃的。”陈涛说道，“你找个时间问问教授，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做孪生素数这个课题。” “那行吧，我明天坐飞机的时候问问教授。如果教授不同意，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我明白的。”陈涛冲着安宴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是觉得如果能加上你，或许我们就能成功也说不定。” 安宴捂着自己的脸也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孪生素数猜想啊。他根本就不敢想，这么困难的猜想，陈涛、刘松和他就想要做出来。基本上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但是没有办法。陈涛已经叫他了，说实在的，他也想要试试。如果孪生素数都能够解出来，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在n-s方程上面做出一些突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呢？ 第二天他和教授登上飞机，看见教授现在还没想要睡觉，他急忙说道，“教授关于论文的事情，我想和您说一声。” “哦？”教授正拿着一张报纸在看着，他放下手中的报纸询问安宴，“你选好课题了？” “就是杰西教授的学生邀请我一同参与孪生素数的课题组，教授您看？”安宴有些心虚，眼睛一直在往其他的地方看着。他是害怕万一教授发怒了怎么办。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教授还真没有发怒，只是淡定的说道，“孪生素数的课题组么？” “就是那两个华国人组建的课题组对吧？”这段时间本森教授也有听杰西教授说起过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两个课题组的学生竟然还想要拐带自己的学生去参加这种几乎是不可能做出来的课题组。 “安，你是不是对量子力学有什么意见？” “没，没有啊！”安宴眨巴了一下眼睛，果然教授生气了吗？ “那么，为什么你一直不做和量子力学有关的课题呢？哪怕是一个简单的量子场论也挺好的啊。” “教授我……”安宴张了张嘴说道，“我其实是想做一个其他课题之后，在做量子场论的课题。您也知道，我在量子力学上，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习，所以……”安宴的眼神依旧不敢看向教授，而教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安宴的话，的确是这个道理。 既然学生现在不想做量子场论的课题，那么他想做什么课题都让他自己去做吧。而且这个孪生素数的课题，一听就是不可能会成功的课题组。即便是再加上一个安宴也是无济于事的。 于是教授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去做这个课题，我可以给你半年的时间去做这个课题，如果半年之后还是没有做出来。也就是暑假之后，你还是没有做出来，我会给你安排一个课题组。” “谢谢教授。”安宴心一下子就松了许多，既然教授没有拒绝他的提议，那么他自然可以大胆的和陈涛以及刘松一起做这个课题。回到华国好之后，他还得找陈涛好好的聊一聊才行。 至于教授交给他的事情，他准备在过年之后在做。过年期间，大家都要走亲戚，估计也没有谁会腾出时间来面试。而他也不可能腾出时间面试。毕竟安宴今年还得回自己父亲的老家呢，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转过头发现教授依旧还在看报纸。 他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脑子里还浮现着实验报告的各种细节，到达加州的时候安宴还睡得迷迷糊糊的。 教授叫醒了安宴，和他一同前往斯坦福大学。 斯坦福大学，全名小利兰·斯坦福大学。位于美国加州旧金山湾区南部帕罗奥多市境内，临近著名高科技园区硅谷，与旧金山北湾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共同构成了丑国西部的学术中心。1 而斯坦福大学，尤其是物理学在全球排名第二位，常年与麻省理工学院争夺第一的位置。 故而此次物理学大会在斯坦福大学召开倒也说得过去。一路上，安宴都有些仄仄的，大概是因为睡得有些久的缘故。到达斯坦福大学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时分了，安宴打了一个呵欠，看向矗立在他面前的校门，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到了斯坦福大学了吗？安宴在心中想着，他倒是向往斯坦福大学，而是因为要做学术报告的这件事情，看见斯坦福大学的校门，他就已经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了。 第81章 凌乱 接下来, 实验报告他应该怎么做学术报告呢？这还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再加上他现在来到了斯坦福大学。这个物理学全球排名第二，虽然还比不上麻省理工学院, 但也差不多是世界大学物理学顶级的存在。 苏黎世大学在物理学方面虽然还不错，但距离斯坦福大学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 迎接他们的是一位物理学的教授, 他就站在斯坦福校门不远处。看见教授和安宴马上就要进入校门, 迎上前去说道, “哟，本森这么快就到斯坦福了？我还以为你会在过几天的时间才到呢。” 教授微微一笑，“老伙计，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变化。”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那位教授满头银发，但却精神抖擞, 他微笑着说道，“你也是, 许久不见，你也没有什么变化。” 随后本森教授给安宴介绍着说道，“这位是斯坦福大学物理系的潘西教授，主要研究的是高能物理学以及量子电动力学。” “量子电动力学？”安宴倒吸一口凉气, 量子电动力学究竟有多困难。只要看过一些关于量子电动力学的文献资料就知道，这玩意儿, 根本不是一般的人，不甚至是一般的教授能够研究的。 “潘西教授您好。” 潘西教授盯着安宴打量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发现这位学生似乎和往常与本森教授前来的学生有些不太一样。他记得以前本森教授带来的学生是一位白种人，而今年带来的学生竟然是一位黄种人。当然他对人种和肤色并没有什么偏见，他只是特别好奇为什么今年本森教授会换一个学生，仅此而已。 “我说老伙计, 我记得去年你开会的时候带的学生可不是这个。”潘西教授又好奇地打量了安宴许久之后，这才说道，“当然，我并不是对你这位学生有什么意见，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会选择这位学生呢？” “你不知道？”本森教授诧异地看向眼前这位教授说道，“我这位学生正在研究石墨烯。” “石墨烯？”潘西教授眨巴了一下眼睛，眼前这个小男孩看上去似乎只有十多岁的模样，就这研究石墨烯？是他太飘了还是自己拿不动刀了？连这么小的小孩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吗？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但是他猛然想了起来，前阵子关于石墨烯突破的实验确实挺火的，而且能够进行多次的重复实验。难道说眼前这个小男孩就是那个做出石墨烯的学生？ 这不太可能吧？ 这么小的小男孩，真的能做出石墨烯来？ “老伙计，你不会告诉我做出石墨烯的人是……”说着潘西教授的眼睛转向了安宴，“这是真实的吗？” “当然，我的朋友这一定是非常真实的。这个实验一直都是他在处理，不用怀疑，他就是做出了石墨烯的突破。” “我听说会有学术报告会？” “是，潘西教授。”安宴毕恭毕敬的说着，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潘西教授的神色，他发现潘西教授似乎正在含笑盯着他看。安宴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心中想着，看来这次的学术报告会不太简单啊，就这会儿功夫已经引起了一位教授的注意。在来几位教授，安宴恐怕就得崩溃了。 要知道，这些教授谁不是在专业领域的大牛。这又是他第一次做学术报告，想想，安宴就觉得有点害怕的感觉。他努力的吞咽着自己的唾液，喉头滚动。手微微地捏成拳，手心上全都是汗水。 “小伙子，不用这么紧张。”潘西教授看见了安宴紧张的神情说道，“只要你的实验报告和学术报告会上说的东西没有出现太大的差别，也不可能会有人挑刺的。毕竟你的实验已经做了许多次的重复实验都是成功的，事实比任何话都有说服力。” “谢谢潘西教授。”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能够在石墨烯上面有突破的。” “就……偶然的一次发现而已。” “潘西教授是爱德华兹实验室的高级研究员之一。”本森教授介绍道，“虽然没有涉足石墨烯，但石墨烯在爱德华兹实验室也是正在研究的一个重点项目。在石墨烯这一块儿，潘西教授还是挺有发言权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尽管问潘西教授。” 潘西教授笑着说道，“原来你在这里给我挖坑呢，放心吧，我要是知道的，你这个学生来问我，我肯定会告诉他的。” “不过本森，我特别遗憾的告诉你，因为物理学术会议还没有开始的原因，所以你们下榻的酒店是在斯坦福大学外的。”潘西教授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情，你的助理没有告诉你吗？” “你看我像是来斯坦福住宿的吗？”本森教授又反问了这么一句话，这个时候潘西教授打量着本森教授和他的学生，这才发现两人的模样似乎并不像是来住宿的。两人两手空空，仿佛是来参观斯坦福校园的。 第61节 潘西教授打量了本森教授许久，“你是来带着你的学生参观斯坦福大学的吗？” “没错。”本森教授微微点头说道，“带他来感受一下全球大学中物理学学术排名第二的学校的氛围。” 潘西教授笑了笑，嘟囔着说道，“除了麻省理工，我们斯坦福在物理学这方面还真没有怕过谁呢。” “是吗？”本森教授听见潘西教授这么说，忍不住出声说道，“那么请问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普林斯顿大学呢？” 这两所大学在学术上面直追斯坦福大学，排名第三名和第四名，并且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几乎年年都是全球排名第一。数理不分家，要说普林斯顿大学在综合实力上还是非常强劲的。又是一个纯学术研究型的学校，许多能够赚钱的学科普林斯顿全都没有设置。但普林斯顿大学依旧还是全丑乃至全球最顶尖的学府之一。 当然在华国论及出名程度，当然是哈佛大学。可惜的是，哈佛大学在理科类几乎都是排名非常后面，而文史类虽然比如说像是法学等等全球排名第一，但还有一个耶鲁大学在后面追赶。 理工科的学校丑国主要还是包括麻省理工学院在内的几所高校才是全球排名最顶尖的学校。 本森教授的话让潘西教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管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也好，还是普林斯顿大学也好。在全球理科类上都是顶尖的大学，可以说斯坦福在数学上面与两所大学还差劲儿些。 目前有许多诺奖得主都是在普林斯顿执教，其实斯坦福的诺奖得主执教已经很少了。走的走，去其他学校的去其他学校。 当然斯坦福能够在大学物理学术这块儿能有如今的名声也不可能是浪得虚名的。 毕竟是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称之为西部学术中心的地方，如果真的这么差劲儿，也不可能会有现在的地位。 “好了，我们就是随便地走一走罢了，潘西，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吗？比如说爱德华兹实验室那边？” “你不说我还给忘记了，爱德华兹实验室那边还有些事情。”潘西教授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随后又说道，“对了，康斯坦丁教授已经到了斯坦福大学，和你们一样，正在斯坦福大学闲逛。如果运气足够好，你们或许还可以见到他。” 康斯坦丁？安宴愣了一下，这位不就是发现石墨烯而且因为石墨烯在去年，不，应该说是前年也就是2010年的时候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那位教授吗？他这么早也到了斯坦福大学。像是这种诺奖大佬不是应该最后才姗姗来迟吗？ “他对你学生的突破倒是挺感兴趣的。”潘西教授这话明显是对着本森教授说的，“如果能够遇见他，说不定还能够聊一些有趣的事情。” 说完潘西教授直接走掉了，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安宴听见康斯坦丁教授也在斯坦福大学里，他这不是激动，而是脸色有些难看，真害怕那位教授上来驳斥他将石墨烯搞得乱七八糟的。苏黎世大学和曼彻斯特大学也是有一定的联系和校方合作的。 并且是非常紧密的，但是这个实验成果出来之后，安宴和本森教授都没有询问康斯坦丁教授的意见。 这位教授在物理学上也是顶级大牛级别的人物，毕竟是获得过诺奖的大佬。 其实这些大佬什么时候前来斯坦福大学，斯坦福大学的人也是说不好的。毕竟大佬还是挺随性的，不巧这位才获得诺奖没有多久的大佬这么早就到了斯坦福大学，比本森教授和安宴还要早来一天。 带着忐忑的心情，安宴和教授一起在斯坦福大学闲逛。 能看出来，教授来了斯坦福大学许多次，对于各种景点了若指掌。一边给安宴介绍，一边看向景点。 而安宴这个时候哪有什么心情看什么景点，他满心都是要是那位康斯坦丁教授如果不认同他的观点他应该说些什么？毕竟人家是发现石墨烯的教授，可以说在石墨烯这个领域上有绝对的话语权。至于自己，也就是个大一的学生而已。如果人家说这个实验不太行，那么他实验做出来的结果，可不就被白费了？ 现在也就是安宴慌了神而已，如果康斯坦丁教授真要说这样的话，早就说了还会等到现在吗？肯定是不会的。 所以他现在的行为叫做杞人忧天。 教授看着安宴有些惨白的脸色，摇着头说道，“安，你在担心康斯坦丁教授吗？” “我见过他几次，他是一个较为温和的人，不会因为你研究石墨烯，就会和你生气的。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晚辈，我想他不会是一个和晚辈如此置气的人。” “我似乎听见有人在议论我？”带着一些口音的英语从背后传来，安宴转过身，看见一个胖胖高高的男人向着他和本森教授走了过来。他笑着说道，“本森教授许久不见，这边是安对吧？” “我是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沃肖洛夫。”来人自我介绍着说道，“你做的石墨烯实验我也看了，并且重复了好几次的实验，请你不用怀疑自己的专业。你的实验做得非常棒，如果我能有你这么棒的想法，说不定在过几年的时间石墨烯应用在各种科技上是可以实现的。当然，如果你也能够再次做出突破，将石墨烯应用在各种高科技上，我相信，你一定也是可以获得诺奖的。” “谢谢您，康斯坦丁教授。”安宴松了一口气，看来原主并不反感他的实验。 “关于石墨烯，我还有一些事情想和你交流一下。”康斯坦丁看向本森教授，“不过本森教授在，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本森教授是一位量子力学教授……” “咳咳。”本森教授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一位教授只想和自己的学生说话，连他这个当教授的，都不能在一旁听着。怎么感觉有点儿像是这位康斯坦丁教授想要挖自己墙角的感觉？ 不过看着康斯坦丁的眼神，本森教授也不好说什么。 “我先去前面的小花园逛一逛，安，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尽情地询问康斯坦丁。”本森教授冷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康斯坦丁是想要挖墙脚。不过，即便是如此，本森教授依旧还是直接去了小花园。这里本身就地处偏僻，阳光明媚，又有一座外人很难知道的小花园。还真是一个适合挖墙角的地方。 但是本身教授琢磨了一下，安本身在石墨烯上面就能够有更大的突破。如果让他跟着康斯坦丁教授学习，说不定还真会获得诺奖。作为安宴的教授，他当然是希望自己这位天赋出众的弟子能够有更好的前途。 “你对石墨烯似乎很有兴趣啊。”康斯坦丁教授饶有兴趣地询问安宴，“你是想要在石墨烯上面继续做出一些突破是吗？” “没错。”安宴点头，“教授，我的确是想要在石墨烯上面继续做出一些突破。我感觉，距离石墨烯运用在科技上，只差那么一点点。但就是这么一点点，我始终还是没有想明白。” “看来你遇见了困惑的事情。”康斯坦丁坐在石凳上，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说道，“我们坐下聊吧。” “这，不太好吧？”康斯坦丁教授当然是可以坐下的，但是自己坐下会不会有点儿不太像样？毕竟对面的是诺奖大佬，而自己还是一个大一的学生。 “没关系，做吧，你已经远远超出了大学生的范畴。至少，我带的研究生要是能有你一半聪明，石墨烯可就没有你的份儿了。”康斯坦丁教授看似说笑似的说着这句话。但似乎又有很深的含义安宴还没有参悟透。 勉强坐下之后，安宴说道，“我最近一直在模拟实验数据，也就是这个实验之后的下一个实验。但我总感觉还是差了一些。” “差了什么？”康斯坦丁教授也好奇地看向安宴，“实验数据吗？” “不，应该是数值的问题。理想中的数值和我模拟计算出来的实验数值不太一样，当然，教授我也知道如果纯粹是靠模拟和计算肯定是不行的。这就是我的一种感觉，就是第六感……” “安，我懂你的意思。”康斯坦丁说道，“你认为接下来的实验很有可能是欠缺了一些数值，而这些数值是你计算不出来的。所以，整个实验或许面临失败对吗？” “就是这样。”安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我原本想要让你加入曼彻斯特大学的。”康斯坦丁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在苏黎世大学就读的是本科，只要一毕业我准备给你发一封曼彻斯特大学的offer，在我这里继续进行石墨烯的研究。” “啊！”安宴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想到诺奖大佬竟然这么看重自己，给他发offer，让他去曼彻斯特大学，在他的名下就读研究生女。这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看着安宴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教授笑着说道，“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 “改……改主意了？”尽管知道这是教授自己决定的事情，不过安宴还是有些失落。能在诺奖大佬的手下研究，尤其是这位诺奖大佬本身就是研究出石墨烯的大佬。对于石墨烯性能的了解肯定是非常强的。 至少自己现在肯定是比不过这位诺奖大佬的。 “我觉得，其实你更适合去学习数学物理学。”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安，如果你需要推荐，可以来找我。而且，我也可以给你引荐几位教授。都是数学物理学上非常专业的教授。” 这……跨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他怎么就适合去学习数学物理学了？ “比如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我认识一位教授。我和他曾经在物理学学术会议上遇见过几次，他在数学和物理学上都颇有建树。”说道这里的时候，康斯坦丁停顿了一下，“我相信如果你在他手下学习数学物理学，你所困惑的事情或许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可是……” “安，我觉得我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你仔细想一想，你想要先做模拟数据的实验，然后在进行实验。是不是需要运用大量的计算，我知道你的数学一直很不错。如果你学习数学物理学，相当于数学和物理学都已经学习了。以后不管你出来是研究数学也好，还是物理学也好。都是可以的……”康斯坦丁教授说这番话其实并非是现在才想出来的。 而是他在看安宴的实验报告时就有这种感觉，这个名叫安的人，在数学和物理学上都有极高的天赋。 为什么不去学习数学物理学呢？数学和物理本身就是分不开的，尽管有些计算还是有差别，但是本身差别就不是特别大。 比如说这位安的教授研究的希尔伯特空间，说白一点，就是在特定的拓扑学空间中进行计算。 拓扑学可不就是数学的经典学说之一吗？ 数学都学不好，还学生们物理？这不是闹着玩吗？只要数学学得好，还怕玩不转物理？比如说爱德华·威腾，一位被m理论耽误的数学家。 作为顶级的物理学家，爱德华·威腾似乎也验证了数学能够学到顶级的地步，物理学差不多也就是顶级的地步了。 只是一般人都不可能在数学和物理学同时拥有长足的进步，主要还是因为普通人的精力有限。但是有天赋的人就不太一样了，像是安宴这样的学生去学习数学物理学，相信将来在学术界一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康斯坦丁教授……”安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康斯坦丁说道，“即便是我不说，本森教授也会给你写推荐信，让你去加州大学或者是普林斯顿大学的。” “可是……”安宴没有想通为什么他一定要进入这些顶级名校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呢？在苏黎世大学不好吗？其实苏黎世大学也不差啊。 “不一样。”康斯坦丁摇摇头说道，“不管是学术氛围还是教授都不一样，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斯坦福大学物理系的学术会在全球排名第二。我之前也没有能够想通，现在我倒是觉得有些道理，你还是需要在这里感受才能够知道。” “你的数学底子本身就非常好，再加上物理学上也有天赋。这次学术报告会之后，相信不管是加州大学也好还是普林斯顿大学也好，他们都会非常乐意你去他们那边读书。到时候，他们发了offer过去，就该你自己做出选择了。”康斯坦丁耸了耸肩膀，“虽然我有时候看不惯本森那副模样，可我不得不说，本森对你特别好。大概是因为你实在是太有天赋的原因吧。” “……”安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捂着自己的脸，有些说不出话来。 “安，我非常期待你能够突破石墨烯的限制，将石墨烯运用在高科技上。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康斯坦丁教授说完之后，冲着安宴笑了笑，随后便转身走掉。 留下安宴一个人，还在风中凌乱。 第82章 做决定 这些事情本森教授从来没有和安宴说过, 但是康斯坦丁相信本森和自己一样。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有这么一个学生，绝对不会看着这位这么有天赋的学生, 在学校里浪费自己的天赋。 肯定是会让他去更好的地方汲取更多的学术知识，说不定还能够教出一位诺奖甚至是影响全球的学术大佬出来。 那才是教授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尽管有时候教授们也会有些私欲。但是不妨碍他们欣赏一位天赋具佳的学生, 并且为他找到更好的出路。而安宴就是这样的一个学生, 本森教授原本是想要留安宴在苏黎世大学硕博连读的。 但是后来转念一想，觉得这样的学生留在苏黎世大学有些太可惜了。他应该去一个学术氛围更加浓厚的地方，汲取更多的知识。本森教授打定主意，等安宴毕业之后，就写一封推荐信。他相信，在此之前。学术氛围更加浓厚的学校, 肯定会给安宴发来offer。因为，安宴是值得这封offer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比自己的这位学生更值得这些学术氛围更加浓厚的学校发来的offer。 本森教授虽然远在欧洲, 但是与丑国诸多学校的教授都是有些私交的。写一封推荐信倒是并不为难，只是本森教授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和他互看不顺眼的康斯坦丁也愿意给安宴写推荐。要知道一位诺奖得主的推荐信究竟有多么难以拿到手，而拿到手之后的分量也是非常重的。 如果能够拿到一位诺奖得主的推荐信，可以说安宴在丑国的任何一所学校都是可以挑挑拣拣一下。 即便是麻省理工和斯坦福以及加州大学, 他都可以在想想，自己究竟去什么学校更好。 而不是像某些拿到offer之后就要立刻答应的学生, 生怕学校反悔似的。 “安，你和康斯坦丁那个家伙说得如何？”本森教授看见安宴还在惊讶中, 想着难道刚才康斯坦丁还真挖墙角了？他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认为安宴完全没有必要去曼彻斯特大学就读研究生。 “还，还行吧？” “那家伙让你去曼彻斯特大学了？”教授说话特别的直接。 安宴摇了摇头说道，“他说如果我想要进入加州大学或者是麻省理工学院, 他都可以给我写一封推荐信。” “这家伙能有这么善良？”本森教授一时之间没有琢磨透，这个康斯坦丁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教授，您也觉得我应该在丑国来读书吗？”安宴特别诚恳的看向自己的教授。 本森教授沉默了良久，这才叹息着说道，“这件事情我本来是打算你在毕业的时候告诉你的，我在加州大学、麻省理工学院以及普林斯顿大学和斯坦福都有认识的教授。如果你选择好了接下来要在什么学校继续读研，我可以给你写一封推荐信。至于offer的事情，安，我相信这几个学校会给你发offer过来的，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几所顶级大学中，选一所你觉得可以就读的学校。” “可是教授，我就想在苏黎世大学就读研究生不行吗？”安宴小心翼翼地看向本森教授，生怕教授还会生气似的。 “你想要读苏黎世大学，但我们还不收呢！你以为苏黎世大学是什么地方，没门！就在这几所大学里选择就好。”说完教授气呼呼地直接走掉了。 留下安宴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是非常感激教授的，因为教授已经给他规划好了更好的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父母担心你有什么事情，提前就给你规划好了似的。但说实话，他觉得即便是留在苏黎世大学也没有什么事。 为什么一定要去最顶级的大学呢？要说苏黎世大学在全球的排名也不低，只是没有这些顶级大学排名这么高罢了。 挠着头，安宴特别迷茫地看向前方。随后又坐在石凳上，用手托着自己的腮帮。想着事情，这次他真的是拿不定主意了，而且也不好和自己的父母说这件事情。至于顾维则，还是算了吧，如果他将这件事情告诉顾维则，相信顾维则的答案很简单——让他回到国内读书。既然他都已经去了国外读书，还回国读书做什么？如果他没有出国读书，那么他可能还真会留在国内读书。 但是他都已经出国这么久了，还回国内读研究生，这不是相当于告诉那些还想要暗搓搓的整他的人你们快来整我，快看，我都回国读书了。 所以安宴在没有博士毕业之前，是不会回国的。但是教授这番话说得，似乎必须要让他去一个更好的平台才能有更好的发展似的。他其实是想对教授说，他一定要去更好的平台，也不一定要去更好的平台才会有更好的发展。 可惜的是，教授一定不会听他的，而是会给他说，必须要去更好的平台才能有更好的发展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安宴也是没有办法，算了这件事情恐怕现在怎么给教授说，教授也是不会听的。倒不如等到教授平息一段时间之后，在和教授商量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有转机了呢？得到了康斯坦丁的肯定，安宴的心已经放松了许多。至少不会像是之前那么害怕了。毕竟连制作出石墨烯的教授都已经承认他做的实验很不错，那么其他人想来也不会太为难他。 第62节 左看看，右瞧瞧。发现这条小径已经没有人在继续走路，安宴也就直接离开了这条小径。回到下榻的酒店时，似乎教授已经回到了房间。此时此刻，恐怕教授也不想看见他。虽说是教授想要他去更好的学术氛围的学校继续学习，但是看见他还是会心塞满满。 如果不是他太优秀，教授也不可能让他去更好到学校学习。 所以现在教授不想看见他，安宴也非常懂事儿，他没有去找教授。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观看别人是如何做学术报告会的。 一边看一边想着，倒是自己上台时，一定不要慌神。他做的学术报告会，台下全是知名教授，诺奖大佬等等之类的顶牛。当然，安宴也不确定究竟会有多少大佬会来听他的学术报告会。这种东西，还是要看大佬兴趣的。 这是他最近才发现的，如果大佬没有兴趣，根本就不会来听你的学术报告会。像他这样的学生，做学术报告会，大部分都是一些没什么名气的教授和一些想要找出他毛病的学生前来听讲。 至于那种成名已久的教授，根本就不会去听他的学术报告会。 当然，如果康斯坦丁教授会在现场那就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了。其他的大佬在不在不重要，但若是康斯坦丁教授不在，安宴还是会有些失落的。毕竟康斯坦丁教授是将石墨烯发现的教授。 看了好一会儿学术报告会的视频之后，安宴迷迷糊糊地睡了下去。 ………… 清晨的阳光照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机场上，来自京大的陈文教授和李波教授前往斯坦福大学。他们算是来得比较早的亚洲教授，其余学校的教授尤其是霓虹国的教授，大概要等到开幕那天才会到达。从今天开始算起，距离开幕还有三天的时间。 李波教授看着旁边的陈文教授说道，“这次的物理学术会议你准备报告了吗？” “组委会就是邀请我参加，也没说让我准备学术报告会。” “你学生呢？” “有一个45分钟的流体力学报告会。”陈文教授笑了笑说道，“和那位去年刚进入大学就一鸣惊人的高考状元相比，我觉得我那个博士生简直就是……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行了吧，你就别得瑟了。那个高考状元是歪打正着将石墨烯做出了成果，至于你的学生那可真是稳扎稳打出的成果，这能比吗？反正我是觉得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稳扎稳打呢？要我说，这个世界上天才还真不算少。想当初那会儿我在丑国读书的时候，我一同学可不就是二十一岁就已经博士毕业了么？那个时候我还在攻读研究生呢。” “你说的，也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吧。” “没错，不过那位的学术报告会我肯定是要听一听的。而且说不定在学术报告会之前就能够遇见。” “哦？”李波教授挑动眉头，“为什么这么笃定一定能够遇见。” “我打听了一下，我们下榻的酒店和苏黎世大学来的人下榻的酒店是一个酒店。你说，是不是可能有机会遇见？” “那倒还真有可能。”李波微微点头说道，“我还是非常期待他的学术报告会的，我发现他的报告会和之前的实验报告有些不太相同。涉及到的数学内容，比单纯的石墨烯研究多了不少。” “谁知道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呢？”陈文教授笑了笑，“反正我是猜不透他的想法，也不想要去猜测他的想法。” “唔……”李波教授跟着陈文教授笑了一下，“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想要偶遇一下这位高考状元。总觉得我们京大亏大了，你认为呢？” “不用觉得，就是挺亏的。如果这娃要是来我们京大，我们京大怎么可能任由那些键盘侠这么攻击他。”这倒不是他在说笑，京大作为华国唯二最顶级的学府，一向是非常强势的。别说是键盘侠，就算是校内的学生有意见，在学校没有过错的情况下。学校依旧不会低头，爱读不读，不读就滚！ 光是京大这个名字，在华国就是金字招牌。能够进入京大，也就是相当于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接触到全球级别的名校，甚至还有可能会出国留学。如果成绩在好一些，甚至可以直接当交换生，留在国外。 华国还是吃了发展晚的亏，现在京大的全球排名虽然一直在上升。但是距离全球最顶级的大学还是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的，比如说京大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某位教授是获得过诺奖或者是菲尔茨奖的。 所以，京大虽然在全球排名看上去挺高的，但是和这些底蕴深厚的大学比起来，还是要差劲儿许多。 坐在车上，陈文一直在思考。难道是华国人太笨，不能获得诺奖或者是菲尔茨奖？不，甚至他都不应该有这个念头。那些华裔获奖者呢？他们都是华国人，还是因为华国是追赶者，距离前面发达国家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等华国什么时候能有几个诺奖得主和菲尔茨奖得主之后，相信凭借华国的实力，大学站在第一梯队都是妥妥的。 只是如果想要让华国的学术站在第一梯队，甚至和丑国平起平坐，需要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究竟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我说老陈，你在想什么呢？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琢磨着。怎么，什么事情让你琢磨得这么起劲儿？” “老李。”陈文无奈地叹息着说道，“你说咱们国家什么时候能够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理科类诺奖得主和菲尔茨奖得主？” “这个啊。”李波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看天命吧，究竟能不能得到，谁知道呢？说不定明年就有人得到了，说不定在等几十年才能有人得到。这件事情，说不准的。” “老陈啊，我觉得这种看天命的事情，急是急不得的，没准你在有生之年还能够带出一个诺奖得主呢？” “得了吧，就我那些学生。我宁愿相信那个在苏黎世大学就读的安什么来着能够得到诺奖，也不相信他们能够得到诺奖。” “也不用这么贬低你的学生，说实话，他们还是挺不错的。我经常看见，在物理学方面，他们还是挺有自己的想法的。这样有想法的学生可不多见，就比如说你那个非要研究流体力学的学生，我就觉得很不错。” “问题是你觉得不错有什么用，研究了这么长的时间，连一点儿突破都没有。” “怎么，你还想人家解开n-s方程啊？那可是极限偏微分方程的一种，要不让他连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一起解开好不好？” “我倒是想，但是他们能解开吗？” “那不就得了，明知道人家解不开，还给人家出什么难题呢？慢慢来嘛，总有一天这些物理难题都是会解开的。”李波说完之后，开始闭目养神，留下陈文一个人在车内惆怅着。 到达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变得有些黑了。 两人拿好了自己的门牌号之后，就看见一个小男孩从房间里走出来。这小男孩看上去倒像是东方面孔。 李波自然地冲着他打了一个招呼，小男孩也回了一声。 随后李波询问道，“你是华国人吗？看上去你的面孔是偏亚洲的。” “对，我是华国人。”小男孩点点头，看向两人说道，“你们是？” “哦，我们是京大，来参加斯坦福大学的物理学术会议。” “你们也是来参加学术会议的？” 陈文和李波对视一眼，要不要这么巧，也是来参加学会会议的？还这么年轻？难道是…… 李波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就是安宴吗？” “对，我是安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陈文笑着说道，“你这么年轻，又对我们说也是来参加学术会议的，我猜你一定是今年受邀参加学术会议最小的那个华国人。” 安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他还真没有想到自己在国内都这么有名了。 “那什么，我正准备去吃饭，两位教授要一起去吗？”他乡遇见自己人，虽然是两位教授，但是安宴一下子就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所以想要邀请两位教授一起去吃饭，李波笑着说道，“不必了，我们刚才上来之前就已经吃过了。” “对了，我听说你是本森教授的学生对吧？” “是。”安宴点头，“两位教授认识本森教授吗？” “当然，我们和苏黎世大学还是有很多合作的。之前是准备合作研究石墨烯的，不过因为一些事情，合作终止。没想到被你给研究出来，好小子有你的。”李波冲着安宴竖起大拇指，“怎么样，打算在苏黎世大学继续读书吗？” “啊？”安宴愣了一下没有弄懂李波想要说什么。 “其实我觉得以你的程度完成可以胜任研究生这个学位，如果你想要就读斯坦福大学或者是麻省理工学院我都可以给你写推荐信。当然如果你想回国，京大是非常欢迎你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其他的都是客套话。什么推荐信什么的，不存在。主要是内容是想要回国吗？京大等着你！ 安宴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波的话。虽然是他乡遇见国人，但是见第一面就说这种话，是不是也太扯了一点儿？ “李，我已经给安写好了推荐信。”本森教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出来的，“我是给普林斯顿大学的爱德华·威腾教授写的推荐信，如果你们京大有自信可以有比威腾博士更厉害的人留住安，我当然也支持安去你们京大就读研究生。” “威腾博士啊……”李波啧啧称奇的想着，这次本森教授为了让安宴能够获得更好的知识还真是豁出去了。谁都知道本森教授和那位威腾教授唇枪舌战了好几次。没想到本森教授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威腾博士，这也是特别神奇的一件事情。 大概在学术上可以有分歧，但是在生活上两人还是没有那么的水深火热。 “本森博士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李波岔开话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也没有想让安宴真回京大读书，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他知道安宴肯定是不可能回京大就读的，但是本森教授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有些下不了台。 大家都是全球首屈一指的高校，虽然排名没有普林斯顿大学这么靠前，但好歹也是有些学术地位的。他们京大不要面子的吗？被本森教授这么一说，陈文和李波的脸就这么红了起来。 “在你刚才说话的时候就出来了。”本森教授看了安宴一眼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诶。”安宴看见教授已经走远了，这才回过神来对着陈文和李波说道，“我先和教授下去了。” 说着，安宴冲着两人微微鞠躬。随后和本森教授一同乘坐电梯到了一楼，本森教授带着安宴离开酒店。他不知道教授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他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教授生气比较好。 跟着教授走了好一会儿，坐上车。他们来到了一家咖啡店，这家咖啡店的环境还不错。教授没有回头看安宴一眼，只是压低声音说道，“我带你见一位我的老朋友，不过这位老朋友可不是什么真正的朋友，你待会注意点儿。” “是，教授。”安宴听教授的语气，仿佛这位‘老朋友’像是仇人似的。 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他看见角落中坐着一个戴着眼镜儿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似乎正在翻看着资料，本森教授直接走过去坐在了中年男人的对面。隐隐约约之间，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人。 但是没有看清楚，又不敢确定。 等安宴和教授都坐下之后，这男人才抬起头来。 安宴震惊了，这不是……爱德华·威腾博士吗？那位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物理学教授，还是第一位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 “本森博士，您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威腾博士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宴，笑着说道，“我记得你以前的助理不是这个人。” “你的助理呢？”本森教授看见威腾博士一个人前来赴约，冷笑一声说道，“就不怕我们打起来吗？” “我相信，你的助理肯定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安宴坐在一旁兀自凌乱着，场面这么激烈的吗？一开始就要打架，这是有多大仇啊。 “说吧，本森你有什么事情。”威腾博士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我知道你没有事，肯定不会找我的。不过，如果是学术上的事情，我想我可以和你打一架。” “你看我旁边这个学生怎么样？” “？？？”安宴怎么觉得这像是一场人口买卖？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教授就是想要把他给卖掉似的。虽然对方是全球知名的教授，但是这种感觉也挺不好受的。 “哦，你说你的新助理吗？比你之前那个助理年轻一些，所以呢？”威腾博士心不在焉的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威腾，这是我的学生。” 本森教授仿佛是做完了激烈的心理斗争似的，“是他做出了石墨烯的突破。” “非常好。”威腾教授微微点头，“实验报告我看了，数学功底不错，并且有些想法非常的奇妙。我承认，你这个学生如果在多学习几年，几乎比我大部分的学生都要厉害。所以，这次你是想要来炫耀的吗？” “他的下一个课题是孪生素数猜想。”本森教授没有理会威腾博士的话，而是直接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道，“他的数学和物理一样非常有天赋。” “孪生素数猜想？”威腾教授的眼睛有些发亮，开始认真地打量着安宴。好一会儿之后，冲着本森教授说道，“我期待着，看来你是真的带你的学生来和我炫耀？但我不得不说，你的学生确实优秀。” “你觉得他能去普林斯顿读研吗？”本森教授依旧还是没有理会威腾博士的话，而是继续询问。 反倒是威腾博士被本森教授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当然优秀的人，去什么学校读研都是会受到欢迎的。” “我是说，他在你那里读研！”本森教授直直地看向威腾教授。 威腾教授被本森教授突如其来的陈述句给搞懵了，看着本森教授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好久之后，这才缓缓地说道，“你是说，让他在我这里读研？” 喝了一口咖啡压惊，威腾博士怀疑今天本森教授中了什么邪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平日两人是最不对付的，因为大家都是研究量子力学，并非在学术上还有些争论的。这个时候，对方忽然送一个优秀的学生去他那里读研。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本森，你在想什么？”威腾博士打量着本森教授，也没有着急走，也没有催促本森教授，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本森教授说话。 “安的天赋非常高，苏黎世大学完全教不了他一些新的东西。但是普林斯顿不一样，普林斯顿的学术研究氛围非常浓厚，而且自由度非常大。并且，我相信很多企业家也乐意资助普林斯顿的学生进行科研。他们只需要在一百个学生中投资对了一个人，就会财源滚滚。”本森教授说道，“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但是苏黎世大学不一样。那些企业家要投资苏黎世大学需要三思而后行。” “你想让他来普林斯顿大学就读研究生甚至是博士？”威腾博士想了想说道，“我承认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学生，但想要这么简单的来我这里就读研究生可不太好啊。” 威腾博士看向安宴说道，“这样吧，既然你在研究孪生素数猜想，我也不需要你解开这个猜想，我只需要你在孪生素数猜想上能有重大突破。你就可以在我这里硕博连读。” “就这么说定了。”威腾博士还没有动，本森教授先站起身来离开咖啡厅。安宴冲着威腾博士道歉之后，又追上了自己的教授。 教授看见安宴追了上来，于是说道，“今天的话你已经全都听见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教授！”看着威腾博士和本森教授的模样，安宴就知道两人不太对付。可能平日里见到还得互相嘲讽一两句。没想到本森教授都几十好几岁的人了，为了自己的事情竟然拉下老脸找威腾博士说了刚才那些话。 安宴非常感激本森教授，他抿着自己的嘴，感谢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第63节 却又听见本森教授说道，“感谢的话，你就不必给我说了。只要你能够做出孪生素数的突破，并且顺利地从苏黎世大学毕业，进入普林斯顿那个老家伙的那里就读硕士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回到房间，安宴夜不能寐。普林斯顿大学，数学全球排名第一，物理学全球排名第7。共有几十名诺奖得主和菲尔茨奖得主在普林斯顿大学担任教授的职位。 这是一所全球最顶尖的私立大学，全球排名前十的大学之一。 当然全球最好的学校依旧还是麻省理工学院，但是麻省理工学院的崛起和丑国的国防是分不开的。如果安宴去了麻省理工学院，恐怕将会很难在回到国内。尤其是接触到一些具体的实验和理论之后，也是安宴一直不想去麻省理工学院的原因。 毕竟麻省理工学院本身的崛起就是因为随着丑国的崛起而崛起的，现在排名世界第一，是所有大学中最顶级的存在。自然也会有许多丑国国防相关的研究，不管是在物理、数学亦或者是化学、生物学上都是少不了的。他作为一个理科的学生，实验肯定是少不了的，并且到了学校之后还会参与一些项目。 那个时候他还想要回国，恐怕就只能是骨灰盒了。 其他的私立大学尽管也会参与一部分的丑国国防建造，但不像是麻省理工学院这样，和国防联系太深。比如说普林斯顿市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虽然与国防有许多的合作。但是不代表整个研究院都是在为丑国的国防做研究。 普林斯顿更是，因为其自由的学术氛围，很多项目都是以私人的名义做的实验。丑国国防在这方面占据的分量很少。 这也是为什么本森教授让他去普林斯顿大学的原因，他认为安宴最适合的学校还是普林斯顿大学。主要还是学术氛围的关系，虽然他和威腾博士互相看不顺眼，但并不妨碍他认为威腾博士的确是一个妖孽级别的人物。 同时，他也认为安宴也是妖孽级别的人物。两个妖孽在一起，会擦出什么样的思维火花呢？本森教授还是很期待的。 “教授……我会努力的。”安宴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用微微颤抖的手给安志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接到电话的时候，安志正在睡觉。看见儿子打来的电话，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小宴，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爸！”安宴捂着自己的脸，颤抖的说道，“今天我和教授去见了一个人。” “见了一个人？”安志没有太懂安宴的意思，“你不是在苏黎世大学吗？” “我现在在丑国呢。”安宴沉吟着说道，“我今天看见了威腾博士，本森教授的意思是我在苏黎世大学毕业之后，就去普林斯顿大学在威腾博士那里就读数学物理学。推荐信教授给我写……” “为什么让你去那什么普什么顿的学校读书？这个普什么顿的学校又是什么学校？” “爸，是普林斯顿大学。普林斯顿大学是全球大学排名前十的大学，数学系常年排名全球第一名，物理系排名全球第7名，在理科类的大学中，算是非常厉害的大学。能够和普林斯顿大学比拟的，也就是排名全球第一的麻省理工学院，以及斯坦福大学，还有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等等之类的顶尖名校。” “这……这种学校真的能就读？” “本森教授和威腾博士认识，今天带我去见了威腾博士。爸您知道威腾博士吗？” “不知道！” “他是现如今物理学尤其是量子物理学排名第一的物理学家，他的论文引用数量是世界最多的，而且还是第一位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 “菲尔茨奖又是什么？” “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也就是说他还挺不务正业的？一个物理学家，得到了一个诺贝尔的数学奖？” “诺贝尔没有数学奖，是数学界的最高荣誉，菲尔茨奖。” “小宴啊，你给爸爸打电话来是想听听爸爸的意见，还是你现在太激动了，所以想要宣泄一下？” “爸，您说我该不该去普林斯顿大学继续读硕士？” “小宴，这些事情爸爸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想要读书，那就大胆的读书，爸爸会供你上学的，这个你不要担心。至于究竟怎么选择，你也是成年人了，你应该有自己的判定。这件事情，我们不能给你做主，谁都不能给你做主，能做主的就只有你自己。你仔细想想，你觉得应该继续在苏黎世大学读书好还是去那个普什么顿好。” 安宴听完安志的话，想了一会儿，“爸，那我在想想？” “你权衡利弊之后，在做决定。无论是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第83章 去吗 挂掉电话安宴开始琢磨这件事情, 普林斯顿大学肯定是非常好的大学。不管是从学术上来说，还是从毕业后的含金量，都是苏黎世大学不能比拟的。其实安宴最开始的时候, 根本就没有想过在国外读书。到苏黎世大学也只是迫不得已而已，但万万没有想到, 刚过半年的时间, 剧情还会发生这样的转折。 普林斯顿大学, 爱德华·威腾博士。这样的组合，说他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在量子力学这方面，爱德华·威腾博士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的第一人，不做他想。 甚至在数学这方面，威腾博士都是全球最顶级的存在。安宴当然是想要跟威腾博士学习的，在威腾博士的门下, 想来应该可以学到许多的东西。再加上博士的数学又好，很多困惑都能够给他解答。只是本森教授那边, 尽管是本森教授率先提出来的。但是安宴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本森教授，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一种感觉和心情，如果他去了普林斯顿就有些对不起本森教授。 但是为了更好的学习，汲取更多的知识, 乃至前沿的物理学理论，他又不得不去普林斯顿大学。 这就像是悖论一样, 似乎也是因为本森教授看出来，安宴是不得不去更好的学校。倒不如自己做个好人写推荐信让他自己去更好学校进行深造。 尽管本森教授还是挺舍不得这么一个好学生的, 但是没有办法，这样的学生就该去更好的学校进行深造，为人类的进步做出更大的贡献。如果这个学生能够获得诺奖，那自然是更加美妙的事情。 能够培养出一个诺奖得主, 尽管这个得主只是在自己这里就读本科。但也说明自己的能力是不弱于其他人的。 安宴一宿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去普林斯顿大学呢？他倒是不担心孪生素数的事情，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让自己研究。即便是解不开孪生素数猜想，但做出一些突破他是能够做到的。 这也不算是威腾博士在为难他，既然他想要做孪生素数这个课题，自然是需要一些把握的。连一些突破的把握都没有，还做什么课题？ 盯着一双熊猫眼，安宴离开房间的时候，李波正好从门内走出来，看着安宴说道，“昨晚没有睡好吗？” 安宴揉着自己的头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在纠结要不要去普林斯顿大学读书吗？”李波挑动眉头说道，“普林斯顿大学还是不错的，数学系和物理系都是名列全球前茅的大学，在这种学术熏陶下，你可以找到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如果你觉得京大不错，也欢迎来到京大就读。不过京大暂时和普林斯顿大学没有什么可比性。需要推荐信吗？我可以帮你写一封。”李波含笑说道，“如果只有本森教授一封推荐信恐怕不是很好看啊，你还是需要多一封推荐信比较好。至少看上去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那个……”安宴不好意思的挠头说道，“我会去找康斯坦丁教授要一封推荐信，李教授要是您也能给我一封推荐信那就再好不过了。” “康斯坦丁？”李波愣了一下，“曼彻斯特大学的物理学教授吗？” “对。”安宴微微点头，“昨天遇见了康斯坦丁教授，询问了一些关于石墨烯的问题，他说如果我需要推荐信，可以找他。” “那你还是挺受欢迎的。”李波说道，“那你需要推荐信的时候用邮件联系我就好。”说着李波写下了一个邮箱的地址，“就是这个邮箱，你如果需要得不是特别着急，就直接发我邮箱，如果要得着急，就拨打这个电话就好。” “谢谢李教授。”安宴拿着纸条直接走向电梯。 李波教授这么做，也不单单只是看好安宴而已。他这叫抢占先机，安宴和华科大之间，有些嫌隙。毕竟当初网上闹得这么大，华科大还在看热闹。他肯定回想起来会不舒服，而安宴在国外学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毕业。 一旦毕业之后，这么一个天赋出众的学生，说不定还能够获得一些学术上的突破和学术奖励。那个时候如果他不回国，京大没有什么办法。但如果他要回国，肯定是会考虑京大的。 也就是今天京大的李波教授帮安宴写一封推荐信之后，等来日安宴成长起来，不管是心怀感激也好，亦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心思也好。只要他会回国，京大肯定是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的。相当于一封推荐换一位人才的未来，这笔买卖还是特别合算的。 即便是安宴以后不回国，看在他的面子上，在国际上对京大和对自己的学生多少还是会有一些照料的。 只是这种事情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安宴一定能够在学术上有一席之地。这也相当于一种投资，只是没有实质的资金罢了。但是李波教授相信，以后安宴的成就肯定是不低的。 苏黎世大学很好，普林斯顿大学更好。吃饭的时候，安宴还在琢磨这件事，他觉得自己都要被这件事情给搞到崩溃了。转念一想，他现在连毕业都还不能毕业呢，想这么多做什么？随后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看来自己是飘了。碗里的东西还没有吃完呢，就已经盯着锅里的东西在看了。 这样还是不行，他应该脚踏实地的走好每一步。以后不管是留在苏黎世大学也好，还是去普林斯顿大学甚至斯坦福大学都好，都必须要将基础打牢靠才行。否则一切都是空中阁楼，镜花水月。 想通这一环节，安宴就轻松了许多。对于一个有选择综合症的人而言，现在不想这些事情，是最好的。 吃完饭之后，安宴回到了房间。教授似乎出去拜访老友，并没有带着他去。看了一会学术报告会，安宴听见敲门声。打开门，看见李波教授站在门外。 “哟，安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和你教授一起出去？”李波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地看向安宴说道，“我听说本森教授好像是去拜访老朋友去了。” “你怎么不跟着本森教授一同去？” 安宴哭笑不得，李波教授明明知道，本森教授现在还气得不行。怎么可能带着他去拜访老友，还过来说这些话，这不是想要打击他吗？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大概教授有什么事情，所以就自己去了吧。” “原来如此。”李波教授恍然大悟的模样弄得跟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安宴捂着自己的脸，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李波教授这种非常欠扁的表情。 “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安宴特别想要伸手打李波教授一巴掌，要不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估计他的手掌已经亲密接触到了李波教授的脸上。轻轻咳嗽一声，是想要对李波教授提个醒，不要用这么欠揍的表情和他说话。 没想到李波教授说道，“要不和我出去一下呗？” “去什么地方？” “去斯坦福大学啊。”李波教授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有一位朋友在斯坦福大学当教授，对于石墨烯挺有研究的。是爱德华兹实验室的高级研究员。” “您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安宴怎么觉得李波教授的朋友就是昨天的潘西教授呢？ “安格斯·约翰逊。虽然没有获得诺奖，但是对于石墨烯这一块有自己特别独特的研究，如果你有想法，我觉得可以和他聊一聊关于石墨烯的事情。对了，我看了你的学术报告会的题目，似乎是把石墨烯和数学结合起来了对吧？” “是，因为我觉得如果只是实验报告，没有必要再次重复。所以我想要衍生出一些理论和我想到的一些知识点结合这次的实验内容讲一下。” “有没有做好准备？据我所知，想要看你这场报告会的人并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一些人，可就等着你出丑啊。”李波教授说完这句话之后，安宴接了一句，“教授，这算是在通风报信吗？” “当然不算。”李波教授撇嘴说道，“我不过只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而已，你自己注意一点吧。斯坦福大学的学生和教授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再加上斯坦福本身就在做石墨烯的实验。你先突破了，他们自然想要针对你一下。” “所以，今天跟您一起去找那位教授是提前适应一下被针对吗？” “到也不必如此，他算是挺和蔼的一位教授。” “说实话。”安宴摸着自己的脑袋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我遇见的教授都挺和蔼的，没有特别凶的那种教授。” “行了，去不去？”李波教授依旧双手抱在胸前，看向安宴询问道，“如果你要去就和我一同走。” “去吧。”反正在房间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倒不如听听教授们聊聊天，说不定就会有什么新的灵感也不一定。 安宴跟在李波教授的身后走向斯坦福大学。 来到斯坦福大学之后，李波教授忽然出声询问道，“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应该就是这次学术报告会完了之后吧。”安宴想了想说道。 第84章 狗大户 “那可就巧了, 我也是这次学会报告会之后就会回去。”李波笑着说道，“说不定我们还能搭乘同一班飞机呢。” “呵呵。”安宴冷笑了一声之后没有在继续说话。他觉得李波教授说话挺扯淡的，不然呢。他们都要回华国, 自然是要坐飞机回去。不然还能坐船回去不成？真的是特别搞笑，他扶住自己的额头, 难道这就是京大的教授吗？ 当然如果李波教授在面对自己学生的时候, 肯定不会像是在安宴面前这么欠揍。说穿了, 李波教授也就是和安宴没有什么联系，想要拉近一些关系当然就要靠着这种耍赖一般的招数才行。就好像是现在这样，虽然安宴觉得李波教授挺欠揍的，但不得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拉近了不少。 走到公寓的时候，李波教授这才侃侃而谈的说道，“我和约翰逊是同学, 不过那家伙可比我厉害多了。” “嗯？”安宴认真的听着李波教授说话，“那个时候怎么说呢, 他博士毕业的时候也才22、3岁，挺年轻的。毕业之后就留校做助理，后来升为教授。挺厉害的一个人，今天我们去他那里,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教授在他那边。也算是拜访他一下吧。” 所以把他拉去是做什么呢？给大佬们端茶送水吗？大概是吧，毕竟大佬还是差一个端茶送水的人。 到达了公寓, 李波教授推开门。房间里传来了谈话声，安宴跟在李波教授的身后进入公寓。这差不多可以说是一栋别墅, 占地面积还是挺大的。桌面上摆放着茶具有几个教授边吃甜点便在议论着。 李波教授也不客气，直接说道，“嗨，约翰逊, 许久不见。” “我的上帝，李，你什么时候到的斯坦福，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我的朋友，这不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吗？”李波和约翰逊教授握手之后，打量着李波身后的安宴。 “安，昨天过得如何？”坐在一旁的声音是安宴有些熟悉的声音，他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认出这是昨天在闲逛斯坦福大学的时候遇见的康斯坦丁教授。 “康斯坦丁教授您好。”安宴微笑着说道，“您的气色似乎比昨天好了不少。” 康斯坦丁教授笑而不语，倒是约翰逊教授看了看安宴，又看了看旁边的康斯坦丁教授说道，“你和他是认识的？”说道这里的时候，约翰逊教授停顿了一下，“李，这不是你的学生吗？” “我是本森教授的学生。”安宴冲着约翰逊教授微微鞠躬说道，“约翰逊教授您好。” 第64节 “本森教授的学生啊。”约翰逊教授尴尬的笑了一下，“你和李教授是认识的吗？” “李教授是京大的教授，我也是华国人，按照关系来说，我们应该是相同国籍的人。”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李波这个时候说道，“嗨，这家伙不是石墨烯挺不错的吗？”说着他看向康斯坦丁，又说道，“我听说昨天他遇见了康斯坦丁，是吗？” “没错，昨天在斯坦福的确遇见了安。”康斯坦丁坦荡的说道，“我认为安在物理学上，是非常有天赋的。” 说着李波又坐了上去，他看了安宴一眼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说道，“安宴你也坐下吧，我们所有人都坐着，你站着我们看上去也挺难受的。” 这是给了安宴一个台阶下，安宴坐上去后，听着这些教授交流。默不作声地记着这些教授交谈的内容，他们谈论的都是与物理学有关的内容。 一下午的时间，这群教授几乎都是在谈论关于石墨烯今后的出路以及量子场论中渡过的。安宴虽然听懂了一些，但还有许多知识现在消化不了，他只能记在脑海中，等什么时候学识够了在消化今天听见的内容。 直到天色快要黑下去的时候，李波教授带着安宴回到了酒店，并且冲他说道，“明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一天，后面学术会议就要开始了。学术会议开始之后，你估计会有些繁忙。” 安宴对着李波教授道了一声谢，他今天还是学到了许多的东西。 休息的日子安宴也没有闲着，他给陈涛打了电话过去，询问他们回国没有。接到电话的陈涛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吵闹，“喂，安宴，你回国了？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 “没呢，学术会议还没有开始。”安宴躺在床上，电脑就在他前边，还播放着学术会议的视频。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我给教授说了研究孪生素数的事情。” “本森教授怎么说？” 安宴张了张嘴，这件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给陈涛说。研究出孪生素数之后，他就去普林斯顿大学读书？再者来说，他们是三个人一起研究的。不管最后出成果的是谁，其余两人的功劳都是不能够磨灭的。 但是他因为这个课题，直接去了普林斯顿大学，对于另外两个人而言，是不是不太公平？ 安宴还在想着，陈涛在电话那头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看你大半天也不说话。” “咳咳，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 “你说吧。”陈涛在电话那头说道，“我能够扛得住的。” “就是……那什么，我研究孪生素数，如果有成果，我可能要去普林斯顿大学就读。” “哈？”陈涛愣在了电话那头，过了许久之后才说道，“你说你要去普林斯顿大学，你拿到那边的offer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本森教授要给我写推荐信。” “那边的教授不太好找啊。”陈涛声音变得有些严肃，“那你有联系好教授吗？本森教授真的同意你去普林斯顿大学吗？” “这件事情是本森教授给我提出来的，而且那边教授暂时衔接的是威腾博士。” “威腾博士？”陈涛倒吸一口凉气，“爱德华·威腾博士，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吗？” “对。”安宴应了一声说道，“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总而言之就是一言难尽吧。” “嗯，也就是你只要能够做出孪生素数的成果，就能在威腾博士那边攻读研究生对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挺好的，本身威腾博士就是一位非常厉害的物理学家，再加上数学也不错。并且数学和物理在全球的排名都是非常高的。”陈涛笑着说道，“你不会认为我们会生气吧？怎么可能，你能去普林斯顿大学这件事情要是被刘松知道了，一定会让你请客的。你以后可就是普林斯顿的大佬了。” “别，都还是没谱的事情呢，具体能不能行还不知道呢。”安宴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我就琢磨着这件事情先给你说一声，以免到时候…… ”这句话的意思就非常的明显，免得到时候有什么纷争，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还伤了和气。 “行吧，祝你学术报告会旗开得胜！”挂掉电话之后，安宴摸了一下额头，全是汗水。大概是刚才和陈涛说话的时候吓到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他都觉得陈涛是应该会生气的。原本这个课题是他和刘松在做的，他加入进来也就罢了。还要靠着这个项目进入普林斯顿大学，换做是谁，都会想不通的。 即便是陈涛生气，臭骂他一顿，安宴也觉得是应该的。因为即便是不做孪生素数的猜想，去做其他与物理有关的猜想，安宴也是可以的。 只是没有想到陈涛直接就答应了，这是有些出乎安宴的意料。 原本都做好了被骂的打算，现在没有被骂，反倒是被人安宴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安宴摇着头笑了笑，拿着手机把玩了一阵之后。关掉电脑便睡觉了，第二天起床，学术会议正式开始。 最先开始的是学术议题，这些都是大佬们需要讨论的东西，安宴作为一个学生，只能在旁边帮着本森教授记录。如果遇见两位教授有嘴角，甚至嘴炮起来，还可以看看热闹。听说像是这种大型的学术会议，几乎每一次都会因为学术上的不同而发生争执。当然，也仅限于学术上有争执而已。让这群大佬真的打架，那还是不可能的。 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安宴来到了会议现场。大佬们一个个的开始发言，安宴一边记录着，一边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大佬们的观点。 刚开始，一切都还是非常顺利的。直到两位教授的学术有些偏差，果然就开始有了争执，而这个时候，安宴也没有出声。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位大佬唇枪舌战，后面的记录员一个个都见怪不怪的模样，有人盯着大佬吵架的位置发呆。有人悄悄摸鱼，玩手机。还有人正在记录大佬们争吵的过程，安宴放下笔，仔细地听着两位大佬的争吵。 唔，两位都说得好有道理，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支持谁比较好。 一天下来，会议记录倒是没有做多少，大佬们的唇枪舌战安宴倒是经历了不少。好在今天本森教授没有发言，也没有和别人有争吵。 几乎在做的大佬最少也有三四十岁，在往上走一些的大佬，满头银发。个个衣着得体，却像是闹事中吵架的妇女似的。听得安宴有些哭笑不得，将会议记录给了本森教授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又得听大佬们变着方法吵架，还是很痛苦的事情。 持续到了第四天的时间，学术报告会开始之后，终于没有继续吵架。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安宴没有看见而已，这群大佬应该是在学术报告会的时候，会提出不同的观点。随后又是一番唇枪舌战之类的，他的学术报告会是放在学术会议的最后一天举行的。 这几天的时间，安宴去听了不少教授的讲座，倒是受益颇多。 不过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不少的教授会因为学术问题而吵架。这就让安宴很尴尬了，明明他是去听学术报告会的，到了后来几乎成为教授们挑剔的专场。想到自己做学术报告会的时候会不会被教授这么挑剔？他的头就疼到不行，如果自己也被这么挑剔，他恐怕是真的会崩溃的。 他可不像是这些大佬似的，还能够特别淡定的回复别人。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恐怕他就真得上手打人了。 对于石墨烯这玩意儿，他自己都也是没有完全弄懂，再加上那些教授提出的问题不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而已。头疼得厉害，安宴躺在椅子上，心中思量着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将这次的学术报告会给完全的做好。 英文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英语是全世界的通用语言。尤其是在学术交流上，很多都是需要靠英文来交流的。 只是这报告会上的内容就……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打开电脑，将自己的论文改了又删，删了又改。 最终定稿的时候发现和之前的论文差别不大，他想要做的东西全都在论文里。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安宴再三确认了自己的稿子之后，关掉了电脑，躺在床上强迫自己不要在想这件事情。 闭上眼睛，安宴很快就在这种强迫自己入睡中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的时候，出门就遇见了本森教授。 他冲着本森教授说道，“教授您好。” 本森教授轻轻恩了一声，又说道，“安，今天的学术报告会准备得如何了？你是下午的报告会，我听说，你做完学术报告之后就要去机场回华国对吗？” 原本安宴是想要将教授送上前往瑞士的飞机之后，在回国的。不过，最近飞机票有些难买，询问了教授的意见之后，他决定买了一班比教授提前十多分钟起飞的机票。他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站在原地，听着教授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 “我交代你的事情不要忘记了，孪生素数这个课题，你最好是能够早点出成果。当然，石墨烯这边的课题你也不能耽搁。对了，安，石墨烯的课题和化学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我建议你回国在研究孪生素数之余，也可以多看一些关于化学的书籍。” “是，教授。”安宴说完之后，不再说话。而教授也没有也没有特别想要让安宴做什么，只是和安宴吃了早餐之后，告诉安宴他会去听安宴的学术报告会。 来到学术报告会的场地，这里只是一个阶梯教室。已经有不少人都在等着看这位来自苏黎世大学的华国人的学术报告。甚至还有一些亚洲面孔的人坐在前方，大概是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 虽然只是一个阶梯教室，但是来人并不少。这个教授本身能够容纳将近两百人，此时还没有到学术报告会开始的时间，就已经来了接近一百人。后续还会有一些学生和教授赶来，石墨烯毕竟是一种新生材料，不管是物理系还是化学系的学生都想要听听看这位将石墨烯做出突破的学生会说些什么东西。 大家都是带着好奇来的，如果安宴没有说好。可就有些丢人了，站在门前，安宴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到了他要进行学术报告的时间，走上讲台。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看，他的心中也是很忐忑。但是表面上装作镇定的说道，“下面我们开始进入正题。” “二维原子晶体石墨烯，集高迁移率、高热导率、优异的机械强度于一身，在电子学、光子学与光电子学等众多领域具有巨大的应用前景……提高电导率及载流子迁移率。单层石墨烯的高导电性源于碳原子pz轨道肩并肩形成的离域π键。石墨烯薄膜的导电性通常量化为面电阻等物理量……1”安宴在讲解的时候，时不时的注意着下面听讲的教授与学生的神情。大家似乎都对安宴的讲解较为满意，直到安宴讲解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下面的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实话，他们没有怎么听懂，至于提出问题，那就更不可能了，既然都没有能够听懂，还怎么提出问题，这不是在扯淡吗？ 至于教授，安宴说的几乎都是理论，并且都是已经实践过的，这没有什么好疑惑的。他们感兴趣的是，这位学生在做出突破之后，下一步究竟要怎么办。很可惜，这位学生似乎没有打算在学术报告会上，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至于问题，他们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康斯坦丁教授也对于这场报告会很是满意，坐在下面的李波教授还是很满意安宴第一次的学术报告会圆满结束。微微点头，今天和李波教授碰见的时候，两人对了一下时间，还真是乘坐同一个航班回华国的。 陈文教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李波教授先回华国。 直到所有的学生和教授都离开之后，康斯坦丁教授这才站起身来对着安宴说道，“安，这次报告会很棒，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太多。如果你选择继续研究石墨烯，我非常看好你。” “康斯坦丁教授，谢谢您。”安宴松了一口气，转头就看见没有正形的李波教授双手插在裤兜里，冲着安宴笑着说道，“非常好的一次学术报告会，我也学到了不少的知识。我就是特别好奇，你接下来的实验该怎么做？怎么样，需要合作吗？狗大户那种。” 安宴摇头说道，“李教授，你不会说狗大户就是你吧？或者是京城大学？” “当然不是。”李波教授嗤笑一声，“我们学校可不算是狗大户，真正的狗大户另有其人。” 康斯坦丁教授已经离开了教室，整个教室里只剩下了李波教授和安宴。 “走吧，不是要坐飞机吗？” “本森教授那边？” “本森教授托我照顾好你，走吧，咱们边走边聊。”说着李波教授离开了教授，安宴也跟在李波教授身后离开了教授。一边走向出口，一边询问道，“教授，您刚才说的狗大户是？” “华夏投资集团，你听说过这个名字没有？”李波教授询问安宴。 “没，没有。” “国字开头的企业，你懂的，真正的狗大户，目前正在全世界投资。投资一千个、一万个项目，只要有一个项目能够成功，他们就已经很赚了。” “国企？” “没错，科技投资集团，对于你这种华国人，还在国外做这种做前沿性的研究，并且有一定成果的人，非常感兴趣。我问过本森教授，他说石墨烯课题组的事情，由你全权做主。”李波教授说道，“怎么样，有没有时间，见见华夏投资集团的老总？” “您和他很熟吗？” “也不算熟吧，但是我们做实验和理论的，总是要遇见他们这样的人嘛。”李波教授多少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他们屁都不懂，但是有钱啊。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啊。没钱你怎么做实验？” “又是国企，信誉完全不需要担心，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介绍介绍。这次的物理学术会议他们也有在观注，说不定会直接找上你。倒不如你直接接触他们的老总，我们京大虽然比不上顶级的大学，但是这个面子还是有的。” “那么您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给我介绍一下吧？”说实话，安宴挺不看好石墨烯这个课题的。不是因为他做不出来，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瑞士那边没有几个企业家想要给他投资，让他自己去拉赞助？还是算了吧，他可能连话都没有说完就得被赶走，靠着学校发下来的那笔研究经费，很明显是不够的。 而这个时候李波教授提出找一个狗大户，的确是一件非常诱人的事情。但即便是在诱人的事情，他都不能够轻易答应。这么好的事情，轮得到他？一定是李波教授会有什么附加的条件。 “你也别胡思乱想，其实这个实验课题我们不是没有提出过，但是最后搁置了。再加上石墨烯这一块儿，我们也的确不是欧美的对手，所以暂时处在一种放弃的位置上。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我觉得你肯定对于后面有些想法。” “你放心吧，以后的论文一作肯定还是你的，并且出了成果。这个成果的专利也是你的。” “所以……”安宴漫不经心地看向李波教授，“您有什么要求吗？” “京大的石墨烯课题组也参与进去。”李波教授说道，“这个课题组是我带领的团队，我不参与，我的学生参与进来。如果有什么事情，他们和你对接。” 安宴有些不太懂，既然能够带他去见狗大户，为什么提出的要求这么简单。 “我好歹也是京大的教授还会坑你不成？”李波冷哼一声说道，“再说了，狗大户也不是第一次投资石墨烯了，我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让我的学生学习一下你究竟是如何做出突破的，你放心吧，成果肯定都是你的，我们绝对不会抢走。” “主要是我也想要为华国培养一些人才啊，你懂的。”李波揉着眉头说道，“手下的学生不争气也是一件非常苦恼的事情啊，还要被你这种大学生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我真的好心塞！” “咳咳。”这位李波教授的表演欲是不是有点儿太强了？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三方合作，但是为什么上一次和苏黎世大学的石墨烯联合研究会黄了？没道理啊。” “还能因为什么，你不知道那群研究员吗？”李波看向安宴，仿佛是在控诉似的。 “额……的确他们像是在养老似的。” “对啊，而且你觉得他们这种态度还会有人给他们投钱吗？他们那边没资金了，当然就黄了。你就不一样了，有了狗大户的赞助，还怕没有资金吗？直接整就是了。” 安宴想了想，还真是教授说的这个道理。如果有了足够的资金让他研究，说不定还真的会出结果。 “但是，李波教授我还是有一个问题。”安宴还是觉得不太妥当。 “还有什么问题？” “就是石墨烯这个课题也不可能一两年就能够出结果，我在苏黎世大学还好。如果我去了其他学校怎么办？”安宴觉得不妥当的地方就在这里，假如他在苏黎世大学读到博士，说不定还真能够做出成果来。 但要是中途换了一个学校该怎么办？ “这个课题肯定是跟着你人走的，到时候在签一份合同就行了。是你的课题组，不是苏黎世大学的课题组，你是独立的。懂我的意思了吗？ ” 李波教授的意思就是他即便是到了其他的大学，在申请一个课题组就行了。作为一位研究生，这点儿权力还是有的，并且像是他这样的学生。导师几乎是不会管他做什么的，只要能够毕业，做出成果就好。 第65节 “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直接给我说，我就在京城，你想要见狗大户，到了京城给我打电话，我负责把狗大户给你约出来。” “您这么说，好像是做什么违法买卖似的。”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明明他们谈论的事情是非常正常的，为什么他总觉得，这话到了李波教授的嘴里就变了一个味儿似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觉得需要见狗大户吗？” “可以……见一下吧？”安宴琢磨了一会儿，见见狗大户也好，省得到时候为了资金的问题发愁。 如果有了狗大户的赞助，他完全就可以不用为了资金的问题发愁了。但是需要准备一些什么资料呢？安宴搓了搓手说道，“李教授，我需不需要准备一些什么资料？” “资料？”李波教授笑着说道，“你只需要带个人来就好了，他们华夏投资集团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在见你之前，准备好你所有的资料。想要骗他们的人，你还是嫩了点儿。” “咳咳。”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所以我什么都不需要准备，直接去就行了？” “不然呢？”李波打量着安宴说道，“你还想做什么？” “没，没什么。”安宴急忙摇了摇手。李波这个时候拿出手机，“说好了啊，我这就联系狗大户，等咱们到了京城之后，休息一天就去找狗大户聊聊。” “不是，李教授我怎么觉得您比我还要着急呢？” “我能不急吗？”李波哼声说道，“要知道，现在京大在这方面已经差了国外不少，还不追赶，以后还得了？这件事情，自然是要越快越好。” 说干就干！ 李波教授当然安宴的面，给狗大户打了电话，在电话的这头，李波教授还是挺高冷的，随口就说了一句，目前有一个项目，不知道孙总感不感兴趣，随后又说，我现在还在美利坚，等回国之后就找你。 挂了电话，他跳动眉头冲着安宴炫耀道，“行了，放心吧，狗大户一定会投资这个项目的。” “就……这么简单吗？” “不然我这么多年京大的教授都是白混的？”李波教授不屑的说道，“要不是你这边缺少资金，我还懒得给他打电话呢。” “你们研究项目都是这么高冷的吗？”安宴总觉得自己和李波教授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要知道他现在拉下脸去找赞助，都没有人理他。李波教授一个电话，直接搞定了投资。 “唔，通常情况下，这种问题还是很好解决的，你以后就知道了。”李波教授和安宴来到了机场，登上飞机之后。安宴因为这几天精神很是紧绷，上飞机之后就好好的睡了一觉。 到达华国首都京城时，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深冬的京城实在是太过寒冷，安宴裹紧自己的衣服对身边的李波教授说道，“教授，要不今天让他们出来谈谈吧？这边实在是太冷了，而且我还得回家呢。除了石墨烯之外，还有一个课题，我还得帮着本森教授做一些事情。” 听着熟悉的华语，安宴心中还是特别踏实的。在苏黎世大学的时候，除了和陈涛、刘松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会说华语之外，在其余的地方都是说的德语。到了斯坦福大学，又是说英语。几乎没有人会说华语，回到华国满街全是华语，让安宴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放心吧，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说不定狗大户一高兴直接给你买票让你回去了。” “？？？”安宴一脸懵逼，他怎么觉得李波教授把华夏投资集团真当成大户给宰了？这是他的错觉吗。 “那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过去，告诉他们我明天再回去。” “打吧。” 李波教授带着安宴离开航站楼，找到自己的汽车，安宴此时正在打电话，“爸，我到京城了。不过这边还有些事情，所以还不能回家，明天吧。应该明天就能回家……” 挂掉电话之后，李波教授努嘴说道，“上车吧，带你去酒店。” 来到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安宴在飞机上睡够了，现在倒是不想要睡觉了。这个地方距离京大还是特别近的，听李波教授的意思，狗大户明天是要到京城大学这边来商量的。 本来他是想要去京城大学走走的，但是外面这么冷，他还是待在酒店好了。打开电脑，还没有来得及登陆arxiv网站，他倒是接到了顾维则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顾维则鼻音有点儿重，“小宴，我听说你已经回国了？” “恩，我现在在京大，明天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大概应该是明天下午或者是晚上回来。”安宴说完之后，擦觉到了顾维则的不对劲儿，“你感冒了吗？” “没呢，就是有些咳嗽，应该没什么事情。”顾维则笑了笑说道，“小宴啊，那你上飞机之前给我发个信息，我好去接你。” “不用了吧？”安宴蹙着眉头说道，“你都感冒了，好好在家里休息吧。” “我身体健康着呢，不信你回家检查一下！”顾维则嘿嘿的笑着，安宴满头黑线，“行了，不和你扯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挂电话了。你最近倒是挺乖的啊，没给我打骚扰电话。” “我这不是寻思着你有事情，不敢来打扰你吗？” “对了，小宴，你在京城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是大事儿，就是课题资金的问题。我和京大的教授聊了几句，他说能帮我找一个狗大户投入我的课题。” “靠谱吗？”顾维则警铃大作，“你可要小心一点儿啊。” “我知道，放心吧，没事儿。对方是华夏投资集团，国企的人。” “小宴，他这么帮你，肯定是有什么需求的。他想要什么？”顾维则听见安宴的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都什么跟什么？谁会无缘无故的去帮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肯定是那个人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想要得到的。 “你还真说对了。”安宴坐在椅子上说道，“他的确是有要求的。” “那……我能知道是什么要求吗？”顾维则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惹怒了安宴。 第85章 考虑 “能是什么要求？”安宴揉着眉头说道, “就是想要和我合作，他们的课题组也要参与进来。问题是我不知道他们课题组究竟是什么水平。”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停顿了一下，“我只是不知道他们课题组的水平究竟如何, 我在琢磨着究竟该不该答应他。” “那小宴你觉得应该答应他吗？” “我觉得可以答应。”安宴说道，“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留在首都的, 明天就会回家。你去医院看了吗？是感冒吧？” “没去, 就吃了点药。小宴你放心吧, 我身体好着呢，没事儿的。” 安宴没有在说顾维则的事情，既然顾维则自己都认为自己没有什么事情，他也不好在继续说什么。 “小宴，你记得明天回来的时候要给我打电话。” “恩，我知道了。”安宴轻轻应了一声说道,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了。”顾维则吸了吸鼻子, “最近挺冷的，多穿些衣服。” “我知道的。”安宴笑着说道，“你还没有吃完饭吗？” “吃过了。”顾维则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小宴, 这段时间我可想你了。” “想我？”安宴笑了笑说道，“想我什么了？” “你说我想你什么？”电话那头的顾维则嘿嘿地笑着, 安宴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好了, 我明天就回来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恩，小宴我等着你回来。”顾维则的声音听上去轻快了不少。似乎是听见安宴的话中软下来不少，他觉得小宴对他不像是之前打电话的时候那么凶了, 说不定小宴今后语气还会软不少。他特别的开心，琢磨着等小宴回来之后，说不定还能和小宴在一起玩几天的时间呢。 听说今年小宴是不会回老家的，他也不会回老家。这样他们两人就可以在一起了，想到这里的时候顾维则开心了不少。挂掉电话之后，哼着歌离开放假。李霞看见顾维则的模样对他笑着说道，“这么开心，谈女朋友了？” “差不多吧。”顾维则嘿嘿地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呵。”李霞冷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又给安宴打电话过去了吧？” “诶，妈。”顾维则不可置信地说道，“您怎么知道我是给小宴打电话，万一是给我女朋友呢？” “我还不知道你？小宴小宴的叫得多亲热啊，你要是有这个闲工夫，早就不知道找了多少个女朋友了。再说，你那点儿心思人家安宴知道吗？”突然其来的询问让顾维则当场杀掉了，他还以为自己藏得挺深的，至少父母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怎么自己母亲这么快就看成出来了？ 这不应该啊！ “哑巴了？说不出话了？”李霞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看向顾维则说道，“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真当我不知道呢？” “我不过是懒得说你罢了，就说现在这件事情，你打算这么做？人家安宴知道吗？不打死你？” “小宴……知道，他也没，没反对啊？” “没反对？那你觉得自己配得上人家吗？”李霞随后又问出了一个特别灵魂的问题，你觉得自己能不能配得上人家。 “人家安宴现在可是高材生，以后是要当科学家的，你觉得自己能配得上吗？你和他有共同话题吗？” “……”顾维则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自己的母亲，他母亲的确是说的实话。他和安宴之间好像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就看安宴自从上了复读班之后。他们两人聊天也是越来越少，安宴的事情也是特别的繁忙，他也不懂安宴究竟在做什么，也不好意思询问。因为问了他也是不明白安宴究竟在做什么。 这事儿还真是被自己的母亲给说中了，连安宴究竟做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还要怎么和安宴在一起。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共同话题，别说能不能配得上安宴，他可能连安宴走到什么地方去了都不知道。 顾维则不由得开始产生了一种自我怀疑。 李霞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看向顾维则，似笑非笑。 …………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安宴起床洗漱，李波教授就找上门来了。他敲了敲安宴的大门，这个时候安宴刚好洗漱完。拉开门，看见李波教授就站在门外，他笑着说道，“教授您倒是来得挺早的。” 李波教授微微一笑，“我这不是早上起床之后就马不停蹄地来找你了吗？” “现在就可以去见他们了？” “倒也不用会这么早，现在才早晨，他们选的时间是中午边吃边谈。”说道这里的时候，李波教授忽然看向安宴说道，“不过他们看见你的时候，肯定会有些吃惊。” “啊！”安宴愣了一下，“不是说他们会提前调查的吗？” “当然，毕竟是国家资产，流向肯定是要做出来的。”李波教授微微点头，“就是你知道，直观的看见和看资料的那种震撼感觉是不一样的。” “震撼感觉？”听见李波教授这么说，安宴自己都有些懵逼了。什么叫做直观感觉，就这个资料来说，其实安宴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好。除了一个石墨烯的突破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其他成果，所以震撼倒也不必，他感觉说不定华夏投资集团的老总还会怀疑他的能力。 琢磨了一晚上，该让华夏投资集团的人如何才能够让他们投资自己的项目还真是一个困难的事情。 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安宴觉得有点儿头疼。他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的理由让他们相信，还没有十九岁的自己，真的能够在石墨烯方面做出突破来。 但是看李波教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这件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似的。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难道华夏投资集团的人，就真的不会怀疑这是一个骗局吗？就算是他们会事先看资料，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教授，您真的觉得这件事很稳妥吗？” “那是肯定的，现在华国在研究石墨烯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能够突破的也就你一个人而已。我是说，是在事实上的突破。你说，你觉得华夏集团会不会投资你的课题？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以后已经有人投资了，华夏集团反倒是不好插手，但是现在嘛，他们肯定是要插手的。” “你放心吧，这种事情肯定能够成功的，你相信我就行了。”说完之后李波教授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走吧，我们先去吃个早餐。要去京大看看吗？” “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去京大瞧一瞧吧。”安宴说完之后，跟着李波教授离开酒店吃完早饭之后，安宴无所事事。还是被李波教授带到了京大，说是让他看看自己的石墨烯团队。这个时间点，安宴很想说还没有放假吗？ 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这是李教授的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因为他的多嘴，让李教授产生了什么想法倒也不太好。这种事情，他还是不要说。 来到京大的时候，人并不多，大概现在正是放假的时候。尤其是过春节，又是华国的传统节日。选择留校的人并不多，偌大的学校，只有稀少的几个人在校园中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办公室。这个时候办公室也没有人，连隔壁的办公室也没有人。 教授给安宴端来一杯水说道，“我打电话问问他们现在在实验室没有。” 安宴端着水说道，“教授您之前不是给我说，你们京大的石墨烯课题组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做了吗？” “是没有和苏黎世大学合作，我之前也给你说过这个问题，你忘记了？”李波教授古怪地看向安宴。 瞬间，安宴想起来之前李波教授的确是说过这件事情。倒是他给忘记了，于是急忙点头说道，“哦，对，是我自己忘记了。现在他们做的如何了？” “还在研究你的实验报告呢。” “您没有带他们去参加物理学术会议吗？”安宴还以为李波教授无论如何都会带一个人去参加物理学术会议呢，没想到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带，连个助理都没有带。 “带他们去也没有什么用。”李波教授说道自己的学生，有点儿头疼地揉着自己的眉头，“他们要是有力一半的能力，我也不至于发愁到现在。” “您过奖了，我要是有什么能力，现在就去麻省理工学院或者是斯坦福了，怎么可能在苏黎世大学读书。” “话不能这么说，我还是挺看好你能够拿到斯坦福或者是其他学校的offer的。不过麻省理工学院还是免了吧，毕竟和美利坚的国防部牵扯得太深了，你要是陷进去了，谁也救不了你。你懂的，想要让一个人消失，尤其还是在美利坚的人消失，还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李波教授一本正经的说着。 第66节 安宴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有您说得这么玄乎吧？” 尽管他也没有打算去麻省理工学院，毕竟麻省理工学院不是他计划之中的学校。当时本森教授给他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从一开始的选择就是斯坦福、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或者是洛杉矶分校以及普林斯顿大学。 至于麻省理工学院，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第86章 返校 就像是李教授说的那样, 和美利坚的国防联系太深，如果他一旦投入进去，很有可能是出不来的。想想顾维则还是算了, 更何况，他的确不想为美利坚的国防世界添砖加瓦。没必要, 他更偏向于斯坦福大学或者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毕竟这里的数学和物理都不弱。 优秀校友比如说大家熟知的丘成桐、吴健雄等等大佬。 至于斯坦福大学更不用说了, 数学全球排名第4，物理更是第2名，甚至连化学在全球的排名也是第二名。这可是一个理科学生最好的选择，至于普林斯顿大学——当然，普林斯顿大学是非常厉害的，尤其表现在数学和物理学上, 但是在化学这块儿。普林斯顿大学和斯坦福大学的确没有可比性。 其实安宴目前最想去的地方是斯坦福大学，只是斯坦福大学的offer实在是不好得到。而现在在物理学上面h指数第一的威腾博士又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并且本森教授的意思是威腾博士能够教许多他教不了的知识。 不过像是这种全球顶级大学，不是他想去什么地方就能够去什么地方的。 这里面需要考虑的问题有很多，安宴现在这么琢磨也不是个事。他决定不在想这件事情，而是看向李教授, 这个时候李教授正拿着电话嗯嗯啊啊的对着电话那头说着话。不一会儿，李教授挂掉了电话, 对着安宴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那群小兔崽子还挺经得起考验的啊, 愣是没有离开实验室。走吧，我们现在去看看他们正在做什么。” 京大虽然并不是全球的顶级大学，但是随着华国的实力不断增强，京大也是全球出名的大学。 这样的大学, 自然也不会培养出一群蠢货来。安宴跟在李教授的身后，两人走向实验室。来到实验室的时候，看见实验室里的人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场面还是非常安静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安宴在心中微微点头。这群学生做的事情和他之前做过的实验是一模一样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学生上前对李教授说道，“教授，我们差不多已经做了好几十次了，可惜的是，还没有分析出来。” “不用你们分析了。”李教授大手一挥，“今天我把人给你们带来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询问他！” 安宴愣了一下，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旁边的李教授。这是带着他来给自己学生指导的？可他自己还是一个学生啊。 “咳咳。”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什么，我做出这个实验纯粹是幸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知道的东西，你们都是知道的。而且，我也是从文献中学习到的知识，我相信京大的文献资料应该不会比苏黎世大学少吧。” 在安宴说话的同时，学生们也好奇地打量着安宴。 眼前这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家伙就是那个将石墨烯做出突破的苏黎世大学生？不管怎么看，他们都觉得石墨烯能够做出突破和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多岁的小屁孩没有什么联系。只可惜，石墨烯的突破不仅和安宴有联系，并且联系还非常的紧密。 “你们可别听他瞎说，虽然他做实验的经验没有你们这么多，但是实验数据上，他可是掌握得比你们精确多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李教授优哉游哉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你们有什么问题可就要尽快询问了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说完之后，李教授自己坐在一旁休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安宴的身上。 被李教授学生围着的安宴，感觉这一次的京大之旅一点儿也不美好，一点儿也不！就这样和学生们讨论了半天，偶尔李教授会插几句话，多数的时间是安宴和学生们在交流。不知不觉之间，就到了快要吃午饭的时间了。 这个时候，教授才将安宴拉出了实验室，并留下一句，“你们自己好好做实验，待会我回来在来看看你们。” 和安宴离开实验室之后，李波教授询问道，“怎么样，我的学生还行吧？” “还行。”安宴哭笑不得的说道，“那你把我推出去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这不是让你们提前熟悉一下彼此吗？今后可是要一起研究石墨烯的诶。”李波教授用手触碰了安宴一下，安宴的嘴角微微抽搐着说道，“你好意思这么说？”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这是为了你们今后能够更好的合作，我才这样做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李波教授用手肘触碰了安宴一下，笑着说道，“我说安宴啊，这样你就生气了吗？” “倒也不至于生气。”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随后认真的说道，“我就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教授。” “哪样的教授？”李波特别想要听一听安宴给他的评价。 按照道理来说，安宴其实是不可能和他这么说话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大学教授，还是有些威严的。只是他和安宴拉近距离，所以没有计较这么多。要不然就凭安宴和他说话的语气，要是李波做得严重一些，安宴几乎是不可能还要去见什么狗大户的。至少他在学术界有一定地位之前，恐怕回国也没有人会要他。 “怎么说呢……”安宴想了想说道，“就是和其他的教授有些不太一样吧，具体的我也说不好，反正我就是觉得和其他的教授有点儿不太一样。” “是吗？”李教授挑动眉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您觉得呢？”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李教授也不和安宴计较这么多，说着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这里距离京大并不远，来到饭店进入包厢。随后安宴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和几个年轻人都已经坐在餐桌上，中年人站起身来迎上前去对李教授说道，“李教授好些时候不见了，之前去了物理学术会议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李波教授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每年都是那些议题，什么量子力学啊，天文物理学啊之类的，就是探讨一下宇宙嘛。这些我想孙总应该不会感兴趣吧？” 被叫做孙总的中年人乐呵呵地笑了一下，“教授说对了，我对于这些还真不是特别感兴趣。您也知道，我比较务实，至少要近几年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我觉得还可以给我说来听听。”孙总说道这里的时候，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我记得今年的物理学术会议上，不是有咱们华国的研究员在石墨烯上有突破吗？” “当然。”李波教授一边说一边摇头，把孙总给看懵了，这又是摇头，又是说当然这不就是在回复他就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吗？怎么他是哪里有说错吗？ 孙总诧异地看向李波教授，虚心的请教道，“李教授，我是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的确是我们华国的，不过你说错了两点。第一，他不是我们华国学校的学生，第二，他是苏黎世大学的学生。” “苏黎世大学啊，欧洲的学校，有点儿远了。你说他要是在国内……” “孙总对于这个好像挺感兴趣的？” “那肯定感兴趣啊，那可是石墨烯，未来的主要能源之一，我能不感兴趣吗？” “那倒也是。”李波教授笑了笑说道，“所以啊，我今天把人给你带来了。” 说着，李波教授指了指身旁的安宴说道，“本森教授的学生，安宴，苏黎世大学物理系的。本森教授你见过几次的，孙总你没有忘记吧？” “没，没有忘记。”孙总的眼睛转移到了安宴的身上，他原本还以为李波教授是带着他学生来的。没想到是本森教授的学生，孙总乐呵呵的伸出手说道，“原来是本森教授的高徒，幸会幸会。” 一来场面就这么客套吗？安宴不太适合这种场面，尴尬地伸出手小声地说道，“孙总好。” “来，李教授，这位安……先生，先坐下在说话吧。” 安宴和李波教授坐下之后，孙总这才说道，“这么说起来，是安先生在石墨烯上做出了突破？” “孙总，我可不相信物理学术会议都开完了，你还没有做功课，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孙总被李波教授戳穿，却一点儿也不惊慌，反而特别淡定地说道，“安先生的石墨烯实验报告我们已经看过了，非常的专业。” 李教授毫不犹豫地继续拆台，“如果孙总要是能够看懂实验报告，也不会来这里和我接洽了。” 孙总淡定的说道，“当然，专业的东西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 “说实话，我们是非常看好安先生接下来的实验的。”孙总看向安宴说道，“安先生接下来还是有准备继续进行石墨烯的研究对吧？” “没错，肯定还要继续进行石墨烯的研究，我是想要先用石墨烯将电池做出来。然后在将这种技术运用到其他的产品上。” “构想非常好，并且我们也非常看好安先生的这个项目。”孙总看了一眼李波教授，又看了一眼安宴，已经心领神会了。李波教授把安宴带来和他见面，其实意思就是很明显了。缺少投资，他们华夏投资集团对于这种马上就可以运用的高科技产品还是很有兴趣的。 尽管需要登上个三五年的时间，但是他们华夏投资集团还真不缺这么一点儿时间等待。 “那么，安先生您是在苏黎世大学就读。”孙总的语气还不算是太差，他盯着安宴打量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又说道，“那么您在苏黎世大学做课题的时候，是本森教授负责课题组还是其他人在负责课题组？” “现在是我在负责。”安宴听见孙总这么说就明白，孙总是想要弄清楚，这个课题究竟是谁在负责。 并且他也没有隐瞒孙总，这个课题的确是他所负责的课题，所以他说是他也没有什么错误。李波教授在旁边帮腔说道，“之前在物理学术会议上遇见过本森教授，这个课题本森教授已经交给他负责了。” 孙总会心一笑，“那安先生对于石墨烯的未来很看好吧？” “孙总，看不看好不是应该问你吗？”安宴反问孙总，“您要问我看不看好石墨烯的未来，我当然是回答您非常看好石墨烯的未来不仅看好，并且我觉得石墨烯的未来会非常不错。” “前景应用是非常广泛的。”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看着孙总的脸色。发现孙总似乎依旧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心中暗叹着果然不愧是久经商场的商界精英，一点表情和反馈都不会给他。 不过即便是如此，安宴依旧还是极为正经地说道，“现在我正在做的是石墨烯电池，这个技术现在还不成熟，但是我相信以后成熟了，石墨烯可以运用到许多的领域中。石墨烯作为前几年才发现的材料，具有非常广阔的应用空间。我相信孙总也是听这些话，听过很多次了吧。” “没错，许多人对我侃侃而谈，石墨烯有多好的前景。其实这玩意儿，我们都是知道的，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就会侃侃而谈，真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吧，又做不好，说实话，我对某些研究员还真是有些难以认同。”孙总看了一眼李波教授，又说道，“当然，像是李教授这样德高望重的京大教授肯定是不一样的。” 李波教授冷笑一声说道，“孙总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我当然是在夸教授，教授这么厉害。”孙总笑着说道，“否则怎么可能教授您一个电话就把我们给叫来了？” “呵呵。”李波教授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孙总又侃侃而谈似的说道，“说起来这次是安先生一个人做实验还是……”孙总的视线在安宴和李波教授之间来回移动着，很显然他是想要询问安宴这次的实验究竟是一个人做还是和李波教授他们联合起来做。 安宴看着孙总说道，“应该是和京大的课题组联合研究。” 孙总勾勒出一丝笑意，“安先生认为自己能够在多久的时间做出突破呢？” 安宴摊开手说道，“这个问题我确实很难回答您，毕竟我也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做出突破，这种事情不是我说什么时候能够突破，就可以突破的。这一点，我相信其实您自己心里也清楚，不是吗？” 孙总想了想，“安先生不是说我不信任你，或者是不想给您投资，实在是你太年轻了。你也知道，我们华国有句古话，叫做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安宴静静地看着孙总也没有说话辩解，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孙总这个时候多少有些尴尬，被人这么看着他还真是第一次。他沉吟着说道，“这样吧，既然是和京大一起合作，我还是可以投资的。不过我希望您尽快做出一些成果，我记得好像国外在这方面，尤其是美利坚在这方面差不多就要出成果了。安先生是这一块儿的人，也知道依照美利坚那种咋咋呼呼不懂藏拙的性格，他们公布出来的，差不多就是目前的最新成果了。再加上你之前把这个东西给做突破了，很多难关他们都没有了……” “我懂您的意思，您的意思就是让我争取在美利坚那边的实验室做出成果之前，比他们先做出成果，建立专利壁垒，是这个意思对吧？”专利壁垒是个好东西，要是谁建立了专利壁垒，如果谁以后要是使用这个东西的专利，就必须要交一部分钱给建立专利壁垒的公司和个人。 这可是一笔非常丰厚的收入，别说是孙总，就连安宴自己也是非常想要这笔收入的。 要知道这可是专利壁垒，今后只要是需要用石墨烯做电池，就要给他们钱，甚至还有可能是分红的形势。即便是一次性付清，也是需要交出一笔巨款的。 “孙总竟然还有这些消息？”安宴挑动眉头，死死地看向孙总。他竟然不知道华夏投资集团对于这些事情竟然这么的清楚，果然不愧是华夏投资集团，一直死死地盯着美利坚在做事儿。 “如果我们连美利坚究竟做了些什么都不清楚，也不可能是国企了，你说是吧，安先生！”孙总的说放在桌面上，眼神不知道在盯着什么地方。 安宴想了想，“孙总，我不敢保证我能够比美利坚率先做出石墨烯电池，我只能说我会尽全力和李教授的团队配合，尽快做出石墨烯电池。”安宴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并且我很有可能今年或者是明年就不会在苏黎世大学继续就读，或许会去美利坚的学校。” “哦？”孙总来了兴趣，“安先生要去美利坚的学校？美利坚的学校我倒是挺熟悉的，不知道安先生想去什么学校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李波教授说道，“本森教授给他介绍的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威腾教授，就是那个物理学首屈一指的那位教授。” “原来如此。”孙总对于安宴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天才少年，做事还不错。否则李波教授也不会介绍他给自己认识，孙总对于李波教授介绍的人还是挺容易接纳的。毕竟和李波教授合作多次，都非常的愉快。 自然他介绍的人，孙总也认为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现在也就是他琢磨着合同该怎么制定，孙总询问安宴，“安先生对于合同有什么要求吗？” “一作是我，专利权属于我和华夏投资集团共有，你觉得呢孙总。” “没问题。”孙总对于论文并没有兴趣，什么一作、二作，通讯作者都没有什么问题。这件事情也不该和他协商而是和旁边的李波教授去协商。不过安宴能出说这样的话，显然是和李波教授已经协商好了。 既然李波教授没有问题，他更是没有任何的异议。至于专利权是他和华夏集团共有的，这自然更没有问题。华夏集团是投资方，而安宴才是搞研发的人。如果没有搞研发的人，即便华夏投资集团再有钱，也凭空变不出来啊。再加上，孙总认为安宴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他觉得安宴今后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成就，现在把一半的专利权让给安宴也算是结交一位未来的大科学家，今后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没必要杀鸡取卵，作为一个生意人，这一点李波教授还是非常清楚的。 “那么安先生什么时候有空签合同呢？”这个时候他们没有准备合同，先要把条件给谈好，然后双方签了合同之后，华夏投资集团就会把项目资金打给安宴。 “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把合同拟好之后，我们三方签合同吧。”这是一个三方合同，安宴和京大李波教授的团队合作，又接受华夏投资集团的投资，自然是一个三方合同。 安宴留下了一个电子邮件的后，与孙总还有李教授吃了一顿饭，要坐飞机之前，还是孙总让助理给安宴订好了机票。 安宴有点儿尴尬，原本他是想要去机场之前买票的。没想到孙总已经吩咐助理买好了票，等他要去机场的时候，也是孙总的助理开着车带安宴去机场的。 登上飞机，安宴心中松了一口气。资金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技术问题了。石墨烯这东西，可不是这么好研究的。他也没有说错，他只能够保证尽快将这东西研究出成果，要让他在几年的时间中研究出来，甚至是近几年就研究出成果，安宴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够这么快就研究出来。 这东西只能够慢慢来，并且还有孪生素数的课题。 为什么安宴觉得陈涛和刘松要生气，问题就在他研究了这篇课题之后，或许就能够去普林斯顿这种全球顶尖大学，而陈涛和刘松大概就只能去苏黎世大学隔壁的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和普林斯顿大学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尤其是在数学和物理上的差距更是尤为明显。陈涛和刘松的意向很简单，就是数学上有一番作为，但是作为数学最好的学校普林斯顿大学，是非常难以申请到的，推荐信很难拿到。 所以安宴怕陈涛和刘松对自己非常有意见，再加上他现在回到渝城之后，还要对教授招收的学生进行面试。其实他的事情的确很多，给顾维则发了一条消息之后，安宴关掉手机，直接上了飞机。 到达渝城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过，天色已经有些黯淡了。走出机场，他看见顾维则和自己的父亲正站在机场外等着他，冲他招手。 “小宴，你可算是到了。”安志看见安宴的时候就露出了笑脸，“小宴今天和那个投资的人谈得如何？” “倒是谈得差不多了，过几天签三方合同，他们的意思是想要建立一个专利壁垒。也就是如果以后不管是谁想要用石墨烯的技术，都需要给我们一笔钱才行。不过专利壁垒这种东西，可不好做。现在美利坚那边对于石墨烯的研究已经很深入了，我甚至怀疑他们突破很多，但是没有把成果公布出来。”安宴挠着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维则挨着安宴坐着，就跟听天书似的，一直听着安宴说话，但又听不懂安宴究竟在说些什么。只能够坐在一旁继续听着。安志其实也没有听得太懂，只是点点头说道，“小宴，你上次和我说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 第67节 “爸。”安宴仰着头，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我还是没有想好究竟去什么地方好。” “去什么地方？”顾维则似乎抓住了关键词，“小宴要去做什么？” “读书呗。”安志顺嘴就回答了顾维则的疑惑。 “不是，小宴现在不是就在苏黎世大学读书吗？还要去什么地方读书？” “嗨，听他说，他教授让他去美利坚的普林斯顿大学。”安志努努嘴，“具体情况你还是问小宴吧。” 顾维则转过头来，看向安宴，眼睛一眨一眨地。 受不了顾维则的目光，安宴说道，“教授让我去普林斯顿大学就读，因为普林斯顿大学的学术氛围比苏黎世大学好不少。再者来说，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和物理学都是处在全球顶尖的水平，对于我个人而言，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的。” “可是，其实我想去的是斯坦福大学。斯坦福大学不仅是在数学和物理上表现非常良好，甚至在化学上，表现也极为优秀。都是名列世界前几名的学科，物理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和化学有交接的，可以说数学、物理和化学三个科目都是有交叉科目，并且在实际上使用是相当频繁的。我的想法是，我可以在斯坦福大学就读物理系，还可以去数学系和化学系蹭一下课。”安宴解释完了之后，顾维则依旧还是似懂非懂的模样。 “小宴真是厉害，现在就能够去这种世界级的名校上学了。”普林斯顿大学和斯坦福大学没有怎么听说过，他问了一个有点儿蠢的问题，“哈佛大学呢？为什么不去哈佛大学？” “咳咳。”安宴轻轻咳嗽了一下，“在文史类的表现上，哈佛大学肯定是最强的。但是在理科类上，哈佛大学完全比不上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以及普林斯顿大学。理科类准确来说，应该是群雄并起。比如说物理最好的是麻省理工，数学最优秀的是普林斯顿大学，各个大学都有自己的好处。只是麻省理工学院是不能去的。” “为，为什么？” “麻省理工学院的崛起和美利坚的国防分不开，你觉得我能去麻省理工学院吗？” “也是哈，要是去了可能小宴就不能回国了。”顾维则抓了一把头发，“那小宴回国之后有没有什么事情，还会忙吗？” “忙呢，还得给教授做些事情，我这边还有一个孪生素数的课题组，如果能够将这个课题做出来，差不多就能够拿到那几个名校的offer。”安宴说完之后，转过头来看向顾维则说道，“怎么，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兴啊。” “哪有。”顾维则勉强笑了一下，“小宴，这么厉害，我开心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心情不好。” “呵呵……”安宴冷笑一声不在说话，顾维则张了张嘴，也没有继续说话。 他心中想着，自己的确是越来越和安宴不配了。听听，安宴都在说些什么？全球顶级的学校，做一些他根本就理解不了的学术内容。他感觉安宴和他说话都是在对牛弹琴。 回到家，安宴休息了一天的时间。今年本身就是不回老家的，安宴也没有时间回什么老家。到家之后，他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就率先给陈涛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是时候让陈涛回来和他一起研究孪生素数这个课题了。 “安宴，怎么了？”陈涛电话那头没有上次那么吵闹，他说话的声音也轻了不少，“回国了？” “嗯，我已经到了渝城，你在什么地方？明天要不咱们就开始讨论一下孪生素数这个课题如何？” “这么着急吗？”陈涛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说道，“那行，我给刘松打个电话过去，让他也一起过来和我们讨论敢于孪生素数这个课题。明天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明天早晨十点钟吧？在我家或者是你们选个地方？” “那就在你家好了。”陈涛想了没想就回答了安宴，随后挂掉电话。正好顾维则的父母也来到了安宴的家里。 “老安啊，我听说你们家又有什么喜事儿？”顾维则乖巧地坐在自己父亲身边没有说话，安志乐呵呵的说道，“咱们小宴以后要上普林斯顿大学了。” “普林斯顿大学？”李霞吸了一口凉气，“我听说那所学校挺厉害的？为什么小宴不上哈佛大学。” “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是全球第一，不过这都是还没有谱的事情，当不得真。”安宴摇了摇头说道，“威腾博士那边似乎很难收下我。” “你小子……”顾维则的父亲笑骂了安宴一句，大家开始愉快的吃饭。 ………… 第二天早晨醒来，安宴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嗯，这个时间点才九点过，他洗漱好吃了个早饭。顾维则早早地就到了他家里来，安宴让顾维则自己在沙发上坐着完，并说道，“你自己好好玩，待会还有同学来家里，别给我搞事情。” “啊？”顾维则愣了一下，“怎么今天也有同学来家里？找你什么事情？” “研究课题呗，还能是什么事情。”安宴伸了一个懒腰，坐在顾维则的旁边说道，“表现好一点儿啊，你也认识，陈涛和刘松，就是我之前读高三的时候，那两个学神大佬。” “小宴现在是不是比他们还要厉害？” “没有，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比学神大佬还要厉害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安宴自顾自地摇头，顺便将自己家的位置发给了陈涛。不一会儿，陈涛和刘松就到了安宴的家里。陈涛不仅自己来了，带了一个小家伙过来。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模样，憨厚可爱。 陈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姐的孩子，没有办法根本就推脱不了。他们大人出去玩去了，让我在家带孩子，我只能把他带过来。” “没事儿，反正我这边也有人帮我们带。”说着安宴指向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的顾维则说道，“正好顾维则今天来玩，让他带一下孩子吧。” “……”顾维则没有办法，只能帮着带孩子。 三人坐在餐厅上，拿出文献和资料，开始研究孪生素数的解法。 “上次安宴说要用筛法，但是我用了之后，好像也没有什么进展。”刘松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草稿纸拿出来说道，“诺，用了筛法之后，我倒是遇见了另外一个难题。” 两人拿着草稿纸上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没有办法，但是筛法应该是没有什么错误的，我们可能需要换一条思路才行。”安宴摸着自己的脑袋瓜想着。 孪生质数猜想，也叫做孪生素数猜想。此猜想是在1900年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由希尔伯特正式提出，可以这样描述这个问题：存在无穷多个素数p，使得p + 2是素数。1 而在1921年的时候，英国数学家戈弗雷·哈代和约翰·李特尔伍德提出一个与波利尼亚克猜想类似的猜想，通常称为“哈代-李特尔伍德猜想”或“强孪生素数猜想”（即孪生素数猜想的强化版）。这一猜想不仅提出孪生素数有无穷多对，而且还给出其渐近分布形式。2 想要解开这个问题，的确是使用筛法没有错。安宴也没有说错，但是问题实在是太过复杂，根本就解不开孪生质数猜想，更何况他们只不过是大学生而已。1900年到2011年，一百多年的历史中，无数的数学家前仆后继，都没有能够获得成功。哪有可能他们一开始研究就会成功的道理？ 威腾博士所说的安宴需要在孪生质数中寻求突破，他才会给安宴发offer过来，本质上，他就是不太看好这个课题。 孪生质数猜想的解开虽然不能获得菲尔茨奖，但距离菲尔茨奖已经非常近了。 孪生质数属于解析数论范围，也就是他们需要用常用的数论方法解开这个世界级的难题。三个人在这上面合计了一整天，几乎是一无所获的。 直到安宴的父母回家的时候，还趴在桌面上继续议论着，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还在认真的讨论呢？”柳珊轻声地对着三人说话，陈涛露出一丝苦笑说道，“阿姨，我们就随便看看而已。” “呵呵。”柳珊笑了一下，没有在说话。对于数学上的事情，安宴家里的人谁都插不上嘴。 刘松看了一眼安宴的父母，轻轻咳嗽一声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还得回家吃饭呢。” “留下来吃饭吧，不麻烦的，我们饭都已经做好了。”安志挽留陈涛和刘松。 “不了，不了。我们家里还有亲戚呢，就先不留下来了。”陈涛急忙罢手，拉着小孩和刘松一同离开了安宴的家。 直到他们走后，安宴还拿着草稿纸看着上面的数字，琢磨着如何解开孪生质数猜想。 这可不是为了去普林斯顿大学，而是他来了兴趣。除了这个数学之外，安宴对于纯数学猜想根本没有什么兴趣。除非是数学和物理交叉的数学猜想，因为这样的数学猜想解开之后，不仅有利于数学的发展，也会有利于物理学的发展。 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坚固数学和物理两个科目，侧重点肯定是在物理上面。并且想要学好物理，除了数学之外，化学也不能少，也就是相当于他一个人要学习三个科目。想想，就觉得已经特别累，也特别难为自己了。 “小顾要留下来吃饭吧？”安志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着话。 顾维则嘿嘿地笑了笑说道，“恩，今天家里没人，我就来蹭一顿饭。” “挺好的。”安志乐呵呵的说道，“以后要是家里没人就来吃饭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好了，小宴把你的东西都收起来吧，马上就要吃饭了。” “爸，等等，我在看看。”安宴一边看一边在心中想着孪生质数的问题。 “你这孩子……”安志也没有打扰安宴，而是做饭去了。柳珊和顾维则聊了一会儿，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安宴这才不情不愿地收拾好餐桌上的草稿纸和文献资料。 “怎么，还想继续研究啊？” “没有，爸吃饭吧。” ………… 回到家之后，安宴不是在家里研究孪生素数猜想，就是跑去图书馆里找文献资料。和顾维则说话的时间都非常少，春节过完之后，顾维则就已经回去上学了。而安宴还天天都待在家里，甚至连刘松和陈涛都已经去了苏黎世大学。 安宴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安志早晨特别纳闷的询问安宴，“怎么不回学校？” “给教授请了假，差不多三月中旬的时候回学校，教授也是允许的。”这段时间，安宴正好把合同给签订了。回到学校之后，他就有资金研究石墨烯。 孪生质数猜想这个问题，他们仿佛是进入了一个惯性思维的领域内。无论用什么方法都继续计算不下去了。安宴只得暂时放弃这一块儿，他知道终究还是缺少了一些灵感，如果没有灵感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接下来，就是最让安宴尴尬的事情。进行视频面试，面试的学生不多，但是看见安宴的时候还是挺尴尬的。 他自己也有些尴尬，帮教授面试研究生这种事情。说不上来究竟有多尴尬，反正安宴现在一想到要面试就头疼得不行。 面试了一轮之后，安宴将结果发给了教授。随后自己开始一边看化学书，一边趁着空闲时间琢磨一下孪生质数猜想的问题。 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月份的中旬，安宴也得回学校的时候到了。 回到学校之后，安宴还要继续研究石墨烯，一边还要和陈涛他们讨论孪生质数的问题。他现在连一点儿灵感都没有，还不知道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解开这个猜想，再加上教授规定的时间都快要去了一半了。 紧迫感安宴还是有的，但就是他所作的课题现在还真不能马上就是出成果。着实有些让人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小宴到了那边之后，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知道你在那边挺忙的，我们就不过去看你了，不过你的照顾好自己才行。”安志说完之后，前来送行的顾维则和安宴拥抱了一下，趁机在安宴的耳边说道，“小宴，你要好好的，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安宴冲着顾维则笑了一下，坐上飞机，前往瑞士日内瓦。 到达苏黎世大学之后，安宴放下自己的行礼，找到了教授。教授现在还不太忙，罗杰正在整理资料，看见安宴的到来，露出一丝笑容对着安宴说道，“哟，安你回来了？” “教授！”安宴对着罗杰轻轻点头示意，本森教授敲着桌面说道，“安，你给我发来的邮件我看了，我对于你的选择标准没有任何的意见。这次的假期过得如何？” “不太美妙。”安宴实话实说，“这次原本是想要研究孪生质数的，不过失败了，孪生质数这个课题实在是太困难了。并且石墨烯那边，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总而言之，我觉得这个假期好像有些失败！” 说完话，安宴捂着自己的脸，都不敢看向教授。 “没关系，对了，你的课题投资拉到了没有？”教授转移话题，询问安宴在石墨烯课题上，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投资？如果没有，似乎教授已经为安宴准备好了几个可以投资的企业家。 “这个已经办好了，是华夏投资集团的。”安宴想了想说道，“其实今天就可以开始着手继续研究石墨烯这个课题了。” “哦？”教授笑了一下，“我还在想如果你没有投资商，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我想，这个投资商应该是李教授给你介绍的对吧？” “嗯。” “挺有实力的一个投资商。”本森教授说完之后，站起身来，“我下午还有一个物理会议，安，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谢谢教授。”离开办公室，安宴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开教学楼的时候，罗杰追了上来说道，“安，我听说教授给你介绍了普林斯顿大学威腾教授？” “是有那么一回事儿。”安宴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机会，其实很有可能是罗杰的。但是因为罗杰没有去，反而被自己占有了，这就有些尴尬了。 “你也别不好意思，我就是来恭喜你的。” “我每年都会和教授一起去参加物理会议，但是教授可没有给我介绍那么多的博士认识。你是第一个，我觉得可能也会是最后一个。安，我认为你可以在努力一些，争取在石墨烯和孪生质数上都有突破。我想，这样教授应该是会非常开心看见的。” “谢谢你，罗杰师兄。”安宴和罗杰道别之后，原本是想要回到公寓的。但转念一想，既然教授都这么看好他，如果他还不继续努力，是不是也对不起教授？随后，他直接走向实验室。打开实验室的门，果然，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扫，实验室都快要有灰尘了。 打扫了一番之后，安宴穿上白大褂开始进行实验。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晚上。回到公寓，安宴拿着回公寓之前去图书馆里借阅的文献资料，开始研究猜想。 生活就是这样，一点儿都不精彩，甚至是充满了枯燥的感觉。 回到苏黎世大学差不多已经三个月的时间，不管是石墨烯还是猜想上一点儿眉目都没有。石墨烯还好，尽管没有眉目，但是京大那边的团队对于这个项目还是保持一种乐观的姿态。 至于猜想这个问题，就有些让人悲观了。三人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依旧还是没有能够成功。这简直就是让三人的内心充满了一种挫败感。 孪生质数猜想真的这么困难吗？连杰西教授都已经开始劝说陈涛和刘松不要继续研究这个课题，解析数论本身就足够复杂，在加上这是一个世界级的难题，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他们解开？ 的确，杰西教授没有说错。这个猜想，他们三个人花费了近乎半年的时间，不说是突破，甚至连研究都没有能够研究明白。还谈什么解开？ 问题已经非常严重！ 第68节 第87章 拟定 为什么问题严重, 当然是想要研究孪生质数这个问题的，但孪生质数这个问题，不说是他们。就算是杰西教授, 很有可能都没有办法能够解开。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已经纠结了大半年的时间。 原本大学的时间就不多，其实他们和安宴也是差不多, 需要在一定的时间毕业才行。也就是杰西教授也给了他们一个期限, 如果在这个期限之内他们没有能够毕业。那可就和安宴差不多, 估计很难在苏黎世大学，甚至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就读研究生更别说是博士。 陈涛和刘松最近都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个议题暂时搁置一旁。的确也有可能是目前他们没有办法解开这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倒不如务实一点，解决一个他们目前认为非常困难，但是有能力突破的难题去做。说不定还能够做出其他的成果来，想到这里的时候, 陈涛和刘松还是挺心动的。 但是安宴那边，他们不太好说。这关系到了毕业后能不能留下来继续读书的事情, 两人自然是需要抉择的。 并且安宴不是只有他们这边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事情。比如说他还有一个石墨烯的课题，尽管这个石墨烯的课题现在还是只有安宴自己和罗杰两个人在做，但是他们是和京大的团队在合作的。 京大的团队可是一直在做石墨烯电池这件事情上的, 尽管这个石墨烯现在不能出成果。但是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出一点儿突破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也是因为这样的考虑, 陈涛和刘松认为即便是安宴没有孪生质数这个课题，还能够找到其他的合作课题。 本森教授那边的课题本身就是不少的, 比如说量子场论，或者是希尔伯特空间，甚至是普朗克理论等等，之类的很多课题都是足以让安宴写出一篇比较好的论文, 直接毕业的。甚至，还能够在学术界小有名气，当然现在的安宴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学生。之后他若是还能写出一篇质量较高的物理论文，算是在国际上站稳了脚。到时候，安宴几乎可以在苏黎世大学或者是全球顶级名校求学，毕业。不管是留校任教也好，或者是回国也好。 前途看上去都是挺光明的。说实话，不管是陈涛或者是刘松都挺羡慕安宴的。他有一个特别好的教授，自身天赋也不差。 并且运气也好，刚进入实验室没有多久就做出了成果。引来无数人想要和他合作，这样一来，安宴就是有资格挑挑拣拣一下，想要和谁合作就和谁合作。 就好像安宴最后决定和京大合作，原本京大和苏黎世大学之前的合作已经闹出了矛盾，但是安宴想要合作，本森教授愣是没有任何反对意见，甚至依旧让安宴自己选择。这就是作为一个拥有拥有一定技术或者是天赋的学生，在做出了一些成果之后，教授才会给予的特权。 而他们现在，其实杰西教授也是非常看重陈涛和刘松的，奈何两人还是没有做出一定的成果来。自然杰西教授的要求就会比本森教授严厉不少，但是这对于两人来说，这也是为了他们好。毕竟杰西教授的严厉，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做出成果，今后在攻读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的时候，能够有一个更好的环境。 陈涛和刘松思索了很久，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安宴。 他们找到安宴的时候，安宴正准备去吃饭。他在实验室里忙了大半天的时间，其实他也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出来，似乎陈涛和刘松两人最近对于孪生质数的疑惑越来越多。焦头烂额之下，他们似乎对于这件事情越来越不上心。大概就是处在一种放弃的状态之下，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安宴也能够明白两人为什么要放弃这个猜想，虽然是他们先提出来的。但很明显，他们现在根本就解决不了这个事情，为什么还要在这上面继续纠缠？而且，凭借他们现有的知识和思维在这个问题上面在空耗几年的时间也不见得就能够解开。 既然如此，他们不如先去学习其他的知识。等到知识储备量足够以后，在回来研究这个问题说不定还能够有更多的发现，也不说不定什么时候灵光一闪，他们就解开了这个难题。 他正在收拾房间里的实验器材，陈涛轻轻敲门。 安宴转过头便看见陈涛站在门外，冲着他笑着说道，“怎么，涛哥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陈涛的表情有些复杂，看着冲他露出笑脸的安宴，也没有笑一下。而是有些严肃的说道，“安宴，我今天找你吧，主要是想和你说一个问题。” “嗯。”安宴点头，“涛哥您有什么问题想要说，您直说就行了。” “就是……”陈涛沉吟着，小心翼翼地看向安宴的脸庞，生怕安宴生气似的。而安宴大方地说道，“涛哥，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给我说吧，放心吧，我还是有一点儿承受能力的。”他大概猜到陈涛想要说什么了。 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回到苏黎世大学快两个月了，他们甚至还在之前文献中出现过的问题上面纠结着。连文献给出的数字都还没有能够算到，他们在数学尤其是数论上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不是一定要迫不及待的解开这个难题，而是要先学好这个基础，才能够真正的解开这个难题。否则，他们只会徒增笑柄罢了。 “安宴是这样的。”陈涛沉默了一会儿，“我和刘松因为孪生质数猜想这个问题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也认识到了自己在数论上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所以我们决定开始着手研究解析数论，可能孪生质数这个课题就进行不下去了。” 越说声音越小，小道几乎让人都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但是安宴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微微点头说道，“涛哥，其实你不说我也觉得应该这么做。” “我们在数论这块，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弄清楚，现在就去做孪生质数猜想，的确是太心急了一点儿。我们在就读研究生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去碰这些世界级的难题。尤其是数学这种理论类的。”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这不是场面话，而是他心中想到的。 自从开始研究孪生质数之后，他就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困难了，别看他在物理上把数学玩得转，正要开始做纯数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这么做意义在什么地方。 总结一句话——他们还是吃了读书少的亏。 既然话都已经说道了这个份儿上，陈涛也清楚了安宴大概的想法，于是他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会生气的，你能这么想，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嗨，我早就想这么说了。我看你们研究热情挺高涨的，我也不好意思说这些话。涛哥和松哥能够想通那肯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正好我这边的石墨烯研究也得抓紧时间，一般也没有什么空功夫再去研究数论上的问题，我这几天也在琢磨着怎么和你们说这件事情。” 安宴松了一口气，“不过解析数论如果做好了，说不定真能够解开孪生质数猜想。” “加油啊，涛哥！” “你不生气就好。”陈涛和安宴挥别之后，安宴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如果不出他所料，估计过一会儿，或者是在过一两天的时间，教授听见了风声就会来找他。让他去办公室一趟，石墨烯这个事情急不得。能够在一年半的时间内，做出突破就已经很好了，至于最后的成果，其实没有那么快就能够出来的。 而安宴现在还需要另外一个课题作为毕业论文，原本安宴选择的是孪生质数猜想。可惜的是，现在孪生质数猜想课题组已经没有了，那么安宴就需要重新做选择。这一次，看上去无论如何都是教授的课题组要靠谱得多。 至于陈涛和刘松的行为，安宴完全能够想得通，并且他也不认为现在是做孪生质数猜想的最好时机。但问题就在于，既然他现在不能做孪生质数猜想，他又没有其他的什么好的课题。最过分的是，安宴不太想跟教授的课题组。大概是因为课题组的人都不太熟悉，又或者是因为奥古斯特的事情，让安宴有了些心理阴影。 他总是觉得，自己要是去了教授的课题组，说不定课题组的人又会集体辞职。 琢磨了一会，要不在教授找他的时候，他给教授说，他自己做一个量子场论的论文吧。量子力学他学艺不太精，但是也不妨碍他做一个场论。 就是，不知道教授会不会允许？如果实在不行，他还是干回老本行，做流场的论文，这一块儿，他现在又有些新的想法。都是在和陈涛以及刘松讨论数学的时候，忽然的灵感迸发。解开n-s方程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些灵感运用在流场上，说不定会产生什么有趣的现象。 想了一会儿之后，安宴决定自己去给教授说这件事。 第88章 回国 来到教授的办公室, 安宴先是敲了一下门。本森教授在门外说了一声请进，安宴推门而入。看向教授说道, “教授您好。” 本森教授抬头就看见安宴，随后说道，“安，怎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看着本森教授的模样，他似乎有些繁忙，安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教授，我来是找您有个事情要说的。”本森教授停下手中的工作, 看着安宴说道, “安, 有什么事情？” “那个孪生质数的课题小组，可能进行不下去了。”安宴有些尴尬的搓着手, 如果说他是能够理解陈涛和刘松为什么不继续做孪生质数的课题小组，但是他不奢望本森教授能够理解陈涛和刘松为什么不做下去。 他们和教授之间相差太多，根本不可能理解这个问题。 “哦？”教授没有生气, 甚至连不高兴的模样都没有一丝, 只是点点头说道，“做不下去了吗？” “对, 教授，这个可能真的做不下去了。”安宴深吸一口气, “我觉得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都很欠缺，所以已经做不下去了。” “比如说？” “比如说关于解析数论的研究，我们还欠缺了许多，这样的情况下, 我们根本就研究不下去。”安宴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本森教授微微颔首说道，“你这么说，我也挺赞同的，你们不管是数论亦或者是其他的东西，都是非常欠缺的。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研究孪生质数猜想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你本身就是物理系的学生，而不是数学的学生。你的数学再好，还是和数学系的有一定的差距。我想你自己也感觉到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研究量子场论或者是希尔伯特空间，亦或者是普朗克理论，什么都好。数学猜想，尤其是这种纯数学的猜想，我其实并不赞同你去解开。” “当然，数学还是要继续学的。你的数学，在物理系中算是非常不错的，不管是希尔伯特空间，亦或者是普朗克理论肯定都是需要用上数学的，我的意思是，你的数学可以继续学下去。如果哪天你能够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那就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但是你现在根本就不适合这些世界性的难题。”本森教授说完之后，拿出一张纸，递给安宴说道，“这是量子场论，你看看。” 这是一个简单场论，量子场论的模态解释，这个东西挺……简单的。安宴拿到手的时候，看了半晌的时间，心中琢磨着，自己在教授的想法中就只能够做这样的事情吗？ “咳咳，教授您看我能自己挑选一个论文题目吗？我现在不是不想要研究场论，而是我觉得我现在还不到研究量子场论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距离场论还有一段距离，您看，我能不能现在先研究一下其他的？” 本森教授严肃的说道，“安，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不用跟着我的课题走，我当然是ok的。但你要相信，我给你一个议题，让你去研究是对于你好。你距离毕业的时间已经不太多了，如果你现在还有其他的想法，我肯定不会阻止你。甚至会让你去做，但是你能不能做完，这个事情你得想好才行。不能说，你想要去做，然后就去做。能不能完成，能不能做好，你就不管了。” “这是对你好。”教授说完之后，看向安宴，“那么，安，你给我说说，你现在想要做的是什么？” “教授，抱歉！”安宴鞠躬，他知道教授给他说了这么多肯定是为了他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明明之前拟定好的就是关于流场和湍流的问题。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这个问题搁置了，他现在有机会将这个问题再次提出来做，他也不想要等到今后才去做这个事情。所以安宴对着教授道歉，“我有一个自己拟定好的议题想要做。” “是吗？”教授一点儿也不诧异，像是安宴这样的学生，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只是没有想到，这家伙还真是要实行自己的想法，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教授觉得这种时候，跟着自己才是最保险的。可惜的是，学生认为自己应该冒险。 那么，既然学生想要去冒险，他这个做教授的，也不好多说。 微微点头，教授说道，“如果你认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那你就去做。不过，安，我觉得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 教授拿着咖啡杯站起身说道，“我就简单的给你说一句，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在半途而废。你已经半途而废太多次了，这不是你的风格。我认为，你应该认真的研究一个东西。最后哪怕是没有任何的结果，但你至少还是努力了不是吗？” 说道这里的时候，教授停顿了一下，“说实在的，安，你现在让我有些失望。” 看着教授的脸庞，安宴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微微地低着头，看上去似乎有些惭愧。教授说得对，这不是他的风格。不是他在重读高三之后的风格，如果是在复读的时候，有一个问题弄不懂，他肯定会费尽心力地将这个问题弄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果做不了就放在一边。 这简直而后以前的咸鱼状态没有什么两样，就好像是他现在又回到了以前的那种状态似的。就是那种最初的那种状态，可能是因为他飘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在国外上了大学，似乎和他原本想要的东西多得太多太多，那份努力和坚持已经不在了。 安宴开始自我审查，自己仿佛觉得自己这样就已经高枕无忧了。他想着，自己这一年都做了些什么？做一下石墨烯的实验，因为石墨烯做出了突破。如果石墨烯没有做出突破，他还会继续做石墨烯的实验吗？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做，而是去做其他的东西去了。 做一个流场，因为遇见了一些难题就不想在继续做这个东西。转而跑去做孪生质数猜想，又因为孪生质数猜想实在是太困难，他又想跑去做流场。感觉他一直在兜兜转转，似乎没有真的想要做一件事情。 按道理来说，要做一件事情，就应该坚持不懈努力才对。为什么他连坚持努力这几个字都做不到呢？这不是他的风格。 不行，如果在这么继续下去，他将会一事无成。 安宴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对本森教授说道，“教授，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地将这个课题做出来的，不管花多久的时间，我一定要将我现在这个课题做出成果来。” 本森教授诧异地看向安宴，他发现眼前的学生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之前他看见安宴，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学生。说他吊儿郎当吧，他其实挺努力的。就是没有拿出全力来做事儿，说他不努力吧，其实他已经非常努力，并且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就是爱放弃，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不能做出成果就放弃。 给教授一种这个学生功利心似乎有些太重了，当然有功利心是一件好事。任何事情，没有功利心根本就不能够有突破。但是太重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太重的功利心，就好像是学生现在这个样子，做不出成果，他就不做了。 这都成了什么？做一件事情，不坚持下去，那肯定是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的，所以教授就想要提醒安宴一下，他这么做事儿，没有任何的结果。没想到学生换了一脸沉重又笃定的神情和他说话。 就好像是由内而外焕发出了不一样的生机似的，整个气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教授微笑着说道，“你能自己想通就太好了，安，你想做什么事情就自己去做吧。” “谢谢教授您提醒了我。”安宴深吸一口气，离开办公室。他从现在开始，必须得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才可以。比如说他的石墨烯研究，以及流场。这两个课题，他都必须要努力且认真的研究，至于孪生质数，他也要研究。不过得是等到这两个课题做完之后才行，回到实验室。 安宴开始认真地做事儿，和京大的研究团队交流关于石墨烯实验的进展。 那边没有什么进展，但是大家都挺努力的。安宴也开始努力的研究，并且找到相关的文献和资料，以及数据。一边计算，一边研究起来。 空闲的时间，他就在研究流场的问题。 既然要研究流场的问题，他就必须要用数学做出一个模型才可以。安宴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做流场的模型，等流场的模型做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放假的时候。陈涛和刘松已经回国了，而他还留在学校做自己的课题，本森教授询问安宴放假什么时候回家，结果安宴说自己不回家。 倒是让本森教授有些诧异，这个学生……最近是怎么了？每天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公寓，连实验室都很少去。 但是他没有任何在其他方面的动作，听说在研究自己的课题。这么努力且认真，还真是教授第一次看见。 教授没有在说话，让安宴自己安排时间。 当然，安宴也知道，成果不是一个暑假就能够出来的。他还给自己的父母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说明自己因为有课题要忙，放假这段时间根本就回不了国。做流场的模样还是有些难度的，安宴将流场的模型做完之后，差不多放假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一半以上。 看着自己的做好的数学模型，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公寓里的学生已经很少，他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数学模型，一边想着如果石墨烯能够做出一个数学模型能不能尽快的解决目前的难题呢？想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冷噤。果然不是数学系的学生，根本就想不到做数学模型这种事情。 如果不是流场需要做一个模型，他可能根本就想不到石墨烯这边也可以做出一个模型出来。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拿出自己的手机，安宴开始和李教授团队的负责人苟立群联系。因为两人经常需要对接的原因，所以安宴有他的电话号码。 这虽然是李教授的团队，但实际上的负责人是李教授的博士生苟立群。 打通电话的时候，苟立群那边还有些吵闹，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在什么地方。苟立群的声音也有些大，“喂，安宴？” “是，苟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那边这么吵。” “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苟哥。”苟立群在电话那头无奈的说道，“还有，别叫老苟，跟骂人似的。” “咳咳，那群哥我现在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一下，不知道你有时间没有？” “你说吧。”苟立群在电话那头说道，“难得啊，大佬这么有空功夫理我？我听说你可是连放假都没有回国的人。这么有空闲给我打跨国电话。” “废话我就少说了。”安宴直接说重点，“你们之前建立石墨烯的数学模型没有？” “这玩意儿建立什么模型。”苟立群摸不着头脑，“你不会是想要建立一个石墨烯的数学模型然后在看什么地方有难点吧？可是这玩意儿就算是建立了数学模型，也不见得一定能够看出我们的实验有什么地方不对啊。再说，我总觉得建立模型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继续接着做实验。” “你现在在京大吗？” “额……”苟立群愣了一下，“大哥，你别告诉我你想要回国来和我一起做模型啊。” “答对了！” “哥，现在是放假好吗？放假！” “那我可管不了，要不我给李教授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他的意见？” 第69节 “真是……败给你了，行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给我个时间，我尽快回京大。”苟立群捂着自己的额头，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没想到和自己的女朋友还没有待在一起多久，就得被叫回京大。 按照道理来说，安宴是叫不动苟立群的，可是没有办法。谁让安宴和教授特别熟悉呢。而且建立石墨烯的数学模型，苟立群觉得安宴就是脑子不好使，即便是建立了模型，也不能够突破当前的难点啊。 难道不应该从物理化学这方面入手吗？怎么就拐弯拐到了数学物理学上面去了？虽然都是交叉学科，物理化学很明显在石墨烯方面比数学物理学更好不是。 只不过他是京大这边的负责人，而安宴是整个实验的主要负责人，他终究还是得和安宴对接。即便是心不甘情不愿，也没有办法。整个实验，是以安宴为主。这半年多的时间，他们做了无数次的实验，没有任何的突破或者是即将突破的迹象。大家还是挺努力的，安宴在苏黎世大学那边也挺努力的，虽然都是用电子邮件或者是视频之类的交接，但是苟立群能够想象到，安宴在苏黎世大学冥思苦想这个实验的样子。 只是，你在苏黎世大学冥思苦想就好了，回国是有什么问题吗？ 苟立群捂着自己的脸，旁边的女朋友看着苟立群说道，“不是说好要陪我的吗？怎么又有事情？” “没办法。”苟立群苦笑着说道，“这位大佬可是我们现在这个实验的主要负责人，而且整个项目的投资也是他拉来的资金。” “就算是这样，难道不能上学的时候在去做吗？”女朋友气呼呼的说道，“这算什么？刚来就要走。” “你别生气吗？他是苏黎世大学的，开学的时候，我估计他就得去苏黎世大学了。就这，都是趁着暑假的时间回国的。” “男的女的？”女朋友用一种怀疑的神情看向苟立群。 “男的，当然是男的，不然呢？真的就是课题上的对接，一点儿其他的意思都没有。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京大吧。” “算了，你自己去吧。”女朋友别过脸，苟立群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 ………… 安宴给苟立群打了电话之后，就联系了本森教授。这次对接，他也不确定需要多久的时间，只能说是尽快将这件事情给搞定。但具体要用多久的时间，他说不准，也说不好。 接到电话的本森教授并不在瑞士境内，他对安宴说道，“安，有什么事情吗？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 “教授是这样的，关于石墨烯的实验，我需要回国和京大那边的团队对接，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完成。我想给您请一个长假。” “长假？”本森教授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安，你和那边的对接，准备怎么做呢？” “做一个数学模型，您知道，我最近在做流场的模型，做好之后，我忽然想到如果石墨烯这个实验我们能够做一个模型出来，说不定能够找出一些什么东西。” “安，说实话，我不太看好你的想法。”本森教授沉吟着说道，“其实石墨烯偏向于物理化学这一块儿，算是物理学和化学的交叉，你用数学方法，我觉得很难看出结果来。” “教授，我的意思是，我想试一试，不管能不能成功，如果不试试，我肯定不会甘愿的。” “你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如果没有试试，你估计是不会甘愿的。那行吧，你和京大团队那边说好了吗？我听说京大那边也是在放假的。” “我刚才和那边打了电话过去，已经说好了，我会尽快回国。不过这次的时间因为不太确定，所以想要和您请一个长假。” “你去吧，安。”本森教授毫无意外的说道，“这个长假我批准了，不过安，我还是希望你在回到苏黎世大学的时候，能够给我带来一些惊喜。” “谢谢您，教授。”安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既然教授是允许的，他自然就放心了不少，能够理直气壮地留在京大将这件事情搞好之后再回苏黎世大学。甚至听说京大的湍流实验室还是挺出名的，说不定还有机会接触一下。对于他的流场也会有些影响也说不定。 “呵，安，不用说谢谢，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研究现在的课题。”本森教授沉吟着说道，“距离你毕业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的课题能不能让你在这段时间内毕业。” “您放心，我会努力的。”挂掉电话，安宴订好了机票。 顺便给顾维则打了个电话过去，顾维则那边也特别的吵闹。之前顾维则说起过，他在暑假的时候需要实习。 接到电话的顾维则，正看着别人扯皮，旁边的警察正在劝解。顾维则拉着旁边的警察悄声说道，“哥，我去接个电话，朋友打来的。跨国电话，应该有什么事情。” 警察挑动眉头，“哟，你朋友还在国外的？” “嗯，他在国外读大学。暑假没有回来，现在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儿。“ “去吧！” 顾维则走到角落，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小宴怎么了，在国外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安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要回国了。” “啊，你不是说你要研究什么课题，不回国吗？” “和京大的团队有对接，所以要回国和他们做数学模型。”安宴平淡的说道，“你有时间来首都么？” “看吧。”顾维则露出了一个为难的神情，“我也不太确定有没有时间，我尽量吧。小宴不回渝城吗？” “不回，实验最重要，况且，这个数学模型做出来之后还得研究很长一段时间。我为此给教授请了长假，教授的意思是，如果我想要请长假，一定要做出一些突破才行。”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石墨烯这东西偏向于物理化学，我用数学物理学的方法，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一些东西来，一切都是未知数，你觉得我还有时间回渝城吗？” “也是。”顾维则小声的说道，“我这边还在出警呢，小宴，你到了首都给我发个信息过来好不好，到时候我在联系你？” “恩。”正巧安宴也要好好收拾一下资料，挂掉电话，他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准备回国。 第89章 研究 回国的时候, 是苟立群在机场来接他的。等他回国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到达机场, 他还没有没有给苟立群打电话，结果是苟立群率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他到首都机场没有。 离开机场，他便看见苟立群正站在外面等着他。因为两人之前视频过好几次，苟立群立刻就认出了安宴说道，“哟，安宴大佬可算是回来了。” “这么阴阳怪气的？”安宴挑动眉头，“怎么，怄气了？是因为我在你放假的时候让你回来？” “哪能, 不过说实话, 我是真的不太好用数学模型这种东西来阐述石墨烯的实验。”说道这里的时候, 苟立群摊开手，又继续说道, “不过你想要实验一下，我也只能陪着你做这种实验了。” “还没开始做就这么丧了，你怎么知道一定不能成功呢？万一要是成功了呢？”安宴反问了一句, 苟立群耸肩说道, “咱们试试不就知道能不能成功了吗？” “也是，这东西还得试过之后才能知道能不能成功, 要是没有试过，谁都说不好不是。”安宴拖着行李, 和苟立群一起离开机场。苟立群是开着李教授的车来接他的，“对了，如果你要做数学模型，可能要在京大待上一阵子, 苏黎世大学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安宴轻快地说道，“我已经和教授请了假，不过我就是想不太通，问什么你们都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成功呢？” “为什么你觉得能够成功？”苟立群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本身就是当前的一个难点，更何况偏向于化学方面，你硬要用数学的方法去解决这个难题，我觉得走得有点儿太远了。肯定是解决不了的。” “是吗？”安宴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能够解决呢？” “能赌什么？”苟立群可不想和安宴打赌，“你自己琢磨一下就算了，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抛弃了女朋友来陪你的做这件事情的，还好意思给我打赌，你怎么不上天呢？” “你还真没有说错，除了石墨烯这个课题之外，我还在研究流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的上天了呢。” “… …”苟立群现在连话都不想和安宴多说一句，这都什么跟什么。研究石墨烯还非得跑去研究流场，这怎么就跟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似的，这样能成吗？苟立群现在有点儿怀疑他们这个课题组究竟能不能成功。 安宴看着苟立群在认真思考的模样，“想什么呢，想得这么认真。” “我正在认真的思考，我们这个课题组究竟能够撑多久的时间。”安宴愣了一下，“你觉得我们课题组已经撑不下去了吗？” “倒不是撑不下去，我就是觉得，怎么说呢，我觉得我们做这个课题组吧，还是需要全神贯注的做对吧，你又是石墨烯，又是流场的。是不是有点儿转换得太快了？” “放心吧，主要是研究石墨烯，流场是另外一个课题，我在空闲的时间才会去研究的。” “是吗？”苟立群认真的说道，“如果我们要一起研究石墨烯的数学模型，恐怕就没有什么时间去研究流场了，你确定吗？” “如果我不确定，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安宴说完之后，用手臂挡住阳光说道，“你开车吧，我还有点累，先休息一会儿。” “我问你一个问题。”苟立群看着安宴就要睡觉了，急忙问道，“你住在什么地方？” “你说我住什么地方？”安宴转过头来看向苟立群，“你觉得呢？” “我去，不会是要和住一起吧？”苟立群打了一个寒噤说道，“千万别啊，就这样我女朋友都不高兴了，要是和我住在一起，我觉得我女朋友肯定会和我分手的。” “你想什么呢？”安宴蹙着眉头说道，“谁要和你住在一起啊，我的意思是，你们京大没有多余的房间吗？” “那倒是……我去找找李教授，应该有多余的房间。”苟立群想了想，“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只能住酒店了，不过你放心这个钱是可以报账的，不用你出。” “恩。”安宴闭上眼睛，用手臂挡住阳光，开始沉沉地睡去。 当车到达京大的时候，安宴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苟立群解开安全带，对睡得迷迷糊糊地安宴说道，“你先在车上待一会儿，我去找教授问问究竟是什么安排。” “快去快回！”安宴低哑地回答了苟立群一句之后，直接翻过身继续睡觉。 苟立群离开汽车，来到李波教授的办公室。原本李波教授都已经出去旅游了，没想到安宴打了一个电话给苟立群。而苟立群自然是需要将这件事情给李波教授汇报的。李波教授又心急火燎的跑了回来。 现在正好在办公室里，等苟立群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李波教授往外面看了一眼说道，“安宴没和你一起来？” “在车上睡觉呢。”苟立群说道，“我估计是坐飞机累到了。” “教授现在我们怎么安排住宿的问题？我觉得要不安排在酒店吧，反正也是能够报账的，并且酒店环境也不错。” 李波教授看向苟立群说道，“你觉得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这件事情不需要和我说。” “石墨烯上面的事情，你和他对接就行了，也不用给我说。你都已经多大的人了，还需要我来说这些事情吗？”李波教授现在心情很是不爽，毕竟是在外面旅游，却忽然被叫回来了。任由谁都会有些脾气的，他又不好对着安宴发脾气。当然遭殃的也就是苟立群了，他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你给他说过没有，石墨烯的数据其实不是特别好做，并且也没有特别好的效果。” “我给他说过这件事情，不过他的意思是，还是想要尝试做一下石墨烯的数学模型，可能和我们之前做过的数学模型不太一样吧？“苟立群也拿不准安宴究竟要怎么做研究，按照道理来说，安宴不管是在物理学上还是在数学上距离自己还是有一段差距的。 无论如何，他都是博士，而安宴则是大学生。不管安宴多天才，也不可能比他一个博士懂得还多，但是这家伙说不定有什么奇招。毕竟石墨烯他们研究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突破，安宴上手也就半年不到的时间，做出了突破。 不是他相信安宴，而是他相信事实。 事实是不会说谎的，石墨烯他能够做出突破，肯定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这也是为什么李波教授要和安宴联合一起做石墨烯的理由。 “不一样的数学模型吗？我记得这家伙之前好像还在做孪生质数的课题吧？”李波教授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苟立群整个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还在做孪生质数的课题。这家伙是……有毒吗？ 一个石墨烯就已经相当困难了，再加上一个流场的课题，已经排满了时间，这要是再加上一个孪生质数的问题，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面对这么多的课题应该怎么办。估计自己是真的会崩溃的。 “教授，您确定他真的还在做这个课题吗？”苟立群看向李波教授，用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我听说他还在做流场，再加上一个孪生质数，我觉得我可能会崩溃的。”别说是解开孪生质数这种事情，就是一个解析数论就已经让他近乎于崩溃了。 他学的是物理学，这种数论根本就不在他的学习范围之内。想想看，一个孪生质数，可能他一辈子都没有可能解开。 现在这家伙有三个课题，这忙得过来吗？ “谁知道呢？”李波教授也痛苦地揉着自己的眉心，谁知道这个安宴竟然有这么多的课题，石墨烯研究还能进行下去吗？李波教授对持产生了怀疑，过了好一会儿，他大手一挥说道，“算了，你还是先去和他对接吧。顺便问一下孪生质数的课题怎么回事儿。” “诶，教授那我就先走了啊。”趁着教授还没有发怒之前，苟立群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车上的时候，安宴已经清醒过来。他看向安宴，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孪生质数的课题，你在数论这块好像还不错啊？” “这个课题现在没有做了。”安宴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是和两位数学系的学生合作的，但是他们认为这个课题目前没有必要做下去。所以……我们就没有继续这个课题。” “这样啊。”不知道为什么苟立群松了一口气，“我先带你去酒店吧，明天开始，我们就直接做数学模型，你看这样行吗？” “唔，我觉得今天就可以直接开始做。”安宴揉着眉心说道，“实不相瞒，做石墨烯这个课题是因为这个课题有了突破，我想要继续深入的研究下去，至于流场关系到我能不能毕业的问题。我就在想，我们尽快完成石墨烯这个课题，我就可以安心的做流场了，流场那边我已经做好了数学模型。” “那可是非线性偏微分的极限方程，你确定你真的做出来了？” “做出来了啊，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还可以运用到量子场论上，你忘记我导师最擅长的就是量子场论了？” “行吧，你们果然……”苟立群深吸一口气，“简直就是一群牲口！” “……”安宴尴尬的笑了一下，他琢磨着苟立群应该还在生气，放个假还被叫回来继续做研究别说是苟立群，他都是非常生气的。就是这个生气吧，也维持不了多少时间。应该在正式研究的时候，就差不多没有了。 来到酒店，安宴放下行李之后。和苟立群一同离开酒店，苟立群有点儿头疼，“真的现在就要去做吗？” “不然呢？”安宴反问一句，“你觉得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不应该去做石墨烯的数学模型吗？” “光是数学模型还不够，还得有一个实际的模型。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一边做数学模型，一边造出一个实际的模型才可以。”安宴说完之后，看向苟立群，“你认为呢？” “我认为你说得都对，你是负责人，你说了算！”苟立群现在就是恨自己没有多拉上几个人一起回来做这件事情。两个人，又要做数学模型，还得做出实际的模型，实在是有点儿太过困难。 想想他就觉得自己会崩溃的，驱车来到京大实验室外。 第70节 两人直接走向石墨烯实验室，来到实验室之后，安宴看着黑板拿起笔就开始写着数学模型，苟立群站在安宴身边看着安宴正在计算的步骤。 这些步骤都是他们实验过的数据，安宴一边写，一边抽空对苟立群说道，“你先把石墨烯给制备出来，然后我们开始研究。” 此时也不过下午两点过的时间，苟立群看着安宴，叹息了一声说道，“你的手机响了，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 “不用，我们先研究，这些事稍后再说！”稍后也不知道要后到什么地方去，苟立群开始制备石墨烯，安宴就在黑板上不停地计算着实验数据。过了一会儿，安宴扭过头看向正在制备石墨烯的苟立群说道，“你看看这个数据，你们在实验的时候做出来没有？” 抬起头看了一眼黑板，苟立群笃定的说道，“没错，这个数据我们之前做出来过。” “那你等等啊。”安宴继续计算，“按照我的想法，我之前在石墨烯上做出突破的时候就想过后面的步骤应该怎么做，算是一个简单的模拟。不过上次的模拟不是很成功，但是这次加上拓扑学，我相信可以成功的。” “加上拓扑学是什么鬼？”苟立群忍不住吐槽着说道，“你确定拓扑学能够和石墨烯结合在一起吗？” “只是数学模型而已，放轻松！”安宴笑眯眯的继续计算着。 一整个下午的时候，苟立群将制备好的石墨烯放在桌面上。安宴计算完成之后，开始和他进行制作模型，一边计算着数据，一边做实验。等到了天黑之后，苟立群已经差不多是瘫倒在椅子上了，“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吃饭啊，我现在都要崩溃了。” “天都黑了，还不能吃饭，你是想要饿死我吗？”苟立群哭丧似的说道，“大佬，要不咱么你先去吃饭吧？” “再等等。”安宴站在黑板上，琢磨着石墨烯的数学模型，“我在看一会儿，等等就去吃饭。” “……”苟立群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也不好意思什么事情都不做。只能够跟着看向石墨烯的数学模型。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发现安宴做的数学模型和他们之前做的数学模型的确不太一样。 就好像是把希尔伯特空间用的拓扑学代入了石墨烯的数学模型中。这家伙，是想要做什么，希尔伯特空间的数学模型代入这里面能行吗？苟立群开始琢磨这件事情，他觉得安宴做这件事情有点儿太不合乎常理，这就好像是……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做流场不去研究湍流，而是跑去研究量子力学。 这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啊，怎么就要这么做呢？根据他对安宴的认知，他觉得安宴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甚至是不可能将这么简单的逻辑混淆在一起。 安宴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放下笔，“我把数学模型就留在黑板上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事情，现在正是放假的时候，况且石墨烯实验室就我们课题组的人有钥匙，其他人根本进不来。” “那就好。”安宴颔首，“走吧，去吃饭，我请你就行。正好我有一笔奖学金。” “大佬，你要是能够每次准时吃饭就行了，我也不奢望你请客了。”苟立群捂着自己的脸，他实在是太饿了。从中午到现在已经晚上八点过九点钟了，这么晚才去吃饭。虽说做实验肯定会有这么晚的时候，但是一上来强度就这么大，也不至于吧？ 关上实验室的大门，吃完饭，苟立群送安宴了酒店之后，就回学校休息去了。 洗了澡，安宴这才拿出手机。是顾维则给他发过来的消息，询问他今天回国了吗？他在回国之前给顾维则说了一声，他就要登机回国。 顾维则倒是记得挺清楚的，他刚下飞机还没有两个小时，就给他打电话过来询问他回国没有。 安宴直接回了一句他到了首都，现在正住在酒店里，如果他有时间，可以来首都玩，如果没有时间，大概要明年或者是后年才能见面。 他现在实在是太忙了，石墨烯和流场都要研究。现在到了首都之后，肯定是要率先研究石墨烯的，至于流场等石墨烯这边有了眉目之后才能够研究。他还真没有什么空功夫回渝城，更别说见顾维则。如果顾维则到了首都，估计也是每天陪着他做实验而已。 顾维则没一会儿，就给安宴打了电话过来。 “小宴啊，你刚到吗？” “没有，下午到的。”安宴躺在床上说道，“到了京大之后就开始研究课题，没有功夫给你发消息。”听见安宴有些累的声音，顾维则心疼的说道，“小宴，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去首都看看你。” “嗯，那我就先休息了，你自己也要注意一点。”安宴说完之后挂了电话就开始睡觉，他本身就很累，再加上研究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一直大脑在不停地开动着。肯定是非常累的，现在他只想要睡觉，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睡了一觉之后再次起身，安宴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出门之后，他就看见前来找他的苟立群正准备敲门。 安宴还有些惊喜的说道，“哟，群哥，这么在就醒了？” “我琢磨着我要是不醒，就得被你的电话给吵醒。算了，我还是自己醒吧。”说完之后苟立群耸了耸肩，“走吧，先去吃早饭，然后在去研究。不过话说在前面啊，我们研究归研究，能不能按时吃午饭？点外卖也好啊。” “那行，看你自己吧。”安宴和苟立群一同离开酒店，吃完早饭，早早的来到了实验室里。 正式做研究，肯定是非常无趣且让人挺烦的一件事情。苟立群还算是认真，安宴也正在做自己的事情。两人也没有什么交流，等到中午的时候，苟立群看见安宴依旧还看着黑板上的字不停努力的计算着，自己拿出手机给他经常吃饭的饭店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让他们外卖送到实验室门前，他出门去拿就行了。 ………… 石墨烯的数学研究很快就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两人的研究也快到了颈瓶。安宴计算了好几天的时间，还是没有什么突破。苟立群也被模型给难住了，两人转过头来，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苦笑。这事儿，恐怕就真的有点儿困难了，而且京大马上就要开学了。要是在这么继续下去，安宴就得真的在京大住下来了。 “怎么办？”苟立群率先开口询问道，“我们研究了大半个月，突破倒是没有什么突破，就是……马上就要开学了。” “是啊。”安宴颔首，“不奇怪，哪有这么快就能够研究出来的。” “要不你直接在京大读书算了吧，我估计在这么下去，你都快要成为京大常客了。”苟立群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还不如直接就在京大读书，不好吗？” “唔……”安宴摇着头说道，“别了吧，我发现国内大学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想要提前毕业还是挺困难的。” “也是。”苟立群微微点头，“算了，我们还是别谈论这么多了，还是继续说石墨烯这个事儿吧。” “对了，开学了，课题组的人都要回来了对吧？”安宴忽然这么询问苟立群，还让苟立群忽然愣了一下，“对啊，他们肯定是要回来的啊。” “那就好。”安宴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笔说道，“我们两个人研究，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等他们回来了在继续研究应该会好上不少。” 第90章 瓶颈 苟立群嗯了一声之后, 没有继续说话。安宴的确说得没有错，就靠他们两个人出结果确实是挺困难的, 如果再加上其他人结果就没有这么难出。毕竟人多力量大，计算是其他人没有他们这么懂，但还是有这么多人在。就算是结果不出来，但突破应该还是会有的。再加上本身马上就要开学了，放假的人也快要回来了。 安宴琢磨着不久之后就能够回到苏黎世大学也说不定，只是这些事情还不太确定。还不能和任何人保证，在今年之内他们就能够做出突破。石墨烯本身就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就凭借他们这些人，如果能够有突破, 都能够算是他们的运气足够好, 瞎猫碰上死耗子。 当然, 运气本身也是实力的一种。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安宴和苟立群一个人回到宿舍, 一个回到酒店休息。 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安宴和苟立群继续做石墨烯的模型。但可惜的是，他们都没有能够做出来, 似乎还是有些东西需要更多人的帮忙才行。 安宴看着自己的数学模型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也不知道哪一步出现了错误，他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自己肯定有什么步骤出现了错误。并且是在引入数学公式的时候出现了错误, 之前的构想，现在根本就用不上。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似的, 琢磨了好几天的时间。安宴还是没有找出什么地方有错误，苟立群也给安宴看过数学模型。 两人都没有找出错误究竟在什么地方，这就有点儿奇怪了。他们两人都看过了数学模型，发现计算之后的数据都是一样的, 并且和理论还不太一样。也就是这个数据是错误的，还不是理论中的数据，甚至比理论上的数据糟糕了不少。 其实安宴多少有些尴尬，因为这个事情是他要做的，但是做到现在他才发现似乎很多地方都和自己的设想不一样，还有很多的地方实在是太困难了，都超出了可控范围，只是他已经放弃了这么多次。比如说孪生质数猜想，又比如说是流场。他现在真的不能放弃石墨烯的研究，就算是死磕到底，他也得将石墨烯这个东西给做出来。 不管要多久的时间，就算是一年之后他不能毕业，也得将石墨烯电池这个东西做出来才行。既然教授让自己接下石墨烯的课题组，就是信任他能够胜任石墨烯课题组，如果他不做出一点东西来对不起教授的信任。 再加上狗大户的资金可是李教授给他拉过来的，就算是不能让李教授丢脸他得将这个东西给做出来才行。 “群哥，我们现在到了一个瓶颈，得好好合计一下才行。”安宴放下手中的笔，转过头看向还在研究石墨烯模型的苟立群。此时此刻的苟立群，一边琢磨着石墨烯的模型，一边在计算着。听见安宴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向他说道，“你说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合计一下？我认为，如果真的要合计，恐怕还真得等到他们返校才行。现在距离他们返校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唔，大概明天或者是后天就能够返校。到时候在让他们一起把这件事情给缕一下，最后我们在来合计？” “唔……”安宴蹙着眉头，用手托着下颔，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我在想想看吧，说不定等他们回来之前，我就能够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苟立群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他现在头疼得厉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是要先研究的，等到那群研究员回来之后，大家会一起研究。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可能将这东西丢下不在研究不是，所以他们肯定还是需要继续研究的。 只是现在他肯定是研究不出来，至于安宴，似乎也没有怎么研究出来，在这么下去，人再多说不定也不能够研究出来。这个问题就有些严重了，苟立群想了一会儿之后。再次抬起头来，看向安宴的时候，发现安宴已经用手在黑板上计算着。 他沉吟着说道，“安宴，要不我们先找教授询问一下？然后在来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对？” “教授对于石墨烯这块儿还是有些研究的，不过，至于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教授能不能知道，我……也说不清楚。”苟立群说道后面的时候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 李教授在石墨烯这块儿的确是有些研究的，但是研究没有那么深入。或许现在他们遇见的难题，不是李教授能够解决得了的。 安宴愣了一下，听见苟立群找教授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忽然想到，自己也可以找教授。他记得之前在物理会议上，不仅有李教授的邮件地址，他甚至还要到康斯坦丁教授的邮件地址。若说现在对于石墨烯的理解，恐怕康斯坦丁教授是世界最顶级的水平。 询问康斯坦丁教授，自然是需要将自己现在做好的模型发给康斯坦丁教授的。安宴倒是没有什么事儿，这终究不是他一个人的项目，自然这种事情是需要询问苟立群的。如果苟立群不同意，那么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能做的。 安宴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还是能够分清楚。 “群哥，我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看？”安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个办法未必管用，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你说。”苟立群来了兴趣，他们被这个难题困扰了好几天的时间，如果真的有办法能够解开这个难题，那自然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他的眼睛直直地盯向安宴，一动不动。 “就是我有康斯坦丁教授的邮件地址，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用电子邮件联系康斯坦丁教授，说不定能够给我们指出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只是如果我们想要解开这个难题，需要将现在的数学模型也一并发过去。到时候……”安宴看着苟立群，生怕他生气，“你觉得如何？” 他的脸色充满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什么地方触怒了苟立群似的。 “康斯坦丁？”苟立群愣了一下，“你是说做出石墨烯的那位教授吧？” “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够看出我们的数学模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苟立群还是有些疑惑，“你觉得可行吗？”他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他们辛辛苦苦做的数学模型被人给拿去用了，就很不值得了。 毕竟这个数学模型耗费了他们一个多月的心力，如果就这么被别人拿去用。他肯定是会崩溃的，尽管这个数学模型现在不成熟，甚至有点过于混乱还有不对的地方。但这可是他们的心血，怎么可以就这么让别人用呢。 “你在担心……会被康斯坦丁教授用吗？”安宴有些疑惑的说道，“其实我觉得，应该不会的。康斯坦丁教授毕竟是全球知名的教授，诺奖得主。再加上，我们这个数学模型，说实话，我觉得康斯坦丁教授应该是看不上的。” 盯着数学模型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安宴摇着头说道，“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个模型是我做出来的，可能我也看不上这个数学模型，实在是有些太烂了。”安宴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前面都还好，但是一涉及到核心计算，完全是错误的，这没有什么可辩驳的。所以我才说如果这个数据给我的话，我可能都不会看。” “也是。”苟立群有些难为情的说道，“那咱们把这个数学模型给康斯坦丁教授看看？” 如果安宴不说刚才的那些话，估计苟立群是不会将这东西给康斯坦丁教授发过去的。尽管这东西在别人看来或许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价值，但是在苟立群看来，价值还挺大的。毕竟这是他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价值呢。 就算是别人觉得这东西没有价值，他也会当成无价之宝。 但是安宴这么说了之后，就不太一样了。毕竟安宴比他出力更多，既然安宴都认为康斯坦丁教授不会窃取他们的成果。那么自然他也没有更多的意见，现在他们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原本想要求助李教授，但很可惜，李教授现在没有在京大。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去其他的地方开会了。 “不过，就算是用电子邮件的方式发给康斯坦丁教授，我也不确定他真的能够及时回复我们。”安宴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拿捏不准，不过我觉得求助康斯坦丁教授的确是迄今为止最好的方法。即便是康斯坦丁教授不知道该怎么解开我们的困惑，但也应该能够提供一些思路。” “群哥，你认为如何？”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在多说什么。目前为止，我们的方法的确不多，这也是一个可行的方法，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去做吧。”苟立群摊开手，深吸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好了，既然这件事情定下来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两人在实验室里已经聊了很久的时间，差不多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安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要到九点钟了，他们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安宴叹息一声，转头看向旁边的苟立群询问道，“对了，群哥，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将我们的数学模型先用电子邮件的方式发送给康斯坦丁教授。或许没有什么时间到教室里来，就要劳烦您多费心了。不过，我在酒店里也会自己思考这个问题，会参考一下现有的文献……”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做。”苟立群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安宴保证似的说道，“你就安心的在酒店把这件事情给做妥就行。到时候，如果李教授回来了，我也去问问教授。” “也好。”多问几个人也是好的，说不定将这些教授的思路聚集在一起之后，他们会更清晰的知道今后的研究应该怎么做。 ………… 回到酒店，安宴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将数学模型连同疑问一起打在电脑上。因为字数过多，而且数据有些难以整理的关系。安宴发送给康斯坦丁教授和本森教授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 这一个星期，安宴除了编辑文件之外，还在网上查询最新的文献资料。关于石墨烯的资料，最新的，好像也就是自己做出的突破。其余的人都是在自己做出的突破之后，用作理论基础引用自己的实验数据，得出的一些理论性的结果。 看一看还行，没有经过实验的东西，如果当真就会非常惨了。 没有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文献资料，他还颇为有些意兴阑珊。这么多的文献，竟然没有一个是关于石墨烯突破之后，接下来的数据和实验。 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拿着一杯咖啡他边喝，一边认真地看着文献。刚给康斯坦丁教授和本森教授发送邮件不久，他并不认为教授们会这么快就回复他。所以他看文献资料的时候，还真挺悠闲的。 也不知道群哥那边怎么样了，自己一个星期没有去实验室。不过，群哥这个人比之前苏黎世大学实验室的人好上不少。 那群人仿佛是在打卡上班似的，但是京大的实验室就不一样了。虽然群哥嘴上说着太累了，需要休息的时间。但是真正做的时候，一点儿也不会拖后腿。甚至会和安宴一样，研究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局面。几乎是和实验死磕到底的那种人，负责人都是这样的态度。相信整个京大的实验团队也不会差得太远，安宴特别放心苟立群会带好整个团队。 看一会文献资料之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文献。他转变思路，既然石墨烯的资料没有，他可以看看数学资料的进展。这本身就是数学和物理学的结合，如果数学方面有进展，那么会不会给他的研究带来一些变化呢？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一个石墨烯实验，他已经差不多做了快要一年的时间了。很多东西都已经特别的滚瓜烂熟了。 所以在看文献资料的时候，他就不需要对照着石墨烯的资料在去看，在心中过一次，就差不多了。 在arxiv上看了一圈关于数学的资料之后，安宴琢磨着，最近没有出什么新的文献。果然，这些东西还是需要靠自己来研究的，其他人都似乎有些靠不住。 想了想，下了电脑。拿起手中的比，开始进行计算石墨烯的数据，理论上的数据和现实中的数据是有差别的，但是误差一般都不会太大。如何能够保证自己做出的实验是在误差允许的范围之内，就是一个特别大的问题。 真想快一点儿将石墨烯这个课题给做出来！ 狗大户并没有规定时间，什么时候完成石墨烯的课题。只是让他尽快在美利坚的实验组做出来之前，将石墨烯率先做出来。打美利坚的课题组一个措手不及。要知道，这玩意儿，谁先做出来，谁就是有专利的。尽管双方可能殊途同归，做出来的方法是差不多的。 第71节 但是早一步做出来，就是能够收专利费。而晚一步做出来的，那就只能交专利费了。 也就意味着美利坚估计会崩溃，除非退出专利体系。但美利坚是不可能退出专利体系的，迄今为止，美利坚是世界上专利收益最大的国家。也是专利收益最丰厚的一个国家，如果他们不收取专利费，或者是不交专利费。其他国家自然也可以继续使用美利坚手中的专利，并且拒绝给专利费。 到时候，美利坚的亏损可就大了去了。 除非第四次工业革命全面蓬勃发展，美利坚那边的专利已经没有什么用，而他们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时候没有成为第一梯队。那个时候，美利坚恐怕也不会在乎什么专利不专利的事情了。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另外的专利国家，可能就会因为美利坚不遵守专利权，会和美利坚开始扯皮。 发散思维一下，安宴觉得这次的专利还真是有必要的。石墨烯本身就是第四次工业革命材料的一部分，而石墨烯能够运用到的地方是非常广阔的。几乎是和现在所有的高科技产品都是有一定关联的，倘若石墨烯的专利被美利坚给拿到了，接下来华国估计就会困难很多年的时间。 只是现在他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想想自己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好。 康斯坦丁和本森教授或许这个月，甚至是下个月都不会发现他发过去的邮件。知名教授，尤其是顶级教授是特别繁忙的，比如说学生的课题，自己的课题等等之类的加上一起，根本就忙不过来。 连看邮件的时间都少得几乎可怜，而在看邮件的时候，从十多封甚至是几十封电子邮件里发现自己发过去的电子邮件几率更是少得可怜。 安宴也没有寄希望于两位教授能够回复自己，这种事情，当然还得自己研究才行！ 第91章 受伤 至于为什么要发邮件给康斯坦丁教授和本森教授, 这本身或许对于安宴而言，就是一种安慰罢了。至少让他知道自己的数学模型还有可以修改, 甚至大量修改的空间。 不过，安宴的确是想错了一件事情。 康斯坦丁教授并非没有发现他发过去的邮件，在他发出去后大约两个小时就看见自己的邮件有一封新增加的。当时的康斯坦丁教授正好在电子邮件中批改自己学生的课业。安宴发过来的也正是时候。 只是当时康斯坦丁教授正在给学生批改没有来得及看安宴发来的邮件而已，现在批改完成，自然就看安宴给他发过来的邮件。看见安宴给他发邮件的时候，说实话，他还是挺惊讶的。当初留下邮箱的时候，康斯坦丁也没有想到安宴竟然这么快就给他发邮件过来。他也知道，给他发邮件过来, 肯定是询问他关于石墨烯的问题。 毕竟在石墨烯这个问题上, 他还是非常有发言权的。 打开邮件, 康斯坦丁教授就看见安宴给他发的邮件有许多的数据。仔细阅读之后，他发现安宴是在做石墨烯的数学模型。石墨烯作为一种新的材料, 是物理化学这方面更容易入手的，当他看见安宴做好的数学模型的时候。 下意识的觉得有点儿别扭，至于是什么地方别扭他也不太知道。反正就是他总是觉得石墨烯的数学模型和石墨烯根本就联系不到一起。就好像是理论写得再好, 没有经过实验, 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真正的理论知识。 他蹙着眉头一点点地开始看了起来，因为安宴在前面已经说明, 这是一个石墨烯数学模型。带着不认可的态度，康斯坦丁教授将这份邮件浏览起来。直到看见中间部分, 康斯坦丁教授的目光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个数学模型和之前其他人做的数学模型不太一样。只是，仅仅如此恐怕也是很难有突破的。 果然看到最后的时候，他发现数据越来越和之前的不太吻合。还是出现了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他还不太清楚。这个问题还需要在研究一下才行，康斯坦丁教授尽管是诺奖得主，因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数学模型。并且只是大致地浏览了一次，问题具体出在什么地方他还是不太清楚。如果他仔仔细细的看一次，应当是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的。 来了兴趣之后，康斯坦丁教授开始认真地重头看着这篇论文以及数学模型。他将安宴发过来的邮件当做一篇论文，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顺便，冲着重头开始的那会儿功夫，还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安宴发过来的论文的确吸引了康斯坦丁教授，或许他能够从这篇论文中得到什么灵感也不一定。坐在椅子上，他开始认真地观看着一个个的数据。对于刚才的数据他还是有些记忆的，前面的数据的确没有什么错误。 并且他们是经过实验的，也就是前面没有什么错误，在经过多次重复的实验之后。不可能还会出现一些小的问题，只是康斯坦丁教授也准备按照安宴在邮件中写下的方法做几次实验。 “对，就是这里。”看到刚才他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康斯坦丁教授停顿了下来。拿出了纸和笔，开始计算这个数据的错误。在他的记忆中，就是从这里开始，整个实验就像是坍塌的房子似的。后面全都是白费的，因为后面全是错误的。 而错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就好像是修建一座房子，将地基很完美，但是使用的材料不太对，导致整个房子都坍塌了。 这不是人的问题，而是材料的问题。 一边计算，康斯坦丁教授一边看着安宴接下来的步骤。他发现，自己好像也陷入了安宴陷入的思维似的。他们计算的步骤一样，甚至是得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这就显然不对了。因为事实已经告诉他们，这个数据是错误的。 如果他们计算出来的是这个数据，那么肯定是哪一步的计算有了问题。亦或者是哪一步的实验有了问题。 总而言之，这个问题不仅需要计算，还需要实验才行。完全看完安宴的邮件时，原本明朗的天色已经黑暗下来，甚至坐在办公室里，康斯坦丁教授只能够看见一些熹微的灯光。想了一会儿，他决定给安宴发一封邮件过去。 编辑好邮件之后，康斯坦丁教授这才关掉电脑，离开办公室，他决定明白要亲自实验一下安宴写在邮件中的实验。 ………… 休息了一整晚，安宴起床之后，便洗漱吃早餐。完成这些事情之后，来到实验室里。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该回学校的研究员也都回到了学校。他算是来得比较早的人，但还有人比他来得更早一些，比如说苟立群，还有另外几位研究员。 他到达实验室的时候，似乎里面的实验都已经做过好几次了。苟立群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冥思苦想似的，正在桌面上做着什么东西。 这群研究员不是第一次见到安宴，只是冲着他点头问好，随后便开始自己的实验。安宴也换上衣服，跟着一起做着实验。来到苟立群的旁边，安宴声音不高，“群哥，这个星期有没有什么发现？” 听见熟悉的声音，苟立群抬起头来便看见安宴正在注视着他。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让他有点儿发毛。 “咳。”苟立群轻轻咳嗽了一声，“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新的收获。” “你那边呢？有没有什么新的收获？”苟立群心中想着，安宴那边恐怕也没有什么新的收获。如果有，安宴肯定刚才就已经告诉他了，但是现在还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他一个星期也没有什么收获。 “没什么收获。”安宴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还是继续研究吧，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儿。” “对。”苟立群赞同的说道，“既然我们没有找到方法，那还是继续研究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苟立群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仿佛是记起什么事情似的。忽然对安宴说道，“我也询问过李教授，不过教授那边没有什么方法，让我们自己在琢磨一下。” “你那边呢？有没有给康斯坦丁教授发邮件过去？” “发过去了。”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康斯坦丁教授给我的回复了。” “哦？”苟立群还有些不可置信，康斯坦丁教授好歹也是诺奖得主，顶级物理学家之一。怎么这么快就给安宴回复了？这速度，就好像是专门在等着安宴的邮件似的。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安宴解释着说道，“好像是因为康斯坦丁教授正好在给自己学生看课题的时候，我给他发了过去。时机上有些凑巧，他看完课题之后就看了我的邮件。” “那，康斯坦丁教授怎么说？”苟立群着急地询问安宴，他不同意安宴将数据和实验全都拿去给康斯坦丁教授看。但是这看都看了，好歹也要有个说法吧。不可能看了就完了，这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额……”看着苟立群这幅急切的模样，好像当时不想将实验和数据给康斯坦丁教授的人仿佛是自己似的。要不是因为康斯坦丁教授给他回了信息，安宴都快认为是自己不想要将实验数据给康斯坦丁教授看了。 “他说因为这是一个实验，所以现在不能够回复我，需要他做几次重复实验之后才能回复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并且，他不一定能够知道是什么地方有问题，最多就是提供一些思路。很多东西都要靠我们自己去寻找答案……”安宴觉得给苟立群说完之后，说不定苟立群会回他一句，“就这？” 没想到苟立群哦了一声，但是挺赞同康斯坦丁教授的，“教授其实也没有说错，你所做的实验本身就和之前的实验不太一样。一切都没有文献资料可以依靠，只能够靠着自己做，至于能不能成功就得看天意了。” “不过嘛，三分靠天意，七分靠打拼，我们还没有开始真正的打拼呢，还不算完。这件事儿吧，我觉得我们其实可以死磕一下的。” “正有此意！”安宴微笑着说道，“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不用尽全力拼搏一下，以后回想起来，我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是吧，我就说。”苟立群和安宴说完话之后，又开始愉快地做着实验。而安宴也是如此，和苟立群说完话，也开始愉快地做自己的数据。现在比之前好多了，还有其他的研究人员记录数据，之前他们两人一个做模型，一个做数学模型。根本就没有空功夫互相帮忙，而此时两人都有人帮衬着。 显得轻松了许多，一整天的时间，完成的工作量几乎相当于之前两三天的工作量。 回到酒店睡觉的时候，安宴都轻快地哼着歌曲，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床睡觉。洗完澡，刚上床，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父亲给他打来的电话。 “小宴啊。”安志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听说你没有在苏黎世大学？怎么在京大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爸，估计还早得很呢，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做完这件事情。”安宴打了一个呵欠，他也的确是很累。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中，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就想要睡觉，现在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要不是因为在和自己的父亲说完，安宴估计早就挂了电话睡觉了。 “那今年都不去苏黎世大学？教授那边真的没有问题吗？”安志颇为担心的说道，他害怕自己的儿子虽然是在这边做事情。但是苏黎世大学那边有问题，或许到时候会开除他也说不定。 “您放心吧，那边我处理好了的。”安宴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我给教授请了一个长假，就是关于石墨烯这个问题的长假，我想应该问题不会太大。再说之前的学分，我基本都已经拿到手了，现在就差两篇论文了。教授的意思是，我只需要将两篇论文给写出来就好，至于我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不重要。” “是吗？”安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小宴啊，那你回家吗？” “爸。”安宴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眼睛上都挂着晶莹的泪水，他用枕头当背垫，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说道，“我真没有空回家，这个东西要是不做出来，我可能过年都回不了家。” “这……也太努力认真了吧？”安志诧异的说道，“你就在华国都不能回家吗？” “爸，不是我不想回家，而是不能回家。现在研究才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做，如果我现在回家了。那么其他人怎么想，其他人要不要回家？大家都回家了，这个实验还怎么进行？” 安宴给安志说事实讲道理，安志还是能够懂这些道理的。他知道安宴是负责人，如果负责人因为想要回家就回家，那么研究室里的研究员会怎么想？你都能回家，我凭什么不能回家？再加上安宴本身就只是大学生，而这些研究员有些事研究生，有些事博士生。按照正常来说，这些可都是比安宴更加厉害的人。 现在在安宴手下做事儿，本身就已经有些尴尬了，如果安宴在随意的回家。大家都对安宴有意见，安宴在实验室里也待不下去。 “那行，小宴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啊。”安志忽然说道，“可别像是顾维则那样。” “啊？”原本还瞌睡的安宴一瞬间就清醒了不少，安志似乎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急忙用咳嗽声掩饰。 安宴认真地询问道，“爸，顾维则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提起他？” “没，没什么事情，你别多想。” “爸，您这说话的语气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吗？” “真的没什么事情。” “爸，您就告诉我吧，顾维则出什么事情了？” “唉，顾维则原本让我不要给你说的。” “您说吧，我不会告诉他是你给我说的。” 安志在电话那头嘴角抽搐，这话还需要说。他要是给顾维则打电话，顾维则还能不知道是他说的这件事情？ “爸，您快说吧，顾维则到底出了什么事？”安宴特别着急，但是在父亲的面前又不能显得特别着急的模样。于是就风轻云淡的说道，“他又做了什么胡事了？” “哪能啊。”安志叹息一声说道，“他现在在医院躺着呢，万幸，医生说就是腿被摔了，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怎么腿就摔了？”安宴愣了一下，“他不是之前马上就要去学校了吗？” “这不是开学之前他还在派出所实习吗？实习的时候为了抓小偷，腿被摔了，还好没有什么事情，医生说没有大碍。他也说这种小事儿不用告诉你，你本身还在忙实验的事情。所以就没有人给你说，我就是怕你也出什么事情。今天才去看了顾维则，我看他也挺好的，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养在床上，被养胖了一点儿。”安志说完之后，小声地说道，“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给顾维则打电话说了，他也不想因为这个影响你。” “好，爸，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说的。”安宴轻声说道，“爸，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想要睡觉了。” “没什么事情了，你自己要好好休息。一定不要管什么闲事儿，你和顾维则不一样知道吗？你从小身体就没顾维则好，你看他都受伤了，这次还算是他反应激灵。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安志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爸，您放心吧。我一直都在实验室里，能有什么心情管闲事儿？况且，实验室也没有闲事可以管！”挂掉电话之后，安宴没有睡觉。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拿起电话，给顾维则打了过去。 “喂，小宴，你在做什么呢？给我打电话，想我了？”顾维则的声音很小，小到安宴开到最大的音量甚至都还有些听不清顾维则究竟在说什么。 安宴沉吟着说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我？我在学校呢，就大家现在都睡觉了，你看我也不好在大声和你说话。” “是吗？”安宴冷哼一声，“正好，我马上就要回渝城，我去学校看看你吧。”安宴说话不疾不徐，把顾维则吓出了一声冷汗，“那个，小宴啊，你不是挺忙的吗？要不，就别，别回来了……你说你回来一次也挺麻烦的。更何况，那实验室这么忙，你还回来，对你自己也不好。” “不想我回来？” 顾维则愣了一下，他肯定是想要安宴回来的。但自己现在这幅模样，见到安宴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尴尬？ “想，当然想你回来。”顾维则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小，“但是小宴，我知道你挺忙的。等你忙完之后，再回来吧。” 等安宴忙完之后，顾维则想着自己的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第92章 解开 “那为什么现在不让我回来？金屋藏娇？”安宴用质疑的语气询问, 顾维则在电话那头顿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说道，“没有的事儿, 怎么可能。”他用一种夸张的语言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安宴叹息一声，捂着自己的头说道，“顾维则，你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你闷不吭声的，你让我怎么去猜？” “小宴。”顾维则的语气逐渐地认真了起来，“真的没有什么大事，我就是受了一点儿小伤。”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安宴肯定是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所以才会打电话来询问他的。 “你说吧, 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听说是之前就已经去了医院，怎么一直不和我说这个事儿？”安宴没有质问, 而是心平气和地想要和顾维则谈论他受伤却不给他说的事情。 第72节 顾维则在电话那头挠着头说道，“小宴，我感觉这件事情是真的没有必要和你说。真的, 这种事情以后肯定还有挺多的, 我就是不想影响你的心情。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医生都说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唉。”安宴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你不说, 我从别人嘴里听见我就不会担心吗？” “也是……”顾维则愣了一下，他倒是忘记了，就算是他不说。他们共同好友还有这么多，总有人会告诉安宴。如果他就这么隐瞒着, 安宴肯定会担心的。 “其实就是……追小偷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真的没有什么事情。”顾维则笑了一下，“小宴，你也别太担心了。医生说我马上就要好了，对了你的实验怎么样了？” “遇到了一些难题，不过应该能够解决。”安宴头疼得厉害，得知顾维则没有事情，松了一口气，“现在我们正在找解决的办法，应该没有这么快就解开这个难点。” “嗨，小宴我知道你一定能行的。想想看，你可是从专科的水平一下子就考上了高考状元。你有这水平，怎么可能做不成其他的事情。小宴啊，我就是希望你别老是这么不自信。”顾维则每次从和安宴打电话时，安宴的语气就能够知道。安宴似乎还是有些不太自信，做什么事情都有些畏畏缩缩的。 其实在顾维则看来，安宴已经非常厉害了。能够和安宴一样的人已经不多了，那些什么学霸啊学神啊，从小成绩就好。哪能像是安宴这样，成绩这么差，突然一下子就这么猛地冲上了顶点。 他认为，安宴比那些什么学霸、学神还要厉害得多。根本就不需要这么不自信，想了想，顾维则又继续说道，“小宴，你就想想你在高考之前是怎么考上状元的。你要是能够和当时一样，我相信对你来说，什么难题都不是难题，你一定能够做好的。” 顾维则说完之后，等着安宴的回答。 安宴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个实验给做好的。你好好休息，以后要保护好自己。” “恩。”顾维则心满意足的说道，“小宴，你先休息吧，正好我也要睡觉了。” “好。”安宴挂掉电话，躺在床上原本的睡意全无。他眯着眼睛想着刚才顾维则给他说的这件事情，的确他似乎还是有些不太自信。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大学之后，看见很多天才。亦或者是因为没有了学术王座的指导，他确实有点儿方。怎么说呢，他能够继续学习，完全是因为学术王座。而现在学术王座几乎处在一个你根本就不知道是否真的出现过，还是你自己幻觉的感觉。 安宴的心中还是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但是顾维则却提醒了他，是啊，既然他是因为学术王座的辅导才会考好。但是谁都不得不承认，他能够有这么好的成绩，还真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而不是谁让他就这么突然提升的，一直都是他自己。只要有目标，只要努力，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吗？ 不，他是可以做到的。深吸一口气，安宴轻轻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安宴，你可以的。你能够行！ 对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安宴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安宴不复昨日有些疲惫的神情。而是显得精神奕奕，来到实验室的时候，苟立群依旧还在研究石墨烯的实验。安宴冲着苟立群打了一声招呼，苟立群盯着安宴看了好大一会儿。 安宴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说道，“群哥，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您这么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忘了拿下来了吗？” “倒不是因为你脸上有什么东西。”苟立群深吸一口气说道，“安宴，我发现你好像和昨天有些不一样了？” “不一样？”安宴笑着说道，“我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群哥，你别乱说了。诶，你的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 “还是咱们之前的那一步啊，不然呢？”苟立群反问道，“你现在有想法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一定会有的，我这就把这个方法给找不出来。”安宴说完之后，拿着草稿纸就开始认真的计算起来。 苟立群嘟囔着说道，“这是，今天打了鸡血吗？这么激动！” 说完，苟立群摇了摇头之后，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 曼彻斯特大学，康斯坦丁做完重复实验之后，还是没有发现安宴的步骤有什么错误。摇了摇头，是不是因为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所以他实验了这么多次，依旧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错误。或者是说，他们都遗忘了什么东西？ “教授。”学生推开门，看见康斯坦丁教授坐在实验室里。有些邋遢，他的头发很是混乱，像是鸡窝似的。就连穿在外面的白大褂都不知道究竟经历了什么，五颜六色的。扶着自己的额头，学生说道，“教授，您这是在做实验吗？” “对，我觉得挺好玩的。”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苏黎世大学的一位学生给我发了封邮件过来，我这才发现石墨烯竟然还可以这么做数学模型。”教授拿出自己的成果，在学生面前晃了晃，就好像是一个炫耀糖果的小孩儿似的。 学生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之前在教授邮件中看见的数学模型吗？他愣了一下说道，“教授，这个数学模型是那个苏黎世大学的学生做的对吗？” “没错，不过他的数学模型有些错误，我修改了一下，做了好几次实验。还是没有成功，但是这已经无限趋近于成功了。说不定多做几次实验，我就知道错误在什么地方了。”康斯坦丁教授沉吟着说道，“这家伙做出的模型，确实挺厉害的，我很看好这个学生，说不定还真能够让他研究出什么成果来。” “教授，我帮您吧。”学生是一个亚洲模样的学生，他挽起袖子，穿上白大褂之后，跟在教授的身后，“教授您一个人做实验也挺忙的，多一个人至少减轻一下您的负担。” “谢谢你，韩！”教授微微点头，看着自己的这位学生，勾勒出了一丝微笑。这是他带过最好的学生，没有之一。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刻苦，不管是学习还是研究都是特别优秀的。他想，优秀的人总会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就好像是苏黎世大学的安似的，奥，他倒是记起来了。两人还都是华国人，看来华国人的确非常厉害。 至少他认为华国人是非常厉害的。 …………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安宴在京大几乎待了快半年的时间。最后康斯坦丁教授和本森教授都没有弄懂安宴的数学模型错误在什么地方，他们只能够从专业的角度给安宴一些自己的看法和见解。 本森教授认为安宴不应该继续这个数学模型的研究，因为这个数学模型很明显是走不通的。他们现在甚至连什么地方错误都没有能够发现，更别说是继续研究下去。但是康斯坦丁教授却认为这个数学模型是非常有意思的，可以继续研究下去，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发现。 安宴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研究这个数学模型。他就不相信，这个数学模型他是真的研究不出来。况且，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数学模型一定是可以解开的。只是他们都没有找到方法而已，这是他提出的数学模型，就算是别人找不到，他一定也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 苟立群没有任何的抱怨，连整个京大团队都没有任何的抱怨，依旧还是和安宴一起在寻找突破的方法。 即便是进入寒冬，首都的天气越发的冷冽。所有的研究员依旧还是会非常准时，甚至提前进入实验室开始研究他们这个项目。 苟立群做了几个月的模型，人都快要崩溃了，依旧还是在继续做模型。一幅誓不罢休的模样，安宴都快要笑出来了。没错，这个问题非常难以解决，倒也不至于誓不罢休。但肯定是要死磕到底的，一如往常的在实验室里，大家自己做着自己的工作。安宴琢磨着自己的数学模型，他这个模型，就他现在的数学知识来说，根本就没有错误。 到底是哪一步有问题？他还真没有能够想通，一边看一边琢磨着，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啊。 这个数学模型，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引入了拓扑学形成的模型。如果是有错误，那不是他深思熟虑后的错误，而是在计算上的错误。 死死地盯着数据，他已经盯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还是没有能够找出什么地方有错误。无数次的验算，都以失败告终。他依旧还像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一遍不行就来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四遍、五遍……无数次之后，他依旧还是没有找出错误。但是他有一种想法，快了，这个错误就快要被自己找到了，只要自己在努力一些。 苟立群走到安宴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说，你都盯着数据看了半天时间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苟立群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弱。听上去就像是大病初愈似的，实际上，苟立群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他一直在琢磨自己的模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安宴这边的问题安宴可以解决。但是他这边的问题，还需要他自己解决才行。再说，他可是博士生。怎么也不能输给安宴这个大学生，于是他冥思苦想了几个月的时间。试过了许多的方法，依旧还是没有解开自己心中的困惑。 有时候，他也怀疑是不是他们从根本上就做错了。但是，回忆了一下整个实验的过程。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从根本上，他们没有错。因为其他的方法根本就做不到这一步，而在这一步中出错，那么肯定是这一步或者是之前的步骤他们做错了。 安宴的眼神有些游离，“群哥，你说我在重新整理一次数学模型怎么样？” “随便你吧。” “可是，如果我重新整理数学模型，一切的实验都要推倒重来。” “习惯了。”苟立群打了一个呵欠说道，“既然你想要重新试试，我们就重新试试吧。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差，我们这个东西都研究这么久的时间了。在多研究一两年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行。”安宴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什么地方是错误的，你等着，最多半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能够搞定，争取在春节之前做出实验来。” 安宴的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收拾好草稿纸，直接往酒店走去。被丢在一旁的苟立群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安宴，纳闷的说道，“今天这家伙是中邪了吗？” ………… 安宴自然是没有中邪的，但是安宴忽然想到，自己引入拓扑学的概念没有错。甚至在做数学模型的时候，都没有错，为什么计算下来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呢？如果自己不使用常规的公式，能不能得出一样的结果来？ 突然的灵感，让安宴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这个灵感会不会是一个突破的契机。之所以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是因为这只是一个灵感。灵感是一瞬间的事情，将它记录下来之后。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文献资料，以及计算。 回到酒店是为了不被打扰，他知道苟立群和京大团队的人不会打扰到他，至少不会去故意打扰他。但是为了保证自己的思维一直集中，并且在解决这件事情上。他果断选择回到酒店，关上门，甚至将大门给锁上，开始他的研究。 找到文献资料，安宴拿着笔，开始在草稿纸上计算。石墨烯这种材料在运用上，目前还有很多的困难，以及技术上的难点。他们需要的是突破这些难点，而安宴在计算如果能够结果数学、物理和化学，巧妙的突破这些难点。 “叮咚、叮咚”的声音传来，是安宴开着的电脑传来了一封邮件。他并没有管这封邮件，自顾自的开始研究起来。 刚开始的步骤都是一样的，没错就是这样，唔，到了这一步之后。小心翼翼地计算，没错，这步开始之后就不一样了。 “叮铃铃”手机响起，安宴看也没有看一眼，直接将手机关机。扔在床上，又开始继续进行计算。 每天只有一位打扫清洁的阿姨给他送饭进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安宴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但是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丝激动的神色，他解开了，他终于将石墨烯的状态解开了。 他们可以用石墨烯的状态作为数学模型，开始实验。如果不出差错，一个月。不，甚至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可以搞定石墨烯这个研究了。 终于解开了，安宴想要仰天长啸。但现实是，他甚至连用手拿着笔的时间都没有。躺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 “砰砰砰”的声音在大门外不停地响着，安宴站起身来，走到大门前。一把将大门打开，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他打量着安宴说道，“你是4012客房的人？” “对。”安宴微微点头，“警察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你一个多星期没有离开酒店？” “哈？”安宴愣了一下，“一个多星期，这么久了吗？”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这……？”安宴想了想，还是让开身子，让警察进了房间。 走进房间之后，警察看见窗帘紧紧地拉着，旁边摆放着一些纸张，垃圾桶里有饭盒。他走到桌前，拿着纸张看了一眼。是一些他看不懂的数据，不过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做什么坏事的模样。 于是警察说道，“是这样的，因为你一个多星期没有离开房间一步，酒店担心有什么问题，所以……” 安宴点头表示自己理解，随后警察又询问道，“你的身份证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拿出身份证递给警察，就这个时间点，苟立群走进房间。 第93章 成功 “怎么回事儿？”苟立群出声说话的时候, 警察转过身看向苟立群。他也愣了一下，“你认识他？” 安宴和苟立群都点了点头, 苟立群走上前说道，“警察先生，他出了什么事情吗？这几天的时间都在酒店里研究数学模型。” “你是？”警察疑惑的看向苟立群。他看了一眼安宴的身份证，从身份证上来看。眼前的人才十九岁的年纪，一个才十九岁刚成年的孩子在酒店住了一个多星期。虽然说已经成年了，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这种高级酒店住一个多星期的人。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些古怪。看见苟立群之后，警察更是警惕地想要询问苟立群的身份。 “我是京大的博士生。”苟立群说道，“这位是我们京大研究团队的人, 他应该是一个多星期都呆在酒店里研究, 没有出门。所以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情。” “那倒也不是。”看着苟立群和安宴都不像是坏人, 而桌面上的字迹很显然有些是过了好几天，有些事刚写上去没有多久的。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做研究不多见, 但也不是没有。警察松了一口气说道，“就是这位小，咳咳, 先生太久没有出酒店了。酒店经理怕有什么意外, 报了警。” “我也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苟立群哭笑不得的说道，“我都快要报警了, 每天都把自己关在酒店里……” “嗨，你也是。”警察看见安宴说道, “你说也不能让别人太担心你啊，你就算是做什么研究也要见别人一面吧。” 安宴摊开手说道，“这种东西，还真不能让人打断。” 随后安宴冲着苟立群说道, “群哥，我，我，我把数学模型给做出来了。” “做……做出来了？”苟立群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说，你把这玩意儿给做出来了？” “对，真的做出来了，我们只需要按照数学模型进行实验不出半个月就能够成功！” 看见两人若无旁人似的说话，警察轻轻咳嗽了一声，“你们待会去给酒店经理解释一下，人家酒店经理也被吓到了。” “好！”等安宴说完，警察便离开了房间。现在只剩下他和苟立群两人还在房间里，苟立群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我给你发了好几十条信息，还有电话都没有人接。还好你家里人没有打电话过来，你快看看你的手机，有没有家里人打来的电话。”说着苟立群走向桌面，拿着草稿纸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安宴转过身琢磨着自己的电话被他丢在什么地方来着？ 苟立群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在床头柜上，你自己放的东西都不知道了？” “……”安宴琢磨着他的眼睛怎么还没有苟立群的尖，连苟立群都看见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他竟然都没有看见。 安宴拿起手机，随后直接将手机打开。好几十条短信和未接电话一下子就让安宴的手机差不多快要卡住了。等一会儿之后，安宴这才开始看着手机里的内容，前面是苟立群发的信息。他直接点开之后就没有管，苟立群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看一下就算了。 接下来就是自己父母打来的电话，安宴看见自己父母给他打的电话之后，急忙将电话打了过去。他现在是不太敢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只能给自己的父亲打过去。 安志接到电话的时候，特别着急。都快要订机票去首都找安宴了。 “爸。”安宴在电话那头带着一丝歉意的说道，“我之前在做研究，把手机给关机了。” 安志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不知道家里有多着急，都快要去首都了。”说完之后，安志的声音又柔和了下来，“你没有什么事儿吧？” “爸您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安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就是一个多星期都在研究，就没有开机。下次一定会开机的，如果您在遇见这种情况，大概就是因为在做研究，没有开机。以后我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第73节 “没事儿就好。”安志松了一口气，“你这孩子也真是不让人省心，你春节回家吗？还在首都呢，不去苏黎世那边吗？” “不用，我这边实验做好之后，就应该要发表论文了。到时候我就会通知教授的，真的没什么事情，您不用担心。”安宴打了个呵欠坐在床上，苟立群拿着草稿纸认真地看着。一边看，一边点头，似乎是因为安宴的解答过程太过精彩的缘故，他一时间都已经忘记这只是草稿纸而不是论文。 “至于春节，我也不知道具体能不能回家。我这边还要做实验，尽快吧，如果能回来，我就提前给您打电话，您看行吗？” “也好，今年还得回去看你爷爷呢。”安志笑着说道，“让你爷爷也知道咱们家出了个科学家，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什么科学家。”安宴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悄悄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苟立群。很显然，苟立群没有听见安宴和安志的对话，大概是看得太认真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爸，您看我这边还在忙，晚点我再给你打电话过去吧？” “好好好，你先忙，忙完之后在给爸爸打电话也会一样的。”安志说完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安宴又看见好几个未接电话是顾维则给他打过来的，安宴琢磨了一下。苟立群还在这里，他也不好给顾维则回信息过去。先给他发个短信过去，这个时间点，顾维则应该也还在上课，根本没有时间接他的电话。 斟酌了一下，安宴给顾维则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我前几天忙着做数学模型，没有开机。刚做好数学模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做，待会晚点给你打电话。】 发完这条信息之后，安宴又看向依旧还在全神贯注看着数据的苟立群。 “群哥，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苟立群将手中的草稿纸拿下来，冲着安宴笑了一下说道，“哟，大科学家，我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问题。” “……”安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果然还是被苟立群给听见了。 苟立群笑着说道，“放轻松，大科学家我觉得你这个数学模型是有可能真的成立的。我就是没有看懂，你为什么能够解开石墨烯的状态。这也……太困难了吧？如果我们能够结构石墨烯的状态，应该很快就可以做出重复实验来的。” “很简单，你只需要懂一些物理学以及化学和数学，就能够结构出他的状态。” “小伙子，没看出来啊，你还挺臭屁的嘛！”苟立群心情大好，笑骂了安宴一句也没有多做计较。 “我现在已经要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实验了。”苟立群放下手中的草稿纸之后，给团队的其他人打了电话过去。 安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下午三点过，就算是今天做完实验，也不过凌晨左右。倒是可以率先做一次实验，第一次实验肯定是最耗费时间的。后面做顺了，完全就可以节约出许多的时间来。 “你是要休息，还是和我们一起做实验？”苟立群扭头和安宴对话。 “当然要和你们一起做实验，我想要亲眼见证一下奇迹。”安宴笑眯眯地说道，“这可是我耗费了不少心力才构思出来的数学模型，如果没有亲眼看见它的诞生，我觉得这是我的遗憾。” 说完，他和苟立群一起走向酒店外。 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大家几乎都已经到来了。看见安宴也跟着过来了，大家还有些诧异，他们还以为安宴已经回了苏黎世大学，没想到竟然还没有离开首都。或者是说，又从苏黎世大学那边回到了首都？ “大家安静一下！”苟立群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 原本还有小声议论的声音，这下一瞬间全都安静了下来。苟立群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是安宴在这几天的时间做出来的数学模型，大家可以看看，然后按照计算的步骤做实验。” 说着他将草稿纸递给了安宴，并且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安宴将数学模型写在黑板上，安宴会意。拿着笔开始在黑板上写着数学模型的数据，大家一边看一边议论着。这个数学模型的确和上次的不太一样，但是能不能解开那就得看到时候他们的实验结果了。 写完数据之后，安宴说道，“大家就按照黑板上的数据做实验吧。” 所有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安宴和苟立群也不例外。他完全忘记了，还要给顾维则打电话这个事情。 顾维则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电话能够打通，但是没有人接。 他知道，应该是安宴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接电话，也就没有去打扰安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凌晨一点，所有的研究员都在等待着最后一步。 “成功了！”随着安宴的一声惊呼，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实验桌。真的能够了，石墨烯电池，竟然成功了？当然成功的做出石墨烯电池的第一步，距离商业化还有不少的问题。毕竟石墨烯电池现在还没有经过测试。但是能够做出石墨烯电池已经算是一种根本意义上的成功。这是从无到有的成功。 大家眼神热切地看着安宴做出来的石墨烯电池，外面虽然难看了一些。还不知道性能会如何，但是这些都是可以慢慢调整的，重点是，他们真的做出来了。 场面安静极了，没有人说话。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注视着，苟立群和安宴都愣在了原地。就这么看着一小块儿石墨烯电池，仿佛像是在看什么至宝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忽然有人出生提醒道，“群哥，是不是应该给李教授打电话过去？”他说话的声音都微微的颤抖着，显然这次石墨烯电池的诞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原本他还以为和往常一样，这是一次失败的实验。甚至大家都没有带着能成功的心态，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做出了石墨烯电池。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常年挣扎在贫困线上人，忽然中了几千万的大奖一样。 那种心情是无法言语的，只能说，这一切，所有人都非常的激动。包括最后将石墨烯电池做出的安宴，刚才在做最后一步的时候，他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原本打算这次不成功，明天继续尝试，没想到竟然一次性就成功了。 竟然真的成功了！ 苟立群急忙给李教授打电话，电话响起的时候，李教授正在睡觉。 听见电话响起，不耐烦地接过电话说道，“怎么，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 “教授……”苟立群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我们，做出石墨烯电池了。” “什么？”李教授的声音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你重说一次，你们怎么了？” “我们做出石墨烯的电池了。”苟立群深吸一口气，“就在刚才，我们把石墨烯的电池给做出来了。” 越说到后面越是极为笃定，教授半信半疑的说道，“大晚上的，别开玩笑。你们真的把石墨烯给做出来了？” “真的！”苟立群肯定地说道，“教授，我们真的把石墨烯给做出来了，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在实验室里。” “等等，我马上就来！”教授挂掉电话，心急火燎地跑向实验室。 来到实验室的时候，看见大家都在等着他。教授来到苟立群的面前，“真的做出来了？” “做出来了。”这次是安宴回答教授的话，他异常笃定的说道，“经过半年多的时间，我们算是做出了石墨烯电池的第一步，不过接下来还需要测试功能还有一系列的事情需要做。并且就是这个实验我们也需要重复实验才行。” “我当然知道。”教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就是没有想到你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来。” 说着，看向实验桌上放置的石墨烯电池。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说道，“好了，你们继续做吧，既然都已经做出来了。之后的重复试验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吧？”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的头偏向安宴。很显然是在看安宴的表情。 安宴缓缓点头说道，“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就是……重复试验之后就得放假，我想趁着放假的那段时间将论文拿去投稿。” “也是挺好的。”教授点点头说道，“想要投稿到什么期刊上？你做出的成果，即便是投稿到一区的sci期刊上也是可以的。” 安宴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先做出来之后在说这件事情吧，教授您过来就是看看石墨烯电池吗？” “不然我还是来看你的？”教授觉得又好气，又有些好笑。捂着自己的脸说道，“行了，既然你们做出来了，就继续努力。争取多次重复实验之后，我给孙总说一下咱们目前的进展。” “毕竟狗大户给我们投资了，不管怎么样该汇报的事情，肯定还是需要汇报一下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教授拍了拍安宴的肩膀，又说道，“努力吧，我还是很看好你们的。” 教授走了之后，大家也都回到自己的宿舍休息。 安宴回到房间，洗漱之后才发现顾维则给他发来的信息。大意是让他做好自己的事情，知道他忙，现在就不打扰他了。 躺在床上，安宴琢磨了一下。编辑了一条短信，过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不太对。想了想，删除之后，给顾维则发了一个晚安过去，顺便说了一下他们今天实验有了突破，接下来的几天就准备做重复实验。在过一段时间，他应该是可以回家的。 收到安宴的信息，顾维则看了之后，这才放心的入睡。他就是担心安宴会出什么事情，明知道安宴出事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但是他就忍不住担心。好在安宴给他发了信息过来，这样他就能安心的入睡了。 原本打算睡觉的安宴，忽然想了起来。苟立群给李教授说了这件事情，他自己倒是忘记给本森教授说这件事情了。 将石墨烯电池做出来，是一个重大的突破。目前很多科研人员都在寻常各种各样的方法，想要将石墨烯运用到高科技产品中。但是成功的人还没有，他们做出石墨烯电池，无疑是给石墨烯的研究人员一个希望。 别人都能做出石墨烯的电池来，他们在努力一下，是不是也可以将石墨烯运用到其他的产品上？ 虽然还不太清楚究竟能不能运用到其他的产品上，但是他们能够因为这个消息看见曙光。 将邮件发送给本森教授的邮箱之后，安宴这才放心地躺下睡觉。 第二天来到实验室，他才发现大多数的人都比他更早来到实验室，就是为了测试这次的实验是否能够做重复实验。 重复实验才能够代表这个实验是真实有效的。 一大清早，大家就各自忙碌起来，根本就不需要谁来安排。 安宴也是一如既往地做自己的事情。 第94章 回家 忙碌了一上午的时间, 因为大家是昨天第一次做这个实验，对于这个实验还不是太过熟悉。再一次出结果的时候, 大家都是非常期待的。如果这次的重复实验能够成功，是不是就证明这个实验可以无数次的成功？ 结果出来的时候，所有人悬着的心都落了下来。原来这个实验是真的可以重复实验的，再次的成功给了大家很多的信心。一边记录数据，一边将石墨烯电池的性能修改一些。这些原本是交给华国投资集团，让他们研究室的人去做的事情。因为京大和安宴只负责研发，而修改性能和调整其他的一些数据的事情，是华国投资集团的人去做的。 但是他们的确是太激动了，短短的半年时间就将石墨烯电池做了出来。自然他们也就多少帮华国投资集团实验室那边的事情做了一些。 不过即便是如何, 他们将研发好的东西拿过去之后, 对方还得研究一阵子的时间之后才能真正做出来适用于产品中的石墨烯电池。这件事情有些复杂, 但是这个专利是现在就可以申请的，重复实验大家也做了半个多月。终于在无数次的成功之后, 春节就快要到来了。 春节将近，也就意味着大家都可以放假回家。所有的研究员都回家过年，只有苟立群和安宴还留在首都。 原本安宴是想要回家的, 不过因为还要和华国投资集团的孙总对接, 所以他留了下来。 重复实验之后，他们将所有的数据和资料都整理在了一起, 准备交给华国投资集团的孙总。当然，安宴的手中也是有备份的, 苟立群那边也有备份。 而安宴准备交给孙总之后，他就将自己的实验成果放在arxiv上，随后选择一个物理学的核心期刊进行发表。原本核心期刊审核的速度就是很慢的，甚至有时候需要一年之久。当然发表在arxiv上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今天就是去见孙总的时间。 不仅是苟立群和安宴，连李波教授也到了这里。他西装革履的样子，让安宴还有些不太习惯。 孙总被约出来，还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突然把他给约出来了？到了酒店之后，孙总特别纳闷地说道，“李教授，您叫我出来是？”说着看向安宴和苟立群，因为他见过安宴，所以冲着安宴微微点头。至于苟立群，可以说是孙总的老熟人了。 他本身就是李波教授的得意门生，李教授去什么地方几乎都是带着苟立群的。像是孙总这样和李波教授接触良久的人，自然是认识苟立群的。 今天在电话里，李波教授约孙总出来，并且告诉他，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当面对他说。 但是来到现场之后，他才发现不仅李波教授在。连李波教授的得意门生和安宴都在这里，他就有点儿弄不懂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李教授，您不是说有什么好消息吗？”孙总斟酌着说道，“您说的这个好消息是？” “孙总，恭喜。” “哈？”孙总纳闷了，他一没有在结婚，二又没有升迁。有什么可恭喜的？ “这……”孙总的表情要多懵逼就有多懵逼，“有什么可恭喜的？” “石墨烯这个课题。”李波教授说道，“出了成果。” “哈？”孙总表情极为错愕，“这就出成果了？” “嗨，什么叫这就出成果了。”李波教授挥了挥手，“我们京大的研究团队和安宴这边可是艰苦卓绝，潜心研究了半年的时间才出的成果。” “是，是吗？”孙总说话有些磕磕绊绊的，“那，那成果，真，真的，做出来了？你，你们可别玩我啊。” “嗨，玩你做什么？”李波教授率先站起身来，“安宴，苟立群，带着孙总去看看咱们的成果。” “好嘞！”苟立群立马笑嘻嘻地说道，“孙总，请吧！” 跟在他们的走后，来到京大的实验室。看见放在实验桌上的东西，孙总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还真做出来了？” “当然。”李波教授笑着说道，“孙总，这个实验吧，出力最多，并且能够研究出来，一切都是因为他。”说着李波教授指着安宴说道，“诺，安宴用数学模型解构了石墨烯的状态，并且我们根据他的数学模型成功的做出了实验。” “我给你推荐的人没有错吧？” 孙总打了一个激灵，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还以为要做出石墨烯的成果，至少也得三四年的时间，甚至可能更久。但是没有想到半年之后，这个实验团队就直接把成果给做了出来。甚至还带他来参观，这简直……就好像是一场梦似的。 深吸一口气，孙总连连点头说道，“没错，没错。李教授推荐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错呢，太厉害了，这就做出了石墨烯。” 第74节 李教授笑眯眯的说道，“安宴，把数据给孙总吧。石墨烯电池虽然开发出来了，但是性能和其他的数据，以及后续的开发还是需要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来做。当然，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也可以询问我们京大的研究团队或者是安宴。” “好好好。”孙总现在已经震惊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他只能连连点头。 当一个处在震惊的状态之下，是说不出话来的。 安宴将数据交给孙总之后，询问道，“孙总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什么事情了。”孙总摇了摇头，“你们实在是……太让我震惊了。” 安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有什么好震惊的，不过就是把石墨烯给研究出来了吗？ 孙总回去的时候，走路都还有些飘。可能是因为冲击太大的关系，他还没有回过神来。送走了孙总，李教授就把安宴给送到了机场。 他差不多是这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回渝城，现在回去，想想还真是觉得自己这一年的时间过得有点儿……不太一样呢。 似乎这一年比去年充实了不少，至少他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将石墨烯电池给研究了出来。 明年毕业之前，将流场研究出来就行。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流场这个事情重要，回到家之后，他还得回老家。回老家之前，先将实验成果发在arxiv上，选择一家物理学的核心期刊发表，最后在回老家之后，研究流场。 他时间安排得还是挺充裕的，至少在时间上他是这样安排的，并且他认为这么安排是非常合理的。 坐飞机回到渝城的时候，是顾维则来接他的。他给顾维则发了信息，准备到家之后在给自己父亲说这件事情。顾维则站在机场外冲着他招手，安宴没有想到顾维则会来。他原本以为顾维则还在学校上课，没想到这个时候就已经到了机场。随后他想了想，也对，这个时候顾维则他们应该放假了。况且，现在又是寒假，应该不会做什么实习之类的事情。 来到顾维则的身边，顾维则笑嘻嘻地说道，“安宴你可算是回来了，今年你一整年都没有回来，都瘦了不少。” 安宴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哪有这么恐怖，没有瘦下这么多。” “真的你都瘦了好多了，不过小宴，你太厉害了。都把实验做完了。”安宴具体在做什么实验顾维则也不知道，他就知道安宴的实验成功了。 “哪有这么厉害，就是……幸运而已。”安宴拉着顾维则的手说道，“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给我说的话，我可能现在都没有能够做出来。” “什么话？”顾维则愣了一下，歪着头看向安宴。 “……”安宴捂着自己的脸，“没什么，走吧，外面有点儿冷，我们回去再说吧。” “好。”顾维则和安宴坐上地铁，回到家的时候，安宴这才给自己的父亲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说他已经到家了，又询问他们晚上会不会回家。 安志在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好安排和客户一起吃饭，没想到儿子竟然发来了信息。他原本是打算回家吃饭的，但是想了想，客户那边也不能怠慢，也就告诉儿子今天晚上是回不了家，让他们自己去外面吃饭就好。 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之后，顾维则躺在沙发上，安宴就坐在他的旁边。 安宴盯着顾维则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询问道，“你腿上的伤好些没有？” “已经全好了。”他的手慢慢放在了安宴的肩膀上，“小宴你放心吧，医生都说了，我没事儿了。” “没事儿就好。”安宴点点头，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下次得注意，不可能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好，我知道的，小宴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你我也要注意。” “胡说什么呢。”安宴笑骂了一句，然而他躺在顾维则的怀里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没有说话。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之后，他这才抬起头看向顾维则，“饿不饿？” “走吧，我们出去吃饭。”顾维则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猫似的，他也能够感觉到，安宴并不排斥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这让顾维则特别安心，看来小宴也是接受他了。 两人吃完饭之后，没有立即回家。而是选择去散步，一边散步一边闲聊。顾维则是知道安宴要回老家的，两人走在公园里一边说话。 “小宴啊，这次回老家要回多少时间啊？” “我还不知道呢。”安宴沉默了一下，“你呢，回老家吗？” “应该不回吧。”顾维则摇了摇头，“我爸妈都不想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小宴呢，你都走了一年了，这才回来没有多久又得走了，等小宴还是挺辛苦的。” “怎么，不想等我了？”安宴笑嘻嘻的说道，“我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放心吧。”他拍了拍顾维则的肩膀，“就是不知道明年去了苏黎世大学之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如果我的速度快一点儿话，明年应该就能毕业了。” “那小宴毕业了是想要在国外继续深造吗？” “就目前而言，国外的学科肯定是要比华国的各个学科要好上一些。尤其是理科的研究方面，国外还是要前沿一些的。”安宴沉吟着说道，“所以，我还是想要选择在国外深造一些在回国。等我学好之后，肯定会回国的，你放心吧。” “恩，我相信小宴。”顾维则点头，一把拉住了安宴的手说道，“就是小宴在国外上学，我特别想小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没关系啊，我就是上学而已，又不是在国外不回来了。我迟早都是要回来的，好了没事儿了。”他安慰着顾维则，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他的父母还没有回家。顾维则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对安宴说道，“那小宴，我先回家了。” “恩。”目送顾维则离开，安宴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将arxiv打开，他的所有实验成果都有备份。找出备份后，直接发表在了arxiv上。 但是发表在什么期刊上，安宴还真是有点犯难了。其实安宴准备是在nature或者是science上发表的，这两个期刊都是核心论文期刊。不管是数学、物理学或者是生物甚至是其他的学科都可以投稿在这两大期刊上。 虽说是顶刊，也是最重要的核心期刊之一。但其实如果真的要论专业度，还真没有各学科专业的核心期刊强。但不管是nature还是science都算是科学界的明星期刊。有不少诺奖得主也会在上面发表自己的论文，他的石墨烯电池倒是有资格投稿这两个期刊的。 安宴琢磨了一下，他是苏黎世大学的学生投稿到nature reviews materials也就是自然综述-材料这个期刊上。至于能不能入选，这就得看天意了。 找到邮箱之后，安宴将自己的邮件投稿过去。安宴顺便打开本森教授发过来的邮件，在邮件中，本森教授很是诧异，安宴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将石墨烯电池给做出来了。顺便叮嘱安宴一定要将自己的论文发表在arxiv上作为备份，这样他的论文才不会被人给剽窃。 安宴回了本森教授一封邮件，说明自己不仅在arxiv上留下了备份甚至已经投稿到了nature reviews materials。 父母回家的时候，安宴已经忙了所有的事情。 安志今天似乎没有怎么喝酒，回到家就看见安宴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走到了安宴的面前嘘寒问暖地说道，“小宴回家累不累啊？” “还行吧。”安宴沉吟着说道，“爸，我们什么时候回老家？” “大概就这两三天吧，好几年都没有回老家了，今年回去也好看看你爷爷奶奶。”安志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说道，“正巧你三叔的孩子也要上大学了，还说让我们给他孩子参考一下呢。” 柳珊听见安志这么说，气呼呼的说道，“就他儿子成绩好？咱们小宴还是苏黎世大学的学生呢，他儿子摸底考试考了个五百多分就炫耀，有什么好炫耀的。” “嗨，这不是咱们没有把小宴的事情给他们说嘛！”安志一点也不生气，“再说我们过得好不好，小宴怎么样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么说，但是提起他们就来气。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怎么说呢，这么针对咱们呢？” “谁让我们家比他们家有钱。”安志笑了笑说道，“更何况我和他是兄弟，就别去计较这么多了。” “是，咱们是每年赚的钱比他们多，那咱们也是努力赚钱啊。搞得像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似的。”柳珊坐在沙发上，“今年本来不想回家的，就是你爷爷奶奶想见见你。” “恩，我知道了。”安宴点头，没有说话。这件事情，他一个小孩还是不要插嘴比较好。大人的事情，小孩也没有插嘴的余地。 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安志又询问安宴的近况，“你的实验做得怎么样了？我看你的实验都差不多做了一年多了吧？” “实验已经完成了，交给华国投资集团的孙总，后续的开发是他们自己的实验室做。” “这么说，你这么实验已经完全做完了？” “对。” “你说这个石墨烯的电池能够用来做什么？” “用处有很多，比如说作为手机的电池啊，或者是其他高科技产品的电池之类的等等。应用范围挺广泛的，并且续航能力很强。比现在的电池好上不少，而且我看了一下，现在还没有石墨烯电池的文献资料，那边已经在申请专利权了，不久专利权下来。这就会是一个专利壁垒。”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爸妈，我先去睡觉了啊，有点困了。” “早点睡觉，别熬夜。” 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宴打了个呵欠，躺在床上就开始睡觉。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半梦半醒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看见一长串的数字号码，这个号码还不是国内的。 他有点儿懵，接过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有人询问道，“安！” 这个声音他有点儿熟悉，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又记不起来。 “对，我是安宴，您是？”对面的人是用英文和他对话的，安宴条件反射性地也用英文与手机里的人对话。 第95章 老家 “康斯坦丁。”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名字之后, 安宴就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坐在床上拿着手机说道，“康斯坦丁教授, 您是……怎么要到我的电话号码的？”他记得，他之前没有给康斯坦丁教授留过电话号码，也不知道教授的电话号码是哪里来的，并且还真给他打了过来。 “找罗杰要到的，罗杰你知道的吧，就是本森教授的助理。” “我知道。”安宴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凌晨两点过，不到三点钟的时间。也不知道教授给他打电话过来是因为什么事情。 “教授, 您突然给我打电话过来, 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儿吗？”安宴询问康斯坦丁教授, 他也不知道教授给他打电话过来是什么事情。不过听着教授这么着急的声音，想必是有什么大事。 “我刚才在arxiv上看见了一篇关于石墨烯电池的实验论文, 论文作者是安，我想问一下，这篇论文是你写的吗？” “对, 是我写的教授。”安宴看向天花板, “之前的数学模型我推倒之后重新建立过，结构了石墨烯的状态, 并且重新组成数学模型。就在半个月之前，我们团队做出了石墨烯电池。不过还没有经过测试, 要等到上市，恐怕还是需要一两年的时间。” “我的上帝！”康斯坦丁教授倒吸一口凉气，“你竟然真的将这个课题给做出来，并且还取得了石墨烯电池。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我刚才在看这篇论文。我一直认为和你之前做过的数学模型非常相似，但又有些不同。我还拿捏不准这究竟是否是你写的论文，没想到这竟然真的是你写的论文。” “我还没有来得及认真看，对了安，你除了发表在arxiv上，有没有选择期刊投稿？” “有。”安宴肯定地回答，“我已经将这篇论文投稿到了nature reviews materials上，也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通过审核，说不定还不能够通过审核呢。” 安宴挠着头，羞涩的说道，“教授，您觉得我能够通过审核吗？” “安，我必须要严肃地告诉你，如果你的实验是可以进行多次重复实验。那么你的论文必然是能够在nature reviews materials见刊的。” “你有进行过多次的重复实验吗？” “进行过许多次，都是成功的。对于这个实验，我还是挺有信心的。”安宴想了想，又继续询问康斯坦丁教授，“教授您进行实验了吗？” “我正准备进行重复实验，如果有了结果我会随时告诉你的。”康斯坦丁教授给安宴打电话就是为了询问，这篇论文是否是安宴发表的。既然心中的疑惑已经解开了，他自然是挂了电话继续研究安宴的论文。 他也知道，华国和他所在的曼彻斯特是有时差的。这个时候打扰安宴其实康斯坦丁教授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篇论文实在是让康斯坦丁教授有些忍不住。他特别想要知道，这么优秀的论文是否就是安宴写出来的。 挂掉电话之后，他看向正在一旁认真看着论文的学生说道，“韩，你还在看论文吗？” 韩秋轻轻应了一声，“教授，这人就是之前将数学模型发给您的那位吧？他解构了石墨烯的状态并且找到了一条新的实验途径，的确……是一位非常厉害且聪慧的人。” “没错，这个安的确厉害，他发现之前的数学模型不行之后。又重新做了一次数学模型，现在这个数学模型刚刚好可以将石墨烯电池做出来。” 韩秋微微点头，嘟囔着说道，“真想看看这位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天才。”说完之后，康斯坦丁教授听见了韩秋的话，微笑着说道，“你们总有机会见面的，他是一个华国人，你也是。我想，你们见面的机会应该不少。” “是华国人吗？我还以为是华裔呢。”韩秋笑了笑之后，没有在说话。 康斯坦丁教授也忙碌了起来，“现在就让我们看看这家伙的实验能不能进行重复吧。” “好的。”韩秋帮着康斯坦丁教授一起按照实验步骤做实验，记录数据。一边实验一边做数据，不一会儿之后，他们总算是进行到了关键步骤，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地做着实验。因为是第一次实验，两人都不太熟悉，动作有些慢。 做完实验之后，康斯坦丁教授惊诧地说道，“这个实验竟然真的成功了？”说着他偏过头看向韩秋询问道，“数据如何？” “和这位安宴的实验数据有些误差，但是误差并不大，是在允许的误差范围之内的。大概是实验器材造成的差距。”韩秋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记录好的数据递给康斯坦丁教授。 拿着数据，康斯坦丁教授认真的看了起来。 就在康斯坦丁教授做实验的时候，本森教授也带着罗杰做着实验。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成功的。虽然在实验的数据上有些差距，这可以理解为实验器材的差距，这是在允许的误差范围之内的。 准确的说，是没有什么毛病的。 而其他的实验室，也在做着相同的实验。这个时候，华国投资集团的专利申请已经下来。这是华国投资集团和安宴共同占有的专利权，以后即便是做出了石墨烯电池，投入使用。华国投资集团也需要将一部分的收入交给安宴。当然这对华国投资集团来说，是九牛一毛的。 毕竟华国投资集团作为国企，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庞大的企业。 他们也不在乎会分一些钱给安宴，主要还是因为最近专利壁垒的事情层出不穷。自然华国也想要在专利壁垒上分得一杯余羹，并且也想要恶心一下，在专利壁垒上设置了最多障碍的美利坚。 至于安宴，华国投资集团的孙总认为，今后还有合适的项目，还可以找安宴继续合作。 毕竟现在人才难得，更何况像是安宴这样的人才。更是难得，要知道安宴可是在一年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石墨烯的研发。尽管后续还有很多问题，但是专利就在这里，今后谁想要用石墨烯电池，都需要交钱给他们。如果不交钱也行，那就直接买石墨烯电池吧。 第75节 至于违背专利权，自己去制造石墨烯用，啧啧，这要是被发现了。赔款能够赔到某些公司倾家荡产，当然孙总是很乐意让某些公司赔倾家荡产。 ………… 在家里待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安志要带着安宴和柳珊一同回老家。他们是开着车回家的，因为老家就在渝城，所以他们开车不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够到达老家。 但是老家比较偏僻，又是在山里，可能信号不是特别好。这几天有很多人都给安宴发过信息来，几乎都是在询问石墨烯有关的事情上。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邮件地址，每天几乎都有人给他发信息过来询问关于石墨烯的事情。 在石墨烯这件事情上，除了康斯坦丁教授之外，恐怕现在被认为对于石墨烯最有研究的就是安宴。 并非是因为安宴做出了石墨烯电池，让所有人认为他对于石墨烯有了很深的了解。而是因为他解构了石墨烯的状态，学术界普遍认为，安宴对于石墨烯有非常深刻的了解，所以才能够解构石墨烯。 学术界普遍的认为也是没有错的，安宴的确是在结构石墨烯的时候，对于石墨烯有了深刻的了解。 只是他现在就要回老家了，那些一天好几封邮件发给他的研究员估计是会崩溃的。他记得他收到了许多的邮件，很多学术界的研究员都会询问他一些关于石墨烯的问题，更有甚者会询问安宴需不需要和他一起做实验。 安宴连对面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答应一起做实验这种听上去就极为无理取闹的要求，回老家他也可以暂时躲避一下这些信息的轰炸。 如今安志和柳珊倒是特别神气，回老家嘛，不是比大人的收入就是比孩子的成绩。他们的收入在老家还算是不错，而安宴现在又特别有出息，指不定将来就是科学家呢。 作为安宴的父母，他们当然是引以为傲的。 开车几个小时之后，回到了老家。这个时候安宴的爷爷奶奶都在做事儿，而安志的兄弟们聚在一起打牌。他们回家的时候，正好牌局正在进行中。 “哟，安志回来了？”说话的人是安志的大哥，也就是安宴的大伯。他叼着烟，看着牌说道，“不是说今天晚上才到家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路上不到堵。”安志笑了笑，“小宴，快叫大伯。” “大伯好，大伯母好。”安宴还算是客气一一的对亲戚打招呼之后，便有人询问道，“哟，安宴看上去变化挺大的啊，我听说安宴重读了一年，怎么样考得好吗？” “挺好的。” “今年刚上大学了吧？” “去年就在上了，都读了一年多了。”安志挥了挥手，“他就这样，学习成绩也不算是太好。” “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这孩子从小就不爱学习。就是高三重读那年认真了点，考了一个大学。” “能读大学就不错了。”不知道是谁阴阳怪气的说道，“安宴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觉得吧，安宴不太爱学习。能够上个大学就已经不错了……” “？？？”安宴一脸问号，这是人说的话吗？我能不能上大学和你有什么关系？过分了一点吧。 “要说我啊，其实上大学挺浪费钱的。还不如不上大学呢，瞧瞧我们家的那个，就没有上大学。今年还不是找了十多万的钱呢，自己做生意。他手底下，倒是有好几个大学毕业的学生呢。赚得没他多，还天天累得要死要活的。要我说，读大学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这么反智的吗？安宴心中吐槽着，但是没有说话。表面笑嘻嘻，心中mmp是安宴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 这位大妈，您哪位啊，跳出来说大学没有用？ 你怎么就知道大学没有用了？说得你好像读过大学似的。旁边的人轻轻扯着她的袖子，让他别在说了。 这个房间里，不仅有安宴，还有好几位高中生。 她在这里宣传什么读书无用论，不是讨打吗？好几个人脸上的笑意都快挂不住了。要不是因为大家都是亲戚关系，可能现在就要赶她走了。 “是，你们家那个是挺厉害的。”大伯母急忙笑着说道，“但是我们家的安宴也不差啊，是吧安宴。” 大伯母是个朴实的农村妇女，她是听不惯这女人一直在贬低安宴，“你们家那个都回家这么多天了，天天都在忙呢？” “忙着呢，我看他以后肯定赚大钱。” 柳珊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还真是典型的缺什么就炫耀什么。 “对了，小宴考的是什么学校啊。二哥也没有给我们说，我们都还不知道呢。”小叔一边打牌，一边询问道，“小宴考上了大学，我这个做叔叔的，怕是要把红包包得大一些才行。” 女人听见没有人理会她自觉没趣，就在一边待着去了。 “苏黎世大学，算不上什么好学校，有点儿远。”安宴羞涩的说着话。 “苏黎世大学？这什么学校啊，没听说过啊。”大伯母愣了一下，“我说小宴还能考上菁华、京大什么的呢。” 虽然大伯母这段话听上去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在别人听上去就显得有点儿阴阳怪气了。 小叔轻轻咳嗽一声，“苏黎世大学，是瑞士那边的大学吧。全球排名挺高的，小宴是怎么进去的啊？” “嗨，就是有教授推荐，然后那边的大学发了邀请函。”柳珊笑眯眯地说道，“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学校，他从小就不干正事儿，这也属于偶然。” “嫂子，你这话说得。”小叔露出了一丝苦笑，“您也就别在说小宴不行了，苏黎世大学一般都不怎么在华国招生的。除非是去那边读书的学生，能在那边就读，挺厉害的。小宴是什么专业啊，我听说那边的学校物理和数学都挺好的。” “嗨，他就爱和我们对着干。我们让他读商科吧，他自己要去报什么物理专业。你瞧瞧……”虽然听上去像是在指责安宴，其实柳珊就是在炫耀自己的孩子特别厉害。 “不就是国外读个大学吗？回来还不是打工的命！”那个女人在旁边阴阳怪气的嘟囔着说话。大家都蹙着眉头，小叔正准备让自己的孩子和安宴学学，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这么说。此时此刻，大家都挺不爽的。 他们安家好歹也是出了好几个学历比较高的人，谁听见他这句话，会舒服。什么读书出来都是打工的，高中毕业当老板，哪来的这么反智的言论？要不是大过年的，大家不好意思翻脸，早就叫她滚出去了。 她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说得很对，说中了别人痛处。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大伯母站在她的身边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这个时候了，你也该回家做饭了。” “哼。”说着，她转身离开回家做饭去了。 小叔看见女人走了之后，指了指她的背影对自己的女儿说道，“这就叫头发长见识短，今后不能成为这样的人知道吗？” “爸，我知道。”安絮抬起头来看向站在一旁的安宴说道，“安宴哥，你在苏黎世大学感觉怎么样？国外的学校和华国的学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我没有读过国内的大学，我也不知道国内的大学和国外的大学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安宴摊开手说道，“不过其实我觉得也还好，教授对我挺好的。如果我有事情，请个假就行了。” “不上课吗？” “倒是真的没有去上课，我在忙自己的事情，就没有去上课。只要考试的时候成绩能够及格就ok了。”安宴想了想，他是在大一上学期的时候，就将学分给拿满了，只剩下几个毕业论文没有写。 于是又说道，“对了，只要拿满学分，教授应该不会怎么样你的。”说完之后，安宴看向安絮说道，“怎么，你想要去国外就读？” “差不多。”安絮微微点头，“安宴哥有什么学校推荐吗？” “你想要读文史类还是理工科？” “我也不太清楚，我特别纠结。”安絮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我爸说，让我去国外读大学。” “如果是文史类，我确实不太清楚。”安宴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就读的是理科类的，如果是理科类的，我还能说出几个学校来。” “哟，小宴，那你说说，你觉得哪几个国外学校的理科类好一点儿？”安宴的三叔抬起头来看向安宴，笑眯眯地说道，“正好，我也想把安原给送出国，你说说什么学校好一些？” “就我这个专业来说，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甚至是加州大学都不错，如果是数学那么首选就是普林斯顿大学。” “宴哥。”安原坐在一旁说道，“那你准备在国外继续读研究生吗？” “嗯，我是这么想的。” 大伯母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小宴还是在那个什么苏大学读研究生吗？” “不了。”安宴微微摇头。 第96章 自控力 “我的教授是想让我去普林斯顿大学就读研究生。”安宴回忆了一下关于教授让他去普林斯顿大学就读研究生的话, “不过，我倒是认为斯坦福或者是加州大学更加适合我一些。” “老听你说什么普林斯顿, 普林斯顿的。”三叔叼着看向安宴说道，“这个普林斯顿大学究竟是个什么学校？”说起来，他还真没有听说过什么普林斯顿大学这么一个学校。要说美利坚的名校，哈佛大学他倒是听过。至于其他学校，他还真是没有听说过。 这也不能说是他孤陋寡闻，毕竟一般的学生家长也不可能会清楚这些名校。尤其是在理科类顶尖的名校更是如此。就好像是其他国家的学生不知道华国的名校是一样的，这样的名校要不是因为志在此处，很多人都是不了解的。 “普林斯顿大学吗？”安宴笑着说道，“全球学术排行榜, 数学第一名的学校就是普林斯顿大学, 物理学排在第7名, 算是理科类顶尖大学。还是斯坦福以及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等都是非常好的学校。并且，这些学校都是有多名诺奖得主以及菲尔茨奖得主担任教授的学校。学术氛围就不用说了, 如果这样的学校学术氛围都不够好，恐怕也没有什么学校的学术氛围是非常好的了。” “也就是说，这些学校都是非常好的学校是吗？” “对, 就是有些难进。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去呢。”安宴说完之后, 冲着亲戚们勉强的笑了一下。 他说的也是实话，这几所学校的确是非常难以申请的。尤其是这些学校好的专业, 比如说物理学、化学、数学等等的专业，除非是那种特别出色的学生, 否则想要申请这些学校的名额是千难万难的。 “你也还早嘛，现在就是做个打算而已，将来也不一定上什么学校的研究生。说不定就被录取了呢？”大伯笑着说道，“你也不要太过妄自菲薄, 你想想看，你之前的成绩还是挺差的吧，现在都能去苏黎世大学上学了。想想看，还有什么能够难倒你的吗？还有这么多时间呢，抓紧学习，说不定几年大学毕业之后，就能够进入这些学校了呢。” “ 恩。”安宴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就听着大人们一直在聊天，如果他说他现在其实可以直接读研究生，是不是在亲戚里太炫耀了？更何况，别人没有问这件事情，他也不想说。这些事，自己说出来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还是不说为好，这无缘无故的说了，听起来特别像是在炫耀什么东西似的。 大人们开始聊天，可就和他们这群小孩子没有什么关系了。一群小孩就在旁边听着大人们聊天，要说出门去玩吧，实际上还真不能出门去玩。外面又冷，而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算是想去什么地方玩，也没有地方可以玩啊。 大家都坐在屋子里，大伯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说道，“你们几个，去屋子里烤火吧，外面挺冷的。” “诶。”听见大伯的声音，小孩都像是如蒙大赦似的，直接去了隔壁屋子。安宴坐在中间，大家都好奇的看着安宴。安家的孩子比较多，一共有六、七个，安宴是中间的那个。不算是最大的孩子，也不算是最小的。 比他大还有，但是还没有回家。应该是参加工作的原因，听说是要过一两天在春节之前才能回家。 几个小孩子就坐在烤炉前，一边烤火，一边闲聊着。 安絮对于安宴在国外的见闻倒是挺有兴趣的，“安宴哥哥，你在国外有没有遇见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 “那倒是没有。”安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抓了一把头发，使劲儿的想了一下。他好像还真没有什么特备值得说的事情。不过安絮也是打算要去国外读书的，安宴忽然想起来，“你准备去什么地方读书？选好了吗？那边有什么联系吗？” “英伦吧，我妈在那边的。”安絮冲着安宴笑了一下，这个情况安宴是知道的。小叔和婶婶已经离婚了，应该说是安宴的前婶婶定居在英伦，让安絮去那边读书。 “你想要选择什么学科？英伦那边的学校我也不太清楚，比如说是名校，那肯定是剑桥、牛津大学等等之类的。我之前认识以为曼彻斯特大学的教授。” “哇，曼彻斯特大学，听上去也挺不错的。” 安宴偏过头，看见说话的人是安原，也就是三叔的孩子。安原其实读书挺不错的，成绩还算是稳定。在安宴努力读书之前，可以说是安家最会读书的男孩，没有之一。 只是忽然安宴的成绩一下子就起来了，让人有些猝不及防而已。安原的成绩考上一个重点大学倒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想要去国外继续深造，还是需要努力才行的。 安原不笨，有些小聪明。但就是因为这些小聪明，他想要继续深造下去有些困难。当然，这也不是安宴能够知道的。听见安原说话，安宴偏过头去看向安原一字一句的说道，“当然不错，毕竟也是有诺奖得主的学校嘛。” 安原来了兴趣，“曼彻斯特大学也有诺奖得主？国外的大学好像有很多诺奖得主啊。” “差不多吧。要说欧洲最好的综合型大学还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最好。当然像是牛津或者是剑桥这样的老牌大学也是非常不错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停顿了一下，看向安原，“你也打算出国读书吗？” “不知道。”安原摇着头说道，“可能就不了吧，我高考撑死就考上一个重点本科，距离国外的什么名牌大学还是挺遥远的，我也没有想过要去国外的名牌大学就读，我琢磨着，我能够考上比较好的大学就已经很不错了。” 安宴没有说话，这事儿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鼓励安原吧，要是安原考不上，是不是还得怪他。要说一些泄气话吧，估计安原现在就要恨上他，他果断还是选择不要说话比较好。 几个小孩，这边就安宴、安原和安絮的年龄差不多，其他的孩子刚读初中。插不进这个话题，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于是就这么默默地听着他们三个人聊天，安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端来了一杯水，放在旁边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询问道，“安宴，我记得你以前成绩没有这么好，听说你是复读过的？” “对，我之前不是只考上了专科吗？然后复读了一年。” “那你高考了吗？”安原来了兴趣，他比安宴低了两级，马上就要高考了，他也想要询问安宴一下，他是怎么做到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能够考上好学校的。不过，能去名牌大学，并且还是国外的大学读书，怎么想都不像是高考过的。 一般要去国外留学，尤其是大学就在国外就读的，不应该是不参加高考，直接出国吗？ “当然高考了。”安宴用力地点了点头，“如果没有参加高考，苏黎世大学不一定会要我。” “那你高考多少分啊。” “额，七百多分吧。” 第76节 “哇……”安絮在旁边倒吸一口凉气，“安宴哥哥你高考七百多分？你是怎么提升成绩的，这也太……吓人了吧？” “多看书，题海战术，总能够提升自己的成绩不是？” “就是这样吗？”安原有点儿不太相信，这就能够提升成绩了？不至于吧，他也每天都在题海战术，为什么他的成绩他提升空间并不大？感觉他做的题和安宴做的题不一样似的。 “那安宴哥哥，你上大学之后都做些什么呢？”安絮是听见刚才安原说不用每天都去教授，只要能够拿到学分就行。 “图书馆看专业书籍，然后做实验，做课题，各种做。”揉了揉眉心，光是想想，安宴就觉得很是疲惫。 “大学都这么累吗？”安絮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看着安宴疲惫的神色说道，“我的天啊，原来大学这么累，我妈还给我说国外的大学不累呢。” “看你怎么想。”安宴不赞同安絮的这种观点，或者是婶婶的这种观点，“你想想看，尤其是那些知名的大学。别说是国外的，就算是国内的重点大学，哪一个学校没有天才？你不努力，别人在努力。别人的智商本身就比你高，你还不努力，能赶得上别人吗？更何况，人家也会很努力的。所以如果想要过一个充实的大学生活是挺累的，尤其是学习量，比高中多了不少。” “当然，如果只是想要做一条咸鱼，那就好得多了。” “为什么好得多？”安原琢磨着安宴的话，不可否认，安宴的话是正确的。国内的重点大学成绩好的学神、学霸也是非常多的。在大学就算是你努力，也不一定能够追得上别人。更别说不努力了，但是努力这件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困难的。 首先是自控力的问题，安宴的自控力是非常强的。也可能是学术王座将他的自控力给锻炼了出来，一般人自控力偏弱。虽然知道自己要努力，但是学习几天之后，就会想着，都已经学习这么久了，应该放松一下了。 哪还会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 第97章 想法 像是安宴能够坚持这么久的人, 肯定是少数的存在。绝大多数大概就只能够坚持几天的时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并且安宴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苏黎世大学不是没有天才。所谓的天才并不在少数，聪明人也有很多。为什么教授会这么看重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足够努力。他的努力能够让教授看见他似乎有不一样的未来。 当然也有安宴足够聪明的原因在这里面，否则教授也不会让他去普林斯顿大学读书。 安絮听见安宴的话之后微微点头，安原在一旁琢磨着如果他以后要是想要留学。安宴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或者是有什么可以帮助他去留学的事情告诉他一下。他挠着头说道，“安宴，如果我今后读了大学之后, 选择继续深造,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机会才大一些？” “你觉得呢？”安宴看向安原, “现在国际上学校与学校之间的交流还挺多的，就比如说是我现在就读的苏黎世大学, 就与京大有一些交集。况且，很多学校在国外都是有联系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出国留学, 一定要想好自己选择什么学科, 然后还有也得选好学校。” “国外的学校，有比华国好的, 也有比华国更差的。不用去迷信国外的学校都比华国好这种事情，这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其实国外和国内的大学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哪里都有好学生，什么地方都有差生。就比如说全球最顶尖的学校，也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是好学生，也会有差生, 也会有成绩没有那么好的学生。”安宴说完之后，看向安原，“所以你一定要先弄清楚之后，在做选择，别听外面的人忽悠。” “原来如此。”安原微微点头，“谢了啊安宴，要不是你还真不知道这些事情呢。” “国外又不是什么净地，你们去了就会知道其实和国内是差不多的。”安宴想了想，“好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安絮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也没有了。”安原琢磨了一下，他倒还真没有什么问题想要询问安宴了，毕竟刚才他的问题已经问过了。现在嘛，他倒是想要去国外看看，国外的学校和国内的学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但他想要去国外的学校，恐怕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 “安宴哥，那你在国外还有几年的时间才能够毕业咯？”安絮看见大家都不说话，又和安宴聊了起来。 “也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我的学分差不多就已经拿到了。就剩下两篇毕业论文了，准备好了论文之后，就能够毕业。” “大学不是要四年吗？”旁边的小孩出声询问，他现在刚读初中没有多久。但是大学要读四年不是常识吗？安宴才去大学多久，这就要毕业了？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一般来说，大学是要读四年的。”安宴点头赞同地说道，“但是我教授对我好一些，只要能够写完毕业论文就能够毕业。” “那其实挺好的。”安原说道，“这样你就可以早一点读研究生了。” “没错。”安宴也是这么认为的，其实早一点毕业也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说能够早一点就读研究生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甚至连回国的时间都要早上不少，如果他在国外那边待得太久了，顾维则还会继续等他吗？虽然说顾维则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等到他回来的，但是人性可是经不起任何测验的，所以他决定还是早点回国比较好。 安原听见安宴正在研究毕业论文，也来了兴趣。 “对了，安宴哥，你在研究什么论文？能跟我们说一下吗？”安原也是就读的理科，成绩不差。而安宴又是物理专业，他相信自己还是能够听懂一些关于专业上的问题。尤其是物理，他的物理是理科成绩中最好的学科。所以他特别好奇安宴会研究什么样的论文。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在研究石墨烯，石墨烯这玩意儿研究完了之后，就开始研究关于流场的问题。” “哇！”安原倒吸一口凉气，“石墨烯，那东西可是当前最新的材料之一。我看书上说要研究石墨烯不仅需要物理知识，还需要化学知识吧？我的化学不太好。”安原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也不知道能不能看看你的论文，我特别想要看看大学的论文究竟是怎么写的。” “额……”安宴沉默了一下，“我是用德语写的论文，因为苏黎世大学是德语区，整个学校的教学都是用的德语。所以，我得用德语写论文才行。” “好厉害！”旁边的安絮说道，“安宴哥居然是用德语写论文的。” “这也没什么，等你读了大学之后，全英文教学，你一样也得用英语学习。并且很多专业书籍都是外语，你肯定是要学习外语才行的。” 安絮听到安宴这么说，整个脸都垮了下来，“我的天啊，想想要用英文写作业，我的心态都已经崩了。” “等你学会之后，你会发现其实特别的简单，没有你想象中这么困难。”安宴双手抱在胸前，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在加上外面的寒风一直在不停地吹着。其实他还是觉得有点儿冷的，大人们又在外面热火朝天地说笑、打牌。几个孩子就在屋内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 大人们心满意足地进入房间的时候，小孩子们已经各自玩了好一会儿了。 吃饭的时间到了，柳珊将安宴拉到一边询问道，“怎么样，你和他们聊了些什么？” “没有聊什么。”安宴挠着头，“就是一些稀松平常的事情，还有就是询问一下关于出国留学的事情。” “那你给他们说了吗？” “当然，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妈，这事儿也不能说？” “那倒是没有，安原有没有问你怎么去国外的学校，或者是让你推荐他去学校什么的？”柳珊特别紧张，他就怕安原看着安宴的关系进了国外的大学。她当然不是认为安原不能够进入国外的大学，而是认为安原通过安宴的关系进入大学这就有点儿扯淡了。 毕竟安原和安宴只是堂兄弟，还算不上特别亲近。安原和安宴本身就不是一块儿长大的，她就特别害怕安原利用安宴上了国外的大学。 “妈，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安宴蹙着眉头说道，“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推荐他上什么大学的。如果他有本事去上大学，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啊。您就别胡思乱想了……”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安宴有点儿弄不太懂。大家都是亲戚，何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完全没有必要啊。 再说这事情做得太绝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何必这么去做，大家都是一家人，撕破脸皮难看的还是安家的人，其他的人，那可是就等着看他们家的笑话。安宴心中在想着，但是没有说出口。 “你自己注意一点啊，别胡乱答应安原什么事情。你都不知道……”柳珊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安志看了柳珊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严厉，随后又笑着说道，“孩子他妈，快过来吧。” 柳珊哼了一声，这才走到了安志的面前坐下。孩子们就在旁边坐着，三叔和小叔一边招呼着安志和柳珊一边笑着说道，“二哥现在安心了吧，小宴可是很有出息了啊。” “哪有什么出息。”安志说的是客套话，但是脸上忍不住还是有一丝笑意，没错，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挺厉害的。虽然和家里有些矛盾，不是经常回家。但是人都已经回来了，当然也不能冷着一张脸。 并且这些矛盾是几兄弟的问题，不是父母的问题。没必要在家里给自己的父母摆脸色看，当安宴的爷爷奶奶端着菜来的时候。柳珊还是挺自觉的走去了厨房帮忙端一些东西。 大伯母笑着对柳珊说道，“柳珊啊，你们家的安宴可真是有出息了。不像我家的安军，真的是我都不想说他了。” “嗨，这算什么出息，他就是鬼混一下罢了。你要说国外那些真正的名校，他现在也上不去，还不知道他回国之后能不能找到工作呢。你说吧，现在出国留学的人这么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其实柳珊提起安宴的时候，还是眉飞色舞的，但是没有奈何，人人都有虚伪的时候。 明明他们对安宴非常满意，但是说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安宴不满意，还不够好。 其实安宴早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但是嘴上他们绝对不会承认的。总而言之，就算是安宴再优秀，在大家的面前父母都不会认为安宴优秀，会觉得他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至于究竟有没有真正的进度空间谁也不知道。但是话是需要这么说的，将饭菜全都端上桌之后。 大家开始吃饭，现在还没有过年，也不算是团年饭。但是好不容易几乎所有人都回家了，饭桌上，大家还是挺开心的。 小叔大概是因为安絮要去国外读书的事情，一会儿吃饭一边就询问安宴一些问题。 安宴也是回答了小叔许多的问题，最后小叔被拉着去喝酒，安宴这才解脱了。大人们吃饭因为要聊天，所以吃饭的速度不快。只是没有在纠缠安宴的问题而已，整个房间都是闹哄哄的，吃完饭之后的孩子们，都去房间里坐着看电视了。大人们依旧还是喝着酒，说笑着。 安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是想要给顾维则发个信息过去的，但这边的信号实在是太差了，根本就发不过去。安宴当然也就只能作罢，只是看着电视有些无聊。他也没有带什么资料和文献回来，想要看资料文献也是不可能的。 就这么呆滞的看着电视，安宴总觉得电视里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无聊，根本就看不进去。想着，他离开了房间。 这个时候，大家说话的说话，看电视的看电视，根本就没有在意安宴究竟去做什么事情去了。 “小宴，你怎么了？”安志的脸已经有些涨红了，大概是喝酒喝得这么红。安宴看了一眼还聊得热火朝天的饭桌，又看了看外面早已经暮色四合，四周都是安静的。这里距离镇上还有一段距离，附近居住的人家也不多。 他沉吟着说道，“我就在外面站一会儿就进来。” 第98章 信号 在门外去站一会儿？外面其实挺冷的, 风一直不停的吹着，这又是冬天。南方的冬天带着一种湿冷的气息, 即便是穿上再厚的衣服，在风中矗立一会儿也会受不了的。 更何况外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挡寒冷。在外面站上一会儿，说不定就已经感冒了，安志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道，“别出去了，外面这么冷，待会感冒了。这里离镇上挺远的。” “我知道。”安宴微微颔首，“我就在外面透透气, 马上就回来, 不会太久的。”说着, 他推开门，一股冷风倒灌进房间。就连大人们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安宴走出大门，轻轻地关上门之后，拿出手机。 看了一眼, 还是没有什么信号。既然没有信号, 那就算了，安宴琢磨着都已经没有信号了那他肯定也不能给顾维则发消息过去了。看了好一会儿, 他抬起头仰望天空。四周都是黑暗的，其实他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屋外昏黄的灯光在闪烁着。 深吸一口气，他放空自己的脑袋，拿着旁边的凳子坐下。屋外是一堆柴火，安宴无聊地拿起一根干枯的树枝, 在地上比划着。他仿佛像是在计算着公式似的，一边计算，一边小声的念叨着。 没有人听见他到底在说什么，柳珊出门看安宴的时候。发现安宴就坐在门口，手里拿着树枝，正在地上写着。 神色极为认真严肃，眉头微微地蹙着。像是遇见了什么难题似的，柳珊愣了一下，看了一会儿。走到安宴的面前说道，“冷不冷安宴，要不先进去吧？” “妈！”安宴抬起头，沉吟着说道，“您先进去吧，我想一会儿事情在进去。” “不是，你在外面这么冷，想什么事情非得在外面想？”柳珊不解。 “就是一个问题……”安宴也不给柳珊说究竟在想什么问题，他坚持让柳珊进去，自己在门外一边比划着，一边思考着。这像是一件对于安宴非常重要的事情，柳珊拗不过安宴。先回到了屋子里，坐在安志的身边。 安志询问道，“怎么，他在外面找信号？” “不是，我也没有看懂他在做什么，就让我快点进来，应该是在想什么事情吧。”柳珊特别的纳闷，这个时候能想什么事情呢？都快要过年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过年更重要？再说他都已经在老家了，想要搞什么研究之类的，也搞不了啊。但是，她也不能去打扰安宴。毕竟安宴那个模样很显然就是不想要被打扰。 “嗯，那倒是有可能在想什么事情。”安志也跟着点了点头，孩子这个模样，安志都差不多习惯了，肯定是在想什么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还给柳珊说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你别老觉得是为了孩子好，你看看现在孩子研究的东西你真的弄得懂吗？不帮倒忙就不错了。以后少管一点儿孩子的事情……”安志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倒是柳珊觉得有些聒噪。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管了。”柳珊瞪了安志一眼，安志就闭上了嘴，不在说话。 旁边的人大伯看笑着两人说道，“你们夫妻感情还真是不错。” “呵呵。”柳珊尴尬的笑了一下。 他们继续说着其他的事情，安宴一个人在外面琢磨着。关于流场，一定是要用流函数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但是他如果要设立一个湍流模型，应该怎么做才行呢？ 安宴在门外用树枝计算着流函数，以及湍流模型需要的方程式。代入到n-s方程中，安宴觉得有些不太对。大概是因为在地上写，并且没有数字，只能够靠凭空想象还是差了一些感觉的关系。总而言之，他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是他又说不上来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真是……麻烦。”安宴嘀咕着说了这么一句话，放下手中的枯树枝，叹息了一声。看来他还是差了一点儿灵感，否则刚才应该是可以做出来的。但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能够做出来，这就有些尴尬了。 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安宴决定在想想自己刚才写下的什么步骤不对劲儿。是计算到粘性项的时候不对劲儿吗？好像也不是，整个公式没有太大的问题，可就是解不开他需要的数据。 对于自己，安宴多少还是有些信心的。可以说他之前没有什么信心，但是在石墨烯这个东西被做出来之后，安宴绝对对于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的信心来自于他能够做出来别人做不出的东西，这不是自负，而是一种自信。 就好像是他现在要研究流场，他是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所以可以研究这个东西，而不是为了研究而研究。他也是有科学理想和追求的，他也想要让自己的东西能够被运用在各种技术上。 或者是，他的东西给华国亦或者是世界带来一些不一样的科技变化。 这是他的理想和抱负，他认为自己是可以做到的。 “唔……”沉吟着，安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凳子有些矮小，他坐久了脚都快僵了，并且身体有点儿冷。 这个时候，伯母打开窗户对安宴说道，“小宴啊，快进来吧，外面这么冷小心感冒了。” “诶！”安宴应了一声，随着伯母走进了房间。进入房间之后，他感觉整个身体都要暖和了许多。抖了抖身体，他看向饭桌上还在喝酒吃饭的大人，正准备去另一间屋子里。没想到大人冲着他招了招手说道，“小宴啊，你过来一下。” “诶！”安宴愣愣地走了过去，坐在三叔的旁边，三叔一边喝酒一边说道，“你这个好小子，现在有出息了啊。” 安宴笑得有些勉强，他也不太懂三叔的意思。其实安宴和三叔的接触不算太多，甚至是一般都不怎么接触的。 第77节 只有过年回家的时候会遇见，其他时候根本就不可能会见到三叔。这个时候坐在三叔身边，安宴多少有些尴尬，他只能够冲着三叔笑。而三叔的手就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不错嘛，都出息了。” “嘿嘿。”安宴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三叔喝了一杯酒之后，这才说道，“你现在可是出息了，以后可别忘记咱们安家的人啊。” 小叔轻轻咳嗽了一声，“三哥，别吓到孩子了。人家孩子好不容易回一次老家，你这么吓孩子干嘛？”说着，小叔看向安宴说道，“安宴别理你三叔，他这是喝醉了。你啊，好好学习就行。你可是弟弟妹妹们的榜样，要知道，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你的成绩好，弟弟妹妹们的成绩自然也是会好的。” “额……”安宴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三叔被小叔这么一说，其他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只能呵呵的笑了几声之后，也就作罢。附和着小叔的话说道，“对对对，小宴你要好好学习，你可是这些弟弟妹妹的榜样啊，你学习成绩好了，这些弟弟妹妹们看见了，也会努力学习的。” “谢谢三叔。”安宴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三叔要给他说什么，还好有小叔给他解了围。小叔挥了挥手说道，“小孩子自己去玩自己的吧，大人在聊天你们不适合听。”实际上，小叔的意思是让安宴快点走，否则待会喝醉的三叔不一定要拉着安宴让他答应什么事情呢。爷爷奶奶也在，大伯和他爸妈以及姑姑、小叔都爱这里。 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安宴要是拒绝了三叔就有些尴尬了。毕竟好歹也是亲戚，尤其是安宴的爷爷奶奶还挺重视亲情的。 小叔这就是在帮着安宴让他别在和自己的三哥扯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待会越来越扯不清楚。安宴自己都还要被套进去，三叔发完话。大姑妈便说道，“对对，小宴自己去玩去，大人说话你还小，就别听了。” “玩去吧。”三叔拍了拍安宴的肩膀，松了一口气。安宴在回到了里面的房间，安絮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安原盯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安鸿正在做暑假作业。安宴坐在安鸿的旁边，安鸿小声的说道，“宴哥，这道题怎么做？” “哪道题？”安宴转过头来看向安鸿，又盯着他的作业本看了一会儿。安鸿是大伯父的小儿子，大伯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在外面工作了。安宴和堂哥并不熟悉，大概是从小就没有在一起待过的原因，他对这个堂哥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 只是他听说堂哥并不是特别喜欢读书，他有两个堂哥，一个是三叔的大儿子，一个是大伯的大儿子。 因为两人都不太爱读书，很早就已经出去上班了。之前安宴也不爱读书，安家最看好的其实是安原。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安宴就突然开了窍，直接一冲飞天。现在可以说是安家最有出息的人，没有之一。 安鸿也挺爱学习的，不像他哥哥似的，一点儿也不喜欢读书，他喜欢读书，也挺努力的。就是成绩不太好，也不是说他笨，可能是因为没有开窍的原因，不像是安宴这样。安宴之前只是不喜欢读书而已，一开始读书之后，就会特别容易上手。尤其是开始喜欢读书之后，更是如此。 大概安宴在读书之前就已经开窍了，而安鸿则是还没有开窍，读书有些吃力。安原是有些小聪明，但是真正需要运用到一些大智慧的时候，他就没有办法了。安絮则是一边玩一边读书，成绩中等偏上，有些畏惧困难。 安鸿抓着自己的脑袋，一脸迷惑地看向安宴。 安宴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这么昏黄的灯光其实并不适合做题。安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今后还是尽量在比较明亮的地方做题吧，这里的灯光太暗了，对你的视力不太好。” “恩。”说着安宴看了一会儿题，拿着草稿纸就在纸上一边写一边给安鸿解说着，“把公式带进去，这一步你看懂了吗？” “看懂了。”安鸿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就是做到这一步之后，看了一下答案，但是我的答案和习题册的答案好像不太一样。” “我看看答案。”安宴拿着答案看了一样，随后计算了一下。 “应该是你后面的步骤做错了，不过没有什么关系，你改掉就好了。”说完放下手中的笔，他深吸一口气，“行了，你在看看，要是还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在来问我。” “谢谢小宴哥。”安鸿拿着草稿纸开始慢慢地看着，比划着。 看着安鸿的动作，安宴勾勒起了一丝笑意。看了一会儿电视之后，安鸿接连询问了好几个问题。一一解答完之后，柳珊走进里面的屋子笑着说道，“哟，几个小家伙还挺热闹的，在看什么呢？” “就是一个综艺节目。”安絮回答柳珊，“二伯母，您会去国外看安宴哥哥吗？”安絮好奇的询问柳珊。 “去看过，不过他当时有什么实验要做，一天到晚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我寻思着我们去找他，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情呢。就没有去找他……” “啊……”安絮嘟着嘴说道，“我还想去找安宴哥哥玩呢。” “你先学习好了再说吧，你英语不是特别好，应该还得去那边上个预科班才能够真正的开始上大学，更何况国外你上大学的情况和国内不太一样。如果你能够拿到介绍信，就会省去很多麻烦。” “啊，那意思是我拿到介绍信，连考试都不用参加了？”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得考试过关之后，还能够拿到某些地位比较高的该学校的校友的介绍信，你就能够去那所大学就读。” “那……你当时拿到推荐信了吗？”安原听见安宴这么说，心中忽然有些打颤。怎么说呢，他是想要出国留学的，家里没有这么多钱让他出国留学，他打算是全额免学费出国留学。从之前的对话中他知道，安宴也是全额免学费就读的苏黎世大学，对于苏黎世大学他不太清楚。刚才千度了一下，发现苏黎世大学是欧洲的名牌大学，如果要推荐信。那是不是那些名牌大学都是需要推荐信的？ “除非是学校发来邀请函，或者是拿到几封推荐信，否则想要就读名校还是挺困难的。我之前有推荐是，是我现在跟的教授给我写的推荐信，让我在苏黎世大学读书。”安宴说完之后，看见大家一脸茫然的模样。 他们还以为国外的学校都和国内的学校差不多，应该都是考试的分数达到了就能够进入名校。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波折和……变数。 “那我要是拿不到推荐信不就惨了？”安絮吐着舌头。 “所以你要努力才行啊，让学校给你发邀请函也行。”安宴刚说完，柳珊便说道，“好了几个小家伙，现在别聊天了，这都快凌晨了，你们快去睡觉吧。” 正好安宴瞌睡来了，他打了个呵欠，“那我先去睡觉了。” 因为农村不太方便，安宴洗漱之后，感觉有些冷，急忙回到房间钻进被窝开始睡觉。 第二天早晨醒来，安宴发现爷爷奶奶正在做饭。他下楼洗了把脸，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中的云不停地变化着，心中还在想着昨天的那个问题。 “乖孙，快去吃饭了。”奶奶走到安宴的面前，看见安宴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的云朵说道，“在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安宴急忙站起身来扶着奶奶说道，“奶奶，您怎么出来了，我这就进去吃饭。” “诶，吃完饭出去玩嘛。”奶奶笑眯眯地，“听说你在国外上大学啊？怎么不在国内上大学呢？是我们华国的学校不好吗？” “不是，奶奶就……国外有国外的好处，国内有国内的好处。咱们华国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像国外学习，尤其是先进的技术和科学，国内嘛，也有先进的技术。但是技术和技术之间不太一样。国内很多理论都要超前一些，尤其是现在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技术的理论比华国超前很多。咱们华国毕竟是后发展的国家，得注重实际嘛。当然在理论上就落后了一些，我这不是出国学理论嘛。学好了，将来有一天我们华国也用得上。” “这样啊。”走进屋子里，大家都开始吃饭。 安宴吃完饭之后，安鸿询问他，“宴哥，要出去玩吗？这会儿不出去玩，等会可就不能出去了。” “不用了。”安宴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去玩吧，我就在这里待一会儿就行了。” 出去玩要走半个多小时的路，而且路况不是特别好。昨天又下过雨，大概满身都是泥土，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出去玩。到了镇子上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安絮也不想出去。就在院子里找着信号，说是要玩一会儿手机。安宴笑着摇头，将凳子放在院子最前边，仰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流云，在他的眼里。 这些流云都不是流云，而是一个个的流函数和方程公式。 他一边在心中默默计算，一边想着昨天就已经想好的方案。有不行的地方，就及时更改。 看了大半天的天空，亲戚都特别好奇安宴一整天就仰着头看着天空做什么。小叔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凳子来到了安宴的旁边，跟着他一起看天空说道，“小宴，你说这天上有什么东西，你都研究了一整天，还在看呢？” “湍流和流函数还有流场。”安宴琢磨着说道，“我打算做一个湍流的数学模型作为我的毕业论文，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头绪，这算是在找灵感吧。” “加油啊。”小叔望了一会儿之后，就进去和他们打牌去了。安絮也跟着进了房间，外面还是没有屋子里暖和，现在外面就剩下安宴一个人还在看着天空。 暮色四合，安鸿和安原已经回来了，但是安宴依旧还在看着天空。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安宴有些不太一样，具体什么地方不一样，安原和安鸿也说不出来。但他们就是觉得安宴这个姿势有些古怪，让人看不懂。 因为出去玩的就他们两人，家里的大人又在打牌。其他的孩子躲在屋子里烤火，在外面待了大半天的时间。安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有些疼得厉害。大概是一天的时间都在仰望天空，所以让他的颈部有些僵硬的原因。 用手捂着自己的颈部，他看见安鸿正腼腆的想要向他打招呼，结果看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天空，又不好意思说话。冲着安鸿笑了笑，“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什么事情。”安鸿好奇地说道，“安宴哥，你刚才在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看天空而已。”安宴罢了罢手，“走吧，我们进去吧。” 进了房间，满屋子的烟味让安宴觉得有些刺鼻。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有些忍受不了烟味，直接去了有电视的房间。 安絮悄悄的对安宴说道，“安宴哥，我发现手机今天忽然有了信号，你看看你的手机有信号没。” 安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有了信号。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信号有些问题，今天有人把信号给修好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忽然他看见好几个未接电话，这些未接电话都是国外打过来的电话。倒是让安宴有点儿懵逼，他才回家一两天的时间就忽然多了这么多的国外电话，这是什么鬼？ 当然还有顾维则给他打过来的电话，似乎因为没有打通的关系，顾维则给他发了短信过来。 打开顾维则的短信，安宴发现顾维则也回了老家。顾维则的老家虽然也是渝城这边，但是和他的老家不是同一个方向的。 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相隔甚远，他琢磨着大概他回到家里的时候，顾维则差不多也应该回家了。他的假期时间比顾维则长不少，石墨烯的实验做出来了，教授也不会特别慌张的让他写毕业论文，他还得在思考一下，在家里动笔先写出一个大概。然后在去苏黎世大学做实验，最后写出论文。 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写出毕业论文之后，应该去美利坚继续深造，还是留在欧洲，去其他学校深造。 这才是他现在最头疼的问题没有之一。 【我大概还要等到春节过后才能回去，你呢，什么时候才回去？】 【差不多我们都是一个时间回去吧？相隔不会太久！】 顾维则正在大门前矗立着，看着孩子们正在一边玩闹一边大笑。心里还感慨着，年轻真好。 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短信的声音，顾维则顺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起先他以为是谁发过来的拜年信息。但是转念一想，这拜年是不是拜得有点儿太早了？ 但是他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安宴给他发过来的信息。他激动得一激灵，差点儿手机都没有拿稳，摔在了地上。给安宴发了信息之后，看见许久都没有回信息过来，他琢磨着安宴那边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也就没有多想。 倒是安宴这边的确有些事情，刚给顾维则发了信息之后，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并且这个电话号码是国外的。 安宴愣了一下，有些纳闷，他又怕是哪位教授给他打过来的电话他没有接到。 按下接听键，这边房间很是吵闹，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走出屋子，用流利的英文与电话那头的人对话，“请问您是？” “苏黎世大学的安宴是吗？”那边的人发音还有些艰难，听得安宴有点儿难受。 “对，我是安宴，请问您是哪位？”安宴态度很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年轻。他琢磨着应该是哪位教授知道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过来是想要询问一些关于石墨烯的事情。 安鸿看见安宴离开了房间，好奇地跟着安宴也离开了房间，直到走出门的时候，听见安宴用英文在和手机电话那头的人说话。顿时头疼了起来，英文可以说是安鸿最差的学科没有之一，但是没有想到安宴竟然可以用流利的英文和别人交流。 “我的上帝，给你打了好几天的电话，终于打通了。”电话那头的人仿佛松了一口气，“你好我是曼彻斯特大学的研究生查普林，你认识康斯坦丁教授对吧？” “对，我认识。请问？”安宴纳闷了，曼彻斯特大学的学生给他打电话做什么？突然又询问他是否认识康斯坦丁教授，他怎么觉得有些别扭？ 别是一个诈骗电话吧？安宴有些警惕。 “谢天谢地，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康斯坦丁教授刚离开英伦，之前他嘱咐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但是一直没有能够打通，原本是韩秋给你打过来的，但是韩秋现在应该在飞机上。”查普林出声说道，“给你打电话，主要是因为有一件事情。” 第99章 堂哥 “什么事情？”安宴愣了一下询问电话那头的查普林, “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当然。”查普林在电话那头特别严肃地说道，“是这样的安, 康斯坦丁教授给你发了邮件过去，奥，对了，康斯坦丁教授托我询问你，知道你研发石墨烯电池的专利被全国一家公司申请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吗？” “对，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因为这个实验是他们出资赞助的，不过，康斯坦丁教授的邮件有什么内容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如果你想要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 恐怕你要亲自打开邮件看了才知道。应该是关于参数的问题,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的了解，对了。”查普林说道这里的时候, 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韩秋跟着康斯坦丁教授研究你的论文，很多事情他应该是知道的。” “如果你需要韩秋的电话, 我可以转交给你。”查普林琢磨着韩秋是华国人, 安宴也是华国人，两人就算是说不到一堆去, 大概也是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的。而不是向他这样，甚至连和对方清楚的交代都有些困难。这个实验他没有参与多少, 重要的环节几乎都是康斯坦丁教授和韩秋一起做出来的。 其几天康斯坦丁教授为了参数的事情一直想要联系安宴，可惜怎么都打不通电话。最后韩秋认为安宴应该是回老家过春节了，据说这是华国每年一次，最盛大的节日。 刚好, 曼彻斯特大学也放假了，康斯坦丁教授也得回家。至于韩秋，肯定是要离开学校的。他也得回去过节，这么盛大的节日，他怎么可能不回家过。查普林是不知道康斯坦丁教授找安宴有什么事情的，只是告诉他，如果打通了电话就给安宴说一声。 因为他是最后留在学校里的一位学生，自然这件事情就交给他了。 韩秋的电话他是有的，他想着大概韩秋知道康斯坦丁教授找安宴有什么事情。如果安宴这个时候没有空看电子邮件，可以直接联系韩秋，看看韩秋那边知不知道究竟教授找他有什么事情。 “额……”安宴想了想的确如果教授找他有什么事情，他恐怕真得联系一下这位叫做韩秋的人。 听查普林这么一说，感觉韩秋应该是知道教授找他有什么事情的。 “那您把韩秋的电话给我吧。”安宴说之后，拿出纸和笔开始记着号码，那边说完号码之后就挂了电话。 安宴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如果仅仅只是参数的问题，也不至于让康斯坦丁教授给他打好几天的电话啊。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做正确，被康斯坦丁教授给找出来了？安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琢磨着自己究竟什么地方有错误。 但是想了好大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错误的地方在哪里。摇了摇头，还是说有其他什么重要的事情？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之后，安宴决定给韩秋打过去。 柳珊走过来询问安宴道，“小宴怎么回事儿？刚才是谁给你打来的电话，还用英文说话。” “没什么。”安宴笑了笑，“就是一位教授的学生给我打过来的，应该是这位教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我说，结果我错过了电话。我现在打过去……”说着他盯着四周看了过去，发现大家似乎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正在看着他。 愣了一下，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这就特别尴尬了，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我先出去打个电话，待会就进来。”说着，他拿着韩秋的电话号码走了出去。 等他离开之后，大姑妈说道，“哟，小宴可真是有出息啊，和别人用英语对话都这么流利。” 第78节 “嗨，要不说怎么是在国外留学呢？”小叔笑着说道，又看向刚从里面屋子里走出来的安絮严肃认真地要求，“安絮啊，你也得好好学学你安宴哥。看看你安宴哥现在多有出息，你也别老看什么电视剧，看什么综艺没事儿的时候多看看书，就快要出国读书了。还这么贪玩，以后到了英伦怎么办？你说你妈还能天天看着你不成？” 安絮也是一头雾水，她刚从里面走出来。怎么就被自己的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育？看着安宴离开的背影，安絮不服气地说道，“我，我可以去找安宴哥哥帮我补习啊。” “你安宴哥在瑞士，你在英伦，你还想每天都去找你安宴哥给你补习啊？再说，这么麻烦你安宴哥？而且，你安宴哥在过几年说不定就去美利坚了，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就不学习了吗？” “好了，好了。”大伯母开始劝小叔说道，“安絮她还小，又是个女孩子。能学就多学点，学不了，就少学点就好了嘛。你也不要这么生气，你看人家安絮都要哭了。” “就是，女孩子家家的，能好好读书就已经很不错了。像我们当年，还读不了书呢。你这么说人家干嘛……” “我这也是为了她自己好，多读书总归是没错的。要不然我和二哥，怎么能出去？” “你这话说得。”三叔指着小叔说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哼。”小叔冷哼一声。 安宴根本不知道他就接个电话就引来了这么多的是非，如果他要是知道了，估计就得苦笑了。 这都是些什么糟心事儿？他不过就是接个电话而已，能引起这样的风波？ 来到院子里，安宴拿出手机，拨打韩秋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电话能够接通，证明韩秋那边应该是可以接到电话的。 过了一会儿之后，手机里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请问你是韩秋？” “对，我是韩秋，你是？” “安宴，我之前接到来自曼彻斯特大学查普林的电话，说是教授有些事情找我，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你是安宴？”韩秋在电话那头带着一丝不确信的感觉说道，“教授将参数发到了你的邮箱中，那个参数有些重要，你现在能够打开邮件看吗？” “恐怕是不能。”安宴苦恼的说道，“我现在正在老家，那个参数是什么参数？很着急吗？” “倒也不算是着急，不过教授给你的参数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如果你能够打开电子邮箱的时候，请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查看这些参数。”韩秋郑重地说道，“我现在不能够给你说那些参数是什么，但是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再给我打电话过来。” 韩秋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我现在还有点事儿，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挂掉了。” “好，春节快乐！” “春节快乐！”韩秋挂掉了电话，安宴越来越迷惑，究竟是什么参数？怎么他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莫非是这个实验出了问题？不对啊，他们进行了多次的重复实验。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康斯坦丁教授给他发过来的参数究竟是什么。 安宴现在特别的好奇，有些心痒难耐，就好像有猫爪在心中抓似的。只是现在他确实是收不到邮件，毕竟教授发过来的邮件太大了。他用手机接收不方便看，也不方便接收。 深吸一口气，安宴决定不在想这件事情，摇了摇头，将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去。毕竟他现在就算是想要搞清楚，也不太行。还不如不去想这个事情，回到屋里的时候，他听见小声的啜泣。瞬间有点儿懵逼，柳珊拉着安宴悄声说道，“刚才你小叔骂了安絮，你现在别说话，吃完饭看电视去就行。” “好。”这件事情他管不了也不想管，轻轻点头，他在桌上吃完饭之后，就回到了房间看电视。 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有意思。拿出手机和顾维则发消息，一发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等到差不多快要凌晨的时候，才去睡觉。 一觉醒来，大人们已经在议论事情。安宴揉着自己的眼睛走出去的时候，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正在和父母说笑。 安宴眯着眼睛打量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个年轻人的个子挺高的，身材有些瘦削，和大伯父长得倒是挺像的。就是鼻梁要高一些，长得要英俊一些。 安志冲着安宴招手说道，“安宴，快来看看阳哥。” “啊……”安宴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来，脑子清醒一些之后，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大伯父的大儿子，他的堂哥安阳吗？ “安阳哥。”安宴叫了一声，安阳冲着安宴笑，“小宴，好久不见了。” “恩，是挺久不见了。”安宴赞同安阳的说法，他……好像十多年没有见过安阳了。要不是他父亲说这是安阳，他都快不认识了。 安阳长得挺高的，脸色有些黝黑，看上去还是挺有精神的。 他穿着也很干净，看上去很是精神。 “小宴最近在什么学校读书？应该读大学了吧？”安阳笑着说道。 “嗨，你可别说。人家小宴啊，读书成绩好着呢，在国外读大学呢。” 大伯母坐在凳子上说道，“在那个什么苏什么大学来着。” “苏黎世大学，瑞士的。”安宴帮着大伯母把话给说完了。 安阳点头，“挺厉害的，都去国外读大学了。我听说安絮也马上要出国读书了吧？” “对。”大概是因为安阳回了家，大伯母还笑得挺乐呵的，“你啊，就是从小不爱学习，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还是不爱学习。” “是有点儿可惜了。” 安宴纳闷，他们在说可惜什么？ 但是当着大人的面，安宴又不好询问。只是看着大人们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安阳倒是坦然，“没什么可惜的，我要是能看进去书，也不至于刚成年就入伍。” “现在还让我去看书，我是真的学不进去。就比如说那个什么函数啊，几何啊。真的看见就头疼。” “和咱们小宴之前一样，看见就头疼。但是他吧，挺有耐心的。我看刚开始看书那会儿，他也看不进去，但是硬逼着自己看书。这不，才学出来没有多久。” “对，学习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安宴点点头说道，“刚开始看书的时候，觉得特别痛苦，但是当做出一道题之后，就会很有成就感。甚至觉得自己是真的特别厉害。就好像是阳阳哥说的，这些看着就头疼的题，能够把他们解出来，简直就是……” 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意犹未尽，倒是他抓住了一个重点，“额，阳阳哥现在在当兵？” “对。”安阳点头，“之前让我考士官学校，但是那数学太难了，根本看不懂。” “那，阳阳哥什么时候考啊？还是已经考过了？” “唔，还没有开始考，报名倒是已经报了，但……我估计是不能成的。”阳阳苦笑了一声，“本来今年是不该回家过年的，不过连长说让我回家散散心，好好学习一下。我在部队的时候都学不进去，回家哪还有心思学习啊。” 大伯母看向安宴，“那个小宴啊，能帮你阳阳哥补习一下吗？你看，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觉得丢掉挺可惜的。” “小宴啊。”安志轻声说道，“你觉得可不可以答应呢？” “我倒是没什么，重点还是在阳阳哥身上，如果阳阳哥愿意学，那我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阳阳哥不愿意学，那我可就真没办法了。”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打量着安阳。他琢磨着如果安阳不肯学习，任由他说破天，把数学讲出花来，安阳还是学不懂。 当让，如果安阳愿意学习，那就不一样了。如果安阳愿意学习，安宴还是特别乐意教安阳学习的。 主动学习和被动学习之间还是有挺大的差距的。 安阳低下头琢磨了一会儿，看着母亲殷切的目光，又看向旁边的安宴。他想着，这机会确实挺难得的，再说了安宴这种国外留学的学生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够遇见。至少，他就没有遇见过。这还是头一遭遇见国外留学回来的大学生，要说安宴能够在国外读书，成绩应该挺好的。 在他的思想里，能够去国外留学的学生，差不多都是成绩特别特别好的那种。当然也不排出父母拿钱出国留学的，但是看二叔和婶婶的神色也不像是拿钱出国留学的。这怕是还要倒给家里钱的那种吧，要说这个机会，他也是想要努力争取一下的。 奈何他的成绩实在太差，在部队的时候倒是有个补习班，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学会。 补习的老师说得快，并且还有很多考试的人本身素养就不差。还有好几个都是上了大学之后来当兵的，补习老师在上面一说，他们就已经听懂了。导致补习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也跟不上节奏。对于读书这件事情，差不多是完全放弃了。 “阳阳哥，你怎么想？” “行吧。”安阳摸着自己的脑袋，“我试试看吧，如果不试试，我还是挺不甘心的。” “好小子，有志气！”安志笑了起来，大伯母和大伯也开始笑了起来。 “这一点，我觉得安阳和安志还挺像是兄弟的。”安志侃侃而谈，“之前安宴的成绩就只能考个专科大学，高考之后就给我说，他要重新复读。我当时就觉得他重新复读也是那么回事儿，根本没戏。没想到他就真的打算是努力的学习，我听说他之前可都是三四点钟才睡觉，六七点钟又起床开始晨读的。” “你说说看吧，这一年的时间，提高了四百多分，从只能考三百多分到了能够考七百多分，这差距得多大啊。” “那也是安宴刻苦嘛。”小叔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安阳说道，“你小子，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就算是拼了命去争取，也得争取到知道吗？好好跟着安宴学习一下，让安宴教教你学习的方法。” “诶。”安阳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觉得自己这么被长辈说，是不是真的该努力一下才行？至少要让长辈别在这么说他了不是，如果在这么继续说下去，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没救了。 “我看啊，就现在吧。现在就让安宴教教安阳，我倒是觉得安阳这次一定能行，有安宴这么个大学生在，安阳肯定错不了。”大姑妈在旁边附和着。 安宴冲着安阳使了一个神色，示意他要不要进去学习。 安阳开口说道，“那，我和安阳先进去学习了？” “去吧，去吧！”大人们开始的说着话。 安宴和安阳来到了屋子里，安宴这才说道，“阳阳哥，把你们的教材给我看一下吧？你就是数学的问题，其他没有什么问题吧？” “数学问题最严重，但是语文和英语都还有些问题。”安阳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宴你的英语应该挺不错吧？” “还行吧，苏黎世大学是德语区，我们一般教学都是用德语。但是英文因为文献资料的关系，会经常使用。所以，英文我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安宴看着安阳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了几本书。 大概他也是想要回家看看书的。 第100章 猜想 等安阳拿出书的时候, 安宴拿着书本看了一眼，这本书怎么说呢……就是高中数学知识, 并且还是文科学习的那种。对于现在的安宴来说，简直可以说是闭着眼睛就能够做出来的问题。 但是对于安阳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他根本就不会做这些题，更遑论做这些高中的数学题。他甚至连初中的数学题都做不好，安宴之前虽然做了多年的咸鱼，但他好歹初中的数学题是很好的。 也可以说，其实安宴是有基础的，只是太懒惰而已。被学术王座激发出想要学习的心之后, 看见这些题虽然头疼, 思索之后还是能够做好的。但是安阳就不一样了, 他是真的做不了也不能做。虽然不尴尬，但是安阳看着安宴还是颇为有些小心翼翼的。他是安宴的堂哥, 但在学习方面，他是真的不行。 如果是让他做军事素养的内容，不用说, 他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那一个。但是学习……对于他来说就是天书, 先别说做题会如何。看一会儿书他就已经想要睡觉了，至于做题, 他更是不可能自己去做什么题的。除非……除非是有人压着他做题，那还差不多, 如果没人压着他。 他大概是真的不会去碰这个东西。 安宴拿着课本翻看了一会儿，又转过头看见安阳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轻轻咳嗽一声说道，“阳阳哥，你这是畏难情绪。其实这些题都挺简单的。”安宴说的特别的真诚, 要不是安阳之前就看过这些习题他就真信了安宴的鬼话。 挠着头，安阳说道，“你确定这些题都挺简单的？” “恩！”安宴翻开书，“安阳哥，你这些题连高中理科的标准都达不到，甚至有些题在文科数学上都是非常简单的题目。二元一次方程你会吧？基础的几何体你会吧？”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也觉得挺简单的？”安阳苦笑着，他是看过这些题的。之前看的是一头雾水，几乎什么都不会做。但是听安宴这么一说，他怎么觉得这些题听上去挺简单的？是他的错觉吗？ “本身这些题就不难，难的是阳阳哥你觉得他们很难，如果阳阳哥你觉得它们不难的话。那么它们肯定是不难的。”放下书本，安宴严肃地对安阳说道，“阳阳哥，这个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看书，那么我就给你讲解，但是你很抗拒看书。说实话，就算是我说得再好，恐怕你也是听不进去的。” 说完之后，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阳阳哥，你怎么认为？” “嗨，我还能怎么认为，干就完事儿了。”安阳想了想，反正到头来他都是需要考试的，考试之前在学习还不如现在就学好。说不定还能够让别人刮目相看呢，更何况，安宴也辅导不了他多久的时间。 过了年之后，安宴大概就会回家。趁着这段时间，他也可以好好学习一下，安宴究竟是怎么开始学习的。 说不定学个一招半式的，他的成绩也能够有个提高。 仿佛是看穿了安阳的心事似的，安宴直接说道，“如果阳阳哥要问我究竟是怎么学习的，我就只能回答你，我就是题海战术这么提高起来的。题海战术还真是特别神奇，我就是做的题多了，考试的时候遇见的题型差不多都是我做过的题型。阳阳哥，你不觉得特别神奇吗？都是做过的题型，几乎都不需要思考，凭借肌肉记忆就能够做出一大半。我相信，阳阳哥肯定知道肌肉记忆是什么吧？” “就好像是……怎么说呢？就好像是看见这道题的时候，脑海中就会自动出现有关联的公式，然后自动地将这个公式代入进去，最后在将这道题给做出来。” “有，有那么神奇吗？”安阳有些怀疑地看向安宴。 “没错，就是有这么的神奇。”安宴露出了一丝微笑，“等你学习之后你就会知道，其实学习本身是一件挺简单的事情，是你把他想得太过复杂了。如果你只是学习，不要觉得它们很难，我想阳阳哥是可以做好的。” “是，是吗？”安阳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看来他只能够试一试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安阳深吸一口气。看向安宴，做出一副悲壮的模样说道，“来吧。” “恩，那我们就从几何开始说起……”安宴拿着书本一边讲解几何，一边观察安阳的反应。 第79节 安阳其实能够注意到安宴说几句话之后，就开始注视着他。就是要看他的回馈，刚开始安宴说起来还不算是太难，但是越说安阳的脑袋就越来越不够用了。他几乎都已经快要绝望了，安宴究竟在说什么，他怎么都听不懂了？ 越来越迷糊，安阳都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宴看了。他的脸上充满了困惑，眨巴了一下眼睛，“安宴，你能不能说慢一点儿，我开始有点儿听不懂你究竟在说什么东西了。” “恩，好，那我说慢一点儿。”安宴点点头，又开始为安阳讲解，这次的速度就比之前慢上不少。但是安阳似乎还是有些听不太懂，只能够愣愣地望着安宴不说话。 “还是没有听懂吗？”安宴觉得安阳的基础有些差，他讲得其实已经挺简单的，但是安阳还是没有能够听懂。看来他只能够一边让安阳做题，一边给他讲解了。想到这里，安宴拿出习题放在安阳的身边说道，“阳阳哥，你先做题吧。你一边做题，我一边给你讲解，这样效果会好一些。” “好。”安阳拿着几何题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不看不要紧，一看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就这题，他根本就不会做啊。 绞尽脑汁，想了好大半天的功夫。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向安宴，他确实不会做这些题。甚至连第一题他都是极为懵逼的。 安宴没有叹息，而是看着他说道，“阳阳哥，你好好想想我刚才给你说的话，在仔细的琢磨一下，这道题应该怎么做。这道题其实你应该是可以做出来的，我给你说过不要觉得这道题难，其实他并不困难，你觉得难只是因为你没有认真的审题而已。” “好吧，我在看看。”安阳苦着一张脸，又开始仔细的审题。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摇着头说道，“不行，不行。我都快把这道题给看出一个洞来了，还是做不出来。” 安宴拿着笔一边在草稿纸上写着，一边看向安阳说道，“现在呢，这些步骤能够看懂吗？” 安阳又不是傻子，他只是不爱学习而已。就和安宴之前一样，看见书就犯困。也不是说他不是读书的那块儿料，相反，其实安阳挺聪明的。只是没有把心思花在学习上而已，看见安宴写下来的步骤，他点点头说道，“你这么写……我倒是能够看得懂。” “那就行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一定要及时询问我。”安宴一边讲解，一边在草稿纸上写着。不一会儿，第一道题就讲解完了，放下手中的笔，他看向安阳说道，“阳阳哥，你仔细揣摩一下，弄懂了，我们就继续下一道题。” “好嘞！”安阳点点头，拿着安宴的草稿纸开始看了起来。 安宴看着安阳正在认真地看着草稿纸，心中想着，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还没有高兴多久的时间，忽然他听见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传来——没错，这就是消失许久，甚至连安宴都觉得怕不是自己有幻觉的学术王座出现了。 而他的出现，给安宴带来了一个特别巨大的问题，可以说这是安宴一个巨大的烦恼。他觉得，王座怕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滴，滴，滴——】 先是有些机械似的声音从脑海中从来，随后王座的声音开始响起。 【检测到当前宿主知识已经有入门级，为更好提升宿主学识以及学习效率，发布以下任务：请注意，这是必做任务，需要按照规定时间内完成。】 【如果没有完成呢？】安宴反问。 【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后果？】 【你没有完成任务就知道了。】 【那任务成功又有什么奖励？】 【没有任何奖励！】 【？？？】王座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人家做任务好歹也是有奖励的，你光有惩罚，但是没有奖励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这么看不起我是吗？ 【我之前就给你说过，想要登上王座，就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上去。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奖励，那么就是你在学识上的进步，是无法想象的。这些任务可以锻炼你的思维能力，提高你的知识水平，将你的综合能力提升到一个你不敢想象的水平上。】 【说的倒是好听，可就是什么奖励都没有。】 安宴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王座，实在是太抠门了，什么奖励都不给他。还得在规定的时间内做任务，真是信了它的邪。 【好吧，你说说看，究竟是什么任务。如果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一定要打死你！】 【任务一：解析数论作为一位志在追求基础学科学术的人，必须要全面发展，而数论作为数学的难点，是千百年来，人类想要攻坚的堡垒。数论是引人无限遐想的殿堂，你已经站在殿堂之外，难道不想进入殿堂中，亲眼看看那些璀璨的明星吗？ 任务：解开孪生质数猜想时间：十天内惩罚：随机惩罚项目任务二：动力学人类向往天空，于是学会了飞翔。人类同样向往宇宙，于是想要遨游宇宙。这是一个旧日与未来的交叉点，你想要学会飞翔吗？你想要遨游宇宙吗？你想要亲眼看看蓝天之外，还有什么吗？ 任务：请做出规范流场，并以湍流模型解释n-s方程时间：一月内惩罚：随机惩罚项目】 “？？？”安宴的脑袋中充满了问号，这个王座还是人吗？十天解开孪生质数猜想，一个月做出湍流模型，并要解释n-s方程。好在没有让他真的解开n-s方程，否则说不定他是真的会崩溃的。 最坑的是，王座是没有任何的奖励的。 这就很尴尬了，不仅没有奖励，如果没有做完还会有惩罚。他就特别想要问问王座究竟是怎么想的？真的不会心痛吗？ 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好一会儿之后，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 他一点儿也不想要飞上天空与太阳肩并肩，但是没有办法，未知的才是最让人恐惧的。他不知道王座所谓的惩罚究竟是什么，如果是他不能够承受的呢？这其实就有些像是王座在逼迫他要快一点儿做出成绩。 也不知道究竟是王座着急了，还是王座认为安宴现在是真的可以将这些事情做出来，总而言之——安宴必须要在十天之内解开孪生质数猜想，也就是所谓的孪生素数猜想。这原本是他的课题之一，他大胆的猜测，是否是因为这东西是他的课题，所以王座才会让他完成。说起来孪生质数猜想，从他开始想要做课题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 没有能够做出成果来，已经特别难堪了。没想到王座竟然还要让他在十天之内完成，对于安宴而言，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即便是在难以完成的任务，他都必须得做好。 也不知道他愣了多久的时间，在安阳轻轻推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安阳好奇地看向他说道，“怎么了？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安宴微微摇头，冲着安阳笑了笑，急忙转换话题，“阳阳哥，你看得怎么样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现在还没有特别不懂的地方。”安阳沉吟着说道，“基本上都还可以理解。” 安宴笑着说道，“那还好。”只是他的脸上充满了忧愁，看得安阳有些纳闷。难道是因为他太笨的关系，所以安宴已经开始发愁了？ 他刚才就觉得安宴有些不太对劲儿，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事情还是在走神，总而言之就是很不对劲儿。 他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只是安宴这次走神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他不得不出声提醒安宴一下。没想到安宴回过神来之后，冲着他勉为其难的笑了一下，这就有些尴尬了。他究竟是继续听安宴给他讲题还是自己学习好？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安阳琢磨着如果安宴觉得给他讲实在是太难，那他还是自己看书吧。虽然也不一定能够看出个什么名堂来，但也不用麻烦别人不是。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决定不要在麻烦安宴给自己讲解了。 他轻轻咳嗽一声说道，“那个，小宴啊，刚才麻烦你了。我现在自己看会儿书就行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宴给接了过去继续说道，“阳阳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讲得不好吗？” 安宴的语气稍微有些强势，大概是因为刚才被学术王座给坑了一把，让他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的原因。所以他的语气也有些不太好，听见安宴的话，安阳都愣住了。他也没有想到，怎么安宴的脾气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的暴躁了。 挠着头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太笨了吧，我想要不我自己先看看书，你之后在来给我讲解一下？ 安阳说话是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在给安宴说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安宴说话。就觉得安宴可能心情不太好，但是他又不会安慰人。况且，这人还是自己的弟弟，他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想着，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原因让安宴生气吗？ 深吸一口气，安宴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阳阳哥，我刚才是因为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你放心吧，我还会继续教你数学的，正好……我也要对数学进行一些研究。” “啊？”安阳纳闷地说道，“你对数学进行什么研究，你的数学挺好的啊。” 安宴惨淡地对着安阳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给安阳说这件事情。告诉他自己准备解开一个数学猜想？大概安阳连数学猜想是什么都不知道，说了等于白说。 “就是一些数学上的难题，唔……这本身就是我的一个课题，就是刚才突然想到了这个课题，挺困难的。”安宴一边想一边说道，“对不起阳阳哥，刚才的语气不是很好。” “没，没关系。”安阳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在生他的气就好。 他急忙罢了罢手，小心翼翼地看着安宴的神色说道，“要不我们继续？” “好。”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在刚才经过了一系列的面部表情变化之后，安宴总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虽然还是有种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的感觉。但好歹不会冲着没有关系的人发火，尤其像是安阳这样的无关人士。 他又开始给安阳讲解了起来，一边讲解，一边在草稿纸上写着。 第二道题、第三道题、第四道题……直到家里人叫吃饭的时候，安宴和安阳这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饭。 坐在饭桌上，三叔最先说话，他看向安阳询问道，“小阳啊，怎么样，安宴教得如何？” “还，还挺好的吧。”安阳不疑有他，想了想刚才安宴一边给他讲题，一边让他自己理解。最后在他理解的时候，趁着空闲写了一些他根本就看不懂的算式，一边算还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话。 至于究竟安宴刚才说了什么，他不太清楚。但是他知道，安宴估计刚才说的话是有些愤怒的，至少是有些气愤的，否则，也不可能是一副愤懑的表情。 他当然知道这些表情不是因为他才出现的，这就足够了。他没有询问更多，这大概是安宴的私事，他就不要过多的去问一些他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再者来说，就算安宴给他说了，他也不见得就能够知道。 所以，他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那对这次考试有没有信心？” “可能时间太匆忙了，怕是有点儿来不及。”安阳有什么说什么，也没有考虑三叔说的话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结果三叔笑意吟吟的说道，“不如让安宴在这里多教你几天的时间吧？我听说安宴好像不用回学校也没有关系。”三叔说完之后，大家的脸色都微微地开始有了些变化。在座的都是兄弟姐妹，谁还不知道谁的心思？ 安诚，也就是安宴的三叔这个人，心胸有些狭窄，大概是听见安宴上了国外名校之后，心情很不爽。到现在才开始发作，或者是说，安诚就要开始作妖了。 小叔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急忙说道，“安宴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教安阳对吧？再说，安阳休假也是有时间的。就算是去年安宴没有回学校，也不代表今年安宴不会回学校。” 安宴默默地吃饭，没有说话。仿佛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似的，他知道，他现在越是说话。三叔就越来劲儿，倒不如不说话。让这些叔叔伯伯，姑姑婶婶来说他。 在小叔说完话后，安志接着说道，“其实吧，辅导小阳也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这孩子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我们都搞不懂他究竟在做什么事情。总不可能不让他做自己的事情吧？” “对对对。”安阳点头说道，“小宴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之后自己复习就行了。” 安诚没有打算理会安阳，而是对着安志说道，“哟，二哥，你这意思是，你家的孩子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这怎么能行呢？小宴毕竟还是孩子，总不可能让他去做一些勾当对吧。” “什么叫勾当呢？”柳珊不高兴了，蹙着眉头盯着安诚说道，“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我们家小宴是要做什么什么实验，还有课题，我们不懂你能懂？你能懂，你倒是去做啊。” “好了！”爷爷终于听不下去发话了，“好好吃饭吧，哪来这么多话？”说着他瞪了安诚一眼，“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虽然安诚能和安志阴阳怪气的说话，但是老爷子发话了，他还真不敢多少什么。 刚才安原还在旁边拉扯着他的衣服，让他少说两句。轻轻地哼了一声，他这才开始吃饭。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有点儿窒息。主要是安诚破坏了这个吃饭的氛围，原本安阳回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是被安诚三五两句不怀好意的话给破坏了，并且阴阳怪气的语气和脸色让大家都不舒服。 吃完饭之后，安宴继续和安阳一起去看书。 安阳自己在看书，遇见不懂的问题就来询问安宴，而安宴则是在写自己的东西。 在k=1的情况下，对所有自然数k，存在无穷多个素数对（p， p + 2k）。 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个问题他怎么觉得比自己做石墨烯的实验还要困难一些呢？哦，对了，教授给他发过来的邮件究竟是什么参数内容？安宴想着想着，就走神了。 过了好一会儿，回神过来。看见安阳正在抓着自己原本就不多的短寸，脸色有些扭曲。 他觉得有点儿好笑，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哥，又是那道题你不会做？我看看！” “不用，不用！”安阳急忙罢手说道，“我在想想看，实在想不起在来找你吧。” “成！”安宴说完之后，埋下头，继续做孪生素数猜想。使用筛法，做出这个猜想。之前他就用筛法做过这个猜想，可是很可惜，并没有去的任何的成功，甚至连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发现。 这一次，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要说在这一年的时间中，他没有成长，安宴自己都是不相信的。只是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他还是不太清楚。 十天之内解开孪生质数猜想，王座可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就算是他在怎么成长，在数论领域内，群星闪耀。这种世纪性的难题，怎么也不可能是被他解开才对啊。 他叹息了一声，仰起头大声叫道，“这道题太难了，我真的不会啊。” 安阳好奇什么样的数学难题，让安宴的表情都像是要崩溃掉了似的。伸出脑袋，看了一眼草稿纸。 这……都是什么鬼画符？ 这些数字他都是认识的，但是连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安宴正好埋下头，准备继续写自己的草稿，发现安阳正在看他的草稿纸。他苦笑着说道，“孪生质数猜想，也可以叫做孪生素数猜想。我之前的课题之一……” 第80节 “之前的课题？现在没有做了吗？” “嗯，因为实在是太困难了，想要解开这个猜想，对于当时的我而言，无异于以卵击石。”安宴揉了揉眉心，“即便是现在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否解开这个猜想，我只能试试罢了。” “猜想？” “数学猜想即关于数学学术方面的猜测、假设。”他看见安阳脸上充满了疑惑，便随口给安阳解释什么叫做数学猜想。 “所以，这是和数学学术有关的内容吗？”安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开始学术研究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为了避免又有人说抄袭xx文，我把孪生素数猜想贴在这里，这是在百度上找到的： 孪生素数就是指相差2的素数对，例如3和5，5和7，11和13…。这个猜想正式由希尔伯特在1900年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报告上第8个问题中提出，可以这样描述： 存在无穷多个素数p，使得p + 2是素数。 素数对（p, p + 2）称为孪生素数。 在1849年，阿尔方·德·波利尼亚克提出了一般的猜想：对所有自然数k，存在无穷多个素数对（p, p + 2k）。k = 1的情况就是孪生素数猜想。 第101章 不对 “差不多吧。”安宴微微颔首, 拿着笔对着安阳说道，“阳阳哥, 你看完了吗？” “嗯，看得差不多了。”安阳心中想着，果然安宴还是特别厉害的一个家伙，他连高中的课本都还没有弄清楚，人家就已经开始学术研究了。学术研究这么高大上的名词，想想就让他震惊。 他可能有生之年大概是接触不到这种层次的东西了，想到这里，他又好奇地看了一眼安宴的草稿。特别好奇的询问道，“那安宴, 你现在就做这个猜想究竟是什么猜想？我的意思是, 做出来好之后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安宴沉吟着说道, “比如说像是数学上的一些猜想，可以应用在计算机上, 甚至是更加广阔的领域内。其实，数学是最超前的基础学科。”虽然不想承认数学在超前性上，远远地超过了物理学。但是, 他不得不承认数学的确是所有基础学科中, 最为最重要的学科，没有之一。 如果不能够打好数学基础, 物理几乎是不可能学懂的。甚至连化学都有可能一知半解，更别说是材料学之类的, 需要运用大量计算的学科。 “那岂不是要学好其他的学科都得学好数学？” “这么说也是没有错的，如果仅仅是高中的课本还好。但是深入这个领域之后你就会发现数学是非常重要的，比如我现在学习的物理这门学科。有很多的东西都是和数学挂钩的，甚至数学和物理是分不开的。” “需要做大量的数学模型, 来确定最后的实验成果。”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做数学模型实在是太困难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怎么做数学模型这个问题，反正就是数学模型特别难做。” “唉，算了，阳阳哥，你还是继续看书吧。我在琢磨一下我这边的问题……” “那，安宴你这个数学猜想和什么有关系吗？” “计算机吧，计算机上很多都是运用的素数，解开孪生质数猜想之后，对于计算机的发展是有极为巨大的好处的。”安宴一边计算一边回答着安阳的话。他这句话也没有说错，如果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对于计算机的发展的确是起到了很巨大的作用。 ………… 在给安阳补习了几天的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除夕夜。这天安宴没有给安阳补习，毕竟是除夕夜，就要过年了。大家都想要轻松一下，安宴自己也是不例外的。 他也想要好好地过一个年，不管怎么说，今年都是他收获特别多，并且也挺累的一年。 距离解开孪生质数猜想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想过和王座讨价还价，可惜王座根本就不理会他。即便是他想要讨价还价都找不到人，过年之后他还得在老家多待几天才能回家。这么一算，回到家的时候刚好是解开孪生质数猜想的时间点。 然后他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来做流场，想想，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个头两个大，大概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明明大家都挺高兴的，就他一个怎么样都高兴不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难过的。 他真的能够解开孪生质数猜想吗？安宴不停地问自己，他没有答案，相信王座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否能够解开。只是觉得他应该是可以解开的，所以才会发布这么一个让人一言难尽的任务。 大家都在热热闹闹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就连前几天在作妖的三叔安诚今天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大概是因为新年的关系，他也不想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一些不痛快。 于是大家都客客气气的，贴着春联，做着饭菜，准备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一个春节。安宴看着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做，安阳也在帮忙，安絮那边在和孩子们玩闹。安原一个人正在门外发呆，他悄悄地转身走到了房间里。拿出草稿纸和笔，又开始计算了起来。 没有头绪，十天之内就要完成。这让安宴的神经极为紧绷，生怕十天的时间就这么被他虚度了。 奋力的计算，绞尽脑汁的琢磨。 直到柳珊来看他的时候，安宴还趴在桌子上写着自己的东西。 “怎么了小宴？”柳珊不解地问道，“这都除夕了，你还是放松一下吧？你看这都快要新年了，还在做事儿。” “妈！”安宴蹙着眉头说道，“我也想要玩，但是我觉得我现在不能玩。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做好，我就算是玩也会玩得不开心。” “行，那你先做吧，待会吃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好。”安宴说完埋下头又开始继续做事儿。 柳珊走出去之后，大伯母问道，“怎么回事啊安宴，今天也不见他出来，身体不太舒服吗？是不是太冷了，感冒了？” “不是。”柳珊摇摇头，“这孩子，还在忙自己的事情，我也看不懂他在做什么。” “诶。”大伯母看向安阳，“小阳你知道你安宴弟弟在做什么吗？他在给你讲题的时候，没有说什么吗？” “说过。”安阳轻轻咳嗽了一声，“说什么数学猜想。” “数学猜想？”原本正在发呆的安原一下子就回过神来，扭过头看向安阳诧异地说道，“安宴哥在做数学猜想？什么数学猜想？” “孪生什么来着？” “孪生素数猜想？”安原用不确定地语气说道。 “对，对，就是这个猜想。”安阳瞪大了眼睛看向安原，“你也知道这个猜想？” 安原苦笑着说道，“数论这个问题可以说是整个数学中特别困难的，我现在还不太会数论。孪生素数猜想是一个纯数论的猜想题，应该是需要用筛法来解决的。但是这个问题已经提出来挺久的，时至今日都还没有被解开。安宴哥竟然在研究这个？” 为什么他感觉即便是他上了大学，和安宴上了大学简直就是两个概念。 他上大学大概还是需要学习知识，而安宴上大学，这就直接解开数学猜想了？他们是不是对于大学有什么误会。 而且，这个误会有点儿大了。 “嗨，没事儿的。我看你大学之后，也可以做什么猜想。”大伯母乐呵呵地说着。 安原苦着一张脸，“大伯母，要是谁都可以做猜想，数学家就不会是数学家了。您知道这个猜想从提出来到现在都有多长时间了吗？研究数论的学者和专家这么多，都没有能够做出来。而且——数学猜想这玩意儿，就算是数学系的博士，不，甚至是教授都不一定能够做出来。” “这种东西，一是看天赋，二是看运气。当然天赋出众，运气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安原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别说是我大学，就算是我考上了博士生，我也没有勇气用数学猜想作为自己的课题。” “安宴哥的天赋，实在是……” 安原听见孪生素数猜想心惊不已，孪生素数猜想虽然和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的等级不太一样。但同时它也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尤其是对于数论的专家来说，这就是一个高级难题。 如果猜想是有等级难度的话，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可以称之为神话级别，而孪生素数猜想就应该是史诗神话级别的难度。 就这个难度别说是让他解开猜想，恐怕连做都没有勇气去做。 “咳咳，哪有说得这么玄乎。”柳珊喜滋滋地说道，“他就是随便玩玩而已，不一定能够做得出来……” 那个‘来’字还没有说完，安宴大声地叫喊声就传入了他们的耳边。 “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柳珊刚说安宴大概是不会做出来的，这边安宴就直接惊呼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并且能够把这东西给做出来了。 安原一阵无语，安阳好奇地伸出头，要不是他现在正在帮自己的母亲做事儿，他都想要去看看了。 “怎么回事儿，出什么事情了？”大伯父和安志走了进来，“刚才我听见小宴的声音，他不是有什么事情吧？” “没事。”柳珊勉强地笑了一下，“应该是他在做自己的事情，好像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样啊。”安志微微点头，大伯父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 突如其来的灵感让安宴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他刚才还在为如何解开下一步而烦恼，愣了很大半天时间。刚才他甚至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忽然就来了灵感，而这个灵感像是谁硬生生地塞入他的脑海中似的，总而言之，这个灵感来得有些及时。 原本做不下去的问题，又可以继续做下去，并且速度是非常的快。 原来如此……诶，不对！安宴停了下来，看着草稿纸，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又开始继续写着草稿。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安宴一边做，一边想着。 但是他现在还不确定是什么地方不太对，等他确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之后。在倒回来看一看，只是他刚才的思路明明是可以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 那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第102章 解开 “不不不, 绝对不可能是公式上的错误。”安宴使劲儿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他确定这肯定不是公式上的错误, 那一闪而过的灵感，让他有了解开这个猜想的地基。再加上他的数学知识本身就不弱，自然是水到渠成的。 只是在解开题目的时候，他有一个疑惑，这个疑惑不是针对这个猜想。而是整个素数的疑惑，但是他现在正在做题，肯定是没有空管这个疑惑的。只能够将这个疑惑埋藏在心中，等到了时机之后在解开这个疑惑。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继续开始解开这道孪生素数的题。 大伯父走进里面的房间, 看见安宴正在眉飞色舞地写着东西。凑过去看了一会儿—— （6nn+6n）*35*57*911*1113*......*(p-2)p 5*7*11*13*......*p*35*57*911*1113*......*(p-2)p 这都是写的什么东西, 没有一个是他能够看懂的。阿拉伯数字他是认识的, 可是这些由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组成的东西，他就真的一个都不认识了。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安宴还在认真的做题，而大伯父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 “怎么样？”柳珊似乎是在无意之间询问大伯的, 而大伯吸了一口烟叹息着说道, “看不懂他究竟在写一些什么东西。” 柳珊笑着说道，“对啊,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根本就看不懂他到底写了一些什么东西。所以, 我就决定还是别看了，省得自己看得闹心。” “也是。”大伯点点头，至于安原，他根本就不想去看安宴做孪生素数猜想。一来是他根本就看不懂, 二来，即便是他能够看懂他也不会去看。开什么玩笑？孪生素数猜想是这么好看懂的吗？肯定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够看懂的啊，不管安宴究竟能不能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反正他都是看不懂的，而且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是看不懂安宴的论文。 现在去找虐，倒不如别去看比较好。 “砰砰砰”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安阳拿着菜刀正在熟练的切着菜。而旁边的安原就站在安阳的身边看着安阳切菜。 安阳笑着说道，“怎么，在家里没有切过菜吗？” 安原摇了摇头，“没有切过？安阳哥之前在家里做过饭吗？” “他？”大伯母嗤笑了一声，“我哪敢奢望他做饭啊，还是部队好啊，你看这厨艺都练出来了。” 安阳有些不好意思，大伯母说完之后，特别困惑地说道，“你说，这安宴在国外能吃得惯吗？” “大概是可以吃得惯的。”安原沉吟着说道，“毕竟什么薯条啊，汉堡之类的，早就接触过了。即便是其他的东西吃不惯，但是汉堡这种东西在国外挺便宜的。”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琢磨着这个时候可以问一下安宴在国外要花费多少钱在吃住行上。 如果他以后要去国外留学，也好有个打算。 “二伯母，那个安宴哥一年在国外花费多少钱啊？” 柳珊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是想要出国留学？” “我想试试看，如果能出国留学那肯定是最好的，如果不能出国留学，那就算了。” 第81节 “哦，他没有花费多少钱。学费是学校给免除的，还有奖学金，这出国都快要两年的时间了，还没有问家里要过一分钱。”柳珊的话刚落音，大伯母就开口夸着安宴，“小宴现在可真是懂事儿了，不问家里要钱，反而还可以找钱了。这学习好，还真是可以找钱哈。” 柳珊听人夸自己的孩子，当然是非常高兴的，但是她不能够表现得太过高兴。华国人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含蓄。她摇着头说道，“嗨，我们还担心他什么时候读书读成书呆子呢。你看这都除夕了，他还在做自己的事情。你说说除夕夜，谁不休息啊。这孩子，还真是让人费心。” “你家的孩子要是费心，我家的两个可就真是……” “就是，就是。”大姑妈附和着说道，“我看啊，说不定咱们安家还真得出一个什么数学家之类的，爸妈，咱们安家可是大大的出风头了。” 奶奶一边做饺子，一边说道，“可别胡说，小宴啊还在上大学，什么科学家，数学家之类的，我们安家也不要求，他啊，要是平平安安的一辈子就挺好的。” 安阳是安家的长孙，其实爷爷对于安阳的期望是最大的。安阳不是家里的长孙，也不是家里最小的孙子，又不经常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其实感情没有那么好，但不管怎么说安宴都是安家的人。爷爷奶奶也是希望安宴一辈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像是做什么科学家这种事情，那都是空了再说的。 “咕咚、咕咚”掀开大铁锅的盖子，安阳将包好的饺子倒入沸腾的水中。 “要我说，咱们家还是小宴最有出息。”安阳笑眯眯地说着，他是真的为自己这个堂弟高兴。不像是二堂弟那样，就跟个混混似的，也不像是自己这样，学习不行。只能够去当兵，他这个弟弟，这几天的接触他算是看出来了。 非常有学识，并且说话也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莫名其妙会有些心烦，大概是因为想的事情太多，也可以从侧面证明他这个弟弟是真的特别厉害。 “安阳你自己也挺有出息的，以后这些弟弟妹妹还要靠你提携呢。”大姑妈一边说话，一边做着饭菜，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的。 “我哪有，他们一个个学习都比我好。我就一个穷当兵的，以后不拖咱们安家后退，已经算是很好了。”安阳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大姑妈是在说客套话。但是这话他可不敢接下来，他们安家现在最有出息的是安宴，接下来还有安原、安絮，甚至连他亲弟弟安鸿都要比他有出息得多。 会读书的确是一件好事儿，可惜他没有这个天赋。 “你小子，尽说些客套话。”安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大概是闻着饭菜的香气了。 “怎么，你们不是在外面聊天吗？” “嗨，都是聊一些孩子的事情，安正问我孩子出国读书要注意什么事情。”安志挠着头说道，“我也没怎么管安宴吧，这孩子挺有自己的主见的。我能让他注意什么东西？” 安正也就是安宴的小叔，走进房间沉重的说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管孩子的，连孩子出国读书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没有准备。” “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大姑妈不服气的说道，“人家小宴自己会学习，成绩又好，出国留学之后又在忙着学业的事情，我可是听说安宴就要毕业了。这才读多久的大学啊，对了过了年安宴多少岁来着？” “二十岁。” “对，开了年才二十岁，这个年纪就能够有大学毕业，可算是超过了大多数的孩子。” “别说了，别说了！”安正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安宴和安絮还不太一样，安宴毕竟是男孩子嘛，皮实一点儿。也不可能出什么事情，但是安絮是女孩子。我就怕啊，她出国读书，她妈又没有时间管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被人给骗了可怎么办啊。” “你放心吧，安絮可机灵了，瞎担心。” ………… 这边房间聊得正欢，大家都很开心。这边安宴在房间里，还在不停地计算着，他计算的时候，也回头看了看之前的步骤。几乎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嗯…… 他微微点头，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做错。在努力一些，应该今天就能够解开这个问题，他手中的笔又快了一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安宴现在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数字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他在不停地写着，写着……渐渐地，他感觉到了曙光，这就要把孪生素数猜想给解开了吗？ 他还有些不太敢相信，竟然这么快就能够将孪生素数猜想给解开。 这简直……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安宴，快来吃饭了。”柳珊推开房间的门，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安宴依旧还趴在桌子上，就着有些昏黄的灯光不停地写着数字。 “妈，你们先吃饭，别打扰我，我现在在想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安宴知道如果他不这么给自己的母亲说话，相信过不了多久的时间，母亲又会来找他去吃饭，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重要了，甚至可以说是重要到了如果离开一会儿的时间，他的灵感就没有了。 没有了灵感，他根本就做不出来这个孪生素数猜想。 对于一个数学猜想而言，灵感这种玄妙的东西，是非常重要的。当然这是需要深厚的数学知识，再加上一些灵感。 那么解开数学猜想就不是难题，如果说连数学都没有学好，再是奇思妙想其实也没有什么作用。 柳珊原本还想要叫安宴的，但是看见安宴不自觉的眉头紧皱，甚至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叹息了一声之后，离开了房间。闷闷不乐的说道，“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叫他吃饭还不高兴了？” 安原轻轻咳嗽，“大概是安宴哥现在有灵感吧，要解开一个数学难题，灵感这种东西挺重要的。您要是打扰了他，没有了灵感，之前做的一切可能就白费了。” “我想安宴哥也不是故意要对您这样的，二伯母您就不要生气了。” “这破孩子，还要什么灵感。”柳珊愤愤不平的说道，“算了，我们别管他了，既然他不吃饭。咱们就先吃饭，也别等他了。” “要不……在等一会儿？”安阳小心翼翼地看着所有人的表情。 “不用了，不用了。”安志急忙挥着手，“大过年的，咱们吃自己的团圆饭，这孩子做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做完呢，咱们要是等着他，可能就吃不了热饭了。还是先吃饭吧。” “好。”大家拿着筷子开始吃饭，安宴不停地在房间里奋笔疾书。 大概是之前安原的话让大家都知道不要去打扰安宴，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人走进房间看安宴。 “呼……”安宴松了一口气，刚好放下笔的时候。 “嘭”的声音在天空炸响，抬起头，他看见一连串地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着。愣了一下，耳边传来电视里的主持人说新年快乐的声音。 这，除夕就已经过完了？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草稿，他的嘴角向上翘着，他竟然真的完成了孪生素数猜想。没错，就是在刚好十二点钟，别人放烟花的那一刹那，他真的将孪生素数猜想给完成了。 现在他的手有点儿软，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站起身来，他发现自己的浑身都有些僵硬。推开门，他甚至来不及高兴，现在只想要大快朵颐地吃饭。 “出来了？”柳珊有些不太高兴。 安宴愣住了，心中想着，大过年的谁惹自己的母亲不高兴了？他完全给忘记刚才的事情了。 “事情做好了，还是饿了？”柳珊站起身来，“饭菜给你热一下，趁热吃了吧。” 安原深吸一口气，看向安宴小声地说道，“安宴哥，你真的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了？” “差不多吧。”安宴微微点头，“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疑问，还得整理一下草稿才行。”说完之后，他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看见安原还想要说什么。 急忙罢手说道，“那个，安原啊，有什么事情等我吃完饭再说吧，我现在肚子挺饿的。” “好。”安原用力的点了点头。 谁也不会知道，安宴花了几天的时间，在华国农村将孪生素数猜想给解开了。并且，他发现素数中的另外一个问题。 孪生素数猜想如果发布出去，还不知道会给学术界带来多大的震撼。 现在的安宴根本无心想这些事情，他现在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吃饭。以及身体挺冷，挺僵硬的。 热好的饭菜放在厨房的桌子，安宴拿着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这孩子，该吃饭的时候不吃饭，现在知道饿了？” “妈，我刚才不是在做事情吗？这会儿事情做完了，就来吃饭了啊。”安宴一边说一边夹菜，吃完饭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柳珊收拾着东西说道，“你爸在外面放烟花呢，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算了吧。”安宴摇了摇头，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做题的时候，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这会儿拿出手机，对着柳珊说道，“妈，我休息一会儿。手有点儿疼，刚才写东西写得太多了。” 他几乎写了二十多张草稿纸，一直在不停的计算。 刚在做孪生素数猜想的时候，他还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写完孪生素数猜想之后，他的手疼得不行。 几乎都没有什么力气了，就连刚才吃饭的时候，都差点抬不起手臂来。 走回房间，安宴准备在琢磨一下他刚才觉得有问题的地方，顺便看了几眼手机。 李波教授以及苟立群都给他发了新年快乐过来，顾维则更是给他发了一封长长的信息过来。看来不是群发，而是单独发给他的。 甚至连康斯坦丁教授的研究生韩秋都给他发了一封短信过来祝福他新年快乐。 安宴一一回复短信，最开始发短信过来的人就是顾维则。他回复短信的时间，只有一分钟，安宴估计是顾维则把他的信息看了几遍之后，就秒回了他的信息。 第二个给他回信息的人是李波。 【你小子这是做什么呢？我堂堂一个京大的教授，不要面子吗？这么晚才给我回复信息？】 安宴看见李波教授给他回复的短信有点儿想笑，甚至没有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抱歉，抱歉！教授我这边有些事情，把手机给调成静音，现在才看见您的短信，以后肯定第一时间回复您的消息。】 【哟，你小子什么事情这么忙，连给我回个信息的时间都没有？】 李波教授看着自己的手机，一边看着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在拜年，顺便喝了一口温热的开水。但是他没有想到，安宴的回复一瞬间就让他差点给崩了。 【孪生素数猜想，刚才一直在忙这件事情。】 教授憋了好大半天的时间，这才没有让自己将水给喷出来。他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最后给安宴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这是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 【嗯，我刚好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正准备做点其他的事情，怎么，教授您这是？】 【真……解开了？】 李波教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老婆在旁边看着他说道，“在给谁发消息呢？这么起劲儿？” 他的老婆也是京大的一位老师，李波教授沉默了一会儿。他老婆看见他这么沉默，还以为李波教授有什么事情，于是特别严厉的说道，“李波，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情？” “老婆，不是我有事情。”李波看向自己的老婆说道，“我在给一个学生发消息。” “男的女的？”李波教授的老婆越来越迷惑了，这给自己的学生发消息，本身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的。但是李波教授这一惊一乍的，就显得特别的奇怪了。 “男的。”李波教授这才发现自己的老婆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其实刚才是在震惊。” “震惊？”李波教授的老婆笑了笑说道，“你有什么好震惊的？” “真的特别震惊！”李波教授扬了扬手机说道，“这是苏黎世大学的学生，你还记得之前那个做出石墨烯实验的学生吧？” “你在给他发短信？”这个学生，他老婆也是知道的。之前经常听李波说起过这个学生，说是华国的舆论把一个好学生硬生生的给逼到了国外去。 但是她还是有些想不通，一个学生聊天干嘛要聊这么久？而且还是个男学生。 李波教授的老婆说道，“怎么，给你说什么事情了，你拿着手机看了这么久的时间。” “他说，他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 “什么？”作为一个京大的老师，她当然是知道孪生素数猜想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想到，孪生素数猜想竟然是被一个学生给解开的。怎么可能，一个学生，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不可能吧。 “真的假的？”她深吸一口气，“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他是那种拿这种严肃事情开玩笑的学生吗？”李波教授拿着手机心中琢磨着，安宴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如果是玩笑，这件事情是不是开得太大了一点儿？要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拿来当玩笑的。 比如说，孪生素数猜想这件事情。他还真不相信，安宴可以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 “你在问问，是不是真的。” “他说是真的，我再问问他现在在哪里。”李波教授有些坐不住了，虽然他是一名物理教授。但是孪生素数猜想，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安宴在国内的学术界可算是真正的出名了。 不对，之前的石墨烯实验就已经出名了。而这次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不用说，华科大那边的人肯定会崩溃的。 这么好的学生，竟然就被他们这么轻易的给放走了。 第82节 只是现在不是看华科大笑话的时候，如果真的如安宴所说，他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李波教授特别想要知道，这个孪生素数猜想究竟是如何解开的。 【你在渝城？在家里解开的？今天解开的还是……？】 安宴看见李波教授的信息之后，又回复了李波教授。他当然是知道的，李波教授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疑问，完全是因为孪生素数猜想的确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猜想，亦或者是说，孪生素数猜想完全是一个学术界认为迄今为止不可能解开的猜想之一。 要知道，全球研究数论的数学家并不在少数。或许重心很多不在素数的身上，但是总有数学家在潜心研究孪生素数猜想。尤其是向学术氛围较为好，学术较为开放的学校。这种学校的教授，是最自由的。 想要研究什么就可以研究什么，并且特别容易出成果。 但让人遗憾的是，就算是这样的学校和教授，也没有能够做出任何的成果来。所以学术界普遍认为，距离孪生素数猜想解开起码还有几十年的时间。 安宴说他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怎么可能让李波教授不激动？他差点儿就想要直接去渝城找安宴了，甚至连春节都不要过了。但是转念一想，安宴做出了孪生素数猜想之后，肯定会传到arxiv上去，到时候他在arxiv上看也是一样的。 他现在就想要知道，安宴什么时候上传到arxiv上。 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 【教授，我现在在老家的，这里没有电脑。上传到arxiv上，恐怕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行。】 李波教授彻底愣住了，这家伙回老家居然把孪生素数猜想给做出来了，为什么他一回老家就输钱？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有这么大吗？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琢磨了好一会儿。他特别想要安宴现在就把解题的过程发给他看，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孪生素数猜想毕竟是一个学术界广为流传的猜想，而安宴那边又没有电脑。如果猜想泄漏出去，或者是有什么事情，这得算谁的？ 想了想之后，他还是决定不让安宴发给他。还没有想好给安宴发什么样的信息，没想到安宴的信息倒是发了过来—— 【教授，我这边的猜想已经完成了。不过，在解开猜想的时候，我发现了一点儿问题，这个问题，我还需要研究一段时间。并且，因为最近还有一个流场需要做，我可能……需要的时间有些长。】 【你准备不把孪生素数猜想的内容投稿到sci论文上？还是要解开另外一个问题之后，在投稿？】 不是吧？他原本还以为过几天的时间就能够看见孪生素数猜想，没想到竟然还不知道需要等多久的时间。 【不，不是那样的。我的意思是，我会投稿到数学应用通讯上。我之前查过，数学应用通讯是一区的sci期刊，我的意思是，在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问题。这个问题我就想要在继续研究一下。】 原来如此，李波教授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觉得不太对劲儿。什么叫做在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过程中，遇见了一个有趣的问题，还要继续研究一下？难不成在研究的过程中，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怎么样？”李波教授的老婆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怎么说的。” “解开了，不过他在老家，估计得在过几天时间才能将这篇论文上传到arxiv上。” “真解开了？不可能吧，这么多数论专家和教授都没有能够解开，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解开了？这……让那群专家和教授情何以堪。” “倒也不是这么说的。”李波教授摇头，不赞同自己老婆的意见，“我觉得吧，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一些运气和灵感的。说不定，他是什么地方得到了一些灵感呢？” “那倒也是。” 现在她特别期待安宴能够将这篇论文上传到arxiv上，不知道那个时候，究竟有多少人会大吃一惊。 第103章 电话 恐怕吃惊的人, 只多不少吧。 然而现在就安宴在农村，以这里现在的环境, 根本就不可能把孪生素数猜想的论文上传到arxiv上去。他现在大概只能研究一下他之前发现的那个问题，至于arxiv上的那些专家教授会不会震惊，现在完全不在安宴的考虑范围之内。 回了李波教授的短信之后，安宴被他的父亲给逮了个正着。看见他还在发信息，于是便询问道，“和谁发信息呢？这么起劲儿。” “没，没谁。”安宴微微吐舌头说道，“我就是和京大的一位教授发信息，和他说一件事情。 安志轻轻恩了一声, 随后说道, “安宴, 你现在赶紧去休息吧，我看你挺累的。” 也是, 安宴满脸疲惫，看着都觉得他挺累的。他打了个呵欠说道，“那我先去睡觉了。”转过身, 他想着, 也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借到电脑上arxiv网站，于是他又转过身说道, “爸，这附近有没有网吧之类的？” “你想上网？”正准备点火放烟花的安阳转过头看向安宴。 “不是上网, 是把我的论文放在网上。” “啊，这东西为什么要放在网上？”安阳没有弄懂，“不过如果你是想要借电脑，我倒是可以带你去我战友家, 他家好像是有电脑的。距离也不是特别远……” “要走多久？”安志询问安阳，“如果是要走挺久的一段路，就开车去吧？你战友家，开车能到吗？” “那肯定是可以的。” “会开车吗？” “会开，但是没有驾照。估计上路肯定是不行的。”安阳摇了摇头。 “那算了，明天你给我指路，我带你们去吧。” “好嘞！”安宴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开心地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安宴起床洗漱。安志和安阳已经吃完早饭在院子里等着他了，安宴吃过早饭之后，离开房间。走到院子里，他看见安志和安阳都在院子里等着他，一边等他一边在聊着天。走到两人的面前，“我吃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吗？” 他手中拿着草稿纸，看向两人。 “走吧。”安志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说道，“你这个论文需要多久的时间？” “不知道，大概需要几天吧。”安宴哭笑不得地拿着草稿纸说道，“主要是因为这个东西全都要上传到网上还是挺困难的，我准备回家在弄这东西的，但是想了一下现在就发在网上去比较好。” “什么网站啊？”安阳顺嘴问了一句，“网上还有这种专门看论文的网站？” “arxiv。”安宴说道，“是美利坚的一个预印本网站，几乎所有全球的学术论文都会发在arxiv这个网站上，作为一个备份。防止投稿期刊时，有人从中作梗。也为自己的论文留下一个证据，甚至提供一些专业性的讨论。很多教授都会在arxiv这个网站上浏览，如果看见有趣的论文是会评价的。” “而这些教授，可能就是专业期刊的审稿人也说不定。arxiv与专业学术期刊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同行评审制度。” “同行评审？”安阳纳闷地说道，“这是什么制度？” “就比如说，我做出了一个学术相关的论文，投稿到一些学术期刊上。这些学术期刊的编辑不一定能够看懂我的论文，这个时候他们就需要找一些在这个领域内足够有分量，并且有丰富研究经历的教授或学者来审查我这篇论文究竟是对是错。”安宴耐心地给安阳解释。 “原来如此，也就是论文发给学术期刊之后，还得被那些专家学者审查之后才能刊登论文是吗？” “没错，编辑一般只看一下格式的问题。如果格式没有问题，他就会把我发过去投稿的邮件转发给另外一位学术期刊邀请的评审人进行审核，如果审核过关，就能够见刊。如果审核结果和论文的结论严重不符，就会打回来。” “总之，这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那这些学术期刊多吗？” “肯定很多啊，比如我现在要投稿的数学应用通讯就是一区的sci期刊，也就是在数学这方面，非常专业的一个学术期刊。”安宴看着安阳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sci期刊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也就是科学引文索引与ei（工程索引）、istp（科技会议录索引）是世界著名的三大科技文献检索系统，是国际公认的进行科学统计与科学评价的主要检索工具。1” “影响因子即某期刊前两年发表的论文在该报告年份中被引用总次数除以该期刊在这两年内发表的论文总数。国际上通用的期刊评价指标，它不仅是一种测度期刊有用性和显示度的指标，而且也是测度期刊的学术水平，乃至论文质量的重要指标。影响因子是一个相对统计量。2” “我这么说，阳阳哥你能听明白吗？” “好像有些明白了。”安阳挠着头，仔细的想了想，似乎有点儿明白安宴刚才说的这个意思。也就是说一区sci期刊，是在某一领域内，最为核心且最具有权威性的期刊。 安宴笑了笑说道，“阳阳哥你能明白就好。” “那这篇论文投稿是给咱们华国的学术期刊吗？” 听见安阳的话，安宴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安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询问道，“小宴这是怎么了？你脸色为什么忽然这么难看？” “也不是我说什么，目前华国的学术期刊……真的和国外不能比。” “为什么不能比呢？” “怎么说这件事情呢。”安宴蹙着眉头说道，“一是因为太水的关系，二嘛，是因为目前国内主要投稿尤其是华科院的评审标准也是看sci、ei和istp。所以……就目前而言，华国的学术期刊，其实有写跟不上华国的研究速度。而且一般知名的教授出了什么成果，也不可能投稿在国内的学术期刊上，都是会投稿在国外的学术期刊上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就目前看来，国外想要做学术期刊，尤其是想要做出成绩，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毕竟国外的发展比国内早太多，尤其是科学底蕴，比华国深厚了不少。这些年华国的基础人才是追上来了，但是学术期刊这个问题上，想要追上还有一定的距离。就好像是现在华国的高校，说实话，华国的高校在全球的排名都不低。但是比起那些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学校而言，还是差了一些底蕴。” “在学术方面，华国更注重实际运用。但国外的学校因为基础设施早就已经完成，学校的学术氛围一般都是极为自由的。这一点，华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够做到。” 安宴说了这么多，安阳莫名地说道，“那也就是说我们华国现在还比不上国外的学校？” “不是比不上，是如果想要追上领头的，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行。不可能今天做好了一切，明天就能够追上，后天就超越，这是不切实际的。” “也是，毕竟国内和国外还是有些差距的。” “只要正视差距，追上国外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学术界的那些烂事儿，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有的，不仅仅只是华国有那些破烂事。”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安阳在琢磨着安宴的话，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安志驾驶着汽车来到了安阳战友的家，他的战友是和他一起回家的。看见安阳来的时候，战友特别的热情招呼他们进去坐下，又是倒水，又是把零食拿出来。安阳直接说明来意，是想要借电脑用一下。 战友自然是同意的，安宴坐在电脑前，而安宴和战友以及安宴的父亲就在一旁吹牛。 打开电脑，安宴没有直接登陆arxiv网站。而是拿出草稿纸，将自己在草稿纸上演算的内容打在电脑上。 时间过得很快，战友中午招呼他们吃饭的时候，安宴还在将草稿纸上的运算内容复制到电脑上。 “先吃饭吧，吃了饭在做。”安阳走到他的身边说道，“你写了多少了？今天能够完成吗？” “今天大概是不能完成了，可能明天应该差不多能够完成。” “那行吧，你今天先做吧，明天咱们在来就行。”说完安宴也跟着安阳一同出去吃饭。 其实安宴还听不好意思的，这感觉像是大过年就去别人家里蹭饭似的。就感觉有点儿尴尬，好在主人家似乎没有计较这么多，还挺热情的。 在饭桌上，安阳的战友询问安宴说道，“你借用电脑是什么事情啊，我看你搞了一上午的电脑，应该是挺忙的事情吧。” 安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就是一篇论文，我要把这篇论文给打出来，然后发到网上去，最后还得投稿给学术期刊，就有点儿麻烦。原本是想要自己回家弄的，但是回家的时候，我怕草稿纸上的内容我可能自己都看不太懂了。所以，我就想着，现在把这篇论文给发出去。” 因为灵感的关系，安宴其实在草稿纸上缩写了不少的东西，这些东西他这几天还能够看懂。在过几天的时间，他就不一定能够看得懂了。这就是为什么他这么着急想要将论文发表在arxiv上的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这样啊，还是学术论文呢。”安阳的战友笑着说道，“真厉害，你是哪个大学的啊？” 看着安阳的战友似乎挺熟悉国内大学的，安阳介绍着说道，“他啊，也是渝城大学的学生。” “我是苏黎世大学的。”安宴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丝微笑，“物理系的。” “大佬啊！”安阳的战友客气地自我介绍，“我姓武，单名一个俊字。” “你好，安宴。” “大佬在苏黎世大学就读物理系有什么感想吗？” “没什么特别的感想，也就那样吧。其实和国内都是差不多的，就是学术氛围这一块儿，苏黎世大学应该比国内大部分的学校好一些。仅此而已。” “不得了，不得了。”武俊像是一个话唠似的，拿着安宴说话就说个没完。 说起来，武俊人看上去还挺高冷帅气的一个小伙子，但是一说话就知道，这家伙大概是个话唠。在部队里，怕不是憋坏了。问了安宴好几个问题，最后才知道这家伙是学习工程学的。 “对了，大佬，你写的什么论文？” “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论文。”安宴客气地说道，“就是一篇不值一提的论文而已。” “孪生素数猜想还不值一提？大佬你是不是对孪生素数有什么误解？” ………… 在武俊家里待了两天的时间，安宴差不多将孪生素数的论文写完编辑好了。然后他一边将论文上传到arxiv网站，一边将论文发给数学应用通讯的电子邮件中。等他搞定之后，这才和安志他们一同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安宴并没有休息，而是在研究之前的问题。 第83节 之前他在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时候，发现了另外一个关于素数的问题，这个时候他开始研究了起来。 一边研究，一边给安阳讲解数学题目。 在老家的时间还算是过得挺快的，偶尔安鸿也会来询问他一些问题。到了该回家的那天，安宴还不知道在arxiv网站上，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讨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尤其是在数论这一块儿的专家，都傻掉了。 还真有人把孪生素数猜想给解开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就真的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并且看这个名字，似乎在其他的数学文献和期刊中，他们也并没有发现这个人有其他关于数学的论文。 这人就好像是刚发表第一篇数学论文似的，检索了一阵之后，这家伙就好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 能够研究出孪生素数猜想应该是之前就发表过关于数论这方面的论文才对，毕竟孪生素数猜想本身就一个难点。如果之前没有过研究，根本是不可能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而且在解开这个猜想之前，他应该是发表过相关的论文才对，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发表过相关论文，甚至这个名字他们都是非常陌生的。 就好像这个人像是忽然出现似的。 但是他们通过检索倒是发现了安宴的另外一篇论文，那篇论文是关于石墨烯实验的。 这就……有些尴尬了，一个做物理的人，倒是把孪生素数这个数论问题给解开了。物理和数论几乎是不存在什么交叉的，一般来说做物理的人，都是学习拓扑学方程式什么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跑去研究数论，甚至还让他给研究了出来。 大家纷纷开始计算安宴给出的答案究竟是否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尽管安宴解开的时间只有几天。但是在进行运算的时候，大家都不可能几天时间就将这个问题算清楚。甚至很有可能才开始演算，这个时候在arxiv上的争执很大。 有人说安宴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但也有人认为安宴这是在哗众取宠。要知道这么多的数论专家耗费了这么多的心力都没有做出孪生素数猜想，凭借他一个学习物理的做出了孪生素数猜想，这简直就是对于数论的侮辱。 他们认为安宴并没有解开这个猜想，只是自以为解开了猜想而已。 但是真正的专家已经开始在演算安宴给出的解答究竟能否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大家都没有空功夫在网上闲扯瞎聊，而是在认真的计算着。 大概是因为过年的关系，安宴并没有被人打扰。尽管在arxiv上争论得非常的激烈，但也没有人打电话来询问安宴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知道安宴电话的人极少，尤其是他做出孪生素数猜想之后。打听安宴电话的人肯定更多，但是能够拿到安宴电话的人并不多，尤其是他还在休假的时候，更不可能会有人来打扰他。 所以他能够静下心来研究另外的素数问题，顺便做流场的数学模型。 在做流场的时候，安宴遇见了几个问题还是有些想不通。他这个时候想到京大的湍流实验室本身就是亚洲最顶级的湍流实验室之一，甚至在整个世界上都可以算是顶尖的实验室。如果能够借用一下湍流实验室……那肯定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给李波教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到安宴电话的时候，李波教授正在浏览着安宴的论文。没错，就是那篇发表在arxiv上的孪生素数论文。他是物理教授，但并不代表他不懂数论，相反，他对于数论还是有研究的。并不比一般的数学教授差多少，这边正看得起劲儿。 忽然来了一个电话，还让他吓了一条。琢磨着是谁这个时间点就给他打电话过来了？他可是得知安宴进论文发表在arxiv上之后，就心急火燎地从老家回到了首都。为的就是看看安宴的论文究竟如何，说实话，他并不是特别看好安宴解开孪生素数猜想。 他觉得大概是安宴什么地方出了误差，误以为自己算出来了。原本验算就是一件极为艰巨并且重复的事情，如果被人挑出一些毛病来，安宴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拿起电话，他看见，正是安宴给他打来的电话。 心中琢磨着，原本还打算去找安宴的，他竟然自己打过来了。 第104章 情况 “喂, 安宴啊。”李教授滑动着鼠标，一边拿着手机和安宴说话, “我刚好回家，准备看你的这篇论文呢。” “对了安宴，你的论文自己验算过没有，有没有什么地方有错误，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事情？”李波教授的声音极为严肃，这件事情对于安宴而言非常重要。安宴因为石墨烯实验，在全球小有一些学术名气，如果这件事情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造成一些不可控的后果，李波教授觉得极为惋惜。 所以他想要让安宴更加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 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需要他反复的验算, 如果没有任何的差错, 才能够发出去。虽然现在已经发出去了，如果有误差肯定对于安宴的学术声誉是有些影响的。但还不至于学术生涯会结束, 只是肯定不会被看好的。 他现在就是担心，如果安宴被人说了之后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该怎么办。 毕竟安宴还这么年轻，而那些在电脑后面的言语攻击, 可能会很过分。如果安宴受不了, 那可就……想到这里的时候，李教授就忍不住想要提醒安宴一下。 哪知道安宴直接给李教授说道, “应该是没有什么错误的。” “你确定没有什么错误？” “我能够确定，虽然没有验算, 但我也看过好几次之后，才决定将这篇论文上传到arxiv上，并且通过邮件的方式发送到了数学应用通讯期刊的电子邮件中。我是因为可以确定自己没有错误，才敢将这个东西发出去的。”安宴听见李波教授的询问就知道, 李波教授担心的是自己是否因为没有进行验算而造成了结果上的错误。 反而因为他上传到了arxiv上，或许会引来许多的议论，这些议论对于他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 安宴也是知道的，总的来说其实也是李波教授是在问他好。但是他非常有信心，自己的这个孪生素数猜想论文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也经得起任何人的推敲和质疑，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事情，学术界自然会让苏黎世大学或者是邀请他去做学术会议。到时候，提出质疑的人是可以和他当面对质的。 所以安宴现在一点儿也不惊慌，而且很多网上的声音他都是不予理会的。现在理会这些人也没有用，再者来说，这些人是不是真的为他好，其实大家心中都是有数的。谁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德行。 要说这些人赞同安宴的观点，反倒是安宴可能觉得哪里做错了。 至于说的是哪些人，就是那些一向只听信权威，并且认为其他人根本就做不出来的那群人。大部分的人，都不是专业的，甚至可以说是极为业余。 当然哪些人不会还是什么学者、专家、教授之类的。他们就是一群想要报道一个大新闻的某些记者而已，对于记者安宴自从高考的事情之后，一向是敬而远之。现在石墨烯实验的结果还没有大规模的开始传播出去，等到开始大规模的传播出去之后，想必肯定会有非常多的媒体会找上门来。 那个时候，就算是安宴不想要去面对，也得面对。 人生可不就是这样的吗？你不想要面对的事情，总有一天还是会面对的。就好像是安宴搞学术也是一样的，很多东西，安宴都是不想要去面对的。但是没有办法，即便是很多东西他不想要去面对，也得面对。 扶额叹息一声，李教授说道，“你确定？我现在还没有看完你的论文，看完之后，我是准备进行验算的。” “李教授您验算看看，我的这个计算结果究竟有没有什么差错吧。”安宴对于自己是很有信心的，这其中如果有什么差错，早在他做题的时候就已经找出来了。很可惜的是，他做完之后，还特意留了时间看草稿纸上的内容，没有任何的错误。 等确定没有错误之后，安宴这才将自己的成果上传到arxiv网站上。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篇论文引起了很多的争议？” “我当然知道。”安宴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就算是您不说，我也是知道我这篇论文肯定会一起不小的争议的。” “你还知道自己的论文会一起不小的争议啊。”李波教授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安宴说，总而言之，他觉得这次安宴算是有些草率了。 不过想想也是，不管安宴什么时候发出这篇论文，还是会受到一些争议。既然不管怎么做，都会有争议，那么安宴是早一点儿或者是晚一点发出来根本就没有特别大的区别。想到这里的时候，李波教授也不在说话。他感觉自己刚才简直就是在说废话，既然无论如何都会有这样的争议，这些话还是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可以换个话题，既然安宴这么有信心，他就暂且相信安宴好了。 “对了，你给我打电话是因为什么事情？”李教授有些不解，听上去安宴的语气还是比较轻松的。但是给他打个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他仔细想了一下，除了孪生素数猜想这个论文之外，安宴也不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才对啊。 “是这样的李教授，我过几天就要回家了。”安宴沉吟着说道，“但是回家之后我还有一个流场的模型需要做，但是在流场这一块儿，我在家里做出的模型可能不是很好。我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弄清楚，您看……”安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教授从安宴的语气中就能够听出来，他大概是想要借用实验室进行流场的模拟实验。 “你什么时候需要实验室？”教授询问安宴，“不回苏黎世大学吗？” “回不回苏黎世大学不重要。”安宴想了想说道，“教授您应该是知道的，我现在回不回苏黎世大学已经不重要了。” “对，没错，你现在回不回去都不重要了。但是我倒是觉得你还是回去比较好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安宴询问李教授，他就算是回苏黎世大学，依旧还是忙自己的事情，而且在苏黎世大学那边想要做流场的模型尤其是湍流模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所以他想要在京大这边做好湍流模型之后，再回到苏黎世大学。差不多他到达苏黎世大学的时候，就可以进行毕业答辩了，而答辩的内容自然是关于湍流模型和流场的问题。他甚至琢磨着，他搞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事情，不管是普林斯顿大学还是斯坦福大学应该都会给他发邀请函过来才对。 也就是说，他或许可以在许多的世界名校中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名校进行深入的学习。 “说实话，你搞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事情，不仅仅是我为你着急。我想你的教授也挺为你着急的吧，说不定他现在就在电脑面前看着你的论文苦笑呢。 孪生素数猜想，可不是一个小猜想。这可是代表着数论中的一个大方向，并且代表着你在数论方面几乎已经有了ph. d甚至是更高的水平。” “你觉得你的教授会怎么想呢？他现在究竟会做什么呢？”李波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使用了两个反问句。 的确，他听完李波教授的话之后，就在想着如果是教授知道了他搞出这么大的一个事情。会是什么表情呢？会不会担心他的论文会有什么问题？孪生素数猜想不仅是数论方面，甚至是在信息学上的用途也是非常广泛的。这其中的计算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如果他没有做好这个东西，被人给抓住了一些把柄，那可就难看了。 不仅是他，还有教授也会为此遭殃。 ………… “早上好，罗杰。”就在安宴过年的这段时间，苏黎世大学就已经开学了。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回到了校园，只有像是安宴这样极少数特例的学生，才可以甚至整整一个学期都不在学校里。并且没有人找他清算这件事情，其实苏黎世大学和华国的大学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学生们都是需要系统性的学习的，只是安宴的水平已经不用和学生们一起学习罢了。 本森教授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杯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看着放在桌面上的三明治，正准备吃的时候。 罗杰严肃地说道，“教授，您知道那个消息吗？” “那个消息？”听上去似乎还有些神秘呢，本森教授将双手放在桌面上，盯着罗杰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笑着说道，“那个消息是什么消息？” “就是关于安宴的消息？” “如果你是说石墨烯电池这个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本森教授刚说完，又疑惑地说道，“不对啊，这个消息你早就应该知道了才对啊。” “不是，教授。”罗杰微微摇头，“不是这个消息，但是比这个消息还要……更大一些。” “哦？”教授来了兴趣，“安宴又做了什么事情，让你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难道是他欺负你了？” “不，教授。”罗杰知道教授是在开玩笑，但是他现在一点儿都笑不出来，甚至还觉得有些头疼。作为本森教授的助理，这些事情本就是他应该做的。只是安宴的事情有些太棘手了，安宴以前的事情，几乎都是本森教授嘱咐罗杰去处理的。 包括安宴不在学校这件事情，以及石墨烯实验成功的事情。罗杰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和完美的处理事情的方法让本森教授很是信赖罗杰。 而本森教授现在本就不在年轻，经历也没有年轻人那么旺盛。很多时候，发现论文或者是总结汇报一些材料和文献都是罗杰在做。罗杰可以说是本森教授的左膀右臂，如果没有了罗杰，情况就会变得非常糟糕。 而看见罗杰严肃认真的脸色，本森教授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说道，“安又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吗？” “我之前没有注意到，昨天在arxiv上查找资料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件事情。”罗杰将自己昨天遇见的事情和盘托出—— 原本罗杰昨天是想要在arxiv网站上寻找一些关于量子力学的文献和资料的，本森教授在量子力学这一块儿颇有建树。但是量子力学本就是当前物理学中的学术热门，每天arxiv上都有许多关于量子力学的文献上传。这些文献，有些是具体一定参考意义和价值的，有些是没有任何的价值的。 这些都是需要靠罗杰去辨认的。 而罗杰几乎是每天都要在arxiv上逛上一段时间，来充足自己的知识。如果遇见一篇不错的论文，他也会将论文打印下来，给教授看。 他昨天也就如同往常一般在arxiv上看着文献，刚开始，一切都还挺顺利的。他顺利找到了一篇文献，并且将这篇文献给打印了下来。但是就在他想要去看看其他的文献资料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一篇上传的文献热度很高。并且看上去讨论很是激烈，罗杰很久没有看见这么有热度的文献了。 他带着好奇的心情打开了文献，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就看见作者的名字叫做an yan。这不就是安的名字吗？再一看题目，罗杰整个人都愣住了，孪生素数猜想解答。 这家伙的论文一个比一个惊人，之前石墨烯实验成功，已经在arxiv网站上闹出了不少的风波。虽然大家都做过了重复实验，并且肯定这个实验能够成功。但绝大部分人，对于忽然冒出来的安宴，有些敌意的。 毕竟这个安宴并不算是他们西方阵营的科学家，大部分人对于安宴都是有些不满的。 而安宴投稿nature reviews materials，还没有见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刊，总得来说，安宴在国际上算是有些名气的学生，但是名气并不大。大部分的教授或者是学者都还不知道安宴。 石墨烯尽管是备受瞩目的材料，但这仅仅是实验成功而已。后面想要量产，还有不少功夫和时间才能够达到量产的标准。石墨烯又是未来的新材料，自然关注度没有那么高，毕竟研究石墨烯的教授在整个基础学科的教授作对比，是根本就比不了的。 但安宴这次又不太一样，孪生素数猜想是备受基础学科瞩目的。这个和石墨烯几乎是不可能相提并论的。 他都快要为安宴捏一把汗，甚至心脏狂跳个不行。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教授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情可不就大条了？主要是下面的讨论实在是太激烈了，双方都几乎像是要打起来似的。 相信若是双方要是距离不远，很有可能就真的会打起来。 一来，他不知道安宴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究竟是否是解开了。二来，安宴的论文题目的确是有些狂傲的样子了。孪生素数猜想的解答，这是想要做什么？是想要宣布自己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吗？ 在外人看来，安宴这句话挺普通的，似乎也没有什么攻击性。 但是在罗杰或者是其他人看来，这句话充满了不可一世的挑衅。想想看，这么多孪生素数的专家和学者都没有能够研究出来，一个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小鬼，直接就解开了猜想。这些专家和学者都是不要面子的吗？这已经相当于是在挑衅所有研究猜想的学者、教授之类的。 罗杰看了好一会儿的评论，发现事情真的已经大条了。他又开始想，这件事情教授知不知道。 他将论文给打印下来，准备此时此刻就交给教授看的。 “你是说，安宴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还是他一个人解开的？”本森教授听完罗杰的陈述之后，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不可能吧，这么轻易就解开了猜想？” 第84节 “应该是之前他在做石墨烯实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演算猜想了，说不定是一年的沉淀才让他真的的解开这个问题。” 本森教授很赞同罗杰的话，安宴本身就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如果自己的事情没有做好，肯定还会继续死磕到底的。 之前他就听安宴说要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其实不仅仅是本森教授，甚至连爱德华·威腾博士都认为几个大学生想要解开猜想，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这次安宴不仅仅将这个猜想给做出来了，并且还是一个人把猜想给做出来了。通讯作者肯定是要写本森教授的，所以罗杰认为这件事情，有点儿大了。 他将复印好的论文放在桌面上继续说道，“教授，安宴宣称自己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 “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教授愣了一下，又觉得有些窒息。他没有想到，安宴还真的跑去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 “你把论文放在这里吧，对了中午同样还是给我带三明治过来。”本森教授戴上眼镜，拿着罗杰复印好的资料开始慢慢地看了起来。 “罗杰，你今天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什么事情了。”罗杰的头摇得就跟拨浪鼓似的，“教授您有什么吩咐吗？” “倒是没有什么吩咐。”本森教授的心情也是有些激动的，但又有些害怕，酸甜苦辣一应都在心中浮现，他甚至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安宴解开猜想的这件事情。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先看一会儿安宴的论文。”教授也没有生气，他是物理学的教授，不是数学的教授。一般研究的都是量子力学，安宴不把这篇论文给他看，其实是说得过去的。导师也不是会每个学生的每篇论文都需要亲自过目。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可能忙都忙不过来。 哪还有什么心思进行学术研究，通常像是安宴这样的学生。他做多也就讲解一下论文的格式，现在安宴的论文格式都不需要讲解，自然让他拥有了更多自己的时间进行其他的学术研究。 罗杰看着教授拿着a4纸认真地看着，轻轻地说了一声，“那教授，我就先走了。” 教授没有理会罗杰，他现在被安宴的解答过程吸引住了。罗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办公室，顺便将大门给关上。 刚开始看的时候，本森教授还不需要计算。但是越往后，他越忍不住。拿着笔和纸，跟着安宴的步骤开始验算了起来…… 等罗杰再次拿着三明治进入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本森教授之前的早餐似乎都没有动过。教授埋首在办公桌上，不停认真地验算着。 罗杰是准备说些什么的，但是看见教授表情太过认真，想了想，还是算了。他现在什么都别说，还是等教授验算出来之后，再说吧。 将三明治放在办公桌旁边，他嘱咐了一句，“教授，您一定得吃饭。” 教授看都没有看罗杰，就只回答了一个‘恩’字，又继续验算着。 看着教授的神情和动作，罗杰琢磨着，估计今天教授又得研究到很晚才会去休息。 安，实在是一个特别神奇的家伙。不出意外的话，全球名校都会给安宴发邀请函。也就是说明安宴现在是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世界名校继续深造。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安竟然这么厉害。不管是在物理学上还是在数学上，几乎都要比自己厉害得多。大概要不是自己办事的能力还挺不错的，说不定助理已经换成了安宴。可以看出来，本森教授对于安宴的喜爱是与日俱增的。 这也是和安宴做出了成绩是有关系的。 但是无论怎么说，教授都是非常喜欢安宴的。 他现在正在眉飞色舞地验算着，一边还小声地嘀咕着说道，“有趣，的确是非常有趣的一篇论文……”话都还没说完，本森教授再一次蹙着眉头。他也发现了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这是安宴做孪生素数猜想想到的事情吧。因为在有问题的地方，安宴是写下了备注的。 ………… 这只是一个数论猜想吧，在数学上面有许多的难题时至今日还是没有能够解决的。实在是太多了，安宴拿着手机给李教授说道，“我之后会给教授通话的，但是我估计我还是得在华国研究好了湍流模型后在出国。” “那行吧……”李教授没有再说其他的事情，“你需要借用什么实验室，需要几天的时间。” “湍流实验室……我能进去吗？”安宴小心翼翼地询问李教授，生怕听见的是他也没有权限进去。这就太糟糕了…… 好在李教授的回答让安宴放心不少，“湍流实验室吗？如果你不在实验大楼里胡乱走动，我可以带你去湍流实验室。安宴，你是需要借用多久的时间？” “大概十五天之内吧？”安宴只有二十天的时间，现在又不能回到老家。等在过上几天，他恐怕连十五天的时间都没有。 借用湍流实验室是志在必行的，当前他也只能够借用京大的湍流实验室来完成自己的论文。 “也不是不行，这样吧安宴，你到了首都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我趁着这段时间，多给你争取一些时间。”李波教授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他的手还在不停地往下拉着网页，一边看着arxiv网站上的那些人，以安宴做出的论文作为讨论。这可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事情，连李波教授也不例外。 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李波教授又询问道，“你都解开了猜想，不准备让自己休息几天的时间吗？刚回到家就来首都，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家里人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我走之前肯定是要给他们说的。”安宴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正在房子里乱窜的小孩子们。叹息了一声说道，“李教授，那咱们可就说定了。我到了首都之后，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李波教授认为安宴解开孪生素数之后，应该要休息一段时间。不管安宴究竟有没有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但是可以想象到，孪生素数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工程量。这才刚解开，也不休息，又直接做下一个课题。 真当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是吗？但就算是机器人，好歹也会有死机的那一天。但是安宴那一天，李波教授觉得自己可能是看不了。 “小屁孩简直就不是人。”挂了电话，李波教授嘟囔了一句。又拿着手机，看着屏幕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不用说，说就是在给安宴找湍流实验室的事情。也不知道最近湍流实验室有没有和国家一起搞什么高科技的产品研发，或者是在做一个绝密的项目。 如果是在做一个秘密的项目，别说安宴只是解开了猜想，就算安宴是诺奖得主。恐怕周围的那些保安之类的，都不会让安宴靠近湍流实验室半步。 交流了一会儿之后，李教授算是将湍流实验室给敲定了下来。也不知道安宴究竟要做什么湍流模型，他现在还有些好奇。 就在安宴这边给李教授打完电话的时候，在瑞士的苏黎世大学中，本森教授也拿起了手机。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看着手机上的名字。教授还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按下了拨打键。 第105章 到家 拨打号码, 电话那头接到电话的时候，说话还挺简洁的, “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和本森教授算得上是老熟人了。语气很是平淡，仿佛早就料到教授会给他打电话似的，“如果是关于arxiv上孪生素数的问题，你可以不用说了，我现在正在验算结果。” “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过程很有趣？” “不错，过程的确非常有趣。”电话那头的人沉吟着说道，“不过现在学术界对此还是有些异议的，这些还需要一些时间。尤其是像这样的猜想更是如此, 没有一两年的时间, 学术界不会普遍承认这个猜想是真正的解开了。” “或许, 可以尝试让一些在这方面的专家验算。”电话那头的声音特别的清冷，“当然这方面的专家, 见猎心喜，说不定已经在验算了。” “你也算是这方面的专家吧。” “你知道的，虽然我获得了菲尔茨奖, 但是我的专业领域是在拓扑学、代数以及几何空间这方面。和你是差不多的, 数论这一块儿，他们信息学和数学的都比我好上不少。” “你觉得他能够进入普林斯顿大学吗？” “一个石墨烯的实验成果, 就足以让他进入普林斯顿大学继续深造。这篇孪生素数猜想，已经证明他有不少于ph.d的学识, 说实话。他即便前来普林斯顿大学深造，能够学到的也没有多少。最重要的还是需要靠他自己，到了他的这个阶段，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知识可以教给他了, 他需要的是学术研究，以及一个良好的学术研究环境。” “威腾，你对我送给你的这位弟子满意吗？” “这不是我满不满意的问题，老伙计，你可能还没有看懂他。我并不认为他会来普林斯顿大学，我认为，他更偏向于斯坦福大学。” “是吗？那么普林斯顿会给他发邀请函吗？” “当然，至于他究竟会选择什么学校，还得看他自己的需求。我们普林斯顿自然是不可能放过一个天才学生，我甚至认为他获得菲尔茨奖和诺贝尔奖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还没有到那一步。” “我很好奇，他的毕业论文究竟会是什么？” ………… 两人的对话，安宴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刚好给李波教授打完电话，放下手机。仰望窗外的天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苏黎世大学一年多的时间，他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学校里。这个课题做完之后，他就得毕业了。 他坚信，这个课题是可以做出来的。尽管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必定是光明的。凭借的就是他的自信和不畏艰难的性格。他有信心能够将这篇论文给做好，将它做成一篇出色的论文，而不仅仅只是一篇毕业论文而已。 马上就要回家了，而安阳这边的补习，其实差不多都是安阳自己在看书。很多时候，安宴就是给安阳讲解一下学习的方法和解题的思路，让安阳自己去思考。他觉得安阳根本就不蠢，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安阳现在也可以自己学习，他现在又做不出湍流模型来，就只能研究一下关于数论的问题。这个问题似乎比孪生素数猜想还要困难一些，至少安宴在研究的时候，发现的有趣现象，他还是想不太明白。 琢磨了好几天的时间，到了他们该回家的时候。安宴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的景色，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柳珊对安宴说道，“安宴，你回家之后准备在家里待几天的时间？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三月份快要四月份才去学校吗？今年也能待这么久吗？” “应该不会待这么长的时间。”安宴想了想说道，“我去京大还有些事情，这个事情对毕业有很大的影响。” “你也别在管小宴了，他要做什么事情自己肯定是知道的。”安志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就让他自己放手去做事情吧。” “也好。”柳珊轻轻叹息了一声，其实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安宴的。毕竟安宴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才回家多久的时间，他又要出去了。以后说不定能够见到安宴的机会越来越少，她和安志都知道，安宴要走的绝对不是什么经商的道路，而是搞科研的道路。既然想要走上搞科研的这条路，那么肯定回家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如果安宴是走经商的路，那他们还能够经常看见安宴。但是现在安宴搞科研，他们都弄不懂，安宴肯定还会一直待在实验室里，想要见一次面也挺难的。 就跟如今的情况差不多，安宴回家没有多久，就得去其他地方。有什么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心中没有底。 安宴是不知道自己父母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给做好。现在素数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湍流模型这个东西也不能够拖下去。好像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他就特别的忙碌。前期没有什么目标，完全就是在瞎忙。现在有了目标，可是时间却越来越不够用了。 他想成为一个物理学家，为了这个目标，他必须要为之奋斗。现在不过只是刚起步罢了，想要成为一位物理学家，尤其是伟大的物理学家，像是爱因斯坦这样伟大的物理学家。仅仅只是现在的程度，即便是在过一百年的时间，他也成为不了一位伟大的物理学家。所以他必须要在努力一些，甚至要超过以前的努力程度才能够达成自己的目标。 设定好了目标，自然就要朝着那个方向努力。人生时间本就不多，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倘若多混一天，那么就少一天。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京大开始自己的研究，但是他回家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顾维则，再比如拜年之类的等等事情，都在等着他。 至少他要把顾维则稳住，才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开始自己的研究。 “小宴啊，你去首都，住在什么地方？” “应该还是和之前一样，住在酒店吧。”安宴想了想，他除了酒店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不过这一次，可没有人给他报销，只能够自己给钱。好在他的奖学金还没有用多少，应该是足够的。对了，回家之后还得看看康斯坦丁教授发给他的邮件，好久没有收到康斯坦丁教授的消息，不知道康斯坦丁教授是不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前几天，他忙着做孪生素数猜想的问题，倒是忘记康斯坦丁教授的事情。 现在回到家，虽然研究湍流模型的时间也不多，但是康斯坦丁教授的邮件他肯定还是先要看的。 “回去之后就走吗？” “不，应该还要在家里待几天的时间，我还有点儿事情没有处理好。还有一位教授给我发了邮件过来，已经拖了一段时间了，应该给那位教授发信息过去了。” “那行，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规划好，你也长大了，爸妈也就不说你什么了。你自己想想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吧，只要你过得好就行。”父亲似乎对于安宴要忙自己的事情很是支持的。 回到家之后，安宴给顾维则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说自己已经回家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家。 打开电脑，坐在椅子上登陆邮件。蓝白色的光中，安宴打开了自己的邮件。好几封邮件都是康斯坦丁教授发过来的。 在往下看去，nature reviews materials编辑部也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过来。 安宴愣了一下，nature reviews materials编辑部的效率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快了？在年前才给他们投稿，这种流程一般都要七八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才对。为什么这么快就给他回信息了？带着疑问，安宴打开电脑。 看见邮件里通过审核的内容，愣了一下。这特么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儿？难不成是因为石墨烯这一块儿目前比较受重视，nature reviews materials为了销量所以才会让原本需要几个月甚至是一年的审核周期提前到了一两个月的时间？ 这效率，这速度。如果他的投稿都有这种速度，那就真是太美妙了。原本作为一个研究人员，他的学术生命就不是特别的长久。人的一生就只有短短的几十年时间，而研究人员的心智和精力都会随着时间的增长，渐渐地变得力不从心。 所以研究人员的黄金时间还真不多，而在这段时间中想要做出更多的成果，就必须要出名才能够接触到更多的好项目和研究。否则一个不出名的研究人员，怎么可能会接触到一些顶级的项目呢。 像是诺奖得主级别的人物，和一个普通学者接触到的项目都是不一样的。更别说，整个学术圈，越出名，接触到的项目就越多，就越容易出更多的成果。 出名要趁早，这句话还是有点儿道理的。 当然学术界不是娱乐圈，不是高调就能够出名的，学术界的学术名声是需要实打实的学术研究才能够出名的。这也是娱乐圈与学术界根本的不同，如果没有真实水平，任由你多高调，有多少人大吹法螺，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只会被当做跳梁小丑。 思来想去，安宴还是有些想不通，怎么nature reviews materials的编辑这么快就给他发了过稿的邮件过来。看来审稿的那位教授也是挺快的，可惜这是单边审稿制度。也就是审稿人知道是谁的论文，但是安宴这边不知道谁是审稿人。 能够刊登在nature reviews materials这种专业性非常强的学术期刊上，安宴还是非常满意的。 关掉nature reviews materials编辑发过来的邮件之后，安宴再次打开康斯坦丁教授给他发过来的邮件。他想要知道韩秋说的数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第85节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见大门被人敲响。 难不成是顾维则来了？这么快就回家了？之前回家怎么也没有给他说一声？安宴在心中嘟囔着。 柳珊打开门，看见顾维则就站在门外喜气洋洋地对她说道，“柳阿姨，新年快乐。” “哟，小顾你怎么知道我们回家了，安宴给你说的？来来来，快进来坐。”柳珊热情地招呼顾维则进门坐下。 顾维则进门之后，四处张望。安志走到顾维则的旁边说道，“找安宴呢？在自己的房间，说是有什么事情。” “那，我能去看看安宴吗？” “去吧，去吧，你们小孩子自己去玩。”安志大手一挥，顾维则就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安宴的房间。刚打开门，就看见安宴正在专心地盯着电脑看。 “安宴。”顾维则叫了安宴一声，发现他没有反应，走进了一些。看见安宴正在看一封电子邮件，因为电子邮件上全都是英文，他根本就没有看懂上面究竟是什么内容。除了英文之外，就是数字。但是凭借这些数字，他也不知道安宴究竟在看什么东西啊。 无奈地坐在安宴旁边，顾维则没有打扰安宴，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安宴。 看完康斯坦丁教授发来的邮件，安宴舒了一口气。这些数据都是根据自己的数学模型得到的，而这不像是做石墨烯电池的数据，更像是利用石墨烯做其他实验得出来的数据。做什么实验，安宴暂时还没有想到。 但他可以笃定的是，肯定是其他的高科技产品实验。最后康斯坦丁教授询问安宴有没有兴趣一起做这个实验。 其实安宴是有些心动的，奈何他这段时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看康斯坦丁给他发过来的详细数据，安宴知道，康斯坦丁教授大概已经做出了一些成果。自己这个时候在加进去，也不像样托着腮帮，他想了一会儿用词。回绝了康斯坦丁教授的这个邀请，随后他打开其他的邮件。愕然的发现普林斯顿大学和斯坦福大学都给他发来了邀请函。是邀请他去攻读研究生的，并且保证学费全免，还有奖学金。 给予的奖学金还挺丰厚的，安宴琢磨了一下。 其实威腾教授是猜对的，安宴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去普林斯顿大学就读。他想要去的一直是斯坦福大学，只是现在还没有毕业，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他是准备在毕业之后，申请去斯坦福大学就读的。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斯坦福大学竟然先一步将邀请函给发了过来。 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安宴肯定是不可能回绝斯坦福大学的。他先是发了一封邮件去询问斯坦福大学给他发邮件过来的那位教授，需要准备一些什么东西去斯坦福大学就读。 原本一位得到回信也得要几天的时间，不一会儿之后，那边发过来邮件。只需要他在苏黎世大学毕业之后，就能够到斯坦福大学进行深入的学习和学术研究。并且物理系和数学系的教授他都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当然这个选择是双向的选择，有可能你选了别人。但是别人并不想要收下你，也有可能是别人想要收下你，但是你不想去他那里就读。 露出了一丝笑意，安宴感觉之前所有受过的苦都是值得的。因为他之前吃过的苦，在现在看来都成为了甜。 当然后面还有更让安宴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只是安宴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顾维则看着安宴死死地盯着电脑，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好奇的询问道，“小宴，你这是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有吗？”安宴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笑得很开心吗？” “有，特别开心。”说着顾维则和安宴四目相对，两人的脸色瞬间涨得有些微微的红。顾维则的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放在安宴的肩膀上，看着安宴没有反对，他压低声音说道，“小宴，你刚才在开心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斯坦福大学给我发了一封邀请函过来。”安宴笑着说道，“我可能研究生就要去斯坦福大学就读了。” “什么时候。”顾维则一点儿也不惊讶，他知道安宴肯定是能够去最好的学校就读的。尽管，他也不知道斯坦福大学究竟是个什么学校，但是听名字就挺高大上的。 “大概就是今年九月份吧。”安宴想了想，“大学毕业之后就能够去斯坦福大学就读物理系的研究生了。” “这……这么快？”顾维则上了两年多接近三年的大学，也不过才到了大三，想要毕业也得等到明年才行，但安宴才上不到两年的大学，就要大学毕业就读研究生了？这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儿，原本顾维则还以为自己会比安宴早一些出来工作，甚至还可以存一些工资给安宴当零花钱用，但怎么安宴比他还更早大学毕业？ 这剧情有点儿不对啊，一定是哪里出了错误对不对？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啊，不怕被读者骂啊！ “可是小宴，你刚上大学还没有两年的时间吧？” “我之前不是给你说过吗？我的教授给我大学毕业的时间，只有两年，到了六月份，差不多就是两年了。我必须要在六月之前完成我的毕业论文，还得去参加论文答辩。” “那，小宴你的论文做好了？” “还没有，过几天我得去首都，京大那边有个实验室，我得去那个实验室里做实验才行。”安宴一板一眼地说着话，顾维则的眼睛一直不停地转动着。 第106章 有件事 “怎么。”安宴看着顾维则的眼珠不停地转着, 挑动眉头说道，“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罢, 别这么委屈的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似的。” 安宴捂着自己的脸，他觉得有点儿无奈。看着顾维则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安宴真的受不了。心中想着，你顾维则好歹也是一米八几的大个人，就这么看着他，谁受得了啊。 “顾维则。”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顾维则嗯了一下, 又盯着安宴看。 “不是, 顾维则, 你究竟在看什么？”安宴撇过脸，顾维则轻声叹息着说道, “小宴啊，你都快要读研究生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放心吧。”安宴冲着顾维则笑了一下，“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不管你的人吗？你自己给我注意点, 要是让我知道你和谁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哼！” “没有，没有……”顾维则急忙罢手说道, “绝对没有，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你放心吧小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安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顾维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宴看。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笑着说道, “小宴，你真好看。” “别说废话了。”安宴拍开顾维则的手，瞪了他一眼说道，“我爸妈还在外面呢，等会被他们看见了。” 顾维则不甘心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嘟囔着说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小宴待在一起啊。” “等我们都长大了，不用在家里住的时候，我们住在一起好不好？”安宴一边盯着电脑，一边说着话。 “好，小宴，那咱们说好了，等以后咱们都长大了，我们就住在一起。”顾维则开心地笑了起来。 安宴也不知道为什么顾维则这么开心，总而言之看顾维则的模样，就好像是偷了腥的猫似的。原本英俊的脸，笑起来更加阳光且好看。但顾维则的脸虽然好看，但并没有电脑上的东西这么吸引他的目光。 看了好一会儿的电脑，安宴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顾维则的身上说道，“肯定啊，不过你得等我从国外回来才行。去斯坦福大学读了研究生还有博士，我也不知道多久的时间才能回国呢。说不定要等你工作好几年之后才能回国，所以……”安宴认真地看着顾维则。 “你真的愿意等着我吗？” “愿意。”顾维则重重地点头，表示自己愿意等着安宴。不管多久他都愿意一直等着，“小宴你放心留学，我肯定会一直等着你的。就是咱们要是没事儿的时候，能不能聊天？” “好啊，如果我没有什么事情，肯定会给你打电话聊天的。”安宴说完之后，正巧安志推开门伸了一个脑袋进来，“你们两个小子在里面聊什么呢？我听你们聊得挺好的。” “额……”一瞬间，顾维则和安宴都有些心慌。难不成他们刚才说的话，全都被听见了？ “爸……”安宴小心翼翼地说道，“您刚才听见我们的对话了？” “没有啊。”安志莫名其妙地看了安宴一眼，“说了什么，还不能让我们知道？” “没，没什么。”松了一口气，还好父亲没有听见他和顾维则的对话，否则说不定现在他爸就得打断他和顾维则的腿。 “有古怪。”安志琢磨了一下，也没有说他们什么。而是笑着说道，“好了，你们也别聊了，出来吃点东西吧。小顾啊，家里有人在吗？要是家里没人，就在这里吃饭吧。” “诶，好。”顾维则笑眯眯地点头，两人走出宿舍。 安宴走在前面，顾维则就在后面。这个时候安宴给自己的父亲安志说道，“爸，我……可能马上就要去斯坦福大学就读了。” “斯坦福大学，就是美利坚的学校吧。你这小子，越走越远了啊。学校那边如何了？就是斯坦福大学那边，有人联系你吗？还是需要你提交什么申请之类的？” “那边给我发了邀请函来，我什么都不需要，就需要去读书就好。” “而且还是学费全免，拿全额奖学金。” “是吗？那可真好。”安志赞叹道，“咱们的小宴可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对了，那苏黎世大学那边如何？你的教授不会说你什么吧？” “教授不会说我什么的，他原本是想要让我去普林斯顿就读。但是我仔细的考虑了一下，普林斯顿大学和斯坦福大学，我觉得我更适合去斯坦福大学就读。 ”安宴思索了一会儿，“这件事情，我去苏黎世大学的时候，会给教授说清楚的。” “那就行，你只要有自己的主意就好，怕的就是你没有什么自己的主意。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可就不行了。”安志说完话之后，旁边的顾维则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对对对，小宴还是得有自己的主意才行，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知道的，爸您放心吧，我一向都是特别有主见的，不会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就是爸，我不知道在斯坦福毕业还需要多久的时间。我是打算研究生和博士都在斯坦福大学就读的，而且到了研究生和博士这个地步，可能需要研究的东西会更多，回家的时间也就更少了。” “嗨，这算什么事儿啊。你说自从你读大学之后，回家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了，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放心吧，你妈那边我会去说的。你自己在美利坚也得保重知道吗？” “对了爸，我上半年就要毕业了，您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来参加一下我的毕业典礼吧。”安宴说完之后，紧张的看着安志。 “什么时候？” “还没有确定好时间。” “那等你确定好了时间，我就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安志拍了一下安志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宴可算是真的长大了。” “你们在说我什么呢？”柳珊将饭菜端上桌，看向他们几个人，“我就听见你们正在嘀嘀咕咕的说话，是在说我什么坏话？” “哪敢。”安志笑着说道，“这不是小宴说自己要去美利坚读研究生了吗？他准备给你说这件事情呢。” “去美利坚读研究生？”柳珊蹙着眉头，“就不能回国读吗？还能够经常看见呢。” “瞎胡说什么呢。”安志瞪了柳珊一眼，“你什么想法呢？人家美利坚的专业比国内好上不少，为什么不是读了书在回国？怎么想的，还在国内读研究生。” “是这样的，物理专业美利坚那边的学校，确实在学术这方面，比国内好上不少。所以我想在那边就读完之后，在回国。”安宴看着柳珊说道，“妈，我以后可能是从事和物理学相关的专业，物理学这边，确实是美利坚比华国更好一些，我想着读完书之后，我在回国。” “不在那边工作吗？” “看吧，但是肯定会回国的。”安宴沉吟着说道，“其实说实话，那边有些针对华人，很多研究都是华人，尤其是没有入籍美利坚的华人是不可能参与的。” “而且，我想做的事情，也不想给美利坚做。我还是想要在那边学到知识之后，在回国建设国家。” “小伙子觉悟挺高啊。”安志特别的开心，倒不是因为安宴的觉悟高，而是安宴说他会回国。 想想如果安宴不回国，是不是还得让他们去美利坚那边生活。开什么玩笑，他们都快要五六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习惯那边的生活。还是国内好，在国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美利坚之后，那可是语言不通。每天都在家里，恐怕得憋疯不可。 还好安宴不会一直待在美利坚，还会回国。 听见安宴和安志的对话，顾维则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坐在客厅吃过饭之后，顾维则就先回家了。剩下安宴一家，安宴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看电脑上的邮件，安志和柳珊开始收拾饭桌。 没有过几天时间，安宴直接坐飞机到了首都。他这几天的时间，在家里做一下关于素数的问题，然后在做一些流场的数学模型实验，准备到了首都之后，尽快将自己的毕业论文给做完。 飞机到达首都机场，安宴下了飞机，给李教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李教授。” “额，安宴！”李波教授在电话那头显得有点儿惊讶，“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过来，莫非……” “对，我已经在首都机场了。怎么，李教授您听见我的声音挺惊讶的，我之前不是给您说过我到了首都之后就会给您打电话吗？” “是这样没错。”李波教授似乎还有什么事情似的，“算了，你在首都机场等着我，到了之后在给你说。” “诶。”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湍流实验室的事情？还是其他的事情？安宴摸不着头脑，只能够在一旁等着李波教授来找自己。 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李波教授姗姗来迟。 他看着安宴说道，“上车吧。” 拉开车门，坐在车上，李波教授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回家之后没有上arxiv吗？” “没有呢，回家之后还得给父母的亲戚拜年，又得做一下数学模型，根本就没有时间上arxiv。”安宴停顿了一下，不解地询问道，“怎么，arxiv上出了什么问题？” “我这边石墨烯实验的内容不是投稿到了nature reviews materials吗？那边已经回信说我通过了审核。”安宴咋舌说道，“真不知道，怎么突然这些学术期刊的速度这么快了。” 李波教授挑动眉头，“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儿，一区的sci期刊，不错嘛小伙子。不过，我想给你说的事情，可能比你通过了nature reviews materials的审核更加……让人不可思议。” “什么事情？”安宴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李波教授究竟在给他打什么哑谜。瞪大了眼睛看向李波教授，眼睛一眨不眨的。 “嗨，这件事情……”李波教授摇了摇头，“说起来有点儿复杂，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给你说，总之，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第86节 “看看就知道了？看什么？”安宴没有明白李波教授说的话，让他看，但究竟是看什么东西。 “你的去arxiv上看看你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吧。”安宴捂着自己的脸说道，“那我待会就去arxiv上看看究竟什么事情。” “总之，这件事情我觉得有点儿迷惑。但对你来说，肯定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我能问问，究竟和什么有关系吗？” “孪生素数猜想。” “嗯？”安宴愣了一下，和孪生素数猜想有关系，并且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儿，难不成是某位大佬看过他的论文之后，觉得他的论文是可行的？ “给你说这么多，也没什么意思，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去看才行。” “好吧！”安宴摊开手，他是拿李波教授没有办法的。既然教授不说他也不可能在让教授说这件事情。琢磨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待会自己去arxiv上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儿。 这么想着，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京大校门前。 第107章 赚钱 到达京大之后, 下了车。 李教授一边和安宴走在林荫道上，一边说道, “湍流实验室那边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只需要进去做实验就行了。” “对了，你的实验真的能行吗？之前有没有做过数学模型？” “之前做过数学模型，但是因为没有实验，很多东西都没有调整。我估计还有些东西需要一边实验，一边调整才行。”安宴给李波教授解释着。 “那就行，关于湍流的实验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教授您放心吧，虽然我在流体力学这块儿算不上特别熟悉，但也不至于湍流实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不就太丢人了吗？” “对了, 刚好实验室有电脑, 你在做研究之前可以在arxiv上看一看，关于你孪生素数的评价。” “好。”安宴微微点头, 他也正好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位大神赞同了他的观点。 “总而言之，arxiv上关于你的论文还是非常有趣的。”李波教授笑着说道, “我都没有想到, 你竟然能够吸引到这么多的人参与讨论。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你的孪生素数猜想本身在学术上就是一个非常有争议且又颇为困难的点。你做出来之后, 很多人看懂你的论文都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争议多, 也属于正常的范畴中。” 安宴微微点头，没有说其他的话。 来到实验室之后，安宴先是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而李波教授对安宴说道, “我还有些事情，这个实验，你自己一个人能够搞定吗？需不需要我让苟立群他们来几个人帮你？” “不用了。”安宴摇摇头说道，“这个实验，我一个人大概还是能够搞定的。” “那好，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一个人好好做这个东西，如果能够做出来，那自然是最好的，即便是做不出来，也不用太在意。这是你第一次尝试做流体力学的实验对吧？” “不，这应该是第二次，放心吧，我一定能够把这东西给做出来的。”安宴露出了一丝大大的笑容，既然安宴都这么说了。李波教授还是挺相信安宴的实力的，说实话，以现在安宴的实力而言，比国内绝大部分的研究生和博士还要强上不少，所以李波教授是相信安宴能够做出自己的东西的。 拍了拍安宴的肩膀，“那你一个人好好做，我还有点儿事情，就先回走了。” 因为京大还没有开学，住在学校的学生并不多。甚至连湍流实验室都没有多少人在，并且湍流实验室也有好几个。有些做保密实验的地方，不是安宴现在能够接近的。他也不想要接近，毕竟这种东西自己还是少碰为好。 他还得在国外留学呢，他可不想在留学的时候，遭遇什么不测。 重点是美利坚那边，怎么说呢，他反正是没有弄懂美利坚那边究竟是怎么想的。 算了，安宴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还是别去想这个问题了，他还是先将自己的事情看一看。想着，他登陆了arxiv，刚登上arxiv搜索关键字。 一篇一篇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热议都出现在了安宴的面前，挑动眉头。安宴浏览了一下，无非就是那些质疑的陈词滥调，他几乎都可以倒背如流了。没想到这些家伙还是这么没有创意，依旧还用这些陈词滥调来指责他。 这可以算是安宴第一次被学术界指责和质疑，在他坚信自己是真的解开了孪生素数的时候，这些指责和质疑自然对他是造不成什么伤害的。 继续往下看，安宴看见了一篇热度很高的，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文章。 写这篇文章的人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学院的院士——罗伯特·郎兰兹。 罗伯特·朗兰兹是何许人？他也是一位牛人，非交换调和分析、自守形式理论和数论的跨学科领域进行深入研究，得出把它们统一在一起的langlands纲领（“朗兰兹纲领”），并首先证明gl(2)的情形（同jacquet）。这个纲领推广了abel类域论，hecke理论、自守函数论以及可约群的表示理论等。1 他本身在数论上就有颇多的研究，虽然他最大的贡献在与自守函数论。但是在数论方面也并不差，至少他认为安宴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是毫无疑问的。经过他的验算，他得出的结论是，这位安已经解开了孪生素数。但是在解开孪生素数之后，似乎带来了一个更大的数论问题。 安宴一边看着朗兰兹教授的文章，一边琢磨着，的确他在解开孪生素数的时候，碰见了一个诡异的点。就算是在验算的时候，这个诡异的点依旧还是存在的。这就不得不让安宴开始琢磨，只是可惜。他现在还有流体力学要做，只能够先暂时放下眼前这个让他有些诡异的点。 看完朗兰兹教授的论文，安宴舒了一口气。这篇论文是前天才发表在arxiv上的，也就是前天朗兰兹教授才完成了验算。 然后就在arxiv上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安宴的孪生素数猜想，靠的是大量的知识积累和一点灵光乍现般的灵感。才会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他一点儿也不否认安宴拥有极为大量的数论知识基础，才能够完成这个孪生素数猜想。 这就几乎像是在盖棺定论似的，毕竟朗兰兹教授是获得过菲尔茨奖，并且又在数论上颇为建树的教授。 几乎所有研究数学尤其是在代数、几何学这一块儿的人都是看过朗兰兹纲领的，他们对于朗兰兹教授的认可度是非常高的。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数学院士，要知道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可以说是全球第一个高等研究院。并且也是研究人员的圣地一般的存在，几乎所有的科研大佬或多或少都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待过。 你甚至可以怀疑朗兰兹，但是如果怀疑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专业水平，大概……会被无数人群攻。 看完了这篇文章之后，他知道这位素未蒙面的朗兰兹教授是在力挺自己。文章中也详细的叙述了，为什么他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在去和别人争辩什么了。这种事情，不管是质疑还是支持，到了最后，过几年的时间，都是会有定论的。所以安宴也没有必要去和别人争辩什么。不管是输或者赢，都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好好搞好他自己的事情才是真的，比如说，他现在就应该搞好流体力学的实验。 这是他的毕业论文，如果毕业论文不搞好。相信本森教授对他会非常的失望，而学术界或许还会因为这件事情，在嘲讽他几次也是说不定的。所以安宴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就想要搞好流体力学。 当然这件事情，他不去争辩，甚至懒得去理会这些反对的声音，但有些好事者。甚至是屁都不懂的好事者，还是会挑拨一下安宴的神经。 只是能不能挑动安宴的神经就不知道了，但是这些好事者的确是一言难尽！ ………… 本身因为网络越来越发达，很多资讯都可以在网上就获得。但是这些资讯究竟是真是假，就没有定论。 因为互联网的发展和发达，国内很多人都开始转行做自媒体。很多自媒体都是没有传统媒体的素养，当然也不见得某些传统媒体是有素养的。说不定某些传统媒体还是自媒体的祖师爷，自媒体的兴起几乎是引起了一阵网络上的狂欢。 比如说xx比华国强大太多，华国或必输。 又比如说——震惊，美利坚xx三句话说出华国现在的困境。 等等之类的自媒体以标题吸引眼球，开局一张图，后面全靠编。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已经形成了自媒体的套路。 而安宴就是出现在了自媒体为了吸引眼球的报道中，这篇自媒体的阅读量并不算多。但是经过反复的传播之后，倒是阅读量非常的可观。 《震惊！渝城前高考状元宣布自己解开数学猜想，却被国际权威否定！这是华国的教育悲哀还是个人作秀？》 这篇报道重点就放在渝城前高考状元和被国际权威否定上，至于国际权威是谁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是在arxiv上扒拉了一下，用机器翻译，看见好像很多人都在质疑安宴的猜想，他便用这篇文章来吸引眼球。 讲道理，都是生意嘛，不寒碜。 不管是宣称华国好棒棒，还是国外好棒棒，都是生意。这些自媒体不过就是跟风而已，这篇文章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甚至还将安宴之前被网友质疑作弊的这件事情也给扒拉了下来，他倒是没有去查什么叫孪生素数猜想，反而在已经被查清子虚乌有的事情上做文章。典型的为了点击不要脸的做派，倒是真的为他吸引不少的关注度。 甚至在围脖上都有人转载他那边文章—— 【一个大学生不好好学习，去搞什么数学猜想？我就想要问这些好高骛远的现象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国内丢脸不要紧，竟然把脸都丢到了国际上，这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作为渝城的高考状元，我们暂且就当他是真正的高考状元，宣布自己解开数学猜想，这是何等搞笑的事情？ 本身华国的教育就不行，还真觉得自己解开了数学猜想。遭到了外国这么多的质疑，也不敢公开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这是国内哪所学校要进行造神运动，但是看上去简直就是在秀下限。原本我以为国内的学术环境只是一滩死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无下限的一群人。从安宴的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看出，国内的教育制度如何能够培养出一个真正的科学家？以前那些出名的科学家，哪个不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我们华国差了国外几百年的时间，何况还有这种跳梁小丑。】 【整篇文章没有一个重心，都知道安宴高考作弊这件事，不知道早就澄清过？不知道人家是在苏黎世大学就读？石墨烯电池了解一下！】 【这篇文章完全就是在尬黑，arxiv上是有不少反对的意见。可惜没有你说的什么国际权威，并且我想问一下，外国人说一句话就是权威吗？你知道反对安宴的人有谁吗？但是我知道支持安宴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有朗兰兹博士，顺便值得一提的是，朗兰兹博士是获得过菲尔茨奖的，并且在数论这一块儿有很深刻的研究。】 【首先，安宴不在国内读大学。其次，人家去年已经成功率领团队做出了石墨烯电池。不知道什么叫做石墨烯电池的，可以千度一下。获得了诺奖得主康斯坦丁的大家赞赏，其次这次的孪生素数猜想有支持，有质疑。这是一个数学猜想刚解开的时候，必经的过程，不是一面倒的反对，也没有什么国际权威的否定。请不要自己加戏，也别以为搬出国际权威这几个字，就高大上了。请问，国际权威是哪个权威？】 【安宴人家为什么要在arxiv上回复别人？请问您能够弄清楚arxiv究竟是什么东西吗？其次，我听说这篇论文已经投稿了数学应用通讯，sci一区核心期刊。有没有解开，等着看见刊不就好了？这么崇拜国外权威？来，我告诉你，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院士朗兰兹博士公开支持安宴解开了这个猜想，够不够权威？】 【啊？大哥，你们回复错了，我只是一个转载的！】转载这篇文章的人没有想到，引来了这么广泛的关注，并且还被怼了一通。 看着怼他的人，似乎都是学术界，或者是知道学术界的人。说得头头是道的，他顿时有点慌了。心中暗骂这篇文章的自媒体，顺便将这篇文章给删了。 但是影响已经阔大了，不仅在围脖上被疯狂转载，甚至在威信上也被人疯狂转载。 就好像是病毒似的，无数人都在转载着这篇文章。写这篇文章的人，睡觉都快要笑醒了，有了这篇文章说不定以后他的收入就会源源不断。 至于那位安宴究竟有没有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是不是真的被人国际权威针对，谁知道呢？没有人会在意！反正我这么说，总会有人相信的。 围脖上已经出现#渝城前高考状元#、#华国教育现状#这两条热搜。 这是把安宴和华国教育给捆绑起来炒作，就是为了证明华国教育的失败。 在这个标签下，许多人都开始阴阳怪气的表演—— 【我早就说过了，华国教育是不行的。不如像是其他国家那样，公立学校能有什么用？不如私立学校。你看国外那些名牌大学哪所不是私立学校？好的不学，所以这次安宴翻车就是活该！话说，这个安宴读的什么学校？啧啧，你们可别去读。】 【我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人家安宴就读的是瑞士苏黎世大学，不是国内的大学，新闻都还在呢？你们这是集体眼瞎失忆呗？其次，怎么安宴的问题就跳跃到了华国教育体制的问题？请问你的逻辑是在什么地方？我是真的不懂你们的逻辑和联系在什么地方！最后，人家有没有解开猜想还不一定呢，如果解开了猜想，喜欢被打脸呗？】 【上面的怕不是水军吧？就他能解开猜想？是在搞笑吗？还有我查了一下，他是华科大的学生不是苏黎世大学的。你们别洗了。】 【华科大？华科大现在在痛哭，为什么当初他们没有留下这么一个好学习，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确定你查了资料他是华科大的学生？】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之我觉得华国这样是出不了什么大科学家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啊，就算他是i在国外读书，那也是从小就开始弄虚作假，养成了习惯，这次去了国外就翻车了。】 【他翻没翻车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可能对于翻车这个词语有什么误解。】 【说实话，他一个大学生不好好学习搞什么数学猜想，就凭这一点，我就敢说他不是一个好学生！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不好好学习，尽整这些没用的东西。数学猜想是他现在能碰的东西吗？说不定他自己写了些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说得你好像是在他身边似的。】 【要我说，华国的教育就是没有国外好，真是悲哀！】 【你国吃枣药丸，都是些什么人在读大学？几年的教育就教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真是笑死我了，没有天才的命，还非要认为自己是一个天才？】 网友们都在激烈的议论这件事情，安宴表示自己非常的淡定。即便是他知道了网上的情况之下，一定也会非常的淡定。 毕竟华国的大学率还不到10%，也就是说还有接近90%几的人都是没有读大学的。被这种自媒体带节奏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再者来说，经过那几年不断有人说国外的月亮有多圆。很大部分人都相信那一套国外月亮比国内圆的说法，其实看透本质之后就会知道。国内国外其实都差不多，只是在一些基础建设或者是带着一些先发优势，仅此而已。 安宴在研究自己的流体力学，网上的争论日益激烈。大部分的人，根本就看不懂安宴的论文，甚至安宴的论文究竟写了什么他们都是不知道的。跟风黑嘛，动动嘴皮子，打打键盘这种事情谁都会做。 然而就是这么激烈的讨论，安宴并没有站出来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出现过。任由网友们不停地讨论，也没有人打扰他。 学术界认为，根本就没有必要通知安宴出来澄清。一个自媒体，甚至连孪生素数猜想是什么都不知道，又看不懂安宴的论文。就这水平，都需要安宴出来澄清，那华国得成什么样子了？就这种胡说八道竟然说道学术界的自媒体，别说是大佬级别的人物。就算是李波教授这种京大的教授，都有无数的方法让他删掉帖子并且道歉，至于卖惨，不存在的，就算是怎么卖惨。 学术上的事情，是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说了算，还是京大的教授更加权威？这件事情还需要说吗？ 李波教授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根本就没有告诉安宴。而安宴在京大安静地做着自己的实验，对于这件事情，毫不知情。 ………… 因为网上的讨论日益激烈不仅是在威信和围脖上，这件事情有很多人都在讨论。就算是其他的网络平台也都开始在讨论这件事情。 比如说问题，这个标榜国内较为高端的平台上，就有人提出这么一个问题——前渝城高考状元安宴是否真的解开数学猜想？这个事情和当前的华国教育问题有什么联系吗？ 【匿名回答一：泻药，人在纽约，刚下飞机。利益相关，华国的教育出了问题，一定要私立才能解决，你等穷人根本就不配上学！公立学校根本就教不出好学生！哦，忘记了，叫嚣教育私立的人好像大部分都是穷人。嗯……你们开心就好。 再说安宴有没有解开数学猜想？提供你们一个网站，arxiv上搜索朗兰兹孪生素数猜想，你们就知道国外专家对于安宴解开猜想的态度。不过，我奉劝你们不要使用机器翻译，看着非常尬，之前那篇文章，看得我尴尬癌都要发作了，全是机翻。】 第87节 【匿名回答二：恩，你们开心就好，反正华国的大学率也只有10%不到，我敢说绝大多数的人连人家的论文都看不懂，还说什么他是不是解开了数学猜想，人家有没有解开数学猜想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是学术界的事情，被学术界质疑也好，还是普遍承认也好。和你们有关系吗？你们知道孪生素数猜想代表的意义是什么吗？】 【匿名回答三：看了那篇文章，狗屁不通，东一榔头西一锤的，到底想要说个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懂。连arxiv都没有上，还是在某国外民科论坛上扒拉了几句话，用机翻当做论点，我真的醉了。 果然这个时代，你不知道电脑背后究竟是人还是狗！】 【匿名回答四：我听说，斯坦福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都给安宴发了邀请函，硕博连读的那种。那么问题来了，他到底是被权威唾弃，还是被权威承认，恩，这真的是个难题！】 ………… 由于某瓣的文艺青年根本就不会讨论是否真的解开数学猜想，只会痛骂华国，所以几乎没有正常人会去某瓣。 李波教授的想法很简单，他能够解决掉这件事情，就不用在给安宴说这件事情了。原本安宴这种科研型的人才，正是国家需要的人才，自然国家是保护的。这些事情说出去，或许安宴觉得是个笑话，但是对于国家有没有什么想法，那就不清楚了。 倒不如他们直接把这件事情给做好，让网上这些争论消失不就好了？ 李波教授还是先给安宴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想要探探安宴的口风，询问一下安宴是否知道这件事情。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安宴正在做数学模型。 接到电话，安宴轻轻地喂了一声说道，“李教授，您怎么有闲工夫给我打电话，您不是有事情需要忙吗？” 安宴看着数学模型，正在琢磨着如何让这个湍流模型成功。 李波教授在电话那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安宴啊，你最近都没有上网吗？” “上网？”安宴愣了一下，“我干嘛上网？没时间上网啊，这边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哪有那个闲工夫，难道教授你在arxiv上发表了什么论文？我改天去看看？” “也没什么事情，我这不是想要问问你最近过得如何吗？” “挺好的！”安宴说完之后，仿佛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似的，“教授您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就得先挂电话了，我好像有了一些头绪。” “没……”李波教授话还没有说完，安宴就心急火燎地挂了电话。剩下李波教授一个人懵逼地拿着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回响声，苦笑了一下。 看来安宴这个家伙是真的没有时间上网。 旁边的人看向李波教授说道，“怎么样，安先生那边没有什么事情？” 毫无意外，李波教授身旁的人是华国投资集团的孙总。 孙总也是在威信上看见这篇文章的，他当时就觉得这篇文章特别不对劲儿。说得人好像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安宴一样，什么高考作弊啦，在华科大读书啦。人家明明就是在苏黎世大学读书好不好？什么华科大，黑人现在这么低成本吗？一点儿实际情况也不需要？ “李教授，安先生这件事情，您是准备自己处理？” “没错。”李波教授沉吟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情，说难也不难，就是恶心人而已。能看出来，写这篇文章的人，就是为了吸引眼球胡编乱造而已。” “需要帮忙吗？”马上石墨烯电池就快要公布了，作为项目开发的安宴要是名声上有什么损失，对于华国投资集团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更何况，华国投资集团还在琢磨着今后有什么事情，在和安宴合作一次。 “暂时不需要。”李波教授自信地摇了摇头，他有信心自己就能够解决这件事情。 第108章 林老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他都处理不好，简直是妄为京大的教授。说到底, 还是这群自媒体乱写的原因，这件事情本身李波教授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在多加一些人进去，搞得好像是仗势欺人似的。 李波教授自然也有自己的算盘，安宴这样的学生是国家现在急需的学生。基础学科非常好，并且有一定的实验能力和实力。 这就是人才局需要引入回国的人才，就算是他不出手，人才局也不可能任由事态继续这么恶化下去。再加上，这件事情说不定自己会给安宴加上不少的分数。以后安宴回国的时候，他舍弃一张老脸, 也要将安宴请到京大来担任教授。 说不定安宴当场就给答应了呢？况且, 这件事情对于李波教授来说, 就是小事一桩。 本身这个自媒体就是在胡乱编造一通，只要指出自媒体的错误也就好了。到时候澄清一下, 让自媒体被封号也就行了。但愿这个自媒体以后不要在胡乱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吸引眼球了。 就特别的……恶心人。 不仅仅是因为学术上的问题，更因为这种反智主义的盛行，也让李波教授有些担忧。 好在虽然会有人反智, 并且反智主义似乎看上去非常的流行, 但还是有人不那么反智，甚至是拒绝反智的。比如说国家, 华国本身最近就是在强调科技生产力，自然在基础学科上有建树的人都是不会放过的。 尤其是向安宴这样的人才, 更不可能放过。 或许这位自媒体为了吸引眼球写了一篇具有反智主义的文章，以至于他这几天流量暴增，但这也不过只是灭亡前的疯狂罢了。 孙总在旁边笑了一下说道，“既然李教授能够搞定这件事情, 那么我就不插手了。” “放心吧孙总，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的。”李波教授自信地笑了一下。 孙总和李波教授继续聊了一会儿天，无非是想要知道安宴的近况，以及安宴手中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项目。听见安宴最近在研究湍流模型，其实孙总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如果石墨烯继续研究下去，说不定还能够有更多的突破。在做个几年时间，或者是十多年的时间。说不定就能够拿到诺奖了，就算是物理奖不好拿，但是化学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石墨烯这个东西偏向于物理化学，其实获得物理奖和化学奖都是一样的。 只是看来最近安宴是准备倒腾一下数学猜想和流体力学，这两方面，其实都是不好投资的。就孙总个人而言，还是特别想要和安宴合作。与安宴的合作还是非常愉快的，但是流体力学和数学即便是出了成果，也不会有什么实际的作用。除非是合作进行一些实验，而这些实验中需要运用流体力学或者是数学。 但是这些实验明显就带着一些保密的色彩，对于安宴这么一个还要去国外就读的人而言，是不可能接触到的。 孙总感慨着说道，“我原本还想着安先生做了孪生素数猜想之后，应该会往信息学那边有什么突破。” “哦？孙总也知道孪生素数和信息学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李波教授别打趣我了。”孙总摇摇头，“作为一个投资商，如果连一些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不就是等于在脸上写着人傻、钱多，速来吗？我当然知道李波教授经常在私下说我们是狗大户。” “大户我倒是承认，但是狗这个字嘛，我倒是不承认。”孙总含笑说道，“我还是很相信李教授你的能力的。” “那我可就先谢谢孙总能够信得过我。” “嗨，这有什么好谢的。”孙总嗤笑着说道，“李教授啊，你有时候啊，就是太清高了。” “有吗？我怎么没有发现。”李波教授和孙总聊了一会儿之后，送走了孙总。 看着孙总远去，他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林老，您最近身体如何啊？” “还行啊。”李波教授嬉皮笑脸的说道，“我正准备去看看您呢，您现在在家里吗？” “好嘞，那我马上过来看看您老人家。” 李波教授钻进汽车，一溜烟的就离开了京大校园内。不一会儿，他来到了一个环境较为优雅的小区，小区的保安非常的严格，审查了李波教授好几次之后，才让李教授进了这个小区。李波教授也算是熟人了，走进小区之后。 停下车，熟门熟路的走向其中一个楼层。 楼层下面还有一个保安正盯着李波教授看，“来探亲的？” “来找林老。”李波教授也算是老客人了，保安还是有些熟悉的。他轻轻点头，“诺，把你们名字、单位和电话写上吧。” “好。”李波教授也不为难保安，写好自己的姓名和单位以及手机号码之后，走进了电梯。进电梯之前，还看着保安认真地说道，“兄弟，我们见过很多次了吧？” 保安也挺无奈地，“对，你是京大的教授嘛。不过你也知道，这里的管理就是这么严格，为了防止某些意外发生，所以，都是程序嘛。” “也是，辛苦了啊。”李波教授走进电梯，按下了楼层。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下了电梯，来到房门前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 老太太打开门的时候，李波教授笑得极为灿烂，“哟，师母您在做饭呢？” “是啊，老林不是说你要来嘛，我寻思着给你做几个小菜。来来来，小李啊，快坐下。” “诶。”李波教授应了一声，走到客厅发现林老虽然满头白发，但依旧还算是精神抖擞。他戴着眼睛，翘着二郎腿，正在拿着一份报纸看着。 “林老。”李波教授虽然叫林老的太太师母，但是林老并非是他的老师。而是他老师的朋友，林老在华国的数学界可以说是泰山北斗。虽然不是执牛耳者，但也相去不远。尽管现在岁数大了，赋闲在家，但是依旧还是有当初那个气势在。 李波人到中年，但依旧还是挺怕林老的。 他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林老，发现林老的面色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放下报纸，林老看着李波说道，“小李啊，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哪能！”李波搓着手像是个犯了错的学生似的，“我这不是有空就来看看您吗？” “少给我来这套。”林老笑着说道，“你，我还不知道吗？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李波看了一眼林老的表情，发现林老似乎依旧还是如同刚才那样。看上去倒是挺和蔼慈祥的。但是脸色说变就变，这就让人有些承受不起了。 “说罢。”林老看着李波支支吾吾地，挺别扭的，“你有什么事情就说，搞得跟个大姑娘似的，别扭什么呢？” 这句话几乎是在呵斥李波教授。 李波教授的脸红了一下，任由他在学术界里摸爬滚打了十多二十年的时间。但是被林老训斥一声，他还是忍不住脸色红了一下。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李波教授对着林老说道，“林老，您是知道孪生素数猜想的。” “孪生素数猜想啊。”林老仿佛是想到了声似的，浑浊的眼睛看向前方雪白的墙面，仿佛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叹息着说道，“你说你小子，好端端地，给我提这个事情做什么？” “这个……林老。“深吸一口气，李波教授这才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说这个事情。” “你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林老深吸一口气看向旁边的李波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你小子，忽然给我说这个事情，准没有什么好事儿。” 李波教授嘿嘿地笑了一声，挠着头说道，“如果时间好事儿呢？” “好事儿？”林老指着李波说道，“能从你嘴里听见的，能是什么好事儿？” “额……这……”李波沉吟了一下，“我真是来报喜的。” “说说吧，你小子所谓的好事儿，究竟是什么好事儿？”林老侧耳倾听李波教授的话。 李波教授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是这样的，林老您看啊孪生素数猜想已经被解开了。” “什么？”林老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说孪生素数猜想被解开了？” “没错，就是孪生素数猜想被解开了。”李波教授坚定地点头。 林老看向李波教授，“你可别骗我，孪生素数猜想被解开了？谁解开的？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哪个教授？” “额……”一下子这么多问题，李波教授还有些不太好回答。 他只能一个一个的说道，“这个孪生素数真的被解开了，这个论文现在就放在arxiv上，您知道arxiv吧？” “之前听你说起过，不就是美利坚的一个学术网站吗？怎么，是美利坚那边的人解开的？” “不，不是美利坚那边的人解开的，可以说现在几乎所有投稿学术期刊之前，都会将自己的论文放在arxiv上。” “好吧，那你就给我说，这和你给我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这关系可能就有点大了。”李波教授正说着，林老也听得起劲儿，他指了指身边的沙发说道，“坐下说吧，你老是站着我也挺不习惯的。” “好。”李波教授就坐在林老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摩擦着裤子，看着林老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是一个华国的学生做出来的。” “学生？”林老的表情说明他现在特别的吃惊，整个眼睛几乎都一直瞪着，就好像是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真的假的？一个学生竟然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这不可能啊。”林老作为一个数学家，并且还是知名的数学家，虽然对于数论的了解不算是特别的深入，并且现在也已经老了。但是至少还是知道一个大学生想要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几乎无异于是痴人说梦话。 怎么可能是一个大学生把孪生素数给解开了？他在听见李波教授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设想是不是有人把这个问题给解开了。但当李波真正说道这个的时候，他是特别吃惊的。怎么可能，真的把孪生素数解开了？还是一个大学生，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大学生怎么可能解开这个猜想，要知道这个猜想的难度，需要浸淫在数论中有多久的时间才能够解开？ 之前是他们并不重视这个猜想，想想也是，这个猜想说穿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这个猜想之前没有用，但是在信息化的时代。这个东西是和信息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但是现在在让林老来解开这个猜想，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没有那个精力再去做数学猜想了。 不可否认的是，如果能够解开这个猜想的确是能够促进信息学的发展。 你看，数学就是这么平淡无奇的一门学科。看似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但其实用处有很大。任何一个猜想，都代表着有可能在未来某项技术的突破上做出长足的贡献。 第88节 但是这个猜想不是被华国的学者解开，也不是被外国的学者解开。而是被一个华国的学生解开，这就……让林老特别吃惊，甚至在知天命的年纪都有些动了收徒的念头。要知道林老的学生可是遍布全国的，甚至在国际上都是有些名声和威望的。国内外，都是能够很吃得开的。 “什么学生？”林老沉声询问李波。 “虽然是华国的学生，但他在国外上的大学。现在就读于苏黎世大学……”李波还没有说完话，林老就冷哼一声说道，“这些学生啊，一个个都以为国外是天堂，国外总是比国内好。其实要我看，都还差不多。” “林老，您先别激动。”李波抓耳挠腮地给林老解释道，“这个学生出国留学，纯属意外。” “哦？什么意外能够让他去国外读大学？”林老倒是来了好奇心，要知道若非是一定要出国留学，几乎是不可能在上大学的时候就会出国读书的。除非……遇见了某些特殊的情况。就是不知道这个学生是否是真的遇见了什么特殊情况，亦或者只是某些人以为的特殊情况。 “是这样的。”李波之前没有给林老说过关于安宴的事情，害怕老先生的心脏受不了，更何况老先生即便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安宴依旧还是回不来的，倒不如不说这件事情更好。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安宴又在国内被二次攻击，要是还不制止。并且找一个大家都信服的人出来坐镇，说不定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简直就是没完没了。 没必要，真的没有必要。所以李波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林老，让林老出面其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毕竟林老在学术界的威望是足够的，即便是在学术界以外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知名度的。况且林老还是华科院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就这样的身份，已经足够让国内大部分叫嚣着安宴是在骗人的那些人闭嘴了。 权威吗？李波想了想，恐怕林老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权威。有林老的站台，以后就算是安宴回国发展也是会受益无穷的。 说实话，为了一个安宴找林老似乎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李波个人是非常看好安宴的，并且认为安宴以后的发展一定不会差。他看见安宴做出石墨烯电池这种难题，就知道安宴绝对不会是一个平庸，且甘于平庸的人。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可以发光发亮的那种。 所以请林老出山，也是为了震慑一些宵小。让他们知道，安宴不是谁都可以动的。如果太过界，可能就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这也是为了安宴以后铺了一条路，可以说李波教授也是用心良苦。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看见李波这么期期艾艾的，林老确实是有些看不惯的。一个大男人，这么别扭做什么？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嘛。 “是这样的林教授，之前这位学生是渝城高考状元。这件事情，您知道吗？” “哟呵，还挺不错的啊，高考状元。”林老笑了笑，高考状元他见多了，每年都会有高考状元。但是能够做到他这一步的，倒是不太多。林老不得不感慨一下，长江后浪推前浪。果然后浪还是有一些厉害的，尽管这个后浪是在国外发展的。 不过，个人有个人的选择，林老倒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李波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原本是想要去读华科大的。” “华科大？好学校，也挺好的。虽然没有京大这么好，但也是一所不错的大学。那为什么后来，他没有在华科大就读，反而跑去了苏黎世大学？”这么一说，林老更是一头雾水。这不是准备去华科大读书吗？怎么后来还能跑去苏黎世大学，不应该啊。 “但是在国内出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不愉快的事情？”林老看着李波的神色，带上几分探寻。轻轻敲着桌面说道，“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让他决定去国外读书？” “对。” “是因为有人造谣他高考作弊，因为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能够让人听见认为他是在高考作弊？”林老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这么一个好苗子，竟然被谣言给逼走了？这是想要做什么？这天下还真没有地方说理了？ “他大概的意思就是高考的题型都是之前做题的时候见过的，所以他做题的时候不是特别慌乱。” 林老满头雾水地看向李波，这话能听出高考作弊，这是怎么听出来的？众所周知，高考题型其实也就是那些，什么学生做题的时候都有可能做到高考中会出现的题型，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怎么就牵扯到作弊上去了？ “就是有人在造谣安宴高考作弊，那段时间闹得挺大的，我估计他是琢磨着以后就算是读了国内的大学恐怕也要被人指着鼻子说作弊，所以才会跑去国外读大学。” “造谣的人倒也是厉害，硬生生逼走了一个好苗子。谁造谣的？” “这个……现在已经不太清楚了。”李波教授摊开手。 林老责怪道，“这件事情怎么能不弄清楚？今天他能逼走一个好苗子，明天他就不会逼走其他的好苗子吗？” “林老，您先别激动。您看我这不是来找您了吗？” “这件事情已经过了有一阵子了吧？”林老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深吸一口气说道，“怎么，又出什么事情了？还是他？” “对。”李波沉重地点头说道，“最近他把孪生素数猜想的论文发在了arxiv上，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如果是这件事情，我可能帮不上忙。我不上arxiv，也不了解这其中的状况……更何况，我还没有看过他的论文。” “真不是论文的事情，您知道朗兰兹博士吧。” “朗兰兹吗？那家伙见过几次，在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时候，挺厉害的一个家伙。” “他认为那个学生是解开了孪生素数的。” “朗兰兹在数论上的研究是非常深入的。”林老蹙着没有说道，“如果他认为那个学生是解开了孪生素数的，那么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林老又说道，“朗兰兹也算是国际上的权威了，既然国际上的权威都存在了，我说不说话都没有什么意义吧？” “重点可不是朗兰兹教授这里，问题就出在了国内。”李波教授有些急。 “国内？”林老沉吟着说道，“国内又出现了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现在自媒体兴起。也就是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媒体，报道事情。” “嗯。”林老算是知道了，事情恐怕就是出在这个自媒体的身上。他重重点头说道，“继续说下去。” “前段时间，有个自媒体连英文都看不懂，也不知道在国外哪个论坛上扒了一些关于哪个学生的质疑，并且标注是国外权威否定那个学生的猜想，还发表了一篇关于教育与那个学生一些不好的话的文章。”李波教授深吸一口气说道，“现在这篇文章发酵得非常厉害，很多人都阅读过。” “我想这位学生已经受到过一次网络伤害，再次一次网络伤害，恐怕就真是逼着一个好苗子奔向国外的怀抱。” 林老没有表示赞同或者否定，而是说道，“继续说下去。” “现在这个学生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目前在京大的湍流实验室中做实验。” “湍流实验室？他不是数学系的吗？怎么去搞流体力学了？” “林老，他是物理系的，他跟的教授是本森教授。量子力学的教授……” “小伙子还真是多才多艺啊，学量子力学还有空功夫解开孪生素数猜想，顺便还要做一下流体力学的实验。”林老沉声着说道，“我听你这个意思是想要让我出山给他稳一稳对吧？” “对，林老您本身在数学界就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并且桃李满天下。您可是定海神针啊，如果有您在，我相信这些谣言很快就会不攻自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制止这些谣言在继续下去……” “至于他那边的情况，我想等到谣言已经没有了，他应该才会上网。我今天特意问了他一下，他这段时间是没有空功夫上网的。” “这些都好说，如果他真是一个好苗子，我自然不可能让他任由谣言攻击。但好歹，我得看看他的论文才能够凭借良心说话吧？”林老看了一眼李波，已经很清楚了。他没有看见安宴的论文之前，是不可能说任何话的。 “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李波松了一口气，经过他的验算以及对照朗兰兹的文章，他发现安宴的确是没有做错。这才是他今天来找林老的最大自信，打开公文包，他将一沓a4纸放在桌面上，对林老说道，“林老，这就是他的论文。” “有备而来。”林老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微笑，扶了一下眼睛，拿着论文静静地看了起来。 李波也没有打扰林老，而是任由林老就这么看着论文。 ………… 这几天可能是李元正最风光的时间，他的文章被转载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千万级别。也有许多的厂商联系他，准备让他在自媒体上推荐一些自己的产品。可以说李元正收获颇丰，而且他的自媒体关注经过了一轮暴涨。 他琢磨着，还会有下一轮的暴涨。至于那个叫安宴的人究竟是否解开了猜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吸引到了许多人的目光。让许多人都开始附和他，他找到了一些意见领袖的感觉。这种飘飘然，说一句话就会有无数人附和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李元正想要不要今后经常更新一些这种类型的新闻？开局一张图，剩下全靠编。简单——实在是太简单了！ 不仅能够吸睛，还能够让他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他哼着小曲，美滋滋的想着在过不久，就会有一大笔的收入能够进入他的口袋。这么一想，他就来了动力。登上威信想要看看自己的自媒体上有了多少人。 没想到，他看见的却是这样鲜血淋漓的场景—— 【我先呸一个，还来得及吗？】 【为了钱，连良心都不要了，有被恶心到！拉黑、举报，在nm的见！】 【这些怕不是被别人雇佣来的水军吧？你们怎么骂人？】 【林有清院士澄清被威信疯转文章《震惊！渝城前高考状元宣布自己解开数学猜想，却被国际权威否定！这是华国的教育悲哀还是个人作秀？》是不实传闻，该自媒体并未求证过，里面所谓的权威不过是一群民科人士，arxiv上不管是国外的权威还是国内的权威普遍认为安宴是解开这个猜想的。——这是林有清院士的原话。】 【林有清是谁？他说国内外权威都承认就承认了？】 【首先你这不是在崇拜权威了？巧了，林有清院士是华科院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我国数学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你猜他是不是权威呢？】 【切！华国的叫兽，大家都知道的，别说了！越洗越黑。】 【普利斯顿高等研究院朗兰兹博士呢？首先承认安宴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可不是国内的教授，而是国外的院士。尴尬吗？】 【什么野鸡教授也敢叫权威？】 【是是是，崇拜权威，又不知道真正的权威是谁，还崇拜起民科来了。确实牛皮，比不起，比不起……】 【就硬杠呗？千度搜索一下朗兰兹就这么难吗？怎么，不会打这几个字？小学没有毕业？来我教你，lang lan zi知道了吗？】 【我怀疑这是这个自媒体找来的水军，否则就真是脑残，而且残得还不轻。】 【我现在怎么看这篇文章，怎么都觉得有点儿难受。别说是传播这么广，想想正主看见这篇文章得有多恶心！】 【兄弟们举报走起，这种恶心的营销自媒体，赶紧去死！】 这是怎么回事儿？原本还在他威信里留言支持他的人都好像是消失了似的。取而代之的是不停地举报和嘲笑他。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原来前一天还喜滋滋的觉得自己能够赚大钱，今天就来个大反转，现在别说是赚钱了，能不能保住现在的流量都是一个问题。 而且这么多人举报，是真有可能被封号的。他就是一个初中毕业的人，学者人家搞自媒体，之前都没有搞出什么名堂来，他之前也询问过一些前期搞自媒体然后转型的人。那些人都对他说，要吸引目光，越大越好。 他想着是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有这篇文章。 但是没有想到目光是吸引到了，但是被人给盯上了？这怕是有人想要搞他吧？这个林有清又是谁？什么玩意儿？看他赚钱了，就想要搞他一下是吧？ 出于对于这个林有清的好奇，他点开了别人发的连接。 【林有清院士在接受采访时还说道一个有趣的现象——现在因为网络越来越发达，不管懂不懂所有人都能够说上两句。他特别提到了一篇文章，就是前段时间被转发次数非常多的那篇《震惊！渝城前高考状元宣布自己解开数学猜想，却被国际权威否定！这是华国的教育悲哀还是个人作秀？》 他认为写这篇文章的人，不懂什么是学术，也不会尊重学术。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处理。就如同你不是修电工，自己去维修电路是会有危险的一样。不懂学术，就不能够随便胡说。 学术这个东西是极为复杂的，且有持续性的。就如同自媒体文章中提到的安宴，面前学术界依旧还是有存疑，但是普遍得到了大部分学者的认同。比如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朗兰兹教授就非常清晰的表明，安宴的结论是可靠的，经得起验算的。同时，另一位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院士爱德华·威腾博士在接受采访时，也表明孪生素数猜想的确是被解开了。 在这种国内外普遍认同的环境下，某些自媒体因为不懂学术，而截取国外一些国外爱好者论坛，非专业人士的言论作为嘘头，经过加工之后发表出去是一种极为不负责任，应该被谴责的。 学术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林有清院士呼吁，让学术远离娱乐圈似的炒作和抹黑，还学术一片清静之地。——以上来自华国日报】 林有清是谁李元正不知道，但是鼎鼎有名的华国日报他可是知道的。号称华国官方第一报纸，是最重要华国官方态度的信息获取地。 就好像新闻联播一样，这些可都是能够表明国家态度的。 李元正现在急得就像是热锅里的蚂蚁似的，他这不是被华国日报给批了一顿吗？这么说，他不是就得凉了？ 不行，不行，他还没有赚到钱呢，怎么可以凉！咬着牙，李元正想着办法。 正当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不是前几天和他约定好要签合同的厂家吗？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过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接到电话的时候，那种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电话那头的人对着他说，“不好意思，李元正先生，恐怕前几天我们约定的合同是签不了了。” “怎么可以这样，不是已经口头约定过吗？不怕我告你们？” “抱歉，我们这边是属于不可抗力因素撤出投资，即便您是告上法院也是没有用的。对了，祝您好运……” 说完，还没有等李元正骂娘，那边的人就先挂掉了电话。 李元正气呼呼的想着，你们真当我是吃干饭的？财路就这么断了可不行！ 他还没有想完呢，接二连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第89节 完了，完了……李元正空洞地看着墙面，怎么一夜之间，他所有的美梦都破碎掉了？不该是这样啊！ 不行，他得在去问问那些教他的人。 拿出手机，他给那位之前的前辈发了一个威信过去。 【明哥，在吗？】 明哥究竟是谁，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明哥在自媒体界混得不错，并且每每说话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还是非常信任明哥的，这个时候发威信过去，就是想要求明哥给他支招，看看能不能躲过这一劫。他还没有开始发财就凉了，这可不行！ 【在呢，老弟，怎么回事儿？这么着急找我，出什么事情了？】 【明哥，你给我支个招吧。】 【哦？给你支个招？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我好像被华国日报给怼了，而且还是指名点姓的那种。】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惹上谁了？等等啊！】 明哥没有在说话，仿佛去做什么事情去了。李元正等这位明哥，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才好。但是总是想不出一个好方法来，直勾勾地看着和明哥的对话，也不知道明哥能不能给他一个好的主意。 他一颗心都是悬着的。 好一阵子之后，明哥这才回复了他的信息。 【你这件事情有点儿难办啊？你看看你写的这篇文章，文笔不突出也就算了，连一个中心思想都没有。还有你发的那张图，明显就是用机器翻译的，稍微有点儿文化知识的人都不会上当。整篇文章一点儿煽动性都没有，你说说，能有多少人会赞同你的观点。那些赞同你的人，恐怕就是一群穷吊丝，他们能顶什么用？要是放他们出去帮你战斗，这可是丢脸丢到家了。】 【那……明哥，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那倒不至于，这样吧，你给我打电话过来，我在电话里教教你应该怎么做。我的手机号是1xxxx……】 【谢谢明哥！】 李元正松了一口气，还是明哥的想法多。 拿着手机他就要给明哥打电话过去，按照明哥发过来的手机号码，刚拨打出去，他才发现，这不是国内的电话，而是国外的电话。 他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但是那种异样的感觉只是一瞬间而已。他立马就想到，管他的呢，只要能够继续赚钱就好。 ………… 安宴足不出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场舆论就开始扭转了过来，虽然威信的转发量非常高，但是并不代表和安宴有关的人能够看见。 倒是华国日报这篇社评倒是被安宴的父母给看见了，他们看见这篇社评之后，才发现安宴又被人给造谣了。顾维则几乎是同一时间看见这篇社评的，他急忙给安宴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到电话的安宴莫名其妙地看着顾维则打来的电话，轻声说道，“喂，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宴，你没事儿吧？” “没事啊。”安宴越来越莫名其妙，怎么开头就问他有没有事，弄得他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顾维则被安宴的反问给问愣住了。 第109章 搞定 他原本以为安宴已经看见那篇文章了, 并且他看了一下截图，还有很多人说安宴的不是。他琢磨着自己是去安慰安宴的, 没想到反过来安宴还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就有点儿奇怪了，难道安宴没有看见那篇文章，或者是说安宴已经看见了那篇文章，现在只是装作没事儿的样子罢了。 顾维则搞不清楚安宴究竟是看了还是没有看，但是他有些心疼安宴。不就是做出一个什么猜想吗？怎么又被人黑了一通，他甚至觉得安宴有些招黑的体质。这怎么就能黑到安宴的身上来，这根本……怎么说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就好像那个自媒体，连论文都看不懂, 怎么就突然跑去黑安宴了？ 不仅是顾维则没有想通, 就算是李波教授也是没有想通这件事情的。这都是什么破事儿, 怎么可能就忽然跑去黑安宴了？这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啊。再者来说，安宴有什么值得黑的地方？首先他又看不懂论文, 第二这么尬黑被人拆穿不是特别尴尬的事情吗？ 李波教授是这么想的，就连林有清院士都是这么想的。这个自媒体的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指挥他这么做？肯定不是因为孪生素数猜想的事情, 虽然孪生素数猜想是可以促进信息学的发展。但是刚解开的时候, 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再加上这本身就是一个基础科目，解开之后是可以全球共享的, 也就是华国可以进步，美利坚或者是其他的国家也是可以继续进步的。 这一点, 相信谁都是非常清楚的。那么想要黑安宴，甚至想让安宴在国内待不下去，那就只能是因为石墨烯这个实验了。 可别小瞧石墨烯电池的实验，既然能够做出石墨烯电池的实验, 那么其他的石墨烯实验，安宴只要想做，肯定还是可以搞定的。他已经用数学模型做出了石墨烯的状态，那么在做其他的石墨烯实验的时候，自然是可以用上的。大不了，在重新做一次石墨烯的数学模型而已。 这并非是什么大的问题，这不是问题的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石墨烯属于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新能源材料，在这方面，全球都在研究。突然冒出一个猛人，把石墨烯能源材料应用在了现有的技术上。想想看，一步领先，几乎就是步步领先的局面。毕竟专利壁垒就在那里摆着，你想要石墨烯就得使用专利，而使用专利就得给一大部分的钱，哪还有什么时间继续研究石墨烯。 而有专利的就不一样了，既然已经处于领先地位，为了凸显自己的优势，那么肯定会加大力度继续研究。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第四次工业革命以石墨烯、可控核聚变、ai技术、基因、量子信息技术、清洁能源以及生物技术等等为首的技术中，现在还只是大学生安宴就已经做出了石墨烯，而他本身就是一个物理系的家伙，以后在可控核聚变或者是量子信息技术上有突破，那么华国的专利壁垒是不可想象的。 然而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最重要的大概就是可控核聚变技术，这也是目前能源日益消耗的世界迫切需要的技术。虽然看上去安宴现在根本就没有研发这个技术的念头，但是保不准这家伙以后会研究呢？还有量子信息技术，也就是所谓的量子计算机和量子通信。量子计算机说白了就是比现在的超级计算机运算速度还要快上不少，许多的科研模拟在量子计算机的面前可以说都能够进行最为完美的模拟。 而量子通信，加密等级几乎是不可破解的。 也就等于几乎所有的间谍卫星都成了瞎子，这当然是让人害怕的技术。 只是这些技术都还没有完全成型，而各国的科研人员都还在研究。现在安宴已经将石墨烯的专利壁垒给建造了起来，不管安宴是否以后还会不会继续研究其他的项目。但是把为危险降到最低，扼杀在摇篮中，那是最正确的做法。 这可能才是为什么忽然又出现一篇黑安宴的文章的主要原因。 因为利益，也是因为危险。没错，华国的复兴对于一些国家而言，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并且危险等级是非常高的。 任何一个有可能让华国复兴的人，都必须要扼杀在摇篮中。 李波教授和林有清教授虽然浸淫学术界几十年的时间，但是在国与国的关系上还是有些弄不清楚的。但人才局的就不一样了，人才局的人非常清楚。这就是国外发动的一起诛心战，原本人才局是准备行动的，没想到被李波教授给抢了个先手。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那个自媒体的号，怕是不能在让他继续下去了。 ………… “明哥，您说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你现在就装作受害者，碰瓷华国日报就行了。你只要咬定自己报道了真实的事情，但是被官方勒令删帖，顺便再说一下这个安宴有官方背景就行。待会我把范本发给你，放心吧，经过这次，你肯定能够发大财！”明哥充满诱惑地对李元正说着。 李元正猛地吞了几口唾液，他都已经能够想象到那种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生活了。深吸一口气，他笃定地回答明哥，“明哥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能够办得妥妥地。” “呵呵。”明哥在电话那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也不知道究竟在笑什么，李元正没有弄清楚。 和明哥聊完之后，李元正又打开威信正准备发布消息。没想到他自媒体的号已经被封掉了，还想继续申请自媒体，没想到连他的威信号都被封掉了。 “？？？”李元正有点懵，怎么就被封号了，这威信的处理速度也太快了吧？不行…… “叮咚”明哥的范本发了过来，既然威信不行，那他就用围脖来发这篇范本。想着，他就打开了自己的围脖，原本想要发出范本的，结果一看，他的围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封掉了。 “……”这也行？ ………… 李元正现在特别难受，他几乎所有的社交媒体都被封号了。范本根本就发布出去，而安宴那头莫名其妙的说道，“我说，你怎么了？” “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安宴调笑似的说道，“想要找我哭诉一下？” “没，没什么事情，我就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顾维则听安宴这个语气，他认为安宴是没有看见那篇文章的。还好安宴没有看见那篇文章，他之前还搜索了一下来看，差点气得当场爆炸。这特么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之前那次网络暴力还要过分？这是逼着安宴出国，不要回来？ 仔细想想，还是觉得有点儿危险，好在安宴没有看见。说不定安宴看见之后，就真的不回国了呢？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好了，既然没有什么事情……对了，顾维则同学，你们开学了吗？” “开学了。”顾维则乐呵呵地说道，“小宴，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和别人发生什么冲突。我最近看见一个案列……” 顾维则还没有说完话，安宴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我知道的顾维则同学，我这边的实验还在关键时刻，真不能在撒手了。” “那好，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吧。”顾维则挂掉电话，安宴放下手机，刚准备继续研究流场的数学模型，不巧的是，电话又响了起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顾维则给他打电话，又有人给他打电话过来。 都赶在一起了，怕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安宴想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父亲安志打过来的电话。 安宴愣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安志在电话那头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安宴一直不接电话，把他都给急死了。生怕安宴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听见安宴的声音倒是四平八稳的。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安志耐着性子说道，“小宴刚才干嘛去了？” “哦，顾维则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爸，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啊？”安志愣了一下，想着不是你小子出事情了吗？怎么又说家里出事情了？ “我刚才听顾维则给我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声音挺着急的，我想着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顾维则才这么着急？” “没，没事儿。”安志勉强地笑了一下，心里想着这小子是在表演还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说表演，好像这段表演还真挺好的，就好像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难道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会吧，这么大个事情到现在还不知道，这说不通啊。 安志想了想，对安宴说道，“小宴最近都在做什么呢？” “都在做实验啊。”安宴被接二连三的电话，问得摸不着头脑。这都是怎么了，忽然就好像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似的，一个个都这么关心他。 不对，难不成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爸，您实话给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就给我打电话过来。” “没什么事，小宴啊，你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别没事儿乱逛。” “？？？”安宴琢磨着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难不成又是网上的事情？不会吧，已经被人弄了一次，还来？ 安宴正在想着事情，安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小宴啊，你没事儿就行，继续好好做研究。爸还是很看好你的，希望你以后能够成为一个科学家。” “恩……”安宴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太对呢？安宴摸不着头脑，挂掉电话之后，他有点儿无语，这都怎么了？忽然就给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这简直就让人特别摸不着头脑啊。 算了，还是别想太多了。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他想着待会还是继续做自己的流场模型好了。 放下电话，安宴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总算这次没有人在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做了好一会儿的事情。 手机放在一边，他看着黑板上的数字正在琢磨着。 现在他没有任何的头绪，抓着自己的头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揣摩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这才在黑板上写下剩下的数字。抬起头又揣摩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对，还是有些不太对。怎么会呢，怎么会不对呢。不应该啊，这么想着安宴又开始思索了起来。 唔，那我在继续试试偏微分方程吧。安宴这么想着，开始在黑板上写着东西。 ………… 安宴的事情告一段落，李波教授心中的一块儿大石头也是落了地。他松了一口气，还是非常感谢林有清院士，如果这件事情不是林有清院士站出来说话，虽然他能够解决，但是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就能够解决。 这其中，林有清院士的威信还是占了很大一部分。 哼着歌回到学校之后，李波教授先去湍流实验室看安宴，他琢磨着无声无息的解决了这个问题。虽然安宴不一定会知道，但是他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安宴本身就是一个挺不错的人才，在加上他的研究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无论如何李波教授肯定还是会帮安宴的，来到湍流实验室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的时间。从这件事情爆发到解决这件事情，也就过了七八天的时间。 那些闲言碎语虽然还是多少有一些，即便是封号也不可能把所有人的号给封住。 第90节 但是这些闲言碎语显然对于安宴已经没有任何的危险，即便是他们不去理会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李波教授也就没有再去管这些闲言碎语，华国总有那么一群人，将自己所有的不如意都归咎于国家，不管是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都是国家和社会的错，对于这样的人，李波教授只有两个字——垃圾！ 推开湍流实验室的大门，李波教授看见安宴摸着自己的下颔，似乎正在琢磨着下一步究竟应该怎么做。 黑板上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式，有没有做出数学模型李波教授不太清楚。 他心情明显非常愉悦，“哟，安宴研究多久了？” 安宴蹙着眉头说道，“好几天的时间了，一直进展不算太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月内完成。” “小伙子，不要这么急功近利嘛。” “流体力学本身就是一门非常困难的课程，想要出成果也是不容易的。你也别老想着一个月，或者是半个月之内就能够出成果。你想想看，目前为止，大多数成果哪个不是学者们潜心研究多年才出来的，哪会有一月半月就出一个成果的，要真是这样，世界早就乱套了。” 安宴现在是有苦说不出，王座要让他在半个月之内就解开这个问题，他能有什么办法？他总不可能说，他不解开吧？更何况，他认为应该是他之前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但后来又没有完成。王座就规定他在一个时间之内，完成这些事情。 至于能不能完成，王座恐怕也不知道。但这是他自己定下的目标，总归是有一个期限的。王座现在的作用就好像是督促他完成一些他未完成的事情，或许是懒惰，又或许是没有时间。无论如何，王座都是在督促他。 “我也很想要仔细研究，但是——”安宴摇摇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怎么会，现在距离你毕业还挺久的吧，就算是拖延一些时间，我想本森教授也是不会介意的。” “对，教授不会介意。只要我能做出成果来，我相信教授会非常的高兴。”可惜，王座不是这么想的。 最后这句话是安宴在自己的心中吐槽王座的话，“怎么说呢，教授这个课题我已经研究了快要一年的时间了，现在也该是出成果的时候了。我可不想在拖延下去了……” 安宴说完拿着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看着安宴不停地在黑板上写着公式。教授摇摇头，仔细地看着黑板上的公式，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倒是觉得安宴写得还是有些意思的。流场他没有经常接触，但是作为一位物理教授，不可能不知道流场该怎么做。湍流模型之类的东西，李波教授都是心中有数的。 现在安宴做的湍流模型，似乎和之前他做过的不太一样。依旧还是采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但是安宴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应用上，比他好上不少。 从黑板上的内容来看，安宴在数学上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天才。可惜，这位数学天才，选择学习的是物理。当然，这对于安宴的物理而言，还是很有帮助的。尤其是在计算上，物理也是需要大量计算，甚至是数学模型的。 安宴在这方面，就不逊于任何一位数学系的研究生或者是博士生。 “我看你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应用上，好像和我之前做的湍流模型有些差别，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对。”安宴微微点头，“我是想要尝试一下，另外一种求解方式，能不能得出一些新的结论。” 第110章 难题 “结果如何？”李波教授看着黑板上的一连串数字, 挑动眉头。非常有意思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式，可惜的是这个方程式似乎是算不出结果的。至少, 在李波教授看来，这个方程式根本就不可能算得出结果来。 揉着自己的眉心，李波教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安宴，你确定你这个玩意儿能够算出结果来吗？” 安宴一边在黑板上写着，一边摇着头说道，“我不太确定这东西是不是能够算出结果来，但究竟能不能算出结果是一回事, 我要不要写是一回事。您说是吧, 如果我不努力去研究, 肯定是出不了任何结果的，但是我努力研究了, 即便是……”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苦笑了一下。 “就算是没有出结果，我肯定是不后悔的。而且, 这本身就是我的毕业课题, 我想要做得漂亮一些。”安宴说完又看向黑板继续做自己的方程式，李波教授也没有说话, 而是站在安宴的身边看着他写下的公式。 根据他的理解，这些方程式几乎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是一定不可能有结果。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有结果的样子，那么问题来了，究竟这些方程式到底能不能解开。反正让他来做，他肯定是解不开的, 不仅解不开，甚至还有可能搞砸。 他倒是想要看看，安宴究竟应该怎么解开这个问题。 安宴不停地在黑板上写着一连串的数学公式，李波教授一边看一边思考着，他怎么没有考虑到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公式？如果是用极限公式代入，说不定……就真的能够做出来。大概是他的想法有些固定了吧，但是安宴的想法就比较奇妙，甚至可以说是特别的奇思妙想。其实非线性偏微分极限公式，适合探讨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也就是所谓的量子力学问题。 但这个时候用在流体力学上，李波教授甚至觉得没有一点儿违和感。这就特别厉害了，不得不说，安宴能够做出石墨烯电池的确是有一套的。 感慨着看向安宴专注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瞬间李波教授觉得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尽管安宴或许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甚至很多年过去之后，都可能不知道有这件事情，但是当看见安宴这么认真努力做题的时候，李波教授还是觉得特别值得的。 “对了安宴。”李波教授忽然出声说话，安宴没有回头，应了一声说道，“教授您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是这样的，这边有一位老先生想要见见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老先生？”安宴听见李波教授的话，转过头看向他，疑惑地说道，“哪位老先生？” “林有清院士，华科院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 “嘶……”冷气直冲安宴的肺部，他不可思议地说道，“林老先生要见我？” “对，指名点姓的要见你。”李波教授重重地点头，“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林院士见你，只是因为对你有些好奇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任何意思。” “额……”安宴更是不解，“我有什么好好奇的？” “你对自己的认知可真是不够彻底啊，一个石墨烯实验和孪生素数猜想还不够让人好奇吗？你现在可才二十岁啊，至少林院士认为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家伙，怎么说也得是中年，你还这么年轻，就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谁知道你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这还不能对你好奇？” “我不是说不能对我好奇。”安宴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为什么突然就要见我了？”在安宴的心中，院士级别的人物那可是华国的顶级大佬。即便是放在全世界也是一流甚至是顶尖的学者。别看现在华国还在追赶国外的某些技术，但是作为华科院的院士，那可都是货真价值的大国定海神针，甚至是国士无双一般的存在。 这样的一个大人物要见他，是不是有点儿太扯淡了？ “怎么，你不愿意？” “不，当然愿意，既然是院士要见我，我肯定是愿意的。”安宴好奇地凑到李波教授的身边说道，“什么时候，教授和那位院士很熟悉吗？” “差不多吧，他是我老师的好朋友。”李波教授笑着说道，“我经常去看林有清院士。” “这样啊……那您说我去见院士的时候，需要带一些什么东西去吗？” “不用带什么东西，他老人家不喜欢这些虚的，就是想要看看你而已。”说完李波教授面色沉重地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说道，“安宴呐，你加油，其实很多人都挺好看你的，你可别让那些看好你的人失望啊。” “……”安宴有些无语，他也不想让那些看好自己的人失望，可是人总是有极限的。现在他还没有到极限，还在疯狂的吸收知识，但是到了极限之后，想要在提升可就非常困难了。 “恩，李波教授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别人失望的。”就算是为了自己和顾维则美好的明天，他也得更加努力。 李波教授笑着离开了实验室，整个实验室里只剩下安宴一个人。他又开始在黑板上写着自己需要做的公式，现在公式还没有解开，数学模型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没有做出来。眼看着距离王座订下的时间越来越近。 安宴心中还是有一丝惴惴不安的感觉，不知道王座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但是转念一想，不管王座有什么样的惩罚，他都得先把事情做好才行。算了，王座的事情他就先不去计较了，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就算是没有做好，至少他努力了，最后就算是王座有惩罚，那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安宴将目前能够做出来的东西都写在了黑板上。 现在要是让安宴去解开什么n-s方程，那绝对是在痴人说梦话，就他这个水平别被n-s方程给解决就不错了，还解开什么n-s方程。他现在就算是做一个流场甚至是湍流模型都是一件非常困难，并且还不一定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安宴看着黑板上的极限方程。非常难以解开，也难怪李波教授认为这个方程是解不开的，的确他现在遇见了困难。这个方程好像是真的解不开，但——要说真的解不开，好像也不全是如此。如果在开动脑筋想想，说不定是可以解开的。 摸着自己的下颔，安宴眯着眼睛，大脑正在疯狂的转动着。 这个公式算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他该如何继续下去呢？唔，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困难了。怎么说呢，就好像他现在所学到的一切知识想要解开这个点，都是非常困难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不行不行，就这么下去绝对是不行的，自己还是得继续在想想，应该还是有其他办法的。至于其他办法究竟是什么，他还得在琢磨一下。 “唉。”叹息了一声，安宴现在有点儿纳闷，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够解开这个极限方程呢。 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黑板擦，他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极限方程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最后依旧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他现在还是不能够解开这个玩意儿，眼看着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他不想放弃，或者是说，已经放弃过一次，他不想在放弃一次。 放弃都知道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不放弃即便是没有最后解开这个东西，他也能够算是一种胜利。至少，他没有放弃这件事情不是？想要这里的时候，安宴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黑板上的数字，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 算了，他先去吃个饭然后在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肚子也是挺饿的。来到食堂，正好看见李波教授正准备打饭。李波教授冲着安宴打了一声招呼，苟立群一路小跑到安宴的面前询问道，“安宴，我听说你在做流场的实验？” “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你觉得我可能会做流场的实验吗？”看着苟立群一脸期待的模样，安宴琢磨着这怕不是苟立群的强项吧？ “我在做流场，顺便要做一下湍流模型。但是和之前的湍流模型有些不太一样，就是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中，我准备才用极限方程来做这个东西，你也是知道的。极限方程一般是用在杨-米尔斯这个问题上的。” “没错，这属于量子力学的范畴，但是这种极限方程真的运用在湍流模型上有用吗？” “我这不是不知道，正在尝试吗？怎么，群哥有兴趣？” “算了，算了！”苟立群罢了罢手，“我马上也要去湍流实验室了，至于做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去湍流实验室，又不能告诉他究竟是做了什么。那还用说，肯定就是做一些秘密实验之类的。 通常这类保密性的实验，是不可能让他们这种还要去国外留学的学生参加的。其一是因为他们带着这些保密性的东西出国，哪怕只是知道其中一些，都是很不安全的。期二嘛，那就是怕这些学生会泄密。或者不是有意要泄漏的，但如果嘴不严实，无意之间泄漏了这些消息也有可能因此泄密。 所以这些事情通常都不会让将要，或者是已经出国留学的学生参加。这也是为了留学生的安全着想，人在国外，无论出现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这很正常，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披上了一层所谓的文明外衣罢了。 明白这一切的安宴自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群哥，你这样就很不厚道了。” “哦，为什么不厚道？”苟立群看向安宴微笑着说道，“我还真没有想通我什么地方不厚道了。” “你想想看，如果我是一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会怎么办，是不是要用尽一切方法来得到你是做什么实验的？到时候别说是出国了，我怕是要牢底坐穿。” 苟立群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觉得安宴你不是这样的一个人，真的。” “那倒还真是，我还真不是一个有着强烈好奇心的人，否则可就真的得被你害死了。”安宴说完话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诶，安宴等等啊。”苟立群急忙拉住了安宴，转过身来的安宴看了苟立群一眼说道，“怎么了，群哥，还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要请教你一个问题。” “哦。”安宴微微点头，“群哥你说吧，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如果是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回答的。” “是一个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说道这里的时候，苟立群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实话，他一个博士询问安宴问题，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是有些尴尬的。安宴倒是没有这么认为，人各有所长嘛。群哥或许在数学上没有他这么好。但是在物理上，他可能还比不上群哥。 三人行必有我师，安宴一直懂得这个道理。 f(u，ut，ux，uxx，uxt，utt，)=0，“诺就是这个。”苟立群在桌面上比划着，他的手指沾着一些水，安宴看完之后愣了一下。 “g′(g′+g+a)展开？” “没错。” “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现在就回答，我得想想。”安宴想了想，“我现在还不能给群哥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得让我先回去算算才行。” “好嘞！”只要安宴答应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对啊。”安宴还没吃饭，先是自己琢磨了一会儿，看着苟立群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饭。他用眼神盯着苟立群说道，“这个非线性薛定谔方程，你们没有用傅里叶变换法吗？” “用了，可是没有算出结果来。” “那jacobi椭圆函数法呢？” “还是没有结果。” 安宴都快要气笑了，“你们怎么回事儿，怎么做什么都没有结果。” “实验室里的大佬还没有来，全是我们一群小虾米现在在瞎搞几下，你觉得我们能够做出什么东西来？如果我们能够做出一些成果来，那我们就可以和你一样去做孪生素数猜想。哦不对，这个猜想都被你解开了，我们应该是去做n-s方程去了。” “算了，你们在用齐次平衡法试试看。因为我最近这边也有一些事情，可能也没有多少时间来坚固你这件事情，你在继续试试看。其实我觉得傅里叶变换法是应该能够解开这个方程式的。或者是用齐次平衡法……”安宴说完之后，又想了一会儿，“如果实在是不行的话，我建议你们看看之前的展开是不是有什么错误。” 说完安宴也不在理会苟立群，兀自吃饭。 吃完饭，回到实验室之后。安宴开始琢磨自己的方程式，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都没有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是自己的知识储备不够吗？那倒好像不是，那就是自己的流场有问题？不对，流场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么问题出在什么环节呢？安宴自问自答，一一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安宴没有能够想通，只能够看着黑板，绞尽脑汁的想着这个问题。 第91节 “叮咚”的声音响起，他的手机又来了电话。思路被打断，这是一件非常恼火的事情。安宴也有些憋不住想要发火，但是看见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语气平和的说道，“教授。” “安，你没有回苏黎世大学？” “奥，教授我忘了给您说这件事情，我因为做毕业论文的关系，现在在京城大学。” “哦？在京城大学做什么？” “我借用他们的湍流实验室，我想要做一下关于湍流的模型。” “是吗？也就是说，你的毕业论文是和湍流有关系对吗？” “对，我的毕业论文的确和湍流有很大的关系。” “安，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教授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安宴放下手机，再次抬起头来看向黑板。他之前已经试过了不少的方法，都被自己一一否定。是否就像是他给苟立群说的那样，自己在步骤上出了一些错误？ 擦掉黑板上的所有计算公式，安宴开始从第一步写着。 这一步没有错，接下来的这一步也是没有错的……写到最后，安宴还是没有看出自己的哪个步骤有问题。方法似乎也没有用错…… 苦笑了一声，安宴使劲儿的摇头。说实话，他现在的确有一种想要放弃的冲动，这都什么东西，为什么做出来总是不对。这简直……不能继续忍下去了。 不行，不行。安宴深吸一口气，自己还得继续做下去才行。否则以后他可能遇见一点儿难题就得放弃，这样的习惯实在是太不好了。 一天的时光，就在安宴不停地琢磨中渡过，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能够完成，依旧还是没有能够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能够解出来，还是根本解不出来。 离开湍流实验室，他是有些沮丧的。一边走一边想着问题，根本没有发现苟立群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哟，安宴很少见啊，哭丧着一张脸，怎么遇见难题了。” “差不多吧，我已经用了很多种方法了，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我甚至怀疑我做的湍流模型究竟能不能解开。” “有没有代入流函数？” “当然。”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现在实在是太痛苦了。痛苦得有点儿崩溃，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明明已经拼尽全力了，但依旧还是看不到前路的希望。这就非常尴尬了。 “唉。”安宴叹息了一声，苟立群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说道，“怎么你都开始唉声叹气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这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吗？”安宴摊开手摇着头说道，“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个问题我以为我能够解开的，但是没有想到现在依旧还是一团雾水。” “对了，我听教授说，明天你应该要去见林有清院士。这位院士可是数学界鼎鼎有名的大拿，虽然没有获得过什么奖励，那也是因为当时的国际原因。其实在我看来，这位大拿即便是拿到菲尔茨奖也是应该的。”苟立群用一种羡慕的语气说道，“你都可以去见这种大拿了，我还得在实验室里苦逼的做实验，还是有些不太甘心的。” 安宴对于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任何的想法，去见那位大佬，也不知道为什么大佬是要见他的。既然大佬都已经说话了，那么见肯定是要见的。 苟立群忽然提议道，“不如你把你现在觉得有些困难的问题留到明天去问问那位大拿吧，说不定还真能够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也是。”安宴想了想，苟立群说得有道理。 林院士既然是华科院的院士，并且还是数学院士，对于数学的理解，肯定是非常高深的。说不定他目前的困境能够在林院士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对了，安宴我给你说一下。下午我们重新计算了一次，用齐次平衡法是可以算出来的，大概是计算的时候，有人疏忽大意了。” “我就知道可以算出来的。”安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群哥你们那边的事情解决完就行，我这边的事情可就棘手了。” “要不要我帮你一下？你一个人做流场，我看还是挺困难的。正巧我最近也挺闲的，要不我过来帮一下忙吧。”苟立群和安宴的合作非常的愉快，所以现在也很是热情。并且他说得没有错，他最近的确是没有什么事情，挺闲的。 不过作为一个科研狗，对于这种忽然就闲下来的时间，还是觉得挺无聊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女朋友现在是没有空的，刚开学，他的女朋友也在跟着老板一起做事情。 他就算是闲下来，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还不如帮安宴做些事情，也是很好的。 “真的？”安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难道还能是假的？”苟立群笑着说道，“刚巧我们这边的事情都做完了，大拿那边还要过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回来。我们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我琢磨着既然你这边好像有些困难，我就来你这边帮你一下好了，顺便我看看你这边究竟是在做什么湍流模型，说实话，我还是有些好奇的。” “谢谢群哥了。”安宴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其实苟立群是没有必要来帮助他的。但是苟立群依旧还是来帮助他，除了感谢之外，安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好。 其实安宴挺不会说话的，只能冲着苟立群笑。 苟立群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说道，“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去见林老可别现在这样一副沮丧的模样，对林老实在是太不尊重了。” “好，我知道了。”安宴离开京大，回到酒店。洗完澡之后，便早早的睡去。苟立群说得非常对，他明天还要见一位非常重量级别的人物，如果满脸沮丧，的确对人家很不尊重。更何况，人家的地位来见自己，这是自己的一种荣幸。说实话，安宴的确不是一个崇拜权威的人。但是到了这一步，不是崇不崇拜权威的事情，而是崇拜知识本身。 躺在床上，安宴又回想了好一会儿自己今天做的事情。随后沉沉地睡了过去，他这几天的确太累了。累得几乎都快要睡不着觉，整宿整宿都睡不着。 要不是因为明天要去见林有清院士的原因，安宴估计今天晚上还要继续思考自己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 第二天早晨他是被李波教授的电话给吵醒的，睁开眼睛，看见李波教授打来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安宴立即接了电话，对李波教授说道，“教授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没关系，你现在清醒一点儿没有？” “清醒一些了。”安宴打了一个呵欠，“您等我一下，我去洗漱之后，马上就来。”安宴说着就起床去洗漱。 等他走到酒店大门前时，李波教授的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外。看着安宴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他冲着安宴笑着说道，“小伙子今天还真有点人模人样的味道啊。” 安宴听见李波教授这句话，有些别扭，急忙说道，“教授，您可就别在嘲笑我了，不是要去找林院士吗？” “上车吧。”李波教授指了指座位说道，“我带着你去，不然你一个人怎么去找他老人家？” 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有李波教授在，他倒是安心一些。虽然不清楚这位院士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至少应该和李波教授有些关系，他和李波教授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安宴是这么认为的，相处非常愉快。 并且在沟通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障碍。 坐在车上，安宴系好安全带，出声询问道，“李波教授，这位林院士会不会有些凶或者是……” “放心吧，林院士对于你这种后背是非常和蔼的，你要放轻松别太紧张了。” “这让我怎么不紧张，要去见院士诶，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你说我能不紧张吗？” ‘扑哧’一声，李波教授笑了起来，“你瞧你说得，好像是要去做什么大事儿似的，放心吧。没那么严重，算了，现在给你说什么你都是听不进去的，待会你见到就知道了。” 李波教授开了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家属院前。安宴好奇地打量着门卫，发现门卫是有士兵守卫的。这么严格吗？安宴心中琢磨着，李波教授下了车，正在和士兵说着什么。不一会儿，他转过身来冲着坐在汽车里胡思乱想的安宴说道，“安宴，快下来，别在车里待着。” “诶。”安宴下了车，小跑到李教授的面前，“教授有什么事情吗？” 士兵严肃地盯着安宴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叫安宴？” “对，我叫安宴！”安宴点点头，士兵收回自己的目光，“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您是苏黎世大学的学生对吧？” “是……” “那请您在这边登记一下，把你在国内和国外的电话号码都写一下。” “好。”严苛的制度倒是没有让安宴特别反感，像是林有清院士这样的大拿，住在这种守卫森严的地方安宴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这可都是国家脊梁，如果没有被保护，安宴才会认为有些奇怪。 登记之后，士兵便让李波教授和安宴进入小区。 这个小区还挺大的，偶尔还有人在外面散步。停下车之后，有老人好奇地来到车前，看见李波教授下车，笑着说道，“哟，小李，大老远我就看见你下车了。怎么，又来看林有清那个老家伙？” “是啊，黄老，您这是在散步？” “运动一下。”被李波教授称为黄老的人，盯着刚下车的安宴说道，“你这是带着你儿子来了？” “黄老。”李波教授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林老要见的人，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哦。”黄老挥挥手，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小李你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吧，我们在这里锻炼锻炼就回去了。” “那您慢慢来啊，别伤着了。” 黄老嘿嘿笑了一声不说话，李波带着安宴走向楼房前，小声的说道，“那是我国顶级的化学家，也是华科院的院士之一。” 安宴听见这话愣了一下，“也就是说，其实这里是华科院院士们的家属院？”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在这里居住的院士，大部分都是参与了一些核心实验的。虽然核心实验内容不一样，但是都有相同的一点，有些东西是需要保密的。这也是为什么这里守卫这么森严的原因，别看门口好像只有两个士兵，其实这里……是有部队的，具体有多少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安宴也没有说话，安静地跟着李波走进了楼房里。 就在楼房里的士兵盯着李波和安宴看了一眼，“你又来了。” “哟，兄弟，又是你啊。” “恩。”士兵应了一声，“一切照旧，写吧，工作单位、联系方式……” “等等，你身边这个是谁？看着挺眼生的。” “哦，这位是林院士要见的一个学生，之前林院士给你说过这件事情吧？” “恩，说过，是国外大学的对吧。” “对。” “写吧。” 登记完成之后，士兵让他们去了电梯楼前。安宴这才感慨着说道，“想要见一下林院士还是挺不容易的。” “是啊，所以我也不是经常来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麻烦了，就比如说我和守在楼下的那个士兵挺熟悉的，但程序依旧还是要走。”李波教授揉了揉眉心，“就这些事情特别的繁琐。” “对了，林院士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一块研究倒是挺深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是可以询问林院士的。” “我知道，谢谢李波教授。” “谢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引荐的你，是你自己太优秀了。林院士非要见你一下不可，我都劝过，但是没有作用。”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李波教授。”和一位院士能够聊上几句，安宴觉得收获肯定只多不少。这可是多少搞学术的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这个机会就在他的面前，唾手可得。 让安宴怎么能够不激动，自然还是得谢谢李波教授。尽管李波教授嘴里说着自己不重要，但是安宴知道，这很重要。如果没有李波教授的这层关系，他大概是见不到林有清院士的。 电梯到达之后，停了下来。两人走到大门前，李波教授轻轻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太，看见李波熟络的说道，“哟，小李，你又来了？林老头，快出来看看，小李又来了。” “不好意思啊，三天两头就来麻烦您老人家。” “嗨，胡说什么呢，你能来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几天林老头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说是要见一个学生，你带来了吧？” “带来了。” 李波躲开身，安宴出现在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笑了一下说道，“小伙子挺精神的，不错，来来来，进来就当是回家，不要客气。” 林院士在客厅看向玄关，沉声说道，“来了？” “来了！”李波教授走进房间，迎身向前，冲着林院士笑着说道，“林老，您看我这不把安宴这小子给您带过来了吗？” 林老盯着安宴看了好一会儿，微微地冲着安宴点了点头。 安宴觉得林老很有气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味道。安宴心中有些紧张，难免就表现在嘴里，“林，林，林院士好。” “小伙子，不要怕，过来坐。”林有清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座椅说道，“我其实还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的。” 第92节 “诶。”安宴乖巧地坐在林院士的对面。 “喝茶还是喝水？吃水果吗？” “不，不用了。”安宴说话都有些结巴，原本他不是一个结巴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林院士之后，说话好像都有些不太正常了似的。 林有清表情有所缓和，“小伙子这么紧张做什么？放心吧，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安宴挠着头憨笑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林院士不是吃人的老虎，但是面对这种国宝级别的科研大佬时，安宴不自觉就有些紧张。 “我这个人呢，说话比较直。有什么说什么。”林有清对着安宴说道，“所以你也不要太介意，如果觉得我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可以直接提出来。我已经过了做科研的年纪了，未来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安宴尴尬地笑，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说什么林老您还年轻之类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更何况，林老只是感慨一下。看样子，林老也不是一个喜欢听马屁的人。 他也就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之前我们数学物理学部研究过孪生素数猜想，这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那会儿计算机还没有诞生呢，因为我们认为孪生素数猜想的价值并不大，所以没有继续研究。我看了你的论文，是一篇非常棒的论文。”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太清楚。” “您说。” “在解题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解题过程中，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问。” “我发现了这件事情，之前我研究过。” “哦，可以给我说说吗？你研究到了哪一步。” “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完善，但是我有些思路，我琢磨着将这个步骤截取出来，然后在用代数计算，最后通过朗兰兹纲领，将他们换为素数，或许能够成为一个新的疑问。” “你试过吗？” “还没有开始试。” “我听说你学习的是量子力学，你的教授是本森对吧。” “是。”安宴轻轻点头，林院士知道这些情况倒也是正常的。既然要见他，总得搞清楚他是什么来路吧。 况且还有一位李波教授，即便是林院士没有去查看他的资料，仅仅凭借李波教授，也能够将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但我好像听说你的毕业论文准备的是湍流模型？” “是，的确是湍流模型。” “你小子，东一榔头西一锤的，也不怕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怕，肯定还是会怕的。就算是我现在做的湍流模型，我有好几次都想要放弃。但是最后我想了想，我都已经做到了一半，如果这个时候放弃，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而且也枉费了这么多的心血。” “所以你决定继续做对吧？” “对。”安宴重重点头，“林院士，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吧，什么问题。”林院士风轻云淡地说着，“是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问题？” “对！”安宴一点儿也不惊讶为什么林院士知道这件事情，湍流模型做一个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公式，实在是太过普遍。 “说说看吧，你遇见了什么难题。”林院士也好奇，究竟有什么难题能够拦住眼前这个数学小天才。 第111章 不足 “是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一个极限求解。”安宴的手心出了一些汗, 他在裤子上摩擦了一下，喉头滚动, 直勾勾地看向林院士。也不知道林院士能不能给他讲解一下，至于数学小天才，这是什么称号？怎么从院士的嘴里说出来，安宴觉得很是别扭呢，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院士说这句话有什么其他的含义？ 安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称号也不知道是谁叫出来的，总有种中二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多心了。反正他就是觉得有点儿尴尬，大概率这个数学小天才的名号也是李波教授给他取的。他额头上留下一丝汗水, 轻轻地擦拭了一下, 咳嗽一声说道, “院士，我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求解上有一个小问题还弄不清楚……您看？” “说出来我听听, 什么问题。”院士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向安宴。 “是这样的。”李波教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几张草稿纸，递给安宴。接过草稿纸的安宴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个公式, 林院士拿着公式看了一眼。有些古怪的说道, “你是准备做量子力学的数学模型？” “不，是流体力学的。”安宴沉吟着说道, “我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实行, 但我还是想要试试看，说不定能行呢？” “呵。”林院士笑了笑说道，“你这想法，倒是有点儿特别。”林院士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做流体力学的数学模型的时候, 竟然用这样的极限方程式。挑动了一下眉头，“我试试看傅里叶变换法。对了，傅里叶变换法你尝试过吗？” “尝试过，但还是不行。”安宴微微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什么能行，我试过齐次平衡法、傅里叶变换法等等，但还是觉得不太可行。所以……” 安宴摊开手摇着头说道，“院士您要不在帮我看看吧。” “不着急。”林院士也觉得有趣，按照安宴的数学水平来看，低级错误几乎是不可能犯的。 林院士埋着头正在计算着，也没有看向安宴，拿着笔开始计算了起来。 安宴也不在说话，仅仅只是注视着林院士在纸张上写着的公式，眼神不停地转动着。说实话林院士写出来的步骤，他都是有写到的，但是最后他依旧还是没有成功的解开这个方程式。 他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不是方程式的问题而是他自身的问题。或许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求解中，尤其是极限方程的求解中，他还有许多的问题没有弄清楚。这也是为什么解不出来的原因之一吧，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的眼神微微地黯淡了一下。看来今后自己还得多看看书才行，可不能在像是之前这样只顾着做实验和猜想，还是得多看看书才行。 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诧异的发现林院士似乎解题的过程越来越古怪了。不对，也不能说是古怪，而应该说是解题的过程和他之前的解题过程出入有些大，这个解题的过程看上去似乎比他的解题过程要好上不少。 安宴摸着自己的下颔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看着林院士的解题步骤，他还是有些没有弄清楚。 但是现在并没有出声打扰林院士，而是在一边思索，一边想着。 李波教授也凑过脑袋过来看着林院士的解题步骤，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轻轻‘咦’了一声，但是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不一会儿，林院士停下了笔看着安宴说道，“我解到这一步你能看得懂吗？” 安宴先是摇了摇头，林院士没有着急而是在等待着安宴。他知道安宴现在是在思考，在安宴思考的时候，李波教授同时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的。 这个东西如果是用在他的手中，他应该怎么解开呢？ 不好解开，这个真不好解开，甚至可以说，他现在根本就不能解开这个问题。李波教授在数学上，肯定是没有林院士那么厉害的。他本身就是物理教授，在数学上面的研究并不算是特别的精通。现在让他做极限方程，他还是有些一脸懵逼的。 但是安宴就不一样了，他看着林院士写出的公式。的确刚开始弄不清楚为什么林院士要这么写，而且林院士只写到了一半就没有写了。还有一半林院士甚至没有打算写出来，他就有一些一头雾水的感觉。 但是现在琢磨了一会儿之后，安宴挑动眉头，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容。旁边的李波教授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安宴就这么突兀的说道，“我懂了，我懂了！” “懂了？”林院士看向安宴，轻轻颔首说道，“你懂了就好。”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知道了吧？今后不会在犯相同的错误了吧？” “不会了。”安宴松了一口气，果然院士还是院士，即便是没有看见他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但是在做题的时候，就已经将他有可能犯的错误猜得七七八八，也就像是现在这样。他根本没有想到，院士能够一针见血的指出他的错误。 “怎么……我好像没有看懂啊。”李波教授嘟囔着说了一句。 林院士笑了一下，“你懂不懂没有关系，关键是他理解到就行了。你的数学，我已经放弃你了。” “嘿嘿。”李波教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看上去还有些不太好意思，似乎是因为让林院士失望所以才会这么尴尬的。 这个时候安宴拿起笔就要开始计算，林院士说道，“也别先急着计算了，先吃饭吧。吃完饭，我还想和你好好聊聊呢，我看你现在思路已经出来了，就算晚一点儿在写也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是。”安宴微微点头，他的确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就算是晚点再去写这个东西也不怕思路会断掉。 吃完饭，林院士坐在椅子上，看向安宴眯着眼睛说道，“你在解开孪生素数之后，有没有想过继续研究接下来的问题？” “我想过。”安宴实话实说，“因为毕业论文我已经想好了许久，所以决定先做毕业论文。不过，即便是如此，我也准备在做好毕业论文之后就做这个猜想。” “你想要在流体力学、量子力学和数论上都有涉及？我听说你不仅仅涉及到这几个科目吧？甚至连物理化学都有涉及到，对吗？” 安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对，因为物理上的实验多少都会涉及到一些物理化学上的东西，所以多少得懂一些物理化学上的东西。” “恩，你这话也不错。我就是很好奇，你在数学上的天分是有目共睹，非常出众的，为什么你还是选择了物理？” “其实，我对物理也挺有兴趣的，而且我觉得很多数学现象，在物理上是可以体现出来的。再说，其实我在数学上也没有多少天分，完全都是做题做出来的。” 林院士笑了一声，“做题做出来的？来你告诉我，如果你在数学上没有天分，光靠做题还能解开孪生素数猜想？” “这……”安宴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能是因为王座规定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一瞬间把本能给激发出来了，又或者是忽然的灵光一现实在是太过重要。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这次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是非常幸运的。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灵感，他肯定是不可能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叹息一声说道，“教授我觉得我在数学和物理上还有很大的差距，至于化学更不要说了，简直就是三脚猫的功夫。” “我可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安宴不卑不亢地说道，“在学术这条道路上，我还是有很多东西都还不是特别懂。所以我得更加努力才行……”他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斤两，果然在学习上还是得保持一颗谦和的态度才行。否则，就会被现实狠狠地打上一拳，打得他根本就不知道东南西北。 想想也是，他才二十岁。在学术上，他不过是刚刚起步，如果只是有一些小小的成果就沾沾自喜，他根本就不可能看见更加美好的风景。所以，他必须要保持一颗谦和的心才行。 “你知道就好，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会怎么研究数论的问题。如果我猜得没有错，这个问题比孪生素数猜想更难解决。”林院士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我也累了，就不多留你们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离开林院士的家，安宴松了一口气。 李波教授依旧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刚才那个极限方程，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想通。” 安宴笑着说道，“能是什么地方不对，就是齐次平衡法用错了。按照林院士的思路解下去，应该是能够出结果的。”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还感慨着说道，“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姜还是老的辣。” “你知道就好，别以为你做出了石墨烯和孪生素数猜想就厉害了。小伙子，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眼界要大一些，不要总在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地方看。”李波教授意味深长的说着。 第112章 返校 “虽然你是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 但是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你才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很多有能力解开这个猜想的人, 为什么没有解开这个猜想呢？因为他们没有深入的研究而已。既然你已经想要往学术研究这方面发展，那么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搞学术研究，一定要放平自己的心态。不能骄傲自满，也不能认为自己天下第一。这样的心态，做学术研究，几乎是出不了什么成绩的。基本的自信还是需要有的，安宴你要一直保持一颗谦和的心，不管是比你厉害的人还是比你弱小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三人行, 必有我师。老祖宗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清楚了。” “我认为你是一个天才, 但你绝对不是唯一一个天才,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天才。搞科研的，最不缺的是天才, 最缺的也是天才。我希望你能好好琢磨琢磨我的话，有很多事情我不能明白跟你说。但是能和你说的话，我都会告诉你。剩下的一些话, 还是需要你自己去领悟的。”李波教授拍了拍安宴的肩膀。 “好了, 走吧。”李波教授环顾四周，“咱们在走廊里这么说话, 太显眼了。说不定待会守在下面的士兵就该上来查看我们两人是怎么回事儿了。” 说完李波教授和安宴走向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安宴感觉到那位守在一楼的士兵, 还特意打量了他们几眼。 离开高楼，安宴深吸一口空气说道，“我觉得在一楼的时候挺压抑的。” “是吧。”李波教授冲着安宴挤眉弄眼地说道，“我也觉得挺压抑的, 但是没有办法。这些院士们住在这里，其一是为了保守核心秘密，其二，也是为了防止这些教授有什么意外。” “我以后啊，反正是不太想住在这里的，其实这里面也挺压抑的。不过想想，我这辈子还是不要接触什么特别机密的核心实验。我在想想看，就我这水平，这辈子怕是和这种核心机密实验无缘了。”李波教授笑得非常的坦然。 他对自己的水平还是特别了解的，就凭借他这三脚猫的功夫，想要进核心实验，尤其是保密的核心实验还是挺困难的。 就好像是安宴做的石墨烯实验，这种基础实验，只要做成功之后，都是会公开参数和数据的。只是专利问题是无法越过的，但是真的的核心实验。尤其是国家类的保密核心实验，根本就不是专利的问题。而是更深层次的原因，这种实验根本就不管专利不专利的问题，而是核心数据如果泄漏出去，那么就有可能会被别的国家反制针对。 也正是这个原因，基础科学和实验几乎都是全球都是共享的。但是一些核心的问题上，尤其是以美利坚为首的国家，比华国的核心研究项目快上不少，甚至是超过一代或者两代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在华国人才储备渐渐丰满的现在，这种差距是肉眼可见的缩小了。 只是，缩小是缩小。缩小不等于没有，承认其他国家在某些方面比华国更加好，这并不丢人。安宴也是这么认为的，至少在基础学科上，华国和国外的某些国家，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而基础学科，正是核心实验的基础。 没有基础学科，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些核心实验。 第93节 看见李波教授冲着他笑，安宴也笑了一下。上车之后，李波教授装作无意之间地询问道，“小宴啊，等你以后在国外博士毕业之后，准备继续在国外搞研究还是回国搞研究？” “啊……”安宴愣了一下，“我肯定是要回国的，虽然我的力量很小，但我也想要为国家的现代化建设奉献一些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 “好想法，有志向！”李波教授由衷的赞叹，其实像是安宴这样的学生，留在国外的待遇甚至会比回国好上不少。尽管现在华国进入了高速发展期，但是无论是从薪资还是从待遇上，都是远远不及国外的。 而安宴在同一批留学的学生中，是非常优秀的。不说其他的，就说解开孪生素数猜想这个问题，安宴要是在苏黎世大学博士毕业。那么可以直接留校担任数学系或者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即便是去了普林斯顿大学或者是麻省理工学院这样的学校，安宴依旧还是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华和智慧留校，即便是不能担任教授，但是副教授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那些世界名校的确有不少菲尔茨奖和诺奖得主，但并非是每个教授都是诺奖和菲尔茨奖得主。 而安宴的石墨烯实验要获得一个国际性的奖励，那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更别说孪生素数猜想这种跨世纪的猜想。 尽管他教育安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就凭借安宴解开孪生素数这一项，在绝大部分国内外的大学担任教授都是绰绰有余的。 他也说过，学术界最不缺的、最缺的都是天才。 解开一个猜想，通常需要十多年甚至是二三十年的积累，这只是第一步。然后研究问题，最后出结果。这其中或许是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一辈子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安宴从研究题目到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即便是在加上累积知识的时间，也就这么短短的两三年间，就真的出了成果。 这是何等的可怕！ 这也是李波教授相信安宴今后还能够做出更多让人吃惊，甚至是震惊的实验或者是和基础学科有关的东西的原因。 毕竟安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天才的成长史。 之前不喜欢学习，所以学习成绩很差。等他回过神来，开始认真学习之后，快速崛起。甚至是慢慢地改掉了很多之前的陋习。看他现在这么专注的搞科研，搞学术，没有人能够想到。在两三年之前，这个小孩还是一个连数学及格都非常困难的小屁孩。 “这是什么大志向。”安宴摊开手说道，“我父母还有亲人朋友都在国内，就算我留在国外有什么用呢？孤零零的一个人，真的没有必要。” 李波教授显然心情非常好，哼着歌，驶向京大。 来到京大之后，李波教授停下车，和安宴一起下车之后，对安宴说道，“我还有点儿事情需要办，你有事儿就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好，教授。”安宴现在正好在琢磨一下刚才林院士写下的那些公式，他估计消化一下，结合一下自己的数学模型就能够做出来流场论文了。 他现在其实也挺激动的，毕竟卡在这里这么久的时间，总算是有了思路。但还没有出结果之前安宴都不敢擅自断定是否真的能够做出论文，得等到解开数学模型之后才能知道，这玩意儿是否真的能够做出论文来。 回到实验室，安宴忽然想起苟立群告诉他最近自己没有事情，如果他还差人的话，可以叫他过来帮忙。他琢磨着自己还真是差了一个人，如果有了苟立群这个论文说不定还真能够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做出来。 想到这里，安宴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给苟立群打了一个电话。 接到电话的苟立群似乎正在和人争辩着你什么事情，他的第一反应是吃惊，愣了一下说道，“安宴，你不是应该在林院士的家里吗？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我从林院士家里回来了。”安宴停顿了一下，拿着水性笔开始在黑板上写了起来，“群哥现在有空吗？如果有空，能不能过来帮下忙？我这边还有些数据需要记录。” “好的，你等等，我马上就过来。”苟立群说完话之后，立刻挂掉了电话。 听见电话那头的忙音，安宴直接将手机踹回裤兜你。随后他开始在黑板上计算了起来，随着计算的增加，安宴的信心越来越大。果然，如果用齐次平衡法算下去，是可以获得结果的。一边计算，一边想着。 不一会儿，苟立群推门而入。 “哟！”苟立群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是已经有了想法了？” 他头也不回，现在正是运算到最关键的时候，他肯定没有多余的时间转头过去在和苟立群扯上两句。 只能一边计算，一边说道，“今天去林院士那边，询问了一下林院士这个极限方程的情况，所以现在差不多能够解开了。” 安宴说完之后也没有管苟立群一脸吃惊的表情，又开始自顾自地做起了运算。这次一定能够将这个方程式给解开。他在心中这么想着，苟立群急忙说道，“对了，安宴我现在能够做什么？” “群哥，你等等我，我计算完之后就要开始做湍流模型，到时候就需要记录数据。”、苟立群就站在安宴旁边，看着他卖力的计算着极限方程。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安宴松了一口气。苟立群也看出了一些门道，“这是要计算完成了吧？” “对，马上 就要计算完成了。”安宴微微颔首，“就差最后一点儿。”此时天色稍稍有些黑暗，虽然现在是春天，天色黑得有些早。但是在时间上来说，已经不算太早了。甚至可以去吃晚饭了，安宴一动不动的继续研究着。 苟立群也没有去吃晚饭这种想法，他觉得安宴的计算还是挺有趣的。 他看得津津有味，刚开始还有些看不太懂，但是看整个过程看完之后，他也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之前安宴要这么计算。 放下手中的笔，安宴这才注意到苟立群似乎已经站在原地挺久了。急忙带着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群哥，让您过来，结果到了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 苟立群摇摇头，“挺好的，我数学没有你这么出色，刚开始还没有弄懂。你在计算的时候，我就在琢磨这个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到了现在我也总是琢磨出来了一些东西。” “就算是今天什么都不做，我也觉得是非常值得的一件事情，很棒！安宴，我还是挺看好你的。你在数学和物理上，肯定还会有更大的突破。” “谢谢群哥，不值一提，如果不是林院士提供了一些思路，我可能现在也和你刚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不，我猜整个思路肯定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而林院士只是提供了一些线索而已。我了解林院士，别看现在林院士已经不怎么研究了，但是眼光毒着呢。我也就见过林院士几次，还是我厚着脸皮跟着教授一起去的。要知道林院士可是根本就不想理我的，在年轻一辈中，林院士主动想要见的人，安宴你可是第一个。” “能够被林院士看上，就已经很说明问题。”苟立群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安宴其实以你现在的成绩，不说是躺在功劳簿上睡觉。但是引以为傲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我觉得你的能力已经不差任何人了。” “是吗？”安宴有点不好意思，被人当着面夸，这还真是让安宴不太习惯。 “但是——”苟立群峰回路转似的说了一个但是，但是什么？安宴特别好奇苟立群接下来要说什么，“我和你相处的时间不算是太长，但是差不多也是有半年的吧。如果没有半年，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 安宴微微点头，他和苟立群相处的时间其实已经不短了。 除了父母朋友和之前的同学以外，安宴觉得相处追究的莫过于苟立群。所以他也将苟立群当做了自己的朋友，他这个人，还是挺在乎别人的看法的。所以在苟立群说了一句但是之后，就一直盯着苟立群，想要知道苟立群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安宴，你想过没有，你能够做出孪生素数猜想这种难题意味着什么？” “啊？” 苟立群开始苦口婆心地说道，“你有些不太自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有些不太自信。和你接触了这么久的时间，你无论是从理解力、还是行动力，亦或者是天赋上来看，都是顶好的。甚至还会整夜整夜的思考问题，一般人只要有其中一项，就足以功成名就了。并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已经功成名就了。” “你觉得斯坦福大学或者是普林斯顿大学为什么会给你发邀请函？是因为他们没事儿可做吗？这个世界上好学生这么多，为什么给你发全额奖学金。你在苏黎世大学就读，你知道全额奖学金是有多困难的事情。” “但即便是如此，斯坦福大学或者是普林斯顿大学都给你全额奖学金邀请你去就读。还不是看重你的学习能力和学术研究能力？” “安宴，我本来是不想和你说这些的。但是你谦虚得有点儿过头了，你应该自信一些。这些难题，在你的手中都一一被解开，凭借这些你还不能自信起来吗？如果是我，我早就已经飘到天上去了。要知道，你都已经快是一个羽化升仙级别的大佬了。” “额……”安宴还真不知道自己已经这么牛了，他还以为自己做的都是一些比较小的事情。 当然这种错觉是来自于安宴自己的认识问题，总觉得还有人比我更强，我有什么好牛的。这种心态很好，但是搞科研可以认为有比自己更强的人，却不能不自信。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够搞好学术研究，那还做什么学术研究。随便做点儿其他的事情不好吗？ “好了，我想给你说的就这么多。对了，你不是要记录数据吗？”扯回正体，苟立群特别严肃地和安宴一同做着湍流实验。 ………… 几天之后，安宴在实验室里感叹了一声，“总算是把论文给写完了。” “我看看。”苟立群好奇地伸出脑袋看着电脑上的论文，啧啧称奇的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你肯定是可以做好的，你还不相信。这次你总该相信了吧，自信点，其实你一直很厉害。别老觉得自己还是学渣，你现在可比学神还要学神！” “谢谢群哥，我会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的。”安宴深吸一口气，不管是李波教授还是苟立群说得都对。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作为一个学术研究者。一定要深怀敬畏，要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但是不能盲目的自卑，在做学术研究的时候一定要有自信，信任自己一定能够做出来。 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好。 “对了。”苟立群看了一会儿之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你不把论文发给你的教授看看吗？” “对了，我还忘记这件事情了。”大概是因为做出论文之后太过激动，他竟然忘记把论文发给教授看，要不是苟立群提醒他，恐怕他现在都想不起来得把论文发给教授。 将论文压缩之后，打开自己的邮箱，将论文以邮件的形式发送到了本森教授的邮箱中。 伸了一个懒腰，安宴说道，“谢谢群哥这几天的帮助，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 “吃饭就免了吧。”苟立群推辞，“你这边忙完之后，实验室的大老板差不多就要回来了，我那边也该开始忙了。你加油，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会比现在自信很多。这对你以后的科研是有帮助的。” 说完之后，苟立群换了身衣服，嘟囔着说道，“你去日内瓦我就不送你了，祝你一切顺利平安！” 安宴也开心地笑了起来，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苟立群就已经离开了实验室，安宴琢磨着毕业论文已经忙完了，自己也可以直接去苏黎世大学。到时候进行毕业答辩就可以毕业了，不过去斯坦福大学报名还得等到九月底。这是一长段较为空闲的时间，他可以趁着这段时间，继续深入研究一下数论的问题。 离开实验室之后，安宴回到酒店，洗了个澡。看了一眼时间，还挺早的，于是他给顾维则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到电话的顾维则显然是很兴奋的，大概这是安宴为数不多主动找他，所以顾维则说话的语气都是特别兴奋的。 “小宴，你不忙吗最近？” “刚忙完。”安宴躺在床上，一边打开自己的电脑登陆arxiv上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关于数论的论文。 当他搜索关键词的时候，看了一眼，最近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论文。 顾维则在电话那头说道，“小宴怎么今天这么快就忙完了？” “毕业论文已经写完了……”安宴的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顾维则那边就有人说道，“什么毕业论文已经写完了？哪路高手啊。” “顾维则，你又在给你的发小聊天？” “顾维则你发小不是比你还要晚上大学吗？怎么就写完毕业论文了？” “去去去，你们偷听我说话做什么。” “你在宿舍啊？”安宴笑着说道，“和同学相处得还行吗？” “还行，都是一群……学渣。” “嗯。”安宴轻轻应了一声，“我准备回苏黎世大学做毕业答辩了，做完答辩之后就会回国。估计要待上几个月的时间，九月底的时候再去斯坦福大学。我和斯坦福大学那边已经联系好了，这个事情我给你说过吧？” “对，你之前和我说过。”顾维则还是很开心，安宴现在连自己有什么行程都会告诉他了。证明安宴还是非常在乎他的，可能就是安宴还不太明白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仅此而已。 “那小宴这几个月的时间准备做什么呢？” “不知道中间会不会去一次美利坚，如果有数学会议，我可能需要过去一次。”安宴现在还不太清楚今年有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数学会议。如果有的话，他还真得过去一趟才行，作为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者，无论是什么级别的数学会议，肯定都是会邀请他做学术报告的。 “那……剩下的时间，小宴想不想去什么地方旅游，要不我陪你去吧？” “这倒是不用，我可能需要花一些时间在数论上。”安宴说完之后，仿佛意识到自己打击到了顾维则的积极性，又补充了一句，“因为这个数论是从孪生素数猜想中衍生出来的问题，我得花一些时间将这个问题提出来才行。” “没事儿。”顾维则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宴你忙你的，你要是有空，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过来陪你。” “你在学校也要好好学习，可别到时候考试都不能合格。” “小宴放心吧，给你说个事情。” “嗯，你说，我听着。” “我上学期的考试是年纪第一。” “那还差不多。”安宴开心地说道，“要继续保持下去哦。” “恩恩，我会的小宴。”顾维则听见安宴这边有响动声，心中有些困惑，“小宴，你那边怎么还有其他的声音？还有人在你房间里吗？” “没人，我正在看arxiv呢，我准备找一些文献和资料，关于数论的。” “这样啊，那小宴你先忙吧。”顾维则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看宿舍里那几个似笑非笑的室友，顿时有些头疼，“到了苏黎世之后给我发个短信过来啊。” “当然。”安宴笑了起来，“你那边倒是挺热闹的，你的室友在做什么呢？”安宴想着，好不容易给顾维则打一次电话，可不能说这么几句话就给挂电话了。 “都在偷听咱们说话呢，这几个小崽子怕是憋得太慌了，咱们的电话都敢偷听了。” “是吗——”安宴盯着arxiv上的论文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被论文给吸引住了。这篇论文就是自己孪生素数猜想论文的衍生问题，关于数论另一个问题的猜想，这是被朗兰兹教授给提出来的。但是他只是简单的陈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并没有做整合性的提问。他认为安宴已经在做这方面的事情，自己就不需要去做这件事情。 这个观点其实特别的有趣，和他之前的想法有些出入，他是想要用朗兰兹纲领将代数转化为素数进行解析。但是朗兰兹教授是直接用解析数论在分析这个问题，即便是一个猜想在没有任何的数学逻辑之前，都是不可能成立的。 而安宴要做的不是解开这个新的问题，而是需要给这个问题一个数学逻辑。恰好，朗兰兹教授认为数学逻辑是可以用不同的方法证明的。 这似乎就是最好的证明方式，因为他和朗兰兹教授的想法是完全不一样的。 或者是因为朗兰兹纲领是朗兰兹教授提出的原因，所以他不愿意多用朗兰兹纲领？安宴想了想，随后摇着头，倒不一定是这么一回事。他之所以会运用朗兰兹纲领来证明这个问题的数学逻辑，也是因为看见了朗兰兹教授的名字，忽然想起了朗兰兹纲领自己在证明孪生素数猜想之前就看过。 第94节 他主要是觉得如果孪生素数猜想用筛法如果是在解不开，他就得运用朗兰兹纲领，没想到筛法竟然是可以解开的。所以朗兰兹纲领他是没有运用到，但是学到的东西，安宴没有忘记。 所以在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了起来。 “小宴，小宴……”顾维则在电话的那头似乎有些着急。 “我在。”安宴松了一口气，“怎么了？听你的声音挺着急的。” “不是，小宴我还以为你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就好。” “哦，我刚才看论文，看走神了。”安宴轻笑了一声，“对了顾维则，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这边毕业答辩完成之后，要回来待这么久的时间。你可以陪我去图书馆看书吗？” “可以，可以。”虽然顾维则不是特别想去图书馆这种地方，但是一想到能和安宴两个人待在一起，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那好，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但是先说好啊，不能逃课……” “小宴，我这是警校诶，我怎么逃课。”顾维则哭笑不得，“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嗯，顾维则，我现在正在看论文，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就去苏黎世了。到了之后，再给你发消息，你在学校好好学习啊。别给我乱来。” “我肯定不会乱来的。” 挂掉电话，顾维则还没说话，就有室友惟妙惟肖的说道，“顾维则，我马上就去苏黎世大学了，你可别给我乱来啊。”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哈哈哈……” 顾维则满头黑线，室友调侃着说道，“我说顾维则，你这是在给发小打电话还是给媳妇儿打电话啊。” “发小成了小媳妇？” “别闹了！”顾维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现在隐隐有些头疼，真想让这群家伙闭嘴。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咳咳。”其中一个室友好奇地说道，“顾维则你发小毕业，这就回国了？” “人家还要去斯坦福大学读书呢。”顾维则偏过头去，不在看着群家伙。看见这群家伙，他怎么就觉得自己特别手痒呢？是错觉吗？ “哟哟哟，斯坦福大学，我可得千度一下。你说着成绩好就是不一样啊，去的学校我们都还没有听说过呢。” “是啊，是啊！” “咱们则哥又得独守空房好几年了，你们能不能有点同情心？要不则哥，咱们重新再找一个吧？我看咱们对面师范学校的校花经常来看你呢。” “滚蛋！”顾维则说了一句之后，就自己洗漱去了。其他室友咯咯咯的笑着，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 第二天，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安宴踏上了去日内瓦的飞机，来到日内瓦，安宴非常熟悉地直接坐车到达了苏黎世。 来到学校之后，安宴先是回到宿舍放自己的东西。因为要毕业答辩的关系，安宴带的东西并不是特别的多。 放下东西之后，他就去办公室找本森教授。 来到办公室门前，安宴敲了敲门。 随后熟悉的声音传入安宴的耳边，“请进！” 进入办公室罗杰还有些震惊，本森教授微笑着说道，“安，回来了？” “是，教授您看上去精神可真好。” “安，你给我发的论文我已经收到了，目前还在研究。”本森教授看了罗杰一眼说道，“罗杰，你先出去吧，我和安有些话要说。” “是，教授。”罗杰路过安宴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有一件好事儿教授准备告诉你。” “啊！”安宴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罗杰就已经离开了办公室，顺便将大门给关上了。 “安，你的毕业答辩就在三月底。”本森教授一边说，一边拿着a4纸上面印着安宴发给教授的论文，“关于湍流模型，你做的非常好，在流体力学这一块儿，我是非常认可你的。这是一篇非常出色的毕业论文。” “谢谢教授的夸奖。”安宴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能够得到教授的夸奖，还是挺不容易的。 “不过安，你在毕业之后，恐怕还不能离开苏黎世。”本森教授摊开手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得办了之后才能够离开苏黎世。” “恩？”安宴看着教授的目光，发现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教授，您说的事情是？” “你得去一趟哥廷根。” “啊！”安宴完全愣住了，德意志的哥廷根，他去那里做什么？安宴没有弄懂，教授让他去哥廷根是做什么事情。 “我会和你一起去的。”教授笑着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你。” “教授您说。” “我听说好几所大学都给你发了邀请函，你准备选择什么学校？” “教授，我还是想要选择斯坦福大学。”安宴略微带着一丝不好意思，毕竟当初是教授带着他去见爱德华·威腾博士的，但是现在他却想去斯坦福大学读书。白白浪费了教授的一个人情，这么说起来，他还是挺任性的。 “决定好了？” “决定好了！” “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电话？”教授忽然又莫名其妙的询问了一句。 安宴摇着头说道，“没有收到什么电话啊。”他仔细的想了一下，最近他都在京大做实验，还真没有什么电话。哦，倒是忘记了，有一个国外打来的电话，安宴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直接给挂掉了，那是一个座机号码，并且他从未见过那个电话号码，所以安宴直接就挂掉了。 “你是挂掉了吧。”教授挑动眉头。 安宴惊了一下，这件事情教授都能知道，“教授，这个电话是您……打来的？” “那是哥廷根科学院给你打来的电话。” “哈？”哥廷根科学院？他记得没有认识的人是哥廷根科学院的人吧，哥廷根科学院给他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弄得安宴越来越懵逼，他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教授，这哥廷根科学院给我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教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文件，微笑地看向安宴不语。 安宴被教授盯得越发的懵逼，他知道教授肯定不会对他不利。但是就这么盯着他，还是有些奇怪的。 “教授……”安宴唯唯诺诺地说道，“您，您说，哥，哥廷根科学院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做什么？”教授眉头上扬，不像是生气，更像是高兴，“给你打不通电话，电话倒是打到我这里来了。” “至于是做什么？你去了哥廷根就知道了，对你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 “好事？”安宴一头雾水，被教授说得越来越懵。 “总之，你毕业答辩之后，先别走。等四月中旬和我一起去哥廷根，然后你在从哥廷根那边回华国。”教授一锤定音，也不给安宴一个辩解的时间。 “好吧。”安宴也没有办法，既然教授都已经发话了，原本还想要早点回去，但是教授说是去哥廷根那边还有些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办法早点回去，“那教授，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刚到苏黎世大学，先回去休息吧。”教授让安宴自己回去休息。 离开办公室，安宴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儿不对，怎么哥廷根科学院那边给他打电话来了？被他挂掉之后，还打给了教授。他又不认识哥廷根科学院的院士，这是怎么回事？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安宴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给安志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本来是在前往苏黎世之前，他给父母说，他做完毕业答辩就能回国的。但是现在教授有了安排，他之前先给父母说一声。 “爸。”安宴没有犹豫，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可能毕业答辩之后，还得在苏黎世大学待一阵子。” “怎么了，不是说毕业答辩之后就要回家吗？”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教授说毕业答辩之后，我还得去一趟哥廷根那边。说是哥廷根科学院给我打了电话过来，我给挂掉了。就打给教授了，教授让我四月中旬去哥廷根，说是他会和我一起去。” “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安宴琢磨着教授对自己这么好，倒也不至于在他毕业之后坑他一把，完全没有必要。 “应该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苏黎世这边本身就是德语区，和德意志那边脱不了关系。”安宴说完之后想了想，“教授应该是要去参加什么会议，要带着我去吧。” 他完全没有想，会不会是自己的事情。 至少他认为没有这种可能性。 “那行，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那边的什么会议结束之后，就回家啊。” “恩，爸，您放心吧。我都二十岁了，我知道的。”安宴和安志说了一会儿之后，也没有在多想，直接回了宿舍。 他看了一下陈涛他们的宿舍没有人在，大概他们还在做什么课题之内的没有回来。安宴打开宿舍，走进去之后，先是洗了澡。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等醒来的时候，都已经第二天清晨了。 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打宿舍门，正好碰见陈涛从宿舍里走出来。 看见安宴的时候，陈涛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大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涛哥，你这是？”安宴诧异地指着陈涛，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13章 前往哥廷根 陈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用手挠着头，“我这不是女朋友新给我买的衣服嘛……” “噫, 涛哥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安宴一学期没有到苏黎世大学来，怎么感觉大家都变了挺多的。 “嘿嘿。”陈涛笑了一下，“就是回国的时候确定的关系。” “噫……”安宴看着陈涛笑得有些高兴，“我还以为是瑞士人呢，原来还是华国的啊。” “对啊。”陈涛用力地点头，“当然是华国的啊。” “对了，安宴我还得恭喜你呢。我原本想要回到学校之后，在做孪生素数猜想这个课题，没想到你竟然已经解开了。” “这有什么, 我也是碰巧才解决了这个问题的。”安宴沉吟着说道, “对了, 涛哥现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准备去教授那里，拿一些资料。对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听说你就要毕业了？” “是啊，我刚好准备去吃早餐。” “那我先去忙了。”陈涛对着安宴点了点头，随后离开宿舍。安宴也跟着陈涛离开了宿舍, 吃完早餐之后, 他来到图书馆，查找一些文献资料。 找到文献资料之后, 安宴便开始查看了起来。他一边看着文献，一边计算着。回到苏黎世大学之后, 没有人打扰他。 接连几天的时间，安宴都泡在图书馆里查找资料。找到资料之后，他便开始研究数论问题。 数论问题是非常复杂的，他只能一边看着资料, 一边计算着。偶尔还得准备一下毕业答辩的事情，时间倒是过得挺快的。 一晃就到了论文答辩的时间，答辩也就是几位教授在看了他的论文之后，提出几个问题。这个倒是并不困难，在答辩的那天，安宴穿好了衣服，洗漱之后，就出门来到了毕业答辩的地点。 本森教授很早就已经等在教室门口，看见安宴来的时候，冲着安宴招了招手。 走到本森教授的身边，安宴轻轻叫了一声教授。本森教授严肃地点头，压低声音说道，“你已经去过学术会议，这种小场面我想你应该是没有问题。大家看了你的论文之后，都觉得挺有趣的。” “当然，他们问你的问题也不会太过复杂，你只需要好好回答就行了。我相信，这一点你应该是可以做到的。”教授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安宴又继续说道，“安，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这是你在苏黎世大学的终点。是我让你来苏黎世大学的，我对你有很高的期望，我希望这次毕业答辩，虽然不是什么学术会议，但你也要拿出你的全部水平来。” “你的论文是非常优秀的，我希望你的毕业答辩也是非常优秀的。” 第95节 “教授。”安宴绅士地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就好。”教授微微颔首，走进了教室。 安宴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深吸一口气，走入教室。好几个教授都盯着安宴看，像是在看什么珍惜动物似的。他感觉有点别扭，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在座的都是大佬，就他一个凡人，他能说什么呢。 沉默不语，安宴站在几位教授的前方。 教授冲着他微微点头说道，“安，你的论文我们都已经看了，非常棒的一篇论文。这句话，不是因为我给本森教授面子。” 诸位教授都轻声地笑了起来，猝不及防的幽默，倒是让安宴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教授，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就开始答辩吧。” 教授说完之后，迅速进入状态，“我看了这篇论文，你是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方程来得出的数学模型，通常意义上，我们在使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都不会用到极限方程，你甚至用齐次平衡法，做出了结果。可以给我说说，你的思路吗？”、“是这样的教授。”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流体力学的数学模型通常意义上都是使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并且这也是解开湍流的唯一办法。” “我在想，为什么我不能用极限方程去计算这个东西的。” “但是你用的是杨-米尔斯极限方程式，这个方程式，是用来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的，你认为用在这个地方是合理的吗？” “首先教授，这是一组极限方程式，并非是杨-米尔斯方程。其次，我的灵感来源应该是朗兰兹纲领。”安宴说完之后，看向那位教授。 被安宴纠正之后，那位教授似乎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笑说道，“这么说来，你不认为自己做的有错。” “对，刚开始我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有没有结果。但是最后的结论已经在各位教授的手中，我相信我可以不用在多加赘述。” “没错。”那位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其余的教授又询问几个关于湍流模型和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问题。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安宴依旧能够轻松地回答这些教授的问题。整个毕业答辩结束之后，本森教授笑眯眯地站起来说道，“恭喜你，安，你毕业了。” “谢谢诸位教授。”安宴微微鞠躬，算是对于这几位教授的感谢。 几位教授似乎也对安宴的回答非常的满意，对视一眼之后，轻轻点头都赞同安宴能够从苏黎世大学毕业。 “这是我见过最精彩的毕业答辩之一。”第一个发问的教授对着安宴说道，“这是我生平见过最精彩的毕业答辩之一。安，你做的非常好。” “谢谢教授您的夸奖。”安宴深吸了一口气，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说话都不会流利，没想到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大脑转动的速度非常快。甚至这些教授提出的问题，他都能够游刃有余地回答。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苟立群对他说的，他只是缺了一些自信而已。其实他并不弱，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强劲。 “好了，安你回去休息吧。”本森教授对着安宴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直接回去了。 安宴冲着本森教授说道，“那，教授我就先回去了。” 离开教授，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大学生活算是告一段落，但是因为还要留在苏黎世大学一段时间的关系，宿舍他并没有退。他还得在宿舍住一段时间才行呢，回到宿舍。安宴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本森教授的电话，随后便打了过来。 “安。”本森教授在电话那头说道，“四月中旬要去哥廷根科学院没有忘记吧？” “没有忘记。” “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给你说一下。” “教授您说。” “在去了哥廷根之后，你还不能立即回华国。” “教授还有什么事情？” “ 五月初你需要参加一个数学会议，是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举行的数学会议，这是一个国际性的数学会议。邀请了许多目前重要的数学家，就连你们华国也有许多数学家也会参加。你受邀接受做一小时的学术会议报告。”本森教授说完之后，“安，这可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机会，无数的数学家做梦都想要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议。” “会议的主题是？” “孪生素数猜想及衍生问题，我想这对你而言不是什么难题对吧，安！” “谢谢教授。”安宴挂掉电话，他原本想着去了哥廷根之后，就回国的。现在又得缓一缓了，就是不知道父母对此会不会有什么怨言。 明明说好的事情，一变再变说实在的，安宴都觉得自己有些讨厌了。更别说是别人会怎么看他。 想到这里之后，安宴拿着电话，给安志打了过去。他疲惫的说道，“爸，我可能……四月份也回不来了，五月份之后如果没有事我应该可以回来，如果五月份之后还有事情，可能就说不定了。” “怎么，不是说四月份之后就能回家吗？”安志不解的说道，“还有其他的事情？” “对，五月份还有一个数学会议我受邀参加，所以去了哥廷根科学院之后，我还得转到去美利坚那边。” “爸，您看这个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知道。”安志苦笑了一声，“你自己小心一点儿吧，注意身体，每天晚上早些睡觉。” “爸，我知道的。”安宴挂掉电话之后，松了一口气，父亲没有责怪他就好。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安宴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对了，还有数论的问题，这个问题的数学逻辑他还没有做好。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算了，他还是起来继续做数论吧，这个问题如果一直没有做好，他可能就得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倒不如现在把这个问题给做出来，说不定还能够剩下一些时间来休息呢。 安宴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走到桌前，拿着草稿纸正准备计算的时候，顾维则的电话打了过来，“小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听顾维则的语气，还不知道他估计得五月份的时候才能回来。还以为安宴明天或者后天就要回国了。 “小宴啊，正好我明天放假，你能回来吗？要不我去机场接你吧？” “顾维则。”安宴停顿了一下，用带着歉意的声音说道，“我可能四月份都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顾维则不解，他想安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如果真有事情那他也不能勉强安宴回国。作为安宴坚强的后盾，怎么能够让安宴伤心呢。 更不可能让安宴在来担心他啊，顾维则便说道，“小宴，你要真是有什么事情，那就……晚些回来也是没有关系的。” “是这样的。”安宴知道和顾维则说了或许他根本理解不了，但是他还是得得多，“我的教授让我在苏黎世大学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要让小宴在苏黎世大学待一段时间，小宴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我也不知道，教授只是说四月中旬要去哥廷根科学院，说是之前哥廷根科学院的人给我打过电话，结果我挂了。”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地语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哥廷根科学院的人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那小宴是四月份要去哥廷根？”顾维则想了想，“哥廷根在什么地方啊。” “离瑞士不远，就在德意志。” “那四月中旬去了那个哥廷根之后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要去美利坚参加一个数学会议，受邀做一小时的学术报告。像是这种学术报告会，一小时的学术报告是很难得的，所以我得去参加。如果参加之后没有其他事情，我应该就能够回国。”安宴说完，反倒是询问顾维则，“你现在没有上课吗？还给我打电话。” “还没上课呢。”顾维则压低了声音，“我偷偷给你打个电话，你不要声张出去。” 安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倒是想要声张，我给谁说。行了，你好好上课吧。”安宴笑了一下，“别给我胡扯了。” “是，那我先去上课了，小宴你要回国的时候给我发个短信吧。” “好，我知道了。”安宴挂掉电话，总算是拿着草稿纸开始运算了起来。这次的运算是比较复杂的。安宴一边计算，一边看着自己的论文。随后又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计算。 时间过得很快，不久之后，安宴便要和本森教授出发前往哥廷根科学院。 找到本森教授的时候，本森教授似乎正在和学生说着什么。看见安宴进入办公室，看了他一眼说道，“安宴，你等一会儿。” “好。”安宴微微点头，坐在一旁等着本森教授。 随后，罗杰拿着行礼走入了办公室，将行礼放在安宴的面前说道，“安，这是教授的行礼。” “谢谢你，罗杰师兄。” “谢我做什么。”罗杰盯着安宴看了好一会儿，那种目光似乎是安宴之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他也不太懂为什么罗杰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而且那种目光就好像是从没有认识过他似的。 安宴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奇地说道，“罗杰师兄，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这么一直看着我？” “没事儿。”罗杰笑了一下，对安宴说道，“你到了哥廷根就知道了。” “啊……”安宴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到了哥廷根知道什么，罗杰就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教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完话的，在安宴正在思考的时候，忽然出声说道，“走吧，安，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好。”安宴跟在教授的身后离开办公室，前往机场。 第114章 得奖 哥廷根（gottingen、gttingen), 是个德国下萨克森州(niedersachsen)的城市。其为哥廷根区的首府。莱茵河支流的支流莱讷河流过此城。哥廷根是德国当之无愧的学术之都，在这个13万人的城市里, 每四个人中就有一个大学生。46名诺贝尔奖得主，或在此读过书，或在此教过学，世界上难以找出另一个城市，有如此的殊荣。1 来到哥廷根之后，安宴和教授并未多逗留。而是直接来到了哥廷根科学院，来到科学院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已经进入了科学院。 安宴好奇的说道，“教授这是有学术会议还是？”他没有弄懂,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进入哥廷根科学院, 这看上去像是有一个盛大的晚会似的。但如果真是有一个盛大的晚会, 也不至于就在哥廷根的科学院举行吧。 一时间安宴摸不着头脑，教授只是轻笑着说道, “安，我们也进去吧。” 进入哥廷根科学院之后，他们直接走向建筑。教授似乎并没有在院子里多逗留的意思, 倒是有好几个相熟的人给教授打招呼。 安宴左右看了看, 发现了熟悉的康斯坦丁教授，他也带着一位亚洲长相的人走了过来。 “本森教授, 别来无恙。”康斯坦丁教授带着微笑说道，“安, 我给你发的邮件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安宴想了想说道，“那些数据，我还是挺好奇的。如果有机会，我想要实验一下, 康斯坦丁教授，您不介意吧？” “当然。”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不过，今天还是要恭喜你。” “哈？”安宴没有弄懂，这个突如其来的恭喜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没有什么事情好恭喜吧？ 他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有什么好恭喜的。 “这位是我的学生，韩秋。”康斯坦丁指了指旁边一脸冷峻的人说道，“别看他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在学术上他是非常认真的。安，你之前和他通过电话吧。” “幸会。”安宴伸出手，韩秋冷这一张脸，冲着安宴微微点头，冷冷地说了一声，“幸会！” 安宴琢磨着，大概这个韩秋就是这样的性格，而并非是故意在针对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收回了手。当然知道韩秋不是在故意针对自己，但是看着韩秋冷着一张脸，安宴多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他只能够轻轻咳嗽一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康斯坦丁教授和本森教授正在讨论关于量子力学的事情，安宴就听见一个和拓扑学有些关系的问题。但是他没有多说话，这是教授之间的讨论，他一个学生进去插话，倒是显得不太好。 一旁的花坛边，似乎有人正在那里坐着。安宴又看了看其他的地方，打量着哥廷根科学院。 好一会儿之后，康斯坦丁和本森教授这才聊完。 “安，走吧，先进去。”他们到达哥廷根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现在又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都快要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点。 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安宴嘟囔着说了声，“教授，为什么学术会议会在下午这个时间点召开？” “饿了？”教授含笑看向安宴，“如果你饿了就忍一会儿，待会有一个庆功宴。” “庆功宴？” “也可以把它称为派对，总之，是一种活动圆满结束的行为。” 安宴没有多说什么，跟在教授的身后。走到了一座大礼堂里，这里已经有好些人都坐在下了。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第96节 安宴此时此刻越发的一头雾水，看着大礼堂的布置，倒不像是开什么学术会议。况且，学术会议也不可能是在大礼堂里开啊。 这是准备做什么？看着……像是一个颁奖典礼。 “额……”安宴愣了一下，准备询问本森教授。但是看着本森教授一脸神秘的模样，想着估计他就算是询问教授，大概教授也不会多说什么的。还是别在问教授了，反正他都已经到了这里，坐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他跟在教授的身边来到了座位上。坐下之后，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这位教授不是在他毕业答辩的时候，第一个向他提出问题的教授吗？他也在这里啊。 连康斯坦丁教授那种诺奖得主都来了，这看上去像是一个物理学家的聚会。但是物理学家的聚会，让他一个学生来这里做什么。他就特别奇怪，为什么哥廷根科学院要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参加这种顶尖物理学家的聚会。 他就算是在不可一世，也是不能和这里的绝大多数教授比肩的。 自知之明和自卑他还是能够分清楚的。 在这个地方，尤其是这个大礼堂里。随便拉出一个人来就有可能是某物理学专家，他一个半吊子的物理系学生来这种地方，难道不是要接受大佬们的鄙视吗？ 那位教授冲着安宴笑了笑，“安，恭喜你。” “额……”这是第二个恭喜他的人了，安宴越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诡异了。这些教授到底在恭喜他什么，有什么喜事是值得恭喜的？ 安宴现在除了特别的懵逼之外，还有些好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些物理学家都聚集在这里究竟准备做什么。安宴看向旁边的教授询问道，“教授，我有些困惑。” “哦？”教授挑动眉头看向安宴说道，“安，你有什么困惑的。” “就是您说恭喜，但是我一直没有弄清楚您和康斯坦丁教授都说恭喜我，究竟我有什么好恭喜的。”安宴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教授这个问题我有些弄不清楚。” 教授看向安宴，再三确定安宴并非是在欺骗他，而是真的不知道。他古怪地说道，“安，你没有回到哥廷根科学院的电话吗？” “倒是有一个哥廷根科学院的电话，但遗憾的是因为我在研究毕业课题，所以并没有接到这个电话。” “那么你来到哥廷根科学院……”教授的目光越过安宴，看向本森教授。 “是本森让你来的，没有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教授一脸不可思议。 “对，本森教授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安宴看了一眼本森教授。 本森教授这个时候说道，“等会更加惊喜，不是吗？” “哈？”安宴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本森教授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位教授也冲着安宴微笑了一下之后，就没有继续说话。 就这么呆呆地等着坐在位置上，看着这些物理学家们，渐渐地进入大礼堂。随后似乎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安宴也全神贯注地盯着大礼堂的最前方，站在台上的人，庄重地说道，“今天我们齐聚在一起，主要是为了颁发海涅曼奖。以表彰在自然科学领域内，有着接触贡献的科学家。” 咦？不是学术讨论会吗？怎么就成了颁奖典礼了？安宴呆呆地看着台上的那位教授说着话。这位教授看上去年龄颇高，安宴琢磨着怎么也得有个六十多岁了。 只是，他以为这是一次学术讨论会的召开会，所以会用到大礼堂。但是没想到是一场颁奖礼，海涅曼奖。安宴还是有所耳闻的，这是德意志颁发的科学奖之一，具有一定的国际认可度。对获奖人的国籍、居住地、年龄等没有任何限制。 难道教授是带他来参加这个颁奖仪式，让他开开眼界的？安宴这么想着，在这么庄重肃穆的环境下。他自然也不能够太随意，于是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坐直看向台上，只听见那位教授继续说道—— “大家都知道这个奖每两年颁发一次，名额不定。”说道这里的时候，主持的那位教授停顿了一下，直视着下面所有的人。 “非常有幸，在这两年的时间内，有人在自然科学领域内，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下面，我想请允许我宣布这位获奖的科学家。” 哇，得主就要产生了，也不知道会是谁。像是这种具有一定认可度的科学奖，尤其是涵盖了整个自然科学奖的奖励，得主应该是一些在其他的大型的国际科学奖中落选的大佬吧。安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教授，心情都开始随着这位教授开始起伏。 也不知道哪位大佬能够得到这个奖励。3万马克的奖金其实不足以吸引人，关键点在于这个奖励它是具有一定的国际认可度的，并且在国际上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奖。如果能够获得这个奖励在德意志国家往大了说，即便是在其他的国家，想要当一个教授都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当然能够获得这个科学奖的大佬们，大部分都已经是某些名校的教授了。 “他是来自——”宣布获奖人的那位教授停顿了一下，目光环顾四周。安宴心脏也跟着在跳动着，他特别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得到了这个奖励。并且，他还四处看了一眼。噫？为什么大家都一脸坦然的模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些激动吗？ 马上就要宣布海涅曼奖的得主了，为什么大家都好像是知道得主是谁了？安宴有点儿想不通，难道在座的所有人里，就他一个人很紧张，想要知道那位教授宣布的得主是谁。其他人都比他先知道，谁是得主？ 唔……也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大佬。他们知道海涅曼奖的得主也是能够说得通的，算了他也镇定一点儿。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有些不太靠谱的尴尬。装作自己也知道得主是谁的模样，再次挺直了身体，看向台上的那位教授。 “苏黎世大学物理系的华国学者——安宴！” 华国的学者，还是苏黎世大学的。真是厉害，安宴也跟着鼓掌。本森教授用一种古怪地眼光看着安宴，旁边的教授也看向安宴。鼓掌的安宴左右看了看，眨巴了一下。因为整个环境很是庄严，所以安宴也不好说话。 不过苏黎世大学的物理系有华国学者吗？安宴忽然思考了起来，好像他没有见到过。是他见识太少了，还是没有能够在大学里碰见这位得主。 等等——在本森教授，和本校物理系另外一位教授的注视下。安宴一下子回想了起来，那位教授在宣布得奖的名字时，说的好像是安宴？这个安宴——不会就是他吧？不会吧？怎么可能是他，他哪有什么资格称作学者。一定不是他！ ‘啪啪啪’整个大礼堂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安宴在石墨烯上做出的突破，不仅仅是满足了人们日益对科学发展的要求。也对物理乃至物理化学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说实话，在两年前，我根本没有想到，海涅曼奖会颁发给这么一位年轻的科学家。但是在今天，我要自豪地告诉大家，他——是值得这个奖励的。” 石墨烯实验，物理化学，这些连在一起。刚还在做心理建设的安宴，瞬间就懵掉了。 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转过身来，用善意的目光盯向安宴。 安宴愣在了原地。那些热烈的掌声，和转过有来投向他的目光仿佛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他原本一位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学术会议，或者是物理学术会议的开幕式。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真的是一个颁奖典礼。并且，获奖人还是自己。这……怎么可能？是不是他听错了，他竟然得了海德曼奖。 他，获奖了？他是海涅曼奖的得主？所以教授一定要让他来哥廷根科学院就是这个原因？ 这是一个国际性质的奖励，并且与洪堡奖和普朗克奖章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奖励的是整个自然科学内做出接触贡献的科学家。而洪堡奖是为了促进美利坚和德意志之间的科学合作设立的奖项。他作为一个华国人，天生就与这个奖励无缘。 普朗克奖章，几乎都是奖励与普朗克生前研究的事业有关系的物理学家。尽管也有可能奖励在别的方面做出过杰出贡献的物理学家，但是机会并不大。 “安，快上去领取你的奖章！”本森教授在安宴的耳边轻声说着话。整个大礼堂的人，似乎都在看向安宴。他们的目光带着善意和欣慰。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是物理学家，还有少数是化学家或者是数学家之类的等等。 众所周知，安宴不管是在物理上还是数学上，乃至于化学上都是有些研究的。仅仅从他的几篇论文就可以看出来，他在理科类中的天分还是比较高的。只是目前安宴唯一没有涉及到的就是生物学。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看过安宴论文的，也就是在arxiv上当做备份的论文。其实安宴也没有怎么管arxiv上的事情，不管是石墨烯实验或者是孪生素数猜想如果他真的要去在意那就没完没了了。不管是这两篇论文中的哪一篇，其实争议都是非常大的。 现在所有人都看向安宴，站起身的安宴，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他的喉头滚动了两下，一路走向大礼堂最前方的台上。原来还在看热闹的安宴，忽然变成了被看热闹的那个人，成为全场的焦点。他连走路的姿势都逐渐变得有些古怪了。原本以为教授是带他来开眼界的，没想到是要让他来领奖的。 忽然从一个看热闹的人，变成了领奖人。这种突然其来的转变，让安宴猝不及防，震惊得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大概哥廷根科学院给他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他获奖的这件事情。但是很显然，他以为是骚扰电话，直接给挂掉了。 走上台前，安宴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冲着他笑的教授。 这位教授应该是哥廷根科学院的院士吧，安宴在心中这么想着。那位教授态度和蔼地说道，“恭喜你，安，最初我们都没有能够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够做出石墨烯电池的实验。凭借这个科研成果，不仅是海涅曼奖，我认为普朗克奖章也应该有你的份儿。”说道这里的时候，教授拿出一张证书一枚金质的奖章，戴在安宴的身上。 “我希望你能够在自然科学上，能够做出更多的突破。带我们去看一个崭新的世界，安，我个人是非常看好你的。” “谢谢您。”安宴到现在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有一群拿着摄像机的记者正在对着安宴和教授拍摄。 整个过程，安宴的脑子都在嗡嗡作响，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就这么任由教授和他合拍。直到下台之后，教授宣布这次的海德曼奖圆满结束，并且邀请获奖者与到场的各位教授去参加庆功宴，也就是派对。 安宴依旧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他戴着金质的奖章愣愣地站在原地。 那位教授走下台，看见安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轻笑了一声，走到安宴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怎么，感觉很不可思议吗？” “是。”安宴看向那位给他颁奖的教授，满头白发，有些乱糟糟的，倒是有些爱因斯坦似的形象。 “尼克·哈特，哥廷根科学院院士，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哈特博士。”哈特冲着安宴笑了一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两年之前，接受奖励的还是一位和年纪差不多大的化学博士，没想到两年之后，我颁奖的对象竟然是一位刚到二十岁的小伙子。看来，科研正在不断地年轻化，不是吗？” 哈特教授的笑容仿佛有一种魔力，在加上他亲和的语气，让安宴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 “我想门外还有许多媒体想要采访你，奥，我听说还有华国的记者。你们华国有十多亿的人口，能够被十多亿的人知道你获得了一份来自科学的荣耀，这不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吗？想想看，如果我能够被十多亿人熟知，这是一件多么值得让人心动的事情。”哈特教授说完之后，开始畅想。 “想想看，以后到了华国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人认出我来。”哈特教授笑了笑，“安，你也觉得很棒吧？” 安宴只能够呆滞地点点头，他现在还沉浸在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中。他竟然获得了一个国际性的科学奖章，在出成果的时候。他完完全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什么他的这个科研成果能不能获得什么国际性的科学奖章。开什么玩笑，他只是想要做出一个成果而已。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成果竟然被国际广泛认可，并且颁发了他一枚奖章。 这就是一种认可的本身形式。 也算是间接的认可了安宴作为一名学者，甚至是一位科学家的身份。 尽管，安宴现在也不过才大学本科毕业，还没有去斯坦福大学就读研究生。但是他作为一位学者和科学家的身份就已经被认可了。至少是在国际上，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安宴真的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真的在学术界有一些认可度和号召力。 “安，你快去接受采访吧。对了，今晚的派对你可一定要来啊，你是主角，如果主角都不在，那么可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哈特博士说完之后，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让他放松一些，便离开了大礼堂。 现在留在大礼堂的人只剩下了康斯坦丁教授和本森教授。看着安宴一脸迷糊地上台领奖，下台之后，又愣在原地。康斯坦丁教授古怪地说道，“安，我记得这个奖励是会提前打电话通知的，你没有收到电话吗？” “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显得多么的惊讶和震惊吗？”康斯坦丁教授显然是难以相信，安宴在提前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还会这么震惊。不仅是他提前知道这个消息，而是所有人都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 几乎上所有的国际性科学大奖，都会先公布获奖名单，随后才会进行颁奖。而看安宴一脸吃惊的模样，显然并不知道自己获得了海德曼奖，这就不太可能了吧？说是安宴装出来的，但其实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装。并且，也没有必要装作吃惊的模样。 而安宴刚才的模样，显然是真的极为震惊，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 “这个……”安宴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在学术界看来，石墨烯电池的成功，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不仅是在物理学上，甚至对于数学和化学都提供了许多的思路。安宴的确是对自然科学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但是安宴从小受到的教育认为着并不算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贡献。 根本不至于能够获得海涅曼奖，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说道，“我大概是错过了哥廷根科学院的电话。”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表情很是古怪。看上去有些懊恼，又有些震惊。 本森教授走到康斯坦丁教授的面前说道，“他在做毕业论文，哥廷根科学院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一连挂了好几个电话。别人没有办法，只好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原本我是想要直接给他说这件事情的，但是他在三月底就完成了毕业答辩。我想，直接让他来领奖，不是更加惊喜吗？” “原来如此。”康斯坦丁教授得知了一切之后，含笑摇头说道，“安，没想到你竟然差点错过了一个科学奖。我记得之前哥廷根科学院都是会将得主的名字公布在网站上的吧。” “你觉得他会没事儿跑去查找哥廷根科学院公布的海涅曼奖得主名单吗？”本森教授指了指安宴说道，“这家伙的心中除了科研，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恭喜你，安。”康斯坦丁教授说道，“我希望你以后能够给我带来更大的惊喜，在物理学上有更多的突破和杰出贡献。” “好了，我们走吧。”本森教授看着康斯坦丁说道，“让他一个人回神吧，对了安，礼堂外还有一些想要采访你的媒体。如果你要参加派对，就得想和这群媒体打个交道。放心，他们不会胡乱编写的。这是要遭到哥廷根科学院谴责的，甚至如果情节严重，是有可能会控告的。” “你可以放心的接受采访，没有任何的问题。”本森教授拉着康斯坦丁教授说道，“安，你是这场派对的主角，今年只有你一个得主，如果你不来，那么大家多多少少对你都是会有一些抱怨的。” 安宴知道本森教授的意思就是让他一定要去参加这个派对，安宴深吸一口气。看着康斯坦丁教授和本森教授离开了大礼堂。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大礼堂最前方的领奖台，又看了一下摆满座椅的四周。安宴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用手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金质奖章。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获得了海涅曼奖，深吸一口气，安宴将金质奖章取下踹在自己的裤兜里，要不是因为证书实在是太硬，根本就不能折叠之后踹在裤兜里。恐怕安宴甚至还想要将证书也踹在裤兜里，他走出大礼堂。 无数的镜头都对准他开始拍摄。 “？？？”这又不是什么明星的颁奖典礼，不至于搞这么大的阵势吧？原本清醒的安宴，在这一瞬间，又有点儿懵逼了。 “安先生您好，请问您获得了海涅曼奖，为什么会震惊呢？”其中一位记者发送，“刚才我注意到，全场似乎就安先生您这位得主非常的震惊。似乎其他人都知道您得到了这个奖励，但是您自己还不知道。” 说完之后，记得并没有着急让安宴解答这个问题，而是在追加了一个问题，“之前海涅曼奖由哥廷根科学院宣布得主，并且公布在了哥廷根科学院的官方网站上。并且也是给您打过电话的，请问您为什么还会这么震惊呢？” “因为……我错过了哥廷根科学院的电话。”安宴不好意思的说道，“当时我在研究关于流体力学的问题，那是一个节点，所以我直接挂掉了电话。我原本以为是骚扰电话……” 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采访安宴的记者都发出了一些善意的笑声。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届的海涅曼奖得主，竟然——这么的幽默且迷糊。 说实话，这样还真是有点儿小可爱的模样呢。尤其是安宴那一脸无辜而又后悔的表情。 “那么安先生，您为什么会来哥廷根科学院呢？如果您没有接到电话，那为什么又要来哥廷根科学院？” “我的教授说是到哥廷根科学院来有些事情，我原本以为是学术会议……”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也知道自己似乎有点儿太扯淡了。差点就把头给埋在了地上，他的脸有些微红，感觉自己都好像是没脸见人似的。 “扑哧！”终于有采访的记者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余的记者也跟着笑了起来。整个采访场面变得很是轻松。 “安宴先生你好，我是华国日报的记者。”其中一个记者严肃的说道，“请问获得海涅曼奖之后，您有什么打算？您刚才说的流体力学是否是你的最新研究方向？ ” “不不不。”安宴急忙罢手，“关于流体力学那篇论文是我的毕业论文，不久之后，我就将它发表在arxiv上，至于今后的打算。”安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腼腆的说道，“我应该是会去斯坦福大学继续深造的。” “这么说，安宴先生已经接到了斯坦福大学的邀请函？” “对。”安宴颔首说道，“九月底我就要去斯坦福大学报道了。” 第97节 “我之前听说安宴先生您在五月份的时候，受邀参加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数学会议，并且有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是否真有此事？” “对，我的确受邀参加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数学会议，并且有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主题是关于孪生素数猜想以及衍生问题。” “那么您已经做好准备了吧？您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华国日报的记者说道，“我们很期待您的一小时学术报告会。” 一小时学术报告会，几乎是整个学术报告会最多的时间。也是等级最高的学术报告会，同时也证明报告人在学术上的研究是具有一定的意义，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是国际学术界广泛认可的，所以安宴受邀参加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华国的数学家都是非常兴奋的，华国数学界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国际广泛认可，并且受邀参加一小时学术报告会的学者了。 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说是扬眉吐气吧，好像也不是。说是华国并非没有数学大拿吧，安宴还算不上真正的数学大拿。但是毫无疑问，二十岁的安宴，在国际数学界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地位。 “安先生你好，我是央视的记者。”华国日报的记者采访完之后，华国央视的记者上前说道，“您获得了海涅曼奖之后，继续深入学习的还是物理学吗？亦或者是您要将方向转向数学？” “不，依旧还是物理学。但是物理和数学是分不开的，甚至还有化学，都是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的分开的。他们之间，都是有联系的。就比如说石墨烯实验，不仅需要物理学的知识，还需要数学和化学的知识。一个实验，不可能仅仅知识依靠单纯的某一个学科就能够做出来。”说道学术上的问题时，安宴变得非常的自信，甚至侃侃而谈。 一点儿也不像是之前那副害羞的模样。 央视的记者点点头，又询问道，“那么安宴先生，此时你获得奖励之后，有一个想要分享这份荣耀的人吗？” “当然。”安宴重重点头，“我想让我的父母知道，还有一位朋友。” “朋友？” “对，就是朋友。”安宴笑眯眯地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我还得给家里和那位朋友打电话，我先走了。”他对着记者们鞠躬道歉，随后离开了大礼堂的范围。 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安宴松了一口气。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父亲的电话。 “爸！”安宴的声音很是兴奋，安志在电话那头疑惑的说道，“小宴，你到哥廷根了吧？怎么这么开心？是有什么事情吗？” “爸，我得奖了。”安宴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嗯？”安志有些纳闷，他儿子不是一直拿着全额奖学金吗？得奖，得了什么奖？ “小宴啊，你不是一直拿着全额奖学金吗？怎么得奖这么高兴？” “爸，不是。这个奖励和全额奖学金根本不能比。”安宴着急的解释道，“这是一个国际性的科学奖励。” “哈？”安志在电话那头也愣住了，国际性的科学奖励？是他想的诺奖那种性质的奖励吗？不是小打小闹的那种学校的奖励？ “海涅曼奖，这是哥廷根科学院颁发的奖励。在国际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科学奖，旨在奖励在自然科学中获得一定成就和做出杰出贡献的科学家。”安宴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个奖，每两年颁发一次，我，我真的，没想到我竟然得到了这个奖。” “真的假的？”安志在电话的那头也是同样倒吸一口凉气，他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变得特别的出色。但是这也太出色了吧？科学家才能够获得的奖励，他现在就已经获得了？那岂不是说，他的儿子已经是科学家？ “小……小宴啊。”安志说话都开始有些结结巴巴，“你可别是被骗了吧？这真的得奖了？” “爸，真的得奖了。有一张证书，还有一枚金质的奖章，还有三万马克的奖励呢。”安宴说道，“我现在就在哥廷根科学院，还有华国日报和央视的记者采访我呢？” “咱们家的小宴要上新闻了？”安志激动地打了一个激灵，“小宴出息了啊，小宴真的出息了。” “爸……”安宴深吸一口气，似乎听见了那边有人正在叫他。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是哈特教授正在冲着他招手。安宴急忙说道，“爸，刚才给我颁奖的那位教授正在叫我，我……我待会再给您打电话吧。” “行，小宴，你先忙你的。你爸爸我也得平复一下心情，待会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妈。” 安宴挂掉了电话，给顾维则快速地发了一个短信过去。 【安宴：则哥，我现在好激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给你分享。现在正在忙，待会给你打电话。】 发完短信之后，安宴走到了哈特教授的身边，“哈特院士，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噢，安，我看你这么久还没有来。还以为你被媒体给拖住了，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哈特教授看着安宴说道，“是在给朋友打电话分享这个让人激动的消息吗？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安宴急忙罢了罢手。 “那么这个消息分享了吗？” “分享了。” “安，走吧，这个派对如果没有你，简直就是黯然失色了。”说着哈特教授不由分说地拉着安宴进入了派对。 所谓的派对，就是在哥廷根科学院的一间大型会客室中布置出了类似于舞会似的现场。中间摆放着吃食和酒水，来到派对的时候。大家正在三三两两的说着话，这个时候音乐正放着d大调卡农，还有人正在会客室地中间跳着舞。 哈特教授笑着说道，“安，你会跳舞吗？” “不，不会。”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会跳舞。别说是这种舞蹈，连他看着很帅的街舞他都懒得去学。更别说现在他们正在跳着的优雅舞蹈，哈特教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道，“噢，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我提议！”哈特教授顺手就拿着旁边餐桌上的高脚杯，举起来说道，“为了我们这一次的海涅曼奖得主，干杯！” 大家都停了下来，举起手中的玻璃杯说道，“干杯！” 不会喝酒的安宴很尴尬，只能够拿着果汁嘟囔着说了一声，“干杯！ ” 喝了一口果汁之后，哈特教授拍着安宴的肩膀说道，“安，我看你似乎不太适应这种派对。” “是，的确不太适应。”他以前哪知道搞科研得奖励，还要参加什么派对。搞科研不就是搞科研吗？果然还是他太天真了。 这么想着，哈特教授说道，“你以后就会慢慢习惯啊。” ………… 收到安宴的消息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左右。顾维则睡得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安宴发来的消息，忽然就来了精神，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有重要的事情，还非常的激动。 安宴是有什么喜事儿吗？顾维则又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手机，等待着安宴的电话。只要安宴给他打电话，他保证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内，接到安宴的电话。 一边看着电话，一边想着，安宴说的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越想，越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安宴说的重要的事情，等到早晨六点过的时候。睡在他对面的陈汉林起床洗漱的时候，看见顾维则一直盯着手机看。并且有些黑眼圈，他好奇地说道，“顾维则，你一晚上没睡觉啊？” “恩。”顾维则一直看着手机，似乎正在等着谁的电话似的。 陈汉林莫名其妙的说道，“你一直看着手机做什么？” “我在等电话。” “哦，你在等安宴的电话啊。”陈汉林打了个呵欠，又觉得不对，“我去，顾维则，你不会等了一晚上吧？” “也没事儿，今天周末。”顾维则冲着陈汉林笑了一下，“我等安宴和我打了电话之后，我就去睡觉。” “你可真是……”陈汉林还想说些什么，摇了摇头，走到阳台上去洗漱。等阿涛洗漱完了之后，陈汉林忽然说道，“咱们高中的班长说是让我们出去玩呢，你去吗？就是约很多同学出去玩。” “不去。”顾维则显得毫无兴趣，“我和她没什么联系了，你倒是和他联系挺紧密的。” 陈汉林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毕竟是高中同学，人家都叫我了。我能说什么，不过我琢磨着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说实在的，都好几年了，班长可真是……” 顾维则也打了个呵欠说道，“我管她，反正我是不去，你要去就自己去吧。” “别别别！”陈汉林急忙摇手说道，“我还是别去了，人家看见我没有把你带去，说不定还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看呢。我还听说，我们高中的那位班长，到处再说安宴的坏话。” “什么？”顾维则听见有人说安宴的坏话，顿时就坐了起来，“她说什么了？” “我也不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就行。好在安宴不在国内读书，那位嘴在长，也影响不了安宴不是。你也别太激动。”陈汉林拉开椅子，拿出手机。琢磨着刷一下围脖，然后去吃个早饭，“顾维则，要不要我给你带早饭回来？你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啊。要不你先睡会儿吧？那边和这边是有时差的，说不定现在安宴还在忙呢。” 陈汉林倒是不相信，安宴真的不给顾维则打电话。尤其是说了打电话之后，但是他觉得可能安宴还在忙，所以就没有给顾维则打电话。 “这个时候，他那边差不多凌晨了吧。”顾维则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应该快了。” “大哥，你真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陈汉林拿着手机开始刷围脖，一般他刷围脖都是习惯性的点开热搜看的。 前面几个热搜都是一些明星八卦，他其实不感兴趣。也没有点开，在中间的热搜，忽然出现了一个海涅曼奖。 他有点儿迷惑，这是什么东西。什么海涅曼奖？什么玩意儿啊，听上去不像是什么正经的奖。他点进去，主要是想要看一下沙雕网友们的吐槽。没想到点进去一看，竟然是华国日报报道的新闻，哟呵，这个海涅曼奖还是有些来头的啊，竟然是华国日报报道的。 【昨日在哥廷根科学院颁发的海涅曼奖落下帷幕——】看了第一行字，陈汉林愣了一下，哥廷根科学院，这不是安宴要去的地方吗？ 【与会人员为国际知名学者、教授等，不泛有国际性大奖得主，诸如诺奖得主、沃尔夫奖得主等等。】 所以安宴是去参加了一个颁奖典礼呗？与会人员都是学者什么的，应该是一个和科学有关的奖励吧。 【海涅曼奖，自1962年创立以来，每两年颁发一次。旨在为自然科学做出杰出贡献的科学家。得主没有任何国籍、居住地、年龄要求，在国际上，海涅曼奖也是一个受到学术界广泛认可的奖励。】 这是在介绍海涅曼奖，“顾维则……” “怎么了？”顾维则心不在焉地回答陈汉林。 “我好像知道你家安宴究竟去哥廷根科学院做什么了。” “做什么？”顾维则来了精神，“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这个围脖……”陈汉林还没有说完话，就看见下面一段报道。 【2012年该奖励，也就是昨天。该奖励由在苏黎世大学攻读物理系本科生安宴获得，海涅曼奖组委会认为安宴的石墨烯电池实验的成功。为物理学、数学以及化学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让这三门学科的研究，更加的多元化。 组委会主席哈特教授声称，在诸多的参赛者中，来自华国的安宴是最符合这项奖励并且也是最有资格获得海涅曼奖的得主。】 “怎么了？”顾维则叫了陈汉林半天都没有反应，他要有点儿急了，“你倒是给我说啊，安宴究竟去哥廷根科学院做什么去了？” “嘿，陈汉林，你怎么知道的……” 陈汉林在顾维则几乎快要暴走的声音中回过神来，他呆滞地将手机递给顾维则说道，“则哥，你看这篇报道吧。” “不是，我看什么报道。我问你怎么知道安宴去哥廷根科学院做什么？”顾维则怒视陈汉林。 “我说这篇报道上有，你相信吗？”陈汉林依旧还是愣愣地将手机递给顾维则。 作者有话要说：1：摘自百度百科哥廷根 第115章 晚上七点 “啊？”顾维则愣了一下, 不解地看向陈汉林，什么他家安宴在围脖的报道上。这都什么鬼啊, 还问他信不信，他当然是不信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顾维则说道，“别搞笑了，我家小宴又不是明星，怎么会在围脖这种东西里出现。” “围脖热搜也不一定是明星，你忘记之前你家小宴为什么会在围脖热搜里了？” “……”顾维则无法反驳，这该死的完美逻辑。他看着陈汉林蹙着眉头说道，“你确定我家小宴在围脖热搜里？这次又是什么事情？不会是又有人在……乱说我家小宴吧？” “放心吧, 这次不是, 你看看围脖热搜不就知道了？”陈汉林递过手机, 顾维则半信半疑地接过之后，拿着手机看了起来。 小宴居然是去参加什么海涅曼奖的颁奖典礼吗？顾维则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去参加一个科学奖的颁奖典礼，难怪小宴这么激动。嗯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科学奖，所以才会告诉他非常激动吧。顾维则还没有看下面的报道, 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陈汉林是怎么知道小宴去哥廷根科学院做什么呢, 原来是看了这篇报道啊。 顾维则拿着手机继续看了下去，也不知道小宴参加这个科学奖之后, 还得在那边呆多久的时间。哦，想起来了, 小宴除了参加这个科学奖，还得去美利坚参加什么数学学术大会来着。继续往下看—— 什么，小宴得奖了？所以小宴是去领奖了吗？科学家——小宴现在已经是科学家了？ 顾维则给愣住了，难不成小宴想要给他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他获得了海涅曼奖，说不定小宴这个时候还忙着领奖所以才没有给他打电话过来。 接下来他又看见报道的最后—— 【据了解，苏黎世大学华国籍学生安宴，除了参加海涅曼奖，并成为该奖得主外。在今年五月份会参加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召开的数学会议，并受邀做一小时学术报告。这是该国际性数学大会，首次邀请华国籍数学家做一小时数学报告。】 “嘶——”顾维则倒吸了一口凉气，首次邀请华国籍的数学家参加一小时的数学报告？小宴不仅是科学家了，还是数学家？顾维则都愣住了，简直不敢想象。想到安宴之前还是咸鱼的时候，也没有几年的时间。 这几年小宴究竟做了什么，蜕变得也太快了吧。 捂着自己的额头，陈汉林看着顾维则的模样奇怪的说道，“怎么了，顾维则。” 第98节 “陈汉林，你把这篇报道看完了吗？小宴不仅得了一个科学奖，还是第一个受邀参加数学会议做一小时报告的数学家。” “哈？”陈汉林也愣住了，“这……科学家的身份已经满足不了安宴了吗？还要当个数学家？” “我看看。”拿过手机陈汉林接着往下看去，果然看见安宴首次成为数学大会华国籍首次受邀做一小时学术报告的数学家。 “什么数学家啊？”清醒过来的室友，迷迷糊糊地揉着自己的眼睛，“我听你们嘀咕了大半天，什么数学家、科学家的。大清早的，都在讨论这个问题了？不像是你们的风格啊，你们不是应该讨论顾维则的发小吗？” “我们……就是在讨论则哥的发小。”陈汉林轻轻咳嗽了一声，“总而言之，则哥的发小牛皮了。” “哈？”室友下床之后坐在椅子上，“怎么牛皮了，不就是去斯坦福大学读书吗？我看了一下，斯坦福大学是挺厉害的。但是也不至于是什么科学家、数学家之类的吧。” “天真！”陈汉林冷笑一声，“你打开围脖看看热搜海涅曼奖。” “哦！”室友现在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女朋友并没有给他发什么消息过来。随后打开围脖，果然那个海涅曼奖又上升了好几位。都快热搜前十了，点进去之后看见是华国日报的报道。 愣了一下，这么厉害的吗？都上华国日报了，华国日报是什么？那可是华国第一报，也是官方思想的主要来源。 可以说华国日报就是官方的态度，多少人想要登上华国日报，别说门，窗户都不给你开一下。 “唔……”室友看完整篇报道之后说道，“说不定是同名同姓的人呢？” “是哦，同名同姓，一起去参加哥廷根科学院的颁奖典礼，还一起去参加加州大学的数学会议，是不是太凑巧了？” “额……”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室友没有在说话，而是看着下面的评论。 【少年强，则国强。这个安宴今年应该还不大吧？是个本科生呢，已经这么厉害了，看来华国以后还是有希望的。】 【说起来，这个安宴就是之前的渝城高考状元吧？还记得那篇《震惊！前渝城高考状元宣布自己解开数学猜想，不被国际权威承认》那篇文章吗？说的就是他，我琢磨着这不是被国际广泛认可吗？这不都因为这件事情，受邀做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了。】 【我去，原来那篇文章说的是他啊？那不就是自媒体在胡乱写吗？人家又是得科学奖，又是做一小时学术会议的，今年多少岁啊。这么牛，这就是大佬吗？】 【今年应该二十岁吧？孪生素数猜想早就被承认了，那个自媒体不是从某个国外民科论坛上扒拉了一些言论来当做证据吗？这一点早就被澄清了，果然是造谣一时爽，辟谣跑断腿。】 【呸，这个自媒体为了流量，脸都不要了，恶心。】 【我就说我之前还关注了他，为什么突然就被封掉了。原来是胡编乱造啊……】 【人家的二十岁，得了国际性科学奖，还要去参加数学大会。我的二十岁，在宿舍里刷着围脖看着人家的报道，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楼上实在是太真实了，没错我二十岁的时候只想着怎么谈恋爱。没想到人家的二十岁已经是科研大佬了！】 【这个石墨烯电池实验有什么用？能增强国力吗？不就是国外夸奖了两句吗？可把你们这群崇洋媚外的狗给高兴坏了，倒不如来点实际的。还不如把钱发给穷人呢，人家都是国穷民富，咱们国家倒是反过来了。一天天不做正事，做这些面子工程有什么用？】 【不是吧？不是吧？都2102年了，还有人说这种弱智的话？石墨烯电池没用？您知道石墨烯代表什么吗？您知道做出石墨烯电池意味什么吗？还把钱发给穷人？瞧你一脸乞讨的样子，现实过得特别穷吧？不是说好不崇洋媚外吗？怎么又开始说起其他国家国穷民富了？你又知道了？你确定你真的能出国吗？】 【人家说得也没错，这本身就是面子工程，石墨烯的确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新材料，但是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形成量产话，更何况就算是做出了石墨烯电池，现在根本就用不上。所以还真不如直接把钱发给民众共同致富。】 【看到楼上我就笑了，请问现在不做石墨烯实验等别人都做出来了？你觉得你还能做什么？你真以为别的国家会把核心技术给你？知道石墨烯是什么东西，还不知道华国为什么一直在追赶国外，还没有赶上吗？】 【好，就算这个石墨烯电池不是面子工程，那我问你，这个石墨烯电池做出来之后有什么用？】 【小学生吗你是？你知道什么叫专利壁垒吗？我就这么说吧，石墨烯电池这一块儿的技术，以后都是会用到的，你知道为什么高通这么赚钱吗？因为专利，这个石墨烯电池专利就在那里，石墨烯以后是要运用到各种高科技产品上的。安宴率先做出了石墨烯电池，并公布了实验的参数，也就是在石墨烯的其他领域内，都是可以参考安宴的参数的。这么做，我们华国就能够在石墨烯这个东西上建造出一个厚厚的专利壁垒，以后谁想要用石墨烯的技术，就得给我们交钱。国家可以用这些钱发展城市的经济，或者对落后地区进行现代化的建设。你告诉我，那楼的弱智哪里说对了？给你发了钱，你用完了，然后又让国家给你发钱？一个国家不做科技实验，怎么发展自己的实力。落后就要挨打，你不会还不知道吧？真的已经反智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好吧，是我想得太少了。原来做这些实验是为了发展我们国家的实力，对不起，是我还不够成熟。您说得对，我在琢磨了一下那楼说的话，的确很不对。就好像是有人说我国不该发展航天，应该给民众发钱一样。这根本就是两回事，这些人挺反智的。我以后会注意多读书，少发言。】 【你还好，能够解释通，楼上那种人根本就解释不通，也别妄想给他解释什么。就是弱智的典型代表。】 【哇，我终于遇见了一个被弱智忽悠住的正常人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这种高科技实验是必须要做的，还真以为做原子弹不如做茶叶蛋啊？这种反智的脑残直接拉黑，眼不见心不烦。】 【话又说回来，这个安宴真的太厉害了。不过他说他还要去斯坦福大学深造，怕以后就是个美利坚人了吧？】 【讲道理，我们国家在学术上和国际顶尖名校还是有些差距的，人家想要在更好的学术氛围内深入研究，没有问题吧？况且，你怎么知道人家毕业之后就不回国了？我看人家可还是华国籍，别说他以后要换国籍。我就这么说吧，他现在提交申请，立马就能够把国籍换为美利坚国籍，你信不信？】 【也是这个道理像是这种搞科研这么厉害，申请美利坚的国籍，肯定是可以通过的。但是华国日报写的是华国籍，那代表这位暂时也没有换国籍的打算吧。】 【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说这位已经在网上被网暴好几次了吧？我要是他，我都得快崩溃了。人家一个学生好端端地，被人胡编乱造一些没有的黑料，然后跑来蹭热度黑你，我要是他早就换国籍了。】 【说得也是像是这种高端人才，怎么能让别人这么黑。国家都不管一管吗？】 【管啊，上次不就是华科院的院士出来帮他说话了吗？所以国家肯定还是要管的，这位是真大佬啊。】 【我以前琢磨着这位就算是要出成果也得几年甚至是十多年的时间吧？这才过了两年，这就出了成果，并且大学毕业了。这简直……无法想象。】 【天才的世界，你当然想象不了，要不然你也是天才了。】 没有看完评论，除了少数几条弱智类型的评论，几乎大多数评论都是偏向正面的。室友看完之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则哥，你家安宴真的挺厉害的。” “我就特别好奇，则哥，你觉得你和你家安宴有结果吗？” “什么意思？”陈汉林偏过头看向室友，这话听得让人觉得刺耳。 “不不不，不要误会。”室友急忙罢手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他这么厉害，则哥你和他有共同话题吗？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一个人说什么科研啊，数学啊。一个人说什么运动之类的，根本就……怎么说呢，时间长了，感情淡了，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吧。” 陈汉林冷笑一声说道，“则哥和他家小宴的感情你不懂。” 顾维则倒是挺放心的说道，“小宴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不过，小宴现在忙也是真的。” 他们正在说话，安宴的电话打了过来。 顾维则开心地按下接听键，安宴的声音有些疲惫。他刚结束了派对回到酒店，就马不停蹄地给顾维则打了电话过去。 “小宴。” “则哥，我这边刚结束派对，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哈特博士说，我是主角如果我不去，就太不给哥廷根科学院面子了。” “嗯，我知道，小宴你得奖了。” “啊？”安宴愣了一下，“我这件事不是还没给你说吗？” “我在围脖热搜上看见了，小宴真厉害都已经得奖了。”顾维则笑得非常开心，“小宴是最棒的。” “则哥，我好累，五月份还得去参加数学会议。”安宴躺在床上说道，“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啊？” “七月份，应该是七月中旬吧。小宴去了数学会议之后，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大概还得去一趟斯坦福大学，把我的东西放在宿舍，然后选了教授之后在回来。”安宴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则哥……” “嗯，小宴。” “我想你了。”安宴忽然这么说，顾维则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小宴，我，我，我也想你了。” “则哥，我想睡觉。” “好，小宴你先睡觉吧。” 挂掉电话，顾维则笑呵呵地拿着手机盯着和安宴的通话记录一直傻傻地笑着。最后一个室友起床的时候，还吓了好大一跳。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傻笑了起来。 他懵逼地看向两位起来的室友说道，“则哥这是怎么了？一直傻笑？” “还能是什么，他家安宴给他打电话了呗。” “哦。”那位室友瞬间就没有了兴趣。 【同学们，记得今天要看新闻联播，看完之后要写一段关于少年强则国强的感想，不少于一千字！】 忽然导师在微信上发了一条消息出来，大家都特别的懵逼。怎么突然要让他们看新闻联播，又要他们写一段感想，这是怎么了？这又不是在高中，辅导员又不是语文老师。他们读的是警校好吗？怎么就让他们做这个事情。 【今天晚上点名，在教室看新闻联播！】 “卧槽！我看导员发的威信，怕不是因为——你家小宴的事情吧？”室友抬起头来看向顾维则。 “他家小宴上新闻联播了？”最晚起来的室友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不能吧。” 陈汉林也没有想到，导员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操作。一脸悲痛地说道，“我敢肯定，一定是安宴的事情。” “我去，你们这么一说，我很好奇啊。则哥家的安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看新闻联播就知道了，还有一千字的感想。则哥，我能让你家的安宴帮我写吗？” “你觉得我家小宴是这么有空的人吗？” “头疼！” ………… 安宴睡醒之后，本森教授在门外敲着门，洗漱一番，打开房间的大门，安宴看向本森教授说道，“教授。” “安，你要回苏黎世大学吗？” “对，我准备回去把我的行李弄好，然后再去斯坦福大学。” “走吧，正好我今天也该回去了。对了，安，你的奖章和证书没有弄丢吧？这是你第一个获得的科学奖，也算是一个颇有纪念意义的奖励，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弄丢啊。” “教授您放心，我一定会收藏好的。”安宴笑了一下。 “我相信，你今后还能够做出更多，更好的成绩。” “谢谢您，教授！”安宴微微鞠躬，“要不是因为教授您的指导，我也不会有现在的成绩，总而言之，我非常感谢教授您。” 本森教授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拿着行礼离开酒店，哈特教授倒是等在酒店的大厅中。看见安宴和本森教授走出来，微笑着说道，“安，欢迎你下次到哥廷根科学院参观。” “非常荣幸有您的邀请，我以后有时间一定会来哥廷根科学院参观。”安宴说完之后，本森教授和哈特教授聊了几句。他们便离开酒店，直接向着机场走去。 第116章 榜样 傍晚六点五十五, 点完名之后，所有人都坐在教室里看着大屏幕。很显然,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怎么突然就让他们回教室看新闻联播。好几年都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今年还真是怪事儿。突然就让他们看新闻联播，以前虽然有时候也要写一些东西。 但是看新闻联播还是非常少的，除非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比如说是国庆节这种，会让他们自己看一下新闻联播之外。像是这种在周末的时候，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叫回来，还得点名看新闻联播这种事情还真没有发生过。 导员在打开电脑前，“待会你们看完新闻联播之后, 说一下你们的感想。特别是注意这次的新闻联播有重要的人物, 是咱们渝城的。” 下面的学生嘟囔着说道,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领导，还得让我们写什么少年强, 则国强的感想。” 只有顾维则他们这个寝室的人，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 “诶。”同桌碰了一下陈汉森的胳膊说道，“我说陈汉森你好像知道什么？” “呵呵。”陈汉森笑了一下, “你们待会就知道了。” 同桌没有弄懂陈汉森话里的意思, 只是看了一眼陈汉森，摸着自己的脑袋想着, 这个陈汉森做出这个模样是想要说明什么？ 七点钟，新闻联播准时开始。拿着笔的学生看着新闻联播播放国内的新闻, 越来越疑惑，和渝城也没有关系啊。 “接下来是国外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说道，“昨天德意志时间下午六点整，在德意志哥廷根科学院, 来自我国渝城学者安宴获得海涅曼奖。该奖旨在奖励为自然科学做出杰出贡献的科学家，该奖励为国际性自然科学奖。我国渝城学者以石墨烯电池实验获得该奖，也是我国学者首次获得该奖。” “据了解，在今年五月初我国学者安宴受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邀请前去参加数学会议，并做一小时学术报告。这也是我国首位在重要国际数学会议，做一小时学术报告的学者。其报告内容为孪生素数猜想以及衍生问题。” “孪生素数猜想是由我国学者安宴独立解决的数学猜想，该猜想不仅是在数学上并且在信息学上拥有广泛的应用。解开该猜想标志着我国的数学与信息学有了长足的进步……”两位主持人的语气逐渐高昂了起来。 第99节 “我国学者安宴，目前就读于苏黎世大学物理系，在三月初刚拿到学士学位。请看现场报道——” 画面一转，哥廷根科学院大礼堂出现在了教室所有人的面前。 一大群的记者对着一个身材瘦削，长相有些清秀的小孩拍照。 “安宴先生你好，我是华国日报的记者，请问您在参加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数学会议之后，有什么打算呢？您今后是准备在数学还是在物理上继续深入研究？” “参加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数学会议之后，我会去斯坦福大学继续深造。专业依旧是物理，但物理和数学是密不可分的，就好像在完全脱离数学后，物理几乎是不可能成立的。在学好物理的基础上，我肯定还会在数学上继续研究下去。” “安宴先生我听说您这次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是因为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那么请问您有没有在打算继续解开其他的数学猜想？” “是这样的，孪生素数猜想是我与几位大学同学的课题。因为之前我们使用筛法没有能够解开这个问题，搁置了一段时间。但是在过年的时候，我有了一些灵感，就将这个问题拿出来研究，没想到竟然解开了这个问题。至于其他的数学猜想……”安宴微微摇着头说道，“就拿我目前的专业来说，在量子力学上，有许多的数学难题。比如说希尔伯特空间，但是这些猜想是凭借我现在的实力解不开的，再比如说流体力学。” “流体力学最经典，最困难的问题就是n-s方程，也就是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它是描述粘性不可压缩流体动量守恒的运动方程，这个问题是一个世纪难题。无数的数学家和流体力学专家，说直白一点就是物理学家都想要解开这个方程。但是最后这个方程依旧还是没有能够被解开，大家都知道，目前流体力学运用最广泛的就是n-s方程。” “如果能够解开这个方程，那么对于整个流体力学或者是相关的学科来说，无疑是最为巨大的贡献。但问题在于，我说我能够解开，您能相信吗？ ” “在说回数论，您觉得在我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基础上，解开哥德巴赫猜想您觉得可能吗？陈景润先生也只能够证明1+2，您觉得我能够证明1+1吗？” “我们再说回量子力学的范畴，除了我刚才说的希尔伯特空间之外，还有一个著名的数学难题。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其实也就是杨-米尔斯非线性偏微分极限方程式。杨振宁老先生，我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吧？” “这个数学猜想就是在杨老先生与米尔斯研究量子力学的时候提出的猜想，也是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当然我这段话也可以算是回答您刚才询问我是要研究数学还是物理的问题。您看，数学和物理之间的研究是多么的紧密。” 记者被说道学术就滔滔不绝的安宴弄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记者这才回过神来说道，“那么安宴先生，您获得了海涅曼奖，此时此刻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啊！”安宴琢磨了一下，摇着头说道，“说实话，当时宣布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懵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据我们了解，这个海涅曼奖是会先给获得者打电话，随后同步更新在哥廷根科学院的官方网站上。最后才是颁奖典礼，但是您刚才实在是太过震惊——就好像是宣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获得了这个奖励似的。” “之前哥廷根科学院有给我打电话，那个时候我还在京大借用京大的湍流实验室做我的毕业论文。是一个关于流体力学的论文，这个论文会在随后放在arxiv上。但是那是我研究流体力学的一个节点，我看见来电显示是国外的，并且是我没有见过的电话号码。我就——直接挂掉了，所以我好像错过哥廷根科学院的电话。” 教室里看着大屏幕上安宴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有人忍不住憋着笑。 随后画面一转，庄严肃穆的大礼堂出现在教室中各位警校生的面前。 站在讲台上的老人庄重地宣布道，“今年海涅曼奖的得主，他是来自——” “华国籍苏黎世大学物理系本科生——安宴！他在石墨烯电池实验中，为数学、物理和化学都提供了更多的思考和突破。这也是他获得海涅曼奖的主要原因，下面有请今年海涅曼奖得主来自华国的安宴上台领奖。” 镜头对准一脸迷茫的安宴，坐在他旁边的老人正在压低声音对着他说什么。旁边的那位老人也在笑眯眯地打量着他，接下来，他们看见一个呆呆的安宴走上领奖台。在领奖的那一刻，他们似乎也被这种肃穆庄严的氛围给感染了。心跳都在加速，真怕那位宣布获奖人的老者忽然笑着说道，“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 但好在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的确是安宴获得了海涅曼奖。奖章和证书交在安宴的手中，拿着证书戴着奖章的安宴呆滞地任由老人摆弄，一会拍照，一会儿鞠躬。直到走下台的时候，似乎他都没有清醒过来。 看得让人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激情澎湃。没错，就是激情澎湃。 安宴今年二十岁，按照推算，他还是一个90后。作为一个90后，在被称为垮掉的一代中成长。但事实证明，舆论中所说的‘垮掉的一代’并没有真正的垮掉。虽然他们并非像是安宴那样，学习自然科学，或者是工程学。 他们是警校生，但同样的。大家都是90后，看见一位同为90后并且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获得了一个国际性的科学大奖，说不激动那都是骗人的。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仿佛像是在告诉全世界，华国的90后并非是所谓垮掉的一代，狠狠地打了当初那些说90后的媒体一巴掌。一个和他们同岁的人，已经站在了国际上，领取了国际性的奖励。并且还被哥廷根科学院的院士认为，对基础学科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在想想他们自己，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安宴，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听闻过。他们刚上警校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安宴的事情还出去被人给骂过不少。想想，他们多多少少，和这位已经得到了国际认可的大佬还是有些交集的。 渝城高考状元，天才少年，仅仅花了一年的时间，高考几乎满分的成绩。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好像是传说似的。 完全没有想到，他们离这位天才少年竟然能够这么接近。 甚至还被邀请去参加什么国际性的数学会议，还是华国数学学者首次在这种国际性的数学会议上做一小时的学术会议报告。 听上去就有一种高大上的感觉，这就是学神的世界吗？他们大概以前从来不知道学神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的多姿多彩，他们学校也是有学霸的。但是学霸和学神，差距还是挺大的。至少他们认为，学霸完全和学神是不能够比较的。 学霸好歹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这个安宴看上去就像是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进入了一个新的领域似的。他们谈恋爱的谈恋爱，就算是爱学习的，也没有这么恐怖。那可是国际性的科学奖，还有一个数学猜想啊。 别说是数学猜想了，就是安宴觉得简单的数学题，恐怕都是他们这一辈子都不能接触到的。 “我说。”同桌小声地说道，“这个安宴还真是厉害啊。” 顾维则抿着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充满了自傲。 “我说顾大学霸，你和安宴比，你觉得能比吗？” “怎么能比，小宴这么厉害，我怎么可能比得了小宴。” “？？？”同桌没有回过神来，“小宴，叫得这么亲热，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认识这个家伙啊。” “认识。”顾维则点头说道，“小宴特别厉害。” “人家是发小。”陈汉林转过身对顾维则的同桌说道，“你想什么呢。” “卧槽……大佬啊！” 同桌特别激动，“这么厉害的大佬，什么时候让我们见一见呗？” “大佬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陈汉林挑动眉头，“没看见电视里说吗？人家是要去参加数学会议的。” “这位大佬从小到大就这么厉害吗？”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这位大佬在读高中的时候还是帮扶对象。”陈汉林想着安宴以前的事情，“我琢磨着，这位大佬在和我们一起读书的时候应该是还没有开窍。但是现在开窍了，就是不一样。” “说实话，我以前就觉得他挺聪明的，就是聪明没有用对地方。或者是说，根本就不想要这么聪明。现在看来，我一开始的眼光还是没有错的嘛。” “居然和你们是一个班的？”同桌彻底震惊了，他知道安宴似乎和顾维则有些关系，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没有能够想到，安宴竟然和陈汉林还有顾维则竟然是高中同学。但同样都是高中同学，这个打击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人家已经是科学家和数学家了，再看看这两位还在读书呢。 虽然陈汉林和顾维则的成绩都还算是不错，但是和那位大佬相比，不根本和那位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那位现在已经是国际性的知名学者，从新闻联播中就能够知道。那位大佬似乎在那群学术界的人之中还挺有名气的，大部分的人似乎都认识他似的。但是顾维则和陈汉林，只能够算是警校的风云人物。体能好，长得帅，顾维则的成绩还不错，仅此而已。 “不过说起来，那个颁奖的人说道华国的时候，还是很激动的。看来咱们国家的学术在国际上也不算是太弱啊。还有就是那个数学会议，也不知道咱们这边放不放，我也想看看那个孪生素数猜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你一定不会想看的。”有人忽然出声说道，“孪生素数猜想，你们一定不会想看的。” “为什么？” “因为是数论啊，数学最困难的就是数论。刚才安宴不是也说了吗？证明1+1这种问题就是数论问题……” 这个时候主持人说道，“好的，这就是今天新闻联播的主要内容……” 刚好七点半，新闻联播看完。导员笑眯眯地说道，“好了，今天新闻联播已经结束了，我刚才听见许多同学都在议论安宴这位学者。大家觉得这位安宴怎么样？” “为国争光，听见那个海涅曼奖得主来自华国的时候，特别的激动。” “学神大佬和我等凡人没有可比性，我和他一样都是二十岁，但是人家都已经拿到科学奖了，而我还坐在教室里。都不知道今后能不能成为警察呢。” “很好奇这个安宴是怎么学习的，大家都是同岁，但是他已经是国际知名学者了，我们还只是一个学生，差距太大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相信学校特别愿意将这位安宴请来做一个演讲。但是很遗憾，我们学校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不可能联系到这种级别的科学家，毕竟是获得过国际性大奖的科学家。虽然人家刚刚才本科毕业，但已经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科学家了。人家还要参加数学会议，除了科学家之外，还是一个数学家。连续创造了两个华国的第一，你们说，这样的人是不是90后的榜样？”导员的这番话，倒还真是说到了在座诸位的心里。 同样是90后，但是人家已经是科学奖的得主，的确堪称是90后的榜样。而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华国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之后，才会在新闻联播这么重要的时间段，大篇幅的报道安宴的事情，毕竟这真的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好的榜样。 尽管他是在国外留学读书，但他还是一个华国人。还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在90后中，安宴堪称第一人。 现在国内的风气也越来越娱乐化，学生们接触到的几乎都是明星八卦之类的东西。尽管国家想要强调一下科技和学习的重要性，但不管是华国日报还是央视都被指责官方语气太重，不接地气。 现在央视和华国日报将安宴推出来作90后的第一人，以及榜样。也是因为他们很看好安宴，华科院那边也是非常看好安宴的。而安宴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和那群90后是一个年代成长起来的人，而并非是课本上冷冰冰地字。 这样的榜样更加具有号召力和影响力，说再多科学家的事迹，也不如一个真正能够代表时代的人更加有说服力。 这一次，央视改变了以往的官方态度，实事求是的报道一个二十岁的留学生获得科学奖的事迹，这就是让学生们知道。在他们聊娱乐聊八卦，当粉丝的时候。还有一些90后已经开始在国际上崭露头角，在学术上的成就不逊于老学究。 这也算是央视和华国日报，甚至可以说是华国的一场造星运动。不过他们造的不是明星，而是一个科学家。 当然也要安宴自己有本事才行，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今后的安宴，在学术上只能进，不能退。否则就会让人有一种江郎才尽的感觉，说不定还会被舆论反噬指责。 “好了大家都看见了这位安宴学者的事迹，如果想要了解，也可以在找一些其他的资料。我记得他是之前我们渝城的高考状元，高考分数是748分。当然，他是复读生。听说他第一次参加高考，分数线刚过专科。和在座的各位比起来，他简直就是一个学渣。”导员笑着说道，“那篇少年强则国强的感想，你们记得星期一交上来。” “老师。”忽然有人说道，“您是说真的和那位安宴联系上了，真的能请他来讲座吗？” “你觉得我们有什么联系方式可以联系到人家？”导员哭笑不得，“我们又不认识他，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觉得就算是联系到了他会来吗？我倒是认为学校领导想要让他来开一个讲座或者座谈会什么的，毕竟是国际科学奖的得主，又解开了一个数学猜想。也算是知名学者不是，也好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人才。” “我们班……真有人认识他，还挺熟的。” 导员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行了，别开玩笑了。” “真的老师。” “那你说说看，我们班谁认识他？” “顾维则和陈汉林都认识，之前他们高中是一个班的。顾维则和他还是发小呢！” “我去，真的假的？” “不会吧！” “卧槽！” “不是吧！” 同学们发出了惊叹声，导员愣了一下，看向顾维则说道，“真认识？” “真……认识。”顾维则面带难色地点了点头。他们班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他的发小是安宴，这并不奇怪。安宴太过学神，都要去斯坦福大学读书了。经过室友的宣传，他们班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顾维则有个发小要去斯坦福大学读书。 学生们也没有什么心机，聊天聊着聊着，就把这事儿给说出来了。然后感慨一下学神和他们的不同。但是此时就显得有些尴尬了，顾维则明显是不想要麻烦安宴的。但是看着导员兴致勃勃的模样，很显然是真的想要安宴来做一个讲座。 “真是发小？”导员看着顾维则的脸色，琢磨着估计他不是很想给安宴说这件事情。 “算是吧。”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就给他说一声吧。咱们学校请他来办一个讲座，他要是有空就来，没空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导员嘴里这么说，但实际上他还是觉得这是一件相当大的事情。 国际知名学者来他们学校开一个讲座，说出去还是挺有面子的。尤其是央视都这么报道安宴，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央视这就是在捧安宴，还是大捧特捧的那种。 央视代表了就是上面的意思，说穿了就是上面觉得该给年轻人树立一个榜样。而安宴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现在有成果，势头十足。过个几年也不是没有可能会成为华国科研的领头羊，现在捧他也是能够说得过去的。 不算是硬捧。 能够请到这么一个人来学校办个讲座，不仅是他，学校的领导肯定也非常的乐意和高兴。 “那我试试吧，但是导员我不确定一定能够让他来咱们学校办讲座。” “尽力就好，不强求。”导员罢了罢手，“记得星期一要交感想啊。” ………… 新闻联播之后的围脖—— 【大家今天看新闻联播没有，国外新闻那个学生真的太酷炫了。】 【早八百年就不看新闻联播了，不就是国内一片祥和，国外水深火热吗？】 【有被谢道，笑笑。楼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搁这乱黑新闻联播呢？】 【啧，这水平也别看新闻联播了，还是看看明星八卦就算了吧。反正也看不懂新闻联播，还国内一片祥和，国外水深火热呢？新闻联播什么事情是胡乱编造的？搁这黑新闻联播，你配吗？】 【楼上的，我们说整体好不好？说实话，我是真的有被他萌到！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错过了自己的获奖电话，我以为这是一个段子，没想到这是一件真事儿！】 第100节 ！！ 【我的天啊，他也太可爱了吧，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一定有男朋友对吧，对吧，对吧？】 【别胡说人家的私事，咱们就讨论一下他获得的成就。海涅曼奖，在加上独立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真的太……可怕了，简直不是人啊！】 【讲道理，他这个水平其实可以直接回国当教授了。说他刚本科毕业的时候，我都惊呆了。就这水平，就算是当数学系的教授都是够资格的，竟然才大学毕业。感觉人家的大学和我上的大学完全是两个次元的大学。】 【我愿将这种学生称之为——天才！做到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想想还是有些带感的。一个数学猜想，无数的人为之奋斗一生。然后这位大佬潇洒的几笔解决掉这个猜想，我的天啊，这简直就是爽文男主啊。】 【我愿将他称之为——天选之子！你们知道这位之前在读高中的时候，数学常常徘徊在不及格的边缘吗？物理更是和零分没有区别。】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就得崩溃了，这就是大佬和我们的区别吗？人家努力一年就是高考满分（不算作文因为卷面被扣掉的两分），而我等凡人努力三年也只是一个重点大学。啊，这就是天选之子啊！】 【我记得这位在我们京大有个绰号叫做数学小王子。】 【等等，他不是苏黎世大学本科毕业吗？和你们京大有什么关系？】 【开什么玩笑，这位大佬在我们京大待了半年有余的时间。人家石墨烯实验是领头人，和我们京大石墨烯实验课题组的人一起合作，接受华国投资集团的投资做出的石墨烯。不过根据我们京大那位石墨烯实验课题组的对接人说，的确是安宴做出了石墨烯的状态数学模型才能够突破难关，做出石墨烯电池的。所以说，这个课题最大的功劳是他的没有错。】 【这就是传说中的万法归宗吗？不管是什么，反正只要做出一个数学模型就够了。】 【还真别说，这位大佬的口头禅就是，会做数学模型吗？没有一个问题是数学模型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个（数学模型）。】 【我科学神教又增加了一位真神——万法归宗·安宴。】 【虽然但是，就这位大佬现在还真达不到万法归宗这个地步吧？如果他能够解开n-s方程或者是用数学模型做出可控核聚变的聚变模型，我觉得这个万法归宗才算是实至名归。】 【但他现在也不差了，不过想想，万法归宗还是有点儿大了。】 【我说你们科学神教已经这么愉快的给人取法号了吗？】 【弱弱地问一句，科学神教的真人法号都有哪些？】 【楼上上，我科学神教又一新生大神要产生，这是一件值得贺喜的事情啊。这位大神可是华国人啊。】 【这题我会。五师寂灭——钱学森，不准道人——海森堡，定量贤者——普朗克，两弹天尊——钱三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反正他们科学神教的天尊法号多得是，这里只是一部分，如果你感兴趣可以自己千度一下。】 【不过说实话，这位大佬在其他的大佬面前，还是嫩了一点儿。】 【那倒是真的，毕竟上面的诸位大佬都是成绩斐然，这位大佬的石墨烯电池实验和孪生素数猜想和上面的大佬成就相比，还是太青涩了。这位大佬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啊！】 【我看这位大佬的采访，能够感觉到大佬对于物理和数学的热爱，尤其是物理学，应该是这位大佬的心头好吧。相信今后这位大佬在这方面还会有更大的突破！】 【那我们还是拭目以待吧，我今天居然津津有味地看完了整个新闻联播，简直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难道不是新闻联播用了整整十五分钟的时间来播放这位大佬得奖前后的事情吗？】 【这位大佬原本应该是华科大的人，没想到，万万没想到，竟然成了苏黎世大学的人。】 【啧啧，要是当初华科大在这位大佬被造谣的第一时间就站出来回应，我想这位大佬还是愿意留在华科大的。不过，华科大什么表示都没有，这位大佬肯定不会在上华科大。苏黎世大学不香吗？又是给全额奖学金，又是学费全免，甚至还给这位大佬赔付我违约金，我要是这位大佬，我也去苏黎世大学。】 【说起来，当年造谣这位大佬高考作弊的那两位还好吗？】 【现在不是在恰烂钱吗？围脖还在更新呢，根本就忘记了当初有这回事的样子。信徒还挺多的，也不知道那群人是不是脑子有残疾。】 ………… 华国正在热议安宴，而安宴并没有得奖之后就开始停下来。他在大量的阅读关于量子力学和数论的文献资料，去了斯坦福大学之后他就得开始研究量子力学。他尽管他选择的方向很有可能是数学物理学或者是物理化学。但是作为本森教授的弟子之一，如果没有在量子力学做出一些成就，他好意思说自己是本森教授的徒弟吗？ 所以安宴决定在斯坦福就读研究生的时候，毕业课题就定为量子力学，尤其是希尔伯特空间的计算。这是需要大量的量子力学基础和数学基础论文，可以代表自己在量子力学和数学上的进步。 希尔伯特空间的推广会运用到微积分、拓扑学、量子力学、泛函分析等等关键性概念。 可以说，一个希尔伯特空间，几乎可以检验安宴在数学和量子力学上的所有学识。这也是为什么安宴非要选择希尔伯特空间的原因，课题是选定好了。接下来就是需要大量的知识累积的时候了，他还没有离开苏黎世大学。 他琢磨着晚一些离开苏黎世大学也没有什么事，反正宿舍也要到九月底的时候才会有新人入住。而他现在住在宿舍也没有什么影响，尽管他现在已经从苏黎世大学毕业，但是本森教授的意思是，他在前往美利坚之前住在宿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尊敬不如从命，现在都已经四月下旬。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得去美利坚了，现在让他回国，然后五月初又去美利坚，实在是有些太累了。并且也没有这个必要，本森教授就让他住在自己的宿舍里，安宴晚上在宿舍睡觉，白天就在图书馆里查找文献资料学习。 回到宿舍，安宴正将水倒入杯子里。拿着杯子，正准备喝水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顾维则打过来的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则哥，有什么事情吗？” “小宴，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呢？” “还是住在之前的宿舍，教授让我在去美利坚参加数学会议之前，都住在原来的宿舍里。没什么影响，我白天还得去图书管理查找资料呢，则哥，我给你说件事情。” “恩，小宴你说，我听着。” “我已经确定了研究生的毕业课题。”安宴开心的说道，“是关于希尔伯特空间的课题。” “是……是吗？”希尔伯特空间究竟是个啥，顾维则不知道，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道，“困难吗？” “不能算是困难吧，但是很复杂。需要运用到的基础知识很多，涵盖面很广泛。”安宴想了想说道，“算得上是数学和量子力学都需要运用到的东西，对于数学和量子力学的要求都非常高。所以我最近一直都在看很多的数学文献资料，还有之前他们做出的希尔伯特空间的文献资料。” “那小宴的量子力学还行吧？量子力学这个东西，现在不是吹得挺神奇的吗？”顾维则顺嘴说了一句，“没想到小宴也在研究量子力学。” “一般来说，学习物理的人都会接触到力学，比如说流体力学啊，量子力学等等。力学是物理上最基本的概念，量子力学运用的范围还挺广泛的，不仅是在物理学上，还有化学之类的等等基础学科上也是需要运用的。”安宴说完之后，回过神来，“则哥，你是不是有点儿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顾维则笑了笑说道，“没有，小宴你说就行，我可以听着小宴说一整天。”安宴不是一个在说话的时候，需要别人给他反馈的人。他只需要有人在他说话的时候倾听就好，恰好顾维则就能够做到这一点，两人是非常合拍的。 安宴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咱们说点别的吧。”他想着说得太多了，把顾维则说得迷迷糊糊的，说不定今后顾维则就不打电话过来了。还是聊点其他的事情吧，学术上的事情真正能够和他聊的人也不算太多。就算他现在是和苟立群打电话，恐怕苟立群也得被他绕晕。 当然和对方的谈话，肯定会从基本概念跳跃到一些学术上和计算上的事情。 “则哥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过来？则哥那边天刚亮吧。” “对，天刚亮。”顾维则抬起头来，看着室友们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自从新闻联播之后，室友们都想亲眼见一见安宴这位大神级别的人物。所以大家都特别期待安宴能够到学校来做一个演讲或者是讲座，不说其他的，就说说学习方法也好。 他们用不上，但是家里总还是堂弟、表弟、堂妹、表妹之类的。给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学习也挺好的。 所以大家都很期待顾维则给安宴打电话，但是顾维则磨磨蹭蹭好几天的时间都没有给安宴打电话。连导员都问了几次，其实是顾维则不好开口说这话。今天要不是几个室友压着他，必须让他给安宴打电话，说不定他一直不会说这件事情。 看着室友们充满期待的眼光，顾维则叹息了一声。 安宴敏锐地察觉到了顾维则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但是又不想给他说。 “就，小宴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上新闻联播了。” “啊，还有这种事儿？”安宴自己也震惊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上了新闻联播。还挺新鲜的，不过就是一个国际性不太出名的科学奖，竟然就上新闻联播了。这央视都怎么了，这都让他上新闻联播。 “那天还是我们学校里的所有人聚在一起看的新闻联播呢，我们还写了感想。” “所以则哥，你这是给我抱怨我又让你写了一个感想吗？” “不是这个意思，小宴，我是说——”顾维则看了一下室友们的表情，轻轻咳嗽了一声，“自从看了新闻联播之后，咱们班的同学都特别想要见见你。” “那没问题啊。”安宴笑着说道，“我这边参加完了数学会议回国之后，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同学不就好了？” 陈汉林一把夺过顾维则的电话，对安宴说道，“安宴是我，陈汉林。” “哦，陈汉林啊，怎么了？” “我们班的同学想让你来学校做一个讲座，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讲座？”安宴愣了一下，“你们学校好歹是警校，不是我想来就能来的吧？再说，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够做主的。”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有空来，不仅可以看顾维则，学校的领导肯定是同意的。顾维则这个家伙不好意思给你说，导员都问了他几次了，给没给你打电话说这件事情。每次顾维则都支支吾吾的，他不想麻烦你。我琢磨着如果你有空，就来讲座一下，也没有什么事吧？” “是没有什么事，我回国之后，应该也就是去图书馆查资料，抽一天时间去看他也没有问题。就是这个讲座，真的能够办吗？”安宴表示非常怀疑这个讲座真的能够办吗？能够得到学校的支持吗？他觉得这种事情是不是不太靠谱，毕竟他只是一个本科毕业生。 安宴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在国内被树立为青少年的榜样。每天有无数的家长指着安宴对自己的孩子说，“你说你每天追什么星？这才是你应该崇拜的人，瞧瞧人家，再瞧瞧你自己。你要是有人家的一半，也不会被大人这么说了。” 当然学校也是非常欢迎这种正能量的国际知名学者来讲座的，只是学校没有他的联系方式罢了。 不说陈汉林说的这个事情，安宴最近还真被邀请去做讲座。渝城大学给他打过电话，就连京大都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去做一个讲座，都被安宴拒绝了。首先他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看一些文献资料，其次，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说科研的枯燥？还是说自己用了题海战术之后，提升了成绩？ 不过顾维则的学校吗？他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毕竟去了顾维则的学校，他还能够看见顾维则。去其他学校尬讲，真没有什么意思。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明天就去给导员说这件事情。顾维则对你还是挺好的，怕麻烦你，说都不敢给你说。”陈汉林在电话那头说着，安宴就听见顾维则怒吼一声，“把电话还给我，谁让你们给小宴说这件事情的。” 安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个时候顾维则的声音传入安宴的耳里，“小宴，你还是别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么忙，还得做课题呢……” “嗨，我回国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抽一天的时间而已。不过顾维则，我们先说好啊，我去你们学校，但是你暑假也要陪我看书才行。” “好……”顾维则的喉头滚动了一下，陪小宴看书啊，他求之不得。 这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 挂掉电话之后，安宴哼着歌又开始拿着手中的资料看了起来。他倒是真的想要看看顾维则学校的环境如何，还有顾维则住得怎么样。 答应了陈汉林的第二天，就有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是安宴先生？” “对，我是安宴，请问您是？” “我姓王，是顾维则的导员。我听陈汉林说，您答应在我们学校做一个讲座，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安宴应了一声，“不过我五月初还得去参加数学会议，数学会议之后我要先去斯坦福大学办理一些手续，可能得五月中旬，或者更晚一些才能回国。” “不碍事，不碍事。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就给我说一声就好。”王导员乐呵呵地说道，“您不知道，我们学校特别多的学生，都特别崇拜您。” “？？？”安宴满脑子的问号，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这位王导员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在恭维。 “安宴先生，我是说真的。您也知道，警校的学生还是挺热血的，上次他们看新闻联播的时候，听见一群外国人宣布那个海涅曼奖得主是来自华国的时候，学生们可激动了。大家都想要见见您这位大学者呢。” “可别，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安宴听见王导员的话，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上新闻联播还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呵呵。”王导员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心中想着，这位安宴先生对于自己现在的咖位果然没有一点儿自觉性。不过想想也是，人家是在国外的，也没有关注新闻联播。不知道自己在华国的影响力倒也是说得过去的。 “那安宴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渝城，我让顾维则去接您吧？” “倒也不用，我回国的时候会给顾维则发信息过去。”安宴说道，“之后我们电话联系吧。” “那好，我就不打扰您研究了。”说完王导员挂掉了电话，和一个科学家打电话，压力还是挺大的。尤其是这种知名科学家，谁也不知道这位科学家是不是有什么怪脾气，经常听说某些科学家是脾气挺怪的。 不过这位听上去，倒像是一个挺好说话的人。 “安，谁给你打电话？”罗杰走到安宴的旁边说道，“聊了挺久的。” “噢，国内的人。”安宴冲着罗杰笑了笑，安宴此时站在林荫道上，将手机揣进兜里。 罗杰笑眯眯地说道，“我来是给你说一声，恐怕我们两人得一起去参加加州大学的数学会议了。” “哦？”安宴挑动眉头，“罗杰师兄也要去？” “原本是教授要去的，不过教授五月初还有一个物理会议要在英伦召开，所以让我去参加加州大学的数学会议。”罗杰伸出手冲着安宴笑得灿烂，“大数学家，以后多多指教！” 安宴哭笑不得的说道，“罗杰师兄，您这是做什么？” 第101节 第117章 炫耀一下 “当然是想要让大数学家照顾我一下啊。”罗杰挑动眉头冲着安宴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数学会议，我也没有报告需要做, 就是代替本森教授去看一看各位大佬的风姿罢了。” 安宴愣了一下，“我还以为罗杰师兄之前参加过这样的数学会议呢，我也是第一次参加数学会议，也不知道和物理会议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总而言之，恐怕我和罗杰师兄一样，都是两眼一抹黑。” “那倒也是。”罗杰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这位师弟，首次受邀参加imu（国际数学联盟）召开的数学会议就受邀做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议，还是挺厉害的。反观自己, 在本森教授这里学习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 结果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没有做好。这人和人之间果然是不能够比较的，一比较就会出现一些事情, 就比如说现在这样。 看见安宴，罗杰汗颜。 说起来，他比安宴早进入苏黎世大学好几年的时间, 结果什么都没有做成。安宴甚至很少接受本森教授的指导, 安宴满打满算在苏黎世大学也就待了一年的时间。剩下一年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华国渡过的, 就这样，还能够做出两个, 不现在算上是三个不俗的论文。 石墨烯电池实验的横空出世，标志着石墨烯这一块儿的实验几乎是有质一样的进步。并且在数学和物理以至于化学上，都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而孪生素数猜想的解开，标志着数论和信息学可以往前进入一大步。 至于流体力学的论文, 肉眼可见，这篇论文一经发表自然是会受到瞩目的。他也看过其中的论文，在湍流模型上采用了一些新的计算模式和方法，如果这种方法能够得到重要，说不定在湍流模型上也可以有一些进步。 安宴在两年的时间内，做的事情不算多。但是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是在推动学术的发展。 在反观他自己，似乎这两年的时间，他也没有做成什么事情。每天都是在研究别人已经研究过的东西，还没有一点儿的头绪来。 这大概就是天才与凡人的区别吧！罗杰这么想着，安宴倒是在琢磨待会去图书馆他究竟是看拓扑学还是微积分，亦或者是量子力学。这些都是他需要运用到的知识，所有的知识他都必须要掌握，但是凡是也要有一个先后顺序。他最拿手的大概就是量子力学这一块儿，跟了本森教授两年，虽然没有时常聆听本森教授的教诲。 但作为一位量子力学教授的学生，本身对于量子力学就是足够了解的。 那么就先愉快的学习泛函分析吧，在这一块儿，安宴还有些东西没有弄清楚。这也是希尔伯特空间需要运用到的知识。 罗杰的手在安宴的面前晃了晃说道，“安，你怎么了？我刚才看你有些愣住了，是在想什么事情吗？” “噢，罗杰师兄没有什么。”安宴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这是准备去图书馆吧？我听说你最近一直泡在图书馆里看书。” “对。”安宴颔首，“我已经确定好了研究课题。” “这么快？”罗杰是真的有些吃惊，这是不是速度太快了一点儿？ “安，你确定已经确定好了在斯坦福大学的课题了？” “对！”安宴自信地说道，“希尔伯特空间问题，我想如果不是希尔伯特空间，也会是巴拿赫空间问题。” “这可真是……没想到你在离开苏黎世大学之后竟然会做希尔伯特空间的问题，如果教授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罗杰神色黯淡地说道，“教授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你的毕业论文不是和量子力学有关的论文。不过即便是你却了斯坦福大学，如果做了与量子力学有关的论文，我相信教授还是会非常高兴的。” “那么我可得努力，不能够让教授失望了。”安宴深吸一口气，“罗杰师兄，失陪了，我还得去看文献资料。” “你去吧。”罗杰挥了挥手，看着安宴走远，微微摇着头，想着本森教授知道安宴下一个课题是希尔伯特空间，那么一定会非常开心。至于巴拿赫空间，其实和场论的关联并不大。希尔伯特空间需要运用到量子力学，自然是需要做场论的。 这是教授的一个遗憾，罗杰并没有胡说。前几天他还听见教授亲口对他说，安宴没有做场论的毕业论文，他觉得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但这毕竟是安宴的选择，作为他的教授，学生的毕业论文做得非常出色，他自然也不可能让学生重新再去做一个毕业论文。况且，人家九月底就要去斯坦福大学上学了。 他不可能阻止自己的学生，去更好的大学，接触更多更加深奥的学术。这不是本森教授的风格，所以本森教授也只是觉得遗憾，仅此而已。 来到图书馆，安宴借阅泛函分析的文献资料，开始研究起来。 ………… 安志这几天可以说是非常的得意，自己的儿子登上了央视的新闻联播。四舍五入一下，也相当于自己登上了新闻联播，再加上还是以科学家的身份。但凡是知道他安志有这么一个儿子的人，都给他发消息恭喜他，生了一个好儿子。 90后第一人，这是多大的荣耀？况且还是官方盖章承认的90后第一人，这就更了不得了。 很多父母都在请教安志究竟是怎么教育自己孩子的，怎么会把孩子教养得这么出色。那可是得到了科学奖，并且还是国际科学奖的孩子，可不是一般小打小闹的科学奖。 柳珊看着安志得意的模样，忍不住说道，“你说你得意个什么劲儿？人家孩子得奖，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安志哼哼着说道，“我是他老子，他在外面不管多风光，回到家也得认我这个老子。再说了，我又不像其他父母那样，打着孩子的旗号去坑蒙拐骗的。我就得意一下怎么了？我儿子厉害还不准我这个做家长的骄傲？” “那倒也是，但你也不能拿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吧。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柳珊数落着安志，这个时候秘书敲门说道，“安总，柳总。” “进来吧。”柳珊回复了神情，瞪了安志一眼，“你给我好好的，咱们公司上下还有谁不知道你儿子是个科学家？” “当初是谁非要让他读商科的？人家偏不读商科，就要当科学家，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成科学家了。人家不仅是科学家，还是数学家。我觉得以后他肯定能够很好的理财……”安志这么说着，秘书已经进来了。 “安总，柳总，今天和区长有一个晚宴需要您们的参加。与会的还有辉煌公司的陈总，周氏集团的周总。” “ 好的，我知道了。”这几年安志的生意做得还挺大的，也算是跟着国家的发展，开始发展了起来。这次和那几位公司的老总联合去和区长吃饭，也主要是为了谈一笔业务。如果能够拿下这笔业务，谁都不可能一个人吃下去，资金不够。当然需要大家共同承担，离开写字楼之后，安志和柳珊来到约定的地点。 这是一个较为普通的饭店，因为要谈业务的关系，所以还是订了一个包间。 陈总和周总来的时候，冲着安志和柳珊点点头。 坐下四人便开始闲谈了起来，“安总现在可算是熬出头了。”周总消息灵通笑眯眯的说道，“安总和柳总可是有个好儿子啊。” 陈总冷哼一声说道，“我家那个一天就知道不务正业，让他学习吧，他还不愿意。说是学这么多出来也没用。” “我现在可就是在用安总的儿子当榜样，我家那个啊，不信我，还是挺相信安总的儿子。” “真有这么神？” “哟，我听见你们再说孩子的事情。” “孙区长来了。”周总站起来，伸出自己的手说道，“孙区长好久不见。” 其余的几位都站起身和孙区长握手，孙区长招呼着说道，“来来来，各位都坐下。咱们就是吃个便饭，主要还是谈改造老区的事情。” 孙区长坐下之后，看着他们说道，“我刚才听见你们都在谈孩子的事情，唉，现在的孩子，哪像是我们小时候那样。” “可不是。”陈总赞同地说道，“你说让他读书还不是为了他自己好，但他还觉得是害他似的，跟你反着干，你说这怎么管？惹急了还闹着离家出走，孩子又半大不小的，说不定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也不敢让他真离家出走……难啊，难啊！” 周总笑了笑没有说话，安志和柳珊也没有说话。 孙区长和陈总算是找到了知音，在培养孩子这件事情上，可算是找到了知音。 “说道孩子这个问题，前几天我不是看了那个新闻联播吗？”孙区长惊讶地说道，“咱们渝城不是出了一个少年科学家吗？好家伙，这才二十岁，就拿了国际科学奖了。啧啧，这可都是咱们国家未来的人才和宝贝啊。” “上面发话了，要是这种宝贝疙瘩都看不好，我们这些基层人员，也可以下岗了。” “你说，可不是宝贝吗？我听说啊，今年拿了一个什么科学奖，明年很有可能还要拿什么数学奖，也是国际性的数学奖。我是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啊，说是他解开了什么数学猜想，可困难了。”孙区长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之前还被叫道市长办公室去，我琢磨着我最近也没有犯事儿啊。进了市长办公室就被一顿猛夸——” 周总笑眯眯地旁边说道，“那也是孙区长管理有方嘛，咱们区出了这么一个人才，虽然人家不是在国内读大学，但好歹也是我们渝城出去的人啊。提起他，我们渝城人也是很有面子的。” “可不是！”孙区长拍了拍脑袋说道，“对了，那个叫什么来着，还是个90后。” “巧了。”周总说道，“孙区长您看你在教育孩子这方面还有些欠缺，但是咱们安总和柳总就不一样了。” “哦？” “那个报道我也看了，那孩子姓安吧？”陈总的目光转移到了安志的身上，“安总和你有关系？” “还真有，咱们渝城这位少年科学家，可不是安总的儿子吗？” “真的假的？”孙区长愣了一下，“真是你孩子啊。” “嗨，他是自己爱学习，我们都没怎么管他。”安志不好意思的说道，“他有自己的想法，当初我们让他读商科，他非要读理科。说什么不是物理系他就不读，我原本想着吧，就在国内读。他偏不，就要去苏黎世大学。” “您说苏黎世大学也真是的，非得给他发什么邀请函，让他去读物理系。” “我说吧，你在国外读完大学了，就回国吧。孩子说是斯坦福大学给他发了邀请函，让他继续去那边深造，我让他回国也不回。”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孙区长不赞同的说道，“孩子爱学习是好事儿啊，斯坦福大学全球排名还挺高的吧？” “是，物理学术方面全球排名第二，仅次于麻省理工学院。” 看着安志也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这根本就是表面装作不好意思，其实就是在炫耀自家的孩子。但是在做的诸位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人到中年，自己的事业该成功的也已经成功了，接下来不就是看孩子了吗？ “我倒是觉得安总的孩子去普林斯顿大学也不错，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可是全球排名第一的呢。”周总开玩笑似的说着。 “那孩子，不是收到了斯坦福的邀请函吗？说是普林斯顿大学还有加州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都给他发了邀请函过去，还有什么剑桥大学、牛津大学什么的。他就选中了斯坦福大学，让他在考虑一下，他也不干。别说，人家普林斯顿大学那个叫什么威腾的大教授还亲自给他发邮件让他去普林斯顿读书呢，他都没有答应。” “爱德华·威腾吧，数学物理学的顶级大牛。”周总不愧是搞学术出身的大老板，对于这些学术大佬还是信手拈来的。 “那可是继爱因斯坦之后，最厉害的物理学家。连他都能够拒绝，安总你家儿子今后可算是很有出息啊。” “嗨！”孙区长叹息一声，“别人家的孩子和自家的孩子，还真是……不同啊。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纪，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少年天才嘛，要人人都是天才，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陈总倒是想得开，其实做这种天才的父母有时候比在生意上的压力都还要大。 谁知道这种天才还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还别说，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压力可比孩子大多了。之前不是在做什么石墨烯研究吗？整宿整宿的不睡觉，你说我们这些做父母能不心疼吗？过年还过不清净，非得要做什么数学猜想，除夕那会儿，大家都在休息，就他一个人还在老家做数学猜想。我琢磨着，这不都走火入魔了吗？” 孙区长有些哭笑不得，这业务都快成为炫耀儿子大会了。他想不听吧，但又有些好奇。忍不住把安志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做比较，这么一比较，自家的孩子算是废了。看看人家的孩子，过年也还要做数学猜想。哪像是自己家的孩子，过年那会儿，差点连寒假作业都给忘记了。 “安总好福气啊，有这么一个孩子。”孙区长感慨着说道，“我家的小子有你家一半好，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 “嗨，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做的事情，我们做家长的管不了，也不懂，就让他去瞎搞吧。能搞出名堂来，那算他有本事。搞不出名堂，那就乖乖回家。” “说得倒是轻松，你家孩子不管怎么瞎搞，那也是学术圈的事情吧。我可不敢让我家孩子瞎搞，谁知道他会接触一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这交际圈都不一样，你家孩子接触到的时候？都是文化人、科学家，我家孩子就接触一些混社会的人。” ………… “啊湫。”安宴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这是有人在念着他的名字吗？怎么突然就打喷嚏了？ 算了，还是继续看文献吧。 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文献资料上，泛函分析这一块儿，他还得好好学习一下才行。之后还有拓扑学在等着他，他其实还真的挺忙碌的。 想要在希尔伯特空间上做出成果，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罗杰的希尔伯特空间课题起码已经有两三年了，但是现在依旧还是没有出结果。这玩意儿，说简单，肯定是不可能简单的。但是说困难吧，对于真正了解希尔伯特空间的人而言，也未必真的很困难。 因人而异。 拿着草稿纸，安宴一边看着文献资料，一边计算着。 不一会儿，就写满了整张草稿纸。他专心地学习知识，时间是过得非常快的，转眼就是四月底，接近五月初。 罗杰找到安宴的时候，他还正在图书馆里写着公式计算着。 “安！”罗杰坐在安宴的对面，“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啊？”安宴抬起头来，迷茫地看向罗杰。 第118章 学术报告会 罗杰忽然来到他的身边说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安宴愣了一下，他难道忘记什么事情了吗？想想好像并没有忘记什么事情啊。看向罗杰, 眨巴了一下眼睛，他不解地说道，“罗杰师兄，我真的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吗？” 好像，没有忘记什么事情吧。他最近一直在看关于希尔伯特空间需要的那些基础概念和知识，整个人都沉浸在学术中。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洗涤，现在满脑子都是泛函分析、拓扑学以及微积分等等知识。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其他的事情，罗杰打量了安宴一眼，缓缓地说道, “是我记错了吗？” “啊？”安宴愣了一下, “记错了什么。” “我记得五月初我们应该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参加学术会议吧？” “噢——”被罗杰这么一说, 他倒是真的想了起来。他的确要去加州大学参加数学会议，这是imu召开的国际数学会议, 几乎所有国家的数学教授都会去。 第102节 当然，都是有一定知名度的数学教授。 “罗杰师兄如果不提醒我这件事情，我可能真的会错过这次的数学大会。”安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对了, 教授知道你肯定会忘记, 所以让我给你提个醒。” “你的行李也要带上，去了加州大学之后, 你不就得去斯坦福吗？”罗杰伸手揉了一下安宴的脑袋，恶狠狠地说道, “我说你怕不是看书看傻了吧，自己还有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今后你去了斯坦福大学，我看你怎么办。” 安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应该还会有办法的。” “行了, 赶紧收拾一下吧，你今天也别看了。我订好了明天的机票前往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到了那边之后，你还有一个孪生素数猜想的学术报告会，你没有忘记吧。你文献和资料准备好了吗？传过去了吗？” “之前就已经发邮件过去了，到了那边只需要做一个报告就行了。”安宴说完收拾好了所有的资料和文献，归还之后。和罗杰一同离开了图书馆，来到宿舍门前，和罗杰道别，这才打开宿舍的门进入宿舍。 还没有关门的时候，罗杰倒回来对安宴说道，“ 你今天早些睡觉，明天很早就要坐飞机去加州。” “好的罗杰师兄，我会合理分配时间的。”安宴点点头，罗杰给安宴说完之后，这才放心地往回走。 说完之后，安宴看着罗杰离开。这才关掉了宿舍门，躺在沙发上。他打了一个呵欠，但是又睡不着觉，拿出手机看了好一会儿。他发现自己拿着手机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算了，还是继续计算一下今天的数学内容吧。至于孪生素数猜想，他已经提交给组委会那边了。包括了孪生素数猜想的衍生问题——不对，那个衍生问题似乎还没有彻底的做出来。 安宴想到这里的时候，拿着草稿纸和笔开始在纸上计算了起来。 这个应该是正确的，按照筛法和朗兰兹纲领如果自己这么算的话，应该是不会出错的。安宴一边计算，一边在心中想着。想了好一会儿之后，安宴这才又开始动笔。直到第二天罗杰找安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 昨天才提醒安宴要早些休息，没想到看这家伙的样子好像是一整晚都没有睡觉似的。 这就……尴尬了。 罗杰小心翼翼地说道，“安，你不会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吧？” 安宴打了个呵欠说道，“罗杰师兄，我们该走了吗？” “是——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没关系的罗杰师兄。”安宴还没有计算完成，他准备上飞机之后在继续计算。 “那走吧。”拿着行李箱离开宿舍的时候，安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的，就好像身体非常轻似的。眼睛也是快要合上了，特别想要睡觉。 带着这样的神情来到机场，安宴坐在椅子上睡了一会儿。罗杰摇晃着他身体告诉他就要上飞机了，走上飞机将自己的行李放好之后。安宴拿出笔和纸，放在一旁，等着待会儿飞机起飞之后他在继续进行计算。此时他的睡意全无，罗杰在一旁看着都快要呆住了。 刚才还一副睡不醒的模样，现在又精神奕奕的。这是怎么了？飞机起飞后，安宴开始继续认真地计算了起来，罗杰好奇的伸出脑袋看了一会儿，感觉大脑有点儿晕乎乎地，“这是数论吧？你在用筛法？” “对。”安宴应了一声，头也不抬的继续计算着。 “啊，算了，我还是睡一觉吧。”罗杰头靠在一旁，开始睡觉。安宴越计算越兴奋，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简直——太棒了！ 等到他计算完成之后，看了看四周，差不多都已经睡着了。还剩下一部分没有完成，但是安宴的心中已经有谱了，放下手中的草稿纸和笔，他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他也和周围的人一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飞机已经降落在了旧金山。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简称“伯克利”，英文简称“berkeley”或“cal”，坐落在美国旧金山湾区的伯克利市，是世界著名研究型大学和最顶尖公立大学1。 而所谓的旧金山湾区也就是——以硅谷为中心，随着半导体、微处理器和基因技术的出现，湾区高技术企业主要是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包括计算机和电子产品、通讯、多媒体、生物科技、环境技术，以及银行金融业和服务业。它在历史上有很多个“世界第一”：集成电路、微处理器、心脏移植、重组dna2。 巧的是斯坦福大学也是坐落在旧金山湾区的南部帕罗奥多市境内，而安宴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去斯坦福大学自然就简单了不少。 下了飞机之后，安宴和罗杰坐车前往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还没有进入大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迎接他们。 似乎因为是imu的国际数学会议，所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还是挺重视的。尤其是许多的菲尔茨奖大佬都会前来参加这次的学术会议。那位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学生看着安宴和罗杰一同雾水的模样笑着说道，“你们是来参加国际数学大会的吧？” “没错。”罗杰点头，“我代表苏黎世大学的本森教授前来参加，本森教授因为物理会议的事情，怕来不及参加这次的数学大会。所以就让我代表他前来参加……”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女学生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女性，微笑着说道，“安，对吧。我在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讲座上，看见过你的照片。” “啊——”安宴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没有说话就被人给认出来了。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呢，自己又不是什么名人，竟然被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一位学生给认出来了。 “我叫维布伦，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数学系的一位学生。之前关于孪生素数的讲座，主讲人是陶博士。” “陶博士？”安宴愣了一下，原来是那位神人啊。也对，陶博士本身就是加州大学的数学教授，虽然陶博士是洛杉矶分校的数学教授。但是两边都是加州大学，想必还是有些交流的，陶博士来这里讲一次孪生素数猜想的讲座也是能够说得通的。 罗杰也跟着愣了一下，仔细回响着维布伦口中的陶博士究竟是谁。 他想了大半天的时间都没有在记忆中回想到，那位陶博士是谁。但是看见安宴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特别好奇地询问道，“安，维布伦说的陶博士究竟是谁啊？” “陶哲轩博士。”安宴挑动眉头看向罗杰，“你不会连陶哲轩博士都不知道吧？” “原来是那位大佬啊——”罗杰恍然大悟，21岁获得普林斯顿博士学位，24岁担任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教授。31岁获得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茨奖，这位大佬的前半生可以说是非常的传奇。 安宴琢磨着，也不知道在这次的国际数学大会中能不能遇见这位大佬。 既然是研究数学的，这些大佬的面孔和名字肯定是经常出现在他的眼前的。 维布伦笑着说道，“陶博士还说，如果说谁能够在孪生素数的猜想中衍生出新的问题，那么一定只有你了。安，陶博士非常看好你。” 安宴挠着头笑，他这是觉得自己还担不起一位菲尔茨奖大佬的赞美。虽然也有可能只是场面性的赞美一下，但是安宴觉得自己还是受不起这位大佬的赞美的。 毕竟大佬都是菲尔茨奖的得主，几乎是拿到了数学奖中最高的一个奖项。 “那次讲座，陶博士还说，如果有机会，一定想要找你交谈一下。不过遗憾的是，陶博士似乎没有能够来到这次的数学会议中。当然不知道之后陶博士会不会来，我听说您就要在斯坦福大学就读了。为什么不选择加州大学呢？我们的数学系和斯坦福是差不多的，甚至在物理这一块儿也差不了多少。” “也没有为什么，只是一种个人选择而已。” 安宴笑了笑，他现在人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难不成还能说人家学校不好。 “噢，到了。”一边说一边走，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座酒店的门前，“两位就住在这里，如果您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前台说一声。对了，今天晚上有一个派对，安先生，不知道您是否有空参加？” 参加派对？别了吧，有这个时间，用来研究数论或者是其他的数学理论它不香吗？这种派对不就是一群人跳跳舞说说话，顺便在和其他人暧昧一下吗？他可是有则哥的人，要是则哥知道他参加这种派对保准得气晕。 “抱歉，我在数论上还有一些问题，可能就不能参加派对了。”他转过头看见罗杰倒是蠢蠢欲动的，笑着说道，“维布伦小姐，为什么不邀请罗杰师兄呢？他看上去似乎非常想要加入您们的派对。” “罗杰先生，您意下如何？” “当然，美丽小姐，我非常荣幸能够参加这次派对。”两人有说有笑，安宴直接进入前台，拿了钥匙之后，打开房间的门。 关掉大门之后，放下手中的行李箱。拿出手机，给顾维则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顾维则接到电话的时候似乎正在睡觉，他轻声说道，“小宴，怎么了？” “则哥，我到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这边，还有几天时间参加了数学会议我就要回国了。” “恩！”原本睡意朦胧的顾维则翻个身，一瞬间清醒了不少，“小宴你已经到了加州大学，那还有几天就要回来了？” “对，这边距离斯坦福大学不远，都是旧金山湾区。”安宴笑着说道，“则哥还在睡觉呢？” “恩，你打电话的时候正在睡觉。”顾维则打了一个呵欠，拿着手机说道，“小宴，我可想你了。” “恩，则哥，我马上就要回国了，你到时候会去接我吗？” “当然要来接小宴啊。” “对了，小宴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们视频吧。”安宴说着挂掉了电话，用秋秋给顾维则发了一个视频过去。顾维则也不怕多花流量，接了安宴的视频。看见安宴正坐在椅子上，他的那张俊脸轻轻蹙着眉头说道，“小宴，你这是在酒店吗？” “恩，刚到酒店。这是加州大学安排的住处。”安宴笑着看向有些模糊的顾维则，“则哥越长越帅了。” 顾维则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有，我都便粗糙了，每天都晒太阳，小宴没有发现我又变黑了不少吗？” “也不算黑，就是古铜色。”安宴笑着说道，“诺，则哥你看，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小宴一个人住吗？”顾维则特别关心这个问题。 “当然是我一个人住啊，我待会还得在这里研究一下数论，过几天就要做学术报告了，我还有一点儿东西没有做出来。” “小宴什么时候到的那边？” “刚到不久，刚到加州大学这边，然后有人带着我们来了酒店。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则哥你看我还是很在意你吧。” 顾维则喜滋滋的说道，“嘿嘿，我家小宴还真好。” “好吧，则哥你呢，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宿舍啊，诺，小宴你自己看吧。不过我们宿舍挺乱的——”顾维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着。 “安！”这个时候罗杰推开门看向安宴，他发现安宴正对着手机说着一大堆他听不懂的话。 “诶，小宴，有人好像来了？”顾维则眼尖，发现安宴身后的大门被人推开。 安宴转过身，也没有挂掉视频。看向罗杰说道，“罗杰师兄，怎么了？” “噢，安，你在和别人打电话？”罗杰冲着安宴挤眉弄眼的，“难怪你不去派对。”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来就是给你说一声，我和那位维布伦小姐已经约好了，今天晚上要去派对。你确定你真的不去吗？” “不用了。”安宴摇了摇头说道，“我还得研究数论呢。” “好吧，祝你好运安！”罗杰潇洒的挥了挥手，退了出去。随后顺带将大门给关上了，顾维则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听见大门被关上之后，这才说道，“小宴，刚才的人是谁啊？” “我师兄，本森教授的研究生。” “他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今天我们带我们到酒店的那位加州大学学生邀请我们去参加一个派对，我没答应，罗杰师兄要去。” “我怎么觉得那个学生对我家安宴图谋不轨呢。 ” “则哥，别胡说了，我是第一次见到人家呢。更何况，我也不可能答应的。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多看一下关于数论的知识，干嘛要去参加这种派对。” “就是——”顾维则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小宴不去参加就好，咱们不和他们一起玩。” “恩，放心吧，我真不会和他们一起玩的。”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则哥，你早点睡觉吧，我也要开始研究我自己的东西了。” “那好，小宴你先研究吧，我看着小宴研究。” “你真是——”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将手机放在一旁充电，也没有挂掉视频。拿着笔和纸开始认真地计算了起来，顾维则也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安宴在阳光下认真思考问题。他家的小宴可真好看，而且又是天才。这样的媳妇儿，他哪里找得到。 要不是因为从小就把安宴拐上了贼船，他肯定找不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想到这里的时候，顾维则的一张俊脸露出了傻呵呵的笑容。安宴没有看见，他依旧在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关于数论的问题，其实还有许多。能够说得出来的，就还有哥德巴赫猜想。 但是安宴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解开哥德巴赫猜想，孪生素数猜想不仅是数论还对信息学有着深远的影响，再比如说np完全问题，同样如此。 其实安宴琢磨着自己要不要看一下np完全问题的文献资料，但是限于自己现有的知识实在是太单薄。并且，还不能形成一套体系的原因，所以他没有急着研究np完全问题。 但是他对于这个猜想，还是非常有兴趣的。 甚至比流体力学的n-s方程以及量子力学以及非线性偏微分极限方程的杨-米尔斯问题的兴趣都还要大一些。 笔接触在纸张上，发出沙沙地声音。 第103节 顾维则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视频那头的安宴，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安宴时而蹙眉，时而舒展眉头，时而整个脸都快要皱在一起，他还觉得挺好玩儿的。心中想着，原来小宴在思考那些难题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表情。 着实太可爱了，要不是因为他什么都不懂，他也想要帮着小宴解开这些难题。 只是想是这么想，真让他来做，他肯定还是做不到的。深吸一口气，这么安静地看着安宴做着自己的东西，一不小心，顾维则自己给睡着了。 等安宴计算完成的时候，顾维则那边还在睡觉。他正在想要不要叫醒顾维则，想了想，华国那边应该是周末倒是不用叫醒顾维则，让他在多睡一会儿吧。 挂掉视频之后，安宴洗漱便躺在床上睡觉。 等顾维则醒来的时候，发现安宴是在早晨挂掉的电话。想着安宴肯定是做自己的东西做到很晚才睡觉的。琢磨着给安宴发了一条秋秋消息过去之后，他神清气爽地下床洗漱，然后去吃早餐。 ………… 第二天，等安宴醒来之后，看见顾维则发过来的消息。会心一笑，安宴将手机放进自己的裤兜里，随后在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今天是数学会议的开幕式，应该会非常热闹才对。 他没有待在房间里，洗漱之后便离开酒店来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到达伯克利分校的时候，有许多人都在校园内来回走动。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伯克利分校，还是挺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对于一切都是非常新鲜的。就在安宴左右看的时候，有人在他的身后叫着他的名字。 转过身看了一眼，是一位华国面孔的人正在冲着他招手。他说的是华语，想来应该也是一面华国人才对。只是这位，他似乎并不认识。所以他有些纳闷地说道，“请问您是？”安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似乎有些自来熟。他正在冲着安宴招手，走到他的身边，安宴问出了刚才的疑惑。在他的记忆中，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位，为什么这位能够认识他并且叫出他的名字，这还真有些奇特呢。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挠着头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位为什么能够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他，难道是因为他矮吗？ 那人冲着安宴笑了笑说道，“安宴你好，我是京大数学系的严恺，受邀来参加这次数学会议。真没有想到竟然在开幕式的时候就遇见了你。” 严恺笑得非常的和蔼，安宴一瞬间就有一种和这个人亲近的念头。 “是严教授啊，您还，您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安宴还是没有弄清楚，即便这位是京大的教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他给认出来了？这不科学啊，他好像也没有这么出名吧。这位严教授能够受到imu的邀请来参加数学会议，想来学术造诣也不会太弱。否则也不可能会imu邀请参加数学会议了，而是来蹭会议的。 这种事情谁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尤其是京大的教授。能够正大光明的说出来，可不就是因为这位教授是被邀请的吗？ 严恺微微一笑，打量着安宴，随后说道，“我倒是忘记了，你一直都在国外，没有怎么关注国内的消息。” “是！”安宴点头，他的确没有怎么关注国内的消息，自己的课题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什么时间关注国内的消息。 “你现在可是咱们国内的大红人啊，你知道新闻联播已经播放了你获得海涅曼奖的消息吗？” “这个我倒是知道，他虽然不知道新闻联播究竟是怎么放的，但他琢磨着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不能再多了，这算是什么大红人。又不是经常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公众人物，也不是什么大明星，说是什么大红人，根本就不可能。” “新闻联播可是整整用了15分钟报道你获奖的消息，你现在想要不出名都很困难呢。” “啊！”还以为最多一两分钟的时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久。安宴自己都震惊了，不可思议的说道，“不会吧，海涅曼奖虽然是国际奖项，但并不名啊。” “现在不久出名了吗？”严恺教授耸了耸肩膀，“以前不出名是因为没有华国人得到这个奖励，现在在华国出名也是因为你真的获得了这个奖。不过这样也好，国内的风气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什么都能够娱乐化，其实这挺危险的。” 安宴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严恺教授继续说。 “你说你都出现在新闻联播十五分钟的时间，我想要忘记你是不是也挺困难的？” “倒也不至于吧。”安宴嘟囔着说道，“怎么会用这么长的时间来播放我的事情。” “还不是因为国内的风气被带歪了，现在上面是有心想要整治一下这样的风气，小丑当道。不过是没有找到一个典型罢了，你获得了海涅曼奖自然就进入了上面的视线中。有你这么好一个典型，上面怎么可能不用上。” “这可是一个大好的宣传时机，并且还不用费多少功夫。你的成绩已经获得了国际性的认可，并且在国际学术界上还有一些知名度。可不就是青少年们最好的榜样吗？”严恺深偕此道，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不仅是现在，你以后还出了什么成果还是得上新闻联播。” “对你还是很有好处的。” “啊！”上新闻联播难道不是公开处刑吗？怎么说还对他有好处，他怎么就没有觉得哪里对他是有好处的呢？ “你想想看，你也算是官方承认的科学家。如果你以后要回国内，那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我相信有无数的学校争着抢着都得要你。并且开出的条件肯定也不会低，你可是官方承认的科学家，背景就是整个华国的官方，你觉得对你有没有什么好处？” “只要你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我相信在华国横着走都没有人敢说你任何一句坏话。” “横着走，那不成了螃蟹了吗？”安宴挠着头说道，“我还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谢谢严恺教授给我提醒了一声。” 等于说，他以后的一言一行都得注意。否则就可能给青少年做了一个坏榜样，这也算是用华国青少年来约束安宴的行为的一部分。这是相互的，官方刚开始推广他的时候，可能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是在广泛的青少年接受了安宴科学家的人设之后，安宴又不得不谨言慎行，并且还得做出更高的成果才能够让华国的青少年更加信服这个被官方推上去的90后榜样。如果他有任何的差池，都有可能遭到反噬。 好在安宴现在除了顾维则之外，就只剩下学习。当然也就不可能给某些人攻击他的机会，严恺挑动眉头看着安宴的神色似乎还是挺轻松的说道，“想通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件事情了？” “恩，想通了。” “那你还这么轻松，不愧是你！” “那我就算是哭丧着一张脸，也无济于事啊。” “我听说你开完数学会议之后，就要去斯坦福大学，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想？” “能有什么感想，我是去斯坦福读书的，又不是去当教授的。” “就凭你现在的知识，当个教授其实还是足够的。带个博士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可我也刚大学毕业啊。” “你的毕业论文我也看了，非线性偏微分极限方程，你这个脑子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这你也能够想得到，还真做出来了。我刚看你论文的时候，觉得挺扯淡的，越看越觉得扯淡。但是最后，我竟然被你的论文说服了。尤其是在计算上，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够用齐次平衡法给做出来。” “嗨，这也要感谢林院士，要不是林院士给我讲解了一下，恐怕我还是很难做出来的。” “有没有想过在解开一个数学猜想？比如说n-s方程什么的？噢，对了，你是物理学的。杨-米尔斯方程怎么样？感兴趣吗？” “其实我现在感兴趣的有两个，一个是希尔伯特空间。” “希尔伯特空间不错，你在苏黎世大学的时候，你的教授就是研究量子力学的对吧。” “是！” “那希尔伯特空间正好能够检测一下你的数学和量子力学水平。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np完全问题。”安宴冲着严恺笑了一下。 严恺愕然地看向安宴，np完全问题什么鬼，那不是信息学上的问题吗？怎么突然想要研究信息学上的问题了。这东西和物理几乎是不沾边的，怎么安宴想要做这个问题。 “很不可置信吧。”看见严恺教授错愕的模样，安宴笑了笑说道，“刚开始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一个物理专业的学生竟然想要解开这个np完全问题。” “可是，这算是数学和信息学上的难题，又是千禧年七大难题之一，难度是相当大的，你确定真的要解开这个问题吗？”严恺教授还有些不太相信，安宴是真的想要解开np完全问题，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个问题上，我没有什么研究，但是我就特别好奇究竟是为什么让你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 “大概就是孪生素数猜想吧，您也知道，数论本身就和信息学是有些交叉的。” “对。”严恺教授微微点头，安宴这话没有说错，数论本身就是应用在信息学上的。 “所以我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之后，一直在想信息学上的另外一个问题，是否能够解开。我或许不能够解开，但是可以尝试着找一下方法，说不定就能够解开了呢？” “如果你真的能够解开np完全问题，那么你一定会是下一届的菲尔茨奖得主。”严恺教授其实不太看好安宴解开np完全问题，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就已经确定了这玩意儿的难度是很高的。甚至连接触到这个问题的门槛都是很高的，就像是他这位资深的京大数学教授，也只是勉强接触到了解开这种问题的门槛而已。 当然数学猜想几乎都是为了数学天才准备的，严恺教授不否认安宴本身就是一个数学天才。但是这位的学习时间也就只有几年而已，任由他在天才，头脑在好使。总是缺了一些知识的积累，而要解开这玩意儿，不仅仅是天才就足够了，还得有知识的累积才行。 就好像是建造一个楼房，如果不打地基肯定是不可能造好楼房的。同理，解开数学猜想也是如此。如果没有深厚的知识累积完全是不可能解开数学猜想的。 这也是为什么严恺教授听见安宴想要做np完全问题的时候，特别惊讶的原因。 但要让严恺教授劝说安宴，他是办不到的。像是安宴这样的人，尤其是天才，是非常倔强的，根本不可能听他的劝说。别说是安宴，就拿他自己来说，如果谁想要劝说他，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不可能听别人的劝解，开什么玩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意见，我觉得自己能行，就是能行。 “咳咳！”严恺教授轻轻咳嗽了一声，对着安宴说道，“你看我们都聊了这么一会儿了，开幕式应该快要开始了吧？” 开幕式是在大礼堂召开的，看严恺教授的模样，他似乎对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还是挺熟悉的。安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教授，您好像对这边还挺熟悉的。” 严恺教授笑着说道，“也说不上是特别的熟悉，就是在这边开过几次会议，所以对于这边的情况有些了解。” 看着走在道路上的人，差不多都加快了脚步，安宴也说道，“这个时候应该快要开始了吧，我看大家都走快了不少。” “应该是。”教授微微颔首，“我们也走吧。” 来到大礼堂的时候，几乎已经是人满为患，进入大礼堂的人都是数学家。所以大家的座位几乎都是随意坐的，安宴和严恺教授就坐在靠近大礼堂大门的前方。他们虽然来得有些晚，但也不算是最晚到达的人。 坐在椅子上，听着台上的人说着话。严恺和安宴都没有在继续聊天，不一会儿，安宴的旁边又坐下一个人。当安宴转过头看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罗杰坐在他的旁边。他还愣了一下，看向罗杰说道，“罗杰师兄，你怎么也这么晚才到。” 罗杰似乎像是没睡好似的说道，“昨天派对太晚了，我睡过头了。安，这个开幕式还没有开始多久吧？要是教授知道我错过了开幕式，非得把我给——”说着罗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安宴摇着头说道，“刚开始没多久。” “那就好。” 看完开幕式之后，数学会议就正式召开。这次的数学会议的主题就是今后的数学走向，在这一块儿，安宴没有什么发言权，也不打算发言。坐在礼堂上，看着台上的这群教授们互相之间说着自己的构想。他有些昏昏欲睡，这个时候要是能够做题就好了，安宴心中这么想着。 严恺看着安宴的模样便知道，他肯定是听不进去的。说实话数学未来的走向谁都不清楚，说不定有谁就能够将哪个数学猜想解开，然后将数学带向一个未知的方向呢？这些事情都是不确定的。 严恺教授看着安宴的模样，“你如果觉得太过枯燥其实可以直接回去的，议题就是这样，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随时可以走。和学术报告会还是不太一样的。” “谢谢严恺教授。”安宴起身离开大礼堂，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琢磨着自己还是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本身课题就还没有开始。这会儿孪生素数猜想的衍生问题也刚做完，他还得回去再看看自己的稿纸，要是一个弄不好在学术报告会上丢脸那可就惨了。 走向伯克利分校的大门，不一会儿，安宴就回到了酒店。将自己关在酒店里，开始研究自己的事情。接连好几天的时间，安宴都没有离开酒店。说实话，他对于其他的学术报告会还是挺感兴趣的，大家相互之间交流经验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但坏就坏在，他有些灵感。这个灵感是关于希尔伯特空间的，他甚至连之后在做学术报告会议的孪生素数猜想都没有去碰，而是直接在酒店中研究希尔伯特空间，直到罗杰敲着他的门告诉他，今天是他的学术报告会时间。安宴这才想起来，自己有学术报告会议这件事情。 放下笔，希尔伯特空间他也没有能够做出多少。虽然是有些灵感，但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这个课题全都做完。还得慢慢地推敲，打开门安宴看着罗杰说道，“罗杰师兄您等一下。” “额……”罗杰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候走到伯克利分校，然后在走到相应的教室进行学术报告会议，好像是能够来得及的。 但是安宴得快一些才行，于是罗杰说道，“安，你得快一些，否则我们很有可能赶不上你的学术报告会议了。大家都在等着你——”毫不夸张的说，几乎大半个数学界的大佬们都在等着安宴的学术报告会议。这是本次的学术报告会议的最大看点之一，大佬们怎么可能不来看一看安宴究竟在孪生素数猜想解决以后，还有什么衍生问题。 安宴可不能让这群数学界的大佬等着，一般都是他们等大佬，怎么可能让大佬等他们。于是罗杰开始催促安宴快一点儿，洗漱之后，安宴换了一身衣服。拿着自己的讲义说道，“走吧，罗杰师兄我整理好了。” “那行。”罗杰又看了一眼时间，虽然平时罗杰是有点儿不靠谱，但是在这种问题上，罗杰还是比安宴靠谱一些。 安宴在研究到忘我的时候，很容易就不记得自己还要做什么事情。 但罗杰一定会记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还有什么事情是现在需要做的。 走到伯克利分校的时候，罗杰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安宴在后面追赶罗杰，“罗杰师兄能慢一些吗？您这速度，我都快追不上了。” 罗杰放慢了一些，又看了一眼时间。他现在特别的在意时间这个问题，“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安，你可能不能吃早餐了。” 安宴本身也没有打算吃早餐，他的学术报告会是在早晨，做完学术报告之后，他还得赶去斯坦福大学。在路途中，他倒是可以吃点什么东西。 他摊开手说道，“罗杰师兄，我原本也没有打算吃早餐，我计算了一下，我们现在就照着这个速度去报告厅也是能够来得及的。” “好吧。”既然安宴都已经这么说了，罗杰也不在强求。他放慢了脚步，和安宴一同前往学术报告厅，但是在路上又忍不住问道，“安，你真的准备好了吧？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吗？” 安宴看了一眼自己的讲义说道，“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我在昨天还特意的检查过。” “那就好，我还怕今天早晨你的时间不多，你太着急拿错了讲义。” “只有一本讲义，我怎么可能拿错。”安宴昨天就是害怕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特意将讲义放在他顺手能够拿到的地方。 两人到达学术报告厅的时候，学术报告会议的时间还没有开始。这是安宴第一次真正的在学术报告厅上做学术报告会议，他还挺紧张的。进入学术报告厅的时候，他心脏还一直不停地快速跳动着，生怕出现什么错误。 站在讲台上，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欲仙。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下面大佬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宴，又给安宴在无形中增加了一些压力。深吸一口气，安宴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安宴，你能行的。你都把孪生素数猜想给解开了，现在不过只是要做一个学术报告而已。小事一桩！” 但是大佬们盯着他看的眼神太过认真，那种紧迫感，只有声临其境的人才会感觉到。 “安，加油！”罗杰在安宴的耳边说了一声之后，直接走到了后面的座位上，坐了上去。他也打算听一下安宴的学术报告会。 第104节 学术报告会的时间还没有到，站在一旁的安宴看着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他就这么站在讲台上，显得有些呆滞似的。 下面有人轻声说道，“那家伙真的是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吗？怎么看上去挺呆的？” “大概是有点儿紧张吧？我看了一下他的年龄，才二十岁，这个年龄能够解开孪生素数可以说实力是非常强的。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做学术报告会，有些紧张也是应该的。” “瞧，台上的那个家伙，好像有些不太对，他是不是忘记了他是来做学术报告会的？你看他的表情，好像特别的迷茫。” “我真不敢想象孪生素数猜想竟然是被这种家伙解开的。” “我早就说过，这家伙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一定有什么古怪！” “收起你的那套人种优越论，现在还没有开始做报告，你们可就在下面这么说他。如果待会这个报告会圆满结束，那你岂不是很尴尬？在场有这么多的教授和菲奖得主，我想你也不想在他们的面前丢脸吧？” “哼！”刚开始说得最严重的那位不在说话，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坐在前边的教授们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们对于这种情况还是比较理解的。第一次站在报告台上，感觉有些不知所措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安宴的心脏快速跳动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恢复了正常。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看见调试人员冲着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设备是没有问题的。 下面的教授拿着时间看了一眼说道，“还有三分钟开始报告，接下来，请大家安静一下。” 这位教授说完之后，没有人在继续说话。后面的人也没有看见究竟是谁在说话。但是坐在前面的，都是数学界的大佬级别的人物，大佬都发话了，他们自然只能够闭嘴不在说话。 场面变得很是沉默，安宴缓解了一下心情，走到了桌前，将自己的讲义放下。看着时间，数着秒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于安宴而言，这沉默的三分钟还是有些难熬的。 等到了三分钟之后，安宴对着话筒说道，“学术报告会开始，我先说一下议题部分——” 第119章 传说 “关于孪生素数的猜想以及衍生问题。”安宴说完之后环顾四周, 大家都没有说话，似乎正在等着他说话似的。随后他又继续说道, “我们就先来说说孪生素数的部分。” “我相信大家都已经看过那篇论文了，就是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解答过程。”安宴说着，拿着水性笔开始在黑板上开始写着—— （p， p + 2k），k = 1 6[6nm+（m-n）]-1=（6n+1）（6m-1）（n m两个非0自然数，n=〈 m，下同） ………… x==6nm+-（m-n） 6x-1=q ………… 安宴在黑板上写着，下面的教授一边用眼神交流，一边看着黑板上的板书。不一会儿, 越写越多。他们微微颔首, 迄今为止, 他们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这就足以说明安宴孪生素数猜想的正确性，现在imu已经宣布安宴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 表示国际上的数学家普遍都认为安宴解开了这一猜想, 大佬们没有说话，下面的学生自然也是不敢说话的。他们安安静静地看着安宴在黑板上不停地写着。偶尔有大佬微微点头，确定安宴写的板书的确是正确的。 写着写着安宴又加快了一些速度, “众所周知, 解开孪生素数猜想需要用到的方法就是筛法，而筛法不仅能够运用在孪生素数猜想上。三大数学难题之一的哥德巴赫猜想, 也是同样需要运用筛法解决的。” 教授们看着安宴在黑板上写下的公式，也一边在自己的草稿纸上计算着。这一部分其实也没有什么疑惑, 毕竟如果有质疑的，早就已经提出来了。这场学术报告会，主要还是针对孪生素数猜想解开之后，衍生出来的问题。 等安宴写完孪生素数猜想之后, 转过身来，对着诸位教授笑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我写得有点儿简单，但是大家没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下面的教授轻叹一声，眼看着时间都过去了一半多，但是安宴似乎并没有着急说道孪生素数猜想解开之后的衍生问题。他们对这个问题是非常感兴趣的，可是安宴放下笔之后，笑着说道，“以上就是孪生素数猜想的解答，不知道各位还有没有什么疑问？” 说着他看向在场的所有人，似乎没有任何有有疑问。 大家都没有说话，现场是非常安静的。这能有什么问题，他们都已经看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想到这里的时候，有人便说道，“这部分应该是没有疑问的。” “那好，接下来我就开始讲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衍生问题。”安宴深吸一口气，大家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他，很明显。大家都在等的就是这个东西，而不是孪生素数猜想。 “之前做孪生素数猜想的时候，我就发现用筛法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安宴一边在黑板上写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黑板上。 深吸一口气，安宴继续写着。而下面的大佬们一个个蹙着眉头，看着黑板上的公式，在心中琢磨着，安宴写下的东西应该怎么解决呢？ “就是这个公式！”安宴停下笔，环顾四周，大家似乎都对安宴的这个公式特别的好奇。 “这个公式，你准备怎么解开？”下面一面老人看向安宴严肃的说道，“这个公式的确符合数学逻辑，但是——我想不到你会怎么将它作为问题，又该如何解开它。” 安宴不知道说话的那位大佬究竟是谁，不过看这位大佬的样子，应该是在数学界很有威望的大佬。 “我现在还不能解开它，但是我能够精准地提问。”安宴说着，拿着笔又开始在黑板上写着，写了好一会儿之后。安宴停下了笔，下面的人询问，“你这是——怎么得出这个结果的？” “因为最近在数论和代数之间是可以转换的。” “通过朗兰兹纲领吗？”那人又继续说道。 “没错，就是通过朗兰兹纲领。”安宴笑着说道，“在朗兰兹纲领的前提下，我们可以得出这个结果，然后在用这个结果转化为素数。”安宴用笔指了指之前的数字笑着说道，“转化为素数之后，就得到了现在这个结果。” “非常完美。”威腾教授在下面说道，“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学术报告会。” “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安宴说着转过身，开始在黑板上写着公式。原本还以为这次的学术报告会已经圆满结束的众位大佬都愣了一下，看向黑板上的公式蹙着眉头。这是，他想要做什么？ 安宴的速度并不慢，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就要结束了，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提出来。而这个问题，即便是他现在也是解不开的。 这个问题是数论问题，同样也是一个信息学上的问题。 安宴最后停下笔的时候，现场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什么鬼？坐在后面的学生根本就看不懂安宴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严恺教授挑动眉头，他身边的教授说道，“严恺，他这是？” “猜想，他在提出一个猜想。”严恺深吸一口气，“但是这个猜想是通过朗兰兹纲领成立的数论猜想。” “那这个猜想……” “这个猜想的难度很大，比孪生素数猜想的难度还大了许多。”严恺教授看着黑板上的问题说道，“恐怕是个世纪难题。” “他，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我不知道，或许是灵感，或许是他在数论方面一向是这么厉害，但是看黑板上的猜想，我只能说，如果是我，绝对是绝不开这个猜想的。”严恺教授深吸了一口气。 坐在学术报告厅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在静静地思考着安宴写在黑板上的问题。 不对，这根本就解不开。即便是用筛法或者是圆法，都不可能解开这个问题。如果代入朗兰兹纲领，将这个问题转换为代数已经还是不可能解开的。不对，不对……教授们都在微微摇着头，这安宴可是给了数学界一个大难题啊。 “以上，就是我学术报告会内容。”安宴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将学术报告会给挨过去了。 但即便是学术报告会的时间已经完了，大家都没有任意的走动，而是还待在学术报告厅中看着安宴写在黑板上的问题。 威腾教授这个时候提问道，“这个问题，你能够解开吗？” “不能。”安宴看着自己写出的问题，摇着头说道，“这个问题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我尝试过数论和代数，以及相互转换之后，依旧还是不能够解开这个问题。我想这个问题的难点应该是如何将几何拓扑学和数论连接在一起。” “很相似希尔伯特空间的一种新的形式，你有没有尝试过，使用你这个问题的几何空间用在量子力学上？” “啊……”安宴愣了一下，不管是希尔伯特空间还是巴拿赫空间，都是几何空间。他虽然是因为数论提出的这个问题，但是结合了代数和几何空间。如果这个几何空间能够运用在量子力学上——他似乎不需要再去研究希尔伯特空间，而是可以研究自己的空间。 “我会尝试着用这个几何空间代入量子力学中做场论的。”安宴对着威腾博士说道。 “很有意思的事情。”威腾博士不在说话，而是看着安宴的问题，记录下来之后。站起身之后，对着旁边的人说道，“这次的学术报告会算是圆满结束吧？” 那位戴着眼镜的人笑着说道，“不错，的确是圆满结束了。” “呵！”威腾教授说完之后，冲着安宴微微点头，直接离开了学术报告厅。 安宴收拾着自己的讲义，正要离开学术报告厅的时候。刚才与威腾教授说话的那位叫住了安宴，“安，你好。” “陶博士您好。”安宴自然是认识眼前的人。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陶哲轩博士，安宴伸出手与他握手。 “刚才的学术报告会非常的经常，尤其是你最后的一个问题。”陶博士笑着说道，“我觉得很有研究的意义，无论是在数学上还是在物理学上。” “如果不是威腾博士提醒我，我可能也想不到尝试将这个几何空间代入量子力学中。” “感谢你奉献了这么精彩的一次讲座，我听说你要去斯坦福大学了对吧？” “是的。” “以后有机会，再联系。”说着陶哲轩将自己的电子邮件写在了纸上，递给安宴，“我想我们会有很多可以探讨的内容，尤其是在数学这一块。” 说完，陶哲轩便离开了学术报告厅。 严恺教授最后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说道，“哟，安宴刚才的表现非常好啊，恐怕这是今年数学会议上的最佳学术报告会之一了。” “哪有这么……”安宴不好意思的说道，“比我好的学术报告会还有不少呢。” “你也别太谦虚了。”严恺教授说道，“你的孪生素数猜想报告会原本就是最受瞩目的报告会之一，再加上你最后的一个提问，啧啧我想过几天imu就得宣布你的这个问题了。” “严恺教授，失陪了。”安宴忽然想了起来，今天他应该要去斯坦福大学。 “准备去斯坦福了？不等数学会议结束？” “对，去了斯坦福之后，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我说，安宴你那个几何空间，你真的可以自己琢磨一下。至于希尔伯特空间，其实你可以延后一些，这个几何空间如果能够研究出什么结果来。说不定就像是希尔伯特空间或者是巴拿赫空间一样，能够应用在数学和物理上。” “我会研究的。”安宴和严恺教授告别之后，回到了酒店。他拿着行李箱，退还钥匙。乘车前往斯坦福大学。 在挑选教授这个事情上，其实安宴是没有想好的。目前斯坦福大学获得诺奖的教授并不算是太多，但是斯坦福大学这些年来，物理学术这方面的进步和发展都是有目共睹的。 想要选择哪位教授，还真是一个难题。他的想法是选择一位量子力学的教授，但是量子力学教授最厉害的那位，已经给他发过了消息，并且被他给回绝了。还想要找一个比威腾博士更加厉害的量子力学教授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安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琢磨着自己应该选哪位教授。 躺在座椅上，拿出手机，算了，他还是在回校的时候选择教授吧。现在就先不选择教授。 到达斯坦福大学的时候，天色已经晚。安宴将自己的邀请函给招生办的人看了之后，那位老师给了安宴一把钥匙，让他自己去找宿舍。因为之前到过斯坦福大学，所以安宴没有迷路。来到宿舍之后，安宴收拾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他住的是单间，和苏黎世大学住的是一样的，都是一个人住的地方。 设置配套还算是齐全，放好衣服后，他拉开椅子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联系了一下顾维则。 “小宴。”顾维则在电话那头气喘吁吁的，像是在跑步似的。 “你在做什么呢则哥？” “正在锻炼身体呢。”顾维则喘息了一声，拿着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刚做完运动，小宴怎么给我打电话来了，要回来了吗？” “后天的机票吧。”安宴笑着说道，“则哥我看看你现在在哪里。” “好！”顾维则打开视频，安宴看见顾维则正在健身房坐着，旁边放着一瓶水。他英武的脸上满是汗水，冲着安宴笑着说道，“小宴还不放心我啊。” 说完顾维则看了看安宴周围的环境，和前几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他迷惑的说道，“小宴，你换房间了还是换酒店了？” “我在斯坦福大学，已经办理好了入学手续，还没有选择教授，准备等到回来的时候在选择教授。”说道这里，安宴停顿了一下，“你后天有空吗？” “应该有空。”顾维则一个人冲着手机傻笑，旁边的陈汉林好奇地看了一眼，他还以为顾维则傻了，原来是在和安宴视频。 “小宴那我就等你回来。” 第105节 陈汉林在旁边说道，“顾维则你不去上课？” “诶，我这就去。”顾维则说完话之后，又对着视频说道，“小宴我先去上课了。” “恩，你去吧。” 安宴挂掉电话之后，放下手机开始研究他自己的空间。 他的学术报告会的确非常成功，即便是在他离开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之后，都有不少人还在津津有味地议论着他的报告内容。 尤其是最后那个几何空间，简直就像是神来之笔。 学生们遇见人就说，“你知道吗？那个安的几何空间，你知道该怎么解开吗？” 这是imu组织的数学会议，自然安宴的学术报告会不仅是在数学界，乃至物理学界都传遍了。新的几何空间和新的数论猜想，这个时候数学会议还没有结束。相信结束之后，imu就会对新的数学猜想命名。 但是这几天学术界几乎都是关于安宴的消息，即便是在国内的那些教授都能够从网上了解到安宴的消息。而imu官方网站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也有安宴做学术报告会的视频。 这本身就是会议记录的一部分，许多没有去数学会议的教授，都在网上看安宴学术报告视频记录。 李波教授也不例外，他一边看视频，一边琢磨着说道，“这家伙的新几何空间怎么不用再量子力学上呢？” 苟立群在旁边吐槽着，“大概是他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要不是威腾博士提醒他这件事情，恐怕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几何空间是可以应用在量子力学上的。说不定，他现在还在为希尔伯特空间发愁呢。 ” “这小子……”该说他天真呢还是该说他蠢呢？他肯定蠢是不蠢的，就是有时候太嫩了。明明这种新的几何空间看一眼就能够知道可以应用在物理上的，他还需要别人提醒。李波教授认为，如果这是别人做出来的几何空间，安宴想也不想，肯定会应用在量子力学上。 但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应用。 研究新的几何空间是一个非常费力的事情，尤其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新的几何空间。更是如此，现在所有人都对这个几何空间一无所知。安宴自己也是一样的，他还得从最基本的泛函分析开始计算。 和顾维则打完电话的时候，安宴就开始做这件事情。 他的传说已经传播开，如果他只是解开孪生素数猜想，那么学术界会认为安宴是一个对于数论有些了解的天才。但是在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之后，能够提出另一数论的问题，其中包含了数学中的许多基础科目知识，这就不单单只用一个天才就能够概括的。 这一阵子，安宴的名字几乎都开始在arxiv的数学和物理上刷屏了。几乎满屏都是关于安宴以及新的几何空间和新的数学猜想的解答和疑惑。 ………… 在斯坦福大学公寓中待了两天的时间，安宴订好了回国的机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在离开斯坦福大学之前，那位老师又询问了安宴一次，现在选好教授没有。并且让他做好在九月之前选好自己的教授。 安宴想了想，关于教授这件事情，他可以回国之后在选择。谢谢了那位老师之后，他便拿着飞机到达机场，马上就要回国了，他的心情还是挺好的。 第120章 回国 上飞机之前, 他先给顾维则发了一个消息过去，他得先去首都转机, 然后再回渝城还挺麻烦的。估计得明天才能够回到渝城，上飞机之后，安宴便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在休息的时候，他还在想着这个新的几何空间应该如何解开。 想着想着，他便睡着了。一觉醒来，飞机还在天空中飞着。安宴拿着草稿纸和笔，开始计算新的几何空间。 到达首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现在是五月初，安宴穿着一件短袖, 拉着行李箱并没有离开机场。而是在机场里等着。他订下的是明天的早班机, 没必要离开机场。还不如就在机场里做一下几何空间, 等到明天早晨的时候他直接坐飞机回渝城不就好了。 想着，走进机场, 他随便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之后，铺开草稿纸开始计算。他做题是非常认真的, 尤其是这种涉及到多个领域的题, 他更是得认真对待才行。 时而蹙着眉头，时而喜笑颜开。有思路的时候, 他做得挺快的。但是没有思路的时候，他蹙着眉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不远处有人正在对着他录像。 不过即便是安宴知道了，恐怕也不会说什么。有人录他的像又能怎么样？反正他就是个无名之辈而已，而且他现在是在做几何空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怎么样, 但是感觉受到了冒犯这倒是真的。 好在那位录像的人，录了一会儿之后，就没有录像了。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儿安宴，直接坐在椅子上睡觉了。 直到天色已经微微亮，早班的飞机已经到达。这位录像的人才睡眼惺忪的起来，看着对面的安宴似乎还在继续拿着草稿纸和笔在写写画画的，心中想着，这家伙不会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直在做什么事情吧？ 站起身来，她伸了一懒腰。发现对面的人根本就没有看她的意思，于是她悄悄地靠近。看了一眼草稿纸上的内容，这都是写了些什么鬼东西？看不懂，看不懂！ 不一会儿抵达渝城的飞机就已经开始登机，安宴快速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走向登机口。那位录像的女士，看着他离开之后。拿出手机，点开围脖。 【这人居然在机场就这么做了一晚上的东西，也不知道这是谁，仔细看还挺帅的，就是有点儿单薄。[录像]可能又是哪位被老板压榨的社畜吧？看他眉头紧蹙的模样，想必在为什么事情心烦吧。生活不顺遂，老板甚至都不给加班的他订一个酒店。这个国家，可真是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 发完这条悲天悯人的围脖之后，这位女士心满意足地拿着手机走向登机口。她想着待会再次打开手机看见的时候，肯定会有无数的点赞和共鸣。 甚至想一想，她就觉得挺兴奋的。虽然生活上有些挫折，但是在网上她还是能够找到一些存在感的。尽管她去不了其他的国家，但是向往其他的国家有错吗？当然没有错。这个国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希望，一点儿也不自由，一点儿也不皿煮。还是那些皿煮国家好啊，什么都能够做，什么都能够说。 想着她在看向前方站着的一队人中，有一抹橄榄绿的身影。她的眉头微微蹙着，心中暗骂道，x卫军！ 排着队，安宴拿着行李箱有些吃力。他一晚上没有睡觉实在是有些困，站着都有些摇摇欲坠的。行李箱本身就有些重，他拉着行李箱向前的时候脚步有点儿沉重。 这个时候，有人一把拉过他的行李箱。安宴着急地转身，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冲着他笑，“你看上去挺疲惫的，我帮你拿吧，你是去渝城？” “对。”安宴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昨天晚上没有睡觉，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穿军装的人打量了安宴几眼，好奇的说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安宴想了想，看着眼前装着军装的陌生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应该没有见过。”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登上飞机，正好安宴和他竟然是邻座，他将安宴的放好之后，坐了下来。冲着安宴笑着说道，“咱们还真是有缘，竟然坐在一起。” “恩。”安宴微微点头，“的确挺有缘的。” “对了，我叫赵星河，你叫什么？”赵星河伸出手好奇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不大的人，“你是学生吧？怎么一晚上都没有睡觉，脸色都挺苍白的。没有休息好吧？” “安宴。”安宴简单地说了一句，“对我是学生，刚从旧金山那边下飞机。到了首都都凌晨二点过了，又是早班机去渝城的，我就在机场里待着，反正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 “安宴？”赵星河想了想，他好像记得是在什么地方看见安宴这个名字，而且还看见过这个人的。但是一时间又不记得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和安宴握手之后，赵星河笑着说道，“国外回来的？留学啊，挺厉害的。” “嗨。”安宴笑了笑说道，“什么厉害，刚本科毕业，还没有读研究生呢。” “哦？大学都在国外读的？” “对。” “那你成绩应该挺好的吧，在什么学校读书啊。”两人开始闲扯了起来。 “刚从苏黎世大学毕业，正准备去斯坦福大学就读。” 赵星河越听越熟悉，他怎么觉得眼前这人的经历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等等，他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关键词？ “你……之前不会是渝城的高考状元吧？” “哈？”安宴愣了一下，纳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原来是你啊。”赵星河笑了起来。 “我们认识吗？” “应该说我认识你，但是你不认识我。” “不可能吧。”安宴琢磨着，“你都认识我，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我在新闻联播里看见过你。”赵星河轻轻咳嗽了一声，“就是你得了那个海涅曼奖的时候。” “哦——”安宴哭笑不得的说道，“那只是个小奖而已。” “您可是科学家啊。”赵星河依旧还是好奇地打量了安宴好几眼，“真没有想到，我竟然还能看见科学家。” “什么科学家，我这还没有就读研究生呢。”安宴躺在椅子上，“都是媒体瞎胡扯的。” “新闻联播不会胡扯的。”赵星河非常认真地说道，“见到您还是非常高兴的。” “我……好像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安宴挠着头，被人这么恭维他还有些不太习惯。 “不，我听说石墨烯电池这一块儿是非常重要的，您拿下了专利对于华国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嗨，这不就是……瞎猫遇见了死耗子吗？就是数学模型做对了，我们才能够做出来的。之前我还询问过康斯坦丁教授。”说道学术上的事情，安宴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旁边的赵星河没有一丝不耐烦，而是认真的聆听着。 “对了，你知道康斯坦丁教授吗？” “那一定是个地位很高的教授吧？”赵星河配合的说道。 “他是物理学诺奖得主，也是石墨烯的发现人之一。”安宴说道，“康斯坦丁教授认为我在石墨烯上做数学模型虽然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是特别的看好。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当时做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一些灵感，才把这个东西给做出来的。” “那也很厉害了。”赵星河苦恼地说道，“如果让我去做，我可能什么都不会做。” 看着赵星河的军装只有一杠，没有军衔。安宴好奇地说道，“你也是学生吗？” “对。”赵星河点点头，“准备回学校呢。” “渝城有军校吗？”安宴嘟囔着说了一句，赵星河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以后有时间，你可以来我们学校看看。”赵星河笑着说道，“你好像是渝城本地人吧？” “对。” “噢。”赵星河不在说话，飞机正在爬升。直到飞在空中的时候，赵星河看着昏昏欲睡地安宴说道，“你不睡觉吗？你好像一整晚都没有睡。” “那什么，能不能麻烦你待会叫我一下？” “没问题。”赵星河颔首，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也开始闭目养神。 直到飞机降落在渝城机场的时候，安宴在赵星河的摇晃中醒来。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盯着赵星河英武的脸，揉着眼睛询问道，“到，到渝城了？” “恩，到了渝城。大科学家，你可睡得真沉。”赵星河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大科学家，并且还这么的亲民。也不算是亲民，这位大科学家的年龄有些小，在加上又是做的普通舱。又没有什么架子，说话还挺好玩的。 赵星河对于科学家倒不是崇拜，但他觉得科学家是非常牛的。在他中二的时候，也觉得科学家都是书呆子。直到他当兵后才明白，科学家的伟大之处。尤其是华国的科学家，在诸多国外的技术封锁下，能够将华国发展成为现在的模样。可以说，这些科学家耗费了无数的心血。 他是非常尊敬科学家的，就比如现在他身边这位科学家。 虽然他不太理解石墨烯电池今后的用处，也不太理解孪生素数猜想的解开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于一位少年成名，国内外都广泛认可的科学家，他还是带着尊重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位获得过科学奖的科学家，还要在首都机场过夜，甚至还得自己拿着行李回家。 这些科学家可真是朴素，就连90后的科学家都这么朴素。 以前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出国留学。但是他现在很理解，毕竟国外某些技术的确是比华国更加先进的。出国留学本身就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况且这也是一种个人选择。 至少在他看来，这位科学家似乎并没有想要加入其他国家的想法。从他谈论家乡的时候，就特别兴奋，能够看出，他对于自己的家乡还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 “谢谢啊。”安宴站起身，看着走得差不多的人。这个时候，赵星河主动将安宴的行李箱拿了下来，拉着说道，“我看你还有点儿晕乎乎的，待会出了机场我在给你吧。” “这多不好意思。”安宴挠着头说道，“我自己来吧，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没关系，我帮你拿着吧，反正就是拉着，又不是提着。”赵星河冲着安宴笑了一下，两人下了飞机。走在机场里，赵星河没有说话。反倒是安宴说道，“赵星河谢谢了，要不咱们留个电话吧？” “好啊。”赵星河颔首说道，“今后你有空，我带你去我们学校看看。” “你这么说——”安宴抓了一把头发，“我也不可能带你去我的学校看看啊。” 赵星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那还真是。” “不过，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谢谢你。” “嗨，这算是什么帮忙啊。”赵星河挠着头说道，“我也就是顺手给你拿一下东西而已。” 第106节 “不管怎么说，你是真的有帮到我。”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向赵星河说道，“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啊？” “13xxxxxx。”赵星河说了一串数字之后，安宴按下了拨打键。不一会儿，赵星河那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存下安宴的电话之后，赵星河将安宴送到了机场。冲着安宴挥挥手说道，“以后有空联系！” “好。”安宴拉着自己的行李就看见顾维则就站在不远处。顾维则蹙着眉头，看向走向前方的赵星河，似乎眼中有怒火闪过。 “怎么了？”安宴来到顾维则的面前，看见顾维则的脸色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他疑惑的说道，“则哥，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就一起上飞机的人啊。”安宴摸不着头脑，也是不太懂为什么顾维则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按道理来说，他都回来了，顾维则应该高兴才对啊。恰恰相反，顾维则看上去似乎一点儿也不高兴，甚至眉头都蹙着。好像是挺生气的，安宴小心翼翼地说道，“则哥，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啊？” “不是这个事情。”顾维则摇着头说道，“我看小宴和那个人聊得挺欢的，小宴你可别随便和别人搭讪，你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万一被骗了呢？” “恩，我知道了则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在随便和别人说话了，现在则哥你放心了吧。” “那就好，我就是担心小宴被别人给骗了。”顾维则接过安宴的行李，揉了揉安宴的头发说道，“小宴咱们回去吧。” “好嘞！”安宴和顾维则愉快地上车往家里走去。 ………… 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大家都在前往公司的路上或者是地铁上，太过无聊只能打开围脖刷一刷。 这年头威信朋友圈的留言太多，还是围脖靠谱一点儿。 那位女士的围脖自然被眼间的网友给发现了—— 【这不是之前那个获得科学奖的安宴吗？这么快就回国了？不是说还要参加什么数学会议吗？难道他没能去？】 【我看也就是个嘘头，人家数学会议说不定就是拿安宴当个嘘头而已，还真以为人家会邀请他去呢？要我说，华国人绝对不可能被邀请参加这种数学会议。】 【真的好烦，都2012年了，麻烦你不知道能不能查一查资料？人家四天前就已经做完学术报告然后提前离开数学会议了。现在数学会议上还在讨论关于孪生素数猜想和新的几何空间呢。不懂求求您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 【恨国蛆不就是这样的？话又说回来，这个博主也是恨国蛆吧？】 【哈哈哈哈，我快要被笑死了。人家明显是在研究什么问题，还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你知道人家一年的奖学金是多少吗？还真以为人家住不起酒店啊？我看见人家好像是坐早班机离开首都的，所以才在机场待着，明显人家是不想错过早班机而已。戏，哪来这么多？】 【笑死我了，一天天的不好好做自己的事情，这么多戏是想恶心谁？】 【这位怕是在研究他的几何空间吧？他的几何空间现在很多人都在研究，arxiv上关于这位的几何空间的讨论还挺多的。】 【几何空间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就是来打二楼的脸的，imu今天公布的最佳学术报告会——孪生素数猜想及衍生问题报告人：安宴 二楼，你怎么说？】 【imu又是个什么东西，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还说是安宴给钱才得到的呢。】 【imu不是国际数学联盟吗？这次的加州伯克利分校数学会议好像也是imu召开的吧？原来imu给钱就行了，兄弟你有门路？】 【这下恨国蛆尴尬了，连环打脸现场啊。】 【打脸，不存在的。相信我，待会他又要去别的地方反复横跳。脸，恨国蛆有脸吗？根本就没有脸这种东西。】 【不过安宴是不是太接地气了？他回国都没有人接他吗？】 【他又不是明星，需要什么接机，说不定人家还不想要接机呢。再说了，他获得的那个奖说实在真的不算是什么国际性的大奖。他在国际学术界，也就是有一点儿名声罢了。当然90后和他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所以90后第一人还是当之无愧的。】 【我的意思是，都没人慰问他一下吗？虽然不算是什么大奖，也算是一个科学奖吧？再说孪生素数猜想足够获得一些数学奖了吧？就这样，还不能够受到重视吗？】 【能不能受到重视，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这得国家衡量，就目前而言，他的孪生素数猜想虽然对于信息学有些影响，但是真的影响没有你们想到的那个大。又不是np完全问题，倒是这个石墨烯实验的实际意义还要大一些。不过现在石墨烯还不能量产，只是手中握着专利权而已，而且这个专利权还不是国家独有的，是国家和安宴共同分享的。其实我们国内还是有许多科研大佬的，就是你们没有看见而已。】 【照你这么说，以后这位就不能成为科研大佬了吗？我看他现在也算是一个小牛了吧？就算是拿到京大去，当一个教授也是够资格的。】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也只能是一个教授而已。别忘记，咱们华科院和工程院才是真正藏龙卧虎的地方。这位还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未来还有些不确定性。等他成长起来之后，我相信国家是会非常重视这位的。毕竟，这位可以算是我国为未来的科学带头人备选之一。不然你觉得官方会这么大力的推他吗？】 【楼上这位兄弟，你怕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不过说他是我国未来科学带头人备选之一还真是没有错。这货能够研究的跨度是非常大的，从数学到物理以及化学，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够研究的。】 【这位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我怎么觉得你们是他的水军？】 【石墨烯实验需要运用到的知识除了物理学还有化学，至于数学，你看他解开了一个数学猜想不就知道了？况且，人家本身就是量子力学的毕业生，这有什么水军不水军的。多了解一下你就知道，这位有多牛了。】 【也别把人给神话了吧？他还只是一个本科毕业生而已，还真没有那么厉害。】 【你看过他的几何空间吗？如果能够应用在量子力学上，迟早会成为希尔伯特空间这样的难度，你说呢？】 【希尔伯特空间啊，瑟瑟发抖！】 【虽然但是，你们学霸的世界可真难以理解，什么希尔伯特空间？我就只是一个花痴而已，说实话，他还真长得挺帅的。没有人发现吗？】 【长得帅有什么用？他和你交流数论，你能懂吗？他给你说巴拿赫空间你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吗？他给你说流体力学，你是不是还要问他你怎么不上天？获得的知识不同，真的不要强求。】 【我觉得和这种天才类型的人谈恋爱应该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你们两个人说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他说的你听不懂。你说得，他觉得太低级。还是不要在一起比较好，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儿。】 【然而，我也没有想找他当男朋友啊，我就是看看帅哥而已啊！】 【深有同感，男朋友是博士，我现在处在要不要分手的边缘，他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感觉我们双方沟通有问题。】 【话说，我们跑题了吧？我们不是在说这位大佬挺接地气的吗？好歹人家也是拿了科学奖的人，就这么坐在机场一整个晚上，感觉有点儿夸张了。】 【个人选择而已，他也不是住不起酒店，大概就是想要早点回家而已。我听说这位已经差不多一年多没有回家了，所以想要早点回家吧。】 【就算是他想要在机场不想回家，但这就是咱们国家对待科学工作者的态度吗？这也太让人心寒了吧？看看那些个明星，在看看这位上过新闻联播的科学工作者，真的太让人寒心了。人家都是上过新闻联播的人，还会被当做社畜作为吐槽国家的工具，更被说那些默默无闻的科研工作者了……】 【分工不同，这个时候扯什么明星。能不能别引战？】 【就是，就是。明星是明星，科研工作者是科研工作者，两个怎么能够混为一谈，能不能别扯其他的？我们就说这位科研工作者，其实挺辛苦的，而且我看着这位好像也没有什么架子倒也是一件好事儿。我还以为这些天才都是恃才傲物那种呢。】 【你们又没有接触过他，怎么知道他在生活中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只能说，千万不要被表现迷惑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的几何空间究竟叫什么名字，我好想知道。】 【这种东西不是要他自己命名吗？谁知道他会把那个东西叫什么名字。】 【你们前面讨论了这么多，我就想问，你们知道这位今后究竟是会回国还是在国外，你们真的清楚吗？】 【这就开始道德绑架了？你管人家究竟是回国还是留在国外，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如果他留在国外，那官方宣传他的意思在哪里？号召有用的人才都出国？他留在国外也就算了，还带歪风气。我就见不得这些人年轻的时候为国外卖命，老了还要回国享受。】 【楼上能不能别恶心人了？这是吃了多少柠檬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啧啧，酸，真的酸。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带歪风气，人家没有脑子呗，就你一个人有脑子行了吧？大家都是吃干饭的，就你一个键盘侠是厉害的。你这么能，你干嘛不去考斯坦福，干嘛不去做实验。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 【还真别说，我现在就在思考这个问题。说不定我以后的研究成果比他还大得多呢。】 【你开心就好。】 ………… 安宴当然不知道围脖发生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关注围脖。或者是说，他对于围脖这个东西都快有心理阴影了。天知道他被造谣高考作弊的时候，他究竟有多么的绝望。所有打死他都不会跑去注册什么围脖的，甚至连什么社交网站他都非常少上。 秋秋和刚推出的威信上，除了认识的人和同学之外，他根本没有添加任何人。他现在算是对于社交网络这种东西彻底绝望了，有那个时间和别人说三道四的，还不如自己研究自己的东西。毕竟是被人网暴过，要是之后又在社交媒体上留下了什么痕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一波网暴的时候，又得被人给翻出来骂他。 所以还是什么都不要玩儿保险一些。只要他什么都不玩，那些人想要黑他，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不是。 回到家的时候，顾维则将安宴的行李箱放好。冲着安宴说道，“小宴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什么东西？” “不用了。”安宴躺在沙发上，叹息一声说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儿累，想要睡一会儿。” “对了，你今天不用上课吗？”安宴看了顾维则一眼。 “今天休息呢。”顾维则笑了一下，“小宴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 安宴点点头，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好几天没有睡好了，我真得去睡一会儿。则哥，我就真得去睡觉了啊。” “小宴去睡觉吧。”顾维则看向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我等着小宴就行了。” 安宴离开客厅，走到自己的房间，躺下睡觉。 一觉醒来，天色都快要暗了下来。肚子也饿得咕咕叫着，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安宴努努嘴心中想着是该去吃一点儿东西了。也不知道则哥走了没有，起床洗漱之后，安宴来到客厅，发现顾维则正坐在沙发上睡觉。 坐在顾维则的身边，安宴用手摸了一下顾维则的脸。顾维则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安宴在一旁偷着乐。一会就弄一下顾维则，一会就弄一下顾维则，搞得顾维则很不清净。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安宴正在他的身边揉着他的脸。他们之间距离很近，近到顾维则甚至可以感受到安宴的呼吸轻轻地在他的颈部划过。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说道，“小宴你怎么了？” “没什么啊。”安宴露出笑意说道，“我这不是看你好像睡得挺熟的，就看看你什么时候能醒吗？” “现在醒了。”顾维则打了一个呵欠，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小宴咱们去吃饭吧。” “行。”安宴微微颔首，“那我们先去吃饭。” 安宴和顾维则一同走出了家门，这个时候安宴想着给自己的父母打个电话过去，告诉他们自己回家了。 打通电话之后，安志那边很吵，接电话的安志也有些惊讶的说道，“小宴，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爸，您在什么地方？怎么听着有点吵啊？”他记得他父亲的办公室不是特别吵闹才对，现在那边实在是太吵闹了，吵得他有点儿头疼。 “哦，我和你妈正在出差呢，小宴呢，回国了吗？” “爸，我已经到家了。” “什么时候到家的？” “就是今天上午，我到家之后休息了一会儿，刚睡醒正准备出去吃饭。”安宴说完之后，疑惑的说道，“爸，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应该还有几天的时间，小宴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吧。钱够不够，要不要爸爸给你打点钱过来？” “爸，不用了。”安宴笑着说道，“您放心吧，钱肯定是够用的。” “那就好，那小宴先去吃饭吧。等爸爸回来之后，就给你做好吃的。” “恩。” 挂掉电话，顾维则看着安宴说道，“今天安伯父不回家吗？” “对，不回家。” 顾维则的眼睛都在放光，“小宴，我可以在你家里睡吗？” “可以啊。”安宴挠着头说道，“不过我晚上还得做事儿，不会影响你睡觉吧？” “不会的，不会的。” 顾维则看样子很是开心，安宴也不知道顾维则究竟在开心什么鬼，但是看着他这么开心的样子，他也没有吐槽顾维则。 吃完饭，两人很自然的在外面逛了一圈之后，便回家。 到了家，顾维则先是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说是晚上不回家休息了，李霞在电话那头噫了一声说道，“你今天不是去接安宴了吗？” “是啊？”顾维则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母亲想要表达什么。 “你现在又不回家睡觉是吧？” “对！” “你是要在安宴家睡觉？” 第107节 “是啊，妈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李霞气得哭笑不得，“你说你，等安宴他爸妈回家了，还不把你的腿给打断！” “啊——”顾维则表面非常镇定，其实内心慌得一匹。 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知道这件事情。或者是说，他的母亲可能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现在给我装傻充愣了？”李霞冷哼一声说道，“你，我还不清楚吗？” “妈，您在说什么啊。”顾维则假装四处看风景，总之就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喜欢安宴的。但是李霞却说道，“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安宴他现在可是在国外读书，你们俩究竟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我是管不了你了，这件事情，你自己去给你爸说。看你爸不打断你的腿。” “妈，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装，继续给我装。”李霞都被气笑了，“你现在装得欢，我看等你爸知道的时候你怎么办？” “嗨，妈，您可别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对，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李霞冷哼了一声，“你自己注意点吧，小心安宴他爹妈回来，看见你们两个——反正你被送去医院了，我肯定是不会来看你的。” “妈，您可别胡说了。我真的今天就不回家了。” “我管不了你！”李霞直接挂掉了电话，顾维则虽然嘴上不认输，但是心脏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件事情，他妈竟然已经知道了。 转身看向安宴，他发现安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来到安宴的房间中，安宴正在打开电脑。顾维则深吸一口气，走到安宴的身后，从后面一把将安宴抱住。他轻声说道，“小宴，我妈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安宴沉吟着说道，“知道了就知道吧，咱们是在谈恋爱，又不是要私奔。” “但是小宴，你不怕我们的事情也被你爸妈知道吗？” “怕什么？”安宴很是奇怪，“我们谈恋爱怎么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害怕了？”安宴挑动眉头，“如果你害怕的话，那我们就别在一起就好了。” “没没没，我怎么可能害怕，我是担心你爸妈受不了。” “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也不能改变我们在一起的事实吧？况且，我爸妈还挺喜欢你的。说不定，就接受了呢？” “这……”怎么可能一样？顾维则讪笑了一下，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安宴肯定是要和他在一起的，这就足够了。反正小宴在国外上学，伯父伯母距离也远，不会真的压着安宴做什么。再说，即便是以后安宴回国了。凭借安宴这几年在国外的经历，经济独立和人格独立还是挺简单吧。 他也一样，上班之后，经济独立一切都好说。即便是家里人不同意，他们也可以在对家里人进行劝说不是。 想到这里的时候，顾维则豁然开朗，难怪安宴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件事情。其实自己也是不用担心的，就是他想得太多了，仅此而已。 安宴坐在了椅子上，指了指床说道，“顾维则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吧，我还有点儿事情。” 说着，安宴打开了邮件。 好几封邮件都是他还没有看过的邮件，第一封邮件是罗杰发过来的。他获得了这次数学会议的最佳学术报告会议奖，但是因为他已经回国了，所以是罗杰帮他领取的奖励。罗杰是询问他家里的地址，他准备将奖章邮寄过来。 安宴回复了罗杰之后，打开第二封邮件。 第二封邮件是数学期刊给他的回信，他的孪生素数猜想已经刊登在了期刊上，这位编辑还顺便询问了一下，安宴有没有打算将学术报告会上的新的猜想刊登在数学通讯这个期刊上。 想了想，安宴暂时没有回复这位编辑。 而第三封信息，是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信息—— 【安，你好！ 我是爱德华·威腾，这几天的时间，我在你提出的新的几何空间中研究了一下。我发现这个几何空间与希尔伯特空间极为类似，尝试着用泛函分析的方式来解释这个空间，并且引入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我不知道你研究到了哪一步，这只是我粗略地研究的步骤，我想对于这个空间，你的了解应该是比我多得多。 我听说你已经回到了华国，没有将你招入普林斯顿，我觉得是本年度普林斯顿大学最大的遗憾。你在数学和物理上都是可圈可点的，我认为将来你还有更大的潜能。当然，普林斯顿大学也随时欢迎你的加入，尤其是在斯坦福大学毕业之后。 下面是我计算的简单步骤——】 安宴看着威腾博士给他发过来的信息，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威腾博士奇怪吧，这个空间确实是值得研究的。但是从斯坦福毕业之后再去普林斯顿大学，不就是等于说让他去普林斯顿大学当教授吗？ 以他现在的水准，在全球顶尖的大学当教授，恐怕还是很困难的事情。 摇了摇头，安宴没有在想这件事情。而是认真地看着威腾博士给他发过来的图片，大概是威腾博士随手拍下的草稿，计算有些潦草，还好安宴能够看懂他的计算步骤。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安宴也感觉到了一丝迷茫，拿出草稿纸，他开始在纸上进行计算。 过了许久的时间，安宴一边思索着威腾教授给他的步骤，一边想着，如果是自己做，应该如何将这些东西引入空间中。 【谢谢你，威腾教授。您的步骤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想，我应该会在前往斯坦福大学之前将这个课题做出来，非常感谢您的指点，以及感谢您的盛情邀请。将来我有空，一定会去普林斯顿大学像您请教！】 将邮件发出去之后，安宴再次看了一眼邮箱。没有新的邮件内容了，那么他现在开始就得继续做几何空间的课题了。 安宴转过身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的顾维则说道，“则哥，我这次的课题完成得可能有点儿快。” “啊！”顾维则的眼睛从手机中移开，或者是说，他看上去像是在盯着手机看，其实一直都在悄悄地看着安宴。 在安宴说话的时候，他急忙应了一声，“怎么，这个课题不难吗？” “倒是挺困难的。”安宴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说道，“不过，我现在研究的课题是我提出来的几何空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几何空间，我想，在这个课题上，我的速度应该不会太慢才对。” “恩。”顾维则也没有弄懂几何空间究竟有什么用，他只是习惯性地点头说道，“我家小宴最厉害了。” “你也别拍我马屁了。”安宴转过身，“我继续做我的事情，你好好玩吧，如果累了就早点睡觉。” “小宴不和我一起睡觉吗？” “不了，我调整一下时差，最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哪有时间和你开这种玩笑。” “好吧！”顾维则撇了撇嘴，将手机放在一旁，直接拉着被子睡了起来。 安宴也没有再去看顾维则，而是点开arxiv他想要看看学术界对于他新的几何空间都有什么样的讨论。 一般安宴在arxiv上都是不会看评论的，只会查找文献资料。不过这一次他做出来的几何空间，才几天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让人做出新的几何空间的成果，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必要，安宴也不想要去看评论。他想要在评论中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能够让他的思路转换一下的评价。 【关于安的这一个几何空间，我认为或许会有成为类似于希尔伯特空间似的几何空间。它的成长潜力是非常大的，并且就安个人而言，他已经非常厉害了。】 【这个新的几何空间研究起来非常的麻烦，我准备和他们物理系的一同做这个课题，安的课题果然是很有难度的。】 【我倒是认为现在没有必要去做这个课题。】 【为什么？】 【我想，安一定也会做这个课题。而这个课题恐怕现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几何空间，如果你们的研究和他撞上了，恐怕就会吃亏很多。倒不如让安宴研究完成之后，在做其他的研究。如果这个新的几何空间就如同楼上说的那样，我想即便是第一个问题被安宴解开之后，还有许许多多的难关等着我们去攻克，何必在意这一时呢？】 【没错，我们现在研究很有可能就和安宴撞上了，如果撞上了。即便是资深的教授也未必能够保证，自己就一定会比安宴率先做出成果来。我们倒不如等着安宴做完之后，再继续研究这个空间。】 【我也在赞同！】 【我也……】 安宴看完arxiv后，发现似乎讨论的人都没有给他提供一些思路。似乎都等着他做完这个课题之后，才会开始动笔去做这个东西。 或许某些大佬已经开始做这些事情了，就好像是威腾博士一样。 安宴关掉了电脑，又做了一会儿泛函分析之后，去浴室洗漱，这才上了床。 顾维则一瞬间眼睛就睁开了，安宴还被顾维则吓了一跳。 看向顾维则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这不是在想小宴吗？没有小宴，我都睡不着？” “睡不着？”安宴冷笑一声，“那你告诉我，你在学校是怎么睡着的？” 被戳穿的顾维则也不尴尬，就是呵呵地对着安宴一阵傻笑。 看得安宴头皮有些发麻。 “行了，你也别笑了。早点儿睡觉吧，我明天还要去图书馆查询一些资料。” “好，那我明天陪着小宴去图书馆！”顾维则说道这里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安宴，压低了声音，用嘶哑的嗓音说道，“小宴，我能抱着你睡觉吗？” “只是抱着？” “对，只是抱着小宴睡。我以前一直想要抱着小宴一起睡呢，今天终于可以实现了。”顾维则的傻笑越来越明显。 “你要是敢乱来……”安宴瞪了顾维则一眼。 “嘿嘿！”顾维则伸出手，搂住安宴的同时说道，“小宴放心吧，我不会的。” 第121章 互殴 “那好。”安宴没有在说话, 顾维则的手轻轻地伸了过来一把将安宴给搂住，深吸一口气说道, “小宴，我好想你。” “恩，则哥，快睡觉吧。”安宴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顾维则的后背，他明天还得去图书馆找资料呢。 “小宴。”黑暗中，顾维则的眼睛正在闪闪发光，“我们亲一下好不好。” 他们之间的喘息声非常的接近，安宴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他觉得顾维则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动作。但是顾维则也没有乱动, 如果仅仅只是亲一下, 那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说实话, 他还真没有和顾维则亲过。两人之前睡在一起的时候，顾维则也没有这么靠近。 之前似乎两人虽然对于对方都是有些想法的, 但是没有做过亲密的举动，并且双方似乎都很有默契没有说出来。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成年人, 想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可以做的。 安宴的脸色有些微微的涨红, 他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大概是激动，又或者他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 顾维则的脸凑了过来, 四目对视。连呼吸都能够感受到的距离是非常接近的，他们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 并且还在四目对视的情况下。两人多多少少都还有些害羞，但是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顾维则一冲动，就吻了上去。 “唔……”安宴没有拒绝顾维则, 等他吻下之后，安宴用力地抱紧顾维则。 ………… 等第二天安宴是被热醒来的，顾维则将他死死地抱着，安宴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睁开眼睛，就看见顾维则的那张俊脸近在咫尺。 生怕他会跑了似的，本身他的力气就没有顾维则的大，现在更不用说了。顾维则就一直这样把他给抱着，安宴叹息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脑袋想着自己怎么都和顾维则一样，想法这么简单。看着沉睡着的顾维则，安宴也没有打扰他。而是枕着顾维则的手臂正在想着事情，也不知道顾维则待会醒过来之后会说什么。 看着顾维则的俊脸，安宴又忍不住开始想着自己的几何空间。要不是因为顾维则睡在身边，他大概早就去搞几何空间去了，哪有功夫还在床上耽搁这么久的时间。 “唔……”顾维则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即便是房间里开着空调，但终究还是有些灼热。尤其是顾维则的身体就跟一团火似的，安宴有点儿受不了。他看向顾维则说道，“能别抱着了吗？太热了。” “诶。”顾维则松开手，安宴起身，瞪了顾维则一眼，“你昨晚什么意思，不是说什么都不会做吗？” “没……没忍住。”顾维则低眉顺眼地看向安宴，“那小宴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好意思问我怎么办？”安宴都快气笑了，“不是应该我问你怎么办吗？说好什么都不做的，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顾维则小心翼翼地看向安宴，“那我对小宴负责好不好。” “负责？你怎么负责？”原本刚才都还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此时此刻他怎么觉得身体有点疼呢，扶着自己的腰，他哼了一声，转身进入浴室。冲了澡之后，他正准备在自己的书桌上做事情。顾维则非常快地将安宴的椅子上铺了一个垫子。 第108节 安宴瞪了顾维则一眼，也没有说话，拿着纸和笔开始计算了起来。 顾维则现在就像是一只大型犬似的，围着安宴转，但又不敢打扰安宴做自己的事情。他正在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够让安宴开心。看上去，安宴似乎真的特别生气的样子，这样下去可不行。安宴要是真的生气了，对他可是非常不好的。 虽然说昨天晚上他真的说了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但是憋了这么长的时间。要知道，从他懂事儿开始，就一直憋到昨天。他是真的没有控制住自己，就把安宴给……那什么了。但是小宴也没有真的不让他做什么啊，怎么早上一起来就变了一个脸色。 不过想想也是，是他先答应小宴什么都不做的，结果他还是什么都做了。小宴生气也是正常的，想了想他还是别去讨小宴的骂了，好好的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于是他拉着椅子坐在安宴的旁边，偏过头一直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安宴看着。 安宴沉默了一下，转过头看向顾维则，特别疑惑的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是，小宴你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顾维则看见安宴开始理他了，悬着的心都开始松了下来。他是真的害怕安宴不理他，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要安宴还和他说话，那就一切都好办。既然安宴能够给他说话，那就代表安宴虽然生气，但也不是今后再也不理他了，顾维则英武的脸上堆满了讨好似的笑容。安宴看见顾维则一脸的笑容就来气，他深吸一口气说道，“顾维则，你想没想过以后怎么办？” 顾维则挠着头，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那小宴你说我该怎么办？”顾维则想了想，“要不我娶小宴吧，小宴以后就是我媳妇儿了。” 看着顾维则说得开心，安宴冷笑一声，当时就给顾维则泼了一盆冷水，“你想什么呢？你问过你爸的意见了吗？问过你妈的意见了吗？想过我爸妈怎么想吗？” “啊……”顾维则听见安宴的这些话，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怕了？”安宴看着顾维则期期艾艾的模样说道，“好了，我要做事儿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说道这里，安宴又开始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在理会顾维则。 哪知道顾维则忽然说道，“小宴，我会给我爸妈说这件事情的，你爸妈我也会说的。你不用担心——” “嗯。”安宴捂着自己的脸，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困难了，他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等我出来上班之后，我就和家里人坦白。”顾维则小心翼翼地看着安宴的表情，生怕安宴不同意。但是安宴已经开始专注自己的事情，顾维则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也不知道顾维则说了些什么，安宴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顾维则的眼睛正在放光。他很是疑惑，“顾维则，你又在想什么呢？” “小宴，我在想，我大学毕业之后，就娶小宴好不好。” “滚！”安宴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我也是男人，你脑子不好使吧？” “那我们结婚？”顾维则轻轻咳嗽了一声。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原本安宴是打算今天去图书馆的，但是今天身体这个状况，恐怕是去不了图书馆了。 他也就只能够在家里简单的研究一下，转过头恶狠狠地看了顾维则一眼说道，“你要是在给我发出什么声音，你给我等着。” “那我今晚，还能在小宴家里睡觉吗？” “可以。”安宴揉着眉心说道，“不过，你今晚还敢乱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嘿，我不会乱来了。”顾维则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宴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乱来了。” “我知道了，你自己去玩去吧，我还要做事儿呢。”安宴蹙着眉头，不在和顾维则说话。 顾维则也很识趣，他知道安宴已经开始认真地做自己的事情。这个时候再去打扰安宴，可能安宴就真的会非常的生气。他一个人悄悄地躲在一旁玩手机，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宴登陆arxiv正在查找资料，这个时候，顾维则的母亲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顾维则为了不影响安宴，离开了房间，顺便将房间的门给合上。按下接听键之后，顾维则这才说道，“妈，怎么了？” “怎么了？我问你今天晚上回家吗？” “就……不回了吧？” “哟，你还在安宴家待上瘾了是吧？” “妈，我真的不回家。” “你给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儿。” 顾维则回头看了看房间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琢磨着，反正他妈已经知道了。并且以后他肯定是要给他妈说这件事情的。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妈，那个小宴已经是你的儿媳妇儿了。” “什么？”李霞声音陡然增加了一些，她虽然知道顾维则可能喜欢安宴。昨天说那番话还有些诈顾维则的意思，但是听到顾维则真的说了之后。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五雷轰顶似的。好端端地，这两个人怎么就搅合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就算是顾维则真的想和安宴在一起，难道安宴也有这样的想法？不对啊，安宴不都是一直在忙着自己的学术问题吗？怎么就和顾维则搅合在一起了？ 这不应该啊，怎么可能。这两人真要在一起了，他们这些做家长的可咋办？ “安宴呢？”李霞的声音冷漠了许多，“他也答应了？” “嗯。”顾维则沉吟着说道，“我要对小宴负责。” “负责？顾维则你做了什么？” “啥都做了。” 听声音顾维则就能够肯定，他妈肯定是在电话那头怒不可遏。但是没有办法，他是铁了心要和安宴在一起。不管谁也阻止不了他，就算他爸要把他的腿给打断那也是一样的，更何况，他和安宴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他肯定是要负责的，况且他本身就是特别爱安宴的，这辈子如果不能和安宴一起过，那么将毫无意义。 所以顾维则一狠心，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母亲。说实话，他对自己的母亲还是非常了解的，就算是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怕是他母亲也不可能真的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父亲，等他以后在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父亲的时候，那个时候他都已经自己在上班了。早就已经独立了，就算是父亲生气，他也能慢慢在哄自己的父亲。 反正就是一句话，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和安宴在一起。 “你……”李霞气急反笑，“你个兔崽子，现在就给我回家。” “现在小宴还需要人照顾，我不回家。” “你……你……”李霞你你你说了大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恶狠狠地说道，“好，不回家是吧，那你以后就别回家了。顾家没有你这么丢脸的儿子。” “妈……”顾维则还想要继续说什么，李霞已经挂掉了电话。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安宴和顾维则两人真的发生了关系，并且听顾维则那语气还挺坚决的。她从小就知道顾维则那个倔脾气，认定的事情，绝对是不可能更改的。也就是，顾维则给她摊牌——也就是说顾维则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安宴在一起了。 但是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更何况，安宴还在国外读书。说不定两人只是玩玩呢，到时候顾维则又改主意了呢？再说，这种常年都见不到，网上不是因为异地恋所以分手的事情还挺多的吗？ 两人可不是异地恋，这是异国恋啊。安宴究竟还会不会回国都说不一定呢，就算是回国吧，什么时候回国也是一个问题。 说不定那个时候，他们家的顾维则早就已经结婚生子了。 只要结婚生子就好了，李霞想着。她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小时候要让顾维则和安宴一起玩，还让他帮着身体比较差的安宴。这……还真照顾出感情来了。她头疼得不行，这可怎么办才好。 说是埋怨安家的孩子吧，怕是安家两口子还得反过来说是他们顾维则把安宴代入歧途的。这安宴多好的一个孩子啊，现在又是科学家。以后的前途多光明，他们顾维则也不差啊。以后也是警察啊，这两孩子干嘛就要搅在一起呢。李霞很是揪心，特别想要把顾维则的事情告诉他爹。 但是她又知道顾维则他爹那个暴脾气，他爹之前还说过顾维则和安宴的关系挺不错的，两人之间还挺要好的。 也是这句话，李霞观察了许久，总觉得两人不太对劲儿。才有了之前的猜测，但是猜测成了真。这就特别让人头疼了，顾维则现在还在读书。他爹要是知道这件事情，非得把顾维则打得不成人形，那顾维则还读不读书了？ 算了，算了，这方法肯定是不成的。但是要怎么才能让顾维则和安宴分开呢？给安家的两口子明说？这也不太行。 李霞蹙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还真没有什么方法让顾维则和安宴分开，要不暑假的时候让顾维则回老家相亲吧？不行不行，这个方法怕是顾维则不答应，就连顾维则他爹也不会答应的。 况且，暑假的时候顾维则还得实习呢。根本就不可能回老家，对了既然是实习，等他实习的时候，带几个女生让顾维则看看，说不定就能够让顾维则喜欢上呢？虽然这个做法是有点儿对不起安宴，但是没有办法。社会就是这样的，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异类，在者来说，安宴以后的成就比顾维则大多了，这也是为了安宴好。 要不然以后别人提起安宴，说不定不是想起安宴做了多大的事情，而是想起安宴有一个男性伴侣，这得多恶心人啊。 她总觉得安宴和顾维则之间，只是半大小伙子还没有分清楚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还能够挽救一下，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安宴和顾维则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两人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分不清爱情和友情。 但是她这么安慰自己，倒是心态好了不少。并且决定，在这个暑假，就介绍一些女生给顾维则认识。说不定顾维则接触之后就会知道，还是女生别男生好。 她根本就不懂顾维则喜欢安宴，和性别无关。就是喜欢安宴，从小到大就喜欢。 当然她不懂也没有关系，只要顾维则自己懂就好了。安宴以后也是和顾维则一起过，挂掉电话。顾维则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觉得自己当时有点儿——怎么说呢，当时还是有点儿激动了，他不应该这么激动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顾维则又自顾自的苦笑了一下。如果他没有这么激动，这么快给他妈说这件事情，说不定他妈还不会想什么办法来对付他和安宴。但是现在给他妈说了之后，他琢磨着他妈肯定是会想办法让他和安宴很久都不得安宁的。 算了，既然都已经说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随后他悄无声息地推开安宴房间的门，这个时候安宴抬起头来看了顾维则一眼说道，“你给你妈说了？” “啊——”顾维则整个人都愣住了，小宴不是在做自己的事情吗？怎么都听见了？ “小宴，你听见了什么？”顾维则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什么都听见了。”安宴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你的声音太大了，我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小宴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不过你自己小心一点儿，还不知道你妈要怎么折腾你呢。”安宴说完拿着笔和纸继续计算着自己的几何空间。 顾维则坐在安宴的身边，也在琢磨着这件事情。说实话，他妈肯定是要折腾他的，但是怎么折腾他，他还真有些想不出来。总不可能逼着他和一个女人开房吧？想想，现在也是法治社会，他妈肯定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骚扰小宴，或者是让小宴放弃和他的这段关系。这还真有可能，但是他妈肯定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毕竟小宴也是他妈看着长大的，也不可能做太过分的事情。什么打骂之类的，他妈还是做不出来的。 他妈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这些事情肯定是不屑于去做的。 就是折腾他，那是一定的，说不定还得让他相亲之类的。想想就头疼，而且一不注意让小宴误会了，他还不知道要解释多久呢。 想到这里，顾维则决定先给安宴打一个预防针，“小宴。” “恩。 ”安宴一边计算一边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我听着。” “我说如果啊，就是如果。”顾维则知道说道这个话题，安宴或许会生气。所以说话的时候，特别的小心翼翼。一边盯着安宴看，一边说道，“我要是和一个女生走在一起，或者是和一个女生吃饭，你会不会生气？” “如果仅仅是如此，我会问你为什么，不会生气。当然，如果你确实和别人有什么，那么咱们就分手。但如果没有任何问题，我也不会多想，也不会计较。没有必要，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多看看我自己的文献和资料。” “我的意思是——我妈很有可能让我去相亲。小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看上任何人的，但是我觉得我妈肯定要逼着我去。” “恩，我知道。伯母肯定会想尽一切的方法来逼你就范，就看你能不能挺过去了。” “那如果我没有挺过去呢？”顾维则看向安宴，他不知道如果他挺不过去的话安宴应该怎么办。 安宴冷静地说道，“那我可以一个人研究学术。” “啊？”顾维则不太懂安宴的意思，一个人研究学术是什么？难道他没有学术重要吗？ “学术完全是为了人类的进步而发展的，所以为什么一定要谈恋爱呢？学术它不香吗？那些未知的答案，还不够吸引人吗？” 安宴说完之后，这才对着顾维则说道，“如果你没有挺过去，是你的损失，也不是我的损失。我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并非只能绕着你顾维则转。” 这才是他现在感觉到自己真正蜕变的地方，要是以前他一直这么咸鱼下去。就等着顾维则投喂，恐怕真的会害怕失去顾维则。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可以很有底气地告诉顾维则。如果顾维则没有能够和他走到最后，那是顾维则的损失，不是他的损失。即便是以后真的顾维则选择听他爸妈的话，他当然是会难过的。 安宴不爱顾维则吗？答案是肯定的——爱，他很爱顾维则。只是他现在生命中并不是很只有爱顾维则这一件事情。除了爱情，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有那么一瞬间，安宴非常感激王座。让他从只有顾维则的世界中走了出来，见识到了世界的辽阔，让他知道了学术的神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他可以去畅想，可以去探索。他的生命以另外一种形式，正在无限地延伸着。 所以他会伤心，他会难过。并不代表，他不能接受顾维则的离开。在安宴看来，任何人都有他的想法，他有权利选择留下和离开。这都是不可避免的问题，唯有学术才是永恒的。在他解决完一个问题之后，接着就会有一个新的问题产生。 而新的问题，又能够产生更多的问题，能够推动人类地方发展。 学术的终极意义，就是为了让人类获得更加美好的未来。这才是他想要的，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谈恋爱什么的，能够推动人类的发展吗？不能吧？爱和永远是不能够对等的。 永恒的，只有学术！ “小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顾维则挠着头说道，“小宴是说，如果我不珍惜你，是我的损失吗？小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把你弄丢的。” “呵呵。”安宴笑了一声之后，没有继续说话。他也懒得和顾维则多费口舌，只要这个家伙清楚自己的底线在什么地方就好。 第109节 等安宴做完的时候，顾维则已经从楼下拿着打包好的饭菜放在了餐桌上。 走到客厅就看见顾维则正在放着东西，安宴走到餐桌前，看着都是清淡的食物说道，“怎么没有味道大一点儿的。” 顾维则轻轻咳嗽一声，“小宴现在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谁的错？” “我的错！”顾维则点头哈腰的说道，“小宴，我还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呢。” “嗯，你说。” “我可能暑假陪不了小宴多久，我还得去实习呢。” “我知道。”安宴微微颔首，“你实习的事情比较重要。” “小宴，你不会生气吧？”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安宴挑动眉头，“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大惊小怪的，我哪有这么容易生气？说得我好像是气罐似的。哪来的这么多气，加气站啊？” ‘扑哧’顾维则没有忍住笑了起来，看着安宴那副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要笑。 “好好好，我知道小宴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小宴，咱们吃饭啊。”顾维则给安宴夹菜，两人吃完饭之后，顾维则洗了澡在床上玩着手机。安宴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空调正在呼呼地吹着，顾维则玩了好一会儿游戏之后。抬起头来，看着安宴正在专心致志地计算着。 嘴角微微地向上翘，他的媳妇儿真厉害，现在都是科学家和数学家了。以后还不知道，媳妇儿能有多厉害呢。 “如果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计算，会怎么样呢？”安宴嘟囔着说了一句，又开始继续计算。 这次计算的时间，比之前的时间还要长了不少。 不行，还是不行？难不成他还得用其他的方法去计算吗？那如果他使用曲线积分，也就是路径积分法呢？会不会计算出来呢？安宴想到这里的时候，动力十足地计算着。 顾维则一看时间，都快要凌晨两点钟了。 又看了看安宴的背影，他本来是想让安宴早些睡觉的。但是想了想，就算他说了这话，安宴也未必会听。说不定还嫌弃他太麻烦呢，算了，还是不要说了。 不过他不能打扰安宴，但他可以陪着安宴啊。安宴不睡觉，他也不睡觉。 于是拿着手机继续玩了起来，虽然他看不懂安宴就究竟在做什么，但是熬夜对于他来说，还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他打开秋秋，发现陈汉林给他发了一个消息过来。 【陈汉林：在吗？】 【顾维则：我在，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觉？】 【陈汉林：哈哈，你不也没有睡觉吗？】 【顾维则：我在小宴家里呢[狗头]】 【陈汉林：大哥威武啊，那你和他……怎么样了？】 【顾维则：关系确定了！不说这事儿，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陈汉林：咱们高中的班长她……疯了！】 【顾维则：什么意思？】 【陈汉林：这是我们高中学校千度贴吧的一篇文章，我问了一下，发这篇文章的人就是班长，她简直——我都不知道刚还怎么说了。】 顾维则蹙着眉头，点开陈汉林发过来的网址—— 【那个喜欢抢男人的男人居然是我们学校的知名校友？ 我说的就是那个安宴，你们都不知道吧？抢我男朋友的就是他，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成了我们学校的优秀校友。还什么石墨烯实验，我觉得都是抢了别人的男朋友，让别人给他写的论文吧？ 真恶心，他居然喜欢男人，还专门抢别人的男朋友。以前他的成绩不好，混社会，抽烟什么不会。也不知道搭上了什么线，改头换面了一下就装什么好学生。 估计是勾搭上了什么有权有势的人，高考把成绩给改了吧？ 这样的人，也配当我校的优秀校友？我今天就要我校这位‘优秀’校友的真面目！】 【陈汉林：她是专门挑着这个时间发的，凌晨的贴吧没有人管理。这个帖子至少也得等到明天早上管理员看见之后才能删除，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和后果呢。别说你看了生气，我看了都生气。这都什么破事儿啊，她还挺会臆想的啊。】 顾维则气得火冒三丈，他什么时候和这位班长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答应过她。这家伙，怕不是疯了。 他咬牙切齿地准备回复，没有想到从一楼开始，就已经有人在嘲笑她了。 【一楼：讲道理，如果你说你的男朋友是之前的校草顾维则的话？我会笑的。人家顾维则理过你吗？不懂自尊自爱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吗？搁这儿编排安宴？你以为你躲在电脑后面就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了吗？要不要我大声地说出你的名字？】 【二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拿人家的性取向说话呢？再说了，人家顾维则和安宴不是发小吗？两人玩得好奇怪吗？我就纳闷了，您这求而不得都快发疯了吧？要不您去医院看看您的疾病吧，这么拖下去，怕是得出精神病啊。】 【三楼：姚芙蓉是你吗？姚芙蓉！】 【四楼：我有点儿晕，这楼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位安宴不是科学奖得主吗？做我们学校的优秀校友绰绰有余吧？而且科学奖还能够代替别人拿吗？人家外国人也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吧？这种黑料，一看就不真。我怀疑写黑料的人脑子不好使。】 【五楼：要不是我和你一届的，我差点就相信了。这么劲爆吗？姚芙蓉当年你追求人家顾维则，从高一到现在，人家顾维则什么时候搭理过你？就这你还说人家是你男朋友，打下男朋友这几个字的时候，你的脸红了吗？整篇黑料看下来，充满了自我臆想式的被迫害妄想症，姚芙蓉你真的不去医院看看吗？】 【六楼：姚芙蓉当年你好歹也是班花，不至于这么……下作吧？人家安宴找你惹你了？顾维则不喜欢你，和人家安宴有什么关系。】 【七楼：看懂了，这是一个求而不得，所以最后发疯的故事吗？】 【八楼：这没有故事，就只有事故。】 【九楼：我觉得顾维则现在恐怕已经崩掉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没错，顾维则现在确实挺崩溃的。这些年他都很刻意的避开和这位姚芙蓉见面，没想到他还能够给他来这么一出。究竟是什么让这位姚芙蓉认为，自己和她是男女朋友关系？这不是扯淡吗？ 这要是被安宴看见了，安宴会怎么想。他可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这姚芙蓉也是真的会给他整事。捂着自己的额头，深吸一口气。他恶狠狠地在帖子下面留言，留言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安宴。 很好，安宴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二十七楼：姚芙蓉，我记得你高中三年好像没有男朋友吧？如果你所谓的男朋友是我的话，对不起，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搭理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非常明白了，整个高中三年到现在为止，我们在学校外面见过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我不知道怎么给了你一种我们是男女朋友的感觉，但那只是你的幻想而已。你知道你这种诽谤的行为已经犯法了吗？请停止你莫名其妙的行为，否则我和安宴会用法律维护自己的名誉。】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位姚芙蓉现在竟然还能够这么发疯。之前陈汉林给他说姚芙蓉在编排安宴的时候，他以为只是在私下里和以前的同学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已经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编排安宴，而是在诽谤了。 顾维则怎么可能忍得住，但是这位姚芙蓉，也就是以前他们高中的班长似乎发完帖子之后就没有在管理过。大概是知道这篇帖子明天早上就会被删除，甚至有可能还不挺不过明天早上就得被删除。 她也知道这种黑料肯定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就是纯粹是想要恶心一下安宴，想要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仅此而已。 当然，这篇帖子能够被人发现，甚至能够有人相信，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所以姚芙蓉发完帖子之后，根本就没有管这篇帖子，直接就去睡觉了。 但是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完，为了恶心安宴她不仅发了这篇帖子。还让闺蜜去给这篇帖子顶贴，现在闺蜜在顶贴。而其他人则是在跟她的几位闺蜜对线，尤其是顾维则回复之后，她的闺蜜更是嚣张。没有睡觉的夜猫子们，除了和她的闺蜜对线之后，还要顺带嘲讽一下她们的小团体，也不知道是谁，似乎掌握了她们这个小团体的很多黑料。 【二十九楼：顾维则渣男，把姚芙蓉甩了，还说和姚芙蓉没有和你在一起过。你的良心过意的去吗？】 【三十楼：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你顾维则当时对姚芙蓉这么好，翻脸不认人，还真以为别人不知道？还说什么在学校不想表现得太明显，还是姚芙蓉太傻了。要不是信了你的鬼话，怎么可能学校没有人知道你们在谈恋爱。人家姚芙蓉对你这么好，你竟然为了一个安宴翻脸不认人？你和安宴的那些破事儿，真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三十一楼：哟，这是有反转？所以这个顾维则究竟是不是渣男啊？这出戏也真是好看，上面的人究竟是谁啊，好想知道挺多的。】 【三十二楼：这哪里是反转，这不就是戏精闺蜜团吗？空口污蔑谁不会啊。】 顾维则看见姚芙蓉的闺蜜空口白牙的污蔑他，都快要气疯了。 【三十三楼：呵，要不是姚芙蓉傻，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能有你顾维则的嚣张？真是让人恶心，顾维则真渣男！我听说顾维则在警校读书吧？我要是姚芙蓉肯定闹到警校去，我看顾维则还敢在警校读书吗？还不被学校开除。】 【三十四楼：戏精闺蜜团别跳，没有的事情在这么说下去，看就真的恶心人了。】 【三十五楼：哟，楼上是顾维则叫来的吧？在这里给顾渣男洗白呢？】 【楼主：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这楼是在说安宴，我没有看好顾维则是我的不好，我相信顾维则离开我也是因为安宴有什么把柄拿捏着顾维则。我不会怪顾维则的……你们别说了。】 【三十六楼：楼主有内味了，要不是我知道真相，我都得被你们绕进去。姚芙蓉、马红红、董丽我都说了让你们别跳，还在这里装戏精是吧？】 姚芙蓉已经被人给认出来了，当然并不怕。但是另外两位就有些怂了，这人一下子就叫出了她们的名字，这怎么可能不让人怂。不管是她们两人还是姚芙蓉都是有一些过去的，并且是不光彩的过去。 更何况，和姚芙蓉玩得好的人并不少。这人能够断定是她们三个人的名字，这就有点儿让人感觉害怕了。 【马红红：芙蓉，要不就算了吧，我看最后那个人肯定是知道什么事情。】 【董丽：对啊，芙蓉要不就算了吧，他要是把我们的事情说出来了，那我们可就真的惨了。】 【姚芙蓉：你们真怂，怕什么，这是在诈我们呢，只要你们说不是，他还能顺着网线过来打你们不成？】 【马红红：这……】 【董丽：但我觉得有点儿乖乖的，不知道为什么。】 【姚芙蓉：怕什么，继续给我黑安宴和顾维则，我不开心，他们也别想开心。我就是要把他们搞臭！】 【马红红：这，不太好吧。好歹安宴也是上过新闻联播的，我们这么黑下去，是不是会有什么事情啊？】 【姚芙蓉：上过新闻联播的人多了去了，谁还会记得这个安宴究竟是谁，不要怕，往死里给我黑。】 【董丽：哎呀不好了】 【姚芙蓉：？】 【马红红：？】 【董丽：你们快去看帖子，我们被人给扒了，就是刚才说我们别跳的人，遭了，遭了……】 【姚芙蓉：冷静点儿，我们做得这么好，怎么可能被人扒】 【董丽：cnm，姚芙蓉，我就不该答应帮你办这件事儿，现在我被人扒了，你高兴了吧？你给我等着，你也不会好过的。】 【姚芙蓉：？】 姚芙蓉是真的愣住了，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这都还要爆她黑料了，那还得了。她们三个人的关系最铁，当然是因为她们都有黑料，并且对方都是知道的。 这才没有多久，怎么就要让别人爆她的料了？这不科学，不过董丽说她也不想好过的时候，明显她还是非常害怕的。如果董丽真的发疯的话，后果不敢想象。 颤巍巍地点开帖子，就看见刚才和他们对线的人，云淡风轻的回复—— 【五十七楼：搞笑，你们不会以为你们做的事情很隐秘吧？董丽我劝你最好善良，别让我发你的照片，你高中做了什么破事儿自己心里不清楚？这种图片我就不发出来，恶心大家的眼睛了，我会私发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五十八楼：我是董丽，我郑重地对安宴和顾维则道歉，对不起，顾维则没有和姚芙蓉在一起过。至始至终都没有在一起过，都是姚芙蓉一手策划出来的。姚芙蓉在高中的时候，在外校有男朋友，但是还一直缠着顾维则，顾维则都不带正眼看她的。她还死缠烂打，而且她家里没有什么钱，为什么高中的时候就能买名牌包包，你们懂的。这个女人很可怕的。想要搞臭安宴和顾维则，这是她给我发的聊天截图[图片][图片]，这段话我会复制黏贴在她现在就读大学的贴吧里。我说过，姚芙蓉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姚芙蓉此时此刻手都在颤抖着，这要是发在现在大学的贴吧里，她的形象可就真的全部被毁掉了。但是她在黑安宴和顾维则的时候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将舆论带上去之后，安宴和顾维则究竟会面对什么。 这大概就是天道有轮回吧！现在她们狗咬狗，倒是让吃瓜群众大呼过瘾。 【姚芙蓉：董丽，你疯了？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情给抖出来吗？】 【董丽：呵呵，我的帖子已经被发在大学的贴吧里了，我说过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姚芙蓉，这是你逼我的，我刚才给你说算了，你不是说没事儿吗？怎么现在怕什么？我还有好几张你的精彩照片呢，要不要也一起发出去？】 【姚芙蓉：你……】 马红红看见势头不对，直接就不说话了。这要是继续下去，恐怕她的破事儿也得被爆出来，也不知道电脑对面究竟是谁，怎么可能这么神呢？ 【王座修复中……】 忽然从脑海中冒出来的声音，让安宴懵逼了一下，怎么王座就开始修复了。这都是什么鬼啊？从上次布置任务之后，就没有出现过的王座，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这简直有毒…… 【王座修复完成】 “？？？”安宴蹙着眉头，也不知道这个王座究竟想要怎么样，但是看上去似乎有点儿奇怪啊，一会儿修复中，一会儿修复完成。 第110节 【王座，你有事儿吗？修复什么？】 【刚才出了一点儿小问题，现在已经修复好了。】 【什么小问题？】 【没什么小问题，这个你不用知道！】 “……”听着系统的语气，好像是刚才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顾维则拿着手机也觉得很神奇，忽然出现的人，好想知道一切似的。他特别古怪地询问陈汉林，刚才让姚芙蓉几个人自相残杀的是不是他的小号。 陈汉林也觉得奇怪，但是表示他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位大神来无影去无踪的，甚至连过往的痕迹都没有。很显然，这是一个刚注册的小号，但是这个人是谁呢？对于她们这么熟悉，就好像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那三个人似的。 一时间顾维则也是不知所措，陈汉林对顾维则说，管那个人是谁呢，反正把这三个人给解决了。那个帖子，董丽和姚芙蓉两个人正在激烈的互相爆料，大家都已经没有闲心关注姚芙蓉编的安宴和顾维则的黑料了，正在围观两人狗咬狗，并且还在为她们摇旗呐喊。就差没有让两人，现实真人快打了。 【陈汉林：顾维则，你快去看帖子，可把我乐死了，这两人还在互相怼呢。马红红躺着也中枪，马红红的黑料也被爆出来了，我哈哈哈哈……这个姚芙蓉可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顾维则挑动眉头，饶有兴趣的打开了贴吧，开始围观两人的互殴行为。 这个时候，王座忽然出声—— 【你知道信息熵吗？】 第122章 做事 【通常, 一个信源发送出什么符号是不确定的，衡量它可以根据其出现的概率来度量。概率大, 出现机会多，不确定性小；反之不确定性就大。 不确定性函数f是概率p的减函数；两个独立符号所产生的不确定性应等于各自不确定性之和，即f(p1，p2)=f(p1)+f(p2)，这称为可加性。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函数f是对数函数在信源中，考虑的不是某一单个符号发生的不确定性，而是要考虑这个信源所有可能发生情况的平均不确定性。若信源符号有n种取值：u1…ui…un，对应概率为：p1…pi…pn，且各种符号的出现彼此独立。这时, 信源的平均不确定性应当为单个符号不确定性-logpi的统计平均值（e）, 可称为信息熵……1】 回忆了一下信息熵的概念之后, 安宴微微颔首说道，“我知道信息熵, 怎么了？” 【没什么，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这王座究竟是怎么了？安宴感觉到了古怪，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而言之, 他觉得王座和往常不太一样。就是和之前布置任务的时候, 很不一样。这个时候出现——安宴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有没有可能是王座又要布置什么任何？ 【学术进阶任务二： 作为一个成熟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 你要学会做出自己的几何空间，适应数学和物理学的变化。 请宿主在两个月内, 将新的几何空间进行计算，并将其应用在量子力学中计算出结果。 时间：两个月奖励：无惩罚：随机事件】 尽管这件事情即便是王座不说他也会做，但是他还是想要吐槽一下。王座实在是太抠门了，竟然什么东西都不给。哪怕是给一个棒棒糖也好啊,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也就只有王座了。 在心中吐槽了好一会儿之后，安宴打了一个呵欠。他现在实在是不行了，太困了。看了一眼时间，都快要到凌晨五点钟了。这个时候他还不睡觉，有很大的概率就得猝死了。 算了，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起身，安宴去浴室洗漱之后。回到房间，看见顾维则正在望着他。安宴非常冷淡地说道，“顾维则，你今天还敢做什么坏事儿，我一定饶不了你。” “诶，小宴放心，我就抱着小宴睡觉。我保证，什么事情都不会做。” “保证？你给我保证多少次了，最后呢？” 顾维则被安宴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说道，“小宴你放心，我这次保证一定什么都不会做的，你相信我。” “我懒得理你。”安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 顾维则伸出手搂住安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也沉沉地睡了过去。好在这一夜，顾维则什么都没有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宴直接放开顾维则的手，洗了脸，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二个月内要将新的几何空间做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再加上还得投稿sci期刊，更是很有难度的一件事情。 一般而言，这种新的几何空间都需要几年乃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够研究出一些东西来。像是他这样在几个月之内研究出来，几乎是没有什么功夫再去管其他的事情的，王座大概是将能够计算为有效时间的时间全都算上。 并且在两个月的时间中，他几乎没有空功夫再去管其他的事情。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头就开始疼了起来。王座还真是有点儿强人所难，这个几何空间的难度和孪生素数相比，还要困难一些。 毕竟孪生素数涉及到的只是数论而已，而这个空间的问题，涉及到的东西就太多，太广泛了。 顾维则起床的时候就看见安宴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东西，他打了个呵欠，跑去浴室洗漱了一下。随后又看了一眼安宴做的事情，嗯……他依旧还是看不懂。 今天的安宴身体好了一些，便对着顾维则说道，“顾维则，我得去图书馆里找资料，你陪我去吗？” “陪啊，为什么不陪？”顾维则笑呵呵的说道，“小宴去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 安宴没有说话，整理好了自己的书包，将草稿纸、笔都装进了书包里。并且将书包递给了顾维则说道，“帮我拿一下吧，我们先出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再去图书馆。” “好！”顾维则用力地点了点头，两人走出家门。吃完早饭之后，很快便来到了图书馆。安宴借阅的书籍有些多，泛函分析，几何拓扑学、量子力学等等之类的书籍，几乎有半人高。 图书馆的人并不多，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顾维则左右看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宴，这么多书，能看完吗？” 有人已经好奇地打量着安宴，主要是安宴需要的东西太多了，这里的人几乎都只是借阅一两本书籍，并且几乎都是小说之类的书籍。只有安宴，大量的借阅专业书籍，还是较难的专业书籍。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有好些人都听见安宴的话。他们转过身看向安宴，正在琢磨这个人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要看专业书籍，不去大学的图书馆，跑来市立图书馆，有病吧？显示自己的博学吗？市立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相比，少了一些文献和资料。但是没有关系，这个新的几何空间，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文献和资料的。 最重要的文献和资料，就是他那天的学术报告会记录，但是他不可能去看自己的学术报告会记录不是。 顾维则借阅了一本小说，百无聊赖的看着。 其实顾维则不是一个特别喜欢看书的人，但是为了陪着安宴，即便是他想要去打篮球，想要出去玩。还是耐着性子陪着安宴，拿出书包中的纸和笔，安宴一边对照着书籍，一边计算着。 路径积分法证明是有效果的，那么他就需要用路径积分法多计算几次。 顾维则拿着书本看着看着，就特别想要睡觉，脑袋向下晃动。不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安宴戴上耳机，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管顾维则睡得有多好，等到顾维则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都已经要开黑了。 他的肚子一直不停地咕咕叫着，不用说肯定是饿了。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又看了一眼戴着耳机，计算得非常认真的安宴。他不想打断安宴，但是肚子又饿得不行。 现在他该怎么办呢？顾维则正在天人交战，一边是想让他叫安宴去吃饭，一边又觉得现在不要去打扰安宴。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过神来，是安宴在拍他的肩膀，“顾维则，你在想什么呢？不饿吗？” “饿，饿了！”中午也没有能够吃饭，说不饿那是假话，他现在饿得不行，恨不得吃好几碗米饭才行。 “走吧。”安宴使了一个眼神，背着背包，将书籍还给了图书管理员。两人离开图书馆之后，图书管理员还嘀嘀咕咕的说道，“就一天的时间，这么多数，能看完吗？是在装模作样吧？” 但是想了想，好像也不是装模作样，他那个位置能够很清楚地看见安宴正在不停地计算着。从早晨到刚才离开的时候，安宴的脸色都是非常认真且严肃的。 没有看出来哪里像是在装模作样的模样，这就奇了怪了，这么多专业书，还真能一天搞定？这么天才，还看什么专业书籍，直接去读博士不好吗？ 离开图书馆之后，外面的气息有些灼热，大概是吹了一整天的空调。一出门，安宴就有些受不了。实在是太热了，顾维则深吸一口气说道，“小宴，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恩。”安宴应了一声，顾维则凑在安宴的耳边说道，“那小宴我们晚上还可以……” 安宴瞪了顾维则一眼，顾维则委屈地看着安宴说道，“小宴，好不好。” “恩。”安宴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顾维则高兴地跟在安宴的身后。吃完饭之后，两人回到家里。 顾维则开开心心地跑去洗澡，安宴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打开电脑，看看这两天的邮件。果不其然，他收到了好几十封邮件，都是关于新的几何空间的问题想要询问他的。一一看完之后，安宴挑选了几封邮件回复。 伸了一个懒腰，安宴想着登陆arxiv上看看，最近关于他的几何空间有没有论文之类的。他看好几封信里都提到了陶博士新写的论文，难道陶博士已经将这个几何空间给做出来了？安宴带着这样的疑惑，打开了arxiv。 顾维则擦着头从浴室走了出来，坐在床上看见安宴还在看网站，伸过头去询问道，“小宴，你在看什么？” “arxiv网站，我看看论文。”安宴说完拍开了顾维则伸过来的手说道，“我正在忙呢。” “好吧。”顾维则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为什么人家媳妇儿都会给自己的老公撒娇，他媳妇儿每天都在做事儿，不是在做事，就是在做事的路上。想想这样也好，毕竟媳妇还要在国外待这么久的时间。 每天都做事，肯定就没有空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顾维则就委屈巴巴地坐在安宴的身边，安宴现在可没有空管顾维则委屈不委屈。登上arxiv之后，他搜索了一下陶博士的论文。 搜索到了之后，他点开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陶博士虽然在论文中提到了他的几何空间，但是并没有做出来，只是顺带举了一个例子而已。是关于函数的例子，安宴看完之后觉得还挺好玩的。 今天也计算了一整天的时间，算了，他还是先休息吧。转过头，便能够看见顾维则一脸委屈的表情。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顾维则，你能不能别老用这个表情看着我，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小宴。”顾维则一把搂住安宴，“我们睡觉好不好？” “那我先去洗个澡。”安宴捂着脸，也不知道顾维则在着急什么，他又不会跑了。 “恩。”顾维则上了床等着安宴，等安宴在床上躺下的时候关了灯，他一把搂住安宴，呼吸都喷涌在安宴的颈部上，“小宴。” “……”安宴知道今晚肯定是跑不掉了，顾维则这家伙，怕不是食髓知味了。 ………… 被顾维则折腾了大半晚，早上醒来的时候，顾维则已经走了。大概是去上学去了，安宴翻过身，准备继续睡觉。 手机响了起来，安宴拿着手机看见是顾维则给他打过来的电话，他叹息了一声。昨天晚上折腾了他大晚上，今天早上还要在手机上折腾他。这家伙有完没完？ 接到电话的时候，顾维则那边很是清净。应该是这家伙已经到了学校，“小宴。” “恩，则哥怎么了？” “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你说呢？昨天晚上折腾了我一晚上……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起床。” “额……”顾维则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被安宴这么一说，顾维则的喉头有些滚动。想着昨天晚上自己的确是折腾了小宴一整个晚上。但是小宴也没有拒绝他啊，他还是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小宴在休息一会儿吧，我待会给小宴点外卖。” “恩，那你记得中午十二点给点外卖，我在睡一会儿。好久没有睡这么久了……”安宴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电话那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维则的勾勒出一丝笑容，陈汉林是第二个回到宿舍的人，看见顾维则在位置上傻笑。 他走到顾维则的身边，拍了拍顾维则的肩膀说道，“我说大哥，你在傻笑什么呢？笑得这么傻。” “你说什么呢？我哪里笑得傻了！”顾维则没有承认自己刚才在傻笑的事情。 “哟，不承认了？”陈汉林看着顾维则说道，“刚才还在傻笑呢？给谁打电话呢？笑得这么傻，小心我给你家安宴告状啊。” 说着，陈汉林拿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媳妇儿’，他愣了一下，“你在给你家安宴打电话呢？” “恩，他睡着了，你小声点。”顾维则急忙拿过电话放在自己的桌面上。 陈汉林特别好奇地拉着凳子坐了下来，抬起头看向顾维则说道，“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 “就是前两天。” “都做了？” “恩。” “噫，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这么快。” “想什么呢。”顾维则说道，“我和小宴十多年的感情了，你以为是你谈女朋友呢。” “行吧，行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啊，安宴和你不太一样，人家不管怎么说都是科学家，就算是回国了，像是他这种级别的人，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根本就影响不了他什么。但是你不一样了，你就这么和他在一起，你就算以后当了警察，恐怕升迁问题很难啊。” “而且要是被有心人挖出了什么黑料，比如说你和安宴在一起，对于安宴来说只是网络上的舆论而已，他一个搞科学的，根本就影响不了他。但是你说不定是会被辞退的……” “我早就想到了。”谈论到现实的话题，还是很沉重高大。 沉默了一会儿，他这才说道，“你说得这些我都已经想到了，但我还是要和安宴在一起。” 第111节 “值得吗？” “为什么不值得？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我知道我问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觉得值得。当然，可能在你看来不值得。”顾维则冲着陈汉林笑得很是灿烂，“但是，小宴在我的心中就是最重要的，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人能够比他还要重要。” “兄弟！”陈汉林重重地拍了一下顾维则的肩膀，“你也算是情根深种了，我挺你！” 顾维则没有说话，就只是笑了笑。 ………… 睡到中午起床的时候，安宴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打开门是送外卖的到了。接过外卖之后，安宴想着也不知道顾维则给没给钱，询问了一下一共多少钱。送外卖的说已经有人给了钱，吃完午饭，顾维则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小宴，醒了吗？我点的外卖送来了没有？” “到了。”安宴将外卖放在餐桌上，“你呢？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我在宿舍呢，刚吃完饭。”顾维则那边有点儿吵，“小宴，我待会准备休息一下。” “恩，你先休息吧，我吃完饭也得继续做事了。我下午要去图书馆，你也别给我打电话了。”安宴想了想，继续说道，“在图书馆影响别人也不好。” “好，那小宴你早点儿回家。到家之后，给我发个短信。你一个人在家里住怕不怕，我记得小宴好像很怕一个人在家里。” “没事，我把门外的灯开着睡觉。” “那晚上我给小宴打个电话过来吧。”顾维则想了一下，“到时候我等小宴睡觉了我再去睡觉。” “好。” 说完之后，安宴挂掉了电话。吃完饭之后，他背着书包，继续去昨天待过的市立图书馆查阅资料，做自己的事情。 来到图书馆，大概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没有几个人在图书馆。 图书管理员看见安宴到的时候，冲着他笑了下，等他来到前台的时候说道，“哟，你又来了？是要考研吗？我看你看的全是专业书籍，怎么不在学校图书馆看？” 第123章 摊牌 安宴冲着图书管理员笑了一下, “我倒是想要在学校学习，但是学校不在国内, 没有办法。” “哦，你在国外上大学啊。”图书管理员好奇地打量了安宴一眼，说实话，他还真没有见过从国外回来的人竟然还跑到市立图书馆来看书的。这都从国外回来了，还不好好玩一下？而且现在出国留学的，多半都是家里有些闲钱，并且高考的时候考得不好的人。所以出国留学也算是镀金。 不管怎么说，从国外留学回来说起来还是蛮好大上的。 图书管理员或许也是因为无聊，所以特别好奇地问安宴, “那你在国外读大学吗？” “对, 刚大学毕业。”因为他在等图书管理员拿书, 所以他还在原地等着图书管理员。不过这位图书管理员也是真的八卦，一边给他拿书一边和他说道, “大学毕业了？回国了？” “不。”安宴摇了摇头，“放假回来，开学还得读研究生呢。” “是吗？”图书管理员冲着安宴笑了一下, “真羡慕你们这些读大学还能继续读研究生的, 那你是哪所大学读的啊。” “苏黎世大学。”安宴琢磨着这位图书管理员大概是太无聊所以想要八卦一下，反正自己也在等他拿书, 就陪他聊会儿天也没什么。这几天他都得来麻烦人家管理员，所以他接过管理员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读的是物理专业。” “挺厉害的，我还以为一般出国留学的都是读经济相关的专业呢。” “一般文科类的专业比较多。”安宴笑了一下，“不过我就读的是物理学。” “那你读研还是在苏黎世大学吧？苏黎世大学还挺不错的，我之前看了报道, 好像也是国际顶尖大学之一呢。” “还行吧。”安宴笑了一下，“不过研究生倒不是在苏黎世大学就读。”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有钱人的孩子，肯定不会在顶尖大学读完书，这研究生怕是要找一个好毕业的学校就读。反正国内一个出国留学的研究生肯定是好找工作的，再说国外的学校应该是很少听见的关系，所以听上去都挺高大上的。说不定，这位就读的还不知道是哪个旮旯里的野鸡大学呢。 苏黎世大学倒是好学校，但是说不好进吧，也挺好进的。只要有钱，一切好说。 大多数国外的学校不都这样吗？只要有钱，那么一切都好说，如果没有钱，那就对不起了。要不就是成绩好，要不就是能够拿到推荐信。钱、人脉、成绩总得占一样吧？要是都没有，那还上什么大学，社区大学正在冲着你招手。 尽管他心里有些鄙视安宴，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对安宴说道，“那一定是一个特别好的大学吧？” “算是吧。” “冒昧的问一句，你研究生是在什么大学就读啊？” “斯坦福大学的物理系。”安宴冲着图书管理员笑着说道，他并没有从图书管理员的眼中看出其他的神态来。想着大概管理员只是好奇他在什么大学读书而已。斯坦福大学这个名字，其实很多国内的人都是不知道，不如哈佛这么出名。然而事实上，在理科类中，无论是从学术还是教学来说，不管是斯坦福大学亦或者是麻省理工学院甚至是加州大学、普林斯顿大学都不知道远超哈佛大学多少。 但是哈佛的确会做营销，所以现在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哈佛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学没有之一。 然而这位图书管理员，虽然没有去过国外。但是经常和书打交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样的学校才是好学校。就比如安宴嘴里的斯坦福大学，就是传闻中真正的顶尖大学。而且还是世界级的顶尖大学。 真的假的？这个小屁孩竟然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图书管理员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关键是这个小孩的说法，还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所以他表示非常的怀疑。当然他只是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安宴，其他的什么话他都没有说。这个时候不说是要好一些的，将书籍全都交给安宴之后，他冲着安宴笑了一下说道，“诺，这是你的书，我看你上次来的时候借的不是这些书。之前那些书这么快就看完了？” “嗯，之前就在苏黎世大学看过，就是一时之间回忆不起来，所以借用一下。这些书也差不多，应该很快就能够看得完。”安宴冲着图书管理员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图书管理员也没有多嘴，反正这个时候他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不说话比较好。 反正不管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斯坦福大学学生，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对方真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那他岂不是丢脸丢到工作单位上来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反正人家怎么样都好。只要和他没有关系就行。 想到这里，图书管理员脸上挂着的笑容又变多了一些。 安宴没有再管图书管理员，而是抱着书，放在桌上开始慢慢地研究了起来。即便是他知道图书管理员的想法，估计也是一笑了之。夏虫不可语冰也就是这样了，他没有想要证明自己真的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并且他是真的不用证明，自己真的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 就算是证明了又能怎么样？打图书管理员的脸？他好歹也是在学术界小有名气的人，这么做是不是太尴尬了。 拿出自己的笔和纸安宴开始安静地计算了起来，他倒是忘记了一件事情。之前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之后，苏黎世大学还发了一笔丰厚的奖金，因为他做学术报告会的事情，他都忘记领取了。也不知道苏黎世大学有没有直接给他打到账户上去。 要不待会他打电话问问罗杰师兄？想了想，安宴又开始摇头，倒不是罗杰师兄不靠谱，而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跑去麻烦罗杰师兄。现在罗杰师兄说不定也在休假呢，安宴正在想着，罗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放下自己的笔记本，安宴拿着电话走到了图书馆外。 看见安宴离开图书馆，图书管理员非常好奇。和他一样好奇的人，还有一位今天刚才图书馆的歇凉的人，他和图书管理员一起来到了安宴的桌面上，没有乱碰桌上的东西。他们就想知道安宴究竟在做什么。 这个男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模样，看样子过得还挺滋润的。穿着一身帖慰的西装，像是高级白领的模样。 两人对视了一眼，图书管理员说道，“你也很好奇是吧？” “是挺好奇的，他借这么多书，能看完吗？”男人指了指桌面上的书籍，有些诧异的说道，“还全都是专业书籍呢，这孩子做什么的啊？” “听说是马上要去斯坦福大学读研究生，也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的。反正昨天几天都在图书管里写东西。”说着他低下头看了一下安宴的草稿纸，男人也好奇地看着草稿纸。 过了一会儿之后，男人抬起头来艰难的说道，“能看懂吗？” 图书管理员微微摇头，反问男人，“你能看懂吗？” “看不懂，这是几何吧？但是他的计算我是一个都看不懂。” “我也能够看懂这是几何，但问题是他计算的是个什么东西啊？泛函分析？还有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什么乱七八糟的？”图书管理员嘟囔了一句，“还挺高深的，应该是类似于希尔伯特空间之内的几何空间。” “这家伙还真没骗人呢。” “你这都能够看懂？” “开什么玩笑，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图书管理员，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你这形容词，有点儿匮乏啊。” “行了，散了吧。待会他就要回来了。” 此时在图书馆外，安宴坐在树荫下，正在和罗杰师兄说着话，“罗杰师兄，您给我打电话过来是？” “安，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我的上帝，为什么你的每件事情都要我来提醒你，见鬼，我可不是你的保姆。” “噢，罗杰师兄，您说的是奖学金的事情吧？” “没错，安，你不用来苏黎世大学领取了。鉴于你已经毕业，并且已经在斯坦福大学报道，学校这边已经用汇款的形式打到了你的账户上，你过几天看看自己的账户上有没有这笔奖金。” “我可以问问，是多少钱吗？” “不太多，和你的三万马克一同打过来的，应该是六位数的美金。” “真的假的？”安宴倒吸一口凉气，六位数的美金，学校这么有钱吗？一个数学猜想能够给他这么多钱。 “噢，我忘记了，除了学校的奖金之外，还有一位企业家赞助了一些。” “哪位企业家？” “就是你们华国的，我记得好像公司叫做什么华国投资集团还是什么来着。”罗杰似乎也有些记不清楚，“总而言之，那位老板的意思是赞助一些奖金。”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罗杰师兄。”安宴挂掉了电话，他又开始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安宴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自己和顾维则在一起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告诉自己的父母，闹大了，估计他暂时别想要回家了。他虽然是有些奖学金，但也不可能长期住在外面，除非能够买一套房子。但是他的奖学金肯定是不够买房的，而现在他暂时的经济独立是在于他现在还住在家里。 家里还有这么多的衣服之类的，如果他说完之后被父母给赶出了家门，那些东西是不是还得去买？况且他九月份就要去斯坦福大学。什么时候回家都还不一定呢？ 究竟要不要和自己的父母坦白这件事情呢？顾维则已经给他的母亲坦白了，而他是不是也要和自己的父母坦白？ 毕竟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两个人同时承担才对，哪有让顾维则一个人承担压力的道理。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安宴都没有琢磨出来，究竟要不要给自己的父母说这件事情。如果说了，要是自己的父母被他气得住院了怎么办？ 但要是不说吧，就让顾维则一个人承担这些压力也是不应该的。而且他迟早是要将这件事情给说出来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总是要和顾维则在一起的。反正他马上就要去斯坦福大学了，而且这边的奖学金也打过来了。要不然——等他爸妈回来的时候，他就给自己的爸妈坦白吧。 不管怎么说，现在说，好过以后再说。现在说不定他爸妈虽然不能接受，会生气。但是对身体的伤害没有以后大。 以后等他爸妈真的老了，他在说这件事情。想想……他就觉得很绝望，说不定就得给自己的爸妈订好icu病房之后才能说这件事情。 好吧，那就把这些事情给一并解决了，否则他的学习肯定还是会受到一定的影响，甚至都不能够正常的学习了。一天到晚就在想这个事情，也不是一个办法啊。安宴琢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又在树荫下想了好大半天。 最后才给自己的父母拨打了电话，明明是给他爸打的电话，但是接电话的人却是他的母亲。 “小宴啊，怎么了，突然打电话过来？” 听见母亲的问候，安宴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深吸一口气，询问道，“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什么时候回来？”柳珊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安志说道，“你爸正在开车呢，应该是晚饭之前就能够回来，小宴你想吃什么，爸妈给你做。” “妈，不用了，我有件事情想给你们说。就——今天晚上吧，很重要的事情。”说完之后，安宴就挂掉了电话。如果不把电话给挂掉，安宴觉得自己一定会变卦的。 柳珊莫名其妙地看了安志一眼说道，“这孩子，怎么回事儿，说是晚上回家过后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给我们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很少见啊。”安志笑着说道，带着一丝怀念的说道，“小宴以前每次犯错误的时候，都会直接把电话给挂掉。” “这小子不会犯了什么事情吧？” “不至于吧？”安志想了想，安宴现在可是科学家，又是数学家。能犯什么错误，再说了，听上去安宴还是挺安全的。就是说是给他们说一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说这小子究竟要给我们说什么事情啊，这么郑重。”柳珊越想越不对劲儿，“你说不会是什么……” “想什么呢，别乱想了，待会儿回家不就知道了。”安志一边开车，一边让柳珊不要乱想。 回到图书馆的时候，图书管理员已经和那位男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整个下午，安宴做题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他一边做题，一边在想着家里的事情。如果爸妈反对，他应该怎么说服自己的爸妈呢？好像说服不了，观念不同，不管怎么说服都是没有用的。 他都快要崩溃了，怎么办，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他要怎么给自己的父母说，自己真的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是男人。就算是没有顾维则，也有可能会有李维则，王维则之类的人。 他不会被父母给关在家里吧？安宴打了一个激灵，他还得去斯坦福上学呢，父母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抓了一把头发，安宴着实困惑。 第112节 时间一晃而过，就在他还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就已经下午六点过快要到七点钟了。安宴收拾好了自己的书包，将书本还给了图书管理员。 管理员看了安宴一眼，“我看你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算是吧。”安宴哭笑不得的说道，“总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今天都没有怎么看书。” “那可真是，把事情处理好了在来看书吧。如果看书心神不宁，根本就学不到什么东西的，也没有必要看书。” “恩，我知道，谢谢你啊。” “不用谢。”图书管理员开始整理书籍，背上书包，安宴是一路走回家的。在路上，一直在想着如何给父母解释这件事情。 站在家门前，安宴还有些徘徊。就站在家门前，有点儿不敢进去。 一直在大门前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时间，直到柳珊开门的时候，他才看见安宴已经站在门外很久的时间了。 柳珊古怪地看着安宴说道，“小宴，你不是说有件事情要给爸妈说吗？你怎么……就站在门外？快，快进来。”看着安宴一直不停地在门外徘徊，柳珊知道，恐怕这次的事情有点儿大。安宴都不敢回家了，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大到让安宴不敢回家呢？ 柳珊想不通，安宴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之后，轻轻地哦了一声。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向家门，柳珊看着安宴的动作，微微点头之后，转身就走入了自己的房间。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我去给你爸说一声。” “好。”安宴换好了鞋子，将书包放在自己的房间，随后便走到了沙发上。 回到房间的柳珊，紧紧地蹙着眉头对安志说道，“安志啊，我发现小宴很不对劲儿。” “怎么了？”安志笑着说道，“你也别想太多了。” “真不是我想太多。”柳珊摇着头说道，“我刚才看见小宴一直在门外走来走去的，好像不太想回家。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连家里都不想回了？” 安志这个时候脸色也不太好看，听柳珊这么一说，他倒是觉得也特别的古怪。不管怎么说，小宴也不可能家也不回啊，除非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儿，大到安宴已经觉得自己压不住了，并且会被他们激烈的反对。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还真是。”安志沉吟着说道，“小宴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就算再怎么调皮捣蛋，也知道咱们不会真的怎么样他。也至于像是现在这种情况，更何况——小宴现在都已经是大人了，又懂事不说，还有了自己的事业。你说怎么就不敢回家呢？” 安志和柳珊对视一眼，他们终于感觉到事情很不对劲儿了。 “你说……不会是小宴谈对象了吧？”柳珊忽然说道。 “不对啊，小宴就算是谈了对象，怎么不敢回家？”安志摇头否定了柳珊的想法，如果小宴真的谈对象了，这绝对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敢回家呢。这怎么可能，绝对不是谈恋爱这个事情，肯定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但问题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让小宴连家都不敢回呢？ 两人在屋里相顾无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安志叹息了一声说道，“算了，咱们俩在屋子里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不如出去听听小宴是怎么说的吧？” “也行。”柳珊点点头，这样也好，虽然不知道小宴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但是总之还是要听听看，小宴究竟是怎么说的。 “走吧。”安志和柳珊一同走出了房间，来到客厅的时候，安宴正在用手摩擦着裤子，看上起很是紧张的模样。 深吸一口气，安志走到安宴的旁边坐下，柳珊也跟着坐在他的身边。 “小宴啊。”安志看向安宴，“我听你妈说，你刚在家外面来来回回的走，什么事情，都不敢回家了？” “爸……”安宴看向安志，“这件事情，我给你们说了，你们可别生气啊。” “小宴，你说吧。”安志脸色很是勉强，他也不知道安宴究竟要说什么事情，但是从安宴的表情上来看，应该不是一件好事儿，说不定还是一件坏事儿。但是没有办法，既然安宴都已经决定好了。 他们认不认定是一件事，安宴究竟会不会做又是另一件事。就算是他们反对，很有可能安宴也是要去做的，说得通俗一些就是他们的反对，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 所以，安志还是很了解安宴的。 柳珊也对安宴说道，“小宴，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给爸妈说吧，你这样让爸妈很担心你啊。” “爸，妈……”安宴低眉顺眼地看向自己的父母，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说道，“我真的说了你们别生气啊。” “小宴，你已经长大了，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就算是我们想要拦着你，也拦不住你啊。”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志看向安宴，他还真怕安宴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想了想，好像安宴也不太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毕竟安宴这几年的时间在国外上大学，一直都在研究。今天忽然对他们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们谈论，而且看安宴的样子，还想要继续铺垫一下。 于是安志没有说话，准备说话的柳珊也被他制止了。他知道，安宴这个样子肯定是不想要直接给他们说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安宴最后肯定还是要给他们说这件事情。 “爸妈，你们也想要我以后幸福吧？”安宴踌蹴地看向自己的父母，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父母接受不了这件事情。 “当然，我们都想要小宴过得幸福。”安志的话刚说完没有多久，柳珊好奇地说道，“小宴这是谈女朋友了？” “是……谈恋爱了。” “好事儿啊！”柳珊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安宴要说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谈恋爱了，谈恋爱这不是一件好事儿吗？干嘛觉得家里人会反对，她和安志是那样的人吗？再说安宴的年龄也不小了，二十岁了，是该谈恋爱了。 “小宴啊，谈恋爱是一件好事儿啊，你干嘛觉得爸妈会反对你啊。”柳珊叹息着说道，“你这个年龄是该谈恋爱了，对方是谁？家住在哪里，照片呢？给妈妈看看吧？” 安志听见安宴这么说，就觉得很不对劲儿，这语气好像不是宣布恋爱，更像是已经做好了长期准备和他们战斗似的。所以这个恋爱肯定不简单，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柳珊霹雳巴拉的开始询问了起来。 安志也就没有说话，等着柳珊询问安宴情况。 “那个……”安宴抿着嘴唇，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这才说道，“爸妈，那我真的说出来，你们可别生气啊。” “放心吧，我们咋呢么可能生气呢，你谈恋爱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吗？有什么好生气的。”柳珊笑眯眯地盯着安宴，“小宴快说吧。” 安志用手扯了一下柳珊，越说他越是觉得安宴的问题很大。柳珊还没有发现问题，安志都开始觉得安宴谈的恋爱，怕不是在和楼上顾家的小子在谈恋爱。按照逻辑来说，如果是谈恋爱不确定是不是被爸妈支持，安宴肯定会尝试着说自己交往了某个女孩子，然后听听自己父母的意见。 但是安宴现在畏畏缩缩的，又是扯什么幸福不幸福，又是说什么其他的事情。这么明显的顾左右而言他，他就是觉得很不正常。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安宴肯定是不敢把事情告诉他们，但是又不得不告诉他们。 柳珊正在开心的询问安宴，而安宴一直打着哈哈，就是不说是谁。 安志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忽然语出惊人的说道，“安宴，你给我说实话，你说的对象是不是楼上顾家那小子？” “啊——”安宴愣住了，他都还没有说这件事情，就被他爸给戳穿了，是不是有点儿没有面子？ “安志，你在胡说什么呢？”柳珊怒视安志，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乱说。顾家那小子是不错，但他是个男的的。怎么可能和他家的小宴有关系，但是安志紧紧地盯着安宴的眼睛。发现安宴的眼神在空中漂浮不定，他冷笑一声，“果然是顾家的那小子，说吧，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啊——爸，您在说什么呢？” “我在说什么？”安志哼了一声，“忘记你爸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这个，那个……” 安志的话倒是提醒了柳珊，她惊恐地说道，“小宴，你不会真的和顾家的小子在一起了吧？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好吧，我本来就是想要说这件事情的。”安宴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反正我和顾维则在一起了。” “那你想过以后吗？”安志倒是很冷静，“我就提醒你一点，现在你和顾家的小子在一起，说不定只是顾家的小子觉得好玩儿而已，你呢，你是觉得好玩还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这一点，你搞清楚没有？” “小宴，你……” 安志瞪了柳珊一眼说道，“你别说话，我和小宴说说。你先回房间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柳珊想了想，也是自己不管怎么说，好像安宴也不会太听自己的话，倒是安志很少说安宴，但如果说了之后，能够说通呢？那就是皆大欢喜，如果说不通，那可就麻烦了。安宴本来就要去国外读书，要是一生气不回家怎么办？还真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啊？怎么可能，反正她是做不到的。 转过身，柳珊直接回到了房间。客厅中就剩下安志和安宴，安志这个时候说道，“看见没，你妈多失望。” “我也知道，但是没有办法，这是既定事实。” “好，我们先来说既定事实。”安志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向安宴，“你有没有想过，你和顾维则会有未来吗？” “我有想过，为什么不会有未来？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和顾维则只是在玩而已，难道我们都已经成年了，还分不清友情和爱情吗？” “好你们分得清友情和爱情，就算是你们分得清吧。”安志冷静地说道，“我现在不和你计较你和他在一起的事情，我来帮你分析一下你们的前景。” “你是搞科研的，就算你和顾维则在一起，你也没有多大的问题，你是不是这么认为的？” “对，您觉得我会有什么问题吗？”安宴看向安志说道，“我知道您要说什么，说华国是人情社会，如果我和顾维则在一起，肯定会有很多人要远离我之类的等等。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学术上的事情，不是您说人情社会就能够概括的。学术，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我不懂学术，但是你没想过你还得在国外待几年的时间吗？你在国外，顾维则在国内，你觉得你们两人能够长久吗？我看很难吧，异地恋都不一定能够坚持到最后，更别说是异国恋了。顾家的小子长得不差吧？浓眉大眼的，挺帅的一个小伙子。你说他年轻气盛的，又有这么多温柔的女孩子追，你又在国外，还是个男人，你觉得顾家的小子究竟会怎么选择？”安志现在越发的冷静，一句句都像是一把刀插在安宴的心脏上，杀人诛心。 但是安宴似乎并没有激动，甚至也很冷静地回答安志的问题，“爸，您说这么多。那我问问你，您觉得我和一个女生谈恋爱就能够坚持到最后吗？” “不一定。” “那不就对了，那您觉得我就算是和顾维则分了手，就不会有李维则、王维则之类的人出现吗？您就确定我只要和顾维则分手，就一定会找女生吗？” “这是你适应社会的必然性，即便是你多不想要找女生，最后还是要成家立业。” “如果我不呢？我就想要对抗世界呢？”安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父亲，极为冷静的说道，“凭什么是我去适应世界，而不是世界适应我。” “那你能够做到吗？即便是你做科研做得再好，也会有闲言碎语攻击你，就好像是之前的网络暴力一样，你还不能够拿他们怎么办。你觉得这种滋味儿好受吗？” “这种滋味好不好受，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知道，我应该和顾维则在一起。” “好，你和顾维则在一起，你想过顾维则父母的反应吗？顾家从小就对你不错吧？人家顾维则以后可是要当警察的，你最多就是闲言碎语，除此之外能够伤害到你的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你别忘记了，顾家的小子可是在体制内的，体制内是什么意思，我想不用我多做解释了吧？” “所以呢？” “意味着，顾家的小子可能会为了和你在一起牺牲掉所有光明的前途，甚至被开除。你想过没有，顾家的小子从小就想当警察，你忍心看着他连自己最想要做的职业都做不成吗？” “即便是你不怕别人指指点点，你天天都在实验室里待着，要不就是在家里待着，当然不会怕。但是顾家的小子呢？你知道警察是做什么的，每天都在外面，想过没有，如果别人知道了你和顾维则的事情，顾维则究竟会怎么样？你就只顾着自己不想想看顾家的小子究竟会怎么样吗？” “爸，那您的意思是我可以换一个男人呗？” “你……”讲了大半天的道理，到了安宴的嘴里就是他可以换一个男人？安志都快要被安宴给气到崩溃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还可以给您找个国外的男朋友回来。”平常的逻辑肯定是和父母说不通的，而且父母说的事情，安宴都是想过的。的确如此，但是现在让他妥协，肯定是不可能的。 “你想要等今后顾维则埋怨你，是因为你才会让他没有晋升空间，让他这辈子都是一个基层的小警察？” “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管在什么地方。如果没有成家，根本就不会等到重要。你，我就不说了。毕竟你有科研成果，就算是回到国内，当个老师还是没有问题的。”安志冷冷地说道，“反正你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大的想法，我看了一下子，你能够当个老师就觉得挺不错的了是吧？” “没错，当个老师不是挺好的吗？”安宴看向安志。 “是，但是顾维则呢？你想过他今后就拿着几千块钱的工资过一辈子吗？然后你们两人互相埋怨是对方拖住了你们？” “怎么又说回去了？”安宴捂着脸，叹息了一声说道，“爸，我承认您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刚才也说了，没有顾维则还有其他人。总之一句话，我可以和顾维则分手，但是分手之后还是得找男人，您懂我的意思了吗？您自己掂量一下，是顾维则靠谱一点儿，还是其他人靠谱一点儿吧。” 安宴开始耍赖，这种时候在不耍赖，恐怕就真的没戏了。 “要不这么吧，您和妈冷静几天，我这就搬出去住，您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回来。反正过几个月的时间，我就得去斯坦福了。大不了，我先去斯坦福吧。”安宴说着就要开始收拾行李。 安志头疼的揉着自己的眉心，他是真没有想到，安宴最后给他摊牌竟然是这样的。 他一位只要和顾维则分手之后，安宴就不会在找其他的男人，没想到安宴直接问他这么个问题，顾家的小子靠谱还是他找的其他男人靠谱。不管是从什么方面来说，的确都是顾家的小子靠谱一些。但是他根本就接受不了顾家的小子和他家的小宴在一起啊，他家小宴现在也算是个科学家了。 今后要是爆出这件事情来，说不定还会遭到什么样的非议呢。这是他一点儿也不想看见的，为人父母，总是得替孩子着想。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安宴和顾家的小子在一起的，但是现在他根本就断不了顾家小子和安宴的联系，并且，安宴还可以随时出国，也有可能直接就不回来了。过分的事情，他想到了，也不能做。 这就相当的难受了，安志站起身来对着安宴说道，“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自己在好好思考一下吧。” “爸，我也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们接受不了，那我也就只好先出去住一阵子，我们双方都冷静下来之后，在来说这件事情。” “够了！”安志真的生气了，从小到大，安宴就没有拿离家出走这件事情威胁过他们。但是为了一个顾家的小子，没想到竟然还拿离家出走来威胁了。 “爸，我已经二十岁了，我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事情。” “好，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安志恶狠狠地说道，“行，这件事情我们就不管了，你自己处理好，到时候你和顾维则有个什么事情，也别来找我们。” “不会的。” 第113节 安志气不过，气呼呼地走回了房间。 看着安志一脸生气的模样，原本就已经愁眉苦脸的柳珊，更是发愁，“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安志冷哼一声说道，“你儿子说什么了？刚才给我说，和顾维则分手之后再找一个男人回家。还问我是顾家的小子靠谱一点儿，还是其他的男人更靠谱一点儿。” “要不，咱们带着小宴去看医生吧？肯定能够治好的。” “治好？”安志听见柳珊的话，都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娘俩是在故意气他吧。 “你说，带他去看哪个医生？什么医生能够治好这个病？” “一定有方法的。”柳珊都快要哭了。 “你别闹了行不行？”安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说道，“你还嫌现在不够乱吗？你儿子都快要离家出走了，你还敢带他去看医生？生怕他还会回家是吧？” “啊……小宴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他翅膀硬了，会飞了，怎么和以前还能一样？”安志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你也别跑去找什么医生了，这根本没法治，他没病。” “没病，怎么可能喜欢男的。” “谁给你说喜欢男的就是有病？这不是病，小宴不比你清楚？人家好歹也是搞科学的吧？这点东西还弄不懂？” “你说，是不是小宴去了国外之后学坏了？一定是这样的，不能让他再去国外了。” “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安志大声地吼道，“我现在已经很烦了，你别添乱了行吗？” “可是……” “你现在过去让他别出国，你信不信他二话不说，直接离家出走？你能不能别老做一些觉得自己能够掌控你儿子人生的蠢事儿？”安志真的感觉自己的眉心特别的疼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眉心疼得厉害。 “你儿子现在已经成年了，是个大人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现在帮着他说话了？你还想他真的和顾家的小子在一起？” “我不想，我能怎么办？我还能真不让他们在一起吗？那你给我说，我怎么把他们分开？分开了让安宴在重新找一个男人吗？” “可是……” “你想过没有，安宴重新在找一个男人究竟靠谱不靠谱？” “那你的意思是？” “先就这样吧……”安志现在特别的烦躁，“顾家的小子，总好过其他人。” “你想想看，顾家的小子还算是知根知底，要是对咱们家小宴有个什么不好，还能够直接打他一顿，其他人呢？你想想，如果小宴再找另外一个不知根知底的男人回来，是不是更可怕？” “那倒是。”柳珊也不哭了，就是发呆的说道，“你说咱们家小宴怎么就，就喜欢男人呢？” “我怎么知道？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就这么先凑合吧。你也别去招惹你儿子了，你儿子现在也不冷静，刺激他，他就是真要走的。”安志说完话之后，这才坐在椅子上叹息着说道，“也不知道顾家的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他们知道会怎么样？” “你觉得李霞会怎么样？” “……” ………… 父母在屋子里吵闹的声音，安宴听得一清二楚，现在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安宴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 只是现在父母吵架吵得厉害，还是因为他的事情。安宴坐在床沿边上，心中想着，他妈不会真的要带他去看什么医生吧？这年头，不会真的还有医生认为喜欢性别相同的人就有病吧？这样的医生，真的能够行医吗？安宴对此非常的怀疑。 不过好在他父亲直接拒绝了母亲的要求，想想也是不管怎么说，他和父亲说了那些话之后，父亲肯定还是要顾忌一下的。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么说其实是非常耍赖的，但是没有办法，安宴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了。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但愿之后不会再有什么大事。 去浴室洗漱之后，安宴躺在床上，给顾维则发了一个消息过去—— 【安宴：我给我爸妈说了咱们在一起的事情，顺便还告诉了我爸妈，如果我不和你在一起，看我还能不能找到一个比你更靠谱的男人。】 顾维则躺在被窝里看见安宴的信息，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微笑。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心中是非常欢喜的，小宴竟然为了他都出柜了。但是小宴这话说得——咦，如果他也这么给自己的母亲说呢？ 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和安宴不太一样，如果他这么给母亲说，恐怕母亲就真得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父亲了。 到时候，他可能就得icu病房住上个一年半载之类的。 顾维则非常了解他爸，他爸肯定觉得是自己耽搁了小宴。打他的时候，肯定会下重手的。 【顾维则：小宴，我知道了。我再想想办法，我究竟怎么给我爸说这件事情。】 【安宴：你先别慌，等我搞定了我爸妈之后，我们在一起想办法吧。】 顾维则的爸，和顾维则是一样的倔，所以安宴知道顾维则的父亲是最难对付的。顾维则现在还在读书呢，这个时候，还是别让他父亲知道的好。 如果安宴现在没有出国留学，甚至都已经大学毕业了。安宴肯定也不敢这么和自己的父母摊牌，能够摊牌，就代表安宴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能够让自己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他们决定就算了的。 但是顾维则还没有这个本事。 今后，只怕是还会遇到更大的难题。就在两人互道晚安之后，第二天顾维则的母亲就找上门来了。 第124章 命名 顾维则的母亲李霞找上门来的时候, 安志正在做早饭，安宴还在睡觉。李霞敲门的时候, 柳珊已经出门了。今天柳珊提前去了公司，而安志准备继续和安宴在交谈一下，也就没有先去公司，这个时候安宴刚好醒了过来。 打开门的人是安志，看见李霞已经敲门，安志的表情很是尴尬。李霞同样如此，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的表情中发现了异样的东西。 安宴洗漱完之后，来到客厅, 看见安志和李霞沉默地坐在客厅没有说话。 “小宴, 你过来。”看着李霞的样子, 安志就能够知道，李霞肯定是知道顾维则和安宴的事情了。 安宴坐在沙发上, 没有说话。 “李霞你说吧，什么事情。” 李霞看了看安志的表情，“你知道安宴和我们家那小子的事情了？” “知道了。”安志点头, “但是你也看见了, 我没有办法，长大了翅膀硬了, 我还不能多说他一句。” 李霞盯着安志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看向安宴。 的确安宴这边是真的不好解决, 连安志都没有办法，而柳珊更别说了。虽然控制欲很强，但是安宴是那种轻易被人摆布的人吗？当然不是，说得不好听一些, 安宴要是直接离开华国，这两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安宴昨天和我说了，就算没有你家的小子，还有可能是其他家的小子。还问我，是你家的小子靠谱一点儿，还是其他人靠谱一点。”安志直接了当的说道，“你也别去问你家顾维则了，我相信顾维则也会这么给你说的。” “啊——”这意思是，要是两人不在一起，还得再去找其他男人？李霞慌了，别说，现在外面这么乱。尤其是那什么病也很多，安宴至少是知根知底的，要是顾维则随便在外面胡乱找一个，那可就真是不知道得让他们担心多久。 要是安宴那倒还好，至少安宴他们还是知道的。 “就算他们在一起，又能在一起多久呢？”李霞转过头来对安宴说道，“安宴，李阿姨不是说你什么，你在国外，顾维则在国内，你觉得你们能在一起多久呢？” “这是他们俩的事情，这件事老顾还不知道吧？” “他要是知道了，绝对要打断顾维则的腿。”李霞叹息着说道，“我本来是想要来劝劝安宴的，现在看来是没用了。” “李霞，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安志冲着李霞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走到了客厅的边缘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现在你不管怎么做都是没用的。”安志说道，“你越是要拆开他们，他们越是要反抗，你这不是在助长他们的感情吗？” “不是，老安你想过没有。你儿子这么优秀，就这么耗在我家那小子身上了？你家的可是科学家啊，我家那小子，也就是一个警察。” “冷处理吧，你当我愿意啊。”安志冷哼一声说道，“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做大人的要是在给他一点儿刺激，绝对是在助长他们的感情。冷处理，过一段时间小宴就要去斯坦福大学了，真要回国还不知道得多久呢。你也看见了，他去了国外之后，几乎都没有回国。每天都在国外搞研究，你说，这两人不仅异国恋，而且还有时差。” “我觉得吧，两小子可能谈着谈着，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就分手了呢？” “要是不分手呢？” “那好你给我说，异国恋，时差他们都还不分手，你搅合一下就分手？”安志苦笑着说道，“你家小子什么脾气我都知道，你这个当妈的还不知道？我家安宴现在已经铁了心了，他妈和我都劝不动，还不敢劝，一劝就吵着闹着要离家出走。” “你知道他有奖学金吧？这离家出走，我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唉，两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就——”李霞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就算是她在中间怎么搅合，不分手还是不会分手，就算是分手了。儿子也成了仇人，这有必要吗？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要是这件事情闹大了，对双方都不好。毕竟是好几十年的朋友了，真的没有必要这样。 “唉。”安志也跟着叹息了一声，“我比你难受多了，我儿子这样，我可真是没有想到。” 两人正说着，转过头就看见安宴早就不在沙发上做着了，还背着一个书包在玄关穿着鞋子。安志急忙招呼着说道，“去哪里呢？你这是要做什么？” “爸，我去图书馆。 ”安宴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和李阿姨聊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你这孩子，再说你的事情呢，你怎么自己就走掉了？”安志有些不悦，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在说他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比这个事情还重要？安志昨天琢磨了一晚上，他是真的不想安宴和顾维则在一起，但要是顾维则和其他不知根知底的人比较起来，还是顾维则靠谱一点儿。 虽然不知道这俩孩子究竟能够谈多久，但是安志觉得，还是先让这俩孩子就这样吧。 外面这么乱，现在这个病那个病又多。如果孩子遇人不淑，那可就惨了。倒不如让这两个孩子先在一起，对于安家和顾家来说其实都是一件好事儿。所以，今天李霞来找他的时候，他才会说那番话。意思大概就是别让李霞在其中去搅合，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他知道，李霞肯定是想要拆开两人的。但是安志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真把两人给拆开了，安宴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就劝说李霞不要轻举妄动，直接冷处理。意思就是——让这俩孩子自己谈恋爱去，他们大人别在掺和他们的事情。 李霞怎么可能没有听懂安志的话，但是她想了一会儿。安志虽然是怕安宴出去乱来，她又何尝不是呢。这话很有道理，如果和安宴分手之后，顾维则在去随便找一个人回家，又是一个男人，她又是何必去做这种事情呢？ “我还得做课题。”安宴穿好鞋之后，对着安志和李霞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得去做我的课题了。” “你这孩子……”安志也没有办法，既然安宴是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他总不可能不让孩子去做吧。也就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看向李霞说道，“你看这孩子。” “没事，没事。”李霞叹息了一声，“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要是顾维则不知道去哪里找一个不认识的人回来，还不如就和安宴在一起，我们大家都放心一些。”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都老了，也别管这么多了……” ………… 安宴离开家里之后，直接走向图书馆。他听父亲这个语气大概也是知道，不管怎么劝说他们肯定都是没有用的，倒不如什么都不管冷处理更好一些。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看来昨天给父母说的那番话还是有些用处的。 至少他父亲在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让他和顾维则在一起。至于母亲，有父亲的劝说他还是非常放心的。 走到图书馆的时候，安宴的心情还不错。 图书管理员看见安宴又来图书馆了，冲着他笑了笑说道，“哟，又来借书了？” “恩。”安宴轻轻颔首说道，“对，我是来借书的。” “怎么样，还是昨天的书吗？” “差不多吧，就是昨天那几本。” “我看你今天的心情还挺不错的。”图书管理员一边拿书，一边说道，“怎么，事情都差不多解决完了吧？” “对，事情差不多都解决完了，我也可以放心的看书了。” 第114节 “那还是挺好的。”图书管理员将书本放在前台说道，“诺，你昨天要的书都在这里。” “谢谢。”安宴抱着书，来到桌前，将书本放下之后，拿出笔和草稿纸，开始一边翻书，一边计算着。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一天就过去了。等安宴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差不多都黯了下去，推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现在还是有些尴尬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的父母说话。吃完饭之后，就直接回到了房间。 打开电脑，登陆电子邮件，最近没有什么新的邮件发过来。关于他的几何空间问题，大家似乎都还在研究，至于孪生素数猜想之后的那个数论猜想，大家都还没有开始做。大概是因为这个猜想的难度比孪生素数的猜想要大一些，所以大家都没有想要这个时候做出来。 关掉电脑，安宴拿出自己的草稿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如果自己这么做下去，大概在九月开学之前，是能够完成这个课题的。这个课题完成，也就意味着，他去斯坦福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可以从研究生毕业，进而就读博士了。 不过博士这个学位就没有硕士学位这么简单，强如陶哲轩教授这样的大佬，都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得到的博士学位。 他自然也不可能像是硕士这样，完成一篇课题之后，就直接毕业。想想，这种事情就是不可能发生的。 摇了摇头，安宴盯着草稿纸正在出神。按照现在的速度计算，他大概还需要三四年的时间才能够博士毕业，即便是博士毕业之后直接回国，工作怕是也不好找。尤其是对接的工作，现在国内的专业实验室还不算太多。独立实验室也没有多少，如果想要进行学术研究，那么就只有在大学当教授获得是老师，一般而言，在华国学术搞到最后都是大学的教授之类的职位。 或者是自己开一个公司之类的等等，但是安宴对于自己开公司没有想法，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好的经营者。他也不需要去当什么经营者，他想要做的就是学术上面的事情。 摇了摇头，算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顾维则不是说了吗？会等他的，他也是相信顾维则的。现在基本上什么事情都解决掉了，他可以安安心心地搞自己的研究了。安宴深吸一口气，这个新的几何空间还是让人有些让人难以琢磨。 并且新的几何空间他并没有取名字，而是准备等着将这个空间计算出来之后，在进行取名字。 如果用傅里叶级数计算这个空间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这个空间和希尔伯特空间类似，但又有些不太相同。又不像是巴拿赫空间这样，存在于希尔伯特空间之中，他做出的几何空间是独立于希尔伯特空间之外的。 所以计算的方式尤为复杂，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他父亲叫他的声音，“小宴，你出来一下。” “啊！”安宴不想出去，也不知道自己父亲又要给自己说些什么事情，但是可想而知，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儿，算了还是别出去了吧。安宴这么想着呢，就听见母亲叫他，“小宴你快出来一下。” 得了，爸妈都在叫他，他还不出去，这不是不给自己父母面子吗？放下手中的事情，安宴打开门走到了父母面前询问道，“爸妈，怎么了？忽然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诺，你快看新闻联播。” 新闻联播又怎么了？安宴纳闷，转头看向电视—— 【国际数学大会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圆满结束，据了解，我国学者安宴获得最佳报告人大奖，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记者现在所在的位置就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我们可以看见，前几天国际数学家会议刚结束，但是这里依旧还是有一些学术的气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学术报告厅，那么之前我国学者安宴就是在我身后的学术报告厅做一小时学术报告会议。并且因为本身学术报告的出色和优秀质量，获得了这次imu组织的国际数学家会议最佳学术报告会。】 【据了解，此时我国学者安宴在一小时学术报告会时，不仅将孪生素数猜想的解题思路整理抛出，还提出了另外一个猜想和一个新的几何空间。我们可以从imu官网上得知，在学术报告会上我国学者安宴提出的猜想，已经被证实，这个猜想是符合数学逻辑的。并且被命名为安氏猜想。在国外这个猜想被用作an表示，那么我现在就来采访一下加州大学的教授。】 【教授您好。】记者找到了一位教授，那位教授看样子是一位华人。他冲着记者点了点头，也回了一句，“你好。” 能够听出来，这位教授说华语时，还有些生硬。 “请问您是陶教授吧？” “对。” 【您认为an猜想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呢？您觉得an猜想是否对于数学界有一定的推动作用？】 【当然，任何的猜想对于数学都是有益的。这个an猜想，虽然是数论上的问题，但他涉及到了许多的其他类型的数学问题，比如说代数，还有方程式等等之类的，所以我们现在一般将他看做是世纪问题。在本世纪，很有可能这个an猜想是不会被解开的，甚至连提出这个猜想的那位可能都是解不开的。】 【他其中囊括了许多数论与其他数学的转换，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目前在数学上，几乎是没有方法能够做出来的。】 【其实现在大多数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对于an猜想的认知还不够深刻，但对于an空间倒是已经有许多人开始进行计算，an空间也就是安氏空间，它是一个类似于希尔伯特空间，却又和希尔伯特空间有些不太相同的欧几里得空间，我们通常也可以将它称之为几何空间。在这个空间中，它可以有无数的命题，比如泛函分析，傅里叶变换，微积分、乃至于流体力学中的雷诺系数和量子力学的极限方程都可以用这个空间作为课题研究。他更像是一个通用的数理框架结构，我这么说，您能够理解吗？】 陶泽轩看向听得有些迷糊的央电记者，要是这位记者还没有能够理解，他还准备继续在解说一下。 【大概能够了解，也就是说，安氏空间是现在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的重点对吗？】 【没错，就目前而言，安氏空间的影响力会比安氏猜想的影响大一些。但是我相信，今后安氏猜想也是能大放异彩的。】 【好的，谢谢您接受采访。以上，就是本台消息。】 画面又回到了新闻联播的主持人身上，他们开始说其他的国外新闻。 安宴自己都看傻了，就这……也能上新闻联播，不至于吧？没有必要吧？而且an空间，an猜想什么的，听上去还真有点儿中二。听上去imu的人是不是被霓虹国的人给攻占了？所以取名这么的……中二？ 想了想，安宴赶紧摇头，大家都知道霓虹国现在数学物理当然是挺厉害的，但还没有厉害到攻占imu的地步。 看完新闻联播之后，安宴的脸色涨红，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自己看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如果不是在电视里看见，他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在电视里看见，他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想要出现在电视里，或者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大肆报道。 他就是觉得挺别扭的。 第125章 灵感 “咳咳, 这有什么好看的。”安宴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羞耻了, 尤其还是在和家里人吵过架之后在看这种新闻，简直……安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形容这篇新闻，总之太扯淡了。这篇新闻的扯淡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扯淡的不是学术成果问题，而是他震惊于—— 就这也能上新闻联播？不至于吧，不可能吧？这怎么就上新闻联播了？什么时候新闻联播竟然这么好上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能够这么轻松就上新闻联播。因为他是90后的榜样，还是官方推出来的90后榜样，自然新闻联播还是会关注一下安宴。并且, 安宴也确确实实做出了成果。这个成果虽然说不上多么的惊世骇俗, 但也算是一个不差的成果。 即便是那群大学教授, 也未必能够做到。 安宴早就已经上了人才局的本子上，就等着他毕业之后, 人才局就要去捞人。 这样的人才，正是国内需要的人才。虽然有些偏向于理论的方向，但是他的计算和数学都不差, 又是懂物理和化学的人。今后国内是非常需要这样的人才的。所以人才局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舍弃安宴这样的科研人员, 只要有可能，就得让安宴回国。当然,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也不可能在像是以前那样光让人家奉献，不给人家一点儿好处,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拿安宴来说，如果想要安宴这种人才回国。当然待遇上面肯定不能差的，但是这还得看安宴究竟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如果仅仅只是石墨烯和孪生素数猜想已经安宴空间这样的人才，虽然不多, 但也不是没有。想要太好的条件，相信不仅仅是华国，就连美利坚也不可能给予安宴多好的条件。但是如果安宴还会在石墨烯上面继续下去，那结果就说不一定了。作为第四次工业革命主要材料之一的石墨烯，事实上还是占据了很大的影响力。 现在一个石墨烯电池实验，的确让华国在石墨烯上面拿到了一些专利，但也仅仅只是专利而已，对于整个美利坚而已，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如果没有成为一个体系，对于美利坚是没有任何的威胁的。就比如说现在的石墨烯，说起来石墨烯虽然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东西。但他却暂时还不能够挑战美利坚在石墨烯上的地位。没错，就是没有能力挑战美利坚在石墨烯上的领先地位。 毕竟石墨烯电池之外，石墨烯还能够应用在其他的高科技产品中。这些都是安宴没有涉及到的，而这些东西正是美利坚最为看重的部分。如果有人想要染指，那么相信美利坚肯定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安宴也属于很明智的那种类型，知道石墨烯的研究不能继续下去，他还得在国外继续读书。如果他能够保证几年的时间，甚至是十多年的时间不用出国。那么他可以继续研究石墨烯这个玩意儿，但很显然，他不仅要出国，还得在国外待上好多年的时间，所以他并不想要胡来乱搞。 这东西，他不是不可以做下去。而是做下去之后，他还有没有命在回国。挑战美利坚的体系究竟是什么样的代价，高卢那边的阿尔斯通不是早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了吗？ 回到自己的宿舍，安宴开始继续研究安氏空间。安氏空间其实是一个相对稳妥，并且不涉及一些保密性质并且能够公开自己学术成果的一个玩意儿，即便是在电视里说得有多么的高深，其实也就是在一个特定的几何空间之内做一些计算。这个空间所有人都可以用来做计算，像是这样的基础科学，虽然对于很多方面都有些推动作用。但是，还不至于掀翻美利坚的老底，当然美利坚的人也就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此时在首都的办公室里，有人正拿着安宴的照片看着。旁边的人笑着说道，“局长，您觉得这位真的值得这么捧吗？先不说他在斯坦福大学留学之后，会不会回来这个问题，就说这个石墨烯的问题吧，您确定他真的可以做出石墨烯来吗？” 人才规划局的局长看了那人一眼，摇着头说道，“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说他石墨烯做不出来其他的东西，你觉得有可能吗？” “要是他能够做出来，为什么他一直不做呢？”他还是不太懂，如果能够做出其他的石墨烯抢占专利权，为什么他不去做，而是直接放弃掉了石墨烯这个项目。无论如何都是不应该的啊，即便是以后他不回国，在国外有石墨烯实验这个履历，也是非常厉害的大佬级别的人物。 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虽然在国际上小有名气，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局长神秘地笑了笑，“这就是他最聪明的地方，阿尔斯通的下场你知道吧？你觉得他会想要成为下一个阿尔斯通吗？” “您的意思是？” “挑战美利坚的体系，别说是他，就算是现在的华国也很难做到。韬光养晦不是说着玩的，厚积薄发，才能够一招制敌。你以为他做不出来石墨烯所以放弃了这个项目，而我却恰恰相反，我认为他是能够做出石墨烯这个东西的。但是碍于现在美利坚有很多实验室都在做这个玩意儿，一时半会儿之内还不能出什么像样的成果。所以他选择了不做这个事情，石墨烯迟早是要取代半导体的。”局长神秘的说道，“倒是这条道路是非常漫长的，你看他，这不是都研究起来数学了吗？” “是啊，你说他一个好好的物理学家，放着流体力学，量子力学甚至是石墨烯不研究，偏偏跑去研究什么空间。这也是挺逗的。” “哪里逗，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数学学术上的玩意儿，都是基础学术，几乎都是会被公开的，虽然能够推动现有的科技发展。但终究也只是能够起到一个推动作用，仅此而已。” “研究这种东西是最好的选择，也是他目前最优的选择。这种东西研究起来可能会费时费劲儿，但是研究出成果之后，还是会受到学术界的瞩目。并且不存在挑战美利坚的体系问题，这本身就是吗，美利坚体系上的一环罢了，至于如何使用这些基础学术，如何能够使用好这些东西，都是靠个人的发挥，和他有什么关系？” 说道这里的时候，局长站起身来，端着茶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又继续说道，“你看，这不是你都被他给骗过了吗。那你觉得美利坚的那群人，会不会被他骗呢？” “按照您这么说，他就更不应该出国才对啊。他有实力，即便是不研究石墨烯，还可以研究其他的东西，是金子迟早会发光，到那个时候，我们想让他回国不是更困难了吗？” “人家是要在国外留学的，你去拦，能够拦得住吗？更何况，我非常确定他是要回国的。” “为什么？”为什么局长这么肯定这位一定会回国呢？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东西。局长笑而不语，这种事情他还是不要给自己的下属讲。虽然整个办公室只有两个人，但是调查人家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那自然怎么调查后得出这个结论，就没有必要在说了。 “行了，你也别想多了。总而言之再等到他快要博士毕业的时候，我们在接触他一下吧，我相信他肯定是会回国的。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局长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下属愣了一下之后，追上局长也不在询问这件事情，“对了，你明天把安宴的资料重新发给我一下，我倒是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是，局长！” ………… “啊湫！”安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后，打了一个喷嚏。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感冒了，还是有人在背后议论他？真是奇怪，这大热天的，他也没有怎么被日晒雨淋的，怎么就感冒了呢？这不科学啊。 “小宴啊。”柳珊推开门看向安宴，而这个时候，安宴正在写着自己的东西。 放下笔，他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妈，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我这里还在研究着，听完您的话，我得马上研究好才行。” “是这样的小宴，妈想了两天你和顾家小子的事情。” “妈，您想说什么？” “妈也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只要你们过得好好的就行。”柳珊主要是怕儿子如果不和顾维则在一起，大吵大闹，甚至重新找一个陌生的男人回来。这才是最尴尬的事情，经过安志的劝说之后，她暂时不反对安宴和顾家的小子谈恋爱。 安志在劝说他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你不知道两人究竟还要谈多久的恋爱，说不定哪天想开了就不谈了呢？我们大家掺和进去，不是在促进他们的感情更好吗？你想想，他们要一致对外，是不是双方的感情还会变的更好？咱们得逐个击破啊。” “再说，你也不能保证安宴不和顾维则在一起，他就会找一个女生谈恋爱不是。到时候再找一个男的回来，你觉得是顾家的小子好一些，还是顾家小子好一些？” “安宴昨天晚上也已经摊牌了，我也给你说过这件事情。所以，你也别想着闹到他们分手，安宴就会乖乖的找女朋友。孩子已经大了，是大人了。我们的想法左右不了他，更何况这个孩子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成就可比咱们高多了，你觉得孩子能老老实实地听咱们的话吗？我看未必吧，我和顾家那小子的母亲也商量了一下。这两孩子的事情，咱们两家也不要再管，他们爱干嘛干嘛，如果非得在一起。那咱们也是没有办法，你想想异国恋，时差都这么长，还是阻挡不了他们。” “那我们这点儿雕虫小技真的能够阻止得了他们？总不可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吧？这也太难看了。没必要，完全没必要。人生嘛，只要孩子开心就好。小宴也说过，我们总得来说就是希望他过得幸福。他和顾家的小子能够过得幸福，那咱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支持他呢？” 安志说得好对，柳珊竟然无法反驳。看见安志似乎都已经想开了，柳珊便叹息一声说道，“那行吧，我找个时间给他说一下这件事情。咱们不反对他，只要他能好好的过日子就行，我看顾家的那小子也算是一个过日子的人。就是这件事情，老顾知道吗？” “老顾暂时还不知道，你也知道老顾那个暴脾气，知道了安宴和顾维则的事情，还不得把顾维则打进icu病房？到时候还是咱们小宴得去天天照顾他。何必呢。” “也是。”柳珊想了想，还真是如同安志说的那样，如果顾家小子被老顾打进了icu病房，估计安宴就得天天在病房里照顾顾家的小子了。他们家安宴从小就是别人照顾他，什么时候还得让他去照顾别人。想想柳珊就心疼，便同意了安宴的话。 “……”这是怎么了，转变还挺大的，一下子就从不同意变成了赞成他们在一起。想想，还有些不太习惯呢。 “谢谢妈，您帮我感谢一下我爸吧。”安宴笑着说道，“我还得做自己的课题呢，就不和您说话了。” “小宴啊，好好做课题。你爸和顾维则的妈也说了这件事情，我们都不会打扰你们谈恋爱的。你们放心谈，合得来就在一起，实在是合不来，还是分开比较好。” 安宴微微地笑了笑，在心中吐槽着，重点应该是后面那句话吧。说完之后，安宴埋着头又开始做着自己的事情，反正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得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才行。 安氏空间，也就是他自己的欧几里得空间，是很有难度的一个挑战。这几天，安宴都没有什么头绪。一直前往图书馆，但是并没有获得什么新的线索，一会儿在图书馆里蹙着眉头，一会儿又抓着自己的头发，冥思苦想。但是基本没有什么作用，做不了，还是做不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做不出来的。 系统给他的时间是两个月内，现在是五月份，也就是说他必须要七月底之前完成这个玩意儿。但是这个玩意儿，哪是这么好做出来的。 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还是毫无头绪。本来想着想要询问一下教授或者是其他人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又不好去打扰本森教授，至于威腾教授。他都已经拒绝了威腾教授的邀请，现在去找他，还真是显得有些不知轻重。 陶教授那边——陶教授对于欧几里得空间自然是有些研究的。但是主要方向还是在调和分析、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和组合论上。对于量子力学等等问题，可能还是有些不太清楚，或者是说，没有安宴那么清楚。 所以找陶教授也不是一个好的方法，烦躁的安宴一边死死地盯着书看，一边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图书管理员似乎发现了安宴不对劲儿的地方。这家伙平时到了图书馆之后，都是疯狂的开始计算。但是现在不仅没有疯狂的计算，但是一直愣着，这是怎么了？这家伙肯定遇见什么难题了。 想了想，自己又帮不了他，还是做自己的事情吧。 等安宴来还书的时候，图书管理员这才说道，“我刚才看你愣了很久的一段时间，怎么，遇见难题了？” “恩。”安宴轻轻点头，“我发现我对很多知识还是很欠缺的。对了，我能借几本书回家看看吗？” “也行，不过你这种情况，其实我建议你可以在外面多走一走，看一看什么的。 散散心，还让自己的思维开阔一些。”图书管理员笑着说道，“你可以出去旅游的时候，带几本书去。说不定放松之后，就能够有灵感了呢？” 第115节 安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也想要放松之后就有灵感。但是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但是灵感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能有。 做了这么多的课题，唯一有一些灵感和思路的也就是孪生素数猜想了。除此之外，他要什么没有什么。 “谢谢你。”但毕竟图书管理员也是出于好意，这声谢谢还是能够担得起的。 “嗨，你要借什么书？你给我说吧，我直接给你找过来，你不会都要借回家看吧？” “都是专业书籍？”图书管理员尝试着询问安宴。 安宴微微点头说道，“没错，都是专业书籍都是我要回家看的。流体力学的文献和资料还有量子力学……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说了十多本书籍，图书管理员一一放在前台上。看向安宴说道，“你这是准备回家做题啊。” “也算是吧，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我的只是有所欠缺，所以现在做的课题才会挺困难的。” “诶，你不是大学毕业，马上要去斯坦福大学就读研究生了吗？怎么还要做课题？” “研究生课题啊。”安宴冲着图书管理员笑了一下，“没有办法，这个课题挺重要的，我还得抓紧时间把这个课题做出来才行。” “不过，我借用这几本书几天时间没有什么事情吧？”安宴看了看，图书馆虽然人少，但还是有不少人前来借书。他借的书有点儿多，如果之后前来借书的人，也是急需要他手中的专业书籍，那他这么做，是不是不太道德？ “放心吧。”图书管理员冲着安宴笑了一下说道，“大部分来借书的人，都不会借阅专业书籍。基本上都是借阅的小说，像是这样的专业书籍，都摆放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除了你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人来借阅的。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将这几本书带回家，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我就真的把这几本书给带回家了啊。”安宴不客气地将书籍塞入书包里，对图书管理员说道，“我得回家研究几天，过几天的时间，在把这些文献和资料拿来还。” “没关系，你拿去吧。”图书管理员倒是大方，冲着安宴点了点头，让安宴自己拿去就好了。 现在基本上大家都开始用网络了，原本在图书管理节借阅书籍的人就不多。现代社会的节奏是非常快的，大家都有事情要忙。抽空看书，在网上看一下就好了。很少有人会专门跑去图书馆借阅，再者来说，需要专业书籍的人，一般都是学生。而学生直接去大学图书馆借阅不就好了吗？何必还要跑到市立图书馆借阅呢？ 所以图书管理员说得没有错，一般的情况下。安宴拿走的专业书籍，除了安宴之外，不会在有第二个人跑去借阅这样的书籍了。 “走了！”安宴冲着图书管理员挥挥手，因为最近每天都来图书馆，安宴和图书管理员混得挺熟的。知道图书管理员人是没有什么毛病，就是有点儿喜欢看别人被打脸而已。这和他本身就没有什么关系，还不许人有点儿小爱好，小毛病吗？人无完人，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回到家的时候，安志还没有回家。安宴放下书包，看了一样客厅，他估摸着父母应该是回过家，然后又出门了。 拿着电话，他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安志正在大声地说话，“儿子啊，回家了？刚从图书馆回来？” “嗯，爸怎么了？”安宴觉得有些奇怪，他爸这话，好像是专门说给别人听似的，平日里他爸也不会说什么从图书馆回来这种话。只会说前面半句，至于后面半句，肯定是省略了。 “出来吃饭吗？家里也没有煮饭，今晚有伯伯请客吃饭，我还想给你说这件事情呢。结果给忘记了，你去了图书馆，我也不好给你打电话。”安志的声音很大。 “那行，爸您说在什么地方吧，我过来。”安宴琢磨着一时半会儿的，他也不能研究出来什么东西。出去吃个饭，也就吃个饭。没什么关系，于是就询问自己的父亲在什么地方吃饭，他马上过去。 “在xx酒店，你能找到吧？” “爸，就算是我不能找到，难道出租车还找不到？”安宴笑着说道，“我这就过来。”将书包里的书籍都拿出来放在自己的桌上。安宴这才转身离开房间，走到玄关穿好鞋离开家。走到外面坐上出租车，向着酒店出发。 到达酒店的时候，父亲还专门在门外等着他。安宴觉得事情有些不太简单，他古怪地说道，“爸，您这是怎么了？忽然在这种地方吃饭？”看上去这里也不是特别的高大上，但就装修而言，还是有些复古，有些格调的。 “走吧。”安志笑着说道，“人家可是专门请你的。” “请我？”安宴看着安志那股自豪的模样，越发的迷惑了。 “咱们区的区长，私人请你吃饭，就是想要问问你怎么学习的。”安志压低声音说道，“这不是你优秀吗？人家带着孩子过来，就想让你教他几招怎么学习的。他家孩子吧，挺聪明的，就是不爱学习。说不定你教了他几招之后，就能好好学习了呢？” “……”这他要怎么教？教他题海战术吗？要是没有王座的强制让他坐满多少时间，即便是发呆也不能够离开自己的位置。安宴还真不一定能够学得好，而且王座似乎增加了不少他的抽象思维能力和记忆力之类的。也就是——王座是开发过他的大脑的。 这位区长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呢。安宴想着，父亲自豪的说道，“你待会就把自己怎么高考的说一下就行了，别紧张。” “紧张倒是不会紧张。”毕竟他也是拿过科学奖的人，不至于见一位区长就会紧张，再说了，这是私人饭局。他有什么好紧张的，走到包间的时候，柳珊迎了过来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说道，“小宴过来没有什么事情吧？” “能有什么事情。”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不就是坐着出租车过来的，能发生什么事情？ “坐坐坐！”陌生的中年男人招呼安宴说道，“你就是安宴吧，快入座。” 整个包间，只有安宴一家人，还有陌生的中年男人一家人。似乎还真像是一个私人宴会，就是为了请安宴吃饭，讨教一下如何学习的。陌生的中年男人旁边坐着一位看上去有些优雅的女性，而这位女性的身边则是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孩子。那位男孩子一脸不耐烦的说道，“爸，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中年男人瞪了男孩子一眼，又冲着安宴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位是孙伯伯，这位是陈阿姨。”安志给安宴介绍道。 “孙伯伯您好，陈阿姨您好。”安宴还是很有礼貌地招呼了他们一下，孙区长和他的夫人都冲着安宴笑了一下。 “来来来，坐下说话。”孙区长看着安宴说道，“安宴啊，我昨天又在新闻联播上看见你了，真是了不起啊。” “您言重了，不过只是一些小成果而已。对于现实的意义并不大，无伤大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能够上新闻联播。” “嗨，你这就谦虚了。”孙区长笑着说道，“我家的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好，我做梦都要笑醒。” 孙区长的夫人这个时候发话了，“安宴啊，我听说你之前成绩也不是特别好，但是你复读之后就是咱们渝城的高考状元。你这位高考状元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学习方法？你看，你现在又这么厉害，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学习方法吧？” “陈阿姨。”安宴苦笑着说道，“我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学习方法，就是题海战术，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喜欢看书。就是强迫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就算是发呆也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绝对不做其他的事情。” “时间久了，发现发呆也是过一天，做题也是过一天，我还不如做题呢做着做着，我觉得学习也挺有趣的……”安宴说完之后，冲着孙区长的夫人笑着说道，“我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学习方法。” “这不就是一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吗？”一直没有开口的小孩儿忽然开口嘲讽安宴。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没有必要和这种中二少年计较。他以前也觉得很多考高分的人都是书呆子，除了读书之外似乎什么都不会。但自从他接触到了新的世界之后，就不会在这么自以为是了。 “你怎么说话呢？”孙区长的夫人，瞪了孩子一眼，“人家是科学家，你呢，数学都考不及格，你好意思吗？”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小男孩冷笑着说道，“成绩不好怎么了？成绩好像是这个书呆子一样？出现在新闻联播里？他除了读书还能做什么？” “还别说，能做的事情挺多的。”安宴笑着说道。 “呵，说是科学家，不就是做题多吗？你给我说，做题能够赚钱吗？你还是科学家呢，那你给我说，你能赚钱吗？” “嘿！”孙区长上去就是一巴掌，‘啪’的一下，打在中二少年的脸上，“给脸不要脸了是吧？还真以为我不会收拾你？”说着孙区长又是一巴掌眼看着就要打在中二少年的脸上。安宴虽然不赞成这样的教育方式，但是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说什么。 安志上去拉开中二少年和孙区长，对孙区长说道，“嗨，孩子小，不懂事，算了，算了。” “还小，都成年了。老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在上大学了，他小子倒是好。我好不容易请到了一个大神说一下经验，还给我出言不逊。真以为他老子当着别人的面不敢打他了是吧？” 孙区长的夫人冷眼旁边，并没有帮着自己的儿子说话，也没有阻止孙区长打他。冷冷地看着中二少年，“平时没有时间管你，你现在不是学习上有问题，你的教养呢？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这怕不是要男女混合双打吧？一开始安宴还以为孙区长的夫人会哭哭啼啼的拉着孙区长不让他打，没想到这位夫人看上去比孙区长还要冷酷一些。 “嗨，别，别生气，慢慢说道理嘛。打一顿也没有什么用，不如讲讲道理。” 中二少年捂着自己的脸，恨恨地看着孙区长，但也不敢说话。 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倒不是说没有钱，我去苏黎世大学和现在就读斯坦福大学都是全额奖学金，虽然不多，但加上一起还是能有个十多万美元。再加上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之后，苏黎世大学又奖励了我十万美元，而且我在华国投资集团那边还有石墨烯电池分红的技术股。虽然现在石墨烯电池还没有产出，但是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石墨烯是会替代现在的电池的。” 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中二少年脑子嗡嗡地响着，为什么安宴说的话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不是说书呆子出来就只是打工而已吗？这可都是网上那些人言之凿凿地说的，为什么到了安宴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谁给你说读书没有用？谁又告诉你读书好就是书呆子？”安宴反问道，“我之前也和你一样，讨厌读书。但是我现在觉得读书，特别是研究学术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偏着偏见去看书，如果你尝试接受书中的内容。我相信你还是能够学得好的。” “哼！”中二少年冷哼了一声，孙区长在旁边瞪了中二少年一眼说道，“我给你说过什么？让你不要鄙视任何一个人，还书呆子？你特么书呆子能够拿到科学奖？”他都气得说脏话了，可以想象到这位中二少年是有多么的气人。 安志坐回自己的位置没有在说话，安宴又继续说道，“你所谓的书呆子，只会做题那是因为如果你对于基础学科没有一个清晰的了解，根本就不可能学习到更多的知识。你也是理科生吧？” “我就这么给你说，如果你小学的数学都没有学好，你觉得你是自己能够学好初中数学吗？你知道几何题该怎么解吗？” “哼……”中二少年表示不屑，反正你们这些成绩好的，都是书呆子，就算是赚钱也是书呆子。 “我觉得你可能对于学习有些抵触，不过只要好好学习还是能够学出来的。” “对了，安宴你刚才说，强迫自己在书桌上发呆都行，就是一直待在书桌上？” “差不多吧，除了必要的活动之外，我几乎没有离开过书桌。之前也差不多像是他这样的态度，不过时间久了，我觉得这样浪费时间根本就没有必要，然后就开始真正地开始复习，然做题。大量的做题不仅仅是学会这个题型而已，还会锻炼思维能力。” “待会回家你就老实地给我待在书桌上，我不管你做什么，总而言之我会一直守着你。”孙区长的夫人看向中二少年说道，“你也得学学人家的经验，你说说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和谁学的，还学会胡乱说话了？是几天没有打你皮痒了是吧？” “……”中二少年不说话，安志和柳珊有些尴尬，但是安宴还好。反正能说的事情他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是那位中二少年究竟能不能做到了。这个他不太确定，毕竟看这位中二少年的样子，好像对于学习很是抵抗。 他也不知道中二少年怎么回事儿，不胡乱发表意见。 接下来，大概是孙区长那一巴掌的威慑，中二少年终于没有在作妖了。大家有说有笑地吃完饭之后，送走了孙区长一家。 柳珊叹息着说道，“都说虎父无犬子，我怎么看着孙区长的孩子，挺……那什么的？” “嗨，你管人家孩子怎么样呢？说不定人家孩子和你儿子一样，忽然就开窍了呢？”安志轻轻咳嗽一声，“行了，咱们回家吧。” “小宴啊，你今天去图书馆有没有什么收获？” “能有什么收获！”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妈，我现在遇到麻烦了。” “啊——什么麻烦？严不严重？” “就是课题上的事情，安宴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和您想象中的麻烦不太一样，您就别管了，我待会回家之后还得继续看书呢。”安宴说着看向自己的父母说道，“爸妈，您们等会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安志和柳珊对视了一眼，“待会儿没什么事情了啊。” “好吧，我还想着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家呢。” “小宴这么着急回家？要不在外面散散步在回去吧？” “也行。”现在回去他也是只能够看书，在一些思路还没有理清楚之前，他应该不会在动笔，即便是动笔也没有任何的用处。没有必要继续动笔，安宴琢磨着要不就和爸妈一起去散步吧，他也好久没有和爸妈一起散步了。 权当是饭后散步在谈谈心，也是不错的。于是安宴轻轻点头说道，“那行吧，爸妈我们去散步吧。” 看着自己爸妈挽着手走在他的旁边，安宴倒是没有认为有什么。 反正爸妈不都是这个样子吗？安宴想着，他们感情好也是一件好事儿。来到滨江路的时候，三人就这么走着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柳珊这才说道，“咱们一家人有多久没有这么走过了？” “挺久了吧？”安志笑着说道，“以前小宴就不要动，每次让他出门散步，他都不想出门，都觉得我们是在害他似的。” “小宴就这点不好，以前不要出门散步，去了国外之后，也很少出去走动吧？” 安宴微微点头，他承认自己很少出门。几乎是没有必要，他根本就不会出门，他不知道出门应该做什么。再者来说，有那个时间他到不如好好的做一下自己的课题，或许是去图书馆多学一些知识，没必要出门乱逛，反而可能不太安全呢。 “爸妈，国外其实也挺不安全的。有那个时间出门闲逛，还不如用在课题上，您看我这不是就已经毕业了吗？” “小宴啊，八月份就要21岁了吧？”安志叹息着说道，“我还在想小时候咱们小宴还是一个小孩子呢，这一转眼啊，小宴都要长大了。我们啊，也变老了。” “是啊，小宴长大了，我们也变老了。” “爸妈，你们还年轻呢。”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安志笑骂了一句，站在江边，安志停下脚步，往江山望去，点点渔火中，安志回忆着说道，“我还记得第一次带小宴看江边的风景的时候，小宴还得让我抱着看才能看见呢。” 安宴没有说话，一家人出来散步聊天怎么就跟生离死别似的回忆往事了。但他又不好说什么，就安静的听着。 “小宴，我记得顾维则回家了吧？” “啊？”安宴愣了一下，这几天他没有给顾维则联系，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联系顾维则啊。所以在父亲说道顾维则的时候，安宴有点儿懵逼。怎么忽然提起顾维则这个人呢？他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爸，您不是说不管我和顾维则的事情吗？” “我没说要你们怎么样，怎么我们一家人出来散步，他顾维则不算是我们安家的人了？” “人家姓顾又不……”安宴愣了一下，垂下头，拿出手机乖乖地给顾维则打了电话过去。 第116节 接到电话的顾维则似乎正在吃饭，“小宴，怎么了？你知道我放假了？” “我爸说的。” “啊？”顾维则还没有回过味来，安宴就在电话那头说道，“你在吃饭？” “刚吃完，回家没多久。小宴怎么，想我了？” “你家没人？说话这么放肆？” “嘿嘿，没人。” “我爸让你出来，我们在滨江路。” “诶。”顾维则没有迟疑，直接说道，“那我马上就来。” 顾维则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安宴的父亲要让他过去，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带迟疑的，直接离开家，直接走到滨江路。 来到滨江路的时候，顾维则看见安宴的父亲安志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怕不是兴师问罪吧？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但是一想到他已经和安宴在一起了，而且安宴也和自己父母说了这件事情，他觉得不管是不是兴师问罪，自己都该承担着。 “我刚才还给安宴说呢，我们一家人散步，叫上你。” “？？？”这什么意思，顾维则迷惑地看向安宴，为什么从安叔叔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有些听不太懂了。 “我爸的意思是，你也算是我们家里的人。”安宴靠近顾维则小声的说道。 顾维则听见安宴的话，笑着没有说话。 柳珊的脸色有些古怪，不太正常。但好歹也没有说什么，“走吧，小顾啊，别紧张就是散散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恩。”顾维则轻轻颔首，跟在安宴的身边和安志、柳珊一同走着。 走到一半的时候，安志忽然说道，“小顾啊，你和我们家的小宴从小就认识，又一起长大的。老实说，安宴说他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我还是有些震惊的。” 顾维则将头埋得低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是我想了想，你还算是知根知底的人，和你谈恋爱也好，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安志说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小顾啊，你也知道我们家小宴是在国外留学，刚本科毕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国。他还要读硕士和博士，我就希望你们两个人吧，要谈恋爱就好好谈，是在谈不下去，好聚好散。可别给我整什么事情出来。” “您放心安叔叔，我和小宴不会整什么事情出来的。” “呵呵。”安志笑了一声，“对了，顺便给你说一声，你也知道我们家小宴不太会照顾人，还得别人去照顾，可能今后就要麻烦你照顾了。” “我会照顾好小宴的。” “你小子倒是答应得挺快的啊。”安志看向顾维则说道，“我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吧。” “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顾维则点头哈腰的劲头，像是在对待领导似的。 安志古怪的说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老丈人似的。” 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爸，您多心了。” “是吗？”安志盯着安宴和顾维则打量了一眼，随即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安宴抬起头来，晚风拂过江面，一层层的波浪在他的面前呈现出来。挑动眉头，安宴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 对了，他刚才想到了什么东西来着？唔……好像是和他的欧几里得空间有关的事情，什么事情来着？ 此时大家都没有说话，吹得江边的晚风，蝉声鸣叫着。安宴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第一觉得不太对劲儿的人是顾维则，他转过头看向安宴，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也没有去打扰安宴，非常突兀地，安宴大叫一声，“对了，我想到了。” “啊！”安志和柳珊，以及顾维则都愣住了，想到了？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这个空间应该怎么解了。”安宴兴冲冲的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去，安志对安宴说道，“小宴你做什么呢？不是散步吗？” “爸，我先回家，我知道我这个课题该怎么做了，你们继续散步吧。顾维则代表我就行……”说着，安宴兴奋地一路小跑着，向着家的方向前进。 安志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 顾维则挠着头说道，“安叔叔，大概是小宴想到什么和学习上有关的事情吧。您也不要太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安志看了一眼安宴走的方向，“正好，安宴也不再，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单独和你说一下，当着他的面，我也不太好说。” “安叔叔，您有什么事情您说。”顾维则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第126章 完成 “既然安宴已经回家了, 我就这么说吧。”安志揉着自己的眉心，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特别的痛苦似的。顾维则想, 大概是和安宴在一起的事情，看着安志的表情。似乎对于他和安宴在一起，还是挺有意见的。 他能够理解，毕竟这么多年，他们说在一起，就在一起。就跟闹着玩似的，顾维则说话的态度非常的诚恳，让想要发作的安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叹息着说道，“你们两人其实我真的不想赞成的, 要不是因为那孩子一直拿着离家出走威胁, 我真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顾维则垂下头没有说话, 现在安宴不在，而且又是安宴哭着闹着给自己的父母说非要和他在一起的。他还能说什么？这个时候, 当然是什么都别说是最好的。 “小顾啊，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地给我说。” “叔叔您说, 我肯定老老实实地回答您的话。” “你和安宴在一起, 究竟是谁的主义？是安宴吵着闹着和你在一起的吗？” “不，不是？” “那是你要和他在一起？” “大概是我们都有那个意思吧？”顾维则不敢看安志的眼神, 他觉得现在安志的眼神肯定是可以杀了他的。安志以前好歹也是他爸的同事，从刚才的对话和他们的神态中, 肯定知道是他把安宴给睡了，不是安宴把他给睡了。 现在问他这个问题，其实说白了，就是看不惯他, 或者是说，猜到了顾维则已经把安宴给睡了这件事情后，安志是很生气的。 “都有那个意思？”安志冷哼一声说道，“那我问你顾维则。” “叔叔您说。”顾维则表现得毕恭毕敬，倒是让安志这气还没有地方撒。 “安宴在国内又不能待多长的时间，这眼看着马上就要去国外了，你准备怎么办？好几年的时间呢？” “我会等着小宴的。” “等着，你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如果安宴要和其他人在一起呢，如果你要和其他人在一起呢？你想过没有，你要当警察能和小宴在一起吗？还有，你觉得对于小宴而言，你是什么样的存在，你真的清楚吗？” “关于您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有想过。第一，除了小宴之外，我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今后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现在肯定是要等着小宴回来的。如果您觉得您想到的事情一定会发生，那么我给您保证，我和小宴一定会好聚好散，不会互相耽搁的。” “第二，关于当警察这件事情和小宴在一起没有冲突，我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您不说，我也会做好我自己该做的事情。您放心吧，一定不会给小宴添乱的。” “第三，我和小宴都不能保证明天会怎么样，但是我们会好好在一起，不会乱来的，您放心吧。” “算了算了！”安志挥了挥手，这话说得，倒好像是他在当恶人似的。他可不想做这个恶人，尤其是孩子大了管不了了。 “既然你们都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还要在一起，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行了，先就这样吧。”安志现在还是很不爽，以前看着顾家的小子挺顺眼的。现在一看，一点儿也不顺眼，甚至还有点儿扎眼。 谁让这家伙把他们家的小宴给拐跑了，气呼呼地安志和柳珊走在前面，顾维则一个人走在后面。 顾维则也知道，他刚才说的话其实没有多大的作用。安志已经是□□湖了，见过的人这么多。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并且还见过很多。他对顾维则的话，持怀疑态度。但是自己的孩子非得和顾维则在一起，他能说什么？当然是什么都不能说。 说太重吧，害怕孩子不高兴，轻拿轻放吧，又觉得自己很委屈。 现在安志很是矛盾，想要和顾维则说一些狠话。但是又说不出口，摇摇头，他忽然大声地对着柳珊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出去旅游吧，这都什么事儿啊，看着就心烦。” “真出去旅游？不管小宴了？” “管？人家不是有顾家的小子吗？管什么管！” 顾维则听见在后面苦笑，也没有在说什么。这个时候他还敢说什么话，估计安志就真得控制不住地胖揍他一顿了。把人家儿子拐了就算了，还敢得了便宜又卖乖，怎么不上天呢？ 所以顾维则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走着，没有出声说话。这个时候，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还能说什么？说让他们别担心，自己会把安宴照顾好？这不是在挑拨老两口的情绪吗？ 柳珊压低声音说道，“咱们真出去旅游啊？” “不然呢？”安志恶狠狠地说道，“这家还能待下去？”说着安志转过头来，瞪了顾维则一眼说道，“顾家的小子，你要是照顾不好安宴，我拿你试问。” “诶，叔叔您放心，我保证照顾好安宴。”顾维则瞬间立正，就差点儿敬礼了。他身体挺得笔直，面色严肃地承诺着。 “行了行了，咱们今天晚上去公司吧。”安志捂着自己的额头，“我怎么看见这两人头就疼得厉害呢。” 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安志和柳珊就往反方向走去。顾维则也来不及阻止，他眼睁睁地看着安志和柳珊离开了滨江路。这个时候，他才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来到安宴家门前时。他搓了搓手，这才敲门。 ‘叮咚’的声音传入安宴的耳朵里，正在计算的安宴有些纳闷，这是怎么了？自己爸妈没有带钥匙吗？怎么就敲门了。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玄关前。打开门，原来是顾维则站在门外。安宴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自己父母的踪影。 这个时候，他询问道，“我爸妈呢，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伯父伯母说是有些事情，回公司了。”顾维则冲着安宴笑着说道，“对了，小宴，伯父伯母还说要出去旅游。” “旅游，去什么地方旅游。” “我也不太清楚。”顾维则也不可能给安宴说，是他们的事情把安宴的父母给气走了。只能够小心翼翼地看着安宴说道，“小宴，你没生气吧？”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等他们冷静一段时间就好了。进来吧，外面挺热的。”安宴说完转身离开，“顺便把门给关上，这几天你给我老实点儿，我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做呢。” “诶。”顾维则果然很老实，走进客厅之后，看见安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就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着，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宴翻开书本，又开始快速地动笔计算。他一边翻书一边计算，既然路径积分都不能解开。那他就从最简单的微积分开始入手，然后在逐渐增加难度，说不定就能够将这个空间给做出来。 总之，所有的办法他都需要试一试才行。如果微积分也走不通，他可以尝试将杨-米尔斯方程代入这个欧几里得空间中。 安宴一边琢磨着，一边做着题目。草稿纸上写着满满地计算公式，将草稿纸放在一边，安宴拿着书本看了一会儿。随后又开始计算—— 这一步是正确的，这一步也挺对的。没错，这是没有错的，既然都没有错。那就证明，他刚才一闪而过的灵感应该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安宴兴奋了起来。恨不得今天晚上就把这个空间给做出来。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安宴知道了正确的做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他也是计算不出来的。计算量过大，又是这么一个新的空间，没有之前的经验可以借鉴。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棘手的问题。 顾维则在门外玩着游戏，不一会儿。大门‘啪嗒’一声被打开了，顾维则吓得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安志和柳珊一脸冷漠地从门外走进来，对着顾维则哼了一声。 顾维则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他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还是先回家吧？ 安志已经走到了安宴的房门外，打开门看见安宴还在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满脸的兴奋，他叹息了一声说道，“安宴，我和你妈出去旅游一段时间，你在家好好照顾好自己。” “恩！”安宴可能连安志到底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就是恩了一声。也只是恩了一声，安志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回到房间拿着行李箱，把一些生活必需品和衣服放入行李箱之中。提着箱子走到了客厅，对着顾维则冷淡的说道，“照顾好安宴，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旅游完了，还要出差办事儿。” “诶，叔叔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安宴的。”顾维则非常的认真且严肃，安志将家里的钥匙扔给顾维则说道，“这是我家的钥匙，先拿给你，我回来的时候还给我。” “叔叔，要不我送您吧？” “不用了，我们开车回来的，不需要你送。”说着柳珊和安志就离开了家，将大门‘嘭’的一声，用力关上。 深吸一口气，顾维则拿着钥匙还……挺激动的。他这是可以和小宴同居了吗？看上去好像真的是这样。但现在还是不要去烦小宴的好，小宴在做事儿呢。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做事儿吧。 顾维则想到这里之后，又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琢磨着他马上也要期末考试了，考试之后，还得实习。也不知道安志叔叔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其实算算和安宴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多少。 所以顾维则其实很珍惜和安宴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知道小宴这个课题什么时候能够做完。 算了，还是别去想这些事情了。顾维则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拿着手机他继续看了起来。 安宴做完题的时候，顾维则已经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睡着了。安宴好奇地拿着顾维则的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他似乎正在和陈汉林说话。想了想，看别人的手机好像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儿。放下顾维则的手机，轻轻地推了顾维则一下，“顾维则，顾维则！” 第117节 “啊。”睡得迷迷糊糊地顾维则揉着眼睛，一张俊脸显得有些迷惑。 “小宴，怎么了？” “起床了。”顾维则打了一个呵欠，站起身来说道，“这就天亮了？” “怎么可能就天亮了。”安宴看了顾维则一眼，“怎么可能天就亮了？你想什么呢，让你起来去床上睡，你在沙发上睡觉，别感冒了。” “那小宴呢？” “我也睡觉了。”安宴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再不睡觉，我也快要来不起了。” “嗯。”顾维则伸出手，搂住安宴，脑袋放在安宴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小宴，咱们这算是同居吗？” “你说呢？”安宴挑动了一下眉头，肩膀动了一下，“起开，顾维则你这么重，一直靠在我身上干嘛。” “嘿嘿。”顾维则嘿嘿地笑了一声，和安宴一同进入了房间。 一夜醒来之后，顾维则出门买早餐，而安宴则是继续进行自己的事情。等顾维则买完早餐回来的时候，安宴正在酣畅淋漓地计算着。顾维则看见安宴的模样就知道，现在就算是叫安宴出来吃饭，怕是安宴也不会吃饭的。 这么想想，还是算了，还是等着小宴把这一点儿计算完成之后在叫小宴吃饭吧。 现在微积分代入欧几里得空间计算很是顺利，他马上就快将第一个部分给算出来了。这算是给这个空间做了基调，然后在代入非线性偏微分的极限方程，也就是杨-米尔斯方程进行计算。 这个就要比现在的微积分计算困难多了，想着想着，安宴打开了arxiv网站。先要看看最近的文献和资料，查看了一阵子。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好的资料，想了想，安宴摇摇头下了网站，然后在继续自己做这个东西。 “小宴。”顾维则看向安宴说道，“快，先把早饭吃了在去做事情吧。” “恩。”顾维则正在摆着碗筷，一边说道，“我明天就得回学校上课了，这学期也快要结束了。不过结束之后，我还得去实习，马上就要大四了，很快就要考试了。” “考试？”安宴愣了一下，“你们大学毕业的时候还要考试？不是写论文吗？论文得写，还要写报告呢，还要参加招考。如果考试不过关，就当不了警察了。” “哦。”安宴颔首，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啊。他还以为是和军校一样，毕业之后直接分配工作，原来他们还得考试啊。 “那你觉得自己能过关吗？” “其他的倒没有什么，我就是觉得数学这一块儿，挺困难的。” “要不我给你说说吧。” “别别别，算了吧小宴，你这太高深了。不太适合做我现在做的学习资料，这对你来说太小儿科了。” “那你自己注意一点儿啊，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直接问我就好了。” “恩，我知道的小宴，你放心吧，我有什么问题都会来直接问你的。”顾维则摸着自己的脑袋，冲着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 ………… 时间一晃便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六月底，安宴终于将自己的空间给完成了。其中囊括了许多数学和物理学上的计算方法。这个玩意儿，几乎耗费了他无数的心血，才做了出来。这段时间，他几乎都没有怎么出门，每天都在家里想着，这个应该怎么做，那个应该怎么做。最后的成果出来之后，其实安宴不算太满意。 但是这个空间几乎是数学和物理学都能够通用的，并且能够将物理学上的场代入进去。也就是在一个限定的空间内，求各种各样的答案。算得上是一个完备的空间，计算完成之后。安宴并没有立即将这个东西给传到arxiv上，这毕竟是他的研究生课题。这个课题已经搞完了，现在发在arxiv上。 那么问答题就来了，难不成他的研究生课题是在这个空间中做场论？ ‘咔嚓’一声，大门被人打开。不用想就知道，是顾维则回来了。安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弹，他还在想着自己将空间做出来之后，是现在发在arxiv上，顺便投稿到sci期刊上，还是过段时间在发表出去？ 如果他想要偷懒，那肯定是暂时将这个课题放在一边，等他入学之后在发表，他的研究生课题也就算是做完了。刚入学就能够研究生毕业，但是如果他不想要偷懒，想要趁着这段时间多做一些事情的话，那么他就需要现在将这篇论文给发表在arxiv上，去了斯坦福大学之后，重新拟定一个课题，或者是在导师的手上拿下一个课题。 不行，他不能偷懒。安宴想到这里的时候，直接开始将草稿纸上的内容敲着键盘，打在电脑上。 过程挺痛苦的，他一边用着转换器，将那些数学符号之类的东西打在电脑上，一边想着，这玩意儿哪怕是可以自己扫描到电脑上，或者是直接在电脑上书写也是好的啊。现在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真的太累了。 不过再多的抱怨也是没有用的，现在要是有这种黑科技，那不知道人类社会得有多发达。 “小宴。”顾维则走进安宴的房间，“我不在的时候你总是吃外卖，外卖吃多了不太好。” “我知道，但是我也没有时间做饭啊。”安宴一边打着论文，一边说道，“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不是周末吧？” “但是我们放假了，在过几天时间我就得去派出所实习了。”顾维则靠近了安宴一点儿说道，“小宴，我就要去实习了，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啊？有什么好说的？”安宴纳闷地说道，“我只能说，加油，少年！” “……”还不如不说话呢，顾维则心中想着，但是这句吐槽还是没有能够说出来。他冲着安宴笑了笑，死死地抱着安宴，轻声在安宴的耳边说道，“小宴，我真的好想你。” “恩，我知道。但是你现在能不能先放手，我在做事儿呢，你没有看见吗？”安宴还在打着自己的论文，“我得把论文上传到arxiv上，然后还得投稿。” “啊，小宴你不是说这是你研究生的课题吗？” “这么快就做完了？” “原本是研究生的课题，但是完成的时间实在是太早了一些。到了斯坦福大学之后，我还得重新拟定课题，没有办法既然已经做完了，我就得先发表出去。这个课题的意义很大……”安宴根本就没有看向顾维则，也没有打量他一眼。就是这么简单地说着话，顾维则有些弄不明白安宴说的意义很大是什么意思。 “小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顾维则用脸蹭了蹭安宴的肩膀说道，“对你的意义很大吗？” “对，对我的意义很大。而且在数学和物理上，意义也很大。如果有了这个空间，物理学和数学上能够研究的范围也就阔大了不少。”安宴自信的说道，“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看见安宴非常自信地说着话，顾维则也笑了起来，“小宴自信的样子真好看。” “一边去。”安宴努努嘴，“别打扰我写论文。” “诶，那小宴我在外面等着你，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你待会在写一点儿，先吃完午饭在把论文上传上去吧。” “嗯。”安宴点点头，也不知道那些大佬看见自己的论文究竟会是什么反应呢？ 这篇论文尽管安宴自己并不太满意，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将这个空间运算得更好的能力。所以也只能够暂时如此，如果以后还有什么好的想法，说不定还能够运用在这个空间上。到时候，肯定还会出现更多有趣，且能够推动数学和物理学发展的计算方法或者方式。 打了一半的论文之后，安宴感觉自己有些手软。如果有机会，他肯定要将他刚才想的那种电脑给做出来。 吃完饭之后，安宴继续开始写着自己的论文。顾维则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拿着手机开始和陈汉林发消息。 【陈汉林：则哥最近精神很好啊，有什么喜事吗？】 【顾维则：能有什么喜事？算不上什么喜事吧。就是和小宴住在一起呢……】 【陈汉林：不会吧？你家安宴的爸妈没有回来吗？你们天天腻在一起，他爸妈什么都没有发现吗？果然，我就知道华国的父母，对于这方面反应太迟钝了。】 【顾维则：不是，叔叔阿姨他们出去旅游了，小宴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他，而且他还不会做饭，我就和他住在一起照顾他啊。】 【陈汉林：哥，你可真是个好男人，加油吧。】 顾维则笑了笑没有继续回陈汉林的消息，过了一会儿之后，反倒是陈汉林又发了一个消息过来—— 【陈汉林：今天晚上室友聚会来不来，允许你带家属。】 【顾维则：那我问问小宴去不去吧，主要是小宴在写他的论文，我怕他写不完也不出去吃饭。等等，我问问他的意见，在给你回复。】 陈汉林看着手机顾维则发过来的消息，特别想要吐槽顾维则，这就开始妻管严了吗？这不是该在一起没有多久吗？怎么出来吃个饭都要询问意见了？不过这是顾维则自己的选择，作为朋友，陈汉林也不好说什么。 并且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于是和另外两个室友说道，“则哥说他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出来。” “不是吧，则哥在干嘛？怎么不出来？”其中一个室友好奇地说道，“则哥不是在和哪个女的谈恋爱吧？” “别闹了，他家小宴要是知道了，则哥可就惨了。” “咳咳，则哥就在他家小宴家里的。”陈汉林轻轻咳嗽了一声，“则哥说他家小宴正在写论文，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出来吃饭。” “那行吧，咱们在等等看。”室友摊开手说道，“则哥可真是宠着他家的小宴。” “那不然呢，青梅竹马嘛。” “啊，说道青梅竹马，我也想要一个青梅竹马啊。可惜，全都是竹马，没有青梅。” 陈汉林捂着自己的脸颊说道，“你们别说了，继续玩游戏吧，还得上分呢。” “来来来，继续继续……” ………… 顾维则收到陈汉林的短信之后，一路小跑地进入安宴的卧室。看见安宴正在敲打键盘，轻轻咳嗽了一声。 “有什么事情就说，我能够听见。” “小宴，今天我们几个室友聚餐。” “那你就去呗，这种事情不用给我说。” “我这不是想着和你报备一下吗？” “恩，你已经报备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陈汉林说，可以带家属去。”顾维则笑嘻嘻地凑近安宴说道，“小宴，要不你和我一块儿去吧，反正我们宿舍的人都知道我和你玩得挺好的。” “我去做什么？我和陈汉林又不熟悉，你其他室友我根本就不认识。”安宴没有抬头，“再说是带家属不，又是带朋友去。我去了，你怎么给你室友说？不是让带家属吗？你怎么带一男的来？” 安宴绘声绘色地表演着，顾维则挠着头说道，“那我给他们说，这是我媳妇儿。” “？？？”安宴脑子里满头的问号，连敲打键盘的手都停顿了下来。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顾维则说道，“顾维则，你没毛病吧？你给你室友说这个？你不怕你室友排挤你？不怕你室友胡乱说你什么话？” “小宴不会的，他们都不是那样的人。”顾维则嬉皮笑脸地说道，“我没给你说实话，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事情了，但是除了我们室友之外，学校没有人知道。” “哦？”安宴这才恢复了正常，“那行吧，我和你一起去。” “正巧，我这边的论文快要写完了，发在arxiv上的时候，估计是白天，我明天早上再看看这篇论文在arxiv上的反响如何。”安宴敲打键盘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顾维则就在旁边说道，“那小宴要去的话，我就给他们说今天我和你一起去了啊？” “行！” 【顾维则：我和我媳妇儿一起来吃饭，晚上几点钟在，在什么地方？】 【陈汉林：六点钟，在市立图书馆那边的广场集合！】 【顾维则：你们可真会挑地方，我媳妇儿经常去图书馆那边。】 【陈汉林：够了，我已经不想在闻到恋爱的酸臭味了！】 直接关掉和顾维则的对话，陈汉林感觉自己受到了暴击。这特么，就连约个饭都得受到这么严重的暴击，不愧是从小到大青梅竹马。什么媳妇儿啊，老婆啊，叫起来可真不费劲儿，一点儿压力都没有。说不定顾维则还乐在其中呢，想想顾维则好像并不喜欢男的。就是对于顾维则而言，安宴是最特别的存在。 这简直让人难以忍受的恋爱酸臭味儿，够了，别在想了。 “怎么样。”旁边的舍友看向陈汉林说道，“则哥怎么说？” “和他媳妇儿一起来，给咱们吃狗粮了。” “不好意思啊，是你们两个吃狗粮，我媳妇儿今天也会来。”另外一个室友，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噢，我忘记了，我女朋友今天也要来。汉林哥，不好意思啊，你可能今天晚上狗粮就得吃饱。” “……”陈汉林无语了，整个宿舍就他一个单身汪，怎么就这么悲惨呢？ 这两都能够找到女朋友，为什么他找不到呢？他的眼光也不挑啊，为什么就找不到女朋友呢？ “对了，我还得告诉我女朋友，他的偶像也要来。” “啥玩意儿？”陈汉林一脸懵逼地看向室友，“你女朋友的偶像，谁啊？” 第118节 “则哥家的小宴啊，我女朋友的偶像。哦，我女朋友是渝城大学数学系的。” “……”这就很震惊了好吧，你们怎么这么喜欢找学霸谈恋爱，难道不恐怖吗？想想学霸，尤其是安宴那种，他说的话，和你说的事情，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好像不管怎么交谈，总觉得双方的差距会特别的大。 最令人困惑的是，真的会有共同话题吗？ 第127章 旅游 陈汉林一直在纠结, 顾维则和另外一个室友找个高材生恋爱，真的没有问题吗？他们之间是有共同话题的吗？他很不理解的就是这一点, 这都没有共同话题。难不成谈恋爱的时候，还能和他们一起说什么数学猜想之类的？ 室友的那位女朋友就别说了，他还没有见过。不好评价，但是安宴—— 他可是太熟悉了，前不久又在新闻联播中看见了他，而且这一次还被某位加州大学的数学教授说成是世纪之问。其实陈汉林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是在商业互吹。但即便是商业互吹，也得有吹的东西才行啊。就比如像是安宴这样的，看着像是新闻联播在捧他。倒不如说是, 他做了很多的事情, 在学术界已经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而新闻联播只是让他在普通人之中有更大的影响力, 仅此而已。 他一直很好奇，顾维则和安宴的相处模式究竟是怎么样的。难不成安宴指着一道数学题说, 顾维则这道题你会吗？哦，你不会啊，那没事儿了, 你去一边凉快去吧。 想想还有些好笑呢, 当然这只是陈汉林的猜想，具体情况究竟如何, 陈汉林是不知道的。 而顾维则的宿舍，除了陈汉林之外。还有两位室友, 其实长得都不差，一位叫伍嘉赐，一位叫季浩瀚。然而这个宿舍除了陈汉林这条单身狗之外，都有了女朋友。其中一个说自己的女朋友是数学系的那位就是季浩瀚, 至于这位伍嘉赐的女朋友是谁，他也没有说。陈汉林当然是不知道的，三人坐在奶茶店里打游戏。 “对了，我有一个疑问，想要问很久了。”陈汉林一边拿着手机继续玩游戏，一边困惑的说道，“咱们坐在奶茶店里，究竟在等谁啊？ “等我女朋友啊。”伍嘉赐笑着说道，“我女朋友就在这附近的师范大学上学，一会儿就到了。” “这该死的腐臭恋爱味道。”陈汉林切了一声，又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打扮时髦的女人走进了奶茶店。她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伍嘉赐的身上。随后又盯着看了一会儿季浩瀚和陈汉林，走到了伍嘉赐的身边说道，“亲爱的，你怎么在这里啊。” 伍嘉赐回过头，看见自己的女朋友正在冲着他笑。他于是站起身来，将旁白的椅子拉开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涂曼松。” “大家好啊。”涂曼松盯着季浩瀚和陈汉林打量了一下。陈汉林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毕竟是室友的女朋友，他们宿舍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就算是看上伍嘉赐的面子上，也得点头回应。季浩瀚也只是微微地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随后玩着手。 涂曼松倒是一直拉着伍嘉赐一会儿又说道，“嘉赐你看这件衣服好看吗？哇，嘉赐这支口红不错诶。” 整个奶茶店都是涂曼松聒噪的声音，陈汉林忽然知道为什么顾维则和季浩瀚都喜欢那种学霸和学神大佬，至少学霸和学神没有那么聒噪，也不会一直缠着自己的男朋友要这个要那个。当然不是说男朋友不应该买，但大家都是大学生，用的都还是家里的钱，总不可能为了给女朋友买东西一个月不吃饭吧。 而且一天就买买买，也没有谁能够承受吧？ 伍嘉赐有些尴尬地说道，“曼松，上个星期不是才买了口红吗？要不下个月吧，这个月我也没有多少钱了，还得吃饭呢。” “哼。”涂曼松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地玩着手机，也不理会伍嘉赐。 大家都挺尴尬的，不一会儿季浩瀚的女朋友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季浩瀚的女朋友没有涂曼松穿得这么时髦，也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妆也比较淡，她自己拉开椅子坐在季浩瀚的身边。 季浩瀚冲着她笑了一下，“你来啦？” “嗯，不是你说要介绍我偶像给我认识吗？” “这是我女朋友严清。”季浩瀚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阳光男孩，随后指了指左手边的陈汉林说道，“这是我的室友陈汉林。” 陈汉林冲着严清微微点头，“你好。” 严清也报以微笑说道，“你好。” 随后季浩瀚指着右手边的人说道，“伍嘉赐，也很是我的室友，那位是他的女朋友涂曼松。” “你们好啊。” 伍嘉赐现在有些苦恼，他本想着下个月在送涂曼松一个礼物的。但是看上去涂曼松好像不太满意，严清招呼他的时候，他也还是勉强的应了一声，“你好。” 涂曼松只是看了严清一眼，冷傲地说了一句，“你好。” 严清笑容有点儿僵，但也没有说什么。就坐在季浩瀚的旁边默默地拿着手机也不知道看着什么东西。 “这里的人，都齐了吧？”待了一会儿，涂曼松忽然出声说道，“既然齐了，要不就走了吧，就在这傻呆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去商场逛一逛吧。” 伍嘉赐的脸色越来越苦涩，这都快要没钱吃饭了，怎么还要买东西。 涂曼松说去商场，那就很明显是想要去买东西。他这个月的生活费都差不多给涂曼松买这买那，自己也就留了一个吃饭的钱要是还买东西，那可能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再等等吧。”季浩瀚温和的说道，“待会还有一位室友还没有来，等他来了，我们就去吃饭。” “这都快要五点钟了，怎么还没有来。” “有点事儿，他要耽搁一下。”伍嘉赐解释着。 “那你这么早叫我来做什么，我还不如和闺蜜去逛逛商场呢。”涂曼松不太高兴了，开始数落伍嘉赐，“你说你怎么回事儿，让我来，还让我等着你室友。让你买件衣服也支支吾吾的，真是的。” “……”伍嘉赐不说话，陈汉林虽然生气，也没有说什么。倒是旁边的严清古怪的说道，“你爸妈没有给你生活费吗？” 季浩瀚使了一个眼神，让严清别说话。严清的厉害，他可是深有体会的。这要是让严清说起来，那可就没完没了。 人家感情的事情，还是不要随便掺和的好，别到头来，你以为是在帮别人。但是别人反过来，还要怪你。 这种事情根本没法说，不是当事人，最好什么都别说。但是严清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就是那种直脾气，听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特别想要打抱不平。季浩瀚觉得，严清要是在古代，一定是个侠女。 涂曼松拿出包包里的镜子，冷笑着说道，“男人连钱都舍不得给你花，你觉得他会爱你吗？你还是先问问你家那位舍不舍得给你花钱吧。” “愿意不愿意我不知道，但是说得好像你是在乞讨似的，你这是在谈恋爱，还是在乞讨啊？” 严清嘲讽着说道，“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见什么给你花钱就是爱你的理论，诚然，不爱你肯定不舍得给你花钱。但凡是也要一个度吧？过了这个度，那就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这叫乞讨。” “季浩瀚，你说呢。” “啊……啊……”季浩瀚在一旁装傻充愣，将头偏向严清，一直在使眼色。让严清不要继续说下去了，这个时候伍嘉赐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你……”涂曼松怒气冲冲等着严清，随后又一笑说道，“是你男朋友从来不给你买东西吧？” “也是，就你这种连打扮都不会的人，怎么会有男孩子喜欢呢。女孩子，不精致一点儿，对自己都不好还想有人喜欢？呵，真是天真。” “呵，对自己好就是让男人把钱给你，让你精致吗？说到底，你就是在乞讨吗？抱歉，我对乞讨真的没有兴趣，你也别说你那套女孩子要精致的理论了。人家的精致是靠自己的本事赚来的钱精致，你靠乞讨精致？” 这个时候，陈汉林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你们在什么地方啊。”陈汉林刚按下接听键，顾维则的声音就从电话的那头传了过来。陈汉林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让他们别在吵架了。 “就是市立图书馆旁边的奶茶店，你问问你家小宴，你家小宴应该能够找到的。” “那等着啊，我和小宴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之后，严清都不带理涂曼松的，而是死死地盯着陈汉林说道，“你刚才说的小宴，是安宴吗？就是那个上了新闻联播的大佬？” “对，就是他。”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看新闻联播，怕不是活在上个世纪吧。”涂曼松阴阳怪气地说着。 严清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她根本就不屑于在和眼前这位女孩说什么话，倒是她的偶像安宴要来了。这位大佬，简直就是神人中的神人啊。 了解过安宴的人都知道，这位大佬简直就是传奇。她还专门去看过孪生素数猜想的学术报告会，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厉害的样子。尤其是最后的那个欧几里得空间，她根本就没有看懂。好歹孪生素数猜想前面部分她还是看懂的，但是欧几里得空间那个算法实在是太复杂了，她根本就没有能够看懂。 伍嘉赐在旁边小声地劝解道，“咱们就别说了吧。”这挺尴尬的，女朋友不知道安宴就算了，待会把央电推出来的90后代表都嘲讽一顿。这其实就是在嘲讽自己没有内涵吧，他们警校的人都知道，安宴那是真的相当厉害。 自己的女朋友不看新闻联播，不关注这些事情本身没有什么。但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就特别的尴尬了。 “伍嘉赐，你怎么回事儿？人家说我你不帮我说话，现在反过来还让我少说两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伍嘉赐埋着头没有说话，他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件事儿吧，他的确也有做的不太对的地方。但是两个女孩吵架他能怎么样，还真帮着涂曼松说话啊？对方还是舍友的女朋友，他也不能说什么啊。 “你们在这里待着吧，我走！”涂曼松拿着包，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诶，等等我啊。”伍嘉赐一个箭步就要追上去。 严清盯着涂曼松看了一眼说道，“她这是有狂躁症吗？” “小清，少说两句吧。”季浩瀚对于涂曼松的印象的确不好，或许顾维则和陈汉林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伍嘉赐这几个月大部分的生活费都是花在涂曼松的身上的。一会儿要衣服，一会儿要口红、香水什么的。这种东西吧，可以表达爱意，但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啊。 上个月要不是伍嘉赐和他共用一张饭卡，可能伍嘉赐都得被饿死了。 这个月又要让伍嘉赐把钱全都花在她的身上，这都是什么鬼？就好像是他女朋友说的那样，是爸妈不给钱还是出来乞讨来了？凡是都得有个度吧？伍嘉赐家里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那么多。大部分都花在了涂曼松的身上，好歹让别人在学校能够吃饭吧？ 要是这么用下去，还得了？ 这不得把人家榨得倾家荡产吗？这种事情也没法说，要不就伍嘉赐自己醒悟，要不他们这些室友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 ………… “小宴，咱们走吧。”顾维则笑着对安宴说道，“你论文已经写完了吗？” “差不多写完了。”安宴正在压缩自己的论文，“等我一下，我把论文发到science期刊的邮箱中，就来。” 安氏空间，可以算作是一个数学课题，也可以看做是一个物理学的课题。这两方面，安宴都有涉及到，如果是发送到数学专业或者是物理学专业的期刊上，都好像有些不太合适。所以安宴直接发送给science。 science，全世界最权威的学术期刊之一，是发表最好的原始研究论文、以及综述和分析当前研究和科学政策的同行评议的期刊之一。。该杂志于1880年由爱迪生投资1万美元创办，于1894年成为美国最大的科学团体“美国科学促进会”（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 ，aaas）的官方刊物。全年共51期，为周刊。和他齐名的学术期刊也就是nature。而上一次，安宴的石墨烯实验就是发表在nature的子刊nature reviews materials中。1 而这次，安宴想要尝试一下，自己的这篇论文能否在science上刊登。 “这什么什么期刊啊？”顾维则好奇的说道，“这个英文名翻译过来。” “科学。”安宴挑动眉头说道，“全球最顶尖的学术期刊之一，几乎是我国科学院必备的学术期刊，属于sci核心期刊，影响因子非常高。” “？？？”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不过听上去就——很高大上。 将电子邮件发送过去之后，安宴又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而且他发表在arxiv上的备份论文也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关掉了电脑对着一旁的顾维则说道，“那咱们现在走吧。” “恩。”顾维则感慨着说道，“小宴现在搞的东西我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安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怎么，慌了？” “肯定慌了。”顾维则伸出手，将安宴的手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心中说道，“小宴现在搞的事情，我都看不懂究竟是什么。还有那个什么科学期刊，什么影响因子，sci期刊。我都不懂是什么，我怎么感觉自己和小宴差距越来越大呢？要是以后小宴嫌弃我了该怎么办？” 顾维则特别委屈的说道，“小宴你看，你都这么厉害了，我都觉得自己和小宴没法聊天了，小宴实在是太厉害了。” “好啦。”安宴也紧紧地握着顾维则带着一些粗糙的手说道，“放心吧，不会的。” “小宴你说了我就放心，我相信我家小宴不会骗我的。”顾维则吸了吸鼻子，“走吧，不知道那群家伙等了我们多久了。” 来到奶茶店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走光了。伍嘉赐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季浩瀚和严清似乎正在安宴伍嘉赐，陈汉林正拿着手机打电话。这个时候顾维则的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陈汉林打过来的。顾维则直接挂掉了电话，陈汉林嘟囔着说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来？” 说着，他偏过头看向走来的顾维则和安宴说道，“你们两位可算是来了。” 季浩瀚和严清同时抬头看向顾维则和安宴，至于伍嘉赐，大概还沉浸在郁闷中。严清看见安宴的时候，那个眼睛一闪一闪的。吓了安宴好大一跳，季浩瀚特别夸张的说道，“则哥，你和嫂子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们可就的饿死在这里了。” 等等……嫂子是什么意思？严清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说道，“嫂子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季浩瀚倒是想起来了，自己还没有给女朋友说过这件事情，也难怪他不知道。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位是我们的舍友，顾维则。另外那位你也认识吧，安宴，你的偶像嘛。” 第119节 “是我的偶像没错，但是嫂子是什么？”严清依旧还是很迷茫，季浩瀚冲着严清挤眉弄眼地说道，“他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叫嫂子？我猜，他们肯定是在谈恋爱。” “谈……谈恋爱？”严清看了看顾维则浓眉大眼，长得周正英武，安宴身材偏瘦，又长得有些清秀阴柔了些。嗯，这很青梅竹马。 严清惊讶的不是她的偶像恋爱对象是男人，而是惊讶于她的偶像居然会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谈恋爱。想想也是，她的偶像这么大佬，如果不是有一个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那么和偶像攻读余生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数理化了。 “你好，我是季浩瀚，则哥的室友。经常听见嫂子和则哥打电话，这位是我女朋友严清，数学系的，她特别崇拜嫂子。”季浩瀚说道，“还是则哥好福气啊，能找到嫂子这样的人。” “别胡说了，什么嫂子。”安宴露出一丝苦笑，“说得我好像是个女孩似的。” “虽然是男孩，那也是嫂子嘛。” “陈汉林，嫂子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听说你们是高中同学。” “对，其实你叫我安宴就可以了，或者小宴也行。” “可别，小宴这种名字那可是则哥专属的，我们要是叫了，则哥还不得和我们急。至于这位垂头丧气的，是伍嘉赐，也是室友。不过他现在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这是？”安宴打量了一下没有看见样貌的伍嘉赐，“怎么心情不好了。” “和女朋友分手了呗。”严清说道，“不过他那个女朋友……”严清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季浩瀚捂住了嘴。 “现在咱们人到齐了，就先去吃饭吧。”季浩瀚一手牵着自己女朋友的手，一手将伍嘉赐提起来说道，“别想了，先去吃饭吧。” “诶。”伍嘉赐这才抬起头来，冲着顾维则勉强地笑了下，“则哥，你来了啊。” “都来了有一阵了，怎么兄弟，你这是失恋了？” “差不多吧。” 顾维则走到伍嘉赐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多少什么。 这个时候，他不管说什么都不是好事。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几个人离开奶茶店，外面华灯初上，整个城市都映照在灿烂的灯光中。汽车的鸣笛和人群的喧闹无一不显示出整个城市的人气。安宴吸了一口气，走在顾维则的身边说道，“现在的电能还是靠核电多一些吧？” “对。”严清轻轻点头，“目前来看，最清洁，也是最便捷的能源是可控核聚变。不过，很难实现其商业化，几乎本世纪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在物理上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尤其是是要掌握核聚变的能量，是现阶段技术几乎无法实验的事情。但是有了可控核聚变这个技术之后，石油之类的东西，就会变得可有可无。” “从现在对于可控核聚变实现之后的形势来看，很多产业都会发生改变。” “但是想要实现可控核聚变太困难了，我怀疑可能到我去世都看不到可控核聚变的成功。”严清摇着头说道，“偶像你有没有想过往这方面发展呢？我之前看过您的石墨烯结构数学模型，实在是特别天才的想法。” 安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什么时候成偶像了，又不是什么明星。” “真的，您现在在高校里可出名了。大家都等着您从斯坦福那边博士毕业之后，回国当教授呢。” “说不定等您回国当教授的时候，我还能够来报名当您的博士生呢。” “哪有那么夸张，没有几年的时间博士毕业是非常困难的。”安宴摇了摇头，“而且你是数学系的，我是物理学的，不合适。” “不不不，我对数学物理学挺有兴趣的。” “……”顾维则和季浩瀚走在旁边听着安宴和严清的对话，很是无语。这两人，聊天都聊得这么高深吗？ “对了，偶像您的孪生素数猜想学术报告会我已经看过了，我有一点儿还不太清楚。” “你说。” “就是使用朗兰兹纲领那里，从那里开始，我几乎就看不懂了。” “很简单，朗兰兹纲领是将代数转换为数论的，所以……”两人不一会儿就聊到了数学上面。几个人在他们身边听得一脸懵逼，严清时而点头，时而蹙眉。安宴倒是一直不停地讲解着，中间还问了一下严清他刚才说的听懂了没有。 “偶像可真是厉害，感觉比我们学校的教授还要说得清楚一些，更容易理解。” “不不不，我只是研究生而已，都还没有开始呢。连做助教的资格都没有……” “对了，偶像您在做安氏空间吗？” “那个空间我正好已经做完了，在arxiv上留了备份。你对这个空间感兴趣？我倒是认为，如果在这个空间内计算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流体力学？” “对，应该说是在这个欧几里得空间中拟定一个流场，做出湍流模型来，应该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安宴摊开手说道，“不过，我目前没有打算做这个课题。本身我的研究生课题应该是安氏空间的，但是安氏空间做完了。” “那您觉得之后的课题会是什么呢？” “np完全问题吧，我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很久了。在信息学和概率学上都是很有用处的。” “n……np完全问题？”严清整个人都愣住了，虽然她的偶像很厉害她是知道的。但是，np完全问题是什么？那可是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偶像是疯了吗？ 怎么会把np完全问题当做研究生课题？即便是教授级别，也不敢将这个猜想当做课题啊。 那些做这个课题的，都只是这个问题的一部分而已。而安宴是想要将这个猜想当做课题来做，这…… “可是，这个做出来，完全就是菲尔茨奖手到擒来啊。”菲尔茨奖，数学界最为看重，也是最重要的奖励。号称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数学家获得菲尔茨奖，就如同物理学家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一样。都是站在专业领域内，最顶尖的那一批。 究竟要怎么解开np完全问题，严清不知道。但是一个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解开，的确最有资格获得菲尔茨奖的。 “说不定也有可能是量子力学方面的。”安宴笑了笑，“其实我不太确定，如果是np完全问题当做研究生课题，我觉得我可能会疯掉的。” “所以这个np完全问题是什么东西？”陈汉林好奇地询问道，“听上去怎么不像是个好词呢？” “不是一个好词，那你觉得是什么词？”严清反问道，“总而言之，这个问题是非常复杂的，涉及到的学科不仅是数学还有信息学等等，是千禧年的七大数学猜想之一。” “哇，又是数学猜想啊。”陈汉林好奇地说道，“安宴不是刚解开一个数学猜想吗？我怎么看着你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能不震惊吗？数学猜想之间都是难度高低的，就比如说偶像之前解开的孪生素数猜想也是涉及到信息学和数学的，但是难度完全和np完全问题没法比较。我就这么给你说吧，偶像如果能够在四十岁之前，解开五六个孪生素数猜想这样的问题，说不定能够得到数学界的最高奖——菲尔茨奖。不一定能够得到哦。” “但如果偶像解开了np完全猜想，就一定能够得到菲尔茨奖。” “所以，这个菲尔茨奖是什么奖？”陈汉林的问题还挺多的。 “数学界的最高奖，也可以把它当做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安宴解释道。 “啊，数学没有诺贝尔奖吗？” “对，诺贝尔奖分为诺贝尔物理学奖、诺贝尔化学奖、诺贝尔和平奖、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和诺贝尔文学奖以及诺贝尔经济学奖。而诺贝尔和平奖不是在瑞典的首都斯德哥尔摩颁发，而是在挪威的首都奥斯陆颁发的。” “大佬果然是大佬，懂得真多。” 安宴有些无语，“其实这些消息只要千度一下，你就可以查到的。” “不过嫂子。”季浩瀚特别好奇的说道，“嫂子为什么这么喜欢数学，还去读了物理学？” “咳咳。”安宴听见嫂子这个称呼的时候，还是有这些尴尬的。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其实也没有为什么，我对数学和物理都挺感兴趣的，你女朋友刚才不还说了吗？有一门课程是数学和物理学的交叉课题，数学物理学。” “并且，在物理学上，有很多东西都是需要用数学去解释的。”安宴摊开手说道，“所以我在学好物理学的同时，必须学好数学。而且数学应用的范围很广泛，物理学、化学、材料学、信息学以及工程学等等，只要是需要计算的东西，都是要用数学的。” “啧啧……”陈汉林啧啧称奇地说道，“安宴，你以前也没有这样吧，怎么几年不见，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安宴好奇地看向陈汉林。 “怎么说呢？”陈汉林想了想说道，“就是那种，在顾维则身边不说话，眼里就只有顾维则的那种人。” “难道我现在眼里就没有顾维则了？”安宴特别好奇，难道他现在就看不到顾维则了吗？心里就没有顾维则了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如果他现在心里没有顾维则，那也不会和顾维则谈恋爱。更不可能会和顾维则出来吃饭，谈恋爱和吃饭多浪费时间啊。 “倒也不是没有顾维则，就是怎么说呢，除了顾维则之外你好像对于其他的事情也很感兴趣。不像是以前，除了顾维则之外，你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兴致缺缺的。现在聊起学习上的事情，我看你也挺眉飞色舞的。”陈汉林琢磨了一下之后，才将这句话说出来。 “那你是认为我现在比较好呢，还是以前比较好呢？”安宴也特别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是现在这样比较好，还是以前那样更好。 “要我说实话吗？” “你说吧。” “其实……我以前挺看不起你的，总觉得你这样挺那什么的。”陈汉林挠着头。 “卑微？” “倒不是卑微，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太像是个正常人似的。你现在就很好啊，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又可以和顾维则在一起，我挺为你们感到欣慰的。” “够了啊！”顾维则的手搭在陈汉林的肩膀上，两人勾肩搭背地走着，“你小子可别胡说，我家小宴什么地方不好了？” 刚才不仅是顾维则很震撼，一旁的季浩瀚更是震撼。他震撼的原因是因为安宴又要跑去做一个数学猜想。说实话，在看新闻联播之前。他根本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数学猜想，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词汇。 听见这个词汇之后，他总觉得很高大上。现在自己的女朋友和安宴在这么一解释，果然这个词语是非常高大上的。 这大概是他一辈子都企及不了的学术层面。 “真厉害。”季浩瀚转头看向伍嘉赐说道，“你说对吧？” “恩，是挺厉害的。”然而和我一个失恋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兄弟，不至于吧，天下女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就换换。再说了，你对她已经够好了，她要和你分手，肯定不是因为一时生气才和你分手，我觉得她肯定是早有预谋，说不定还有备胎呢。” “唉。”伍嘉赐叹息了一声，“能别说了吗？我挺心烦的。” “那行，我不说了。”季浩瀚耸了耸肩膀，“关键你能够想通就好。” “总得给我一点儿时间吧。” “那行，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吧。” 顾维则和陈汉林有说有笑的，安宴和严清也在讨论数学上的问题，季浩瀚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女朋友和嫂子聊天聊得不错，季浩瀚还是挺欣慰的。果然他就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和嫂子肯定能够聊得来。 毕竟给他和女朋友聊天，挺费劲儿的。看得出来，他女朋友在学术上还是有些追求的。 所以和他聊天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就会出现一些学术上的问题。这让季浩瀚很难受，他甚至都没有能够看懂。尤其是数论，要是女朋友不给他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女朋友给他发的是什么东西。 好在他女朋友也没有要求他必须要去学习什么，就是偶尔发一张图片或者是公式过来。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一说这些东西，他只需要认真听自己女朋友说就行，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他发表意见。 所以几乎都是听着女朋友说话睡着的，他一个还在读大学的女朋友都是这样的。实在不敢想象，则哥究竟是怎么在嫂子的质问中活下来的。嫂子可是央电亲点的科学家、数学家。还是参加过那种最高端的学术会议的数学家，他根本就无法想象，两人在家里的时候是怎么交流的。 总感觉，两人的交流是很困难的事情。 只是顾维则和伍嘉赐不太一样，两人的感情很好，还容不得他一个外人来质疑。说着说着，他们就来到了饭店前。 进入饭店之后，选了一个包厢坐下。大家开始点菜，点完菜之后，自然就是等着上菜。期间他们聊了一些话题，大家嘻嘻哈哈的笑着，唯有伍嘉赐一个人闷着头不说话。季浩瀚拍了拍伍嘉赐的肩膀说道，“兄弟坚强一点儿，别在想那件事情了。” “你好是看好你媳妇儿吧，别来管我，我一个人伤心一下也就算了。” “说真的，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件事情说到底其实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 上菜之后，大家吃完饭，就准备自己回家。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安宴和顾维则坐上车准备回家。 回去的路上，安宴说道，“我看你们的室友都挺好的，我就放心了。” “嗨。”顾维则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是年轻人嘛，有什么不可以当面直接说的话？整背后伤人那一套挺没意思的。其他宿舍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宿舍绝对是没有的。” “就是吧。”安宴咳嗽了一声。 “就是什么？”顾维则关心地说道，“小宴，你的脸怎么红了？” “叫嫂子什么的，我还真是没有想到。” 第120节 “嘿嘿。”顾维则笑着看向安宴，“你不就是我媳妇儿吗？” “滚开。”安宴瞪了顾维则一眼，“没事儿别瞎说。” “我哪有瞎说，你明明就是我媳妇儿。”顾维则用手在安宴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媳妇儿，你要是走了，我就得想你好长好长的时间了。” “所以呢？”安宴看向顾维则说道，“我也不可能不去上学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在想，媳妇儿走了之后，我又得想媳妇儿好长一段时间了。” “那倒是。”安宴微微点头，他知道顾维则会想他。他也会想顾维则不是，过几天顾维则就要去实习了，也不能每天都待在他家里。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安宴也是会想念顾维则的。只是有事儿的时候，他都会全神贯注的做自己的事情，哪还能够顾得上顾维则。 回到家之后，顾维则洗澡躺在床上，安宴翻了一会儿arxiv网站，没发现关于安氏空间的回复。于是关掉了电脑，他对顾维则说道，“顾维则，我最近没有什么事情，你什么时候去实习？” “还得有几天的时间吧？”顾维则想了想说道，“差不多是七月份的时候，应该还能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那还挺有空的。”安宴笑着的说道，“要不然，你和我出去旅游吧？” 他也好久没有出去走一走了，虽然人在国外，但一般情况下他都在学校里不会乱走。并没有出去旅游过，就算是回国之后，因为课题的问题，几乎每天都在家里研究。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去玩，而现在处在做完了课题。研究生的课题他现在还没有确定，又是在国内，顾维则正好也有空的空荡。 他忽然想起，之前顾维则不是一直想要和他出去旅游吗？于是便询问顾维则，“要不我们就一起出去旅游吧？” “好啊。”顾维则差点儿从床上跳了起来，“小宴先去什么地方旅游？” “不知道，国内随便走走吧。”安宴笑了笑说道，“反正，走离去都是一样的。我正好散散心，想想接下来的课题究竟该选择什么。” 作为一个物理系的研究生，如果真的把np完全问题当做研究生课题，还是有点儿坑的。但如果不选择这个课题，那么他选择什么课题作为研究生的论文比较好呢？安宴琢磨好一阵的时间，都没有想通，究竟是什么样的课题更好一些呢？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他有好几个课题想要选择，但是最后没有拿定主意选择哪个课题。 “小宴，要不咱们就在渝城周边玩吧？要不，你觉得去什么地方好？”顾维则好奇地看向安宴说道，“小宴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我都可以，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安宴坐在顾维则的身边，用手托着自己的下颔说道，“要不去首都吧？正好我去看看李波教授，向他请教一下我究竟做什么课题比较好。” “啊……”顾维则愣了一下，怎么说着去旅游，安宴像是要去办事儿似的。 “嗯，我觉得可以。”安宴自顾自地说完之后，看向顾维则说道，“你呢，最想去什么地方？如果觉得首都不行的话，我们就换一个地方吧？” “不用，不用，小宴觉得可以就好。” “那……我们就去首都了？我还想去看看林院士呢。”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之前林院士还帮了我不少的忙，想要去感谢他一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 顾维则好奇地说道，“林院士是谁？帮了小宴什么忙啊？” “流体力学，就是毕业论文上的一个计算内容，林院士帮了我不少的忙。至于林院士是谁？”安宴笑了起来，“林院士是华科院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啊。” “华科院的院士啊。”顾维则感慨着说道，“没想到小宴都认识院士了，真是厉害。” “哪有，是京大的李波教授介绍我认识的。” “反正去了首都你就知道了。” “恩，我听小宴的。”顾维则点了点头，“那小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你什么时候能够准备好？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或者后天出发也行。主要还是得看你什么时候回来实习。” “我想想看啊，七月五号去实习，四号还得回学校一次。小宴我实习，可能有时候回不了家，你不会生气吧？”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工作重要。我做事儿的时候不理你，你生气了？” “没有，怎么会生气呢。小宴忙的是正事呢。” “那不就得了，你忙的也是正事啊，所以我不会生气。”安宴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自己小心一点儿，我看那些报道，现在不讲理的人挺多的。遇上那种人别太客气，该怎么做怎么做。” “我知道的，小宴你不要担心我。”顾维则一把搂住安宴说道，“小宴，你看我力气挺大的，平时又有训练。倒是小宴你，又不喜欢锻炼，又挺瘦的，还老爱熬夜，我就怕小宴什么时候身体就会垮掉。” “这你就放宽心吧，肯定不会垮掉的。”安宴躺在顾维则的怀里，抬起头看向顾维则，两人四目相对。 “睡觉吧，时候不早了，现在小宴也没有什么事情，早点睡觉。别养成了晚睡的习惯，这样挺不好的。”顾维则其实睡得很早，但是安宴给他打电话不管他睡得多熟，他都会醒过来接安宴的电话。 安宴也觉得很奇怪，顾维则究竟是睡觉了，还是没有睡觉。为什么明明因为时差问题，他给顾维则打电话的时候，应该是顾维则早就睡觉的时间点，但是顾维则总是能够接到他的电话。好几次顾维则给他打电话，他就没有接到。 因为——他睡着了。 他怀疑有时候顾维则在等他的电话，根本就没有睡觉。 “则哥，那你看看明天去首都的机票，现在还早，我给李波教授联系一下。” “这不太好吧，咱们去首都旅游还让人家教授来接我们？” “没事儿的。”安宴摇着头说道，“正好我有事情要请教李波教授。” 说着，安宴拿出了手机，翻到李波教授的电话之后，打了过去。 顾维则也在拿着手机看着明天前往首都的机票。 接到电话的李波教授很明显是在外面吃饭，还有说有笑地。看见是安宴给他打过来的电话，他还有些疑惑地问道，“喂，安宴，怎么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就不能给教授您打电话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向来没事儿就不会给我打电话。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第128章 正事 “那什么……”安宴笑着说道, “教授，我可能明天要来首都。” “哟, 少见啊。”李波教授站起身来，走向门外。大家都看着他拿着手机，也没有询问他为什么拿着手机就往门外走。这一看就是有事儿的样子，于是大家吃菜的吃菜，谈话的谈话，似乎并没有想要去打扰李波的意思。 “你这会儿不是在渝城吗？怎么想着要来首都了？”李波教授反手关上门，这个时候他那边已经不吵闹了，于是他询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又要来京大借实验室？要不你来京大上学得了, 我保证你博士毕业之后, 直接留校当教授。” “教授。”安宴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是有点儿事情找你，顺便来首都玩一玩。” “哦。”李波应了一声,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就是来首都玩啊。那挺好的，还真新鲜, 你居然还会来首都玩。” 安宴到过首都好几次, 但是几乎都是没有玩的，每天都在京大和酒店之中。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去过, 这次安宴说要来玩，李波教授作为东道主, 自然得好好招待一下。更何况，这家伙以后要是回国，说不定就是同事了。 京大在这方面，尤其是对于安宴这种高端人才是非常看重, 并且是持有非常欢迎的态度。也就是说，以后安宴从斯坦福大学毕业之后，回到国内直接当教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年少有为，说得不就是安宴这样的人吗？ “不过，你是来首都玩还是来找我问事情的？”李波教授有些弄不清楚安宴究竟是来做什么，一会说是要来首都玩，一会儿说找他有什么事情。 “我有一个私人问题想要询问一下李波教授的意见。”安宴现在自己拿不定主意，而自己的父母已经去旅游了，这件事情和父母说了也没有什么用。至于现在他身边的顾维则，算了吧，这些事情他说出来顾维则也不懂，也没有必要和顾维则说，那么剩下的人可不就只有李波教授一个了吗？ 还有一个苟立群，但是苟立群在研究其他的东西估计也没有什么时间听他说这些事情。他也不能去打扰别人研究。 想了想，好像最后也就只有李波教授一个人是可以给他出主意的。 “那行吧，你有什么事情到了首都之后再说。明天几点钟的飞机到首都，我来接你。”李波教授笑了一下说道，“来玩几天啊，都到了首都，肯定是不需要你出钱的。” “啧啧，李波教授，你这可是像狗大户学习啊。”安宴啧啧称奇的说道，“最近发财了吗？” “也不算发财吧，可没有你小子这么有钱。”等石墨烯电池出来之后，安宴还不知道会赚多少钱呢，这小子现在倒是说他有钱。他要是有安宴这个能力，早就继续去做石墨烯实验去了，说不定现在其他的高科技产品上的石墨烯材料也用上了。不过想了想，像是石墨烯这种材料，算得上是目前的最新科技。如果安宴在这么继续下去，估计出国就会很困难。这也是为什么安宴不继续研究下去的理由。 李波教授靠在墙边说道，“你小子这次来首都玩，那可就好好玩啊，别天天跑去京大的实验室。” “你们京大的实验室最近在做什么东西？”安宴好奇的说道，“不会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东西吧？” “想什么呢，你想的东西，我们京大都没有。” “切！”安宴嗤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的实验课题呢。” “能有什么好的实验课题？”李波教授无语的说道，“你别一天天就想着实验，出来玩嘛，就别想那么多学习上的事情。” “嗨。”安宴笑了一天，在顾维则的怀里打了个滚儿，“我也没有想什么啊，我就是吧……有一个事情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要找你聊聊，其余时间还是想要去旅游的。对了，我能去看看林有清院士吗？”安宴小心翼翼地询问李波。 “林院士啊。”李波的眉头微微地蹙着，“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去看他，我联系他一下吧，如果林院士有空，我就带你去看他，这总可以了吧？” “好。”安宴一锤定音。 “说了这么久，你明天几点钟的航班到首都？” “大概应该是——”安宴伸出脑袋看了一下顾维则正在看的机票，指了指下午的机票说道，“应该四点过能够到达首都机场。” “那行。”李波教授说道，“我下午四点到机场来接你。” “对了，你这边几个人来玩儿？人太多了可得自己给钱啊。” “不多，就两个人。” “谁啊，你还有你女朋友？” “想什么呢。”安宴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是女朋友，就是我……朋友吧，反正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行，我给你订好酒店，你明天到了给我打电话过来。” 说完，李波教授挂掉了电话。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觥筹交错之间，忽然孙总问道，“哟，李教授刚才谁给你打的电话，还得出去接？是弟妹吗？” “不是。”李波笑着说道，“孙总啊，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哦？”孙总可不就是华国投资集团的老总吗？他看向李波教授说道，“教授这话怎么说，怎么我的机会就来了呢？” “刚才是安宴给给我打来的电话，孙总你是知道的，虽然安宴现在是不从事石墨烯这方面的研究了。但是你们那边的实验室研究了也快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吧？” “对，差不多都快半年多一年了，什么成果都还没有能够出来啊。”孙总不由得有些感慨，这玩意儿，安宴三下五除二就给搞出来了。他们实验室里，这么多的硕士、博士，还有教授，怎么就搞不出来呢？这不是特别奇怪的事情吗？人家三下五除二就搞定的事情，落在他们的手里，怎么样都搞不定。 难道研究还真得看天分？ “但是你想想，要是以后他继续做石墨烯的研究，是不是你们华国投资集团又可以和他继续合作了？” “也是啊。”孙总想了想说道，“是啊，如果他以后继续做石墨烯的研究，不，就算是其他的研究，我们也是可以和他合作的嘛。” 孙总之前还总觉得即便是安宴不做石墨烯这个实验，他们自己的实验室也是有不少的人才，这群人才还做不出什么成果来吗？ 然而事实上，这群人还真没有能够做出什么像样的成果来。不仅没有做出像样的成果，并且几乎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做出来的。这感觉……孙总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总而言之，孙总认为安宴还是挺有用的。 尤其是在实验上，说不定还能够研究出更多的东西来。 “那安宴给你打电话来，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李波教授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他要来首都玩吗？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他。” “李教授，你看这样好吧。”孙总思考了一下说道，“你就别去接他了。我去接他，你说怎么样？酒店啊，行程啊什么的，我都给他安排好。主要是吧，我特别想要邀请他去一下我们那边的实验室。” “您看，这么久都还没有出成果，上面着急，我们也挺着急的。”孙总叹息了一声，“我想着，既然安宴先生也挺有空的，要不让他去我们的实验室指导一下。 “那行，我把安宴的电话给你，明天他应该是四点过的飞机到首都，那个时候你去接他就行。”李波教授拍了拍孙总的肩膀，“我就知道孙总肯定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 “……”孙总他总有一种被李波教授坑了的感觉。其实李波教授听见安宴要来首都玩的消息还挺惊讶的，倒也不是他给安宴没事找事，关键在于安宴这个石墨烯电池的实验做出来之后，下面的研究根本就进行不下去。 孙总很早之前就想要找安宴聊聊这个问题，大概就是想要让安宴继续带队开发下去。只是安宴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孙总也没有联系上。回国之后，安宴每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哪还有空管石墨烯这方面的问题。 这么拖下去，就拖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而现在，孙总确实是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听见安宴要来首都之后，就差点儿没有跳起来鼓掌拍手。所以这次安宴能来首都，对于孙总而言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第121节 孙总这边的事情暂时不提，安宴挂掉电话之后。顾维则对安宴说道，“就已经订好了吗？” “对。”安宴微微颔首，“我们明天就过去，机票订好了吗？” “已经订好了。”顾维则冲着安宴笑了笑，“小宴快睡觉吧，不然又得很晚才睡了。” “那行，我就先睡觉了。”安宴打了一个呵欠，洗漱之后，便在床上睡了下来。第二天起床，两人收拾好了之后，直接走向渝城机场。 飞机抵达首都，安宴还没有来得及李波教授打电话，反倒是孙总的电话打了过来。 安宴很是纳闷，孙总这电话打过来是为了什么？ “安宴先生，听说你要来首都玩？” “对。”安宴不奇怪孙总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消息，“毕竟孙总和李波教授还是挺熟悉的。”他应了一声，“是要来首都玩，孙总是听李波教授说的吗？” “对，李波教授今天有点儿事情，来不了机场，委托我来接您。” “嗨，孙总您这都是什么话啊。”安宴笑着说道，“辛苦您了。” “没事儿，没事儿。”听见孙总这么一说，安宴眉头一皱，发现这个事情并不简单。顾维则在旁边拿着行礼好奇地说道，“小宴，这个孙总究竟是谁啊？” “华国投资集团的老总。”安宴摊开手，叹息了一声，“我估计我不能陪你回渝城了。” “啊？”顾维则眨巴了一下眼睛，“为什么小宴不能陪我回去了？” “估计孙总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我得在首都待一段时间了。”安宴说道，“走吧，他现在就在外面。” “不是，这个孙总找小宴是有什么事情？” “估计是关于实验方面的。”安宴停顿了一下，这么久的时间孙总又来找他，而且听说现在石墨烯电池还不能够量产，难不成就是因为石墨烯量产的问题来找他的？安宴摸着自己想下颔想着，如果是为了石墨烯量产的问题，那他倒是还得研究一下才行。 离开机场之后，安宴就看见孙总穿得西装革履的，正在冲着他招手。 “安宴先生，您可算是来了。” 安宴急忙说道，“孙总，我就一个学生，您也别老师先生先生的叫，怪尴尬的。不过，孙总您找我肯定有什么事情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孙总说道，“安宴先生你们的酒店已经订好了，你们是准备分开睡还是一个房间？” “一个房间就足够了。”安宴说道，“李波教授最近挺忙的吧？” “就今天临时忽然有些事情，所以拜托我来接你一下。”孙总打开车门，热情地说道，“来来来，坐吧。” 两人坐在了汽车上，孙总这才叹息着说道，“我这个人呢，安宴先生你也知道，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安宴带着一丝笑意，微微点头，“我就知道孙总这么着急找我们肯定有什么事情。” “安宴先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会去斯坦福大学？” “应该是九月底吧。”安宴坐在椅子上，凝视着正在开车的孙总说道，“是不是石墨烯电池出了什么问题？” “果然瞒不过安宴先生，的确是石墨烯电池上面出了一些差错。” “所以是想要我帮忙是吗？” “您放心，肯定会给您报酬的。” “倒不是报酬的事情。”安宴摇了摇头，“我目前不知道你们研究到什么地方了，很多资料我都没有。再说，你们的实验数据我也看不到啊。就这么去，恐怕也无济于事。” “我也知道安宴先生是来首都旅游的，我就想吧，安宴先生要不在首都多待两天。这位是？”孙总好奇地打量着高大英武的顾维则，他觉得挺奇怪的。安宴和一个看上去有些英武的男人一起来首都旅游，难不成是他的好朋友？ “这是我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安宴指了指顾维则说道，“对了孙总你说让我在首都多待一阵子的意思是？” “实验数据和目前的情况我们都能给安先生看，这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我们现在几乎没有什么进展。” “石墨烯电池还做不到量产吗？”安宴眉头开始微微地蹙着，这代表着他正在想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解决。石墨烯电池做不到量产倒还真是一件让人有些头疼的事情，如果一直不能够量产，那就代表石墨烯电池很有可能空有样本。 “我在想想看。”安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眉心一直没有放松下来。 “这样吧，这个问题我可以去研究一下。”安宴想了一下，大概是什么地方弄错了，或者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否则孙总也不可能来打扰他，他倒是可以去那边的研究室看一看，但是说好是和顾维则一同出来旅游的，结果他自己就走了，这算什么事情。于是安宴又说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和朋友一起出来旅游，总不可能扔下他走了吧。要不等过几天，他回渝城之后，我再去看看吧。” “行。”孙总露出了一丝笑意，“安先生，这件事情能解决是最好的，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也不强求。主要是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应该是在研究上出了一点儿问题。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的了解。这玩意儿做出来的大半年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闹得大家都有点儿心慌意外了，您能帮忙看一下那是最好不过的。”不一会儿，孙总就带他们来到一家较为豪华的酒店。开好房间之后，顾维则放下行李，坐在沙发上说道，“小宴，你又要把我抛弃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空回去，不过石墨烯电池遇见难题我必须得去一次。”安宴坐在顾维则的旁边，看着他的脸色说道，“这个股份可是有我的一份儿呢。” “小宴。”顾维则委屈地说道，“那行吧，我还是在渝城等着小宴吧。” “你不是也要实习吗？实习起来，可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我家了。正好我这边也有点儿事情，算不算我们扯平了？” 顾维则假装思索了一会儿，重重点头说道，“那行，就算是咱们扯平了吧。” “你还要考虑这么久啊。”安宴笑骂道，“顾维则，你还得考虑。” “嘿嘿。”顾维则露出一丝笑意，“好了小宴，我不逗你了。”说着他伸出手，“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孙总会请客的。”安宴伸了一个懒腰，站在窗外边上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望去。 果不其然，还没有过多久的时间，孙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电话那头的孙总说道，“安先生，李波教授那边我联系了，他晚上没有什么事情，要不咱们就在酒店吃饭吧。” “也行。”安宴微微颔首说道，“我们就在酒店吃饭吧。” 这个时候李波教授倒是有空了？唬谁呢，这两人怕不是联系好了让孙总来接他的时候给他说这种话的吧？ 安宴正在想着，挂掉了电话。顾维则看见安宴这么深思熟虑地考虑事情的时候，小声地说道，“小宴，怎么了，在想什么事情呢？” “我在想，我是不是被李教授给坑了。说他今天没空，晚上吃饭的时候倒是挺积极的。” 顾维则想了想，“这么一说，还真是。说是没空来接咱们，但是晚上吃饭就有空，肯定把小宴给坑了。” “算了，不想这些事情了。”安宴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坑就坑吧，反正这个事情我也不得不管。” “小宴真好。”顾维则一把将安宴抱入自己的怀里，安宴也没有反抗。 两人就这样待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在孙总和李波教授的催促之下，这才来到了酒店吃饭的大厅。 孙总订好了包间，走入包间的时候，就只有孙总和李波教授在。 看见安宴和顾维则的到来，李波教授站起身来，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呀，安宴啊，我本来也是想要来接你的，但是没有办法，手上还有点儿事情，没有能来。” 安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演戏也不演得好一点儿，这也太假了吧？ “你不会生气了吧？” “怎么会呢，李波教授日理万机啊，对了李波教授今天这么忙，是因为实验的问题吗？” “嗨，这不是你的安氏空间闹的吗？我去他们湍流实验室整理一些资料。”李波教授依旧还是笑眯眯地说道，“对了，安宴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情？” “真巧，我想要说的也是关于安氏空间的事情。”安宴想了想正准备说话。 孙总急忙招呼着，“来来来，大家都别站着说话了，都坐下在说话吧。” 李波看了一眼安宴旁边的顾维则说道，“这位是——你的小伙伴？” “差不多吧，这位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安宴将朋友两个字咬得很重，“顾维则。” “你好。” “李波教授。”安宴指着李波教授说道，“京大流体力学教授，顺便还是业余演员。” “我今天可真是有事儿啊。”李波教授一脸被冤枉似的说道，“你昨天是不是在arxiv上发表了关于安氏空间的论文？” “对。” “所以嘛，我今天可不就被湍流实验室的大佬们叫去研究了呗，这都过了吃饭的点，才让我出来。” “演得挺好的。”安宴和李波教授太熟悉了，熟悉得已经是朋友了，说起话来还是有些肆无忌惮的。 孙总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顾维则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两人斗嘴。他也不能说什么，于是他冲着孙总笑了笑，孙总也给顾维则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和顾维则可以算是同病相怜了，不，他可能比顾维则更惨。 毕竟是投资集团的老总，但是在这些科研大佬的面前，还不得装孙子似的陪着笑。不把科研大佬哄好，能有那些实验成果吗？尤其是特别厉害的那种科研大佬更是如此。李波教授本身就是一位资深且优秀的科研人员，而安宴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也会是一位科研大佬。两位都不好惹，惹急了，人家找到学术界的大佬。 他更是得罪不起，这些学术界资深的大佬关系错综复杂。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能就被最上面的大佬们知道了。可想而知，下场究竟是如何？ 所以一般学术界，尤其是像李波教授或者是安宴这种年少有为的学者，在华国几乎都是特别好的待遇。孙总自然不敢在两位大佬的面前说什么，两人斗嘴归斗嘴，孙总还是知道李波教授和安宴能算得上是非常谈得来的。 至于顾维则，看上去还是学生的模样。趁着两人在斗嘴的时候，孙总询问顾维则，“顾先生，看你的样子，也是学生吧？” “对。”顾维则还是有些紧张的，华国投资集团的老总。带着国字号的老总，可都是体制内的人。 “在哪里上学啊？” “渝城警校的。”顾维则也没有想太多，就直接给孙总说了这些事情。 “哦，这样啊。”孙总看了一眼，还在斗嘴的两人，“那你们俩的关系可真好。” “算是吧。” “行了，我就不和你说这么多了。”李波教授终于坐了下来，看向安宴说道，“你小子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还是安氏空间的问题，我准备将量子力学或者是流体力学代入空间中计算。你说我应该选什么课题好？” “还是之前那个吧，希尔伯特空间。你把自己的空间和希尔伯特空间结合一下，岂不是更好？”李波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 “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安宴也坐在了顾维则的旁边，思索着刚才李波教授说的话。倒也真是，如果将希尔伯特空间和自己的空间结合一下，能够出现什么样的效果，还真不好说。但那的确是一件挺好的事情，不过这么做的话麻烦可不小。 “我昨天看了一下你的那篇论文，在研究了一下希尔伯特空间的特质，我觉得可以做一个结合，即便是你不做，我想还是会有人去做的。”李波教授淡定的说道，“其实我更倾向于你自己去做这个东西，说不定还能够从不同的角度来阐述你的空间。” “我在想想。” “那行，你自己先想想吧，做不做都是你的事情，反正话我已经说完了。”李波教授拿着筷子对顾维则说道，“小顾啊，不要客气，待会直接吃菜就行，至于安宴，你也不用理会他，他就这个样子。” “我倒是忘记了，你们是发小。他这个样子，应该是经常见到吧。” “算是挺常见的。”顾维则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安宴现在蹙着眉头正在思索着问题，孙总让服务员上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道，“学术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不管怎么说也得先吃饭再去想这些学术上的问题吧？要是没吃饱，学术上的问题怎么解决呢？” 孙总说完话之后，包间里没有其他的人说话。大家都很沉默，李波教授倒是拿着筷子似乎等着上菜，顾维则看了一眼安宴还在想事情，服务员将菜端上来，放在餐桌上。大家也都没有动筷子。 都在等着安宴，这个时候，安宴忽然说道，“我想了想，觉得你刚才说的事情应该是可行的。我去了斯坦福之后，就把这个课题提交上去。” 李波教授笑着说道，“你觉得不错就行。” “来来来，别愣着，边吃边聊。”孙总急忙见缝插针似的说着。 安宴拿起筷子，这个时候大家都开始动筷子吃饭。李波教授询问道，“对了，你去斯坦福大学，听说你还没有选好教授？” “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选哪位教授比较好。” “有没有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听听看？” “现在量子力学方面还是挺热的，几乎所有的物理学家对于量子力学都是有研究的。” 李波教授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安静地听着安宴继续说下去。 第122节 “我在斯坦福大学选教授，估计也是会选择量子力学这方面的教授，或者是高能物理学的教授。” “数学物理学或者是数学化学考虑过吗？” “您也不是不知道，威腾博士的邀请函已经被我给推掉了。如果我要选择数学物理学，我可能就去威腾教授那边了。” “其实……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又没和斯坦福大学签合同，还得等到入学才签合同呢。你现在去找威腾博士，说明自己的来意，我相信威腾博士肯定不会拒绝你的。” “可是我都已经拒绝了，怎么可能还去找威腾博士。我也没有想过，在数学物理学上面发展。” “还是物理学对吗？”李波教授说道，“我这边倒是有几个人选，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 “我正准备询问一下教授您这些事情呢。”安宴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其实我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研究，也不知道该选什么教授比较好。我听说李波教授您也在斯坦福大学留学过？” “对，是在斯坦福大学留学过，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能这么年轻就当了教授？” “年轻吗？我觉得不算是太年轻了吧。” “臭小子，你给我记着，你以后要是博士毕业回国，看我不宰你一顿。” “嘿嘿……”安宴轻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我就这么说吧，斯坦福大学虽然在整体实力上有些不如麻省理工学院，但是在量子力学和高能物理学这一块儿其实并不差，甚至可能比麻省理工学院还要好一些。毕竟麻省理工学院究竟是什么德行，你懂的。” “那倒是。” “所以你想要在量子力学或者是高能物理学上进行更加深入的学习我觉得你可以仔细的看一看斯坦福的官网研究一下。”李波教授明显话没有说完。 第129章 时间 “教授您刚才不是说, 您要给我推荐吗？”安宴好奇地询问李波教授，“怎么又让我在官网上面看, 斯坦福大学的官网我倒是看了好久，获得诺奖的得主尤其是物理学奖的得主，在斯坦福大学任教的已经不是太多了。” “而且他们研究的方向，和我的也有些不太对。”安宴冲着李波教授笑了一下说道，“如果能有更好的教授那自然是最好的。” “最好的那位不是已经被你拒绝了吗？”李波教授意有所指的说道，“最好的那样教授除了普林斯顿的那位之外还能有谁？” “可是……”安宴想了想，“我还是觉得斯坦福大学好一些。”安宴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可能硕士和博士都会在斯坦福大学度过，我总觉得, 或许在物理研究方面斯坦福大学的确要好一些。” “物理学其实和普林斯顿差不了多少, 普林斯顿坏就坏在化学这方面。众所周知, 化学是普林斯顿的弱项，但却是斯坦福大学的强项。” “但如果非要我给你推荐的话, 那么我还是会推荐威腾博士。”李波教授冲着安宴笑着说道，“毕竟威腾博士在量子力学方面的成就可不是吹出来的，号称终极物理理论的m理论虽然现在只是理论而已, 但也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 不是吗？” “虽然如此。”安宴想了想，又说道, “但我已经选择了斯坦福大学，也不可能再去普林斯顿大学了。“ 他摊开手, 大概是想要让教授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在去普林斯顿大学这个概念了。 李波教授轻轻点头说道，“那这样吧，我的教授我觉得你也可以尝试一下。” “李波教授的教授？”安宴微微一愣, 李波教授的确是在斯坦福大学留学过，但他学习的不应该是流体力学吗？ “可教授您不是学习的流体力学吗？” “谁给你说我学习的是流体力学？”李波教授好奇地看向安宴，“还不许我改行吗？” “难道教授之前在斯坦福大学上学也是……量子力学？” “倒也不是。”李波教授否认之后，让安宴更加好奇李波教授之前究竟是学习什么的。这也太神秘了吧，他之前就知道李波教授是流体力学的教授，但也仅此而已。更多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今天听见李波教授这么一说，安宴就特别的好奇，李波教授究竟之前是做什么的。打量着李波教授许久之后，李波教授冲着安宴露出了一个笑容，“猜不出来吧？” 这个笑容有些苦涩，也有些自豪。 孙总也停了下来，特别疑惑的说道，“我接触李教授的时候，就已经是流体力学的教授，并且和西北工大有合作。” 西北工大是什么地方，安宴还是非常清楚的。那边的航空专业几乎是华国最顶尖的，乃至于全球都是数一数二的地方。华国的航空业中，不知道多少大佬都是从那边毕业的。和西北工大有合作，岂不是代表，华国在航空这方面…… 安宴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李波教授。 “我刚从斯坦福大学毕业回国那会儿，几乎没有什么人回国。那个时候国内的月亮哪有国外的圆，几乎所有出国留学的人，只有极少数的人抱着理想回国。国内外的差距太大了。”李波教授慢慢地回忆起来，“就是现在，你自己也能够感受到，国内外尤其是科研方面，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对吧？” “是。”安宴毫不犹豫地点了头，的确国内尤其是在科研上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这个是毋庸置疑的。正视差距，才能够缩小差距乃至超越。 “我本身是跟着教授学习高能物理学的，那会儿高能物理学还不太多。”李波教授微微耸肩说道，“我是九十年代从斯坦福留学之后，回国的。” “我的教授认为我回国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我们这边的高能物理学几乎是没有的，零基础。” “那您当初为什么要回国呢？” “为什么不回国？”李波教授反问了安宴一句，“我是公费留学的，这本身就是我的义务，我为什么不回国。” “可是那个年代回国的学生不是特别的少吗？” “那个年代，对我们这些根本没有见过市面的孩子来说。美利坚确实毫无疑问，就是天堂。我当初第一次去美利坚的时候，感觉——天堂也不过如此而已。那边的薪水很高，并且福利待遇非常好。”李波教授似乎已经开始追忆往事了，“很多同学都惊叹于美利坚的发达，和九十年代的华国一比较，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差距了。” “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都认为华国无论怎么努力，都是达不到国外那种效果的。国内的月亮，就是没有国外圆。即便是自己遭到了歧视，那也是因为自己命不好出生在落后国家。反正就是华国无论如何和国外都没有能够比较的，这也是你们常说的河殇派。”李波教授淡笑着说道，“但是我这个人吧，挺不信邪的。” “我就琢磨着凭什么美利坚那些人能够做到的，我们华国就不能做到？钱学森钱老，不一样给华国建立了航空航天体系吗？杨振宁杨老虽然是美利坚籍华人，不一样拿到了两次诺奖吗？” “所以，我在博士毕业之后，拒绝了导师的挽留。”李波教授说得云淡风轻，“然后回了华国。” “我的教授其实也没有错，那个时候华国一切都才刚开始没有多久。九十年代，正是华国与国际要接轨的时候。很多东西，其实都是不完备的。尤其是国外对于华国的封锁很严重，我回国之后，原本是想要从事高能物理学这方面的研究。” “但是那个时候，华国拿来的高能物理学的设备。百业待兴，一切都需要钱。而且特别需要能够立马做出成果的专业。” “我正好被抓去做壮丁，毕竟是物理学嘛。我那会儿刚从斯坦福大学回来，在京大得了一个副教授的职位，西北工大那边和我们京大有合作，关于航空的。我这不是被他们情急之下抓下充当人才了吗？好在那次的研究还是出了成果。” “这不，我就一直在流体力学上研究了起来吗？”李波教授说得时候一点儿后悔的没有，尤其是说道，凭什么他们国外可以，而我们不可以的时候。 “不过，我觉得我教授说得很对，我的高能物理学知识，怕是没有用武之地了。”李波教授说得很是轻巧，“毕竟改行了这么多年，我当初学的什么玩意儿，我自己都给忘记了。” “教授您真厉害。”安宴是非常佩服李波教授的，别说是九十年代就能够去斯坦福大学留学的李波教授究竟有多厉害。就是前几年，留学之后想要回国的人虽然越来越多，但也不是占大多数的。 还是有绝大部分的人，想要留在国外。 “我可没你这个本事，你可是受邀去斯坦福大学就读的。我当年留学是公费留学，不一样，不一样。”李波教授罢了罢手，“我们老了，现在该是看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的时候了。你就很不错，不，你应该是非常好。不管你今后选择那条路，我个人都支持和赞同。你有你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思虑。” 李波教授在回忆的时候，安宴就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不错就是这样，虽然有些人认为国外比国内好很多。但终究还是有人，舍弃了国外美好的生活、丰厚的报酬，为华国的现代化建设贡献了自己的全部，就如同李波教授那样。 说的时候风轻云淡，但想必李波教授其实心里也很是煎熬吧。那个时候大部分人留学生，为了留在更好的国外，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即便是要攻击自己的祖国。不管之前他们说得有多么的漂亮，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一切的人性都暴露出来。 所以这个国家能够像是今天这样发展势头良好，都是有李波教授这样的人默默地付出着。哪怕是专业不对口也好，重新在学习也好。为了建设祖国，只要祖国需要，他可以改。 当时的李波教授在美利坚就肯定是倍受煎熬的，一面是生活光鲜亮丽，并且可以预见生活越来越好的美利坚。一面是百业待兴，一切都需要建造的华国。这个选择的艰难，安宴站在李波教授的那个角度，他甚至都有可能留在美利坚。 但是李波教授坚持回国，可以看出他坚定的内心。安宴对于李波教授的尊敬，又增加了几分。 旁边的顾维则听得肃然起敬，没有想到在他的眼前，看上去嬉皮笑脸的教授。竟然有这样的经历，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果然不愧是京大的教授，的确应该受人尊敬的。 在那个年代，别说是从国外名牌大学回来的博士。就算是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都是非常让人尊敬的，被奉为知识分子。李波教授这样的人，在那个年代不管是去什么地方，都是特别吃香的。 或许在国外，到了现在混得比国内好多了。还没有国内这么的忙碌，那个年代蓬勃发展的可不仅仅只是华国，美利坚的发展可比华国好了不知道多少。 否则华国也不可能一直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的时间。 “我提议，咱们敬李教授一波。”孙总端着酒高声说道，“我还真是第一次听李教授说起这段事情。”孙总带着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九十年代那会儿，我刚上大学来着。没想到李教授您都在斯坦福大学读博士了。” 李波教授嗤笑一声，“不然我怎么叫你狗大户？” 教授一如往常的傲娇行为，此时在孙总的眼中很是可爱。人无完人，而且李教授本身对他也没有什么意见，就只是在熟悉之后随便调侃两句而已。倒也不是什么错误的行为，孙总挠着头说道，“那什么，我就先干为敬了啊。” “李教授不好意思啊，我不喝酒，以茶代酒我先喝了。”安宴拿着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那什么——”顾维则举起杯子，对于眼前这位尊敬的教授说道，“李教授，我……成绩不是特别好，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就是——听了您的话，我热血沸腾，总觉得应该为国家奉献一些什么。” “你这孩子。”李波看了顾维则一眼，他在顾维则的眼神中看见了真挚。“你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算是对于国家有奉献了。”李波教授无所谓的说道，“本身社会分工就不同嘛，让我去做你们警察的事情，我觉得我会崩溃掉的。” “就好像让你们来做我们的事情，我估计你们很多人都会崩溃吧。” 顾维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李波教授又说道，“坐下说吧，我和安宴也算是朋友。他又不是我学生，就这小屁孩，我要是带他，不是他疯，就是我疯。” “能不能说点好话。”安宴在旁边插嘴。 “下次你来首都玩，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李波教授用手拍了拍孙总的肩膀，“有狗大户在，放心保证你高高兴兴的来，高高兴兴的回去。” 狗大户孙总露出了一丝苦笑，感情这李教授还真当他是atm机啊。不过，安宴的朋友好好招待也是应该的。毕竟安宴怎么也算是他们子公司的股东嘛，说不定以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想到这里的时候，孙总拍着胸脯说道，“那个什么，顾维则是吧。你放心，你以后来首都，保证不会亏待你。” “……”安宴有点儿无语，这都是什么鬼。才喝了没有几杯酒，就开始和顾维则称兄道弟的，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儿。待会儿你们要是喝醉了，那可不得当场结拜？ “咳咳。”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所以李教授，您是说我选择您当时的教授吗？” “哈里森教授你听说过吗？”李波教授认真的说道，“哈里森·乔纳教授。” “额，好像知道一些，他是高能物理学的教授。” “他是高能物理学的教授，同时也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李波教授摊开手说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能在国内研究流体力学？” “如果你想要深入研究高能物理或者是数学物理学，哈里森教授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你自己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李波教授说道，“反正你九月底才去斯坦福大学，现在还有得是时间选择，不是吗？” “哦，对了，我忘记给你说一件事情了。” “啊，还有什么事情？”安宴看向李波教授已经喝得有些微醺的模样，嫌弃的说道，“你这是要喝醉了吧。” “唉，你不懂啊。”李波教授感慨着说道，“我今天给林院士打了电话过去，林院士说如果你明天有空，可以去他家坐坐。” “说实话，林院士能看上的年轻人，也就只有你一个了。他对你的安氏空间很有兴趣，这几天都在家里做你的安氏空间呢。” 安宴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李波教授继续说道，“明年的陈省身数学奖，有你的提名，是林院士交上去的。” “啊，陈省身数学奖？”安宴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不是奖励国内数学家的奖项吗？” “你不是华国人吗？” “是。” “那不就得了，解开孪生素数猜想还不算是数学家，你得让多少数学教授去撞墙。”李波教授调侃着说道，“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奖励，你拒绝不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去见林院士再说吧。” “林老，还好吗？”孙总低眉顺眼地询问着，看来孙总在林老那边吃的瘪可不少。 李波教授斜着打量了孙总以后，林老说了，“你这种散发着铜臭味的油腻中年，以后别去他家蹭吃蹭喝，脏了家里的地。” 孙总的确是去过林院士的家，但是只去过一次。是和李教授一起去的，因为李教授要去林院士的家里拿一些东西，他就顺便和李教授一起去。结果那一天林院士几乎没有给他一个好脸看，弄得孙总心里憋屈又不敢说话。 “小顾你也一起去吧。”李波教授说道，“反正你是安宴的朋友，林老也不会给你看脸色的。” “林老对于安宴还是很看重的，我今天还给林老说安宴想要来看望他一下。林老差点没有从椅子上给蹦起来，还一直追问我，安宴什么时候去。” “啊——”顾维则愣了一下，“我这不能吧？我真的能去见林老吗？” “当然，林老对于你这种有为青年还是挺看重的。”李波教授喝了一杯酒之后，“对了，小顾是渝城警校的是吧？” “是。” 第123节 “之后打算当警察吗？” “是，准备当警察。” “警察啊，也挺好。”李波教授意有所指地说道，“就安宴这个工作狂魔，我估计回家的时间也不会太多。这样也好，你们都有事情做——” 李波教授的话还没有说完，先懵逼地是安宴。他愣愣地看向李波教授，“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是傻子吗？”李波教授反问了一句，“你看着我这么像是傻子吗？” “有点儿像。” “你小子给我等着，到时候我让哈里森教授狠狠地修理你。” “我忽然觉得威腾博士还是不错的。” “不是。”顾维则眨巴了一下眼睛，“可是为什么李教授能看出来。”他摸不着头脑，这时候孙总出去有点事。整个包厢也就他们三个人在，李波教授点破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让他们都很懵逼，这特么也能看出来，这家伙究竟是心理学教授还是物理学教授。 “我的兼职可多了。”李波教授含笑说道，“反正我就是看出来了，也就狗大户那个油腻中年看不出来而已。” “不过小顾啊，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安宴啊。怎么给你说呢，这件事情吧，很重要。今后安宴的工作可能比你还要忙得多，你得多理解——他是工作狂魔。” 顾维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小宴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波教授笑眯眯地喝完酒之后，又和他们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说在美利坚留学时候的同学，又比如说回国之后怎么被抓去充当壮丁的。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孙总这才回来。 “不好意思啊，刚才有些私事耽搁了一下。” “没关系，既然回来了，那就继续吧。”李波教授举着杯子说道，“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不自罚三杯么？” “好好好，我喝……” 等酒局散去的时候，孙总是最先被送人的那个。安宴看着饭桌上的两人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我还能喝，我还能继续喝……” “唉。”安宴叹息了一声，拿出手机而给苟立群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群哥，你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苟立群在电话那头好奇地说道，“哟，安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我刚从宿舍出来，准备去吃夜宵呢，你打电话打得挺及时的，怎么你也要来吃？” “能不能别贫嘴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家老板喝醉了。”安宴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你来扶一下你家老板回家吧。” “我去，真的假的，你今天和我家老板吃饭了？谁买单？不会是老板吧？这么抠门的老板，真的会给钱吗？” “狗大户给了钱，被他的司机给抬走了。”安宴坐在椅子上，“现在还有两个人醉着呢。” “那行，我马上就过来。”苟立群急忙说道，“你在哪里。” “xx酒店。” “行啊，你们挺会吃的啊，那家饭店可不便宜。”苟立群在电话那头说道，“行吧，我等一下就过来了。我还想着带着师弟师妹们去吃烧烤呢，我让他们先去，我待会把老板送回家再去吧。” 说完之后苟立群就挂掉了电话，看见两人喝醉地说着醉话。安宴特别好怕这两人，趁着酒醉就结拜了，那丢人可是真的丢大了。 于是他就这么死死地看着两人，不敢让这两人有什么意动。还好，这两人虽然说一些酒话，但应该是喝得太多了。没有那个力气再去结拜了。 这下安宴放心了不少，于是他安心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苟立群过来接李波教授。 苟立群推门而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老板趴在酒桌上。安宴在一旁看着两人，苟立群看见了一个陌生人挨着安宴做得挺接近的。老板和他们的距离还挺远，他好奇地问道，“这人是谁啊？你什么时候到的首都，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今天刚到，明天还得去看林老呢。”安宴说道，“改天群哥一起出来玩吧。” “行啊。”苟立群好奇地说道，“你这次来首都做什么的？” “我说我来玩的，群哥相信吗？” “很难相信。”苟立群不假思索的说道，“就你这个研究狂魔，也有休息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三百六十五天，没有哪天你会休息。” “怎么可能。”安宴大叫一声，“群哥，我也是人好不好，怎么可能会不休息。” “我总觉得，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怕不是被植入芯片的ai机器人吧。”苟立群哼哼着说道，“他们都喝酒了，就你没喝？” “你看我像是要喝酒的样子吗？” 苟立群打量了安宴一眼，微微点头说道，“也对，你要是喝酒的话，也没有人给我打这个电话了。” “老板我先接走了，你带着你朋友早点去休息吧。我看你朋友也喝得停醉的。”苟立群扶着李波教授站起身，给安宴微微点头，算是告别，直接扶着教授离开酒店。安宴叹息了一声，又转过头看向躺在一旁的顾维则说道，“则哥，则哥……” “我，我还能喝……”顾维则嘟囔着说了一句，安宴也没有办法，只能扶着顾维则回答房间。刚回房间没有多久，顾维则就睡着了。 安宴叹息了一声，也去浴室洗漱了一下，随后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第二天清晨，顾维则起床的时候，头还有点儿疼。他捂着自己的头，坐在床边，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安宴，安心了不少，松了一口气。 安宴还在熟睡，顾维则悄悄地起床洗漱之后，拿着水喝了一口。正准备琢磨一下昨天的事情，安宴迷迷糊糊地起身对顾维则说道，“你醒了啊。” “恩，小宴。”顾维则感觉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喝得断片了，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有人让他使劲儿喝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昨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儿？” “还能怎么回事儿，你们三个都喝醉了，我看你们的样子，怕不是要结拜。” 顾维则听着安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算了，你整理一下吧，待会还得去见林老呢。穿得体面一点儿……”安宴起身走向浴室说道，“昨晚你才喝了酒，到了林老家里规矩一点儿，别在李教授面前那样胡说八道的。” “我知道小宴。”顾维则轻轻点头，“我知道分寸。” “知道就好。”安宴打了一个呵欠，进入浴室洗了澡，然后洗漱之后，走出房间，看向顾维则说道，“行了，我们先去吃早餐吧。吃完早餐，我估计李教授也差不多快醒了。” 两人离开房间出去吃早餐，刚吃完早餐，李教授就给安宴打了电话过来。 “喂，安宴小顾没什么事情吧？” 安宴看了一眼正在吃早餐的顾维则说道，“他能有什么事情，吃得正香呢。” “那就好，我刚起床，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找你们。”李波教授那边听上去似乎是刚起床的样子，安宴轻轻地应了一声说道，“教授，我们就在酒店等你，你慢慢来，等你酒醒之后，在来找我们也不迟。” “好。”李波教授挂掉了电话，安宴琢磨着李波教授昨天估计也是喝断片了，估计还得醒一阵酒才能够到这边来。他便和顾维则先回去，看见顾维则恹恹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昨天喝得太多了，今天很想睡觉。 安宴对顾维则笑着说道，“怎么了这是？想要睡觉了是吗？” “恩。”顾维则打了一个呵欠，“现在特别想要睡觉，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待会在来叫你。”安宴没有带电脑来，拿出手机准备玩一会儿，顾维则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陈涛：大哥，你是真的牛皮。】 【安宴：？？？】 陈涛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说话了，突然给他发个消息过来，让安宴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这是怎么了，忽然说他牛皮。 【陈涛：我在arxiv上看见了，你的论文，是真的太厉害了。】 【安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关于欧几里得空间的一些运算而已。】 【陈涛：而已吗？这可是教授布置给我们的课题啊。对了，我也快毕业了。】 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没看出来陈涛还是挺厉害的，这就快要毕业了。 【安宴：准备去什么学校深入学习数学？】 【陈涛：隔壁苏黎世理工学院，他们那边的数学专业也挺不错的。我琢磨着在博士的时候，申请一下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专业，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可不像是大佬你这样，有普林斯顿的offer直接给拒绝了，还是威腾博士邀请啊，那可是威腾博士啊。菲奖大佬啊，我能有菲奖大佬当导师，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安宴挑动眉头，看着陈涛给他的消息，摇着头想了想，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吧。 他也不是硬要拒绝菲奖大佬的邀请，只是觉得自己更加适合斯坦福大学，仅此而已。他对于菲奖大佬还真没有什么意见，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如果不是感觉自己更加适合斯坦福大学的氛围，安宴其实还挺想去威腾博士的门下学习的。 【安宴：我只是觉得我好像更适合斯坦福大学的氛围，不是威腾博士不好，就是怎么说呢——感觉自己和斯坦福大学更有缘一些吧。】 【陈涛：不用解释，我懂那种感觉。不过就是能够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学校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不多说了，我还在研究你的安氏空间，真的太难了。我把微积分代入进去，我现在自己都快要算傻了。看了一下你的论文，我人更傻了。】 【安宴：为什么？】 【陈涛：因为我没有看懂啊，真不聊了，你在国内吧？大佬你还是休息几天吧，现在arxiv上关于的安氏空间论文几乎讨论都快要爆表了，所有人都在讨论你的欧几里得空间。有时间，你上arxiv上看看。前几天还好好的，自从你发表了论文之后，就有人在讨论，越来越多的人都在讨论的你的空间问题。我这个做你空间的人，现在都不用去看文献资料，一直在arxiv上看各路大神激情辩论。】 有这么大的威力吗？安宴想着陈涛是不是太夸张了，他不过就是放出一篇关于欧几里得空间的论文而已。只不过这个空间恰好能够在数学和物理上都能够运用得上，仅此而已。要说真的有多大的作用，就目前来看，其实作用不是特别的明显。 讨论的人多，估计也是因为这个空间是刚出来的原因。 于是安宴也没有在继续想下去，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这篇论文给学术界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当然即便是安宴知道，也只会一笑了之，毕竟这玩意儿他也是第一次做。不管有没有做好都是他第一次尝试着做，所以他觉得自己其实做得并不是特别的好。但是陈涛说这话，说得好像是他做出了一件特别大的事情似的。 安宴挠着头，又看了一会儿手机。随后接到了李教授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说道，“安宴，怎么样，你们在什么地方？” “就在酒店呢，李教授你呢，酒醒了没有？” “差不多吧。”李教授说道，“我就在酒店下面，你们先下来吧，林老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啊，那行，我很快就下来了。”挂掉电话之后，安宴推了推顾维则。 醒来的顾维则说道，“小宴怎么了？李教授已经来了吗？” “就在楼下，你快点儿洗漱一下，我们下楼。”安宴忍不住又和顾维则嘱咐道，“待会见到了林老，你别乱说话，安安静静地坐着就行。” “好，我听小宴的。”顾维则走入浴室开始洗漱。不一会儿，他便从浴室中走了出来，看上去清醒了不少，“小宴走吧，别让李教授等急了。” 下楼之后，安宴找到了李教授开的轿车。拉开车门和顾维则一起走了进去，李教授笑着说道，“哟，两个小伙子醒得挺早的啊。” “走吧。”说完话，安宴看向窗外的风景。 李教授发动汽车，不一会儿，他们就到达了大院。顾维则看着大院戒备森严的模样，有些愣住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是来看华科院的院士，更像是来探望什么人似的。不过安宴和李教授的表情，让他再次确定，自己好像就是来看那位华科院的院士的。 下车之后，顾维则跟在安宴的身边，也没有胡乱观察。这个地方大概是他见过最戒备森严的地方，甚至比监狱的戒备还要森严一些。从一开始就有军方在把控，整个小区，大概都是院士级别的科学家居住的地方所以才会把控得这么森严吧。 来到大楼前，登记处依旧还是安宴第一次见到的那位军人。 登记之后，那位军人看了一下安宴的学校，蹙着眉头说道，“之前不还是苏黎世大学吗？怎么现在变成斯坦福大学了？” “还不许人家毕业啊。”李教授说道，“人家也是要毕业的啊。” “那倒也是。”军人略过安宴的问题，又看向顾维则说道，“这个警校的又是怎么回事儿？”因为整个小区全都是科研大佬，一个个都是国宝级别的科学家，怎么可能不严格排查呢。所以顾维则就显得很是突出，一个渝城警校的学生，来这里做什么？虽然李波已经和他是老熟人了，但是该问的问题他一个都不会少问。 这是对国家负责，也是对这群科学家负责。 “他是安宴的朋友，一块儿来的首都。”李波说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检查一下吧。”军人说道。 “那行。” 检查完之后，他们终于上了电梯。来到林老家里时，林老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见他们三人走进屋子，冲着安宴笑着说道，“哟，小安来了。什么时候来首都的？” 第124节 “就是昨天来的。”李波讨好似的地笑着，“这不是安宴来了首都就想到您了吗？”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林老看了一眼顾维则说道，“这个小伙子又是谁？看上去不太像是搞学术研究的。” “诶，他是安宴的朋友。两人一块儿来首都的，安宴来您老的家里，也不可能把人家丢一边不是。” 林老点点头，都别站着了，坐下吧。 “小安啊，我最近一直在看你的那个欧几里得空间，我觉得你的想法非常好。年轻人，就是要有干劲儿，有想法还不够，还得付诸行动，你就很好。想到了，就会去做。不像你旁边这个人似的，想法多，真正能够做成的，也没有几件事情了。” 安宴看了一眼李波教授，发现李波教授没有任何的表情流露出来。大概也是被林老说习惯了，还挺嬉皮笑脸的说道，“您也是知道我的，其实我也挺忙的，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解决。想法多，我这不是都提供给安宴，让他去解决了吗？” “哦，你给我说说，你又给安宴说了什么想法？”林老来了好奇心，李波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之一。安宴也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之一，通常这种学生都会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想法真的有时候是天马行空一般的胡思乱想。但是他们通常都有能力将这种不切实际的胡斯乱想，变成有实力的证明。 “关于他的安氏空间，我觉得可以和希尔伯特空间合在一起研究。” “这不是胡闹吗？”林老微微蹙眉，表示否定，“他这个欧几里得空间，恐怕和希尔伯特空间还不太符合。”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你这算是在胡搞吧。” “林老，这怎么能算是胡来呢，这就是一次实验，实验而已。” “还实验，这是物理做实验呢？” “嗨，凡是不都是实验出来吗？实践出真知嘛……您说我说得对不对，他的想法太老套也太保险了，什么流体力学的极限方程和量子力学的计算，就算是加入流场和量子场论我也觉得挺保守的。倒不如玩一把大的，不管能不能出成果，其实都能够检验一下这个欧几里得空间究竟如何。” “李教授说得挺好的，说不定我就因为这个解开了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呢？” “美吧你，还解开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呢，量子力学这么多人都在研究，就你能。其他人都是傻子啊，你能解开，别人不能解开。” “角度不一样，说不定两个空间结合在一起，就会解开呢。” “那好，我等着你解开。你要是能够把两个空间结合之后，解开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我就……” “你就做什么？”安宴还挺好奇的，李教授既然这么想要打赌，赌一次又何妨？ “我就……唔，请你吃半年的食堂吧。” 林老摇着头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抠门。” “半年就半年吧，总好过没有。”安宴随后就直接应承了下来。 “不对啊，既然我都有赌注，你呢？不给点彩头什么的？” “这是您要打赌，又不是我要打赌，您给彩头不就行了吗？有我什么事情。” 林老笑了起来，“你们啊——”他用手指了指安宴和李波说道，“年轻就是好啊。” “嗨，林老您现在也是正当年，没有老。您看，你这不是在计算欧几里得空间嘛。”安宴指了指草稿纸说道，“林老您在用杨-米尔斯方程计算？” “对。”林有清颔首说道，“杨-米尔斯方程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我用它来计算有什么不妥吗？” “倒也没有什么。” “我昨天听小李说，你的课题还没有选定好是吧？” “对，还没有选择好。” “你的数学不错，我相信信息学也挺不错的。不去普林斯顿大学读数学，还是有些可惜啊。” “林老，你不知道这小子，普林斯顿的威腾博士给他发邀请函都被拒绝了。我当初，怎么就没有这个待遇呢。” “你倒是想得美，那个得了菲尔茨奖的人，还给你发信息。你当初有什么让国际学术界认可的东西吗？” “没有。”李波教授回答得很干脆，“现在都没有。” 林老叹息了一声，喝了一点水之后说道，“小安啊，我看年轻一辈中，能够出头的也就只有你了。虽然菲尔茨奖是国外的奖励，咱们国内只有一个陈省身数学奖，还有hk有一个邵逸夫数学奖。但是在国际上，都不算是什么大奖。华国数学家这么多年，有可能成为菲尔茨奖的人，我也见过不少。但是我总觉得，你是有可能获得菲尔茨奖的。” “您严重了，我和菲尔茨奖的距离还有很大呢。”安宴急忙罢手说道。 “对，肯定还是有些距离的，但是距离越来越近不是吗？你继续努力下去，我想总有一天你会成为菲尔茨奖的得主。我们华国现代化也这么久了，成立新的国家也已经六十多年了，还是没有出现一个华国籍贯的菲奖得主，虽然我们老一辈不看重这个奖励。” “但他毕竟是国际学术上承认的数学界最高奖励，唉一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儿痛心啊。”林老忧心忡忡的说道，“咱们华国也不是没有人，但就是距离菲尔茨奖，还有一些距离。” “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得到菲尔茨奖吗？我看不至于吧。一个菲尔茨奖是不太重要，对于华国整个数学界而言，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啊。” “别小看菲尔茨奖，能够获得菲尔茨奖，起码让咱们华国的数学界在国际上提升一个档次呢。现在国外有多少人都觉得咱们华国根本就没有什么数学家？在国际上能够排的上号的那些个数学家，哪一个不是国外的？” “您说得对。”李波附和着说道，“小安啊，你要努力一些啊。你们才是数学界的未来啊，不如就去普林斯顿大学吧。” 林老知道李波这个时候插科打诨，完全是想要降低一些尴尬的气氛。毕竟现在说这些话，有些不合时宜。 怎么说呢，现在安宴还是一个研究生，这些关于华国数学界的未来，不是他现在应该去背负，去改变的东西。如果说，安宴现在已经从国外毕业回来，在国内任教。林老再说这件事情，李波教授也是会支持的。 但是现在安宴只是一个学生罢了，现在就给他说这些事情，其实是非常为难他的。毕竟不是谁都能有这么大的压力，而且还是一位院士这么对他说，这些东西太厚重了。 不应该让安宴现在背负，李波教授就见缝插针的插科打诨，准备混过去。 没想到，安宴竟然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林老，您说得对。可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小了，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的。”就算是他得到了菲尔茨奖又能怎么样？华国的数学界不是该干嘛还是干嘛吗？ 难不成因为他得到了菲尔茨奖，所以华国的数学界就能够变好？安宴并不觉得会这样。 他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但是在他看来，作为一个正常人都会知道，整个学术界不是因为某个人就能够将整个学术界变得更好的。说实话，现在学术界虽然有些肮脏的东西，但也更多的大佬们都是坚守底线的，否则现在华国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成果。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改变什么呢？”林老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旁边的李波教授忽然大声说道，“师母做的什么，好香啊。” “就你会说话。”老太太瞪了李波一眼，“快来吃饭吧，几个小伙子。你们和糟老头子聊这么多做什么，他都老糊涂了。几个小伙子能做什么事情？你们可别听他打胡乱说。”老太太一边摆着碗筷，一边说道，“我看啊，他就是在家里闲出毛病来了。” “林老，您说的话我记下来了。”安宴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一个厚重的东西，暂且先不管林老说的事情他是否能够做到，但是他都应该尝试一下才对。如果什么都不尝试他就放弃，这不是他的风格。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们应该也挺饿的吧？”林老笑着说道，“快来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待会吃了饭再说。” “行！”安宴微微点头，又接着扶着林老来到了餐桌前。 吃完饭，安宴和林老说了一些关于欧几里得空间的问题。聊得倒是挺欢快的，林老也提出了许多的想法，不一会儿，就该吃晚饭了。这个时候本来安宴是应该走的，但是林老非要让安宴吃完晚饭之后再走。盛情难却，安宴只能留在林老家中吃晚饭。 吃完之后，这才和李波教授离开林老的家。 坐在车上的时候，李教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林老的话，你也别在意，这件事情还不该你来管。其实数学界没有你想的那么混乱，大家都是想要让华国的数学更好。你能够得到菲尔茨奖那自然是更好的，这对于你自己而言，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是就算是得不到菲尔茨奖，当然失落肯定是要失落的，别想太多就好。菲尔茨奖要是这么容易到手，也不会那么多数学家前仆后继，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林老之前让我拿诺奖一样，你觉得我可能拿到诺奖吗？” “为什么不可能？” 李波教授笑了笑，“我研究的东西，注定是拿不到诺奖的。” 这么一说，安宴就懂了。有些东西，虽然可能和诺奖无缘，但是也是国家最需要的一些东西。 看来这位一直笑着的李教授也是不简单的人啊。安宴感慨着，旁边的顾维则倒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为什么菲尔茨奖那么多数学家都不能够得到？” 李教授好奇的说道，“难道你家的安宴没有告诉你菲尔茨奖是个什么东西？” “说，说过。说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那不就得了，你说诺奖好得吗？那可是科学奖的巅峰，要不是做出了非同一般的贡献和突破，你觉得谁能够得到诺奖。而且，菲尔茨奖还有一个限制。那就是四十岁以下的数学家，才能够得到菲尔茨奖。” “自菲尔茨奖建立以来，唯一一个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就是那位邀请他去普林斯顿大学就读的爱德华·威腾，教数学物理学的。可是你也看见了，这小子把人家给拒绝了。人家不仅是唯一一个得到菲奖的物理学家，而且在论文的引用上，是当前物理学家第一位。” “可以这么说，自从爱因斯坦。对了，你知道爱因斯坦吧？”李波教授很明显是在和顾维则说话。 “我，我知道爱因斯坦啊。” “那就行了，是自从爱因斯坦去世之后，最伟大的几个物理学家之一。”李波教授说完之后，从后视镜中看了顾维则一眼，“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明白了。”顾维则微微点头说道，“也就是说，他是非常厉害的一位物理学家，并且是本世界最厉害的几个物理学家之一，是这个意思吧？”顾维则最后不确定的询问了一下。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你不用怀疑。” “这不是被你家的安宴给拒绝了吗？” “教授，我已经说过了，我觉得自己和斯坦福大学更合得来一些。”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没有办法，人生总是要有取舍的嘛，而且我也相信爱德华·威腾博士不会为了这件事情就生气的。” “小宴认识他吗？” “肯定见过啊。”李波教授插话说道，“不然你以为威腾博士为什么给他发邀请？是因为威腾博士发疯了吗？当然不是。” “啊，小宴连这种教授都能认识啊。”顾维则倒吸一口凉气，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和安宴的生活越来越远，根本已经看不懂安宴究竟在做什么了呢？是他的错觉吗？ “这位兄台，看来你还是对于你家的安宴了解得不够彻底啊。”李波教授沉重地说道，“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吧。” “你之前看过新闻联播吧？” “看过。” “知道他受邀去学术报告会，并且做一小时学术报告对吧？” “知道。” “一小时学术报告就是极限，就算是威腾博士那种大佬做学术报告会，也是一小时学术报告会。所以，你觉得你家的安宴在数学上做了些什么？不过，我得提醒你啊。你家安宴可是和威腾那种大佬没有可比性的。” “但说实话，你家安宴已经很厉害了。怎么说呢——”李波教授想了想，又说道，“算了和你说不清楚，反正安宴现在在国际学术界上，还是有些地位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叹息了一声，“就算是我，也没有你家安宴的知名度高啊。” “不会吧，教授您都做了这么多年的研究了。” “嗨，研究做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如人家出名呗。你家安宴做的研究和我做的研究不太一样，就算是做一样的事情，我也觉得，大概是你家安宴比我更厉害一些。我对自己还是挺有认知的。”李波教授说完之后，微微耸肩说道，“诺，到了，你们自己下去吧，我也得回家了。” 安宴和顾维则小车之后，回到了酒店里。 顾维则搂住安宴说道，“小宴，你现在做的事情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没有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安宴笑了笑，“靠自己还不行啊？还要人帮忙，你想什么呢，停止你的想法，给我去洗澡，然后好好睡觉。接下来几天，咱们想想应该去什么地方，怎么玩儿，才是重点。” “好。”顾维则重重点头说道，“那小宴，我先去洗澡，咱们在看看去什么地方玩。还是别在麻烦别人了，这么麻烦别人挺不好的。”顾维则觉得有些别扭，倒不是说其他的。就这么麻烦别人其实挺不好的，既然是出来旅游那就自己玩儿嘛，没有必要去麻烦别人不是。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安宴颔首，“你先去洗澡吧，其余的事情你洗完澡之后再说。” “那行。”顾维则走进浴室，安宴坐在床边看了一下手机，等顾维则出来的时候，安宴说道，“我看了几个附近的景点，我们这几天就在这边玩儿也不错。” “行。”顾维则说道，“你觉得什么地方好玩儿，咱们就去什么地方玩儿就好。” 安宴和顾维则玩了几天的时间，顾维则就快要回去实习了。安宴将顾维则送上飞机的时候，还挺不舍的，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可能很久都见不到顾维则了，他还挺不习惯的。以前顾维则就在他的身边，看得见摸得着，以后恐怕就只能和顾维则视频了。 即便是视频，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开视频。顾维则上班的时间，挺不固定的。而且还有时差的原因，总而言之，安宴觉得可能很久才能够见到顾维则一次。一想到这里，他就不是特别的高兴。 两人依依不舍地在机场告别之后，李波教授在旁边说道，“真是没眼看你们了，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完全没必要。要不你来京大读书吧，说不定等他休假的时候，你们还能住一起呢。” “你走开。”原本安宴还是有些愁绪的，被李波教授这么一说，瞪了他一眼，什么离情别绪都没有了。 “好了，不就是出国留学几年而已吗？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何必做出这幅模样呢。要不你就早点学成归国，不就好了吗？”李波教授拍了拍安宴的肩膀，“你看看你哭得，鼻子都红了。” 第125节 “我有哭吗？”安宴的嗓音都有些沙哑，李波教授被安宴的倔强给逗笑了，“对，你没有哭，你在笑呢。我这么说，你是不是感觉好受一点儿了？” “差不多吧。”安宴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说道，“对了，孙总呢？他今天有空吗？” “你找他，他哪天都有空。” “不是说，要给让我去实验室里看一看吗？” “对，你去洗手间洗把脸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顺便给孙总打个电话。” 要开始做事儿了，安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走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之后。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眼，眼睛有些红红的，不过没有关系。待会就好了，拿出手机，他给顾维则发了一个短信过去。 【安宴：到了渝城给我说一声，别让我担心。】 【顾维则：老婆我知道了，到了渝城就给你说。】 安宴看了一下顾维则的信息，哼了一声。将手机揣进兜里，随后离开了卫生间。李波教授就在外面等着他，“孙总马上过来，正在来机场的路上，我就不陪你去了。这是他们华国集团的实验室，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就先回去了，你待会和孙总一起过去就行。” “好，谢谢教授了。” “说什么话呢，谢我什么？”李波教授笑着说道，“少年好好干吧，未来是你们的天下。” 拍了拍安宴的肩膀，李波教授直接走掉了。 站在原地等待孙总的安宴，等了十多分钟之后。孙总这才到了机场，急忙下车说道，“安先生，久等了。” “没事儿的孙总。”安宴急忙罢手说道，“走吧，不是实验室的事情吗？” “那行。”孙总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就不客气了，安先生先上车吧，我们边走边聊。” “好。” 上车之后，孙总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前几天，他们又做了一次实验，还是失败了。具体失败的原因，我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我记得他们说安先生的数学模型好像有些问题。” “哦？”安宴挑动眉头，之前康斯坦丁教授给他发邮件也说过数学模型的事情。但不是数学模型有问题，他认为数学模型可以继续优化一下，说不定做出来的石墨烯电池是可以直接量产的。 “那到了研究所之后，我看看。” …………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华国投资集团的研究所。孙总领着安宴走向研究所的实验室，站在门外，孙总指了指看上去设备齐全的实验室说道，“安先生这就是我们的实验室。” 安宴打量着眼前的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倒是像模像样的，就是不知道里面的研究员对于石墨烯的了解究竟有多少。”安宴还是有些好奇的，看了好一会儿的实验室之后。孙总推开门，安宴跟着走了进去。 孙总拍了拍手说道，“各位，各位暂时停一下手里的事情。” 原本实验室也就只有四五个人，偌大的实验室看着有些空旷。大家停下手里的事情，盯着孙总和安宴看了一会儿，孙总介绍道，“占用大家的时间，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位是安宴，也就是之前和我们联合开发石墨烯电池的那位。” 这个时候孙总转过身来对着安宴说道，“安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今天放假，实验室就这么几个人在做事儿。” “没什么。”安宴摇了摇头，“我来这里主要是解决问题的，又不是来视察的。”孙总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觉得安宴说得很对，他是来解决问题的，又是来视察他们实验做得如何的。所以安宴也没有什么架子，直接对着几位研究员说道，“大家好，我是安宴。” “之前孙总给我说，你们觉得我的数学模型有些谬误是吗？”安宴说话的语气很柔和，不是那种很冲的说话方式。听安宴的说话方式他们就能够知道，这个安宴不是来找茬的。 但是这个时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第一个站出来和安宴说话。毕竟安宴多少在国内外的学术界都是有些地位的，想要质疑，还是需要勇气的。 孙总都看得懵掉了，之前不是给他说，安宴的数学模型有点儿问题吗？怎么这个时候，又没有人说话了？不应该啊，既然有问题，那么提出来解决不就好了吗？现在像这样大家都不说话，这又是个什么意思？大家都不想说话吗？还是——大家都在等着别人先说话？ 孙总确实不太懂这群研究员究竟在想什么，他不是学术界的人。请安宴过来，还得付报酬，并且报酬也不能开得太低。尽管石墨烯电池本身就有安宴的股份，但是他们华国投资集团占了大头，还想和安宴以后继续合作。 当然这些事情，就不能让安宴吃亏。 此时此刻，大家都没有提出问题，也没有什么话说。让孙总有些受不了，当初那些信誓旦旦对他说，安宴的数学模型有些问题，需要重新做过的人，去哪里了？孙总看了一眼，这几个研究员。 “你们都不说话？”孙总愣住了，“我千辛万苦把人给请过来解决问题，你们都不说话，那问题怎么解决？” “问题提出来，然后解决问题不就好了？你们就这么愣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难道问题会自己消失吗？我看不会吧。” “行了，有什么问题赶紧说出来。”孙总有些不耐烦了，怎么现在都这个德性。有问题不说，等人家走了，又跑来给他说人家做的东西有点儿问题，这不是在扯淡吗？他还就不信这群研究员真的没有一个有问题的。 于是他随便指着一个人说道，“罗哲，平时就你的话最多，反应的情况也是最多的。我记得安宴的数学模型有失误，也是你最先开始反应的吧，你来给安先生说一下，究竟什么地方有问题。” 你被点到名的研究员愣了一下，有些别扭地，小心翼翼地看着安宴。发现安宴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还是一如往常。但他似乎又不好意思说太重的话，想了想，看着孙总。 这个时候，孙总气得不行，“不是，你们倒是说句话啊，我都进实验室快半个小时了，你们憋了半天什么都不说，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还是你们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没有问题，我就让安先生走了啊。到时候，你们别再给我说安先生的实验在有什么问题之类的。我可不想听见了。” “咳咳。”孙总的话刚落音，罗哲轻轻咳嗽了一声，“孙总，我有些问题。” “对了嘛，有问题就说出来，大家商量着解决，这不是件好事儿吗？怎么就这么困难呢？对你们而言。”孙总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人开始站出来说问题了。他又转念一想，这群研究员平日里给他反应的问题不少，能够解决的他都解决了。不能解决的，就想办法解决。就好像他们需要安宴来重新解释一下数学模型一样，他们要安宴，他就把安宴给请了过来。他还能怎么样，刚才这群研究员不说话，差点儿就气死他了。 好在，安宴看上去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不过这群研究员不说话，大概也还是有点儿怕安宴的权威性吧？毕竟是在核心学术期刊上刊登论文，并且得到了学术界极大多数人的赞同，还是年少成名的安宴。这些都是年轻人，大家可能还是有些怕。但是罗哲这边已经开始说话了，相信其余的几个人也得要开始说话了。 “你们先聊着，我就先走了。”孙总转过身就离开了实验室，来到实验室外，他这才拿出兜里的手帕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刚才一直没人说话，让他又是尴尬，又是苦涩。心里琢磨着，这群研究员到底怎么回事儿呢，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什么都说。 这不是有毛病吗？！ 现在好了，罗哲已经开始说了。不过，他还得将安宴的酒店给订好，否则到时候，安宴可就没有住宿的地方了。 ………… 罗哲走向安宴，带着一些歉意说道，“安先生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安宴说道，“之前康斯坦丁教授也给我发过信息，说我的数学模型有些不太妥当，在量产方面可能有些困难。” “是。”罗哲很赞同康斯坦丁教授的话，“我们经过实验发现，如果想要让石墨烯电池量产，那个数学模型是行不通的。但是让我们重新做一个数学模型出来，又有些困难。”罗哲挠着头，笑得有些憨厚，“安先生您来了，能不能帮我们改一改这个数学模型。” “可以。”安宴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罗哲，“我来这里不就是来解决问题的吗？既然都是解决问题的，我当然可以重新改一改这个数学模型。” “不过我现在需要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等我研究一下，我再来回答你们的问题。”安宴对于他们的实验也不熟悉，现在是两眼一抹黑，就听他们说，如果不看文献和数据资料，根本就没有办法拿定主意。所以他需要看他们的实验数据和资料，罗哲点了点头，“我之后会将文件和实验数据的资料发给您，但是我们发现有些实验数据是不可重复的。” “换言之，很多实验数据，每次结果都是不一样的。” “你们有没有设置一个数字当做最大值和最小值？” “当然有，但还是有问题，超过了最大值和最小值。甚至有些不可思议……”正说着，罗哲拿着笔开始在黑板上写着安宴的数学模型数据。 “安先生，您之前的数据是这样的对吧？”罗哲指了指黑板上的数据，安宴微微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样的。” “但是，我们计算到这一步的时候，就已经进行不下去了。”罗哲摇着头说道，“我们之前也怀疑过，是自己的计算失误，但是不管我们怎么运算，这一步都会出错。但是按照您的数据做石墨烯电池的模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安宴盯着黑板上的数据看了许久的时间，挑动眉头说道，“这倒是一个奇怪的事情，我再想想。” “你们的计算过程方便给我演算一次吗？”安宴看向罗哲询问道。 “当然。”罗哲拿着笔就开始计算了起来，他计算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向安宴，而是自己在做自己的事情，而安宴一边微微点头，一边蹙着眉头。 照现在的样子来看，他们并没有失误，而他的数学模型，他也经过了多次计算，是不可能出现错误的。但是他们计算的时候，却出现了错误，这该怎么解释呢？如果他们做到那一步都还没有错误的话，那就证明自己的石墨烯实验是不能够量产的。 ………… “我的上帝，你绝对想象不到。”一头金发碧眼的人说着英语，对旁边的人说道，“我花了半年多的时间，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哦，什么结论？” “这家伙的石墨烯实验，根本就不适合量产。他是做出了石墨烯电池，但是也仅此而已。不适合量产，那么我们就可以继续研究下去。只要研究下去，这个专利就是属于我们的了，不是吗？我们可以给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那个华国佬的石墨烯实验，根本和量产的石墨烯电池不是一个玩意儿。” “我的上帝，可真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那群黄皮猴子真的能够做出石墨烯实验，看来是我太高看他们了，不过，我倒是从那个黄皮猴子的数学模型中得到了一些灵感。” 旁边的人听见这种极为明显的歧视言论，心中是不太舒服的。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这家伙是实验室的主要负责人，尽管他们心中不太舒服，也没有多说什么。 “说说看吧，得到了什么灵感。” “不，这个灵感我还需要在想几天，我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大概就能够想通其中的关键。到时候，那群黄皮猴子还是乖乖地给我们交钱上来的。你看，我当时怎么说的？黄皮猴子终究是黄皮猴子，绝对不可能成为文明人。只有我们，才是文明人，才是这个世界的灯塔。是引领世界走向文明和更加文明的绝对灯塔。” “……”看着沉醉在自己幻想中的人，大家对视了一眼，很明显，不是特别想要去理会他。要不是因为这家伙是cia派来的人，恐怕他们早就暴走他一顿了。 这家伙仇视一切有色人种，又歧视那些正常人，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天才才能够生存，至于那些普通人，不过都是精英圈养的玩物罢了。这家伙对于自己人种的迷恋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或者是说，他自己究竟有多么的丑陋。别人多么的看不上他，尽管他在学术上，还是有点儿东西的。 但也仅此而已，和首先做出石墨烯电池的那位相比，这就是一个臭弟弟毫无疑问。 踩着人家铺好的路，还觉得智商更胜人家一筹，这也是没谁了。 “我说杰克，如果你不用他的数学模型，能够做出来吗？”似乎有人看不下去了，直接了当的说道，“既然你觉得他不如你聪明，为什么你不自己做一个数学模型呢？说不定，还能解开一个猜想呢。” 这就是在对他进行嘲讽？自己是什么玩意儿自己不清楚吗？大家都在研究这个数学模型，即便是不管改变其中的数据和内容，那位的数学模型根本就是绕不开的。 是谁给了他不切实际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战胜那位？ 上帝可不会给这么仇视一切的人，这种蜜汁自信。 “你等着看吧，我一定可以做出来的。”杰克说完之后，就径直离开了实验室。 “我的上帝，伙计，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竟然有这么愚蠢的同伴，他竟然还是一个仇恨者。” “不，我的朋友，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愚蠢的土拨鼠。而是，我们能够发现这个问题，那么华国的实验室，就不会发现这个问题吗？我想，答案是——肯定的。我们的速度必须加快才行，那个愚蠢的土拨鼠，如果他敢再说一句废话。我保证用我的皮鞋，亲吻他的屁股！” ………… “全对了。”安宴深吸一口气，“我之前想过这个数学模型的问题，只是之前有很多东西要做，给耽搁了。我现在还得想想……”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看向他们说道，“这个问题，能允许我想一想吗？” “当然没有什么问题。”罗哲笑着说道，“您是来解决问题的，我们也相信您的能力。” “那好，我就先回去琢磨一下这个问题。”罗哲的演算花了不少的时间，顾维则已经给他发过信息，但是他没有看见。而是在专注现在这个问题。 离开实验室，安宴看见孙总还在外面等着他。 “怎么孙总，您还在这里呢？” 烟雾缭绕中，孙总蹙着眉头对安宴说道，“安先生，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安宴有些好奇。 第130章 拭目以待 “说不上来, 反正就是一些不太好的预感。”深吸一口烟，平日里, 孙总是不怎么抽烟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很烦，在烟雾缭绕中。孙总直勾勾地看向安宴说道，“安先生，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这个东西弄清楚了没有？” “弄清楚了。”安宴叹息了一声，“大概是我的我数学模型在石墨烯电池的量产上有些问题，如果需要量产，我这个数学模型可能还需要优化一下。” 孙总盯着安宴看了好一会儿, 这才缓缓地说道, “安先生, 我不是说什么。” 安宴沉默着看向孙总，他知道孙总想要说些什么。他之前有想到这样的情况, 但按照他的想法即便是他的数学模型有些错误的地方，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也应该是能够修改的。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 是不能修改他的数学模型了。 也是, 他这个数学模型是比较复杂的数学模型。如果想要修改，就算是数学系的研究生来修改或许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能不能看懂都是两说, 这个实验室大概率都是学习物理化学和化学的，想要修改他的数学模型, 几乎不可能完成。 “我听说美利坚那边也在研究这个东西。”孙总停顿了一下，看向安宴说道，“安先生，你觉得美利坚那边的实验室能够研究出来吗？” “美利坚那边么——”安宴想了想, “如果是那边的实验室，我想他们很大概率已经知道我们这边的数学模型是不能够进行量产的，他们应该会自己做数学模型。但是无论如何，做的数学模型，都是绕不开我这个数学模型的。” 第126节 “孙总，您放心吧。”安宴严肃地说道，“这个数学模型还是我做出来的，我想，应该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这里面的错误究竟有多少，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可以修改这个数学模型的。” 安宴有信心，也有耐心。他相信，即便是美利坚那边的实验室知道他的数学模型有错误，如果想要修改也得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但是他不一样。这个数学模型，原本就是他做出来的，他想要在数学模型上面修改一些东西，应该是很快就能够做到的。 “当然，安先生我个人是很相信您的实力的。”孙总冲着安宴笑了一下，“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尽快做出来，免得夜长梦多。主要是美利坚那边逼得太紧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孙总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安先生，我想询问一下，如果我们已经申请了专利。但是那边做出来新的数学模型，并且可以量产之后。那么我们的专利还有用吗？” “虽然看上去是差不多的，但——如果他们率先将这玩意儿量产化，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他们的专利费用，甚至还有可能给他们专利费。” “这件事情，的确很着急。他们应该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揉了一下眉心，安宴疲惫的说道，“为什么孙总不早点儿告诉我这件事情，如果我早点儿知道的话，可能就没有他们的事情了。” “不好意思。”孙总带着歉意的说道，“实在是看着安先生前段时间非常忙碌，也不太忍心打扰您，所以我就没有告诉您这件事情。结果没想到，他们竟然一直在研究这玩意儿，还研究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没关系，我在仔细的研究一下。”安宴拿着所有的数据资料，和实验室的实验资料对孙总说道，“我可能有好几天不能出门，孙总没有意见吧？” “没关系。”孙总脸色稍许恢复了一些，“安先生，走吧，我带你去酒店。” 安宴微微颔首，跟在孙总消失在夜色中。 ………… 美利坚，在纽约的实验室，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这是他们开始研究新的数学模型的第一天，这不仅关系到他们究竟能否做出数学模型来，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想要在华国的实验室之前做出这个数学模型来。 安宴并不知道，这边的研究员已经收到消息，没错——收到了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的消息，安宴已经参加了石墨烯量产化这个实验。 对于纽约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可不算是什么好消息，听见他参加实验的这个消息，大家都是有些绝望的。他们无论如何都是绕不开安宴建立的数学模型的，虽然会对安宴的数学模型进行修改，但也仅仅只是修改而已。 没有谁能够直接将安宴的数学模型换成其他的数学模型，在石墨烯上——安氏数学模型几乎是无法绕开的玩意儿。 “我真不明白，这家伙究竟是数学家还是物理学家。”旁边的研究员一边做着实验一边吐槽着说道，“我的上帝，我敢保证，我听见他参加实验的那一瞬间，我是想要放弃这个实验的。这家伙，太可怕了。” “我的朋友，你不应该这么想。”相比起正在做实验的研究员，旁边的那位似乎轻松许多，“诚然，安的确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但，你得清楚，我们这个实验室的人员是来自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以及加州大学等等全球顶尖大学的研究员。我想那位安就算是如何厉害，也不可能有我们所有人厉害对吧？” “我的上帝，我不敢保证我下次回到斯坦福大学的时候，会不会直接给他一拳，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不是吗？” “我的朋友，放轻松一些，不需要这么着急，我敢打赌，那位一定同样焦头烂额。诚然，我们对于他的数学模型没有他自己清楚，可是这个数学模型想要更改——普林斯顿的那群家伙不是已经在研究了吗？可别忘记了，普林斯顿的数学，可是没有人能够企及的。” “那倒也是，这个数学模型使用了泛函分析，我之前也推倒算过。但是算到一半，没有得出结果。普林斯顿那边接手之后，很快就有了结果。” “所以我的朋友，你不用显得太过悲观和苦闷。” “我们拥有全球最强大的科学资源，有全球最强大的学术院校和最发达的体系为我们支持。我们一定能够在他研究出之前，可以做出结果的。” ………… 普林斯顿大学，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阳光透过树荫的细缝斑驳地照射在地面上，学生们边说边笑的走在校园内。 在一座教学楼里，几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微微蹙着眉头。 “我不敢相信，我之前已经用泛函分析算过这家伙的计算公式，推导出了结果。但是代入的时候，简直是一团乱遭。为什么结果和我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或许，他在其中设置了一些障碍。”沉默了一会儿，有人说道，“用傅里叶变换继续计算，如果还不行，那么我们就用调和分析。我相信，这家伙的数学不可能比我们在座所有人都要强，他——总是有一个极限的，不是吗？” 话音落下之后，只有沙沙沙的计算声音。 没错，即便是那位安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即便是他在数学上如何的强悍，但他总有一个极限。而他们——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副教授，就在探寻那个家伙的极限究竟在什么地方。 不仅是这一次而已，如果他们知道安宴的极限在什么地方，以后许多事情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不是吗？ 大家一个个都认真地计算着。 虽然华国的安，强大得像是一个怪物，但天佑美利坚。他们有全球最顶尖的学术学校，无数的良才紧密配合。即便是不用出动一位诺奖或者是菲奖大佬，就能够将这位来自华国的安围追堵截。 相信，这位安的神话，很快就要过去了。 ………… “叩叩叩”敲门声渐渐地响了起来，安宴抬起头看向门外，他轻轻挑动眉头，“请进。” 来人是孙总，打开房间大门。他盯着安宴的小黑板看了一眼，全是一些看不懂的公式。 “安先生。”孙总看向安宴，这是安宴在房间中待着的第五天。今天，孙总得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或许，美利坚的那群人，不仅仅是在针对一个石墨烯实验而已。他们针对的，可能就是安宴本身。 确实，从安宴展现出来的天赋来看。如果在让他成长一段时间，他或许就真的会成为一个在物理学史上，乃至于数学史或者是科学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位科学家，甚至是不可能绕开的科学家。就如同爱因斯坦，或者是数学王子高斯一般。 美利坚不想看见这样的人物成长起来，他们必须要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拉拢或者是踏碎他的骄傲。 而他的极限，就是他骄傲的底线。 如果能够知道安宴的底线究竟在什么地方，他们大可以直接用一些方式，让安宴的骄傲被踏碎。 而现在孙总知道的消息是，已经有数个全球顶尖的学术大学联合起来针对安宴，这不算是一个好消息。更像是一个坏消息，或者像是老天给他们开玩笑似的。 安宴正在研究数学公式，没有回头看孙总，只是说道，“是孙总吧。” “安先生。”孙总深吸一口气，他迄今为止还有些震撼。为了不让华国崛起，美利坚还真是耗尽了心思，一个刚二十岁的年轻，就值得他们这么去做吗？ 这放在以前，绝对是他不敢想象的一件事情。听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笑话似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笑话却真实地发生了。 “孙总——”安宴用手扶着额头，这个数学公式用傅里叶转换肯定是不行的，他还得用方程式在计算一次才行。想着，安宴就开始动笔，“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给我说吧，您放心，我的承受能力还是非常强的。” “安先生，我们收到了一个消息。” “您说。” “纽约实验室那边联合了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加州大学甚至还有普林斯顿大学，多校合作，想要在我们之前将石墨烯量产化的问题解决。” “哦？”安宴盯着小黑板上的数学公式，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孙总有些担心地看着安宴，别说是安宴，就算是国内知名学者，被美利坚这么针对。尤其还是在这种新兴实验上，几乎等于宣告这玩意儿他们又得继续给美利坚交专利费了。 现在安宴也不好过吧。孙总心中想着，任由谁被这么针对，都是不会好过的。况且安宴本身还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不过学校和斯坦福大学学生的行为还是要分开来看的。这一点，孙总还是能够清楚的知道。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的确让人很伤脑筋。这是好多年没有的事情了，不，应该是说，这件事情，几乎是没有发生过的。 除了保密实验之外，这种基础实验，几乎是没有发生过的。 安宴还真是第一位被美利坚这么针对的基础科目研究人员，甚至孙总担心，安宴在九月底的时候，究竟能否去美利坚都是一个未知数。 良久之后，安宴缓缓地说道，“真是有趣。” “啊？”孙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愣愣地瞪着安宴说道，“安先生，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不是吗？” “哪里……有趣了？” “纽约那边的实验室，不可能让某些教授或者是某些科学奖的得主来针对我们的这个实验。” “大家都还是要面子的，所以他们能够联合的都是一些博士生和副教授而已。”安宴表现得很是轻松，“越是这种情况，我们自己越不能慌。如果我们慌了，对面就有机可乘了，但如果我们不慌的话，对面说不定还真没有机会能够逮住我们。” “孙总，你也不要太着急，再等等看吧，我觉得他们没有这么快就能够出成果。”安宴的声音非常的淡定，他现在的思维很是冷静，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被针对的人。反而像是他在计划针对别人似的，那种淡定的语气。 让原本有些紧张的孙总也冷静了下来。 “那么安先生，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当然是我们自己研究我们自己的东西，不管他们想要做什么。”安宴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倒是觉得挺有趣的，这么多顶尖名校来和我抢这个项目的专利，但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我倒是觉得这是蛮有趣的一个科研竞赛！” 安宴说笑的模样，仿佛他不是在被美利坚的顶尖名校针对，而是和美利坚的名校友谊竞赛似的。 这究竟是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已经差不多放弃了？孙总很难从安宴的脸色中，看见任何一点儿他的猜测的方向。安宴这个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看上去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而已。但是没想到，在真正的大事儿上，竟然这么沉得住气。要他是安宴，现在可能已经慌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毕竟是顶尖的学术大学，不管他们用的人是谁。哪怕只是博士生而已，那也不是普通的博士生。更何况纽约实验室那边想要和安宴叫板，也不可能随便挑选一些二三流的人来做这个实验。 他们肯定挑选的全都是精英，而安宴面对的棵树几个学校的精英。而不是仅仅是几个精英而已，在他们的背后还有无数的诺奖和菲奖得主还可以给他们出谋划策。但是他们这边，似乎出了自己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这种差距完完全全是不对等的差距，孙总一开始的想法是，我们怎么可能赢得了他们。 不可能赢得了他们，那群人的强大不在于他们支持。而是在于他们身后有整个成体系的科研人员在支持他们。而他们这边原本研究石墨烯的人员就是少之又少的哪有什么人在支持他们，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怎么可能放下自己的事情来帮助他们对抗美利坚呢？ 华国需要和美利坚对抗的科研还有很多，并不仅仅只是石墨烯这一项而已。只是石墨烯表现得非常突出，仅此而已。 “安先生。”孙总叹息了一声说道，“原本石墨烯这个玩意儿，国外的研究就比咱们快了不少，现在恐怕……” 孙总的话刚落音，安宴这才转过头来，看向孙总说道，“不，孙总你错了。他们的石墨烯研究速度比我们快，那只是以前而已。现在嘛——还真不一定谁比谁更快一些。”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 “我们拭目以待吧，究竟谁会更快的做出石墨烯这玩意儿来。”安宴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开始写着数学公式。 孙总站在大门前，呆滞了一阵。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安宴这么自信的目光和声音。仿佛是在告诉他，尽管美利坚在做石墨烯的实验，但那又如何。他想要研究的东西，就一定会比美利坚更快、更好的研究出来。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孙总轻轻地嘟囔了一声，退出了房间，顺带将大门关上。 在关上大门前的那一刻，他还看见，安宴正在思索着。 第131章 计划通 华国和美利坚之间的科技战, 其实已经开始好多年了。美利坚拥有全球最顶尖的人才，拥有最顶尖的技术和设备。华国输给美利坚, 一点儿也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应该的。所以很多时候。这种有针对性的科研项目，尤其是在基础科研上。华国没有半点的胜算可言，基础科研方面，华国才发展多久，而美利坚已经发展多久了？ 想想就知道，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怎么可能得到胜利。 也不是没有人想过，或者是做过这种事情。奈何都是以失败告终, 华国终归是和美利坚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孙总离开酒店之后, 直接来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一片愁云惨淡的模样,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大家都知道, 全球最顶尖学校的精英们和他们在争取这玩意儿，他们怎么搞得过全球最顶尖的精英？所以大家其实都处在一种放弃的态度之下。 没有办法，他们这个实验室怎么比得上纽约实验室？再加上纽约实验室那边还有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加州大学等等名校在后面帮忙。甚至可能不仅仅只有四个学校, 有可能还有更多的学校加入。 比如说康奈尔大学之类的诸多大学可能都有参与在这件事情上。这就特别的……怎么说呢？这大概是最糟糕的情况, 没有之一。 孙总也是叹息着进入了实验室，等实验室里的研究员看见孙总进来的时候, 急忙迎上去询问道，“孙总, 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孙总叹息了一声，“你们都觉得自己不能和美利坚纽约实验室的人比较，难道就凭安先生一个人就可以了？” 孙总的话说得也没有任何的错误，既然他们都觉得自己不能够和美利坚的人争取, 那么就靠着安宴一个人，他能有什么办法让整个实验起死回生？实验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群人的事情。 如果仅仅是安宴一个人，任由他多么的厉害，最后的结果大概也不会太好。毕竟对方这么多的研究团队一起配合，安宴就只有一个人，他能怎么办？就算是在逆天，也得有个极限不是。 他也不可能厉害到让这么多的研究团队还比不上他一个人啊。 罗哲苦涩的说道，“可是对面来势汹汹，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啊。” “对，我知道，我们没有办法。”孙总叹息了一声，“我们都试过，他们太强大，太厉害了。根本和我们不在一个等级上，我们几乎拿他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罗哲和其他的研究员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听话孙总这么说，还是挺不舒服的。这算什么？华国人就真的比美利坚差吗？华国的科研人员，就真的和美利坚的科研人员没法比较吗？ 怎么会，大家都是人类。为什么美利坚的科研人员就要比华国的科研人员更厉害一些？ 这不科学，很不科学。 第127节 “要不……咱们算了吧，美利坚那边这么多学校在研究，我还听见那边的同学说密歇根大学也在做这个玩意儿，我们一个实验室和那么多的顶尖大学所有的精英在一个擂台对打。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个团队，我们能赢才是怪事儿呢。”忽然有研究员出声说道，“普林斯顿和康奈尔大学在研究数学模型，其他的学校在研究石墨烯电池的稳定性，我们呢，就这么大猫小猫两三只。” “很有可能就算是安宴也不是那些名校大学精英的对手吧？” 大家都很沮丧，就连罗哲和孙总都不例外。话肯定是非常难听的，但是他说得非常的中肯。事实就是如此，不是吗？ 那群全球的顶尖精英要和他们打擂台，背后还有无数的大佬在。他们拿什么和那群精英以及大佬打？ 如果他们真的有一丝胜算，那么华国的科技也不至于落后发达国家这么多。 “可是……”那位科研人员说完话之后，另外一位科研人员轻声的说道，“我们真的不在尝试一下吗？难道连尝试一下都不敢了吗？就算是之前被他们打趴了，被他们压着打，被他们打怕了。但是我们不应该还击吗？好，即便是还击还是不行，但我们至少努力过啊。现在呢？我们连努力都不做，就这么任由对方肆意打压我们？” “如果我们不还击，我想对方只会越来越过分。” “可是……”话说得很好听，他们怎么还击？对方这么多的科研团队，他们就十多个人，加在一起也不够对面的塞牙缝啊。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这样的实力吗？我们可能让对方感觉到害怕吗？我们能不能让对方真的放弃呢？” “不是对方放弃，而是我们不能放弃。”科研员叹息着说道，“你们想想为什么你们当初要做这个事情，难道不是想要让我们华国的技术比其他国家更加先进吗？为什么一遇到美利坚大家都害怕了？美利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他也是有弱点的。” “它也有力所不及的时候，不是吗？这个石墨烯实验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我们在这上面胜利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可能在其他科技上面，在获得更大的胜利。”科研员举起手说道，“到了最后，我们赶超他们也在是梦想了。” “是啊。”罗哲情绪低落的说道，“好话我也会说，但是咱们也得看看实际情况吧。现在这种情况，你让大家怎么有信心去和美利坚的科研团队打擂台？这不是游戏，这也不是小说。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们得看看实际情况。” 孙总叹息了一声，拍了拍那位科研人员的肩膀说道，“我们和对方的差距太多，无论是在设备上还是在技术上，还有学术上，我们的差距都是非常大的。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们并不能实现小说那样神迹般的超越。就算是小说这么写，你也会被读者骂不切实际的，不是吗？” “所以啊，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样能够将我们的利益最大化吧。”孙总摇着头，现在的情况很复杂。美利坚那边，肯定是不想要让他们将石墨烯电池的专利握在手中的，之前他们没有注意到，也就算了。既然已经注意到了，而且安宴的数学模型上面还有些瑕疵，给了他们空子。 他们怎么还可能让华国收他们的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肯定是会在安宴做出数学模型之前，就将这东西给做出来的。安宴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行，那边的团队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孙总沉吟着说道，“那现在你们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了吧。” “是，这个实验我们还是得继续下去。”即便是这个实验已经成为了一个没有用处的实验，但是他们还是依旧要进行下去。 尽管知道了最后的结果，但可悲的是他们还是需要继续研究下去，只是他们不在会像是之前那样充满干劲儿的研究。而是慢悠悠地研究这个东西，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也不可能在这上面获得胜利。 既然那边已经开始研究了，并且在可以预见的一个月时间内，就可能出现成果。那么他们怎么挣扎都是没有用的。 他们准备像是以前那样，既然不能反抗这种生活，那么他们就只能享受这样的生活了。 “好了，咱们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去吧。”罗哲叹息了一声，他拿着实验器材发了好一会儿的愣，随后又将实验器材放在了实验桌上。转身便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气比实验室里好了不少。深吸一口气，他直勾勾地看向前方，也不知道究竟该做什么。 没错，他根本就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石墨烯是未来非常重要的一个材料，但是他们却……搞得一团乱，如果让美利坚先将石墨烯给做出来了。后续很多关于石墨烯的材料都会提上日程，那么到时候他们需要交给美利坚的费用将是一笔庞大的支出。 美利坚为什么这么强大，就是因为它在专利上有太多太多的壁垒。而他们甚至不能轻易看见这其中的冰山一角。 罗哲恶狠狠地看向前方，原本不随意骂人他，也狠狠地骂了一句，“操！” 孙总在烟雾缭绕中看见了罗哲，这几天他抽烟的量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大概是因为美利坚的咄咄逼人，也可能是压力过大。 看见罗哲正在一边踢着杂草，孙总摇了摇头。他知道实验室的研究员不好受，他心里同样不好受。华国人就真的比美利坚差这么多吗？不见得吧？但是不得不承认，人家基础学科这方面的确起步比华国早了太多，这个时候，他们就算是抢在他们前面继续研究，也会落在美利坚的后面。 孙总甚至怀疑，石墨烯这个课题不仅是美利坚的纽约实验室在做，恐怕还有其他国家参与进去。他们怎么一个实验室，怎么可能比拟大部分顶尖实验室的成果。想也不用想，尽管孙总不想舍弃石墨烯实验，甚至他不能舍弃这个实验。但是没有办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任何好说的。 他们没有能够直接将敌方意识抹去的黑科技，也没有能够暂停时间的黑科技。他们这十多个工作人员，就算是不眠不休，也不可能抢在他们做出来之前，做出成果。现在需要的是时间，而他们没有的恰恰也是时间。 还能怎么办，这么一个宝贝，就要拱手让人了。这石墨烯电池今后的作用可就大了很多，如果在进一步研究，甚至连现在的半导体都是可以舍弃的。 那么什么是半导体呢？半导体的概念是指常温下导电性能介于导体与绝缘体之间的材料。它的应用范围是非常广泛的，集成电路、消费电子、通信系统、光伏发电、照明、大功率电源转换等领域都需要运用半导体。比如说，如计算机、移动电话或是数字录音机当中的核心单元都和半导体有着极为密切的关联。1 而石墨烯的作用则是可以取代半导体，成为最新的核心材料。这也是为什么石墨烯如此重要的原因，也是为什么美利坚绝对不允许华国的石墨烯实验能够成功的主要原因，还有就是石墨烯现在各国都只是还在研究而已。 如果这个时候华国在石墨烯上面有了很大的进展，那么华国就有可能成为第一位在石墨烯上做出突破的国家。不仅仅只是电池上，乃至于整个与石墨烯有关的产业，可能都会在华国蓬勃的发展。 这玩意儿美利坚没有做出来，没有能够量产。但是他们可以量产，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美利坚做这玩意儿是不行的。依照现在的准则，如果美利坚想要做这玩意儿，还得给他们钱才行。 西方人的思维就是多米诺骨牌坍塌似的思维，也就是所谓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即在一个相互联系的系统中，一个很小的初始能量就可能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他们想法是这样的—— 石墨烯不行=美利坚退出石墨烯市场=石墨烯市场完全被华国把控=美利坚逐步失去对科研创新的动力=这个世界的科研中心最终会转移到华国美利坚的人就是这么思考的，和西方人尤其是美利坚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还是有些懂得那群人的思维模式的。 正因为懂得那群人的思维模式，所以孙总对于这件事是非常绝望的，那群人是绝对不可能让华国先将这个专利申请下来。除非他们这边真的有人能够比他们那么多专业团队的速度还要快，但是仔细想想可能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那群人，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一个国家。不，甚至可以说除去五眼联盟外，他们不可能放任任何一个国家比他们先做出这个东西来。石墨烯在未来本身就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材料，那么多的团队，想想就不可能能够在他们前面做出来。 即便是痴人说梦，即便是安宴犹如天神下凡也是不可能的。 或许，安宴根本没有预料到事态的严重性。也或许，安宴对于对方实在是太过轻视了。无论如何，他知道，这一次他们算是栽了，真的栽了。 不仅这一次，如果他们还要继续研究最新的科技，可能他们还是会继续像是今天这样。本身华国的发展就很困难，国外的禁运对华国太多了，很多东西，都是华国自己花费了数十年乃至数代人的心血才做出来的成果。 什么叫做负重前行，这就是负重前行。而华国本身就到了一个不进则退的位置，如果华国屈服于美利坚，那么华国整个国家就会非常的危险。 但是如果华国要崛起，科学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只有科技的发达，才能够展现出华国的综合国力。孙总不是一个喜欢忧桑的人，但是他现在心很疼。面前美利坚这群人的围追堵截他毫无办法，甚至已经开始放弃了。 罗哲在发泄之后，终于看见旁边还有一个人，正在默默地抽烟。他走到了孙总的面前，深吸一口气说道，“孙总，还有烟吗？” 孙总拿出兜里的烟递给了罗哲，罗哲的手有些颤抖。从烟盒中拿出一支烟草点燃之后，深吸一口气竟然咳嗽了一起。孙总一边拍着罗哲的后背一边说道，“不能抽烟，就别学别人抽烟。” “谁说我不会！”罗哲恶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后，看向孙总。 “吸烟有害健康，没事别吸烟。”孙总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罗哲倒是被孙总的话给逗笑了，“你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那你还吸烟。” “我这不是心烦吗？”孙总看着烟盒说道，“早就戒了这玩意儿，但是最近太心烦了，没有办法。” “是啊，我也挺心烦的。”罗哲看向孙总说道，“孙总，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给我说过什么吗？” 孙总看着罗哲认真的脸，沉默了下来。 ………… 他还记得见到罗哲的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关于罗哲，是别人推荐的，他们华国投资公司还正在组建自己的研究团队。虽然他们是投资公司，但是也必须要有自己的研究团队才行。罗哲是他想要的核心研究员之一，原本罗哲是菁华大学物理实验室的研究员。 那天他找到罗哲的时候，罗哲其实挺忙碌的。 来人介绍孙总的时候，罗哲也只是轻轻冲着孙总点头致意而已。 “你好孙总。”罗哲和孙总握手之后，语速很快地说道，“孙总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我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您可能不知道实验室究竟有多么忙……” 孙总安静地看着罗哲说了一大堆的话之后，他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想不想要在美利坚佬的心脏里插一把刀。” “？？？”罗哲没有挺动孙总的这句话，一头雾水地看向孙总，古怪地说道，“您刚才的意思是？”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们华国投资集团在组建自己的团队。而这个团队，我们会做最新的科技研发，也就是美利坚佬做的事情我们都做，既然美利坚佬能够做出来，我们也不差，我们可能也可以做出来的。” 罗哲就是因为这句话，来到了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但是结果，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终归还是要和现实低头的。 “记得。”孙总笑了笑说道，“我说过我可以让你在美利坚佬的核心科技上撕下一个伤口，但是对不起，我失言了。” “是啊，我们都失言了。”罗哲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孙总你告诉我，安宴究竟是怎么说的？” “你真的想要听？”孙总的表情有些古怪地看向罗哲，他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好事儿。或许会给他们一种错觉，他们十几号人万一真的能够胜过对面的精英团队之间的合作呢？ 怎么可能，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管他们怎么努力，都是不可能胜过对面的精英团队的。 只是看着罗哲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也是有些扛不住罗哲的眼神，于是叹息了一声说道，“他可能还不知道目前的情况，我看他一直在认真的研究，也没有给他说更多的消息。” “所以……”罗哲将烟蒂狠狠地处熄之后说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说——拭目以待。”孙总深吸一口气，“罗哲，我不是想要劝说你什么。但是你在实验室这么些年，咱们做过了各种各样的尝试，都是失败告终。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是啊，没有必要了。”罗哲往旁边看了一眼，“孙总，我能见一见安宴吗？” “啊——”孙总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个时候。” “我就想见见安宴。”罗哲认真的说道。 看着罗哲执拗的模样，孙总的喉头滚动，考虑再三，“你跟我走吧。” 说着，孙总也灭掉了手中的烟。来到了汽车面前，两人坐在车上。孙总并没有发动汽车，罗哲也没有说话。两人很是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孙总询问道，“见到他之后，你想要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罗哲思索着摇头说道，“去了之后再说吧，我可能就是想要确定一下目前的状况。”罗哲说话语焉不详，但是毕竟孙总和罗哲合作了很多年的时间。其实罗哲刚才的眼神，孙总就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他只是没有戳破，仅此而已。 发动汽车，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似乎因为美利坚介入的事情，他们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到达酒店的时候，罗哲打量了一下酒店的环境。微微一笑，不在说话。 孙总领着罗哲来到了安宴的房门前，轻轻敲门。房间里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孙总想着，大概是安宴还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听见。 于是加重了一些，继续敲门。 不一会儿之后，安宴打开门，看见孙总和罗哲都站在门外。他莫名地打量着两人，躲开身体说道，“两位进来坐吧。” 孙总对着安宴不好意思的说道，“安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 “没关系。”安宴笑着说道，“我刚洗完澡，正准备休息一下在继续计算的。”安宴挑动眉头，“我看你们很疲惫啊，最近压力大？” 说着，安宴将头转向罗哲，“那天我们是在实验室见到的吧？安宴！” “罗哲！”罗哲和安宴握手之后，对着孙总说道，“孙总，我和安先生有些话要说，您看？” “我也不能听吗？”孙总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说道，“那行吧，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们。” 罗哲微微一笑，没有在继续说话。 安宴虽然好奇罗哲究竟有什么话给自己说，但是他没有阻止离开房间的孙总。只是孙总在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对罗哲说道，“我就在酒店大厅等你，你们想要聊什么就尽快聊吧。” “我知道了。”罗哲和孙总熟悉，安宴一点儿也不意外。 罗哲是华国投资集团旗下实验室的核心研究员之一，负责整个石墨烯项目。之前孙总给他说过，所以一点儿也不意外孙总和罗哲的关系似乎挺好的。 ‘啪嗒’一声，孙总关掉了大门。 安宴倒了一杯水，放在罗哲的面前。对着罗哲说道，“罗先生，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看您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 罗哲看着安宴的脸，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了好几分钟的时间。看得安宴都有些发毛了，这个时候罗哲才出声说道，“这声先生我是担不上的，不过我毕业比你早一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学长。” 安宴也没有矫情，直接说道，“罗学长您这么着急来找我，肯定有什么事情吧？” “不错。”罗哲深吸一口气，摸着水杯，这是一杯常温的水。 安宴坐在一旁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您是喜欢冰水还是热水，所以我就只准备了一杯常温的水。” 罗哲轻轻点头，“这些都不重要。” “嗯？”安宴拿着草稿纸看了一眼，放在一旁说道，“罗学长找我，是不是要说实验的事情？” “的确是和实验有关系。”罗哲沉吟着说道，“现在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啊？什么情况？”安宴莫名其妙地说道，“是什么情况？” “就是——你知道国外，尤其是美利坚已经知道你的数学模型有误差这个问题吗？” 第128节 “我知道。”安宴微微颔首，“之前孙总不是来给我说过这件事情吗？怎么，罗学长，您怕了？” “怕了？”罗哲怒视着安宴说道，“我和美利坚的那群人争取时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你知道那群人究竟怎么做的吗？你知道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严重到了什么地步了吗？” “你知道他们为了对付咱们，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吗？” 安宴慢慢地站起身来，拉开窗帘。下午的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好，安宴打开窗外，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微笑着说道，“为什么外面的高楼大厦这么多呢？” “啊？”罗杰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安宴的问题。 “罗杰学长，您说得对，您肯定是和美利坚的那群人争夺过时间的。”安宴转过身来，眼睛中仿佛像是有光似的，亮晶晶地看着罗哲说道，“您不妨给我说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罗哲苦笑了一声，“可以说，这些事情很丢脸。” “丢脸又怎么样。”安宴依旧还是刚才那副模样，似乎油盐不进似的。回到椅子前，坐在罗哲的对面，坐了下去，看向罗哲说道，“罗学长，您不妨给我说说您之前的事情吧？说实话，我也挺好奇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罗哲叹息了一声说道，“就这么说吧，无论是什么方面的高新技术，美利坚那边都是不允许我们能够做到的。” “或者是说，美利坚都会对我们精准狙击。”罗哲摊开手说道，“我之前也做过很多项目，无一例外，都被美利坚那边率先做出来了。” “安宴，你可能不知道你现在对抗的究竟是什么？” 听见罗哲这么说，安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看向罗哲说道，“这么说起来，罗学长应该对于美利坚那边的作风很熟悉吧？” “再熟悉不过。”罗哲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似乎如果有一个美利坚佬站在面前，罗哲说不定会真的忍不住出手似的。 “他们——具体想法很简单，在美利坚的体系之内，华国不要想有任何高新科技的专利权，一点儿也不能够有。”说道这里的时候罗哲看向安宴，“这次也是一样的，他们不想让华国拥有一点儿，属于自己的技术。” 安宴微微地叹息了一声，“能看出来罗学长似乎和他们之间已经交锋过很多次了吧。” 他慢慢地说道，“没有赢过，哪怕一次吗？” “安宴，我也不给说假话。就这么说吧，我们和他们相比，有太多的不足之处。并且，他们不是一个团队在研究，而是有无数的团队在研究。你知道那个概念吗？我们这边只有十多个不到二十个人，但是那边是数十人，乃至于数百人的团队。你说我们有可能赢他们吗？” “关于石墨烯，我想其实你比我更懂。” 安宴没有说话，拿着水杯，喝了一口。看向罗哲，等他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罗哲又说道，“石墨烯背后代表的含义，我就不用在说了。你能够做出石墨烯实验，他们也害怕你在做出其他的实验。所以他们准备狙击你。” “你知道这次狙击你的人有多少吗？” 安宴微微摇头，这也说得太玄乎了吧？不过就是一个石墨烯实验而已，国外即便是没有做出来，也不至于这么做吧？ “我想你的数学模型的问题，你应该很清楚，如果这个数学模型不行的话，那么我们申请到的专利是毫无用处的。他们可以绕过我们的专利，在申请一个石墨烯电池的专利，而石墨烯电池的专利中包含了其他石墨烯高科技产品的专利，这本身就是他们体系中的一环。你觉得，他们真的会放过我们吗？” “美利坚可是要靠着这些专利收天价专利费过生活的。” “这个，我是知道一点儿。”安宴沉吟着说道，“但是知道的不是特别多，按照罗学长您的说法，他们是想要让我直接放弃掉吗？” “你放不放弃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他们已经组建好了几个团队，正在研究如何绕开我们的专利，申请他们自己的专利。”罗哲揉着眉心说道，“正是因为之前我们都输掉了，或者是说，我们一次都没有赢过。你知道我们在知道美利坚那边的团队插手之后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安宴靠在椅子上说道，“大概大家都不想要在继续做这个实验了吧？” “不仅如此，并且大家对于这个实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想法。也就是说，这个实验其实已经到了一个可做可不做的地步。” “因为大家都坚信，美利坚是会比我们先做出来的。” “那么罗学长您今天来找我说这些又是为什么呢？”安宴的表情依旧还是没有变化。 “纽约实验室在做石墨烯实验。”罗哲答非所问的说道，“斯坦福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牵头组建了两个团队，正在对石墨烯进行更多的实验。密歇根大学之类的大学从旁协助，而普林斯顿大学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组建的团队，正在对你的数学模型进行解析。”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或许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变为泡沫，最后的果实，还是被美利坚取得。” 安宴垂下头，罗哲以为安宴听见他的话之后，已经妥协了。 其实，这不是妥不妥协的问题。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他们十多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拼不过人家数百人组建的专业精英团队。他们拿什么和对面的拼？他们什么都没有。 而对面则是要什么有什么，这才是让罗哲感觉到最绝望的地方。 对方本身在基础学科和学术上，就要比华国厉害得多。又聚集了这么多的精英，怎么可能还会让华国有可乘之机。 之前是因为安宴的石墨烯实验出现得太过突然，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但是在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刻开始找安宴石墨烯实验的漏洞，并且想要绕过专利，形成自己的专利。 “罗学长。”安宴忽然出声说道，“您还记得我刚才给您说外面都是高楼大厦吗？” “额？”罗哲愣住了，他在说美利坚针对他们的事情，和外面的高楼大厦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了，还管外面的高楼大厦做什么？ 安宴看着罗哲一脸迷茫的模样，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很纳闷，为什么我突然提起了外面的高楼大厦。” 罗哲没有说话，眼睛倒是直勾勾地看着安宴。他也很好奇，安宴忽然说起这件事情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外面的高楼大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宴接下来究竟想要说什么。在安宴说外面高楼大厦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向窗外。 手轻轻地在椅子上敲着，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动声。 看着罗哲的表情，安宴知道，他是想要等着他说话的。 “罗学长，高楼大厦需要做什么才能够成为高楼大厦呢？”安宴询问之后，就这么看着罗哲，没有在多说一句话。 但是罗哲又不是蠢人，当然知道安宴的话后面肯定还有其他的话。他微微地蹙着眉头，“你这话的意思是？”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安宴忽然朗声说道，“我相信罗学长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对吧？” “可是，这和我们现在议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罗哲反问安宴，他看现在安宴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淡定到罗哲都快要分不清，这家伙究竟是真的不怕被针对，还是在假装自己不怕被针对。 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好像他之前也是这样的。不就是被美利坚针对吗？我只要能够在他们之前做出来，那他们不就成了笑话吗？可事实上，成为笑话的，可不就是他自己吗？但他又觉得，安宴和他以前那种自信不太一样。 他那种自信是没有见识过天地辽阔的自信，而安宴似乎是对自己非常有把握，知道对方有多么的厉害。但是还能够保持这样的自信—— 他想不通，安宴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能够和无数精英组成的团队对抗。 “为什么没有关系？”安宴笑着说道，“罗学长，您也知道所有的学术都是一点一点的发展起来的。诚然，对面的人在很多科目上和我们都是有些距离的。我是说，他们在许多科目上都比我们厉害，这必须是要承认的。” “但是，现在又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石墨烯。” “为什么石墨烯不一样？我记得他们研究的时间比我们早了很多吧。”罗哲叹息了一声说道，“华国现在有些太重视实际的成果了，之前石墨烯几乎是不受到重视的。要不是现在人们已经发现石墨烯这个材料在未来运用到的范围极为广泛，我想，可能我们今天都还不知道有一种材料叫做石墨烯都是有可能的。” “即便是现在普通人知道石墨烯的也很少，不是吗？除非是相关的从业人员。这一部分我们不需要讨论。”安宴敲着桌面说道，“但是罗学长你想过没有，他们要研究石墨烯，就绕不过我的数学模型。” “没错。”罗哲点头，这一点安宴完全没有说错，想要研究石墨烯。那么安宴的数学模型是绝对绕不过的东西，但是这种基础学科的模型，都是会公布的。并且，安宴早就已经公布出去了。这种是不算在专利权里的，所以即便是有安宴的数学模型其实也是无济于事的。 “但那又怎么样呢？”罗哲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息了。没有办法，对方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们这边连和对方抗衡的勇气都没有，还能怎么办？ “怎么样？”安宴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了一丝笑容，“也就是说其实在石墨烯上面，我们站得位置比他们更靠近真理一些，不是吗？” “我老听见学长您在叹息，我当然也知道对面是十分强悍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是对方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你想想看，对方要真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对象，那么我可能就不会做出石墨烯来了。或者是说，对方根本就不会给我做出石墨烯的时间。但我的确将石墨烯做了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并非是不可战胜的，甚至有可能对方还不如我们。” “但是安宴你想过没有，百来人的团队，还比不上我们十多个人的小打小闹吗？” “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安宴用最为真诚地目光看向罗哲说道，“您是害怕失败，因为您已经失败过一次了，您不想要在失败第二次。” “没错，我的确是不想要在失败。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我可不仅是失败过一次。我是在失败无数次之后才接受这个现实的。”罗哲嘴角挂着一丝苦笑，看来安宴和他那个时候还很像。没有接受过现实的毒打，不知道差距已经大到个人几乎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罗哲自诩自己也是个聪明人，即便是不如安宴，但也差不了多少。接二连三的狙击战和失利，让他明白自己单枪匹马，不甚至是组建团队想要对抗西太平洋的那群精英是不可能做到的。这就是一件根本无法完全的事情，当他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研究算是废掉了。 他们注定只能够研究一些美利坚剩下来的边角料，虽然很不甘心，但这就是现实。 没有哪一个科研人员是没有理想的，他敢这么说。他们所有的研究员都是非常有理想的，可是光有理想有什么用？ 理想他不是一包包治百病的药，有时候现实比理想沉重许多，让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 “即便是无数次的失败，难道我们连抗争的勇气都失去了吗？他们美利坚能够做出来，凭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做出来？罗学长你别忘记了，他们美利坚研究石墨烯的时间可不短，为什么最后还是我做出了数学模型，而他们还得按照我的数学模型，去做石墨烯的量产？” 这句话从其他科研人员的嘴里说出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了。但是从安宴的嘴里说出来，罗哲但是听到了一些不同的意味。 “我就这么给罗学长说吧。”安宴停顿了一下，严肃认真地说道，“我之所以一点儿也不慌张，是因为我心中有数。” “心中有谁？”这是一个什么概念？难道安宴是在数学模型上做了手脚？不对，如果是在数学模型上做了手脚，这个实验根本就不成立。甚至可以说是在学术欺骗，这可是一项非常严厉的指控。 如果安宴真的那样做了，那么安宴的学术生涯几乎就被毁掉了。 有点脑子的人，都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更别说是安宴了，他根本不相信安宴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他盯着安宴看了好一会儿说道，“心中有数，有什么数？” “他们无非是想要拆解我的数学模型，即便是拆解之后，想要填补更多的东西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休想完成。” “那又如何呢？”罗哲深吸一口气说道，“结果不还是一样的吗？” “哪里一样了？结果或许就可能不同了。”安宴拿着草稿纸说道，“不管成不成，我都还是想要试一试。我也知道罗学长是怕了，但是我不怕。大概也是因为我还没有受到过这样挫折的关系，无论罗学长怎么理解都可以。我只是希望罗学长能够配合我一下，如果能够了，我相信罗学长您也是会很开心的。” “我记得京大的李波教授之前给我说过，凭什么美利坚佬能行的事情我们华国就不行？我们并不比别人差多少，再说了，这件事情上我们是领先的。我们有先发优势，为什么还要惧怕他们这群追赶的人。”安宴将草稿纸放在罗哲的面前，“我已经计算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关键的点，在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差不多应该就可以全部做出来。”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半个月，太长了。” “那么十天时间。”安宴深吸一口气，“从罗学长的态度我可以看得出来，恐怕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已经无心研究下去了。” “差不多吧。”罗哲一五一十的说道，“大家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都认为没有研究下去的必要，但是你这么一说。那我就姑且再相信你一次，我们……在试试吧。”最后那几个字，罗哲说出来的时候，似乎非常的艰难。 这大概是后遗症吧，毕竟在被美利坚狙击了这么多次之后，还能够和安宴继续合作研究下去，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 “那罗学长能够劝说大家认真的，一如既往地对待这件事情吗？”安宴现在在意的是研究团队别拖后腿，他这边研究出来之后，到了研究团队那边出了事儿，可就尴尬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罗哲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能够确定自己在十天之内能够将你的数学模型修改好，那么我们的研究团队也是不可能有什么问题的。”罗哲说完之后，站起身来，“安宴，我现在只是要提醒你一点。对面的那群人，可能比你想象中还要强大。你确定，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确定。”安宴微微颔首，“即便不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以后华国不在这么害怕美利坚我也得这么做，不是吗？” “……”罗哲没有说话，过了良久他死死地盯着安宴的眼睛说道，“可你还要去斯坦福大学就读。” “学校的学生并不能够代表学校，这一点我是非常清楚的。谁知道，我以后到了学校之后，能不能遇见他们呢？这都是未知数，更何况，我们双方的竞争不是看各自的能力吗？如果输掉就掀翻，那可就太没有绅士风度了，不是吗？相信那群人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安宴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说道，“总之实验室那边就麻烦罗哲学长了，我这边会尽快给出消息。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一定可以在对方做出之前，就提交专利的。” “你的信心很足啊。”罗哲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坚持要这么做，我也不再多说什么，那么我们就做这件事情吧。” 离开安宴的房间，罗哲一边思考，一边来到电梯前。按下了下楼的按钮之后，他想着和安宴的对话。 安宴说得很有道理，在石墨烯上面。他们的确是要比美利坚好上不少，既然他们比美利坚好上不少，为什么不能够一举拿下这个玩意儿呢？ 来到酒店的大厅，孙总坐在沙发上似乎在和别人聊天。看见罗哲从电梯口走了出来，他站起身来，径直向罗哲走去。 “怎么样，都和他说了些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罗哲摇了摇头说道，“就是一些关于石墨烯的看法，和对于国外团队也开始研究这件事情的看法。” “那么他是怎么看的呢？” “他认为，即便是国外有团队在研究这个东西，但我们终究是处在领先的地位，可以比国外先做出来。” “你呢？怎么想？” “再试试吧。”罗哲抬起头看向孙总，眼中仿佛是有小星星一般。孙总愣了一下，看向罗哲，“你确定？” “恩，我确定。我还是想要再试试，我们之前在很多研究上已经失利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项目比他们领先，为什么我们处在领先的位置上还要放弃呢？这不符合逻辑，即便是他们有再多的人，那又如何？他们对于石墨烯的了解并不如我们的团队，既然他们想要狙击我们，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狙击他们呢？” 罗哲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我不想在受这种窝囊气了，孙总，你是知道我的。我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受气的人，现在我们为什么不还击一下他们？如果我们不还击，他们只会越来越过分，但是如果我们还击，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啊。” 第129节 “道理肯定是这个道理，但是你确定我们真的是对方的对手吗？”孙总作为华国投资集团的老总，本来不应该打击手下的研究人员。但对面的人来势汹汹，他们的逻辑本身就是一个完美的闭环。 即便是这次成功了，恐怕下一次他们还会变本加厉。 “迟早是要对上的，不管我们是不是对手，都要殊死一搏。实话给您说吧，我从内心里，就不想要丢掉这个研究。只不过是对面的人在我看来很强大，我找安宴，也不过是想要增加一些坚定的信念罢了。您别忘记了，其实很多科研人员都是有理想的，超过美利坚佬就是我的理想。” “是吗？”孙总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笑了笑说道，“既然你们研究人员都有这个心思继续下去，我也不可能泼你们的冷水是吧？那么这个项目——我们就继续下去吧？我也很想要知道，我们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 “走吧，我们回去把这个消息给他们说一下。”孙总拍着罗哲的肩膀，走向酒店大门外。 之前孙总已经放弃了这个项目，但是安宴没有放弃。罗哲没有放弃，那么他在放弃可就说不通了。他也憋了一口气，正等着出呢。每次他们要做什么高科技实验的时候，对面的纽约实验室就开始捣乱，总是比他们领先做出来。 当然纽约实验室也不可能独自做出来，而是聘请团队，花费了不少的心思才从他们的手中抢到了专利。这么下去，根本就不是一个头。要是这一次能够让纽约实验室的人吃瘪，大概那群家伙可以消停一阵子了。 纽约实验室明面上看，似乎是属于私人实验室。其实和美利坚政府联系非常的紧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华国投资集团想要做的高新科技实验，对面的那群家伙都是知道的。 好几次，孙总都特别想要冲到对面去重重地给对面的人来上几拳。 实在是太针对人了，他就没有看见这么被针对的实验室和科研人员。那群人，总是盯着他们。这一次，要是让他们吃瘪，甚至能够给他们增添一点儿生活的乐趣，那可真是太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待会到了实验室之后，好好给他们说一下你的想法。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不用拘束，我们的目的是要在他们研究出来之前，就将这玩意儿给研究出来。我特别想要看看，对方知道我们比他们先研究出来，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孙总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想想对面那群家伙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要笑。” “果然，针对别人才是最爽的。” 罗哲在思考着一会儿见到研究员之后，他应该怎么说。没有去理会孙总的话，虽然罗哲不舍得丢掉这个实验。但是在他的心里，这个实验成功的几率并不高，甚至还可以说是非常低的。 其实研究员的问题是最不好解决的，大家对于美利坚还是有一个恐惧心里。尤其是这么多年，这么多次，研究一次，失利一次。几乎都成为了心理阴影，如果能够让对面的人尝试一下这种心理阴影那该多好。 不过这种事情，也就只能够想想而已，至于能不能实现。完全是空了再说，待会回到实验室的时候，直接给他们说安宴的决定吧。 以及安宴之前说过的话，也可以说一下。 汽车停在了研究院停车场之中，两人下了车之后，直接走向了实验室。 进入实验室，孙总和罗哲看见大家都在磨磨蹭蹭地做着事情，很明显就是在磨洋工。 “大家手里的事情都暂停一下。”孙总率先发言，大家停下手中的事情看向孙总。早晨才说过话，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又有什么新的情况汇报吗？ 难道是安宴也放弃了？是了，他本身就是要去斯坦福大学留学的，放弃难道不是应该的事情吗？怎么会让人感觉到意外呢？这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罗哲有些事情想要和大家宣布一下。”孙总看向旁边的罗哲说道，“你来给他们说一下吧。” “什么事情？” “是安宴已经放弃了吗？” “我就说吧，安宴都已经放弃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还不如休假一阵子，我也有好久没有回家了。” “唉，在这么下去，咱们可就真的完了。”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真的和纽约实验室的人拼个你死我活？要是能够真人战斗，我绝对第一次冲上去。”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罗哲站在最前面说道，“大家安静一下。” 在整个实验室里，罗哲还是非常有威望的。他的声音刚落下，所有人都不在说话，等待着他发言。 “这次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也都看见了。 明显纽约实验室是冲着我们来的，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在这个研究室里待了多久的时间，那边就冲着我们来了多少次。这么窝囊的日子，你们还想继续过下去吗？” 实验室里没有人说话，谁想这么过下去？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如果有办法的话，他们谁想要这么下去。 但凡他们团队有几个天才，恐怕现在心里有阴影的就不是他们而是纽约实验室了。 “我今天去见了安宴。” “他怎么说的？”下面一位研究员好奇地看向罗哲，他发现现在的罗哲和早上的罗哲有些不太一样。 知道纽约实验室针对他们的罗哲整个人都是处在一种非常沮丧的神态上的，但是现在的罗哲几乎没有这样的神态，而是激动和兴奋。所以，他到底和安宴说了什么。让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这么兴奋。 “安宴认为，我们团队已经比纽约实验室的团队领先了不少。我们根本就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去害怕纽约实验室的团队。为什么我们不认真的做下去？难道在我们已经领先的位置上，我们都要拱手将实验成果让人吗？之前的高新科技产品，那是因为我们一直在追赶，所以才会被别人轻松的解决掉。” “但是这一次，我们才是领先的。为什么我们在领先的时候，还要害怕纽约实验室？我们可以继续做下去，认真努力的做下去。有些人肯定会说，我们的人没有他们多。但是他们这么多人，研究了这么久的时间，还不是什么结果都没有？而且，这个实验本身就是安宴做出来的。我相信，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石墨烯这个实验。” “我们拥有比他们领先的数据和资料，拥有对于石墨烯最了解的学者，我们即便是只有十多个人，也不一定就会输给对方，那么我们就努力，让对方看看，我们真的不是吃素的。” ‘啪啪啪’稀稀落落的掌声回荡在实验室里，罗哲挑动眉头说道，“看来，你们是真的想要受一辈子的窝囊气咯？别忘记了，咱们是做什么，对面的那群家伙就要做什么。这一次，是我们非常更好的反击时间，不是吗？我们比对方领先了这么多，这个机会可不多啊。即便是我们这一次不反击，今后我们做什么，对方依旧还是要做什么。” “甚至还有可能变本加厉，一再退让，换不来和平。他们想要和我们打擂台，我们就和他们打！” 这一次掌声尤为激烈，罗哲也很满意大家的态度。他知道，大家心里都是有些气的，大家心里也是有数的。 纽约实验室那边，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研究过，没有接触过的项目。在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里开始研究的时候，纽约实验室也开始研究。明晃晃的针对，你还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要是这一次，他们能够成功。那就是他们去恶心纽约实验室那边了，顺便还能嘲讽一下，那群精英还真是不行。 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就等着什么时候释放出来。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这么热烈的掌声，那就代表大家已经同意这件事情了，对吗？” “对。” “那么我们要努力地、认真地将这个研究做出来，给对方一点儿颜色看看，好吗？” “好！” 热血沸腾，研究室里的研究员们，一个个都开始热血沸腾了起来。原来安宴不是放弃了，而是更加坚定的要在对面做出来之前，他们就先要做出来。 “那么大家开始做事吧。”罗哲说完话之后，研究员个个都干劲儿十足的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罗哲松了一口气，“孙总，您还是先回去吧，我也要开始做实验了。” “那好，我先过去了。”孙总露出了一丝笑意，无论如何大家只要不消极误工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是好商量的。” 离开实验室之后，孙总还在想着，安宴究竟和罗哲说了什么，让持悲观主义的罗哲都被安宴说动，要全力以赴地做石墨烯的实验。 看来安宴的嘴炮还是挺厉害的。能够说服罗哲的人不多，之前他也是耗费了好大一番心血，才将罗哲请到实验室里来。现在安宴三下五除二就让罗哲同意继续做这件事情，恐怕安宴也是很不简单的一个人啊。 ………… “我的上帝，我简直不敢相信。”普林斯顿校园内，某一处有人正在惊讶的说道，“我代入了调和分析，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我感觉这家伙的数学模型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对吗？” “也有可能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也就是你的计算出现了什么错误也是说不定的事情。”旁边的人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他的这个数学模型的确不太好拆分，这都五六天的时间了，我还是没有看好，怎么拆分这家伙的数学模型比较好。算法过于复杂，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在想，那家伙是不是故意这么干的，如果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话，那实在是太糟糕了。” “为什么糟糕？” “因为这家伙的数学模型，我们必须得用一到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完成。对面还能够就这个数学模型求助，但是我们可是不能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真的有点儿糟糕。” “但是没有办法，我们还是得继续下去。纽约实验室那边也在继续下去，如果我们不继续下去的话，恐怕纽约实验室那边会有很大的意见啊。” “还有那个蠢货杰克，那家伙最近可算是小人得志了。” “那家伙……不是康奈尔大学的吗？我就是没有弄懂，我们这几个大学联合组建的团队，他一个康奈尔大学的跑来当主要负责人，可真是搞笑。” “少说两句吧，小心cia让你自然消失。” “噢，你倒是提醒我了，那个蠢货不就是搭上了cia的线吗？我看这家伙就是想要发表一篇关于石墨烯的论文，我想他对于安的成就已经垂涎已久了吧。” “我听说，他似乎之前也在做石墨烯的实验，不过安比他先做出来。这不是找到一丝可能性就和纽约实验室联系上了吗？你也知道纽约实验室的德性，能够让华国那边的实验室不舒服，他们就很舒服了。” “真是无聊，要不是因为他们给了钱，我想我是不会来参加这个团队的。” “纽约实验室的那群人，还真是一言难尽啊。”旁边的人叹息着说道，“我连和他们说几句话都头疼到不行。” “少说废话，这个数学模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拆解开，然后在将他填充完。” “不知道，先生，这件事情是说不准的。” 杰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你们研究了这么多天，一点儿成果都没有吗？” “不然先生您来计算就好了，我相信先生一定可以很快就计算完成的。” “杰克，我劝你还是少说话比较好。否则我真的会忍不住用我的皮鞋亲吻你的屁股。” 杰克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位，那是一位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生。杰克原本想要说一些什么话的，但是想到他的教授是一位知名的数学教授。算了，我就不很计较了。这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我对你身后的教授尊重，仅此而已。 “杰克，你这么有闲心在我们这里晃荡，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的团队有没有什么成果？” 杰克蹙着眉头，没有说话。如果那边要是有了成果，他大概就不会这么轻易被这群家伙给嘲笑了。而且，被这群家伙嘲笑之后，他还没有办法。普林斯顿大学，终究是普林斯顿大学。谁敢在普林斯顿大学这一亩三分地上撒野，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普林斯顿的大佬并不少，随便出来一位，都可能将他碾压到渣都不剩。而纽约实验室是请不到这些顶尖的教授的。 否则，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多天了，什么成果都没有。 想想，这多少还是有一些让人心塞的。原本还以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出成果，但是到了现在他们连一个像样的阶段性成果都拿不出来。好在，唯一能够安慰到他们的是——华国那边的团队，也没有出现什么成果。 杰克不由得想要嗤笑，果然如此。连他们纽约实验室都没有出现成果，那群黄皮猴子真的能够出现成果吗？不见得吧。而且现在不仅仅是要狙击他们，还要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一些阴影，顺便让他们丧失再去争夺这个专利的信心。 新闻媒体，无疑就是最好的传播方式。既能够让所有人都能够议论这件事情，又能够让大家知道，白种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种。至于那群黄皮猴子，只能在他们身后研究一些边角料而已。 那是他们给予的赏赐！ 杰克已经联系好了几家媒体，只要报道出去之后，相信会有大范围内的谈论。等华国那边的团队看见之后，自然就没有心思和他们争夺这个专利了。不，杰克甚至能够想象到，华国自从听见这么多团队加入的风声之后，就无心研究的惨状。 “各位绅士们，我想给大家提个醒，半个月后我要接受采访，我想大家在半个月内做出阶段性的成果，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对吧？”杰克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见鬼，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半个月内出成果？那他为什么不自己研究呢？” “如果他能够自己研究，你觉得安还会比他先发表石墨烯实验吗？”旁边的人嘲讽了一句，“行了，我们继续研究吧，不要在去理会这个愚蠢的家伙了。” “也对，我们干嘛要去理会这个蠢货……” ………… 半个月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马上就要到杰克接受采访时间，他将自己打扮得西装革履，在纽约实验室的会客厅中等待着媒体的到来。 首先到来的是cnc，随后几个大型媒体也都到达了会客厅。 “可以开始了吗？”记者们看向杰克。 “当然，随时ok！”杰克露出了一丝微笑，“接下来，请各位媒体进行提问吧。” “杰克先生，我听说您最近牵头在做石墨烯的实验？” “没错，我的确是牵头做石墨烯的实验，这个实验是非常有趣的。” “但我听说您之前也独自做过石墨烯的实验，但是华国的安似乎比您率先做出成果。对于这件事情，您有什么样的看法？” 杰克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媒体，这媒体怎么一点儿眼力都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要是做出了成果，还容得下华国的那个黄皮猴子嚣张这么长的时间吗？但是当着媒体的面，杰克可不敢说这种带有种族歧视性的话，毕竟是政治正确。他可是不想沾上一些这样的负面新闻，否则他可能就真的会身败名裂了。 “那位华国的安，虽然做出了实验。但是他的实验不过只是实验室里的实验而已，经过我们的研究，他的实验成果，并不能够让石墨烯电池量产化。而我们针对石墨烯电池量产化，乃至于石墨烯本身能够应用上的技术的扩建都有在做，并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阶段性成果。我相信在过半年，不，三个月的时间，我们的成果就可以发布出来。” 第130节 “那么您的意思是，那位华国人做的实验其实是无用功？” “ 也不全是，至少他的数学模型还是有些用处的，但是用处并不是特别的大。” 坐在旁边的两人开始小声地交谈着，“我的天啊，杰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只是数学模型有一些用？如果没有安提供的实验数据和资料，我们根本不可能取得阶段性的成果。更何况安的研究，是石墨烯绕不开的话题。他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他这么说，真的不怕有什么大佬怼他吗？” “我想他应该是飘了吧，一定是这样的。” 记者听见杰克的回答之后，点点头说道，“您的意思是，那位华国的研究者除了在数学模型上有些看头之外，其余的东西几乎都是没用的是吗？” “没错，就是这样。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不过只是做出了一个实验成果而已，而我们是想要将这个东西量产化，一开始我们的目的就不一样。可以说我们的工作强度，是他们的三倍到四倍之上。”杰克侃侃而谈的说道，“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人类的科技继续进步，我想他们只是想要做出一个实验成果来，仅此而已。” 杰克就差没有直接说，安宴他们就是在做面子工程，而不是真正想要研究这玩意儿了。 “好的，我懂了。那么请问这次石墨烯的实验，都有哪些团队参加呢？” “因为石墨烯电池上的难度，我们拟定参与的人选比实际参与整个实验的人员少了不少。也就是说，我们实际参与的人员远远大于拟定的人选。纽约实验室通过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以及普林斯顿大学乃至于康奈尔大学等等诸多全球顶尖名校团队的通力合作，近乎一百多人参与了整个实验的过程。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我们做出了阶段性的成果。” 这才是杰克最想要说的事情，看我们这么多的精英团队参加，你们华国那边还要玩什么。直接拱手把专利让给我们就好，什么事情都别做，什么事情都别在想。 “也就是这次的实验是全球最顶尖的大学团队合作出来的成果，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没错，当然可以这么理解。” “杰克先生，我是央电的记者。”一位看上去是亚洲女性的记者站起身来说道，“对于您刚才的言论，我有些不同的意见。” 杰克的眉头微微地蹙着，盯着央电的记者说道，“哦？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对于石墨烯的实验，您认为来自我国的安宴只是想要做出实验成果这一点，我是不赞同的。” “那不然呢？” “因为之前石墨烯实验是没有错的，也就是说这个石墨烯实验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难免会走一些弯路，更何况安宴的实验室成功的，为什么到了您的嘴里，他只是想要做一个实验成果，这种近乎于赤裸裸的说他是在做面子工程这种事情？” “首先这位记者，在他已经有人开始做石墨烯的实验，他并非是第一个。而我，也没有说他是在做面子工程，不是吗？” “可您就是那个意思。”女记者不卑不亢的说道，“在他之前，没有人成功过。曼彻斯特大学教授康斯坦丁教授曾经说过，如果要做石墨烯的实验一定是绕不开安宴提供的实验数据和资料，以及数学模型。这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您说安宴除了数学模型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获得诺奖的康斯坦丁教授和您的描述不太一样呢？” 杰克愣了一下，康斯坦丁，那个发现石墨烯的康斯坦丁竟然说过这样的话？他看向旁边的两位同伴，但是两人老神在在的在旁边发神。很明显，是不想管这档子事儿。这件事情之后，不管杰克究竟多么的巧舌如簧，他在学术界的名声很明显就已经臭不可闻了。这家伙，还没有一点儿自觉性。 谁会帮一个对于学术都能够满口胡言的家伙说话呢？说不定，他们就是下一个安宴。 尽管他们是美利坚人，而安宴是华国人。科学家是有国籍的，但是学术是没有国籍的。在学术这件事情上，任何一个人只要说谎，都是会遭受到唾弃的。 因为一个学术谎言，能够造成多大的后果，谁都不知道，谁也不敢轻易地尝试。 “请问杰克先生，您要怎么作答呢？”央电的女记者再次询问杰克。 “噢？”杰克冷笑着说道，“是这样吗？可我们在研究石墨烯实验的时候，还真没有怎么注意到这件事情呢。好了，下一个问题吧。” 既然不能回答，那就让其他记者提问，不就好了吗。 第132章 打脸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只要我不回答这个问题，你就不知道我到底要说什么=你们都不知道安宴的实验数据和实验资料是不是对这个实验有很大的帮助。看他这个淡定的模样, 旁边的两位都已经有些忍不住想要抡起拳头揍他了。 这家伙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哦，对，他就是脑子不好使，否则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虽然纽约实验室的确是喜欢和华国对着干，并且喜欢精准狙击华国的高科技实验没有错。 但也不能让一个傻子胡言乱语不是。 在这么任由他继续说下去，用不了多久纽约实验室的名声可就真的臭了。旁边的人开口说道，“这位来自华国记者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一下。” “因为之前华国的安是第一次做实验，成果虽然是有了, 但也可以预料到这个成果和量产是没有什么关系。他做出的的确是实验室中的成果, 不太适合量产化。但是我们纽约实验室要做石墨烯量产化的实验, 必定是绕不开安的实验数据和实验资料的。如果没有安的实验数据和资料，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阶段性的成果。” “换言之, 我们是在安的成果上，填补一些当时做实验的时候他没有能够想到的东西。因为他是第一个做出实验的人，所以很多东西都还没有来得及研究。我们只是后面发现了这个问题, 并进行填充而已。整个框架依旧还是建立在安的实验基础之上。” 杰克坐在一旁, 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他刚说完话没有多久，就被自己人打脸, 这特么是什么意思？面对这么多的媒体，他又不能说什么, 只能讪笑着说道，“我刚才就是忘记了，我们的实验的确应用到了很多关于安的数据和资料。” 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儿。 “那么这么说，纽约实验室还是很有信心在华国完成这个量产实验之前完成这个实验是吗？” “我们纽约实验室聚集了顶尖大学的精英团队, 我们有信心在半年之内就能够研究出来。” “那么请问您知道这个实验华国也在做吗？” “这个我暂时不太清楚，我们只是发现安这个实验中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填补，所以我们才会开始研究的。至于您说华国还有团队在做这个问题，这是我们纽约实验室第一次听说。不过实验这东西，也有可能我们在做的同时，别人也在做，这不奇怪。”之前回答华国记者的那位笑着说道，“我相信华国的团队也非常的厉害。” 场上的记者哪里还听不出来，这就是在狙击华国的研究团队。这也不是纽约实验室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大家的心里还是有些数的。 华国记者气得牙痒痒，但是又不能把纽约实验室的研究员怎么办。这个实验原本就是他们华国率先做出来的，但是因为量产化的问题，让纽约实验室的人钻了空子。其实这也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也不知道华国那边还能不能补救。 采访完成之后，其实华国记者真的挺担心的。这么多个顶尖大学研究团队都参与了这次的实验。华国真的还有机会吗？恐怕是微乎其微吧。 叹息了一声，好不容华国在高新科技这一块儿，占据了一个小小的上风，没想到还是被美利坚的那群人钻了空子。这个上风恐怕也是守不住了，摇了摇头，记者回到酒店之后，就在想着应该写这次的报道。 如果说将这次的责任推给安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人家是第一个做出研究成果的人，之前没有人做出来过。关于量产化的问题，本身就是需要华国投资集团的研究室继续研究的。而他只是负责将这玩意儿给做出来而已，大概安宴唯一的失误，就是把实验数据和资料公布得太快了，让美利坚的人看出了他实验的一些错误。 不，这也不是实验错误。而是不适用于量产化的地方，在纽约实验室联合这么多精英团队开发石墨烯电池量产化的时候，很难让人相信仅仅依靠华国投资集团自己的实验室能够比纽约实验室更快地做出实验成果。 就记者所知，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是属于私人实验室，虽然和华国的各大学有一些合作。但是更多的是独立实验，就像是这次的石墨烯实验一样，华国投资集团量产化这方面都是独立在做的。 即便是联合华国的多个大学也不一定是纽约实验室这边精英团队的对手，更何况是华国投资集团自己在搞研究，根本就不可能在纽约实验室之前做完研究。 纽约实验室这边已经说了最快三个月，最慢也就半年的时间。实验就可以完成，彻底解决石墨烯电池量产化的问题，到时候，华国在石墨烯这方面恐怕就真得给美利坚交专利费了。而华国那边则是什么消息都没有。这个时候，什么消息都没有，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坏的消息。如果有什么消息，相信华国投资集团早就公布出来了。 以前什么时候不是一有什么研究，华国投资集团就会先开个新闻发布会。现在……华国投资集团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闷不吭声的。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在美利坚做出这个实验之前，将这个实验给做出来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记者微微叹息了一声。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绝望，尽管华国在很多地方都全面追赶着发达国家。甚至有些发面已经是位居世界第一、第二梯队。但是在高新科技产品上面，华国落后美利坚不止一点半点儿。 现在连面对美利坚的那份儿心都没有，这篇报道应该怎么写？记者露出了一丝苦笑。 第一个做出实验的是华国人，但是真正量产化的却是美利坚人。想想就觉得——唉，叹息了一声。记者颇为绝望地在键盘上敲打着文章。 这件事情，他们可以怪罪华国投资集团的速度太慢，也可以说国内不重视。但绝对不能说是因为安宴披露了自己的实验数据和内容才促使了纽约实验室的成功。 因为——大部分的基础科学成果，只要一有成果，研究者都会直接公布出来。安宴的石墨烯实验也同样的，他的实验也是基础科学成果。既然其他国家的科学家都是这么做的，安宴这么做也没有毛病，让人挑不出错误来。 ………… 【人社日报v：我社驻美利坚报道，纽约实验室已经开始研究石墨烯电池量产化实验。在记者会上纽约实验室研究员认为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就能够将石墨烯电池量产化实验完全完成。 纽约实验室该实验由多个学校，多个精英团队组成。其中包括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康奈尔大学等诸多大学联合合作完成该实验。 据了解，该石墨烯电池量产化实验是在我国科学家安宴石墨烯电池实验基础上进行补充实验。 目前，我们华国投资集团实验室也在做该类实验。】 【之前不是这个安宴已经把这个实验给做出来了？现在量产化实验又是怎么回事儿？也就是说安宴的成果是假的咯？】 【不是说安宴的成果是假的，而是说安宴的成果并不适合量产化。而且这么多团队联合在一起做这个实验，咱们华国就一个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在做，能比吗？等着吧，我们在石墨烯上面又得落后一大截了。】 【不是我就没有弄明白，这个安宴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不能量产化？他做出的东西不能量产化有什么用？】 【拜托，人家是第一个做出石墨烯电池的好吗？当时他怎么可能知道有不能量产化这个问题？况且，人家只是想要做出石墨烯电池而已。实验成功之后，人家就公布实验成果，完全没有毛病。量产化是商业行为，而人家研究的是怎么把这东西给做出来。如果安宴没有做出这个东西，他美利坚纽约实验室拿什么去量产化？空气吗？】 【就算是安宴没有做出来，我相信纽约实验室也可以把石墨烯实验直接做出来，并且直接量产化吧？承认你国和灯塔国的差距有这么困难吗？还有那个安宴，做实验只做到一半，你国的科研人员就这态度？你国吃枣药丸。】 【楼上皮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真是想吐。】 【笑死我了，之前还大吹特吹什么第一个做出石墨烯实验的人，还说什么今后华国在石墨烯上有了主动权，这么快就被人家美利坚打脸了？那群小粉红呢？没事儿出来走两步呗，你国可真是搞笑，被人家美利坚左右开弓打脸最后还说什么华国投资集团实验室也在做这个实验。我就问你，华国投资集团实验室能够在纽约实验室之前做出来吗？】 【我当时看见那些通稿就觉得尴尬，什么石墨烯第一人，什么石墨烯第一强国。这不就被老美打脸了吗？都说了，现在不比以前了，别放卫星了。央电真是闹了一个大笑话，还有那个安什么来着，是真的搞笑，之前不是还吹什么石墨烯量产化没有问题吗？这会儿怎么就有问题了？】 【就是面子工程嘛，我一看就知道。人家美利坚多聪明，稳扎稳打。哪像是那个安什么，有点小成果就沾沾自喜。笑死我了，还美利坚用他的实验数据和实验资料呢，人家不过就是恭维一下而已，还真当真了呢。】 【华国除了做面子工程还能做什么？能不能干点实事儿？这么多钱，就拿去打水漂了，结果什么都没有，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么蠢的事情，我竟然没有想到会在2012年发生。不会是真的吧？】 【人家纽约实验室已经有科研人员说了真话，安宴的什么实验资料和数据之类的，根本就不重要。人家还嘲讽那个安宴说什么他的数学模型有点儿看头呢。也就是说这个安宴整不明白石墨烯实验，就别乱搞。央电的记者也是搞笑还继续质问人家研究员，讲得好像是央电记者比研究员还懂一点儿。强行挽尊啊，要不是人家看着面子过意不去，故意恭维几句，华国这次丢脸可就丢大了。】 【别说了，就算是这样已经特别的丢脸了，还有小粉红在强行挽尊呢。笑死我了，早说了，华国拿什么给灯塔比？人家是世界灯塔，你华国是什么德性自己不清楚吗？】 【没文化真可怕，人家安宴做的本身就是石墨烯电池的实验，而不是石墨烯电池量产化的实验。石墨烯电池实验和量产化实验本身就是两个东西，安宴负责做出来。华国投资集团负责量产化，并且安宴做出成果之后就发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本身就是基础学科的实验成果，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研究员做出这个成果都是会立即发布的。 是华国投资集团实验室那边出现了问题，最近纽约实验室组织了庞大的团队才发现安宴石墨烯实验不适合量产，必须进行填补。在此之前，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有半年的时间发现这个问题，但是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似乎并没有就此展开研究。你可以说华国投资集团实验室太过拖拉，也可以说华国投资集团不干人事。但是你说安宴有毛病？只能说，你根本就不懂实验。】 【哟，小粉红来洗地了啊？那我问你，如果不能量产化做这个实验有什么意义？不就是面子工程吗？还搁这儿洗地呢？人家纽约实验室的杰克研究员已经说了，他们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安宴的实验资料和数据，还好意思在这里帮安宴洗地呢？】 【别洗了，别洗了，太难看了。】 【可怜啊，小粉红果然是一群没有脑子的生物。都被人左右开弓打脸了，还得帮人洗地，我看很多小粉红就是五毛吧，一个帖子五毛钱，华国的钱就落入这些无脑生物的口袋，这国家吃枣药丸。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大家说对吧？】 【没想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有人帮着洗地呢，太难看了吧。承认人家美利坚就是比华国优秀有这么困难吗？华国的教授不是教授而是叫兽，看看这些大学都做了些什么？再看看国外的大学，难怪华国能够出现安宴这样的所谓科学家，要不是在华国，其他国家根本就没有这个安宴的立足之地。】 【可以从这件事情看出来，这简直是华国的悲哀，一群无脑之人极尽洗地。还有华国的教育培养出了一群什么玩意儿？这难道不应该让人深思吗？华国的教育早就该改革了，看看人家国外的学校，再看看国内的学校，根本就没眼看。】 ………… 网上尘烟四起，恨国党与所谓的小粉红互相对骂。因为这件事情的确是华国这边看上去占了下风，于是在网络上那群恨国党蹦跶得很高。只要不和他们一样仇视华国，就是小粉红，搞得帮安宴或者是华国说过话的人都会被恨国党带着一群恨国蛆围攻。 华国首都，华国投资集团实验室。孙总的脚步快了一些，来到实验室的门前，孙总吸了一口气。推开门，看见大家都在认真的做着实验，并且呈现出一种忙碌的状态。 这次的事情闹得有点儿大，上面已经对他们有些意见了。今天他还特意去了董事局那边，纪检部门的也过来了一次。得知他们还在做实验的时候，董事局的人还是有些唉声叹气的模样。这次的确是他们华国投资集团不太对，以往被针对，那是人家擅长也就算了。 这一次……说实话，连他们都能够看得明白，明明是华国这边率先做出来。为什么他们实验室的量产化实验速度竟然这么慢？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回到实验室的时候，他是带着打探消息的目的来的。 “那个……”孙总出声，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眼看着事情都已经快要做不完了，谁还有心情理会孙总？ 走进实验室，旁边的研究人员看也不看孙总一眼，“让让，我赶时间。” “诶！”孙总让了一下研究员，看着大家都极为忙碌的模样，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件事情还是暂时不要对他们说了吧。华国投资集团可没有切断这群研究员获取消息的途径，但因为最近的忙碌，没有任何一个研究员关注美利坚那边的事情。 他在实验室里，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安宴和罗哲。两人正在和其他的研究员说着什么话，孙总走到了安宴的面前。拍了拍安宴的肩膀，安宴头也不回的说道，“等一下，这个问题我解决完了再说。” 听声音，还有点儿不耐烦。 难道是知道他来了？孙总愣了一下，站在旁边听着安宴和研究员交谈了好一阵子的时间。转过身，安宴对孙总说道，“孙总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现在大家都挺忙的。” “安宴，你知道外面的事情吗？” “什么事情？”安宴一边做实验，一边询问道，“如果你是说实验的事情，那么过几天孙总您就知道了。” 过几天就知道？知道什么，安宴究竟知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事情啊！孙总被安宴莫名其妙的话，说得懵掉了。 第131节 第133章 还没完 孙总站在原地没有动, 安宴也没有给他多说什么，他正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他能做什么呢？待会他还要去董事局回复那群董事会成员呢。华国投资集团, 算是华国的国有企业，但依旧还是有董事局。孙总是华国投资集团的老总，他对上面的董事局直接负责。 这件事情，董事局知道之后很是重视。但重视归重视，但是他们不是搞技术出生的。究竟现在华国投资集团的研究到了什么地步，谁都不知道。 原本安宴也是不准备参加这个实验的，但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办法，安宴必须参加，虽然纽约实验室是美利坚政府资助的实验室, 就好像是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一样, 明面上是私人实验室, 但其中都是国家实验室。 不过，到了现在这一步, 想要建立一个石墨烯的体系，他们必须抢先在纽约实验室的前面做出来。现在美利坚还能够维持一个体面，石墨烯电池被做出来尽管意味着华国的石墨烯实验比美利坚超前。但好歹他们还能够钻空子, 美利坚的灯塔现在还不能倒。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所以安宴去美利坚虽然会有一些危险，但是在现在的形势上来看还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如果实在有什么事情, 孙总已经想好了，和大使馆那边沟通。相信大使馆还是愿意将这位科学家送回国的。 求学在外, 本身就有一定的危险性。孙总在给安宴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安宴就已经明白。斯坦福大学可以和斯坦福大学精英团队分开来看。但毕竟是和美利坚竞赛，可以想象如果他不想办法快一点儿从国外毕业回国。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 其实安宴一开始也是自己如果自己真的要做这件事情, 肯定是会承担惹怒美利坚的后果。但是现在想想，不到最后的一刻，美利坚还是会维持表面的体面。至少不会在安宴去了美利坚之后，就会以各种理由逮捕他。 当然，如果那个时候美利坚已经下决心对抗华国，那就不一定了。 但是现在看来，美利坚还没有想要真正对抗华国的决心。而且，现在华国和美利坚之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仅仅只是一次实验失利，倒也不至于让美利坚人直接发疯。当然还是会有一群鹰派是会发疯的，但是现在还闹不到安宴的头上。 “我说安宴。”孙总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盯着安宴手中做的事情说道，“美利坚那边已经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安宴的动作挺了下来，抬起头看向孙总询问道，“美利坚那边怎么说？” “说是——”孙总对着安宴使了一个眼色，他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说。毕竟大家都在做实验，还是去外面说比较好。 “等我一下。”安宴放下手中的东西，又和其他的研究员说了几句话之后，这才离开了实验室。看着站在栏杆旁边的孙总，安宴冲着孙总点了点头，“孙总您说吧，究竟有什么事情。” “还能是什么事情。”孙总叹息了一声，摇着头说道，“这件事情吧，说困难也不困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您说。”安宴安静地看向孙总，等待着孙总说话。 “纽约实验室那边已经确定在半年之后就能够做好石墨烯量产的实验，最快或许三个月就能够做好。”说道这里的时候，孙总看向安宴。从包里掏出一根烟，递给安宴说道，“抽吗？” “不抽。”安宴罢了罢手，他能够看出来孙总现在特别的烦躁，但是这种事情，烦躁也是没有什么用的。现在孙总不管怎么烦躁，纽约实验室那边依旧还是要继续进行这个实验。而他们这个实验，也不太确定什么时候能够做出成果来。 “安宴，你给我说句实话。”孙总拿着烟，盯着安宴，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安宴的名字。大概是因为太过心烦的缘故，他的表情也不是特别的好看。安宴就这么直视孙总说道，“孙总您要是想要问什么就问吧，我看您也挺……不容易的。” “是啊，董事局那边已经找我谈过一次话了，待会恐怕就要找我谈第二次了。还不知道检查部门那边会不会继续找我谈话，我现在压力也很大啊。” 看着孙总头疼的模样，安宴其实多少还是有些能够理解孙总的。 现在纽约实验室对他们进行狙击，且几乎所有的精英团队都在加紧速度做这件事情。孙总能怎么办？他是个人又不是神，他能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董事局那边可能对于他们这一次的实验也是颇有微词的。 这么说起来，孙总的压力可能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上不少。 “所以，孙总来我这里，是想要了解一些关于什么的消息呢？”安宴听见孙总这么叹气就知道，大概孙总是想要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实验的成果的事情。但遗憾的是，他们还没有能够做出成果来。还有几天的时间，或许成果才能出来一些。但也仅仅只是一些而已，安宴并没有把握一定能够在纽约实验室之前做出来。 他只能说是尽快地在纽约实验室做出成果之前，他们抢先做出成果来。 “你们的实验，进行到了哪一步？” “计算这方面，已经完成了。纽约实验室那边怎么样？”安宴这几天都在忙着数据的问题和实验室，根本就没有空看什么新闻，对于纽约实验室召开新闻发布会的事情，他也是刚知道消息的。他就特别好奇，纽约实验室那边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能够让他们无所顾忌的召开新闻发布。 “之前他们也召开过发布会吗？”安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之前华国在和他们一起做高新科技方面的事情的时候，他们也会像是这样召开发布会吗？” “老手段了。”孙总苦笑一声，“毕竟我们已经在他们这种手段上遭了好几次，怎么说呢……这也算是老对手了吧。你也知道，我们之前就和纽约实验室打过很多次的交道，也栽在这上面很多次。也不怪董事局的人，唉，还是我们没有他们这么厉害啊。” “他们和你一样，数据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但关键在于他们那边的人挺多的，你确定给自己真的没什么问题吗？还是说需要一些帮助之类的？” “倒也不用。”安宴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需要什么帮助，也不需要其他的团队进行外援，他们人是挺多的。但是应该有好几所学校都已经退出这个实验团队了吧？毕竟数据研究完成之后，剩下的也就是做核心研究了。核心研究这方面，人太多还真不好分。” “你的意思是？” “别看他们声势浩大，其实真正做核心研究的人，或许还没有我们这么多。”安宴挥了挥手，潇洒的说道，“我不能保证一定比他们快，但是我想说，不管怎么样都得试试。我知道，整个华国投资集团都被纽约实验室给打怕了。怕不要紧，要紧的是，即便是怕他们，也不能够在气势上输给他们。即便是心里害怕，但也要殊死一搏，不是吗？” “我知道了。”孙总点点头，“你的话，我会传达给董事局的。” 孙总的表情，有些古怪，安宴拿捏不准孙总还有什么事情。总而言之，就是看着他的表情其实挺奇怪的。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沉默不语。原本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外就比较空旷，这个时候，孙总一边吸烟，一边盯着不远处看着。死死地盯着一点，安宴也不好说什么话。良久之后，孙总的表情有了一些变化，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安宴，你说我们是不是一定比美利坚佬差？我是说在基础学科方面。” “当然。”安宴直言不讳地说道，“基础学科方面，我们还有很多向人家学习的地方。这其实也算是一个常识性的问题了，我们虽然基础学科方面这些年来培养了很多优秀的人才。但是总体而言，和他们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但是，我们也不算是太差，至少在基础学科这方面跻身全球一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现在主要问题是美利坚是聚集了全球顶尖人才的国家，才会有这么强大的国力和实力。而华国想要发展，自然很多顶尖大牛都是少不了的。”安宴摇摇头说道，“但是目前华国的实力一流算是有了，距离顶尖还有很大的差距啊。” “我们必须得一点一点的去追赶，而石墨烯属于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果，其实顶尖国家和一流国家的起步都是差不多的。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追赶时间，如果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华国能够处在领先的地位上，那么相信今后华国也是会吸引全球顶尖人才的。” “你的意思是，这次石墨烯是我们赶超美利坚的一个契机是吗？”孙总深吸了一口烟，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说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太玄乎了一点儿？” “您怎么认为呢？”安宴冲着孙总笑了笑，“如果您认为玄乎了一些，那么也可以就觉得石墨烯就是一个普通的实验。但如果您把他想象成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果，那么就没有那么玄了。不是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孙总并非是这么没有计划的人，但是他被纽约实验室针对了不止一次，现在其实真的很没有信心。 与其说他对安宴没有信心，倒不如说他其实是对于整个实验和成果没有丝毫的信心。 安宴没有说话，现在不管说什么，大家都是有些不太自信的。也不能说是安宴太自大，他只是觉得他能够做出孪生素数猜想，能够做出自己的欧几里得空间，能够做出石墨烯电池的实验。那么石墨烯电池量产的实验，他就是有可能做出来的。 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和他打擂台，但是也不都一样还是得研究他的实验资料吗？他可不相信在他的石墨烯电池实验做出来之前，纽约实验室就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实验。 任何人都有力所不及的时候，纽约实验室并非是强大到不可抵抗的地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不可抵抗的，不管是人也好，还是实验室也好。 他要做的就是让大家别在迷信美利坚真的强大到不可匹敌的地步，为什么纽约实验室会这么慌张的召开发布会？为什么他们只是做出了数据的成果而已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宣布了？这不就是一种心理战吗？让你认为纽约实验室已经差不多快要做完了，说不定，他们都还不知道该怎么研究呢。 而现在安宴这边的研究早就已经开始，并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只是成果没有公布出去而已，这大概也是和华国一直以来的思想是有些关系的，毕竟华国人认为还没有出成果就心急火燎的宣布这种事情是不可取的。而美利坚方面，为了让华国感受到压力甚至于让华国放弃实验，他们这么做也是正确的。 “孙总你仔细想想，以前他们是怎么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我不知道，但是您认为，这次他们是不是有点儿太慌张了？” “为什么这么说，他们为什么要慌张？” “对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慌张，但是现在事实就是他们显得很慌张，不是吗？”安宴笑着说道，“数据的整理和补充已经修改只是实验的第一步而已，甚至连实验可能都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他们就开始宣布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会做出量产化的石墨烯电池，我并不认为他们有这样的实力。” “你的意思是？”孙总还真是第一次听见安宴的这些论调，但仔细想想，还真是安宴说的这么回事儿，这次纽约实验室的发布会显得太着急了。前面几次他们召开发布会不仅是数据问题，甚至已经很接近实物了，通常会在成果完成前一个月内召开发布会。但这一次，发布会的时间是三个月乃至半年，这就显得纽约实验室那边似乎有些心虚了。 难不成他们是在害怕什么吗？也不至于吧，他们这边虽然在做实验，但是纽约实验室的人并不知道安宴也在实验室。那么他们究竟在害怕什么呢？孙总有些搞不懂，这群外国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他们明明已经有了这么巨大的优势，还在害怕。 孙总站在安宴的面前，琢磨了好半天的时间。最后冲着安宴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这是？” “其实也就是他们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我们做到了什么地步，所以他们会这么着急，其实是因为他们也在害怕。”安宴笑着说道，“孙总你觉得呢？” “你说得很有道理。”孙总轻轻点头赞同道，“这样吧，你们这边的情况我暂时了解清楚了，你说得那个成果……是怎么回事儿？” “也就是我们在技术上已经有了一些突破，不过需要更近一步的研究，仅此而已。”安宴想了想又说道，“我不能给孙总保证什么时候可以做出来，我只能说，我们现在的速度，大概是比对面更快的。” “那好吧。”孙总松了一口气，“安宴你先回去做事儿吧，这件事情，我还是得和董事局那边说说。其实，董事局那边是反对我们继续做实验的。他们想要你的保证，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对咱们的实验还是有些期待的。” “保证，我拿什么来保证？”安宴苦笑着说道，“这又不是一定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技术难题呢？” 摇了摇头，安宴觉得那群领导还挺有趣的，想要让他保证，他能保证什么？如果他真的能够保证什么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做出一些成果来，早就在研究出石墨烯的那会儿，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给做好了，不是吗？ 哪里还会有之后的这些事情？所以让他保证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意义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敢保证这个实验是一定能够在多久多久之后成功的。 孙总拍了拍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没办法，都不是搞技术出生的。大家也是想要华国变得更强，但是意见有些分歧，这很正常。我还得回去汇报，也不知道会被董事局的人怎么说呢。总而言之，你要相信其实大部分的人，不管是否身居高位，是否是庙堂之中，是否只是市井百姓。其实大家都是想要国家越来越好，咱们华国的思想可不就是有国才有家吗？只有国家好了，生活在国家的百姓才能够过得好。” “有时候，就是方式方法上还存在一些问题。”孙总叹息了一声，“这件事情，让我这几天也挺心神不宁的。你也知道，纽约实验室忽然召开新闻发布会，根本就没给我们反应的时间。好家伙，说了那么多，原本是想要给我们下套啊。” 孙总冷哼一声，安宴明白孙总的感觉。 “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我，不用来回奔走，挺累的。” “还行吧。”孙总转过身，冲着安宴挥挥手，“我得去公司那边，下午董事局的会议又要召开了。” 安宴微微一笑，转身进入实验室。 第134章 构型 华国投资集团, 董事局会议。 孙总原本应该是坐在中心位置的，但是他悄悄往后挪动了一些。这样显得他没有那么的引人注意, 但也仅此而已，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之前的董事局会议因为美利坚纽约实验室的事情太过突然，让他去打探口风，大家还不急让他去做其他的什么事情。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这次董事局的会议——就是因为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和纽约实验室的召开的。 商讨的第一个核心问题就是，到底要不要放弃石墨烯量产化的实验。这个实验已经做了半年多了，没有任何的成果。 虽然最近做出石墨烯的安宴也加入其中的，但不管怎么看，这个项目似乎都是没有办法在任何方面领先美利坚的。 尤其是, 美利坚已经投入了这么大的人力和物力的情况下, 更不可能让华国领先他们将这个实验给做出来。美利坚是有强大的信心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董事局会议, 恐怕不会太平。孙总垂下头正在想着，这次的董事局，他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个实验给保下来才行。 就像是安宴说的那样, 这一次美利坚太着急了。着急得让孙总仔细想了一会儿之后, 都觉得美利坚可能是真的有点儿慌了。 美利坚慌了对于别人来说是不是好事儿他不知道，但是对他们华国投资集团而言, 的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大概是有生之年，听见最美妙的消息, 没有之一。只是想要说服董事局的人，恐怕不太容易啊。 更何况董事局的人并非全是鹰派人物，还有一些不太赞成和美利坚硬碰硬，尤其是现在华国发展非常关键的时候。韬光养晦, 是一种非常好的选择。鸽派也是有很多的，孙总已经可以想象到，待会召开董事局会议的时候，究竟会有多么精彩的辩论。 叹息了一声，孙总旁边的中年人笑着说道，“孙总，这就开始叹气了？今天不是去了实验室了吗？有什么结果？我早就说了，咱们还是没有必要花这个钱自己造，你就是不同吧。否则哪来的这么多事情。” 孙总冷笑了一声，眼前的秦总同样和他是华夏集团的总经理，只是负责的项目不太一样。他是负责高科技创新这一块儿的，对接全球的实验室，找一些新兴的高科技投资。而秦总负责的是买，没有错，不是投资而是买。就是某些已经成熟的技术，只要不是在禁运名单上的，秦总都会考虑买不买这个问题。 李波教授说孙总是狗大户其实不算是特别贴切，在孙总看来，眼前这位秉承着造不如买的理念的秦总才是真的狗大户，人傻钱多那种类型。还真以为国外会把什么先进的技术卖给华国？做梦也不是这么个做法，想想也能够知道。国外那群人，怎么可能真的把核心技术卖给华国呢。 这不是在帮助华国把他们给自己制造困难吗？谁真的那么傻？不可能的。造不如买，永远都不可能强国的。孙总早就知道这个理念，所以在安宴说在试试地时候，他就在心中盘算着，应该怎么说服董事局。 秦总这个人吧，孙总觉得和他是同事关系。两人互看不顺眼，并且在工作中有一些小摩擦都是难免的。但是现在幸灾乐祸的样子，很难让人不伸手去扇他一耳光，要不是因为这里是董事局的会议室，可能孙总就真的上手了。他冷冷地盯着秦总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说老孙啊，咱们争了这么多年了。你想想看，其实咱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秦总现在非常得意，就差没有翘起尾巴来了。 “这么多年了，你总是说买得好不如自己造得好，但是哪次不是被别人抢先造出来？这么多年我们集团的实验室是你一手打造出来的吧？但是看看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第一次造出了真东西之外，哪一次不是被纽约实验室抢先一步抢注了专利权，到了后来，我们投资在实验室里的资金全都打了水漂。” “你也不能怪董事局和纪检怀疑你，要不是我和你熟悉，这么多年的同事关系，我都快要怀疑你把投资进实验室的那些钱中饱私囊。” “你懂什么？要不是我们实验室也在造，你以为美利坚会卖给你那些技术？你在做梦呢？” “你看，你这个倔脾气又上来了，和那群自命清高的大学教授呆久了，把你这臭毛病都给待出来了。” “我……”孙总捏了捏拳头，瞪着秦总说道，“秦由，你倒是想要说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嗨，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我就是劝劝你，实在不行就算了。我们以后还可以买石墨烯的技术不是，就算是我们研发出来了，也是一大笔的花销。你看，现在的花销就不低了。咱们公司赚了这么多钱，下面的兄弟都盯着呢。每次都是你们研发投资部门拿得最多，你说是不是得有意见？” “咱们做人嘛，还是得讲点良心是吧？知道你们研发部门不容易，但这不容易是不容易。我们其他部门手下的兄弟哪个容易了？” “哟，秦由，你今天是非得和我杠上了是吧？” “我这哪是给你杠上了，我说老孙，我是看在咱们同事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你提个醒啊。”秦总说道，“总是这样是没有办法的，集团也不可能任由你在这么烧钱下去。你这会儿，是一不小心就得被迫退居二线啊。现在新闻时效性强，网络又开放。这么多人都等着看这件的最后结果呢。” “网络上喷子又多，他们可不管你孙总就是这么想的。等咱们集团的财务报表一出来，你可是浑身上下长满嘴都说不清啊。” 孙总蹙着眉头，“我看你今天这么幸灾乐祸的，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吧？” “别胡闹了，咱们同级别，我知道的消息，你还能不知道？我不知道的消息，我怎么告诉你。” “那你今天这么高兴？” 秦总笑了一声说道，“看见你吃瘪，我乐意！” 第132节 “哼！”孙总冷哼一声，“这件事还没完呢，到底谁吃瘪还真说不准呢。” “怎么，还想要挣扎一下？” “你觉得一点儿都不挣扎是我的风格吗？” “我看玄，我看董事局的意思，很可能实验室做完这个实验之后，就得撤去一大部分了。没办法，除了第一次盈利之外，其他都是在亏损。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虽然是国企，但本质上还是企业，还是要以业务和业绩说话。现在你们研发投资部门在整个公司内部的业务和业绩都是垫底的，这一点，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孙总偏过头去，没有看向秦总。他不否认，秦总这句话是真的说对了。他们研发投资部门在整个公司内部，的确是亏损最严重的部门，年年亏损，自从建立部门以来。只有第一次趁着纽约实验室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成功过一次。 等纽约实验室那边缓过神来，对实验室开始精准狙击，也就是现在这种情况的出现。 孙总也不是没有想过其他办法，比如说和华国的大学联合开发之类的。也就是纽约实验室的模式，只是前几年人才流失严重。现在比以前好一些了，但是美利坚毕竟是聚集了全球最顶尖的人才的国家，想要从他们手中抢走专利。 除非是神迹出现，或者是有一个美利坚整个顶尖人才都比不上的天才横空出世。再有就是，趁着美利坚没有注意的时候，直接抢注专利。就好像是上次一样，纽约实验室那边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们就把专利给抢注了。然而还没有高兴多久的时间，结果美利坚那边就找到了突破口。 但也不得不说，这其实和安宴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安宴只是负责做出石墨烯电池，做出之后本就不应该接受继续做的。这让安宴在美利坚变得危险，但是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只能够让安宴继续下去，想到这里孙总就开始头疼了起来。 旁边的秦总幸灾乐祸的说道，“哟，孙总您这是怎么了？” “滚蛋，和你没关系。”孙总瞪了秦总一眼，没有说话。 秦总乐呵呵地笑了一下，孙总看来心情不太好啊。也是接连失利这么多年，当初还看不上他造不如买，现在还不是一样的。说不定，以后孙总还是他的副手呢。 等到董事局的董事们都进入房间的时候，才算是正式地开始会议。 “老孙，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董事长淡定地看向孙总，“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老孙，出了这么大个事情，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记得你以前还是挺能言巧辩的。现在就成闷葫芦了？” 孙总想了想，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董事长，我认为对面不一定能够比我们更快地做出石墨烯电池量产化。” “什么意思？” “那边已经说了三个月到半年之内。” “老孙，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的意思是，纽约实验室那边是在诈我们？” “可以这么说。” 孙总点头说道，“各位董事，你们想想之前纽约实验室的发布会，要发布一个产品，是不是都是在接近尾声，甚至已经做出来的时候才发布的？” “这倒是，我记得上次你们实验室做什么来着？差点就要做出来了，没想到被纽约实验室不吭声不出气的抢注了专利。我还记得你当时气得跳脚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古怪。” “不仅是古怪。”孙总挺直腰杆，“董事长，各位董事，你们想想。为什么纽约实验室，这次不过是做出了一些数据而已，就要心急火燎的发布，这和他们以往的风格不同啊。这说明什么？” 董事长的眉头轻轻挑动了一下，其余的董事小声的议论着。 如果孙总不说，他们还真没有发现，这次纽约实验室的确是有点太着急了。仿佛是在害怕什么似的。 董事长有些兴趣的说道，“老孙你的意思是？” “他们在害怕，所以他们在发布会的时候说美利坚有很多精英团队参加，为什么这么说？他们在传达什么消息？”孙总停顿了一下，“我想，他们是想要告诉我们，纽约实验室已经开始做这件事情了，我们没有机会了。这就是一个心理战，让我们自己别去研究了。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恐怕他们也研究得差不多了。” “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我不认为他们能够研究得出来。实验数据和资料完全要遵守我们这边第一位做出石墨烯电池的安宴的实验数据和资料，他们是加以填补和修改的。所以耗费的时间会很多，我想他们说的这个时间，应该是他们研究得差不多的时候，但是距离出成果，恐怕还得是在一年以上才对。” “哦，你这话倒是说得很新鲜。”董事长笑着说道，“这是你这么觉得的？” “我特意去询问了研究员，也就是安宴先生。”孙总自信地说道，“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对于安宴都不陌生。他和石墨烯的发现者曼彻斯特大学的康斯坦丁教授关系也颇好，在石墨烯这一块儿，有着很深的研究，这些话我就不必多说了，对吧？” “那么各位想一想，他既然能够给我说这些话，是不是代表我们在这上面还有机会呢？诸位，我必须提醒你们一句。石墨烯电池不仅仅是石墨烯电池，石墨烯更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新材料之一。我相信，诸位都摘掉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意味是什么？代表着，我们或许有机会在这上面赶超美利坚，甚至超过美利坚不是吗？” “老孙，你说得很对。”其中一位董事说道，“我也并非不相信这位安宴先生，安宴先生能够做出石墨烯电池，是非常厉害的一位科学家没有错。” “但是我们这次面对的纽约实验室，可不是一般的实验室。我们在座的诸位都是心中有底的，纽约实验室和美利坚的军方还有政府联系紧密。我们想要在这上面超过他们，是不是太困难了？” “困难吗？”孙总轻声说道。 “老孙，你在说什么？”另外一位董事蹙着眉头，死死地盯着孙总看。 孙总算是鹰派人物，不凑巧的是这位董事是鸽派。自然双方是有些看不对眼的，孙总笑了笑说道，“我认为不困难？” “哪里不困难？”董事冷哼一声说道，“老孙，你就上嘴皮碰下嘴皮，当然觉得不困难，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们实验室的人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什么困难？更何况，你以为我们的对手是谁？那可是纽约实验室的研究员，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们可是打过了这么多次的交道，哪一次不是我们惨败？你就给我说，我们那什么去赢人家。” “哦，对了，那位安宴先生告诉你我们或许可以赢得这场胜利是吗？”面对董事咄咄逼人的提问，孙总依旧还是极为淡定地说道，“董事，您别忘记了，原本这玩意儿就是我们自己先造出来的。” “那又怎么样，但是我们在量产化这方面已经落后于美利坚了，还有一个问题。”董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倒是还想要问你，为什么我们刚做出来这玩意儿自己都没有来得及研究，安宴就把实验数据和资料全都发表出去了。” “按照惯例，基础学科上的实验大家都会在做出实验的第一时间就发表出去的，安宴先生在这方面倒是没有啥呢么过错。只是我们的研究团队没有能够及时的研究出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另一位董事继续说道，“那么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也说不好，究竟能不能在纽约实验室研究出来之前，做出来这个石墨烯电池的量产化实验对吧？” “没错。”孙总沉吟着说道，“我今天找过安宴，他给我的回答是尽量在纽约实验室做出石墨烯电池量产化之前，可以做出石墨烯电池量产化。但是能不能真的做出来，不一定。” “这个不确定性，我们会冒很大的风险。”董事局的成员蹙着眉头说道，“相信孙总也是看见的，纪检已经来过一次了。如果我们在继续投入，没有出成果。我们其中很多人，包括一些不支持你的人，都有可能直接被纪检带走调查。当然，纪检调查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问题现在是出现，我们其中很多人都有可能被辞退上。尤其是支持你的人，你说呢？董事长。” 华国投资集团董事长，不折不扣的鹰派人物。也是为什么孙总经营这么多年的研究投资部门还没有被撤掉的最重要原因——董事长一直是支持孙总做这件事情的。但就目前看来，虽然华国投资集团还在盈利，但是亏损越来越多。照这样下去，华国投资集团不久之后，就要开始年年亏损了，这样的情况，董事长肯定是要被撤职的。 而这个时候董事局的成员将这个问题抛给董事长，本身就隐含着一种敲打的作用。 现在上头已经有些想要将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和投资部给撤掉了，毕竟这么多年毫无作为，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大家都知道，目前华国的科研还有很长一段路才能够赶上美利坚。这个时候和美利坚打擂台，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其实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失败这么多年，是情有可原的。而且科研人员不培养，需要用的时候，也没有可能直接凭空变出一匹科研人员。 虽然现在华国渐渐钱多了，但是投入到科技类，尤其是许多大学等等课题上之后，其实还真的不算太多。 在加上，这么多年的时间，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还是没有出任何的成果。目前来看，华国更重视的是成果，而不是是否能够培养更多的科研人员。这一点，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是没有办法。 华国已经差了世界很大一截，如果在不奋起追赶，也就是在有限的领域之内超过美利坚。那么，美利坚也是不可能让他们有那个闲心去培养科研人员的。所以尽管上面知道这样的事情要不得，但也不得不迫使华国投资集团自己的实验室关掉。 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是大家并不想看见，但又不得不做的。这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董事长听见董事局那位暗示他的董事的话，轻笑了一声。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鹰派，而董事局成员中鸽派占据大多数。 这其实就是为了平衡各方，在这样的公司中不管是鹰派还是鸽派占了上峰都不是一件好事。斗而不破，互相牵制，才是最好也是最理想的状态。 “呵。”董事长轻笑一声，看向董事局的鸽派代表说道，“我倒是觉得有趣了，我们支持自己的研究团队，我为什么就会被踢出局？来，谁给我说说这个道理？” 会议室没有人说话，偌大的会议室，大家都垂着头，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董事长看见没有人说话，这才又说道，“你们有些人啊，胆子太小了。” “胆小如鼠！”董事长的音量忽然提高，有些人忍住颤抖了一下。还第一次听见温和的董事长说这样的话，太重了。 “就因为我们之前研究的项目都被纽约实验室的人率先做出来了，所以你们害怕了，觉得既然纽约实验室已经开始研究了，我们就不需要研究了？我们只需要花钱去买就好了？” “孬种，一群孬种！”董事长一拍桌子，怒视一个个董事局的成员，挨个点名说道，“你，每天都觉得美利坚科研比我们强大，你倒是给我们华国做过什么？天天泼冷水吗？老孙要做实验室的那会儿，你就说不行。我就想问，哪里不行，为什么不行？” “还有你，刚才说什么风险太大，不值得？” “不值得？你们告诉我，要是大家都这么想，钱老还做什么航天航空体系，当时华国可是专业人才都很少啊。你们再告诉我，两弹一星是怎么做出来的？有风险，不值得，所以就不做了？都这么想，还有现在的华国，还能让你们在这个会议室里磨嘴皮子？” “要不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孬种？人家纽约实验室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他们介入之后我们就不会在做下去，所以他们肆无忌惮。都被人欺负上门了，都快在头顶上拉x了，你们还好意思给我说什么有风险？”董事长冷哼一声，“一群废物，本来也没有指望你们什么。” “老孙，我现在就给你说句实话吧。”董事长深吸一口气，“这个实验继续做下去，有谁敢在这个实验的资金和其他方面做什么手脚，我一定追查到底，亲手把你们送进去。” “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他们纽约实验室想要玩，我们就奉陪！”董事长一拍桌子，大家都打了一个激灵，原本鸽派还想在其他地方找找茬，看来董事长真的是要保实验室了。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老孙你放心大胆的继续做，让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也放心大胆的去做，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这个时候泼冷水，说闲话！”环顾四周，没有人在说话。 孙总松了一口气，果然董事长还是董事长，说话霸气，还没有人敢反对。 “还有人想要继续说什么吗？” 董事局的董事一个个都在心中嘀咕着，该说的话，全让你给说了，他们还能说什么？继续反对这个实验，然后再被指着鼻子骂一顿孬种？大家也都是要面子的，这种事情，一次也就够了。多几次，谁还看得起他们？ 所以等董事长说完话之后，没有人在继续说话。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董事长看着大家都没有说话，“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散会。” 孙总没有急着走，而是坐在椅子上，他正在歇气。双腿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倒不是害怕刚才发脾气的董事长，是他这段时间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刚才董事局一半以上的人数反对，那么这个实验可就真的进行不下去了。 好在董事长力挽狂澜，秦总蹙着眉头，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办公室里，就剩下了董事长和孙总两个人。 “老孙啊。”董事长叹息了一声说道，“你给我说老实话，刚才那些话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要不是没有你那些话做铺垫，我也不太好发作啊。这群人啊，看见美利坚就怕。胆都被吓破了，一个个孬种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董事长，这个真不是我从哪里听来的，就是安宴给我分析的。”孙总叹息了一声，“我们现在也不确定是否能够在美利坚做出这玩意儿之前能够做出来。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安宴也待不了多久的时间，他就快要去斯坦福大学了。” “唉。”董事长轻轻叹息了一声，“眼看着这些好苗子一个个的出国，但是回国的没几个。” “董事长，现在已经好多了。咱们刚工作那会儿，就听说过人才出国，可没有听说过有哪个人才回国的。现在嘛，在国外的虽然是大多数，但再不济也是有人肯回国的不是。” “你这话倒也真是一句实话啊。”董事长摇了摇头说道，“但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的话，还是不够的。”想到这里的时候，董事长站起身来说道，“算了，老孙啊，你那边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汇报就行了，不用客气。顺便告诉实验室的科研人员，只要我还在这个公司一天，我就不可能让这个实验室被撤。他们安安心心的搞实验就行，其余的事情不需要过多的担忧。” 董事长拍了拍孙总的肩膀，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只要有董事长的这个保证，至少是最近十年的时间，他们这个实验室是没有事情的。他就不相信，即便是这次失败了，还有十年的时间，他们就真的成长不起来吗？他倒是不这么看，十年的时间，就算是一头猪，站在风口上也是可以飞起来的。 只要用心，不可能还成长不起来。只要这段时间渡过了之后，以后还有谁想要撤销实验室，都得掂量掂量。 孙总自己在会议室里待了好一会儿之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推开门，离开了会议室。 ………… “shit！这个安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怀疑他的实验资料还有一半没有公布出来，真的是见鬼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哦，我亲爱的杰克，你这是怎么了？”瑞克嘲弄地看向杰克，这家伙在媒体前的那番话，已经让他在学术界中受到了颇多的非议，即便是纽约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似乎也不想和他多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他们宁远憋着不说话，也不想和杰克这个人多聊哪怕是一句话。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当上康奈尔大学的博士生的？这还真是一个谜题呢。 瑞克并非是杰克的搭档，不过两人研究的问题有些重合，所以在一个实验室里。瑞克其实很瞧不起眼前的这个杰克，这家伙简直就是脑子有问题。瑞克是斯坦福大学毕业，进入纽约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他非常喜欢看这位杰克气急败坏的模样，这家伙可真逗。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简直是个喜剧演员。 他非常真诚的建议，这位杰克在康奈尔大学毕业之后，不要再从事任何与科研有关的工作。可以去当个戏剧人，他的美式幽默可真是不错呢。 “瑞克你知道吗？我总觉得那个安肯定是隐瞒了一部分的数据。” “哦，我的朋友，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这种机密的事情都能够看出来。不愧是你！我想我们实验室能够做出重复实验，一定是安在背后操纵对吧？”瑞克一点儿也不遮掩自己嘲讽的语气，让杰克很是生气。 “我说过了，我们这里根本研究不出来，他的实验数据和资料都有问题。” “我的上帝，听听，我听到了什么。杰克你竟然在对照安的实验数据和资料做实验？天晓得，谁在媒体前说安的实验数据和资料都不重要？我一定是出现幻听了对吧？我亲爱的朋友，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用你自己的实验数据和资料吗？哦，对了，我忘记了，那可是你不想回忆起来的糟糕过去呢。” “瑞克，你给我点到为止，小心我会生气。” “是吗？可是我说的事情难道不是你做过的吗？” “别忘了，他是华国人，而我们是优秀的美利坚人。” “对，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美利坚人，那么请问，您这位优秀的美利坚人，做出石墨烯电池的实验了吗？为什么还在用一个华国人的实验数据和资料呢，难道不应该用您这位优秀的美利坚人的实验数据和资料吗？” “我只是丢了而已，更何况，我只是看看，怎么能算是用他的实验数据和资料呢？科研人员的事情，算是用吗？只是借鉴而已。” “呵呵。”瑞克懒得和杰克废话，只是冷笑了一声之后，不再说话。只有上帝知道，他和这个弱智在一起，究竟有多么的煎熬。 如果上帝能够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想，他一定不会进入现在的这个课题组。 不过，瑞克离开实验室之后，眉头微微地蹙着。他也觉得很不对劲儿，安宴的实验资料和报告的确是可以做出重复实验的，问题是——为什么他们之前以为很好突破的实验，做到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呢？ 第133节 这问题应该是出在安宴那边，他误导了所有人吗？不，课题组不是没有对安宴的数据和资料怀疑过，否则他们也不可能想出办法，绕过现在的专利权，弄自己的石墨烯电池量产化实验。 问题究竟是出在什么地方呢？瑞克一时间弄不太清楚，他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随后还是摇了摇头，想不通，完全想不通。这个问题究竟出在了什么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按照道理来说，不可能会出现这个问题才对啊。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如果不是安宴的错误，那就是他们的错误。只是他还是没有想通，他们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导致这个问题一直解决不了。后面的所有问题都不可能解决，不行，如果在这样下去，恐怕华国那边的实验室能够看出来他们其实只是在装模作样的吓唬人而已，或许他们根本自己也知道这玩意儿很难解决。 该死！瑞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如果这个方法实在是不行，他们可以尝试和安宴一样，使用数学物理方法，只是，他一点儿也不想看见那群高傲的普林斯顿的家伙。 真不知道，那群家伙的骄傲究竟是从何而来。 说是合作，其实几个顶尖大学的学生都会在暗中较劲，看看谁才是最厉害的那个学校。要不是他们都还记得自己要一致对外，恐怕他们现在都能自己内斗起来。 “真是该死，我还是询问一下教授的意见吧。”瑞克嘟囔了一句，快速地离开了实验室外的走廊。 ………… “安宴，你看这个数据……”罗哲看向安宴，他们做实验的时候发现安宴尽管已经把数学模型修改过。但是新问题也随之而来，关于实验资料的问题，他们还需要做出一个新的数据才行。 安宴没有废话，接过罗哲递过来的数据，蹙着眉头一边看着数据，一边在心中默默地计算。这是一个难题，不仅仅是他们的实验团队，就算是纽约实验室的人，肯定也被这个问题困扰。而他们说不定还能够先解决这个问题，只要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就足以让他们的速度比美利坚的快许多。 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们很长一段时间。 “没错，我们最后要得出的结论是这个。”深吸一口气，安宴这才对罗哲说道，“我们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接下来，我们继续研究下个问题，我想很快我们就能够得出结果也说不定。”安宴嘴角微微向上翘着，“我想纽约实验室那边的人，肯定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也不一定。”罗哲沉吟着说道，“无论如何，我们还是需要加快一些进度的，尽量在三个月之内做出这个玩意儿。你别忘记了，你还得去斯坦福大学读书呢。你自己到了那边之后小心点儿，无论我们实验的结果如何，美利坚想要对付你，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明白。”安宴放下数据，“行吧，我们继续研究石墨烯电池量产化。” 解决完一个困难的任务之后，大家的表情都轻松了起来。但是实验室依旧忙碌，没有人松懈。安宴每天都在实验室里忙碌，根本就没有管顾维则的事情。他现在只想要做出石墨烯电池量产化，哪里还有时间管顾维则。 期间，顾维则也给安宴发过好几次的消息。但是安宴一直没有回复他，顾维则想着应该是安宴在忙碌，也就没有给安宴打电话过去。等安宴这一阵子忙完之后，肯定会给他打电话过来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顾维则放松了许多。 在派出所里干事也非常的积极，民警和辅警们都还挺喜欢和顾维则一起搭档的。虽然有时候说话要把自己给坑进去，但是顾维则对工作是非常负责的。 “小顾啊。”所长清晨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顾维则正坐在办公区域连连打着呵欠，“昨天又是夜班？赶紧去宿舍睡一会儿吧，年轻人身强力壮是身强力壮，但还是得休息好不是？我听说你昨天都上了一天的班了，又值了一夜的班。快去睡觉吧！” “诶，好。”顾维则打着呵欠，来到派出所的宿舍。现在已经是八月上旬了，安宴已经在首都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算了安宴还是没有消息。 这么忙吗？一个多月连一个消息也没有回。顾维则还是非常理解安宴的，大概做实验的时候很投入，每天回到宿舍之后，就想要睡觉。哪还有心思回什么短信啊，就像是他现在这样，上了一整天的班，还有什么心思回消息。 别说是床了，就算是一个椅子，他坐在椅子上，都能够睡着。 “哟，则哥早啊。”昨天陈汉林休息，看见顾维则一脸没有精神的模样说道，“昨天上了一晚上的班，怎么吃午饭吗？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到宿舍不？” “不用了，吃晚饭的时候叫我就行。”顾维则确实不行了，他回到宿舍头刚沾到枕头上，便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和顾维则相比，安宴也是不遑多让。他已经有两天没有休息了，“怎么样？” “一切正常，数据吻合，资料没有任何错误。”罗哲冲着安宴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冲着安宴说道，“怎么样，安大科学家，现在放心了吧？” 安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摇着头说道，“不行，还得继续。在做两次，在做两次就好。” “这么严苛吗？”罗哲虽然有些犯嘀咕，但依旧还是点头说道，“那行，我让他们在仔细地做两次实验。但是我说安大科学家，你不要命了？你都几乎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还一脸兴奋地站在实验室。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吧，真的，快去休息。” “不，等你们做完这两个实验我就去睡觉。” “能别闹了吗？”罗哲蹙着眉头说道，“你在这样下去，我可得强制性地把你带去宿舍睡觉了啊。” “……”安宴坐在椅子上说道，“我今天肯定是不走的，别给我磨磨蹭蹭的，赶紧做实验。做完实验我好去睡觉……” “怕了你了。”罗哲嘟囔着说了一声，“大家都先别忙着休息了，这个实验咱们在做两次。仔细核对数据和资料，如果没有错，我想大家都会有一个愉快的假期。这一次，咱们可真是能够狠狠地出一口气了。” 大家对视一眼之后，露出一丝笑容。的确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气，那种笑容和那种表情，绝对是安宴见过最自信的笑容，没有之一。 “快，大家都动起来，原本实验就很复杂核对的部分也很麻烦，希望大家能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一次，我们也要让纽约实验室好看。我猜，他们还被困在第一个问题里。”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忍不住都快要大笑了起来。 要不是因为这个实验是自己接受的，他可能都不知道该怎么将这玩意儿给做出来。第一个问题，是整个实验中最困难的问题。安宴尝试了很多方法，最后采用傅里叶交换将这个问题给解决了。他猜，纽约实验室的那群家伙，肯定误以为自己将这个实验数据代入了安氏空间之中。 说不定这个时候用调和分析，做得起劲儿呢。 他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随后实验井然有序的进行，安宴也没有闲着，和罗哲一直在做核心实验。等最后实验结束的时候，大家再三讨论和核对实验数据之后，在做了一次重复实验。 第二次实验也没有什么错误，罗哲冲着安宴笑着说道，“这下子，你放心了吧？” “当然，我们已经做了十多次重复实验，都没有任何错误。至于纽约实验室那边，什么消息都还没有传过来，我相信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做出石墨烯电池量产化实验的时候一定是非常懵的。” “不。”罗哲严肃的说道，“他们应该会是惊恐，你不仅把石墨烯电池量产化做出来了，还堵住了他们在石墨烯上面研究其他东西的路。你自己……去斯坦福大学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在小心，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稍不注意，你可能就得和钱老一样，得进局子里坐上几年的牢也说不定。” “现在还不会。”安宴摇了摇头，“现在国际形势还没有那么混乱，即便是有美利坚佬恨我入骨，也不会拿我怎么样。而且我去了斯坦福之后，得先去一趟那边的大使馆。”安宴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这个阶段，大家都还是穿着文明外衣的，但是过几年等华国越来越强大，真正开始崛起的时候，就说不定了。” “我会尽快从斯坦福大学毕业回国的。”安宴说完之后，罗哲拿出手机，“对了，我们都做了这么多次重复实验，是不是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孙总了？要不是孙总在前面扛着，这个项目很有可能即便是我们想要做，也得被迫终止。” 安宴微微点头，“让孙总过来吧，我觉得这一次既然是纽约实验室想要狙击我们，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让他们多少来点儿心理阴影呢？” “你的意思是？”罗哲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什么意思？” “我们暂时不公布我们已经做出石墨烯电池量产化的实验，我还得把实验数据和结果发布在arxiv上，这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而孙总就趁着这段时间，率先将石墨烯电池量产化和其他的相关继续专利权抢占之后，咱们在公布这个结果。我相信纽约实验室的那群研究人员，脸色一定会非常好看的。说不定，下次就不是咱们有什么心理阴影了。而是他们，对我们得有心理阴影了。” 光是畅想一下，罗哲就觉得非常的美好。 “安宴，没想到你竟然还这么恶趣味。”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一直他们恶趣味这不太好，你来我往才对嘛。怎么可能光让他们有恶趣味呢？我们自己也该有些趣味才对嘛。” 安宴说完之后，罗哲拨打的电话也打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罗哲极为熟悉的声音—— “我说罗哲，怎么了，资金不够了？” “不，孙总，我们这边有些急事，需要您到实验室这边。您看，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有空，有急事给我说？”孙总疑惑的说道，“我不是半个多月之前才去了实验室吗？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半个月前，是实验资金的问题。而现在，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上面支持，资金和资源很快就能够批准下来。所以孙总在这方面还是能做到完美就做到完美的，只是突然让他去实验室。 是不是有什么突发性的事情，哪个研究员出事情了？还是实验室出了什么事情？ 孙总有些心慌，“我说罗哲，是不是实验室出了什么事情？咱们慢慢来，这个实验能成功最好，就算是不成功，我们可以吸取教训，下次努力做到最好。但是你们可别有什么想不开的……” “孙总，我们这边还真有点儿事情，尤其是我和安宴都需要和你面谈一下。这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 “？？？”电话里说不清楚，尤其是他和安宴，怎么这语气听上去有些危险呢？不会是罗哲要辞职吧？罗哲可是华国投资集团的核心研究员，他好不容易从菁华那边挖过来的人。说什么都不能放他走，至于安宴，也是他千辛万苦请来的外援，要是忽然撂挑子说不干了。这可怎么办？ 孙总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左右为难了。不对，为什么他会想到这个词汇？ 不会真是——这两人闹矛盾了吧？不会吧，之前看见两人都还是好好的，这才半个月的时间，就开始闹矛盾了？ “我说，你们俩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有话好好说啊，别，别乱来啊。我这就到，马上到！”一边是他请来的最核心研究员，一边是强力外援，无论失去哪一个，都是孙总无法接受的。 “快来吧。”罗哲故作神秘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孙总连发愣的时间都没有，拿着自己的衣服就开始百米冲刺似的离开公司总部。路过的员工打量着孙总离开的背影说道，“今天孙总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着急？” “谁知道呢，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儿吧。” 按下电梯按钮，平日里也没有感觉电梯竟然会这么慢。他在一边走来走去的，此时的他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孙总直接冲入电梯内，二话不说，直接按下了停车场的楼层。 “我说老孙，什么事情，把你给急成这样了？” 孙总抬头一看，是董事长？他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意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小问题，我能解决。” “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董事长双手抱在胸前，打量着孙总，“家里的事儿？” “如果是家里的事情，我还真不会这么着急。” “工作的事情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子，都快急上火了，什么事情惹得你孙老总这么着急？” “嗨，董事长您也不是外人。刚才咱们实验室的核心研究员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趟实验室，说是他和安宴有话给我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了解，我就是怀疑这两人可能要搞什么事情，不对，我是觉得这两人可能是因为某些事情有了分歧，现在正在实验室里闹着呢。” “那行，我也去看看吧。我还是挺好奇这个安宴的，我都上不了新闻联播，好家伙这都二度登上新闻联播了。你别说，我还真对他挺好奇的。” “董事长，您……”孙总原本想说，您就别去添乱了。但是想了想，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只是叹息着说道，“那行，董事长您和我一起去吧。” 这位董事长，说不定还能在旁边劝劝两位呢。 想了想，也就没有阻止董事长和他一起去实验室。 “孙总怎么说？”安宴挑动眉头，这会儿事情差不多都结束了。他也是真的累了，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呵欠，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满脸的疲惫，罗哲注意到了安宴的神态说道，“我说安大科学家，你就去休息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担心哪天你就忽然猝死了。” “你放心吧，这是不可能的。”安宴笑了笑，“反正也就还有一会儿的时间。” “刚才孙总说什么了？我看你笑得挺欢的。” “嗨，孙总还以为我们两人闹矛盾呢，估计现在上火想要飞过来呢。” 还别说，现在孙总是真的特别想要飞到实验室去。一路上风驰电掣的，董事长都忍不住在旁边说道，“我说孙老总，你慢点吧。你这哪是在开车，你这是在开直升机吧？再快一点儿，你可就的超速了。” “你可真是个坏东西。”安宴笑了一下，“算了待会孙总来了之后，正好让他送我回酒店。我还得在酒店待几天的时间把实验数据和资料整理好之后，发表在arxiv上。到时候，我还真想亲眼看看纽约实验室那群研究员的脸色究竟是怎么样的。” “否则怎么说你坏呢？”罗哲笑着说道，“就你现在幸灾乐祸的样子，相信他们想要直接真人快打。” “那我可就不能给他们机会了。”安宴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倒是让罗哲哈哈大笑了起来。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实验室外。听见罗哲的笑声，让孙总觉得感情上受到了欺骗不说，在领导的面前也丢了脸。 董事长看着孙总说道，“我说孙老总啊，你觉得这两人是在打架吗？” “不……不太确定？” “走吧，进去看看，他们笑得这么欢，是发生什么好事儿了吧。” 进入实验室，他们竟然看见偌大的实验室只有安宴和罗哲两个人。其他研究员不翼而飞，这是怎么回事儿？ 孙总懵逼地看向两人说道，“你们今天不研究了？” “孙总我让你过来，你都不问我有什么事情吗？”罗哲挑动眉头。 孙总显然没有接收到罗哲这句话，“你们闹矛盾了这是？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孙老总，别激动。”董事长拉住了孙总的肩膀，冲着罗哲和安宴笑着说道，“你们好，我是华国投资集团的董事长，我姓金，金为民。” “金董事长您好。”罗哲和安宴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董事长也来了。还以为孙总后面这位是谁呢，原来是董事长啊。 “说说吧，这么着急让孙总来有什么事情？”金董事长说话还算是和气，打量着空旷的实验室，这些实验器材都摆放得很好。能够看出来，就在不久之前还有人收拾过。这个时间点，就没有实验了？ 他可是听说实验室是没日没夜的在做实验，为什么现在又不做实验了呢？ “我看实验室里都没有人了？怎么这个实验不继续做了？”金董事长笑眯眯地看向安宴和罗哲两人。 第134节 “当然。”安宴露出一丝笑意，“不做这个实验了。” “啊？”安宴的话说出口之后，孙老总露出震惊的神色，“不是，安宴你这是怎么了，不做这个实验了？是，我知道你马上就要去斯坦福大学了。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担心你入学的。但是这个实验，没有必要不继续进行下去了吧？你即便是去了斯坦福大学之后，也可以申请用个人的名义和我们合作实验啊。” 孙总的话还没有说完，董事长冷静地说道，“你先听他把话说完之后，再说那段话也不迟。” 深吸一口气，孙总这才说道，“说吧，安宴为什么这个实验不继续下去了？” “您觉得呢？”安宴盯着孙总看了一会儿，又看向金董事长。 “ 我，我怎么知道？难道是这个实验进行不下去了？你们遇见了什么难题，一点儿也想不出办法来？” “倒也不是这样。” “金董事长，您觉得呢？” “我也不可能知道啊，你们是研究员，为什么不研究下去。我相信，你们心里是有数的。不过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然后大家一起解决嘛。没有必要碰见一个难题，就不做实验了对吧？这个实验都进行这么久的时间了，如果真的不做了。大家耗费了这么多的心血，那不都是白费了？” “原本董事局就对咱们实验室很有意见，即便是我们做不出来，也得拿出一个态度来吧。这样半途而废，不是把话直接塞给董事局的那群人吗？” 金董事长没有高声斥责，也没有愤怒咆哮。只是冷静、温和、平淡地和安宴与罗哲交流。 “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提出来，大家也能够商量着一起解决不是？”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解决不了的问题。”安宴的脸色非常的疲惫。 金董事长看着安宴说道，“你就是安宴吧，我看你挺疲惫的，你也别想太多了。先回去休息吧，我让老孙送你去酒店。有什么事情呢，可以等到你休息好了之后，咱们继续说。” “不，我现在就得说。” “嗯？”金董事长愣了一下，这位安宴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咱们有什么事情这么不好商量，一定要弄得大家都僵持下去。 “不是……”孙总记得安宴不是这样的啊，虽然脾气有点倔吧，但也不至于这样吧。台阶都给得这么宽了，还不下吗？ “我说安宴啊，这个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哪里过分？”安宴反问了一句，接着说道，“这个实验别说是现在不做，以后也不会做了。” “不是……我们讲点理行不行？” “讲什么理？”罗哲跟在一旁起哄，“我就说了，这个实验现在不做了，以后也不可能做了。谁爱做谁做去。” “你们说得是真的？”孙总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着，他不敢相信一个核心研究员，一个年少有为的科学家，说罢工就罢工，还真不给他们留一丝的余地。 原本他其实都已经放弃了这个实验，但是安宴重新给了他希望。怎么这么快就亲手把他点燃的希望小火苗给掐灭了？要说生气，孙总肯定是非常生气的，不仅生气，而且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其实听见两位核心研究人员，同时都说不干的时候金董事长也是有些怒火的。两个孬种，说不做就不做？之前打死非要做的是他们，现在又说不想做的是他们。好的坏的，全给他们占完了。 但是他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智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二位都甩手不做了？” 罗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询问道，“纽约实验室那边，做成什么样子了？” “那边，我听说他们第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开。”金董事长说道，“我们还有机会，没有必要直接放弃掉。” “但是我们已经说了，这玩意儿以后再也不用做了。” “到底是为什么？”不管两人是不是不做了，孙总也特别想要知道，为什么两人之前做的干劲儿十足，就像是一夜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忽然就说不做了。这不科学，怎么可能？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了。 “还能怎么做？” “这……他们都没有研究出来，我们还是有很多机会的……”孙总还想要劝说一下两人，毕竟都做了这么久了，忽然说不做了。 谁都会懵掉的。 “我们都做出成果来了，以后谁爱做谁做去。” “哦，做出成果来了。”孙总松了一口气，脑子还没有跟上说话的速度，随后回过神来，忽然大声说道，“什么，做出成果来了？” “没错。”安宴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已经把石墨烯电池量产化的问题给解决了，并且做了十多次重复实验，才给你打的电话。” “这……这……真的假的？”不仅是孙总懵掉了，就连金董事长也在旁边懵掉了。 给他们说这个实验成果已经做出来了？倒是金董事长昨天还听说，纽约实验室那边的实验还没有正式开始，已经被第一个问题给难住了。 反观他们这边，在别人还被第一个问题难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出了实验成果。这速度，怎么感觉像是一个假新闻似的？ 孙总还是不太确定地说道，“你们已经确定做出来了？不用再继续做实验了？” 他们的速度比对面快了太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者是说，他们想都不敢这么想，在纽约实验室还不知道怎么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们不仅解决了所有的问题，还直接把成果给做了出来。 这不可能啊！ “确定。”罗哲微微颔首说道，“我很确定我们真的已经把这玩意儿给做了出来，所以才会让你来。” “那好，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把成果公布出去了？” 安宴摇着头说道，“不着急，他们还在围绕着第一个难题，我想很快他们就会解开第一个难题。不过没关系，就几天的时间而已，正好等他们解开的时候。我的论文也投稿到了期刊上，并且会直接放在arxiv上，整理好的资料和数据孙总可以直接拿去申请专利没有问题了。” “还有待会孙总得和罗哲详细的聊一聊，我们现在要申请的可不仅仅只有一种专利。”安宴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哎呀，为了给你们说这件事情，我都快要忘记睡觉了。孙总，送我回一下酒店呗。” “好，行。”孙总现在连走路都在想这件事情，太不真实了。 他们这么快就出了成果，以往都是纽约实验室那边比他们更快。怎么这一次，就这么简单呢？孙总看向旁边的安宴，眼神要多炙热，有多炙热。对，一定是因为安宴的关系。如果不是安宴，他们肯定没有这么快就能够做出来。 孙总恨不得现在就让安宴加入他们的实验室。 旁边的安宴也感受到了孙总炙热的目光，他打了一个激灵说道，“孙总，您可别在这么看着我了，感觉挺可怕的。” “真的别这么看着我，我真的是觉得很可怕。” “我说安宴啊。”孙总小心翼翼地说道，“有没有想过来我们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你也看见了，咱们实验室的环境还不错，设备更新换代的速度也挺快的。员工待遇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成果好出，特别欢迎你这种人才加入啊。” “以后再说吧。”安宴拉开车门，坐在车上，开着车窗就睡了过去，“待会到了酒店叫我。” 孙总原本还想要继续说一些什么话的，结果看着安宴已经差不多快要睡着的样子，还是没有在继续说下去。算了，看来安宴也是真的累了，还是什么都别说了。 让他先休息一会儿吧。 回到酒店，孙总推了安宴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安宴说道，“到酒店了？” “到了，要不我送你回房间吧？我看你这个样子，自己回房间还挺困难的。”说着孙总下车，来了旁边的车门。 孙总将安宴安全的送回酒店的房间之后，这才独自驱车赶回了实验室。 来到实验室的时候，金董事长和罗哲相谈甚欢。看见他进来的时候，金董事长说道，“那位大科学家已经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我看他挺累的，没休息好？” “根本就没有休息，两天两夜没怎么合眼了。实验最关键的时候，他一步都走不开。不是我说什么孙总，这个实验能够成功，绝大部分的功劳都在安宴身上。”罗哲叹息着说道，“这家伙对于数学物理学和物理化学太精通了。我简直想象不出来，这家伙竟然只是大学刚毕业，还没有就读硕士的学生。难怪人家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能够第一个做出石墨烯电池，这特么就是天才啊。” 罗哲忍不住都爆粗口了，孙总在旁边说道，“安宴这件事情，我们先放在一边。你说说，刚才安宴说和你详细的说说关于这个专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是这样的，他做出了一个构型来。这个构型在石墨烯的研究中是逃不掉的，也就是说，他直接把别人绕过咱们的专利做石墨烯其他高科技产品的路全都给堵死了。想要做关于石墨烯的材料，就要先把专利费给咱们，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哈……”孙总和金董事长都惊呆了，还能这么玩儿？以后只要是做关于石墨烯的产品都要给他们专利费，这简直是——躺着也赚钱啊。石墨烯的运用范围只会越来越广，但是安宴做出一个基本的石墨烯构型，也就是说，你想还用石墨烯。 可以，先把使用这个构型的专利费用交出来。如果你不用这个构型也可以，那你慢慢地回去琢磨其他的构型。但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是经过数学建模大量的数据计算和删选之后，最后得出这么一个构型出来。 如果没有在计算出另一种构型出来之前，要么就交钱，要么就别用。 而另一种构型，究竟有没有，可能也就只有上帝才会知道了。 “他不是在研究石墨烯电池量产化吗？怎么又做构型去了？” “安宴痛定思痛，认为是自己的失误才让纽约实验室有了空子可以钻。所以一直在研究构型的问题，顺便把咱们的实验也给解决了。”罗哲哭笑不得的说道，“只是顺带解决我们的实验问题而已。” “这也……”孙总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让人感觉到了恐惧。” “所以其实石墨烯电池量产化的专利技术还是次要的，主要是这个构型的问题。构型的专利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们有了这个构型之后，研究石墨烯的其他产品就容易了许多。”罗哲说完之后，叹息了一声说道，“您等几天就可以申请专利了，这段时间我会尽快把数据和资料全都整理好发给你。” “好，越快越好。”孙总幸灾乐祸的说道，“我还真想要看看，纽约实验室那群人的嘴脸。”想想就觉得自己狠狠地出了一口气，这简直就是扬眉吐气啊！ 相信这一巴掌不仅能够扇到他们疼，还能够把纽约实验室的那群人给扇懵。 到时候，也不知道纽约实验室的那群人究竟会用一种怎么样的表情来看这件事情呢，啊，忽然他对于这件事情有了一种强烈的期待感。 安宴在酒店睡得昏天暗地，起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给酒店前台打了电话，点餐之后，他打开电脑。没有先登陆arxiv，而是建立文档，随后直接开始将整理好的数据和资料依旧实验过程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在电脑上。吃完饭之后，安宴继续敲打。 几天之后，安宴将论文发表在了arxiv上。 随后关掉电脑，拿出手机给孙总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孙总专利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孙总笑着说道，“你那边呢？” “论文上传arxiv，顺便已经投稿给nature reviews materials。”安宴笑着说道，“现在也快要八月底了吧？” “是，安大科学家不也快要去斯坦福了吗？” “对，是快要去斯坦福大学了。”安宴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不知道孙总有没有时间。” “怎么？安大科学家还有什么事情吗？” “帮我订一张明天回渝城的机票吧？” “不在首都多待几天？” “不用了，我回到渝城之后还得选教授呢，有空了在和孙总联系吧。” “这次的报酬，我会直接给安大科学家打到账户上，安大科学家没有意见吧？” “没有，你们开心就好。” 和孙总聊了一阵之后，安宴挂掉了电话。 他总算是可以放空一下了，等等，这两个月的时间，顾维则应该给他发了不少信息吧？也不知道顾维则还在实习没有？ 打开手机邮件，还真是，顾维则给他发了几十条信息过来。偶尔说说出警遇见的奇葩事情，偶尔说自己想他了，偶尔给他吐槽一下自己有点儿累。但是顾维则没有打扰他实验和思考，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安宴还是觉得很好的。 【安宴：我马上就要回渝城了，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做完了，你呢？还在实习吗？注意自己的身体。】 回复顾维则的消息之后，安宴放下手。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云朵，其实云朵也挺好看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有灵感了呢？飞机的轰鸣声远远地传来，外面车水马龙，人潮涌动。这就是人气啊，安宴感慨着。 ………… 次日，纽约实验室的杰克终于解开了这个数据的这个难题。 “我们用了接近三个月的时间，终于将这个问题给解开了。”杰克现在只想要大笑三声，旁边普林斯顿的博士们甚至都没有理会杰克。 瑞克倒是轻笑着说道，“不容易啊，这家伙的数据没有问题，只是研究起来太复杂了，如果不是诸位突发奇想，想要尝试一下傅里叶转换，我们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 “这的确非常的困难，不过我觉得诸位不必紧张，毕竟我们没有能够做出来，我相信华国的实验室也没有这么快做出来——”普林斯顿的博士提高音量说道，“即便是有安在，我相信即便是安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做出来。好歹——我们也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博士，不是吗？” “没有错。”杰克嚣张地说道，“就算是再给他两年的时间，他也未必能够算出这个数据的变量，接下来，诸位绅士们，我们只需要将这个数据代入这个实验中，我想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能够在圣诞节之前，彻底做出这个实验来。” 第135节 “哦，我的上帝，你可真是一个自信的人。”瑞克一边吐槽，一边打开电脑。 虽然他也知道，他们花费了三个月多的时间才将这个问题给解决，华国那边很有可能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他忍不住想要去arxiv上看看，为了防止意外的情况发生。他还是的去arxiv上看看比较好。 “我说，诸位普林斯顿的绅士们，辛苦你们了。”杰克非常礼貌的冲着几位普林斯顿大学的白人点头，而旁边那位加州伯克利大学前来的亚洲面孔就被他给忽视掉了。 “我想，文也是应该感谢的，不是吗？”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指了指那位亚洲面孔的人说道，“如果不是文提出这个想法，我们或许还要在这个问题上面消耗很多时间。” “我想，我们应该感谢文。尽管文是从华国而来的，但是很高兴，我的朋友，你可以加入我们。”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彬彬有礼的说道。 文茂实只是露出一丝微笑，“不，这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我想华国实验室的人应该还没有能够算出来。” 杰克毫不遮掩地鄙夷着文茂实说道，“我的上帝，我记得你是华国人吧？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我们的实验室，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窃取我们的秘密资料？” “不，杰克先生个，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文茂实轻轻咳嗽一声，他非常诚恳地说道，“我已经是美利坚人了，在进入实验室之前，我就已经加入了美利坚的国籍。我伟大的国家是美利坚，不是吗？” “噢！”杰克不说话，但是眼神中依旧带着鄙夷。 其余几位普林斯顿的博士，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神都有些怪怪的，只是冲着文茂实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 瑞克那边在arxiv上搜索关键字——石墨烯电池量产、实验。 原本以为不会搜索到结果的瑞克，竟然看见有好几篇论文跳了出来。而这些论文的发表作者，后面是一个华国人的名字——an yan。 “shit！”瑞克大声地咒骂了一句，其余的人注意力都被瑞克吸引住了。他们记得这位瑞克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说话从来都是非常温和的。 为何现在竟然如此粗俗？是什么让这位绅士不顾形象的大骂脏话？ 第135章 连续剧 “我的朋友, 发生什么事情让你变得如此粗鄙？”普林斯顿的博士好奇地看向瑞克，在他看来, 作为一位绅士，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该发出如此粗鄙的语言。更何况，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绅士这个身份。 “我的上帝，一定是我没有睡醒对吗？告诉我，一定是我没有睡醒对吧！” “我说，瑞克，你究竟怎么了。”瑞克虽然对于杰克多有嘲讽，但瑞克毕竟是斯坦福大学的人, 不管怎么说, 杰克都不想要去招惹瑞克这个家伙。更何况, 瑞克的老师并非是一位默默无名的大学教授而已。 在全球的学术界都是颇有名气的，杰克拍了拍瑞克的肩膀, “我的朋友，请你放松一些，没有关系的。我们已经做出第一个难题, 我相信后面只会是一马平川……” 还没有等杰克说完话, 瑞克只是冷笑一声说道，“我亲爱的杰克, 我想，这个实验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做下去了。” “什么意思？”杰克愣住了, 就连旁边普林斯顿的博士和文茂实都愣住了。尤其是文茂实，这可是他耗尽了好几月的心血才做出来的东西，怎么能说不研究，就不研究了呢？ “瑞克, 我说……我们为什么不研究了？”文茂实非常艰难地询问瑞克，这玩意儿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不仅耗费了他的心血，还有无数人的心血，怎么就不做了呢？ “再做下去……”瑞克冷哼了一声，“我们就得交专利费了。” “哈？”大家的目光转向电脑。 “我的上帝！” “shit！” “fxxk！” “这一定不是真的对吗？” “这不可能，为什么？” “绅士们，我们被华国的实验室精准的反狙击了。”瑞克的眉头越来越深，“并且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不是石墨烯电池量产化的问题，而是——我认为安这个家伙在其他的石墨烯上面对我们也不怀好意。” 瑞克的手，指着屏幕上的某处说道，“你们看这里，这篇论文有一大半都是描述一种构型。这种构型，我们需要仔细研究，否则很有可能今后我们在做石墨烯实验的时候，就会收到来自大洋彼岸的账单，不是吗？” 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先是紧锁眉头，随后笑着说道，“这个安，还真是有意思。” “有意思？”文茂实瞪大了眼睛看向兰斯·艾萨克，也就是那位说安宴有意思的普林斯顿数学系的博士。 “亲爱的兰斯先生，您怎么会认为那位安有意思呢？我想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剽窃了我们的构想也说不定。”文茂实用狠毒地话语说着。 “文先生。”兰斯优雅的说道，“我们并不认识安，而纽约实验室的保密制度还是非常不错的。如果非要说有谁能够将我们的构想交给安，整个实验室，似乎就只有文先生一个华人吧？” 兰斯之前就觉得文茂实有些别扭，同为华人，虽然国籍不同，倒也不用这么恶毒的揣测攻击别人吧？而这位文先生倒好，仿佛安宴是他的仇人一般。在安宴比他们领先做出实验的时候，攻击别人剽窃了他们的想法。人家可是已经做出了整个实验，后面的实验他们还没有开始进行，对面的那位如何剽窃？ 是穿越到未来去剽窃的吗？ 那他可真是量子力学的天才级别物理学家，都可以用量子穿梭时空了不是吗？相信这样一个成果会是更惊人的，在兰斯看来不管是杰克还是文茂实，在得主华国的安做出这样的实验成果之后，对他进行诋毁和攻击，都是无能狂怒的表现。 你没有别人厉害，只能够靠攻击别人获得那么一丁点可怜的，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还真是让人可惜又可叹啊。兰斯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当然，如果文先生非要这么认为，我是不会阻止你的。不过，文先生，这件事情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很遗憾，纽约实验室没有能够比华国率先做出实验。但这已经是既定事实，容不得人抵赖，我想这个时候还是抓紧时间研究他的构型，否则到时候纽约实验室究竟是怎么收到来自大洋彼岸的账单，可都是一个未知数啊。”兰斯说完之后，轻轻鞠躬，随后领着其余的普林斯顿大学博士离开了实验室。 走出实验室之后，其中一位博士说道，“他们的表情可真是难看。” “我对他们的遭遇感到同情和抱歉，但是对于他们的态度，我是无话可说的。因为自己不能做的事情，所以认定别人是剽窃。我的上帝，这群人简直是疯了。”兰斯嘲笑似的说道，“我想，以后华国的那位在做出什么成果来，这几位肯定会崩溃吧。” “依照你看，他们是什么时候做出成果的？”不谈实验室的杰克和文茂实这两个奇葩，普林斯顿的博士还是非常好奇，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将这个成果给做出来的。说实话，他们心中也不是特别的舒服。 这个课题研究了这么久的时间，耗费了如此多的心血。结果人家直接把成果已经做了出来。他们不过才突破了第一个难题而已。相信这个实验后面还有一些阶段性的难题，一年之内能够做出来，已经算得上是飞速了。 但是对面几乎是几个月的时间就做出来成果，这简直——就像是故意在戏耍他们似的。 “我想，他们的成果应该是在那位安加入之后，才开始继续做的吧。”兰斯沉吟着说道，“那位安的数学非常好，在我看来，我是说我个人，不一定有他对于数学的理解这么深。你们有没有看他的计算过程，我刚才看了一眼，很遗憾，这些计算过程非常的复杂且繁琐，一不小心就会出错。如果没有经过核实，他是不可能发表在arxiv上的，也就是说，那篇论文，他至少是计算之后，并且整个实验进行了好几次重复实验之后才发表在arxiv上的。” “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他们大概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做出了成果，一直在做数据和计算的核实和实验的重复。”兰斯摇着头说道，“很厉害，不是吗？” “的确，我听说，原本是邀请他来普林斯顿上学的。” “很遗憾，这位天才没有来到普林斯顿大学。”兰斯耸了耸肩膀，“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迟早会遇见的。” 纽约实验室，石墨烯课题组。 瑞克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而旁边的杰克和文茂实的脸色也非常的难看。 杰克嘟囔着说道，“怎么可能，为什么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做出了这个实验，这不可能！”这仿佛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之前他还大言不惭的说，华国的实验室根本就没有做出石墨烯电池量产化实验的底蕴和后劲儿。 万万没想到，华国的实验室竟然如此快速地就做出了这个实验。 “不行，他们的实验一定有问题，我们一定可以找出他们实验的漏洞反驳他们实验的成果。”杰克说道这里的时候，像是疯了似的，不知道正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瑞克在一旁冷眼旁边，“我说，杰克你不要发疯了，怎么可能对面会让你找到一丝一毫的漏洞。或者是说，这个漏洞本身是不存在的，不过是存在你的臆想之中。”说罢，他站起身，直接离开了实验室。 这个时候与其和两个疯子在一起，还不如自己回家安静地看这篇论文。至少，他需要清楚安宴的构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可不想陪着两个疯子一起发疯。 文茂实的脸色也是铁青的，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他在美利坚的头等大事儿，这件事情做得好，那么他在美利坚的前途自然是无可限量的。但是安宴的实验成果却打断了他的美梦，这个安宴…… ………… 回到渝城，因为顾维则还在实习的关系，并没有来机场接安宴。 现在纽约实验室快要崩溃了，美利坚的媒体也要爆炸了。而安宴现在却在渝城机场悠闲的等着出租车回家。 到达渝城的时候，他还给顾维则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也不知道顾维则究竟收到这条信息没有，之前了解到顾维则还在上班，他就没有让顾维则来接机。反正他对渝城还是很熟悉的，自己回家也没有什么问题。 坐上出租车之后，安宴说了自己家里的地址，戴上耳机，看向窗外。出租车司机开车广播，安宴打了一个呵欠，也没有和出租车司机多说话。安宴总算是发现了，华国无论是什么地方的时候，都挺能聊天的。 他现在只想要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聊天什么的，还是不必了。 在音乐中，安宴下了车，付钱之后，直接到了家。父母还是没有回家，看来他们还在外面旅游或者是还在外面谈事情。安宴将自己的行李放下之后，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给顾维则发了一个信息，算了，他有些累了，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收到安宴信息的时候，顾维则正在出警。和出警人说了好大半天，回到车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安宴的消息。盯着安宴给他发来的消息，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旁边的民警说道，“哟，小顾这是你媳妇给你发信息过来了？” “嗯。” “好久没有见面了吧？我看其他来实习的学警都有媳妇来看望，你媳妇不来看看你？” “他刚从首都回来。”顾维则笑了笑说道，“挺忙的。” “能有多忙，比咱们警察还忙？” “差不多吧。” “做什么的啊，哪能有这么忙？你要不要小心点儿？” “倒也不用。”顾维则摇了摇头说道，“就……怎么说呢，其实他还在读书。” “哦，学生也不会这么忙吧，你不会被骗了吧？” “嗨，他怎么被骗，说他媳妇和他青梅竹马呢。”旁边的人插了一句，“我说小顾啊，你媳妇儿究竟做什么的，这么神秘。” “就是做科研吧。”顾维则不好意思的挠头说道，“他之前在首都做科研，我也没有好意思给他打电话，怕打断他的思路什么的。这个月过了，下个月他还要去国外读书呢。” “去国外留学啊，成绩挺好的吧。” “恩，挺好的。” “行啊，还找个科学家当媳妇儿啊，没看出来啊小顾。” “我不都给你说了吗师父，人家小顾不需要你介绍女朋友。” “哈哈哈……”民警笑了一下不在说话。 回到派出所之后，顾维则整理了一下资料，顺便在将今天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到食堂吃饭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快要到晚上七点钟了。 “来来来，小顾这边坐。”派出所的民警和顾维则关系还不错，主要是顾维则踏实肯干，人也好学，大家都乐意帮顾维则一把。所以关系都还挺好的，拿着自己的饭碗，顾维则坐在了老民警的那一桌。 这个时候新闻联播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新闻联播的实事，边吃边聊。 “据人社日报消息援引美利坚cnc消息称，昨日在美利坚下午16时，美利坚纽约实验室宣布放弃今后所有的石墨烯实验，以及现在正在进行的石墨烯实验。 而就在今日下午14时，我国华国投资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我国石墨烯电池量产化实验取得成果，这是我国完全自主实验出的石墨烯电池，并将该实验申请专利。同时申请专利的还有石墨烯构型，据了解，该构型是由我国青年科学家、数学家安宴领头，由华国投资集团实验室做出。该构型暂时被称为石墨烯安宴构型，记者了解到，以后涉及到石墨烯研究都必须运用该构型。”新闻联播的主持人这边在说，而正在吃饭的民警们自然也是聊了起来。 “我说这个安宴好像是咱们渝城的人吧？” “应该就是，好像是对面那个片区的，对了和小顾住得很近吧。” “这家伙，上了好几次新闻联播了。每次都是做科研，挺厉害的啊。” “那不是？人家不是咱们渝城的高考状元吗？天才少年们嘛，我估计和我们说话他也挺累的吧，你说这个石墨烯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石墨烯是第四次工业革命新兴材料之一，同时也是未来主要材料之一。据了解，石墨烯技术的成熟，很有可能代替现在的半导体技术，发展出新技术。” “以下，是华国投资集团发布会内容——” 华国投资集团的金董事长和孙总，最近可是大出风头。要不是因为他们坚持继续搞下去，怎么可能让石墨烯电池量产化的技术出现。而且还是华国自主研发出的技术，并且申请了多项专利权。 纽约实验室那边研究了好几天的时间，最后确定，只要他们需要做石墨烯这个技术就得交钱给华国，迫于无奈的情况之下。石墨烯电池量产化这个实验流产，美利坚那边快要气到爆炸而华国这边却一片祥和，甚至是喜悦。 让你美利坚每天不干别的事情，就知道狙击我们的实验，现在好了吧，被精准反击了吧？不仅是反击，以后你还要什么石墨烯实验等等之类的，可以做，先交钱再说。 这一下子，石墨烯电池量产化这个技术丢了不要紧，连整个石墨烯都要放弃。美利坚是有苦难言，毕竟还要维持世界灯塔的模样，当然有些事情只能够往肚里吞，不能够表明出来。 第136节 【孙总你好，我是人社日报记者，请问这个石墨烯量产化的实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中间有没有什么样的曲折，或者是研究石墨烯实验之中，有没有遇见什么难题？】 “这个问题，我想不应该是我来回答。”孙总指了指身边的罗哲说道，“这位罗哲先生是我们华国投资集团实验室石墨烯课题组的核心研究员，今后相信关于石墨烯的报道，第一手资料，罗先生肯定会比我清楚很多。” 【那么罗先生，请问能够回答刚才的问题吗？】 “石墨烯课题组准确地说是从几年前就开始准备的，众所周知，石墨烯是未来需要的主要材料之一，在这方面其实我们和美利坚几乎是同时开始研究的。领先美利坚是从安宴带领京大团队做出石墨烯电池开始，后面我们团队对于石墨烯电池量产化的问题将继续进行实验。” “但是实验过程也些不太顺利，几乎半年多的时间没有能够找到缺口。孙总邀请安宴来到我们实验室的时候，才算是我们真正对于石墨烯电池量产化问题进行研究的开始，非常荣幸，我们的团队能够在安宴的带领下，做出石墨烯电池量产化的实验。这是我们自主研发出的技术，并且已经申请专利。我相信，今后还会有更多关于石墨烯的专利，会诞生于华国的实验室。” “那么这么说来，罗先生是非常感谢安宴的，对吗？” “没错，可以说，如果没有安宴，我们团队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石墨烯实验，几乎大部分的功劳都是可以归于安宴的。” ………… “shit！又是这个安宴！”办公室中，一个金发碧眼的人恶狠狠地嘟囔了一句。 第136章 针对 真是够了, 之前就是这个安宴，在石墨烯上领先。好不容易纽约实验室那边在核对的过程中发现了他的漏洞, 转眼之间，这个安宴就把漏洞给填补上了。真是……让人非常不爽啊。那人拿出手机，用愤怒的声音说道，“你们纽约实验室怎么回事儿？那个安宴的实验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出来。” “不好意思丹尼尔先生，这件事情我们都没有能想到并且他还变成了现实，我认为安的实在是非常强劲的。” “丹尼尔先生，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位安是会去斯坦福大学就读研究生的。您知道我想要说的是什么吧？” 丹尼尔蹙着眉头说道，“你确定他在这边不会回华国了吗？”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丹尼尔先生您也知道, 现在我们的形势非常好, 华国那边想要追上我们还不太可能, 像是这样的人才能够留在美利坚当然是最好的。” 丹尼尔沉吟着说道，“如果他非要回去呢？” “丹尼尔先生, 你和我一样，都不希望钱学森的事情再次发生对吧？况且，钱带回华国的技术也稍显落后了, 但是这位安有些不太一样。他现在研究的可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果, 现在仅仅只是一个石墨烯还好，如果让他继续研究ai、量子计算机甚至是生物技术、基因等等之类的。我想, 我们美利坚可能就要被上帝抛球了，不是吗？” 丹尼尔半信半疑地说道, “他只是一个物理系的学生，如果他还想要继续研究下去，应该会从核能方面入手吧？清洁核能？我不认为他能够完成。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等他来到美利坚的时候, 我会考虑一下该怎么做。” “你也知道，不是我们美利坚盯上他，华国那边也盯得很紧。现在还不是我们和华国全面对抗的时候，难道你想要承受华国的同态复仇？我想，上面一定会认为你我脑子不清醒的。” “丹尼尔先生，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当然，现在我们没有必要这么做。这样一来，我们在国际上就显得有些弱势了，我只是告诉您，为了以防万一，不能让钱学森的事情再次出现。” “我知道了。”丹尼尔挂了电话之后，仔细地思索了起来。 现在国际社会还是非常祥和的，如果他们真的做出什么让安宴消失的事情，恐怕面对的是华国的同态复仇。说不定远东的那个国家也会来掺上一脚，如果是对付一些弱小的国家，那么丹尼尔肯定不会这么纠结。但现在要对付的是华国的科研人员，而华国的人是拥有同态复仇能力的。 钱学森的事情固然不能够在发生，但是这个安宴至少现在还做不出钱学森那样的事情，要知道钱学森可是奠定了华国的空气动力学基础。他安宴一个量子物理学的算什么威胁，不过仅仅只是石墨烯上失利而已，还不能够算是美利坚全面败退。美利坚能够找回面子的东西还有很多，倒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儿的。 这位安宴能和他们美利坚合作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即便不能合作，近几年的时间，也不能让他学到太多的核心技术和科学。当然，那种理论类型的，还是非常欢迎这位安去学习的。 世界需要一个伟大的基础科学家，美利坚并不需要一个能够制造各种各样高科技产物对付美利坚的科学家。 如果他仅仅只是学习理论基础，丹尼尔没有理由，也没有借口能够对他出手。想了好一会儿之后，丹尼尔觉得自己作为cia应该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其他的地方，而不是这个安的身上。查询了一下这位的资料，这位一般都在研究基础学科，数学理论和物理理论，石墨烯可以算做是他做得最偏向于实际的东西。 档案中还提到他硕士期间想要研究的是量子力学空间，这并不值得他继续注意看下。 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还有很多人的需要监视。而安，不过只是其中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罢了，虽然这位看上去似乎有些天赋，但是他的天赋都是在数学上的。 既然如此，他没有必要一直监视他。 ………… 不知道已经被cia放弃的安宴一觉醒来之后，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顾维则还没有回来，他肚子也饿得咕咕叫，算了，还是先出去吃饭再说吧。 下楼之后，安宴在楼下的花园转圈，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今天晚上应该吃一些什么东西呢？他还真不太清楚自己今天应该吃点儿什么东西。 正转着的时候，顾维则穿着警服手中提着盒饭来到了他不远处。 顾维则冲着安宴挥了挥手，乐呵呵地说道，“小宴。” 抬起头来，安宴就看见顾维则一直冲着他挥手。安宴走到了顾维则的面前，拿着顾维则提着的饭盒说道，“回来吃饭呢？” “没，刚在所里已经吃过了，我想着你估计还没有吃饭，就给你打包了一些带回来吃。今天晚上我不上班。”顾维则乐呵呵地说道，“对了，小宴。” “怎么了？”安宴拉着顾维则的手说道，“你这么支支吾吾的，有什么事情想说就说啊。” “是，我今天在单位又看见你上新闻联播了。” “……”安宴表示这确实有点儿……怎么说呢，有点儿尴尬。都已经第三次了，第一次他是后面才知道的，第二次亲眼看见。第三次是听顾维则说的，顾维则英武的脸上挂着自豪的笑容说道，“我家小宴真厉害，又做出实验成果来了。” “这……其实就是上一次的石墨烯，是我的失误，让纽约实验室那边抓住了漏洞，这次总算是把漏洞给补上了。” “那。”听见安宴这么说，顾维则本能地开始担心安宴去了美利坚之后的安全，“小宴现在去美利坚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你不是和他们那个什么实验室对着干吗？要不咱们别去了？” “这是说不去就不去的？”安宴哭笑不得，看着顾维则着急的神色，尤其是一张俊脸全是担忧，他知道是顾维则在担心他的安全。叹息了一声，安宴说道，“放心吧，一个石墨烯而已。虽然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是还不至于让他们对我做什么。不过，肯定是会提防我的。” “有很多核心科技和技术，肯定不会让我参与进去。我去美利坚本来也没有想着学那些东西，对了，我今晚吃完饭之后还得给斯坦福的教授写一封邮件过去。” “写邮件？” “对，我已经考虑好了在哪位教授的名下就读研究生了。” “课题我之后会交给那位教授。”走到家门的时候，顾维则很自然地拿着钥匙将大门打开。两人一块儿进入屋里，随后关上大门。 安宴好奇地打量着顾维则，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说道，“没想到，你穿这身衣服挺好看的。” “小宴没有看见我穿警服吗？”顾维则想了想，还真是，他平日和安宴见面的时候都是穿着便衣。安宴又没让他给他发过什么照片，在网上也是随便聊两句。倒是有好几次，顾维则想要给他看照片，但是安宴没有说话。 顾维则想安宴应该是在忙，所以没空理他，于是他也没有继续让安宴看下去。现在安宴说他穿上警服还挺好看的，于是顾维则冲着安宴露出一丝笑容说道，“真的好看吗？小宴喜欢吗？” “还行吧。”说完之后，安宴收回了眼神，将饭盒放在餐桌上，一边琢磨着给哈德森教授怎么写信，一边想着自己应该将研究课题定为什么样。 顾维则一直在安宴的面前走来走去的，看得安宴都有些心烦意乱的。他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顾维则能别走了吗？” “诶。”顾维则停了下来，看着安宴说道，“怎么了小宴？” “我问你怎么了，干嘛就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安宴觉得顾维则有点儿莫名其妙，干嘛就在面前一直走来走去的，这是想要干嘛？ “诶。”顾维则坐在安宴的旁边，严肃地说道，“小宴，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恩，你问。” “你说，我穿上这身衣服，你有安全感吗？” “我看见警察都挺有安全感的。”安宴随口说了一句，“对了你还在实习，不上学吗？” “要上，马上就要上学了。”顾维则乐呵呵地笑着说，“小宴也快要去斯坦福大学了吧。” “九月底再去吧，我把教授确定好之后，在家里整理好课题，然后再去斯坦福大学。否则到了那边，两眼一抹黑。不过……”安宴盯着顾维则说道，“我去了那边之后，大概今年是不会回来了，明年也不一定能够回来，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小宴的学业重要。反正小宴以后总是要回国的嘛，我能等。”顾维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给安宴保证。 “你说了，我当然是放心的。”安宴深吸一口气，吃完饭，安宴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琢磨着怎么给李波教授的博士生导师哈德森教授发邮件过去。哈德森教授在高能物理学这方面，还算是非常出名的一位教授。 因为哈德森教授在理论这一块儿的研究比较深入，虽然获得过不少的国际奖项，但是诺奖还真没有。 安宴选中哈德森教授，也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想要去学习什么物理材料学之类的，肯定那边是不批的。他都已经反狙击了纽约实验室。他还没有傻到认为自己还能去学习美利坚最核心的技术之一。更何况，美利坚的很多核心技术根本就不会让一个华国人去学习。他们不想要在给华国送一个钱学森回来。 高能物理学牵扯到的很多都是理论方面的知识，在实际的应用上，非常的少。 安宴想，如果他选择高能物理学，或许美利坚就不会这么为难他了。当然，本身可控核聚变上的应用也是需要一些高能物理学的。但是没有人会觉得，安宴就读高能物理学就是冲着可控核聚变去的。就连安宴自己都没有这么想过，即便是美利坚在大的脑洞，也不可能想到这一点。 对于一个理论较多的物理学而言，其实美利坚非常放心。 顾维则在客厅正在洗碗拖地，这些事情原本安宴想要做的，顾维则一下子就把这些事情全都承包下来，并且对安宴承诺，以后这些事情他做就行了。安宴只管放心大胆地研究自己的事情就好。 想了一会儿之后，安宴打开邮件，一边写，一边想着接下来应该写点儿什么。好不容易完成了这篇邮件之后，他又倒回去看了一次。没有什么错误，点击发送键。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活动了一会儿之后，他便开始研究自己的课题。 课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事关他能否硕士毕业。别说是斯坦福大学，即便是苏黎世大学对他的毕业要求也挺高的。要不是因为之前就已经做出了一些科研成果，只是一个流体力学的课题，还真不能让他毕业。 而现在去了斯坦福大学之后，对于安宴而言，一切都是新的。可以算作是一个新的开始，新的起点。 他若是能够努力，说不定还能在斯坦福大学做出更多让人惊叹的事情来。 当然前提是他必须努力才行，如果他仅仅只是躺在以前的功劳簿上，就算是在斯坦福大学读一辈子，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所以他必须要极为认真的去斯坦福大学读书才行，而高能物理学这一块儿他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学习这一块儿也是为了让以后在物理学的其他方面打基础。或者是说，其他方面他很多时候都是可以自学的。 斯坦福大学这么多书，安宴还不相信不能满足自己的求知欲。 不过哈德森教授今天肯定是回不了他信息的，哈德森教授那便才刚天亮没有多久的时间，估计哈德森教授还得忙，或者是哈德森教授出去旅游并没有看邮箱。 这里面有很多种可能性在，安宴也不心慌。离开房间，就看见顾维则一个人挽着袖子正在干活，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看着顾维则一个人干得满头大汗的模样。他都能想象到，今后和顾维则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下班就看见顾维则一个人在家里打扫卫生的模样。 顾维则做得很认真，根本就没有发现安宴正在盯着自己看。 他抬起头来，看见安宴递过来的毛巾说道，“小宴，你不是在忙吗？” “忙完了。”安宴坐在沙发上，“你清洁做得如何？要不要我帮忙。” “不了，差不多就完了。”顾维则露出了一丝笑意，“小宴，等等我啊。” “？？？”安宴一头雾水，等他，等他做什么？坐在沙发上，安宴拿出手机看新闻。想着自己好久没有登陆围脖，于是登陆围脖想要看看最近有没有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尤其是影响留学生的事情，其他的还好，关键在于一定不能发生什么关于留学生的好事情。 他马上就要出国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别说他自己担惊受怕的，其实他自己还挺好，没那么容易被吓住，倒是顾维则可能就真的会被吓住。每天都会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国外大学里还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除了必要的学术会议或者是学术交流，他一般都不可能离开学校的。他想要做的事情还挺多的，也没有那么的时间离开学校。 在围脖上，没有看见关于留学生或者是其他国家的新政策，但是看见自己上了围脖热搜，这是第几次上围脖热搜了？安宴想了没有想，直接关掉了围脖。他对自己上没上围脖热搜，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打开电视机，渝城新闻正在播报，安宴打了一个呵欠。还好他今天睡足了觉，否则现在还得想要继续睡觉。 回头看了一眼，顾维则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他也没有在意，拿着手机，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一会儿，顾维则穿着短袖走了出来，安宴看着顾维则的打扮古怪地说道，“你就为了换一件衣服？” “恩。”顾维则冲着安宴笑着说道，“小宴，我们出去玩会儿吧。” “行。”在家里却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安宴和顾维则离开家，下了电梯。两人离开小区，走向滨江路，一边走，一边聊天。 “小宴啊。”顾维则想了想说道，“你在美利坚那边可得照顾好自己，要是没有什么事儿给我打个电话过来吧，我有空就给你回过去。” “有时差，我那边早上的时候你这边都深夜了。”安宴说着，“顾维则，你就这么想和我在一起吗？” 顾维则愣了一下，“小宴，不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是除了和你在一起，我一点儿也不想和别人在一起，你是最特别的那个。我只爱你！” “行了，真肉麻。”安宴笑着说道，“那行，我去了美利坚，你自己老实点。你说，你去派出所实习了两个月，就没有什么大妈给你介绍对象吗？” “我说我有媳妇儿了，谁还给我介绍对象啊。再说，我对象可是科学家，嘿嘿，还有谁能够比得上我媳妇儿。”顾维则说着还挺自豪的，安宴看了顾维则一眼吐槽着，“说得自己像是一个科学家似的。” “咱们家里有一个科学家就够了。”顾维则挠头，“让我去研究，我也是一脸懵啊。” “行了，知道你从小就想和你爹一样。” 第137节 “我爸不是你爸吗？” “是。”安宴在栏杆旁边说道，“顾维则，其实我以前挺咸鱼的对吧。” “是挺咸鱼的。” “你说是我以前好，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 “都挺好的。”这是一道送命题，媳妇儿怎么能有不好呢？再说，顾维则真觉得都挺好的。以前安宴几乎天天都缠着他，他也挺高兴的。小宴就喜欢缠着他，不缠着别人。现在嘛，安宴有自己的事情，每天都挺忙碌的。也挺好的，能够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且认真的做。他家小宴是最厉害的。 “什么叫都挺好的。”安宴嫌弃地看了顾维则一眼，“意思是我就这样了是吗？” “不是，不是。”顾维则急忙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不管小宴怎么样。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小宴。” “顾维则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挺会说话的啊。” 顾维则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两人站在一起看向前方，两人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不同的，就比如说安宴现在的心情，其实很复杂，不知道应该和顾维则说些什么。他知道顾维则对他好，他知道好像是顾维则只喜欢他一个。但是他不太确定，等他从美利坚回来之后，究竟会如何。 毕竟再好的爱情，或许都是抵不过现实的。两人又距离这么远，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两人想要见面都是非常困难的。 顾维则还有一年的时间，马上也要考试了。他也得忙碌起来了，安宴去了斯坦福大学之后，为了学习更多的知识，根本就不可能顾及顾维则的心情和想法。怎么说呢，两人开始异国恋之后，最后能不能成，还真不一定。 不过，现在就开始想以后的事情，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儿？安宴露出了一丝苦笑，正好被顾维则看见了，他很纳闷，“小宴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也不是不信任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安宴深吸了一口气，“算了，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在说吧。” “好。”知道安宴有心事，但是安宴不想说，顾维则也不会逼着安宴说出来。他只是微微点头，赞同似的说了一声好之后，就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他想，安宴不说这些事情，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既然安宴不说，他也不逼着安宴说。什么时候安宴想说了，在让安宴说也是不迟的。 “走吧，现在也晚了，咱们回去吧。”顾维则伸出手来，拉着安宴的手说道，“小宴，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恩，我知道了。”安宴沉默地和顾维则走回家。 其实安宴特别想问，顾维则就这么待在他家里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吗？顾维则的父亲的确挺忙的，即便是在忙也不可能一直不管顾维则吧？再说，顾维则也算是他爹的骄傲，就任由他这么在外面不回家，不像是他爸的作风啊。 安宴还在琢磨着这件事情，顾维则已经洗完澡。 两人在抱在一起睡觉，一夜过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第二天，顾维则很早就去上班。安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虽然说这天气已经进入了秋季。但安宴还是觉得有些灼热，打开空调，他来到电脑前。 将电脑打开，登陆邮件，哈德森教授依旧还是没有给他回复消息。算了，可能哈德森教授还在休息呢。安宴想了想之后，既然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去图书馆看看书吧。他好像记得渝城市立图书馆他还有好几本专业著作没有看完呢。 乘车来到图书馆，安宴借阅了之前没有看完的书籍，坐在一旁安静的看了起来。 直到晚上回家的时候，顾维则似乎回来过一趟，但也只是将饭菜送回来之后就走了。拿出手机，安宴翻了翻，看见顾维则给他留的信息。说是今天晚上他需要值班，所以就先回所里，没有等他。让他回家之后好好吃饭休息。 ………… “各位绅士们，今天为什么我要号召大家坐在一起。”瑞克轻轻咳嗽了一声，看着下面纽约实验室的研究员说道，“我们竟然被华国的实验室给反狙击，这难道不是我们的耻辱吗？” 下面的研究员没有说话，一个个都垂着头，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瑞克也不管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自顾自的说道，“作为美利坚人，作为全球的灯塔。我们竟然被华国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新材料上超越了，我想问各位，我们的骄傲呢？” 说实话，这件事情谁都没有想到。华国的实验室竟然能够超越他们，直接将石墨烯给垄断。石墨烯可是在未来用处非常广泛的材料，现在已经被垄断了。以后即便是他们美利坚的军方偷偷使用石墨烯有关的材料和技术，都有可能会被华国这边随时寄一张账单过来。 当然美利坚的军方肯定是不会给的，但是说出去就特别的丢脸了。 瑞克说得没有任何错误，这对于一个骄傲的美利坚人来说，的确是一个非常大的耻辱，没有之一。所以大家都没有说话，美利坚自诩世界第一科技强国，而石墨烯这个技术是新兴技术，意味着，其实各个国家的起跑线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所以美利坚的强大，就好像是一个泡沫一样，一戳就破。这让以后其他的国家怎么看美利坚？更别说以后华国对于美利坚，更可能对抗。现在其他的国家在美利坚看来，根本没有为什么问题，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唯有华国，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的时间。一直在积蓄力量，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国家是可以超越美利坚的。相信这些人一定会说——华国。没错就是华国，现在的华国距离美利坚是有些远没有错。 但现在是新技术和旧技术交替的时候，也就是工业4.0马上就要到来。 华国是很有可能直接弯道超车的，石墨烯就是一个例子。一个小小的石墨烯不至于让美利坚这么重视，但是石墨烯电池已经成功量产化。而现在的半导体很有可能就会直接换成石墨烯的材料，或许这还有几年，或者是十多年乃至二十年的时间。但是专利权已经捏在人家的手中，以后要是美利坚想要制裁华国，还真得考虑一下后果。 “你们说，我们能够让华国这么一直嚣张下去吗？”瑞克眯着眼睛，眼神极为凌厉，“尤其是安。” “我不否认，安的确非常的厉害。”说道这里的时候，瑞克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经过我们的研究之后，我们认定这次的石墨烯能够做出来，绝大部分就是安在带头研究。如果我们不能打垮安，或者是不能让他的意志力消沉下去。以后，有可能，我们越来越多的实验会被他狙击。而这一次我们在实验室输给了他们，我相信大家对于安还是有些心理阴影的。” “所以，经过我们的开会研究，我们必须组建一个精英团队，对付这位安。” “请问，怎么对付？”文茂实挑动眉头，他也不爽安宴。把他的一切都给搞砸了，对付安宴当然是最好的。但是究竟要怎么对付安宴这个家伙呢？文茂实现在有些想不通。 “我们需要对这位安进行精准狙击。”瑞克想了想，“也就是——今后我们会组建一个精英团队，专门研究安研究的课题。我们必须要在他研究出来之前，做出成果。” “说的倒是轻巧。”另外一个人说道，“我并非不赞同你们对付安，但如果他的课题是数学类呢？我们是否需要请求外援？更何况数学猜想这个玩意儿不是人多就能够解决的。想法是非常好的，只要他做什么课题，我们就做什么课题。比他先出成果，打压他。久而久之，他就会对自我怀疑，甚至于崩溃。” “没错。”瑞克点点头，朗声说道，“我们的计划的确是如此。我相信，只要击溃安宴，然后我们可以在慢慢地收拾华国实验室的其他人。” “他们华国有一句老话，叫做擒贼先擒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个事情。” “安宴的天赋，想必各位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及时把他扼杀在摇篮中，以后他长成什么样子，可就非常难说了。” “我想，我们也不想面对一个成长为参天大树的安宴吧？到那个时候，就凭借我们，恐怕很难让他屈服甚至击溃他。” “瑞克先生，我必须要说您的想法是美好的。”那位先前反对的研究员站起身来，拿起帽子微微鞠躬说道，“但是瑞克先生，您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性。” “还有一种可能性？”瑞克盯着那位研究员说道，“你说说看，还有一种可能性是什么？” “那就是我们没有能够让他崩溃，反而是我们开始自我怀疑甚至是崩溃。这原本就是相互的，您也提到过，他就是一个天才对吧？既然是天才，就不能够按照常理揣度。我觉得我们即便是建立一个针对安宴的精英团队，最后也很有可能是被他击溃，而不是我们击溃他。不是吗？” “不会的。”瑞克自信的说道，“我们在做的诸位智商都不差，即便是他在天才，他也是有一个限度的，不是吗？” “我可不相信，那位安还真是二十一世纪的爱因斯塔。如果真是如此，我会建议cia直接让他物理消失，省去很多麻烦不是吗？这位安现在并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现在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只要击溃他，我们就相当于将一个有可能回到华国的天才，扼杀在摇篮之中。” “绅士们，我看见你们已经跃跃欲试的目光。很好，我很欣赏诸位的干劲儿，那么请在杰克先生那里报名，我们会筛选出二十名到三十名顶尖的研究员。其中包括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学等等，死死地盯着安宴的课题。只要他提交课题，我们就要开始研究。要在他之前，做出研究。” “总之，各位先生，我只想提醒你们一点。”这位研究员说道，“安并非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尤其是我不认为他的课题是那么容易研究的。如果你们非要怀着一定能够比他更快解开他课题的想法，那么我只能说，我愿上帝与你们同在。” 说完之后，他匆忙的走出了会议室。 “噢，真是见鬼。这位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果然是一个胆小鬼，不过只是一次被华国人给超越了，他竟然就害怕了。” “我的上帝，兰斯竟然敢被安吓破胆子了，简直不敢相信。普林斯顿的骄傲呢？难道已经被他丢在一边了吗？” “我们不要在说这个胆小鬼了，真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胆小到了这种地步。” 兰斯离开会议室之后，摇了摇头。看那群家伙一脸自豪的模样，还真以为他们能够和安相提并论吗？如果他不是普林斯顿的数学博士，如果他的教授不是德利涅，皮埃尔·德利涅——或许他也会和那群家伙一样，骄傲自满，自以为聚集一群人就可以打败安。 他记得，那还是前几天，安的实验刚发表在arxiv上。他心中也有很多的不满，在回到普林斯顿大学的路上，他心中极为愤懑。为什么这位安就一定能够比他们先做出来啊，这分明就是讲不通的。 一直到回到普林斯顿大学时，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安宴就能够比他们更快的做出这个实验来。分明，对面不过只是一个毕业于苏黎世大学的学士而已，现在还没有去斯坦福大学就读硕士。 他找到了他的教授德利涅。 皮埃尔·德利涅，在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指导下完成博士论文。 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grothendieck)是谁？那可是现代代数几何的奠基者，被誉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代表作品是ega、sga、fga。 而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在代数上做出开创性的理论让德利涅最后完全证明韦伊猜想。可以说，德利涅就是这位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亚历山大·格罗腾迪克的弟子。 他的教授，在代数和几何学上有很深的研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作为受过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指导的人，他的教授在代数和几何学上，已经是世界顶尖的水平。 来到教授办公室的时候，教授似乎正在和别人讨论一些事情。看见他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和一旁的学生说道，“你先出去吧。” 学生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德利涅这才看向兰斯说道，“兰斯怎么，心情不好？” “教授。”兰斯对待德利涅教授的态度是非常好的，毕竟德利涅可是现在数学界有数的代数几何大师级别的人物。 “我听说你这次去纽约是因为纽约实验室的一些事情对吗？”德利涅教授淡定地说道，“似乎是石墨烯一部分的数学计算吧？” “最后我们的确是用傅里叶转换做出来了。”兰斯垂头丧气的模样，德利涅教授看在眼里。 “我想，华国那边似乎比你们更快做出来。我记得这个东西，应该是华国的安带头做出的对吧？” “教授，后面也的确是他带头比我们先做出来的。”兰斯有些绝望地说道，“但是教授我一直没有能够想通。” “哦？”德利涅依旧面色不变，“有什么想不通的？” “是这样的教授，我一直认为华国的安，只是一位学士而已，为什么我们这么多的博士做一个课题，却让他这么快就做出来了？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人绝望。” “就好像你们面对大师级别的人物一样是吗？明明你们需要花费几个月甚至一两年的时间才能够解开的问题，对方似乎不过是寥寥几笔，就已经把你们认为的难题给解开了。”德利涅教授拿着咖啡说道，“兰斯，咖啡需要加糖吗？哦，对了，糖就在办公桌上，如果你需要加糖，自己加就行了。” “教授。”兰斯叹息了一声，他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喝咖啡。他是真的没有想通，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甚至都没有弄清楚，这个安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经历。 只是偶尔在arxiv上能够看见他的论文，而他的论文并不是特别的多，只是任何一篇论文就足以奠定他在学术界的基础和名声。 而他却接二连三地出了还几篇质量极高的论文，即便是在兰斯自己看来，他研究两三年的时间，也不一定能够做出和安宴一样质量的论文。甚至很有可能多有不如，“我一直没有能够想通，这位安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您说的对，我的确是有些绝望的。我感觉，我们面对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怪物。” 德利涅教授轻笑着说道，“兰斯，你似乎太执着于学位了。说实话，你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又是我的学生。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学生，并且将来大有可为。” “可是兰斯，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就能够做到的。就比如我现在让你解开黎曼假设，你会怎么想？” “……”兰斯愣了一下，“教授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解开黎曼假设。”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能够解开黎曼假设，他就不会在德利涅教授这里学校。而是在美利坚科学院当院士了。 并且，还是最受人尊敬的那一位院士。 “所以啊，你是不可能解开黎曼假设的。”德利涅毫不客气的说道，“兰斯，我非常清楚你。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你有的是聪明才智。” 可是他在说华国的安宴，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和黎曼假设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要解开黎曼假设。” “……”虽然他认为教授这么说是没有错的，但是听着还是很刺耳。教授依旧说话还是那么的直接，让他很是心塞啊。 “但是那位来自华国的安不一样，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在普林斯顿见过了无数的天才，但是让我选择一位最有可能解开黎曼假设的人。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位来自华国的安，兰斯，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这……”兰斯细细揣摩着德利涅教授的话。 “或者是，我可以这么说。如果他现在不是因为学位的限制，他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教授，还是最受欢迎的那位教授。兰斯，你和他的差距就在这里，你能够明白了吧？” “教授，您真的这么看好他？您真的认为他有这么厉害？”兰斯倒没有什么种族歧视，他只是觉得教授是不是说得有些太过了？即便是一个人在厉害，也不可能厉害到这种程度才对啊。 真的能够厉害到教授说的这种程度，他只能说，这个人就是妖孽。 “我听过他的一次数学报告会，在物理会议上也遇见过他。虽然没有和他聊天，但是从他的表现和那些论文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他在数学上，有着很深的理解。或许不仅是你，很多人都没有能够看出来。其实他在数学这方面的天赋，几乎是——没有人能够比拟的。” “教授，您说得实在太夸张了。” “夸张吗？”德利涅教授轻笑了一声，“兰斯，那位伯克利洛杉矶分校的陶教授你还记得吧？” “当然。”兰斯重重点头，二十一岁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的妖孽。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他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依旧还是德利涅教授手下的博士生，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毕业——鬼才知道！ “在我看来，陶教授的成就，或许将来还没有他这么高。当然，我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死，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我只能说陶在二十一岁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的时候，没有现在安对于数学的理解那么深刻。简言之，你们以为他只是一个物理系的学生，所以对于数学不如你们这些数学博士生厉害。那是非常错误的一种说法，如果你能够仔细看看他对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理解和数论以及运用朗兰兹纲领创造出的安氏空间你就会知道，他在数学上的理解，远远超过了你的认识。” “兰斯，我建议你现在可以去看看他关于流体力学，以及湍流模型这一部分的论文。非线性偏微分极限方程运用得非常的精彩，我敢保证，在给你五年的时间，你也别想做出和他一样的成果。” “在学术这一领域内，世界是非常广阔的。普林斯顿虽然是全球最顶尖的大学之一，但并非是每一个在数学上有深入研究的人都会到普林斯顿大学不是吗？” 德利涅教授给兰斯说完之后，轻轻抿了一口咖啡说道，“今天的咖啡正合适，不太苦，也不太甜。兰斯我认为你可以尝试一下……” “教授，您的意思是……或许，我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当他的对手是吗？” 德利涅教授微微一笑，不在说话，“他还没有就读斯坦福大学的硕士，但是已经在斯坦福大学那边办理了入学手续。我其实更好奇，他会选择的学科究竟是什么。” 第138节 “教授，我只是认为他可能没有您说的这么厉害。”兰斯还是不认为安宴有教授说得那么厉害，他承认，或许他是比不起安宴的。但是安宴如果真的有那么厉害，为什么他还需要出国留学呢？ “华国的大学虽然在学术上全球排名没有那么高，但是真正意义上可以说其实华国并不差，如果真的像是教授您说的那样，我还不太理解，为什么他一定要出国留学呢？” “这是个人的选择，不是吗？”德利涅耸了耸肩膀，“你问我，我去问谁呢？总而言之，我还是认为他是一位非常优秀且极为厉害的数学家。当然，兰斯，你也可以不用这么认为，如果你真的确定想要挑战他一下。我不反对，但是兰斯，我只能够说，祝你好运。” “对了兰斯，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其实这件事情，你自己心里也是非常搞清楚的。” “教授，您说。” “数学，是一门天才的学科。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大概只有天才才能够在数学中取得卓越的成就，而一般人，研究一辈子，能有几个成就就已经足够了。但是想要成为我的老师格罗滕迪克或者是迈克尔·阿蒂亚爵士是不可行的。在我看来，安就是属于那种天才型的学生，不，他甚至已经超越了天才的定义也说不定。” 离开德利涅教授的办公室，兰斯还是有些懵的。他这是第一次听见自己的教授德利涅这么夸奖一个人，而那位还是一位华人，自然更是让兰斯震惊。 其实普林斯顿大学从办学到现在，鲜少有华人能够进入普林斯顿大学就读。 而普林斯顿大学几乎是不在华国地区招生的，所以兰斯很少在校园内看见华人。但安的确是真的厉害，他总觉得一个人的厉害程度是有上限的。大概的确是有上限没有错，但是这个上限并非是他能够触及到的。 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感觉到绝望。 只是德利涅教授为什么会对安这么看重，兰斯真的觉得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他敢保证，德利涅教授和安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也不存在给安说好话的可能性。但是德利涅教授这么推崇一个学生，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算了，他想这么多做什么呢？反正，只要他不对上这个安就足够了，不是吗？天才，可不是任由谁都能够挑战的。至少他认为自己，没有这个实力去挑战天才。 但是兰斯没有想到，这块，他可能就要对上这位天才的安。在和德利涅教授聊过之后，他的确去找了安宴流体力学的论文研究。之前他是听说过，但并不在意。因为他认为这位还在苏黎世上大学的安，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完全是因为运气的问题。 至少他不认为安宴是真的有什么真本事，他对于数论的研究并不深入，所以并没有看安宴孪生素数猜想的论文。当然普林斯顿的学生，对于安宴还是挺推崇的。尤其是那些刚进入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他们认为至少安宴应该来普林斯顿大学进修数学的。 只是结果令人大跌眼镜，这家伙还真是一条道走到黑。明明在数论上面这么强势，却选择了物理学。 不可否认，他的物理学也是极为好的。物理化学这种交叉科目，都能被他玩出花来，还是很不容易的。但是他明明在数学上或许更有成就的，但是他偏不选择数学，偏要去选择物理学。这让人有一种浪费自己天赋的感觉，其实很多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都特别想要给安宴写信，邀请他前往普林斯顿大学进行数学物理学的学习。 但是这家伙似乎对于普林斯顿大学没有什么兴趣。 或者是话说，他对于大部分的学校都没有什么兴趣。即便是斯坦福大学，也不过是想要去学习物理学和化学而已。至于其他的……抱歉，他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在看安宴关于流体力学的论文时，兰斯这才发现，安宴果然是如同教授所说的。数学天才，没错，只能够用数学天才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安宴。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说安宴是好，最后只能够说他是一个数学天才。 天才般的想法，天才般的构思。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方程原本是杨-米尔斯方程，但是这个方程和杨-米尔斯方程有很大不同的地方。 原来——即便是在最顶尖的大学之一的普林斯顿大学，稍不注意，也会成为井底之蛙。想到这里的时候，兰斯有些哭笑不得。他开始认真地研究安宴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他在这一块儿还算是比较熟悉的。如果说数论对于他来说，只是看过几本关于数论的书籍。那么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他在平日里的运用也是有许多的。 越研究，他越觉得安宴简直就是一个怪物。即便是将这篇论文当做博士毕业课题的论文，恐怕也是当年普林斯顿大学最优秀的毕业论文没有之一，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安宴在流体力学方面究竟有多么的厉害，兰斯不是特别的清楚。 但是在数学上的厉害程度，兰斯心中是非常清楚的。 光是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论述过程，就足以让他消化好几年的时间。这家伙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出来的？兰斯一边看论文，一边想着这样的问题。关键在于安宴的论文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完全没有看见过这样的论文，或者是说他从未看见过这样可怕让人心存敬畏的对手。 怎么说呢，他就好像是在一方小天地中，见到了一方更大的天地。这才了解德利涅教授说他，虽然有些聪慧，但是在数学上有什么大的作为，恐怕是非常困难的。 这个世界，天才太多了。普通人虽然多，但是在天才的世界中，比天才还要天才的妖孽们，完全和天才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兰斯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天才，但是和安宴一对比，他就是个弟弟。 而现在，站在纽约实验室的门外。回忆着之前看过的安宴的论文，他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自己想要达到安宴的这种程度。恐怕实在是太困难了，就好像是他刚才给瑞克他们说的那样。 他们不能够保证，安宴交上去的课题，真的就是他们能够做出来的。倘若是安宴交上去一个数学猜想，这群家伙真的能够做出来吗？真的能够比安宴先做出来吗？ 兰斯觉得，不见得。恐怕安宴已经验算完成，发表在arxiv上的时候，这群家伙还在望而兴叹。要知道数学猜想这玩意儿，就是给安宴那种妖孽准备的。至于普通人，去碰那些东西，那是自寻死路。 至于瑞克他们，兰斯并不认为他们比自己更聪明。 所以，栽在安宴的手中是迟早的事情。别说是让安宴崩溃了，兰斯觉得或许真正会崩溃的是兰斯那群人。至于怎么崩溃，兰斯不太清楚，但是他们肯定会崩溃的。 “我说兰斯怎么回事儿？”同为普利斯顿大学的博士离开实验室，看向兰斯，疑惑地说道，“不过只是一次失利罢了，你不用这么害怕那个叫做安的人吧？” “只是一次失利吗？”兰斯冷笑了一声。 “难道不是吗？”这家伙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语言，“我认为这只是我们战略性的失误，大概是我们没有料到，对面是有备而来的。你也清楚，之前的那些实验，我们可是一次没有输掉的。这次，不过是意外事件罢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给那位叫做安的好看才行。否则，我们纽约实验室可是会被全美利坚的实验室笑话的。” “居然输给了华国的一个私人实验室。” “你是清楚的，华国真正厉害的实验室是公立的，而那位安，不过只是私立实验的家伙罢了。” “是吗，所以你认为那位安是一个很好解决的角色是吗？” “的确，我认为他只是有些运气，所以才把石墨烯给做出来而已。” “很好。”兰斯笑着说道，“我只能说，先生们，我会祝你们好运的。”说罢之后，兰斯转身就离开了实验室的走廊。似乎并不愿意和他多说什么，这位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感觉有些纳闷，他记得兰斯不是这样的啊，最近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吗？忽然变得这么……像是刺猬似的。 噢，大概是因为实验失败，所以心情不好吧？ 看着兰斯渐渐离开，瑞克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兰斯博士还是不愿意加入我们吗？” “兰斯似乎对于那位叫做安的很是恐惧，但是我有些不能够理解，我们只是输给了那位安一次而已，为什么会让兰斯他这么的恐惧。这不像是他的风格，瑞克你是知道的。兰斯究竟是有多么的高傲，他简直就是普林斯顿大学最完美的高傲似的学生。” “正因为我清楚，所以我才会觉得有些问题。” “如果兰斯都如此恐惧他，想必那位肯定是有什么让兰斯深感无力，甚至是绝望的。尤其是在兰斯擅长的领域之内，我清楚的了解兰斯这家伙的一切。他的确可以算是一位天才，他的教授德利涅，也是一位菲尔茨奖得主。并且，在代数和几何上面的研究是非常深入的。” “我想兰斯在代数和几何学上，也同样非常深入。” “没错，兰斯最擅长的就是代数和几何学。” “难不成？那位安在几何学和代数上的成就，让兰斯感觉到了害怕？”摸着下颔，瑞克思索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旁边那位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摇着头大声地说道，“开什么玩笑——代数和几何学上，现在有几个能够比肩德利涅教授？” “也是。”瑞克也很赞同他的话，虽然他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但是德利涅教授的确是一位非常值得人尊敬的教授。 “那这个问题不是就更诡异了吗？”瑞克眯着眼睛说道，“你仔细想想，既然在代数和几何学上，兰斯最擅长，你又认为那位不可能比兰斯更好。那么兰斯恐惧那位的点，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不知道，他脾气一向古怪。或许也不是恐惧，只是单纯不想和我们联合而已！”普林斯顿大学那位博士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算了，我们还是不要管兰斯了。他有消息了吗？” 普林斯顿大学博士口中的他，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安宴。 “暂时没有消息，我们甚至现在还不清楚，他报了斯坦福大学的哪位教授的硕士。”瑞克摇了摇头，“我还需要继续打探一下才行，他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我打探起来，还是挺方便的。这家伙还没有去斯坦福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是我们斯坦福大学的名人了。” “毫不客气的说，即便是他拒绝了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但是他在我们普林斯顿人看来，他的确是最值得上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没有之一。” “呵。”瑞克轻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针对归针对，但是他不得不说，安宴的确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家伙，能够在各大顶尖高校中，拥有一定知名度的家伙。不得不让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 “我说的话有那么的可笑吗？” “不，你误会了。”瑞克严肃地说道，“我只是在想，这家伙不过是学士而已，在各大顶尖高校就有了一定的名气，他也不是什么浪得虚名的人。我们需要用尽一切的办法对付他才行，当然违背学术原则和个人道德的方法，我是不建议使用的。” 名校学生，自然也是有名校学生骄傲的。 不管怎么打压对方，如果使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甚至是卑鄙的手段，这些都是会受到鄙视的。更何况，那位就读的就是斯坦福大学。即便他们是对立面，他也不可能用卑鄙的手段来陷害自己的校友。 “的确如此，走吧，我们先去商量一下。我有一种感觉，这家伙可能会对数学和物理同时下手。我们这边有物理学的博士，也有数学的博士。要打压他也算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 说完之后，两人回到了实验室，继续商量如何打压安宴这件事情。 兰斯离开了纽约实验室之后，感觉有些压抑。怎么说呢，其实当他们说要打压安宴的时候，他也是跃跃欲试的。但同时——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一件极为可笑且，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根本没有任何尝试的必要，而他没有必要去趟这一趟浑水。开着自己的车，他离开纽约实验室，前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他的教授德利涅，现在就在高等研究院之中。 他想要找教授在聊聊，或者是——想要用其他的办法缓解一下自己的郁闷心情。找教授聊，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效的压抑他的想法。他可不想没有把安亚给打压到，自己反而被安宴打压。这就非常尴尬了。 如果他在数学方面，真的被安宴打压到崩溃。 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还能够去做什么事情。他从小就只对数学感兴趣，这么多年的时间，几乎每天都浸淫在数学中。忽然之间，有一个比他厉害无数倍的家伙，和他争锋相对。并且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比不过人家的。这种感觉，非常的难受。 好在只要不对上安宴那个家伙，他肯定不会来找自己麻烦的，不是吗？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将自己的汽车停好之后，兰斯走向教授德利涅的办公室。 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是两个地方，但很多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员工作的研究员，本身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所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和普林斯顿大学的联系还是挺紧密的，值得一提的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本身就是高等研究院的圣地。也是全世界第一个成立的高等研究院。 许多知名甚至伟大的学者，都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工作过。 比如说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就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待过很长一段时间。 看着带着历史感的建筑物，兰斯深吸了一口气。 走到大厅时，稀少的人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有人冲着他点头示意，等他来到德利涅教授的办公室时，不仅仅德利涅教授在，甚至连朗兰兹教授以及辛康·布尔甘教授，都在办公室里。他们围坐在一起，仿佛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数学问题。 兰斯彬彬有礼的敲门，辛康教授第一个抬起头来看向兰斯。辛康教授冲着兰斯微微点头，兰斯是德利涅教授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学生，这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学院所有人默契的共识。 “辛康教授，朗兰兹教授，德利涅教授。”兰斯感觉自己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在三位菲尔茨奖大佬讨论问题的时候进入办公室，自己还真是挺会挑选时间的。就是，这个时间挑选得不太对。 “噢，原来是兰斯来了。”德利涅教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询问道，“怎么，又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教授——”兰斯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刚从纽约实验室那边回来。” “纽约实验室？”朗兰兹教授轻笑了一声，“之前针对华国那边的实验室，结果被安带领团队将成果提前做出来的那个纽约实验室吗？我之前听说他们挺喜欢和华国那边的实验室较劲的。这次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听朗兰兹教授这语气，似乎对于纽约实验室有些不屑。 不过想想也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那可是只接受最一流的教授进入，而纽约实验室这种地方，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是根本没有办法比较的。 “我看你忧心忡忡的模样，怎么纽约实验室那边，又在进行什么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辛康教授微笑着，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说实话，我很不看好纽约实验室。他们实在是——太功利了一些。不，不是功利的问题。他们的问题是在于太过于针对别人。我觉得学术研究这种东西，就是需要个人研究个人的。不需要特意的去针对谁，能够研究出来，那是最好不过的，如果研究不出来。为什么不能和研究出来的人一起讨论呢？” “说吧，那边究竟又出了什么事情？”德利涅教授拿着草稿纸，正在划着线，“你们看，如果使用泛函分析，会不会好一些？” “不，我认为不该使用泛函分析，如果用傅里叶转换，可能会更完美一些。” “代数呢？” 在他们的讨论声中，兰斯有些没有底气地说道，“他们今天在讨论如何打压安宴的问题。” “打压安宴？”朗兰兹教授愣了一下，这么好笑的笑话，可真是承包了他这半年来的笑点呢。 “你是说，就凭借纽约实验室大猫小猫两三只，想要针对安宴？还想要打压他？” 不仅仅是朗兰兹教授，德利涅教授和辛康教授也同事露出了一丝微笑。纽约实验室果然从不会让他们失望，这么好笑的笑话，真是足够让他们笑开怀了。 看着教授们微笑的脸，兰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说得不太妥当。只能够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教授，我是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不，兰斯你没有说错。”德利涅教授笑眯眯地说道，“我看你垂头丧气的走进来，你不会也想要去参加这个实验组吧？” “教授，我拒绝了。但是——我很矛盾。”兰斯觉得自己憋得有点儿心慌，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总之，让他去对抗安宴，他绝对是做不到的。但是不让他对抗安宴吧，他总是感觉好像自己是不是太让人失望了。 “说说看？”朗兰兹教授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只是在想，我看过安宴的几篇论文之后，我确定，我最近几年可能都出不了他这样的成果。” 三位教授微微点头，他说得没有错，最近几年兰斯根本就别想有安宴这样的成果。这是根本就不可能有的。 第139节 “所以呢？”德利涅教授一针见血的指出，“你拒绝了他们对你发出的邀请，在我看来这是一件非常聪明的决定，但是你又觉得还是有些不太甘心对吧？” “是教授。”兰斯点头说道，“我的确不太甘心，但是又没有办法。现在的感觉，很矛盾……” “兰斯，你过来。”德利涅教授冲着兰斯招了招手，兰斯走进了一些，瞧见整个草稿纸上写满了公式。看了好一会儿的好时间，兰斯也没有看明白，这些公式究竟为什么会堆积这么多。他挠着头说道，“教授，这是？” “安氏空间。”德利涅教授说道，“我们正在研究安氏空间，不太确定这个空间是否还能够继续展开，或者是说，将我们这个办公室设定为安氏空间，他究竟能否继续延伸开呢？”德利涅教授指了指办公室，“这是我们目前正在研究的问题。” “对了，安的论文就放在桌面上，你可以拿去瞧一瞧。我想，等看完论文之后，你就不会有不甘心的念头了。你做的很对兰斯，我不认为你能面前安宴，我也不认为纽约实验室的那群人，真的能够面对安宴。你只需要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里，做着看他们的心态究竟是怎么崩溃的，就好了。” 说完之后，德利涅教授又与朗兰兹教授，辛康教授一同议论着，也没有在管旁边的兰斯。 走到办公桌前，兰斯好奇地拿着安氏空间的论文开始仔细的研读了起来。 安氏空间不仅是数学上的问题，更是物理学上的问题。尤其是在物理学上，可以设定为很多论的基础空间。所以兰斯一直没有仔细的看过关于安氏空间的论文，而这篇论文是安宴发表在arxiv上的。 德利涅教授将它打印出来，放在办公桌上，当做文献资料，在他们研究的时候，能够随时的翻看，而不是去在电脑里找安宴的论文。 ………… 关于自己已经被纽约实验室针对这一点，安宴是真的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图书馆里疯狂的学习，顾维则已经回到了警校。自己的父母好像是算准了时间似的。顾维则前脚刚进警校，后脚他们就回家了。 速度之快，让安宴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 不过安宴的生活还是一如往常，依旧还是每天泡在图书馆里看书，偶尔和顾维则聊聊天，然后在回家吃饭睡觉。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九月的中旬，他马上就要去斯坦福大学就读。早晨吃完早餐之后，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他遇见了许多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 来到图书馆的时候，管理员愉快地冲着他打了一声招呼，并且惊讶地说道，“你还没有去上学？” “九月底才去斯坦福大学报道。”安宴笑了笑，“不过选好的教授昨天已经给我发了邮件过来，让我去了斯坦福大学之后，就直接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教授选好了？” “恩，教授给我说是直博。” “这么厉害吗？”图书管理员的表情有些夸张，“好家伙，这得读多久的时间啊。” “硕士还好，一般做完课题就能够毕业。就是博士——一般而言是需要五年的时间，除非是在博士期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是在博士期间获得了什么特别的荣誉，否则想要毕业也得五年之后去了。” “那是挺……麻烦的。不过你也还年轻嘛，就算是硕士读两年，博士读五年，也才二十七岁，正当年。”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硕士他可能会尽快毕业。但是博士这学年，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除非他能够拿到什么国际大奖，比如说是沃尔夫奖、克拉福德奖或者是imu在四年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中颁发的四大奖之一，亦或者是直接领取诺贝尔奖。否则，他是不可能在博士要求的五年期间，直接毕业的。 这个规则，都是一样的。不是因为谁而改变的，即便是陶教授也是老老实实地在普林斯顿大学当了五年的博士生之后，才拿到毕业证书的。 所以，安宴才会这么担心顾维则。顾维则明年就能够开始工作，即便是他明年硕士毕业，进入博士生阶段，那也得让顾维则等五年的时间，他才能够拿到毕业证书回到国内。 其实挺尴尬的，学位证书不是这么好难的。而顾维则已经工作很多年了，说不定有些想法都已经改变了。安宴觉得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大了，而他在硕士和博士生这个阶段。想要获得这种国际性大奖，几乎是没有什么可能性的。 想想也是，这么多做学术的。国际性大奖也就那么几个，对于学术做出突破贡献的人也非常的多，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安宴。 “诺，这是你昨天没有看完的专业书。我说你啊，还是开心一点儿嘛，都要去国外读大学了，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机会，还不开心呢。” “那倒也是。”安宴点点头，想了想，不管怎么说他在国外读书已经成了定局。即便是顾维则真的改变了想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只能说要是有机会，他就尽快回国吧。 翻开书页，安宴开始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看书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等他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伸了一个懒腰，将书本还给了图书管理员，顺便说了一句，“大概明天就不用准备我的书了。” “啊？”图书管理员一边收书一边说道，“怎么，明天有事情？” “我准备在家里收拾一下，在过几天就去首都，然后去斯坦福大学了。” “真好，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安宴感谢图书管理员之后，离开了图书馆。回到家，父亲正在做饭。母亲在摆放水果，安宴看了一眼说道，“这么丰盛吗？今天有客人来家里？” “算是吧。”柳珊微微点头说道，“你马上就要去斯坦福大学了，还不知道在那边需要待多久的时间，这不是给你践行吗？” 安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快六点钟了，咱们一家人践行吗？” “谁给你说的一家人践行？”柳珊催促安宴说道，“快去换身衣服，洗把脸，待会客人就要来了，你这个高材生，大科学家还是给客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嘛。” “不是，妈，您说什么呢？”安宴愣了一下，“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吗？” “认识归认识，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想什么样，赶紧的，去换衣服。” “都是认识的人，还换什么衣服。”安宴嘟囔着说了一句，依旧还是乖乖地走进了房间。 “叮咚！”门外传来门铃的响声。 “是谁来了？”安宴在房间里嘀咕着。 第137章 搞事情 大概不会是顾维则, 现在这个时候，顾维则还没有下课呢。再说, 顾维则今年恐怕是很难回家的，他还得考试呢。 安宴对顾维则表示理解，走进来的时候安宴听见了陌生的声音。他琢磨了一会儿，也不知道隔壁究竟谁，也就没有在意。换好衣服之后，安宴离开房间，走出去看见一个高大的人正在和他妈妈说话，旁边是一位看上去有些陌生的女人。 两人相谈正欢，安宴其实是一脸懵逼。这人看上去有些熟悉啊, 但是他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就在安宴依旧还在懵的时候, 柳珊招呼他说道, “小宴快过来。” 安宴走向自己的母亲，柳珊介绍着说道, “这是余阿姨，你忘记了余阿姨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额……”安宴怎么可能想得起来，只能冲着这位阿姨说道, “阿姨您好。” “小宴都已经这么大了。”余阿姨一脸笑眯眯地打量着安宴, “小宴现在可真是出息了，我在新闻联播都看见好几次了。” 这话说得, 安宴自己都觉得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了。他只能笑着不说话，只是余阿姨身边的这个年轻人, 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安宴回忆了一下，没有想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但是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人长得挺高大的，而且看上去就是那种非常结实的家伙。皮肤又有些黝黑，棱角分明。正冲着他笑。 “？？？”安宴一头雾水, 柳珊这个时候介绍道，“小宴啊，这是余阿姨的儿子。你小时可不是最喜欢跟在别人身后叫星河哥哥吗？” 有吗？安宴嘀咕着，那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这人他真的以前和他一起玩过？安宴用一脸疑惑的眼神看向面前的男人，柳珊介绍着说道，“赵星河，你忘记了？” 赵星河？这个名字倒是挺熟悉的，但是他真的认识这个人吗？或者是说，他真的以前和这个人一起玩过？为什么他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 赵星河倒是很大方地伸出手对安宴说道，“又见面了。” “啊——”安宴正要琢磨在什么地方和赵星河见面过，结果柳珊拉着旁边的余阿姨说道，“你家老赵怎么没来，走走走，我们一边去聊天去。你们两个小的自己聊天……” “额。”安宴的目光落在赵星河的身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的时候。 赵星河冲着安宴笑着说道，“这么快就忘记了？首都到渝城的飞机上，咱们遇见过啊。” “噢——”安宴想起来了，当时赵星河穿着军装，现在赵星河穿着便服，他就说这家伙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又不记得了。 “想起来了吧？”赵星河扬了扬自己的手机说道，“我手机里还有你的电话呢，我就说在机场见到你的时候，还挺亲切的。要不是我妈说起这件事情，我都忘记了。” “什么事？”安宴愣了一下，他真的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和这个赵星河一起玩过。他从小到达不都是和顾维则玩到大的吗？ 怎么突然出现一个赵星河，难道是他穿越了？ 看着安宴迷茫的神色，赵星河笑着说道，“你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不记得也挺正常的。” “是吗？”安宴没有再去纠结这件事情，对于安宴而言，这件事情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再去纠结。 “我听说你马上要去斯坦福大学读书了？” “对啊。” “能行吗？” “什么意思？”安宴搞不懂赵星河说能行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做了这么多的实验。而且我听说你那个石墨烯实验，还是抢在美利坚的实验室之前做出来的，就，如果你去美利坚的话。那边不会把你怎么样吗？” “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安宴轻笑了一声，“他们还得维持灯塔国的体面呢，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不过说实话，如果我想要去学习核心科技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你，研究生学习的是什么？” “高能物理学，我已经联系好教授了。”安宴笑着说道，“是直博，教授倒是挺看好我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哈德森教授这么看好他，明明他和哈德森教授没有见面过。虽然他是受到了斯坦福大学的邀请，并不需要邀请函就能够就读。但是直博，是不是就有点儿让人诧异了。毕竟斯坦福大学的博士学位可不是那么好难的，能够让他直接直博。能够看出来，哈德森教授对他还是很有信心，也很看好他的。 “你们就别站在这里聊了。”安志从厨房走出来，“去沙发上坐着聊吧，你说你们两人这么站着聊天干嘛。” “去沙发上聊天吧，我说你们也真是的，这么久不见肯定有很多话想说吧？” “？？？”哪有什么话想说，他现在很尴尬好吗？他想赵星河也挺尴尬的吧。他怎么觉得就跟相亲似的，虽然不是真的相亲。但是现在的氛围和尴尬没有什么区别，尴尬得一匹。 两人对视了一眼，从眼神中都看见了尴尬。坐在沙发上，安宴特别认真地询问道，“我们之前真的在一起玩过吗？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六岁呢。”赵星河笑着说道，“要不是我妈忽然说起你，我都给忘记了。你们从大院搬出来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了。” “所以，我们在六岁之前，玩得还挺好？” “应该可以这么说。” 说实话，赵星河这么说的时候，安宴才模模糊糊地记起来好像的确是在六岁之前他不是和顾维则一起玩的。但是和谁一起玩的，他还真忘记了。 安志大声地说道，“我说老赵怎么没有来。” “快来了，快来了。” 安宴怎么觉得有点儿奇怪呢，家里就来了这一家客人吗？不至于做这么丰盛的晚餐吧。 打量着赵星河，他压低声音说道，“我说，你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儿吗？” “不知道。”赵星河摇了摇头，“我哪知道他们大人究竟在想些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脑阔疼！”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不知道自己爸妈怎么想的。赵星河看见安宴的模样笑着说道，“看你这样子，紧张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安宴摊开手说道，“又不是相亲。” “你还真别说，我被拉过来的时候，还真以为是相亲。还好你不是女的，否则我还真以为是相亲了。”赵星河忍不住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就想着，我爸妈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怎么让我突然去别人家里，还让我穿得体面一点儿。我琢磨着还真是要去相亲啊，穿这么体面做什么。” “没想到是来你这里，还好是来你这里，否则还真是……”赵星河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两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这个时候他们听见另外还在聊天的妈妈的声音。 安宴听得很清楚，余阿姨笑着说道，“你们家的安宴可真争气，现在可都是科学家了，太厉害了，你怎么怎么教育他的啊。” “嗨，我们每天都早出晚归的，能怎么教育他，不都是他自己学习的吗。这小子每天就想着学习，到现在了一点儿家务都不会做，可把我和他爸给急死了。” “……”安宴无语了，这又开始聊他的事情了。想了想，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赵星河的脸。赵星河无奈地冲着他笑了一下，“我之前没有考上军校的时候，挺调皮的。就是那种我爸得拿着皮带打我的那种。” “那确实……”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赵星河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安宴也觉得两人之间有些尴尬。对视一眼，随后又自己摆弄自己的东西。 第140节 不一会儿，大门被人敲响。安宴起身一路小跑似的跑去开门，他大概是真的被尴尬到了，也不想继续这么尴尬下去，所以就想先起身去开门逃离现在尴尬的氛围。 打开门的一刹那，安宴还是有些懵逼的。 因为大门距离厨房不太远，安志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看向门外的人说道，“哟，老赵来了。” “来了。”门外是穿着军装的中年人，看上去极为严厉，安宴看了那位中年人一眼。倒是那个中年人冲着安宴说道，“哟，小宴都长这么大了。” 安志在厨房那边说道，“小宴，快叫赵伯伯。” “额，赵伯伯好。”安宴闪开身体吗，让赵星河的父亲进入客厅。 来到客厅的时候，赵星河的父亲看了赵星河一眼，也没有说话。安宴悄悄溜进了厨房，安志正在炒菜，看着安宴一脸无语的表情说道，“怎么了？” “爸，咱家的客人就是赵伯伯一家？” “是啊，他们来渝城有点儿事，正好赵星河就在渝城上学。所以就让他们来吃一顿饭，这不正好你也在吗？” “为啥我感觉就跟相亲似的？” “还相亲呢？”安志冷笑一声，“谁和你相亲？顾维则啊。” “人赵星河可是军校生，以后前途大着呢，就你一个科学家自甘堕落，就不许人家奔前程啊。” “嗨，我不是这个意思爸，我是说场面挺尴尬的。” “聊几句就熟悉了呗，反正他也不比你多几岁。”安志说道，“你们两个小的，还能找到一点儿共同话题不是。” “什么共同话题？” “你和顾维则都有共同话题，和人家赵星河就没有共同话题了？” “这不一样嘛。” “哪里不一样了？我看都差不多嘛。” “爸，您这属于胡搅蛮缠啊。” “我这怎么叫做胡搅蛮缠呢？我这是拓宽你的交友圈。”安志说道，“你想想看，人家赵星河也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说不定以后有什么事情人家能够帮得上忙呢？” “好吧。”安宴还能说什么，只能够苦笑着不说话。他父亲说得都对，他就当交一个朋友这么想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顾维则那边，也不知道要不要和顾维则说一下。 想想，还是给顾维则多少解释一下吧，否则顾维则误会了，就很尴尬了。 刚拿出手机准备给顾维则发信息的时候，安志让他将饭菜端出去。将饭菜放在餐桌上，安志走出来说道，“哟，老赵很久不见了啊。” “是啊，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吧。”赵星河的父亲笑着说道，“你还是老样子，看上去还挺年轻的。” “你也不错嘛。” “哈哈，和你可没得比。你家儿子太争气了，可不像是我家这个，不管我们怎么说，怎么打都还是一副老样子。”赵星河的父亲盯着赵星河看了一眼之后，冷哼一声说道，“就是不成器。” “也别这么说孩子嘛，人赵星河还是挺不错的。你这不是一直想让自己的儿子读军校吗？这不已经在读军校了吗？什么时候毕业啊。” “已经毕业了，就是来渝城这边在学习一年的时间，然后下基层。”赵星河的父亲叹息了一声说道，“比不上你家的安宴啊，我看新闻联播都看到好几次你家安宴的名字了。我琢磨着，这名字还挺耳熟的。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要是余梅她不给我说，你儿子好像也叫这么名字，我到现在都还记不起来，我究竟认识谁家的孩子叫这么个名字呢。” “听见没，你赵伯伯在夸奖你呢。”安志拍了拍安宴的肩膀。 赵星河的父亲神色严肃的说道，“咱们华国以后啊，还是得靠他们这些科学家才能够越来越好啊。” “赵星河那两下子，要不是他读书实在是太差，我都琢磨着让他去读一个好的大学搞科研多好啊。” 安志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赵家自己的家务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了，你们两人也别在说了，快先来吃饭吧。”安志招呼柳珊和余梅，让他们两人吃饭。 大家都上桌之后，安宴吃饭的速度还有点儿快。吃完了，便对自己的父母说道，“爸，我吃完了，就先不吃了。” “行吧。”安志微微颔首，“那你看看你自己去玩什么吧。” 赵星河吃饭的速度也挺快的，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安志在和赵星河的父亲说着往事，看了安宴一眼说道，“安宴啊，你带着赵星河出去逛一逛吧。” “行。”安宴走到玄关，穿好鞋子看向赵星河说道，“要出去逛一逛吗？” “好啊。”赵星河露出一丝笑意，跟在安宴的身后离开了房间。 “这两孩子，我看还行。” “哈哈哈，他们自己去玩自己的，我们继续喝。”赵星河的父亲大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离开安家，安宴和赵星河走到楼下之后。安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对着赵星河说道，“家里还挺闷的。” “是有一点儿。” 其实两人正在尬聊，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尬聊，所以表情有点儿尴尬的模样。带着赵星河在外面走了一圈，忽然赵星河说道，“我记得大院以前也有这么一个大的花园，以前我们小的时候，经常往花园里面跑。” “是吗？”安宴思索着，这就开始追忆似水年华了？ “对啊，你经常跟在我后面让我带着你玩。” “你呢？” “不太喜欢和你玩，我就觉得吧，你太小了。怎么说呢？就和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啊。” “挺白净的，就跟个瓷娃娃似的。就怕多用一些力气，你就会碎掉似的。”说道这里的时候，赵星河的表情微微地蹙着，“也不像是我们这么讨人嫌弃，当时你还是挺受欢迎的。” “我记得有一次你非得和我一起去玩，结果跑到花园就摔了一跤。” “然后你就哭了。” “把我吓得，生怕回家被我爸胖揍一顿。” “我有这么吓人吗？”听赵星河说起来，他以前还挺让人担心的。 “其实也不是吓人，就是那个时候吧，怎么说呢。”赵星河想了想，“就觉得吧，把你弄哭了，家里人肯定会揍我一顿。” “所以其实那次是你故意让我摔跤的咯？”安宴挑动眉头，看向赵星河。 这个时候赵星河还有些不太好意思，挠着头说道，“也可以说是我故意的吧……那个时候小，不懂事觉得你每天都追着我，挺烦人的，就……” “好了，我能不想再听见其他的话了，你可以选择不说话。”安宴捂着自己的脑袋，“我就没想通，我为什么会追着你这种家伙非要和你一起玩呢。” 赵星河也真没有继续说话。 其实他也没有想通，为什么当初大院里这么多的孩子，安宴就一定要追着他和他一起玩。 在外面散了一会儿步之后，两人慢悠悠地回到了安家。来到电梯前，赵星河按下了按钮，对着安宴说道，“真羡慕你们这些搞科研的。” “我们有什么好羡慕的？”安宴不太理解，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不就是搞个科研而已吗？ “就，觉得你们挺厉害的，我就没有这种头脑。”说道这里的时候，两人正要走进电梯，后面却传来安宴极为熟悉的声音。 “小宴，你在做什么？” 第138章 日常 顾维则的忽然出现让安宴和赵星河都愣了一下, 安宴转头的同时，赵星河也转过头来看向顾维则。 他一脸气呼呼地模样, 额间还带着汗水，看上去似乎是奔跑回家的时候有些着急。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汗水，但是他刚到大门前，就看见安宴和一个长得高大的男人说笑着，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他就是气不过，怎么可以这样？他好不容易才从学校赶到家里，为什么安宴就在这里和其他人聊天？ 或许安宴和那个人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就是有些气不过。没错，就是气不过。 所以他的语气也不是特别的好, 一脸气呼呼地模样看向安宴简直就好像是安宴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他是相信安宴的, 也知道安宴肯定不会做其他的什么事情。但是气上头了, 大叫了安宴一声。 赵星河也在打量顾维则，这家伙和他差不多高。就是脾气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脾气，有必要这么吼人家吗？ 而且这家伙似乎是上次他在机场看见的那个家伙，于是他看着安宴说道, “认识？” “嗯。”安宴轻轻点头, “赵星河你先上去吧，我和他有点话说。” “好。”赵星河没有多问, 直接走向电梯。按下楼层之后，等电梯大门合上, 顾维则这才气呼呼地说道，“他是谁啊，还要去你家？” “赵星河。”安宴摊开手，“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情, 没想到你先回来了。” “啊，你连他是什么名字都知道？” “我爸妈跟他爸妈认识，他们在我家里吃饭呢，要不你去看看？要不是我爸让我带他下来溜一圈，我还不乐意出门呢。”安宴哼了一声，这一下不是顾维则生气，而是安宴生气了。看见安宴生气，顾维则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急忙说道，“小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顾维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宴打断，“究竟是什么？” “就是，是——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顾维则看见安宴已经特别生气了，急忙说道，“你别生气了，我，我是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 “没有其他的想法？”安宴冷哼了一声，“那你刚才指责我什么？” “我，我就是生气，小宴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顾维则说起话来都有些唯唯诺诺的。 安宴冷哼一声之后，也没有继续说话。 两人就在楼下这么站着，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着，似乎两人都不知道该什么似的。 赵星河走进安家的时候，来到了餐桌上。他的父亲蹙眉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安宴呢，你不会让人家自己去玩，一个人先回来了吧？” “没有，他好像是在楼下遇见朋友了，让我先回来，他可能和朋友有什么话要说吧。”赵星河倒是没有胡乱说，只是将自己看见的情况给父母和安宴的父母还说了一下。 “朋友？”安宴的父母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朋友似乎除了顾维则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吧？但是这个时候安志并不慌张，只是笑着说道，“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他们小辈的事情，我们就别管了。” “……”赵星河的父亲自然是没有什么办法的，既然好朋友都这么说了，那么他就喝酒究竟了，其余的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询问。 楼下，顾维则和安宴对视。 “我记得你不是现在应该在学校上课吗？” “对，我应该在学校，不过我们也没有怎么上课了，还得复习呢。回来，就是想要看看你，小宴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嗯，我不生气。”安宴叹息了一声，“我看你回来得挺着急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倒还真的有事儿。”顾维则想了想说道，“是这样的小宴，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吗？” “哦。”安宴瞬间就想起来了，顾维则说答应他的事情，就是去他们学校做一个演讲。眼看着他就快要去斯坦福大学了，要是再不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在回国。答应了顾维则的事情，现在做不到的话，也不知道要等多长的好时间才能够做到。 想了想，安宴沉吟着说道，“那这样吧，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我去斯坦福之前一定会去你们学校演讲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警校要让他这个斯坦福大学直博学生去演讲，说实话，即便是他在警校讲一些简单的数论。恐怕大部分人，不，甚至是绝大部分人都应该是懵逼的。就好像是一位警校生跑去他们斯坦福大学物理系将犯罪心理学一样，大家都会很懵逼。术业有专攻，很明显大家学习的方向根本就不相同。如果强行讲解，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听得懂。倒不如不说来的好，不过已经答应了顾维则的事情他肯定是无论如何都要办到的。 “走吧，我们先上去再说。”安宴让顾维则和他一起回家，顾维则嘿嘿笑了一声，对安宴小声的说道，“我就知道我家小宴对我最好了。” “呵呵。”安宴冷笑一声不在说话，按下电梯按钮。等电梯到达他们面前时，两人一同乘坐电梯来到了安家的大门前。 打开房门，大人还在聊天。 第141节 安志说道，“哟，小宴回来了啊？”说完他就看见顾维则就跟一个哈士奇似的，跟在安宴的面前。在安志看来，要是顾维则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是对着安宴狂摇尾巴。他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爸。”安宴冲着安志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刚遇见顾维则了吗？” “恩，回来就行。”安志提高了一些音量，他的脸色有些红，看得出来今天晚上他还挺高兴的，喝了不少的酒，“小宴啊，你说你也快要去斯坦福大学了吧？在那边读多久的时间啊？” “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是直博也得需要五年的时间，但如果是先读硕士再加上博士，可能需要六七年的时间。”安宴这么说着，安志挑动眉头看向顾维则。虽然安志没有说话，但是那脸上的语言就非常的丰富了。 顾维则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先回房间，我还有点儿事情没有处理。”安宴直接回到房间，顾维则的眼睛落在了赵星河的身上。还真是和安宴说的一样，这家伙是他们家的客人。他记得，这家伙之前是穿着军装的吧，所有他的目光落在了赵星河父亲的身上。 他的父亲也穿着军装，这倒是能够解释得通，为什么赵星河是军人了。子承父业嘛，就好像他一样。他爹是警察，他也考的是警校。这家伙应该也是考的军校吧？顾维则正琢磨着，安志招呼顾维则说道，“来，小顾，坐下来喝两杯？” “这个……”顾维则现在有点儿为难，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明天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这喝了酒还能回家吗？ “什么这那的，过来坐下。”安志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顾维则拗不过安宴的父亲，只能够小心翼翼地坐在安志的身边。 毕竟安宴的父亲是他的老丈人，要是不听安宴父亲的话，那以后他和安宴在一起可就有的受了。 端端正正地坐在安宴父亲的面前，不一会儿，安宴的父亲就拿出一个杯子来说道，“这是我朋友的儿子，和我家小宴玩得好。” “看上去倒是挺正派的。”赵星河的父亲微微一笑，“能喝酒？” “能……能和一点儿。” “这是赵伯伯，你就跟着小宴叫赵伯伯吧。” “诶，赵伯伯您好。” “叫什么名字，看上去还挺规矩的。” “和你们家的赵星河没得比，在读警校。” “警校也不错，来来来干杯！” 外面正在喧嚣的闹着，安宴回到房间，直接关掉门。从自己的书桌上，抽出一本超越数论慢悠悠地看了起来。 他那个时候没有对李波教授说假话，他的确是对np完全问题很有兴趣。但是以他现在的知识，肯定是不足以解开np完全知识的。他需要的是疯狂吸收新的知识，他甚至预备在去了斯坦福大学之后，经常跑去什么地方蹭课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边看书，一边从旁边拿出草稿纸开始一边认真地看，一边计算了起来。 他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仿佛就像是一块儿海绵似的，正在不停地吸收着新的知识。原本他的基础就不弱，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强悍的。接收新知识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他的知识正在不停的累积，量变自然就会引起质变。 这就好像是他当初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但是在王座的辅导之下，拼命地学习基础知识，终于在大量的学习之后，不仅是他的学习成绩提高，甚至连他的思维模式、想法等等都改变了。让他能够更快更好的学习，他现在在学习上，更像是一个超忆症患者一样，什么时候学习，学习到了什么地方。有哪些知识点，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但是对于其他的事情，他有没有了解得这么的清楚。甚至经常丢三落四都是常见的事情，以至于在苏黎世大学的时候，罗杰师兄经常说他可能会在外面走着走着就把自己给弄丢了。这不是笑话，而是真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由于他在学习的时候，实在是太用功，全部的精力都在学习上，他是很有可能真的直接走丢的。 【设实数α=aq+θq2满足 (a， q) =1， q≥1， θ≤1.x≥1， y≥1 …………】 安宴一边在草稿纸上计算着，一边翻开着课本。外面依旧还是有些喧哗的，他微微蹙着眉头没有管。即便是离开房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让他们别说话吗？怎么可能，而且这也影响不了他什么。 算了，还是继续看这个数论题解吧。 他的目光又落回了解析数论上，而他在草稿纸上继续写着—— 【令x=qj+r……qj≤xqr=12q. 令yj=[αq2j]可得………… 由于 (a， q) =1， 故当r经过1到q的完全剩余系时， yj+ar也经过q的一个完全剩余系， 令kj为yj+ar模q的非负剩余……1】 写完之后，安宴再次拿起草稿纸看了一眼，唔，没有什么错误。将草稿纸放回去之后，他继续进行下一道题。 外面就这么闹着，他就在屋子里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外面和里面是两个世界似的，互不干扰，互不侵犯。 “我说，你家那小子又在房间里自己看书了？”赵星河的父亲似乎也有些喝醉了，用手扒拉着安志的衣服说道，“还是你命好啊，什么都不用管，今后你家儿子回国，那肯定得是好待遇啊。咱们国家现在就缺这种科学家，你说你家孩子都上了三次新闻联播了，这待遇谁有啊。这里面的含义，你了解吗？” “咋了，还有什么深层含义吗？”安志晕乎乎地说道，“不就是做出了成果吗？要是没有成果，能上新闻联播？” “你以为，只要有成果就能够上新闻联播啊。”赵星河的父亲赵忠说道，“你想什么呢，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是怎么回事儿？” “你说，我们华国的科学家虽然比国外少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少到没有相关的新闻吧？为什么新闻联播不播其他的实验成果，就播你儿子的？” “这里面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安志盯着赵忠看了好一会儿。 “嘿嘿，我也是猜测，一家之言，当不得真。”赵忠笑着。 “我说你们别喝了。”余梅想要劝赵忠别在喝酒了，哪知道赵忠罢了罢手说道，“我今天见到老安我高兴，好多年没有见老安了，我啊就在想当时我和安宴一起共事的时候，还挺不错的。谁知道，这家伙说要退伍，就真的退伍了？你说退伍了，做警察吧？没当两年又辞职开什么公司。” “别人都说大老板的儿子都是纨绔子弟，我怎么看着老安的命就这么好呢？你说你家儿子你管过什么？” “别说，还真没有怎么管过。以前成绩差，就想着他一辈子能够不愁吃喝就行了，没想到他就跟转了性似的，忽然给我说他要学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说，这人的转变啊，怎么就这么突然呢？” “想通了呗。” “来，这个顾，顾什么来着？” “顾维则。”安志在旁边说了一句，“喝酒。” “刚才说到你家安宴的事情是吧？我正要说，我琢磨着是因为你家安宴在90后这一代里，最先做出成绩。并且成绩还不低的，这新闻联播能够捧你家的安宴，你知道说明什么？说明你家安宴已经在国家上面挂上号了。” “你说他回国是不是，别说是不愁吃喝，简直就是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谁能够拿他怎么样？” “嗨，这事儿都是说不准的。你说我们华国这么多人，有几个天才也挺正常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我家小宴，肯定不是最好的那个，但至少也不是最差的那个。” “哈哈哈，还是你想得通啊。” “喝酒，喝酒……” 安宴翻看解析数论的速度很快，看完了整本解析数论之后。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愣了一下，放好书本。打开自己的房间门，看见顾维则晕乎乎地躺在沙发上，母亲正在收拾碗筷，父亲和赵忠以及赵星河还有余梅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疑惑的说道，“妈，爸去什么地方了？” “去送你赵伯伯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柳珊的目光落在了躺在沙发上的顾维则身上，“你说小顾也真是的，不能喝酒就别喝嘛，这都喝成什么样子了。” 安宴笑了笑说道，“您说得倒是轻巧，当初我爸去见外公外婆的时候，外公让他喝酒，他敢不喝吗？” “赶紧把小顾扶到你房间去睡觉吧，在沙发上睡觉得感冒了。” “恩。”安宴拉了一把顾维则，顾维则晕晕乎乎地站起身，整个人都趴在安宴的身上。安宴有些吃力地将顾维则扶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把将顾维则推倒了床上，随后离开房间。顺带将大门关上，来到客厅之后，他询问道，“妈，要我帮忙吗？” “你帮忙？不帮倒忙就不错了，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这边没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忙。”柳珊挥了挥手，“你把小顾照顾好，我看他今天喝得挺多的。我让你爸别这么灌他喝酒，你爸还不听。” “还怄气呢？” “你这个死孩子，还敢说。不声不响地就和小顾在一起了，我能想得通？我这不是接受现实吗？” “嘿嘿，妈我知道您最好了。” “一边去，别打扰我做事情。自己去照顾你……你家的小顾。”柳珊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安宴笑了笑，他妈不让他帮忙，他也不可能真的不帮忙啊。于是他快速的将一些剩余的菜端入厨房，看着收拾得差不多了，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间的大门，顾维则已经睡着了。他先是洗了个澡，随后将自己明天需要看的书本拿了出来，放在一旁。最后才是关灯睡觉，这一觉顾维则倒是挺老实的。可能是因为他喝到不省人事的缘故，两人一觉睡到天亮，安宴被自己母亲叫醒的时候，顾维则还睡得很熟。 “小宴啊，我们就去上班了。待会等小顾起来了，你们别忘记吃饭啊。对了，零钱够了吗？” “妈，您别再给我钱了。”安宴笑眯眯地说道，“我最近不是在给华国投资集团打工吗？” “给你工资了？” “也算是工资吧。”安宴微微点头说道，“这个数。”伸出自己的五指。 “五万块？” “嘿嘿，在乘以一百。” “行啊，现在比你爸妈还有钱了啊。”柳珊笑着说道，“钱你就好好的存着，别乱用，以后等你……和小顾成家了，还有很多地方得用钱呢。再说，你去我斯坦福那边，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多。可别大手大脚的……” “妈，我知道了。您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这还想多睡一会儿呢。” “行，那你多睡一会儿，我就不打扰你了。”柳珊离开房间，将大门关上。 看见安志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外，柳珊哭笑不得的说道，“怎么，今天又是抽什么风啊？” “你说咱们这么一个儿子，就让姓顾的得手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昨天晚上不还把他给灌醉了吗？行了，你也别这样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不就是觉得太便宜顾家的小子了吗？你儿子喜欢，你能怎么办？我今天听说，你儿子刚拿到这个数的钱。”柳珊伸出手在安志的面前晃了晃，“别你儿子逼急了，可就真不回家了。” “哼。”安志嘟囔着说道，“我就是气不过我们家好好的小子，怎么就被顾家的小子给叼去了？” “说不定是你家儿子把顾家的小子给拐走的呢？”柳珊说道，“你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当时你不是挺能够想得通的吗？” “谁知道顾家的小子一点儿也没有遗传到他爸的优良基因。” “什么优良基因？” “能喝！” “哟，这两人都还没有成家呢，这就开始拿老丈人的脾气来压人了？” “什么老丈人？怎么是老丈人，我这是……算了，头疼。”安志揉着自己的眉心，没有在说话。旁边的柳珊笑而不语，“学学我把，接受这个事实，不去想不就完了？” “说得倒是轻巧，怎么可能不去想这件事情。我一想起这件事情，就是气。”安志气呼呼地说了这么一句，柳珊微微摇头说道，“行了，你也别气不气的了。你说你在生气有什么用呢？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你总不可能让他还像是以前那样吧。” 两人一边说，一边离开家里。 ………… 安宴再次醒来的时候，顾维则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把安宴给吓了好大一跳，“顾维则，你疯了？”他惊魂未仆地说道，“这么瞪着我做什么，吓死我了。” “小宴。”顾维则冲着安宴笑了一下，“你说，我怎么在你的床上睡觉？” “还能是为什么？我妈说你在沙发上睡觉容易着凉，就让我把你搬到床上睡觉呗。”安宴说完转过身，“别打扰我，我还想继续睡一会儿。” “小宴。”顾维则伸过头对安宴说道，“咱们出去玩吧？” “不玩，我得在家里看书。” “那行，我陪你看书吧。” “你要是想出去玩，可以自己出去玩，不用考虑我。” “算了，我还是在家里吧，其实出去玩，也没有什么好玩的。”顾维则认真的说道，“我就是想和小宴待在一起。” “你先去洗漱吧，然后我们出去吃饭。你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酒啊，都醉成那副模样了。” “我也不记得了，但不是咱爸一直叫我喝酒吗？你说，我还敢不喝啊。” 第142节 “少喝点。”安宴不喜欢烟酒，这些玩意儿都是伤害身体的。他从来不碰，也没有兴趣。不过顾维则不像是他，只需要搞研究就行了，他总是要应酬的。所以少喝一些就行，也不能让顾维则应酬。 “我听小宴的。”顾维则下了床，哒哒哒地跑向卫生间去洗漱。在安宴家里住久了，顾维则觉得和自己家没什么两样。 漱口的时候，还在美滋滋的想着小宴以后去他家住的时候，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呢？其实想想，还真是——挺开心的一件事情。幻想了一会儿未来，顾维则洗漱之后，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安宴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他来到安宴的面前说道，“小宴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倒没有什么事情，我这边可能今天晚上得去找一个同学。” “啥同学？” “以前高中一个宿舍的同学，他找我有点儿事情。” “我能和小宴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 “那我可以知道是谁吗？找小宴有什么事情？” “是关于数论上面的事情，他在京大读书，有一些关于数论上面的问题不太清楚，就发了秋秋过来问我。” “那今晚我和小宴一起去。”顾维则讨好似的冲安宴笑着。看着顾维则那张俊脸，安宴想要吐槽顾维则两句，但最后还是没有忍心说其他的什么话。顾维则这么缠着他，也是因为喜欢他，在一个原因是因为，不知道他去美利坚之后，还有多久才能回国。 “顾维则，可能我明年得到圣诞之前才能回国。那个时候，你已经开始工作了吧？” “小宴你放心吧，我谁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我就想着小宴。” “我的意思是，可能圣诞前回来，也不会回渝城。还说不定能不能回来呢。” “啊？”顾维则愣了一下，“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安宴笑着说道，“我回国是因为陈省身数学奖，领完奖之后，我可能就得回美利坚，我争取早点儿博士毕业回国。” “不过顾维则，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提前说好。” “额，小宴你说，有什么事情我都听着。” “是这样的，即便是我能够提前博士毕业，或许我会因为某些原因留在美利坚几年，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因为学术上的事情，华国和美利坚那边有很大的不同，有些东西我能回国之后就没有机会做了。尤其是关于理论上的研究，很有可能我只能够在美利坚那边完成。不过，我会尽快回国的。” “没关系。”顾维则摇了摇头，他对自己和安宴的未来很有信心，不就是多等小宴几年的时间吗？他还等得起，他想着等他考上警察之后，就和他爸摊牌。他和安宴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反正有了工作之前，也不用靠自己的父母了。就算是他父亲接受不了，也可以慢慢地接受嘛。 再说上班之后，他工作忙碌起来了。即便是他父亲让他去相亲，他也是可以推辞的。 “不过，不一定能够得到陈省身数学奖。我只是听林院士提起这东西，还不一定能够可以得到呢。” “我家小宴已经很厉害了，这不是已经得到一个海什么奖了吗？”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两人离开安家之后，刚下楼，就看见顾维则的母亲李红霞正准备往回走。 李红霞盯着顾维则看了一眼，“哟，我说顾维则啊，现在放假都不回家了？” 顾维则很尴尬，安宴在旁边也不知道说什么。 “安宴啊，你家没人吗？” “昨天晚上我爸妈在，顾维则他喝多了，就……” “行行行，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李红霞挥了挥手，“但是顾维则你好歹也得回家一趟吧？这么久的时间了，连家都不回？怎么是我们家苛刻你了？还是你想当上门女婿？” “妈！”顾维则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这不是还在忙吗？等我忙完考试就回家。” “哼。”李红霞冷哼一声，“你琢磨好怎么给你爹说这件事情吧，你爹回家好几次都没看见你。之前是在办案子没来得及理你，现在案子完了，你要考试了，不想和你计较。” “妈，我的事情爸知道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倒是不想给你爸说。但是没办法，你爸逼着我说的，你自己想想吧，考试完了之后怎么给你爸解释。”李红霞说道，“怎么你们是出去吃饭？” “对。”顾维则点点头。 “走吧，回家。” “啊——” “啊什么啊，你爸又不在家。我这不正好买了菜，做饭给你们吃。”李红霞走了过去，顾维则转过头来看向安宴，很明显是在询问安宴的意见。 “电梯到了，你们两个孩子，磨磨蹭蹭什么呢？” 安宴拉了一下顾维则的衣服说，“走吧，别让阿姨等急了。” 深吸一口气，顾维则拉起安宴的手，走进了电梯。李红霞看着顾维则的小动作，哭笑不得，“你这是做给谁看呢？” “我还能把你们怎么了？”李红霞在电梯中悠闲的说道，“真以为我要棒打鸳鸯啊。” 第139章 数论 顾维则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母亲的表情, 就感觉自己的母亲好像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说。就好像是——似乎自己的母亲不生气似的。李红霞说道, “这么久的时间了，我能想通的都已经想通了。” “安宴他妈都能够想通，我有什么想不通的。说穿了，还是我们顾家赚了不是。”李红霞嘟囔着说道，“想想，安宴这不都是科学家了吗？顾维则这小子也是好运气，把你安宴拐到手了。我就琢磨着，你好歹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对你还是挺了解的。把顾维则交给其他人我还不太放心, 但是把顾维则交给你, 我还是很放心的。” “李阿姨您说笑了。” “嘿, 这孩子还跟我客气呢？”李红霞说道，“我可是听说顾维则在你们安家很不客气啊, 怎么爸妈都叫上了。” 顾维则轻轻碰了碰安宴的手肘说道，“我妈这是让你改口呢。” “咳咳。”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也太尴尬了吧？但是看着顾维则一脸乐呵的模样, 安宴也不想要让他扫兴。于是小声地叫了顾维则的母亲一声, “妈。” “差不多行了。”李红霞第一个离开电梯，接着顾维则和安宴也跟着一起离开了电梯。来到顾家的门前, 李红霞打开门，让两人进去。 走进顾家, 安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实话，虽然两家人住在楼上楼下，但是安宴很少去顾家。大概是因为他之前一般都在家里很少动，太懒了, 也太咸鱼了，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要去顾家。 而现在嘛，虽然不咸鱼，他一直在国外，咸不咸鱼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在他的印象中，顾家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这倒是和他记忆里的画面可以重合起来的，顾维则拉着他坐在沙发上。两人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顾维则的手，放在安宴的肩膀上，似乎安宴也习惯了顾维则这样的动作，并没有挣扎。 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李红霞走出厨房看见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顿时感觉头疼得不行。虽然已经接受了安宴和他们家顾维则在一起。但是任谁看见两人的模样，都特别手痒想要打他们一顿。这……怎么说呢？简直就是忍不下去，想要打人。 关键是这两人还没有什么自知之明，她叹息了一声说道，“顾维则，带着你的媳妇儿回卧室去，我看着头疼。” “诶，妈。”顾维则轻轻咳嗽了一声，“小宴，你看我妈都已经承认你了。” “所以呢？”安宴的脸色有点儿黑，他特别想要说，这不是他妈承认了。而是拿他们没有办法，不得不承认。想想也是，就好像是安宴的父母也是这样的，不是真的承认安宴和顾维则，而是拿他们两人没有办法，不得不承认他们就是在一起了。 这是既定事实，他们能怎么办。 “对了。”安宴跟在顾维则的身后说道，“顾维则你的电脑能用吗？” “当然能用啊。”顾维则想也不想就说道，“怎么，小宴要用电脑吗？” “对，要用电脑做些事情，不知道你的电脑还能用吗？” “肯定可以继续用啊。”顾维则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小宴想要用电脑，那直接用就好了。” “那行，我就不客气了。我得给我的教授回一封信息过去，之前教授给我的信息我还没有看呢。”安宴一边说一边走向顾维则的房间。来到顾维则的房间时，看见顾维则的房间被打扫得很干净。 顾维则的母亲应该在打扫卫生的时候，都有打扫顾维则的房间。所以才会显得格外的干净，也正是因为如此，顾维则自己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他挠着头说道，“没想到我房间还挺干净的哈。”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坐在电脑前，他打开电脑。顾维则就在旁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安宴早就习惯顾维则就这么看着他，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打开电脑之后，直接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他还懒得管顾维则究竟想要做什么。 登陆上邮箱之后，安宴立即查看哈德森教授发过来的邮件。 【安，收到你的信息我非常的开心。前些天我还收到了李波的来信，询问我是否你联系了我。他说，他推荐我当你的教授，我认为你不会选择我的。毕竟你大学的时候学习的是量子力学，在这一块儿你可以说是非常深入且系统的学习过。而在解决量子力学的间隙，你对于数学也是非常的了解，并且我认为其实你在数学上，或许有更高的天赋。 我甚至建议你去普林斯顿大学学习数学物理学，当然我校的物理化学也是你非常不错的选择。 但是那天看见你的信息之后，我想了许久的时间。说不定你在高能物理学这一块儿，也能够如同在其他科目上一般，做出一些非常好的成绩，也是犹未可知的。 我接受了李波给我的建议，我很遗憾他虽然是我的博士生，但是回国之后进行的是流体力学的研究。但我依旧能够理解他，不过安，我想问一下，你的课题选择好了吗？我这边正好有一个夸克的实验，你是否想要加入？】 邮件的重点就是想要询问安宴是否想要加入他的粒子实验组，当然如果安宴已经决定好了课题。相信教授也是不会反对安宴的，顾维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根本就没有看懂几个单词，没错，这篇邮件是英文书写的，顾维则根本就没有能够看懂。 倒是安宴想了想，给这位教授回了一封邮件过去。 【哈德森教授您好，很感谢您邀请我参加您的课题组。但是我很遗憾，在决定去您那里之前，我接受了李波教授的建议，我拟定好的课题是关于希尔伯特空间与安氏空间的交集。希望您能够同意我研究这个课题，我认为这个课题是非常有意义，对于物理学和数学都是有巨大推进作用的课题。 请您允许我自私的将这个课题拟定为我的课题。】 写完之后，安宴将这封邮件发给了哈德森教授。也不知道哈德森教授看见这封邮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想法，在这个课题研究完成之后。安宴拟定好的课题是np完全猜想，这个看上去似乎和物理学没有什么联系的课题。 不过如果他能够自选课题，那么他就一定会做这个课题。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放过这个课题的。 顾维则盯着安宴说道，“小宴都写了一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的教授询问我拟定好课题没有，如果没有拟定好课题，想要让我加入他的粒子课题组。” “粒子？” “没错粒子，也就是高能物理学经常研究东西。这玩意儿可以说是一种非常玄妙的东西，尤其是最近几十年时间，研究高能物理学的学者们经常因为某些理论性质的东西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而作为物理最厉害的理论猜想，也就是爱因斯坦先生在二十世纪提出的大统一理论，也必须要使用高能物理学才有可能会解开。” “大统一理论？” “又称作万物之理。可以说是物理学家们追求的终极理论之一，不过可惜的是，即便是伟大入爱因斯坦这样的学者也不能够完成大统一理论。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理论就是爱因斯坦先生率先提出的。” “gut也就是大统一理论，由于微观粒子之间仅存在四种相互作用力，万有引力、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理论上宇宙间所有现象都可以用这四种作用力来解释。通过进一步研究四种作用力之间联系与统一，寻找能统一说明四种相互作用力的理论或模型称为大统一理论。”安宴看见顾维则一脸懵逼的模样，便给他解释着什么是大统一理论。 如果是换做别人，安宴肯定是不会讲解的。顾维则或许搞不懂他究竟在研究什么，但是也得知道他为什么要研究，因何研究。如果连他为什么研究的原因都不知道，其实他们之间的隔阂就会更加深了。 “听上去就挺厉害的。”顾维则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安宴说了这么多，他似乎听懂了一些，但又似乎还有很多没有听懂。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叫做大统一理论的东西，听这个名字就让人感觉它是一个很厉害的东西。更别说要去研究，那不知道得废多少的脑细胞，反正他这一辈子是别想了。 但是他家的安宴肯定会研究出来的，顾维则对安宴就是这么自信。反正他家的安宴是最棒的，不接受任何的反驳。 大统一理论需要运用到的物理学知识有许多，力学、电磁学、高能物理学、量子电动力学等等，几乎囊括了物理说需要的所有知识。还得先做出模型以及复杂的计算。这是需要几乎是无可比拟的数学知识和物理学知识。 可以说，如果真的能够实现大统一理论，那么那位实现大统一理论的物理学家，是史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没有之一。 安宴根本就不可能把大统一理论当做自己的研究课题，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开什么玩笑，这玩意儿实在不是人能够做得了的。 他还是继续做他的希尔伯特空间和安氏空间的联系和交集吧。 “你们在说什么呢？”李红霞看见安宴正在和顾维则说着什么事情，“快出来，可以吃饭了。” “诶，马上就来。”顾维则讪笑了一下，刚才被安宴说得云里雾里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这么深奥的物理理论。不，应该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深奥的物理理论。物理究竟是研究什么的，他都不太清楚。总而言之，任何科学研究，都给他一种非常厉害的感觉。但是除了厉害之外，他还能够想到什么。恐怕他自己也是想不清楚的，和安宴一起离开自己的房间。 吃完饭之后，李红霞准备找安宴聊一会儿。 “顾维则，你先回房间，我和安宴聊一会儿。” “妈！”顾维则不太放心，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要做什么，但是忽然想要找安宴聊天，他是绝对不会放心的。 别这么盯着我看，李红霞瞪了顾维则一眼说道，“让你进去就进去，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棒打鸳鸯的兴趣，你自己进去吧。” “我不能在旁边听吗？”即便是自己的母亲这么说，顾维则依旧还是不能够放心。 第143节 眼看着李红霞就要生气了，安宴对顾维则说道，“则哥，你先进去吧。我和阿姨聊聊，你放心吧，我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那行。”顾维则看了看安宴之后，微微点头说道，“那我先进去，你们先聊着。聊完了之后，记得给我说啊。” “给你说什么呢。”李红霞又瞪了顾维则一眼。 顾维则这才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顾维则已经回去了。”李红霞说道，“安宴我有些事情，特别想要和你聊聊。” “您说。”安宴坐得笔直，面色严肃地看向李红霞。 “你放松一些，其实我想要和你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没事儿，阿姨您说吧。”安宴笑着看向李红霞，“您说什么我都能够接受的。” “那好，我就真的说了啊。”李红霞想了想说道，“你和顾维则就这么在一起，考虑过以后没有，还是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在一起玩几年也就算了？” “不是我想要说什么，如果你们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玩几年就算了，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顾维则好歹能够娶妻生子不是，我也不奢望他这一辈子能够大富大贵，我就想着他这一辈子能够平平安安的也就差不多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李红霞停顿了一下，“我看你们似乎都没有打算过未来啊。” “你又在国外留学，顾维则一个人在国内上班。你们又有时差，如果你们只是想要玩玩，我劝你们早分早好。如果你们已经确定要在一起了，我作为顾维则的母亲，是反对的。但是既然你们真的要在一起了，我想，我的反对根本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李红霞摇着头说道，“不过，我既是顾维则的母亲，也是你的长辈。” “如果你们想要在一起，我就给你们一个忠告。做好未来的规划，什么买房啦，在什么地方居住啦，这些事情都得想好。” “阿姨。”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苦笑着说道，“您也知道，我现在还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我不是不想要规划。是我根本没有办法规划，我去斯坦福大学那边读书，我的教授答应我是直接直博的，即便是直博，我还是需要拿出一篇漂亮的研究生毕业论文。” “而且博士毕业硬性规定是五年的时间，除非我在物理学上面，或者是其他的学科上面有重大的突破性贡献，否则是不能够提前毕业的。” “你也说了，你需要五年的时间才能够从那边毕业。”李红霞想了想说道，“不是我说什么，就算是顾维则等你五年的时间吧，你也二十五岁了，他也二十六岁了。你想没想过，要是有人介绍他相亲他该怎么办。你，我就不说了。现在可是华国的宝贝，我相信就算你一辈子不结婚，也没有人敢说你什么。” “但是顾维则呢，就这么被人指指点点的过一辈子吗？你知不知道如果顾维则真和你在一起，他甚至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小警察，根本就没有被提拔的空间？” 安宴沉默不语，李红霞这个时候说道，“这也都算了，他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关键我担心的是你们没有规划未来，我就这么说吧。你在博士毕业之后，确定回国是吗？” “其实……”安宴面对李红霞的问话，他还是决定一五一十地说道，“我肯定是要回国的，但是我打算在那边待上两三年的时间，在回国。” “为什么？”李红霞被安宴的想法给震惊住了。这是什么？毕业之后还想要在那边待上两三年的时间在回国？是想要一直拖着他们家的顾维则吗？不对，不是想要拖着他们家的顾维则，他是没有弄懂安宴究竟是个什么想法，总觉得安宴的想法和平常人似乎不太一样。 如果是确定要回国，不应该是毕业之后就直接回国吗？怎么还需要在那边待上两三年的时间？ “国内的学术界我不太清楚，但是您也知道我在苏黎世待了几乎是有两年的时间。” “没错。”李红霞点了点头，这个她是无法辩驳的。安宴的确是在苏黎世大学待了两年的时间，不过这个和国外待了多久的时间有什么关系吗？ 她也不是没有去过安宴的学校，的确空气挺好的，而且学校环境也不错。难不成是他舍不得国外的环境，所以想要多住几年的时间在回国吗？ “国外的学术研究环境挺宽松的，并且对于很多理论性质的学术都抱有一种宽容的心态。国内……怎么说呢？我不是说国内不好，但是对于理论研究这一块儿，还是有些欠缺的。尤其是因为华国落后发达国家太多，所以几乎都是以实际为主很少有理论性质的研究。” “但是我学习的本身就是一个理论性质的基础学科，我想要在国外多待一阵子，有些资历之后在回国。找工作也方便许多……”安宴笑着说道，“回国之后，我肯定是回渝城的。” “可是时间是不是太久了一点儿，而且本身国内就是不能结婚的。”李红霞叹息了一声，“算了，我也不管你们了。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和顾维则商量一下，以后该怎么规划。” “谢谢您，阿姨。”安宴站起身来，给李红霞微微鞠躬。李红霞叹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等安宴来到顾维则的房间时，顾维则隐上来询问道，“怎么样，我妈说什么了？” “阿姨能说什么？”安宴笑着说道，“就是让我们自己要有一个规划。” “没说其他的话吗？”其他的什么话？安宴看向顾维则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还能说什么？” “那要是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就好。” “行了，你也别想太多了。”安宴拍了拍顾维则的肩膀说道，“我其实对以后还是有些规划的，我之前不是给你说过我要在美利坚多待几年吗？” “对。”顾维则微微点头，虽然他也不想自己的媳妇儿还在国外多待几年的时间，但是安宴已经决定要在多呆几年，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既然安宴想要多待几年，那就多待几年吧。 “你毕业之后，我们先买房子吧，等我从国外回来之后，总有一个家不是。再说，我回国之后，应该也是回渝城找工作，具体是研究院还是大学我也不太清楚。到时候在说吧，反正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媳妇儿。”顾维则抱着安宴，亲了一口说道，“你真好。” “少来这套。”安宴蹙着眉头说道，“别这么肉麻。” “嘿嘿。” 两人在顾维则家里待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安宴给自己的父亲安志打了电话过去，说是今天晚上就不回家睡觉了，就在顾维则家里睡。 他还真没有在顾维则家里过夜，李红霞似乎有什么事情，做完晚饭就出门了。 安宴还询问顾维则，他母亲究竟是去哪里了。顾维则无所谓的说应该是去打牌去了。安宴也就没有多理会，吃完饭，安宴和顾维则离开小区。 冯成找他有事情，已经在秋秋里给他说过了。 来到约定好的地点时，冯成冲着安宴招手说道，“哟，大佬可算是来了。” “等很久了？”安宴笑着说道。 “没等多久，就等了一小会儿而已。”冯成看向旁边的顾维则，笑着说道，“怎么，大佬一个人来还不放心，还得让顾维则接送啊。” 在冯成看向顾维则的时候，顾维则也看向冯成，“我记得你，小宴高中的室友吧。” 冯成笑眯眯的说道，“我们现在是去图书馆，还是去其他的什么地方？” “你不是说是关于数论上面的问题吗？”安宴疑惑地看向冯成说道，“既然是数论上面的问题，我们还是去你家吧，图书馆我们讨论起来实在是太闹心了，可能打扰到别人。” “那行，就去我家。”冯成在前面带路，安宴跟在冯成的身后，和顾维则走在一起。 “对了，成哥你们还没有开学吗？” “马上就要开学了，快了！我申请了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数学系，如果能够通过的话，以后就和陈爽他们一起读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了。比不上大佬啊，都去斯坦福大学了。”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还挺不错的。”安宴想了想说道，“你们好像对于数学都非常有兴趣啊。” “啧啧，别说，明明大佬在数学上才是最厉害的那个，结果你居然不研究数学，跑去研究物理。” “对了，大佬你在斯坦福就读的还是量子力学专业吗？” “高能物理学。”安宴说道，“我也没有打算一直研究量子力学，偶尔换一下也是不错的。” “跨度有点儿太大了，不过你的数学基础实在是太好了，我觉得你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感觉，当不了真。”安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冯成走在前面忽然出声说道，“之前咱们京大一直在讨论和你有关的事情呢。” “啊？”安宴愣了一下，“和我有关的事？什么和我有关的事情？” “比如说孪生素数猜想啊，这一类的。我看见很多人都在讨论你在数学和物理上的天赋呢。”冯成笑着说道，“我还记得，你当初也是一个小学渣，没想到摇身一变，倒是变成了最大佬的那个。之前陈涛给我说，你们之前一起研究过孪生素数猜想这个课题，但是后来陈涛觉得研究不出来，就放弃了。没想到你自己一个人研究，倒是把这玩意儿给研究出来了。” “我那不是运气好吗？”安宴想了想说道，“如果不是运气好的话，我可能也不会做出来的。” “对了，这次你让我来，也是因为孪生素数猜想的事情吗？” “倒不是这个。”冯成摇头说道，“比孪生素数猜想简单了很多，我和陈涛拟定了一个课题，哦，对了还有刘松，我们三个人拟定好了数论方面的课题。” “什么课题？哥德巴赫猜想？” “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冯成叹息了一声，“我要是能够研究哥德巴赫猜想，也不会继续站在这里了。” “那么你应该站在什么地方呢？” “大概是——菲尔茨奖的领奖台吧，或者是在普林斯顿大学教书。” “对了，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应该回在斯坦福大学那边混一下资历，然后回国吧。” “啧，真可惜。” “可惜什么啊。”安宴听见冯成说可惜，还有点儿弄不清楚。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在美利坚两三年的时间，与其说是混资历，还不如说是搞一下自己喜欢的理论研究。如果回国之后，这种机会肯定就不多了。 想着李波教授一个学习高能物理学的都能被拉去研究流体力学，他可能也是逃不掉的。 “我就是觉得，或许你在美利坚那边可能会有更好的工作也说不定。你本身就在国际上小有名气，在斯坦福大学毕业之后，不管是留校还是去其他学校教书做研究，我觉得都不可能有人会不要你的。” “但我还是想要回华国啊。”安宴笑着说道，“我觉得华国其实还挺不错的，现在对于科研方面也渐渐地重视起来了。” “和国外没有办法比较啦，的确是开始重视科学方面，但是国外比国内的确好了许多。” 来到冯成的家里，安宴看见冯成家里摆放着许多的东西。大概是冯成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他冲着安宴笑了一下说道，“我家里没有人，最近有点儿乱。” “没关系。”其实还好，就是东西摆放得有些乱而已，又不是让人下不去脚。 冯成收拾了一会儿，“我爸妈出差了，最近就我一个人在家里。涛哥他们在苏黎世联邦理工那边研究，我就在家里顺便研究一下。一开始就挺痛苦的……”冯成收拾好之后，坐在沙发上，拿着茶几前摆放的纸张说道，“诺，就是这个东西，我试过筛法，但是根本没有办法解决，我想着好像还在渝城，你在数论上的研究，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我就尝试联系了你一下，没想到你还真的在渝城。” 安宴接过冯成递过来的纸张，一边说道，“那还真是时候，过几天我就得去斯坦福大学了。不过，关于数论这一块儿，我也不算是太熟悉，还有很多都需要学习……嗯？”说道后面的时候，安宴有些愣住了。 “你确定这是你们的课题？”他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真的是你们的课题吗？” “没错，我也知道想要解开这个很困难。但是想想，你一个人就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解开这个玩意儿。” 顾维则听两人说得有些神神秘秘地，伸长脑袋看着安宴手中的草稿纸—— 【p=(2^k)±1或 p=(4^k)±3】 这什么玩意儿啊，他怎么看不懂啊。这看上去好像是一道数学题，但是只有数字和字母，没有题干，这怎么做下去？ 看上去倒是挺简单，只有短短地两个公式。应该不算太难吧？怎么连京大的高材生都做不出来。 “这个可是难点啊。”安宴饶有兴趣的说道，“原来你们最近在研究这玩意儿，我就说上次和涛哥说话的时候，他怎么神神秘秘地。” “对了，你现在做到哪一步了？”安宴看了一眼公式之后，将草稿纸放在一边。 “我对着这个玩意儿，琢磨了好几天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做出来一星半点。”冯成有些羞愧，这个课题已经确定快要一个月的时间了。他每天计算量都还挺大的，就是没有什么用处，这么大的计算量，什么都没有能够做出来。这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家去了，安宴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公式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我借用一下你的草稿纸和笔。”似乎这个公式对安宴还有一些吸引力，拿着笔，安宴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 【将梅森数和瓦格斯塔夫数推广为zp和qp n为正数， fn=22n+1， 若素数p|fn， 则ordp (2) =2n+1[3]若n|m， 则ordn (a) |ordm (a) 设m>1为奇数， (m， a-1) =1……因p为奇素数且ordm (a) ≠1， 所以ordm (a) =p充分条件:若ordm (a) =p， 则ap≡1 (mod m) 推得m|ap-1， 因 (m， a-1) =1， 所以m|zp …… zp的素因子q可表示为q=2kp+1的形式， 式中 (q， a-1) =1， k为正整数证因q|zp， 根据定理2.1 ordq (a) =p从而…… 又因q为奇素数， 所以ap-1≡1 (mod q) ， 因此…… 设q为奇素数， 若qk|zp， 则aq-1≡1 (mod qk) ……1】 冯成一边看着安宴做，一边蹙着眉头，这家伙在数论上面，果然……实在是太厉害。拿到公式就开始写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渐渐地跟着安宴的节奏开始思索了起来。 顾维则在旁边眼睛瞪得很大，但是没有什么作用，他什么都没有能够看懂。感觉自己就是看了个寂寞，这些玩意儿究竟都是什么鬼。为什么他一个都没有能够看懂，很多字母分开他是能够看懂的，合在一起，还变成了公式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看了好大半天，他急得抓耳挠腮，这算是他第一次见到安宴真正的做他看不懂的数学题。之前安宴做的都是物理，好歹还有中文不是。现在连中文都少，满篇在他看来就跟鬼画符没有什么两样。 第144节 【所以 (mq， wp) =1， (mq， fn) =1， (wp， fn) =1 ……2】 “看懂了吗？”安宴写完之后，抬起头来看向冯成说道，“你们也真是厉害，把这个当成课题。” 冯成笑得有些尴尬，“看懂了，我之后在琢磨一下。” “对了，你们要不要吃点宵夜什么的？”冯成看着自己已经打开的零食，“我家里还有薯片什么的，要不你们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你先做。我就在这里看着……”说道这里，安宴转过头看向顾维则说道，“则哥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什么事情啊。”顾维则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明天还是休息，后天才去学校。” “那就好。”安宴颔首，“主要是这个问题，他可能需要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才能够弄清楚。” “这什么玩意儿啊。”顾维则好奇地拉着安宴的衣服小声的说道，“我看小宴你写了好多东西，就一个公式至于写这么多东西吗？” 安宴看了顾维则一眼说道，“你不懂。” “我……”顾维则想了想，还真是，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话，也不可能让小宴还像是现在这样继续计算下去不是。 于是他苦笑不得地点头说道，“我确实是挺不懂的，小宴要不你给我说下，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还能是什么？”安宴笑着说道，“就是一个数学猜想。” “这就是数学猜想？”看着就是两个公式而已，这就是猜想了？ “对啊，新梅森猜想。”安宴耸了耸肩膀，“他们研究数学的，最喜欢挑战这种极限。”安宴笑着说道，“数论在数学这一块儿是非常困难的，他们这些学数学的啊，就喜欢这种挑战极限的感觉。让他自己琢磨吧，咱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待会估计他还得来问我一些问题。” “他们学数学的，可是小宴，他学数学的都做不廖，为什么你就能……”顾维则打量着安宴，安宴这话说得好像就只有学习了数学的才能够做得了。但事实上，安宴做起来也没有差多少啊，甚至很快就写了许多公式出来。 他看冯成的表情，起码这家伙应该是研究了好几天的时间都没有头绪的。但是安宴看见公式就开始写，写了不一会儿，就让冯成去做。估计是写了一些思路出来，最后让冯成去思考，然后顺着自己的思路做下去。 就跟他以前做数学题的时候询问那些数学老师一样，数学老师不会直接把答案告诉你。而是给你一个解题的思路，让你自己去琢磨，去思考。 现在安宴做的，基本上就是这个事情。现在安宴告诉他，这是数学系的人喜欢挑战极限，那么他呢，他是什么。帮助别人挑战极限吗？不对，安宴现在可是连数学系的人做不出来的东西都能够这么轻松愉快的做出来。 一位数学老师要给自己的学生讲解，起码他对于学生提出的问题是非常了解，甚至是能够随便几笔就能够做出来的。 否则，老师也不可能给学生讲解不是？ 所以顾维则琢磨着安宴都能够做出这种问题来，不正是说明安宴的厉害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吗？ 或许，他从安宴开始认真学习之后，根本就知道安宴究竟厉害到了什么地步。 新闻联播中说的什么实验、解开什么数学猜想，听上去高大上，但是没有亲自看见，总是觉得有些可以想象的空间在其中。但当他真的亲眼看见安宴在写草稿，做数学猜想的时候。才知道，难度竟然这么大。 一个公式，要继续写下去，看上去倒是挺简单。但是真正让他下笔的时候，别说是安宴这种看了一会儿就能够下笔。 或许在过几十年的时间，他可能都写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让他觉得很受打击的地方，他连安宴在研究什么都看不懂，更别说这玩意儿看上去对于安宴好像不是特别的困难。 “那小宴，你是不是也能够解开这个猜想？”顾维则好奇地询问安宴。 “不知道。”安宴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尝试过去解开这个猜想。” “但是我看你刚才写的时候，不是挺……挺快就能够写出来的吗？说不定小宴在写一些就能够解开了呢？” “不可能的，这只不过是一个思路而已，想要真正解开这个猜想，需要花费大量的时候去做计算，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去花费。我还有自己的课题需要做，更何况这个课题是他们的课题，我就不要再去插手了。” “做完我现在的课题之后，我倒是拟定了另外一个数学猜想。” “什么猜想？”顾维则好奇地看向安宴。 “没什么。”安宴笑了笑，“你先玩一会儿吧。” “那小宴呢？”顾维则瞪大了眼睛看向安宴，眼睛还眨巴了一下，仿佛是想要知道安宴要做什么事情似的。 “我，我去看看他啊。”说着，安宴站起身来，走到了冯成的面前。 这个时候的冯成正蹙着眉头，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计算。安宴坐在他的身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怎么感觉有点儿困难吗？”安宴出声询问冯成，这个时候，冯成叹息了一声说道，“对，感觉还是有些想不通，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想不通。” “你在仔细想想，新梅森猜想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耗时耗力的猜想。”安宴拿着旁边还没有打开过的饮料，打开之后，喝了一口，随后又说道，“所以你想要今天把他解开是不太可能的，这样吧，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联系我，关于数论这方面的，我如果知道，一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答，你说呢？” “我看行。”想了想，冯成点头说道，“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我要是以后有什么难题，可就得找你这位大佬了啊。” “什么大佬不大佬的。”安宴笑了笑说道，“我要是大佬就好了，很可惜，我的确不是什么大佬。” 站起身，他看向顾维则，“走吧，我们先回去。” 随后，他又转过头来对冯成说道，“你也早点儿休息，别一直研究。” “好，还是要谢谢你了安宴，要不是你，我可能还不知道该怎么动笔呢。” “没关系。”安宴扬起嘴角的笑容，“要不是我拟定好了接下来的课题，我都有一些手痒，想要解开这个猜想了。” “别了吧。”冯成急忙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确定的课题，你要是做了，还有我们什么事情啊。” “那倒也不至于。”安宴摇了摇头说道，“我哪有这么恐怖，说得我好像就能够做出来似的。” “这个可没有孪生素数那么困难，就是一个梅森素数的分布问题。”叹息了一声之后，冯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送送你们吧。” “我还想着去了苏黎世联邦理工之后，咱们还能一起出去玩呢。” “出去玩？”安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冯成，“你怕是想得太多了，你觉得谁会和你一起出去玩，陈涛还是刘松？我就这么说吧，我在苏黎世大学两年的时间，这两位其实和我差不多，不是去实验室就是去实验室的路上，想让他们出去玩，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真是……”冯成摸了摸自己的下颔，“算了，以后要是有时候，我来斯坦福找你。” “恩，再见！”和冯成道别之后，他们总算是回到了顾维则的家。回到家的时候，李红霞也回来了。看见两人刚回来，于是就顺嘴问了一句，“你们去什么地方了，玩得这么晚？” “哦，刚才去安宴同学那里了，有点儿事情找他帮忙。” “早点洗漱睡觉。”李红霞说完之后，走到自己的房间，又加了一句，“晚上动静别太大，咱们家的墙壁虽然挺隔音的，但也经不起你们折腾。” “……”想什么呢？他们是这样的人吗？肯定不是啊，看着安宴一脸疲惫的模样，他还能做什么，他还想做什么？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要好好的休息。 洗漱之后，两人躺在床上。顾维则抱着安宴沉沉地睡了过去，两人睡觉之前也没有说什么话。 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想要说，顾维则明天是休息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得回学校了，安宴想着自己也快要去斯坦福大学了。不如就星期一的时候，或者是星期二的时候。在顾维则的学校演讲一下，然后就直接去斯坦福大学见哈德森教授。 其实要演讲什么东西，安宴自己也没有想到。 到时候，再说吧。如果实在是不知道，就用孪生素数猜想的学术报告给糊弄过去，反正他们也听不懂，厉害就完事儿了。 ………… “先生们，我们现在已经从cia那边得到了安宴要研究的课题。”瑞克着急特别课题实验组的人，大家聚集在一起，只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聚集安宴，纽约实验室也有这样的决心，能够狙击掉安宴，打压他。 下面的那些研究员没有说话，安宴的课题终于弄到手了吗？这种感觉紧张又刺激，紧张的是不知道这家伙究竟会选择什么作为课题。刺激的是，这家伙选择的课题不可能太次，一定是难以研究的。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象到，他的课题竟然——这么的复杂。”瑞克不仅追上说着复杂，就连表情都是非常复杂的。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过，安宴精挑细选的课题，竟然是自己的空间和希尔伯特空间的交集，这玩意儿怕是需要许多数学研究员和物理研究员的支持才能够完成。 最让人感觉到绝望的是，他们对于安宴的空间研究并不深入，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怎么研究安氏空间。而这个时候，安宴选择了安氏空间和希尔波特空间进行研究，无异于让他们自寻死路。 都知道，安宴的计算是非常快速的，再加上安宴本身对于数学的理解就已经非常高大厉害了。 在他研究这个课题的时候去挑战安宴，想想，纽约实验室特别课题组的研究员们，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绝望。 “你的意思是，他下一个课题的研究是关于自己空间的研究？”其中一位研究员蹙着眉头说道，“这恐怕不太好办啊。”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的确不太好办。”瑞克说道，“如果说现在谁对于安氏空间最了解，恐怕就只有他自己了吧？” “没错，我们根本就不了解安氏空间，并且我们只有他提供出来的大量数据，我想如果我们想要研究安氏空间，那么一切就得从头开始，这简直——让人感觉到太过于绝望了。” “但是我想我们这边的人对于希尔伯特空间是非常了解的对吧？” “……”大家都没有说话，开什么玩笑呢，希尔伯特空间都不了解，那么他们还做什么研究员，这难道不是最基础的吗？ “只要我们对于希尔伯特空间了解，那就足够了。”他笑着说道，“我想，在我们对于希尔伯特空间的了解基础上吗，再去做安氏空间，难道不是会好上许多吗？先生们，我希望大家能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样我们才能够在他的课题上战胜他。” “难道你们忘记了之前的屈辱吗？我们可是输给了一个刚拿到学术证的家伙，他和我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么的大，我想不需要我重新进行复述了对吧？这么大的差距，我们都能够输给他，这一次他既需要做希尔伯特空间，又要做他自己的空间。其中的任何一个空间，就已经是一个难题了，何况他两个同时进行。” “我听说，他是没有助理也没有课题小组的。” “我们这边拥有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来自麻省理工和斯坦福的博士，以及诸多大学的精英，难道你们认为我们这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吗？” “瑞克，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是说，这个安氏空间实在是让人有点疑惑和苦难。”其中一位研究员站起身来，耸耸肩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对安氏空间不太清楚，虽然他之前没有做过希尔伯特空间，但他毕竟是学习量子力学的。不可能不了解希尔伯特空间。” “我已经说过了。”瑞克提高音量说道，“我们这边有这么多的人，而安的那边仅仅只是有他一个人而已，他拿什么和我们斗？你们说呢？” 话是这么说的没有错，但是大家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看着下面的研究员一个个都在深思熟虑，瑞克说道，“难道我们输给他一次之后，大家都被他吓破胆了吗？你们作为顶尖院校博士生的骄傲呢？兰斯那家伙已经临阵脱逃了，难道你们还想要继续逃下去吗？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吗？我的上帝，我真是为你们感到难过，你们竟然是一群胆小鬼。” “不过只是输掉了一次而已，竟然就已经对他提不起任何争夺的心了。” “不，不是那样的。”文茂实说道，“我想，大家都非常的清楚，安虽然厉害，但他是有极限的。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华国有一句谚语——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诸葛亮是华国一位非常有智慧的人物，就相当于智慧的代表，更何况我们是二十多个博士生，一定能够让安宴感觉到恐惧和害怕的。” “文说得没有错。”瑞克含笑对着文茂实点头赞许，看来这位文茂实是真的和安宴杠上了。这样也好，文在数学上还是非常厉害的。尽管有时候瑞克也挺鄙夷这位文茂实的，但不得不承认，他在数学上，的确是一位非常厉害的高手。 正因为如此，瑞克才需要他。 看他这么怒气冲冲的模样，好像是安宴欠了他什么东西似的。 “好了，我现在不是来征求大家的意见而是来只会大家一声的，所以让我们行动起来。现在他还没有开始研究这个课题，我们必须要抢在他的前面占据上风。”瑞克说道，“我们要让他知道，我们纽约实验室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既然选择与我们为敌，那就要承受我们的怒火，不是吗？” 瑞克说完之后，直接拍了拍手说道，“好了，大家都可以动起来了。” 研究员们一个个都离开了会议室，看来这次的会议不是特别的成功。瑞克坐在原地没有动弹，杰克凑过来说道，“这个安氏空间大家之前都没有怎么研究过，毕竟是新的空间。目前对我们的影响并不大，我只是特别好奇，那家伙为什么一定要做安氏空间和希尔伯特空间的联系和交集呢？” 瑞克摇了摇头，看向还没有走的文茂实说道，“我亲爱的文，你觉得安究竟有多少把握。” “我还不太清楚。”文茂实沉吟着说道，“但是我相信，安绝对没有太大的把握。” “哦？”瑞克走到文茂实的面前说道，“看来文最近这一段时间都在研究那位安，对吧？” “算是吧。”文茂实淡定地回答道，“我研究他很久，我发现其实他或许已经有些飘了。” “飘了？怎么解释。” “就是太过心高气傲。”文茂实轻哼了一声，似乎对于安宴的这种行为表示不屑，又或许其实他是羡慕安宴能够想要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放手去做，根本就不管别人的看法。 “愿闻其详。”瑞克倒是有些好奇，文茂实为什么会这么说安宴。再加上，说实话，他对于文茂实的印象不佳，再加上刚才那一身酸溜溜的哼声，摇了摇头，这件事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嘛。 “细数他做过的研究，我们不难发现其实这个家伙每一次好像都是在故意挑战极限似的。” “挑战极限？” “没错，我认为他就是在挑战极限，原因有以下几点。”文茂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其一，这家伙特别喜欢做一些看上去就非常困难且不靠谱的难题。” “比如说孪生素数猜想，又比如说石墨烯的实验。你看他一直都是在挑战自己，甚至是在挑战当前科技和数学的极限。况且，他还是一个本科生，我坚信，他能够拥有现在的成绩，大部分都是因为运气的原因。当然，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没有错。但是全都靠运气，这就让人觉得很尴尬了，不是吗？” 第145节 “你说得没有错。”瑞克点点头，“不过说他靠运气我倒是不赞同，即便是在有运气，但是一个人没有实力，那还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他虽然有运气，但也是一位非常有实力的家伙，不是吗？” “或许吧。”文茂实的表情不太好看。 瑞克看着文茂实的表情，他敢笃定，文茂实一定是在嫉妒安宴。没错，就是在嫉妒安宴。他了解一些关于文茂实的事情，虽然是加州大学数学系毕业的，但是留在美利坚还是经过了许多的努力，最后才拿到了绿卡。 而安呢，如果他想要移民美利坚。相信没有人会拒绝他，并且他能够在实验室找到一份极为满意的工作。 这就是文茂实和安宴的差距，一位加州大学数学系毕业的博士生，想要待在实验室里都得如履薄冰，生怕得罪某位大佬。而安宴完全没有这种困扰，纽约实验室本身就准备了两套方案，打压的同时，还会拉拢安宴。 他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到纽约实验室的，而安慰安宴，似乎什么都不用做，所有的机会都一一向他抛来。 这让他的心里怎么可能平衡，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安宴知道，他能够做出这些成绩，并非是他有多么的厉害，只是他足够幸运，仅此而已。 在打压安宴的时候，他一定能够让纽约实验室看见他的才华，比安宴好不少。他才是最有资格在纽约实验室中长期工作的那个人。至于安宴，那不过只是一个运气好大不可言说，没有什么实力的家伙，仅此而已。 瑞克此时打量着文茂实，这家伙的脸都快要扭曲了。这真不是因为嫉妒安吗？他想，文茂实一定是非常嫉妒安的才华的。 杰克在旁边盯着文茂实看了许久，压低声音对瑞克说道，“我的上帝，这家伙是魔鬼吧？你看他的脸，都快要扭曲在一起了。” “杰克，我们走吧。”瑞克没有在看文茂实一眼，这家伙似乎心态有些扭曲啊。如果不是因为他拿不准文茂实究竟会不会发疯，他一定建议文茂实先去看看心理医生然后在来实验室工作。 和这样一个人工作，想想还是挺可怕的。他或许会嫉妒实验室里的任何一个人，或许会假装与实验室里的人亲近，但是背后却有投毒的可能性。 想想就让瑞克毛骨悚然，他要不要和实验室的老板说一声，这家伙不能够留下来了？不，要是他给老板说，会不会让这家伙也记恨上他？ 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 ………… 星期一，顾维则是昨天晚上到达学校的。在学校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刚吃完早餐。导员就让他去办公室。 很显然，应该是询问关于安宴的事情。 “上学期因为事情太多太忙，所以就没有来得及问。而且你们又要实习，现在安宴还没有离开渝城吧？” “对，没有离开渝城。”顾维则点点头说道。 “那他能来咱们学校演讲一下吗？” “当然可以。”顾维则挠着头说道，“就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都好。”导员想了想，“只要他能来咱们学校就行，可以谈谈自己是怎么开始学习的，学习方法啊。或者是名校的感受，也可以说说他在学术报告会上是什么感觉嘛。主要目的还是让大家多长长见识，又不是让他来教你们数学和物理。就算是让他来教你们，你们还真能够听懂啊。” 导员的话，很明显就是一个反问句。 能够听懂吗？当然是听不懂的。 要是真的能够听懂安宴说的那些什么数学、物理什么的，他就不该在这里上学，而是去和安宴一起上斯坦福大学了。 “之前和他有沟通吗？”导员看向顾维则似乎对于这件事情是非常的重视的。 这也是必然的，毕竟安宴已经上了好几次新闻联播了，学校领导那边都开始催促了起来。其实他们学校听安宴的演讲，还是有点儿魔幻的。他们又不是京大这样的学校，听了之后也没有什么用处。 但是学校领导热衷于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来学校做演讲，而且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可是他们那些领导八抬大轿都请不来的。 不过本身让学生们开开眼界这个想法是没有什么错误的，不能够仅仅局限于他们学习的范围之内。在学校领导看来，他们这个职业，以后遇见的事情可能是多种多样，复杂多变的。多了解一些知识，哪怕没有能够听懂。但是遇见这种情况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够想到什么方法呢？ 当然，能够遇见这种事情的概率还是非常低的。 不过这是领导要求的事情，又把他特意叫道办公室里询问了一番。自然导员回来之后，就得询问一下顾维则。 听见顾维则说可以的时候，导员还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就怕顾维则现在说不行，人家不想来。他还真不好和领导交代。 “那你问问他，什么时候觉得时间合适？要不要我们去接他？” “明天吧，我记得他在过一两天就得离开渝城了，明天刚好他没有什么事情。”顾维则思索了一下，随后又说道，“也不用特意去接他，他说自己过来就行。您看，我能不能去校门口接他一下？” “当然可以，咱们学校就你和他熟悉，你去接他吧。”辅导员大手一挥，让顾维则明天直接去接安宴。也嘱咐顾维则一定要和对方说好时间，这件事情他还得汇报领导呢。要是没有做好，或者是办砸了他就有苦头吃了。 安宴在家里，不知道纽约实验室那边已经知道了他的课题。这个课题并非是哈德森教授泄漏出去的，当然cia自然是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哈德森教授不可能将自己学生的课题泄漏出去，再加上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学生已经被纽约实验室给针对上了。这件事情，他是有所耳闻的。 但他并不赞同纽约实验室，或者是说，他是赞同他自己的学生的。 这不是他偏向自己的学生，而是他认为实验这种东西就是如此。别人比你先做出来，那就证明别人比你厉害。后面在怎么针对，人家做出实验的这一块儿，也确确实实比你厉害不是？ 原本哈德森教授是想要提醒安宴一下的，但是想想cia，还是算了吧。免得又被cia给逮住了机会。等安来到斯坦福上学，在他这里报道的时候，他在给安说这件事情也是不迟的。 在家里玩了一整天，其实就是对着天花板发呆。确定好了课题之后，昨天顾维则又走了。他一个人在家里，还有些不太习惯。家里的书本几乎也被他给看完了，还有一些专业的书籍。安宴准备到了斯坦福大学之后，再继续深入的研究。 也不知道发呆了多久的时间，手机响了，打开手机一看。 这不是苏黎世大学的罗杰师兄给他打来的电话吗？罗杰师兄有什么事情，忽然要给他打一个电话过来。 按下接听键，安宴在电话这头说道，“罗杰师兄，怎么了？您忽然给我打电话过来？” “我的上帝，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准时的接我的电话。” “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正准备想着应该做些什么事情呢。罗杰是熊，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安宴疑惑地询问罗杰。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之前康斯坦丁教授给你发了好几封邮件过来，你是不是都没有看？” 恩？康斯坦丁教授给他发了好几封邮件过来？难道是他没有收到吗？还是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情。前几天才回复了哈德森教授的邮件，那个时候他也没有看见康斯坦丁教授给他发过来的邮件啊。 难道是教授这几天才发过来的吗？ “教授说，有些事情以邮件的方式已经发给你了。似乎是和石墨烯有关，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罗杰师兄。” 刚挂掉电话，安宴还没有来得及将手机放下，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12：摘自中国知网《梅森数、瓦格斯塔夫数推广及其整数因子研究》 第140章 出国之前 还没有将手机放下的安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顾维则打来的电话。他愣了一下之后，是顾维则打过来的电话。 “喂, 则哥怎么了？” “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有打通啊。”顾维则有些纳闷的说道，“刚才导员还在问我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明天吧，明天就挺有空的。再过几天我就得去斯坦福大学了，还得先去首都才行。” “好，你能找到我们学校吗？我在校门口接你好不好？” “行。”安宴应承下来，反正明天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和顾维则说了一会儿之后，他便挂掉了电话，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算了, 看一会儿书籍之后睡觉吧。 至于康斯坦丁教授的邮件, 等他去了斯坦福大学之后, 还可以慢慢地研究。 看了一会儿手机，顾维则也没有给他发信息过来。大概是怕他在做什么事情, 所以就没有打扰他。安宴玩了一会儿之后，便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安宴先是去洗漱了一番, 随后吃了早饭, 这才坐车前往顾维则的学校。 来到学校大门前，看见安宴下车的顾维则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安宴的面前, 他冲着安宴笑着说道，“小宴, 你来啦。” “恩。”安宴颔首，“怎么这么激动？有什么事情吗？”看向顾维则，安宴觉得他有点儿激动。 “小宴第一次来我们学校呢。”顾维则笑着说道，“就想要带小宴参观一下。” 安宴也冲着顾维则笑了一下, 没有继续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那就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走进校园，安宴看见许多穿着警服的人都在校园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他还真是第一次来警校，好奇地打量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顾维则带着安宴走向教学楼，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学校的风景。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教学楼里。 顾维则是带他去见导员的，来到导员的面前时，那位导员打量着安宴。看上去长得还挺清秀的，也没有什么脾气，温和的笑。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傲，伸出手，导员对安宴说道，“安宴你好，我是顾维则的导员。 ” “你好。”安宴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之所以请您来做一个演讲，主要是想让您给我们的学生做一个榜样。” “？？？”什么榜样，他们的职业都是不同的。安宴是研究数学和物理学的，这群学生根本就不需要弄懂这些。比如说之前他在冯成家里新梅森猜想，即便是他简洁一些把猜想作为选题给警校的学生讲——可能绝大部分，甚至或许是所有人都会崩溃。 这特么上面的人讲的是什么玩意儿？这是人能学习的吗？ “这个。”安宴有些为难的说道，“其实，我是因为顾维则才答应的，但问题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说演讲吧，我还真是第一次。而且，我也不可能说一些学术上的东西，我想大家其实都不是特别爱听的，对吧？” 安宴看向导员，导员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可能能够听懂的人不会太多，甚至可能是没有的。” “所以啊，我就在想，我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好。毕竟，我也不知道能够说点儿什么。” “其实没什么关系，您想讲点什么就讲点什么就好。”导员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足够正能量就行，您也知道其实领导就是想要让您给学生开阔一下眼界。您在学术上是非常厉害得。” “说一些关于学习之类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我知道了。”安宴想了想，微微点头，“我尽量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他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好，也不知道有多少学生来听的演讲。说实话，但对于这个演讲，他自己也是特别懵逼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个搞科研的，和他们的职业完全不重合，以后这群人也不可能跑去搞数学或者是物理科研啊。 “我再想想说什么吧。”说完之后，安宴坐在一旁仔细的思索了起来。 顾维则的导员也没有逼着安宴非要说什么，就等着安宴坐在一边想着。导员把顾维则拉到旁边说道，“你把安宴陪好，我这就去给领导说一声。” 导员离开办公室，顾维则坐在安宴的旁边说道，“怎么啦，还在想呢？” “恩，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待会就随便说点儿什么吧。”说完安宴冲着顾维则笑了笑说道，“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能有什么事情？”顾维则露出一丝笑意，用手在安宴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放心吧，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你只要说就够了，说些什么其实不要紧的，就说一些正能量的事情就好。” “我记得之前你们在做石墨烯实验的时候，好像美利坚那边的团队也在做这件事情吧？”顾维则忽然提起纽约实验室，安宴愣了一下。 “对，怎么了。” “要不就讲讲做石墨烯的事情，那边的实验室怎么会和你们做一样的实验？” “那是我的失误。”安宴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如果不是我的失误，纽约实验室那边根本就不可能做这个实验的。” “但是你不也还是让他们没有得到什么便宜吗？” “那倒是。”安宴微微颔首说道，“他们想要从我这里占到什么便宜还是挺……困难的。”不是他对于自己太过自信，而是对于自己在石墨烯上的研究是挺有信心的。对于学术上的事情，安宴现在都挺有信心的。 只要不是特别困难的问题，他觉得自己都是能够做到的，不逊于任何人。也没有必要认为自己和别人比不了。怎么可能比不了别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说法，既然别人是在做研究，他也是在做研究。 这玩意儿不就是看谁的灵感来得更快一些吗？而且他的基础也不差，所以安宴现在一点儿也不害怕纽约实验室的人。 即便是知道纽约实验室的人在针对他，他大概也只是会一笑了之。针对就针对吧，对他而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之后研究的课题都是偏向于纯理论类的，比如说希尔伯特空间而后安氏空间的交集，又比如说np完全问题。即便是知道他们正在对他进行学术上的围追堵截，安宴恐怕都要笑出声来。 第146节 这群家伙，还真以为这些研究这么简单吗？ “对了。”正在安宴还在想事情的时候，顾维则又说道，“其实大家对你的印象就是从你解开那个什么数学猜想开始的。”顾维则想着说什么猜想来着，但是一瞬间忽然就忘记了那个猜想的名字。颇为有些的尴尬地说道，“大家对于你那个猜想很好奇，还有你去参加学术报告会，做学术报告。我听说好像是咱们华国第一次受邀参加一小时的什么学术报告会对吧。” “也不是华国第一个做一小时学术报告会的，其实华国，尤其是很多华裔都是非常厉害的。不过，我的年龄偏小，所以才会这么报道。大概新闻联播想说的是，我是第一个华国90后在国际数学会议上做一小时学术报告会的。” “不管怎么样，小宴都是非常厉害的。”顾维则看向安宴说道，“小宴，我看好你。” “嗯。”拍了拍安宴的肩膀，顾维则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导员就走了进来，对着安宴笑着说道，“那个安宴先生啊，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好，我知道。”安宴点点头，跟在导员的身后离开了办公室。 顾维则心情也挺微妙的，自己的媳妇儿受邀给他们学校做一个讲座，这种机会可是不多见啊。 大礼堂已经开始有不少人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安宴和导员很早就已经来到了大礼堂。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么多人吗？” “您是知名科学家嘛，大家都想来听听您的演讲。” “唉。”安宴叹息了一声，“我待会词穷的时候，我真的有可能会说一些数学或者是物理上的事情。” “没问题。”导员正说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过来，“安先生，你好。” “这是我们学校的陈校长。”导员急忙介绍道。 “陈校长您好。” 陈校长笑着说道，“很高兴您这位年轻有为的科学家能够来我校办讲座，这是我校的荣幸。” 和校长说了好一会儿之后，人也都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大礼堂上出现了一些小声的议论声，似乎对于忽然就来大礼堂听讲座这件事情还不是特别的清楚。 “你说，谁要来讲座啊？” “我听说是一个搞数学还是物理的。” “啊，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研究这玩意儿，挺魔幻的啊。” “嗨，就是凑个热闹嘛。听说来我们这里办讲座的那个，可是上了好几次新闻联播的那个90后。” “你是说，那个解开什么什么数学猜想的那个90后吧？” “对对对，就是他。” “他怎么来咱学校办讲座啊？” “可能是人家有空吧……” 在议论声中，陈校长走上了台前。脸色严肃，大家的声音渐渐地就小了许多。 第141章 对话 “好了, 大家也别在多做议论了。”陈校长本身在学校中就是极有威望的，再加上他的声音极为威严, 大家也不敢在议论。 “我看你们也说了这么多，议论这件事情呢，就到此为止。”陈校长说完之后，没有接着说下一句话，而是看向下面的学生，“谁还有想要说的，可以举手示意。站起来给大家说，说道你们满意为止。” 整个大礼堂都沉默了下来，这还有谁敢继续说话？继续说话这不是在找死吗？ 环视了一圈之后, 陈校长这才说道, “都不说话了是吗？那好,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了。那我就来说话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校长的音量提高了一些, “为什么让你来大礼堂呢？我想其实大家心里也是清楚的。” “今天——”陈校长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们非常荣幸的邀请到了前渝城高考状元，我国青年科学家、数学家安宴先生, 给我们大家做一个讲座。” “大家都是知道的, 安宴先生已经连续三次登上新闻联播。”陈校长一边说话，一边看着下面学生们的反应。 他对学生们的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大部分的学生有点儿懵掉的感觉，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好, 下面我们欢迎我国青年科学家、数学家给我们带来讲座。”说完，陈校长走下台，伸出手和安宴握手之后说道，“安先生, 之后就看你了。” “我尽力吧。”安宴走向台前。 等他站在台前的时候，大家都好奇地盯着安宴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这就是那个安宴？” “看上去比我还要小一点儿，开玩笑吧，这就科学家了？” “数学家又是什么来的？你说这不会是什么媒体的嘘头吧？” “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新闻联播就无缘无故的造势，弄一个嘘头在这里？别做梦了。人就应该还是有点儿真东西的。” “不是之前做什么实验很成功吗？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科学家吧？” “你说的那个什么烯实验对吧？” “我看新闻上说，之前美利坚那边一个很有名的实验室也在做，结果还是被他给打脸了。” “听说好像是想要赶在咱们国家做出来之前，要做出来的。结果他带着团队，比那边至少快了半年多的时间就给做出来了。” “这么厉害？” “不过我怎么听说他好像还在国外读书吧？” “什么大学来着？” “斯坦福大学。” “对，就是这个斯坦福大学，好像也是美利坚的大学吧。” “嗨，人家高材生去那种顶尖大学一点儿都不奇怪。” “我看媒体上面说的，好像是好几所全球性质地顶尖大学都给他发了邀请函过去，什么哈佛大学还有加州大学之类的。对了还有一个什么斯顿大学来着，说是实话，这些学校，我就哈佛大学熟悉一点儿，其他大学我好像都没有怎么听说过。” “这不就是学神的世界吗？读你没有听说过的大学，研究你看不懂的玩意儿，你用一辈子的时间，甚至都不如人家半个月思考的问题。” “真实，老哥太真实了。” “扎心。” “他不高吧。” “谁让你看身高了，你难道没看出来他已经沐浴在知识的光辉之下了吗？我等凡人，估计是接近不了他了。” “那倒也是，我等凡人要是有他十分之一厉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然怎么说是我等凡人呢？” “好了好了，别说了，人家就要说话了，给学神一点尊重行吗？” “……”下面小声议论的学生们没有继续说话，安宴轻笑了一声，“我非常感谢警校的领导们邀请我来做这个讲座，说实话，我现在站在台上。就好像是我前不久到哥廷根科学院的感觉差不多。” 嗯？这和去哥廷根科学院差很远好吗？带着科学院这几个字的地方，是他们渝城警校能够比的吗？显然是不能够比较的，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科学院。 不过，来他们学校和去哥廷根科学院有什么联系吗？ “我的教授在前往哥廷根科学院的时候对我说，有些事情需要让我去哥廷根科学院。”安宴含笑说道，“我当时以为是教授带我去参加物理学术会议，可能大家不太知道。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每年大大小小的学术会议是少不了的。如果真的要一心参加学术会议，一年的时间，可能会参加几十次，乃至上百次的学术会议都是有可能的。” 大家听着安宴说话，也就像是在听评书似的。 学神的世界距离他们太过遥远，别说想象一下学神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就算是学神给他们描述出来。他们可能都非常难以理解学神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这对于大部分的学生来说，学神的世界太过深奥，他们根本就不想了解。 所以发言也是需要有些技巧的，显然安宴这话就刚刚好。先是说现在自己站在这里和前不久在哥廷根科学院一样。为什么站在他们警校的大礼堂，让他想起了去哥廷根科学院的经历，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这就非常让人感觉好奇，好奇驱使这群学生认真听安宴继续说下去。 “那个时候我也是一脸懵懂地走入了哥廷根科学院的大礼堂。”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看向下面的警校生，大家都给了他很好的反馈。至少大部分人都盯着他，眼神中露出了好奇。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错过了哥廷根科学院给我打过来的电话，也就是说，我错过了我人生的第一个科学奖获得的电话。” “当那位评委叫到我名字的时候，我是一脸懵逼地走上去的。海涅曼奖，我究竟是如何拿到证书和奖牌的，我都忘记了。” 虽然听上去还蛮好听的，但怎么他们就觉得这家伙就是在装x呢？而且还是那种不知不觉的装x，甚至连他自己可能都不认为自己是在装x的那种。 大家看向安宴的眼神都带着几分闪烁，这货实在是太能装了。听得他们都有些想要打人，但是真要对这家伙动手吧，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就好像是我现在站在这里是一样的。”安宴沉吟着说道，“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做讲座，所以有点儿紧张。如果待会我说话没有说清楚，或者是你们没有听清楚，可以随时给我提意见，我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如果我讲到中间，有谁有疑惑，都是可以举手提问的。” 他说完之后，就已经有人举起手来，很显然这位学生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对安宴提出问题了。 “你请说。”安宴指了指那位举手人的方向，面色是非常温和的。 “安宴请问，你刚才说哥廷根科学院和来我们学校是一样的感觉，为什么来我们学校会让你回忆起哥廷根科学院呢？” “我刚才已经说了不是吗？因为我都很懵，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能够给你们说些什么。因为我们学习的东西是不同的。我也不可能像是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学术报告会似的，给你说一些数学知识。比如说，数学中最困难的部分，数论。” “……”别闹了，数论这玩意儿是他们普通人能够学习的东西吗？别说学习，看上一眼都觉得瘆得慌，更别说是要学习那玩意儿了。 “或者也不可能给你们大谈gut，我所学习到的知识，很难用一种你们学习到的知识的语言来给你们说说，什么是物理，什么是数学。就好像我看犯罪心理学，特别想要睡觉一样。实在是不太擅长这东西，一开始，我还挺纳闷的，为什么学校要让我来做这个讲座。明明你们可以请的人很多——” “比如说你们警界的大拿，或者是犯罪心理学的大师，又或者是杰出校友等等之类的。不过既然我已经来了，如果我不拿出一点儿干货来，岂不是让我特别的尴尬。” 安宴说完之后，大家都有些善意地笑了笑，的确他都已经到了警校，要是不说一些什么东西的话，还真是有点儿说不过去的。况且，大家都在盯着他看呢，要是他什么都不说，就直接走掉，这不是让他自己没有面子吗？ 于是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我还想说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我原本是想要给你们说说数论、物理学在实际上的运用的。但是我想了一下，好像真没有什么大用。数学是一门超前的学科，尤其是现在最前沿的那一部分，几乎是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是不可能实现任何数学前沿理论的。至于物理学，不管是之前选择的量子力学还是我要去斯坦福大学就读的高能物理学，好像都和你们的关系都不大。” “就好像你们抓犯人的时候，犯人不会让你们计算希尔伯特空间的调和分析，也不可能让你做泛函分析。你们也不需要计算犯人的高雷诺系数和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当然如果犯人真的需要计算这些东西。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因为他是流动的——” 大家的嘴角都微微地翘着，听上去这家伙说话还是挺有趣的。至于那么数学名词之类的，其实他们都可以忽略掉，那玩意儿，他们了解了也没有什么作用。更何况，他们也是看不懂的。 “我听说很多人都对我能够解开数学猜想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是什么让我解开数学猜想，又是什么促使我要去解开那个数学猜想。” “其实答案很简单，那是我在大学的时候，和数学系的同学们拟定好的一个课题。孪生素数猜想的课题，孪生素数不仅是数论上的问题，在计算机的运用上，也就是所谓的信息学的运用上，也是有一定的作用的。不过，我之前研究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大家都已经放弃了这个课题，因为它实在是太过困难。并且，没有人能够确定我们是真的能够做出来的。” “为什么我要坚持下去呢？是因为圣诞节之后，我便回了家。你们都知道，春节嘛，不是回父母的老家过年，就是串门走亲戚。” “那段时间，我正好在老家，闲着没事可做。就把这个课题捡起来，就当时打发时间一样做了下去。没想到忽然就来了灵感，筛法是解开这个猜想的唯一办法。正如同大家都知道的哥德巴赫猜想，需要证明的是‘1+1’，都是需要用筛法将猜想做出来的。” “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和大家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并不是每一个数学猜想都是世纪性的难题，就好像是……我们玩游戏一样。每一个猜想就是一个boss，但是这些boss都是有大小之分的。就如同，目前数学上最困难的三个问题——费马大定理、哥德巴赫猜想、四色定理，他们就好像是最后的大魔王。当然大魔王也有倒下的时候，比如说费马大定理和四色定理已经被人证实。” “而孪生素数猜想，虽然是一个boss，但绝对不是最终的大boss。” 这样一说，下面的学生们对于数学猜想的认知就清晰了许多。 也就相当于写出这个猜想，或者是说做出证明这个数学猜想，就打倒了一个boss。有人击败了最终boss，而他不过是打败了一个精英boss。 “当然数学史上的终极大boss，不仅仅是上面我说的那三个，还有诸如千禧年大奖难题。也是数学史上大魔王级别的boss。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千度一下千禧年大奖难题，它们是由美利坚克雷数学研究所拟定的七个数学难题。而证明费马大定理的怀尔斯先生也是其中拟定者之一。” “而费马大定理这个有300多年历史的难题没被选入的唯一理由就是已经被怀尔斯先生解决。当然拟定这七个数学难题的人不仅仅只是怀尔斯先生，还有几位都是对于数学有过巨大贡献的菲奖大佬们。” 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大家都愣了一下。菲奖大佬？什么是菲奖大佬？ 这也不能怪学生们不知道菲奖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毕竟学术上的东西在普通人中，并没有那么的普及，各种高端的大奖也不是那么的如雷贯耳。唯一在华国有些知名度的，恐怕除了诺贝尔奖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奖项了。 “请问，菲奖是什么奖？”其中一位学生举手站起身来好奇地询问道，“安宴先生，你刚才提到的菲奖是个什么奖？为什么会被称作大佬？” 第147节 “菲奖，也就是菲尔茨奖。各位都知道，诺贝尔奖是没有数学奖的。我想作为华国人，各位对于诺贝尔奖都是有些了解的。可以算作是科学上的最高奖项，这是毫无疑问的对吧？” 下面的学生听见安宴的话，轻轻点头。的确，菲尔茨奖作为科学上的最高奖似乎是毫无疑问的。因为它的知名度最高，并且在评选的时候，对于学术上的要求也是非常高的标准。就科学奖这一点来说，诺贝尔奖的确可以说是学术界的最高奖没有任何的错误。 任何一位学者，能够获得诺贝尔奖，几乎可以说是全世界的国家都会抢着要你的。 当然抢着要人并非只是获得诺贝尔奖而已，而是获得诺贝尔奖后面的含义。你能够获得诺贝尔奖，那就足以证明你的研究能力，和科学素养几乎是全球最顶尖的。所以，这才是诺奖大佬们被争抢的原因。 “但是诺贝尔奖并没有数学奖这个奖项。”安宴说道这里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当然除了诺贝尔奖之外。世界上的数学大奖还是比较多的，诸如克拉福德奖、阿贝尔奖等等，都是数学界的国际性大奖。” “但是——”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大家都认真地盯着安宴。这个但是转折得还真是时候，就是不知道，但是后面会跟着什么事情。 “在数学界最重要的奖励大概就是imu，也就是国际数学联盟主办的每四年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是数学家们为了数学交流，展示、研讨数学的发展，会见老朋友、结交新朋友的国际性会议，首届大会1897年在瑞士苏黎世举行。” “最重要的就是每四年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会颁发四个奖项，当然最出名，也是最让人心动的奖项，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菲尔茨奖。菲尔茨奖的得奖要求是非常苛刻的，虽然该奖项只颁发给四十岁以下，对于数学界做出过极为巨大贡献的数学家。但是该奖项几乎就是全球所有数学家的毕生追求。” “我们也可以换句话说，菲尔茨奖，就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并且，获得条件比诺贝尔奖更加苛刻。” “该奖项一向是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最引人瞩目的奖项，没有之一。在学术声誉上，菲尔茨奖得主绝对是不逊于诺贝尔奖得主的。” “我似乎有些扯得太远了。”安宴笑了笑，下面的学生们也跟着笑了笑。 “想想，菲尔茨奖实在是太难获得了。”安宴停顿了一下，“好了，接下来我继续说关于克雷数学研究所和几位数学家提出的千禧年大奖难题。这几个数学难题，几乎代表着目前数学界最困难的七道难题，也就是最终的boss。” “提出这七个问题的人，除了我刚才说的怀尔斯先生之外，还有克雷促进会会长贾菲，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迈克尔·阿蒂亚爵士、泰特、孔涅、威腾这几位数学上最顶尖的大牛共同提出。” 学生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这就好像是在听故事一样。平时，大家谁会有闲心去了解这些东西，不是吃饱了撑得厉害吗？自然，这个时候安宴说这些事情就让下面的学生听得非常的津津有味。这玩意儿，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什么八卦似的。还是别人都不知道的那一种，自然会让学生们非常的喜欢。 别说是学生，就连下面的那些导员和领导同样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当然我个人最崇拜的几位数学家之一，迈克尔·阿蒂亚爵士和威腾博士都在其中。” “可以这么说，这两位是一脉相承的。”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威腾博士深受迈克尔·阿蒂亚爵士的影响，在拓扑量子场论方面就能够看出来，威腾博士受到阿蒂亚爵士很多的影响。” “而这位威腾博士他主要的研究方向是在理论物理方面。” “等等，什么鬼？研究方向是物理学，但是得到了那个什么菲奖，还和几个数学家一起颁发什么数学猜想？” “你问问他？” “算了，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威腾博士是现有的物理学方面，尤其是在理论物理学这方面顶尖的大师之一。也是唯一一位或者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他最出名的理论是被作为‘终极物理理论’而提出来的理论——m理论。” “接下来我们来说说m理论，我想了想既然提到了之前这么多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这次的讲座，我就当成一个科普性质的讲座吧。”安宴笑着说道，“我想诸位也对这个作为‘终极物理理论’而被提出的m理论究竟是什么好奇对吧。” “或者是说，你们对于终极这个词语本身就带有一种好奇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下面的学生们还是听得挺过瘾的。比如说这个m理论，听上去就有一种哈哦高大上的感觉。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它的名字确是非常厉害的，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说这个理论。 “请问，那位威腾博士真的这么厉害吗？” “当然，威腾博士在数学方面和理论物理学方面都做出过最巨大的贡献。” “你见过那位威腾教授吗？” “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做学术报告会的时候有看见他，很遗憾阿蒂亚爵士没有能够到现场。”安宴笑了笑说道，“在给你们说一个趣事。” 大家都好奇的看向安宴，想要知道他要说的趣事是什么。 “我之前在苏黎世大学就读的时候，收到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函。” “或许有人不太清楚普林斯顿大学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大学，我这么说吧，普林斯顿大学在数学和物理上都有惊人的表现力。比如说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几乎可以说是全球数学系的学生最想要进入的地方。它的数学系排名一直是全球第一，物理学方面，普林斯顿也不弱。也能够排名在全球的第七名。” “普林斯顿大学涌现出一大批对于现代的数学和物理学做出巨大贡献的校友，菲尔茨奖得主和诺奖得主也是非常多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宴停顿了一下，“普林斯顿大学是全球的顶尖大学之一，现在在普林斯顿大学任教的那些教授，有许多都是诺奖得主和菲奖得主。或许，你在普林斯顿大学散步时，与你擦肩而过的某位就是一位诺奖或菲奖得主。” “那么为什么你收到了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函没有去呢？”下面有人非常疑惑地询问安宴，按照安宴的说法，普林斯顿大学这么一所好的大学，为什么这家伙没有去。这说不通啊，你都知道这所学校非常的好，但是你偏不选择？这是什么鬼。 安宴笑着说道，“大概是因为我觉得我和普林斯顿大学之间不太合适吧。”风轻云淡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就是你不去普林斯顿大学的原因？学神的世界这么扯淡吗，因为和普林斯顿大学不太合适，所以就不去普林斯顿大学就读。这算什么什么理由？ “我也很荣幸能够受到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我其实在普林斯顿大学和斯坦福大学之间，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安宴笑着说道，“普林斯顿大学给我发来的邀请函，是我崇拜的威腾博士给我寄来的，邀请我前往普林斯顿在他那里深造量子力学和数学方面的知识。” 你赢了！是这个x你确实装得厉害了啊。把人家吹得这么神，结果就是为了突出自己的优秀。人家邀请你去，你还不去。都能够拒绝这种大佬，的确是非常厉害没有错了。 但是你说出来，就特别的装x了不是。 “但是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斯坦福大学，因为我认为我可能更加适合斯坦福大学。”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你们干嘛都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有那么吓人吗？” 难道这还不吓人吗？你都因为想要去斯坦福大学拒绝了你崇拜的博士的邀请。你还想要怎么样？是要上天吗？ “好了。”安宴轻轻咳嗽了一声，“接下来，我们就来说说m理论为什么会被作为物理终极理论提出来吧。” 回归整体，安宴继续说道，“说道m理论，我们必须要提到的两个概念就是超弦理论和十一维空间的超引力理论。” “说道这个超弦理论我们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个理论，弦理论。” “弦论的一个基本观点是，自然界的基本单元不是电子、光子、中微子和夸克之类的点状粒子，而是很小很小的线状的“弦”（包括有端点的“开弦”和圈状的“闭弦”或闭合弦）。弦的不同振动和运动就产生出各种不同的基本粒子，能量与物质是可以转化的，故弦理论并非证明物质不存在。弦论中的弦尺度非常小，操控它们性质的基本原理预言，存在着几种尺度较大的薄膜状物体，后者被简称为“膜”。直观的说，我们所处的宇宙空间可能是9+1维时空中的d3膜。弦论是现在最有希望将自然界的基本粒子和四种相互作用力统一起来的理论。 理论里的物理模型认为组成所有物质的最基本单位是一小段“能量弦线”，大至星际银河，小至电子，质子，夸克一类的基本粒子都是由这占有二维时空的“能量线”所组成。1” 这简直就是在听天书了吧？安宴说出来的每个字好像大家都是能够认识的，但是合在一起，究竟什么意思，大家就不知道。这实在是太困难了，想要让他们理解弦理论的基本含义，几乎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一脸懵逼地看向台上的安宴。 “弦理论自从建立以来，有两次革命。”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1984至1985年，弦理论发生第一次革命，其核心是发现“反常自由”的统一理论；如果说超弦理论的第一次革命统一了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那么近年来发生的弦理论的第二次革命则统一了五种不同的弦理论和十一维超引力，预言了一个更大的m理论的存在，揭示了相互作用和时空的一些本质，并暗示了时间和空间并不是最基本的，而是从一些更基本的量导出或演化形成的。m理论如果成功，那将会是一场人类对时空概念、时空维数等认识的革命，其深刻程度不亚于上个世纪的两场物理学革命。2” “好吧，我看这么说大家都有点儿懵掉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看着台下的人。 似乎大家都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安宴笑了笑继续说道，“解释完了超弦理论和弦理论之后，我们在来说说十一维空间理论……” 安宴在下面说着，下面的学生有些恹恹的，似乎很想要快点儿结束掉这一次的科学讲座。这上面的人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说一些他们根本就听不懂的理论和名词。 别说是其他人，即便是顾维则也在下面抓耳挠腮的。安宴刚才在台上究竟说了什么来着？他似乎有些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个理论似乎非常厉害的样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想法。没错，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听懂安宴说的任何话。 甚至安宴越说越深入，最后说道，“然而迄今为止，这些理论都还只是理论上的，可以用数学的方式表示出来。但是想要做实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了，我说得差不多了，我看大家都听得昏昏欲睡的。显然，对于这个m理论大家并不是特别的感兴趣。”安宴说完之后，瞬间大家就清醒了不少。关键是刚才安宴讲得太过深奥，其实大家都没有特别听懂究竟说了个什么东西。 就知道什么弦理论、超弦理论的。 头疼到不行，连校领导的开始打呵欠想要睡觉了。果然科学家的讲座不是谁都可以听得懂的，后来，安宴又说了一些自己在国外的见闻和趣事。走下台之后，校领导满意地上台说道，“感谢安宴给我们带来了一场精彩的科普知识讲座，那个m理论实在是太精彩了。” 大家鼓掌的声音很大，学生们都很热情。 这意味着马上他们就可以离开大礼堂，回到自己的教室。 学生们有序的退出了礼堂，安宴和学校的领导交谈之后，找到了顾维则。顾维则和陈汉林都等在礼堂外，看见安宴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急忙上前说道，“出来了？” 看见顾维则的笑脸，安宴还有些不太好意思，“顾维则，我可能后天就得去美利坚那边了，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顾维则愣了一下，“生气什么？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小宴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生气的，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哪会生气啊。”顾维则冲着安宴笑了一下，安宴微微颔首。 “刚才听得挺想睡觉的吧？” “对，我真的特别想要睡觉。”陈汉林还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安宴你刚才说的什么玩意儿啊，实在是太让人想要睡觉了。” 安宴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就这么一说，这家伙还真当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了？这家伙实在是……他是真的找不到任何一个形容词来形容眼前这个家伙，只能说，这家伙比他想象中还要脸皮厚一些。 算了还是别和这个家伙计较得太多，否则显得他自己似乎很没有水准似的。安宴捂着自己的脑袋想了想，“顾维则送我去校门口吧。” 陈汉林挥挥手，“则哥，你去送他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顾维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不该掺和的事情，这家伙一直在掺和。该说话的时候吧，这家伙又什么都不说。简直了，他觉得自己可能随时都得爆炸。算了算了，想了想顾维则摇着头，这家伙一直就是这样的，他还是别和他计较这么多。 和安宴一起走到校门外的时候，顾维则看向安宴说道，“小宴。” “嗯？”安宴轻轻应了一声，“怎么了则哥？” “小宴我在想……”顾维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就要去美利坚那边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看见你呢。” “是啊，则哥会想我的对吧？” “那肯定的。”顾维则用力的点头说道，“我肯定会非常想小宴的。” “小宴你在那边得照顾好自己才行，别让我太担心了，我就想着小宴要是在那边照顾不好自己，我可得很担心小宴的。” “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安宴冲着顾维则笑了笑说道，“你也是，也得照顾好自己才行。” “嗯。”两人不一会儿就到达了学校的大门前。站在大门前，顾维则深吸一口气说道，“小宴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走了之后，我就……进去。”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顾维则肯定是没有骗他的。离开了警校，打车回到家。 到家时，家里还没有人。安宴用行李箱将自己的行李全都装在行李里。等后天直接拿着行李就走。 ………… 今天就是安宴离开渝城的日子，父母都已经出去工作了。原本安志是想要送一下安宴的，但是事情太多，太忙。他根本就没有空去送安宴，所以只能让安宴一个人去机场。 出门之后，安宴直接坐上出租车向着机场进发。 来到机场，他还得先去首都，随后在从首都飞到美利坚的加州，然后在去斯坦福大学。他一个人拿着行李箱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中，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渺小。 对，没有错，他就是感觉自己似乎忽然变得有些渺小似的。 左右看了一眼，机场有人送别，有人接机。安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他和顾维则在一起的时间没有多久。但是没有顾维则他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他可没有这种感觉的，怎么和顾维则谈恋爱之后，他竟然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这不应该是他的一贯的风格才对。想着想着，前往首都的飞机已经开始登机。 拿着自己的行礼坐在飞机上，望向窗外的风景。深吸了一口气，旁边的人好奇地看向安宴说道，“我说你怎么好像有点儿舍不得啊，第一次来渝城吗？” “不。”安宴回过头来，看向那位和他说话的人，“我就是渝城人，不过可能会有好几年的时间回不来了。” “在外面读书吧？” “是。”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好读书，等以后学好了，回来建设家乡不就行了吗？”那人笑着说道，“以后可不就是看你们这些大学生了吗？” “不过啊，回渝城的还是少数，毕竟渝城确实有很多地方比不过别的大城市。” “我看你的样子，是去首都读书？在什么学校啊？” “不是，我只是去转机，我在美利坚那边读书。”安宴露出了一丝苦笑，“如果我是在首都读书，应该……还能够回家的。但是在国外读书，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能够回家。” “也是，在国外读书啊。”叹息了一声，那人摇摇头说道，“也挺好的，我听说国外的好多学校教育上比咱们华国好上不少。你在那边学到了知识，在回国建设祖国也是不错的。” “就是好几年都不能回国，这一点我觉得实在是有点儿太烦了。”安宴叹息了一声，“不过您说得对，国外在学术方面的确有一些地方是比国内先进一些的。我们应该学习国外先进的地方，找出自己的不足。” “而不是固执地认为国内已经比国外好。” “承认差距，正是差距，才能够从真正意义上的超越自己的对手。”那人笑了笑说道，“所以我觉得你作为一个可以去国外学习的大学生，成绩应该是非常不错的。学好了之后，把国外的知识带回国内来，我觉得这也挺不错的。” “谢谢您。”安宴笑了笑，很快飞机起飞。安宴睡在座椅上，到达首都之后，他没有离开机场，而是待在机场内，不一会儿他就得坐上前往加州的飞机，他也没有必要离开机场。 坐了一会儿之后，他登上了飞机。 第148节 来到加州，是下午。安宴理了理自己的思路，离开机场。直接前往斯坦福大学，斯坦福大学毗邻全球著名的高科技园硅谷，又与加州大学构成了美利坚西部的学术中心。自然是学术氛围非常浓厚的学校，来到斯坦福大学的时候。 阳光正散漫地照在大地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在他身边穿梭着。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现在正在寻找着哈德森教授的办公室。 之前收到哈德森教授的邮件，告诉他可以在他来到斯坦福大学的时候直接去办公室找他。 到达斯坦福大学之后，安宴甚至没有回到自己的宿舍，而是直接前往哈德森教授的办公室，寻找哈德森教授。 不过，哈德森教授的办公室并非这么好寻找的。安宴在斯坦福大学逛了一圈之后，依旧还是没有能够找到哈德森教授的办公室。他有些纳闷，教授究竟会在什么地方呢？如果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寻找，也不知道得找多久才能够找到哈德森教授的办公室。于是他看向旁边正在走路的行人。 拉着行李箱上前，他对行人说道，“您好，我能问一下哈德森教授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吗？高能物理学的哈德森教授。” 行人是一个典型的欧美白人，他打量了一会儿安宴，伸出手说道，“你看见前面的那一栋小房子了吗？” 安宴顺着行人手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前面不远处，看见了一栋白色瓷砖的小房。那人温和的说道，“哈德森教授一般就在那边办公，你是要找哈德森教授吗？” “是。”安宴颔首说道，“我是来找哈德森教授报道的。” “哈德森教授的学生？”行人愣了一下，古怪地上下打量着安宴。眼前这个亚洲面孔的人竟然是哈德森教授的学生，他在斯坦福大学待的时间也不算太短。没想到哈德森教授的学生竟然会是一位亚洲人。 当然哈德森教授本身是没有任何种族歧视的，只是他很惊讶。哈德森教授已经好几年的时间都不收学生了，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招收一位亚洲面孔的学生。 哈德森教授不收学生，不是因为太过高傲，亦或者是看不上斯坦福大学的学生。而是年事已高，最近几年的时间，根本就没有收新的学生。尽管哈德森教授在高能物理学这一块儿没有能够获得诺贝尔奖，但是其他的国际性大奖也获得不少。算得上是斯坦福大学拿得出手，并且有非常高的学术声誉的教授之一。 “没错。”安宴看了一眼那位正在看着他的人，他有些弄不懂，为什么这位会这么看着他，难道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不会吧，他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做得特别的不对劲儿吧。 想了想，安宴有些不得要领。但是这位行人，又是看上去一位非常温和的人，安宴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说道，“请问，我这么说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行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有些诧异，哈德森教授竟然又收学生了。”行人笑了笑说道，“我在斯坦福大学就读好几年的时间，还是第一次听见哈德森教授收学生的消息。虽然哈德森教授没有能够获得诺奖，但无疑哈德森教授是斯坦福最好的高能物理学教授之一。” “你能够成为哈德森教授的学生，足以说明你是非常优秀的。”说道这里的时候，行人冲着安宴笑了笑说道，“可惜我是化学系的，否则哈德森教授又收学生我想我也可以去试一试的。” 安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对了。”行人看了安宴一眼说道，“请问您叫什么名字，能够成为哈德森教授的学生，我相信你也不会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我叫安宴，来自华国。”安宴伸出手说道，“您好，请问您叫什么？” “噢，原来是你。”行人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说为什么哈德森教授会收学生，原来是你啊。” “额……”安宴有点儿搞不懂这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他震惊的神色，仿佛是真的认识自己似的。 “请问，我们见面过吗？”安宴询问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神情，生怕什么事情惹怒了眼前的人似的。 “不。”那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没有见过，但是我知道你。安，你可是斯坦福的大名人。” “我？”安宴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不会吧，我知道过斯坦福大学三次，第一次是跟着苏黎世大学教授一起来的，第二次是数学会议之后，我来斯坦福大学存放一些东西。这是第三次，怎么可能是斯坦福大学的名人。” 安宴摇了摇头，他觉得或许有人和他重名也说不定。 他对自己还是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认识的，毕竟斯坦福大学这种顶尖大学怎么可能让他一个外校的成为名人呢。 “不，安。”行人连连摇头说道，“你就是斯坦福大学的名人，或许你自己还不知道。斯坦福大学有很多关于你的讨论，你的数学和物理学究竟哪一个更深邃一些，这可是一个让人迷惑又觉得非常好玩的课题呢。” 行人礼貌的冲着安宴笑着说道，“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格林·伊夫琳，你可以直接叫我格林。我现在是斯坦福大学的学士，正在申请化学硕士这个学位。” “我看过很多你的论文，尤其是在石墨烯实验那一块儿。”格林笑着说道，“最新一期的nature reviews materials就有你关于石墨烯实验的论文，非常经常，我想您的化学一定也是非常厉害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吹捧，但安宴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大概对面的格林和他同为斯坦福大学学生的缘故，给他一种错乱的感觉。他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说道，“这只是……碰巧而已。” 格林轻笑说道，“如果是碰巧那么，您的碰巧和我们的碰巧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耽搁你的时间了，我想这个时候，哈德森教授应该是在那栋小楼办公的。祝你今天愉快。” “谢谢你，格林。”安宴伸出手再一次和格林握手道别，他继续向前格林指着的那栋小楼走去。而格林早就已经离开了这条道路。 来到小楼前，安宴站在楼下抬起头来看向这栋小楼。这似乎是在校内修建家属房似的，当然美利坚并没有家属房这种概念。不过这栋小楼看上去像是居住的地方，而不像是办公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安宴走向小楼，推开门，下面几乎是什么都没有的。不，只有两个沙发和一些简单的摆设，似乎还有一位看上去岁数不大的人坐在沙发上。 看见安宴走来的时候，他站起身来询问道，“请问，您找谁？” “我找哈德森教授。”安宴轻声说道，“请问哈德森教授在吗？” “哦，你找教授啊。”那人点点头，“教授就在楼上的办公室，需要我带你去找他吗？” “不用了。”安宴罢手说道，“我自己去就行了，请问您能帮我看一下行李吗？” “当然。”那人打量着安宴，“刚到斯坦福大学？” “没错。”安宴露出了一丝笑容，“的确是刚到斯坦福大学不久。” “你是安对吧？”那人忽然出声说道，“最近几年的时间，教授都没有再收学生，你是让教授唯一破例收下的学生。” “教授就在楼上，大概是不知道你今天已经到了斯坦福。我是教授的博士生，理查德。也是教授的助理，今后你有什么事情，如果教授不在，你可以直接找我。如果我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你。” “感谢您，理查德师兄。”安宴松了一口气，看来哈德森教授的学生都是非常好接触的。这样一来，他对于今后自己在斯坦福大学上学似乎又多了几分期待。 想到这里，他将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一旁。对着理查德说道，“麻烦您了，理查德师兄。” “正好，我没有什么事情。”理查德冲着安宴笑了一下，“你上去吧，教授这会儿还不算太忙。待会忙起来之后，可能就没有空在理你。” “谢谢。”安宴说完之后，急忙上了楼梯。 ‘嗒嗒嗒’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木质的楼梯踩上去虽然有些踏实，但还是有些‘吱嘎吱嘎’的声音。这种感觉让安宴有些奇妙，不管是一楼还是二楼都是用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只有楼梯，是木板做成的。 上楼之后，理查德指向左方，示意教授的办公室就在左边。深吸一口气，安宴向着左边走去。这是他第一次见哈德森教授，之前他和本森教授前来斯坦福大学开物理会议的时候，哈德森教授似乎正在休假，并没有参加那次的学术会议。 来到木质的大门前，安宴看了一下，走廊洒着阳光，看上去有些慵懒，旁边还有好几个房间，都摆放着小黑板和一些资料之类的东西，但是都没有人，大门也是敞开的。只有这个房间，大门是关着的。想来，哈德森教授应该是在这个房间里。 伸出手，轻轻敲门。 “请进。”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苍老。 安宴拉开门把手，进入办公室。哈德森教授打量着安宴，他不记得自己的办公室里有一位亚裔面孔的人。 “你是？”哈德森教授疑惑的询问。 “教授您好，我是安宴。”安宴彬彬有礼地做自我介绍，“之前我给您写过邮件。” “原来是安。”教授露出了一丝笑容，窗户是打开着的，外面是一排绿色的植被，从窗户看出去，还是有些赏心悦目。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哈德森教授满头白发，但是依旧精神矍铄。似乎有用不完的经历似的，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道，“安，你坐下吧。” “谢谢教授。”安宴也没有客气，坐在了椅子上。 这个时候哈德森教授询问道，“安，我之前除了收到李波的邮件之外，还收到了一封来自苏黎世大学的邮件。你学士的导师本森教授告诉我，你是一位非常有自己想法的学生。或许，你想要做的事情远远不止是局限于高能物理学或者是量子力学的范畴。” 安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低着头，似乎正在聆听哈德森教授的教诲。 “本森教授的意思是，我不用束缚着你，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管能不能做好，总得尝试一下。”说道这里的时候哈德森教授笑着说道，“即便是本森教授不说，我也是赞同的。” “你的论文，包括你的毕业论文，我都已经看过。你的却和我见过的大多数学生都不太一样，他们或许在某一学科，某一个专业领域内，有着超乎常人的想法和思维。而你，几乎在整个学科上，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想法和智慧。这也是你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想要独自研究希尔伯特空间和安氏空间，我没有阻止你。” “这算是一个阶段性的课题对吗？”哈德森教授和蔼地看向安宴。 “没错，这是一个阶段性的课题。”安宴非常坦诚的承认，自己研究这个课题就是阶段性的课题。 “那么你的博士论文是准备写什么呢？之后的课题你有没有想过，或者是你有没有准备好？” “教授。”安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博士毕业论文，我准备了两个，现在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 “是希望我帮你选择吗？”哈德森教授说话的语气非常的淡然，对于安宴他是非常和蔼和亲的教授。几乎从安宴走进办公室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重话，也没有对安宴板过一次脸。似乎一直都是一位和蔼可亲的教授似的。 安宴听见哈德森教授的话，摇着头说道，“教授，我想要自己选择。我现在拿不定主意是因为，我不知道到时候，我对于哪个课题更有感觉。或者是说，我对于哪个课题更想要研究，也更有灵感。” “你想要自己决定，我自然是不会阻止你的。”哈德森教授笑着说道，“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我可以知道你接下来想要研究的课题是什么吗？” “np完全问题或者是强相互作用力的课题。” 哈德森教授愣了一下，强相互作用力的课题他还能够明白。这是高能物理学上需要做的课题之一，就看做实验的人是否能够做出更加深奥的课题。可是前面那个np完全问题是什么？那可是千禧年的七大数学猜想之一。 这个问题，作为一位物理学家，想要去解决。几乎是不可能的，也不是所有的物理学家在计算方面都是非常好的。 更别说是精通数学。 这对于哈德森教授而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怎么可能真的跑去研究数学问题，作为一位物理学的直博学生，毕业课题竟然是np完全问题，这种偏向于数论的课题。这……毕业论文是不是有点儿跑偏了。 “强相互作用力这个课题还不错，目前强相互作用力一直算是高能物理学的一个热门。只是这个np完全问题，几乎是偏向数学和信息学的部分。”哈德森教授蹙着眉头说道，“如果你作为一位数学系的博士生。我当然是赞同你完成这个课题的，不，即便你是信息学或者是数学系的博士生，我也不建议你完成这个课题。”哈德森教授很快否认了自己赞同安宴自己研究课题的这件事情。 哈德森教授苦口婆心的说道，“我认为你完全没有必要在博士期间研究这个问题。np完全问题毕竟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你想要解决就能够解决的。” “况且，我好歹也是高能物理学的教授。如果你的毕业课题是np完全问题，我们先不说你能不能研究出来。” “即便是你能够研究出来，但——”哈德森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苦笑了一下，“让我感觉我自己其实是一位数学教授或者是信息学的教授。” 作者有话要说：12：摘自百度百科弦理论 第142章 新朋友 安宴听见哈德森教授的话, 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的确，他在哈德森教授这里学习高能物理学, 结果毕业论文居然做一个np完全问题的课题，这是真的有些说不过去的。想了想，安宴沉吟着说道，“那么教授您说我毕业课题做场论怎么样？” “高能物理学做场论也是可以的。”哈德森教授轻轻点头赞同说道，“安，我还是必须要和你说一下，你不能在继续研究np完全问题。” “我不认同你现在就开始研究那个问题，于你而言，研究那个问题, 还有些尚早了, 你说呢？”哈德森教授反问了这么一句。安宴想了想教授说的话, 的确如此，他现在研究这个问题是有些太早了。 “教授,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现在研究这个问题的确有些为时尚早，我在想想看吧。先把希尔伯特和安氏空间这个课题做出来之后, 我在去想想应该怎么做后续的课题。” 教授听见安宴的话之后, 微微颔首说道，“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我也不需要和你在多说什么。”说完，哈德森教授拿出一张纸递给安宴说道, “你在这张表格上填写你的信息，填写好了之后，直接拿到校务那边去，他们会给你办理入学手续的。” “你一边填写信息, 我在给你说一下我个人对你的期望和要求。”哈德森教授严肃的说着。 安宴拿着笔埋头开始填写信息，耳边传来哈德森教授的声音，“首先，我对你是非常寄予厚望的，我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你的希尔伯特和安氏空间的课题，我希望你能出成果的时间快一些。” “两年之内出成果，最好不过。你直博的时间和博士毕业的时间都是五年，那么你在做完希尔伯特空间和安氏空间的课题之后，尽快拟定好接下来的课题。” “我希望你能够将你想要做的数学课题放一放，尤其是世界性的数学难题。我不认为这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如果你非要选择用数学猜想作为课题，我想你可以在博士毕业之后在进行说不定也是可以的。” “既然你在我这里读直博，我就这么给你说吧，平时我比较忙，也没有什么时间来管你的事情，所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想要毕业还是得靠课题和论文说话的。你的水平我心中是有数的，如果只是做一些简单的课题来糊弄，在我这里绝对是毕业不了的。” “我看过你的论文，很多都是发表在影响因子极高，并且专业性很强的期刊上。我想你要毕业，还要发表三篇以上和数学应用同级别的专业性期刊才行。” 哈德森教授说完之后，安宴也将表格填写完成。 安宴将表格交给哈德森教授浏览了一下，哈德森教授说道，“很好，需要我带你去校务那边吗？” “不，不需要。”安宴冲着哈德森教授笑了一下，“我能够找到校务。” “那好，你将表格给他们，他们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哈德森教授挥了挥手，示意安宴可以自己去找校务将表格交给他们。 第149节 “教授，我先去找校务。”安宴站起身，对着教授微微鞠躬之后，直接离开了办公室。顺便，将大门掩上。下楼之后理查德冲着安宴笑着说道，“怎么样？教授还是挺好说话的对吧？” “是。”安宴手中拿着表格说道，“理查德师兄，我现在有些事情，恐怕得回宿舍一趟，然后再去校务那边。” “那你先去吧。”理查德将一张纸条递给安宴说道，“上面有我的邮箱和联系方式，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或者是对于生活上有什么困惑，都可以询问我。” “还，还管情感生活？” “不，我的意思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或者是对于斯坦福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询问我，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理查德摇着头说道，“那么安，你先去忙里自己的事情吧。在教授这里是非常宽松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违反规则的事情，教授都不会为难你的。” “我们几乎也都是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够见到教授，当然，我们也不是每天都来教授的办公室的。如果你遇见了什么感兴趣的课程，也可以去听听看。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方式。”理查德给安宴说完话之后，坐在一旁，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 看见理查德已经在想着事情，安宴也不过多的打扰理查德。对着理查德微微鞠躬说道，“师兄，那么我就先走了。” 拉着行李，拿着表格。安宴先是回到研究生宿舍，将自己的行李放在宿舍里，随后来到校务，将表格递给了校务的办理人员。 办理人员对着安宴微微点头之后，拿着表格看了一眼。随后说道，“表格已经确定好了，我记得你之前已经有了宿舍对吧？” “是。”安宴轻轻点头，他之前的确是已经有了宿舍，也不需要在单独要一个宿舍。 “那好，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你的入学手续已经齐全了。祝你在斯坦福过得愉快。”校务的工作人员对着安宴笑了一下。 安宴自然也报以微笑，离开校务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斯坦福大学的空气，自己现在应该做点儿什么呢？先回一趟宿舍吧，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哈德森教授几乎是不会来找他的。 有了问题，他自然是可以去哈德森教授的办公室询问教授的。现在嘛——他应该是要去图书馆看一看。现在正式开始他的直博生活，他首先就需要将自己的课题给做出来。 这个课题需要花费的时间还不知道要多久，自然是越快越好的。安宴回到宿舍，换了一件衣服。原本研究生宿舍应该是两人一起住的，但是哈德森教授这几年的时间并没有招收新的学生，再加上他本身就是直博。所以一个人住倒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拿出手机，给顾维则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的到达了斯坦福大学，并且准备去图书馆看书。让他好好的复习，在今年年末的时候，能够考出一个较好的成绩。 拿着草稿纸和笔，安宴直接来到了斯坦福大学的图书馆。拿出学生证，他便开始借阅图书。 图书馆里的学生似乎还挺多的，但是图书馆也大。安宴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之后，就开始安安静静地看书做自己的课题。 先是翻阅书籍，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相当于他在一边思考问题，一边在写课题的草稿。 等他回过神来，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一个人。他好奇地看向安宴的在草稿纸上写的内容，安宴看向他的时候，他还正在悄悄地伸长脖子看着安宴草稿纸上的内容。 fourier变换理论？调和分析吗？这家伙是想要做什么？这么困难的函数，他是想要作死吗？好几个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你好。”安宴的声音很轻，这里是图书馆，现在的学生越来越多。而身边这位看上去似乎也是亚洲面孔。 那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刚才还一直趴在书桌上做题的安宴已经回过神来，并且发现自己在偷看他做题这件事情。 “你，你好。”他的英语口语有些怪异，安宴打量着他。伸出手，小声说道，“你好，我叫安宴，来自华国。你呢？” “海和伸弥来自霓虹。”海和伸弥有些尴尬地对着安宴笑了一下，“你在做的是傅里叶级数吗？” “对，关于希尔伯特空间的一个课题。” “真厉害。”海和伸弥嘟囔着说道，“你是数学系还是物理系的学生？” “我吗？物理系的。”安宴笑了笑，“你看上去似乎对于数学或者物理很有兴趣啊。” “唉，我刚到斯坦福大学没有多久。”海和伸弥叹息了一声说道，“原本我想在东大上学的，不过我父亲认为斯坦福大学更好一些。” “所以你学习的是？”安宴看向海和伸弥，他总觉得这个家伙似乎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沉稳。 “数学。”海和伸弥想了想，这才询问道，“宴君，你也是数学系的新生吗？” “你说的新生指的是？” “本科。” “哦，我是物理系的研究生。”安宴笑了笑。 一般在斯坦福大学，知道安宴名字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是不代表所有斯坦福大学的人都是知道安宴的，海和伸弥本身就是来自于霓虹国，对于岛内的数学家他倒是门儿清。但是国际上除了一些知名的数学家之外，他还真没有听说过安宴这个名字。 “……”原本还以为对方和他一样是一位新生，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研究生。难怪刚才看见他做傅里叶级数的时候，他还有很多没有能够看懂。这位宴君果然是非常厉害呢，诶，等等不对啊。 宴君是物理系的学生，怎么数学这么好。他来斯坦福大学不久，但是观察了很久。似乎物理系的学生们在数学这一块儿，表现并没有数学系的学生这么好。 况且，希尔伯特空间使用傅里叶级数展开，也不需要这么复杂啊。 “宴君，难道你就读的专业是数学物理学？” 第143章 图书馆 恩？安宴挑动眉头, 为什么海和伸弥会认为他就读的是数学物理学呢？他没有想通，但依旧对海和伸弥说道, “抱歉，我就读的专业并非是数学物理学，而是高能物理学。” “高能物理学么？”海和伸弥想了想，据他了解高能物理学更多的是探讨基本粒子在围观世界中的性质，这个专业是需要做实验才能够进行后面的验证的。但是安宴坐在图书馆里做傅里叶级数，他很难说服自己安宴是真的在做事儿，而不是在玩弄数学游戏。 没错，在海和伸弥看来，从高能物理学延伸出来的弦理论, 也就是大统一理论的一种尝试性理论已经彻底沦为数学家们的游戏。 弦理论几乎是不可能被证实的, 尤其是m理论。已经达到了物理的极限状态, 这就好像是——数学家们通过数学来验证物理，这些理论的逻辑在数学上是可以成立的。但是在物理学上, 似乎有些说不通。用数学来附会物理学，怎么想都有些怪异。当然他也知道，物理学上有很多都会运用到数学上的知识没有错。 但是让物理彻底沦为数学家们的游戏, 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海和伸弥特别怀疑安宴是在摆弄自己的数学学识, 也就是——玩弄数学家的游戏——弦理论。或者是说，也可以将弦理论、超弦理论、十一维空间称为一种数字游戏。 “宴君, 你是在研究超弦理论吗？” “不。”安宴笑着说道，“我在规范场论中将希尔伯特空间和我自己的空间做出一些东西来, 是华国京大的一位物理学教授告诉我，可以尝试一下。” “原来如此。”海和伸弥笑了笑，原来是在做规范场论。他还以为安宴是在玩数学游戏呢，不过场论运用到傅里叶级数是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 安宴打量着海和伸弥, 不管是刚才的蹙着眉头，还是现在的展颜而笑。似乎都在预示着，这家伙似乎对于弦理论有些意见啊。不过安宴没有说什么，这位霓虹国的朋友对于弦理论有意见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吧。更何况弦理论的确是大统一理论的一种尝试。虽然大统一理论是被提出来了，但是能不能被证实，是否真的有大统一理论谁也不知道。 即便是提出大统一理论的爱因斯坦——这位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至死都没有能够找到大统一的方法，后来人想要找到这个方法还真是不太容易的。至少，现在没有那位物理学家看上去像是可以超越爱因斯坦的样子。 近来不管是超弦理论或者是m理论在高能物理学上都是热点没有错，甚至为此出现了无数篇论文，养活了不少的物理学家。但是这东西因为达到了物理的极限，完全没有被证实的可能。 所以不管是弦理论还是超弦理论，亦或者是作为终极物理理论的m理论，都完全没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的可能性。 除非你真的能够证明——大统一理论是真的存在，并且被你解决掉了。而不是玩弄数字游戏，数字游戏的意思是——你的论文和计算公式是附和数学逻辑的，但在物理学上完全无法被证实。 这也是为什么m理论被诟病的一点。 比如华国的杨振宁先生，并不认为m理论是可以寻找到大统一理论的出路。 并且如果想要进行大统一理论，你必须证实除了已经被证明的弱电统一理论之外的其余统一理论，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多少致力于大统一理论的学者，都几乎穷尽一生也无法证明该理论是否真的存在。 这才是大统一理论最坑的地方，除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格拉肖、温柏格、萨拉姆三位科学家提出弱电统一理论，即电磁与弱相互作用力统一，这种统一理论可以分别解释弱相互作用和电磁相互作用的各种现象，并预言了几种新的粒子，他们因此荣获1979年诺贝尔物理学奖，1983年实验发现了理论中预言的粒子，进一步证明了理论的正确性。1 而时至今日，依旧有不少学者在研究其他的统一理论，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做出成果的。 海和伸弥对于弦理论的质疑，也是学术界普遍对于弦理论的质疑的缩影罢了。即便是安宴崇拜威腾博士，但不得不说，m理论这种永远无法证实的理论是否真的能够在物理学上存在，让人想象不出来。 物理学是做出实验，让数学附和实验。而弦理论几乎是让物理实验附和数学，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大概就是玩弄数字的游戏。很难想象它今后会像什么地方发展，至少安宴是想象不出来的。，“对了。”海和伸弥在安宴正在思索的时候说道，“我能知道你是哪位教授的学生吗？我听说华国的学生是非常喜欢在实验室或者图书馆里学习的。但是你看上去有些面生啊。” “哦，我是今天才到斯坦福大学的。” 海和伸弥一脸肃然起敬的看向安宴，这今天才到斯坦福大学就迫不及待地在图书馆进行学习。这就是华国学生吗？果然华国学生是非常厉害的，难怪华国与霓虹国已经可以相提并论，并且有超越霓虹国的趋势。 “宴君你可真是……太喜欢学习了。” “我们到斯坦福大学不就是为了学习的吗？”安宴笑着说道，“难道你是来斯坦福大学度假的？” “当然不是。”海和伸弥摇着头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宴君竟然这么爱学习，宴君你的数学好像不错。” 海和伸弥的脸涨得有些红，安宴看着有点儿奇怪。这怎么说着说着还脸红上了？ 他们好像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题吧，这家伙究竟在脸红什么啊。就跟个苹果似的，红得还挺通透的。 “咳咳。”海和伸弥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不知道宴君在解析数论上有没有研究？” “嗯？”安宴挑动眉头，“我对数论还是有些了解的，怎么，你有什么数论上的疑惑吗？” “的确有一些。”说道这里的时候，海和伸弥慢慢地将自己的草稿纸推到安宴的面前说道，“就是这玩意儿。” “我看看。”安宴看着海和伸弥这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但依旧还是拿着草稿纸看了起来—— 【令φ(m) 是 euler 函数， 其中 m 是一正整数， 是一个很重要的数论函数，包含 euler 函数的形如： φ(a1a2……an) = k(φ(a1) + φ(a2)……+φ(an))】 安宴拿到这道题的时候，挑动眉头，“是数论函数对吧？” “是。”海和伸弥陪笑着说道，“我还是不太清楚这道题怎么做，这是教授给我们的作业，我已经来了图书馆两天时间了，还是没有找到怎么做这道题的方法。” “我想想看。”安宴思索了一会儿，盯着这道题，然后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 【 …… 对于任意正整数 m， 当 m > 2 时， 有φ(m) 是偶数…… 有正整数解 (x， y， z) = (58， 3， 4)， (58， 4， 3)……(5， 43， 4)， (5， 49， 4)，(5， 43， 6)， (5， 49， 6) 由于φ(xyz) = 7(φ(x) + φ(y) + φ(z) …… 当φ(y)φ(z) < 7 时. 当φ(y)φ(z) < 7 时， 有φ(y)φ(z) ≤ 6. 经计算， 有整数解 (x， y， z) = (58， 3， 4)，(58， 4， 3)，(29， 4， 4)，(29， 4， 6)，(29， 6， 4) …… 当φ(y)φ(z) > 7 时. 当φ(y)φ(z) = 8 时， 有φ(y) = 1， φ(z) = 8 或φ(y) = 2， φ(z) = 4 或φ(y) = 4，φ(z) = 2 或φ(y) = 8， φ(z) = 1. 当φ(y) = 1， φ(z) = 8 或φ(y) = 8， φ(z) = 1， 则 7(φ(y) + φ(z)) 是奇数， 因此φ(xyz) 7φ(x) 是奇数……2】 写完之后，安宴将草稿纸还给海和伸弥说道，“你看看，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行了。”说着，他又转过头琢磨着自己的东西。 海和伸弥竖起大拇指说道，“宴君你可真是厉害。”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 “对了，宴君，你是每天都会来图书馆吗？” “最近应该是每天都在图书馆的。”安宴想了想说道，“我最近会一直研究希尔伯特空间，基本上不会去实验室，应该会每天都在图书馆里看书。” “真巧，我也是每天都来图书馆。”海和伸弥笑着说道，“请多多指教，宴君。” “噢，请多多指教。”安宴和海和伸弥两人互相吹捧了好一会儿，他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旁边的海和伸弥也开始自己学习。 时间慢悠悠地过去，原本照在他们桌面上的太阳也渐渐地落下。图书馆一直很安静，原本做得满满的图书馆人也渐渐地少了起来，直到华灯初上。 海和伸弥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转过头看向安宴，他发现似乎安宴还在蹙着眉头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东西。这家伙还真是惊人的有毅力，几个小时之前，他就看见这家伙是这个动作了。难道他的身体一点儿也不僵硬吗？难道这家伙根本就不觉得疲惫吗？ 第150节 这是什么怪物，太让人感觉到可怕了。 海和伸弥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对安宴说道，“宴君？” 叫了好几声，安宴也没有回应他。看着安宴还在做傅里叶级数，他放弃了叫安宴一起去吃饭的念头。寻思着如果可以，他吃完饭之后，在来看看宴君是否还在这里吃饭。 “宴君，我先去吃饭咯？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的东西。”知道安宴不会回答他，海和伸弥将东西放在书桌上，准备起身去吃饭。 没想到安宴还真的回应了他一声，“嗯，你去吧，我帮你看着。” “……”等等，所以宴君究竟是可以说话，还是不能说话来着？他怎么觉得宴君是故意不想和他说话的？是他的错觉吗？ 为什么刚才不说话，这会儿又开始说话了？难道是宴君嫌弃他话太多吗？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海和伸弥都没有能够想清楚安宴究竟是怎么想的。 算了，他还是先去吃饭吧。 不过离开前，海和伸弥又询问了安宴一次，“宴君，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吃饭吗？” “不用了，我待会自己去吃就好。我现在正计算到了紧要关头……”安宴话音落下，没有继续说话。海和伸弥也没有让安宴真的和他一起去吃饭。既然人家有事情，那就让人家做完事情在说吧。 于是海和伸弥就直接离开图书馆去吃饭，而安宴趴在书桌上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这个计算好像还有些困难，不对，不是困难的问题。这应该是可以计算出来的，他连续趴在书桌上好几个小时都没有换一次动作。 大概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的关系，他一点儿也感觉到劳累，或许是疲惫。 正好算在了兴头上，他的脸看上去有些眉飞色舞的。一张清秀好看的脸，似乎有点儿扭曲似的。 好在斯坦福大学也算是天才聚集的地方，尽管安宴的脸看上去有点儿奇怪。但是这群人都见得太多了，说不定路边疯疯癫癫一路风一样跑去其他地方的人，就是某位做出成果，或者是来了灵感的教授。 安宴这眉飞色舞的模样，和那群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他和那些人相比，斯坦福大学的学生简直就是见怪不怪。看了安宴一眼之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去。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大家并不会在意安宴究竟在做什么。斯坦福大学很大，能够容纳许许多多的天才，这是毫无疑问的。作为全球最顶尖的大学之一，斯坦福大学的学生们也是拥有自己的骄傲的。 尽管安宴看上去就像是天才似的，一直在那边写写画画的运算着。但是其余的学生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图书馆的人越来越少。安宴待在图书馆许久，海和伸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整个校园都被笼罩在灯光之下。 黑夜漫漫，海和伸弥坐在安宴的旁边好奇地说道，“宴君，你真的不需要吃点儿什么东西吗？” “不用。”安宴摇摇头，“我马上就要计算到最后一步了，现在还不想吃什么东西，待会等我计算完成之后，再随便吃点什么东西吧。”安宴说完之后，开始继续做自己的计算。 旁边的海和伸弥轻轻叹息一声，他没有遇见过华国的学生。或者是说他所在的班级没有华国的学生，但是华国学生努力在斯坦福大学都是出了名的。 而这位安，作为一位研究生还这么努力，难道是教授压榨得太狠了吗？ 海和伸弥想要提前避一避压榨太狠的教授，于是说道，“宴君，你的课题是教授给你的？让你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完吗？” “的确是有一个期限，不过我的课题是自己拟定的。教授在这方面管得并不是特别多。”安宴冲着海和伸弥想了想说道，“只是在五年内完成一些专业性的课题和论文就足够了。” “哦？”海和伸弥现在特别好奇安宴的教授究竟是谁。 听上去安宴的教授也挺和善的，并非是一个压榨学生的人才对。他有些好奇地询问道，“那么宴君，你的教授究竟是谁啊？” “哈德森教授。”安宴笑着说道，“高能物理学的。” “哈……哈德森教授？”海和伸弥的表情非常的夸张，“就是那位高能物理学的教授，最近似乎并没有招收学生的那位吗？” “哦？你也知道哈德森教授吗？” “当然。”海和伸弥哭笑不得的说道，“哈德森教授毕竟是非常有名的教授，即便是我在霓虹国的时候，也能够经常听见哈德森教授的名字。 “原来如此。”安宴微微颔首，没有继续说话。倒是海和伸弥又继续说道，“真好，哈德森教授都没有收学生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成为哈德森教授的学生。” 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在继续聊下去。 直到深夜，海和伸弥已经在书桌上睡着了，安宴看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也差不多写完了。这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海和伸弥。这家伙竟然直接睡着了，笑着摇头。安宴轻轻地摇了摇海和伸弥的身子，海和伸弥慢慢地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说道，“啊？” “回宿舍睡觉吧，你都在这里睡着了。”安宴叹息了一声对着海和伸弥说道，“你看看你现在，太困了。” “哦。”海和伸弥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和安宴一同离开图书馆。他对着安宴说道，“宴君，今天非常高兴能够认识你。” 安宴笑着点头，“我一般都会在图书馆待到这个时候，或者更晚，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谢谢宴君了。”海和伸弥对着安宴微微鞠躬，“宴君，我先回去了。” 说完之后，海和伸弥直接转身离开，安宴摇着头笑了笑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这个时间点，华国那边应该是白天了吧。 【安宴：我刚从图书馆回到宿舍，正准备找点儿吃的东西，你那边的复习怎么样？吃完饭，我可能还得看一会儿书在睡觉。今天在图书馆里遇见了一个数学系的霓虹国人，好像叫海和伸弥。我总觉得霓虹国人的身上都有一种名为中二的气质……】 给顾维则发了一封信息过去之后，安宴找了一些干粮出来吃。 吃完翻开书，继续做他的课题。 课题这种东西，当然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他需要谨慎小心，尤其是这种计算过于复杂，并且还需要做场论的课题，更是如此。 他在草稿纸上计算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顾维则那边没有发信息过来。大概顾维则也是在忙碌的，放下手中的笔。 安宴直接去睡觉去了。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宴洗漱然后去吃了早餐，来到学校的图书馆。接着做昨天没有能够做完的傅里叶级数。 草稿纸摆放在书桌上，他还在琢磨着自己明天是不是应该把电脑给带来。如果有电脑的话，写论文也方便不少，毕竟论文也是需要一点一点填充的。在斯坦福大学他还有五年的时间，整整五年的时间，写两篇论文的确是足够的。 规范场论这一块儿，他现在还没有需要询问哈德森教授的东西。他之前跟着本森教授，在规范场论这一块儿是有些研究的。 除了傅里叶级数之外，他还得做一些泛函分析之内的玩意儿。计算越来越复杂，但是安宴似乎觉得这还是挺好玩的一个事情。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这东西看着好像非常困难，其实认真去做之后，安宴又觉得没有那么的困难。 虽然在图书馆的学生不多，但是一个个都非常认真努力的吸收着书本上的知识。 看着正在看书的学生们，安宴也深吸一口气，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这个公式应该是正确的，下一步……唔，让我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安宴拿着笔，拖着自己的下颔，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写。 海和伸弥也是在这个时候进入图书馆的，他来到图书馆之后，环顾四周。在角落的位置看见正在望着窗外的安宴，阳光照在安宴的身上，炽烈的阳光让海和伸弥有些睁不开眼睛。他嘟囔着，“怎么又在角落。” 刚下了课，他琢磨着自己还有很多关于数论上的问题可能还需要自己继续学习下去。他决定到图书馆继续学习一下，没想到刚到图书馆环视一圈之后，又遇见了安宴。果然，他每天都在图书馆。大概这就是研究生和本科生的不同吧？海和伸弥嘀咕了一句，随后拿着书本走到了安宴的面前。 坐在安宴的旁边，他看见安宴似乎还在想着问题。 好奇地伸长脖子想要看看安宴今天研究到什么地方了，啧，这……他发现似乎自己有点儿看不太懂了。算了，他还是继续看自己的数论吧，他连数论都还没有能够学明白呢，看什么其他的书本。 摇了摇头，他拿着数论开始写了起来。 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安宴终于开始动笔，在草稿纸上飞快的写了起来。旁边的海和伸弥已经见怪不怪了，昨天他就看见安宴待在书桌上一整天的时间，今天估计安宴也同样如此。想了想，他还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吧。作为一个数学系的学生，他居然还没有一个数学系的学生在数学方面更加好。 这有些说不过去，尽管这位物理系的学生是研究生，一整天的时间，安宴几乎没有动弹，一直在书桌上作者自己的事情，天黑的时候。海和伸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安宴伸了一下懒腰，拿着自己的论文向着宿舍走去。 对了，他学习了两天时间，他还忘记了康斯坦丁教授还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过来。他今天晚上回去还得看看康斯坦丁教授究竟给他发了什么邮件过来。 回到宿舍之后，打开电脑。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一边，随后打开康斯坦丁教授的邮件。 【安，很抱歉我又给你来了一封邮件，依旧还是关于石墨烯的事情。你的石墨烯构型我研究了很久，在数学逻辑上是没有错误的。并且在运用上也是非常好用的，但我还是想要提出一个疑问，关于石墨烯的构型问题，我们应该如何完美的做出你的构型并且将这个构型运用到其他的科技产品中呢？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之前计算了一下，你的构型是非常稳定的构型，正因为如此，将这个构型放入其他科技产品中，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或者说是，让我有点儿看不明白，你的构型究竟能够如何做。 还有，我计算出了一些数据，这些数据是韩秋实验之后给我的结果。我听说你马上要去斯坦福大学上学，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继续合作…………】 看完康斯坦丁教授给他的邮件之后，安宴愣了一下，接着想了一会儿。 嘴角微微向上翘，拿着电脑开始给康斯坦丁教授回信息过去。 【康斯坦丁教授，收到了您的信息，并且您的数据我也看了。能够看出韩秋在物理化学方面拥有一定且有深度的知识。 但是我的构型并非是因为石墨烯电池而做出的，它是基于石墨烯的性质以及经过严密的数学模型计算之后，得出的一个结论。我们或许可以把他暂时成为石墨烯目前最稳定的一种状态，而在这种状态之下，他虽然不能够轻易地与其他高科技产品融合，但是我相信。如果这种构型的石墨烯加入到其他的高科技产品中，稳定性是非常高的。 之前我在做构型的时候，第一个考虑到的就是稳定的问题。希望这一点能够解答您的疑惑。】 写完之后，安宴松了一口气。点击发送按钮，随后关掉了电脑。 拿着手机看了一眼，顾维则估计还在复习，没有看他的信息也没有给他回复任何的信息，既然如此，那么他就继续学习吧。 打开文档，安宴在电脑上敲定了论文的主题，关于规范场论及希尔伯特空间与安氏空间的交集。 写完之后，他又望着电脑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头绪来，算了暂时还是继续进行自己的计算吧。 电脑闪烁着光芒，安宴就在一旁写着自己的计算公式。 ………… 纽约实验室，正在做规范场论的小组，忽然有人说道，“这个玩意儿真的是人能够做出来？” “怎么了？”瑞克抬起头来，看向刚才出声的家伙。 “我的上帝，这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玩意儿。”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真的要继续做下去？” “为什么不呢？”瑞克看向那人说道，“既然安要做，我们就要比他更快做出来。我想希尔伯特空间和规范场论并没有这么好做吧？” “更何况，他只是对于自己的安氏空间有些清楚，我们抓紧一些，有很大的机会能够在他之前做出这篇论文。”瑞克笑着说道，“我特别想要知道，我们将他的课题做出来之后，这家伙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想，可真是非常美妙的事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1：摘自百度百科大统一理论2：摘自中国知网《有关数论函数φ(m)的一方程整数解的讨论》 第144章 普林斯顿 至于美妙不美妙, 没有人知道。反正他们没有能够做出来，而安宴那边似乎也没有能够做出来。所以这件事情, 其实双方都没有做出来，所以瑞克认为自己能够比安宴更快的做出来。他在斯坦福大学打听了一下。 准确的说，他是跟自己的教授打听了一下，安宴那个家伙在哈德森教授那里做学生，是直博。他有五年的时间去做两个论文课题。可以说，他现在这个课题是他阶段性的课题没有之一。 瑞克认为他是很有把握的，没错，就是很有把握的。他可以非常有把握的将这个课题在安宴之前做出来。 他们有这么多的人，而安宴呢, 仅仅只有自己一个, 据说他现在还在对着傅里叶级数发愣。他们已经求出了傅里叶级数, 并且向着新的东西开始进军，所以他们的机会比安宴大多了。而安宴——是根本不可能和他们比拟的。 ………… 阳光, 树荫，以及清风。安宴随意地坐在斯坦福大学校园的草地上，手中捧着一本丢潘图逼近。 来到斯坦福大学已经差不多快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华国那边应该已经开始冷起来了吧。安宴抬起头来, 看着上好的阳光，笑了笑。这段时间他和顾维则的联系越来越少, 顾维则那边似乎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明年年初他就要考试，考试之后就是面试……顾维则也挺忙的。安宴这么想着, 手中的书本被他放在一旁。这段时间每每去图书馆，紧接着海和伸弥就会做到他的身边。有时候他是弄不懂，难不成在自己的身边，这家伙在做数学上面能够更——好一些吗？带着这种疑惑, 安宴特别想要询问海和伸弥，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那家伙，即便是怎么询问也不可能说的，倒不如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 今天的天气很好，他想着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在草坪上看一会儿书吧。他的头顶是一颗硕大的树木，他享受着轻风，阳光透过缝隙斑驳地照在他的书本上。这真是一段惬意的时光啊，安宴在心中想着。 好久没有这么惬意的看书了，这里的空气还算是清新。他翻着书本，间或抬起头看看两旁的行人。 对于安宴这样的行为，斯坦福大学的学生见怪不怪，绝大部分的斯坦福大学学生已经听说。物理系的那位哈德森教授又收了一个学生，那位是来自华国的学生。从苏黎世大学毕业，据说只用了两年的时间，而且在哈德森教授这里，是直博。 跳过研究生阶段，直接博士毕业。 当然即便是在强悍的人，在斯坦福大学也是需要五年的时光才能够毕业的。除非，你能够获得菲尔茨奖或者是诺贝尔奖。以及次一级，但是在学术上很有声望的奖励，否则想要毕业，想也别想了。 其实丢潘图逼近和他需要做的规范场论没有什么联系。不过在这种惬意的时光中，他当然也想要休息一下。他并非是只知道学习的学习机器，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想要休息的。不过，学习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尤其是那些看上去非常困难的课题。更是安宴很是感兴趣，可以用这样的话来形容安宴——学习是他的兴趣，他休息也是和学习有关系的。 第151节 拿着丢潘图逼近这本书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丢潘图逼近，是数论的一个分支学科。研究的也就是有理数逼近，最近他又收到了一封来自普林斯顿的邀请函。这次的邀请函是邀请他去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会议做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会。 至于什么学术报告会的题目，需要他自己去拟定。 他是一个自然人，而且哈德森教授几乎是放养的模式。他想要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哈德森教授的要求只有两个——第一是在两年之内做出希尔伯特空间与安氏空间的交接，第二就是做出一篇场论。至于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场论，需不需要实验等等，都是安宴自己说了算。 也就是说，安宴究竟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有不懂的问题，可以直接去询问哈德森教授。如果他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自己做论文，不需要担心哈德森教授究竟会怎么想。 恐怕哈德森教授也不会对安宴的做法有什么意见，第一次见到哈德森教授的时候，哈德森教授就已经说清楚了，他不会过问安宴究竟做什么。像是安宴这样的学生，通常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并且这个想法还是非常难以让人置信，甚至可以说是让人震惊的想法。 就比如安宴提出想要解开np完全问题这个想法，哈德森教授听见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他的学生一定是疯了。 不要一位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就距离np完全问题非常接近，恰恰相反，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不过只是他的学生面对了一个数学难题而已。但是np完全问题是什么，那是世界性的世纪难题。 安宴受到邀请，是普林斯顿大学直接发到他的邮箱中的。看见这封邮件的时候，是在三天之前，还有一天的时间，他的课题就得上报上去了。他甚至连选择什么课题都没有想好，摸了摸身边的这本丢潘图逼近。 唔，这样好了。安宴的眉头微微挑动了一下，既然他现在看的是丢潘图逼近，这次他的学术报告会就做有理逼近好了。 笑了笑，他双手抱在膝盖前，眺望远方。不管是天空飘着的云朵，还是路边的行人，在安宴看来都是挺可爱的。这里距离硅谷很近，但难得的是非常的安静，对于安宴而言。每天图书馆和宿舍，也没有什么人打扰他。 除了偶尔海和伸弥这家伙会有点儿犯二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事情。 海和伸弥大概是他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吧？不对，他在苏黎世大学除了本森教授的博士生兼助理罗杰之外，也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朋友。当然陈涛和刘松他们是高中同学，不算是新认识的朋友。 所有人都说，在大学交朋友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说不定某位朋友就是今后的出路也说不定，但是比起交朋友这件事情来，安宴果然还是更喜欢做研究。 研究多好，那些计算公式，那些思考它不香吗？为什么还要交朋友呢？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在交朋友上，倒不如直接做课题。 虽然我没有交到朋友，到我是真的有学习到，甚至是真的有解开课题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如果不是海和伸弥那家伙，对他太自来熟了。可能安宴觉得自己和海和伸弥不一定能够成为朋友，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这家伙……就是一个中二少年。不，应该是一个重度中二症患者。 听听他的口头禅——“数学你这个大boss，接受来自我的怒火吧！” 很有漫画风格，不，这简直可以说是百分百漫画风格。如果让一位霓虹国漫画家来画海和伸弥的漫画，那满满的中二式热血画风，安宴已经能够想象到了。 算了，还在那家伙今天还没有出现，还是别想那家伙了。如果那家伙出现，说不定又得满满的中二画风起来。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安宴拿着丢潘图逼近这本书，走向了图书馆。听说，海和伸弥那家伙今后似乎和同乡，不同为霓虹国的学长出去了。 嗯，正好，他可以一个人安静地在图书馆里研究丢潘图逼近，顺便，他先回去将电脑给拿出来，将自己的课题上报上去吧。安宴想了想，因为这次受邀时间有些急促，让他措手不及。他根本就没有准备任何的课题。 所以他只上传一个学术报告会的题目，至于研究，他肯定是需要研究之后才会去做学术报告会的。毕竟是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会，在他这个年纪，能够受到邀请做半个小时的学术报告会那就已经是学神都可望不可即的事情，更别说是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会。 一般而言，京大的知名教授受到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也就是做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会。 这一次普林斯顿学术会议也可以叫做普林斯顿的年会，一般在圣诞前夕，普林斯顿大学都会召开这样的数学会议。整理最近一年来在数学上做出过的贡献和对于明年的期待，以及最为重头戏的——知名学者的学术报告会。 整个性质其实是和国际数学家会议差不多的，只是没有颁发奖励而已。 但是以普林斯顿大学的学术声誉联合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召开的普林斯顿数学会议，还是吸引了全球不少知名的学者前往参加。 安宴在数论这一块儿，还是小有名气的。 他现在也不可能去讲别的东西，之前一直在做希尔伯特空间。而现在一个数学会议邀请他，还是全球知名的学术会议。他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这件事情的，不可能潦草的随便说一些什么东西糊弄过去。 开什么玩笑，数学是最讲究逻辑和合理性的。 他怎么可能在普林斯顿召开的学术会议上胡乱潦草的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这是不要命了吗？还是说，他根本不要自己的学术声誉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些学术声誉就这么被毁掉了，难道不可惜吗？当然是非常可惜的。 安宴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自己的前途尽毁。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回到宿舍之后，他拿着电脑，来到了图书馆。放下电脑，看着普林斯顿大学给他寄过来的邮件，他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将自己的学术报告会的题目发送了过去。 【任意阶算子的有理逼近—奇异标度方程1】 发送过去之后，安宴便关掉了电脑。直接翻开丢潘图逼近，再次看了起来。 他需要做一个关于有理数逼近的方程，还是有些困难的。拿着笔和纸，安宴漫无目的的在草稿纸在不停地写写画画。 不一会儿，他身边已经坐下了一个人。等他回头看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家伙——不是和师兄出去玩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身边了？海和伸弥趴在书桌上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他叹息着说道，“原本想和前辈一起出去玩的，哪知道前辈已经走了。” “所以？” “听说是和女朋友一起出去玩了，我还是继续看书吧。” “诶？”海和伸弥纳闷地说道，“你怎么在看丢潘图逼近，我看你最近不是在研究函数吗？” “哦。”安宴挑动眉头，将自己的目光从海和伸弥那边移回书本，“昨天刚看见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函，邀请我去参加学术报告会，做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 “哇……”海和伸弥的喉头都滚动了两下，“这就是研究生的待遇吗？四十五分钟学术报告会诶。” “那是什么研究生的待遇。”安宴哭笑不得的说道，“算了，你现在不懂，你将来会懂的。” “老实说，你是不是走了后门。”海和伸弥冲着安宴摆弄眼色，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个怎么进去？我也可以吗？” “想什么呢？”安宴叹息了一声，“你知道普林斯顿的学术会议是什么吗？” “普林斯顿年会吧？每年圣诞节之前普林斯顿都要举办一场学术会议，探讨交流今年的学术成果。” “所以你觉得这玩意儿能够暗箱操作？”安宴实在是没有能够搞懂海和伸弥的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这玩意儿要是敢暗箱操作，这普林斯顿的学术声誉可就真的声名狼藉了。不过，他是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能够接到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函。 “啊咧咧……”海和伸弥挠着头说道，“可是为什么你就能够接到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函呢？还是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会议。” 他和安宴可以算作是朋友了，但是除了安宴这个学物理学的好像数学比他这个学数学的好上一些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在海和伸弥的印象中，真正的大佬，或者是说，真正的强者都是很高傲的。就好像他曾经在霓虹国的时候，也是非常高傲的。 真正将他高傲击碎的是imo大赛上的华国人，回忆起来，那群华国人根本连人类都不能算。就是一群牲口，特别是其中有一位，满分成绩进入普林斯顿大学。要知道，普林斯顿大学几乎是不会在亚洲地区招生的，他是被邀请去就读普林斯顿大学的。 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反正他就记得那家伙太特么残暴了，最后一道数论题，已经近似于猜想。所有人都被那道题给难住了，可以这么说——参加imo大赛的，都是各国的精英代表。但是那道题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考场一片哀嚎，只有那个人就跟个变态似的。直接给做出来了——毫无意外，那位华国人就是一个怪物。 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小看华国人。并且在斯坦福大学中，能够遇见一个亚洲面孔的家伙，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就是华国人没有错了。 他是从那之后才知道，华国的数学基础教育是真的太特么厉害了。而且那群天才也是真的天才，原本想要进入东大的他，最后还是来了斯坦福大学。也是因为他不想要在岛内坐井观天，虽然岛内也有许多大家。但是出来走走也是挺好的，世界太大。霓虹国太小，如果仅仅只局限在霓虹国之内，大概他也成不了什么数学大家。 而来到斯坦福大学没有多久之后，他再次见识到了华国人的强大。 难道华国人都是那个牲口，以及眼前这个华国人一样？傅里叶级数用得太溜了，原本他还以为是数学系的大佬，没想到竟然是物理系的。 物理系做数学这么溜的，只能是数学物理学的家伙了吧？ 第一次看见安宴的时候，因为安宴似乎和他的年龄差不多，所以海和伸弥才会和安宴搭讪的。也是这样他才知道，人家两年就从苏黎世大学毕业，毕业课题是关于流体力学的论述，以及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极限。 这——大概就是另外一个牲口吧？ 牲口归牲口，但是能够去参加普林斯顿大学的学术报告会是什么鬼？他还以为安宴只是一个天才的研究生仅此而已，但是能够去参加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会议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如果不是导师带着他去，而是让他自己去参加—— 那就更能够说明，安宴在数学上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不对啊，他和安宴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安宴有多么的高傲，等等那个参加imo大赛的牲口，好像也没有那种高傲的眼神。 虽然他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倒是挺平易近人的。就好像安宴也是如此，看上去挺平易近人的，似乎也没有什么脾气，就是对学术专注了一点儿。 “我说……”海和伸弥这才开始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朋友，“你之前做出了什么玩意儿，竟然能够被邀请参加普林斯顿大学的学术报告会？还是四十五分钟的？” 就算是东大的某些数学教授，参加这种大型，专业性极强的数学会议，大概也就是三十分钟左右的学术报告会议。 作者有话要说：1：摘自中国知网《任意阶算子的有理逼近—奇异标度方程》 第145章 imo冠军 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会是什么概念？ 那可是真正的知名, 并且在学术上做出过一定贡献的人才能够做四十五分钟学术报告会的啊。 “怎么了？”安宴回过头来，不解地看向海和伸弥。这家伙现在又是在抽什么疯？是现在中二病又要发作了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安宴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 一边询问海和伸弥说道。 “就特别好奇，为什么你能被普林斯顿大学邀请参加学术会议，并且还被邀请做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会。”海和伸弥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就是特别的好奇，真的，你相信我啊。我真的就是特别好奇。” “恩。”安宴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叹了一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之前, 也就是今年在数学应用上发表了一篇关于数学的论文。” “什么论文？”数学应用是数学专业性非常强的数学期刊, 可以说是数学的核心期刊之一, 虽然比不上数学的四大顶刊。但是在专业指向性方面，绝对是一流的。 能够在数学应用上发表论文, 已经可以说明安宴在数学上，有着首屈一指的研究和对于数学知识拥有让人难以想象的认知程度。但如果仅仅是一篇数学应用上的论文，能够拥有去普林斯顿大学召开学术会议的资格, 却不足以撑起安宴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会。 应该, 是论文上面解决了什么问题。 “什么论文？”安宴嘟囔了一声，稀松平常的说道, “就是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啊，怎么了？” “啊……”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 这家伙是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的那个华国人？就是传说中，在过年的时候，在华国山区闲着无聊跑去做孪生素数猜想，最后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那个华国人？ 有没有搞错, 他的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个大佬在，他竟然都不知道？难怪，之前他总觉得一个研究物理学的对于数论这么信手拈来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但是他没有多想，没想到——他在斯坦福大学遇见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一个非人类的。 #怎么办？我好慌！我的朋友是数学大佬，但他竟然是物理系的研究生，我该怎么和他相处，在线等，挺急的！# 扭过头，安宴就发现海和伸弥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儿，“怎么了你这是？被吓到了？” “何止！”海和伸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吓死宝宝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数学大佬。” “也，不算是数学大佬吧？”安宴沉吟着说道，“我又没有得过什么数学奖项，而且能去普林斯顿大学开数学会议，还是因为孪生素数猜想证明。我最近都在研究希尔伯特空间，在数论方面，有些懈怠了。” “大佬！”海和伸弥没有坐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安宴愣了一下，肩膀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他是没有想到，海和伸弥竟然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因为这边的动静很大，在图书馆里看书的其他人也好奇地将目光移到了这边。看见海和伸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整个图书馆都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这是斯坦费今天最好笑的一个笑话，竟然有人坐在椅子上还能跌坐在地上—— 海和伸弥真的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会跌坐在地上的。 他涨红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通红，仿佛自己有些没脸见人似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他这才说道，“你这个牲口！” “嗯？”安宴挑动眉头，“怎么就牲口了。” “和我之前在imo大赛遇见的那个华国人是一样的，非人类！”海和伸弥指责安宴，“我真没有想到，我在有生之年竟然能够遇见两个牲口，我这运气，简直……” 海和伸弥有点儿想哭，他那点儿骄傲和自尊心彻底被人给打碎了。这都什么玩意儿啊，七月份才遇见一个来自华国的牲口，这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原本以为玩得好的朋友，只是成绩稍微好一点儿而已。没想到，他更牲口。这家伙的毕业论文是流体力学，也就是说，这家伙做出孪生素数猜想的时间，比毕业论文更久远一些——他是在做出孪生素数猜想之后，才做出毕业论文的。 得到这个结论的海和伸弥很是心塞，这都什么鬼啊。 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为什么，要让他遇见这种天才，不是妖孽级别的人物。 “你参加过imo大赛？”安宴来了兴趣，小声的说道，“我之前参加过华国的数学竞赛，不过和遗憾，连市里的复赛都没有过。” 求求你别说了，你们华国究竟有多妖孽啊，你一个都没有资格参加国赛的家伙都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那其他人……简直不敢想象。 “对了，你是今年参加的imo大赛吗？”安宴询问道。 “对，是今年的imo大赛。”海和伸弥平复了一下情绪，左右看了看，“我们在图书馆说话不太好，还是出去在说吧。” “正好，我准备回宿舍一趟，走吧。”安宴拿着电脑站起身。 海和伸弥捂着自己的衣服，“你，你想做什么？我，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第152节 “想什么呢？”安宴斜视着海和伸弥，“走了。” “好吧。”海和伸弥跟在安宴的身后，离开了图书馆。 “说说吧，你们参加imo大赛怎么回事儿？”他还挺好奇的，毕竟他没有参加过imo大赛。 “别说了。”一说到这个，海和伸弥就特别的来气。在参加imo大赛之前，他总觉得自己一定能够获得imo大赛的冠军，即便是到了参赛场地之后，他都觉得自己能行。直到……那个华国人的出现，让他实在是太崩溃了。 “有一个牲口，和你一样。”海和伸弥叹息着说道，“那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怕？”安宴笑着说道，“对你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是很可怕的？” “怎么给你说呢？最后一道题是数论，你也知道数论本身就是最困难的问题。” “那倒是。”安宴轻轻点头，“你在imo大赛得了一等奖还是？” “二等奖。”海和伸弥摊开手说道，“不是给你说了吗？我们imo大赛的时候，混入了一个牲口，就是你们华国人。” “和你很像。” “你是说外貌吗？” “不，我是说……你们的非人类那一面很像。那道题实在是太困难了，我们怎么做都没有能够做对，就那个人做对了，你说他是不是非人类？” “唔……”安宴想了想，“叫什么名字？现在在什么地方读书？” “普林斯顿大学，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给忘记了。” “这你都能够忘记。”安宴悄悄地鄙视了海和伸弥一下，“我还以为你会想着打败他呢。” “别了吧，那种大佬，别说是打败了。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见他……我甚至有点儿不太想见到你，太让人心塞了。”海和伸弥夸张地捂着自己的心脏说道，“我怎么感觉自己被打击得很惨呢。” “我亲爱的朋友，那一定是你的错觉。”安宴笑着说道，“行了，你一个数学系的学生怕什么。自己做自己的研究就行了，哪来的这么多事情。” 说完，安宴挑动眉头说道，“我在普林斯顿大学那边的学术报告会，还得做丢潘图逼近的论文，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很少去图书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不想去询问你的教授。可以来我的宿舍，我会给你解答的。” “好。”海和伸弥觉得和大佬做朋友唯一的好处就是，如果有什么问题，都是可以直接询问大佬的。大佬不会吝啬这些知识，一定会给你讲得通透，让你知道应该怎样去解开你认为的难题。 难怪当时他询问了好几道关于数论的难题，大佬说起来都是游刃有余的。 对于数论的理解这么深厚，当然给他指点两下，肯定是可以的。 捂着自己的脸，他唉声叹气的说道，“大佬，我就是有一点想不明白。” “你说。” “为什么你的数论这么好，竟然选择的是物理学，还是高能物理学？” “大概是因为喜欢吧，因为喜欢所以才会研究。因为有兴趣，所以才有动力。我这个人吧，其实脾气挺怪的。如果我没有兴趣，根本就不想要去学习。” “你对数学这么了解，难道没有一点儿兴趣？” 海和伸弥是不相信的，这家伙肯定对于数学是有兴趣的。如果对于数学真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也不可能真的在数论上取得这样的成果。 这可不是研究一两天就能够出成果的东西，而是得研究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有可能出成果的。按照安宴说的道理，如果没有兴趣，根本就不可能去研究。不可能研究，那他怎么可能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按照一般的逻辑推断，安宴肯定是在数论这一块儿极为精通的，并且是下过许多苦功夫去研究的。 他不可能对于数论，乃至数学没有兴趣。否则，他的数学怎么可能有这么好。 “当然不是。”安宴摇着头说道，“说起来我对数学还是挺有兴趣的，不过再多的兴趣，也不如物理学。所以我最后选择了物理学——” “这样啊。”海和伸弥还是觉得挺可惜的，这家伙如果选择数学，说不定又是一个知名数学家也说不定。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分开了。海和伸弥想要回自己的宿舍，安宴自然不会挽留这个中二病。谁知道他去了自己的宿舍之后，还会说什么惊人的话出来。 就刚才的那番话，就已经足够惊人了。 谁知道去了他的宿舍之后，这家伙还会说出什么话来，简直不敢相信。说实话，这家伙已经很是让人不可思议了，如果他还敢说什么话出来，可能就更让人不可思议了。 算了还是自己回宿舍吧，回到宿舍之后，安宴先是将电脑放在一旁，没有动电脑。随后又将丢潘图逼近的草稿纸拿出来看了又看。这个草稿纸怎么说呢……安宴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够继续做下去。并且，能够做出来的东西还有很多。 只是自己的思路似乎有些错误，究竟是什么地方有错误呢？ 额…… 怎么他没有能够做下去呢？这不应该啊。安宴拿着笔，绞尽脑汁的想着这玩意儿究竟应该怎么做，他有些拿捏不准这东西的做法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想了想，或许他应该换种方法，说不定能够出成果呢？ 于是安宴换了一种方法之后，继续在草稿纸上写着公式。 这一次他决定用roth定理，写着写着，安宴似乎来了一些灵感，越写越多……现在是十一月份，距离普利斯顿大学的学术召开时间越来越近，如果他不尽快将这个玩意儿给做出来。到了普林斯顿大学之后，他可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说出来了。 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会，肯定是不能够糊弄人的。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全身心地投入到丢潘图逼近中才行。 想了一会儿之后，安宴决定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出门了。 没错，就是不出门了。就连图书馆也不去了，他就在宿舍里做丢潘图逼近，相信在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中，他应该是可能做出丢潘图逼近的。如果一个月的时间都不能做出丢潘图逼近，大概他在数学上还需要更加的努力才行。 不过，这个丢潘图逼近他应该是可以做出来的才对。 草稿纸就摆放在他的面前，拿着纸和笔，他在草稿纸上不停地写着数据。这个问题应该是没有错的，这个问题好像也没有错……那么问题究竟是出在什么部分呢？安宴停下笔，疑惑地看向草稿纸。 他在做丢潘图逼近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错误的地方啊。为什么现在就有错误的地方呢？他表示很不理解，这个错误究竟是怎么来的。 只是这个问题他是不可能拿去询问哈德森教授的，在数学方面，哈德森教授没有那么的擅长，更何况，这本身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他哪有这个脸拿着这个问题去询问哈德森教授呢。 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会议是邀请他去参加的，不是邀请他和哈德森教授一起去参加的。所以他一个人必须要把这个问题做出来才行，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也不管用什么样的理论，只要将这玩意儿个做出来就行了。 叹息了一声，他总觉得，自己给自己设立了一个难题。头疼，实在是太头疼了。明明希尔伯特空间那边就已经忙不过来了，没想到他倒是自己还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这算什么事啊，他有些哭笑不得。 捂着自己的脸，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拿着笔，他还是继续计算了起来，如果roth定理不行，那么他就使用刘维尔定理，他就不相信，丢潘图逼近他还真的做不出来了。 安宴在自己的宿舍里没日没夜地研究丢潘图逼近，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如果他没有在这段时间内研究出丢潘图逼近。那么他去普林斯顿大学之后，还真不知道应该说点儿什么。普林斯顿年会在全球范围内，也算是顶尖的数学年会，没有之一。所以，他必须要好好做好准备才行。 安宴叹息了一声，他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离开房间了吧。除了吃饭之外，每天都待在屋里研究这玩意儿。 不知不觉，好像都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他好像还是没有什么思绪。 这倒是让他有些犯难了，该怎么办才好呢？安宴抬起头来，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没有一点儿头绪，如果让他直接罢手不做这个事情吧。他好像又有些不太乐意，虽然知道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难题。 并且，他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 但——他就和丢潘图逼近这东西给耗上了，他不信，他想要解开的玩意儿，真的就解不开。没有这个道理，他在数学上并不差，甚至对于个别人而言，他的数学应该是非常强的。怎么可能一个丢潘图逼近就把他给难住了。 不过现在他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还是去外面逛一逛，说不定有什么灵感呢。 安宴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苦笑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直接走向大门外。打开房间的大门，对面的宿舍大门是关着的，安宴也没有管对面的家伙究竟在做什么。直接离开了宿舍，走在斯坦福大学校园内，他一边走，一边看着行人。 这个时候，他感觉斯坦福大学其实也挺喧闹的。尤其是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确实让人感觉有些头疼。算了，他还是找一个清净点儿的地方，回忆一下自己究竟应该做什么事情吧。安宴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这里鲜少有人来。 虽然斯坦福大学的学生几乎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但是很少会有人来这里。但是这里的阳光很是充足，坐在草坪上，享受着阳光。头上是一片树荫，倒也很适合想一些问题。比如说安宴觉得有些棘手的丢潘图逼近，这是一个纯属论的问题。如果想要用数论以外的其他方法来解释，很困难。 即便是安宴对于朗兰兹纲领拿手，也是同样的。他根本不可能用朗兰兹纲领将数论问题变为代数问题，也不可能使用调和分析去解决这个问题。 “唉！”安宴叹息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有一种自寻烦恼地感觉。 原本没有的事儿，结果让他给弄出事情来了。其实如果安宴偷懒一些，还可以就安氏空间的论文进行学术报告。安宴认为那东西已经出了这么久的论文，该明白的都明白了，不该明白的，就算是他在说无数次，依旧还是不能明白。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在继续说这个问题。 况且，这么偷懒的事情，他还是不屑于去做的。 只需要按照之前做好的讲解一下就行了，没有一点儿技术含量。他如果这么做，或许别人根本就不会说他什么，毕竟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函是现在才发过来的。而不是在半年之前才发过来的，他们认为这对于一个学者是不公平的。几个月的时间，要想重新做一个能够用四十五分钟做学术报告的学术研究，的确是有些困难的。 即便是安宴真的讲解这玩意儿，到了普林斯顿学术报告会的那天。大概除了安宴自己心里不舒服之外，没有任何会对安宴指手画脚，但问题就在于安宴自己会觉得不舒服。他明明可以做另外一个学术报告的，凭什么要做之前的学术报告？ 整理了一下思绪，他不能有侥幸心理，不能因为这玩意儿做不出来就跑去将之前的论文。 这是对于自己不负责任的做法，没有人鄙视他。但是他会自己鄙视自己，如果他真的这么做，那他……这辈子的学术生涯，似乎也就到这里结束了。 用手拖着自己的下颔，安宴琢磨着应该怎么解决自己现在的难题。朗兰兹纲领已经被他否定了，筛法肯定是不行的。得用方程组才行，唔，看来这个玩意儿还是挺困难的。安宴叹息了一声，坐在树荫下，他身体一动不动，就这么发呆也发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我说。”海和伸弥跑到安宴的身边时，看见安宴正在发呆。坐在安宴的旁边，“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好像是坐了一下午的时间了吧？” “你怎么一直就矗在这里呢？” “想问题呢。”安宴望着天空说道，“丢潘图逼近实在是太困难了。” “不会吧，我做丢潘图逼近的时候，觉得这部分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啊。还不如你之前做的泛函分析呢。”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大概他做的丢潘图逼近比海和伸弥的丢潘图逼近困难一些吧，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头疼得不行。 “要不你先别研究了，你之前不是还有什么论文可以说吗？” 安宴严肃地看向海和伸弥说道，“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海和伸弥看了安宴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吧。” “对，我不是那样的人。”安宴叹息了一声，“所以我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我劝你以后做学术报告会的时候也别做这样的事情，不管这个学术报告会究竟时间有多接近，之前的论文除非是学术会议那边已经给你拟定好的课题，否则你不要轻易的尝试这件事情。否则，你的学术生涯就已经完蛋了。” “额……”海和伸弥听着安宴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他就特别纳闷地询问道，“这件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难道不严重？”安宴反问了一句，“要知道你对学术都失去进取心了，还研究什么学术？更何况这种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怎么可能……不严重。” “所以你还在研究你的丢潘图逼近？”海和伸弥摇着头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在去普林斯顿会议的时候，你还是没有能够做出这个课题。你该怎么办呢？” “是啊。”安宴笑了笑说道，“我该怎么办呢？” 看见安宴笑了一下，海和伸弥忽然有些毛骨悚然，这么恐怖的事情安宴竟然能够笑得出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这简直让人感觉太可怕了，“不是，安，你可别吓我啊，你这样还挺让人感觉害怕的。” “我这么可怕吗？”安宴看了一眼海和伸弥之后，嗤笑了一声，“我只是在想，如果这个课题没有完成，但是需要四十五分钟的学术会议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那你准备怎么办？”海和伸弥是真的好奇，现在距离普林斯顿的数学会议就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再多的时间让安宴去研究这个课题，所以说普林斯顿大学邀请到那位是故意的吧，这么久才给安宴说这件事情。 如果是他，恐怕在就气得不行了。 是因为和之前普林斯顿大学发了邀请函，但因为宴君没有过去读书，所以现在报复对吗？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怎么可能普林斯顿这么晚才给安宴发邮件过来呢。 “大概，自己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就说到什么地步吧。”安宴摊开手，“我原本是想要出来找找灵感的，灵感倒是没有找到，结果看到了你。” “嘿嘿。”挠着头海和伸弥冲着安宴笑了一下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呢。” “为什么这么说。”安宴古怪地看向海和伸弥，什么叫做他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他哪里看上去像是想不通事情的样子？ “我只是听人说，你往这边走了过来，而且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似乎有什么心思的样子。我就想着，你应该是有什么问题想不通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我能有什么问题想不通……”安宴捂着自己的脸，“放心吧，我内心强大着呢。蹙着眉头只是因为学术上的事情，仅此而已。” “知道你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放心多了。”海和伸弥站起身来说道，“你在思考一下你自己的东西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先去忙了。” “嗯，你先去忙吧。”安宴挥了挥手，让海和伸弥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管他。 等海和伸弥走了之后，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自己这个朋友没有交错，诶，不对啊。这家伙哪里是有什么事情在忙，大概是翘课来找他了吧。 原来这个中二少年还是一个热心人啊，摇着头，他也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拿出手机，也不知道顾维则现在是不是在紧张的复习。给顾维则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第153节 【安宴：我最近有一个问题没有想通，今天出门逛了一圈，没想到之前认识的那个霓虹国中二少年还怕我出什么事情……emmmm，我只是在考虑这个问题而已。】 现在是下午两点钟，而顾维则这边已经是早上五点钟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最近因为大量的复习，他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全是复习的内容，安宴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睡得正熟。根本就没有听见手机给他发过来的消息，并非是他不想给安宴回消息，或者是不想联系安宴。 而是他真的最近特别的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在来管安宴。他首先得考上警察，才能经济独立，否则经济不独立，谈什么人格独立呢？ 人格不独立，他又怎么和安宴在一起呢？所以他必须要好好的努力复习才行。 等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似乎没有看见顾维则的消息。说不失落那是假的，安宴是非常在乎顾维则的，他也知道顾维则和他是有时差的，再加上现在顾维则自己也在复习自己的事情，所以安宴还是很理解顾维则的。 不过，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罢了。 撇了撇嘴，他将手机放在自己的兜里，既然顾维则也没有回复他。他还是回到宿舍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吧，总归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总不可能真的一点儿进度都没有，他已经决定好了，自己能够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 别去计较这么多。 或许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做出来了呢？ 刚要回到宿舍，他被理查德给叫住了。距离上次见到理查德，似乎已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理查德似乎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改变。 “安，嘿，安！”连续招呼了好几次，安宴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理查德说道，“是理查德师兄啊。” 他还以为是谁在叫他呢，“理查德师兄，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安宴不解地看向理查德。 “教授有些事情想要找你。”理查德在安宴看向他的同时，也打量着安宴。看着安宴脸色似乎有些疲惫，他担忧地说道，“安，你没有事情吧？” “没，没什么事情。”安宴摇着头说道，“我正巧想要回宿舍呢，既然教授找我，那我先去找教授吧。” “真的没有问题吗？”理查德盯着安宴看了许久的时间，这才说道，“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去给教授说一声，明天去找教授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安宴摇头说道，“既然您都已经找过来了，就今天吧，正巧我没有什么事情。” “可是……你看上去很疲惫啊。”理查德想了想说道，“要不还是明天找教授吧，你这样真的挺让人担心的。” “教授让您来找我的时候，和理查德师兄说什么了吗？”安宴一边走一边询问理查德，这是走向哈德森教授办公室的道路。安宴不和理查德继续关于回不回宿舍的问题进行争辩，而是直接走向教授的办公室。 相信理查德师兄知道他的意思。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让我来找你去办公室一下。可能是要询问一些个关于你课题进度的问题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理查德说道，“不过教授看上去心情不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安宴松了一口气，就怕教授找他是因为一些什么大的问题，所以才来找他的。既然不是什么大问题，想来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哈德森教授的办公室。 “安，你上去吧。教授就是找你一个人，我就不跟着上去了。”理查德比安宴高了许多，他站在安宴的面前，几乎将所有的光亮都给挡住了。 安宴颔首说道，“那师兄我就先上去看看。” 走上楼梯，‘哒哒哒’的声音响起。这一次来到哈德森的办公室，和之前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哈德森教授的办公室，第一次是来找哈德森教授的，因为只是在网上和哈德森教授衔接问题，所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情有些忐忑，但是现在他已经是哈德森教授的学生，来找哈德森教授，和之前的忐忑心情不太一样。 他知道，哈德森教授找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不过，他的心情依旧还是有些忐忑。作为学生，来找自己的教授当然不可能是轻松愉悦的，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他没有出什么阶段性的成果。 所以他还是挺害怕见到哈德森教授的，害怕见到教授之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来到办公室的大门前，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举起手，轻轻敲门。 哈德森教授坚定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请进！” 安宴走进哈德森教授的办公室，看见哈德森教授一脸轻松地看着他。依旧还是之前那副和蔼的老样子，“安，坐下吧。” “是。”安宴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心情有些紧张。坐在椅子上，“教授，您找我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不。”哈德森教授回答安宴，“安，其实你已经做的很棒了，不需要对自己有太多的怀疑，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学生之一。这话，我可是从来没有对李说过的，如果李对你说过‘我是他最骄傲的学生之一’，那么他一定是在吹嘘。” 或许是哈德森教授为了拉近和安宴的距离，又或许是想要让他放松。 哈德森教授说了这么一个笑话，倒是让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教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的确是这么给我说过。” “我了解他。”哈德森教授摇着头说道，“李是一个特别喜欢吹嘘的家伙，我一般不太喜欢和他联系，这家伙实在是太能够吹嘘。” “好了。”哈德森教授淡淡地说道，“安，我们言归正传。” 安宴知道教授这是要说正事儿了，他坐直身体，双手放在膝上，对哈德森教授说道，“教授您请说。” “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哈德森教授似乎有些无语，“这是我从另外一位物理学教授那里听来的消息。” “但我不能够保证这个消息的正确性。”哈德森教授的表情开始有些凝重，安宴看着教授的表情，很是困惑的说道，“是和我有关系的吗？” “没错。”哈德森教授沉吟着说道，“不仅是和你有关系，更是……” 更是什么？安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教授。教授后面的话，似乎让他有些好奇。莫非有人想要和他动手？ 不对，如果有人想要对他动手，这种秘密的事情哈德森教授怎么可能知道。 如果说他有什么值得美利坚对他动手的点，大概就只有石墨烯这玩意儿了。但是石墨烯不过是在美利坚的专利壁垒上，开了一个小孔而已，倒也不至于用这么大的阵势吧？ 但是教授久久不说话，难道是害怕他受到惊吓？ “教授您说吧。”安宴对哈德森教授说道，“我的承受能力还是挺强的，我想我还是能够接受您说的话。” “好，我就不客气和你说了。”教授沉吟着说道，“那位教授的名字我就不说了，他有一个学生，是在纽约实验室那边工作的。” “博士生，听说——那边似乎因为你之前的实验，所以他们在针对你。”哈德森教授的面孔浮现出一丝怒意说道，“技不如人，还想要在其他地方找回场子？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总之，我听说你现在研究的课题，他们那边有十多个，甚至是二十多个人在研究。” “您说的课题是——”安宴愣了一下，“希尔伯特空间和安氏空间的这个课题吗？” “没错。”教授叹息了一声，“他们的消息渠道来源太复杂，不好追溯。但是我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想到的就是给你说这件事情。” “这群家伙，不好好的思考如果将自己的实验做得更完美。怎么研究更好的课题，做这种歪门邪道的事情，倒是挺在行的。”教授冷哼了一声。 安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他还挺惊讶的。纽约实验室竟然还真会针对他，他还以为是罗哲和孙总给他说笑呢。没想到纽约实验室这么狭隘，不过只是一次实验比他们领先而已，就要找回场子。而且还是在他阶段性的课题上找回场子，想想还是挺可笑的。难道纽约实验室除了针对他之外，就不能自己安静的做实验了吗？ “啪”的一声，哈德森教授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说道，“这群家伙，竟然还都是顶尖大学在读博士生，或者是毕业于顶尖大学的研究员。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心胸如此狭隘，因为在实验上输给你一次，就想要对你狙击。” “他们并非是你的阶段性课题来狙击你，而是会一直针对你，不管是你今后做什么样的课题，他们都会针对你。”听见哈德森教授的话之后，安宴整个人都愣住了，这群家伙真的就这么无聊吗？ 不管他做什么课题都要和他做对，虽然他可能真的不在乎这群家伙是否针对他。想要狙击他，但是想想这些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不管怎么甩都甩不掉。安宴就觉得有点儿恶心，这都什么人啊。就不能做一点儿正常的事情吗？ “安，我虽然很看好你，但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得小心那群人才行。”哈德森教授眯着眼睛说道，“既然他们会这么做，谁也不会知道那群人是不是还有什么招数在后面等着你。” “谢谢您，教授。”安宴深吸一口气，对着教授说道，“谢谢您告知我这件事情，我虽然不怕他们，但是他们就跟个牛皮癣似的甩不掉也是非常让人苦恼的。我又不可能真的去打他们，想想，还是挺让人头疼的。” “只有一个办法。”哈德森教授提高了一些音量，他的声音洪亮了许多，“那就是——让他们再也不敢做你想要做的课题。” “您的意思是？”安宴没有完全明白，哈德森教授这句话的含义。 “我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对你有恐惧感，甚至对你有心理阴影。” “额，对我产生心理阴影？” 他还是没有能够理解教授这句话的含义。 “意思很简单，就是他们还没有能够做到的事情，你就已经做到了。并且这样的事情一多，他们就会对你有心理阴影。只要是你做的课题，他们都不敢在去碰。” 就好像是之前华国投资集团的实验室一样吗？纽约实验室做的事情，大家都没有信心再去做好。 “这的确是一个好方法。”安宴微微点头说道，“教授，我认为您说得很对，如果我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我相信不会再有人如此针对我。” “但是。”教授忧心忡忡的说道，“我还是有些担心你，安。毕竟他们都是各个学校最精英的学生还质疑，并且还有这么庞大的人数。在人数上，他们已经获得了胜利。” “教授。”安宴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做我的课题，他们即便是针对我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我没有他们快，我也认栽。毕竟是我学艺不精，我也不能怪谁。” “不，安，我是担心你想不通。” “教授您放心吧，我肯定能想通的。”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他们这么多人针对我一个人，就算是我没有他们快又能怎么样，这个我倒是能够想通的。说不定他们单个人拧出来和我比，还真是一个个都比不过我。” “安，既然你能够想通，我就放心多了。”教授轻轻叹息了一声，“主要是他们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别说我看不下去。恐怕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得下去吧，否则那位教授也不会和我说这件事情。” “总之，这件事情还是非常感谢您的。”安宴站起身来，冲着教授微微鞠躬。如果教授不说这件事情，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这么被人给针对了。 说实话，这么被人针对，那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这群家伙竟然真的针对他，为什么会针对他的呢？难道只是因为之前石墨烯实验，他们没有做出来吗？如果真是如此，这群人简直……安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安，你自己小心一些吧。” 离开办公室，安宴想到纽约实验室正在针对他，他就有些好笑地摇头。这群人，还真是够可笑的，竟然真的这么针对他。 “安。”看见安宴从楼梯走下来，理查德看向安宴说道，“怎么教授给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安宴摇着头说道，“是一些关于我的私事。” “原来如此。”理查德点了点头，“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我看你的样子，似乎特别想要睡觉。” “好，我先回去了。理查德先生，再见！” “安，再见！” 两人道别之后，安宴回到了宿舍。 坐在椅子上，他先是休息了一会儿。随后想着教授给他说的事情，希尔伯特空间，纽约实验室的那群家伙应该是游刃有余的，但是安氏空间这个问题。安宴并不认为他们真的能够正确的认识安氏空间。 在这方面，他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可以说，这个优势是无法用人数去弥补的，即便是研究他的论文，也是无济于事的。 他还是有很大的几率，可以在他们做出这个课题之前，提前做出这个课题。 ………… “兰斯，你进来一下。”德利涅教授说了一声之后，兰斯门外进入德利涅教授的办公室，“这个人，是今年的imo冠军对吗？” 兰斯拿着德利涅教授递过来的表格，他看了一会儿之后，轻声说道，“教授没有错，他的确是今年的imo冠军，我听说他在数论上有着惊人的天赋。” “在普林斯顿大学就读？” “对，就在普林斯顿大学就读。” “那么，我可以见他一面吗？” “教授，您等我一下。”兰斯说罢之后，放下表格，“我记得他之前几乎都是在图书馆的，我去图书馆里找找他。” 看教授的模样，大概是教授动了收学生的心思。别说，履历是无可挑剔的。尤其是今年的imo大赛的最后一道大题，普林斯顿大学的本科生不一定能够做得出来。但是这个家伙还真的做出来了。 这家伙在数学上展现的天赋，真是让人惊叹，也让人羡慕。如果自己拥有他这样的天赋，或许对上安宴的时候，可能就没有那么——让人遗憾了。 离开德利涅教授的办公室，兰斯前往图书馆里，寻找那位imo冠军。说实话，一个imo冠军在普林斯顿大学什么都算不上。 普林斯顿大学在学术界也是星光熠熠，这里有着数十位诺贝尔奖、菲尔茨奖甚至是图灵奖的得主。一个小小的imo冠军，进了普林斯顿大学这所学校之后，几乎是激不起任何风浪的。但是被德利涅教授看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毕竟德利涅教授传承字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现代代数几何的奠基者——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 德利涅教授似乎认为这个家伙似乎很有潜力，而且，又是一个华国人。没有错，他最近正在因为安宴的事情困扰。现在又出现一个华国人，仔细看似乎这位华国人所居住的城市似乎都是和安宴一样的。 第154节 该死！这难道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哦，我的上帝，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让您这么惩罚我。 兰斯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前往图书馆寻找那位来自华国的学生。 来到图书馆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在图书馆里。兰斯左右看了一下，似乎没有看见那位华国人的身影。怎么回事儿？那个华国人今天没有来吗？兰斯走到图书管理员的身边，“请问，今天那位数学系的王，来了吗？” “你是说今年的那个新生吗？”因为经常泡在图书馆，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的管理员已经对于这位刚到普林斯顿没有多久的新生非常熟悉。 “今天的确是没有看见王，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图书管理员看了一圈图书馆，似乎真的没有找到王的身影。 “那么你知道如果他不在图书馆，一般会去什么地方？” “这……”图书管理员思索了一会儿，“如果王不在图书馆应该是去上课，或者是去其他的地方了，比如说nassau hall前边一点儿。” “我不太确定王那家伙究竟在什么地方，他总是神出鬼没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 “兰斯。”图书管理员看着兰斯说道，“我说，你这么着急找王做什么？” “可不是我想要找他。”兰斯急忙罢手说道，“是教授想要找他。” “教授，你的教授？德利涅，皮埃尔·德利涅教授？” “没错！”兰斯说完急冲冲地离开图书馆，并留下一句，“先不和你说了，我得找到那个神出鬼没地家伙才行。” “……”干嘛这么着急去找那个华国人，难不成是德利涅教授动了收学生的心思？真是让人有些搞不懂啊。图书管理员想着，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兰斯离开图书馆之后，先是去了拿骚楼，拿骚楼前是一片空地，这原本是办公的地方前面有一片草坪，两边都有树木。他一边走在道路上，一边观察着四周。 不一会儿，他还真的在拿骚楼前的空地上，找到了一个亚洲人模样的家伙。他安静地坐在地上拿着文献资料看着，走到这人面前的时候。那人似乎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即便是巨大的黑影已经挡住了他面前的光亮。他也不过只是微微地蹙着眉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本而已。 “你是王对吧？” 那人抬起头来，兰斯愣了一下。俯视这位华国人，能够看出来，长得有些瘦削清秀，沉默地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王，教授想要见你一面。” 他打量了兰斯好一会儿，眉头没有展开，而是轻声询问道，“请问您是？您所说的教授是指？” “我是兰斯，德利涅教授的博士生。”兰斯自豪的说道，“我的教授是皮埃尔·德利涅教授。” “我知道，韦伊猜想猜想的证明者。”他轻声说道，“并且接受过格罗腾迪克先生的指导，受到格罗腾迪克先生的影响非常深。” “所以德利涅教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教授看见了你的履历，想要见你一面，或许是有些问题和你谈论。” “……”他收拾好文献资料之后说道，“不好意思，兰斯先生，我现在没有空去见德利涅教授，抱歉。” “？？？”拒……拒绝了德利涅教授的邀请？这家伙就连脾气都和斯坦福大学的安一样，毫不客气地就直接拒绝了号称自己崇拜的对象威腾博士的邀请。这家伙也是一样的，从他的语气中，能够轻易的辨认出，他对于教授是非常熟悉的。 但是——毫不客气的就拒绝了教授的邀请。 要知道多少人想要去见德利涅教授而不得，尤其是在普林斯顿大学中，不知道有多少。大概能够从普林斯顿大学的费兹兰道夫门围着学校排一圈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家伙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简直让兰斯抓狂。 “我说。”兰斯追上他的步伐说道，“王，为什么？德利涅教授要见你，为什么要拒绝？” “请问，难道我不能够拒绝吗？”他看向兰斯，停下脚步，“德利涅教授要见我，我很荣幸，但是我不认为我应该去见德利涅教授，不是吗？” “可是……”兰斯愣了一下，这才说道，“你知道德利涅教授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抱歉，我或许不适合当德利涅教授的学生。”他微微鞠躬之后，转身离开了拿骚楼前的空地。 “我说，你刚才看得是什么东西？” “安氏空间！”这一次，他的声音算是回答得非常响亮的。 “……”兰斯现在特别想要骂脏话，难怪他看着眼前的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那种感觉是来自斯坦福大学的那个家伙，淦！见不到斯坦福大学的那个家伙也就是算了，为什么——普林斯顿有一个家伙，和那个人的性格这么接近呢？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们普林斯顿大学的家伙，和斯坦福的那家伙有没有什么关系。 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待会见到教授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回到德利涅教授的办公室时，他有些失落。 德利涅教授看着兰斯的模样说道，“没有找到吗？” “教授。”兰斯哭笑不得的说道，“倒是找到人了。” “不过……我觉得他和斯坦福的那家伙实在是太像了。” “拒绝了吗？”德利涅教授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没有关系，既然他不想来我的办公室便算了吧。”说完之后，德利涅耸了耸肩膀，“我说你也好歹是博士生，不需要这么垂头丧气的。” “教授，我就是不知道他们华国人究竟是在高傲什么。斯坦福大学的那个人是这样，我们学校的那个王也是这样。” “不，兰斯。”德利涅教授似乎并不赞同兰斯的话，摇着头说道，“他们并非是高傲。” “他们对于自己非常了解，也知道自己究竟该要一些什么。所以才会拒绝我，拒绝威腾的那位同样也是如此。” “好了兰斯，你先回去研究你的课题吧。” 德利涅教授挥了挥手，让兰斯自己回去研究他的课题，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兰斯微微点头，转身便离开了德利涅教授的办公室。 ………… 从拿骚楼一直走到了图书馆门前，想也没有想，他便直接走进了图书馆。 管理员看见他的时候，冲着他打招呼，“哟，王，你又来了。” 他轻轻地恩了一声，“文献资料我已经看完了。” “哦？”管理员笑着说道，“刚才德利涅教授的博士生还在到处找你呢，你没有碰见吗？” “见到了。不过我拒绝了。”他用极为肯定地语气说道，“我不太是和德利涅教授，对了，我想要看看安氏空间的文献资料，有吗？” emmmmm…… 不太适合德利涅教授，这话是你该说的吗？怎么他觉得眼前这个华国人，比他了解的还要深邃很多呢？居然还敢拒绝德利涅教授，把自己当成安宴第二吗？ 那家伙拒绝威腾博士，也是因为他有自傲的资本，但是在管理员面前的家伙，似乎除了imo冠军之外，什么都不是吧？至少那家伙在量子力学上，还有流体力学以及数论上都是有研究并且有学术声誉的。 但是面前的家伙什么都没有，就拒绝了德利涅教授。这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管理员好半天的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要知道，他来普林斯顿大学，就是因为德利涅教授。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不需要，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了。 “我说王，你和斯坦福大学的那个安，是亲戚吧？”图书管理员好奇地看向他。 “嗯？”他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第146章 到达 圣诞节, 作为欧美国家的传统节日，节日的气氛还是极为浓重的。当然, 现在还不是圣诞节，但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安宴已经踏上前往普林斯顿大学，参加学术报告会的路上。 为什么纽约实验室不针对安宴的学术会议课题做一些文章呢？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并没有受到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也没有资格去做学术报告会，自然他们针对安宴的学术报告会议题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况且丢潘图逼近，说穿了即便是研究出来也没有什么用。至少对于纽约实验室的人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他们没有必要去针对安宴的这个课题。 只要在安宴的博士课题上针对他，就足以让他很难受了。 其实安宴这次出行时间还挺长的, 普林斯顿大学位于纽约附近的普林斯顿市, 他需要从加州这边的旧金山坐飞机前往纽约, 然后在到普林斯顿市的普林斯顿大学。 从行程上看，安宴到达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 应该是下午或者晚上。 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住在什么地方，况且到了纽约之后，他还需要等从华国来的苟立群。那家伙之前就已经给他说了, 普林斯顿的学术会议他是要来参加的, 让安宴到了纽约之后等等他，和他一起去普林斯顿大学。 既然苟立群也要去普林斯顿大学, 安宴自然是会等着苟立群一起去的，到了纽约之后, 他没有着急前往普林斯顿市，而是在纽约机场等了苟立群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见到苟立群的时候，那家伙似乎像是没有睡好似的，还有一些黑眼圈。安宴看着苟立群的模样, 纳闷儿的说道，“群哥，你这是没有睡好吗？怎么看上起挺憔悴的？” “唉！”苟立群叹息了一声，“这个问题咱们不讨论了。” “没想到群哥也要参加普林斯顿的数学会议啊。”安宴一边走一边说着，他没有带什么行李过来，反正也就几天的时间。在普林斯顿这边开完学术会议之后，他就得回斯坦福大学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眼看着2012年就要过去了，想想，今年还过得挺快的。 眼看已经到了年底，好像今年下半年他也没有做出什么东西来，也就是因为要参加普林斯顿大学的学术会议，所以他做了一个丢潘图逼近，仅此而已。 “你以为我想来啊。”苟立群脸色难看，“从华国到美利坚，然后还得去普林斯顿市找普林斯顿大学……要不是因为教授来不了，我怎么可能跑来参加普林斯顿的学术会议。” “额……这个学术会议，不是挺……有名气的吗？并且在国际上也颇为受到肯定。”安宴想了想，这个会议虽然召开的时间的确有点儿过于晚，但是好歹也是国际知名的学术会议，怎么群哥看上去挺嫌弃的。 “的确挺有名气的，并且也有很多人也希望来参加这个学术会议，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吗？”苟立群吐槽道，“我又不能上去做学术报告会，这玩意儿是你们这群在数学上做出一些东西的人才喜欢的，我一个学物理的来凑什么热闹。真头疼……” “嘿嘿，斯坦福大学那边春季不是有一个物理学术会议吗？”安宴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到时候群哥应该会来吧。” “来，肯定是会来的。我就想要知道，咱们华国什么时候，也能够办一个像样的学术会议，而不是每天都出国参加这个学术会议、那个学术会议的。”苟立群捂着自己的脸，“实在是太痛苦了，你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华国办学术会议，然后邀请全球的学者来华国开这种顶尖的学术会议呢？” “以后，应该有机会吧。”安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种话，只能说，以后可能是有机会的，当然也只是可能而已。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唉。”苟立群叹息了一声，忽然出声询问道，“对了，你听说过今年的imo冠军吗？” “今年的imo冠军？”安宴愣了一下，“我好像在斯坦福大学听一位霓虹国的数学系学生说起过，怎么了？” “怎么说呢，感觉他其实和你的性格蛮像的。”苟立群摸了摸下颔，“和他有过几次接触，不过不算是特别多。就感觉这个人把，有点儿深不可测的样子。” “深不可测？”安宴愣了一下，“不至于吧。” “我之前在京大见过他，你也知道要参加imo大赛，都要在京大集训对吧。” 安宴微微颔首，虽然他没有能够参加imo大赛，但他也有所耳闻过，要参加imo大赛是需要在京大进行集训的。 集训时间不知道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反正集训之后，他们才会去参加imo大赛。 “那家伙在数论方面简直就是绝了。”苟立群深吸一口气说道，“不过，他没有在京大读书，和你一样，直接到国外读书了。” “哦？”京大的数学系其实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强的。不说其他的，在整个亚洲的排名也是非常高的，即便是在全球，也是在几十名之内，所以京大的数学系并不差。只是这家伙如果想要读数学，为什么不在京大就读呢？ 当初要不是因为他被人造谣，大概他也不会跑到国外读书。 在国内读书不香吗？想想在国外读书，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念华国的饭菜。一颗华国胃，哪里能够承受国外的东西。他现在是一想到华国的饭菜，就特别饿。 “他就在普林斯顿大学就读数学系吧。”想了想，苟立群说道，“说不定去了普林斯顿大学之后，还能够遇见。你别说，虽然你们长得不像，但是性格什么的实在是太像了。” “是吗？”安宴挑动眉头，“对了，今年的imo大赛冠军叫什么名字来着？” “王什么来着，忽然给忘记。”苟立群想了想，“教授对他不熟悉，但是我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家伙就和你一样，简直是个非人类。” “……”说得他好像很厉害似的，说穿了他不过就是在数论上稍微比别人多懂一点儿而已。 “行了，还说对别人很熟悉呢，结果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安宴摇了摇头，坐在车上他们直接前往普林斯顿大学。 第155节 学术会议是明天开始，今天应该几乎所有的学者都已经到了普林斯顿大学。 到达普林斯顿大学，天色已经开始黑了。两人站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正门前，愣了许久。安宴是第一次到普林斯顿大学，看着狭窄的正门，有点儿不敢置信地说道，“群哥，你之前到过普林斯顿吗？” “第一次。” “你确定我们是在正门吗？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一个……侧门或者是后门？” “我记得正门前面不远处就是拿骚楼，你也知道拿骚楼是挺出名的吧。” “虽然……但是……好像这个大门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两人就站在普林斯顿正门前面呆滞地看着普林斯顿大学的正门，苟立群一手拿着行李箱，一边说道，“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正门吗？” 大概是因为正门太过狭窄的关系，两人看着正门愣了许久。 像是普林斯顿大学这种闻名全球的顶尖大学，即便是校门不说有多么的大气，也不至于这么小吧？ 安宴非常纳闷，这真的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校门吗？ “我说，两位究竟在做什么？”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标准的美利坚人，用美式英语说道，“我看你们在这里站了很久的时间，怎么？你们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吗？”因为两人看上去非常年轻，让这位行人误以为他们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 “不，我们是来参加普林斯顿大学的学术会议的。”安宴对着行人说道，“请问，这里确定是普林斯顿大学吗？” “当然。”行人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是来参加普林斯顿大学的会议，难道不知道普林斯顿大学就是这样的吗？如果你们是客人，可以去那边的费兹兰道夫门，那边是欢迎客人进入大学的正门。一般情况下在普林斯顿大学就读的学生不会从那个大门进入。” 看着行人手指的方向，安宴和苟立群这才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大门。 “费兹兰道夫门旁边就是拿骚楼，不过我建议两位先去酒店放好行李，在参观普林斯顿大学。这会儿，大概很多学生都在吃饭或者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看了一下天色，那位行人说道，“需要我带你们去酒店吗？” “请问你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 “噢，我是eduardo teixeira教授的学生。”那位行人笑着说道，“我叫里奇，对了两位是从亚洲什么地方来参加普林斯顿学术报告会的？” “邀请函两位是有的吧？”里奇好奇地看向两人，长得高一些的那个看上去年纪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而长得矮一些的，看上去年龄似乎有些偏小。他们来参加数学会议，难不成是霓虹国或者是华国人？ 他记得亚洲国家，似乎也就这两个国家的数学水平还算是国际一流的水准。 当然，霓虹国要比华国厉害不少。至少霓虹国很多教授的水准都是国际一流，并且大师也不在少数。华国国际一流水准的数学学者没有霓虹国那么多，现代的大师更是极为少。 所以这两人来参加国际数学会议，让里奇认为这两人似乎都是来自霓虹国的。 “两位是从霓虹国来的还是？” “不，我们都是华国人。”安宴笑着说道，“这位是从京大来的，我是从斯坦福大学来的。” “原来如此。”里奇笑了一下，那么两位都有邀请函吧？ 安宴和苟立群将邀请函拿出来递给里奇，“里奇先生，酒店我们应该怎么走？”安宴询问。 “我带你们去吧。”看了一眼邀请函，里奇打量着安宴说道，“原来你是斯坦福大学安。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 “里奇先生你好。”安宴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在普林斯顿大学中，都有人能够认识自己。他和里奇握手之后，里奇带着他前往普林斯顿市的酒店，“一般来说，我们召开学术会议都是安排在普林斯顿市的酒店里。” “不过两位如果想要去普林斯顿参观，待会等两位放好行李之后，我可以带着两位参观一下普林斯顿。当然，两位是可以在普林斯顿吃饭的。” “来开学术会议的学者们都来得差不多了吗？” “对，还有一些大概会明天到。”里奇笑着说道，“但是大部分都已经到达了普林斯顿，不过两位似乎是第一次到普林斯顿大学。” “没错，我之前只去过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那边。” “说起来，安我在普林斯顿大学也听见过许多次你的名字。”里奇笑着说道，“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你。” “很高兴认识你，安！”说着里奇伸出手，似乎想要和安宴握手。 安宴冲着里奇笑了笑，和里奇握手说道，“很高兴认识你，里奇先生。” 苟立群在一旁看着安宴和里奇交谈，心中想着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即便是普林斯顿这么高傲的学校，也能够熟知这家伙的名字。可以这么说，普林斯顿大学是一所极为高傲的大学。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名字都能够被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知道的，尤其还是一位博士生。 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生，尤其还是数学系的博士生，眼光多么的挑剔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看着他对安宴客气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伙大概是对于安宴有些尊敬的。一个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博士生尊敬斯坦福大学物理系刚读直博的学生，说出去是有些好笑的。但是在这位斯坦福大学物理系的直博学生的名头前加上一个孪生素数猜想证明者以及安氏空间的创造者，似乎马上就能够让全球绝大部分的数学系学生肃然起敬。 来到酒店之后，里奇帮他们办理好了手续，这才对着他们说道，“两位，待会是否需要去参观普林斯顿大学？” “当然。”安宴温和地笑着说道，“说实话，我对于普林斯顿大学还是挺好奇的。”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看向旁边的苟立群，“群哥你说呢？” “如果你想要去参加，那就去吧。”苟立群对于普林斯顿大学也是挺好奇的，毕竟是闻名全球的顶尖大学之一。如果他不好奇，那才是奇怪的地方呢。既然他们都已经到了普林斯顿大学，自然，就需要去参观一下普林斯顿大学。 更何况，他们明天就得去普林斯顿大学召开学术会议。如果不清楚普林斯顿大学的路，可能明天他们就惨了。 里奇倒是非常开心地说道，“我带你们去普林斯顿大学逛一逛吧。”说完里奇便领着安宴他们前往普林斯顿大学。 离开酒店之后，他们又回到了普林斯顿大学的大门前。看着大门，里奇指着前面的费兹兰道夫门说道，“两位可以从那边进去。” “算了，我们就从这里进去吧。”说着两人和里奇一同进入普林斯顿大学。 校园内没有多少人正在走动，大概是因为天黑的关系。里奇这个时候说道，“这个时间点，大概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宿舍休息或者是去开派对，当然还有一些人在图书馆里学习。” “开派对？”苟立群愣了一下，虽然知道美利坚这边的很多学生是喜欢开派对的，但是没有想到他们进入这种顶尖大学之后，还会开派对。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开派对，难道用这些时间来学习不香吗？ 反正苟立群是理解不了，所以他的表情有些困惑。 “有一些学生会开派对，但还有一些学生是在图书馆里学习的。”里奇看着苟立群有些困惑的脸说道，“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普林斯顿大学是非常自由的，学生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如果考试成绩不好，随时有可能会被退回去的。” “一般而言，在图书馆里学习的学生，是比那群开派对的学生成绩好许多。这些学生中，不泛有天才型的人物。”里奇指了指前方的大楼说道，“这就是普林斯顿最著名的建筑物——拿骚楼。” 安宴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建筑物说道，“这就是普林斯顿最著名的拿骚楼啊。”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里奇笑着说道，“我在带你们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吧。” 倒是安宴，笑着说道，“不如我们去看看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如何？” 他很好奇，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里奇愣了一下，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见某位知名学者来参观普林斯顿的时候，要求去看图书馆的。 说得好像是斯坦福大学没有图书馆似的，里奇脸上的笑容都快有些挂不住了。 “我就是有些好奇斯坦福大学的图书馆是什么样子的。”安宴笑着说道，“我想要去图书馆看看，说不定还能够找到什么有趣的书籍呢。” “那好，两位这边跟我来吧。”里奇转过身，点点头带着安宴和苟立群走向图书管。 对了，他倒是想起来了，那位刚到普林斯顿大学的imo冠军，似乎也在图书馆。 第147章 偶遇 一路上走向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 他们路过了许多地方。最后到达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时，整个校园已经笼罩在明亮的灯光中。带着一丝冷冽的寒气, 有些湿润的草坪记忆被雨淋湿的石板路，普林斯顿的冬天似乎让人感到很是寒冷。 里奇在前方带路，走过教学楼，静悄悄地，只有几盏灯光还亮着，似乎有人正在教学楼做着什么事情似的。 最后等他们到达图书馆的时候，早就已经是晚上快要八点钟了。整个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非常的安静，学生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在意这会儿进来的人究竟是谁，想想也是, 谁会在意现在进来的人是谁呢？ 普林斯顿菲尔茨奖和诺贝尔奖的得主这么多, 或许和你擦肩而过的老人就是鼎鼎有名的菲尔茨奖得主也说不定。 在普林斯顿大学, 这所全球数学系排名第一的学校，它见过了许许多多的天才崛起和败落。 作为一个普林斯顿的大学生, 这点儿高傲还是拥有的。即便是安宴——这个从斯坦福大学前来参加数学会议的天才，在普林斯顿大学的眼中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尽管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并不代表真的没有人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更何况, 他仅仅只是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 和做出了安氏空间。除此之外，在数学上并没有太大的贡献。 在物理学上, 这家伙研究的是高能物理学，虽然不像是数学物理学那样, 用数学方法甚至是数学逻辑去研究物理学。但是少不了和数学打交道，所以他的数学好，在很多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看来并不值得大惊小怪，甚至他应该数学好才对。如果他的数学不好, 那才是一件怪事儿呢。 “这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里奇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这里是图书馆，本身就是不能喧哗的地方。所以他说话的声音很小。 苟立群环顾四周，其实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是和京大差不多的，唯一的区别可能就在于桌子和椅子要比京大的图书馆好一些。想想也是，像这种私立且全球一流的大学。自然在设备上要比京大这种公立大学好上不少。只是——他现在肚子的确挺饿的，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 如果不是安宴想要来图书馆，他应该现在是先去吃饭的。环顾四周，这里的学生几乎都埋着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他也没有认出谁是谁来。 天知道他对于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根本就不熟悉，当然之前京大有几位大佬是到过普林斯顿大学的。比如说四年前就在普林斯顿大学获得博士学位的徐成阳大神，以及之后从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现任麻省理工学院讲师的惠之伟大神。 这些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神，而他现在眼里的普林斯顿学生几乎都是欧美人模样，一个亚洲面孔的学生都没有能够看见。 他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什么都不能说。有这个时间来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还不如去吃饭。他在心中直犯嘀咕，这家伙来普林斯顿参观，怎么就想着来参观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了？难不成斯坦福大学的图书馆还不够他看吗？ 摇了摇头，恍然间，他在一个角落中发现了一个亚洲面孔的人。那家伙微微蹙着眉头，因为站得太远，所以他没有能够看清那人的面貌。但是以他的熟悉程度而言，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今年imo大赛的冠军，拒绝了京大的邀请，直接跑来普林斯顿大学就读的那个家伙。 “我说。”苟立群终于开口说话了，“那个是今年的imo大赛冠军吧？”顺着他指着的方向，安宴和里奇一同看了过去。 愣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 里奇沉吟着说道，“没错，他应该就是今年的imo大赛冠军，来自华国的王。我之前听说，他似乎拒绝了德利涅教授的邀请。” “啊——”苟立群倒吸一口凉气，德利涅教授？皮埃尔·德利涅？居然拒绝了他的邀请，还有这事儿？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 “王？”安宴挑动眉头忽然觉得有些有趣，“那么让我们和这位imo大赛冠军打个招呼吧，群哥，你不是认识他吗？” 苟立群苦笑着说道，“认识倒是认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图书馆看见他。不过想想，好像也是，除了图书馆之外，这家伙能去的地方也不多。” 毕竟他是大学生，并非是研究生。如果觉得宿舍太吵闹，他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图书馆了。 “走吧，既然见到了我们就上去打个招呼。”安宴冲着苟立群使了一个眼色，说实话，他对于这位imo冠军还挺好奇的。从海和伸弥的口中听见这家伙似乎在数学上非常的厉害，而苟立群也认为这家伙似乎在数学上会有一些建树。 对于数学，安宴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他特别好奇这个imo大赛的冠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来到角落。 这位imo大赛的冠军，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面前有人挡住了灯光，而是悄然无声地翻着文献。拿着笔正在计算着，苟立群看着他的神态，轻轻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实在是太了解眼前这个人，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他甚至可能会和安宴一样，计算到天荒地老。 如果人类能够解决食物问题和生老病死的问题，可以二十四个小时不睡觉，相信眼前这位真的会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计算机器。就和安宴做事儿的时候一个德性，都是属于那种不要命的。 “咳咳。”苟立群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这位今年的imo冠军，他的面前有人。 但是这家伙头也不抬，还是在继续自己的计算。 “……”苟立群摊开手无奈的说道，“他就是这样的，只要研究起来，根本就顾不上其他人……”说道这里的时候，苟立群看着安宴说道，“在一点上，我觉得他和你是很像的。” “……”有这么严重吗？安宴拉开椅子坐下，看着两人说道，“你们也坐下吧，当着人家的光线了。” 里奇和苟立群都坐了下来，他们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这位imo大赛冠军看着。 尤其是里奇，他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竟然能够用功到全然忘我的境界。他们就在他的身边，这家伙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这简直就是说不通的。不管多么努力学习，人总得有一个自我保护的机制吧。 他们都这么靠近了，难道这家伙真的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他的身边？ 如果他们要对这家伙不利，不是很快就能够得手？ 他琢磨着也有可能这里是普林斯顿大学，治安还是非常好的，并且能够进入普林斯顿大学的人，还是挺有素质的。又是公共场合，所以他才不会害怕的。 大概应该是这样的吧？他思索了一会儿，想想换做是自己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进行做计算，可能也顾不上身边的人。因为他知道，在普林斯顿大学是非常安全的。 苟立群伸长脖子想要看看这位究竟在计算什么东西，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声地说道，“是泛函分析，应该是安氏空间的泛函分析。” 里奇和苟立群的目光都聚集在安宴的身上，安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他做泛函分析的。” “的却不是你让他做泛函分析的。”苟立群点头说道，“但是他在数论这一块儿更好一些吧，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想他也不会去做什么泛函分析吧？” “啥意思？”安宴没有明白，他要研究安氏空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第156节 更何况他自己都在研究安氏空间，这个世界上的数学家这么多。研究安氏空间的人也不在少数。总不可能遇见一个研究安氏空间的人就说，人家是因为他才研究安氏空间的吧？ 安氏空间本身就是脱胎于欧几里得空间的，就跟希尔伯特空间是一样的。 不管是调和分析还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乃至于代数拓扑学都是可以应用的，并且还可以做规范场论或者是量子拓扑场论等等。 就这么一个玩意儿，他想要研究就研究呗，和他能有多大的关系。这分明就是基础的研究学科，尽管是他创造出来的，可是别人想要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 “没什么，我就觉得他现在研究安氏空间应该有些为时过早。”苟立群吸一口气说道，“现在安氏空间还没有形成一个系统性的文献和资料。一般研究安氏空间的，都是大拿级别的人物，比如说林有清院士就在研究你的空间，即便是我的教授李波他也不可能现在去研究安氏空间。” “毕竟安氏空间这玩意儿，还没有理论支撑，就像是一个空中楼阁。”撑起自己的下颔，苟立群想了想说道，“即便是空中楼阁在美好，但是没有梯子我们都是无法接近的。” “也就是说，安氏空间虽然非常厉害，也非常好。”苟立群继续说道，“我个人也很看好安氏空间，但是现在只能够用希尔伯特空间来佐证安氏空间，他并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指导，你懂我的意思了吗？我们研究物理学的，不敢轻易尝试。但是数学好一些，只要是附和数学逻辑的，就能够进行研究。” “懂了。”安宴冲着苟立群笑了一下，“你就是在催促我赶紧将安氏空间的理论给做出来对吧？” “其实……理论问题倒是可以放在一边。”原本没有说话的imo冠军忽然出声说道，“在安氏空间中我们可以用傅里叶级数进行转换和计算，我尝试着用朗兰兹纲领，将代数转化为数论。” “得出一个结论。” “哈？”他竟然说话了，所以这家伙从始至终都是能够听见他们的对话，但是他没有说话，是这个意思吗？里奇非常的震惊，还以为这家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其实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并且还出声和他们说话。 所以刚才他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吗？ “什么结论。”安宴倒是镇定，直接询问道，“你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 “结论是——在安氏空间中做朗兰兹纲领的转换，我们可以将非线性偏微分的极限方程代入，也就是同样可以做杨-米尔斯方程。” “规范场论吗？”安宴笑着伸出自己的手说道，“我是安宴，来自华国渝城。听说你是今年的imo大赛冠军，我其实还挺好奇的。据说今年只有你一个人，得到了唯一的满分。” “你好。”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安宴看见这家伙的脸有些清秀，偏向于好看。他冲着安宴点点头，同样伸出手与安宴握手，“王云柒，和你一样渝城的。” “幸会，我还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王云柒挑动眉头说道，“你很厉害。” “哦？”安宴笑着说道，“不过是运气好一些罢了，要说厉害，你们这种imo大赛冠军才是真的厉害。” “你已经大学毕业了，并且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从苏黎世大学毕业。我很期待你会用多久的时间从斯坦福大学博士毕业。” “可能还早吧，我最近也在研究安氏空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安宴写下了一个邮箱和电话，“这是我的邮件和电话，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询问我。在安氏空间这部分，我想我还是比你要强上一些的。” 王云柒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安宴看。 安宴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纳闷地问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是真的很强，对了我可以询问一下，你这次的学术报告会内容是什么吗？是安氏空间还是安氏猜想？” “丢潘图逼近方程式。”安宴笑着说道，“安氏猜想，大概是我解不开的玩意儿。” “丢潘图逼近么？”王云柒抬起头说道，“如果你拥有也行，那么一定会对abc猜想下手的。” “这恐怕不太行。”安宴摇着头说道，“我的教授让我做一个规范场论，不过我还有挺长一段时间才能够毕业。” “总而言之，今天遇见你还是非常高兴的。你在数学上，非常的厉害。” 王云柒笑了笑，“你也很厉害，不过让人遗憾的是，如果我能够在imo大赛上遇见你，我想我一定会更加认真的对待这个比赛。” “抱歉，我之前脸参加省赛的资格都没有。”安宴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这大概就是我和你们这种天才最大的不同吧。” “但是你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在数学上。不管是我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是比我强上许多的，能够认识您。我也非常的开心，今后我有什么问题，一定会来问您的。”王云柒一把将书本合上，拿着书本准备站起身来走向门外。 “我说。”安宴问出了他觉得让人很困惑的问题，“为什么你会拒绝德利涅教授，要知道德利涅教授在代数几何上面，深得格罗腾迪克先生的真传。” “那你为什么拒绝威腾教授？”王云柒反问道，“难道你认为m理论无法被证实，所以只是一个数字游戏而已吗？” “那是民科才会这么认为的。” “但就我个人而言，并不看好m理论成为终极物理理论。”安宴对于王云柒的反问并没有任何的诧异，而是淡定地说道，“不过，不接受威腾教授的邀请，并非是因为超弦理论或者是m理论的关系。我只是个人感觉，我更加是和斯坦福大学，仅此而已。” “那不就是了。”王云柒也非常淡定的说道，“德利涅教授主要是研究代数几何，但是我更偏向于数学物理学。” “哦？”安宴挑动眉头，“所以你想要在威腾教授那边读书吗？” 王云柒笑了笑，“再说吧，我现在还是大一的新生。” “我记得，你刚才另外一张草稿纸上的内容是新梅森猜想吧？”就在王云柒已经走到了离开了自己位置上，背对着安宴的时候。安宴忽然出声说道，“你已经证出了p=(2^k)±1。” “你怎么知道？”王云柒蹙着眉头说道，“你刚才只是看了一眼我的草稿纸，知道我已经证出了p=(2^k)±1？你的数论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很多。” 说完，王云柒头也不回地就走掉了。 里奇是没有听懂两人用华语说了些什么，而苟立群夹在两个非人类中间，根本什么话都不敢说。 这两个非人类，一个已经证出了孪生素数猜想，一个正在对新梅森猜想下手。并且已经证出了p=(2^k)±1，可以说是已经有了阶段性的成果。但是这家伙似乎并没有打算发表，难不成想要等他证完之后在发表吗？就和安宴一样，想要玩一把大的？ 不不不，这两个非人类，简直让他这个京大的博士生惭愧。 这就是学神的世界吗？两人说话语气都是挺平淡的，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两人一见面就腥风血雨，高手过招的感觉呢？ 学神强者，恐怖如斯！ “还在看什么呢？人家都回宿舍了。”安宴轻松地站起身来，看向王云柒离开的方向，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这个王云柒，还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家伙呢。不，可以说是他遇见过最有趣的家伙。 他能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他对于数学和物理学都有很强大的野心。这种野心，不是说不择手段的野心。而是想要深入研究数学和物理学，想要做出更多更好，乃至于超越前人的成绩的野心。 拥有这样的野心，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比如说他自己，如果没有这样的野心，他大概也不会这么努力的去学习和做研究。不过仅仅只是见了一面而已，他可以确定这家伙是个天才。不，甚至可以说是个妖孽。就是一个行走的bug似的人物。 “还说我呢。”苟立群拍着安宴的肩膀说道，“你自己不也一直在看吗？” “我和你不一样。”安宴笑着说道，“我对他是真的特别好奇，这家伙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 “……”什么叫做和他不一样，说得他好像挺没有上进心似的。 他是比不上这两位学神，但他好歹也是京大的博士吧。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一点儿进取心呢？ 回到酒店之后，安宴先是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拿出手机。 里奇将他们送回酒店之后便回普林斯顿大学了，并且告诉他们明天学术会议开始。如果他们有空，可以在前往普林斯顿大学的礼堂前，去学术报告厅听一下其他人的学术报告会议。 上床之后，安宴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华国那边应该是早晨吧，不知道他家的则哥究竟怎么样了。最近则哥一直没有回他消息，好在他自己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所以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煎熬的感觉。就是觉得则哥是不是太忙了一点儿，都没有回复他消息的时间。 仅此而已。 ………… 回到宿舍，王云柒冷眼看着宿舍的那位美利坚同学正戴着耳机像个中二少年似的摇摇晃晃的。将书本放在一旁，那位舍友拿下耳机，看向安宴说道，“王，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着，他的手已经拿着王云柒的草稿纸，“安氏空间。” “哦，我记得，你说过，这是你最近的目标。你是想要超越他是吗？看来，我觉得你似乎有点儿崇拜他呢，就好像我崇拜威腾教授一样。” “我记得安似乎也是崇拜威腾教授的，我就是没有弄懂，为什么这家伙嘴里说着崇拜威腾教授，但是却又不来普利斯顿大学就读。” 舍友仿佛是一个人在嘟囔似的，根本就没有在意王云柒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倒是这个时候王云柒走出卫生间说道，“并不是崇拜就一定要在的名下读书，他对于高能物理学和物理化学更擅长一些。所以，他决定去斯坦福大学也是能够理解的。” “我听说这家伙似乎两年就从苏黎世大学毕业了。”舍友蹙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你说他博士毕业需要多久的时间？” “陶博士用了五年的时间，徐博士也差不多用了五年的时间。想要从斯坦福大学毕业，除非能够获得国际性的大奖，否则五年的时间肯定是必须要有的。”王云柒淡定地说道，“你不继续听歌吗？” “说实话，我觉得其实我个人已经比其他的学生好很多了。” 王云柒没有说话，躺在床上，继续拿着草稿纸计算着。 “他们每天都在开派对，我不喜欢参加派对。” “那是因为你社恐。”王云柒一边计算一边说道，“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他们搭讪而已，你和大多数的中二大学生没有什么差别。” “我说，王，你这样让我很担忧啊。”舍友一边心不在焉地玩着电脑，一边看向王云柒，“你每天除了去图书馆和教室之外，根本就没有踏出普林斯顿大学一步。” “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旅游的。” “我记得你们华国有一句话叫做劳逸结合。” “可惜这句话并不太适合我。”王云柒说道这里的时候，原本计算公式的手停了下来，看向前方雪白的墙壁，“我今天看见安宴了。” “安？”舍友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我记得他是要来普林斯顿大学参加学术报告会的，你遇见他，不奇怪吧。” “他的学术报告会题目是丢潘图逼近。” “他怎么在研究这玩意儿？”舍友古怪的说道，“我以为他会在孪生素数或者是筛法上更近一步的研究呢。” “很可惜，他研究的虽然是数论的分支，但是没有在筛法上更近一步。”舍友摊开手说道，“对了，你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目前正在研究瓦格斯塔夫质数。”说完王云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这有些问题，恐怕有点儿困难。” “那没关系，我知道王你肯定可以的。”舍友说完之后，将声音关小了一些，戴上耳机继续听歌。 王云柒看了舍友一眼，注意力又集中在了自己的问题上。 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他很难说服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 不过今天遇见安宴，他才知道，安宴在数论上，远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得多。虽然这家伙在数论上的成绩只有孪生素数猜想以及从孪生素数猜想中提出了另外一个数论猜想——安氏猜想。” 听上去似乎也就那样了，但是真正接触之后才知道。这家伙的可怕，如果这家伙就读的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或者是数学博士，恐怕他已经可以准备博士毕业论文毕业了。 而自己不管是在数学上还是在物理研究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超越安宴，恐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他总觉得面前的人学识太过渊博，学的东西又太过驳杂。如果是自己，他也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正的能够掌握这么多的知识。或许，换做是自己恐怕是真的不可能的。 王云柒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这家伙实在是太强大，别人都以为他是大魔王，哪知道真正的大魔王其实在斯坦福大学。 那家伙自嘲自己没有能够参加省赛，谁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不想参加还是不能参加？ 联想到安宴平淡的语气，唔，这才是真正的大魔王吧。 愣了一会儿之后，他便回过神来了。算了，他想这么多做什么。他现在不过只是普林斯顿大学大一的新生，那家伙已经是斯坦福大学的直博生。 ………… 清晨，安宴很早就起床。昨天晚上他将自己的学术报告会课题整理了一下，一觉醒来。他家的则哥还是没有发消息过来，则哥最近这么忙吗？安宴想着，洗漱之后。他走出房间，对面就是苟立群的房间。 敲了一下苟立群的大门，这个时候的苟立群还睡得天昏地暗的。 要不是安宴敲他的房间大门，估计他还能够继续睡下去。 等他昏昏沉沉地打开大门，一脸懵逼地站在安宴的面前问道，“安宴怎么了？” “起床了，马上就要开始学术会议了。”安宴非常淡定地说道，“如果你在一个小时之内不能够到达普林斯顿的大礼堂，很遗憾，你就会错过有生之年第一次数学会议。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只等你半个小时。” 里奇今天自然是不可能到酒店来找他们的，里奇昨天带他们去普林斯顿大学逛一圈，又带他们到酒店来，已经可以算是做的非常好了。 他又不是仆人之类的，不过只是顺便帮一个忙罢了。 第157节 “雾草！”听安宴这么一说，苟立群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快要迟到了。昨天晚上离开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之后，他们在外面用个餐才回到酒店休息。 正好他女朋友有空，他和女朋友聊到大半夜才睡觉。这不……要不是安宴叫他，估计他连学术报告会议都能够错过。 “等我一下。”苟立群直接用力的将大门给关掉。 ‘嘭’的一声，安宴没有一点儿震惊的表情，估计苟立群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站在门外等了十多分钟，苟立群再次出现在安宴面前的时候，已经变了一个模样。 怎么说呢，可以用人模狗样这个形容词来形容一下苟立群。 苟立群这家伙，本身长得也不差，又是一个衣架子的身材。穿上西装，还是有一种精英范的。 “走吧。”苟立群看了看安宴随意的穿着，“就，这样去参加学术会议？” “不然呢？”安宴挑动眉头，“又不是选美，又不是领奖，打扮这个正式做什么？” “……”说得好有道理，为什么他要穿得这么正式。 来到普林斯顿大学，校园内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着。因为普林斯顿的数学会议除了知名学者外，其他的学生都是可以去看的。 很多人都向着大礼堂的方向走去。 安宴和苟立群也不例外，两人刚好走到前往大礼堂的直线时，有人叫住了他们。 准确地说，是有人叫住了安宴。 第148章 座谈会 “安！”后面的声音有些苍老, 安宴好奇地回过头去看，究竟是谁在叫他。等他看向四周的时候, 看见一位老者正冲着他笑着走来。 安宴愣了一下，这位是谁？他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没有想到他自己是否认识眼前这位。但是既然这位认识他，想必待会是会自我介绍的。这位老者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应该是他的学生之类的。 像是这种学术会议带着学生参加，其实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毕竟谁都有学生，谁都有青春。带着学生来多学学看看都是可以的嘛，老者走到了安宴的面前说道，“我们见过。” “额……”安宴细细地打量着老者, 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见面这位老者。难道是在之前的学术报告会上吗？似乎只有这种可能性。除此之外, 他怎么可能在记忆中对于这位老者的长相这么的模糊呢。 “请问您是？”安宴非常恭敬地询问老者。 “德利涅。”老者笑着说道, “我们还真是有缘。” “原来是德利涅博士，您好, 真是幸会。”安宴伸出手和德利涅教授握了一下。 “之前在学术报告会上看见你很多次，你的学术报告会非常的精彩。” “能有您的肯定，这是我感到非常荣幸的事情。”安宴彬彬有礼的说道, “这位是？” “这是我的博士生, 兰斯。” “你好，安宴先生。”兰斯伸出手对着安宴笑了笑。 安宴自然也报以微笑, 与兰斯握手。 “这位是来自京大物理系的苟立群，是代替他的教授来参加学术会议的。” “你好。”德利涅教授显然对于苟立群和李波教授兴致缺缺, 非常有礼貌的问好之后，便与安宴畅聊了起来。 “安，我的安氏空间，我目前正在研究, 还有一些东西没有能够弄懂。我看了关于你在安氏空间的论文，在调和分析和朗兰兹纲领中，都有不可思议的表现。”德利涅教授一边走，一边说道，“所以……”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 苟立群和兰斯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一丝苦笑。 大佬们的世界还真是太难懂了，他们甚至根本就说不上一句话来。前面的两位，德利涅本身就是菲奖大佬，而安宴也是后生可畏。在德利涅教授看来，安宴今后会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数学家，尤其是在几何拓扑以及数论上。 两人可以愉快的聊天是建立在德利涅教授认为安宴以后能够有一番作为的基础上，亦或者是也可以说是，安宴能有和德利涅教授聊天的资格。 别看兰斯是德利涅教授的学生，但是和导师平等聊天这种事情，别想了，不可能的。 他的教授是和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德利涅教授，怎么可能和他平等聊天。况且，他作为一个学生，也不可能会和教授平等聊天。 作为菲尔茨奖得主，著名的数学家。他的教授，看人的眼光究竟有多么的挑剔。兰斯是非常清楚的，就好像是跟在安宴旁边的这位京大来的博士生。教授绝对没有兴趣和他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话，教授都嫌非常的麻烦，更别说其他的。但是对于安宴就不一样了，教授似乎特别想要和安宴说话，在前往普林斯顿大学的礼堂，一路上说了许多关于学术上的事情。 德利涅教授将安宴作为一个可以和他平等对话的人来看待，并且安宴也没有怯场。和德利涅教授的对话非常的流利，一路走向礼堂的路上，德利涅教授对安宴越来越欣赏。 德利涅教授笑着说道，“安，你可真是让我太惊讶了。” “为什么？”安宴有些搞不清楚，他们马上就要到普林斯顿大学的礼堂。站在礼堂的门外，安宴疑惑地询问德利涅教授，“教授，我有些不太明白您的话。为什么我会让您感到惊讶？” “安，我很少见到像你这么年轻就在数学上有如此造诣的年轻人。”德利涅教授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又蹙着眉头说道，“不，我甚至没有见过，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尤其是没有在一位数学教授的引导下，在数学上的造诣如此出众……这实在是让人感觉到太惊讶了，我相信，不用过太久的时间，菲尔茨奖会轮到你的。”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别说他了，即便是真正数学出生的徐成阳，惠之伟等大佬都没有获得菲尔茨奖的荣誉，更别说他这个物理系的研究生更是不可能。 提起惠之伟这位大佬，他倒是想起来了。这位大佬就在这个月，不是已经担任他们他们斯坦福大学数学系的副教授了吗？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还能找这位大神询问一些问题。这位大神在就职典礼就在这个月，原本他是打算要去参加的。但是因为参加普林斯顿大学的学术会议，也就是他的丢潘图逼近还没有能够做好。很遗憾，没有能够参加这位大神的就职典礼。 “您过奖了，就我所知，之前我的前辈们，不管是徐成阳亦或者是惠之伟，都是一顶一的天才。我在他们的面前，算不上什么。” “唔，你说得这两位都见过。的确是非常不错的学生，我听说惠在你们斯坦福大学的数学系担任副教授？” “没错。” “那还真是不错。”德利涅教授笑了笑，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走吧，数学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对了，你的学术报告会是第几天进行？” “应该是在第三天吧。”安宴想了想。 “那么这次你准备好的议题是什么呢？”德利涅教授笑着说道，“当然我也知道，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十月份才给你发邮件过去。等你看见的时候应该已经十一月份了吧？” “倒也不是，给我发了邮件之后，我就看见了。”安宴说道，“我准备的是关于丢潘图逼近这部分的课题。谢天谢地，总算是在学术报告会之前完成了。” “可以想象，你的学术报告会一定是非常经常的。”德利涅教授轻笑着说道，“我很期待你的学术报告会。” “谢谢您，教授。” 两人相视一笑，进入了礼堂。身后的苟立群和兰斯也只能乖乖地跟着两人进入大礼堂。 大礼堂陈设很是肃穆，进入大礼堂之后，安宴和德利涅教授相视微微点头，便分道扬镳。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旁边的苟立群小声的说道，“你刚才和德利涅教授都聊什么了？” “关于欧几里得空间以及欧拉参数的一些东西。”安宴笑着说道，“你们做流体力学的不是对于欧拉角应该很清楚才对吗？” “这不是距离有点儿远，没有听清楚嘛。”苟立群有些羞愧地低着头。开什么玩笑欧拉公式和定理在力学上的应用是非常广泛的。这两人在聊欧拉公式，他竟然没有听清楚。也大概是因为之前没有注意到，向自己的事情所以没有听清楚吧。 安宴对着苟立群说道，“好了，马上就要开始了，别说话了。” 说完之后，安宴抬起头来看向大礼堂的前方。苟立群也不在说话，安静地看向大礼堂的前方。 在肃穆的大礼堂内，坐着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数学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大礼堂的前面，那位老者走到礼堂的台上说道，“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展望未来的一年数学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以及回顾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们为了数学界做出了什么贡献。以及，我个人最喜欢对于学术的交谈和切磋……” 苟立群小心翼翼地问安宴，“台上的那位是谁啊？看上去挺厉害的。” “台上的那位么？”安宴挑动眉头，“朗兰兹博士，你不会不知道吧？” “额，他好像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吧？” “但他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教授啊。” “……”苟立群看着台上的朗兰兹教授讲着话，有些晕乎乎的。大概是没有睡好的关系，他现在特别想要睡觉。听着朗兰兹教授的讲话，不一会儿。他就在椅子上沉沉地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安宴正在推着他的肩膀说道，“喂，还在睡觉呢？” “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苟立群急忙睁开眼睛，看着稀稀拉拉的人离开大礼堂，他摸了摸自己开始咕咕叫的肚子说道，“这就完了？” “已经两个小时了。”安宴叹息了一声，“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我看你一直在睡觉。” “昨天晚上和女朋友聊天有点儿晚了。”苟立群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学会会议就差不多完事儿了吗？” “还早呢，你就来参加一个会议就走了？接下来还有座谈会，还有学术报告会。我记得京大来的教授还有另外几个吧？虽然都是数学系的，但是你要是提前走了，你看李波教授会不会扒掉你的一层皮。” 想想自己的老板，苟立群打了一个激灵说道，“我们能不提老板的事情吗？” “走吧，先去吃饭。吃完饭之后，我带着你去参加一个座谈会。 ” “哈？什么座谈会。” “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座谈会，你去了就知道了。哪来的这么多话……”安宴瞪了苟立群一眼，要不是他认识苟立群，并且和他也算是朋友。他可真不想要带着一个大迷糊去参加座谈会。 “额，这个座谈会是谁邀请的？”安宴也是第一次来普林斯顿大学，按照道理来说，这种座谈会之类的，都是认识的大佬们做学术交流的地方。安宴是不可能知道的，说是座谈会，其实就是大佬们找一个地方喝茶聊天，交流学术。有一种惬意的感觉，他肯定是不够资格参加的。 那么问题来了，安宴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座谈会的？ “刚才威腾教授找过我。”安宴耸了耸肩膀说道，“今天下午的座谈会，应该是在会客室那边。他告诉我，如果感兴趣可以去参加。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学术报告会，所以我准备去参加这个座谈会。再说——”他打量着苟立群说道，“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对于你们流体力学来说，应该是运用非常广泛的吧，你不想去参加吗？” “想是想，但是威腾大佬不是让你去吗？也没有让我去啊。”苟立群想到一群大佬坐在会客室柔软的椅子上，端着咖啡吃着点心，畅聊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大概——这是他最想去的一个座谈会吧。 安宴说得没有错，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在流体力学上的确是非常重要的。重要到，即便是他一点儿也不想要学习这玩意儿，也必须要解开。 参加这种大佬级别的座谈会，说不定还能够给他很多的灵感和想法。 “不过我事先说好啊，这个座谈会可能很多东西都需要说。不一定只有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我还想要在这群大佬那边找一些灵感呢。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够找到……”安宴说完转身离开大礼堂，苟立群急忙跟了上去。 狗腿地说道，“大佬您，这个座谈会，可以叫我一起去吧？” “嗯，吃完饭之后，我们一起去。”安宴轻轻点头。 刚才苟立群睡觉的时候，威腾教授和他说这件事情。安宴看了还睡得正香的苟立群一眼，询问威腾博士，是否能够带一个人去。 威腾博士不在意，让安宴想要带一个人去参加，那么就带一个人去。 安宴主要是认为他和苟立群一起来的普林斯顿大学，在第一天就把人给扔掉自己一个人去参加这次的座谈会，这种做法非常的不妥。并且，苟立群不管怎么说都是物理系的学生，这群大佬的谈论对于苟立群还是有很大的用处的。 他想着带着苟立群去参加这个学术会议应该会好上不少。 就是不知道苟立群这个家伙究竟愿不愿意参加这次的座谈会，等他叫醒苟立群之后，才给苟立群说了这件事情。 看苟立群的反应，应该是他也想要参加这次的座谈会。 离开大礼堂之后，两人依照昨天晚上里奇给他们指点的地方，来到了普林斯顿大学的餐厅。这个时候，大家都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尤其是那群远道而来的数学家和普林斯顿大学的各位教授都坐在一起聊天。 安宴拿了一些吃的之后，坐在角落，先是喝了一口咖啡。随后正准备吃饭，没想到苟立群领着王云柒到了餐桌前。安宴看着王云柒轻轻点头，“你怎么和他遇见了？” “我平时都是这个时候吃饭。”王云柒说道，“我刚到食堂就看见他了。”说着，王云柒看了苟立群一眼，撇着嘴说道，“我看这家伙往这边走，我琢磨着他应该是和你一起来吃饭的。” “怎么。”安宴笑着询问，“你在安氏空间上遇见了什么难题？” “现在倒是没有什么难题。”王云柒蹙着眉头说道，“我吃完饭之后，还得去图书馆继续看书。” “今天没有去大礼堂吗？” “和华国的开学典礼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王云柒平淡地说道，“去大礼堂还不如多做几道数学题，不过你的学术报告会我还是想要听一下的。” 第158节 安宴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王云柒。总觉得这家伙似乎想要和他较劲儿，但是又不敢明说。这算什么？暗中较劲儿？想着他摇了摇头，想这么多干嘛。管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呢，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你吃完之后，继续去看书吧。” “对了，你的那个新梅森猜想，什么时候能够做完？” “你的孪生素数猜想是什么时候做完的？” “前后大概有一年的时间吧。” “那我还挺早的。”王云柒淡定的说道，“我比不上你对于数论的了解，更何况我也刚开始做这个课题也就半年的时间，我想，在明年年中之前，我应该是做不出来的。尽管，你的孪生素数猜想难度比我的这个大多了。” “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我在你这个年龄阶段的时候，比你还不如呢。” 王云柒抬起头来，目瞪口呆地看向安宴说道，“冒昧地问一句，您这是今年贵庚啊？” “额过了今年，我就二十一岁了。”安宴挠着头说道，“你呢？刚上大学，现在才十七八岁吧？看上去你好像刚十六岁的样子。” “嗯，我过了今年十七岁。”王云柒心不在焉地说道，“但是我和你比较起来，还是有太大的差距。” emmmmm…… 虽然，但是……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和我比较呢？我是一个计量单位吗？安宴特别不理解王云柒的这种心态，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计量单位似的，被他比较来比较去的。这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是不能够忍受的。但是现在嘛，没有什么是不能够忍受的。只要不触及到核心的利益，他也不想要管这么多。 大概他的中二期已经结束了吧？ “为什么会有很大的差距？”旁边的苟立群插了一句话。在他看来，不管是安宴还是王云柒，妥妥的都是学神，这就是未来的大佬啊。还要啥自行车？ 两人一个21岁，一个17岁，几乎可以说学术研究的年龄都还没有开始呢。他们可是比绝大部分的学术研究者有更多的时间进行学术研究的。 一般在博士毕业的时候，才算是真正地开始进行学术研究。而一般的博士毕业生都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但是他们两人呢，在大学的时候就能够开始做学术研究，整整比别人提前开始好几年，甚至是十多年的时间啊。 况且能够在大学期间就开始学术研究的家伙，能是什么庸才吗？ 原本就和一般的博士有一定的差距，这个差距只会随着他们研究的时间越来越大。是不可能会有缩小的可能性的。 这也是为什么苟立群震惊的原因，就着还有差距呢？你们学神的世界，这么可怕吗？曾经以为作为京大的博士，他已经算是华国最顶尖的那一批了。他并非是京大本校的研究生，是从其他的大学考入京大的。 当了研究生之后，他才发现，真的天才早就在全球顶尖的大学进行学术研究了。比如说——眼前的这两位大佬。以前他也自认为自己算是一个学霸，但是在这两位看来，自己恐怕就是学渣方阵的代表人物吧。 这就是学神的世界吗？这就是学神为什么这么厉害的原因吗？简直让人颤粟！ “为什么？”王云柒笑了笑说道，“我看过他的一些资料，他是从复读高三才开始认真学习的。不过三年多的时间，他就能够成长为一位在学术界赫赫有名的后背，这恐怕是空前绝后的。” “你呢？” “我从小就喜欢看书，所以我和他不能比，也比不了。”王云柒吃饭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拿着餐盘走掉了，“我去图书馆看书了。” “……”这家伙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你怎么看他？”安宴一边吃饭，一边询问苟立群。王云柒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这家伙除了图书馆和教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和他还真是差不多的，即便是不去图书馆，他也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好。 “能怎么看？”苟立群哭笑不得的说道，“这是你们学神的事情，别问我这个学渣，我作为一个学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安宴想了想，也没有说话。吃完饭之后，他们稍微在交流了一会儿，便离开餐厅。前往普林斯顿大学的会客厅，来到会客厅的时候，兰斯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们了。 看见他们走向会客厅，兰斯松了一口气说道，“我的上帝，你们总算是赶来了。” “晚了吗？”安宴还想着自己晚一些来，那群大佬或许没有这么早就到会客厅来。听着兰斯的意思好像是他们来的晚了一点儿。 “不，还不算晚。”兰斯叹息了一声，“就是已经来了大部分的人。” “今天的座谈会有哪些人？”安宴好奇地看向兰斯说道，“是威腾教授让我来的，你在，你的导师德利涅教授也在吧？” “当然。” “还有呢？” “朗兰兹先生。” “朗兰兹先生也来了啊。”安宴点点头，“没有其他人了吗？” “还有来自阿蒂亚爵士。” 兰斯说完之后，安宴和苟立群都震惊了。什么，阿蒂亚爵士都来了？怎……怎么可能，那可是迈克尔·阿蒂亚爵士啊。 而且阿蒂亚爵士可是在英伦，怎么会来美利坚呢？ “确定有阿蒂亚爵士？”安宴倒吸一口凉气用一种不可置信的声音询问兰斯，他现在的心情是无以言表的。阿蒂亚爵士居然来参加普林斯顿的一个小小的学术会议，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似的。 任由他们怎么想都没有能够想通，为什么阿蒂亚爵士会来参加这次的普林斯顿数学会议。 “的确是阿蒂亚爵士。”兰斯非常肯定地点头，“虽然我不知道阿蒂亚爵士为什么会在普林斯顿出现，不过他的确是来。” 兰斯自己也非常震惊，看表情，似乎现在也没有缓和过来。 深吸一口气，安宴现在已经不想再去探讨这个座谈会究竟还有谁。谁在这里都会失去所有的光辉，黯淡无光。 迈克尔·阿蒂亚爵士是谁？那可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在拓扑、微分方程、数学物理、代数等领域都有杰出成就。 今天不管还有谁会来到这里，除非来着是格罗腾迪克先生，否则谁都会黯然失色，成为一个陪衬。安宴的心态是非常好的，来这个座谈会，就是来做陪衬和大佬们学习，顺便来找一下灵感的。 没想到竟然能够遇见迈克尔·阿蒂亚爵士。这可是他从未想到过的意外之喜。 “这里就是第一会客室吗？”来人轻轻脱下毡帽，看向兰斯。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脸上毫无表情地看向安宴和苟立群。 “法尔廷斯先生，这里就是第一会客室。”兰斯彬彬有礼地说道，“请！” 法尔廷斯走进大门，转过头看向安宴冷淡地说道，“怎么，你们不去进去吗？” “进。”安宴笃定地点了点头，阿蒂亚爵士在会客室里，法尔廷斯先生也来了这里。这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大佬聚会啊。 和法尔廷斯一同走进会客室才发现，会客室的人还不少。除了威腾教授之外，阿蒂亚爵士明显是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的。 紧接着是朗兰兹先生，以及德利涅教授与威腾教授，接着是布尔甘先生。法尔廷斯走进去之后，便找到一个和阿蒂亚爵士靠近的位置坐下。安宴悄无声息地坐在了角落，大家都是围着坐的，即便是在角落的位置上，所有人都还是能够看见安宴。 威腾教授和德利涅教授冲他微微一笑，朗兰兹先生打量了安宴一会儿，点了点头。 布尔甘先生倒是先是打量了安宴一会儿，随后面无表情地偏过头去。法尔廷斯则是，沉默地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似乎没有一个落脚点。 安宴现在有点儿害怕，毕竟面对这么多的大佬。说让不担心绝对是假话，他现在心里已经隐隐有些惴惴不安。这么多的大佬，即便还是朗兰兹先生没有获得菲尔茨奖，但也不差那个菲尔茨奖了。 一个朗兰兹纲领养活了多少数学家，鬼才知道。 至于剩下的这群大佬，全是菲尔茨奖得主。就他这么一个没名没姓的人坐在这里，可以说是如坐针毡。 “这位是？”首先发话的人是阿蒂亚爵士，他打量着安宴说道，“年轻的数学家吗？” “阿蒂亚爵士。”接着威腾教授说话，“他是来自斯坦福大学的安，安宴，解开孪生素数，并确定安氏猜想的那个。” “原来如此。”阿蒂亚爵士说话有些不太清晰。 “您好，阿蒂亚爵士。”安宴微微鞠躬说道，“很高兴今天能够见到您。” 法尔廷斯这个时候嗤笑了一声，但其他人并没有在意。倒是让安宴显得有点儿尴尬，布尔甘这个时候说道，“你的安氏空间我已经看过了，非常有趣。我打算在调和分析上进行一些研究。” “谢谢您。”安宴深吸一口气，要是让他应付这几位大佬，他肯定是会崩溃的。 一群菲奖大佬来座谈会，他是来当记录员和见证者的吧。 安宴在心中这么想着，其实心理压力更大的苟立群。他在有生之年竟然见到了这么多大名鼎鼎的大佬，这简直……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情。 你敢想象法尔廷斯就坐在你不远处？阿蒂亚爵士直勾勾地看着你，还有打量着你的朗兰兹？ 被一群大佬包围，苟立群现在很是慌张，他想要离开这里但是想了想，他又不能离开。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地方，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要不是因为安宴，他根本进不了这个门。 没看见门外那哥们儿还在守着吗？ 虽然他一直被大佬们注视打量，但是惨还是门外的那个哥们儿更惨。这么多的大佬，他甚至都听不清楚这群大佬究竟在说什么。 “人都已经到齐了吧？”法尔廷斯冷淡地说了一句。 “齐了。”威腾教授微微点头说道，“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首先说一下关于丢潘图方程式的问题。” “丢潘图方程式？”布尔甘微微蹙眉，“威腾，别告诉我你解开了abc猜想。” “怎么可能。”威腾教授摇着头说道，“我之前看了一下这次的学术报告会，安好像提交的是关于丢潘图逼近的方程式问题吧？” “丢潘图方程式吗？”法尔廷斯拿着咖啡说道，“真是一个有趣的命题。”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朗兰兹没有任何的表示，似乎并不在意现在讨论什么话题。或者是说，讨论什么话题都是可行的。 ………… 兰斯站在大门外走来走去，看着眼前的那道门唉声叹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群大佬就在里面，可惜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如果能够听见大佬们说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够在数学上有一些进步。 他询问过德利涅教授，为什么他不能进入会客室听这次的座谈会。他记得之前的每一次座谈会德利涅教授都是允许他在一旁旁听的。可是这一次，德利涅教授却拒绝了他，并且告诉他，这次的座谈会他很有可能听不懂，并且对他在数学上的发展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虽然相信德利涅教授的话，但还是有些遗憾。这一次可是如此多的大佬都在一个会客室里开座谈会，他却没有任何的资格去听讲。这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痛苦的一件事情。 文茂实路过会客厅的时候，看见兰斯正在门外走来走去的。 他和兰斯都是纽约实验室的研究员，只是现在兰斯在普林斯顿完成博士论文，文茂实对兰斯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他好奇地说道，“兰斯，你在门外走来走去做什么？” “唉。”兰斯看见是文茂实走向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没什么，教授在里面开座谈会，我就在外面守着。” “哦？德利涅教授不让你旁听吗？”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文茂实笑着说道，“对了，我有一个关于傅里叶级数的问题还想要问你呢。” “傅里叶级数的问题？”兰斯愣了一下，“你们在做安氏空间？” “没错。”文茂实点头，老实地回答道，“你也知道，我们纽约实验室一直在针对他。为什么你选择放弃了？” 兰斯的嘴角微微地勾勒出了一个笑容，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最惨的那个。但是看见文茂实之后，他确定自己并非是最惨的哪一个。至少他的教授德利涅对他还是很上心的，为他指点迷津。至于眼前这个家伙，博士毕业之后，似乎和自己的教授没有什么联系。一心想要对付安宴，却不知道人家早就和菲奖大佬坐在一起高谈阔论。 教授认为他去参加这次的座谈会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但同时又邀请安宴去参加。 这是什么道理，其实明眼人一想就能够想明白。安宴在数学上已经到了他不可比拟的程度。 至于文茂实，兰斯还是有自信，自己在数学上比眼前这位文茂实好上许多。自己尚且不是安宴这家伙的对手，这文茂实更不可能是安宴的对手。 不过兰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博士论文需要完成，所以就不加入你们的课题组了。文，你没有事情吗？” “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文茂实带着歉意地对兰斯说道，“我还有点儿事情，就先走了。” 看着文茂实匆忙离开的身影，兰斯浮现出了一丝让人难以看懂的笑容。这家伙，莫非真的认为自己能和安宴比肩。那可真是对安宴和自己的误会很大啊，以前他也对自己和安宴有过这种误会。 但是从现在开始，他不过在有这种误会了。 第159节 ………… 【y(w)=f(y(w)) 即给定一个恰当的初始有理函数y0(w)=n0(w)d0(w)，由迭代函数f(·)可以得到…… 运算有效性是指非正则标度方程y(w)=f(αy(σw))的真实解(actual solution)，也即迭代过程(给定初始有理函数y0(w)) …… 而在极端频率条件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