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秀她]想要把黑麦喝掉》 星野 日本鸟取县的夜晚尤为凝重,刚下过一场连绵两日的暴雨,似乎彻底入春。 最近因为鸟取县附近警匪动荡,荧光流转的酒店大堂空无一人、生意惨淡。 许久未被人推开的旋转门外,空旷无垠的街道,连一辆路过的车也没有。 星野粟趴在前台桌上,毫无困意的转着手里的圆珠笔,满怀心事。 晚上的酒店没什么人,她一个人值前台就显得十分清闲。 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声音清浅犹如泉水叮咚,只是歌词略显模糊,听不清在念叨着什么。 但最近鸟取县附近实在是太动荡不安,店里的其他女员工甚至男员工都没人愿意值夜班,只有她。 啪嗒。 笔掉在桌上,门外紧跟着传来脚步声。 “欢迎光临,晚上好。”星野栗强撑着精神停止了哼唱,起身冲着门外走来的客人展露标准式的露白牙微笑。 这一个月来,她的笑容仿佛也被定型了一般僵硬。 没办法,组织在一个月前被fbi和日本公安、以及各方支援来的督查们一锅端。听说就连大名鼎鼎的贝尔摩德都死在了红方的枪口之下,琴酒先生也不知所踪。 她作为编外人员,连个代号都没有,也不是红方主打的那类人。 为了生活,只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一个晚班酒店前台职位,在找到下一份工作前混日子。 星野栗一抬头,瞧见一个黑西装笔筒裤高大俊朗的男人朝着自己步步走来,他肩上扛着晨曦星辰、脚下踏着月光琉璃。 嘴角衔着的烟丝袅袅,随着他踱步的幅度而动,像极了两年前冒着青烟的枪口。 星野栗的笑容僵直,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块皮肉,把脸埋进胸膛恨不得让他看不见自己。 是他! 黑麦! “双人间、三天。”他立在柜前,递过来自己的绿卡护照和身份证。 声音稳重沉闷,带着苦涩的烟味。 “好。”星野栗声音低弱蝉闻,伸手接过他的证件,看到上面写着黑麦的真实姓名。 赤井秀一。 真要命,怎么在这里碰到了他。 两年前星野栗就知道,黑麦是隶属于美国fbi搜查官,因为卧底身份暴露而离开组织。而她,作为归属贝尔摩德手下的组织成员,曾和黑麦有过一面之缘。 这位号称“对敌人的长相过目不忘”的银色子弹先生,如果认出来了她,恐怕好不容易安稳了一个月的日子又要陷入枪林弹雨之中。 星野栗飞速办好房卡,把所有证件递给他:“306房间,电梯左拐直走。” 黑麦接过,麦色的指尖夹着卡,走的干脆利落。 星野栗松了口,似乎没有认出她来。 他的背影宽肩细腰,身上折射着走廊昏暗的灯光,在那黑色针织帽上浮上一层薄薄的光点。 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肃杀的气息。 亦如两年前见到时一样。 电梯打开,黑麦走了进去,消失在楼梯口处。 星野栗立刻给店长发了一条短信:“我想请三天假。” 绝对不能被黑麦认出来,否则,她的计划就非常难执行。 店长还未回消息,旋转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一位穿着银灰色西装的欧洲人,脸颊方宽嘴唇有些地包天,看起来一副凶相但是意外的很有礼貌。 “刚才我的伙伴办理好了一件双人间,请问是几号房?”他笔直的站在星野栗的面前, “306,电梯左拐直走。” 星野栗的脸低的更厉害。 是卡迈尔! 今天一来就来了两位fbi。 还都是两年前跟她打过照面的fbi。 不会是发现她了吧? 不,应该不会,她的信息全部都被抹掉了。 卡迈尔点头应谢,朝着星野栗说的地方走去。 大厅墙上的指针指向十二点,凌晨了。 店长回了一条拒绝的短信,让星野栗心口窝火。 “小栗小姐,最近鸟取县这边不怎么太平,只有你能值夜班。希望你能把自己的琐事在休息时间处理一下,我可以额外支付你百分之二十的夜薪。” 星野栗把手机愤愤的砸在桌面上,她想来没轻没重,金属边角泛着诸多被砸出来的刻痕。 多少钱也阻挡不住她要做的事情。 这一个月来,组织里凡是有些名号的人物纷纷落网,原本笼罩的黑暗被人撕开了一条口子,散落在下面的蝙蝠们便四分五裂的往各处翻飞。 但那些红方人员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不管逃到哪里,都能闻出他们的味道。 所有成员都怕他们,避之而不及。 但星野栗不怕,她白天到处打听fbi和公安们的动向,晚上在这里值班用酒店人员的身份掩饰自己。 没想到的是,fbi竟然自己入住了她在职的这间酒店。 只是来人是那位不太好惹的王牌搜查官,让她觉得有些棘手。 就在她心里踌躇的时候,走廊尽头的电梯再次打开。 黑麦为首、卡迈尔在后。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来,似根本没注意到她般的径直走向门外。 星野栗瞧了一眼大厅的时钟,十二点半。 这么晚了,fbi那边让黑麦出动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星野栗目送着二位搜查官大人离开,抽出柜台备用房卡将监控按下暂停键,直奔电梯而去。 306房。 她要去找一样东西。 是关于她同组织的伙伴,小津河前段时间落网的消息。 那是她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也是她引进组织,一同效命于贝尔摩德的朋友。 可是就在一个月前的组织与红方大战中,小津河被fbi搜查官们带走,临走前给星野栗发了一条短信。 “快逃,我们犯得都是死罪。” 随后信息自动删除,星野栗知道,这是小津河埋下的信息病毒,为了保护她不被fbi和日本公安发现。 她的这位伙伴,是日本首屈一指的技术员。 也正是因为小津河高超的互联网入侵术,和她敏捷矫健的身手为贝尔摩德立下汗马功劳。才让他们二人在组织里,颇受优待。 星野栗从抽屉里拿出一双白色手套,用皮筋绑好一头栗发。确保自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拿着房卡打开了306的大门。 房间入口的玄关处摆放着两双黑色皮靴,尺码都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一双干净如镜一双沾有少许灰尘。 黑麦有很严重的洁癖,每次暗杀人之后,都会把他的那支awm-f擦的一尘不染,这是组织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第二双应该是卡迈尔的,刚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似乎都没来得及换洗。 星野栗脚上套着鞋套,避开所有物品直奔屋内。 鞋柜旁放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是卡迈尔进来时背着的,星野栗借着手套保护不会留下指纹,在里面大搜特搜。 果真被她摸出来一个文件夹,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类行事历,但是让星野栗头痛的是基本全是英文。 书到用时方恨少,高中毕业就辍学做打手的她一个字符都看不懂。 但是在最后一张纸里卡这一张,从日本东京成田机场飞往美国华盛顿的机票,时间在九月七日,下午三点起飞。 如果想去东京,就必须从上京区的高速公路出发。美国佬的押解车从鸟取县到东京,约末五六个小时左右,那么他们就必须要在九月七日下午十点前从鸟取县出发。 星野算了一下时间,觉得有些不对。 黑麦订了三天的酒店,可今天已经是九月五日了,岂不就是后天出发回美国?还是说黑麦不走,要继续留在日本处理组织残党? 也好。 幸亏黑麦不跟着押解车回去,不然有那家伙在,她还不一定能成功劫走。 星野栗把公文包收整好,放回原本的位置后。清理掉自己所有来过的痕迹,拿出房门卡若无其事的退出去。 星野栗盘算着自己家里的那套紧身服、枪子儿、钩索还有瓦斯。嗯,够用。 小津河。 我来救你了! 她正准备从来的地方回去,突然听见门口传来“嘀”的一声。 糟了,fbi回来了! ※※※※※※※※※※※※※※※※※※※※ 本文背景在红黑方大战后的第一个月。红方大胜,黑方成员四分五裂,朗姆已死、贝尔摩德已死(未知),但还有部分余党未清。延续透她篇后章,但是和透她篇没有太多交集,没看过透她那篇也不影响阅读。 再来说下女主人设,骁勇善战能打能抗,品行不端真之酒。 所以也可以理解为,是秀哥逮捕的过程中不小心给养成了老婆的故事。 既然是真酒,自然会做一些真酒该做的事情,请勿对女主的善良有过多要求么么哒~~ 再说一下感情线。 秀哥这个有俩前任的老熟男,我也不能亏待自己的闺女,所以……你们懂的。 谁还没个过去了,对吧~大清朝都灭亡这么多年了,应该没有小可爱接受不了吧(小声对手指)。 鉴于秀哥的前任们,活着的我安排了另一半,已故的也希望能安稳的活在所有人的回忆中。 请勿拿女主和其进行对比~万分感谢,低踩死者不尊重故者,高捧死者不尊重活人。实在没有什么可比性哒~各有各的优点叭~本文不黑秀哥任何前任,一切以希望所有人都好为主,么么。 本文依旧走组织被灭后打小boss的剧情流,所有感情水到渠成。 脾气火爆小辣椒,高山寒川大冰块。 感情戏我写的很头秃啊。 黑麦 星野栗有着非常熟练的藏身经验,她几乎是在门打开的那个瞬间就闪身躲避到了阳台处。 阳台有一个露天的栏杆,她双手用力抓住栏杆处的铁把让自己的下身悬在空中。 她瘦萦的身材犹如一只被荡来荡去的秋千,目光所瞄准的地方是在二楼的遮阳板上。 星野栗计算着怎样的着落可以让她尽量的少受一些伤,听到头顶屋内传来卡迈尔的疑惑声:“嗯?阳台门没锁吗?” 随后脚步声逐渐逼近,星野栗停住了摇荡,仔细听着上面的动静准备随时反打。 但是卡迈尔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之后便把阳台的门锁上。 真是个蠢家伙,和两年前一样。 星野栗想着,借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让自己跳到二楼的钢筋遮阳板上。 随后又纵身一跃借着树干的力量缓冲,安稳着陆。 除了手掌心里有些许擦伤,其余一切完好无损。 她就像是夜晚降临的蝙蝠,悄无声息的从三楼跳到一楼大厅正门口。 卡迈尔此时也拎着自己遗忘在房间里的公文包,匆匆下来。 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卡迈尔还冲她点头憨憨的打了声招呼。 星野栗含眸浅笑,穿着一身白色蕾丝领口的礼服样工装,笑容俏美:“您这么晚了还出去呀。” “是啊,有工作。”卡迈尔说着,脚步不停,一路小跑奔向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蓝色超跑。 副驾驶座上隐隐亮着点点火光,似乎坐在上面的人正悠然的抽着烟丝。 星野栗都能想象得到那人此刻翘着修长的双腿,半眯着一双莹绿色的双眸,让整个儿英俊的脸都嵌入阴暗之中的冷傲又肃杀。 谁能想到,两年前的夙夜争夺二人斗的差点你死我亡,今时今日二人却只有几米之隔。 牢狱似乎也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近在咫尺。 早知道世态会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星野栗当年打死也不接那个任务。 卡迈尔上车后,把公文包摊在面前,有些讪讪道:“赤井前辈,我的包被人翻过。” “嗯,知道。”依靠在玻璃窗前的男人白齿间咬着烟嘴,薄唇起合间,带着少许被烟丝滚过的沙哑。“鸟取县是组织的老巢,布集着诸多大大小小的组织成员。尤其是组织里负责抢夺和暗杀的merlot落网,许多他的手下都想要尽快把他解救出去。被盯上,很正常。” “那后天还押解他们回美国吗?还是要再等一等,换个时间或者换个方式回去……” “不用。” 男人掐灭烟丝,扬首靠向沙发后的座椅,让那瘦削扁平的下颚绷着一条尤为性/感的线条。 他合上一双绿眸,将那满眼的自傲藏在那深邃的不似亚洲人的眼窝中。 “如果那群小喽啰可以轻易的劫走merlot,对于fbi来说可是奇耻大辱,不是么?” “可是……” “开车,卡迈尔。”他枕着健硕的手臂,小寐休憩,不再理会。 卡迈尔瞧着他眼角浅浅的纹路,使得原本就十分孤傲的俊朗模样更加成熟端重,这几天为了缴清余下的组织成员,赤井前辈每天最多只睡三个小时,还要看日本公安的脸色。 许多重要线人都被对方夺去,虽说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但是一个月前的红黑大战,fbi也是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赤井前辈的腰部还有枪伤,匆匆包扎一下就继续带领着fbi们剿灭余徒。 那俊逸的模样泛着少许倦意,让他右额处的卷发都沾染了风尘的弯曲。 长跑在夜幕中行驶着,刚从上一个战火纷争中离开,又要进入下一个厮杀血泊里。 这座城市里,到处都充满着硝烟的气息。 在没有小津河的精妙布局下,星野栗的劫囚过程就变得简单粗暴多了。 先是准备了一些小津河之前遗留的土/制炸/弹,布在鸟取县前往东京的高速公路上。又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用隔离手套,切断了逃跑路线上的所有监控。随后又把小津河配置的一辆白色摩托从地下室里推出来,腿上、腰上、手臂上都绑好装置着满满当当子弹的枪。 星野栗要单枪匹马,拦路劫人。 先前归属组织里贝尔摩德旗下的时候,有好几次被那位组织里的“千面魔女”派出去执行重要任务,也会被其用易容术装饰掩盖真实模样。 对此,星野栗偷学了一点皮毛,知道如何用一些简单的东西来对自己的外表进行改变。 比如嘴里含着棉花,让下颚变得宽大。 肉色的胶布贴在鼻梁上可以造成朝天鼻、贴在眼角可以改变眼睛的模样。 星野栗准备了一件加油站员工的衣服,把摩托车藏在土制炸/弹不远处的栏杆后面,蹲守在小山崖后备好食物做好了长期准备。 一辆黑色带着电缆保护的长车踏着恒光而来,星野栗算准了距离,拉下炸/弹的引爆线。 轰隆隆的两声,一股热流冲击着那辆押解车。 车身骤然翻滚,轰然仰面砸向地面。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她可以趁着翻车的空档,用爆炸声掩盖枪声。 可是一切又不在她的计划中,车里忽然探出来的十几只枪口,统统瞄准了星野栗,代表着里面并没有被押解的犯人。 她被fbi阴了。 但fbi也没能抓住她。 从小混迹在各大拳击赛场、还做了三四年打手的星野栗自然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反手抽出腰间的两把枪,一左一右双枪齐发。速度快到令人发指,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砰砰两声。 打中了左右两侧的消防栓。 刺啦—— 水流齐刷刷的冲向天上,给她铺就一条逃亡的路。 枪声轰鸣,星野栗伴着如雷点震耳的硝烟声,跨上了那辆白色摩托,扬长而去。 呼啸的风将她的假发吹的摇摇欲坠,身上的加油站员工服也因为太过瘦萦的身材,而导致袖口的风钻进来,让她像一个鼓风机似的鼓鼓囊囊。 该死的。 这群fbi把小津河弄到哪里去了? 为了引出想要劫囚的组织成员,卡迈尔特地没有让很多探员跟着,营造出一种押解人员极少的模样。 可没想到来的居然只有一个人,身材的线条尤为怪异,看不出男女。整个脸都藏在帽子和口罩里,只能知道身形并不高。 卡迈尔有些失望的跟上级汇报:“对不起,赤井前辈,我的疏忽让那人跑了。” 另一头的声音不温不火,没有一点情绪的起伏。“对方朝那里逃走的?” “西南方向,二十点钟方向,离开刚有五分钟左右,只有一人,身上有枪,两把9毫米的瓦尔特pps。” “知道了。” 电话挂断。 留下一串拉长的忙音。 卡迈尔看着被仰了个个儿的押解车,和其他同僚们通了个电话:“你们转乘换线路上还平安吧?” 对方那边也带着呼啸的车声:“一切正常,日本警方也派了些人手护送,一路绿灯,下午四点应该就能到达东京。” “好,注意安全。” 从东京到美国华盛顿,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 ※※※※※※※※※※※※※※※※※※※※ 栗妹战斗力和库拉索差不多,为什么没代号……是个伏笔哦。 目前存稿有限,先每日晚六点更一章,么么~ 顺便再推一下透她文~专栏【[柯南透她]想要把波本喝掉】,高冷智商高女医生和三重身份公安姬。 透她cp的斗智斗勇,秀她cp的相爱相杀,欢迎入坑~ 追逐 星野栗的逃离并不是很顺利。 虽然沿途规划好的路线上的监控都被她处理掉,但很快的,她听到来自远处的一个非常诡异的骑车引擎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身后跟着一辆绯色的雪佛兰正犹如一只丛林深处的火狐,朝着星野栗展露自己那双暗夜莹绿的双眸。 赤井秀一。 据说能刺穿组织喉咙的“银色子弹”。 也是一个月前和日本公安、cia等诸多红方剿灭组织的最大功臣。 两年前的一战之后,星野栗再也没有那般畅快淋漓的打上一架,此番仇敌相见。 她心口灼烫的热流骚动,使得藏在头盔下的娇容红唇上扬,舌尖舔舐过一点邪笑。 “来的正好。” 她右手拧着把,左手抽出爱枪,借着后视镜朝着身后逐渐拉近距离的雪佛兰瞄准。 在187mph的时速下,她单手拧着油把稳稳的控制着身下这辆被小津河改良过的阿古斯塔,车轮的抓地力、底盘的稳当和引擎的灵动都让她像一只白色的蝙蝠,肆意驰骋在这广阔无垠的高速公路上。 “砰——” 枪声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瞄准的是黑麦的头颅,正中驾驶座上的红心。 可那辆绯色的长跑没有任何晃动,继续逼着死亡的步伐而来。 “切,渣滓。”她骂了一句。 声音在头盔里闷闷的,右手端枪带来的后坐力,让她的车型稍稍乱了一下,但很快又被星野栗稳住。 黑麦用车身当作掩体,歪着腰控制着整辆车,规避掉这爆头一击。 在阿古斯塔晃动的那个空隙,让二人之间的距离更近。 星野栗看着那来势汹汹的跑车,总觉得黑麦会就此撞死自己。 她也不敢再贸然开枪,摩托车被小津河改良的速度极快却十分不稳,刚才开枪的时候差点整个人因为后坐力飞出去。 正想着如何脱身,星野栗瞧见那绯色的车厢内也弹出一只黝黑的qiang头。 “想杀我吗?白痴。”星野栗淡哼,灵活的扭动着把手穿梭在子弹当中,让那热浪滚滚的小铁壳跟自己擦肩而过。 一枪、两枪、三枪。 每一颗子弹都在下方划过。 黑麦不想杀她,而是瞄准着车轮。 他想活捉星野栗! 星野栗自然也不能被抓。 小津河在落网前夕,在组织的成员资料库里埋下了信息病毒,篡改了信息库里关于星野栗的所有信息。可他还没来得及改自己,就被及时赶到的fbi们抓了个正着。 除了已经死掉的贝尔摩德,和在fbi监控室的小津河。 没有人知道星野栗也曾为黑衣组织效过命。 小津河不会出卖她,她也一定会救出小津河。 然后彻底离开,让生活归于平静。 那么现如今横在星野栗面前的,就是身后这辆穷追不舍的红车。 得想个办法甩掉他。 星野栗心想。 不远处有一个指示牌,提醒着左侧的梅岗路因为连夜暴雨的缘故,栏杆松懈山岩陡立暂停前行。 星野栗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直直的朝着指示牌说的那个方向猛转油门。 绯车内的人端坐着,在这火气冲天的追逐战里却端的一副悠然的姿态,仿佛前面白摩托车上的人,早已是囊中之物般。 只是在瞧见那白车冲撞开黄色栏杆,直奔陡崖而去的时候,车内的赤井略有不解。 她想做什么? 梅岗路下是湿滑的斜坡,因为被雨水浸泡十分陡滑,再加上四十五度角的倾斜,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车辆能在上面行驶。 但那辆摩托车仿佛没看到一样,直直的冲了过去,随后车和人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掉下去。 雪佛兰停在岸边,车上走下来一个高大桀骜的男人,右手插兜左手端着手机,深邃的绿眸扫着人车消失的地方说道:“梅岗路,速度集合。” 这种自杀式不要命的逃亡,是那里的人风格了。 但星野栗并非完全没有准备,她戴着小津河制作的钢索腕圈,在跳崖的瞬间按下腕圈的按钮,放出能承载100kg的铁钩锁住岸边的安全位置,让自己踩在一枝半山腰长出来的枯树上,以至于自己不像那辆阿古斯塔一样被摔得粉身碎骨。 看着支离破碎的摩托车,星野栗可惜的吹了个口哨。 怡然自得的褪去身上加油站工服、露出底子里的一件高领衬衫裙,在fbi们赶来前抄小道离开。 卡迈尔只在山脚下找到了被主人遗弃的白摩托、和不远处散落的一件橙色工装,及一顶黑色假发。 黑麦听着下属的汇报,不温不火的双眼在黑色卷发下有些摸不清情绪。 “赤井先生,附近的监控都被人剪断了,断口很新,应该是近期内刚做的手脚。” “知道了。”他从口袋里捏出烟盒,咬出一根醇烟细品。“会便装就是想掩盖自己的真实体格,应该是一个很瘦弱的人,所以才会在衣服里赛硬棉想伪装成男人。” 他撇着卡迈尔手里的橙色工服,里面在空中飞动的棉絮犹如方才在水泥公路上飙持的白车。 “卡迈尔,你的包是在酒店房间里发生的异常,是么?”他咬着烟丝,说话间白雾重重,周围的气息发涩。 “是,赤井先生。” 那个男人走向绯车,拉开车门入座进去。 一路上带起来的烟吞如雾,以及缥缈虚无的一句。 “看样子,是遇到了一只迷路的小蝙蝠。” “想来找自己的同伴么?” “真期待。” 红车扬长而去,其余的搜查官们继续整顿着四周的一切,希望能更多的发现一些线索。 这毕竟是在日本的领土上,虽然获得了协助调查权,但因为某位公安先生对fbi的不买账,导致他们在这里步步难行。 有时候逮捕的罪犯还会被公安们掠走,所以赤井先生才没把今日有组织成员会来劫人的事情告诉日本公安。 卡迈尔看着消失在街道另一头的雪佛兰,有些讪讪。 赤井先生生气了呢。 也是了,他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给赤井先生添麻烦。 两年前……也是。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东京 等到星野栗回到市中心的时候,正巧到了下午该上班的人流涌动的时间,她一身常装在人流当中犹如一支飘荡摇曳的小舟,朝着机场大厅前行。 她要买一张去东京的票。 fbi早有准备,想必小津河他们早就换了一种方式被送过去了。 好在作为组织成员,她和小津河一直以来都居无定所,跟着任务横行整个日本,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 因为枪械不能过安检,她只能忍痛扔掉自己的两把□□,等到东京再想办法。 店长因为她不负责任的说离职就离职感觉到非常的不满意,星野栗大咧咧的横在前台沙发上,睥睨的看着炸毛的店长:“工资不要了。” “星野小姐,这不是工资的问题。你至少要等到我招到交班人才行吧?” 星野栗实在受不了店长的喋喋不休,右手握拳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茶几。 “beng——”的一声,肉骨撞击着玻璃。 玻璃自她拳头落下的位置,像是生长纹一样往外蔓延着裂口。 一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静默了。 前台的员工和店长像看着怪物一样瞧着星野栗,而她的指骨却完好无损,仿佛刚才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而已。 星野栗抱着手臂扬眉挑衅:“我不要工资已经是很同情你了,别惹我烦。” 茶几上的玻璃渣成块式的掉落,亦如店长紧绷的脸上所有的理智和故作强硬。 但最后,所有人都只能无奈的看着星野栗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扬长而去。 星野栗自认为自己并非善类,只是想要弃恶从善成为一个最寻常不过的普通人。若是换作以前的脾气,早用旁边的落地水晶灯把店长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星野栗前脚刚走,fbi的二人也紧跟着回来。 一进来,保洁阿姨清理着地面上的玻璃残渣,而店长正火气滔天的坐在沙发前,嘴里骂骂嚷嚷。 “随便问一下,发生什么事。”赤井扔下这一句,踱步朝一楼电梯口走去。 卡迈尔领命,憨态可掬的跟着前台的迎宾客服聊了两句,随后拎着公文包赶上刚到一楼的楼梯。 在302房间里,卡迈尔一字一句的向叠腿坐在阳台躺椅上的男人禀报:“赤井先生,似乎是昨夜接待我们的那位前台小姐今日和店长起了冲突,工资也不要就愤然辞职,临走前还打坏了大厅的一桌玻璃茶几。” 赤井背对着卡迈尔,看着外面苍白又纯粹的世界,哼笑:“走的还挺快。” “赤井先生,你是怀疑……” “两天前的监控坏掉,今天有人劫车,忽然员工离职。”他厚实粉嫩的舌尖舔着烟嘴,品尝来自烟丝的苦涩,让他闭目的眼角尤为深邃迷人。“卡迈尔,订机票,我们也去东京。” “是……” 赤井起身,潋眸凌冽。 “敌人的脸,我是过目不忘。” * 从高铁口出来的星野栗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给之前认识了很久的地下交易人员打了一通电话:“我要两只袖珍p938和三箱子弹。” “抱歉,最近不买卖。” “为什么?” “这些天条子有大动作,到处都在查可疑人员,我们等劲头过去之后才会贩卖。” “temee!”星野栗骂了一句,气哼哼的挂断电话,一个头两个大。 没有枪,怎么救小津河? 靠肉搏吗? 开玩笑。 她拉了拉额头上的帽檐,贝齿咬唇,愤愤的迈着通向白光耀眼的出口。 临走前,在旁边柜台买了一盒黄色的清烟和火机。 星野栗背着一个巨大的行李包,里面是她所有的行囊,不过几件衣服、几张银行卡。 她像是一个流浪街头的女孩,蹲在站台口,葱白的指尖捏着烟,灼烫的火星偶尔会溅到她的手背上,映在她一双阴燃的黑眸里。 偶尔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路过,瞧着她被呼啸而过的风掀起黑色裙摆,露出纤长光洁诱人的大腿根,想上来搭讪时却又被她凶狠的眼神吓跑。 她掐烟的动作熟练又悬在空中,一支烟没抽几口,被火星逐渐灼烧尽散。 这个二十五岁的女人自两年前奶奶去世后,便居无定所,犹如一只被风吹的离群的蒲公英,无论落在何处都能坚韧的存活。 烟嘴被她弹在脚下,黑色的皮鞋踩在上面,碾成纸一样薄的平扁。 星野栗打定主意,既然买不到枪,就去抢好了。 她一定要把小津河带回来。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需要搞清楚小津河现在被关在东京的那个暂留狱中,小津河之前制作的一些装备也都零零散散被她弄坏的弄坏、留在鸟取县没拿来。 劫人过程,尤为艰难。 但也并非无懈可击。 因为她知道,小津河与组织里的一位代号为merlot的成员关在一起,merlot也有十几位跟随者也在想办法把他救回来。 或许自己可以浑水摸鱼,找个时机搀和进去。 可是星野栗并不打算让组织里的人知道,她还活着的事。 否则,根据组织的那个尿性,不可能让任何一位成员活着脱离组织。 她想带走小津河,销声匿迹,改名换姓成为这世间最平凡的人。 多么简单又容易的愿望,却对她而言,极为困难。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 星野栗最终还是知道了小津河目前的位置。 就在东京的米花町新干线三路的巢封监狱。 这也多亏了日本那群多嘴的媒体记者,自组织被灭的一个月以来,他们对日本公安是进行了大肆的褒奖和夸赞,仿佛是整个日本的救世主般把人世间最英雄的字眼堆积在公安们的身上。 尤其是那群情报班底,代号为“zero”的成员们。 殉职的家属们得到的是极其高昂的抚恤金,活着的警官们也光荣接受了一番加勋升职。 好不荣耀。 只有黑方组织的成员们,死的死伤的伤。 星野栗坐在一个餐厅里,看着墙壁上悬挂的电视机里,听着款款而来的新闻播报。 日本记者自然是要捡好听的来说,无非是什么“公安和fbi合力缉拿黑衣组织余孽”、“公安连夜审讯转关至巢封监狱”、“根据我国各类条令,这群余孽将暂由公安部代为看管”。 说直白点。 zero截胡了fbi的犯人。 星野栗摇晃着自己面前的空酒杯,听着冰块和玻璃碰撞的声音。 公安啊。 一直都是这样横行霸道。 fbi要想回美国,就必须要路过东京和公安们打照面。 虽然有日本国际情报中心局的协作函,但显然日本公安们并不待见这群来自海外的朋友。 fbi是虎,公安是狮。 两者相争,星野夺利。 她扔出一沓日元在桌上,拎着自己的黑包推门而出。 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 走到外面拦了辆车,直奔米花町而去。 ※※※※※※※※※※※※※※※※※※※※ 哈哈哈哈我可太喜欢看透子欺负秀哥了。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真巧 晚上七点多的东京街道,头顶的整个天空都被赤红色的夕阳燃烧似的发红。 亦如朱蒂眼底升腾着的浓浓火焰,以及她愤极而走的步伐。 身后的卡迈尔悻悻的跟着,不敢招惹面前的女友只能一味的安抚着。 朱蒂见他不说话,猛地转身指着出来的国家公安委员会大门,滢蓝色的眼睛火气滔天:“卡迈尔,那群日本公安的嘴脸你看到了吧?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人是我们逮捕的,他们凭什么扣在自己的监狱里?还不允许我们审讯?” 自一个月前的红黑方大战后,卡迈尔和朱蒂便走在了一起。 今天本该是他们交往第三十天整,却因为日本公安泡汤,而是在这公安厅里跟对方争辩了一下午。 最后却被那黑皮金发的家伙一句“不如还是请你们fbi的大老爷们先行回到美国,我们审完之后得到想要的东西或许会给你们送过去”呛了回来。 真可恶。 朱蒂气的发狂,恨不得把自己男朋友胖揍一顿。 和当初赤井在一起时的小女人不同,此时此刻的朱蒂倒是扬眉吐气的把卡迈尔骂的不敢抬头。 好脾气的搜查官先生只能安抚着朱蒂的心情,同时给长官打电话询问该怎么办。 “啊,那就暂留东京吧。”男人沙哑低沉的声线传来,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朱蒂的火还没有消,一头浅金短发都像被气的根根冲天。 卡迈尔回味着刚才和赤井的通话,总觉得背景音有些悠扬的乐曲声,像是在一个很惬意的地方小憩。 可怜了他们,在公安厅吃了一下午的鼻子灰。 * 巢封监狱不远处有一家还算高档的酒店,大堂宽敞明净,一进去有着来自四面八方清洁过的花香。 踏在柔软的弹垫上,让人步伐轻盈脚底软糯。 星野栗一踏进去就僵在门口,差点儿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有一个黑西装男人端坐在正厅门口,左臂斜靠在沙发把手上,摆弄着手机。 手机里的荧光呼撒在他瘦削微凹的脸侧,衣褶都犹如刀刻般平整, 也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来自黑暗的味道,他眼帘微动,却又没有看向任何人。 星野栗只诧异了一瞬,继而又昂首阔步直奔前台而去。 越过黑影,径直走向电脑屏幕后面的工作人员,却不想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原本端坐在沙发上的黑麦紧跟着一块儿起身。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褐色的金边纹样毯上。 星野栗能明显感觉到有一束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在扫射着自己,但端步而行,没有任何慌乱。 她捏出口袋里的各类证件,递给前台的工作人员:“我是先前联系的夜班前台,店长在哪里?” 前台的小姐接过证件,指着后方挂着“非工作人员勿入”的牌子说道:“你好,星野小姐,店长在里面等你。” 星野栗收回自己的物品,朝着她说的方向走去。 一回头和身后不远处的那人迎面而撞,男人结实的胸肌犹如一块铁板,将她手里的东西撞散。 星野栗心理“咯噔”一声,故作柔弱的捂着被撞到的地方,轻轻缓疏一口气,蹙着一双秀眉有些可怜的瞧着身后的那人。 绿眸微合,薄唇轻启:“抱歉。” 高大的男人半蹲,捡起地上的卡片。 星野栗明显瞧见他的视线在姓名那一栏上,停滞少许。 星野栗。 是她的名字。 在组织里未曾听说过的人,资料库里也没有她。 星野栗索性也不装,从黑麦手里接过身份证后,故作认出对方来的捂唇惊呼:“咦?您不是之前在鸟取县酒店里的哪位客人吗?好巧啊。” 星野栗明眸皓齿,笑容灿烂,故意卡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甜美,主动打招呼企图让二人之间的气氛没有这么尴尬。 黑麦睫毛幽长的像是画了上下眼线一般,只是那刚毅分明的脸廓让他原本有些魅色的双眼,徒增少许冷感。 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身上散发着一股成熟魅力的焦烟味,有些男人味的涩气也有点让人神之向往的迷人。 “是很巧。” 他说。 在她当值的那天晚上卡迈尔的包又被人翻动的痕迹,很巧。 fbi的押解车被人攻击的那天她离职了,很巧。 在这巢封监狱不远处的盘户山酒店再次遇见她,更巧。 卡迈尔有想要去搜索一下关于她的身世资料,但是却被公安拦在门外。 看样子,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赤井摸索了一下指尖,中端指骨有些空牢牢的,缺一根烟。 星野栗知道,对于fbi的人来说,他们能清晰的看出一个人说谎下的状态和一些微表情,索性也不做隐藏,大咧咧的晃着自己的身份证:“之后的话我会在这里就职哦,如果您有什么需求的话,都可以来前台找我帮忙。” 小津河把她在组织里存在过的痕迹完全抹除,别的不说,她相信小津河的技术。 星野栗心想,反正箭在弦上,索性就阳光一点。 就算认出来了她又能怎么样? 你有证据证明她是组织成员吗? fbi? 近日内因为黑衣成员到处分散,总爱在夜间活动,同样的为了缉拿这些人,警方各类人员也会在晚上活动。 一时之间,整个日本的晚上到处都处于一种非常不安全的状态。 所有人都不愿意值夜班,导致有些酒店酒吧晚上直接闭店,造成的经济损失让所有老板痛苦。 但是星野栗不同,她在盘户山酒店店长面前徒手掰断了一支婴儿手臂长的铁棍,在店长目瞪口呆之下接过员工服,并确认了自己的上班时间。 “星野小姐,你真是……”店长哑口结舌,眼底流露着对她的信任。“力大无穷啊。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星野栗身形矮小又萦瘦,二十五岁的年纪看起来和高中生差不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营养不良发育迟缓。 但是她骨子里的劲儿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这也和她从小混迹在黑暗阴冷的人渣们有关。 在别人五六岁还在练拿筷子的时候,她就拎着棍子殴打小朋友。 两年前奶奶去世之前,她还经常游离在各大拳击场,跟人过真招的赚奖金。 后来唯一的亲人离世之后,她就觉得这些钱似乎也没什么用,在组织里接任务也没那么勤快了。 有的时候,星野栗会想。 或许是她罪孽深重,才让奶奶没来得及等她报答抚养之恩,就那样早早离世吧。 只是这些孽业是她造下来的,为什么要报应在别人的身上呢? 人啊,果然还是不能做坏事。 她站在更衣室里,找到自己专属的柜子,换着身上的衣物。 纽扣系在最上面的那一颗,奶白色的职服上还有着些许尘封许久衣物的灰尘味,但是她不嫌弃,整理好之后出门站在前台和员工聊着天。 她有着欺骗性的单纯模样,刻意的让声线降低,使得她听起来温声细语,很容易就和前台的其他两位职员打成一团。 女人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关乎一些衣物、收拾、香水以及性感英俊的男人。 星野栗耐住性子坐着和她们畅聊,等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和下午班的两位前台交班。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不远处巢封监狱。 “就在昨天上午,来了好几辆押解车,听说里面管着很多罪大恶极的犯人,都和那个黑色组织有关呢。” “我国公安对此十分重视,光我就瞧见每天进进出出各种公务人员的车。” “对了对了,似乎关着的那群人还牵扯着很多其余残党,我估摸着把,一审可能得审上个把月呢。” “公安他们实在是太辛苦了,白天要忙着抓人,晚上还要跟着审讯。” 星野栗默默地听着,突然插话:“你们知道这附近那里有买氢气球的吗?” “咦?星野小姐要买氢气球做什么呢?” 星野栗笑笑:“休息的时候会去公园给小孩子们发一些可爱的气球呢。” “哇,星野小姐好有爱心啊。”另外两人赞不绝口,十分热心的跟星野栗推荐了店铺。 送小孩子是假,用气球传递信息是真。 她和小津河先前有过约定,如果一方有谁进去了,就会在监狱旁边找一个高处悬挂七色氢气球。 第一天红色、第二天橙色、第三天黄色……直到第七天,紫色。 就代表着外面的人要准备动手,让里面的人做好准备。 本以为小津河会跟着fbi去美国,星野栗才想着尽快把小津河救出来,但是既然公安横插一脚的话,那么这日子就大大的放宽了。 她不着急。 小津河说过,做事情要像输入数据编程一样,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敲打进去,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晚上十点入夜之后,就只剩星野栗一个人。 她端坐在柜台前,翻着其他员工的账号密码登陆了酒店后台。找着找着,终于找到了赤井秀一的房间号。 505。 整个五楼都没有人入住,只有对面的504房间里住着一对兄妹。 世良玛丽和世良真纯。 星野栗记下了房间号后,关闭了能观看入住后台的账号,开始用手机搜索附近的租房。 她白天需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 本文私设一下,朱蒂和卡梅隆走在一起了。 虽然长相不咋的,但是卡梅隆真的很适合做男朋友啊,脾气好的老实人,敖唔。 我一直觉得朱蒂和卡迈尔很般配啊,就是卡梅隆被当成嫌疑人的时候朱蒂老师搂着他肩膀喊“亲爱的”,哦~我磕了~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试探 盘户山酒店今日入住人员稀少,本就建造的偏僻再加上旁边有一个监狱。 一入夜之后,整个酒店的走廊都空唠唠的,但凡有任何声响,都像是落入山谷之中空阔无边。 只有505房间比较热闹,因为服用了aptx4869而导致变成初中生的妈妈,以及现在就读于帝丹的高中生妹妹,二人一个坐在赤井面前抱着手臂,蹙眉沉思,一个站在房间里高兴的蹦蹦跳跳。 “秀哥,你之后就要住在这里了吗?住在我和妈妈的对面吗?”世良脸上是藏不住的开怀和笑意,黑色的短发被毛躁的拂在脑后,还沾着刚洗漱过后的潮气。 正洗澡呢,听妈妈说秀哥来了,随便冲了下泡泡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就跑了过来。 “啊,在把merlot送回美国之前,我应该是不走了。”赤井弹了弹手里的烟灰。 白色的雾丝犹如玛丽垂在耳畔的白发,以及眉心拧的小结:“日本公安不肯放人?” “嗯,他们也想要merlot这块肥肉。毕竟琴酒逃了,merlot也算是boss身边的亲信,对boss忠心耿耿多年。卡迈尔审讯了半个多月,什么也没问出来。那些散落着的组织成员目前都以他为首,而他也心心念念的想找到boss,重建组织。” 世良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那就去把merlot抢回来好了!” 妈妈和哥哥瞥她一眼,对鲁莽的小幺不做回应。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我跟你哥说点事。”玛丽指着门口,初中生的模样却不怒自威。 “可是……” “出去!”妈妈低吼一声,让世良只能呶呶嘴,依依不舍的看了哥哥一眼,默默地走到门口拉上门。 屋内仅剩母子二人,才到赤井腰部的初中生扶着沙发边坐在上面,抱着手臂冷眉叱问:“楼下新来的那个夜班前台,有可能是组织里的人?” “存疑。”赤井碾碎手里的烟丝,用捏了一根新烟,咬在嘴边冷哼。“劫车那天的家伙,单枪匹马拿着两把枪就敢一个人对上我们十几位fbi。身手杂乱不讲章法、擅骑摩托枪法极好,跟两年前的那个人很像。” 两年前发生了很多事。 他的fbi卧底身份暴露,女友死在琴酒枪下,和组织里一个专门负责暗杀的外号叫“白幕离歌”的成员交锋。 “凭长相判断不出来吗?”玛丽声音微嗔,她有些着急了。 眼看着组织将灭,可aptx的解药迟迟研发不出来。 工藤新一服用了雪莉和公安那边的科学家一起研发的解药,早已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只有她还以初中生的模样存活。 赤井摸了一下口袋,没有找到打火机,烟丝在口不能吸吮让他略微烦躁:“两年前,那人被贝尔摩德易容术改变了模样,无法判断。” “需要我插手吗?”玛丽坐直了身体,一股气提上来让她咳嗽两声,眼底寒光乍现。“或者,让公安介入?” “不可以。”赤井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妈妈的提议:“你也看到zero那些人对罪犯的侵夺欲,在日本,公安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限,fbi的线人不能再被夺走了。” 这倒也是,玛丽默不作声。 “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她的个性太过鲁莽,那里的人阴暗精明被发现的话会立刻逃跑,到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抓回来了。”赤井看着妹妹离开的位置,提醒道。 “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 赤井起身,朝门口走去,他要去楼下买一只打火机。 自两年前宫野明美死后,他的烟瘾更大了。 外面的天色尤为阴暗,仿佛被人泼上了一层洗不净的浓墨,亦如他眼里阴晴不定的暗光。 他下了电梯后,瞧见前台有一个睡得四仰八叉的女人,头歪在椅背上姿势十分诙谐,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咚咚咚。”他指骨微弯,轻轻敲了两下桌子。 星野栗从睡梦中堪堪醒来,打了一个哈欠后挤出一丝略微疲倦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太累了。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助您吗?” “拿支打火机。” “好的,请稍等。”她声音细糯,齐肩的发尾微卷看起来在俏皮的同时又多了少许娇嫩。 背过去的时候,衬衫被缩在黑色高筒裤内,勾勒出不堪一握的腰肢。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再寻常不过顶多有些姿色的女人罢了。 赤井在她转身的瞬间,把桌边一支小松盆栽放在边缘的位置,二人交换钱物和货品的时候,他非常“不小心”的用胳膊肘碰到盆栽。 花盆稳稳当当的砸向星野栗的脚。 “嘣——”的一声,她挨了极重的砸痛。 花盆四分五裂开来,里面的泥土和小松的根须粘在她黑色的皮鞋上。 女人非常可怜的惊呼一声,扶着桌子踉跄两步似有站不稳的意思,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好痛……” 没躲开? 这么迟钝? 赤井瞧她脸色痛的发白,贝齿咬唇瞧着自己眼底似有嗔怪的意思,他把转椅拉过来让星野栗坐在上面。 “抱歉,我会支付你医药费和物品损坏费用。” 星野栗心底里恨得牙痒痒,自然知道这是fbi在试探她,赶紧更可怜的蹙了蹙鼻子:“那你可以去外面的24小时营业商店,帮我买一点药水吗?盆栽倒是不怎么值钱,可我的脚好痛。” “好的,稍等。”他起身,高大的身影朝着门口的夜幕走去,逐渐消失在开合门外。 星野栗站起身,安然无事的弹了弹脚上的土,一改方才弱云狼藉不禁风的模样骂骂咧咧:“杀千刀的黑麦,这一下我早晚还在你脑袋上。” 不过……这倒也给她提供了另一层思路。 传闻黑麦当初在组织的时候,就是靠着美男计吸引了组织里的一位女性成员,通过那人才逐渐在组织里立足。 星野栗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镜子摆弄着自己的发型和衣着。 小津河曾说过,她是一个非常具有欺骗性的女人,眼睛大而圆、头发也带着少许像欧洲人的公主卷,看起来清纯无害像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白兔。 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具有一种建立在弱者身上的保护欲。 包括fbi这种正面人物,既然当初选了这一行,自然也是因为他们的职责使命感比寻常人更多。 说白了,星野栗本身对黑麦这个人还是挺欣赏的。 这是近年来唯一能跟她过上几招的男人,也是被称之为可以一击刺穿组织喉咙的“银色子弹”,就连琴酒也怕其三分。 那高大健硕的身材、宽肩细腰的金比、冷感诱人的气场。 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星野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容逐渐邪气,仿佛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她在对方的眸底也看到了自己的这副表情。 当时的她,左手卡着对方最致命的颈部呼吸道,右手握着匕把,轻轻划在那肌肉筋骨上。 直到现在,星野栗都能记得当时那人惊恐绝望的表情,嘴里疯狂的求饶着,希望星野栗能放他一马。 可自己当时,却笑容更甚。 “要怪就怪你的无能吧,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哦。” 这是她的第一个任务,暗杀执行任务失败的成员。 冰冷的尖刃把人体切割开的时候,那黏腻的声音仿佛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奏乐。 血铺洒在星野栗的脸上、发间、领口处。 从热到凉,从绝望到坠入地狱。 她什么时候下地狱呢? 星野栗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解开了上衣最上面的两个纽扣,让迷人的曲线若隐若现静静地等待着fbi给她买药回来。 女人媚眼如丝、眼底绯红,可怜又妖气。 颈骨白嫩细腻的像是果冻一样,只是隐隐能瞧见上面有浅浅的伤痕交错。 她想要枪,fbi有。 她想要小津河的消息,fbi有。 她想要得到的东西,fbi都有。 可是星野栗等来的却是卡迈尔。 星野栗怔了一下,看着那一脸凶相的搜查官先生,深吸一口气咬唇使劲儿挤出了一丝还算妙美的微笑。 虽然丑是丑了点,但也是个fbi。 看起来比黑麦好骗,就他了。 “您好,我想办一个双人间,和女友一起住。大概要住一周左右。”卡迈尔板正的站在星野栗面前,他看到那个眼熟的女人笑靥如花冲着自己点头。 “当然有啦。” 有女朋友就更好了,故意留下信息,让女友现场抓奸,她就可以趁乱偷枪。 星野栗飞速帮他办理好房间,在503号房,在卡迈尔想要接卡的时候忽然抽手,指尖似不经意的拂过卡迈尔的手背,暗挑意味十足。 她眼帘微眨,百媚生娇。 “我带您去,好吗?” “……”卡迈尔。 星野栗起身的时候,故作颠簸两下,委屈巴巴的努嘴:“我刚才不小心被砸到了脚,您可以扶我一下吗?五楼不好找的,我怕您走错哦。” “……”卡迈尔。 这个憨厚老实的卡迈尔端着自己的左臂,让星野栗扶着却把自己放置在和星野栗半个肩膀的距离。 他白着脸,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臂摘下来借给星野栗扶着等到地方了再把胳膊装回来。 可是那个女人却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身上靠,一路上哎呦哎呦个不断。 卡迈尔汗流浃背,走廊的几步路走的仿佛一个世纪。 “其实你给我房卡,我可以自己找到。”他僵着声线,有些绷直。 星野栗声音嗲甜,半眯着眼气韵轻吐:“那可不行哦,我们盘户山酒店可是服务至上的呢。” 她可以咬中“服务”两字,成功的瞧见卡迈尔的额头汗水更多了。 在靠着卡迈尔前行的几步路中,她打量着卡迈尔的体格,盘算着自己能在几招内放倒这个大块头的时候,还没刚走到门口另一头的电梯忽然“叮”的一声打开门。 一双绿眸赫然然立在里面,和星野栗二人六目相对。 卡迈尔汗流的更快了。 赤井前辈,你听我解释。 ※※※※※※※※※※※※※※※※※※※※ 女主si生活非常健康! 只是为了自己的小计划才会这样,请勿人参攻击qaq。 另外,星野是hoshino,音译:后失弩 栗是kuri,音译:酷力 应该是这样念的qaq如果有精通日语的宝宝欢迎指正。另外,“白幕离歌”是外号,相当于“银色子弹”。 感谢一只小可爱送的一颗地雷~ 入房 原本像个鲶鱼一样粘在卡迈尔身上的星野栗忽然板正了身体,猛地拉开了自己和卡迈尔少许距离。 这个人怎么这么赶巧啊。 卡迈尔仿佛瞧见了救星似的,快步走向赤井:“赤井前辈,这位小姐的脚有些疼,还非要送我来房间。我找到地方了,我就先走了。” “嗯。”赤井颔首,看着卡迈尔逃似的拿着门卡拎着行李箱,钻进门内。 星野栗稳住情绪,看着那个男人朝着自己走来都带着一股风,屡屡钻进她大敞的领口。 绿眸扫过星野栗的左脚,声音冷淡:“很疼吗?” “嗯,很疼。”星野栗闷闷的点点头,神情委屈眼底带火。 真烦人啊,黑麦。 他晃了晃手里的药袋:“东西买好了,刚才在前台没看到你。” 星野栗接下来,软糯的说了声:“谢谢。” 那个看起来很好骗的卡迈尔逃掉了,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这位fbi的王牌搜查官,她上前一步,抓住赤井的衣袖。 高档衣料的滑腻感犹如最上等的油脂,被她抓了个小纹。 前者回眸蹙眉,似有不解的意思。 “谢谢你,这些多少费用啊。”她笑容甜美,亦如上了层蜂蜜的奶油蛋糕。 “不用,是我刚才不小心。” “可是也是我自己太笨了,才会被砸到呀。”星野栗想要尽快结束这个小孩子般的迂回过程,干脆利落的引入话题。“您在505号房对吗?这样吧,这里面也有收据表,回头我把钱给您送过来如何?” 赤井瞧她一副贼心不死的模样,也不拒绝,点头应和。 星野栗拎着药袋开开心心的下楼去了,赤井转头敲响503卡迈尔的房间,卡迈尔衣服脱了一半正准备洗澡,出门瞧见赤井立刻把衣服又穿好:“赤井前辈,您有什么吩咐?” “换房。” “啊?”卡迈尔。 星野栗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飞速跑回自己的前台,忍痛取出一万日元,心想就这么点药水就能一万块,这群美国佬花钱就是大手大脚。 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那个傻啦吧唧的卡迈尔比较好欺负,拎着503号的房门卡直奔电梯而去。 拿着钱,就当是走错屋里。 只要能进屋,就有偷枪的机会。 在日本的地盘,fbi丢了枪也只能看日本刑警们的脸色,查的话还不知道要查多久呢。 到时候,她早就带着小津河跑路了。 为了以防万一,星野栗还在自己腰带里横着藏下自己的双匕,关键时刻一招封喉也是可以的。 以免夜长梦多。嗯。 停在门口,星野栗已经想好了死缠烂打的招数。 听说卡迈尔有女朋友马上到,掐算一下时间应该差不多。 只要她能拖到卡迈尔女友来的时间,制造混乱,然后卡迈尔疯狂解释,她再掉两滴眼泪让场面达到白热化阶段趁机摸走枪支。 如果被发现了,她就用自己的双刀杀掉卡迈尔和她女朋友。 虽然简单,但是完美。 对于从小混迹在日本最底层最黑暗地带的星野栗来说,身上背负的太多,多一条命或多两条命都是无所谓的。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星野栗看到503号房门内站着的是那个俊逸清冷的男人时,她的内心十分复杂。 那眯的快成一条缝的绿眸里满是疑问和排斥,似乎在说“你怎么又来了”。 星野栗该怎么解释自己应该去找505的黑麦,却跑到503房间,还把衣领大敞满满投怀送抱的意思呢? 不管怎么解释,似乎都很奇怪。 星野栗脸上的笑容也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碎裂,就在她疯狂运转大脑想着如何解释的时候,黑麦却忽然让开一条路,把门后的位置留给她。 “进来。” “……”星野栗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他状似无意的翻出兜里的手机,用自己的惯用左手敲打着键盘。 每一下,都像是捏紧了她心中那根紧蹙的弦。 里面……不会埋伏了十几个fbi吧? 不会吧?抓她一个人的话,应该不至于吧? 她一直守在前台,也没见到有人进来啊。 所谓做贼心虚,星野栗现在很虚。 左脑袋的理性让她赶紧走,右脑袋的感性让她富贵险中求。 无奈星野栗实在是个感性的人,迈着一瘸一拐的步伐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里还充斥着淡淡的幽兰香,干净整洁的空间摆放着一应俱全的家具,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干净不染的烟灰缸。 显然是这个大烟鬼才刚刚换房进来,还没来得及在屋内留下自己的痕迹。 星野栗端坐在沙发上,不明白黑麦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位组织里的高冷男神对她起了兴趣? 嗯,也是了。 毕竟男人都是食肉性的嘛。 赤井看着她故作乖顺的揉着自己的脚踝,小眼睛却叽里咕噜的打转,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星野小姐。”他端坐在左侧,轻飘飘的喊着她的名字。 星野栗赶紧抬头,笑容甜美:“您说。” “为什么会从鸟取县来到东京呢?”他冷眼横扫,带着如刀般的利气。“你没有家吗?” 家。 星野栗心尖被扎了一下,笑容有些僵涩:“我、我没有家。” “辞掉了鸟取县的工作,带着一点行李成为这家酒店的员工,时间只隔了两天。冒昧问一句,星野小姐似乎行踪不定?你先前都从事什么工作?” “我……”她声音忽然低下。“我高中之后就没有在读了,一直打着零工。” “也就是辍学就职状态?” “嗯。” 她声音闷闷的。 黑麦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个透,二十五岁的年纪瞧上去总是心事重重,却爱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说是组织里的人,缺少了一点杀气。说不是组织里的人,身上又多了一股邪气。 他的话似乎戳中了星野栗的痛楚,后者低垂着头用头发挡住自己的表情。 赤井左手微扬,伸手摘下自己头上的针织帽,露出大背头和光洁的额眉,略整理下后套在食指上当球转。 “都做过什么样的工作?” 他问起来,就习惯性的带着质问的语气。 这是红方们的通病。 但是星野栗非常不喜欢。 这些人总是高高在上,身站光明就觉得可以颐气指使的责问所有人。 是啊,她就是低贱如泥十恶不赦。 所以呢,如果这群人都死光了的话,她是不是就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 星野栗的小腹贴着冰冷的刀鞘,她玩的一手好匕首,这两把刀上舔过无数人的血,是她除了小津河之外唯一的朋友。 现在,她就想用这两把刀,送黑麦归西。 “噗——”一个黑色的毛毯突然盖在了她的身上,犹如一盆温水暖化了她心中被恶意化作的冰刀。 黑麦起身拿起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看了一眼道:“开的是有些低。” “……”星野栗。 “看你一直在抖,很冷吗?” “……”星野栗。 星野栗的脸藏在黑色的毛毯下,她伸手轻轻拽下,犹如一顶黑色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她指骨攥紧毛毯,一黑一白有种奇妙的交织感。 杀意骤消。 “抱歉,我似乎问到了你讨厌的话题,不想回答的话也没什么。”他左手捏着烟盒,食指挑开烟盖用嘴咬出一根。 星野栗能看到他略微绯红的舌尖,舔舐在焦黄色的烟嘴上,喉结微动轻轻吞吐下,白烟雾绕。 一股来自醇烟的涩香袭来,蔓延在空中,仿佛一些物质一同随着时间发生了不经意的变化。 看着星野栗有些可怜的眼神,黑麦把合上的烟盒打开递给她:“会吗?” 她捏出一根,衔在嘴里。 火星撩动着眼底,灼烧在她高挺的鼻尖,她嘬了一口,满脸嫌弃。 太苦了。 一口腻。 她还是喜欢贝尔摩德爱抽的那款more,有巧克力糖的味道。 看这小孩熟练的模样,黑麦点了点烟丝把另一只玻璃缸推到星野栗的面前:“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居无定所到处奔波。” “是吗?”星野栗不信。 美国fbi搜查官,也会没有家吗? 他扬首,向后梳的大奔头却在右额处留下几缕卷发,脖颈刚毅喉结凸起滚动两下:“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没有家的人。你不是唯一的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星野栗。 这算什么? 安慰吗? 星野栗拉了拉肩上的毛毯,总觉得好像和组织里传的形象有些不太一样。 传闻中,黑麦杀伐果断狠厉无情,从来都是冷面冷心对任何人都爱答不理。 她不清楚是不是组织灭亡后,黑麦才多了少许人情味。 这样一想,她心里大胆了许多,还是抢枪更重要。 “那个,我先把钱给你吧,前台不能没有人看守。”星野栗起身,想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同样“不小心”的踩到自己身上的毛毯,脚底一滑,她几乎是奔着黑麦的胸膛跌去。 跌跌撞撞的栽倒黑麦的身上,那个禁色风情的男人也没想到这么突然,似乎没来得及闪躲。 星野栗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环上黑麦的公狗腰。 肌肉线条刚硬结实。 太给劲了。 只是在左腰处有一个硬邦邦的铁疙瘩,唤醒着星野栗的一点理智。 摸到了,是枪! 黑麦瞧着自己怀里的小孩,瘦小羸弱的身型,趴倒得时候满脸错愕,齐肩的栗发顺垂有些微乱。 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手,还在摸着什么。 忽然,她整个人后背直直的立起来,满脸惊慌害怕,冲着自己摆手。 “你、你、你怎么有枪?你、你是……别、别、别杀我!……” 黑麦左手摸向后方,冷冰冰的枪把露在外面自己方便拿取的地方,似乎是刚才被这小孩摸到了。 她抱紧了自己,瑟缩的坐在黑麦的腿上,整张脸只有一双圆眼战战兢兢的瞧着自己,似乎真的害怕了。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房卡开门的声音。 星野栗眼前一亮,把自己更贴近黑麦的身体,刺耳的尖叫响彻整间屋内。 “救命啊——杀人了——” “……”黑麦。 “……”推门而入的朱蒂。 ※※※※※※※※※※※※※※※※※※※※ 黑麦:?我干嘛了?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玛丽 朱蒂进来后在听到有女人喊救命,条件反射的先把枪,加好姿势一脚踹开门:“fbi!举手!抱头!蹲下!” 金发美国女人灵活的半蹲着,双手端枪扫视着屋内的一切。 却瞧见沙发上端坐着一个黑衣西装男,腿上坐着一个妙龄女人正面色发白的捂嘴尖叫,仿佛那俊桀冷俏的男人是修罗在世般恐怖。 星野栗叫的更加尖锐,一个跃步跳到沙发角落里,瑟缩着浑然吓急了的模样。 女人的尖叫连连,一双惊骇过头了的双眼在双膝上呼眨着,嘴里还颤颤巍巍的念道:“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别、别杀我……” 黑麦在沙发上不动如山,睥睨着那个女人惊慌失措的模样,站起来的时候黑色衣角低垂,暗的像极了两年前大战那晚被一黑一白两把双刀切割断的衣襟。 朱蒂怔了一下,以为是那个女人误会了,赶紧掏出自己的证件亮出来:“小姐别怕,你误会了。我们是美国fbi搜查官,枪械是在日本法律允许下携带的。” 星野栗故作相信的稍稍往她证件上面看过去,瞧见黑皮甲里的那只鹰下面,一个人型左手握棍右手端天平的图案。才稍稍放松警惕的模样,带着哭腔的询问:“真的吗?” 朱蒂的柔声安抚让星野栗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并收回了自己手里的枪。 看着朱蒂手里的枪,星野栗的眼睛都发着绿色想要的光,但是她忍住了。 面前横着两位各自有枪的fbi探员,她暂时还没有把握能抢得过来。 但是现在外面诸多merlot的手下想要把merlot救出去,如果要是让那群家伙们知道,在这盘山户酒店里住着几位fbi探员,会发生什么刺激的事情呢? 星野栗十分期待。 这位领口大敞展露着娇嫩白皙肌肤的夜班服务员小姐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误会,在临走前非常抱歉的作揖道歉,还声称会额外赠送三天的早餐作为赔礼。 尽管朱蒂一直说这不用,可是这位服务员小姐似乎听不见般自说自话的离开。 临走时双脚还不忘踉跄两下,代表着自己的脚痛未愈。 对面504房间里的人透着猫眼,看到哪位奇怪的服务员从503房间里出来后,便一扫所有讪笑卑躬模样,斜靠在墙边眼角半眯,冷然然扫了一眼紧闭的503房间门,大步流星的扬长而去。 完全没有任何,脚痛的模样。 “妈妈,你在看什么呀。”小女儿盘腿坐在床上,扬声询问。 玛丽从凳子上跳下来,把凳子搬回房间里,抱着手臂训斥世良:“你哥哥来这里是有公务,没事的话不要老去烦他。” “嗨、嗨!知道!” 世良手横在太阳穴处,行了一个听话的军礼。 “另外,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和你大哥的关系。” “为什么啊?” “照做就好了。” “好吧……” 星野栗刚离开后,朱蒂也是一头雾水,看着端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的赤井秀一,摊手询问:“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赤井从怀里捏出烟盒,左手食指翻动着盖子,可就是不从里面拿烟,只是把烟盖当成指尖的玩具。 他扬眸之时,却瞥向被星野栗扔到地上的毛毯,丰唇轻笑:“是啊,你来的不是时候。” “……”朱蒂。 “再晚一点,这小家伙就要露馅了。” “你……”朱蒂发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赤井含眸,嘴角上扬的尤为难得:“演的很像,对吧?” “……”朱蒂。 “不过也多亏了你,我才发现她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赤井秀一左手探向身后,点了点腰间的枪盒。“只是摸到外面,就能脱口而出里面的东西。她很大胆,也很着急。” 朱蒂脑袋转了转,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意有所指的话语:“她是组织里的人?” “原本存疑,现在……”赤井轻声哼笑,唇间抿住一根烟,打火机的火星撩在他暗绿的眸底,带着勾魂锁魄的迷人。 他点了点烟丝。 青白的灰飘扬而下,一如他沙哑磁性的嗓音。 “确定。” 朱蒂更不懂了:“那你为什么还放她走呢?说不定顺着她能摸到更多的在逃组织成员啊?” “她想要枪,有枪能做很多事。”赤井提醒着。 “比如说?劫狱?”朱蒂沉思着,忽然眉开眼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想要让她去劫狱,把在监狱里的merlot救出来。然后我们再拦截他们,顺道把merlot送去美国?秀,真有你的。” 收到夸奖的男人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苦烟咬在齿间。 烟丝在其中蔓延,各种滋味只有他明白。 两年前,他曾和“白暮离歌”交手。 组织覆灭之后,“白暮离歌”始终在逃,那可是一个心狠手辣残暴无情的杀手。 一直都是他的心头大患。 * 星野栗回到前台后,便开始制定自己的偷枪计划和劫狱计划。 首先要做的第一步,放倒赤井秀一。 而最方便快捷的方式,就是让其安眠。 所幸药店距离酒店也不远,她没费什么力气就撬开了药店的门锁,猫着腰渗着月光摸到药台,随便踹了几包安眠药之后,就原路返回。 顺便还去了一趟监狱勘测地形。 整个监狱外圈是呈现v字型的构造,墙壁约有五层楼高。 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她和小津河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 小津河比她小两岁,在她因为没有父母而被欺负的时候,小津河也因为父亲娶了后妈,而遭受家庭暴力的毒打。 因为二者都住在大阪西城区,家里的很近。 奶奶也时常照顾可怜的小津河,所以二人一直形影不离,姐弟相称。 小的时候,奶奶帮助了小津河。 长大后在星野栗加入组织的时候,小津河也担负起了保护姐姐的工作。 和星野栗的冲动、易怒比起来。 小津河相对冷静很多,基本上所有任务都是小津河进行策划,星野栗实施。 从未失手。 除了两年前那一次…… 星野栗检查完了监狱的四周,确定完美无缺基本没有外力闯入的可能性后,放弃挣扎的朝着酒店走去。 距离白天交班,还有三个小时。 一路上,她伴着黑暗星辰,口中哼唱着清甜小调。 每一步,都踏在对回忆的向往中。 在回忆里,她光着脚丫和小津河在院子里追逐打闹,奶奶盘腿坐在屋檐下,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像盛开了的菊花。 在回忆外,她手握黑白双刀,所走过的路,都是血路。 ※※※※※※※※※※※※※※※※※※※※ 今天是在车上赶出来的一章,去外地出差qaq,实在没存稿了,请两天假,周一见。 有错别字的话,回头再改吧。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苦肉 盘户山酒店里住着三位fbi探员这件事,是星野栗放出去的风。 许多merlot的手下们蠢蠢欲动,想要拿下这三位fbi探员,以此当作释放merlot的要挟。 但是也有一些手下心思比较细腻的成员,觉得这个消息有些空穴来风,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时候。 熙熙攘攘约莫二三十个组织余党,聚集的黑岩山顶小木屋里正商议着挟持fbi的计划,忽然发现窗户玻璃上凭空出现一张白纸。 揣揣不安的打开纸张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嘴里呜啦呜啦的呼喊着。 早已溜之大吉的星野栗在山腰丛林中,隐隐听到了他们说的几个字眼。 “白暮大人来了!” “merlot大人一定会开心的!” “哦——白暮大人还活着。” “她会指引我们,救出merlot大人!” 在那张纸上的右下角,有一黑一白两把匕首组成的x形状。 这是“白暮离歌”的标志,组织里的人都知道。 作为贝尔摩德最喜欢的组织暗杀者,虽然没有代号,但是“白暮离歌”的功勋组织里的人人皆知。, 他们口中念叨着的“白暮大人”,却只给他们留了简单的一句话。 “明天凌晨两点,盘户山酒店,505房间杀黑麦,我会在酒店里接应你们。”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就……这么简单? 是白暮的风格了。 但是对于星野栗来说,fbi死不死和她没什么关系。 重要的是,她要借着这群傻乎乎的组织底层人员,建立自己在赤井秀一面前的可信度。 在组织成员潜入盘户山的时候,星野栗坐在监控室里,看着潜入进来的三四个黑衣成员,从一楼爬到二楼。 几个人不敢走电梯,就只能顺着楼梯爬上去。 外面停留着四五个准备接应的人,似乎彼此之间还用着蓝牙耳机交流。 在交流什么呢? 是不是在说,为什么没有看到白暮离歌? 还是在讨论着,有没有可能落入了红方的拳套。 星野栗掐算着时间,起身踩了踩脚下的漆皮高筒靴,迈着轻扬的步伐,欢快的朝着电梯走去。 小津河曾经跟她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不需要成本就能取得别人信任的计策,叫做苦肉计。 她不能亲自露面,因为小津河出来之后,二人要离开这里。 如果让这些人瞧见了自己的模样,势必未来的人生会纠纷不断。 可是“白暮离歌”这个名字也是在太过好用,在组织核心成员相继落网的时候,她似乎成了余党们唯一能听从的人选。 所幸的是,在组织里她和小津河一直只听从贝尔摩德的召唤,极少有人见过他们。 星野栗乘坐着电梯,要比那几个人速度快很多。 自那天在503房间和赤井闹了一场“乌龙”之后,星野栗就有意无意的往五楼凑,赤井秀一不经常在,似乎fbi在日本的工作也很忙碌。星野栗便认识了504的那对兄妹。 妹妹是初中生的年级,但是好像因为身体原因辍学不读,每天都待在酒店里。 星野栗见过妹妹几回,似乎身体素质很差,咳嗽不断。个性非常变扭冷漠,不爱说话。明明个头矮小,却总喜欢用着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瞧着星野栗。 星野栗比组织成员早一步来到五楼,她先去了一趟504房间,以清扫卫生为由敲响了二人的房间。 开门的是妹妹,世良玛丽。 只到星野栗腰部的小女孩瞪着一双浅绿色的瞳孔,虎视眈眈的瞧着星野栗,一言不发。 星野栗半蹲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她:“小玛丽,有需要清理的垃圾吗?” 小女孩清清冷冷的哼了一声,“嘣”的关上门,让星野栗碰了一鼻子灰。 她正黑着脸狂压心中怒火的时候,玛丽又把门打开,递过来三个黑色垃圾袋。 “帮忙扔掉,谢谢。”小女孩低低小小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话音刚落的时候,又跟着几声轻咳。 嘴上说着谢谢,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高傲和疏离。 那双精光锐利的眼睛像光线一样扫射在星野栗的上下浑身每一处,让星野栗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厨师手中的鲇鱼,很快就会被四分五裂开来。 “星野小姐。”玛丽小大人的样子,有些老气横秋。“我刚才看到酒店的楼下有一群很奇怪的人,在外面呆了很久,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吗?” 星野栗笑笑:“不知道呢,可能是路人路过吧。” 玛丽没说什么,把门垃圾袋送到清理车上,合上门将自己的咳嗽声遮挡在门内。 星野栗听着她在屋内像被人按了加速键的咳嗽声,心道:看样子有不得了的病呢。 在那群组织成员猫着腰潜伏在505房间里的时候,星野栗也盘算好了自己的计划。 通过这群组织成员,来让自己在fbi面前引起同情心。 然后再帮助fbi把这几个散落的成员送进监狱,她作为受害者,自然也要前往做笔录调查,指认罪犯。 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巣封监狱的外面候讯室。 她既想利用fbi,也想利用组织成员。 脑海中只有一个简单的计划走向,但这也已经是星野栗的极限了。 往常有小津河在的时候,她只负责武力。 如果小津河知道星野栗的这番计划,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赞叹:“天哪,你这个认为暴力能解决一切的莽家伙居然学会动脑子了。” 她知道黑麦和卡迈尔最后把房间又换了回来,所以离开504房间后,径直走向505房间。 星野栗先是暗示性的按门铃,询问屋内是否有人、需不需要换洗床单清理房间,在没有人回应的时候,拿出自己的万能房卡进入。 早早掩藏在里面的三位持枪成员误以为她是一个无辜的服务员,便把她先行捆住,塞进浴缸里。 成员将枪口顶在星野栗的头上,恐吓道:“不准发出声音,不然就灭掉你的小命。” 星野栗乖巧的点点头,看着这三个蠢货在房间里蹲守。 但是她知道,只要黑麦一进来,一定能够发现异常。 因为她特地在门口留下了已清理的牌子,但是进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打扫。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之后,黑麦终于来了。 窝在卫生间的仨人开始蠢蠢欲动,子弹上膛,准备打上一场。 星野栗瑟缩在浴缸里,耳朵贴着墙壁,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沉重而缓慢,匀速而有力。 黑麦在保持着一种警惕的状态下,他发现了! 在声音逐渐逼近的时候,三个成员踹门而出。 枪声如雷、接涌而来。 星野栗看着旁边的瓷砖墙,找准姿势猛地将头撞向墙壁。 “beng——”瓷砖裂开的声音混在枪声里面,毫不起眼。 血珠从额头的伤口处流下,顺着眉毛、流过睫毛。 有的渗入眼中,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 枪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星野栗头上的伤口血流的越来越多,她的嘴巴被封布贴上,双手捆绑在后面。 枪声消下去之后,卫生间门外进来的,是黑麦。 他静静的站在门边,明洁的灯光将他衔接完美的容颜勾勒的十分夺目,在一片猩红中,有些温柔,也有些桀骜。 黑麦左手握着一把黑枪,刚刚结束了保护主人的使命。 这位高大男人的目光所及之处,是满脸鲜血,气若游丝、手脚被捆着躺在浴缸里的星野栗。 ※※※※※※※※※※※※※※※※※※※※ 我回来了【小声】 栗妹的性格和澈酱比起来会相对冲动、易怒一些,当初在决定写这种性格的时候,我就想主要塑造一个骁勇善战的女主,为了陪衬秀哥一家的“儒雅随和”,所以在智商、算计和演技方面,会稍逊一些。 公安 “呜呜呜。”星野栗有气无力的坐在浴缸中。 她呜咽着,让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像一只软弱无害的绵羊。 男人走了过来,蹲在旁边。 绿眸之中的狐疑让那双眼黯淡几分,他伸手解掉封住了她嘴巴的胶布。 冰凉的指纹带车凸出的摩挲感,在她的脸上一划而过。 星野栗的手在被解开的瞬间,她软趴趴的摊在黑麦的身上,头上的血蹭在他白色的衬衫领口。 “赤井先生……”她声音软糯,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样子。 星野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弱起来, 黑麦静默少许,眼底是看不懂的色泽:“医生和警察已经到楼下了。” 星野栗的眼睛在血迹里,尤为明亮。 黑麦顿首:“能站起来吗?” “……” 显然不能,能也说不能。 黑麦伸手拦腰抱起星野栗,把她从血迹斑斓的浴缸中带出来,穿过硝烟弥漫的客厅、路在三个被他捆起来的成员组织面前。 在看着黑麦将星野栗抱走的时候,那三个人瞧见了那女孩白净的脸上流淌着红艳艳的血珠。仿佛一幅绝美的艺术画作,让她在虚弱和娇柔的脸上徒增一抹暗邪。 女孩嘴角似上扬着一个狡黠的弧度,映在三人的眼中,犹如魑魅般邪祟却不着痕迹,亦如地狱深处的猎狐也像锁喉致命的弯刀。 只是她勾着黑麦的脖子,将脸埋在黑麦的脖颈间,那个高大的男人看不到。 仅此而已。 救护车和fbi以及日本公安人员很快赶到,在外面接应的其他人听到风声后便飞速逃窜,被逮捕的只有那三个妄图袭击fbi的组织成员。 原本计划一直都在星野栗的计算中,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晋升为日本史上最年轻管理官的公安先生,也会亲临盘查。 波本。 本名降谷零,化名为安室透潜入组织。 成为了击溃组织的最大主力之一。 不,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波本见过她! 组织还在的时候,波本和贝尔摩德曾搭档过一段时间。作为贝尔摩德的手下,有一回在递交任务的时候,她曾在贝尔摩德面前和波本打过照面。 波本,真真切切的见过星野栗的真实模样。 当时那位组织里最具洞察力、观察力和推理能力的专家,还曾戏谑的调侃着贝尔摩德:“听说组织里的人想要见到‘白暮离歌’的模样,只有在死前才可以,我可真幸运。” 星野栗没想到波本对打击组织亲尽全力到这个地步,只是揪到几只小喽啰,也要亲自盘问。 作为被组织成员“袭击”的星野栗,自然也在波本的询问范围之中。 不可以! 躺在救护车上,看着外面乱作一团的警医和围观的路人,听着耳边刺耳的鸣笛声。 星野栗在脑海中想着怎样逃脱和波本的正面接触,突然,目光就落在了不远处立在人群之中,身材高挑肃杀孤傲的男人。 黑麦耳边贴着一只滚边银缀的手机,和另一头的人交流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她声称自己是清理房间的时候被入侵者袭击,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满脸是血双手被反绑着。” 手机里传来玛丽的声音:“如果你怀疑她是组织里的人的话,尽量让她减少和日本公安的接触。这不是一个聪明的小孩,很容易会被公安发现的。” “啊,说的也是。” 黑麦放下手机,看着逐渐暗淡的屏幕蹙眉沉思。 身周一片嘈杂,朱蒂和卡迈尔还在和匆匆赶来的警视厅人员交涉,日本公安正在路上。 他双手抄兜踱步走向急救车,一手抵在差点关闭的门上,在一车里医生护士奇怪的目光中,坐在星野栗的旁边颔首凝眸,眼底不起波澜:“星野小姐,让你受惊了。对方是冲着我来的,却让你无辜牵连,总得看到你平安无事才能安心。” “……”星野栗。 黑麦声音清哑,穿插在这弥漫着酒精气味的车厢内:“朋友陪同,可以的吧?” “……”星野栗。 救护车医生点头:“倒是可以……” “那就别耽误功夫了,开车。”他含眸而坐,将车厢内的气压降低几度。 星野栗看着他立体俊朗的侧脸,半天没缓过神来。 这是什么意思?黑麦在干什么? 车厢嗡鸣,星野栗看着黑麦端坐在旁边,悠闲的靠着车厢里的软椅,左手摆弄着连接在星野栗手上的输液管。 葱白的指尖挑着软管,仿佛把星野栗的整个性命都握在手中一般。 “呐……”星野栗侧首,微微一动的时候头上粗粗绑着的纱布就开始渗血。“其实你不用陪我啊。” “那可不行,星野小姐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总要还一个情。” 他似有所指的暗示,星野栗装作不懂。 她很讨厌这种说话不说清楚的对话方式,这群红方的家伙们总喜欢藏着掖着,让星野十分不痛快。 到了医院病房之后,星野栗躺在推床上,看着黝黑暗淡、站着一排fbi搜查官的医院走廊,心下越发荒凉。 上帝啊,黑麦不会是认出她来了吧? 星野栗被脊发凉,浑身不自在。 穿过站满了fbi的走廊,她觉得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等待死亡的囚徒。 忽然,肩上压着一只灼热的大手,把星野所有的躁动都按在了冰凉的床上。 “别动,你头上的伤口还在出血。” 星野只觉得搭在自己肩上的这只手,像是猎鹰的利爪,让她动弹不得。 进入房间前,她大概数了一下fbi的人数,约莫有二十多人左右。 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真的打起来的话,还是有希望逃脱的。 星野安慰自己。 可是在病床推进病房后,医生护士照例给她检查了一遍之后,黑麦扔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把病房里的黑暗和静默留给病床上一头雾水的星野栗。 这个病房被fbi全权看管,横在日本公安面前一张国际联合国协作函,以及一句“对受害者的录音会原封不动的复制一份,亲自送到管理官的手上。”把公安们拦在了门外。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因为上次日本公安截胡了merlot,fbi的另一种回敬。 但是卡迈尔却不明白赤井秀一的做法:“赤井前辈,我们用不用直接跟星野挑明,盘问她是否和逃窜的组织成员勾结?” “没这个必要。”他斜靠着墙,半个身子嵌入黑暗。“我们想把merlot抢回来,还要指望她呢。” 卡迈尔悻悻的收回了提议,他总觉得赤井前辈和那群公安越来越像了。 借住黑暗的力量夺取黑暗,身为执法人员却在违法的边缘游动。 对于赤井秀一做法感到疑惑的,还有躺在病房里的哪位。 星野栗盘腿坐在床上,手背上还插着针管,百般无赖的敲着自己的手臂。 黑麦在搞什么鬼? 这个想法困扰了她三天,这三天,她都没有机会出去在巢封监狱旁边挂气球。 气球刚好吊到了绿色,距离紫色还有三天。 气球停止,代表着计划出现问题。 小津河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 原本今天,就是她血洗巢封的日子,却只能躺在病床上装柔弱。 直到第四天,星野栗的病房门外忽然出现了两个影子,隔着磨砂门窗,她瞧不见是谁,却能听到黑麦和一个略耳熟的声音。 “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让你藏到现在,赤井?” 来人声音带着笑腔,音尾的上扬却让他听起来带着火气。 黑麦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声音低哑:“对于夜袭酒店的音录,我们已经送去给你了,就没有再单独盘问的必要了吧?病人情况很不好,医生说不可以有大的情绪波动。” 情况很不好的星野栗正生龙活虎的在病房内和空气搏斗、练拳击了三天。 来人轻笑:“听说那是位很漂亮的小姐,再被解救出来的时候,您这位fbi官老爷还十分关怀的一路护送呢。” 这句话让星野栗听出来了,是波本! 波本倒也没有再纠缠,似乎也不打算管fbi这档子桃花俗事:“既然这样,那我们公安就不打扰了。里面的病人小姐,请好好休息吧。” 最后一句忽然高扬的问候,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的把星野淋了个透。 如果不是fbi横在中间,她可能就躲不过这群日本公安。 劫狱计划,势在必行。 东京太危险了,不能久待。 她正想着,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这是三天来黑麦第一次进来找她,高大的身拔在进来的时候,完全挡住门外的景象。 门缝渐渐叠合,将这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变得窄小。 黑麦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穿着一身简约整洁的黑色皮衣,胳肘的褶皱是带着平滑的质感,像极了镀上一层最好皮油的摩托车。 他眉眼似有舒展的意思,走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夜晚的风。 “好些了吗?”他问。 星野栗点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星野小姐好像有很着急的事情?” 她笑笑:“那倒没有,就是一个人待在这里太无聊了。这三天的请假可扣了我不少工资,生活在底层的小老百姓可不能没有收入啊。” “放心吧,你的一切损失由fbi承担。” “那真是谢谢了。” 星野随意的客套两句,别过脸看向窗外。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隔着玻璃的反射,黑麦清楚的看到了她纱布绑带下,那张艳丽美幻的脸上是满满的不耐烦。 黑麦轻笑一声,长期吸烟而导致的磁性且沙哑的声音,像是夹着砂砾的风轻抚过星野的心头。 “星野小姐,有男朋友吗?” ※※※※※※※※※※※※※※※※※※※※ 秀哥:美男计,我是认真的。 感觉栗妹这个外号有点儿中二2333,但是为了跟秀哥凑cp名,我可太难了。 白暮/黑麦=黑白夫妇【搓手手】 住院 这句话倒是给星野提了个醒,她思绪浑飞,似乎懂了刚才波本说那句话的意义。 她像是被黑麦藏起来的宝贝,为什么呢? 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星野心下骤然狂喜,看来寡淡如斯的黑麦,毕竟也是食人间五谷的凡夫。 美国那种开放式国家出来的人,整天装什么高冷禁欲。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转过头来娇滴滴的埋着下巴笑声轻扬。 女人媚眼如丝、气韵沉转。她像是把所有杀伤力隐藏起来的妖精,将勾火与欲望藏匿在水汪汪的眼中。 两个心怀鬼胎的男女,将算计化作情丝。 星野从床上站起来,眉心上扬,说不清的涩意和情眷。 黑麦看到她迈着优雅性-感的步伐朝着自己缓缓走来,微微俯身,坐在旁边。 床角微陷,带着女人身上浑然天成的媚香。 她半沉着身子,笑着看向他深邃幽暗的眼睛:“您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 黑麦端坐如松,直视着她戏款摇曳的目光, 男人丰唇微动,隐隐能看见洁白如瓷的牙尖:“我对你这个人很感兴趣。” 黑麦是一个很具有个人魅力的男人,他的冷傲和他的颜值形成对女性最大的诱惑。 没有女人不想臣服在一个高大魁梧、力量感十足又禁欲冷傲的男人面前,听着他的耳病厮磨,感受着他带火的目光和湿润的舌尖。 星野很欣赏他的能力和身体,对他这个孤傲难以捉摸的性格到不是那么感兴趣。 她轻笑着,伸手撩过垂在耳边的长发,发丝和纱布摩擦产生的沙沙声,就像是两颗躁动不安的心交织摩动着,产生出让人理智崩陷的交响乐。 杏眼微挑,带着娇媚的电火。 “所以,fbi先生是想逮捕我吗?” 二者话语皆是意味分明,谁也不说透,玩着文字游戏。 黑麦笑意稍淡,似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肃然冷漠:“如果你做了违法的事,我当然会。” “真是无情,好歹我因为您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呢,做赤井先生的女朋友想必要一辈子都捆绑在约束中吧?” “法律是全世界所有人应该遵守的条令。”他说。 星野哈哈大笑:“说的也是,不过像我这种从小没有父母教过的人来说,对法律的见解还真有些浅薄。改日一定要跟赤井先生好好学习,让您科普一下法律知识。哦我忘记了,您是美国fbi,不是日本警视厅督查。” 黑麦皱眉,忽然想起那日在酒店房间内,她垂头抖肩的说着自己没有家。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语,四海为家。 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着流浪的气韵,惨杂了太多的东西,差点儿将她骨子里的杀戮掩盖住。 “你的父母呢?”他问。 “不知道。”星野笑笑,“我是一个拾荒老人从监狱旁边抱回来的孩子,我的父母或许是监狱里的哪个犯人吧。” 所以,儿时的街邻们都说她身上,流淌着犯罪的血液。 长大后,邻居们的揣测竟然成真了。 奶奶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企图指引她走向正道。 这个世界却用简单的三天,再次把她推向深渊。 黑麦了然,再一次重新打量这位出身组织的女人,她的表情总是十分丰富,或开怀、或害羞、或不解、或懂事。 可这些表情都只浮现在表面,为的只是隐藏那颗被暗夜灼染成黑色的灵魂。 “我唯一的亲人,收养我的奶奶,于两年前病逝。”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的打开含在嘴里,冲着黑麦笑容苦涩。“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家了。” 黑麦蹙眉:“两年前?” 糟了。 星野身板一僵,说漏嘴了。 二十岁是奶奶被查出患有脑癌的那年,她为了筹集奶奶治病的费用,毅然决然投入贝尔摩德皈下,成为贝尔摩德最得力的屠刀。 后来到二十三岁中间的三年,她疯狂接任务,金额小的看都不看一眼,不管多么凶险只要有钱她都会接。 本想用这种以命换命的方式,延续奶奶的生命,可是在两年前终究没能把奶奶从死神的手中救回来。 亦如她往死神的手中送去了很多性命一般。 所以,两年前她在和黑麦交锋的时候,把任务搞砸。 因为,她不想干了。 也因为那唯一的一次任务失败,她至今没有获得代号。 如果不是贝尔摩德拼命相保,她可能都会死在琴酒枪下。 此时此刻,星野因为自己的口误而无比懊悔。 她看着黑麦低沉着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如坐针毡,直到男人沙哑的嗓音低沉凝缓的说了一句:“两年前,我也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宫野明美。 黑麦在组织里人尽皆知的女朋友。 也死于两年前的那天。 说来也巧,这个女成员的死亡和她还有一定的间接关系。 两年前白暮和黑麦的大战,以二者两败俱伤告终。 黑麦被送回了fbi急诊室,星野也在医院里躺了大半年。 正是因为二人的斗争,导致黑麦没来得及去阻止琴酒射穿宫野明美胸膛的子弹。 星野叹了口气,咬着烟嘴在身上摸打火机,摸了半天没摸到,嘴边的烟还被人拿走。 黑麦指尖掐着那根more,烟纸是亮光的深褐色,粗粗看过去像一根巧克力棒。 医院的护士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把她的烟收走。 “干嘛,给我。”星野冲他伸手。 “如果你想尽快出院的话,最好这段时间不要碰这个。” 黑麦不仅没还给她,反而还拿走了她手里的烟盒。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出院就意味着脱离fbi的掌控,星野栗又成了自由的星野栗。 黑麦从头到脚淡淡扫视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后天。” 目光落在星野栗蓝白条纹病服袖口里的两个黑色腕圈,语调微扬:“这是什么?” 星野恍然无事的笑笑,伸出双手腕冲他晃晃:“我奶奶留给我的遗物,一个腕带装饰品,很好看吧?” 黑色的腕带贴着她细腻纤滑的肌肤,有点像……两个没有连接起来的手铐。 在这一点上,星野撒了谎。 这其实是小津河的杰作,一个根据著名怪盗基德的充能枪得来的灵感,他有次在电视上看到基德的□□里可以迸-射-出一条铁丝,勾中任何建筑依借悬空,所以就设计出了这左右手腕两个可以同样扣动机关,射-出铁丝的腕带。 两个小小的腕带在星野组织里的几年中,救过她无数次性命。 黑麦颔首:“很好看。” “谢谢夸奖。” 他起身朝门口走去:“早点休息。” “好。” 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屋子里又剩下了她一个人。 透过门窗看过去,门外有两个隐隐若现的人影,是黑麦安排看着她的fbi。 星野很老实,乖乖呆在病房里。 唯一大胆的一个举动,就是在黑麦走后,打开窗户看着外面星光璀璨的苍穹,半坐在窗边。 一只腿叠起来,悬在半空,另一只腿在屋内荡来荡去,就像是被风吹的摇曳的枝桠。 夜风吹拂过她的玉面、长发、额角。 她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仿佛一只随时展翅离开的夜莺。 女人口中哼着轻扬小调,随着夜风传送至远处。 黑麦走到楼下,顺着声音看去,只能瞧见六层楼上,她融入黑暗中的小小身影。 一头褐发吹扬,模糊了她的模样和神情。 白暮离歌。 黑麦颔首离去,伴着她轻扬的歌声走向步入春天的东京。 星野栗出院那天,她没有立刻去酒店报道,而是又去了一趟黑岩山。 原本组织成员就所剩不多,先前为了绑架fbi又栽进去几个。 星野过去本来是想偷几只枪,没想到却听见他们在讨论着劫狱计划。 组织成员劫狱那天,也是星野栗搭救小津河之日。 她把这些人制定的计划牢记于心,在三天后。 他们拥有着足够的枪械,三辆越野车、完美的作案计划,星野决定再助他们一臂之力,去偷取监狱图纸。 可是图纸没等到她去盗取,自己就送上了门。 黑麦叫了一顿晚餐,星野端送过去给他,隔着门,她听到黑麦的声音:“我在洗漱,没法开门,请直接进来。” 星野拿出万能房卡,“滴”的一声推开套间房门,听到左侧卫生间里传来淋浴的水声。 黑麦在洗澡。 隔着磨砂玻璃门,星野隐约能瞧见男人赤净的身形轮廓背对着自己的影子。 “放在餐桌上就好。”他说。 “嗨。”星野端着餐盘往桌上走去,却瞧见巢封监狱的图纸竟然赫然然立在桌子上。 “……”她有些亢奋。 上天从未眷顾过她。 星野的这一生和幸运从不挂钩。 但今天,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最幸运的人了。 飞速拿出手机拍下来,然后若无其事的准备离开,在路过卫生间的时候,玻璃门忽然推开。 黑麦身上的浴巾只裹着下身,上半部分的精壮且分明的肌肉线条,混着卫生间的热浪夺涌而出,他摘下自己的针织帽,黑发湿淋淋的垂下在发尾上沾着少许水珠。 滴落的时候,在空中划过一道透明的线条。 落在地摊上,浸湿了上面的绒毛。 他光着脚,男性骨骼分明筋络直挺的脚骨踩在地摊上,留下潮湿的足印,一步一步,向星野栗走来。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栗妹此时还是真酒。 秀哥兑水过程漫长而艰难。 冲突 他抓了一下左额的卷发,凌乱又带着野性的质感,手臂上扬间将那完美的肩胛肌展现在星野面前。 眼睛在一睁一闭之间,是带着水雾的潮绿。 星野欣赏着他的身体,坦然然的打量着他每一寸沾着水珠的肌肤,看着因为热气而晕染的绯红肌肉块。 她觉得有点可惜。 不说别的,这个肉壳真是太完美了。 她有点眼馋,却别过脸去指着餐桌:“我已经放好了,您请用餐。” 黑麦却不慌不忙,从腰上截下一块浴巾,披在身上。 白色的浴巾交织着他健硕的身材,让那半遮半漏的质感更让人浮想联翩。 他看着星野栗的额头,用一块薄薄的白纱包着,似乎因为包扎人的不娴熟,透明胶布中间泛着褶皱,并没有完全贴合皮肤。 “好些了吗?” 星野栗摸了摸额角,点头。 在撞瓷砖的时候,她使了十足的力气,送去医院前,她都能明显感觉到有几块碎渣粘在自己的伤口里。 想必会留疤吧,星野栗有些难过。 早知道就撞后脑勺了,至少明面上看不出来。 “这种开放性的伤口建议不要用棉布包扎,会发炎。”黑麦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酒放在餐桌上。 玻璃底和桌面发生碰撞声,让桌子上的瓷盘也跟着发生嗡鸣。 “嗨。”女人软软糯糯的回应,低着头往外面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喊住。 一回头,黑麦端着酒杯立在身后。 他潮红的指尖捏着杯身,在空中摇晃两下,樱桃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流淌着,邪祟又魅惑。 “夜班只有星野小姐一个人吗?” “是。”她答。 “最近这一片很不太平。”黑麦端着酒不喝,就在指尖绕来绕去。“建议你请几天假,尤其是……” 他哑嗓微顿:“明天。” 星野栗心里一咯噔,组织里的人定下的劫狱时间就在明晚。 黑麦这番意有所指,总觉得是在提醒着什么。 星野栗点头称是,笑容灿烂:“谢谢fbi先生的提醒,我会和店长请假的。” 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褐色发尾像是裙摆一样在空中翻过,留下一个不会再回来的背影。 明天,就彻底和东京说再见了。 也要和黑麦说再见了。 星野栗心想,脚步也跟着轻快了很多。 趁着夜色凝重,她把监狱图纸打印下来送去黑岩山,顺便在第二日505、504和503的用餐里,投入大量安眠药剂。 她知道黑麦是日本fbi的总指挥,如果能把黑麦拦在盘户山饭店,将会减少一部分劫狱的阻碍。 否则公安和fbi联手,组织里的人和她,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至于为什么要给504的两个姐妹也投放安眠药,那是因为她看上了姐姐的摩托车。 逃亡,不能没有交通工具。 一切准备就绪,她踩着高筒靴,换了一件束身衣、拿出跟着自己从鸟取县一路来到东京的那个黑白面具。 面具完整的贴合着她的脸廓,是小津河按照她五官尺寸定制的,不会影响呼吸也不会轻易掉落。 面具打横分割成黑白两块,上白下黑,有一种奇异的诡异感。 她不能被人看到模样,否则,未来的日子会举步维艰。 圆月悬在空中,夜深的已经看不到影子。 巢封监狱终于拉开了战火的声音。 那霹雳如雷响彻云霄的枪声,惊动了附近所有沉睡的居民。 原本沉寂一片的楼宇纷纷亮起了灯,好事人群趴在窗边,看着几十个组织成员持枪闯入监狱大门,沿着后巷、反思场、直逼监管厅。 远处夜空下,悬挂着几十只紫色的氢气球。 每一个气球上面都写着一个字。 逃。 每天有一个小时放风时间的小津河看到了。 这是他的姐姐来救他了。 这几天他和组织里叫merlot的核心成员关在一起,当小津河说到这件事的时候,merlot也干脆利落的下达指令。 逃! 小津河借着晚上可以去阅读馆读法律条令的空档,黑掉了监狱里的一台大-屁-股电脑,向着merlot在外面的手下们传递了信息。 如果不是星野栗的气球断了几天,这场越狱风波早就开始了。 小津河等啊等,终于等到了紫色的气球,也等到了重夜来临。 他听到外面传来了枪声,merlot用浸水的囚服勒毙了一位巡查,窃取来钥匙打开大门。 几个落网的组织成员在merlot号召下,朝着枪声的方向狂奔而去。 但是小津河却在躁乱之中,和merlot他们往着反方向逃去。 那是悬挂着气球的地方,也是星野栗入侵的地方。 星野栗骑着摩托车,听着悦耳的枪声,耐心的等待。 等着双方交锋的差不多,子弹耗尽之后,就是她,白暮离歌登场之时。 枪火声持续了二十多分钟,不能再等了。 不然日本公安们就会赶过来。 星野栗拧着摩托车的油门,朝着那高达六米的楼墙狠狠的撞击过去。 在前车轮将要和墙壁发生碰撞,让她尸骨无存的时候。 星野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提起车把。 黑色的雅马哈犹如一只昂首的雄狮,将那高然耸立的墙壁当成踢踏板,完全抛却地心引力的朝着天空飞奔。 在冲锋效力消失,重心效果让她往地面坠落的时候,星野栗腾出左手,按下腕圈的按钮。 “嗖——” 铁丝穿破空气,牢牢的拴住墙头。 她再按下收回按钮,两腿夹紧摩托车肚,右手紧紧攥住车把。 人和车都被铁丝带动着,在空中飞跃过一条完美的弧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稳稳的落在地上。 星野栗凭借着图纸,找到了关押着小津河的c区,把摩托车藏在树下,从高筒靴中抽出双刀,沿着墙壁踩着枪声走在漆黑无人的走廊。 所有人都朝着监狱大门而去,只留下极少的人手看管着。 犯人们也被枪声吸引,亢奋的呜呜叫。 在这诸多的声音之中,有人听到了利刃刀鞘划在墙壁上的森冷声。 月光透过走廊的落地窗,把一个纤细的影子拉的无比悠长,在银色的地板上像是恶魔的爪子,被台阶切割成纵横交错的好几份。 最后停在四楼,停在一个男人的面前。 那黑白交错的面具被月光映照的尤为诡异,却和面具下曼妙纤瘦的身材尤为不符。 面具里的星野栗凝眸诧异,压着声音哼笑:“黑麦。” 他没有被安眠药迷昏,不过也是了,毕竟是他。 黑麦仿佛是等了她很久的样子,左手抄兜踱步向她走来。 “白暮离歌,好久不见。” 他声线寡淡,和两年前身份暴露时的一样云淡风轻。 目光落在星野栗双手上,看着森光阴冷的双刀,嘴角噙笑:“白暮离歌,标志性形象,手握黑白双刀、面带黑白面具。” “白刀杀卧底、黑刀斩叛徒。专门负责组织里一系列暗杀任务。无论是各国红方精英卧底、还是黑方企图叛逃组织任务失败的成员,都是你的刀下亡魂。” “除了刚刚越狱的merlot之外,你是组织里有名号的,唯一在逃人员。” “黑麦,我今天的目的不是你。”星野栗双手垂立。 左手握着黑刀、右手握着白刀,刀刀见血。 她的声音在面具里,被少许改变了音色,听起来不男不女十分鬼魅。 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咬着说出来三个字。 “别、找、死。”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黑麦:可我的目的就是你【动动狼耳朵】 逃亡 虽然说现在是□□时代,但是很多时候枪械并没有那么好用。 枪声大容易引起注意且不说,一个小小的防弹衣就能保命。 所以,白暮离歌这种真刀剑的暗杀者,就成了组织里的一个秘密武器。 可以杀人于无形、取人性命于掌中。 二人在这悠长的走廊之中,把四周的空气变成瞬息万变的屠场。 这箭弩拔张的气氛下,忽然从黑麦的身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一声呼喊。 “我在这里——” 小津河的声音。 透过黑麦、穿过空气、带着回音。 星野栗瞧见穿着橘色囚服、头发樱红的小兔崽子。 几日不见,他没时间打理自己,平日里最爱折腾的头发长得老长、胡子拉碴的像一个小老头。 小津河,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就在她的面前,中间隔着那个叫黑麦的男人。 黑麦带了枪,但他不能开。 fbi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夜闯日本监狱,本身也是违规的事情。 他看着走廊另一头那个红头发的青年,后者看向星野栗,几乎是热泪盈眶恨不得二者抱头痛哭的模样,心道。 原来她一直心心念念想救的是这样的男人。 不是merlot? 还没来得及细想,右侧熙熙嗦嗦的声音传来。 双刀划破空气,带着一团气流,直直朝着黑麦的喉颈而来。 男人微微后仰,轻松躲过这两道致命的刀气。 面具里的杏眼一凌,有些错愕。 黑麦完全不去管她,纵身一跃奔向橘色囚衣的小津河。 小津河没什么战斗力,只感觉到有两股风,“嗡”的一声几乎同时落在自己身边。 黑麦和星野一前一后,男人的手刀停在半空,被一把黑刀挡断。 星野身子呈弓形猫腰,左手自下而上扬起一团黑色气流,将黑麦的攻击化解于无形,眼角的余光却瞧见对方右手直逼面门而来。 他想摘掉自己的面具! 星野栗急速转身规避掉他的探手,却有感觉到右后方传来促紧的一小股旋风。星野栗条件反射架起右臂,横在面前不让自己的脑袋受伤。 黑麦横空纵跃,左腿绷直脚尖踢中星野的右外臂。 “嘣”的一声,骨肉相撞之音。 星野栗右臂微微发麻,知道黑麦用足了力道,若不是挡了这一下,恐怕她会直接昏死在地。 她怒火中烧,右手反握着白刀,手指灵活的转动刀把,让白刀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变成正握,狠狠的朝着黑麦的左腿划去。 颇有一股致死的意味。 呼呵声混着远处的枪声。 衣襟席卷着空气,化作狂风骤雨的攻击交错。 黑麦右腿自转,收回左腿只让白刀划破裤脚。 衣料纤维在空中纷飞,带着肃杀和冷峻的迫力。 二者交战的第一回合,各自不讨好。 星野栗白刀向前,黑刀在后,摆好进攻的架势。 “黑麦,这是你自己找死。”她像一只暴怒的小狮子,速度犹如脱膛的子弹,快到小津河看不清二人如何交手。 只知道空中到处都是打斗的撞击声、刀尖划空的刺耳声、拳眼落地的闷响声。 二人衣决在空中翻分、交织。 时而像亲密无间的恋人、时而纵横交错留下血迹斑斑。 黑影叠迭、颇有不死不休之意。 小津河知道,星野生气了。 两年前没打过黑麦,一直是星野的人生之憾。 星野栗借着墙当翘板,在空中翻过一个漂亮而标准的一字马,脚踩在墙上当作助力,猛的一个跃步像是盘空而飞的燕子,白刀借力一划直冲着黑麦的头颅而去。 黑麦向后仰首,反手攥住她纤细的脚踝,让她悬在空中仿佛像时间定格了一般。 星野栗隔着面具,看到黑麦沉入阴霾的表情。 她刀刀致命,他步步留情。 黑麦松手,她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坠落地面。 眼看着要摔个重坑的时候,她身型在空中翻了个圈,脚尖点地稳稳落下。 轻盈、潇洒。 “星野……”小津河快步跑过来,小声询问道,“你行不行啊,他可是黑麦……” “废什么话,快滚下去。”星野用肩膀顶了一下小津河,朝着楼梯口示意。“往西三百米的树下,有辆摩托车,就在树底下。” “那你多撑一会儿啊。”小津河得令,不放心的嘱咐后朝着楼梯小跑。 走廊里就剩下星野和黑麦二人,她架着双刀,脚步盘稳步入戒备状态。 黑麦身上的衣服也不似方才那样平整,身上有被利器割破衣襟的口子,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桀骜冰冷。 星野栗总觉得,他那眼神仿佛能穿过面具看到自己。 二人忽然像是心有灵犀般的停止了进攻,却都没有放下警戒。 “黑麦,这些年来,你也不好过吧。”星野栗轻哼,声音带着讥讽之意,很是刺耳。 他却不愤不怒,黑色皮鞋踩着轻缓又优雅的步伐,拉近二人的距离。 “两年前,在我和琴酒约定见面时,你乔装打扮替琴酒刺探情报。我卧底身份曝光,你成了揭露我身份的功臣。”黑麦声线低沉,音色沙哑,仿佛有人在耳鬓厮磨的性-感之音。 星野栗想着,杀了他,还真有些可惜。 “不过,我一直好奇一件事。那时候,你明明有机会杀我,为什么你放弃了而是选择了离开。”他自问自答,好似心中早有答案。“不过我现在明白了,或许当时的你根本不想拥有代号。” 星野栗心尖一紧,被他说中了。 没错,组织里的成员们,所有人都渴望拥有代号。 因为代号意味着步入组织的高阶层面,也意味着实力的象征。 但是星野栗心理一直明白,加入组织不是长久之计。 原本投靠贝尔摩德就是为了接任务拿钱给奶奶看病,从未想过一辈子都混迹在组织当中。 这是她人生中做过最理智的一个决定,后来组织的覆灭也应证了她的判断。 正是因为没有代号,才让她能够逃脱红方的追捕。 两年前,她放过了黑麦。 但是fbi却没有放过她。 当时的她被贝尔摩德化妆成老头子,黑麦可能也没想到这个老人家这么能打。 二人你追我赶在高速公路上演速度和激情,双方对枪,打空了子弹、报废了车辆。下车后的肉搏之战,又把彼此打进医院。 “滴——”摩托车的长鸣声,持续了三秒钟。 星野知道,这是小津河的暗号声。 她准备做最后一搏,小腿半蹲像弹簧一样飞出去,白刀先出、黑刀防守。 黑麦侧首,刀气在他发间穿过。 寒气带着一阵冷意,让他下意识的左手提起,攥住星野栗的右手腕,用肩膀带力顶在星野的肩肘处。 星野以他宽厚健硕的背脊为圆心,二人一上一下背贴背在空中打了个翻,纵身跃到窗边。 “嘻嘻嘻嘻……”她的笑声带着让人发毛的颤意,面具下的笑容相比是得逞了后的洋洋自得吧。 黑麦看见她右手弯起,用自己的手肘猛烈撞击窗边的玻璃。 “不跟你玩了。” 她忽然声音雀跃,带着俏皮的笑意。“再也不见,黑麦。” 一个燕子翻身跃下窗辑,在身体不停下坠的瞬间用腕圈铁丝拴住不远处的树。整个人像摆钟一样,从四楼落在地上,奔向那辆黑色的摩托车。 小津河自觉的让出驾驶座,星野栗胯上摩托车的同时,小津河默契的帮她戴上头盔。 油把一拧,这辆黑色的雅马哈犹如脱弦的箭羽,朝着监狱大门横冲直撞。 小津河的声音夹着风,带着奔向自由的雀跃。 “星野,你来救我了!” “闭嘴,白痴。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吗?”星野栗没好气的骂骂咧咧。 她头上戴着一个黑色头盔,正好卡在她额头的伤口处,有些不舒服。 黑白面具被她扔在地上,车轮碾在上面,将陪伴了她五年的面具碾碎。 就像是,碾碎了“白暮离歌”这个外号,让它变成粉末,随风散去。 “星野,我们回大阪吧?再也不和黑方打交道,安安分分的做个正常人吧,好不好?”小津河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笑声。 “当然。”星野栗凌目冷哼,看着横在监狱门口七扭八歪的各种尸体。 车轮无情的碾过去,在枪林弹雨中,擦肩而过风尘不染身。 扬起的灰尘漫天,留给世界的是血迹斑斓。 她硬生生的带着小津河闯了出去。 她,星野栗。 又完成了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可是逃亡的路上,没有那么顺利。 很快一辆红色雪弗兰和白色马自达都出现在了星野栗和小津河的身后。 二者你追我赶,谁也不让谁。 而那辆承载着两人的摩托车,就是他们的猎物。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小津河一僵,抱紧星野栗的腰,骂骂咧咧。“他们什么毛病啊,merlot也逃出来了不去追,追我们干嘛?!” “merlot也逃出来了?”星野栗一惊。 “啊,和我……一起……”小津河的声音夹着颠簸。 星野栗还没来得及回应,摩托车的反光镜就看到左右两边一红一白两辆车,对着自己穷追猛赶,逐渐拉近距离。 “这车速度也太差了,不如咱们的那辆阿古斯塔。”小津河嘟囔着。 星野栗没好意思告诉他,阿古斯塔已经丧命于鸟取县,粉身碎骨。 而此时此刻的星野和小津河,也被两辆气势冲冲的车夹在中间,仿佛对方的囊中之物般。 她碎了一口,忽然打了一个左斜转。 整个摩托车呈45度角向左歪斜,带着小津河杀猪般的叫声,她像是一只灵活的飞燕,躲开了白色马自达的一次冲撞。 “好险好险。”小津河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耳边却又听到一声龙吟长空的枪声。 “peng——” 自绯色雪佛兰车窗内传来。 子弹和黑摩托擦身而过。 隔着反光镜面,星野栗看到搭在车窗外一只握着枪的左手,正漫不经心的调整角度,准备射-出第二颗子弹。 ※※※※※※※※※※※※※※※※※※※※ 秀哥冷静! 栗妹就是两年前fbi抓捕琴酒时,替琴酒来试探后来被卡梅隆扶走的那个“老爷子”,被贝尔摩德易容过了。 顺便再提醒一下!剧情如此而已,绝对不要做坏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逃是逃不掉的!!!我们种花家的警力可是杠杠的,千万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 大阪 星野栗后脊一凉,黑麦在组织里是出名的枪准。 刚才那一枪,他是故意打偏的一种恐吓,那么之后…… 星野栗咬唇,唇角被咬的发麻。 她做足了躲闪的准备,可黑麦第二枪蹦出来的时候,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那一枪不偏不倚,打中了白色马自达的前方右轮。 白车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在街边打滑,幸亏车主驾车娴熟,但也直直的撞上了黑麦的车。 二者车头相贴,彻底歪向一边。 星野栗惊了,小津河傻了。 “车里不是黑麦吧?不然枪怎么能歪成那样?”小津河咂舌。 “左手开枪,不是黑麦还能是谁?”星野栗哼着。 “他……不会是故意放我们走的吧?” 小津河的这个问题,星野栗回答不了。 管他为什么朝马自达开枪呢,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星野栗带着小津河一路向西,准备回到他们儿时居住的地方。 大阪。 两辆车的引擎盖冒着白烟,金发男人从车上下来,眼底带着怒气嘴角却挂着笑。 “哦吼,fbi搜查官,这一枪开的妙啊。” 赤井秀一立在一旁,嘴角咬着一根白烟,冷然:“抱歉,枪走火了。” “想来也是,不然以你的枪法不至于偏成这个地步。”他轻哼一声,嘴上这样说着但是满脸的不信。麦色的指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风见,报下位置之后,二人相对无言气氛冷到冰点。 赤井秀一看着摩托车消失的地方,捏掉手里的烟丝在空中扬散青灰。 “赤井,merlot逃了。”他声音带着上扬的笑意,让人听不出责怪的意味。“你不去追merlot,却来追那两个小喽啰。我真的很好奇,那天被你们fbi看守在医院病房里的女人,究竟是谁?” “那你呢,为什么也追了过来?”赤井秀一反问道,在对方眼底成功察觉到了一丝睥睨之意。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想要看看fbi在搞什么鬼。 风见和卡迈尔几乎是同时到达,二人查看着各自老大的伤势和车损程度,几乎都到了返厂维修的地步。 降谷零脸色极差,在听到风见说merlot没有追回的信息时,脸色极差的冷哼一声,挖了赤井一眼后坐上风见的车扬长而去。 卡迈尔喝了一肚子尾气,掏出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风尘和硝烟,走到赤井面前询问道:“他们走了?” “嗯。” “赤井前辈,我们怎么把他们追回来?” “很简单。”赤井秀一嘴角上扬,难得的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帮我联系一个人。” “是……” 那夜响彻米花町的枪声持续了很久,附近的人家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的硝烟和血腥味。 还有一个人,痛失了她的爱车。 在看到自己摩托车的残荷在西乡县的高速公路上时,世良的心情差到极致。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着:“如果我要是知道那个兔崽子把我的车弄成这样,我一定要把他打成猪头!” 玛丽把发飙的女儿赶走,留下大儿子单独谈话。 “白暮离开后,肯定会和merlot联络,你需要取得她的信任,才能从她哪里知道merlot的下落。”玛丽抱着手臂,冷眼看着儿子。 “啊,我到认为,她不会。”男人依靠在沙发上,睥笑看向远方。“她如果想要回到组织,就不会只带走自己的男人。” “那还有去找她的必要吗?” “当然。她不去找merlot,但merlot知道白暮还活着,绝不会放过她。” 他站起身来,捡起衣架上的外套,甩手披在身上。 赤井迎光而立,光线将他立体英气的五官横扫的夺目耀眼,似也温柔了许多。 “告诉真纯,我会帮她找一辆更好的摩托。” “……”玛丽有些无奈,只能转身负手。“好吧,你去吧。” * 春至时分,大阪的琉璃光院开园的要比平时早很多。 星野栗坐在电车窗旁,看着街边沐浴晨光的路人,听着电轨压过的声音。 旁边的小津河睡的口水肆流,哈欠连天,而她,心情大好。 电车的通告声传来,前方到站。 星野栗掐醒小津河,小声吼道:“走了。” 小津河擦了擦嘴角,拎着二人的行李跟在星野栗的后面。 朝着南方步行七分钟,就到了入院的门口。 隔着老远,星野栗都能嗅到来自春暖植新的味道,带着初春的芬芳、带着儿时记忆中的糖果香。 她伸展手臂,想要拥抱阳光。 让耀眼的晨曦尽撒而落,舒展着她未来的每一天。 看着开心的星野栗,小津河却没有那么兴奋,他揪了揪下巴的胡渣,询问道:“星野,我的那些设备呢?” “哦,都扔在鸟取县了。” “那钱呢?” “也在鸟取县。” “……” 星野栗没好气的瞥他一眼:“银行卡都是有转账记录的,你要是不怕死的话就去鸟取县提。” “我的天哪,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等着饿死吗?”小津河的崩溃在星野栗的眼里不值一提。 后者踩着高筒靴,满不在意:“大不了再干一票,怕什么。” “姐姐,咱们现在是……”小津河想哭,把逃犯俩字卡在牙齿里,“……得低调点,不能在这风口浪尖里惹事!” “嗨、嗨。” 她才不管这些,反正最后小津河都会处理好,今天的她只想好好享受一下平淡的一天。 红色的枫树远远望去,像血一样扎眼迷人。 星野栗站在树下,抬头看着阳光从叶间倾洒,她伸出手,想要抚摸被染红的晨曦。 两侧有一道活泉,水流自上而下,倾洒飘摇。 河里的鱼畅游摆尾,好不自在。 星野栗身后的小津却焦躁不安,翻动着手机,查询者附近的应聘广告。 “这个也不错,游乐园玩偶人员,不用露脸。” 星野栗依靠在桥边,拨弄着旁边垂下来的枝叶:“不去,太累了。” “那唱歌房兔女郎呢?你不是最喜欢唱歌了吗?” “你想看到我对动手动脚的客人用酒瓶开瓢吗?”星野栗反问。 小津河悻悻的否定掉,在看到第三个的时候眼前一亮:“这个好,酒吧应式生。晚上工作,和条子们的作息正好错开。” 星野栗想了想,叹了口气:“好吧,就这个了。” 确定了应聘工作,小津河才放心的让星野栗好好转一转,二人在琉璃光院里追逐打闹,并没有注意到一路上跟随着的另一个人。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从称呼上来看,栗妹和小津真的只是非常亲的干姐弟关系,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后续小津河也会有自己另一半哒! 侦探 小津河说的那个酒吧在大阪城东区,左靠洗浴中心、右临夜场会。 星野栗在进去的时候,先看到的是舞厅中央几个穿着十分清凉的舞娘正在跳着当时最热门的辣舞,围观的男人们吆喝着、挥动着手臂,兴奋的眼神让他们发出像豺狼一样的声音。 “小津,我有点晕-奶。”星野栗扯着嗓子对小津河笑道。 小津河的声音在重金属的音乐中十分无奈:“别闹了,我们去找店长吧。” “在看一会儿。”她不愿意。 小津河在说了什么,她听不见了。 眼睛里只有舞台上绚烂斑驳的光柱,聚光灯下是身形曼妙、舞姿迷人的女人们。 她们尽情的舞动着,发丝和衣角翻飞,享受着男人们的欢呼声、享受着鼓点带来的打击感。 小津河勾着星野栗的脖子,把她往人群外面拉:“走吧走吧,别看了。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如果不是经济不允许,不然也不会……” 他话说到一半,叹气道:“往事不提了。咱们这样的人,能活着就不错了。” 是啊。 能活着就不错了。 星野栗这样安慰自己着,被小津河拽着往前走,一时有些错神,迎面撞上一个男人的胸怀。 她倒是没什么痛觉,但是那个男人却被她撞的后退几步,捂着被撞的地方有些吃痛。 “不好意思,您没事吧。”那个男人鼻梁上带着一款无框眼镜,折射着七彩琉璃光,挡住了镜片后面的神色。 一个人的素质和儒雅在发生冲突的时候最能体现出来,明明是星野栗撞到了他,反而是他道了歉。 男人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酒水洒到了星野栗的领口。 小津河看了一眼时间,催促道:“走吧走吧,快走啦。” “那个,你的衣服……”男人追上来。 星野栗低头瞥了一眼领口,约莫沾湿了指甲盖大的地方,她随意的用手拍了一下,冲那个男人摆摆手:“没事,不用在意。” 二人被人流冲散,那个男人消失在了灯红酒绿之中。 星野栗被小津河拽着,一路上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人群中穿梭,终于在前台找到了这个酒吧的店长。 一个身材臃肿微胖、地中海的四十多岁男人。 他看了一眼时间,非常不耐烦的冷哼:“你们好大的架子,让我等这么久。” 小津河看了一眼时间:“我们约定的是晚上十点,现在距离十点还有五分钟……” “第一天入职,提前半个小时到是基本的礼仪。” 肥男刁难的嘴脸印入星野栗的眼中,让她高筒靴里藏着的双刀发出嗜血的声音。 小津河扯了扯她的手,暗示她别生气,赶紧和店长赔笑:“不好意思,是我们的错。” 店长的扫了一眼星野栗,稍稍带了些笑意:“长得倒是不错,过来。” 星野栗冷着脸,被小津河推了过去。 店长点了点桌子,颐气指使:“把领子解到第三颗纽扣。” “为什么?” “我要看看你的线条,够不够吸引客户。” 星野栗笑了,踱步走到店长面前,步履生风、优雅又充满着杀气。她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带着冷飕飕的寒意。 “那你要看仔细点哦。” 她的右手动作极快,捡起旁边一个红酒瓶稳稳的砸在店长的头上。 红酒顺着鲜血流下,酒店里的保安们一拥而上想要把星野栗拿下。 她像一只灵活的猫,翻越到吧台的另一边,撤下柜子上一块帆布,卷起桌上的所有瓶瓶罐罐,拿来当做沙锤横扫着所有想要入侵攻击她的人。 有一个保安从后扑过来,手臂横在星野栗的脖颈间,想要将她拦腰翻到。 星野栗右手弯曲,用手肘猛击对方腹部。 在听到一声惨痛叫声之后,她抓住保安的右手,脚底横扫,腰部一转。 像扔垃圾一样把这个保安扔向刚站起来的店长身上。 店长被保安压着,在地上嚎哭唉叫。 又有两个保安从左右两侧朝着星野栗扑过来,她身如游龙,完全躲避掉所有攻击,让那两个保安扑了个空。 而星野栗转身,两手按住他们的后颈,猛地朝吧台桌面砸去。 “邦邦”两声闷响,俩人磕的脑门发青、晕头转向。 星野栗顺手夺过他们手里的警棍,像赶猪一样把一群大男人在地上猛砸。 “看曲线是吧?装什么装在这?都给我趴着走,谁敢抬头!” 她一边骂着一边拿着警棍抽打,棍子击打在男人们的身上,混着他们的嚎叫声,好不热闹。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津河扒开人群,按住发飙的星野栗,连喊好几声好姐姐:“别打了,一会儿把警察招来怎么办?快走吧。” “别动。”星野栗抬手,顺手在收银台里抽走一摞日元揣在怀里,笑眯眯道。“走吧。” 路过店长的时候,她半蹲下身子,欣赏着店长满脸的血和惊恐的眼神,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说:“这是你刚才侮辱我的精神损失费,以及我刚才和你们产生碰撞摩擦的医药费,懂?” 店长头捣如蒜。 星野栗带着小津河,扬长而去。 人群中一直瞩目屹立的男人紧跟其后,朝着二人消失的地方走去。 出了酒吧,小津河唉声叹气,星野栗骂骂咧咧。 “你找的什么破地方,真晦气。”她转了转脖子和肩膀,刚才的少许活动,还没打过瘾就被小津河打断。 “你刚才拿了多少钱?” “差不多七八万吧。” 小津河苦着脸:“也就够租个房子的。” “急什么,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呢。”星野栗掏出钱,递给小津河。“你数数。” 小津河接过,一边搓着纸张一边念叨:“我辛辛苦苦做了五六年的数据、资料、电子病毒,你说扔就给我扔鸟取县了。咱们在组织打拼了这么久,积攒的钱,你也一分没拿来。星野,我是真佩服你。” 他一边埋怨着,一边掐算着钱,越算眉毛皱的越深。 一抬头,还看到女人冲自己伸手。 “给我一千块。” “干嘛?” “买烟。” “……”小津河。 “那个……”第三个人的声音忽然凭空出现在二人身后。 星野栗寻着声音看过去,一个身材高瘦穿着银色西装,笑容浅淡的男人立在不远处,鼻梁上夹着的无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十分儒雅秀气。 “很抱歉,我刚才弄脏了你的衣服。”他说。 星野栗蹙眉,想起来眼前这位男士是刚才在酒店撞到的人,她和小津河交换了一下眼神。 眼前这位面容俊美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很有钱的样子…… 星野栗扬眸:“哦,你是来赔钱的吗?” “当然。”他的手摸向口袋,拿出一个褐色的钱包。他身上的衣着很衬他文气的风格,夜风席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男士香水气息,葱白的指尖一边翻找着一边说。“似乎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们错过了应聘约定的时间,害你们丢了工作。嚯啦,这些了表心意,请笑纳。” 他递过来一摞比小津河手里还厚实的日元,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笑容更甚。 “我刚才看到这位小姐……嗯,保护自己时的战斗力,很是钦佩。在下有一份非常适合你的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呢?” 星野栗好奇起来:“什么工作?” 男人绯色的发尾低垂,像极了他嘴角弯起的笑纹。 镜片里的双眸弯弯,是柔情快意的亲和力,还有毫不掩饰的期待。 他在递过来那摞钱的时候,还递来了一张自己的明信片。 星野栗看到上面写着: ——冲矢昴,大阪绯夜事务所私家侦探。 男人声音轻扬,笑音冉冉。 “就是,做我的侦探助理兼职……保镖。” “……”星野栗和小津河。 ※※※※※※※※※※※※※※※※※※※※ 猫哥上线,联系的是谁你们应该能猜到吧? 有希子:我我我! 黑白斗争篇暂时结束,进入栗昴恋爱篇。 狸猫舔爪:嗯?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东家 眼前的这个男人穿着一件得体的铅灰色休闲西装,里面是的藏蓝色衬衫重的像极了此刻天边的夜。 二者仿佛浑然融入一体,却因为他脸上谦卑随和的笑意,让原本的冷空气骤然升了几度。 星野栗毫无保留的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打量着,迎着他隔着一层玻璃片的目光。 这个人很奇怪。 小津河拽了拽她的袖口:“你怎么不说话啊?接过来啊?” “你神经啊?侦探助理?咱们是干嘛的?干个球的侦探助理。”星野栗摆摆手,把名片推了回去,睨笑的看着那个男人。“没干过,不熟悉,谢好意。” 小津河转念一想。对啊,咱们是逃犯,人家是侦探,天天跟警察打交道,这不是找死吗? 这个男人似乎料到了星野栗的拒绝,也没有缩回手而是更近了一步:“刚才我听到你们二位说找不到入住的房子?在下刚从东京过来,正好在附近不远处租了一间两层独栋。一个人住也挺空荡荡的,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免你们的住宿费。” 星野栗心动了,但小津河却起疑了。 前者压低了声音,警惕的看着冲矢昴询问身后的小津河:“这么财大气粗?他是干什么的?东京来的侦探这么有钱吗?” 小津河眼睛一转,艺高人胆大的接过冲矢昴手上的名片,在空中晃晃:“月薪多少?” “目前我刚从东京转过来,事务所也刚刚筹备好,可能月薪不会很多。”他有些歉意道。 “直说。”小津河。 听这位书生气十足的侦探先生说了一个数字,星野栗和小津河面面相觑。 很高,非常高,高得离谱。 而且是一个人的月薪数量。 小津河好奇了:“可我什么都不会啊,你还要聘我干什么?” “嗯……”冲矢昴笑笑。“你会料理吗?” “太会了。”小津河说。 星野栗可以说是非常懒散了,从小到大自己就充当着星野栗的厨师。 虽说没到那种国厨的地步,但是吃过的人没有一个觉得不行的。 “那你可以打扫家务吗?” “没问题。” “那我也没问题了。”冲矢昴笑着冲小津河伸手。“之后的工作,请多多指教。” 二人似乎根本没有询问星野栗的意思,就这样双手一握,决定了未来的聘用关系。 小津河欢天喜地,昴哥昴哥喊个不停,顺便抽走了星野栗在酒吧里夺来的那一摞钱,对星野栗说:“我要回一趟鸟取县。” “回鸟取县干什么?” “我的宝贝家当都被你扔在哪里,总要拿回来吧?”小津河瞪着她,“那些我编程的精锐病毒、入侵软件、我的笔记本电脑里都是我的命啊!我要去找我的命!” “那我呢?” 小津河冲着冲矢昴努努嘴:“跟着咱们的新东家。” “你就不怕我出事吗?” 小津河憋得脸通红,笑道:“我更怕咱们的财神爷出事。” “……” 星野栗想了想也释然了。 对啊,就眼前这个看起来干巴瘦瘦的书呆子,哪里是她的对手? 如果这孙子敢骗她,就狠狠揍一顿然后把钱都抢走。 事情很快敲定,星野栗跟着冲矢昴前往自己的新工作地点,小津河连夜买了一个凌晨高铁票回鸟取县。 二人说走就走,一点不耽误。 冲矢昴对小津河的暂时离开没有过问多少,只是看着星野栗身后的一个黑包疑问:“你的行李就这些吗?” “是啊,到处漂泊,四海为家,随处安生。”星野栗耸肩。 她穿着一件非常淑女的白色小洋裙,领口是很稚气的圆领蕾丝边,勾着她精巧的一对锁骨和纤长的天鹅颈。 脸上是略显桀骜的神情,从小津河离开后就没有正眼的打量过冲矢昴。 冲矢昴也不生气,和她并肩前行在橘色的路灯下,看着她净白的小脸被渲染的略微迷罔。 “你们是情侣?”他问。 星野栗瞥他一眼:“我眼光没这么差。” “……” “是我弟弟。” “这样啊。”冲矢昴的声音十分温和,看起来一个非常端庄的人,很让人难以想象会出现在那种花天酒地的场所。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星野栗心想。 寂静的街边只有远处偶尔的车辆行驶而过,卷着远处的凤箫山吟,让大阪的晚上显得有些冷森。 星野栗摸了摸身上,好不容易找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冲着男人伸手:“有火吗?” “抱歉,我不抽烟。”冲矢昴摊摊手。 她品了品烟味,有些馋,却也只能干闻着烟丝的味道,隔靴挠痒。 “星野小姐和弟弟到处打工,真辛苦。”冲矢昴手插口袋,侧首瞧她这副小烟鬼的模样。 星野栗扁扁嘴,文人说话就是客套,明明想说的是另一种意思。 她把烟捏在手中轻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弯弯的弧度落地。 女人的鞋后跟踩在上面。 明明上一秒还爱的咂舌不舍,下一秒就随手丢弃毫不怜惜。 或许这就是她生存的风格吧,一如那身后背着的一款男性黑皮包,完全不衬她这身洋装的穿着。 随性而为、随处可生。 “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星野小姐身手真不错,别说是女生就是男人也不及你半分吧。” 一提到这方面的问题,星野栗就来了劲头。 她洋洋自得:“我十五岁就混迹在拳击场上,十八岁就成了大阪西北区第一拳击手,像我们这种底层人员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恐怕要被这个世界噬皮扒骨呢。” “这倒也是,不过很难想象星野小姐这样的体格,竟然会是从那种腥风血雨的地方洗礼出来的。” 星野栗没说什么,外表柔弱的欺骗性让她很多次的隐藏了自己。 只是有一点她很奇怪。 “你怎么知道我叫星野?” “刚才听到你弟弟这样叫你来着。”冲矢昴的回答滴水不漏。 这就是所谓的侦探的敏锐度吗? 不知道从哪里拂来的一阵寒风,撩开了星野栗额前的刘海漏出里面一块白色的薄纱布。 这是她自己磕在东京盘山户酒店瓷砖上留下来的口子,痂还没有长出来。 星野栗伸手,轻轻拉下被风吹起来的刘海,挡住额前一小块白纱布,却没挡住另一个人的目光。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入职 冲矢宅在大阪西城区的三丁街道北面,处于东城区交界线,正好坐落在一个丁字路口中央的独栋区。 算作是人来人往最密集的道路处,独栋前面竟然还自带一个小庭院。 星野栗在被冲矢昴领进去的时候,看到左边院落里有一个生长的非常高大的松树 青松翠柏,配上略微传统的合适风格,空间感十分简约,室内的门是非常具有浓厚年代感的推拉门。 木质的构造和细方格的窗戢看起来,让星野栗有少许失神。 仿佛回到了童年时期,和小津河在奶奶家的院子里追逐打闹的日子。 只不过当时住着的是纸窗,一刮风下雨整个屋内都会沁水。 而这间日式传统独栋却从油光水亮的边角流露出昂贵的气息,一进门技能嗅到一股非常优雅好闻的淡香,似乎是这个家的主人很懂得享受生活,在墙角落和大厅的正中央染着一只黑色的素香。 青烟袅袅,却在空中晕染成淡薄的浅香。 闻到的时候,让人的心情平静。 看着身后的男人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冲矢昴领着她认识了一下大厅办公区、右侧的盘旋楼梯上二楼。 冲矢昴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面,星野栗跟在他的身后,听着男人温和亲近的声线伴着整栋屋内都弥漫着的素雅清香,从前面飘来。 “因为这栋房也是刚刚租赁下来,可能还会留有一些之前租户的东西。听房东说,似乎他们也不需要了,你看一下有没有能用到的,如果没有的话就收拾出来。” 星野栗跟在后面,漫不经心的应和着。 她的脚尖踩在木地板上,穿着白色的袜子,隐隐能瞧见脚面蹦起来的时候,指骨在白袜之间的痕迹。 忽然,前面男人的脚停下。 星野栗差点没刹住车迎面撞上去。 一抬头,冲矢昴颔首而立,镜片在逆光之下有些发白,让星野栗瞧不见这个人的神情。 人家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星野栗看不懂这个男人,因为这一对镜片,仿佛一道冰冷的城墙挡在二人之间。 “这里是你的房间。” 他挺拔如松的身型立在一侧,斜斜的靠在墙边,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上弧度。 说不上在笑,但是却有着笑纹。 星野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一扇紧合的三角门框装饰的推拉门,又瞥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冲矢昴房门,是四四方方的长方形条纹门,而最靠近楼梯的房间应该是给小津河留着的,门是椭圆形的装饰。 粗粗认识了一下二楼的寝室之后,星野栗最终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冲矢先生,您似乎对我们盲目的信任。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盛情邀请要聘用我们,而且还将我们带来到你家里呢?看了一下这个房间的陈设,似乎也是刚刚有人入住的样子。” “啊,这个啊。”他笑笑,铅灰色的西装外面随着动作而泛起层层散发着昂贵气息的光纹,像极了他镜片反光时的光泽。“我之前在东京读研的时候兼职做私家侦探,别的到不好说,但有一点很厉害。” “……” “就是直觉。”他说。 星野栗蹙眉:“直觉?” “对,直觉告诉我,星野小姐会很好的帮助我的所有工作,所以就邀请了。似乎有些突兀,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星野栗被他隔着镜片模糊不清的眼神,看的有些脊梁骨发麻,小声嘟囔:“真是奇怪的直觉。” 他笑笑,双手抄兜很是悠闲。 星野栗又问:“可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侦探,也不知道做你的助理该干什么。保镖倒是可以,就保护你的安全呗。” “是的呢。”他点头。“因为在东京只有我一个人工作的缘故,很多高风险的案子我都无法接手。所以来到大阪之后,第一件事就想寻找一个得力的助手。就像……福尔摩斯和华生。” 他是不是福尔摩斯,星野栗倒是不清楚。 但星野栗知道自己是做不成华生的,因为她的手,是杀戮的手。 她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细皮嫩肉、举止儒雅的样子,有些好笑:“冲矢先生完全不懂的一些防身术什么的吗?” “啊,一窍不通。” “那您这个侦探当得的确畏手畏脚。” 良好的教养让这位侦探先生好脾气的笑着,面对星野栗的调侃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 她一向不怎么瞧得起这些书生气十足的小白脸,总觉得当男人的就应该像黑麦那样,近可截拳道阻挡千军万马,远攻手握awm犹如神助。 再不济,像波本那样神出鬼没、勘测人心也不错。 但是小津河离开前的千叮咛万嘱咐,星野栗也不想在这个关键点上得罪老板。 看样子这位侦探先生在东京破案的时候吃了亏,才一到大阪就迫不及待的找一个“保镖兼助理”吧? 而星野栗又是个女孩子,或许他觉得会比一般男人更好相处? 星野栗这样想着,伸手按下推拉门的把手,拉开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没有开灯,但是散发着打扫清理过的清新味道,角落里还摆放着几盆小竹松,让原本就清雅的房间更添了少许书卷气。 很不错,但不太适合星野栗的风格。 “如果能吊垂一个沙袋就好了,或者木桩、跑步机……”星野栗小声念叨着,用着冲矢昴听不清的音调。 她踩在房间里的榻榻米上,看着旁边衣柜里卷起来的床褥,窗边有一个半坐式的小桌子,角落还放着三块白色软垫。光看质感,就知道坐上去很舒服的样子。 东西不多,但是能够遮风挡雨。 对于星野栗来说,已经够了。 “你的弟弟去鸟取县,是不是要后天才能回来?”冲矢昴看着一直在打量着房间的女人,立在门口询问。 星野栗点头:“是,我们有一些东西落在了鸟取县。他找的话,都要找一整天呢。” “那有点麻烦了,明天……我们有一个案子。” 明天就有案子了? 这么快? 星野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入职第二天,就要正式上岗,跟着老板出去破案。 不会遇到警察吧? 她有点犹豫。 ※※※※※※※※※※※※※※※※※※※※ 大概率……大阪黑鸡和小叶子会出来当助攻。 黑鸡:东京有个滚筒就得了,大阪第一侦探还有人来跟哥抢?过分。 本来想隔日更的,今天憋出来了,就先发了吧。 今天忽然有个脑洞,后期栗妹和澈酱见面……能打暴躁小杀手*高冷聪慧女医生,哇唔,变粉了。 上岗 星野栗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案子?” “入室抢劫,苦主晚上的时候刚跟我通过电话,现在自己不敢回家在外面租酒店。” “他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了,但是他觉得警方效率太慢,高价聘请侦探希望能早点把丢失的东西找回来。”冲矢昴立在门边,挡住了走廊的光线。 橘色的光影在他浅灰色的衣服上折射出十分好看的光泽。 “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几十万现金日元。不过在电话里,苦主一直强调丢失了非常重要的一枚鸽子血艾菲尔戒指,那是他妻子最宝贵的东西。” 星野栗悻悻的点了点头:“我一个人陪你去也可以的,我弟弟什么都不会,平日里就爱玩一些电脑研究软件、做饭打扫卫生什么的。有他没他都一样。” 冲矢昴轻笑:“这样啊,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明天早上六点,我来准时喊你。” “好。” “那么,早点休息。” 他微微颔首,消失在门外。 星野栗听到右侧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知道是冲矢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卧寝,很难想象自己日后将有一段时间会在这里生活。 虽然刚才在参观一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较大的卫生间,但星野栗的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很小的洗浴间,似乎是为了照顾作为女性的她。 一路上走来,星野栗对这个地方都十分满意。 住所僻静、但又处于丁字路口,交通便捷出门就有车站、地铁。 一个小时前,她和小津河还在为了生计担忧。 现在却躺在柔软的床垫上,看着窗外皎洁明净的夜空发呆。 就像是做梦一样。 整个冲矢宅中都散发着悠扬清淡的香气,一楼大厅染着一只褐色的线香,闻起来有些像巧克力的甜涩气息。 星野栗穿着常服,倒头就睡。 她把脸埋在枕间,吸允着里面非常淡雅的棉香,空出右手翻动着手机。 小津河已经上了前往鸟取县的夜间高铁,明天上午才能到。 星野栗知道他为什么走的这么早,因为公安那边还有他的资料、照片。如果不把自己的病毒u盘找回来,入侵公安系统销毁资料的话,小津河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星野栗的上下眼皮打架,让她困呼呼的撑不起精神。 她正着身子,让自己的左右耳都处于能听见任何细索声音,这是作为杀手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星野栗的听觉一向十分敏锐,这让她能够轻易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匍匐的杀机。 也只有这样,她才敢稍稍睡去。 在星野栗的房间隔壁,冲矢昴刚进去之后,便拿出自己藏在书桌里的手机。 点亮之后,屏幕里蹦出一堆未接电话。 基本都是来自于fbi那边的同事。 冲矢昴也不着急,一个一个的回过去。 第一个接通的是卡迈尔,跟自己上司失联了一整天的搜查官很是焦急:“赤井前辈,情况很不妙。merlot不知道藏去了哪里,我们找不到他。” 冲矢昴伸出指尖,点了一下自己高领里的一个按钮。 “啪嗒”一声清脆,来自于赤井秀一浑厚而性感的烟嗓通过电流传达过去:“不用着急,merlot刚逃走,不会轻易露面。” “日本公安已经开始着手追捕,他们占据本地要比我们方便得多,我怕他们会先我们一步……” “把白暮在大阪的消息散播出去。” 卡迈尔一怔:“啊?” “白暮是组织里数一数二的杀手,虽然没有代号,但名声尤为响亮。她的能力是boss都称赞的,如果merlot知道白暮的存在,一定会来找她。我们就在大阪等着,等着merlot自投罗网。” 卡迈尔恍然大悟:“是啊!赤井前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心别让公安看出来。” “是!” 通话结束。 冲矢昴坐在床边,修长的双腿悠闲的叠在一起,背部微微后仰靠在床板上。 他从床头柜底摸出一盒烟,轻咬一根,熟练的点燃吮吸。 苦味弥漫,和整栋屋内的线香气韵重叠。 他想,工藤有希子女士真是一个细心的人,知道要用线香来掩盖自己屋内的烟味防止被发现。 从他认出来星野栗之后,到后续的劫狱、假扮冲矢昴接近、引诱merlot。 就像是一场豪赌。 赌他手里这枚叫“白暮离歌”的棋子,能否帮fbi夺回merlot。 这也是一场游戏。 用没有血腥味的战争化作的一场游戏。 “星、野、栗。”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总觉得余音绕梁、经久不散,很是清脆。 冲矢昴背靠着墙,他知道自己墙后就是星野栗,二人只有一墙之隔,却犹如隔着千山万水。 明面上的时候,在东京盘户山饭店时、面对冲矢昴时。 她总会刻意的隐藏自己所有情绪,用一副低顺的态度来面对别人。 他倒觉得,那天在巢封监狱里见到的“白暮离歌”,似乎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暴戾、蛮横、残忍。 是什么让一个人会获得这么多不好的字眼,成为一个冷酷的杀人机器。 又是什么,让这个藐视生命的人动了弃恶从善的念头。 冲矢昴指尖捏着烟丝,在空中轻弹。 灰尘散落,飘荡如萍。 真是一个有趣的谜题。 激发了他探索的欲望。 * 夜晚过的很快,白昼顷刻来临。 在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落在室内之中时,星野栗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的睡眠一向很浅,一场香甜的美梦对她来说,是一种奢望。 对星野栗来说,梦一场少一场,人生的尽头很容易就到底了。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顺带收拾了一下黑包里简单的行囊,从包里随便拿了两件轻装换上,敲开了旁边冲矢昴的房间。 “冲矢先生,六点了,我们要出发吗?” 屋内静待了一会儿,星野栗只听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在穿戴着什么。 她又敲了一下门,声调微抬:“冲矢先生……” “吱啦——”门被推开。 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笑眯眯的站在门后,绯发柔顺低垂在耳畔,衬得他嘴角未勾但含笑。 “早,星野小姐。”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乌鸦 他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 星野栗瞧着他早已准备就绪的样子,本以为自己起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自己的上司也这么认真的对待每一个早晨。 “我们的早餐可能要在路上用了,跟委托人约定了七点。”他略微歉意的垂了垂眼角。 星野栗打了个哈欠,似乎没睡醒的样子:“我都可以。” “那我们出发吧。” 她在临走前,穿上了那双浅褐色高筒靴。 靴子的两侧有一个暗槽,里面刚好能放的下她的双刀。 这是小津河特地为她设计的长靴,她也素来爱穿这种高筒靴,本来一双腿就纤长白皙,再加上本身个子高挑。 这种靴子可以让她看起来身材比例更加妙人。 冲矢昴瞧着她上身奶白色的蕾丝衬衫,下身裹腰a字裙勾勒着纤瘦的腰肢,隔着镜片的目光有些看不清楚。 星野栗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直视着他的视线:“为什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星野小姐这样看起来很具有欺骗性。”他笑笑。“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昨天晚上单挑七八个保安的人呐。” “……” 星野栗一时之间没分清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嘲笑自己,她扯了扯自己的袖口:“有的人看起来五大三粗棒子肉一身,但实际上很是笨重。不是我夸大,只要对方用双腿跟我比,隔着三公里我都能追到他。” 冲矢昴没说什么,只是从他绯色发丝遮不住的略微发红的耳尖来看,似乎在憋笑。 “不过裙子确实有点不太方便活动,可能会在速度上稍微打点折扣,就两公里左右吧。”她又补了一句。 他笑道:“倒也没有那么凶险,我们今天去只是先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星野栗之前也和侦探打过交道。不过,那时候她是被查的一方。 对于侦探这两个字,星野栗只有嗤之以鼻。 全是一群空有其表的混混罢了,声称可以快速解决警方解决不了的事情,但实际上也都是一群拿钱混活的半吊子。 东京甚至还流传着什么“日本警方的救世主”的一个高中生侦探。 对于星野栗来说,不管有多么聪慧的脑袋,都抵挡不住她手里的双刀。 这毕竟是一个武力的时代,如果干什么都需要一个聪明的脑袋,那还需要枪械做什么? 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很有亲和力,但实际上话非常少的侦探先生,在星野栗看来,和那些三脚猫侦探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管他呢。 只要这个侦探先生不少她工资就好,其他的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冲矢宅后面停着一辆白色斯巴鲁360,这让她想起了冲矢的名字,昴。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名字,所以才会骑乘这和自己名字谐音的斯巴鲁。 在上车后,星野栗收到了来自小津河的短信,说是已经成功找回了之前的钱财和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以及自己研发出来的各种病毒u盘。 顺便还斥责了一下星野栗不好好打扫鸟取县的出租屋,回去的时候垃圾成堆、灰尘漫天,导致他的宝贝笔记本都成了垫桌脚的东西。 星野栗装作看不见,手指一划删除掉,眼不见为净。 “是小津的消息吗?”冲矢昴坐在驾驶座上,侧首看着后车座的星野栗。 星野栗握着手机的手一僵,不知道他是从哪个角度看到的自己屏幕,好像脑袋后面也长了一只眼一样。 “啊,是的。”她回了一句。 车厢震动,匀速朝前方行驶。 这个侦探可真有钱啊,能在这种豪华地段租到两楼独栋,还能拥有一辆这么昂贵的豪华系列斯巴鲁。 星野栗的职业病又犯了,心想着,这要是抢走够花好一阵呢。 冲矢昴透过反观镜瞧着后座的那个女人表情挣扎、苦思、释然又叹气的精彩模样,他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向前踏着油门。 身下这辆跟着自己从东京到大阪的斯巴鲁,仿佛见证了自己假死之后的一切生活。 现在还陪伴着自己,执行着如今的一项计划。 fbi将他的这趟大阪之旅命名为“除锋计划”。 除掉的锋,是黑白双刀的刀刃。 也是将这柄伤人的黑刀,化作可以救人的白刀。 星野栗不知道冲矢昴在想着什么,她头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电缆交错的世界。 关西这边的楼宇挨得很近,天线交纵,将湛蓝的天空切割成好几分。 沿着这些电线,能否穿越时空,让她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呢? 这个世上没有这么多童话,留给星野栗的只有疼痛和麻木。 车窗拉开了一条缝,外面清凉的风夹杂着街边的樱花气息,撩进车厢内,温柔的抚摸着星野栗额间的纱布。 像是奶奶的手,轻和的摸着她的柔发,似乎在说:“栗酱怎么又跟人打架了呢?这样可不是好孩子啊。” “嘎——嘎——” 一切的美好在几声乌鸦叫之后被撕开碾碎。 星野栗心头来火,摇上车窗往里面坐了坐,仿佛在避开瘟神一般,将自己藏了起来。 “怎么了?”冲矢昴在前面询问。 他仿佛在认真开车,但又似乎对星野栗的一举一动都敏感捕捉着。 “冷。”她随性答道。 前面的男人在副驾驶座上摸索了一会儿,递过来一件黑色压胶风衣外套。 他没说什么,动作随性又自然,仿佛星野栗就该接下一样。 星野栗伸过手去,再拿过来的时候闻到上面散发着一股非常好闻的味道,说不上来形容,有点像白檀加上琥珀。气感微冷,又有些柑橘的甜沁。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她将衣服盖在自己身上,鼻尖凑在男人衣服的领口。 隐约能嗅到衣服主人脖颈的气味,让那溱竹空灵的味道更加清晰。 就像恋人之间的交敬相拥,黏合紧密。 星野栗很喜欢这个味道,抱着衣服在车座上沉沉的睡去。 摇晃的车厢就像是婴儿的摇篮,格挡住了外面乌鸦的咛叫。 留给她的是静寂无人的安全世界,以及香甜醇静的梦乡。 ※※※※※※※※※※※※※※※※※※※※ 秀哥做了一件会让自己后悔终生的行为【笑】 波本篇从头到尾贯彻着斗智斗勇,澈酱和透子在算计之中互生情愫,彼此心心相应成为知己。 黑麦篇将相爱相杀进行到底,栗妹和秀哥是天生的宿敌,也是从血腥死路中扶持走出来的伙伴。 秀哥在前期动情之前会贯彻自己fbi的使命,目前对他来说,栗妹就是一个反派需要逮捕的罪犯而已。 感情需要水到渠成,火葬场的大门也正在开启。 不过……秀哥就这么色气嘛,我还什么都没写的……这要是之后……打着打着就凉快起来了……嗯…… 盗取 星野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温暖的车厢和匀速的摇晃,让她实在抵制不住困意。 原本昨晚第一次入住冲矢宅,她就心绪不宁,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现在困意上来,她着实有些撑不住。 冲矢昴瞧着平躺在后座的女人,整个人浑然缩在一起,用自己的衣服包住上身,小脸埋在领口之中。 轻轻的鼾声像是小猫的呼吸,有些无力。 旁边夹子上的手机“嗡”了一声,似乎惊扰了后面的猫咪。 她低咛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真是一个警惕性高的人,这么小的声音都能影响她的睡眠。 冲矢昴瞧着自己手机屏幕上弹射出来的一条短信,来自于卡梅隆。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白暮在大阪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男人搭在方向盘上面的双手腾出一只,轻轻滑动屏幕,点击删除。 车前是辽阔无垠的街道,随着导航距离的拉近。车子前行的时速也逐渐降低,星野栗敏锐的察觉到了速度的变化,从后座上坐了起来:“到地方了吗?” “啊,转个路口就到了。” 星野栗坐正身子,把男人的衣服放在旁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她这辈子做了很多坏事,去找做坏事的人,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斯巴鲁开进了一个高档小区,路过门口的时候,冲矢昴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一路上被挡了两三趟,看起来治安很好的样子。 委托冲矢昴的是一位叫做山井先生,早早的在楼梯口迎接着,一副彻夜未眠的疲倦样。在看到冲矢昴的时候,掐掉手里的烟,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内迎上来。 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这位山井先生是做银行职员的。 星野栗瞧着这四面八方的高档场所,每个千百八万很难在里面拥有一间屋,每个月光水电费估计就是金子似的流淌。 一般的银行职员,经济很难维持在这种地方。 星野栗瞧这位叫山井的先生,身上穿着昂贵的西装革履,打扮得油头粉面,瞧上去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但五官端正,很是清秀。 冲矢昴在介绍到自己的时候,山井先生对星野栗也是频频打量。 “这位是我的助手,星野栗。” 山井先生笑眯眯的冲着星野栗伸手:“星野小姐,幸会。” 星野栗手在递过去的时候,被山井先生牢牢握住,男士的拇指还在她手腕心处轻轻挠了一下。 这个男人心思不正。 星野栗当下判断。 从小到大,星野栗经常混迹在各种杂乱混沌的地方,对于一些男性的暗示性动作,她再熟悉不过。 有时一个男人的小细节经常会暴露他的脾性,可能他自己也没有这个意识,但是这种习惯会出卖他。 星野栗松松一握,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 她觉得山井先生的眼神很怪,看待有些姿色的女性时会眼角上扬弯弯,就像是山林的猛兽看到食物时的得意和志在必得。 不像是一个安分的人。 两位男士走在前面,绕过院子进到里面。 一路上星野栗都跟在两个人的后面,听着他们在前面探讨着事情的经过。 “昨天上午八点钟我去上班的时候,走到一半发现很重要的收据忘记带了,所以就折回去拿。”山井先生将手放在指纹机上,指了指旁边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坏掉的指纹机。“八点半的时候回来,发现门锁被撬开了。一进屋之后,家里到处都被翻得乱七八糟。丢了几十万现金,还有我妻子的那颗钻戒,市场价至少八百万起。那是我妻子最喜欢的、也是她的宝贝。” “滴答——”一声,指纹锁解开,山井先生拉开门:“看到东西丢了之后,我就赶紧报了警。警察来到检查做了笔录就离开了,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能有个答复,咱们国家的警力调查方向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我怕匪徒再辗转回来,就托人赶紧换了一把新锁,旧的那个我就扔到旁边了。” 冲矢昴瞥了一眼那个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门锁,声音温吞:“你八点离家,八点半到家。留给他只有半小时时间,能熟门熟路的拆卸这种高防盗电子指纹锁、又直截了当的拿走最关键的之前的东西,说明对方十分了解你们家的情况。” “是的是的,警方也是这样说的。”山井先生唉声叹气,走在最前面。 一进去之后,星野栗果然瞧见满屋狼藉,沙发抱枕、地毯、抽屉、各种衣物乱飞。 山井先生还十分无奈的叹气:“警方还觉得不会是我自己把东西弄丢了或者放哪里了忘记了,拜托,看一看我家这个样子,我自己东西丢了会搞成这样吗?” 冲矢昴面对山井先生的碎碎念并没有搭话,而是穿上一次性鞋套之后,立在墙上的一个婚纱照下,看着照片里的三口之家。 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孩子。 男的是山井先生,女的想必就是山井先生的妻子。 “您和尊夫人刚结婚不久?” 山井先生朗声答道:“是,我们去年年底刚办好酒席,因为我妻子工作太过繁忙,一直还没来得及领证。” “这个孩子看起来三四岁?” “啊,是呢。这个是我妻子和她前夫的孩子。” 星野栗听懂了,这是一个重组家庭。 但冲矢先生似乎懂得更多,他只是简单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便瞧着山井先生道:“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入赘么?” 山井先生笑容有少许尴尬:“是啊,我妻子是银行老板的千金,我和她就是在工作时认识的。” 星野栗好奇了,这位侦探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她瞧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发现。 冲矢昴又问:“您夫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带着孩子去富士山游玩了,得后天才能回来。”山井先生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说出来可能有些丢人,但是还请您尽快帮我找到,不然她回来后一定会发脾气的。” 冲矢昴轻声嗯了一下,推了推鼻梁上略微打滑的镜框:“除了您和您妻子之外,还有什么人对你们家非常熟悉?” “我老婆有一个弟弟,经常会来我们家借住。他这个人游手好闲、花钱大手大脚。之前也来找我借过一次钱,但是因为我手上现钱也不多,所以就没给他。”山井先生苦思冥想,“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太可能,警察问我的时候,我也这样回答。警察也怀疑了他去询问过,可是他在昨天八点到八点半的时候和朋友在一起,很多人都能给他作证。” “嗯……”冲矢昴转身回来,背对着二人。 星野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瞧见那个高大的男人略紧绷的背影,被窗外的阳光折射出敏感华光的质感。 她也以瓢画葫的学着自己老板的样子,瞧了瞧屋内的的环境后,轻笑一声。 “好低劣的方法。”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出手 室内因为星野栗的这句话而变得气氛有些奇怪,冲矢昴转过身来,镜片被光芒打的有些发白,挡住他眼底的神色,但是挡不住他嘴角弯弯的笑意。 “星野,你有什么看法吗?” 才认识一天,基本礼仪的后缀便去掉了。 这个侦探有些莫名自来熟。星野栗被他笑容盯得心跳变快,总觉得那个笑意像是洞悉了很多东西一样。 她蹦蹦跳跳的跑到冲矢昴面前,想着小津河的叮嘱,要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现。 随后,女孩大大的笑容展露在镜片外,指着外面的窗户说:“你看,这栋别墅的院子墙也只有两米高,很容易就翻过来的。而且你们家并没有安装防盗窗。撬玻璃窗不比撬那个防盗锁要方便吗?” 冲矢昴赞许的点点头:“继续说。” “这个房间被翻得太乱了。”星野栗不屑的摆摆手。“一看就是那种刚下水没多久的小混混,真正有经验的盗贼不会翻成这个样子。” 她伸出手,先立起第一根手指:“第一,现场太乱不利于离开时清理自己来过的痕迹。” 然后又立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作为一个合格且老练的盗贼,都会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习惯。” “那就是,来时什么样子,离开时还是什么样子。” 山井先生疑惑:“这是为什么?” 星野栗白了他一眼:“能做到连屋主都发现不了,将所有物品物归原主,可以很好的拖延屋主发现物品丢失的时间。”她对着满屋狼藉指指点点,很是嫌弃。“而这一屋子,太低劣了,低劣的让人觉得就像是一个三岁小孩在偷大人的糖。另外,一般盗贼在偷盗的时候喜欢晚上出行,大清早八点多来你们这种到处都布满监控的高档小区偷窃,他是疯了吗?” 太丢脸了。 太给盗贼界丢人了。 星野栗非常嫌弃并嗤之以鼻。 一点儿也不敬业啊。 山井先生有些惆怅:“或许……就是一个新手小毛贼呢?” 星野栗指着门口被破坏掉的那个门锁:“那可是来自英国最新款的防盗七重锁,就是小津河,也得开半天。你八点离开家,八点半回来,半个小时的时间拆锁、偷盗、离开,基本是不够的。而这个人却可以做到,说明他对入侵、逃离是有一定细致的规划的。从这一点上面来看,却又不像是个新手。” “这……”山井先生忽然没话说。 冲矢昴轻轻拍掌,踱步越过地上散落的杂物,来到星野栗的身边。 他附身轻笑:“星野,说的很好。” “……”星野栗被他这一句称赞闹的有些摸不透。 她刚才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建立在自己先前接触的那些犯罪分子所听来的。 星野栗可从来不屑于做什么小偷小摸的行当,一点也不光明正大。 她更喜欢直接踹门而入,面对面的争夺。 这个男人轻飘飘的夸完她之后,转身朝用餐的地方走去,摇晃着两个还残留着红酒的高脚杯。 “星野你看。” 他的指尖轻捏,透明的玻璃杯不如他的手指莹亮。 星野栗跑过去,凑到面前。 “两个高脚杯,而他的妻子却早就带着孩子出去旅游了。”他说。 星野栗不懂:“那为什么会有两个杯子呢?” 冲矢昴放下杯子,笑眯眯的看着立在玄关处的哪位委托人:“这得让山井先生回答我们了。” 二人同时看向山井,后者浑身一抖,脸色肃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请你来是调查我们家丢的东西的,不是让你调查我的。” 冲矢昴嘴角微弯,镜片打滑浅浅搭在他高立的鼻尖上,露出左眼微张出来的一抹暗绿即逝的锐利。 “看酒挥发的干涸程度,应该是停滞摆放了四十个小时左右。从现在推算,是在前天,也就是案发的前一天。” “两个男性应该不会距离挨得这么近的品酒,所以,我合理的猜测和您共饮的应该是一位女性。” 冲矢昴指着两个几乎快贴在一起的座位,以及刚才放在桌子上距离不远的杯子,他每说一个字,山井的脸色就会难堪一分:“夜晚赴约情人,情人看中了你未领证妻子的戒指,酒劲上头的你便将戒指赠送情人。却在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怕妻子知道动怒所以营造出了有人入室偷窃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怀疑你,我的助理……”他笑着看向星野栗,“刚才已经分析的非常到位了。” “……”星野栗。 不知道为什么,星野栗觉得冲矢昴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点慈祥。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山井先生大怒,脸色涨红,指着门外。“总而言之,我们现在立刻终止委托协议!” “听不懂没关系,我想警察应该能听懂。”冲矢昴也懒得跟他废话,左手抄兜拿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盲敲着号码。 山井猛地扑过来,想要夺走手机。 但是他还没刚跑两步,就被星野栗一个弯腰横扫给搬倒,踉踉跄跄的摔在地上。 再起来的时候,山井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一把水果刀。 明晃晃的刀刃在空中划破了一道白色的气旋,在星野栗的发间流过,但却没有接触到星野栗。 “星野……” 冲矢昴喊了一声。 星野栗后退一步,躲过山井在空中的乱划,她知道,展示自己的时候来了。 女人后肩顶着冲矢昴的前胸,微微向后用力,把他往后面撞了一下。 来自雌性轻柔的声线,伴随着山井的哇哇大叫,像极了山泉流淌万物复苏。 “冲矢先生,你去报警,这个小杂碎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捏碎。” “……”冲矢昴。 他看着那个女人灵活的在杂乱的房间里和山井玩着猫捉老鼠,二者将这窄小的室内空间变成了屠宰场。 只是那拿着凶器的山井成了老鼠,赤手空拳的星野却是那只猫。 刚才的那句话,就像是在说一件把鸡翅从鸡身上摘下来一样简单。 也让人回味无穷,毛骨悚然。 “你们不要说出去,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这件事要是让我老婆知道了……”山井先生哀求着,看着那个对着自己逐渐逼近的女人。 他不管怎么左劈右砍、横切竖滑,都碰不到这个女人的一根寒毛。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形体的鬼魅,让人捉摸不到。 星野栗眯着眼,看着这个男人手握着的刀把逐渐开始颤抖。 她知道,这个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崩塌了。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朋友 面前的山井许诺了一堆东西,身后的冲矢昴却不动声色,一副要把这位贼喊捉贼的先生绳之以法的模样。 星野栗心想,如果自己不是就职于一个侦探的手底下,她就同意山井的要求,拿钱跑路了。 但是自己毕竟要回归正常生活,现在作为侦探助理,自然要听自己老板的话。 山井见这个女人根本不理会自己的求饶,还踩着步伐朝着自己走过来,他逐渐暴怒:“我在外面欠了几千万的赌债,如果我老婆不愿意跟我结婚,我就会被债主杀死。既然这样,你们不肯这样放过我,那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他索性也一不做二不休,横着刀朝星野栗猛扑过去。 星野栗立在他的面前,淡眸凌冽,横扫之间满眼看到的都是他的破绽。 山井还没栖身过来,就被星野栗弯腰抬腿稳稳的踢飞手里的小刀,随后右脚灵活的在空中一转。 侧转横踢狠狠的踹在山井的脸上,她同时挥动右拳,击在山井的腹部。 山井吃痛的整个身体完成了虾型,手里的刀也松脱坠落。 掉在半空的时候被星野左手握住,她本就擅长双刀左右手灵活,此刻左手反向握刀。 尖锐的刀柄直直的冲着山井的喉咙刺去。 这是她惯用的手段。 她最喜欢直击要害,干脆利落的结束战斗,在看到人血管喷溅的时候,热腾腾的水珠会喷在她的脸上。 就像是混沌的恶水,给她罪孽的人生又增加了些许黑暗。 “星野!” 男人的声音横空出现,仿佛一把有力的手握住了星野攻击的手腕。 让那尖锐的刀抵在山井的肌肤一毫米前。 再慢一点点。 就直接扎了进去。 星野握着刀柄的手稍作用力,差点儿没忍住。 山井已然感受到了冰冷的刀刃切割后的惊悚,腿一软跌在地上。 星野栗暗自垂下手中的水果刀,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听着身后朝自己走来的脚步声。 冲矢昴自她手中接过武器,男人的指尖很冷,却又带着少许活人的温度。 面对刚才星野栗的失态,冲矢昴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声音柔和的在她耳边轻声道:“辛苦了,星野。” “……”星野栗并没有觉得自己辛苦,她反而怕自己刚才的杀气腾腾会吓到自己的老板。 可是看老板的亲和自若的样子,浑然没把刚才惊险的一幕当回事儿,他左手握着手机冲着星野栗浅笑:“我已经报警了,咱们一会儿可能还要去做个笔录。” 星野栗乖顺的点头:“嗯。” 山井先生监守自盗,窃取未婚妻价值八百万的鸽子血钻戒,后续被警方带走调查。 因为二人虽然摆过酒席并度蜜月、见家长等各项夫妻活动,但是并没有领取结婚证,在法律意义上并不算是夫妻。 那枚钻戒,也不算是夫妻共同财产。 所以,警方很重视这场案件,并给在富士山的妻子打了一通电话。 后者接到电话立刻购买回来的机票,准备和自己这位在外面包养情人的未婚夫,好好的上演一场情感纠葛。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看着山井被警方带走的样子,星野栗默默地站在冲矢昴的身后,听着冲矢昴跟警方细致的讨论着整件事的经过。 因为自己的所有照片、资料都被小津河之前在组织里抹除过,所以星野栗并不担心和警方面对面打交道。 但是她也不想在警方面前太过的刷存在,便默默地退居在后面一言不发。 可另一个人却并不想让她当一个背景板,伸手冲她招了招手:“星野,来。” 星野栗怔了一下,指着自己:“我?” 在看到冲矢昴点头之后,她挪着步伐走过去,听着冲矢昴在警方面前对自己的称赞:“没错,刚才就是星野小姐擒住了歹徒。她是我的助理兼近身保镖,山井脸上的伤口和我们有关,如果有需要赔偿的地方可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听到前面的时候,星野栗还没觉得什么,但是在听到后面的时候着急了。 女人的手拽了拽男人华顺的衣角,小声嗔怪:“我可是得到你的命令才攻击他的,要是赔钱的话我可不赔。” 冲矢昴好脾气的回首瞧她,颔眸笑笑:“放心,我出钱。” “那就好。” 做好笔录之后,穿着一件警部补警服的男人和冲矢昴握过手,二者便相继离开。 一方坐上警车带着山井离开,一方带着助理离开。 “早上就没吃什么,现在也到中午了。”冲矢昴双手抄兜,走向自己的斯巴鲁。“咱们就近找个地方用餐吧。” “好呀。”星野栗活动了一下,身子骨正爽。 女人曼妙的身体在街上伸了一个懒腰,正午的阳光度在她的身上,仿佛能看到四季交叠在她的身上。 恬笑如风,安然似春。却又侵略如火,让人惧怕。 冲矢昴左手握着手机,在上面敲着键盘,似乎是在查询地址。 星野栗好奇道:“冲矢先生是左撇子呀?” “我?我和星野一样,左右手通用。”他笑笑。 星野栗想到自己刚才左手握刀,杀气腾腾的样子,估计是被这位侦探先生瞧见了。 她吐吐舌头:“好吧,本来觉得左撇子就蛮少见的。跟我一样左右手通用的,就更少了。” “哦?星野见过多少个左撇子?” “也没很多,就一个,一个蛮有意思的人。” 星野栗随口答道,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男人上扬的嘴角微微下拢,但是声音却没什么变化:“那个人做了什么事情,让星野觉得有意思?” “因为……”星野栗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找了一个自认为很贴切的形容。“就像是佐助和鸣人,虽是对手,但总感觉也是彼此唯一的对手。” 这么多年来,星野栗再也没有打过两年前那场酣畅淋漓的对战了。 “这样啊。”冲矢昴笑笑,他脚步骤停,拉近自己和后面星野栗的距离,含眸轻笑:“不过今天之后,我觉得我和星野好像也有着一种像朋友一样的默契。” “说的也是呢。”野栗扁扁嘴随意的客套,揉了一下微扁的肚子。 有没有默契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确实饿了。 ※※※※※※※※※※※※※※※※※※※※ 火影忽然乱入…… 多嘴说一下,本文为爱发电免费不v写着玩,怎么写是随着我自己的内心走的,并不是写给一个人看的也不为了取悦谁,如觉不适完全可以离开,jj好文千千万,不值当的浪费敲字的时间告诉我写得不好,这本就算没人看我也会坚持完结,所以请不要对剧情、人物以及文章节奏有各种扭曲认为写作指导给彼此添堵,万分感谢。 用餐 二人就近找了一个寿司店。 大阪这边的人口味都比较偏重,但是这位来自东京的侦探先生似乎口味偏淡一点,找了好几家才找到了心仪的地方。 店内是非常古香古韵的木制装潢,一进屋就能闻到新鲜海鲜的潮气但是不腥,反而因为每个桌子上都摆放的水果而清新许多。 正厅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流水盆景,白花花的流泉从红褐色的树上流淌,在空中迸射出点点雾气。 旁边还装饰了少许绿叶红花,煞是好看。 一进店,有一个穿着和服踩着木屐的女服务员端着菜单过来,声音细柔笑容甜美的询问二人要吃些什么。 星野栗瞧着她往冲矢昴身上凑得样子,一把把菜单夺过来,专挑贵的点。 冲矢昴好脾气的看着她点了四个人都出不完的料理,笑眯眯的没有说什么。 星野栗饭量并不多,但是就喜欢这种有很多菜供自己挑选的样子。 瞧着面前这个女人忽然十分惬意的拿起桌子上的一颗苹果,大口大口的啃起来。 冲矢昴双手搭在桌上,十指交叉着有型又好看:“星野,你刚才为什么想杀山井?” “我什么时候想杀他了。”星野栗不承认,又闷了一口果肉,企图用咀嚼声掩盖自己的慌乱。 “如果不是我喊你,你的刀子就穿过去了。” “哦,你说那个啊。”星野栗把手里的苹果放下,捏起旁边的纸巾擦了一下嘴,漫不经心回答。“我都没注意到,可能是条件反射吧。” “条件反射?”冲矢昴的声线略微僵直,带着浓浓的疑惑。 “我从小到大似乎经常会被麻烦惹上身,总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想要让我消失。所以……”她拿起旁边的一根木筷子,狠狠地插-在了自己没啃完的苹果上。 卟滋一声,像是尖刀插-在灵魂深处的味道。 “我就让他们比我先消失。” “……”冲矢昴眼底光彩被白色的镜片遮住,忽然安静。 她抽出自己的木筷,捏在手指间晃来晃去 正在四周气氛略微低沉的时候,点好的菜肴端上来了。 星野栗瞧着满桌子的手握、公主卷和一系列军舰,大快朵颐的品尝起来。 她珍惜每一顿,总觉得自己吃完之后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命不久矣。 “给。”冲矢昴递过来一杯清茶。 星野栗反手推开,扬着明亮的双眼询问:“有酒吗?” “……”冲矢昴叫来服务员,侧首询问:“你要喝什么酒。” “scotch。” “……” 服务员领消息下去准备酒水,冲矢昴端着清茶轻抿一口:“你很喜欢威士忌?” “一般般,我平时比较爱喝鸡尾酒,刚才扫了一眼他们账单发现只有威士忌,就点了一个味道相对喜欢的。”星野栗捏着一块寿司往嘴里塞,嘴里唔咙唔咙的说着什么。 冲矢昴辨认了半天才听清楚她说的是:“我八岁的时候就把酒当水喝了。” 星野栗一口吞下去,呛得咳了几声眼圈发红,猛灌了几口酒给压了下去。 别人品酒是慢条细理,尝它的前调中韵后味,星野栗是用来解渴。 冲矢昴嘴角倒是似笑非笑:“总觉得给自己找了一个很有趣的助理。” 星野栗瞥他一眼,这个男人长得倒是秀气端庄,但是细皮嫩肉的感觉好像有点儿娘气。不过好在有钱脾气好,暂时缓解了星野栗和小津河的温饱问题。 算了,先干着吧。 一想到小津河,星野栗才反应过来自己和他已经一上午没有说过话了。 手机拿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的信息已经被小津河塞爆。 几乎每一条都是在说自己已经成功侵入公安系统,并删除掉了小津河自己的信息资料。 对于小津河的能力,星野栗并不担心。 她询问了一句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小津河没过多久就回了消息:“明天。” 确定了小津河回来的时间,星野栗松了一口气,继续品尝着面前的美食。 和星野栗的狼吞虎咽不同,冲矢昴相对来说就慢条细理很多,看着星野栗一口一个的囫囵吞枣。 星野栗瞧着他这个眼神,有些小乱,随便擦了一下嘴询问:“冲矢先生,我们下午要做什么?” “下午时间很空闲,我们可以去购买一些家具。对了,星野小姐是不是也该买一点日常衣物了?”冲矢昴说完后,瞧见星野栗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他轻声笑道。“我可以先帮你垫付。” “那可太好了。”女人随后欢腾的答道。 冲矢昴接了一通电话,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避开了星野栗,没有让后者听到谈话的内容。 卡迈尔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欢腾,欣喜若狂的告诉自己的上司:“公安的信息库系统被入侵,清洗掉了一些重要信息。虽然那边及时发现并且还在想办法弥补,可是已经是乱成一团。估计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大阪这里盯着我们了。” “嗯,知道了。”冲矢昴的音色在被变音项圈处理之下,比自己原本的声音要稍微温柔很多。 卡迈尔继续汇报:“可靠消息告知,merlot已经到达大阪。但是具体位置未知,我们的人也跟在大阪西城区附近,随时保护您的安全。” “不需要,离我远一点。”他声音低沉清冷,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在店内用餐的女人,后者并没有被任何事打扰。冲矢昴继续说道:“聚集太多,会让merlot不敢过来。” “可是……赤井前辈。merlot是一个强壮的像欧洲雄狮一样的男人,如果我们不保护你的话……” “好了,就说到这。” 冲矢昴按掉通话键,留给另一头的卡迈尔无限忙音。 卡迈尔看着变黑的手机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站在旁边的朱蒂着急万分:“他怎么说?” “让我们不要离他们太近,” “可是秀真的有信心吗?我怎么觉得,那个白暮也是一个定-时-炸-弹呢。” 卡迈尔收回手机,笑眯眯道:“我相信前辈。除锋计划一定可以完美成功的。”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除锋 小津河在第二天下午回来,给星野栗带来了两个消息。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小津河成功的将自己在组织里的所有图像有关的信息全部删掉,虽然有几个日本公安和fbi见过小津河的样子,但是却给他们的追捕过程也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但是小津河再告诉星野栗坏消息的时候,后者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 “你确定吗?”星野栗哆嗦着嘴皮子。 小津河苦着一张脸,点了头。 “merlot为什么会来大阪?”她惊了。“按理来说,组织现在犹如是泥菩萨过河,步履维艰。意大利、俄罗斯那边要比咱们这里安全多了,为什么还呆在国内不走?”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在入侵公安安保系统的时候,看到他们有很多机密信息都指向merlot,看她们的意思是说merlot似乎在大阪。” 小津河和星野栗二人站在院子的树下,蹲在一起抽烟。 脚边散落着七八根烟蒂,似乎在这里呆了很久。 星野栗猛地吸了一口,将手里抽到一半的烟扔在脚底,狠狠的捻了一下:“大阪不能呆了,赶紧走。” “走?星野,你要去哪里?”小津河有些错愕。“这个侦探不是挺好说话的吗?你不是说还跟他很愉快的处理了一个案件吗?” “merlot来大阪是为了什么?肯定是得到了boss的授意。那可是一个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人,恐怕……”星野栗语调微缓,眼底荧光微淡。 小津河似乎也明白了,暗搓搓道:“恐怕是因为咱俩吧。” “你和merlot在监狱里打过照面,他肯定会认出你来。再者,我是打着‘白暮离歌’的名义去救的你。merlot的手下肯定也会告诉他,‘白暮离歌’还活着的信息。”星野栗叹气。“组织现在成员分崩离析,他们当然是能找回一个是一个。” “可是merlot怎么知道我们在大阪呢?”小津河百思不得其解。 “那谁知道,反正大阪咱们是不能呆了。鸟取县的钱你也都拿回来了吧?够咱们花一阵了,走吧,明天就走。” 小津河拉住了星野栗的手,有些犹豫:“星野,咱们来到大阪不就是为了能够重头再来吗?东京有公安、鸟取县有fbi、大阪又有merlot。咱们逃到哪里才算结束啊?” “……”星野栗。 “日本真的很小,小到容不下咱俩。”小津河咬唇,说出了这一声最坚强的一个决定。“咱们不走了,merlot来没来大阪还不一定呢,究竟是不是为了咱也不一定呢。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跑,我们永远也不能恢复到正常的生活。” “可是组织的行事方法你也知道,一旦被组织的人认出来。等待我们的……是万劫不复。” “星野,你有没有想过。咱们的案底早晚有一天会被公安翻出来,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我们能反水把merlot交给公安,是不是可以……” 小津河的循循善诱,似有说动星野栗的意思。 是啊,如果星野栗能把merlot交给公安,或许可以功过相抵,能得到一些量刑。 她叹了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小津河:“留在大阪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你把公安那边关于你的图像录像删掉,但是他们也有专业人员能修复你的画像。merlot落网之前,你千万不能出现在任何红方的面前。” “放心,我不会的。毕竟我是负责后勤,打扫家里和做吃的。”小津河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向星野栗保证。 二人商定结束,扔掉手里的烟回到各自的房间里。 他们没有人注意到,在墙壁的缝隙里面藏着一枚银色的窃听器,被泥土糊在上面完美的掩盖过去。 而窃听器连接着的另一头,是端坐在二楼走廊尽头房间里,品尝着高脚杯中美酒的男人。 他葱白的指尖捏着透明的杯底,眼底的墨绿色荧光忽明忽暗。 透过那略浅薄的褐色威士忌,仿佛能看到不久前的枪火喧嚣。 星野栗和小津河刚才的对话全部都被他听到。 离开大阪、重头再来、正常生活、反水组织。 这两个人原来一直以来的打算都是这样吗? 他抿了一口酒,唇角沾着清新寡淡的酒香,舌尖微抿之下,是辣到喉咙的刺激感。 桌边的手机亮了一下,他指尖点在上面,给自己的同伴发了一条短信。 ——“我明天会把他们都支出去,你们把家里的窃听器监视器全部拆掉。” 消息刚发过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同事的回信。 ——“这是为什么呢?赤井前辈。” ——“小津河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软件专家,会被他发现。明天全部迅速拆掉。” 之后同事再回复什么信息,他已经不再去看了。 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半,空气中散发着迷人的酒香。 他坐回到自己的床上,枕着手臂闭目凝想。 第一次见到星野栗,她化妆成了一个身形伛偻的老人。 第二次见到星野栗,她是鸟取县酒店的前台。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那躺在浴缸里血迹斑斑的脸,那坐在高高窗台上迎风唱歌的宁静之意,那戴着黑白面具手持双刀立在监狱里的傲然凶狠。 全部汇聚成了此时此刻,跟在自己身前身后打理着琐事的助理。 赤井秀一差点忘记了。 除锋计划,想要磨平一把利刃的刀刃。 首先要小心的是,割伤自己。 他明天接了一个绑架案,委托人着急万分不敢找警方,托东京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介绍联系到了他。 据说被绑的是一位结婚三年的女性,失联一天后丈夫收到了绑架勒索电话,要求交付三百万日元。 丈夫交付赎金之后,对方却又变本加厉的又追要五百万日元。丈夫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只能联系侦探希望能帮助自己把妻子救回来。 赤井秀一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桌上的委托信。 委托人叫什么来着? 噢,江口唐。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小津 绑架案。 星野栗也见过不少。 在她和小津河很小的时候,街道里有几个小混混组成了一个绑架团伙,专门靠赎金过活。 但是没作几次案就被逮了。 第一,抹点时间太长,需要理清受害者家里的所有行动方向以及资金情况。 如果要是绑了一个家庭并不是很富裕的,对方可能就赌一把直接报警了。 更或者绑了对方家里不是很受重视的人,可能连赎金都不想交直接等着收尸。 第二,绑架成本太高,必须要有一个僻静无人的关押场所以及逃命的交通工具。 现在这年头到处都有四通八达的摄像头,车被盯上了的话基本是跑不掉的。 按理来说绑架和入室抢劫其实性质都是一样的,图财。 后者反而还省力一些,不用担负什么太大的风险,所以现在喜欢绑架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经历第一次监守自盗的案件之后,星野栗摇头晃脑的猜测:“不会又是贼喊捉贼吧?” “应该不是。”冲矢昴否定了她的这一看法,从口袋里掏出一摞相纸,递到星野栗的面前。“江口太太的拇指被砍了下来,且遭受了非常惨无人道的殴打。” “……” 星野栗跪坐在冲矢昴对面,看着他摊在案几上的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一个女性的左手,大拇指的位置已经完全没有了,只留下一个红色的像小瘤子的伤口。 第二张是一个女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右眼窝高肿着左眼角渗血连睁都睁不开,看起来非常凄惨。 第三张是女人全身照,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得半半拉拉,被血沁染的面目全非,双手双脚绑在一起,瘫在地上看起来和半死没什么区别。 “这也太狠了吧。”小津河凑了过来,在一旁咂舌。 见惯了生死的星野栗倒是没说什么,反而对江口唐的反应很奇怪:“他妻子被打成这样,为什么他还能这么冷静的等着侦探去找他?” “他给对方一笔钱,对方承诺不会再打江口太太。而且二人每隔四个小时会视频通话一次,确保江口太太没有再受到伤害。”冲矢昴盘腿坐在对面,俊逸立体的五官被灯光打的明暗分明,“这几张照片是江口太太被绑架第一天寄来的,应该起到的也是一种恐吓的作用。” “那现在是被绑架的第几天了?” “第三天。” “对方要多少赎金?” “一共五千万日元,要江口先生分五次支付,今天是第三次。” “一天一次?” 星野栗瞧见他点点头,觉得这个绑匪还挺奇怪的。 一般正常的绑匪都喜欢一次性解决,交接的次数越多就越容易暴露更多东西。 她指尖挠了挠自己鼻尖,叹气道:“那得赶紧了,时间一到拿到了钱,肯定撕票。” “嗯?这是为什么?”冲矢昴收起照片,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刚才那个照片能看到,受害者没蒙眼,挨打的时候肯定瞧见绑匪的样子了。就算没见到绑匪,也肯定大概知道绑匪体型、男女、身高。但凡有点智商的绑匪,都不会让瞧见自己的受害者活着回去。”星野栗摇头晃脑,别的不说,她对一些人的犯罪心理可是在懂不过了。 别人三四岁的时候学的是认字说话,她是溜门撬锁。再大一点人家上学的时候,她就跟着一些有前科的人学习怎么和条子打游击战。 冲矢昴笑笑:“这样啊。” 星野栗轻蔑的瞥了一眼冲矢昴,心道,什么侦探啊,连这都不知道。 但是这句心里话自己并没有表达出来,毕竟还要跟着人家讨工作,只是那不屑的眼神清晰的落在了镜片之内。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尽快出发吧。”直属上司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略微褶皱的黑色衬衫,瞧着小津河。“小津今天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啊?我?我不去了吧……”小津河始终记得昨天星野栗的提醒,连连摆手。 “听说小津对电子数据信息软件什么的非常在行,我可是一窍不通啊。这次绑架案,有对方的一些录像,或许小津可以帮上忙。”冲矢昴伸手拿过旁边衣架上的一个外套,闲闲的披在身后。 小津河和星野栗交换了一下眼神,前者不情不愿的起来准备跟出去。 但是在出门前,小津河带了一个大大的口罩,面对冲矢昴疑惑的目光下还咳嗽两声。 小津河只能跟冲矢昴解释说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关窗,稍微有点感冒。 冲矢昴并没有说什么,三人收拾好东西后整齐代发的朝着那辆白色的斯巴鲁走去。 小津河带着自己的黑包,里面叮叮咣咣发出金属物碰撞的声音。 冲矢昴好奇的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小津河,询问道:“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啊。” “那当然了,我弟弟可是世界首屈一指的……” 小津河回头瞪星野栗一眼,半笑着对冲矢昴说:“少有研究、少有研究……” 星野栗缩回脑袋,窝在后车厢。 冲矢昴笑而不语,小津河的“少有研究”却可以随意进出fbi、日本公安层层加密的网络安保系统,就像是解锁自己手机一样简单。 这也怪不得为什么贝尔摩德这么器重二人了。 一个可以为组织提供进攻性极强的编码程序、木马病毒,一个是杀人机器专门为组织排除异己。 本是水火不容的黑白两道,却奇怪的坐在一个车厢内,朝着同样的地方前行。 镜片下的双眼微澪,带着独有的寒涩,是夏日旭阳暖不化的冷漠和肃穆。 在他们三人前脚刚出来,fbi的人后脚就进入冲矢宅拆除监听和监视器。 这看似其貌不扬的二人,却有着暗夜萤火照亮凡尘的能力。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办案 在星野栗和小津河离开后,冲矢宅里立刻涌进来几个便衣的fbi。 他们在卡梅隆的指引下,清理着家里面所有安插了监听器和监控器的地方。 朱蒂看着大厅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灯芯旁边也安插这一个微孔监控器,她询问卡梅隆:“这个就不用摘了吧?总得要留一个,时刻观察着情况。白暮可是一个定-时-炸-弹,杀人不眨眼、易怒又残暴。如果她凶性大发对秀……” 卡梅隆也有些犹豫:“但是赤井的意思是……一个不留。” “……” “听赤井的吧,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朱蒂低沉思片刻,扬眸看着卡梅隆:“你觉不觉得秀的这个计划盘算的很奇怪?” 卡梅隆眼睛一亮,仿佛终于遇到和自己看法一样的人了,欣喜的瞧着自己的女友:“是啊,太奇怪了。赤井的意思是,想要获取白暮的信任,通过白暮引出merlot。但是我们完全可以控制白暮,让白暮做污点证人。尽管现在公安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赤井怕白暮再被公安夺走。但是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找到merlot,不管是fbi还是公安,都是对整个世界有益的。” “是啊。”朱蒂声音低了下去,有些耐人寻味。“秀不是一个杰功自傲的人,他为什么这一次,就非要避开公安呢?” “不过公安那群人也实在是太狂妄了,给他们一点颜色也不错。”卡梅隆最后还是向着赤井,催促着手下的人赶紧摘除监控器等物品,就快些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安慰女友:“别想这么多了,我们要相信赤井。” “我就怕……”朱蒂眼底蓝光滢转,有些朦胧散发着回忆的气韵。“秀会念着两年前的事情,放过白暮。” “怎么可能。”卡梅隆哈哈大笑,完全不信。“赤井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他真的想帮白暮,肯定会让白暮正对自己的所有罪过为自己之前的罪行付出代价。罔顾法律的事情,赤井不会的。” “说的也是。”朱蒂看着来回走在冲矢宅和外面的同僚们,不再作声。 再说星野栗那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上冲矢昴的车就犯困。 这个侦探先生的车开的不紧不慢,很是悠哉,就像是摇篮一样让人昏昏欲睡。 前面的小津河和冲矢昴有说有笑的聊着男人的话题,星野栗也懒得插嘴,便猫在后驾驶座上再次呼哈睡了起来。 听着后面传来小猫式的鼾声,小津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到后面,盖在星野栗的身上,嘴里还嘟囔着:“真是的,没点女人样。” 星野栗翻了个身,没理他,继续四仰八叉的睡着。 冲矢昴微微一笑:“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吗?” “算是吧,她奶奶也是我奶奶。”小津河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咬了一根之后递给冲矢昴。 冲矢昴礼貌的回绝告诉他自己不抽,小津河就在身上摸着打火机,一边摸一边说:“不过她奶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和我也没有。她是被捡来的,我是住隔壁的。” “这样啊。” 打火机的火光在小津河的面前亮了一下,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呼出青烟袅袅:“我小时候经常挨揍,挨我爸的揍,挨我后妈的揍,挨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揍,挨星野的揍。如果不是星野奶奶对我好,死前叮嘱我让我和姐姐好好的,我早跟这个男人婆一拍两散各走一方了,谁还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受她鸟气,伺候她吃喝拉撒兼当出气包。” 小津河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眼里却含着无可奈何的唉声叹气。 一边说,一边回头叮嘱星野栗:“喂,你内裤露出来了!” 星野栗睡的半沉半醒,听到小津河这一句,一个翻身起来掐着小津河的脖子:“再嚷嚷信不信我掐死你?” “手撒开,我拿烟头烫你了哦!” 二人一前一后,闹的鸡飞狗跳。 冲矢昴嘴角含笑的开着车,听着耳边俩人的打打闹闹。 很快,江口宅到了。 欧式别墅、小栋带院。 占地三亩多倾,星野栗粗粗看了一眼地市,虽然略微偏僻,但是好在依山傍水风景秀美。建筑精美以奶白和奶褐相衬,远远看上去有点像融化奶油的咖啡,很是涩气和焦作。 只是站在门口等着的主人面色紧迫,远远看到那辆斯巴鲁就迎了过来。 “到了。”冲矢昴说了一声,将车稳稳的停在院子边。 星野栗看到外面站着的那个江口先生点头行礼的把三人迎下来,眼窝深陷泛青,似乎很久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冲矢先生,清子已经被绑第五天了,求求你一定要尽快把她带回来啊。”江口唐眼泪似乎都哭干了,脸上的神情皱成一团,无尽的哀求。 冲矢昴礼貌的先向江口唐介绍了一下跟着自己来的二人一些身份,随后由江口唐的引荐,进入江口宅。 星野栗和小津河懒得搀和案件,就跟在后面欣赏着这座价格不菲的豪宅,听着前面的委托人和冲矢昴交谈着。 “江口先生,您在这里住多久了?”冲矢昴询问着。 江口唐穿着板正的西装革履,和冲矢昴并肩前行,却不及冲矢昴身形高大健硕,显得有些低微:“这座宅子的先主人因为公司倒闭,把这个宅子贷款给了银行。我夫人很喜欢这里的地势,就和我一起在竞拍中盘了下来。入住也就不到半年。” “寻常家里会请一些帮佣吗?” “会的,我太太一个人也打理不了这么大的房子。我们有一位司机、一位园丁、两位钟点工。”江口唐寸步不离的跟在冲矢昴的身后,仿佛完全把他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样,一步不分开。“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把他们叫过来。” “那就麻烦了,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们。”冲矢昴应和道。 江口唐立刻捧着手机出去,挨个的给这些人打电话。 三人在院子门口停下,享受着这清晨温暖的阳光。 星野栗和小津河赞叹着有钱人家的豪华生活,甚是羡慕。 江口唐刚才一直背对着星野栗,此刻正对着星野栗打电话的时候,星野栗瞧见他眼角低垂的鱼尾纹上面,沾染着满满当当的紧迫和心蹙。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看不到一点生气,似乎已经和自己的妻子,一同被绑匪劫走。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完之后,江口唐朝着自己里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们半个小时后就能到,我先带您进去坐一会儿吧。” 冲矢昴点点头,跟着江口唐进入宅邸。 一进屋后,小津河扯了一下星野栗的衣服:“一会儿警察会不会来?你找个时机,跟老板说一下,让我回家啊。” 星野栗看着小津河脸上带着的大口罩,心道: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混蛋 进了江口宅后,星野栗发现这绯毛侦探的委托人都挺有钱的。 虽然上一个山井先生是入赘了老丈人家,但是住的也是豪华高档小区,和平日里到处找租房的星野栗、小津河不一样。 前面委托人和冲矢昴聊着,星野栗和小津河跟在后面眼神交流。 后者抓耳挠腮求救星野栗,前者左顾右盼的打量着旁边的一切。 这江口唐从面相上来看,感觉老实巴交的。 他跟在冲矢昴的身后,说着自己妻子消失前都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也说了自己在家里等待的这几日是怎样的心境。 歹徒除了要求赎金和寄过来几张江口夫人照片之外,就没有任何的信息交流了。 冲矢昴在房间里仔仔细细的到处巡视了一边,从一楼的大厅到偏厅、又到了二楼的起居室、三楼的书房健身厅。 星野栗就一路跟在身后,欣赏着这座豪宅的每一寸每一缕,跟身后的小津河嘟囔着:“真有钱啊,我要是劫匪我也能相中这一家。” 她的声音有点大,让前面的江口唐听到,后者也算得上是一个家教优良的高素质人士,没有跟星野栗一般见识,就苦哈哈着脸对冲矢昴说道:“其实我跟我夫人住进来也就不到半年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真的是有什么阴灵租作祟,住进来的两家人都很倒霉。” 冲矢昴倒是对之前那家人的遭遇很感兴趣,询问道:“阴灵作祟?” “听说公司倒闭是因为员工出卖,才亏得血本无归。”江口唐连连垂手,叹息不已。“真是的,清子回来之后,一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么这个和阴灵有什么关系吗?”冲矢昴轻声询问道。 “自从住进来之后,我就总感觉屋子里面乖乖的,清子也说总能在晚上的时候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 瞧江口唐说的这么义正言辞,星野栗是不相信的,她本身就是一个无神主论者,听到这些东西就是嗤之以鼻的嫌弃。 江口唐这番话,倒是让小津河浑身抖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好像真的感受到了一股寒风。 星野栗鄙夷的回头瞪他一眼:“你干嘛?” “你不觉得这个房子很怪吗?” “那里怪了?采光好、坐位好、装潢好,目测了一下没有个千八百万日元是装修不出来这个水平的房子。” “蠢星野,笨死了!”小津河拉了拉她的衣服,手指朝着房间里胡乱指了一下。“你不觉得这个房子很压抑吗?” “那里压抑了?”星野栗打了个哈欠,看着那朝东的窗户,十分羡慕。“你看这个阳光,躺在下面肯定很舒服。” “说你蠢就是蠢,真跟你没话讲。”小津河哼哼道,索性也不说话了。 他能发现的事情,冲矢昴自然也发现了,“江口先生,您一楼的这个高度似乎有点矮呢。” 江口唐怔了一下,瞧着自己的屋子四处打量:“哈?有吗?可能是住的久了,瞧不出来了。” “您说您夫人失踪的时候,小区里面的监控没有一个地方发现有人入侵的意思对吗?” “是的。” “最后的监控只是瞧见您夫人回家,就再也没有看到出去的意思了是吗?” “是的。” “劫匪先是问您要了三百万日元,后续又涨到了五百万,想必是对您家里的条件不是很了解所以才会增长赎金。如果是熟人作案的话,应该能了解你家境的情况,要一个一口价。因为多次沟通对劫犯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很有可能会留下各种蛛丝马迹。”冲矢昴负手而立,站在那朝东的窗户旁,看着外面的旭日东升。 星野栗瞧着刺眼的光渡在他的身上,映衬着男人的身板挺拔高大,每一寸的比例都完美的恰到好处。 当一个人英俊的时候,上天似乎对他做什么都带有一种特殊的眷顾。 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连声音都好听的让人浑身舒适。 星野栗实在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她的眼睛所观察到的男人,能看到男人骨子里的性。 她一直都觉得,黑麦那种男人是最性的,但是此时此刻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冲矢昴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男人的性不仅仅体现在性-感上面。 还能体现在智慧上面。 星野栗自认她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喜欢动脑子。 与其让她跟人辩驳出个一二三四五,不如直接上拳头来的更快一点。 冲矢昴微微颔首,身下被阳光拉的无限长的影子也发生了一点点变动,慢慢盖住了星野栗的鞋尖。 他回过头来,目光却落在了星野栗的身上。 男人莞尔一笑的样子,得体而优雅。 “星野,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星野栗扬眉:“做什么?” “帮我出去找一个铁锹。” “铁锹?”、 “锤子、凿子都可以,尽可能的大一点。” “唔,我知道了。”星野栗点了点头,灵机一动,拉着小津河一起出去。 出门之后,星野栗冲他努努嘴:“还不回去?” “现在吗?” “对啊,一会儿那个蹩脚侦探问我,我就说你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小津河面露喜色:“好啊星野,你终于聪明了一回。”顿了顿,他又有些不放心。“你跟着咱们老板,确定没什么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 “我怕你一会儿稍微有点不愉快的地方就要动手。” 星野栗没好气的锤了小津河一拳,疼得小津河倒退几步:“滚不滚?不滚把你揍成猪头!” “走走走,我这就走。” 送走了小津河,星野栗开始朝着附近的商店寻觅,看看哪家有卖什么锄头、铲子之类的。 也不知道那个侦探先生想要做什么,好好的破案找人呢,把她派出来当跑腿的。 混蛋。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恐惧 星野栗找到铁锹回去之后,冲矢昴好像在和江口唐交流着什么。 江口唐的面色煞白,浑身都若糖筛看起来虚弱的随时都会昏倒。 星野栗走过去的时候,还听到江口唐喃喃自语着什么:“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 见星野栗扛着个铁锹走过来,冲矢昴安慰似的拍了拍江口唐的肩膀,随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江口唐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即使脸色铁青,但还是照做的闭上了嘴巴。 “喏,给你。”星野栗把铁锹扔给侦探先生。 冲矢昴接过之后,对着江口唐说了一句:“报警。” 星野栗愣住了,报警?现在就报警?为什么啊?不会是为了抓她吧? 什么叫做贼心虚,就是此时此刻的星野栗。 她现下没有别的想法,四处环顾找一找有没有什么能防身的东西。 就算到时候跑不了,屋子里还有两个人质呢。 两位人质先生,一个听话的捧着手机拨打警察电话,一个挥着铁锹朝着地板上面猛地一扎。 “咔嚓”。 地板裂开了一条缝,铁锹尖插-进去少许。 冲矢昴举起铁锹,对准出现了裂纹的地方再次插-入。 连续几下之后,木板被砸出了一个坑。 星野栗百般无赖的站在旁边,冲这位看起来很强壮高大但是骨子里文人气质柔弱无力的侦探先生招招手:“拿来吧。” 冲矢昴没有拒绝,推了一下快要从鼻梁上滑落的镜片,将铁锹递给她:“辛苦了,栗酱。” 栗……酱? 星野栗脸一黑,她自认为自己和他好像还没熟到这个份上吧。 不屑的情绪全部都聚集在手上,星野栗举起铁锹朝着那个有洞的地方猛烈的扎入,掀起一块木板之后找了一个支点往上一掀。 一整块木板全部都被掀了起来。 江口唐也打完电话回来,看到这一幕由衷的赞叹:“星野小姐真是力大无穷啊……” 星野栗没工夫理他,完全被木板下面的东西震住了。 居然……有一个暗道?! “冲矢……” “嘘。”冲矢昴指尖立在唇瓣上,轻轻压了一下暗示星野栗不要说话。 他蹲在洞口,附耳听了一会儿,用非常轻的声音询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经常和危险为伍的人听觉都比较敏锐,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决战的时候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星野栗的耳朵微微动了动,隔着那略深的暗道,隐约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她忽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整栋房屋的构造都有点奇怪。 小津河在进来的时候也说过,觉得整栋房子有一种奇怪的压抑感。 而这股压抑感,就是因为屋顶似乎有些过分低矮,天花板上的灯好像踮着脚尖跳一下就能摸到。 本以为可能是江口夫妇喜欢这种建筑格局,但暗道的出现似乎代表着并不是屋顶太矮,而是因为有暗道的原因。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要下去吗?”星野栗也蹲在旁边,小声询问。 冲矢昴没有说话,下颚微微低垂,只有鼻梁上的无边框镜片折射着他眯着的双眼和纤长浓密的睫羽。 江口唐也有点紧张:“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家里会有这种东西,清子呢?清子呢?” 冲矢昴望着那漆黑的犹如深渊一样的通道,微微凑近嗅了一下里面的气息,带着一股封尘多年的腐朽味道。“江口先生,您和您妻子在这里住了三年了吧?” “啊,是!” “想必您和您妻子经常遇见的什么阴灵恐怕不是什么灵魂,而是人。” 冲矢昴蹲在暗道旁边,微微前倾,从台阶上面一跃而下。 星野栗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暗道里面传来落地的声音。 从声音判断,暗道的距离并不高。 江口唐也想下去,但是却因为害怕而在旁边犹豫。 星野栗学着冲矢昴的样子从台子上面一跃而下。 当脚落地的时候,面前呈现出暗淡至极的橙黄色灯光,有点像高铁隧道里面的颜色,到处都飞着尘灰。 她落地的时候,踩在地板上厚搭搭的灰扑,呛得她想要咳嗽但是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硬生生的憋住。 冲矢昴就站在她的旁边,原本整洁而平整的裤腿上面也沾上了灰尘。 镜片被他摘在手里,用布轻柔的擦拭掉上面的灰尘。 这是星野栗第一次见到他不戴眼镜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眼角和高挺如刻画般的鼻梁,绯色的头发柔顺的自然垂落。 不知道为什么,星野栗看着这张不戴眼镜的侧脸,总觉得有一点点似曾相识。 可明明记忆中,自己并未见过他,但是人的一些行为举止会不自主的被刻画在灵魂当中。 即使模样改变,但是灵魂里面有一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变不了的。 是什么呢? 或许是来自于侦探的一种天然使命感和正义感吧。 “栗,你害怕吗?”他忽然问道。 星野栗觉得很好笑:“这个世界上没有星野栗害怕的东西。” “人总会有一些自己害怕的东西。”冲矢昴戴上镜片,将那一点少许的笑意藏在厚重的镜片里。“有的人害怕死亡、有的人害怕生病、有的人害怕孤独……而有的人,害怕居无定所。” 他微微侧首,看向那暗黄色的隧道深处,仿佛透过那镜片能直达人心。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救人 眼前这位斯斯文文的侦探先生身周莫名蒙上一层不明质感,但是这种似砂砾一样淡泊的冷峻让星野栗忽然一怔,总觉得穿过那种流浪的气息,仿佛能看到另一个人。 另一个,星野栗命中唯一的宿敌。 她微微垂眸,一定是她的错觉了。 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那个fbi。 冲矢昴脚步骤停,轻轻伸展手臂抵在星野栗的面前,侧颜在地下隧道里让人看不真切:“栗,蹲下、压低脚步。人就在前面。” 星野栗飞速点头,她拥有着超强的反侦察能力,支身潜入巢封监狱里劫狱能够做到毫发无损的出来,并不是大日本帝国的警方太松懈,而是她从小就锻炼出了一种猫步,脚趾用力像猫爪一样勾在地板上完全可以做到毫无声息。就是在人的身后走过也让人听不到任何声音,星野栗自信可以直捣黄龙救出人质。 可是一打眼的功夫,星野栗忽然瞥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冲矢昴走路是也毫无声响,而他还穿着一双硬塑料的鞋底。 这种鞋子就算走路再轻也会有声音的,但是整个隧道里面除了微微弱的呼吸声,完全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唉。” 隧道的尽头传来一声人的叹息,星野栗听清楚了。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家的地底下藏着一个男人?! 除了男人的声音之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呜咽声,二人贴着墙壁走过去的时候瞧见尽头有一个摇摇晃晃的木门。门边挂在门框里,上面还因为潮湿腐烂而产生出不少破洞。 星野栗猫着腰附身在木门往里面看,门缝很窄隐约能瞧见是一个比公共厕所干净不到哪儿去的区域。 整个屋子里散发出一种屎尿的恶臭,还参杂着许多食物腐烂的酸臭。 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在这种连猪都不愿意呆的地方这几日。 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在这窄小的地方,除了房间里一顶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灯泡照明,几乎没有任何的光亮。 江口太太被铁链子拴在角落里,披头散发的半蹲在地上,她的手指断裂的地方被一根铁丝缠着,这是非常古老的一种止血方法。 而囚禁着她的人就坐在屋子里看报纸。 星野栗回头对冲矢昴比了一个手势,询问他要不要上。 冲矢昴犹豫了一下,轻轻指了指房间的另一个地方。 星野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另一面墙旁放着一个窄床,床上竟然还躺着两个人! 整个室内一共有三个劫匪。 星野栗摊手,指了指自己竖了一个大拇哥。意思是,就这三头烂蒜,分分钟搞定。 冲矢昴又摇了摇头,指着被铁链拴在角落里的江口太太,比了一个杀的手势,意思是:小心劫匪撕票。 星野栗对着口型骂了一句:真麻烦。 她向来干的都是杀人的勾当,除了小津河之外从来没救过别人,看样子以后跟这位侦探先生工作,这种救人的行当会越来越多了。 要她说,直接踹门进去,撕票又怎么样,侦探的职责不就是抓犯人吗? 死一个人质抓三个劫匪,一换三,赚了。 冲矢昴鼻梁上的镜片微微泛着略白的光,没一会儿他就想出了办法,先是指了一下门,做了一个冲的动作,又指了一下星野栗和江口太太。 星野栗看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是。 冲!先救人质! 她一愣头抬脚在冲矢昴略错愕的神情下把木门啷个头踹翻,整个木门四仰八叉的从门框里掉落。 屋子里的三个劫匪直接弹了起来,竟是两男一女,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三把手臂长的砍刀,怒不可遏的瞪着站在门口的星野栗。 冲矢昴的声音在门口幽幽传来:“我是说,你在门口看着我回去看看警察来了没有……” “……”星野栗。 见到有两个生人出现,江口太太也来了精神,呜呜咽咽的冲着星野栗哭喊着什么,但是无奈嘴巴里塞着一个男士内裤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蓬头垢面、浑身淤泥,这几日里受尽酷刑和折磨。 “住口!不许再叫!”一个略胖的男人低吼一声,手里的长刀微微晃动。 刀刃在空中划过冷兵器的嘎吱声,吓得江口太太立刻噤声。 “爸爸,他们报警了,怎么办?”一个瘦高的青少年着急的询问。 “怕什么,咱们当初做这种事就知道会这样。”中年女人厉声喝道,刀刃指着星野栗。“就算我们死,也不能让他们活!杀了他们!” 星野栗一进屋就直奔江口太太而去,此时此刻她护在江口太太面前,和冲矢昴之间隔了一小段的距离。 三把长刀直奔星野栗而来,她屏气凝神心下盘算怎么战斗,就听冲矢昴在门外开口。 “你们是这家别墅之前的主人吧?”他抬脚进屋,鞋底踏在地板上,扬起少许灰尘在空中打旋。“你们在破产之前就预料了自己的房子会被拍卖,所以把屋子重新装修,在地底下打了一个世外桃源。所以所有监控都看不到江口太太被劫持的画面、而你们对江口先生的举止也了然指掌。” 丈夫和自己就只有一墙之隔,可是一个救不了人、一个无法告知对方自己的位置。 这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是又怎么样?”当家的男人恶狠狠的瞪着冲矢昴,他的两眼十分有神、里面是仇恨和狂怒。“我们家破产就是因为江口这个杂碎,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沦落到当寄生虫。谁要你们多管闲事!” “你们现在缴械投降,按照刑法只会判决非法囚禁、入室绑架,再加上自首表现不会有多少年。但是杀人的话,就不止了。”冲矢昴朗声打断,镜片之中光芒微动,落在三人之中的儿子。“你们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们的儿子想一想。” “闭嘴!”男人大吼一声,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你这是想拖延时间?” “亲爱的,杀了他们,趁警察来之前,再把江口杀掉。带着钱,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女人提议道。 三个人在自首和孤注一掷之间稍稍有些犹豫,而就是这犹豫的短暂几秒,星野栗像一只脱弦的利刃冲到最柔弱的女人面前,一招画圆腿扫到女人之后夺走她手里的刀刃,其他两个男人抬着刀冲她扑过来,星野栗架刀挡住自上而下的一劈、另一把刀直勾勾的冲着她的胸膛刺过来!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前面写的什么都快忘了,有bug的欢迎指出。 黑夜 星野栗微微侧身,躲过穿胸一刀。 被夺走了长刀的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奔着江口太太而去想要挟持人质,星野栗抬脚一勾将女人绊倒,另一只脚撩起旁边的铁链。 铁链长度还算够,星野栗飞速捡起铁链在女人的脖子上绕一圈。 女人的脸色瞬间因为呼吸不顺变成猪肝色,但是因为这波举动导致自己手里的刀没能握住甩手扔到地上。 刀光又闪过腰间,星野栗抬起右腿挡住横砍过来的两道白光。 她腿线纤长、瘦弱不堪。 那两把锋利的刀完全可以割断她的腿,可是在砍在她长筒靴上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冰冷的冷兵器碰撞声。 二人瞠目结舌,不知道星野栗的靴子里藏了什么宝贝。 星野栗冷笑一声,按下靴子的开关,从靴子外面的一侧弹出一柄奇异的黑色刀刃,看长度不像是匕首也不像是短刃,但是却锋利无比见血开肉。 她左手握着黑刃左划右劈,招招致命。 黑色的刀气就像是诡谲的暗影,在空中将两个大男人逼到墙角里。 那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没什么力气,很快就被星野栗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握不住刀。 冲矢昴见她左手玩刀也这么流畅,怪不得组织里的人说白暮是一个残忍的杀人屠夫。 黑刀刺向青年的喉咙,带着势如破竹的凶狠,冲矢昴高声唤道:“不要杀人!” 这一声也不知道是跟劫匪说的、还是跟星野栗说的。 勒着女人脖子的星野栗因为这句话,黑刀在空中改变了轨迹而是割向青年的肩膀。 青年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肩膀跌在地上打滚。 隧道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星野栗知道是支援过来的警察收起黑刀藏在长筒靴的暗匣里。 隧道外面涌进来一群警察,江口唐就站在队伍后面,焦急的跟着警察往前走。 江口唐在看到自己太太的时候,几乎差点直接昏过去,而江口太太也是热泪盈眶哭的死去活来。 二人对星野栗的救命之恩是千恩万谢,只是江口太太的手指因为断裂的时间太久估计也无法接合了。 一时之间,窄小的隧道里里外外布满了警察。 三个劫匪被警察带走,冲矢昴也被右眉毛有个小刀疤的中年男警察带去做笔录。 事情和冲矢昴推测的差不多,江口夫妇之前和劫匪有商业上的冲突,后来劫匪一家人投资失败宣布破产就寄宿在自己家的房子里面伺机而动。 笔录做完之后,天色已经暗沉的只有稀少的几粒星星悬挂在空中。 江口夫妇出手阔绰,把劫匪要求的赎金拆了一半打到冲矢昴的账户上。 在回去的路上,星野栗冲着他伸手:“见者有份。” 冲矢昴怔了一下,意识到星野栗说的是江口夫妇给的那两百五十万日元。 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轻声一笑,被镜片挡住的笑眼弯弯:“这笔钱还有用处,暂时不能跟你分。” 星野栗扁扁嘴:“几千块总可以吧,我要去买烟。” 冲矢昴没有给她,伸手拧动车钥匙脚踩油门。他的声音在骑车引擎声中略显虚浮:“抽烟有害健康。” “……”星野栗。 这辈子,除了奶奶没人敢这么管她! 小津河在家里等他们,做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肴。 他的手艺是星野栗吃了20年的好,深得奶奶真传,星野栗没讨到工薪非常不爽,捧着一碗米饭勺子在瓷器边缘拍的“邦邦”作响。 小津河坐在冲矢昴旁边,大气不敢喘:“谁又惹你了?” 冲矢昴好奇的询问:“为什么这样说?” “从小到大,只要一不高兴就拿吃的出气。”小津河哆哆嗦嗦的想要夹一块青椒,但是却被星野栗抢走大口大口的咀嚼,末了还用一种“不服出去拉一架”的眼神瞪着自己。 得,这饭没法吃了。 冲矢昴好脾气的笑笑,斯斯文文的放下碗筷:“附近哪儿有器材店吗?” 小津河端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跑过来,在键盘上瞧了两下:“往东走一公里有,您要干嘛去?” “买点东西。”冲矢昴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星野栗一个人吃了三个人份,开开心心的上楼准备睡觉,回头瞥见冲矢昴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冲矢昴前脚刚出门,小津河后脚就跟了过来,凑到星野栗的面前询问:“第一次当正面人物破案,感觉怎么样啊?” “无聊透了。”星野栗打着哈欠,踩在上楼的台阶上。“遇到的全是软脚虾、还要为了救人质不能横冲直撞。” “这本来就是平民老百姓的普通日子,你要学会慢慢习惯、千万不能再动不动就要杀人了。”小津河跟在身后,苦口婆心的劝说。 星野栗伸了个懒腰:“这句话你都念叨多少回了,烦不烦呐。” “你没被老板发现什么吧?我看他不像是一个简单的侦探……” “出门给我买包佳宾,我回去睡一会儿,如果睡醒我没看到烟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的心情都会很差。”星野栗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内,把小津河的话语堵在门外。 门合上之后,世界归于平静。 她的烟瘾上来也没有睡觉的心情,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剩余的烟,终于在床上摸到一个还剩一只的烟丝。 点燃烟草,咬在唇间,四仰八叉的坐在床边拿着白抹布擦拭黑刀上面的血迹。 白布被染成了猩红色,确定擦干净了才放在床边。 烟抽了一半,她轻吐烟丝,看着满目的苍白变幻,享受着这种短暂被麻醉的感觉。 “谢谢、谢谢你。”江口夫妇感激涕零的样子映入脑海。 星野栗见过太多人濒死时的那种灰白色的眼神,或痛苦、或哀求、或绝望、或仇恨。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那种,充满着希翼又明亮的眼神,宛如一道照样照进她暗无天日的世界。 他们说:“谢谢你,星野小姐,愿上帝的保护永远降临你。”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的发沉,星野栗弹掉烟头。 红色的烟火在空中飞过一条弧线,落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烟灰缸中已经堆积着如山一般的烟丝,新的烟屁股落在里面亮了没两下就没有了光。 这么晚的天,那个侦探干嘛去呢? 夜幕四合,转了几番之后,白昼交替在了天空之中。 星野栗是被小津河的拍门声吵醒,后者在门外语气激昂:“星野!星野!快出来看看!” 她一掀被子,开门的时候就瞧见一道黑影拽着自己往楼下跑。 “冲矢先生给你买了礼物!” 小津河兴奋无比,脚底生风。 星野栗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这一句仿佛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冲矢昴给她买了礼物?为什么呢? 别墅大门大敞着,露着院子里的一派风景。 昨天晚上还种着少许杂草的院子被翻就一新,铺上了棕油红木地板。 院子的角落里还摆放着许多崭新的连打器材,沙包、木桩、单杠、拳击训练器…… 这对于星野栗来说,简直是到了人间天堂。 院子里有一个男人穿着短袖连衫,脖子上绑着一个白色的毛巾,让他素日里瞧起来端庄而又斯文的模样转变成了工人的即视感,他手里握着一柄铁柄敲击这地板上的钉子。 每一下,都仿佛砸进星野栗的心里。 冲矢昴站起身来,微卷的绯色短发上沾染了少许汗珠,他晃了晃手里的铁柄,冲星野栗笑笑:“你醒了?” 初晨的阳光照在他俊白的脸廓上,甚是好看。 耳边似有川谷的海风,卷着他这一句轻扬而又带着少许笑意的声音,在院子里像是气泡水一般冒着某种悸动的泡泡。 “这、这是……”星野栗四下环顾,脚底像是受到某种牵引走向立在院子里的木桩。 木桩上面绑着厚实的铁片,她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发出动听的声音。 冲矢昴伸手擦了一下额间的汗珠,阳光透过他鼻梁上的镜片带着某种奇异的耀光:“给你的练武场。” 给她的? 星野栗心跳如擂,浑然不信。 为什么呢? “做侦探助手的话,可能未来会经常碰到像昨天那样的危险,你辛苦了。”冲矢昴端着扳手,微微含眸。 危险吗? 她这一辈子好像没有一天不是出于危险之中。 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 这样的你,辛苦了。 浑身的血液仿佛被灼烧的沸水,一股脑的全部涌上脑袋。 星野栗被小津河拽来拽去,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的、沐浴着院子里第一缕阳光,散发出一种盎然的生气。 “冲矢先生对你也太好了吧,什么时候给我置办一个高配的电脑呢?”小津河酸溜溜的说着。 这个侦探先生似乎真的很有钱,随随便便办一个绑架案就能得二百五十万日元。 其实星野栗也很有钱,只是以前接了诸多任务得来的奖金都套在银行卡里,小津河说日本公安的电网系统一直监视,他在研究出破译病毒前绝对不能提现,否则前脚刚把钱拿出来后脚就得被zero团团围住。 星野栗在院子里钻来钻去,就像是误入大海的游鱼。 她倒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只是第一次有人会为了她费这种心思。 “冲矢先生!” 她大声喊着,女人的笑容明媚犹如新初的朝阳,喜悦的声音在院子里回响。 “星野很喜欢!”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感谢支持,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啾咪! 正(秀)道(哥)的光!照耀在了栗酱的身上! 开心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朝夕升落,不过三个轮回。 星野栗一向睡眠觉少,外面还是披露的时候就幽幽然转醒,看着鱼肚白的天色在床上翻滚了一下起身。 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琳琅满目的器材,心里说不出的喜悦荡漾。 虽然不知道那个小白脸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但是这个情,星野栗受了。并且保持了三天的好心情,让小津河十分开怀。 “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高兴。”小津河打着哈欠站在走廊门外,看着换上了一身运动服的星野栗往楼下走。 星野栗回头瞥他一眼:“我哪儿有高兴?” “满脸都写着高兴呢。”小津河拎着自己的漱口水杯走下楼,准备开启新的一天,他瞥了一眼星野栗的衣服。“这衣服也是昴哥给你买的吧?” 星野栗低头抚顺了一下还散发着清晨雾气的运动服,踩着木屐在走廊里雀跃的像一只喜鹊:“是啊,怎么了?” “昴哥对你真好,给你买衣服、布置院子、换新床,你对他出言不逊还不跟你计较。这是什么顶顶好的老板,我要是你就给他当牛做马一辈子。”小津河酸溜溜的跟在星野栗的身后,对她身上的衣服爱不释手。“天哪,这个牌子运动服很贵的!” “拿开你的脏手。”星野栗瞪了他一眼,一个闪身奔向院子。 这两天没有新的委托任务,三人也安安分分的在这个坐落在市中心南侧繁华街段的别墅里生活着。 小津河洗漱完毕之后开始准备早餐,这是他的日常工作,负责老板和星野栗的一日三餐室内清洁。 准备好早餐的牛奶面包之后,一出门看见星野栗正在院子里的单杠练习臂力拉伸。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精瘦而又蕴含着力量的身体里,一头栗色的长发被挽在脑后,脸上写满了认真和专注。 “吃饭了,去楼上喊一下昴哥啊你。”小津河的声音在一楼传来。 星野栗不悦的怼回去:“你少命令我。” “我哪儿敢命令你,我是为了给你增加一点相处的机会。”小津河穿着围裙,笑嘻嘻的站在门内。“你要是能把昴哥拿下,我们下半辈子的生计就不愁了。” 冲矢昴,一个私家侦探。 竟然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带找到一个独栋别墅,车是斯巴鲁的不说,随随便便出一个任务就拿到两百多万的酬金。 这是什么概念? 星野栗伸手拂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笑眯眯的看着小津河:“你也这么觉得?” 小津河头如捣蒜,星野栗坐在餐桌前,伸手捏着勺子搅了搅自己面前的牛奶,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其实我觉得,他可能早就被我的魅力迷住了。” 小津河噗哧笑出声来:“你丫的真来劲。” “不然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星野栗不服。“昨天晚上还让我少抽烟,对我多关心啊。” “那你还等什么?”小津河把她往楼上一推。“去吧,星野栗,拿下昴哥,我们未来的安稳人生就此开启了!” “……”星野栗。 “私家侦探助理,这是多么光明而又神圣的工作!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组织里不能见青天白日的杀手,而是大阪第一侦探冲矢昴的助理兼女朋友!星野栗!” 光明,而又神圣? 星野栗恍惚了一下,这两个字眼按在她的身上,总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你们在聊什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我可以加入吗?” 冲矢昴自楼上走下来,脸上清清爽爽的架着一副无边框的眼镜,身上穿着一件高领白色套头单衫,一点刚睡醒的倦态都没有。 星野栗咬着一口面包,嘴巴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想说什么但是却被细喉管呛到。 小津河抢先答道:“我们在聊上次昴哥破的那场绑架案,星野栗一直在夸您呢。” 接收到小津河的暗示目光,星野栗跟着频频点头一副乖巧状。 冲矢昴坐在她的对面,微微颔首十分谦卑:“多谢夸奖。” 咽下了面包之后,星野栗目光灼灼:“冲矢先生,你是从东京过来的吧?” “是呀。”他端起玻璃杯,轻抿一口上面的牛奶。 “大阪这边的气候要比东京那里舒服一些吧,为什么你还总是穿着高领毛衣呢?”星野栗好奇的询问道。“你很冷吗?” 冲矢昴笑笑:“嗯啊,我很久之前,就很容易感冒,所以医生建议我多穿一些高领的衣服做好防寒。” “可是现在都快要到夏天了耶。”星野栗。 “啊,是么?可我还是觉得冷飕飕的呢。”冲矢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片,有些不好意思。“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很逊吧?” 小津河知道星野栗从小就崇尚暴力,热衷于更强壮的男人,对于一些文绉绉的病秧子向来没什么好感。 正当他以为星野栗会开口讥讽几句的时候,却瞧见那个女孩低眉顺眼的捧着自己的面包,故作矜持的小口小口品尝着。 这幅做作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饭桌上的三个人各个心里藏着心事,冲矢昴端着最新的报纸在旁边品读,瞧了很久之后才把报纸放下。 趁着冲矢昴去洗手的功夫,星野栗偷偷翻看了一下他一直盯着的那一页。 小津河也跟着凑了过来,瞧见上面写着一个广告。 ——【福尔摩斯主题游戏会馆正式开幕!】 ——【享受顶尖推理迷题的烧脑过程,沉浸式投入为福尔摩斯角度来破解谜题。】 ——【游戏结束还有惊喜礼品哦!】 一等奖是一个小轿车、二等奖…… 小津河指着礼品栏,差点没有叫出声来:“星野!快看!二等奖居然是川崎!” 川崎ninja zx-12r,最高时速可达三百千米,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疯狂摩托车。 但是因为价格昂贵,所以不舍得买,居然被列为二等奖在这个报纸上出现。 星野栗哑口:“小津,我太难过了。” “你难过什么?” “这些玩侦探游戏的人都这么有钱吗?早知道这样,我当初还入什么组织啊,我去杀人你去破案,我们自产自销……” “……”小津河。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擂台 其实在去年的时候,侦探这一行业还没有这么赤手可热。 这也多亏了东京的一个高中生侦探,剿灭组织有他一份功勋,被列入国家级贡献优等荣誉之后,侦探这一行业犹如雨后竹笋一般地位在整个日本都节节高涨了起来。 只是星野栗见过太多蹩脚的侦探,对此完全不屑一顾。 “这年头,侦探又不需要什么考核,什么人都可以过来当。”星野栗鄙弃不已。 “你可别说这样的话,我们的老板就是侦探,你这不相当于把咱们金主也给骂了么?”小津河。 星野栗合上报纸,坐在沙发上赞叹:“我觉得,冲矢先生这个侦探和那些人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没有见到他推理时候的样子,总觉得很可靠。” 小津河扁扁嘴,不拆穿她。 前两天还嫌人家是个文弱男人,今天就不一样了?还不是冲矢先生花钱买来的好感。 小津河手臂撞了撞星野栗:“刚才我看昴哥一直在瞧这个活动,看起来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不如我们去买张门票,讨一讨他的好感?” 星野栗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你看一下入场券费用再说。” 小津河接过报纸,扫了一眼瞠目结舌:“光进入游戏就要五万日元,天哪,还不如去抢!” 一等奖是福尔摩斯同款私家车,二等奖是辆川崎,三等奖是入耳无线免充电对讲机。 每一个奖品都很昂贵,报名费用自然也不便宜。 可是正常游戏一共有25道题,答错就会被淘汰,剩下的人还要分出前三等。 推理游戏,难上加难。 冲矢先生……他行吗? 星野栗有些犯愁。 小津河忽然大叫一声,把报纸塞到星野栗的手里:“星野快看!这周有一场1v1擂台业余自由搏击赛,冠军有10万日元的奖金呢!” 星野栗一个鲤鱼打挺:“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来劲了。” “这个报名费便宜,我去给你报名,剩余的钱给昴哥和你买两张入场券。”小津河揣着自己的钱包出门,喜洋洋的表情挂在脸上。“你准备一下,明天第一场初赛。” 看着小津河飞速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星野栗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细细的品味。 准备? 有什么好准备的? 一个业余格斗赛而已。 吃完早饭,困意袭来。 星野栗打了个哈欠横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个回笼觉。 楼梯上站着一个身影,目光下移的时候,看着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女人,他拿出口袋里一直震动的手机。 来电的人已经打了四五通电话,可是他都没有接。 确定楼下的女人睡熟了之后,冲矢昴拿着手机上了楼。 “赤井前辈,有具体消息告知,merlot已经到了大阪。”卡梅隆认真的汇报着长官不在的时候,自己和朱蒂做的一些事情。“公安那边在东京听到了一些风声,可能也会来大阪这里找merlot的下落。赤井先生,merlot这次来大阪就是奔着‘白暮’来的,我们只要告诉merlot‘白暮’的位置,一定会赶在公安之前逮捕merlot。” 这次化身成冲矢昴来到大阪,把公安那边瞒得死死的。 原本merlot就是fbi的犯人,只是被公安那边强行截胡了过去,也幸亏“白暮”劫狱把merlot也引了出去,才能让fbi再次获得夺取merlot这个人犯的机会。 兜兜转转一大圈,如果不是公安横插一手,此时merlot早就被送到美国的法庭上接受判决了。 说到这里,卡梅隆有些懊恼。merlot是在他的手里被公安抢过去的,也幸亏赤井先生足智多谋,想到了利用“白暮”。 他总是做不好事,可是赤井先生从来不会怪罪他。 “赤井先生?赤井先生?”电话另一头良久的沉默,让卡梅隆有些不解。“您在听吗?” “嗯,”另一头完全不属于赤井先生的声音传来,卡梅隆知道这是被变声器处理过的原因。 这个声音温温柔柔的,和平日里赤井先生的烟嗓截然相反,可是每一个音节的停顿又让卡梅隆十分熟悉的知道,这就是赤井先生。 “卡梅隆。” “嗨!您吩咐。” “暂时不要把‘白暮’的位置放出去。” “嗯?这是为什么呢?公安的人已经来大阪了,如果他们抢先我们一步找到merlot……” “我想看看,一个渴望安宁的人,能为了自由做到什么地步。” “赤井先生……” “先这样,近期不要联系我,等我的消息。滴——” 电话挂断,卡梅隆看着手机的黑屏,一头雾水。 朱蒂刚好从办公室的门外走进来,看到男友的脸色有些疑惑:“怎么了?秀他怎么说?” 卡梅隆放下手机,单眼皮下旯:“总觉得,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 自由搏击赛没有什么规则可言,所有路数的人员都可以上台pk。 星野栗脚踩在一个自称是大阪街头路人王的黄头发小混混脸上,居高临下的歪着头笑:“服了吗?” 小混混想点头,可是脸被星野栗踩着,只能用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发音:“嗯嗯嗯嗯嗯嗯……” 街边的路人们看着一个精瘦貌美的女人,横扫今天所有的参赛选手,一天下来别说受伤了就是身上一点磕碰都没有。 反倒是和她一起对拼的对手们各个皮青脸肿,严重的被担架抬下去,轻微的就像此时此刻被她踩在脚底的“路人王”。 比赛结束,星野栗大获全胜。她舒展了一下身体,惋惜的叹气。 才刚刚热身就结束了吗? 真没意思。 “喂!现在报名还可以吗?!” 台下传来一个喊声,不知道是从哪儿跑出来的小子,嚷嚷着也要参加。 那小子弯眼笑着,指着星野栗:“我想和她比一场。” 星野栗看着他指着自己,百般无赖的依靠在栏杆上。 又来一个找死的。 这小子看起来十分稚气,好像才刚成年的样子,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渔夫帽,帽子下面露出黑色的利落短发。 小津河拉了拉星野栗的胳膊:“你已经夺得奖金了,走吧,别多事。” “这位小姐,如果有时间的话,和我比一场吧。”那小子一个翻身跳上擂台,双手抄兜歪着头露出好战的邀请。 星野栗甩开小津河的手:“主动找死的请求,我是第一回听说,怎么能不成全他呢?” “喂,星野!”谁来管管这个女人的胜负欲啊! 台下似乎有这不怕死的小子好友,年纪和他差不多,一男一女站在台下。 男的腋下夹着一个足球、女的一脸担忧的看着台上的小子:“世良,你小心一点啊。” 站在星野栗对面这小子穿着一双棕色宽地的大头鞋,两脚一前一后的架好姿势,似乎在等着星野栗出招。 星野栗懒洋洋的站着,一打眼瞧见那小子一双莹绿色的双眸,恍惚之间和一个人十分相似。 黑麦!? 台下的工藤新一有些无奈,这次来大阪本来是听说有一场福尔摩斯主题的推理秀,想要凑凑热闹。可是路过这条街,世良真纯看到有自由搏击赛非要过来看。 看就看吧,瞧见有厉害的还非要跟人家笔画两下。 台上这个女人出手狠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邪性。 “世良,你要小心啊。”小兰着急万分,恨不得能自己上台。 世良真纯仍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两腿一弹冲向对面的星野栗。 星野栗眼睛微眯,闪身躲过世良真纯的飞腿。 世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世良用了五分力,眼看着就要踢到星野栗的脸上,却在她的脸庞擦身而过。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她明明可以躲过,却非要在快挨着的时候躲开,这是一种藐视对手的羞辱。 星野栗轻飘飘的在旁边落地,和世良拉开了半米的距离,轻声笑问:“截拳道?” “嚯,蛮有眼力见的嘛。”世良摆好进攻架子,准备下一轮的冲击。 “满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星野栗笑怼。“你这速度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我懒得跟你费这个时间,今天老子心情好不想跟你这个小孩子计较,下台离开,我就放你一马。” “你……”世良咬牙切齿的冲了上来。 撩腿踢、寸拳、手刀、翻身腾空。 世良的身影在台上千变万化,像一只被激怒的小老虎,咬着虎牙每一招都用足了所有的力气。 可是对面那个女人却像是鬼影一样,只能瞧见她却瞧不见她的动作。 这场格斗赛被星野栗玩儿成了猫捉老鼠,不停进攻的世良反倒是成了被溜的老鼠。 “你为什么不出招!”世良擦着额头的汗水,满心的疑问。 所有的攻击都被对面这个女人四两拨千斤的躲过,她一点事没有反倒是自己消耗掉了不少的体力。 星野栗看着他,甚是惋惜:“你没有机会知道了。” 她话音刚落,世良真纯就瞧见一道残影逼身而来,绝妙的一个滑步只有摄影机才能捕捉到她的速度,人的肉眼完全看不清所有步骤,世良真纯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一阵剧痛,似乎是被侧踢踹到而顺着力道滑倒向地面上。 世良眼前一黑,晕头转向的昏意袭来,再起不能。 这个时候,世良才知道为什么她说自己的速度太差。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手上正好闲置,看看能不能在近期内把黑麦完结了,存稿暂时够,可以稳定日更啦! 嫂子教训小姑子啦! 嫂子 小津河知道星野栗的用意,这个女人身上集齐了百家之法,从小混迹在所有拳击赛场上,见识过各种或厉害的或歪门邪道的所有打法。 她模仿着世良的攻击路数,却能在速度上完全碾压对方。 星野栗纵身一跃,弯着膝盖朝着已经躺在地上的世良腹部攻去。 这一下若是撞上,必定会让世良肠肚俱损,当场昏死。 “世良!”台下的那个女高中生大喊一声,翻身跳上擂台,以极快的速度拖着世良的肩膀翻滚向另一侧。 星野栗扑了一个空,膝盖击在地板上。 擂台的地板是空心木地板,对于星野栗来说很脆。 地板因为击力而破损出一道裂纹,惊得旁边所有观众倒吸一口气。 天呐,这是什么怪力! “吖呗,痛死爹了。”世良在小兰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捂着自己被侧踢到的肩膀,别说摆架子了就是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工藤看着地板上的那道裂纹,知道小兰和世良都不是她的对手,沉声道:“下来吧。” “想走?晚了!”星野栗翻身冲了过来。 她手握刀状,劈向后来的那个女高中生。 三个人在台上打成一片,小兰和世良彼此掩护,可是在星野栗的攻势之下只有躲闪的份。 小津河一个头三个大,大声喊:“我说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喂!星野!星野!你听我说一句行吗?” 星野栗嘴角微弯,邪气嗜战,对面这两个小姑娘一个空手道一个截拳道,看起来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可是在不讲章法的星野栗面前,所有的章法都变成了囫囵的负担。 “我说你还来劲了,欺负两个小孩子干嘛!”小津河拉着擂台的防护绳,急得想要上台拦阻但是却又怕误伤到自己。 激战时的星野栗六亲不认,他可不敢冒冒失失的上去。 正当小津河无可奈何的身后,身边多了一个人。 “小栗,你在做什么?”冲矢昴站在台下,轻飘飘的一句询问,仿佛一通似风的清泉剿灭了星野栗所有的火气。 星野栗的拳头和世良的脸还有五毫米的距离,却在击中的瞬间生生停下。 她像被抓包的坏学生,晃了晃手腕拎了一下垂到胸前的长发:“没做什么,陪两个小孩子玩玩。” 世良依靠在绳索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的所有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 眼睛一瞥,瞥见了台下的冲矢昴,绿眸里浮现起一抹疑惑和喜色:“啊!哥……” “世良!”工藤拦住世良的声音,暗示小兰把世良扶下来。 冲矢昴和工藤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各自安抚自己的人。 “你没事吧?”小兰问切的关注着世良的伤势,轻轻揉了一下世良的肩膀,却看到世良嘶哑咧嘴的抽气赶紧停止了动作。 世良看向冲矢昴的位置,不管自己的伤势急急询问:“喂,工藤君。我哥怎么又打扮成了这个样子?那个女人认识我哥?这是怎么回事?” 组织灭亡之后,工藤服用了宫野志保和公安先生妻子的解药恢复了原本身体。 赤井当初找到有希子再次变装来大阪的时候,工藤就在旁边。 工藤知悉fbi夺取merlot的计划,当时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赤井先生要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去引出merlot,直接拿捏住星野栗去引出merlot不是更好。 可是那个时候,赤井先生却说。 “一个渴望自由的人,总要给她一个重活的机会。” 工藤有些不懂:“可是她是组织里的人,她手染鲜血、是一个杀人机器。” 赤井先生当时情绪微低,咬着烟丝良久才道:“当初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除锋计划。 除掉了锋芒之后将会变成无刃刀。 法律也会伤人,刀刃也可救人。 救人还是伤人。 人世间的这些事,谁又说得准呢。 方才在台上杀心席卷的那个女人,此时此刻跟在冲矢昴的身后,乖顺而又笑颜莹莹。 工藤总觉得,当那个女人知道的一切时,所带来的并不是救赎而是更大的毁灭。 “喂!工藤君!你在想什么!”世良唤着他的思绪,指着冲矢昴和星野栗离开的背影问道。“这个女人和我哥是怎么一回事啊?” 工藤叹了口气,飞速在脑海中想着答案,最后说道:“赤井先生来这里办事,用原来的样子不太方便,所以只能变装。那个女人……嗯……就是和赤井先生合作的关系。” 世良满脸不信:“别想糊弄我,我哥才不会和除了fbi之外的人合作,那个女人……不会是我哥的女朋友吧!” “……”工藤。 小兰连连点头:“我觉得很像哦,刚才赤井先生只是喊了她一声,她就放过我们了。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不一般的。” 工藤见她们误会了,索性就直接误会到底:“赤井先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变装认识了那位小姐,任务没完成的时候绝对不可以暴露身份,所以也不能让那位小姐知道。” 世良和小兰头如捣蒜:“放心放心,我们绝对一字不提。” 刚才还疼得皱眉的世良忽然面露喜色,掏出手机跟上了人群里面的星野栗和冲矢昴,绕到前面对这星野栗的正面偷偷拍了一张后跑回来。 “我要发给二哥看,还有妈妈……”世良飞速按着键盘,笑的虎牙都藏不住。“吖哒,我有嫂子了,大嫂超厉害的!” 二哥和妈妈的回复几乎同时到达,但是内容都各不相同。 羽田秀吉:“哇,这位小姐很卡哇伊的呐。我还担心哥的以后呢,看样子不用犯愁了。” 世良玛丽:“快点给我订一张去大阪的机票!”…… 没打过瘾的星野栗走在最前面,懒洋洋的晃着拳头和小津河吐槽。 “刚才那小子你不觉得和那个谁长得很像吗?” “小子?”小津河无语道。“那是一个小妞好吗?” “女的?”星野栗摆摆手。“别逗了,怎么可能。” 小津河翻了翻眼皮:“不信你问昴哥。” “是女的。”冲矢昴点点头。 星野栗信了,哑口结舌:“天哪,你们是怎么看出来她是个女的?完全就是一个男孩子的臭屁模样啊。” “你的眼睛里除了打杀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小津河唉声叹气,指着街对面。“我去买推理馆的入场票,你们先走。” 星野栗撸了一下袖子,不修边幅的跟在冲矢昴的身后。 冲矢昴的后颈处微弯着绯色卷发,搭在他的高领上,扬着午后的阳光。 她想起来了,在东京的酒店里,这个小妞和自己的妹妹就住在黑麦的对面! 但是世良显然没有认出来她,这也多亏了她在酒店值的都是夜班,正好能和世良的时间线错开。 星野栗快步跟了上去,扬着笑脸:“冲矢先生,刚才那个小子……哦不,小妞好像认识你啊。” 冲矢昴点头:“嗯,他们也是从东京来的,我们之前在东京一起破过几个案子。” “噢?” “他们也是侦探,东京的侦探。” 星野栗挠挠鼻子,东京的侦探,高中生侦探……不会吧? 组织里逃离的所有人都知道,组织覆灭和一个东京的高中生侦探有关,今天一口气遇到了两个,不会是为了抓她来的吧? “嘎、嘎、嘎……” 不远处的屋檐上盘旋着两只黑鸟,它们尖着嗓子叫着略微难听的声音。 星野栗浑身微抖,像是被冷风吹拂一般,顺着声音看向那两只乌鸦,心犹如被雷击了一般酸麻而又迟缓。 很多时候,星野栗都会告诉自己。 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叫做“白暮离歌”的噩梦。 醒来之后,她还是生活在大阪贫民区的一个不起眼小太妹。 每天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到谁家收保护费,去那个医院给奶奶买药。 忽然,星野栗的眼睛被两只手捂住。 冲矢昴站在她的身后,冰凉的掌心盖在她的眼睛上。阳光穿过他指缝和星野栗的眼皮,略微有些发红。 “冲矢先生?”星野栗。 “三、二、一……瞧,小栗。” 冲矢昴放下手掌,让星野栗能够睁开眼睛看到东西,她的面前有一个巨大的喷泉正往上冲着滔天的水柱。 水流惊吓走了屋顶的乌鸦,一柱接着一柱,起此彼伏而又连绵不断。 “很多时候,人生就像这样。起起伏伏,总有顶峰也有低谷,全部走过才不会错过所有的风景。” 冲矢昴温声细语的说着,缓缓柔和着星野栗不安的心绪。 “人生里面充满了弯弯绕绕的道路,少走了弯路,也就错过了风景。” 星野栗静默了少许,仰脸灿烂一笑:“可是冲矢先生,我的人生,从来都是低谷。” 她用最灿烂的笑容,诉说着最悲惨的人生。 一出生就被扔到了监狱外面,被拾荒的老人捡走。所有人都说她可能是监狱里某个囚犯的孩子,身上天生流淌着罪恶的鲜血。她也曾努力的活着,想要成为一个正常的人。可是这个世道却将她永远的推向了深渊,并且斩断了爬上来的绳索。 星野栗的人生,从此只有黑暗。 “以后不会了,高峰之路上,有我。” 冲矢昴细声温吞的说着,一字一句,柔和而又轻缓的声线近在咫尺。 他,向星野栗递过来了一把无刃剑。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秀哥的兑水进程:20% 无刃刀: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我往哪儿搬。 奖金 谁能想,游戏会馆开幕的时候,星野栗又撞见了那三个高中生。 和上一次见面时有些不同,那个看起来完全是男生的小妞竟然一直对着她笑容满面,甚至还非常热情的上来打招呼。 “你好呀,我叫世良真纯,上次我们见过的。” 星野栗瞥了她一眼,不想理会,反倒是小津河在旁边伸出了手:“你好你好,我叫小津河,她叫星野栗。上次我们不打不相识……” “咦?那天和你们一起的……冲矢,先生呢?”世良探着脑袋,频频往星野栗的身后看。 “关你屁事。”星野栗抬着下颚横眉冷对,冲小津河使眼色。“走了。” 上次在擂台上教训了一下世良,回去后被冲矢先生好一通说教。 说来也怪,星野栗最讨厌别人絮叨,但是面对冲矢先生的时候总是提不起气来。不过她也是深知,就冲矢先生那个病恹恹的样子,她一只手就能掐死。 平日里见多了像黑麦、琴酒那种人,偶尔撞见个文绉绉的白豆腐,也不敢太使劲儿。 万一真打死了怎么办。 “不要这么冷酷嘛。”世良不怕死的凑上来,绕到星野栗的面前,扬着大大的笑脸说道。“说不定我们以后还会朝夕相处很久、很久、很——久呢!” 世良的意思,大嫂,让我们的关系缓和一点吧。 星野栗的意思,这个女高中生侦探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旁边传来呼唤声,世良指了指自己的身后:“我朋友叫我了,呐,我先过去了,一会儿会馆里见。” 星野栗也懒得理她,转身朝着奖品展示区走去。 冲矢先生正站在围栏外面,似乎对一等奖的那辆福尔摩斯同款美洲豹很感兴趣,但是星野栗却对那辆川崎情有独钟。 “小津,太帅了。”星野栗的手扒在玻璃上,两只眼睛里都写满了向往。 冲矢昴瞧着她称赞“太帅了”的摩托车,像进攻时的豹子一样流畅车身线条,莹绿色的漆身色调恰到好处,是清雅而又冷酷的颜色,连轮胎花纹都像是被抹了一层麻油一样亮晶晶的。 “你喜欢吗?”冲矢昴负手而立。 星野栗头如捣蒜:“喜欢。” 太喜欢了,比她扔在鸟取县的那辆阿古斯塔还要喜欢! 这是她的梦中才会出现的摩托车啊! 星野栗喜欢,另一个痛失爱车的女孩也喜欢。 世良拽着小兰趴在奖品栏的另一头,对着玻璃窗里的川崎望眼欲穿:“小兰,这辆车很帅,对吧!” 秀哥曾答应过她,会给她再找一辆更好的摩托车,现在更好的摩托车就在她的面前。 星野栗听到了那个让她不是那么喜欢的声音,脸黑了一度,怎么那里都有这个小妞,真晦气。 冲矢昴倒是好脾气的什么都没说,馆子的大厅里聚集着不少人,粗粗数一下大概有四五十左右,但是基本上都是成双入对的来。 现在的侦探多少都会聘请一些助理之类的,只是没有人像冲矢昴这种侦探,会聘请两个黑暗组织的人员来帮助自己。 作为侦探们的创始者,福尔摩斯一直颇受日本所有侦探们的爱戴,这次会馆搞足了福尔摩斯的噱头,整个装潢都完美的按照福尔摩斯别墅的规模建造,到处都是棕白色的色调,给人一种沉稳而又书生气十足的感觉。 侦探们瞠目结舌,仿佛真的置身在了福尔摩斯的家中,沉浸在自己也成为世界第一侦探的喜悦之中。 “欢迎各位侦探们的到来!”一个声音从天花板的音响里面传来,听声音是一个年纪较大的男性。“现在面临你们的将是侦探入门级的推理题目,一共有二十五道。以举手为先,进行抢答,答对一题得一分,答错不得分。二十五道题目结束之后,按照积分排名,前五才可进入下一关……” 星野栗咂舌,小声的跟小津河吐槽:“这也太坑了吧?五万元的入场费用,进来了四五十人,最后第一关就要筛选掉大部分,只有五个人才能进入下一关?” 小津河频频点头,谁说不是呢,虽然最后的奖品很诱人,但对玩家的要求也太过苛刻。 但是和这两位黑衣组织的难以理解不同的是,在场的所有侦探们丝毫没有觉得不公平,反而跃跃欲试、干劲十足。 冲矢昴轻轻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镜片,笑着解释:“作为侦探,推理就是我们的武器。失去了武器,被淘汰掉也是理所应当的。来到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并非是奔着奖品,而是为了感受推理的过程、夺得荣誉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推理不及格被淘汰,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星野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这就相当于拳击手在擂台上被人扔下来,一样的性质,没有人会在乎报名费花了多少钱,拳击手只会在意自己有没有把对方打趴下。 第一道题来了。 广播里传来“叮咚”的一声提示音。 ——“第一道题,一个人被埋在土里,只露出脖颈以上,应该如何正确进行救治?” 星野栗挠了挠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不是说推理吗?怎么还问起了医生类的问题呢? 她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她旁边的冲矢先生举了手,成功的抢答到了第一题。 回答。 “先刨出胸前的土壤,防止受害者窒息性死亡。” ——“叮咚,回答正确!” 星野栗好奇的抓着冲矢昴的衣袖:“冲矢先生,窒息性死亡不是应该被捂死或者是勒死之类的吗?为什么埋在土里还会出现窒息性死亡呢?他不是说那个人口眼鼻是露在土壤外面的吗?” 旁边站着的一个高中男生答道:“这是因为土壤盖在了那人的胸腔,当胸腔的积压过重的时候也是会阻挡空气进入肺腔,从而导致窒息性死亡的。” 冲矢昴笑着点头:“没错。” 星野栗似懂非懂的垂了垂头,反倒是小津河一直在打量着那个看起来很稚气的高中男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青年。 ——“叮咚,第二道题,一个凶手想要用注射空气的方式杀人,他该如何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呢?” “我知道!”世良举起手来,抢到第二题的发言权。“注射空气必须达到100至200毫升才可以确保杀人,且必须是注入静脉才会致死,因为只有静脉才会把空气送入心脏右侧。” ——“叮咚,回答正确!” 答对了之后,世良笑嘻嘻的朝着星野栗的位置看过来,洋溢着脸上的笑容,好像一个求表扬的小孩子。 可是星野栗总觉得她不是在看着自己,而是在看着别人。 冲矢昴站在星野栗旁边,颔首低笑。 ——“叮咚,第三道题,一个人严重酗酒之后出现失忆症,这是为什么呢?” 工藤举手:“这是震颤性谵妄,又称之为酒精性脑病,症状就是严重酗酒之后出现短暂失忆以及妄想症。” ——“叮咚,回答正确!”……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几乎所有的问题都被冲矢昴、世良和那个男高中生包揽,其他人只能傻愣着看着他们三人不停的回答着。或许有的人知道答案,可是却完全抢不过这三个人。 小津河看着款款而谈的冲矢昴,赞叹道:“昴哥真厉害。” 他从来没见过冲矢昴推理的样子,只觉得现在的冲矢昴和平日里在别墅生活时的温文尔雅略有不同,充满了对谜题的进攻性。 ——“所有题目发放完毕,恭喜冲矢昴、工藤新一、世良真纯、一尾贤、不来方木进入下一关卡。” ——“其余侦探很抱歉,请你们原路返回……” 室内传来唏嘘和不甘心的愤愤声,但是成批的离开后,整个室内就剩下三三两两的几个人。 一尾贤和不来方木都是两位中年男性,一高一矮、矮的那个略微有些胖,叫不来方木,笑起来时二下巴十分富态:“没想到答题得分最多的是你们三位小年轻,真是不得了。” 高的一尾贤看着高中生青年,忽然眼睛微怔:“你就是工藤新一!” 青年笑容悠然,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工藤新一。” 星野栗转头问:“小津,工藤新一是谁啊?” “笨死你了,工藤新一你都不知道?”小津河趴在星野栗的耳边,用非常非常小的声音说道。“就是那个,和fbi、公安齐力剿灭组织的东京高中生侦探,被称之为‘日本警员的救世主’、‘平成年代福尔摩斯’的那个人!我说我怎么看他这么眼熟,昨天还登报了呢。” 星野栗看着小津河脸色蜡白的样子,给他打气:“你在怕什么?” “废话,他连组织都能剿灭,抓我们两个小喽啰不是轻而易举。走吧,找个借口先溜,让昴哥自己去玩游戏吧,我看他挺行的……” “要走你走,你怕,我不怕。”星野栗昂首挺胸,一脸无所畏惧。 小津河浑身哆嗦,和星野栗这幅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形成截然相反的对比。 星野栗自然不怕,她在组织这么多年,就只听贝尔摩德的差遣,唯一打过照面的就是波本。 而且波本也只是和她擦肩而过瞧见过她的侧面而已,恐怕这么些年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再加上叛逃的时候,小津河把他们二人的所有消息都在组织的信息库里抹除。 除非贝尔摩德复活,否则他们绝对不可能暴露。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星野:我没暴露,我不相信! 昴哥:好好好,我假装不知道。 儿媳 小津河快哭出来了:“小姑奶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什么?”世良扬着笑脸凑过来,插-在二人之间,一脸萌态的询问。 星野栗脸顿时黑了下来:“你怎么又过来了。” 世良不怕死的伸出手臂,想要勾住星野栗的脖颈:“星野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很开心,让我们亲近一点吧……” 星野栗伸手抓住她伸过来的手腕,正好又是昨天被自己踢到的那条胳膊。 世良疼得吸气,小津河赶紧上前掰开星野栗的手:“星野,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 星野栗:“你丫的,我碰到她了吗?” 小津河没理她,跟世良赔罪:“不好意思,她这是条件反射……” 站在工藤新一旁边的毛利兰眨了眨眼,好奇的打量着星野栗,小声跟旁边的男友探讨:“新一,这个星野小姐看起来很特别呢。” 组织里鼎鼎有名的杀手,能不特别么。 工藤微微颔首:“是啊。” 几名侦探的休息事件结束,广播里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作为侦探,你们仅仅是了解一些寻常知识是不够的。敏锐的洞察力、灵活的变通能力才是首要关键。” ——“接下来,你们需要在无比黑暗的密室里寻找离开的钥匙。” 它话音刚落,正对着所有人的一块红布大敞,露出架子上的五个手电筒。 ——“这五个手电筒,你们五个团队每一个团队一只。” ——“请注意的是,每一只手电筒都仅有10分钟的电量,而你们需要在密室里渡过1小时。1小时后,按照逃脱的时间来进行积分排序,第一名五分、第二名三分、第三名一分,后两名不得分。” ——“倘若1小时候未能逃脱,将自动弃权。” 换句话来说,如果这些侦探们没有一个人逃出来,就代表所有人都不能获得最终的奖金了。 好鸡贼的商家啊。 虽然冲矢昴带着星野栗和小津河,但是他们三个人是一个团队的,也就算做一个人。 世良和工藤二人各拿了一只,星野栗若有所思的想,原来他们不是一伙的啊。 世良晃着手电筒,笑嘻嘻的看着星野栗:“那辆川崎,我要定了!” 星野栗懒洋洋的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世良又说:“冲矢先生要为星野小姐加油哦,我可不会认输的。” “……”冲矢昴。 星野栗忍不住了,讥讽道:“川崎只是二等奖,看样子你知道自己不是这些侦探里面最厉害的啊。” 世良愣了一下,挠了挠脸,好像是哦。 工藤带着小兰第一个走进去,星野栗听到小兰瑟瑟的小声说:“新一,好黑。” “跟紧我。”工藤。 “真的好黑。”小津河瑟瑟的躲在星野栗的身后,一行人进去之后就是满目的桀黑,一点点多余的光亮都没有。他也只能通过摩挲的方式,来知晓星野栗的位置。 ——“请各位侦探随意选择1到5之间的数字。” “星野,你说呢?”冲矢昴好脾气的询问道。 星野栗随便想了一个:“1号吧,要做就做no.1。” “好,我们要1号。”冲矢昴。 “那我要2号。”世良紧跟道。 工藤和小兰选了3号,不来方木选了4号、一尾贤选择5号。 ——“现在,各位侦探请打开手电筒,寻找自己选择的号码门。” 手电筒只能坚持10分钟的电量,所有人都不想第一个浪费,反而是工藤艺高人胆大的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摸索。 “虽然说手电筒的电量只有10分钟,那么能在10分钟内走出密室应该就可以了吧。”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其他人也纷纷点亮自己的手电筒,星野栗这才看清此时此刻正站在一个荒废的犹如地下室的地方,到处都用水泥地板装饰着,看起来十分腐败荒旧。 头顶有几根纵横交错的水管,上面铁迹斑斑。 空气中散发着一种类似于血迹的锈味,刺挠的星野栗浑身上下有些不太舒服。 这种味道她很熟悉,就是因为熟悉,所以才会抗拒。 “吖,找到了。”世良站在一扇红门处,推门准备进入。 她刚走进去没多一会儿,冲矢昴也找到了1号门,星野栗跟着冲矢昴进去的时候,一回头喊小津河时发现得不到回音了。 “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星野栗又喊了两声,但是无奈整个区域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怎么喊也没有任何回应。 冲矢昴走在前面,窄小的通道里只有他们二人在摸索前行。 “我刚才好像瞧见,他走错了门,闪身进了2号门。” 星野栗:“哎?那你为什么不叫住他?” 走在前面的冲矢昴轻笑一声:“你不觉得两个人的游戏更有趣吗?” 星野栗自己脑补了一句话,冲矢先生不会是想要和她单独进行游戏,所以才故意把小津河支开的吧? 一定是了,哎呀,真是的,喜欢就直接说出来嘛。 她眼睛在黑暗里骨碌一转,学着小兰的样子瑟缩着往冲矢昴的身上靠:“冲矢先生,好黑。” 黑暗中,一只手朝着她伸过来,稳稳的握住她的手掌。 他一言不发,可是却胜过说所有的情话。 星野栗的手里握着的不再是黑白双刃,而是一个引领着她走向阳光的手。 虽然不知道前方之路的尽头在哪里,可是只要握着这只手,总觉得未来是光芒璀璨的。 别的都不重要,有钱自然是可以加分,没钱也不关乎于什么。 再贫穷的日子星野栗也过过,可是只要有一个人能带给星野栗安稳的人生,这就足够了。 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人生,跟随着,勇敢的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 不管是深渊还是高山,她总要去看一看风景。 对吧?冲矢先生。 * 小津河进了门之后,怎么喊都喊不应星野栗和冲矢昴,他虽然不怕黑,但是却怕这种漫无目的的黑暗。 瑟缩在墙角,小津河欲哭无泪。 “你——是在——喊我——吗——” 一个幽幽然的声音在小津河的身旁传来,小津河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了一张黑白分明的“鬼脸。” “啊啊啊啊啊!!!”小津河惨叫一声,差点昏死过去。 鬼啊! 可是那个“鬼”却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非常乐意瞧见小津河这种惨兮兮的可怜样子。 小津河听这个声音,不是什么鬼怪而是那个被星野栗误认为是男孩子的世良。 她把手电筒抵在自己的下巴处,朝着自己的脸照光,这小小的恶作剧果然把小津河吓到。 “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不去跟着星野小姐么?”世良插着腰,在黑暗中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我、我走错了……” “这样啊,那你就跟着我吧。”世良非常大方的冲小津河招招手,迈着腿往前面走。 小津河挠了挠头发,跟在世良的身后小声说:“世良小姐脾气还真像……” “嗯?像什么?” “像星野。” 大嫂? 世良顿时来了兴致:“喔?真的吗?” “就是……你脾气比她好很多就是了。” “脾气大点没什么的。”反正秀哥无所谓的。世良暗窃窃的想,“第一次见到我没有把我认成男孩子的人可以说非常少了,你叫……小津河?” “恩啊。” “向你打听个事儿。”世良折返回来,在黑暗中一把勾住小津河的脖子。“冲矢先生和星野小姐是不是……那种关系?” 她的手臂很精瘦,除了骨头之外就是肌肉,身上一点女性的曲线都没有也怪不得星野会把她错认为男孩子。 可是小津河没有,他在黑暗里闹了一个大红脸:“啊?嗯,嗯……” 原本是在思考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疑虑词,听到世良耳里就变成了承认的“嗯嗯”,她嘿嘿一笑:“果然!” 世良又凑近了过来,就差没把脸贴在小津河的脸上:“再问你一个事儿呐,星野小姐这个人好相处吗?” 小津河心道,完全不好相处,脾气差的要死动不动就不高兴,一不高兴就喜欢花钱和杀人。 但是嘴上还是要维护一下星野栗,便道:“还行吧,不招惹她的话就不会危及生命,顶多就是嘴巴损一点。” “真的吗?”世良语调微抬,哈哈大笑。“太好了!” 太、好了? 小津河寻思自己也没说什么好话啊。 “以后可有趣了。”世良笑着往前面走,仿佛浑然不在意自己这场比赛的胜利似的。 妈妈说要来大阪,现在应该刚上飞机吧。 有一个不听话的大儿子就算了,又来了一个不听话的大儿媳,妈妈恐怕要气死了,哈哈哈。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素质打卡收藏评论三连哦!感谢支持~啾咪! 母慈子孝一家人。 送你 在密室里呆了不知道多久,手电筒的光也逐渐变得微弱了起来。 星野栗一直跟在冲矢昴的身后,走道太过窄小,手电筒能照到的位置也很少。 “这里感觉完全就是迷宫嘛,到处都是岔路口。”她有些没耐心了。 “是啊,所以走出密室的钥匙根本就不是什么线索,而是迷宫的出口。”冲矢昴漫步往前走着,一字一句的跟星野栗分析。“游戏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为了故意诱导我们,想要让我们按照常规的密室套路去搜东西开启逃脱的大门。而浪费掉大量的手电筒电量,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钥匙。” “啊?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个迷宫里转到1个小时之后了?”星野栗。 “放心,迷宫的出口已经在这里了。”冲矢昴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星野栗惊道:“哎?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记得我们在刚进来的时候,天花板上交错的那些铁锈水管吗?” “记得。” “那就是迷宫的平面图。” “……” 星野栗哑口,天哪,怪不得说这一关是为了考验侦探们的洞察力。 跟着冲矢昴往前、往左、往右,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一抹细碎的光源,从轮廓来看应该是一个门。 “呐,出口就在这里了。”冲矢昴带着她朝门走去。 拉开门的时候,因为长时间身处在黑暗之中,光源切换而来时稍稍有些刺目。 那一对高中生侦探情侣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冲矢昴和她是第二名。 工藤果然没有吹牛,他在10分钟后带着小兰走出了迷宫,走出来的时候手电的光源刚好用完。 这五道门后面的迷宫应该都是一样批量生产出来的,所以对每一个侦探的考验难度也都是一样的,才会用破题速度作为积分制的标注。 星野栗刚走出来,2号门也被拉开。 世良走出来的时候,满脸堆笑:“哇,真有意思,差点就出不来了。” ——“叮咚,另外两位侦探因为电量耗尽而自动选择弃权,恭喜三位侦探成功晋级下一关。” ——“现在,你们将面临最后一关的考验。” ——“请拿取你们面前的三个笔记本电脑。” 所有人面前的红布拉开,摆放着三个笔记本电脑,每一个电脑都亮着屏幕。 三个侦探走过去端着电脑的时候,发现上面并没有密码,点开之后是一个凶案现场的照片。 ——“在你们面前的,是一场未曾被破获的凶杀案。” ——“你们需要在半个小时内查清死者的死亡真相,并且侧写出嫌疑人的画像、复述作案手法。及格分60,低于60分自动淘汰。” ——“回答越贴切真相,得分就过越高。” ——“最后将根据你们三轮游戏的总积分,来划分一、二、三等奖。” 半个小时。 三位侦探面露轻松,似乎并不在话下。 可是仅凭一张图片就想要知道凶手和作案手法,确实有一些难度。 星野栗凑了过去,看的一头雾水。 照片上面,一个成年男子裸身横躺在床上,床贴在靠窗的位置,窗户紧闭。 床旁边散落着一枚安-全-套的外皮,床边的桌子上有两个茶杯,一个茶杯上面有红色的口红印。 世良捏着下巴,沉思道:“死者应该刚刚进行过性-交。” 工藤:“排除外伤致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毒杀。” “脖子上面没有勒痕,看起来像是呼吸类物品的中毒?”冲矢昴。 星野栗看了看这三个人,怎么回事啊,你们仨可是竞争对手啊,怎么还开始互相交换信息了呢? 小津河看着照片,指着带口红印的茶杯:“是不是在水里面下毒了?” “死者看起来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冲矢昴摇头。 星野栗最不喜欢动脑子了,只有一张图片,谁能想得出来啊,麻烦死了。 三位侦探都卡在了杀人手法上面,一个提出猜想另一个否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三人真的在合力破获一场案件呢。 可是爱动脑子的冲矢先生偏偏把她喊了过来:“星野,你觉得呢?” 如果说推理是她的命穴的话,那么杀人就是她的强项了。 星野栗捧着电脑,瞧着这个所谓的“案发现场”。 如果……她前往杀人的话…… 在不用刀、不用绳索勒喉、不下毒……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枕头?”星野栗扬了扬眉,猜测道。“用枕头捂死?” 小津河一拍大腿:“天哪,不得了了。星野居然学会动脑子了!” 世良摇了摇头:“不对,死者是一个成年男性。如果说凶手是女性的话,是无法进行枕头捂死这种行为的。女性的力量天生无法和男性抗衡,所以这一点我认为不是。” 星野栗乐了:“谁说女性的力量无法和男性抗衡?” 小津河赶紧按下星野栗的好胜心:“姑奶奶,你最厉害了好吗?求求你别惹事了。” 星野栗不服:“再者,谁又说凶手就一定是女性了?涂个口红就是女的了吗?” 贝尔摩德能在男女老少之间自由切换,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易容变装! 说不定,凶手是一个gay。 星野栗为自己的聪明点赞,没错!一定是这样! 冲矢先生赞许的看着星野栗:“你提醒我了。” “对吧!你也这么认为吧!”星野栗得意了起来。 “床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个看起来很肥大的女性衣物,看,小栗。” 星野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了一件宽大的女性外套,从板式来看,xxxl都有了。 答案就这么呼之欲出了。 冲矢昴飞速的在笔记本电脑里输入了一段话,星野栗本来还以为自己贡献了很重要的内容,可是没想到他打出来的讯息和星野栗想的完全不同。 “死者是一位恋肥癖,他爱上了一位体重约莫200斤左右的女人,今天是他和那个女人约会的日子。可是在忄生x的过程当中,那个女人骑乘在死者的身上,将死者压死。” “什么?!”星野栗看的脑袋发懵,还有这种死法吗? 冲矢昴笑笑:“你忘记我们刚进入会馆的时候,游戏问我们的第一个问题了吗?” ——“一个人被埋在土里,只露出脖颈以上,应该如何正确进行救治?” ——“先刨出胸前的土壤,防止受害者窒息性死亡。” ——“这是因为土壤盖在了那人的胸腔,当胸腔的积压过重的时候也是会阻挡空气进入肺腔,从而导致窒息性死亡的。” 原来如此。 土壤压迫胸腔会导致窒息死亡,那么一个体重过重的女性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宽大的衣物也可以证明,这个女性的体格非常的重。 虽然事件的真相和星野栗想的完全不同,但是冲矢先生的这个答案获得了99分的高分,让星野栗非常高兴。 其他两位侦探也各自答题结束,广播再次响起。 ——“恭喜三位侦探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可是由于冲矢先生第一个提交答案,工藤先生第二个提交答案,世良小姐第三个提交答案。” ——“所以经过三局积分换算,本次一等奖归属者为冲矢先生!” 天哪,15万的入场券转眼变成了百万豪车。 星野栗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惋惜,就这么和二等奖的川崎擦肩而过。 旁边一闪木门里走出了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将他们三人迎出去。 一等奖的车钥匙、二等奖的车钥匙、三等奖的对讲机…… 依次把奖品递交给他们之后,冲矢先生忽然起身,朝着因为提交答案比他慢一步而获得了二等奖的工藤走去:“我们的奖品可以交换吗?” 工藤微怔,没有犹豫的和冲矢昴进行了交换。 作为福尔摩斯的忠实粉丝,工藤这次本身就是奔着这辆福尔摩斯同款豪车而来的。 冲矢昴转身把川崎的车钥匙扔向星野栗,星野栗稳稳接下之后,看着冲矢先生的嘴唇微弯对自己说:“送你了。” “……”星野栗。 “……”世良。 冲矢先生的嗓音带着一种柔和至极、可以俘获人心的魅力,略微反光的镜片底下眼帘微眨少刻后又密合眼帘。 星野栗发誓,这三个字绝对是人世间最美妙的字眼,百听不厌。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素质打卡收藏评论三连哦!地雷会掉落加更,感谢支持~啾咪! 昴哥兑水之路,已完成:30%。 冲鸭!昴哥! 今天去把警校的动漫看完了,原来杀害诸伏夫妇的凶手在警校漫里找到了啊,当时写波本篇的白色回忆章节时73还没画,啊大概率会回去修一下…… 度假 “我好羡慕。” 世良看着星野栗骑-跨在川崎上的样子,酸溜溜的咬着自己的袖口,明里暗里的给冲矢昴递话。 “我原本的摩托车支离破碎的不成样子,我也好想要一辆新的摩托车啊!” 冲矢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看着星野栗一下又一下的爱抚着莹绿色的摩托车身,有些无奈:“小栗看起来真的很喜欢。” 小津河站在旁边,难得见到星野栗这样喜上眉梢的样子,感叹道:“自从奶奶死后,再也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了。” “嗯?”冲矢昴疑惑的看向小津河。 小津河叹了口气:“你别看她天天张口闭口不离钱,其实她对钱真的没有什么概念,兜里有100块可以用、有1000块也可以用。几百万对于她来说,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她从小到大,最想要的就是人世间从未给予过她的温柔。” “这样啊。”冲矢昴声音微低,似做思索。 小津河扬首期许的看着冲矢昴:“昴哥,你可以一直这样对她好下去吗?” “……” “她真的,太可怜了。” 能在蜂巢监狱里随意进出的她,能支身脱离组织而不损害一根发丝的她,能在组织获得“百人斩”尊称的冷血杀手。 她真的,太可怜了。 “新一,你怎么了?”小兰安抚好了嗷嗷捶胸的世良,走过来的时候看着自己男朋友一直瞧着冲矢昴。 工藤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很好奇,冲矢先生为什么当初选择了那种方式来大阪,现在有些明白了。” 回头看着小兰的茫然,工藤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笑道:“笨蛋,即使是福尔摩斯在面对爱人的时候,也会觉得棘手。” 他是这样,降谷先生是这样,现在看来,赤井先生也是这样。 小兰臊得脸红,挥着拳头追着他满街跑:“你说什么呢!”…… 三人分开之后没多久,世良接到了妈妈的电话,一是告诉世良自己登上了来大阪的飞机,二是告诉世良,她大哥给她买的新摩托车到了。 “哈?新的摩托车?”世良蹭地从床上坐起来,兴奋地恨不得翻几个滚。“真的吗?” “嗯,是你之前很想要的那辆最新款雅马哈r1。” “哇!秀哥万岁!” 世良一扫所有颓废,在床上高举双臂大声欢呼,可恨自己此时此刻不在东京没能第一时间摸到新的摩托车。 “秀一说,雅马哈的底板比较低,适合腿短的你。” 世良豆豆眼:“唉?” 二人寒暄几句,世良兴高采烈的捧着手机:“妈妈,我告诉你哦。秀哥找了一个很酷的女朋友,完全就是我喜欢的类型。” “嗯。”玛丽不冷不热的回应着,紧跟着还咳嗽了两声。 “我们一见面就干了一场,我和兰酱两人都没能打过她。我想了想,可能也就是您和秀哥能跟她相提并论了。” “好了,我要上飞机了。先挂了,咳咳。” “好!路上小心!”世良挂断电话,捧着手机正乐滋滋的想着自己在东京的新摩托车,忽然笑容微微顿收。 平静了之后,疑虑的种子在心里慢慢生根发芽。 那个叫小津河的男人,似乎是星野小姐的弟弟? 好想知道秀哥在大阪做什么任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可是秀哥从不允许自己插手他们fbi的事情,以前有过一次就被骂的很惨…… 世良翻滚着,在手机里面囫囵敲着,虎牙尖尖咬在下嘴唇上。 幸亏她临走的时候,悄悄在前台记下了小津河登记的手机号。 旁敲侧击一下的话,应该可以吧。嘻嘻。 * 星野栗在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川崎之后,非要拉上冲矢昴去飙车,让冲矢昴感受一下自己的生死时速。 小津河只能自己一个人开着斯巴鲁回别墅,刚把车开进院子里,手机里打进来一个陌生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电话另一头传来雀跃的一声打招呼。 “呦吼,小津!” 小津河愣了半晌:“你、你是世良?” “是我!周末有没有空?我听说大阪有一家很有趣的度假山庄近期内准备开放,一起去玩吧?” 小津河心升高又下坠,他们……好像还没有……这么熟吧? 这小妞是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的啊! 世良在另一头听起来心情似乎非常好,嘻嘻笑着:“当然啦,我们两个人去有点奇怪,叫上冲矢先生和星野小姐吧?” “这个……我要等他们回来问一下……” “就这么说定了小津!让我看看开放时间,呦吼!正好是下周末!不见不散呐!” “哔——” 电话,挂了。 小津河看着黑屏的手机,无可奈何。 本以为星野的脾气就够急躁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 度假山庄? 如果冲矢先生出面的话,星野应该没意见吧? * 一望无垠的隧道里面,一辆通体莹绿的摩托车犹如脱弦的弓箭,卷着空气里面的气流穿梭在出租车和公交车之间。 驾驶着它的主人稳稳的抓着手柄,弓着的腰完美的贴合在摩托车上,在她的身后坐着一个和她戴着同样头盔的男人。 柔软的护耳挡住了大部分的风声。 眼前呼啸而逝的风景就像三千烦恼一般,尽皆抛诸脑后。 呼—— 车轮碾压在街道上时,发出悦耳动听的嗡鸣声。 “冲矢先生!你害怕吗?”星野栗大声喊道。 身后的冲矢昴似乎有些无奈的轻笑:“不怕。” “是吗,小津第一次坐我的车时是哭着跪在地上的,哈哈。” 这辆车,不管是抓地力还是速度、就连车铃声都完美至极,简直就像是为了她量身制作一般。 星野栗看着对面一个十字交叉路口,猛地打转了几下车把,叮嘱道:“冲矢先生,抓紧了。” 冲矢昴的眼帘在偷窥的玻璃罩内撩开,露出一抹和车身一样的冰绿色,他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这辆摩托车打了一个斜转,几乎是飘在地板上一样的穿梭在众辆车间。 “再给你来一招!飞鸟腾空!” 星野栗大声说着,猛提车把。 那辆川崎顺从的腾空而起,在飞驰而过的车道里面就像是一只腾空而起的飞鹰,最后又稳稳的落在地板上安稳又平缓的往前骑乘着。 到家了。 星野栗在头盔里面笑的眯弯了眼,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冲矢昴的反应要比她想象当中好太多了,几乎没有任何生理不适的摘下自己的头盔,笑着称赞他:“没想到小栗的摩托车技这么好。” “你也不赖。”星野栗回赞道。 她把摩托车停在院子里,爱惜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上面的灰尘。 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莫名让人触动软肋。 星野栗穿着一件贴身的皮衣,脚底踩着一双藏匿着黑白双刃的高筒靴,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暗黑气息。 斜靠在车边的时候,她拍了拍摩托车的车座,扬着笑脸说道。 “以后我的后车座,只让冲矢先生坐。” 冲矢昴笑笑:“那,说定了?” “嗯!” 星野栗重重的点头,落下了一字千金的誓言。 漫天繁星,细碎浅光落在她的面容之上,驱散了不少固我的冷意。 “小栗,12号是你的生日吧?”冲矢昴忽然询问。 星野栗想了想,嗯,还真是,不过她从来不会过什么生日,因为那根本就不算是她的生日。 她只是一个弃婴,被扔在人世间最黑暗区域的弃婴。 那个日子,是奶奶的生日,为了方便记所以奶奶索性把自己的生日像某种传承一般递交给了星野栗。 小津河听到了二人的对话,风风火火的从屋内跑出来。 “要好好的庆祝一下啊。” “说的是啊。”冲矢昴点头。 “那就去山上度假玩玩吧?听说有一家度假山庄下周开放,正好在星野生日前,怎么样?”小津河立刻疯狂安利。 冲矢昴又点了点头:“听起来很不错。”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订门票!”小津河又风风火火的跑进屋。 作为生日的主人,星野栗被安排了一番似乎没有什么挣扎的余地。 度假吗?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素质打卡收藏评论三连哦!地雷会掉落加更,感谢支持~啾咪! 昴哥兑水进程:40%。 因为在这个时间点上,柯南服用了解药变回原来的样子和小兰确认关系,所以特想拉世良和小津的cp,你们觉得这对有cp感唛~ 放弃 从小到大,其实也不缺乏对星野栗示好的人。 可是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带有一种目的性,有的是为了星野栗的美色、有的是为了让星野栗帮自己杀人、有的是为了利用星野栗。 可是小津河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这么干脆的对待星野,似乎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星野开心。 星野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对待那些人向来都是彼此利用。 利用完了之后,便分道扬镳。 但是,冲矢先生不同。 他除了对星野好之外,也让星野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小津河不敢想如果有一天,这种宁静的生活被打破了之后,星野会有多么的狂暴。 那种杀伤力,毁天灭地是意料之中的。 但是管他呢。 只要乐在当下就行了。 冲矢昴回到屋内,看着一片漆黑的室内,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掺杂着少许酒香。 他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琥珀色威士忌,顺手从旁边的保温盒里捏出两块冰。 冰和玻璃杯碰撞的时候,发出悦耳的声响。 他端着酒杯,良久没有入口。 似乎是丧失了味觉,不管品尝什么,都只剩下苦涩。 楼下院子里的姐弟俩在嬉闹追逐着,楼上的他在看着星辰夜幕和辽远的月亮。 这是他无数次欣赏着的天空,今夜却格外的不同。 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中,可是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或许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是错的,从最一开始,他放任星野栗去劫狱救小津河的时候。 整件事似乎都开始变得棘手了。 他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卡梅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赤井前辈,大事不好,公安已到大阪。” 公安,来了。 “那个男人来了吗?”他问。 “这个不清楚,但是我们的人看到有公安在大阪办事。不过我想,就算降谷零没来,他早晚也会过来的。” “没有把‘白暮’的位置散播出去吧?” “没有,您放心。我们只是说组织里的残党有一部分势力留在大阪,把merlot吸引过来。公安那边的消息也只是听到merlot逃到大阪,并不知道‘白暮’也在。” “嗯,做得很好。” 卡梅隆有些不懂:“赤井先生,我还是很想问一下您,既然都已经用‘白暮’把merlot引到大阪了,为什么不干脆再进一步……” “那她怎么办?”他打断了卡梅隆的话语,这句话像是自问。 而这个问题,也在他的心头问过自己千百遍。 merlot知道了她的下落后,按照那边的习惯,想要脱离组织必须先成为一个死人。 如果公安知道了“白暮”的下落,按照那个男人对组织的打击程度,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位曾经在组织里赫赫有名的暗杀者。 这个问题问的卡梅隆措手不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赤井前辈说的“她”是谁。 不会吧?不会吧? fbi的王牌竟然对一个杀手动了恻隐之心? “赤井先生……” “公安想要的是merlot。”冲矢昴沉声复述,良久道。“那就给他们吧。” “什么?!”卡梅隆仓惶的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手机,确实是在和赤井先生通话没错,可是为什么赤井先生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不懂? 那绕着一大圈把merlot从监狱里弄出来,又把merlot引到大阪是为了什么? 赤井先生……后悔了? “卡梅隆,这件事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做,拜托了。” 赤井先生诚恳的语气,让人无法说出不。公安在最一开始的目的就是merlot,根本不关心一个连代号都没有的“白暮”。 整件事情一直都是赤井先生在背后谋划,瞒着詹姆斯,如果卡梅隆和朱蒂不说,整个fbi没有人知道。 可是,赤井先生,这到底是为什么? 得知二人通话内容的朱蒂脸色微沉,有些无奈:“果然。” “什么?”卡梅隆。 “自从2年前那个女人去世之后,秀就总觉得是自己的过错,fbi就职生涯里的他荣获了所有警员该有的荣誉,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公安死在自己面前,甚至没能帮助那个女人脱离组织。所以他对于这类的指责一直全盘接受、自责不已。”朱蒂叹道。“他是无人之巅的王者,却自己把自己打落神坛。”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能走出来。 即使在组织被灭、贝尔摩德和伏特加死亡、琴酒带着boss逃离日本的时候,他也没有真真切切的开心。 “王者么?”冲矢昴放下手机,鼻梁上的镜片被摘下。 眼帘微抬,莹绿色的双眸里凝入了浩瀚星辰。 终究不过是一个凡人之躯罢了。 * 等待去度假村的时间里,绯夜事务所接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小案件,基本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没什么太大的波折。 对于冲矢先生来说,基本都是分分钟破获的内容。 反正日子平淡的渡过也是无聊,冲矢昴很乐意带着星野栗出去,把这些小案件当成玩乐打发时间。 刚帮一个站在街边手提包被抢的女人找回自己的东西,女人千恩万谢的送别了冲矢昴和星野栗,临走的时候还赠送了二人一家主题餐厅的晚餐券。 “我的手提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能被找回来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女人双手作揖,万分感谢。 星野栗摆摆手,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两个抢包的人骑着的摩托在川崎面前就像是儿童脚踏车,星野栗还没刚拧把就绕到了他们的面前。 把两个犯人痛扁一顿之后,警察才姗姗来迟的接走了犯人。 看着鼻青脸肿的犯人,大阪的警方有些不悦,以暴力维护治安为由,罚了冲矢昴一万日元。 星野栗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愤愤不平的晃悠着手里的刀叉:“这群混蛋警察,帮他们追犯人还要罚款?管我丫的呢,疼痛才是敌人能听懂的语言!” 冲矢昴好脾气的笑笑:“没关系,下次不这样就好了。” “冲矢先生,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星野栗放下刀叉,难得的心平气和询问。 冲矢昴笑了笑:“怎么会?你也是为了帮助别人,只是力道过重而已。” 星野栗心里窃喜,要是小津河的话,肯定要嘟囔上半天了,什么“不要过度招摇”之类的话来回反复说,烦死人了。 浇汁牛排被服务员端了上来,星野栗正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的刀子非常钝,怎么划也划不开牛筋。 一盘肉烂成了一团糊,星野栗火上心头刚想把服务员叫过来骂一顿的时候,却瞧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冲矢先生将他那份牛排递给了自己。 盘子上面的牛肉块整整齐齐的被切成均匀的小块,油汁淋在上面散发着诱人的食欲。 他把被星野栗切成“肉泥”的牛排端走,在手里化枯木为腐朽,把“肉泥”分好份量之后,用刀具揉成了肉丸状。 银色的叉子插在“肉丸”上,冲矢昴笑眯眯的品尝着,似乎尝到了极妙的美味。 “怎么了?”他问。 星野栗看了看自己盘子上的牛肉块,又看了看冲矢昴面前的盘子。 冲矢昴就这么轻易的化解了她的怒火,避免了一场争吵。 星野栗有些茫然:“冲矢先生,我一直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缺助手吧?当时为什么会挑选上我呢?”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素质打卡收藏评论三连哦!地雷会掉落加更,感谢支持~啾咪! 秀哥像极了养孩子。 打个补丁,其实我觉得秀哥对杀人这种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纠结,毕竟美国那边枪械管制这么松,随时随地都会出现枪杀案的。再加上卧底的时候,多少肯定也做了一些不得已的行为。 身份 冲矢昴优雅的切割着自己面前的“肉泥”,漫不经心道:“小栗,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可以称之为神。” 星野栗很认真的想了想:“能把我打趴下的人。” “一个身体里蕴含着巨大力量的人?” 星野栗点头。 “不是哦。”冲矢昴朝着星野栗递上一张纸巾,另一只手拉着星野栗的左手,轻轻揉搓了一下星野栗因为割肉而用力握刀时在掌心里留下来的红印。“力量在很多时候都是相互的,伤人又伤己。” 星野栗看着他的大手在自己的掌心内轻柔的揉搓着,抚平了那一道连她都没有注意的印记。 “只有能控制自己力量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冲矢昴指着星野栗面前的钝刀,一字一句。“它虽然很钝,但也并非没用。换一个角度来看,它还有更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接过星野栗面前的钝刀,拿旁边的一块啤梨鸭汁肉做示范,轻而易举的割掉了鸭汁肉的碎骨而不破坏肉质的口感。 星野栗怔怔地看着冲矢昴这行云流水的举止,直到冲矢昴将切割好的鸭汁肉送到了她的盘内。 “用餐愉快,小栗。” 星野栗似懂非懂的在冲矢昴的笑容下,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 杀戮本身没有错,有错的,是杀戮时的心境。 控制杀戮的心。 为了救人而杀人,为了杀人而杀人。 能不杀人时,不杀人。 冲矢先生,我懂了。 * 这次去度假时常共三天,没什么特殊要带的东西,只要带一些寻常的换洗衣物就可以了。 小津河习惯性的又带上了一些医护用品,他知道星野栗是一个急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自己的那根弦,还是带上有备无患的好。 这边的小津河忙着收拾三个人出行的东西,那边星野栗四仰八叉的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正好播放着洋子的新歌,她跟着哼着愉悦的小调,似乎心情极佳。 “我说你。”小津河深吸一口气,立着扫把看着自己刚打扫干净的地板又被星野栗扔了一堆的果皮。“能不能在我打扫之前把该扔的东西扔完,在我打扫完之后不要再扔?” “为什么呢?”星野栗反问。 “因为我真的很累!”小津河怒吼道。 “关我屁事。”星野栗说着,随手把自己吃剩的苹果核扔到地板上。 小津河扑了上去,却被星野栗摁在沙发上反复揉搓,只能大喊:“昴哥救命!” 冲矢昴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看着客厅里鸡飞狗跳的两个人,有些好笑。 那个女人明艳的笑容在温柔的灯光下无限蔓延,散发着橘子汽水的快乐气息,她臂弯卡着小津河脑袋,两腿夹着小津河的双手,把他禁锢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小津河抓着她的胳膊,骂骂咧咧:“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当初怎么想起来跟着你离家出走的?” “喂,也不知道当初是那个臭小子哭哭啼啼的跑到我奶奶面前,跟我奶奶说后妈打你了、三天不给你东西吃了。还吃光了奶奶给我做的炸酱面,小津河!把炸酱面给我吐出来!” “因为那一碗炸酱面,我伺候了你15年!15年里我给你做了多少顿饭拜托你也回忆一下吧。” 冲矢昴看这俩人打闹的样子,时光荏苒,曾经在贫民区院子里长大的两个孩子在坎坷的人生中也逐渐长大了。 他们一个成为了杀手、一个成为了暗网黑客。 最黑暗的日子依然渡过了,天边的曙光逐渐升起的时候,温柔的光芒穿破了丛林里的雾气。 所有东西准备完毕之后,斯巴鲁驾着三千往度假山上前行。 小津河坐在副驾驶座上,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里进行搜索和地点安利。 “据说是一个刚刚建造好的度假山庄,目前才刚刚开放,去的人不是很多。山就在海边所有设施都很新,可以bbq、可以泡温泉、可以爬山、可以冲浪……” 星野栗坐在后车厢里,哈欠连天。 山庄在大阪和京都的临界点上,高速公路上行驶了一晚上,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刚到山底下。 漫山遍野的枫叶远远看去,就像是被火烧着的一样。 而这个度假村就叫枫叶山庄,山底下的海水十分辽阔,海面上映照着初升的太阳、波光潋滟。 岸边的枫叶树上有几片叶子落在海面上,被远处行驶而来的船只冲撞开,在海面上涟起一层白色波浪。 山底下有人迎接,小津河递交了门票后,栏杆上移,放斯巴鲁前行。 山路缠绕在整个山上,绕着山身一圈一圈的往上飞驰而过,过了十分钟之后,才到达山顶。 远远看去,能瞧见一个很漂亮的棕红色大门,上面用红色木雕的枫叶装饰,上面写着:“枫叶山庄”。 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似乎也是刚到的样子,离得老远看到冲矢昴的车,高一点的女孩挥着手臂笑道:“呦吼!上午好!” 星野栗脸一黑,什么啊,怎么又是这个小妞。 小妞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白头发的少女,个头才到世良的腰部,看年纪似乎才刚上初中,却老气横秋的抱着手臂冷眼看着斯巴鲁开进庄子。 星野栗认出了这个小初中生,是和自己有过短暂对话那个老气横秋的小鬼。 这样看来就对上了,俩人虽然和黑麦的姓氏不同,但是浓郁的下眼睑线都出奇的相似。 这种熟悉感,让她很不安。 “星野小姐,好久不见呐。”世良趴在窗户上,笑嘻嘻的看着后车厢里的星野栗,热情的打招呼。“没想到我们居然还有这种命中注定的相遇,看样子这次度假会很有意思。” 星野栗瞥她一眼,慢悠悠的拉上车窗。 这人是不是个抖m啊?怎么打她一顿还缠上自己了? 世良碰了一鼻子灰,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旁边的白发少女一直冷着脸瞧着星野栗,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小津河倒是很高兴,他和世良串通好了把星野栗骗过来,之前没有告诉星野栗世良也回来,怕星野栗不高兴。现在做戏做到底,也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和世良打招呼:“这位是……” 世良背着手嘻嘻一笑:“这个啊?是我的妹妹。” “咳咳。”玛丽喉咙一痒,轻轻扬的咳嗽了两声,抬起眼皮的时候目光清冷似刀似的掠过星野栗。 星野栗对上她那双绿莹莹的冷眸,总觉得这个孩子不像她面容上的那么年幼稚气。 从小到大,星野栗见过太多人的眼神,或单纯的、或邪恶的、或贪婪的、或绝望的。 可是这个女孩的眼睛里面却犹如一汪冰川,深不见底。 “呐,待会儿见。”世良摆摆手,和他们道别。 看着斯巴鲁消失在眼前,世良握着小拳拳满眼都是小星星:“妈妈,看到了吧?” “嗯,咳咳。” “你说秀哥到底在进行什么任务呀?” “fbi的事情,你不要过问,咳咳。”玛丽抬头叮嘱,“还有,注意你的称呼。” “嗨、嗨!”世良点头应和。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素质打卡收藏评论三连哦!地雷会掉落加更,感谢支持~啾咪! 人夫小津*酷妹世良。 不行了,副cp我也写的好欢乐啊【发出狼叫】。 因为中间断更了,所以前面有些过栗妹和玛丽在东京见过的事忘记了,所以紧急修复了一下bug。前面稍稍动了一下,但是不影响整体故事。 灰鸟 星野栗坐在车厢里,看着车子外面的风景逐渐被抛诸脑后,那个小小的人儿身影站在原地逐渐变小。 可是不管走了多远,她都感觉到那道淡泊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冷飕飕的,真让人不舒服。 但是这个小玛丽似乎没有人出来她,星野栗轻轻松了口气,继续瘫在后车厢里看着窗外的风景。 枫叶林里面散发着清新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树林里面似乎站着一些羽毛发灰的鸟,打破了这一美景。 星野栗的脑袋依靠在车窗玻璃上,眼帘眨啊眨,紧盯着盘旋在天空的那群灰鸟群,盯久了眼睛都变得酸涩了起来。 潮湿的雾气堵在眼眶里,轻轻一揉,变成一汪凉涩的泪花散布在手背上。 她从记事起就没有哭过,只有奶奶去世的时候嚎啕大哭过一回。 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股莫名压抑的气场堵在她的心窝处,两只眼睛酸沁沁的。 噢,是了。 她想起自己在那里见过这群灰鸟。 好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奶奶让她拎着收集来的废品去卖钱,但是在回来的路上却被一些大年纪的臭小子夺走。当时的星野栗还被狠狠地扁了一顿,她丢了钱不敢回家,就在荒废的街边一圈一圈的转。街边的灰鸟就和她一起来回的转,一个找不到自己的家,一个不敢回自己的家。 从那以后,星野栗就再也没有成为被打趴下的哪一个。 她以为这种琐碎的小事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出现在了记忆力。 看样子很多时候自己以为忘记的事情,会在不经意间用更特殊的方式让自己想起来。 后车厢的女人忽然沉默了下来,冲矢昴下意识的通过车镜观察着她的表情。 小津河注意到驾驶座上的这人视线,也跟着向后车座看过去,懒散地哼道:“干嘛又露出这种谁都欠你似的表情?” “关你屁事?”星野栗踹了一下前座,骂道。 “我们就快到了。”冲矢昴安抚着二人的心情,打量了一下来时的路。“看样子,这个度假村的人很少,来的路上只见到了稀稀两两的四五个人。” “不错,清净。”星野栗伸了个懒腰,探头问小津河要烟。 二人在车厢里吞云吐雾起来,苦涩的烟丝滚入肺腔,星野栗长舒一口气散出心中万千郁结,调侃小津河:“你跟那个小妞挺熟嘛。”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还不知道你?”星野栗又吸了一口烟,吐在窗外,看着白雾随风飘散。“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 “她跟我讨厌的一个人长得太像了。”星野栗。 小津河愣了一下:“你是说……” 他侧过脸跟星野栗对了一下口型,星野栗看到他在说“黑麦”。 星野栗点了点头,指尖捏着烟探出窗外,把烟灰弹了出去:“那天在擂台上,用的就是截拳道。虽然力量和速度都很差劲,但是动作依稀有那人的影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当初在东京的时候,星野栗和这姐妹俩曾有过一面之缘。 但是因为星野栗一直上的都是晚班,可是做姐姐的要在白天上学晚上睡觉,所以对她没什么印象。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姐妹俩当时就住在黑麦房间的对面,很难会让人不产生联想。 小津河脸皱成了苦瓜:“是吗……” 二人和黑麦几乎同时加入组织,可是因为一个隶属于琴酒管辖一个隶属于贝尔摩德的人,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集。 但是黑麦执行任务的各种传言,一直钻入二人的耳中。 琴酒那种挑剔的人,都对黑麦十分满意,小津河一直暗搓搓的崇拜着黑麦。 可是直到两年前,星野栗受到贝尔摩德指派去诱导黑麦暴露身份的任务回来时,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浑身多处骨折、身中三枪的样子,让小津河对黑麦的崇拜里面多了几分恐惧。 他从来没见过有一个人能把星野伤成这个样子。 “所以。”星野栗捏着烟丝,漫不经心道。“离那个小妞远点,蠢货。” “为什么呢?”冲矢昴忽然好奇起来:“是什么样的人让小栗这么讨厌呢?” “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星野栗歪着头笑。“冲矢先生有没有遇到过让你觉得很难办的对手呢?” “自然是有的。”冲矢昴笑笑。 “她从小好胜心强,总是不甘于人后。”小津河笑着拆台。“所以偶尔有一次遇到了个比她能打的对手,就不高兴了。” “谁说他比我能打?”星野栗横眉。 “得了吧,也不知道是谁躺在icu三天。”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吗?” 二人叽叽喳喳的争吵了一会儿,终于到了停车的地方。 星野栗一打眼看到旁边停着辆美洲豹,就是工藤和冲矢先生交换后提走的那辆车。 那个高中生侦探也来了? 冲矢昴显然也看到了这辆车,但是目光却不经意的掠过,仿佛从未落在这辆车上。 度假村的房顶采用日式正宗的复古飞檐装潢,但是墙壁却是欧式的玻璃,站在外面能看到里面走动的人。 工藤和小兰站在前台,似乎是在做入住登记。 听到门口有人进来,小兰回头冲着星野栗笑着打了声招呼:“星野小姐,你好呀。” 工藤双手抄兜,对着冲矢昴点头示意打了声招呼后,小津河拽着星野栗的胳膊问:“昴哥认识工藤新一?” “啊,好像是在东京一起破获过几件案子。” 小津河脸又垮了下来。 星野栗知道他在想什么,担心把组织灭亡出过一份力的高中生侦探发现他们二人的身份,她拍了拍小津河的脑袋:“我们的资料都被抹除了,硬气一点,别老拿出这幅小老鼠一样的胆怯模样。” “我就是有些担心……”小津河暗暗低头,看着去办理房间的冲矢昴。“之前一直觉得侦探们都是一些蹩脚虾,顶多办理一下偷抢拐骗之类的事情。但是这两天你也见到了,昴哥的实力做个警部都屈才了。而工藤新一这个人,虽然年轻还在读高中,但是和刑警、公安那边都有很深的交际。我怕……” “怕冲矢先生会通过工藤新一,也认识一些公安人员?” 小津河点头:“你不怕吗?我在监狱里听组织的人说波本升到了警视正,担任理事官一职,现在zero里的所有人员都听他调配、情报都要优先向他汇报。你也知道,zero的天网布集全国,我之前可是被公安提审过的,你也和波本打过照面……”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星野栗的脸色也变得没那么好看。 “小津,有办法给公安找点麻烦吗?” 小津河想了想,摸着自己背过来的电脑包:“我试一下吧。merlot出逃,公安的目的首要是先把他抓回去,如果我们能优先找到merlot,并且把merlot的地点暴露给公安们,他们自然不会关注我们这种小喽啰了。” “全国这么多人,能找到吗?”星野栗沉声询问。 “真的找不到,假的还找不到吗?”小津河自信满满。“现在这年头谁不用手机?组织的高层之前用的都是我编辑过的ip通讯网,只要我再编辑一个和merlot一样的ip随便播出一个号码出去,公安那边的人一查,自然就会顺着我编辑的ip地址跑到长野县去、或者送去神奈川也可以,总之离大阪远远的就行。” “这倒也是。”星野栗松了口气。 她对小津河的技术一万个放心,那边冲矢昴的房卡也办好了,星野栗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开心心的进行第一天的度假之旅。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素质打卡收藏评论三连哦!地雷会掉落加更,感谢支持~啾咪! 去看了“绯色的子弹”,观后感……秀哥这个老男人是真的帅,我也好馋他的身子啊!但是戏份真的太少了,和零执里透子完全不能比的戏份程度啊,这么看透子才是亲儿子吧?我有点不忍心虐秀哥了233333,在自己的主场里戏份还没纯黑的噩梦里戏份多,秀哥太惨了吧233333。 公安 “长官。” 风见立在办公室桌前,他身后站着一个小公安,二人手里抱着一摞厚厚的牛皮纸袋。 “说。” 坐在桌后的人闭眸扬首,窗外的阳光落在他麦色的肌肤和浓密的睫羽之上。 光看长相生的倒是有些秀气,只是身上银色的制服被熨的服服帖帖,让那点秀气变得不苟言笑起来。 “目前东京的党羽已经全部拔除干净,剩下散落了一匹逃亡神奈川、神户、横滨等地,我们的人已经分批前往,三日内就能获得确切的位置。” “嗯,做得很好风见。”他懒洋洋的掀起眼皮,瞳孔中的紫雾弥漫,带着一些疑惑。“那么,merlot的下落有风声了吗?” “啊,有的。我们的人一直严格监视组织那边的人所有通讯ip地址,就在十分钟之前,有一个ip在长野县出现,我撤走了大阪部署的人员即刻动身前往长野……” “嗯?是么,拿来给我看看。”降谷零指尖点了点桌面。 风见十分默契的拿出那张ip网格纸,把重要的部分摆在长官的面前,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听候指示。 长官嘴角弯弯,饶有兴致的依靠在桌前:“嚯,半年没有动静的这个ip号码,忽然在长野县闪烁,并且还持续了一分多钟。这是生怕我们瞧不见吗?” “长官,您的意思是……” “风见,fbi那边最近在做什么呢?” “这个……”风见面露难色,长官也没说要监视fbi啊。 “米花町那边呢?” “这个……”风见头低的更厉害了。 “风见啊,我收回刚才对你的夸赞。”降谷叹了口气,半眯着右眼,十分惋惜的看着站在面前比自己还大一岁的下属。 风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不起!长官!” “算了。”降谷起身,伸手拂了一把耳后的金发,“整天呆在这个地方,我也呆腻了,出去散散心。” 下面的人办事,终究不能让他放心。 风见飞速跟了上来:“长官,您要去哪里?” 降谷没有回头,留给风见一个摆手的拒绝,扔下一句“不用跟过来了”然后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风见不敢反驳,现在的时局整个警视厅都要仰仗降谷先生。那些组织成员听到“公安”两个字是闻风色变,早些时日,日本警方哪里会有这样的威信。 降谷摸出手机,脸色柔和了不少。 “么西么西,啊,这几天要去一趟大阪。” 对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的公安先生难得好声好气了起来:“今天又因为一件小事责备了风见呢,你也觉得我有些过分了吗?merlot这个人我无论如何不能让给fbi,否则就断掉了boss的线索。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外号叫‘白暮离歌’的成员?之前在组织的时候,我在贝尔摩德那里见过一次,可是数了一下被逮捕的人员里面并没有她。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又激发起了我的求知欲呢,哈哈……” 电话交流了十分钟,理事官大人才挂断了电话,这几日的繁琐事务堆积在他的办公桌上。 算了,都留给风见处理吧,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 度假村的住所是套间式的,一个套间里面有两个小卧室,正好冲矢昴和小津河一间、星野栗一间一起居住。 冲矢昴喜欢朝阳的位置,那对叫工藤的小情侣就把208号套间让给了他们。 星野栗走进套间,映入眼帘的是落地阳台和一望无际的湛蓝大海,海风凉爽而又温柔,徐徐扬在她的身上。 好舒服啊。 小津河抱着他的电脑在旁边敲敲打打,没过一会儿对星野栗竖起了一个“ok”的手势。 星野栗心照不宣的眨眨眼,看着小津河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后又开始干自己的老本行——打扫房间。 “刚才前台的小姐说晚上会涨潮,所以没办法冲浪了。但是射箭馆开放,小栗要不要去体验一下?”冲矢昴走过来,依靠在阳台栏杆处,修养极好的询问着她的意见。 星野栗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点了头。 “你们去吧,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小津河轮着抹布,在地板上擦来擦去。 因为整个度假村很多东西都是新建的,所以还带有一些粉尘在地板上。 星野栗知道他是想和工藤错开接触,也没有多说什么。 稍微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之后,冲矢昴瞧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带着星野栗离开。 在走之前,小津河拉着星野栗咬耳朵:“你可别再跟世良她们起冲突了。” “知道了知道了。”星野栗心情好,也懒得计较他的絮叨。 “正好你们都走了,我试试看能不能拆除公安围绕在我们银行卡的监控端,把咱们之前在组织里赚到的钱都提出来。” 听到这个话题,星野栗眼睛一亮:“那你可要加油啊。” 那些都是她和小津河用命换来本来打算给奶奶的救命钱,现在奶奶不在了,她也总得个自己留点未来的生活费不是。 刚走出门,迎面又撞上了那对世良姐妹。 星野栗有些无语,怎么到哪儿都落不下她们呢? “呦,你们要去射箭馆吗?”世良换了一身少年期的茶色运动服。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男孩子的中性打扮。 “咳咳。”玛丽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声咳嗽了两声,力道不轻不重,她看着星野栗,满是试探和打量。“走了,再晚就要闭馆了。” “噢噢,好。”世良跟在她的身后,临走前还冲星野栗眨巴眼。 星野栗看着那个叫玛丽的臭屁小鬼,心道,还是和东京时一样的装成熟。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作为姐姐的世良反倒很听她的话似的。 奇怪的姐妹俩。 还没到地方,老远就听到了射箭的破空声。 刚走到门口,一道利刃横空而来,尖锐的箭头直奔冲矢昴的面门而来。 星野栗眼疾手快,用肩膀撞了一下冲矢昴,让那只箭插在了星野栗的脚边。 箭羽上面的羽毛微微颤抖着,发出一声略带冰冷的嗡鸣声。 “嚯?”冲矢昴镜片微滑,好奇地看着地板上的这支箭羽。 来人一脸歉疚的背着自己的弓走过来:“不好意思、我还是个菜鸟,没看到你们。没有受伤吧?” 冲矢昴摇摇头:“没有,不用在意。” 星野栗瞧着那人,惊觉有些眼熟,这不是之前在那个福尔摩斯推理馆遇到的,和他们一起进入迷宫的胖侦探不来方木。 不来方木显然也认出了他们,惊叹道:“咦?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是啊,好巧。”冲矢昴礼貌的和他打招呼。 不来方木指了指已经人满为患的射箭区,让出了自己的位置:“正好我也累了,把我的位置让给你们吧。” “那,多谢了。” 星野栗扫了一眼仅有六个的射箭区和箭靶,其他五个都站满了人,只有最中间的地方还空余着。 但是她和冲矢先生两个人,用一个区域略显拥挤。 “小栗会吗?”冲矢昴指着旁边箭架上的弓箭。 星野栗点头:“会一点。” “那教教我吧,我是一窍不通呢。”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素质打卡收藏评论三连哦!地雷会掉落加更,感谢支持~啾咪! 我还没开杀你们就看出来虐的气息了【挠头】 本来想一笔带过的,结果耐不住爱透的心,疯狂给戏份。透子和谁打的电话你们应该能猜到吧【看我眼睛】 非科班出身,查了好久的资料才理清了zero的职责分化,zero的头头应该就是理事官军衔为警视正。波本篇透子是顶替了黑田的职位作为管理官警衔是在警视正下一级的警视,但是放到黑麦篇来看,为了方便后续剧情所以让透子连升两级酱紫。 如果有错误的话,欢迎指正。另外,如果柯南正剧组织最后真的灭亡,我觉得透子真的付出了太多连升两级都少了(挺胸!)。 大阪 星野栗撸着袖子,精神满满的走过去,摘下弓箭调试了下弓弦。 弓身是柔软的木制出来的,她转了一下箭羽,架在弓箭上:“这是很传统的匈牙利式弓,和现代的一些铁质弓箭相比,这种弓较为轻巧,适用于女性或者青年。但是同样的,这种箭的准星度会稍逊一些。” “嚯,小栗蛮有研究嘛。”冲矢昴夸奖道。 星野栗拎起箭壶,把护臂从里面拿出来戴在自己的手臂上,冲矢昴看着箭壶旁边拉链里面的一只绳索,询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弓把套,射箭的时候套在大拇指上防滑用的。” “嗦嘎。” 星野栗对一切具有杀伤力的工具都如数家珍,以前她也用过弓箭杀人,还特地去学习过怎么射击。 冲矢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走向射击台。 她气定神闲,举弓、瞄准、用力拉弦、撒放。 “嗖——”嗡。 箭羽稳稳插在30米开外的箭靶中心。 旁边围观的人鼓起掌来,小兰赞叹着:“哇,好厉害。” 她面前的箭靶上只在边缘插着一只箭羽,其他射出去的箭羽全部都落了空。 星野栗从箭筒里抽出一只新的箭羽:“这种距离还是很轻松的。” 她话音刚落,右侧的射击区快速射-出三发箭羽,箭箭落在红心。 三只箭羽之间相隔的时间不超过一秒钟。 星野栗知道,这是卡萨式速射技法。 好奇的看向旁边那人,从年级来看约莫有四十岁左右,举箭的姿势非常娴熟,看起来像是职业选手。 “职业距离是70米,这里的距离顶多也就30米左右。”他骄傲的抬着手臂,臂弯里面的肌肉绷紧,不缓不慢的释放弓箭。 嗖—— 射在了星野栗的箭靶上。 星野栗双目一凌,这个混账! 他身后站着一男一女,女的笑着鼓掌称赞:“不愧是大和前辈。” 另一个男助理立刻上前接过弓箭,递上毛巾:“您要休息一下了吗?” 那个叫大和的中年男人傲气十足的接下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之后,甩手扔给男助理,可是在扔过去的时候似乎是为了故意羞辱男助理而把毛巾扔到了他的脸上。 男助理摘下毛巾的时候,星野栗隐约瞧见了他嘴角抽搐着一种隐忍的神情,可是在摘下毛巾之后却笑容满面:“大和先生,晚餐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大和“嗯”了一声,搂着女人的腰部扬长而去。 小兰好像想起了什么,指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说道:“啊!他就是全国射箭男子金牌奖,大和弥尓。” 冲矢昴和工藤二人同时看向被扔了一地没有收拾的箭羽,侦探的直觉让二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流之下都有些无奈。 大和弥尓,感觉有些流露在脸上的傲慢。 不过让工藤有些诧然的是,星野栗竟然没有发作,反而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仿佛刚才大和的讥讽跟她无关似的。 冲矢昴欣慰的拿起旁边的弓箭,学着星野栗的样子架弓。 射箭和开□□是不一样的,复古弓箭的准星比较粗糙,但是幸亏射击馆是在室内所以箭不会受到风向的影响。 嗖、嗖、嗖…… 箭羽飞逝,划破气流。 星野栗看着没入箭靶的箭羽,握着冷冰冰的弓身,每每射-出一只,她的耳边都充斥着一种刀入骨髓的声音。 箭筒里面的箭羽被射空之后,世良姐妹才姗姗来迟。 “星野小姐,你的弟弟怎么没来呢?” 星野栗眼帘微抖,强忍不悦:“关你屁事?” “想要关心一下星野小姐嘛。”世良扁扁嘴,委屈巴巴的走过来,“星野小姐很讨厌我吗?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很不高兴的样子?” “因为你真的太烦人了。”星野栗架着弓箭,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可是眼角的微光一瞥,瞧见了站在世良旁边的那个白发小妹妹,正凌着一双暗绿的双眸盯着星野栗。 那双眼睛里说不尽的凌厉,刺破了星野栗堆积起来的内心防线。 她下意识的松了一下握着弓箭的手,可右手却松开弓弦,箭羽射-出去的瞬间划破了抵在弓箭上的左手食指。 弓箭脱手,冲矢昴看着血珠从她指尖滴落,端着她的手指说:“伤口很深,我带你去贴个创可贴。” 星野栗点点头,临走的时候瞧见世良弯着腰和玛丽说着什么,而在交流的时候,眼睛还若有若无的看向星野栗这个方向。 “我回去一趟。”玛丽冷声说着。 世良挠挠鼻子:“你东西忘拿了么?” “嗯,你不用跟来了。” 玛丽飞速转身离开,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门外,她虽然身体变小但是动作却比往常更加敏捷。 这次来到枫叶山庄,她也是带着自己的任务来的,虽然一切都瞒住了小女儿,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不听话的小女儿就会自己发现。 人人都以为。 在组织灭亡之后,那笼罩在日本大地之上的黑雾虽然散去,可是真正的斗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一场,来自于各方红色势力之间的纷争。 虽然是赤井秀一的母亲,但她也是军情六处的特工,为英国效力。 merlot的下落,她也很感兴趣呢。 到了208号套间门外,玛丽翻身跳上二楼窗沿,猫着腰藏匿在阳台处。 窗帘半掩着,露出一条缝隙出来,玛丽借着缝隙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坐在沙发上,两手在笔记本键盘上飞速的敲击着。 电脑屏幕里面的荧光映照在他紧皱地眉头上,将他秀气的眉宇拧成了一股子“川”字节。 “不会吧……”小津河看下去之后,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完全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一般愣着头冲出了房间。 随后玛丽看到他跑出门外,也多亏了小津河出门的时候冒冒失失,没有注意到楼上的玛丽。 她从口袋里拿出开锁的钥匙,轻轻别动了几下阳台的锁眼之后,阳台的门应声而开。 小小的身体飞速奔到电脑前,鼠标轻点了几下之后,看到出现在屏幕上的内容后,玛丽眼睛微眯微微弯起。 喔,原来是组织里那个有名的“网络暗客”。 这两个人一个在现实世界里杀人、一个在网络世界里破防。 而就在刚才,小津河为了能够提出被公安网盾一直监控着的银行卡里现金,意外发现了公安网盾系统的位置。 就在一个小时前。 从东京移到了大阪! 而这个网盾的监控一直都zero这个部门的理事官手上,换句话来说…… “波本来了?”星野栗心一沉,脸色甚是难堪。 “我可以完全确定,此时此刻波本就在大阪。”小津河拉着她的手,一脸严肃。“走,现在就走。” “淡定,波本是来抓merlot的。”星野栗安抚着小津河,同时也想要让自己安心。 小津河双手摁住星野栗的肩膀,来回摇晃:“你清醒一点,工藤新一和公安们的关系匪浅,波本来大阪能不联系工藤新一?”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素质打卡收藏评论三连哦!地雷会掉落加更,感谢支持~啾咪! 泼酒 “你不是说已经把公安们都引去长野县了吗?” “那也只是一种尝试,波本能不能被骗到全靠运气,现在看来咱们的运气似乎并不是很好。” 星野栗坐在射箭馆旁边的小酒馆,面前摆放着一杯冰块荔枝酒,她捏着吸管搅动着面前的玻璃杯,自己的心也像这被冰镇过的饮料一样。 冲矢先生和工藤二人还在射箭馆没出来,她玩了一半就被小津河拽了出来,刚坐定就听到了这一消息。 “跟冲矢先生说,就说我们在鸟取县那边有点琐事要出力,出租屋要退房、证件往拿……什么理由都可以,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等波本离开之后咱们再回来也可以啊。” 小津河说动了星野栗,她闷闷的灌下了一口荔枝酒,在小津河充满希翼的目光下点了头。 好吧。 那个人目前还是惹不起的。 星野栗托腮,看着冰水一般的透明酒精,甜而苦的液体滚入腹部,带着经久不散的辣喉质感,她声音像是被酒水冲洗过的沙哑慵懒。“你说我把波本暗杀了如何?” “……”小津河。 求求你,别找事儿了。 这个提议自然不被小津河接纳。 “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波本是什么人?”小津河揉着发酸的太阳穴。“人家现在可是zero的老大,组织成员躲还来不及,你竟然还想上赶着去找他?” “那又怎样?人不过都是血肉之躯。”星野栗看着自己被箭羽划伤的手指,创可贴被渗出来的血染红,她嘴唇微弯,焦粉色调的薄唇上扬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公安又如何,组织成员又如何?都会死的不是么?” “别说这样丧气的话了。” “小津,你和我不一样。”星野栗放下手指,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你没有杀过人。” 小津河面色微滞,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心疼,但是却什么安慰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五天。”星野栗伸出五根手指。 “什么五天?” “五天后再离开,等我生日过去。”星野栗在酒意之下,两眼像是被熏陶了的蜜桃,懒怠地半抬着眼帘。“冲矢先生说要给我庆生呢。” “……”小津河看到她犹如死灰一般的眼底似乎升腾起了一点点光亮,就像万丈深渊低微弱的救命灯火,在她的眼底里明灭忽闪,可能随时消失,便有些不忍心的叹了口气。“好吧。” 星野栗闷了一口酒,心事重重的起身时,酒意催脑让她脚步略微有些飘忽。 她的酒量特别好,基本没有醉倒过,但是今天才喝了两口就开始头部发晕,或许是因为心里压了太多事的原因吧。 迎面撞上了一个朝她走过来的人,小津河也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星野栗撞向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被撞了个扬倒,星野栗手里没喝完的残酒减到了他昂贵的鞋子上,男子脸上怒意顿现恨不得瞪死星野栗。 远处的一男一女迅速围过来,把中年男子扶起来,看着肇事者斥责道:“你怎么回事?” 星野栗定了定神,瞧见原来是那个职业射箭运动员大和弥尓。 这个中年男人冷着一张脸,面色不善的看着星野栗:“美子看到了吧,我说的没错吧,这里的人都透露着一股子穷酸气。” 被嘲讽了穷酸气的星野栗揉了一下略发酸的眉心,小津河往墙角缩了缩,他知道这是星野栗暴走的前戏。 大和弥尓瞪了一眼旁边的男助理:“吹石,这就是你说的人烟稀少适合度假的地方吗?” 吹石有些悻悻,很抱歉的低下头:“抱歉大和前辈,我当时是以为这里新开发肯定没有多少人,但是没想到给您带来了这么不好的体验。” 星野栗懒洋洋的瞥了他们一眼,鼻尖轻哼一声,转身朝着前台走去。 小津河愣了,这……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被教育了的吹石只能把火气撒到星野栗的身上,他跑过来想要拦住星野栗让她给大和道歉,可是胳膊还没碰到星野栗,就被星野栗一只手反手别住手肘。 星野栗一只手卡在吹石手臂上的酸筋处,微微一用力就让一个比她还要高一头的男人痛呼了起来。 吹石另一只手挥舞着拳头想把星野栗打开,但是却被星野撩脚踢开那只手。 她灵活的四肢像是不受到任何骨骼的限制,近距离的高抬腿带着一股子杀气,但是却没有踹中吹石的胸膛否则能把他踹开一米开外。 也正是因为一个撩脚而导致酒劲上头,她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往旁边载去。 一个人在她快跌倒的时候接住了她,男子青松一样带着晨雾的温柔,又有点像古龙香水混杂着富士山下的烟火气息。 抬起头的时候,星野栗看到了灯光落在镜片上的反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冲矢先生? 星野栗唇间染着荔枝酒香,蹭到了冲矢先生胸口的白色领带上。 “有什么事跟我说。”他看着眼前面色不善的三人,抚稳了星野栗。 吹石揉着自己被别酸的手臂,看了一眼大和弥尓又看了一眼星野栗:“她把大和先生的皮鞋弄脏了。” 冲矢昴轻声“嗯”了一声,浑然不在意的看向星野栗,检查她有无大碍。 “你怎么了?” 小津河连忙答道:“喝了点酒,有点上头。” 冲矢昴的态度让大和弥尓很不爽,他弹了弹自己身上的褶纹,浓眉毛立了起来让整个国字脸都紧绷着:“想走?那就把我的鞋子舔干净。” 他上前一步,让自己皮鞋上面残留的酒渍立在冲矢昴的面前。 见冲矢昴不说话,大和弥尓冷笑道:“不过也是了,你们这辈子可能都买不起我这样的鞋子。” “他,说我穷酸。”星野栗指了指自己,酒气熏得她小脸绯红,莫名有种可怜的意思。 “是吗,那你想做点什么吗?”冲矢昴问。 星野栗玩心一起,嘿嘿笑着点了点头。 冲矢昴嘴唇弯弯:“那就去做吧。” 星野栗端着自己的酒杯,迎面泼向大和弥尓。 湿淋淋的酒水从他错愕而又暴怒的脸上逐渐下滑,正好被来到餐厅的世良和玛丽瞧见。 大和弥尓愣了有两秒,随即涨红了脸破口大骂,可是却始终不敢上前动手。 冲矢昴接过星野栗手里的空酒杯,慢条细理的放到桌子上:“小津,麻烦支付一下大和先生的衣服、鞋子以及助理的医药费用,我先带小栗回去醒醒酒。” “是!昴哥!”小津河扬扬得意的摸出钱包,一边掏钱一边嘴上不饶人。“什么破鞋子?再赏你一套衣服,不用谢,毕竟我们昴哥花钱就想图个开心。”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素质打卡收藏评论三连哦!地雷会掉落加更,感谢支持~啾咪! 抽空会去精修一下波本篇和警校篇,今天随手翻阅了两眼……一堆错字。 过往 世良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挠了挠鼻子笑道:“吼,这么好的嘛。” 玛丽垂眼走到旁边的餐桌上,让小女儿去给自己点吃的,小津河赔完钱之后世良热络的拉着他坐在自己的桌子上。 小津河把星野栗嘱咐自己离她远一点的话完全抛诸脑后,他从来没见过黑麦所以也不知道为什么星野栗会说世良和黑麦长得很像,只知道自己实在无法拒绝世良的热情,只能被强硬的拽到玛丽的对面。 “小津,你看看要喝点什么?”世良把点酒单摆放在小津河的面前。 看着旁边坐着的那个大女孩尖尖的虎牙,小津河茫然的挠头:“我刚才喝过了,一时之间没什么想喝的。” “那就吃点吧,点三份樱花卷、小兰和工藤他们不知道要吃什么,呐,就五份吧。” 听到工藤两个字,小津河像是屁股下面安装了弹簧一样瞬间起飞:“那个,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就先走……” “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上忙唛?”世良伸手把他牢牢箍在自己臂弯里,毫不在意形象的整个人贴在小津河的身上。 “不是什么大事……” “咳咳。”玛丽抱着手臂,坐在餐桌前瞪着小女儿笑嘻嘻的样子和满脸通红的小津河。“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是急事,吃完再办也不迟吧?” 小津河被那双眼瞧得心里发毛,愣神的时候餐饮已经被服务员端了上来。 隔壁坐着大和三人,隔着一个走廊,小津河都能听到大和弥尓的各种辱骂之词,络绎不绝的奚落着自己面前的二人。 大和弥尓找不到星野栗和冲矢昴,就只能训斥自己的两个助理。 世良托着腮听着那些污言秽语,喃喃道:“吼,真扫兴啊。” 吃饭的心情都被破坏掉了呢。 过了一会儿,大和猛地起身,怒吼一声“不吃了!”然后扬长而去。 留下入乡美子和吹石树二人面面相觑,脸色极尽难堪。 小津河木呆地坐在玛丽的对面,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坐立不安。 刚才星野栗的表现让他着实意外。 根据这么多年认识的经验,星野栗每一次出手都会直击对方要害,迅速解决掉对方。但是却在抬腿的时候没有攻击反而选择了防御,这可不太像是她啊。 玛丽给世良使了一个眼色,世良勾着小津河的脖子,笑眯眯的问:“你和星野小姐不是亲姐弟吧?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唉,姓氏也不一样呢。” 小津河摇头:“不是,我和她只是从小认识。” “噢,这样啊,那小津和星野小姐认识很多年了吗?” “今年刚好是第15年,我和她家以前住的是邻居。” “那星野小姐家里除了她自己,还有别人吗?” 小津河摇摇头:“没有了,就她一个人。” 世良眨了下眼,这么可怜啊,又问:“那小津家里呢?” “我啊,母亲幼年去世,父亲另娶了一个夫人。” 世良和哥哥、母亲学过观察微表情,瞧见小津河眼帘下旯似乎触碰到了伤心事,便换了一种语气询问:“吖,长达15年的感情啊,真让人羡慕。我从未有过交往这么久的朋友,能和我说说是什么样的因素让你们二人一直在一起这么久吗?” 小津河动了动喉结,看着面前这位刚成年的女孩忽闪着的求知眼神,又看了看面色不善坐在对面的玛丽,低下了头。 “因为……我和她都没有家。” 第一次见到星野,是在自己被父亲轰出家门。 因为不小心踩脏了门口的地毯,后母在父亲的耳边吹着枕边风,将很多小事大事化在了父亲的耳中。 年轻漂亮的后母刚一结婚就怀了孕,父亲早就把自己的发妻扔到了脑后,一并扔掉的,还有他这个儿子。 小津河饿了一天没吃东西,也不敢回家,闻着香味就到了隔壁一个拾荒老奶奶的家里。 他看到院子里的破烂木桌上摆放着一盘黑黢黢的炸酱面,面团散发着食物的香味让他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连筷子都来不及用直接用手抓着吃。 “抓小偷啦!”女孩大声喊着,拎着一个擀面杖从屋里跑了出来。 她一棍子把小津河的脑袋打出了包,还伸手往小津河的嘴巴里抠。 小津河死死地咬住她的手指,两个小孩在院子里打成一片。 奶奶拄着拐杖出来的时候,炸酱面已经被吃的还剩个底,抱养来的小孙女在地上掐着小津河的脖子怒骂。 “他吃光了我的面!” 小津河蹲在地上,瑟瑟的看着奶奶,又瑟瑟的看着星野栗,倔强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奶奶说小津河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如果以后在饿肚子的话,就来家里找她。 从此以后,小津河和星野栗就再也没有分开过。 奶奶因病去世前,拉着小津河的手,泪花从枯槁的脸庞滑落,她说:“你们都是好孩子,不要再做坏事了,照顾好姐姐。” 二人加入组织的事情死死地瞒住了奶奶,也不知道这位年过八旬的老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再做坏事了。 这是奶奶对星野栗的期许。 照顾好姐姐。 这是奶奶对小津河的期许。 二人都做到了。 星野栗搞砸了暗杀赤井秀一的计划,失去了获得代号的机会。 小津河一直跟在星野栗的身边,从未动过离开的念头。 世良不懂流浪的人对一个这屋挡雨的家有多么的渴望,但是她却看到坐在对面的妈妈眼底微动,好像有些动容。 天底下有太多在风雨中奔波的人,可是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归属的地方。 而没有家的人,拥有的只是无尽的孤独。 * 夕阳沉沦,星野栗倚靠在冲矢昴的身上好不容易走到了套间。 一进屋她就四仰八叉的横躺在沙发上,头晕目眩的揉着眼睛,看所有东西都有一种万花筒的绚丽感。 “来,喝点水。”冲矢昴扶起她,端着一杯温水送到她的嘴边。 星野栗挪过头去:“不想喝。” “为什么不想喝?” 面对这种孩子气的任性,冲矢昴没有任何不耐,好声好气的安抚着。 星野栗定定地看着他,酒醉微醺的小脸上浮现起一抹桃粉色的娇艳,她向来是娇艳似火的明艳着,却又想被水泼灭了的火丛一样变成废墟的灰烬。 “冲矢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冲矢昴没有言语,鼻梁上的镜片格挡住了视觉交流,总让星野栗觉得自己琢磨不透他。 良久,冲矢先生才缓缓开口:“因为小栗是很值得的人。” 星野栗扑哧笑出声来:“是吗?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仔细想想我好像也没有什么能为冲矢先生做的,从我一出生就麻烦就从未断过,好像我的出现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如果有一天,给冲矢先生也带来了麻烦,你可以不讨厌星野吗?” “……”冲矢昴端着水杯的手骨略微有些发白。 酒劲上头的时候,星野栗总觉得自己好像瞧见冲矢先生难得露出略错愕的神情,以及镜片结界后一闪而过的幽绿色调。 她就是这样一直讨厌着以前的自己吗? 星野栗躺在沙发上,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睡熟的时候,冲矢昴隐约听见她好像喃喃说着什么。 “谁也不是一出生就想要当坏人啊……” 冲矢昴起身,给她盖了一件衣服,看着她酣睡的醉容,静谧的气氛下好像有一只手在将他拉扯向星野栗的位置。 他半蹲在沙发旁,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时间嘀嗒流逝之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渡过了。 阳台处忽闪过斑驳的影子,他眼睑凌厉微眯,瞧着人影闪过的位置起身看去。 阳台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远处的树林在夕阳下摇曳煽动。 而一打眼的功夫,冲矢昴瞧见阳台的锁眼上面有非常细微的被人撬动过的痕迹,看手法像是老妈来过。 他合上阳台的门,佯装无事的回到了屋内。 merlot、公安、sis…… 所有的讯息一股脑全部都涌入脑海,将他的思绪搅乱。 凌乱之中,冲矢昴眼睛里只能看到沙发上熟睡的女人,裹在高领之下的喉结微动,说不上的心悸浮现。 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已经多年未曾有过了。 两年前逮捕琴酒的那天晚上,因为卡梅隆的一个失误而导致他身份暴露。 “白暮”按照琴酒的指示,在贝尔摩德的易容之下伪装成一个老人出现,他们在高速公路上追逐,星野栗却没有把他引向琴酒步好了狙击手的屠宰之地,而是将他诱导向了安全的位置。 当时的他不知道“白暮”的用意,和“白暮”在高速公路上进行了好一番的对决。事后他才知道那天晚上,这个女人不仅仅救了他,还救下了fbi数十位探员。 也因为这件事,琴酒要杀掉她,也幸亏被贝尔摩德拦下。 可是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 这一次的敌人。 是日本公安。 不知道睡了多久,星野栗才从沙发上悠悠转醒。 她揉了一下发酸的脑袋,仰天依靠在沙发上,酒量还是要练一练才行啊,才喝了几杯就开始头晕。 一打眼的功夫,她看到茶几上摆放着一杯温水,杯壁上还升起薄薄的一层雾气。 有人给她倒了一杯滚水,算准了她醒来的时候里面的水刚好变温。 星野栗捧着温水,心里暖流升腾。 也太细心了吧,冲矢先生。 咕噜喝下之后,星野栗抹抹嘴准备出门看看大家都在干嘛。 整个住宿区都寂静无音,只有星野栗一个人走路的声音,还有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微弱的脚步声。 有人? 星野栗放慢了脚步,佯装自己没有发现的样子继续往前走着,可是那个脚步声也跟着放慢了声音。 “既然一直跟着我,不如出来聊会天吧。”星野栗伸手拂了一下长发,懒洋洋的依靠在墙边,手里捏着一根烟架在臂弯处。 烟丝没有点燃,只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尼古丁味道萦绕在鼻尖。 她说这话的时候,那人反而拔腿就跑。 星野栗想都没想就追了过去,黑影转了个弯在右侧的楼梯间消失,她扶着墙一点点摸索上去,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也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更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武器。 保险起见一点,她没有鲁莽的跟过去。 上了楼梯之后,整个楼道间也是寂静无声。 只有在左侧的一间套房门虚掩着,似乎有人刚刚走进去过的样子。 星野栗附在门边,仔细停了片刻,确定里面没有声音之后本来想要离开,可是借着月色的微光,隐约瞧见客厅的地板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喂,你没事吧?”她扬声喊了一句,在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之后,星野栗伸手推了一下大门让月光渗透的更广一点。 空气里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息,这种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 横躺在眼前的,是一个趴在地毯上背部中了一箭的男人。 星野栗眼尾低垂,这是大和弥尓? “喂,你……”星野栗走过去,伸手探了一下鼻息。 死了。 这个人骄傲自持,目中无人。 死就死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星野栗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告知冲矢先生一声的,刚起身的时候,门外忽然投入大量的白色气体,随即而来散发出一个“嘶”的声音。 催眠瓦斯! 星野栗飞速捂住口鼻,屏住呼吸,飞奔到门外想要追人,刚走到门外就瞧见脚底闪烁着一道光电。 酥麻的电流击中了她的脚踝,膝盖一软跌倒在地的时候,星野栗死死的咬着嘴唇想要让自己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滴滴!” 那人加大了电量,星野栗眼前一黑,重重的栽倒在地。 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只有无边的黑暗袭来。 冰冷、深渊、无数只血淋林的手想要将她拖入地狱。 耳边充斥着的全部都是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有的再向星野栗求饶、有的辱骂这无情的杀人凶手。 那些手死死地拽住星野栗拼命往上游的身体,尖锐的爪子在她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抓痕。 绝望的海涌里面,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绝望。 “小栗,高峰之巅上,有我。” 嗦嘎,有你的话,好像还蛮让人期待的。 星野栗嘴角浮现少许轻笑,噩梦被一扫而空,她像是一个做了美梦贪睡不醒的孩子。 而旁边的人就没有她这么悠闲了。 “小栗,醒醒。”冲矢昴将她从地板上扶起来,依靠在自己的膝盖处。 看着悠悠转醒的星野栗,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将疑惑和不解挂满整张脸。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冲矢昴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在耳边炸开,入乡美子扑到星野栗旁边,晃着已死的大和弥尓。 “大和前辈,你怎么了?” “凶手!杀人凶手!”吹石指着星野栗,斩钉截铁道。 星野栗刚想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忽觉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柄没有箭羽的弓箭。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素质打卡收藏评论三连哦!地雷会掉落加更,感谢支持~啾咪! 教练,我有驾照,我想开车! 看这几天评论,你们居然期待昴哥掉码【瞳孔地震】。 凶手 屋子里面站满了人。 世良姐妹、工藤小情侣、除了冲矢昴和小津河之外,还多了一个不来方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星野栗的身上,带着某种揣测和怀疑。 星野栗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看样子是有人杀人栽赃陷害她了。 那种揣测质疑的目光,星野栗再熟悉不过了。 很小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身边的人稍微有些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和她联系到一起。 美其名曰,连罪犯都抛弃的孩子,天生就是为了犯罪而生的吧。 “先起来。”冲矢昴把她扶起来,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报警!快点报警!”美子飞速在自己身上翻找手机。 冲矢昴微微侧脸:“不可以。” 他的态度之快,让星野栗都没有想到。 “为什么不可以?!”吹石指着星野栗。“你要包庇这个因为和大和前辈产生几句口角就动手杀人的凶手吗?!” “事情还没有定论,请不要随意给别人安插凶手的头衔。” 星野栗心脏飞速跳动,不知道冲矢先生为什么有点生气的意思呢? 是为了她吗? 所以,果然是对她有好感了对吧? “喂,星野。”小津河跑过来,把星野栗拽到一边,低声质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被人迷晕了。”星野栗晃了晃被电击到的脚踝,气不打一处来。 谁能想杀人辈的祖宗居然阴沟里翻船。 看样子真的是要居安思危啊,不多练习一下真的会让身体发锈。 到底,是哪一个小兔崽子陷害她? “迷晕?”小津河眼睛一眯,有些不太相信。“可能吗?你被迷晕?” “不。”星野栗记忆回转,她想起来了,自己不是被迷晕的,而是被电击到了的。 她撩开自己的裤口,露出被电击到的一处肌肤肿胀凸起的地方。“冲矢先生,我被人电击晕倒了,瞧,我没有说谎……” “不用说了。”冲矢昴没有回头,他伸手撩了一下自己脖颈上的高领,动作优雅又沉稳。“我相信你。” 相信。 唇瓣微碰之下,悠扬的音节就像是手风琴的歌声。 星野栗呆愣愣的看着那个只认识两个月有余的男人,却总觉得自己一直都没能读懂他,这是唯一的一次二人彼此之间距离接近的时候。 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驱散开了所有的不安和孤独。 星野栗听到了在寒风呼啸之下,怦然心动的心跳声,声音如擂,完全盖过了其他人争论的声音,只有儒雅端美的那个侧脸清晰的刻画在她的眼底里。 “如果她是凶手,那么如何解释在杀人之后不逃跑反而晕倒在案发现场的行为?她因为醉酒而被我抚回房间,完全没有行事能力怎么进行射击杀人?而且在这窄小的区域里,持刀、勒颈都要方便得多,而射箭是超远距离的杀人利器,举弓、瞄准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在这期间受害者已经完全可以高声呼救并且找到防身武器。无论如何,我绝不赞同你们认定星野栗就是凶手的这一看法。” 微淡的灯光落在他分外温柔的面容之上,将那立体感分明的脸上莫名横生出另一幅面孔出来。 一个似乎隐藏在温和谦卑的外表之下,另一个进攻性满满的灵魂。 “厉害啊,昴哥。”小津河赞叹道。 他一回头的功夫,却瞧见站在自己旁边的星野栗眸底空洞,仿佛有某种震动的质感在里面互相对峙。 “你、你怎么了?”小津河。 星野栗也不知道,先前的喜悦莫名被另一种异样的情绪所替代。 小津河从来没见过星野栗这种样子,摁住她抖栗的肩膀,低声询问:“你怎么了?你很冷吗?” ——“辞掉了鸟取县的工作,带着一点行李成为这家酒店的员工,时间只隔了两天。冒昧问一句,星野小姐似乎行踪不定?你先前都从事什么工作?” ——“看你一直在抖,很冷吗?” 星野栗猛然抬头,看着旁边一脸担忧的小津河,整理了一下表情:“没事。” 她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觉得冲矢先生像……黑麦呢? 工藤走到尸体旁边,伸手在尸体背部摸了一下,沾染上了一手的鲜血:“死者身后的箭羽插得不深,应该是距离在20米左右才会有的力道,但是整个客厅的长度连20米不到。如果非要说星野小姐是凶手的话,那么前提是星野小姐站在走廊里对着死者放箭,并且死者还将自己的背部袒露在星野小姐面前,大敞前门。” 吹石愣了一下,辩解道:“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啊,谁知道这个女人跟大和前辈说了什么事,让大和前辈放松警惕……而且下午在射箭馆的时候,星野小姐的射箭术也很厉害不是吗?” “不,死者的背部有血滴流淌到腿部的痕迹,地板上也有一些血滴,证明了死者在中箭之后是有短暂的行为能力的。”工藤指着旁边被保护起来的地方,上面纵横着几滴血珠,证明了工藤的这番话。“箭羽并非是瞬间致死的杀伤性武器,死者是有条件在中箭之后进行部分自救行为的。” 美子听的直愣:“那么……到底是谁杀害了大和前辈呢?” “美子,不要听他们胡说。”吹石冷哼着,伸手去掏手机。“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喂喂,等事情查清楚再报告给警察也不迟啊。”世良走过去,轻松的将吹石的手机夺走。 吹石的手臂之前被星野栗扭伤过,完全不是世良的对手。 冲矢昴扫了一眼地板上血迹布集的地方,又看了一眼死者背部滴淌的血渍:“死者的死因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箭羽并未穿透身体而是刺破肺部,造成口腔和肺脏充血,你们看他的满嘴血渍就知道了。” “所以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又能证明凶手是谁呢?”美子哭的梨花带雨,满脸不解。 “死者在中箭之后,在房间里挪动了片刻,但是他却没有立刻拨通近在手侧的前台电话呼救。”冲矢昴看着客厅墙壁上悬挂着的通讯电话,端着手臂捏下巴思索。 工藤蹲在尸体旁边,翻看着死者的双手,抬头和冲矢昴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 “死者的双手上没有血渍。” 吹石冷哼:“这能证明什么?” “证明死者没有向自己背部触摸,查看伤势。”世良接道,向懵懂不知的二人阐述见解。“正常情况下来说,一个人在受伤之后,会下意识的触摸伤口查看伤势。即使这个伤口在背部,可是如果像这样、这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跟妹子和吹石演示,触摸着自己背部和死者差不多的伤口位置。 “光用手摸的话,应该是能摸得到的。”世良笑嘻嘻的解释。“但是死者的双手并没有血渍,换句话来说,他可能知道自己受到得是什么伤。” 工藤点头:“没错,而且他很有可能还会知道自己会受伤。” “所以……”冲矢昴回头看了一眼星野栗,投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死者是自杀。” 自杀? 星野栗耳边嗡鸣,好像听错了什么。 可是工藤和世良都跟着点头,似乎十分赞同冲矢昴这个简介。 旁边一直站着的业余侦探一直耐心的听着,满脸都是虚心求教的模样:“为什么会是自杀呢?刚才星野小姐自己不是也说,她被人电击晕倒拖到房间里来的吗?如果死者是自杀的话,为什么还要陷害给星野小姐呢?” “对啊对啊。”吹石紧跟着质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工藤耸耸肩,拿起被星野栗扔到地板上的那只木弓,又指着死者背部插着的一根银色箭羽说道。“木弓应该是从射箭馆随便拿过来的,但是这只箭羽看起来做工精良,不像是随便能找到的。” 美子擦了擦眼泪,顿时反应过来:“啊,是呢!这是大和前辈自己买的三利达弓配赠的箭羽。” 她似乎被这三位侦探说动了,三利达弓是大和前辈自己买的私弓,箭羽怎么会随随便便被别人拿走呢。 “可是为什么啊?大和前辈为什么要自杀呢?” 玛丽抱着手臂,冷不丁的开口:“你们不是要离开他了吗?” “嗳?”美子和吹石同时抬头看向那个看起来很像混血的女初中生。 “在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们不是因为辞职,而惹怒了大和弥尓,导致大和弥尓愤而离席吗?”玛丽微微颔首,额间一律白色卷发搭在微皱的眉心。“我刚才上网搜了一下,大和弥尓因为比赛时对对手出言不逊而被赛事给予处分,又因为违反交通规则而被质疑品行禁赛一年。他对你们应该也是很差劲的吧?所以想要离开他,也是情有可原。” 美子面露难色:“其实大和前辈以前不是这样的,但是出名之后,他似乎就有些被利欲熏心了。” 吹石看着入乡美子,也跟着叹气:“大和前辈在接触了赌博之后,几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再加上被禁赛等事,他的脾气就越来越差。” “不仅对身边的人十分苛刻,而且特别害怕别人觉得自己落魄,所以总是会在一些小事上和别人斤斤计较。”美子。 所以,这样的人进行自杀也是说得过去的吧。 可是,又是谁想要陷害星野栗呢? 这个人出于什么目的呢? 众人在客厅窗外不远处的一座大树上找到了捆好的弓箭,并且在弓箭上面看到了定时装置。 装置上面涂抹着蜂蜜,这个味道能够吸引一些小鸟在上面叼啄,只要绳索被啄开,就会自动释放箭羽,而大和弥尓只需要站在窗外背对着外面即可。 冲矢昴用牙签抠出死者指缝里面的粘稠黄色物体,正好和树上的延迟装置上面的蜂蜜对上了。 再加上从死者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件沾有树枝叶绿素的爬行装,证明死者自己爬上树过。 答案显而易见。 小兰报了警,因为刚好时间在凌晨一点,再加上这个山庄坐落在郊区外面,路途陡立所以警察需要1个小时之后才能到。 美子有些无法接受大和弥尓死亡的真相,一直在旁边掉眼泪。 而之前还颐气指使的吹石似乎也接受了这一切,跑过来跟星野栗道了个歉:“真的很抱歉,之前对你进行了各种怀疑和揣测。” 星野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踝被电击留下来的痕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吹石:“那个想要栽赃给我的人还没有找到,是不是和你有关?” 吹石连连摆手:“不不不,我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美子也赶紧开口声称:“吹石先生一直都和我在一起,从大和前辈离开餐厅到发现死亡,我们二人从来没有分开过,所以我可以给吹石先生佐证。” 星野栗轻哼一声,心里暗骂。 可别让她逮到那家伙,否则一定要它好看。 正想着自己在黑暗里看到的那个矫健的身影,想着最后见到那个人时的点点滴滴,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当时自己酒醉刚醒,完全没有任何记忆点呈现。 是了,这可能就是酒精性脑症的缘故吧。 脚踝一冰。 星野栗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脚,却瞧见冲矢昴蹲在自己脚边,手里拿着药膏类的东西正在她被电击棒击中的地方涂抹着。 “我自己来吧。”她朝着冲矢昴伸手,却被冲矢昴躲开。 “这点小忙没什么的。” 冲矢昴自顾自的在上面涂抹着,这一幕落在旁边的世良眼中,扒在玛丽的肩膀上嬉笑着:“吼,好般配的说。” “别胡说了。”玛丽甩开世良的手臂,径直离开杂乱的案发现场。 fbi和罪犯,哪里般配了。 对于刚才的案件,星野栗还有些不太懂的地方:“冲矢先生,既然大和要自杀的话,为什么还要费尽周折的去弄什么机关呢?服药或者是上吊不是更方便吗?” “这一点我暂时还没有想通。”冲矢昴声音沉沉,一点点的将药膏涂抹在星野栗的伤口处。“有一个人,知道大和自杀的计划,并且利用这一计划想要嫁祸给你,这个人的目的性十分明确……” 就是想要让星野栗被日本警方注意。 是谁呢? 星野栗看着冲矢先生温柔的眉目,凉飕飕的药膏沾在肌肤上的时候,耳边传来轻柔的一声叹息。 好像……是来自那个高中生侦探。 她没有太刻意的去注意,眼帘低垂的时候,瞧见服帖在冲矢昴脖子上的高领敞开了一条缝。 从之前就很奇怪,为什么都快要到夏天了,冲矢先生还一直把自己裹得厚厚的? 星野栗伸出手,探向他的脖颈处,立在半空的时候却被他稳稳的握住。 冲矢先生的速度极快,连星野栗都没反应过来。 “上好药了,明天应该就会消肿。”冲矢昴不留痕迹地顺势将她从地板台阶上扶起来,“我去收拾一下现场,你和小津河先回套间等我吧。” “好。”星野栗点点头,目送着冲矢昴起身的背影。 小津河早在旁边恭候多时,赶紧跑过来把星野栗扶住,嘴里还念念叨叨着:“这叫什么事儿啊,出来度个假还能碰到死人,真丫的晦气。” 星野栗晃了晃脚踝,那种酸麻的电击感萦绕心头。 就像是一个催生剂,将一种不安和彷徨无限放大。 “小津,你刚才看到了吗?”星野栗抬头看着头顶悬着的一轮新月,迷雾遮住了一半的月色,将整个大地都笼罩上了一层遮天蔽日的压抑感。 “看到什么?” “没、没什么。”星野栗转身走向夜幕。“走吧,回去了。”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狸猫恋爱篇太久了,越写越多……尽快扒皮吧~ 对于女主这个代号,好像是去年刚开文的时候临时想的,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都写到这里了我也懒得改了hhhh。 好人 等待警察来的过程中,无关人员全部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只剩下几个侦探在案发现场等待。 玛丽把世良支走,和儿子进行单独谈话。 冲矢昴悠哉的依靠在树下,鼻梁上的眼镜被他捏在手里转来转去,个头刚到他腰部的小玛丽面色不悦。 “什么时候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变装游戏?” “变装游戏?”冲矢昴看着自己手里的镜片。 镜片后面的世界,犹如镜花水月,却又在时时刻刻提醒他此时此刻的身份。 玛丽放下手臂,一瞬不瞬地瞧着自己的大儿子:“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可以用这种方式去改变一个人吧?” “有何不可?”冲矢昴反问。 “愚蠢。”玛丽冷呵。“你这是在拿你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冲矢昴轻轻摸去镜片上的灰尘,戴在鼻梁上将眼底神情遮盖住:“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有什么错?” “可她是那里的人!” “死在她手上的人有很多,但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人。” 玛丽一怔:“什么?” “她在那种环境下不得不做一些坏事,于是就选择了罪孽最轻的坏事。”冲矢昴抬起头来,看着月光下的枫树。 一片枫叶坠落,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脚尖,却被这个天性冷静的男人捡起来送回树枝上。 枫叶悬挂在树上,又好似是重新长回去了一般。 “而我们这些曾经潜入过组织的卧底,所做的事和她又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为了生存、一个为了任务。我倒是很想问一下你,之前我给你找到的解药你为什么还不服用?你在搞什么名堂啊老妈。” “……”玛丽。 冲矢昴微微低首,镜片遮挡住了他的视线:“那个陷害小栗的人不会是你吧?” 玛丽没有说话,反而定定地看着自己儿子,品味着这亲昵的称呼。 看样子真的有些东西发生在意料之外了。 “但凡昔日有另一条路摆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会选择最黑的这条路。”他说。 “是么。”玛丽抱着手臂,转过身去。“if you take a wife from hell,she will bring you back。” 她踏着月光而去,独留冲矢昴一人沐浴月光。 月色流淌在他暗绿色调的冷机质眸底,凝聚成一团叫做疯狂的色调。 * “你怎么了?从一回来就失魂落魄的。”小津河看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星野栗,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星野栗抱着沙发枕头,横躺在沙发上。 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 不会的,不可能,一定是你的错觉。 冲矢先生绝对不可能是黑麦。 如果是的话,她现在早就被fbi带走了。 这一定是酒后的胡思乱想,不是说喝酒喝多了会产生妄想症吗? “酒这个东西我以后再也不碰了。”星野栗打了个哈欠,仰倒在沙发上。 她刚躺下,套件的门就被推开,冲矢昴从门外盛着星辰走进来。 他领口大敞,露出光洁的脖颈和一对好看的锁骨。 星野栗一怔,这个领口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吗?可是刚才在案发现场她好像看到了…… “昴哥,你回来了?警察来了吗?”小津河上前迎接。 冲矢昴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啊,还没有。” “你受凉了吗?” “咳咳,有一点,麻烦给我倒一杯热水吧。” “好。” 小津河颠颠地跑到里屋去给冲矢昴接水。 看着星野栗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冲矢昴挠了一下脸颊,笑道:“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没事。”星野栗死死盯着他的脖颈,恍惚之间意识到,对了,一定是她的错觉了。 冲矢昴喝下小津河递过来的热水后,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唇角,顺带说道:“多谢,咳咳,我回去换一件衣服,还真有点冷呢。你们也多注意保暖。” “啊,嗨!” 冲矢昴走到屋内,半掩着门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健硕而又宽实的背影在门后呈现出一种诱人的篇幅,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将肌肤下面所有流畅的线条走向拉长到一种让人血脉扩张的心悸感。 小津河咂舌:“没想到啊,昴哥的身体这么具有诱惑力。” 星野栗扔过来一只枕头,砸在小津河的脸上:“你这个表情太恶心了。” 冲矢昴找了一个视觉死角,把自己一直握在掌心里的变声项圈重新带回到脖子上,外面套了一件高领灰色衬衫走出去。 “警察还没有来,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做笔录的时候你们不用出面。” 这句话正中小津河下怀,他正愁不知道怎么避开和警方的接触呢,没想到冲矢昴居然想到他们的前头去了。 今天这件事来的蹊跷,莫名其妙被卷入自杀事件还差点被栽赃成了凶手。 星野栗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看她的表情,好像有些发蔫。 “你在想把那个让你晕倒的人吗?”冲矢昴开口,打断了星野栗的思绪。 她很想否认,那个无名小卒的事情到也不值得她这么费心,可是又不想告诉冲矢先生自己是因为他才这么心虚寡欢。 良久,星野栗摇摇头:“没有,我就是很想知道……” 冲矢昴耐心听着,一副最好的聆听者形象。 “为什么冲矢先生这么相信我呢?” 冲矢昴的指骨修长且漂亮,微微推了一下眼镜,嘴角弯弯。 “因为小栗是一个好人。” 星野栗别过头去:“可惜我生在地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回到那里。” 在冲矢宅里的这一个多月安逸生活,总觉得就像是一场美梦。 梦醒之后,她依旧不得上天眷顾,所遭受的一切黑暗还是要她来承受。 冲矢昴微微垂首,伸手轻轻拂了一下她低垂的下颚,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那我就去地狱里,把你带回人间。” 星野栗心尖猛颤,在他指腹和自己的下颚分开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握住了冲矢昴的手。 就像是在沙漠里孤单数十年的旅人,终于见到了一片绿洲。 “冲矢先生,谢谢你。” 冲矢昴笑笑,看着她乖顺喝水的样子心情十分愉悦。 栗色的长发柔顺的服帖在脸侧,她脸上还带着微醺的酒意,低垂的双眼像是被桃花吻过一般微微绯红。 明明和这个世上所有人都一样的她,为什么总是会被一双双自诩道德的手推向那无底的深渊呢? 二人在客厅里坐在一派,冲矢昴依靠在沙发边缘瞧着坐在自己旁边的星野栗,而她端着水杯,小口小口的抿着里面的热水。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忍心打破这种宁静。 小津河站在卧室门内,隔着窗帘看着客厅的一切,他轻声叹了口气,躺回床上。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翻飞到了儿时。 樱花树还没有开,回家的门紧闭着,院子里堆满了废品。 可是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用担心,没有做黑客破译u盾的烦恼、更不用害怕组织里的任务会不会失败,也不用担心被红方追捕。 星野从不允许他参与暗杀任务,把所有杀人的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该下地狱的人一个也不少,星野栗也早早的给自己挑选好了位置。 小津河叹了口气,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准备改一下下午新编写的病毒入侵码,可是在刚掀开显示屏的时候他忽然瞳底微震。 不对,有人动了他的电脑! 小津河从小对电脑类的器械非常敏感,这是他的宝贝,每次开启电脑和关闭电脑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仪式感。 必须要用微微潮湿的纸巾里里外外擦拭一遍之后,再用干纸巾擦掉水痕。 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笔记本电脑里的“enter”键上面有一个几乎可以不被注意到的指纹印。 指纹印的直径非常窄,不像是成人的指印。 如果是,那么小拇指差不多能和这个直径般大,而且还必须是女性的。 会有人用小拇指敲击键盘吗? 小津河端着笔记本电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今日在枫叶山庄里面的,唯一指纹印记大小能够匹配的就只有一个人。 那个白发混血女高中生,世良真纯的妹妹。 “冲矢先生!” 门外忽然炸响一团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个青年的呼唤。 工藤新一敲着208号房间的房门,在门外高声喊:“你的手机还有通讯信号吗?我们所有人的信号都被中断了!” 什么?! 小津河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信号网,脸也跟着黑了下来。 奶奶的,果然也没有了信号。 监控了一下午的波本行踪早就消失掉了。 那边冲矢昴已经站了起来,拉开门让工藤进来:“怎么回事?” “警察2个小时未到,刚才小兰打电话想要问一问到哪里了,却发现我们所有人的信号都被屏蔽掉了。” 星野栗也从沙发上站起来。 是信号干扰仪吗?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啊。 “噶——” 窗外忽然飞驰而过一只飞鸟,鸟类干哑而又独特的嗓音撩过枫叶林,星野栗和小津河同时身躯一震,二人对视一眼四目灰寂。 乌鸦? 怎么可能? 现在组织里的人员们都已经被公安和fbi围剿的四分五裂,谁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一群侦探们的面前? “星野,你在这里等着我。”冲矢昴扔下这一句,和工藤二人齐刷刷的跑出去。 星野栗应了一声,没有异议。 冲矢昴前脚刚走,小津河就把自己刚才的发现告知给了星野栗。 星野栗面色一沉:“你没有看错吧?” “绝对不可能,我的伙伴不会对我说谎。”小津河信誓旦旦。 一个初中生,是怎么潜入他们的房间里,还动了小津河的电脑? 这个初中生想要做什么? 星野栗猛地抬头,看向窗外:“谁!” 小津河没有她这么好的动态视力,顺着星野栗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星野栗已经像一只猎手般飞出了阳台。 “喂!星野!冲矢先生说了让你在这里等他……” 小津河看着星野栗消失在阳台,跟出去的时候,星野栗在二楼翻身跳跃,稳稳的落在地上之后朝着黑影的位置追了过去。 真是的。 小津河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收拾好之后,刚想出去告诉冲矢先生,忽然另一个人从门外飞了进来。 那人跑过来的时候,好像身上自带一股风,一把拉住小津河的双手大声询问:“小津!星野小姐呢?” “啊?世良小姐?星野她……” “事情麻烦了,快跟我走。”世良拉着他的手,头顶的渔夫帽半斜着,遮挡住右眼只露出眼睫浓密的左眸,镇定而又自信的对他说。“我来保护你。” 我来,保护你。 ——“小津,别哭哭啼啼的了,我会保护你的。” 10岁的星野栗站在5岁的小津河面前,稚气的面容背靠着阳光,脸上尽是狡黠的坏心眼笑容。 在他把手递给星野栗的时候,他们二人的命运便被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就像现在,小津河被世良的拉着,二人漫无目地的黑暗的枫叶森林里面奔跑者,猩红的枫叶散落满地,在奔跑的时候有几片树叶扬起,剐蹭到了他们的鞋底。 “世良小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发在渔夫帽下随着奔跑的速度而摇摆,世良的声音在夜幕下搅动着寂静的月色。 “好像有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奇怪的东西…… 小津河看着月下驻足在枝头凝望着他们的一只黑色鸟类,心里像是被电击了一般。 不会吧。 星野栗追出去之后,明显感觉到那个人影要不太符合成年人的体格,相对更像是一个小孩子。 眼看着那个人影要消失在树林里面,星野栗抬头看了一眼并排在两侧的枫树林,她换了一个路径猛地奔向树干。 玛丽眼角的余光瞧见那个女人灵活的爬上树,心下一沉。 她要做什么? 星野栗按下右手手腕里的钩锁机关,“嗖”地一声,钩锁锁住了玛丽前面的枫树。 她整个身体跟着钩锁飞了过去,稳稳的落在玛丽面前不远处的树上,随后又像是一只敏捷的矫鹿,立在玛丽的面前阻挡住了这个初中生要离开的步伐。 “玛丽小鬼,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套间的阳台上这件事吗?”星野栗背着双手,缓慢而又戏虐的走向一脸错愕的玛丽。 玛丽狠狠地攥紧拳头,这个小身体虽然很适合进行一些暗线调查为sis提供情报,可是关键时刻真的会带来一些麻烦。 “你也偷看了小津河的电脑吧?” 星野栗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看着对方的眸底里,自己的身影逐渐放大。 玛丽微微垂手,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充满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而又害怕的可怜样子:“星野姐姐,他们、他们都被坏人抓起来了。” “什么?” “被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 黑衣服,的人? 星野栗眯着眼判断玛丽脸上的表情,可是除了小孩子该有的恐惧和担忧。 “我很害怕,所以不小心跑到了你的房间里。大家的手机都没有信号,没有办法报警,所以我只能求助你了。”玛丽揉了揉眼睛,走过去拉了拉星野栗的袖口。“但是刚才因为实在是太害怕了,被追着就下意识的逃跑,原来是星野姐姐,真是吓死我了。” “他们现在在哪里?”星野栗打量着这个小孩子的表情,暂时看不出什么破绽。 玛丽指了指前面的山崖:“在射箭馆的后面。” 射箭馆的后面,那是这座度假山的山崖边缘,距离岸底有100米的高度。 星野栗垂了垂眸,带着玛丽朝她说的那个位置走去,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玛丽走在前面。 这个年幼的初中生,看人的眼神真让人不爽啊。 玛丽一点点往前面走着,引领着星野栗在黑暗中前行。 她只是一个小孩子,那些人的目的明显不是她,她也飞速的带着世良从射箭馆的侧门离开。 世良想都没想就说要去找星野栗。 玛丽很不能理解:“为什么非要要找她?” “如果是她的话,那些人都会变的不懈一击。”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秀哥兑水进度:40% 领妹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若从地狱里娶回妻子,她也会将你带入地狱。 身份 所以,那个叫星野栗的女人,到底给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做了什么?能让他们都这么信任? 玛丽想了想,把小女儿支走,让她先去看着那群歹徒不要伤害人质,自己先来208房间里找人求救。 但是没想到却听见二人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动了小津河电脑的事情,玛丽想了想觉得这两个黑暗组织成员还是不够可靠甚至还被星野栗发现。 如果被这个组织里的女人,发现她一个小小的初中生竟然飞檐走壁、攀爬在二楼阳台的栏杆处,恐怕会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 虽然没能摆脱星野栗,但似乎还是用这个小小的身体骗过了她。 星野栗心里大概率明白,这些横空出现的人到底是谁。 走了一半的时候,星野栗被世良追了过来,她眼睛往后一瞥:“你怎么把小津带过来了?” “呐,怕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有危险嘛。”世良挠挠头,扶正了自己头顶的帽子。“刚才监视那群人的时候,听到为首的那个人让自己的手下去住宿区找一找,看看有没有遗漏下来的人,我就怕出点什么事所以先把小津带出来了。”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小津河擦了一下满脸的汗水,脸色在月光下略微有些苍白。 星野栗看了他一眼,二人的视线交流之下,多年来的默契就在这个眼神里呈现。 小津河脸又白了几度,不会吧……真的是那里的人? 那么暗害星野,想要把杀人罪名栽赃给星野的人,就是那里的人吗? 他们的身份暴露了吗? 一时之间,太多的问题萦绕心头, 星野栗抖了抖自己的左腿,出门的时候换上了自己的长靴,她快步走向玛丽说的那个位置,四个人借着月色和密密麻麻的枫叶林半遮挡住自己。 离得老远看,能看到隐约有一些灯光的亮堂,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星野栗转头看了一眼三人,用手势往下按了一下,意思是让他们走路的时候脚步轻一点,三个人都冲她点点头表示明白。 几个人慢悠悠的朝着有声音的地方走去之后,星野栗听到了第一句话,就让她心一沉。 “不是说还有四个人吗?去哪里了?” 问这句话的是一个男人,看背影五大三粗的似乎十分健壮,而他的身边乌泱泱地约莫站着十几余人,全部都围绕在他的身边。 这些人全部都穿着黑色的连帽衫,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统一伙人。 另一道有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跟为首的那个男人汇报:“没有找到那四个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不可能,山庄的大门已经被封锁了。”男人冷声否决。“从山顶到山地的光走路的话要将近1个多小时,信号干扰仪断掉了整座山的信号和gps,连导航都用不了。三个人又带着一个孩子,没有任何交通工具不敢这样冒险。” 星野栗听后,迅速和小津河交换了一下眼神。 二人挤眉弄眼,手脚并用的笔画,看得旁边世良一头雾水。 星野栗和小津河互通了一下讯息,她问小津河你能破译一下信号干扰仪吗?小津河回答:没有信号我只能用ip定位数板查找一下干扰仪的位置,然后去把干扰仪关闭。 星野栗想了想,冲着小津河点头,二人又开始讨论这伙人的来历,说了没几句所有人都把怀疑指向了组织里的人。 而接下来为首那个男人的一句话,更确定了星野栗和小津河的怀疑。 “你们谁是工藤新一!?” 噢,原来这伙人的目标不是他俩啊。 也正是因为这个男人问这样一句,星野栗看到他身形晃动,错开了一个位置,露出了所有被擒住的那些人质们。 工藤小情侣、大和的两个助理、在推理馆中有过一面之缘的不来方木,还有……冲矢昴。 所有人被捆在一起,背靠着背,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性。 小兰面色不善的紧盯着这些人,似乎时刻准备着什么。 见到对方点名提到了自己,工藤微微身体前倾:“我就是。” 男人饶有兴致的“喔”了一声,上前一步紧盯着工藤的脸上下打量:“嗯,就是你,报纸上面的照片就是你。” 与此同时,星野栗迅速和小津河商量对策,二人都意见统一,他带着那个小初中生去找信号干扰仪的位置,把有点战斗力的世良真纯留给星野栗保护人质。 这些人似乎只是为了工藤新一而来,人群里面走出来老人,这个人星野栗和世良都非常眼熟。 就是在推理馆遇见的工作人员! 那个老人年纪要稍微大一点,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发丝灰白、脸上皱纹紧绷着。 “merlot大人说过,工藤新一对推理类的类型没有任何抗拒力,所以特地举办了一场福尔摩斯主题的推理游戏,办了这么多期,终于把他吸引了过来。”老人笑眯眯的抱着手臂,似乎在为了自己的智慧开心。 满脸横肉的男人“嘁”了一声:“当时就应该杀了他,跟上面的人复命。要不是你担心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们也不至于一直尾随到这个山庄上。” “你们是组织里的人?”工藤的神情在月色下略微凝重。 此时此刻在座的只有他身份比较明了,整个日本都知道他是帮助公安和fbi剿灭组织的功臣。 正所谓树大招风,很多组织里散落的成员肯定非常想要把他的人头割掉,递给梅洛和琴酒邀功。 小兰郑声道:“放弃吧,现在组织已经名存实亡了,你们杀了我们,你们也逃不掉!” “闭嘴!我们永不消亡!”男人晃着手里的长刀,架在工藤的脖子上。 刀气冷冽,刮在小兰慌乱的眼底。 工藤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头镇定自若的看向组织成员:“你们在美洲豹上面安装了监视器,时刻定位着我的位置,就是为了找机会暗杀掉我。这也说明了一件事,merlot就在附近。” 组织里面的人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 这群连名号都没有的人进行这么重要的任务,merlot不可能不在。 工藤这句话惊得星野栗有些不安,下意识的看向四周的山野,到处都是夜色凝重,没有任何能看到人烟的地方。 “你这小子……”大汉咬牙切齿。 老人指着工藤,怒道:“你还等什么!杀了他!我们就是大功一件!” 大汉高举着刀刃,对准了工藤的脖子。 可是一直呆在工藤旁边的那个女孩子忽然厉吼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横着手臂抵在大汉的手腕处,另一只手握拳自下而上挥了过去。 所有人都是背朝着对方,也多亏了冲矢先生会解绳索,小兰一直按兵不动就等着到关键的时候能够反将一军。 可是对方毕竟也是亡命之徒,虽然没想到这些人会挣脱开来,但还是在拳头挥到自己脸上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小兰的拳头空了! 世良蹲在树林下面看的抓心挠肺,硬生生被星野栗摁住。 “怎么办啊?星野小姐。”世良低声担忧着,看着小兰在人群之中左闪右躲。 星野栗按着世良,目光紧紧盯着立在悬崖边的冲矢昴身上。 她在等,等一个契机。 等冲矢昴能否在这个时间节点里按耐不住,她更想要看一看,自己在那一瞬间里在冲矢昴身上隐约瞧见的黑麦影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星野小姐!” 见她无动于衷,世良有些着急了。 星野栗垂眸:“再等等。” “等什么?” 见星野栗不说话,世良看着小兰陷入组织成员围攻之下,逐渐有了一些招架不住的意思,工藤和冲矢昴在紧急解救其他人质。 有一个人瞧见了工藤的动向,挥着刀朝工藤劈了过来。 “新一!”小兰瞳孔微澪,翻身想要冲过来,却被一把刀拦住。 关心则乱,躲闪不及。 刀子在小兰的左臂处划了一道十厘米的伤口。 世良猫着腰,咬碎了牙却被星野栗死死拉着。 星野小姐,你,到底在等什么啊?! 小兰用手拂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完全不顾伤口飞身到自己男友身边,高抬腿扫倒最近的成员,却难敌越来越多的人数逼近。 冲矢昴半蹲着保护着瑟缩在他身后的美子和吹石,镜片下的唇角紧抿着。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还不出手? 难道……被看穿身份了吗?这是在逼他出手吗? 工藤虽然恢复了成人身体,但是麻醉表也被博士改装成了成人款一直跟着自己,眼看着小兰完全被包围住只能进行闪躲一点攻击的余地都施展不出来,他咬着牙架着腕表朝着小兰身后的一个成员按下“发射”按钮。 “危险!”冲矢昴弹身朝着工藤的位置扑了过去。 工藤在释放出麻醉针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有一个成员举着刀奔着自己而来,却毅然决然的朝着危及小兰生命的方向射-去。 小兰身后传来应声而倒的闷响,她的体内忽然涌起一股暴虐的力量,横腿撩倒面前三人主动出击,丝毫不管左臂上面的伤口。 她虽是美丽的公主,也是屠龙的勇士。 刀刃刺破月光,在落到工藤头颅上的瞬间,被冲矢昴扑向后方。 刀刃在冲矢昴的右腿小腿肚上落下极深的一道刀痕。 血珠飞溅。 镜片从他面容上滑落,落在地上的时候碎裂成四分五裂。 星野栗心中猛惊,那一刀仿佛刺中她的心脏一般,劈碎了所有的怀疑和揣测。 可没想到有一个人速度比她还要快,世良几乎是不要命了的扑向冲矢昴。 隐藏在人群里面的那个胖嘟嘟的侦探也有些举足无措,手里握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木管乱舞一气,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不要杀我”之类的字眼。 “快点解决掉他们!”老人站在黑暗的月光下,高声催促道。 所有人都觉得这两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女生似乎也只是会一点功夫而已,拿下她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为首的大汉指着世良和小兰:“挡路者,皆杀之。” 小兰和世良两眼微澪,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说得好。” 人群之后忽然出现一道戏谑的女声。 星野栗站在月光之下,长发挡住了她眉目的神情,只有嘴角噙着一摸绝艳的笑意,露出森白的牙尖和清晰而又寻衅的音节。 “挡路者,皆杀之。”她外头一笑,眼里的色调骤然变浅,瞳孔里面抖栗着某种猎杀者的快意。“对吧?” “你是谁?!”大汉横着刀,看着她悠哉而又轻浮的脚步,挥着手指使着身边的人拿下星野栗。 与此同时,被圈禁的人群里面美子忽然高兴的大喊一声:“有信号了!” 有信号了,就说明小津河那边得手了,他们找到了信号干扰仪的位置并且损坏掉了干扰仪的功能。 “快!快点杀掉他们!否则警察很快就回来了!”老人歇斯底里道。 这一声惊动了飞在枝桠头上的灰鸟,它们从睡梦中醒来,哑着嗓子在向同伴传递着讯息。 死亡,来临。 星野栗的速度是这群虾兵蟹将找不到的,她侧身躲过劈刀之后,双手摁住对方的头颅,往自己的膝盖上撞去。 咔哒一声脆响,那人的头颅好像撞到了尖锐的硝石,头晕眼花的痛苦感随即让他站立不能。 星野栗随后又握着他的手,轻轻往旁边一扔,把人的身体当成是沙包,砸倒了右侧的两人。 另一边的人呜哇乱叫着冲她奔过来,星野栗绷直脚掌,脚尖微微用力,整个身体轻盈的就像是日本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忍者一般飞腾起来越过所有人,稳稳的落在小兰和世良的面前。 她像是一个兴奋剂,让小兰和世良扫去所有痛觉和不安。 仿佛只要站在她的身边,就有无穷的安全感。 “栗内酱,厉害呐。”世良露出虎牙尖尖,脸颊绯红,连称呼也跟着变得更亲昵了起来。 被耍了一道的成员们怒火更胜,再回头的时候,却看到这三个女孩一字排开。 截拳道在左、空手道在右,中间的那个女人更是像鬼魅一样横空出现在夜幕之下,仅凭一人之力便在眨眼之间放倒三人,强悍的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女人所能爆发出来的强悍杀伤力。 她们三人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堡垒,保护着身后自己最在乎的人。 星野栗仰头一笑,丰唇微弯,明艳的五官在森白的月光下凌厉而又跋扈,看得对面一行人脚步浮软。 “挡路者,皆杀之!” 世良和小兰重重点头:“嗨!”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目前的话并木有粉丝群哒,不过可以关注一下围脖。 我经常看围脖~晋江小酥醒。 除锋 那两个年轻的女孩根本不足为据,本身就是年轻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可是后来的那个女人就不一样了,她生于黑暗却又高于黑暗,速度极快、力道极重、每一招虽然不致命可是招招都对准了别人致命的关节攻击。 当玛丽和小津河赶过来的时候,场上大半的组织成员都已经被撂倒在地,基本上都是口吐白沫眼帘泛白的昏厥状态。 玛丽愣了一下,多年来的特工经验告诉她,这些人一定是遇到了极为强悍的人才会在短暂之内被人降服。 她倒是有些得意。 “除锋计划”,看样子并没有像那小子想的一样。 不过也是了。 一个身处在黑暗中的人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只字片语感化? 她做特工这么些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最初或许还有一些所谓的良知。 可是当深处所在的环境不同,曾经那所谓的一丝丝人性和对生命的怜悯都烟消云散。 无论是英国军情六处、还是美国fbi、亦或者是日本zero。 原本就是和黑暗相辅相成的一行人,要想融入黑暗,必先坠入黑暗。 更何况,是原本就身处在黑暗中的人。 眼看着自己的人倒下去的越来越多,大汉再也按耐不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左轮手-枪,款式老旧但是杀伤力要比任何冷兵器都还要强大。 “不许再动了,否则我就开-枪了!” 他高声吼道,这一声让山上的打斗声暂时停歇。 原本不想拿出枪-支的,枪-声还会引来警方的注意,他们本来就是逃窜之人,当然不能直接把自己的底盘亮出来。 黑黢黢的枪口立在星野栗的面前,她嘴角轻抿,脸上毫无惧意:“你们居然还能搞得到这种东西,看样子杀工藤新一,是势在必得了?” 世良和小兰站在星野栗的身后,二人好歹也是参与过灭酒厂行动里的,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大场面,知道这种左轮-手-枪是打不出连射的,只要能躲得过第一发子弹,就有夺枪的可能。 星野栗眉心一动,计上心头。 她飞速背过一只手,在身后冲着世良和小兰笔画。 世良眼底微亮,一眼就看出了星野栗笔画地是fbi专用手语,意思是她去躲子弹吸引注意力。 冲矢昴的右腿受了伤,只能坐在一旁看着三个女孩进行着一系列的举动。当看到星野栗对着世良笔画着fbi的手势,镜片下的素眉微蹙,一种略微不详的思绪飞腾。 难道……真的认出来了? 不,如果认出来了,她此时此刻就不会出现。 是试探。 试探世良是否能看懂fbi的手语。 “可惜你们现在谁也逃不了。”大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果然信号已经恢复了。想必是有人拆除了信号干扰仪,顺带连着报了警。他们可能逃脱不了,但也不能让这些白道上的人好过。 左-轮手-枪的枪膛转动之下,火-药味散发在四周之内,浓郁而又肃杀。 “砰!” 一声枪鸣,震碎了所有人的耳膜。 美子捂着耳朵,凄厉的尖叫着,连眼镜都不敢睁开。她怕自己看到有人头颅开花的模样,更害怕看见有人血溅当场的情景。 她只是陪同自己的老板来度假而已,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事呢? 枪-口喷发着一道红色的火光,子弹穿膛而出,直直的逼向星野栗而来。 子-弹穿过世良和小兰的错愕的目光,二人眼睁睁看着星野栗的身影就像是幽灵一样在面前闪动了片刻,连残影都没瞧清楚就那样轻飘飘的躲过了子-弹。 子-弹在她的发间穿过,这种躲子-弹的技能小兰曾经也有过一次,可是那次的她几乎爆发了自己所有的小宇宙。 而星野栗却像是徒手碎鸡蛋一样信手拈来。 子弹射-到了星野栗身后的树干上,在枫树上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弹孔。 “怎么可能?”大汉瞠目结舌,明明瞄准了对方却是射到了一团影子上一样让人惊恐。 而所有人定眼一瞧,星野栗顺势蹲在地上,左右手按在长筒靴上不知道某一处的开关。 “嗖嗖!” 一黑一白两道光从她靴子一侧弹出,她两手稳稳握住刀柄将黑白双刀握在手中。 双刀在她手腕里就像是魔术师转卡牌一样灵活。 刀气在她腕间转了一个圈,发出割破空气的冷质声。 星野栗反握住刀柄,眨眼的功夫栖身到大汉身边,她扬起左手,黑刀借着月光的掩盖,精准的砍向大汉握刀的手。 小津河忽得被握紧了心脏,他知道星野栗的双刀锋利无比,用这种力道砍下去必定会直接砍断对方的手腕。 可是当黑刀落下的时候,大汉惨叫一声,手里的手-枪应声而落。 而他的手腕,完好无损。 小津河:“???” 怎么回事?星野转性了? 玛丽虽然是初中生的身体,可是作为军情六处的特工动态视力不比星野栗差,她分明瞧见在黑刀落到敌人手臂上的时候,那个出身组织的女人转了一下刀柄,用没有刀刃的刀背位置猛击敌人手骨。 这一下砍伤变成了击打伤,虽然同样的击落了手-枪,但杀伤力远不如砍伤来的狠毒。 小兰眼疾手快,扑上来一脚将手-枪提向世良的位置,世良心神领会的翻滚了一下位置稳稳借住手-枪,将枪-口对准大汉。 “结束了。”世良舔了舔唇。 耳边风声顺息,卷着破苍之力的呼啸,好像在不远处有一股幽然阴冷的声音在念着她的名字。 ——“我在地狱里等你。” 星野栗眼色一凌,浑身每一处毛孔都好似被针扎了一般难受,她顺着那声音的来源看去,只看到了满天繁星和清凉的月色。 远处极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引擎发动的声音,似乎是在暗处观察着这里的人,看到了结局之后,便闪身离开。 是谁?! 枪在世良的手里,情势就倾向到了他们这里。 但是星野栗的心情却不是很好,她知道世良看懂了自己的手语。 那是fbi最新编辑的手语,她知道是因为之前有次执行任务,小津河耗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烧废掉了七八个主板才能够入侵一位fbi探员的电脑,在电脑里看到过零星的一些笔画技巧,绝对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能认出来的。 只有fbi的内部人员才会知道的这种手语,世良真纯是怎么知道的呢? 星野栗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 而世良根本不知道星野栗的身份,甚至在看到星野栗会使用秀哥教她的手语时十分高兴,误以为星野栗可能也是fbi那边的某位就职人员。 一场闹剧在天边露出鱼肚白时谢幕,警察的车已经开到了山下。 工藤看了一眼冲矢昴的腿伤,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星野栗,想了想便说道:“冲矢先生,你回去休息吧,警方来了我去做笔录就好。” 冲矢昴知道他的用意,点头:“多谢。” 小津河快步上前搀扶着冲矢昴:“昴哥,你没事吧?” “没事,皮外伤而已。”冲矢昴的衬衫束在腰带内,勾勒出精壮比例完美的蜂腰,他裤腿上卷,露出右腿的腿肚。 刀割的伤口血一直往下流,渗透到他的红褐色皮鞋里。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铁锈般的血气。 小津河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星野栗:“喂,星野。你傻站着做什么?”日本警察马上就来了。 星野栗恍若听不见似的,看着山底下的红蓝交互的警笛。 这种警笛声她听到过太多次了,就像是一种通往地狱的船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坐在里面了。 “吼,你在看什么呀?”世良又凑了过来。 星野栗这次没有扭头就走,而是漫不经心的回答:“在看无底的深渊。” 世良眨了眨眼,似乎没有搞懂星野栗的意思。 但是这个女人那副空洞而又虚度的表情,落在玛丽的眼中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星野小姐。”玛丽背着手站在女儿身边,她额前的一缕卷发浅盖住蹙起的眉心。“你的双刀可以给我看看吗?” 星野栗低头看着玛丽,嘁笑一声,把双刀收入筒靴内,缓步走过去伸手捏着玛丽的左脸颊:“这种杀伤性的武器不是你这种小鬼能乱摸的,知道吗?” 世良看着妈妈的脸被拉长了几毫米,脸色黑如炭枝,心里暗叫不好。 糟了,妈妈生气了。 刚想上前阻拦,星野栗收回了手,目光沉沉的看着玛丽:“你这小鬼蛮勇敢嘛,居然不哭不叫,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她十四、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好像在经历更恐怖的事情唉。 在星野栗收回手的时候,玛丽眼睛一瞥,瞧见她衣袖里藏匿着一条黑色的皮质腕带,服帖在星野栗的肌肤上,但细细一看上面似乎有一些凸起的按钮。 这应该就是她能够飞上树枝,反超自己速度继而追上自己的秘诀吧。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组织成员,竟然浑身藏满了宝藏。 看起来好像很平常的长筒靴里隐藏着刀鞘,应该也是为了逃命的时候防身用的。 玛丽从未见过这种削铁如泥的材质。 在冷兵器里面,这把双刀堪称冠王。 再加上持刀者的战斗力,基本可以在肉搏战里相辅相成,成为王者了。 说话的功夫,小津河已经帮冲矢昴稍稍打理好了一点伤口,扶着冲矢昴从旁边的石头堆上站起来。 星野栗看着他右腿上面绑着纱布,心里沉重万千。 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选择试探冲矢先生,这个刀伤就不会落在他的身上了吧? 明明在自己被指认为是杀人凶手的时候,冲矢先生完全站在了自己这一边,袒护着自己这个从一出生就被世道判定为“身上流着罪犯的血液”的人。 可她却…… “差点出大事了。”冲矢昴对着她微微颔首轻笑。 他鼻梁上的眼镜不知道掉到了那里,偶尔不戴眼镜的样子倒是另有一种儒雅的质感。 警察快到了,星野栗不能在这里多呆。她主动提议:“工藤去做笔录了吧,我们回去休息一下?” “好。”他说。 小津河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再回来的时候发现二人都不见了。 他木呐的挠了挠头,搞什么嘛。 想了想,应该是回住宿区了。 刚想跟过去的时候,小津河脚底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硬质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那个东西还略微有些反光,是冲矢昴的眼镜。 眼镜腿已经完全断裂了,还剩几块镜片散落在地上,小津河蹲在眼镜旁边捏着眼镜腿看了一眼。 镜片“哗哗”的往地上掉,小津河愣了一下,看着那几块像蛛网一样碎裂的镜片和刚才冲矢先生清晰的朝向住宿区的方向感,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丢失了眼镜而有任何不适。 “哎?这个东西我来收拾吧。”工藤适时出现,从小津河的手里接过镜片。“小心别割伤手了。” 小津河看到他灿烂的笑容下意识的心虚,忙不迭的从地上站起来,道了暂别礼仪后朝着住宿区奔去。 星野栗和冲矢昴先行一步回到套间内,他坐在靠门的小沙发上,将右腿架在茶几上,左右翻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想推一下镜片却发现自己的鼻梁上空空如也。 冲矢昴有些恍神,好像是掉在山崖边了吧。 星野栗坐在他旁边,伸手探向右腿伤口的位置。 指尖还没碰到,冲矢昴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电击了一下,略微僵了僵,但是并没有拒绝星野栗的触碰。 星野栗的指尖悬空,停在纱布的外面顿住了。 冲矢先生的腿型真好看啊,薄而有弹性的肌肤包裹着凸起的血管却不狰狞,反而让人感觉到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坐在星野栗的面前。 她指尖上移,从大腿到小腹、胸腔,最后落在冲矢昴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冲矢先生似乎有些慌乱,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眸色微眯尽管看不见眼神可还是能感觉到他满脸的疑问。 星野栗目光落在他被剃剪的非常利落的指尖上,这次的掌心和之前在推理馆密室里被握住的感觉略有不同,那个时候的指引感变成了一种横空而生的距离感。 错愕爬上冲矢昴的面色,他薄唇微张,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让星野栗十分好笑。 那个时候,她完全记不得四周的一切景物。 无论是只开了一盏的水晶灯、还是茶几上已经凉透了的醒酒茶,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堆满她的满心满眼。 这些日子以来的朝夕相处,面对被质疑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相信她,对星野栗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是有钉子凿进她心脏里一样拔不出来。 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在未来可能都无法再遇到的人。 他,完美的想要让人侵犯。 星野栗的眼神变了,变得不同以往,里面酝酿着某种类似于欲望的疯狂。 她栖身而来,娇软的呼吸声萦绕在耳,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撩动着他体内的所有血液。 “冲矢先生,星野喜欢你。”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星野:喜欢一个人就要侵犯他!(bushi) 安定 冲矢昴微怔,浓密的眼睑线里浮现少许惊骇和浅碎地薄光,这抹光在星野栗的靠近时逐渐放大。 可是却在二人即将碰触到的时候,他伸手捧着星野栗的脸,目光迟疑。 “小栗,你喜欢的是冲矢昴,还是一个可以给你带来安定生活的人?” 星野栗下颚被他的指骨撑着,微微上扬着直视着他的眼睛,满目错愕。 什么? 冲矢昴闭了闭眸,似乎有些失哑:“如果,冲矢昴不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生活,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叫什么话? 星野栗怔怔的看着他,她知道自己的脑子转的没有他快,可是细细一琢磨之下,仿佛之间好像想起这个侦探和公安、工藤等人的密切关联,甚至在他有危险的时候,隐约和黑麦有关的世良真纯也对他十分关心。 这个男人所带来的的安定只是短暂的,长此以往星野栗必定会通过他跟正道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那种安定的生活,就会像镜子一样,从一开始的一道裂缝逐渐蔓延直至破碎。 冲矢昴看到她退缩了。 她,真的退缩了。 星野栗的手缩了回去,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 在最一开始,成为他的助理也只是为了解决住宿的问题,再后来又想要把他当成回归正常人的桥梁。 她,真的喜欢冲矢先生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可是星野栗却怎么也无法真真切切的对冲矢先生说,啊,我就是喜欢你。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自己竟然一句谎话也说不出来。 冲矢昴看着她的出神、看着她的茫然无助,心里仿佛被人注射了强酸碱,方才一瞬间的喜悦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被他猜对了呢。 她想要的,是像正常人的平凡人生,而带给她这段人生的人,可以是冲矢昴、也可以是其他另外一个人。 “冲矢先生,这样太奇怪了是不是,我怎么对你说了这么奇怪的话呢?”星野栗的身体在沙发侧下滑,她半坐在地上,双臂环着自己。“或许是这几天太开心了吧,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很想和小栗长长久久的‘合作’下去,等到小栗真正放下过去的那一天,也等我可以用真正的自己来面对你的那一天。” 星野栗分明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抚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一般,柔和而又匀速的抚摸着。 冲矢先生知道了吗,她曾有一段无法开口的过去。 小津河回来的时候,星野栗已经依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冲矢昴指骨按在唇边,示意小津河进来的时候小声一点,小津河看着他没带眼镜却还能清晰的看到自己。 “昴哥,你没戴眼镜不影响视力吗?”小津河询问道。 “啊,度数不深,不带也没什么关系。”冲矢昴起身朝着自己房间内走去,回头看着给星野栗盖被的小津河。“我出去看一下那些人被处理的怎么样了。” “哦哦,好。” 小津河目送着冲矢昴离开后,把星野栗从沙发上摇醒。 她睡眼惺忪的眯着眼,脱口喊了一声:“冲矢先生。” 小津河无语的翻了翻眼白:“你清醒一点,我可不是你的冲矢先生。” 星野栗反应过来了,慢悠悠的扫了一眼厅内,没看到任何人后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他们人呢?” “警察到了,正在跟警察做笔录。一个小时后,我们就要从山顶上下去了,警察要封锁山庄。” 嗯,这个山庄还没开房就要被封锁了。 “这个山庄是组织的窝点?”星野栗问。 “我听了一耳朵,好像不是,是组织的人跟着工藤新一来的,提前驱散了山庄的原本工作人员,混入其中。” “那陷害我是凶手的,也是他们吗?” “好像不是,他们没有承认这一点。” 星野栗的眼皮困得发酸,不是他们还会是谁呢? 小津河听着窗外嘈杂的声音,和震天响的警笛。 这次的事情可闹大了,警察来了三大车。 也不知道他们还能躲多久。 见星野栗的情绪不佳,小津河也不敢问,开始收拾三个人回去的东西。 星野栗懒洋洋的声音在客厅里传来:“我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叫世良的人和黑麦有关。” 收拾东西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小津河趴在门边,脸色略白:“你说什么?” 星野栗指了指自己的臂膀和手臂:“一个人,语言和表情会说谎的话,但是肌肉反应不会。她能看懂fbi的手语,又在和我交手的时候每一个招式里都有黑麦的影子,这个小孩子身份不简单。” “可是,如果她真的和黑麦有关的话,我们早就呆在fbi的审讯室里了。” “或许关系不是那么的亲密吧,但是她绝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星野栗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的所有筋骨都跟着发出抗议的声响。 小津河无精打采的垂下了头:“知道了,我会离她远点的。” 希望如此吧。 星野栗站起身来,伸手撩开窗帘。 外面的阳光已经很浓郁了,尽数倾洒而来,照耀在她的身上,赶走了不少的阴冷和湿气。 “小津,你说,我真的喜欢冲矢先生吗?” 她背朝着小津河,阳光嵌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栗色的长发柔顺瀑潵,数不尽的懒怠和妖异。 如果说,玫瑰都是带刺的。 那么她,就是最娇艳且危险的那一朵。 小津河有些不知所以:“喜不喜欢的,不应该是当事人最清楚的吗?” 是啊,可她为什么就是不确定呢? “星野,这可不像你。” 小津河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心里惴惴不安,总有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以前的你,才不会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还是图一时快活,但凡是你看中的人或者是东西一定要抢到才是你的人生准则不是吗?” 星野栗笑了笑,伸手摸着玻璃窗。 阳光照耀在玻璃上面,驱散开了原本的冰冷,她的指纹印在玻璃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而她略微苍白的面容,倒映在玻璃上面, “可是小津,谁一生下来也不是为了当一个坏人啊。” * 警察的笔录做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些搜查和搜查部长做最后的清理。 按照正常的步骤,这些人需要在个小时内离开这个被警方封锁的地方。 世良和工藤在应对警察的盘问,玛丽和冲矢昴站在暗处,等警方放行。 “小子,你想要让她弃恶从善,也要看一看正道最后能否接纳她吧。” “你不觉得,还是有这种可能的吗?”冲矢昴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指尖夹着放在自己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烟草的苦香。 他摩挲了一下烟身,看着苦茶丁色的烟嘴,声调轻缓:“之前一直觉得戒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是忽然有一天开始扮演不抽烟的角色时,好像真的自然而然的忘记了抽烟的感觉。” “我只知道,当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时,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努力化为泡影不说,可能还会得到黑暗的反噬。”玛丽抱着手臂,面色凝重。“就像是戒烟了一段时间的人复吸之后,只会比往常的烟瘾更大。” 冲矢昴冷俊不禁:“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玛丽摊手:“那就拭目以待。”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自己的大儿子这么疯狂,上一次还是务武失踪的时候,儿子义无反顾的投身到了美国fbi调查赤井务物的下落,就像是得了某种“病”一样。 而现在,这个“病”好像又复发了。 冲矢昴看着她脸颊处的一块红痕,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玛丽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印记,低声嘟囔:“没礼貌的小鬼。” 冲矢昴心下领会:“你很少会对这种不礼貌的行为有过多的纵容。” “还不是怕暴露你的身份。”玛丽怒道。“你这次来大阪没有跟你的上司报备吧?知组织成员而不报,你知道这是什么罪状吗?” 他站直了身体,把烟丝轻轻别在妈妈的耳后,俯身看着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女孩:“所以,我也赌上了我的未来。” 在最一开始决定以冲矢昴的身份接近星野栗,只是想通过星野栗把梅洛吸引过来,可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下,他感觉到这对姐弟的心意。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女人从地狱里带出来。 玛丽叹了口气:“给你一个建议,或许可以让她戴罪立功。” “嗯?” “如果她愿意和我们合作逮捕梅洛的话,更甚者如果能把逃脱在外的boss一并逮捕,是否可以启动fbi的蒸发密令,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远离日本呢?” 冲矢昴微微颔首,陷入沉思。 他不是没动过这样的想法,可是“蒸发密令”,也就是众人皆知的证人保护计划是不可以对犯罪分子实施的。 冲矢昴兴致更浓:“我……们?” 玛丽脸一黑,没想到他的注意点居然在这里。 “原来m16也想在日本分一碗羹啊。”冲矢昴看着玛丽冷漠的表情,笑笑。“不过也是了,组织这些年在日本、美国、英国、中国和意大利遍及了势力,做了不少恶事。总要有人去承担那些罪证,不过这些组织成员基本都被关到日本的监狱里,你们也很头疼吧。” 跨国提审是一个磨人而又漫长的过程,很多时候罪犯被收监到死都没有上过法庭。 玛丽:“废话少说,我收到线报,梅洛这次没能杀掉工藤新一,还会再次出手的。他们不会让工藤新一活着离开大阪,毕竟现在他们唯一的容身之地就在这里。” “唔。”冲矢昴应了一声,没有反驳。 这么看来,好像不仅仅只有“白暮”才能引得梅洛现身了。 玛丽起身,把自己耳朵后面的香烟摘下来,在手里轻轻折了一下,递给大儿子:“小子,不要被愚蠢的感情迷失了你作为fbi的使命感和责任,你当初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进入组织卧底么?” 玛丽在手里叠了一只五瓣樱花,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里。 这是日本警方的警徽。 吼,看样子老妈也是做了准备才来的。 fbi的使命和职责啊。 因为这个,他利用了很多人,也做过一些违反内心底线的行为。 所坚守的信念就是用尽一切办法铲除所有罪大恶极之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什么是恶、什么是善? 谁又能说得清楚? ——“谁也不是一出生就想当个坏人啊。” 女人醉醺醺的梦呓轻缓响起,如风撩拨着他的耳尖,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种悲伤的质问。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 枫叶山庄被封了。 被大阪警署逮捕走的那些组织成员只是最底层的人员,连梅洛的面都没有见过,只是收到了来自上级领导的加密ip指示要暗杀工藤新一。 完事之后,会有丰厚的任务奖金。 他们也本是奔着钱来的,可是没想到却在中途碰上了钉子,又在审讯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来大阪巡查的理事官。 理事官大人坐在审讯厅里,笑容满面的依靠在椅背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聊什么家常,可是面前被审讯的犯人已经是脸色苍白、抖若糖筛。 监视厅的几个小巡查探讨着。 “这就是传闻里,不到三十岁就爬上了警视正警衔的理事官?” “好温柔的样子啊,看起来很好相处的帅气啊。” “如果一会儿我问他要个联系方式的话,你说他会拒绝吗?” 两个女警员议论的脸颊绯红,恨不得把整个脸都贴在监视镜上面观察着里面的人一举一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原本还对于警察审讯闭口不谈的犯人,在理事官大人的审讯之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尽数倒了个干净。 降谷零从室内起身,慢悠悠的走出审讯厅内。 外面等候的人迅速围了上去,他无视掉女警们的秋波,径直走到受害者的笔录上面进行翻阅。 “犯人说,在场的受害者里面有一个手持双刀的女人,是她拿下了几乎所有的组织成员,可是在做笔录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翻看到这个女人的笔录呢?你们没有询问过吗?” “这个……”一个警员上前答话。“因为当时受害者居多且都同在案发现场,就找了几个代表做过笔录。” 他每说一个字,就感觉到这位年轻的理事官眉头皱的越紧。 最后,理事官合上了笔录,书籍合并带来的风撩动了一下他额前的垂发。 “做事这样懒散可不行。”降谷零闭了闭眸,耳边听着其他人的各种道歉。 “那么,需要重新找他们来做笔录吗?” “倒也不用。”降谷零放回笔录,指尖揉了一下眉心。 所幸,这里面有很多,还是他的老朋友呢。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栗妹想的是眼前的快落,但是秀哥却在为她规划着日后的未来啊~稍微倾注了一点我对秀哥的人设理解,柯南里人人都说他很可靠,但是可靠的点在哪里呢?只是光凭外貌吗?显然不是,他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层面、能为同僚断绝所有危险的可能,让所有人跟在他的身后放心冲锋才是真正的安全感。所以他不善表达,但心思细腻,会把很多的事情想在最前面。这种人不适合谈情说爱的恋爱,但是非常适合做老公,爱在细水流长里。他从未把“爱”宣之于口过,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专注且独一的“爱”。 拜访 这趟度假山庄的旅游计划在中间折戟,原本的三日行只渡过了一天半就结束终止。 陷害星野栗成为凶手的人还没有找到,那些组织成员都不承认。 但是冲矢先生好像热情不减,拿着大阪府公园的烟火宴宣传单给二人看。 “听说大阪府公园的樱花都开了,这次还会有盛大的烟火宴庆典,一票难求。” 星野栗自那天晚上,表白失败之后就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拿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冲矢先生比较好。 但是看到冲矢先生还心心念念的要给自己庆生,星野栗始终说不出暂离大阪的话语。 想着这次公安来大阪是为了公干,应该不会闲到去参加什么烟火宴,小津河也没有拒绝。 但是在去之前,小津河再三叮嘱:“从烟火宴回来之后,一定要跟冲矢先生说暂离大阪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星野栗百般无赖的站在树下,踩着旁边的单杠爬上了槐树。 阳光把树枝照耀的略微有些发烫,她摸着粗-大的枝桠,挑选好最稳固的位置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小津河:“你可以退下了。” 小津河“嘁”了一声,拎着扫把准备打扫卫生。 星野栗依靠在斑驳的树叶之下,枕着自己的手臂,光着两只脚丫在空中荡来荡去。 难得的午后阳光,难得的悠然自得。 暖白的阳光穿过树影,散落在她面容之上。 薄薄的眼帘下,被照耀的有些发红的瞳孔,看着自己触不可及的纯白。 嘴里哼着悠扬的小调,听不清是哪首流行曲但是调曲柔和,很像催眠曲却又很像送别的挽歌。 她,可能也在和某个人告别吧。 或许,是生活在黑暗里的自己。 别墅大门被按响门铃,前两下斯文有礼、后两下就粗暴莽撞。 紧跟着还有一个耳熟的大嗓门:“呦吼!我是世良真纯,前来拜访!请开门!” 小津河像一只小鸟从屋子里飞出来,乐滋滋的给世良开门。跟着世良进来的还有小兰,两人手里拿着一些新鲜瓜果。 小兰先行解释:“我们马上就要回东京了,走之前来看看你们,做个告别。” 嗯也是了,他们本身就是东京的高中生,原本就是为了来参加推理馆游戏才来大阪,现在自然也是要回去准备上课的。 星野栗坐在树上,对院子里的事没有任何反应。 世良饶有兴致地抬头看着树上的人:“刚才是小栗小姐在唱歌吗?很好听唉。” 小兰跟着“嗯嗯”两声,表示赞同。 小津河身上挂着围裙和扫把,脸上灰头蓬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请来的家政公司人员。他难得的夸赞起星野栗:“她之前以最高分考上了日本最好的音乐学院,可是因为一场变故最后没能去成。” “啊,真可惜。”小兰惋惜道。 小津河说的变故,就是奶奶的病。 那个时候,奶奶给她攒了很多上大学的钱,可是星野栗一点没动。 一个拾荒老人用尽了半辈子教养她,总不能在生病的时候却不管不顾。 星野栗想都没想撕碎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毅然决然的投奔到了黑暗的世界。 “哎?大阪府公园烟火宴?”世良的眼睛像紫外线一样瞥到小津河手里的东西,捡起来兴致勃勃的翻阅。 小兰凑过去看了一眼:“喔,是这个啊。和叶有跟我讲过,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去。” “当然要去了,凑热闹的行为怎么能少得了我。”世良眼睛微转,这两天经常看到妈妈在酒店里翻阅大阪府公园的相关内容,似乎是那里有m16的同僚在那边办事。 “好,那我给和叶发个简讯……”小兰拿出手机,漂亮的手指飞速敲着键盘。笑容灿如春阳:“听说和自己喜欢的人从第一束烟花呆到最后一束烟花的结束,就会获得白头偕老的爱情加持哦。” 星野栗瞧着她眼底流露出来的“我什么都明白”的眼神,别过眼去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真是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她对这些才不感兴趣。 星野栗双手抱着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奶蓝色的连帽衫,长发露在帽子外面,卷着好看的弧度。从世良的角度来看,能瞧见她露出来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黑色的蕾丝边腕圈,之前没太注意过,但是仔细观察时发现这个腕圈好像有点与众不同。 阳光渗过树叶,落在星野栗的身上,带着某种被阳光融化了的树枝涩气。 世良和小兰略坐坐就走了,前脚刚走,小津河后脚就要把她拉出去。 星野栗擦了一下摩托车上面的灰尘,从车里面拿出头盔给自己戴上:“你要买什么啊?” “买点可以促进你和昴哥感情的东西。”小津河狡黠一笑,戴好头盔坐在她的后面。“刚才来的时候我就看好地形了,附近好几家成人馆,你没听毛利说吗,烟火宴的爱情加持?” 星野栗不痛不痒的应了一声,没有什么多大的反应。 “你怎么了?感觉提不起精神似的。” 她把自己在枫叶山庄和冲矢昴发生的事情告诉小津河后,小津河反倒是不以为然:“那个时候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任谁也没有那个心情吧?你也不要想太多,如果说昴哥对你没感觉,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是么。” “我向你保证,有了合适的气氛、合适的时机、合适的衣服,再加上你的一点点美色,昴哥绝对不是你的对手。看来看去,烟火宴那天就非常合适,又刚好是你生日当天。昴哥绝对不会拒绝的!” 星野栗想了想,嘿嘿一笑,加速了油门直奔小津河说的成人馆而去。 “有道理。” 小津河从来没有见过星野栗这么喜欢一个男人,本意是随便挑选几个合适的就行,可星野栗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了。 “这个女护士的看起来好知性美,但是露的太少了不够sexy。” “……”小津河。 “动物cos感觉也不错,但是会不会有点不好脱?” “……”小津河。 “你说来个警服怎么样?冲矢先生!你,被我逮捕了。” 小津河抱头凌乱:“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星野栗把自己摸到的所有东西一股脑都塞给小津河:“那就都买了吧。” 报复性消费太爽了。 在别墅里小憩的冲矢昴听到自己手机振动,里面弹出了银行卡消费的提示短信。 ——【您与xx点xx分于成人乐融馆消费7000日币,购买“护士甜宠粉嫩关爱款·送针管、捆绑纱布”、“暴力猫圈-禁十件套”、“女警超a反捕教育款·送手铐、眼罩、羽毛笔”。】 “……”冲矢昴镜片下滑。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你们想看的“嘟嘟”内容,会在掉码前有的,快了,就这两天。 烟火 烟火宴提前就开始筹备了起来,人们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庆祝类的活动,早早的筹备起来。 大阪府公园的四周到处都有烟火摊,人们早早购买好烟火,准备晚上的时候释放。 公园里到处都奔跑者孩童们,虽然烟火宴针对的群众都是年轻情侣,但还是有很多已婚家庭奔着所谓的“爱情加持”来赶一把热潮。 星野栗穿着一件奶粉色的麂皮佯装外套,里面套着件海蓝色的裹臀牛仔裙,黑色高筒靴包裹着纤长而又笔直的双腿。 略高的鞋跟把身形整体拉长,独特的清丽感走在樱花树下,和娇嫩的粉色花瓣相得益彰。 小兰和工藤从另一头走来,一眼就瞧见了她。 “星野小姐今天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呢。”小兰由衷地夸赞。 这两个人的感情才是真的好,好像不管做什么都会在一起的样子,从第一次见到工藤新一,身边就会跟着毛利兰。 趁着冲矢先生和小津河去买烟火,星野栗十分好奇:“工藤在体力方面应该不如毛利吧?不知道毛利和他在相处的过程中,是女上位更多一点呢还是势均力敌?” 小兰脸通红:“哈?” 见她仓促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星野栗色气一笑。 不过看工藤的那个样子,似乎是食草男,拧一把还能掐出水来的白豆腐。 看二人的程度以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还会臊的脸通红,真是纯情的小女生啊。 “星野!”小津河抱着一堆手持烟火从远处扒开人群,朝着她奔跑过来。 冲矢昴双手背后,端着柔和的笑意走在小津河的身后。 “神社那边可以朝拜了,要不要去看一下?”冲矢昴提议道。 工藤小情侣很感兴趣,星野栗也没有拒绝。 神社外面的香资箱里面堆满了民众们的信念,里面人流济济,都在排队进入。 人们虔诚的希望神社和御守能给自己带来好运,这种信念力虽然薄弱,可是却能让人对未来充满期待。 她站在神社旁边的竹节风铃下,看着上面被信徒们用朱砂笔写上的寄语,她心里百感交集。 竹节筒迎风舞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小栗。”冲矢昴在身后叫她,手里握着一只竹节风铃和一只朱砂笔。“今天是你的诞生日,写点对自己的期许吧,我帮你挂在上面。” 他谦和的笑意很难让人说出拒绝的话语,鼻梁上戴着一只新镜框,镜片一尘不染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做什么事都干净整洁。 “好。” 星野栗接下,握着竹节筒,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写什么。 “小栗没有什么生日想要实现的心愿吗?”见她迟迟不动笔,冲矢昴提示道。 星野栗拿着笔的另一头挠了挠鼻子,暗搓搓的看了一眼他好奇的笑脸,提笔在竹筒上写下。 “一日三餐、四季温饱、十叠寸屋。” 冲矢昴在心底里默念了一遍她的生日愿望,只觉得这也应该是人世间最容易实现的心愿了吧。 总归一个字,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家。 “冲矢先生,请帮我挂在最高的树枝上!”星野栗把竹节筒递给他,笑容灿烂。 风吹在满树的竹节风铃上,叮叮咚咚的声音就像是在音乐厅里的演唱家,仿佛是为了召唤远方的神灵,听到在这里的悦耳之音能够前来。 远处的小津河站在树下,看着这一幕十分欣慰,脸上挂满了笑容。 这个苗头很不错啊,继续下去!加油啊!星野! “呦!小津!” 小津河肩膀一沉,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回头世良放大了数倍的笑脸呈现在眼前。 “世、世良小姐……” “不要这么见外嘛,叫我世良就可以了。”世良穿着一件棕褐色的皮衣,完全中性化的打扮乍得一看和小津河完全就像两个要好的哥们,她也没有太过重的在意自己和小津河之间的距离,看着小津河手里抱着的烟火眼底闪着亮光。“哇,有好看的凤尾花烟火。” “世良喜欢的话,那,给你好了。”小津河一抬眼,看到星野站着的位置空了,俩人不知道干嘛去。算了,自己的使命已经达成,接下来的就看星野自己了。 “非常感谢!”…… 大阪府公园的街道边有很多小摊位,贩卖着日式和风的好看面具,还有很多烧仙草、肉丸和小吃。 夕阳沉下,挂在樱花树上的红灯笼也被统一电量,有几位穿着和服的艺妓在街边循环演出。她们穿着的粉白相见的和服,手里握着素白色的舞扇,一举一动都令人赏心悦目。 木屐在地板上踩出“哒、哒、哒”的舞动声,艺妓们的身上散发著好闻的脂粉香,舞动的时候席卷着空中飞落的花瓣,很是迷人。 人们围聚在旁边,看着艺妓们曼妙的舞蹈,时不时的发出一些赞许的唏声。 可是有一个穿着灰白色浴袍的板寸头男人,脸色却和其他人截然不同,他明明看起来十分干瘦,但肚子却像是一个180斤的胖子才会有的啤酒肚。 男人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一只白色的眼镜,举止仓促而又僵直,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站在一群欢呼雀跃的人群之间,略显得有些特殊。 但他也只是在人群里面恍惚了一下之后,便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烟火宴会在晚上十点,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零点。随着夜幕降临,围绕在大阪府公园的人群也越来越多了。 每走一步,都会和对面的人擦肩相撞。 星野栗路过一个面具摊,被上面的一只两色狐面具吸引,狐狸面具右侧黑、左侧白,一阴一阳像极了太极八卦图。和之前她在组织里执行任务时戴着的面具有些相似,便一时被拉住了思绪。 “冲矢先生,这个面具很好看。”她捧着面具,回头看的时候身边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 心脏忽得漏了一拍,一种被遗弃了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她开始四处寻找那个人的影子。 可是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几乎每一个人的身边都会有朋友陪伴。 但是这夜幕之下,烛火通明,只有她的影子是孤单一只。 另一道黑影蔓延而来,融在她的影子里。 星野栗回头看去,一个身量修长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脸上戴着一只灰色的狼头,烛火映照在他的眼底,总觉得隐约有些萤火虫才会散发出来的幽绿光泽。 “我的呢?”他声线轻扬,眼中凝聚了万千星火。 星野栗心跳猛跃,像一只要脱膛而出的子弹。她点点头说了声很帅气,借此压制住胸-膛的猛跃跳动。 冲矢昴上前一步,从她的手里摘下双色狐面,轻轻替她戴上。 狐狸和狼,面对面相望。 好像在这个世界里,彼此只能看到对方。 呼吸时弥漫在面具里的热气,似乎暖热了她的脸颊。 “嗖——”天空中迸发出第一道烟火。 绿白色流星一般的亮光飞上黑夜,渲染着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 一团、有一团的烟火接涌而至。 照耀在两色狐面上,把她眼底里的悸动渲染成更甚的亮光。 人们驻足观望烟火。 而她观望自己的人生。 冲矢昴拿出一只手持烟花递给她,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火柴盒,轻轻捏着里面的火柴划出火星,点亮了星野栗手里的冷白色烟火。 滋啦—— 星星点点的烟火蔓延着,带着暖烘烘的质感。 “生日快乐。”他的声音被湮没在震耳欲聋的烟火声中。 生日快乐。 星野栗对自己说。 隔着绚烂夺目的烟花,她的目光被亮目的光刺得略微有些发痒,隔着亮光,她瞧见被冲矢先生夹在指骨里的那根火柴。 抽烟的人会下意识的把着火的地方放在外面,但是点火柴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把着火点放在掌心方便用力摩擦生火。 而且……现在的人,基本都是用打火机。 上一次见到用火柴点烟的人。 是黑麦?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掉码倒计时。 黑客 星野栗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的烟火宴。 全世界里几乎每一处都被曜目的烟火充斥,正对着新宿御苑的液晶屏幕上面也闪烁着烟火的倒计时。 还有最后十分钟,就到第二天凌晨。 冲矢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喃喃道:“小津说他去买蛋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我们。” 吼,这么正式吗? 星野栗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她指了指冲矢昴的口袋:“那个,冲矢先生,你的火柴盒……” 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黑色浴衣的人,走路的时候略微跌撞碰到了冲矢昴的肩膀,让他脸上的狼面具略微下滑。 冲矢昴伸手扶正面具后,那人却急匆匆的离开,一点暂停的意思都没有。 他的眼睛在面具里略微凌厉,隐约之间好像瞧见刚才的那一撞,撞到了浴衣男的腰带,将敞怀撞开。 隐约之间,好像瞥到他的身体里好像藏着某种金属物,而那金属物上还有几根纵横交错的引线以及闪烁着莹绿色的光泽,似乎是倒数计时的提醒。 fbi的敏锐洞察力几乎让他在一瞬间就可以判定,那个大肚便便但看起来很瘦弱的男人在浴衣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星野栗明显感觉到他的脚步开始朝着那个浴衣男走去。 “冲矢先生!” 冲矢昴面具一转,看向躁动的中心点,就像是狼嗅到猎物的味道。 “你看他身后浴衣的图案。”冲矢昴拨开人群,一步步朝着浴衣男消失的地方走去。 星野栗被这一提醒,目光穿过拥挤的人群落在那个黑色的浴巾背后。 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色乌鸦刺绣印在上面,正预备着展翅翱翔。 黑色,乌鸦? 星野栗面色一凌,下意识的伸手拉住冲矢昴,她本能的想要疏离和那里有一切关联的人或者事。 这是她的身体本能,也是她的心里本能。 冲矢昴瞧见她低垂着的头,忽然意识到了她在想什么。 狐狸面具里面的眼睛忽闪着,说不尽的挣扎和悲戚,她很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 冲矢先生,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 冲矢昴敛了敛眸,伸手扶正了她脸上的面具。 然后。 拉起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奔向那个黑色浴巾男消失的地方。 星野栗看着他发尾低垂的绯色发尖,感受着他掌心里源源不断涌入的某种温热质感,可是落在心里却是像被捅破了苦胆一样的难受和悲伤。 这吞噬了一切的黑暗,让她痛苦挣扎的黑暗,此时此刻又再一次立在她的面前。 在这黑暗里,她将撕破自己所有的伪装,将丑陋、泥泞不堪的自己展现在冲矢先生的面前。 泳衣男消失在了拥挤的人流里面,再加上人来人往的反作用力,让他们二人前进的步伐也跟着艰难了起来。 星野栗猛地停住了脚步,肩膀僵着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追下去,是找不到的。 冲矢昴回头疑惑的看着她。 星野栗闭了闭眸,指着头顶还在盛开的绚烂烟花:“0点的时候,是最后一簇烟花结束的时间。因为爱情加持这个魔力的存在,那个时候,是整个大阪府公园人流最多的时候。那里的人,做事一定要做到最大的影响,所以现在这段时间,这里的人都是安全的。” 其实也不是那么安全,距离0点还有20分钟的时间。 冲矢昴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听语气稍稍有些松懈的柔软:“你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我全力支持你。” “先确定泳衣男的位置,而能在短时间内快速确定位置的人,我想整个日本只有一个人。”星野栗抬眸,一字一句道。“那就是,小津河。” * 小津河和世良正在蛋糕店里给星野栗购买生日蛋糕,选好款式之后发现时间已经不够了,为了防止星野栗生气,小津河只能把自己的家当全部都拿出来让员工帮忙做一个加急的。 马上就要做好了,小津河收到了来自星野栗的电话轰炸。 星野栗飞速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后,让小津河迅速到神社西边三百米的虹灯桥上面来找自己。 小津河看了一眼还在柜台等待的世良,压低了声音说:“可我现在没有电脑,拿什么找人啊?” “手机啊。”星野栗直截了当道。“你不是号称只要为你提供网络,就能洞悉全国所有暗线的黑客大师吗?当初能破除巢封监狱的安全网,现在找个人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小津河扶额:“败给你了,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放着一只手指大小的u盘,但是里面却放着倾注了他所有心血的软件病毒。 但是当务之急,是需要找一台电脑。 巧的是世良那边也接了一通电话,玛丽收到了冲矢昴的短信,知道了目前所发生的一切,主动带着电脑来找小女儿。 当看到世良怀里拎着一个黑皮戴尔的时候,小津河的眼睛都发直了。 “这个可以借我用一下吗?”小津河双手合十,恳求道。“有一点点急事,想要借用一下。” 玛丽没有什么多余表情,把笔记本电脑递给他。 小津河如获至宝的抱着,飞速跑了出去,随便找了一个男士厕所隔间往里面一座,用膝盖当成桌面拿出口袋里的u盘插进去之后,双手在上面飞速敲打着。 密密麻麻的莹绿□□格把整个世界划分成了几万份,而这几万份里面又划分为几亿枚小点点。 那些小点点在飞速移动着,每一枚小点点就代表着一个人所使用的所有具有定位系统电子软件的位置。 他首先调出了星野栗和冲矢昴的行动点,然后根据星野栗提供的时间线,把整个大阪府公园所有的一千多行动点划分为50点以内。然后在从这50点里面调出所在的位置和随行的人,排除掉有同行者的存在,就剩下三个人的行迹最刻意,一直都是单人行动。 星野栗接收到讯息之后,心下稳了不少,距离0点还有15分钟,能在五分钟内把范围扩小到三个人。 “不愧是小津啊。”世良挂在男厕的格挡板上,笑嘻嘻地看着坐在马桶上的小津河。 星野栗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小津河像是撞鬼了一样大吼大叫,随后二人的通话便被折断。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时间去管小津河了,星野栗接收到小津河发给自己的ip地址,晾在冲矢昴的面前。 “呐,现在一共有三个可疑位置,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怎么办?” 冲矢昴笑笑:“别担心,我们有充足的人手。” 这三个可疑人员,一个在中央区的天守阁、一个在西边赏樱圣地西之丸庭园、剩下一个就在星野栗和冲矢昴所在的小吃街。 全部都是人流涌挤的地方。 冲矢昴不慌不忙,打通了工藤的电话:“那么,天守阁就辛苦你和毛利了。西之丸庭园的话,就让大阪的高中生侦探代劳吧。不过要注意的是,嫌疑人的特征是瘦削但却穿着一件黑色乌鸦图案浴袍、怀里疑似有炸-弹,请多多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他瞧见星野栗的神色略有仓惶,便附身询问。 “你在担心吗?” 星野栗抠了抠手指:“有一点点。” “放心,不会让你受伤的。” 他,总是这么胜券在握。 好像天大的难事在他面前也不过尔尔。 就是这样让人无条件的信服,很容易让人产生依赖啊,冲矢先生。 而小津河那边就没有这么平静了,他左右环顾确定自己没有来错卫生间,才指着趴在门板上的世良说:“这里是男厕!” “有什么关系,又没有人。”世良从门板上跳下来,把防盗门解开后,看着小津河一脸警惕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你刚才在进行某种黑客入侵吗?好高端的样子。” 小津河看着自己屏幕上面闪烁的代码,一个头两个大。 世良捏着下巴,自顾自的推理:“是不是星野小姐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让你帮忙查什么东西,但是你又不想让我知道,所以偷偷地借用了我……妹妹的电脑,跑到男厕自己调查?” “……”基本都说对了。 “所以,到底在查什么东西呢?我能否帮得上忙?” 小津河咽了一口唾沫,嗓子眼干的冒火,不知道怎么回答。 男厕门口传来两声咳嗽,感冒而导致略微沙哑的嗓音不适宜地出现在男厕内:“听说,大阪府公园里,出现了人体携带炸-弹物。” “……”小津河。 你们姐妹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玛丽成功get女婿是黑客这一技能。 合作 有了定位系统,星野栗和冲矢昴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定点的位置。 人群里面,一个单形影只的黑色人影,就显得十分突兀。 冲矢昴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撞到自己的男人,可是在电话里沟通的时候,工藤却说。 “我和小兰也找到了穿着黑色乌鸦浴巾的男人,服部也说,他在西之丸庭园也瞧见了体态特征和我们所说一样的人!” 冲矢昴心一沉,暗叫不妙。 而工藤也说出了自己的恐慌:“冲矢先生,携带炸-弹的人,有三个!” 不仅有三个,而且这三人全部都在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们距离一个地方非常近。 那就是在坐落在大阪府公园仅有一街之隔的大阪警察总部! 星野栗基本能猜到组织里的人想要做什么。 他们没能杀掉工藤新一,反而折损了几个组织成员,所以用三位成员的性命在这人流最密集的大阪府公园里,换掉上千人的性命作为赠送给日本警方的贺礼。 而按照组织里的常规操作,这些人肉炸-弹一般都会挑选任务失败的成员,用这些成员的亲友性命作为要挟来逼迫他们听从自己。 “冲矢先生,他们手里没有遥控器。这些炸-弹,应该都是远程遥控的。而且距离不会很远,应该就在我们附近不远处盯着。”星野栗斩钉截铁道。“所以他们也只是携带者,真正会给人们带来灭亡的人,不在他们三人之中!” 冲矢昴吃了一惊,低头看着星野栗,眸子里满是欣慰。 “小栗,你在担心大家。” 是啊,她在担心这些无辜的群众。 也在但心身处在爆炸区的他。 工藤的电话并没有挂断,他的声音在电话里焦急传来:“服部已经报警了,但是为了不惊动暗处掌握着遥控器的人,警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出现,只能便装前行。冲矢先生,怎么办?我们要疏散人群吗?” “不可以!”星野栗厉声打断。“疏散人群就等于惊动他们,到时候远处的操纵者就会直接按下按钮。” 别的不好说,她对组织的心理掌握的是透透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依靠小津河。 “让小津河想办法,垄断炸-弹的接收信号。” “这……可行吗?”工藤有些犹豫。 “他可以的。”星野栗信心满满。 * 玛丽耳朵里别着监听器,听到之后上前一步,走到厕所的隔间板门口:“小津,你可以吗?” 小津河额间流淌着汗水,他伸手擦了一把,脸上少有的露出了郑重严肃的神情:“可以。” “因为……这种型号的远程遥控炸-弹里面的芯片系统,我再熟悉不过了。” 小津河嘴角弯弯,从口袋里又摸出了另一个u盘,拔掉最开始的u盘之后替换上去,读取之后双手在键盘上飞舞。 因为组织里沿用这种遥控炸-弹里的芯片研发者,就是他啊。 小津河向来是小心谨慎的人,这些年来在组织里研发的所有软件和入侵芯片,自己都会偷偷存有备份,为的就是以防不时之需。 可是捕捉芯片发射的位置和垄断,还是需要时间的。 在场一共有三个人肉炸-弹,他虽然要一个一个切除,但是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世良怔怔的看着小津河指尖落地,清脆的敲击声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速度,她往日里倒是小看了这个男人,总觉得似乎只是跟在星野小姐身边的一个跟班,但是关键时候似乎格外可靠。 大约过了三秒之后,小津河拿起手机对这电话另一头说:“星野,这种炸-弹的杀伤力是以炸-弹为圆心的一百米之内,也就是说,但凡在这个距离里面的人,都会受到冲击力的波及。” “知道了,费什么话啊你,快点拆吧。” “还有,我所能做的只是垄断芯片和接收器之间的感应,但并不代表炸-弹就不会引爆。因为炸-弹本身结构复杂,接收器只是可以做到远程操控爆炸事件,但是炸-弹本身就会因为各种外力因素‘发怒’。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叮嘱星野栗各种注意事项,但是两只手上的频率丝毫没有缩减。 玛丽眼睛微澪,闪身跑了出去。 世良也想跟出去,可是却听小津河大叫一声:“糟了!” “怎么了?”世良退了回来。 小津河脸色煞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抽干了血一样虚弱,但是两只手还是不停地敲击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帧都能要一个人的命。 那些复杂的变成和入侵时效,决断着一群人在网络上的刀尖争锋。 只有黑客知道,时间有多么重要。 就像是一只苹果,谁先啃到苹果核,谁就能获得先机。 他成功的切断了三个人肉炸-弹的接收源,可是作为代价的是,小津河此时此刻的位置完全暴露在了对方的面前。 但是他不能走,更不能挪动半分。 电脑里面的隔绝病毒在啃食着接收源,稍微停顿一秒钟,就会让对方挣扎逃脱,到时候对方就会恼羞成怒引爆炸-弹。 在炸-弹附近的星野栗,也必死无疑。 他必须要时时刻刻的输入应对代码,和对方在键盘上进行殊死搏斗,为星野争取那宝贵的每一分钟,直到警方到来。 得知小津河已经得手的星野栗十分高兴,她对冲矢昴说:“可以让群众疏散了。” 冲矢昴也很高兴:“辛苦了,小津。” “没有,应该的。”小津河的声音在另一端故作轻松,说完之后,他挂断了电话。 可是世良看着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万事大吉了的样子。 “你快走。”小津河肃声道。 世良怔住:“什么?” “我说,你快走!” 他的位置已经暴露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垄断接收源的人,除了他之外,基本上没有别人了。 组织里的人不会放过他,如果世良一直在这里的话,也会被她连累。 “那你呢?”世良不懂,继而追问。 “等下我再走。”小津河头也不抬。 世良心有疑惑,没有拒绝闪身出了男厕,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个时候离开,便换了一个地方,站在男厕旁边的女厕一直听着这里的动静。所幸两个地方只隔着一扇窗,有任何声音都能听到。 * 这一天晚上,注定是不平凡的晚上。 大阪警察接收到太子爷的电话之后,集体便衣出动,依次偷偷疏散人群,并且告知人们一定要不着痕迹的离开。 警民首次合作,竟然出奇的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共识。 “真了不起啊。”大阪刑警赞叹的看着监控里所有依次离开的人群,而便衣则混入其中,佯装人数没有变化的样子。“这一招偷天换日,不愧是降谷先生。既不惊动远处的监视者,又能保护人民安全。” 降谷零看着监控里面的警察便衣在人群里面,每每见到路人时都会偷偷展示警员证,并运用他教会的话术飞速讲述即将发生的一切。 “你好,我是大阪搜查一课xx刑警,现在这里有隐藏炸-弹,需要迅速疏散人群,请你不要声张、更不要大喊大叫,相信警方,带着你的亲朋好友佯装闲逛地离开这里。” 人们对警方的信任达到了空前的天花板,自然完全按照警方的要求进行。 新的便衣进去,替换百姓离开。 降谷零每一瞬目光都紧紧盯着自己面前三十多个监控视频,忽然,眸光闪动之下落在了其中一个屏幕上。 一男一女,带着狐狸面具和狼面具,二人形影相依似乎在监视着什么人。 是大阪的警员吗?不,不是。 他们是谁呢?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降谷:虽然这是你的主场,但是我也不能让你的恋爱谈得太舒坦了。 杀手 小津河一个人呆在男厕里面,整个空旷的区域里,只有他一个人在敲击键盘的声音。 每一下落在键盘上的声音,都编织成一条条代码线,编织成巨大的网,在虚拟的网络里可攻可守。 哒、哒、哒…… 皮鞋踩在空旷的水泥地板上,一步步朝着小津河的方向而来。 他咬紧牙关,但是手上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哗啦。”进来的人先是洗了一下手,似乎是进行着某种仪式。 小津河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将会面临着什么,可是如果他松开手的话,炸-弹就会被立刻引爆。 星野啊,我这一生欠了你很多。 如果没有我这个拖油瓶存在的话,你应该不会生活得这么辛苦吧。 他有些无奈的苦笑,用肩膀的衣服擦了一下额间的汗水,听着那个脚步声,一下又一下的直奔自己而来…… * 拆弹组已经尽数到达,隐藏在暗处准备上级领导的最新指示。 而便衣刑警们也早早埋伏在旁边,就等着一声令下,扑上去按住人犯,然后强行拆除炸-弹。 群众已经被疏散的差不多了,按理来说,时机已然成熟。 三个人肉炸-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边群众已经完全被换掉了,他们早已万籁俱寂、心如死灰,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就听着组织安排好了。 他们是跟着梅洛一起逃出蜂巢监狱的人,出来之后才知道,自己在组织里的同伴有的死在了和红方大战之中,有的被公安逮捕等待处决。 这次,是梅洛和日本警方们的一次宣战。 他要告诉全日本警方。 黑暗不死,吾之永生。 警方迅速围剿三个人肉炸-弹,工藤和服部带着自己的小女友监视着自己所在区域的浴巾男,而星野栗和冲矢昴蹲守在自己这块所负责的浴巾男身边不敢走动。 星野栗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很多时候,面具戴的久了总会让人忘记真实的自己。 如果不是趁着红黑大战之后趁机脱离了组织的话,那么她恐怕也有可能会成为这人肉炸-弹中的一员吧?把自己的所有一切全部都献给组织,若想离开只有成为一句尸体。 星野栗叹了口气,摸向自己口袋里的手机。 小津河怎么回事啊,一直不接电话? 她按着手机键盘,再一次拨通小津河的手机号码,这一次接通了,可是在接通的瞬间,电话另一头传来沉闷的一声枪响。 砰! 这一声几乎刺破了星野栗所有的冷静,她再也按耐不住,对着手机大喊:“小津?小津!” 头顶的烟花飞上去最后一簇,莹白色的烟火四分五裂开来,将整个天空燃亮。 夜幕之中,所有人沐浴在灿烂的烟火下,那短暂而又绚烂的璀璨瞬间烟消云散,将星野栗脸上的沉着击溃。 “危险!”玛丽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冲着星野栗的位置直奔而来。 星野栗反应极快,她立刻察觉到自己身后不远处有异响。 “砰!”又是一声枪响。 星野栗整个肩膀剧痛不已,一颗子弹擦肩而过,在她的左肩上留下血迹斑斑。 她回头看去,那个人肉炸-弹一号正举着枪面朝自己,黑黢黢的枪口还冒着灰色的火焰。 “小栗!”冲矢昴的声音在枪声中湮没。 星野栗左闪右躲,凭借着肌肉记忆在枪林弹雨中飞梭。 这三个人居然还带着□□?! 左肩传来铁锈味的血迹,一种撕破皮肉的疼痛袭来。星野栗伸手摸了一下伤口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居然只是子弹擦伤。 人肉炸-弹一号换好膛,准备进行第二轮射-发,而这一次瞄准的对象,是玛丽。 玛丽攥紧了拳头,死死盯着枪口的位置。她这个小身体虽然会给自己带来便捷,但是却让她丢失了成年身体拥有的速度和力量。 隐藏在旁边的刑警们还没有收到上级指示,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肉炸-弹一号朝着那个初中女生按下扳机。 “砰——” “嗖——” 几乎是同时的,一道黑影扑向玛丽,将玛丽牢牢的抱在怀里。 玛丽一抬头,看到那人血迹斑斑的肩膀,以及来自星野栗歇斯底里的一声怒吼。 “快跑!他们要自己引爆炸-弹了!!!!” 当最后一束烟花冲天时,身上的炸-弹还未引爆,人肉炸-弹们也不傻自然知道中间出现了差错,所以他们只能自己拉爆引线。 隐藏在人群里面的便衣们终于得到了长官的指示。 ——“射杀嫌疑人。” 所有警员同时拔出枪支,对准三个人肉炸-弹的关键部位开枪。 前两个人肉炸-弹被当场击毙,但是在星野栗附近的这个人,却凭借着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用力扯住引线。 一点、一点、一点的将引线拽离。 星野栗几乎的瞳孔骤然放大,警员们的反应更快,高举着防爆盾做了一个自保的堡垒。 冲矢昴冲她喊了什么,星野栗已经听不见了,但是莫名的相信他不会死在这里,就是一种盲目的信任,所以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身边的这个初中生,从临川桥上一跃而下。 水可以垄断爆炸力。 玛丽几乎连一点反应的力量都没有,被女人抱着投身水中。 当全身都没入冰冷的河水里后,星野栗听到了岸上传来震耳欲聋的一声轰鸣,紧接着整个河水也被那强大的反作用力激起层层浪喋。 河水渗入伤口里,钻心的疼痛让她暂时有些使不上劲。 可隐约之中,好像有一个人在拉着她往上游。 睁眼一看,竟然是那个身材矮小的初中生。 她踩水、上浮、动作标准而又快速,反借住水流的力量拉着星野栗往上游。 星野栗的左手还能用的上力,她指了指上面,意思是让玛丽管好自己。 玛丽嘴边升腾起一个小泡泡,似乎是不屑的切了一声,转身朝着上面游去。 星野栗两脚在水里轻踩,借着水冲力很快也浮上了水面。 冲矢昴在岸上等他们,他没受什么伤但是脸上的狼面具略微有些裂开,除了已死的三个人肉炸-弹之外,只有十余人警员收到了一些冲击力的轻微擦伤。 “小津、小津河!”星野栗上岸之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候小津。 冲矢昴略微停顿就瞧见星野栗飞似的从岸边爬了起来,飞去朝着男厕的位置奔去。 还真是个急性子,玛丽拉着冲矢昴,朝着炸-弹炸毁的一片狼藉位置努努嘴:“这里势必会惊动公安,你先想想怎么处理这个吧。”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做个笔录就能糊弄过去的事情。 特大型人体爆炸案,上个新闻首页都绰绰有余了。 狼面具一沉,玛丽看到面具里面的那块人皮因为被炸-弹的爆-炸力撕裂,露出了里面轮廓分明的另一幅面孔。 他没说什么,跟着星野栗的位置追了过去。 * 星野栗听到的那声枪响,正是组织派出的另一个杀手,准备看一看是那个小子这么大的胆子敢打断组织的计划。 来人是一个精装魁梧的白色板寸头男人,手里端着一只黑色m57a。 小津河坐在男厕隔间里,眼里一片死寂,惊恐不已。 来人十分欣赏他的这幅表情,并慢悠悠的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在组织里的代号,我叫史丁格。” 小津河浑身冷若冰窖,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的指尖哆嗦着,再也不能敲出任何一个字符。 史丁格,是组织里以力量著称的杀手。 “你应该就是之前贝尔摩德特别喜欢的‘暗网卡密’吧?”史丁格笑着,露出一嘴白牙。“嗯,也就是你了,可以这么短时间内垄断接收源。” 小津河浑身上下犹如被数百只蚂蚁爬滚,被黑色的枪口指着动弹不得。 “原本你和梅洛大人一起越狱,梅洛大人还想重新召回你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怎么一点抬举都不识呢?这次,居然还敢和梅洛大人做对,不过梅洛大人仁慈,暂且不想要你的小命。走吧,和我回去跟梅洛大人赎罪。” 梅洛居然派出一个有代号的人员来抓自己,看来这一次也是势在必行了。 小津河认栽,放下笔记本电脑,起身准备和史丁格一起走。 可是刚站起来的时候,就听到男厕的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还有世良的一声怒吼。 怎么回事?!她不是走了吗! “砰——”史丁格下意识的朝着世良的位置放了一枪,与此同时星野栗的电话打来,小津河飞速接下正巧让星野栗听到了这一枪。 如果星野听到了的话,一定会立刻赶来就他。 小津河坚定着这一点。 世良刚一落地,往右侧一转,堪堪躲过了第一枪。 可是眼看着第二枪要来,世良咬紧牙关,准备闪躲的时候,小津河也不知道从而涌起的胆子扑向史丁格。 砰、砰、砰。 史丁格连射三发皆空,气急败坏的用枪柄猛击小津河的后脑勺。 小津河闷哼一声,应声而倒,昏厥前看到世良骂了一句:“你这混蛋”然后犹如神助的冲着自己扑了过来。 隐约之间,世良的脸似乎和星野重叠。 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数不清有多少次,星野也总会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赶来。就像是承光而落的……天使。 只是天使这次,变成了世良。 快逃啊,你不是他的对手。 小津河摔倒在地,头晕目眩,强撑着精神想要站起来对世良说,但不管怎么样也喊不出一个字来。 恍惚之间,他看到世良和史丁格的身影交融在一起,褐色的皮衣逐渐落了下风,被重重的踹翻在地。小津河的耳边又传来震耳欲聋一声枪响,以及世良难忍的痛哼声。 为什么啊世良,这不是她应该搀和的事情啊。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史丁格划重点。 失明 等星野栗赶到的时候,小津河已经昏死在了地上。 世良的右腿肚中了一枪,躺在小津河的身边气息奄奄再起不能。 而整个男厕的空气里散发着浓郁的火-药味,地板上散落着几个弹壳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持枪的男人还在换膛,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刚转过头来的时候就瞧见一只飞腿还带着残影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那力道极重、速度极快。 史丁格“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红血,牙颌都被这一脚踹裂开来。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还没来得及看轻是谁,那人侧身飞踢又踹中了史丁格的胸膛。 这一下几乎震碎了他所有五脏六腑,作为杀手,身体的本能让他冲着人影的位置开枪。 可是还没来得及按下扳机,那人撩腿踢飞了史丁格手里的手-枪,手-枪掉落在远处,滑行了几米。 “谁!”史丁格含着一口血沫,没说一个字都疼得抽气。 稍稍稳定下了思绪之后,史丁格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带着黑白双色狐面,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某种可怕的肃杀感。 “黑白,莫非你是……” “是你妈个头。”星野栗扬起长腿,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她拳眼如雷,身如焰火、动如疾风。 在她的攻势之下,史丁格只有防守的份。 星野栗没留什么情面,身体灵活的像鬼影一样只能让人看到模糊的影子。她转身摆拳,手背刷到史丁格之后左手又拽正他的身体,双手握拳把史丁格的腹部当成沙包猛攻。 四五拳过后,史丁格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捂着自己被击中的小腹,另一只手暗搓搓的攥着石灰地板上的残灰。 眼角的余光看到星野栗踩着高筒靴,横扫在自己脸上的瞬间,他拿出唯一仅存的力气翻身躲过横踢之后,把满手的石灰洒向星野栗。 星野栗的脸上带着狐狸面具,视觉本身就有阻碍,没能看到史丁格的这个小动作。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石灰尽数落在了她的眼眶之中。 剧烈的灼烫感袭来,星野栗眼前一黑,泪水狂流。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永无止境的黑暗席卷,仿佛滔天巨浪一般将她吞噬。 她就像浩瀚深海里的一只蜉蝣,任由着那飘荡不安的浪涛将她推向远处。 趁着星野栗视觉有碍的这个机会,史丁格翻身准备出去捡枪,却发现枪-支早已被世良握在手里。 史丁格脸色一沉,知道手-枪里面没有子弹自己还没来得及换膛,世良一时之间奈何不了自己,可是此地也不可久留。 看了一眼已经完全看不见东西的星野栗,史丁格计上心头,准备拿她当人质。 世良看出了他的意图,失声提醒:“小心!” 这一声刚落,星野栗下意识的做好防守动作。 但寒气一到,右臂酥麻之下紧接着传来刺痛感。 史丁格在她的身上乱捅一气,虽然星野栗躲掉了大部分的攻击,可身上却纵横交错着新鲜的划伤伤口。 她失去了格斗家最重要的视力,但是她还有听觉,凭借着对方动向的声音来判断敌人想要做什么。 但这也只能让她保护着自己致命位置不被伤害,可其余的身体部分就无法幸免。 史丁格因为之前被星野栗暴打一顿而导致速度变慢,星野栗沉下心来听着耳边的风声逼近自己的脸侧,伸手进行格挡却被史丁格击中自己受了枪伤的左肩。 伤口崩裂,血迹横流。 可是这个女人连一声都没坑,还想着进攻。 “看不见东西,还想着杀我?”史丁格冷冷一笑,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痕。 星野栗屏气凝神,抛空一切,专心致志的听着耳边所有能利用的声音。 眼睛疼得钻心,整个眼皮都无法掀开。 她说:“谁让你敢动我的人。” 这句话小津河没有听到,倘若听到又是一番涕泗横流。 但世良听到了,自顾自的把自己也划分到了星野栗所说的“我的人”里面,崇拜之下又着急万分。 怎么办?她的腿部中枪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知死活的女人。”史丁格从怀里抽出一支匕首,冲着星野栗的脖子辞去。 她听到了冷兵器擦空的声音,迅速低身按下筒靴里的按钮。 黑白两道光飞出,惊得史丁格步伐略顿。 真是她! 星野栗接住双刀,刀气如虹,顺着声音的位置找到史丁格挥着双刀而落。 左劈、横砍、上挑、下刺。 史丁格一边格挡,一边趁着星野栗视觉不便在她的身上落下四五处刀痕。 空气之中短兵相见的碰撞声,夹杂着撕破喉咙的怒吼。 星野栗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不顾一切的把命堵在这窄小的区域之内。 世良看着她这种莽撞而又凶狠的打法,终于明白在那次擂台之上,为什么星野栗对她那么的不屑一顾。 这个女人,仿佛生于刀刃之中,不知疼痛更不惧死亡。 可是毕竟视力受限,星野栗身上的衣服很快破烂不堪,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池里走出来一般,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而史丁格也似乎是实在不想跟她再多做纠缠,翻身踹在星野栗的后背上后,朝着门外飞奔而去。 星野栗倒在世良的面前,手里还握着黑刀似乎想要支撑自己再站起来。 浑身上下所以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一样,永无止境的黑暗覆灭着那微弱的灯火。 她咬着嘴唇,想要让自己的神志清晰。 可是咬到最后,下颚的力量也不足以支撑她保持清醒。 听着史丁格逃向门外的声音,星野栗一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话到嘴边,一头栽倒。 “小栗小姐,你还好吗?”世良摸了一下她,满手鲜血。 她都不知道碰到了星野栗那里的伤口,再或者说星野栗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史丁格刚跑出去没两步,瞧见门外站着一个人,一个黑发绿眸的男人,悠然自得的整理着领带,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他的脖子上戴着一只黑色的项圈,上面还泛着莹蓝色的声波,随着他说每一个音节,声波都上下浮动。 “你对里面的人,做了什么?” 史丁格瞳孔骤缩,如临大敌:“你、你是……” “fbi搜查官,赤井秀一。” 眼帘微抬,绿眸里仿佛有着某种火光爆破,落在史丁格的耳中发出阵阵嗡鸣。 史丁格听到这个名字只觉自己死期将至,他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先前有组织成员在逃跑的时候听到这个名字自知脱离不了干脆直接自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记标指击中了他的眼睛。 他痛得浑身蜷缩,滑落在地的时候,眼睛看到一只黑色皮鞋轻轻踩在他握着匕首的手。然后,逐渐用力。 十指连心,痛不欲生。 “啊啊啊啊啊!!!”史丁格昏死过去。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昴哥切大号了!这个手伤了我老婆是吧,给你踩个骨裂不过分吧。 下章观看请系好安全带! 讨厌 星野栗醒过来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被缠满了绷带。 稍稍动一下,浑身上下的所有肌肤都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眼睛睁不开,稍稍抬一抬眼皮,两个眼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疼痛难忍眼泪直流。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却摸到了一层缠绕在眼处的纱布。 “别摘。”旁边传来冲矢昴的声音。 星野栗听话的放下了手,想要坐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就像是散了架一样到处都传递着疼痛的抗议。 她开口第一句话:“小津呢?” “他没事,就是被敲了一下脑袋,昏过去了。” 世良就没那么幸运了,腿部中了一枪,虽然没伤到股动脉,但是取子弹和养伤至少要小好一段时间。 星野栗松了一口气,安安稳稳的又躺了回去。 她一醒过来,问的第一个人就是小津河。 而小津河那边醒过来,第一个问的人也是星野栗。 两人之间的关系真好啊。 冲矢昴看着她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蓝白相间病号服,露出来的手臂被纱布缠绕着。 她本就干瘦,好像不管吃多少都不会长肉似的,那些纵横在身上的伤口看起来更加狰狞。 “你要喝水吗?”冲矢昴见她一直抿唇,猜出了她的想法。 星野栗“嗯”了一声,把手探出床褥,似乎是想要摸索一下附近的东西来判断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里是医院吗?”她摸到床头前有输液管,而自己的手背上还有扎过针的痕迹,便猜测道。 冲矢昴应了一声,黑暗中星野栗听到水流倒在玻璃杯里的声音,紧跟着还有朝自己走过来的脚步声。 一只手慢慢的将她的身体从病床上扶起来,唇边很快碰触到温热的流水。 她小小的抿了几口,乖顺的躺在冲矢昴的怀里。 在星野栗看不到的地方,他摘下了人-皮-面具,露出已经长得略长的黑发。 这些日子以来未曾打理,发间已经长到了肩处,右额前的一律碎卷发垂在瘦削的额骨处,绿眸微潋终久无言。 炸弹的冲击力蹭花了冲矢昴的脸皮,本尊的脸颊也略有擦伤,给这张深邃立体的五官上加了不少野性质感。 脖子上面的变声器,完美的遮盖住了他原本的声线,丝毫听不出之前的任何音色。 他没有对星野栗说实话,这里不是普通的医院,而是被fbi把守的特殊监护室。 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把公安拦在门外。 小津河和世良倒是在普通的病房里,降谷零没有见过小津河,所以不会对小津河有太多为难。 玛丽告诉他,降谷零来了大阪。而现在降谷零的所有专注力都在史丁格身上,暂时还没来得及管星野栗。 史丁格是和梅洛一起逃狱的重要人员,这次史丁格过来就是为了带走小津河和“白暮”。但是按照组织里那些人的特点,是不会讲出自己的任务和上头人的位置,所以星野栗和小津河的身份暂时安全。 当然,安全也只是暂时的。 星野栗坐在床上,轻轻抚摸着自己眼睛上绑着的纱布,为自己漂亮的眼睛担心:“我的眼睛不会瞎了吧?” “不会的,只是有些发炎。已经清理掉了你眼睛里的石灰粉,但是还需要上两天药膏消炎。” “这样啊。”星野栗悠悠然的叹了口气,伸手摸着自己的床褥,来判断什么位置可以让她下床。 “你要找什么?” 星野栗也不知道,但是她只是很厌倦这种看不见东西的感觉,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被黑暗包围了一样让她狂躁而又不安。 她想要逃离这个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更想要离开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区域内。 “这里很安全。” 他好像时时刻刻都能明白星野栗的想法,这句话让星野栗从焦躁的情绪之中抽离出来。 她朝着说话的地方看去,却又什么都看不到,只知道在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 他好像在拆着什么,空气里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一股奶香。 “小津和世良给你买的蛋糕,虽然已经有些融化了,可是应该也不算晚吧。吃点东西,然后睡上一觉,明天醒来换药眼睛应该就消炎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小栗。” “其实,昨天并不是我的生日。”她说。 赤井秀一没有说话,他看着女人蜷缩的身体,好像一个孤若无依的流浪者。 “我的生日是哪一年,哪一月,那一日,我自己都不知道。” “从我记事起,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 “之前我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我想忘记以前,可这太难了。我总觉得,这个世道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曾经对别人带来的伤害在未来会乘以百倍的还到我的身上。我从来都不担心,并且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如果我不曾遇到过冲矢先生的话,或许我的人生就在黑暗里浑浑噩噩的渡过了。” “冲矢先生,你不该对我这么好,如果知道了我的曾经,你会讨厌星野的。” 赤井秀一眼底侵染薄雾,一抹莹亮的浅光拂去雾气,他的手轻轻揉着女人凌乱的栗发,缓缓闭眼。 “如果你知道了我的曾经,你也会讨厌我的。” 他看着她的碎碎念,感受着她的彷徨和不安。 星野栗摸着自己身上的纱布,到捆绑着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就像是一只逃不脱的蛛网,把她重重捆绑。 她缓缓抬头,面朝着他:“冲矢先生,在我们彼此讨厌对方之前,我们,做一次。” 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也没有请求对方同意的意思。 星野栗不想给他拒绝的机会,朝着他的位置微微弓腰,用力抱住那个男人结实的肩臂。 就像是即将溺水身亡的人,在濒死之前握住最后一根稻草。 明知道很有可能是万丈深渊,但却义无反顾。 我若未曾看过彩虹,便不会向往阳光。 星野栗凭着肌肤碰触,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垂,感受着男人逐渐升温滚烫的身体。 她知道没有人能拒绝的了星野栗的身体,可是却担心这个人的拒绝。 她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身体的所有柔软尽数和男人的身体服帖。 薄唇掠过他的脸侧,微凉的亲吻一寸寸的在他脸颊划过,像是某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又带着少许女子的娇媚憨态和笨拙。 男人闭了闭眸,鼻尖似发出一丝轻笑。 当欲望脱出牢笼,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 做了一件,一直以来都很想做的事。 星野栗感觉到有一只手撑住她的后脑勺,摆正了位置后,双唇便被紧密的堵住,属于男人独有的入侵性席卷着她所有的不安和彷徨。 她狂喜的发抖,随机被强有力的身躯压在病床上,双手反扣在一侧,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 星野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类似于小兽的低咛。 冲矢先生仿佛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尖,抬到一个上挺的弧度让亲吻最深化。 她像是饮用了酒精度极深的烈酒,身子惺软,使不上一点力气。 一团红色的火,驱散了围绕在星野栗身边的黑雾,将她的衣衫烧灼殆尽。 女人的身体上面缠绕着白色渗血的纱布,和柔弱无骨的肌肤相称,让人怜悯而具有侵略感。 她的身上纵横着许多伤疤,却不影响美感。 栗色的长发散发着略潮湿的热气,只是刚刚开始,她便已经软了四肢。 冲矢先生,好厉害。 从未有人知晓星野栗在过去的人生里面经历了什么。 而此时此刻,她把自己所有的人生都坦-露在赤井秀一的面前。 她曾经受过的所有伤,所有疼痛,所有的不堪。 每一道伤痕,就像是黑暗留在她身上的印章,宣告着这个女人乃是黑暗的专属物。 后腰眼有一处枪伤,看起来还算很新,这里的伤痕赤井秀一再熟悉不过。 是两年前,他在星野栗身上留下来的。 子弹已经取了出来,可是弹孔的灼伤还烙在上面,无比清晰。 每每照镜子的时候,星野栗会不会触摸着这个伤口,想到两年前的那天晚上,会不会后悔以一己之力救了数十位fbi探员却被他一枪差点杀掉的行为? 愉悦没入痛觉。 星野栗的呼吸凝滞,断了节拍。 全身上下都像是被电击一样滚滚着酥麻的强烈撞击感。 他弓直了腰,将头埋在星野栗的颈间,咬着她薄而白皙的肌肤,就像是在森林里的雄性动物征服着猎物时会做出的宣告主权举动。 “对不起。”他说。 星野栗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跟自己说对不起,只是用手臂紧紧地搂着他,即使手臂上的伤口带着撕裂的痛觉可还是不能阻止她的用力。 仿佛稍稍一松手,这个男人就会离她而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 星野栗的肩膀蜷缩着颤抖,快意在迅速成型并扩散成巨大的涟漪。 她咬着唇,鼻尖哼着低咛,终于在顶端时释放出来。 “冲矢先生,星野喜欢你。” 床单被揉成了团,女人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露出的纤白脖颈上面布集着星星点点的红斑。 赤井秀一躺在她的身边,听着她起此彼伏的呼吸声,一种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罪恶感升腾,却又怜悯的自嘲一笑。 如果,是以自己这个真面目的话,她应该不会这么喜欢自己吧? 事到最后,她也以为自己身边躺着的是冲矢昴。 他该拿这个最终黑暗和白昼都不会放过的女人怎么办呢? 星野栗微微动了动身,似乎睡着的方式不太舒服,朝着他的位置挪挪了位置,梦呓的轻声呢喃。 “最喜欢你了。” 她香肩半露,纱布因为方才的行为而略微有些松垮,露出了里面猩红色的伤痕。 这些横竖的伤口刻在绿眸之中,不动分毫。 他翻身,搂着女人的身体,看着窗外的潮气的星河。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雨水嘀嗒在玻璃窗上,缓缓下移,形成一道潮湿的雨布。 星野栗被雨声吵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后却感觉到昨夜放纵所带来的骨骼抗议,让她头晕目眩又跌回了床上。 “下雨了吗?”她问。 “啊,是啊。”赤井站在窗前,伸手摸去玻璃上的雾气。 绿眸里好似沁了水一般潮湿,他听到身后有下床的动静,回头看的时候,星野栗摸索着黑暗一步步跌跌撞撞朝着自己走过来。 他接住星野栗的手,轻轻一带把她拉在怀里。 女人的身体分外柔软,就像是一团椰蓉蛋糕,还散发着一股沁鼻的椰香。 他低头俯瞰着她嘴角微微扬的弧度,似乎是运动过后的缘故,色泽也比刚才红润许多。 “雨下的大吗?”她看不见,只能靠听的声音来判断。 “嗯,暴雨。” “嗦嘎。”星野栗听着雨声,左耳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真实有力的心跳,右耳听着外面的瓢泼大雨。“五年前,好像也有一场这么大的雨,奶奶的病很严重需要一大笔钱治疗。我淋着雨,看着全世界万家灯火通明,可是却连一寸之地容纳我的地方都没有。我很想问一问神灵,如果让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感受着漫无天际的绝望,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在被扔到监狱外面的时候就让我死掉。既然让奶奶接养了我,又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痛苦的经受着病痛的折磨。” “那天大雨,我遇到了一个女人。她说会带我走出绝境,却带我进入了更加绝望的深谷。从那以后,我的一切行径都不能由得自己做主。我恨彻底毁掉了我的她,更恨堕入深渊而无法自拔的自己。有的时候想一想,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依旧不会拒绝她的邀请。因为只有那样,才有可能换来奶奶的一线生机。” “可是,我最后悔的就是不应该把小津也带进去。这是我唯一做过的悔事,他本应该生活的比我更幸福。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和我一起东躲西藏,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意外,你能收留小津吗?他不是坏人……” 赤井秀一低着头,看着她蜷缩在自己怀里,栗发挡住她大部分的脸,只有轻言时张合的双唇在喃喃自语。 他伸手捏着星野栗的下颚,用力抬起,附唇贴上。 轻柔而又缓慢的堵塞住她的碎碎念,反反复复的珍尝着着短暂的眷意。 他不许星野栗再说这种丧气话。 星野栗双手环上他的腰,身体抑制不住的松软。 她知道,一夜过后,自己得了一场被冲矢先生用身体注入的毒-药。 毒发之后,欲罢不能。 他的身上有着好闻的苦丁茶叶气味,混着风尘和少许汗息,沾染之后便无法分离。 否则就会撕皮扒骨,让她痛不欲生。 冲矢先生,星野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的那种喜欢。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秀哥兑水进度:99% 开始为掉马头秃…… 审讯 史丁格嘴很硬,不管如何审讯也撬不开一字半句。 这也是意料之中,毕竟是梅洛的心腹。 降谷零不气不恼,翻看着大阪警察们唯一审讯出来的只字片语。 身后站着一排警员,大气不敢喘一声。 得知大阪出现特大爆炸事件,风见特地从赶了过来,在来的时候警视厅警视监正在开大会,他收到降谷零的电话之后直接打断会议说一声“长官找我”就可提前离席。 这是公安的特权,也是降谷零卧底厮杀多年换回来的属于公安的荣耀。 赶了一夜的高速,一到地方就马不停蹄的前往大阪警察总部,然后就看到降谷零面色不悦的坐在监视器前,一言不发。 “长官……”风见斗胆喊了一声,上前一步。“有何吩咐。” “你来了。”降谷零起身,揉着发酸的太阳穴。 “嗨。” “史丁格是组织里的中层人员,负责暗杀的工作。”降谷零微微垂首,金发遮眼只能听到他的少年音缓缓传来。“可是明明已经有了三名人肉炸-弹,为什么梅洛还要派出他来呢?是想要暗杀掉谁呢?” 风见自知他帮不上什么忙,就耐心的听着长官碎碎念,很多时候就是在这种碎碎念里面,长官会像通电一般想到关键点。 可是这次却有不同,降谷零什么手捞起自己椅背上银色西装,拍了拍风见的肩膀:“最近没休息好吗?眼底都是乌青。” “啊?额,还、还可以。” “去吃点东西吧,风见。附近有一家拉面馆不错,这算是把你从东京紧急召唤过来的补偿吧。”降谷零转身朝着出口走去。 饭还是要吃的,犯人才不会照顾他们的身体。 降谷零所说的拉面馆在一家医院的对面,他托着腮饶有兴致的看着医院大门。 风见坐在他对面,就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一顿饭。 “降谷先生,您在看什么?”风见瞧着他面前已经完全冷掉了的面,及时的提醒,再不吃就坨了。 降谷捏着金色的发间,在麦色的指腹里揉搓着,发出沙沙的声响,有点类似于车轮碾过赤红色枫叶的声音:“在看医院门口的那辆车。” 风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瞧见了一排车辆不知道他说的是那一辆。 见风见呆呆的样子,降谷笑笑:“那辆斯巴鲁。” 斯巴鲁这辆车风见知道,是降谷先生的死对头赤井秀一假死期间化身为冲矢昴开的那辆车,他立刻一本正经的端正姿态:“我记得是斯巴鲁360豪华系列,车牌号是……” “对,就是那辆车。”降谷零起身,冲风见招招手。“走吧,去拜会一下老朋友。” 风见看着自己吃了一半的面,心里发苦。 降谷先生太会折腾人了。 一进医院,连风见也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走廊里站着不少穿着正装的人员,看起来好像彼此没什么交集,但是却好像时刻都在进行着目光交流。 降谷零踱步在走廊里,一层层的走上去,直到三楼的vip病房室。 走廊里站着一个男人,身材笔直。 他站在窗边,外面的雨水混着风飘拂而来,浸湿了他头顶的针织帽和右额碎发。 “好久不见。”降谷零站在走廊尽头,略微挑眉笑看着他。 赤井手里捏着一根烟,但是似乎并没有吮吸过而导致烟头立着很长的一段灰烬。 他总是这样一幅冷若冰霜的样子,仿佛没有听见降谷的问好似的。 降谷也不生气,略微摊手:“你们美国的官老爷都这么清闲吗?跑到大阪来旅游?” 赤井抖了抖烟丝,指尖轻弹将烟头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内:“自然不是。” 降谷眉尾微挑,饶有兴致的等着他开口。 “我们fbi来这里,自然是和你们有同样的目的。”赤井伸手,拉上窗户。“听说梅洛逃到了大阪,当然要来核实一下真伪了。” “原来如此。”降谷故作无恙,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紧缩的那扇病房门。“这里面不会是你在东京藏着的那位小姐吧?” 赤井转身,颇有几分冷傲的劲头。“是我们在大阪府公园里负伤的fbi探员。” “既然这样,方便接受我的几句询问吗?放心,用不了多久。” 赤井抬眸,看着降谷势在必行的笑意,没有拒绝侧身让出了一条道。 病房里早已换了人,朱蒂把自己浑身上下绑满纱布,佯装成气息奄奄的样子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走廊里走来的声音赶紧闭上了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幸亏星野栗第二天拆纱布的时候发现眼睛已经消炎了,再养一天基本就可以拆纱布,身上的伤口也只是皮外伤所以就先行带回家养伤。赤井想在了前面知道按照降谷零的习惯不会放过星野栗,所以早早安排了朱蒂在这里偷天换日。 降谷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下,推开门看到是朱蒂后,面色一沉但还是佯装无事发生的退了出来。 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女人,脸上带着狐狸面具,瞧不见真容。 如果fbi咬死口说是朱蒂,他也没有办法。 算了,不浪费这个时间了。 “既然fbi小姐还没醒,我就不打扰了。”降谷合上门,摊手装作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不过我有一件事很奇怪,史丁格是你逮捕的吧?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让给了我们?” “自然是因为在日本的本土上面,你们公安要比我们更轻易着手调查。”赤井的回答滴水不漏。 降谷轻笑一声,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我先谢过你的好意。作为回报,我也给你提供一个情报如何?” 赤井看着外面的雨滴落地,整个世界里就像是被洗涤过了一半焕然一新。 降谷:“贝尔摩德曾经有一个手下,和史丁格一样在组织里负责暗杀任务,我和她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没有代号但组织里的人却赋予她一个叫做‘白暮离歌’的外号。据说她擅使双刀、执行任务时面戴黑白面具。组织破灭之后,我清点了一下落网人数并未发现她的踪迹,我合理怀疑她和梅洛一样在外逃窜。如果你们fbi发现了她的踪迹,介意知会我一声吗?” 赤井抬了抬眼皮,不动声色:“不介意。” “如此,十分感谢。”降谷颔首,带着风见离开。 风见上前一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降谷挥手打断,后者低声道:“fbi的妹妹这次也负了伤,我们去瞧瞧她。” “是。” 赤井摸出了一只新的烟丝,红色的两点明灭闪烁,化作一团白雾飞散。 朱蒂推开病房门,看着他孤单地站在窗内,扶着房门的手有些无力。 “谢谢。”他默默抽烟,仿佛那苦涩的烟丝一样声音沙哑。 “你这样太危险了。”朱蒂蹙眉,试图劝说。“包庇罪犯,这是什么罪责,秀……” 方才还凌冽的瓢泼大雨忽然停了,一律淡薄的阳光穿云而出。 金色的一律浅光被窗户切割成几份,落在他的眉梢之间,温柔的像是刚沏好的茶。 他说了一句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话语。 “如果天早晚会晴朗,为什么还要下雨呢?” 自然是因为,无论是狂风还是骤雨,都是来自神灵的恩赐。 * 自小津河醒来之后,一直都在病房里陪同世良。 世良做取子弹手术的时候,他垂头丧气的等在手术室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玛丽抱着手臂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 潮雨扫清了炸-弹残留下来的火药味,但是却把伤痛留在了人们的身上。 小津河惴惴不安,知道世良一定是听到了。 听到史丁格和自己的对话。 那么,他的身份……应该也被世良知道了吧。 被推出来的世良已经在麻药里清醒过来,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冲着小津河伸出大拇指:“我很强吧,一点事都没有哦。” 小津河眼前潮湿,差点哭出声来。 她都是为了保护他,才会变成这样的。 小津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敢去看世良的眼睛,更不敢直接询问:“你知道我是组织里的人了吧?” 直到那天,他坐在医院的走廊,瞧见楼下走来一个金发帅哥。 小津河抖若糖筛,如临大敌。 是波本。 他潜入过组织的成员资料库,见过波本的照片。 尽管波本不曾见过他,可是小津河也是吓得魂飞魄散,缩在墙角里看着波本带着一个公安走进了世良的病房。 不会是,星野的身份暴露了吧。 他猫着腰,凑在病房外听着里面的谈话。 “听说你和史丁格交过手?当时在场有没有别人?”波本开门见山。 世良坐在床上摊手:“没有,只有我。” “是么,据说还有一男一女……” “没有的事,只有我。”世良抬眸,斩钉截铁,指着自己的腿部:“如果有旁人帮忙的话,我有可能会吃这么大的亏吗?” 见世良咬死口不承认小津河和星野栗也在,不仅降谷疑惑,在门口偷听的小津河也是难以置信。 世良这是在,包庇他吗?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先打个预防针,作为日本公安,在一开始什么都没确定的前提下,透子不会轻易放过一个从组织里逃出的成员的。 复刻 fbi兄妹俩知道什么叫反套话,不想说自然不会被降谷发现端详。 世良几乎能猜到大哥在执行着什么样的任务了,如果小津河是那里的人,那么自小和小津河一起长大的星野栗恐怕也是。大哥便装潜伏在昔日的组织成员身边,目的再清楚不过。 降谷也不是吃素的,明显感觉到兄妹俩似乎都在隐藏着什么东西,他笑着侧过身看着外面转晴的天气:“是么,三个人肉炸-弹死亡,但是fbi却能生擒史丁格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你们兄妹二人,在隐藏着什么秘密呢,我很好奇。” 世良面色不悦,却不置一词。 公安离开后,只剩小津河站在阴暗处抖若糖筛。 fbi,兄妹? 不会吧,被星野说中了? 世良和fbi真的有密切的关系,而她也已经完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为什么又愿意在公安面前为自己说谎呢? 小津河脑袋转的飞快,越想越觉得后脊梁发寒,一种巨大的恐惧萦绕心头。 他们来到大阪不久,梅洛也跟了过来,再然后fbi、公安也尽数前来。 看似fbi和公安都是为了梅洛而来,但实际上所有的网络格中心点却是他们。 如果是真的,那么…… 小津河细思极恐,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他飞快动身前往冲矢宅。 星野栗回家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听着冲野洋子的新歌,眼睛消炎之后已经稍稍能张开一条缝了,但是看东西还是会有一种高度近视的模糊感。医生说不要长时间使用眼睛,并开了一堆的眼药水辅佐治疗。 为了防止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睁眼,冲矢先生还是决定在她的眼睛上蒙上纱布。 冲矢昴这个人皮被炸弹的作用力折毁,他必须要去再做一个。幸亏之前有希子女士教过他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制作冲矢昴的面具和保养方式,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借口说自己要去处理一下爆炸事件,暂时离开冲矢宅。 小津河回来的时候,冲矢先生并不在。 他把自己在世良病房里听到的一切如数告诉星野栗,并且把自己的怀疑也全部都讲述出来。 “星野,你仔细想想,那天在枫叶山庄,昴哥腿部受伤的时候,世良是不是第一时间扑向的他?还有,昴哥和工藤关系密切,想来应该也是不逊于工藤新一这个侦探的人,可我在网络上根本搜不到昴哥破获案件的信息。那么问题来了,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呢?而且枫叶山庄那次和这次的爆炸事件也是,按理来说,我们俩都是被公安审讯的对象了吧,不管怎么样,哪怕是作为受害者的角度,也应该来做个笔录才是。可是没有,无论是公安还是刑警,根本就没有来找过我们。你不觉得,昴哥在这之间一直在维护着我们,避免我们和日本警方的接触吗?” 星野栗的眼睛蒙着纱布看不见眼神,只有嘴角紧抿,良久才道:“所以呢?” “还有上次在枫叶山庄,有人碰了我的电脑那件事!从指纹来看,应该就是叫世良玛丽的那个小鬼,她的身手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肯定和fbi有关系。” “那天和史丁格交战,你也没讨到好处吧?在你昏倒前,史丁格也逃跑了没错吧?可是我听公安说,是fbi把史丁格逮捕了的。史丁格怎么就被fbi逮捕了呢?fbi怎么又放过了我们不做审讯?而你醒来就出现在了昴哥的面前,昴哥对fbi这件事也是只字不提?你觉得合理吗?” “别说了。”星野栗厉声打断,把自己缩回被窝里。“我相信冲矢先生。” “你别傻了,说不定这从一开始……”小津河看着她被褥里颤抖的身体,硬生生的把“阴谋”二字咽了回去。 如果,如果真的是阴谋的话。 那么,这段时间里和冲矢先生所接触的一切,都是假的。 小津河知道,按照星野的脾气,她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这一切的。 “或许……”星野把脸埋在被窝里面,却感觉到浑身的冷意袭来,完全无法暖热自己。“或许是因为,冲矢先生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但是、但是因为对我的爱意所以才不愿意向警方说出我们的身份?也有这种可能性,不是吗?” “星野……”小津河站在床边,看着她眼睛位置缠绕的纱布渗出水渍。 他彻底惊骇。 从未见过星野这个样子,这种痴迷而又疯魔的相信着一个骗局。 她其实心里也有怀疑了,不是吗? “你出去,别来烦我。”星野栗缩了缩脖子,把整个人都埋在黑暗里。 小津河攥紧拳头,飞奔出去。 他一定会找出证据,绝对不能让星野再这么沉沦下去。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早就应该想到的……冲矢昴这种仿佛命运恩赐而来的人,怎么可能属于他们这种人。 在星野栗陷入最深之前,把她拉出来说不定还能让事态不至于发展的太恐怖。 小津河一出门,瞧见冲矢昴就站在门外。 略薄的镜片反射着白光,仿佛一道厚厚的门垄断着这张脸和外面一切的联系。 小津河瞳孔骤缩,嘴皮发软:“昴、昴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冲矢昴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笑,朝着门内看了一眼。“她怎么样了?” 小津河下意识的挡住门,颇有一种拦住冲矢昴不让他进去的意思:“星野说她累了,要休息。” “我知道了。”冲矢昴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 小津河眉心一动,佯装谄媚的上前帮他脱掉外套:“昴哥这趟辛苦了吧?听说当时你和星野差点都被炸弹伤到,身上有没有伤啊?警方那边都做好笔录了吗?” 他手脚利落的帮冲矢昴脱衣服,一边脱掉外套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看着衣服,都是灰,我拿去帮昴哥洗一下吧。噢,里面这件也……” 小津河的指尖勾着冲矢昴黑衬衫的高领口,微微往下拉了几毫米,却被冲矢昴伸手拉住了手腕。 “不用这么麻烦,小津。”他慢条细理的说着,却带有不怒自威的拒绝之意。 小津河手一麻,好像被按到了什么地方让他不自主的缩回了手。 刚才那股怪力……是昴哥所给与的吗? 看着小津河眼睛里充满着难以置信,冲矢昴嘴角微弯,掠过一抹亲和的笑意:“你也遇到了很可怕的事吧,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会叫临时工过来打扫房间。” “噢,好。”小津河木讷的看着冲矢昴拉开自己的房间门,闪身走进之后轻轻带上了门。 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发酸的地方清晰无比。 心里仿佛种满了衰败杂草的田野,到处都充满着腐败和死寂的昏沉。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他真的好担心……担心星野。 左面是星野栗的房间、右面是冲矢昴的房间,而他夹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 小津河闪身钻进自己的房间里,飞速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和u盘包,从里面捏出一只红色的u盘插进电脑里。 这里面是虚拟wifi端的模拟系统,原本是他在组织里设计出来为了帮助组织监视间谍的日常活动而设计出来的软件,很容易能够感染对方的电子邮箱、信息、通讯记录等重要讯息,使其在某段时间内所有通过手机或者电脑发送、接受的一切信息,乃至于对方在这段时间里浏览的页面、通过手机订单购买一切物品的消息,都会原封不动的复制到小津河的手里一份。 过程也非常简单,就是使用虚拟wifi模拟出一个对方经常会使用的wife帐号,当对方链接成功小津河设定的wifi账号之后,小津河便可对这对方连接了虚拟wifi的帐号进行“投毒”,当使用者中毒之后,那么他在连接网络期间所通过手机、平板电脑等一切在虚拟wifi下所接受的一切信息,都会和小津河共通。 这一技术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必须要对方链接自己的wife端才可以,一但对方关闭wifi按钮或者是离开wifi扩散范围,都会自动“清毒”。 但好在虚拟wifi网安全性极高,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小津河设置好了虚拟wifi网的账号和密码,把每一个ip地址都设置的和冲矢宅本身的wifi一摸一样,不留痕迹。 红色u盘插-在电脑里,红光闪烁代表着wifi已经开启。 电脑屏幕上面停在白色的框框,随时等着对方的信息被复制过来。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关闭掉原本的wifi路由器。 而原本的wifi路由器……在昴哥的房间。 小津河搓了搓手,揉了一把略微僵硬的脸跑出去,佯装无事的在楼下准备晚餐。 随便做了一点咖喱面,他端上楼敲开冲矢昴的房间说:“昴哥,吃饭了。”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小津:大郎,喝药了。 真相 小津河听着门里传来走路的声音,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后,笑容满面的等着冲矢昴给自己开门。 “这里有两份面,你和星野一人一份,我的在楼下了。星野行动不便,麻烦昴哥去喂一下吧?” 冲矢昴推开门看到小津手里端着两份面,揉了一下没戴眼镜的鼻梁,点了点头端着面朝星野栗的房间走去。 小津河看着他身影消失在星野栗的门内,松了口气,闪身推开冲矢昴的房门却发现房间被锁上了。 警惕性居然这么强,但这难不倒他! 小津河跟了星野栗这么多年,虽说身手很差但爬个墙什么的不是难事,他飞奔到自己的房间,借着水管爬到冲矢昴的房间里,轻轻推开窗户后双脚稳稳落在房间内。 冲矢先生的房间里一尘不染,他本身就是很爱干净的那种人,稍微有一点凌乱就会不舒服的性格。 床褥叠的整整齐齐,门口的鞋子也是统一朝里的摆放,连色系都是从冷到暖的放置。 衣柜里面的衣服更是全部都熨得平整无痕,别在晾衣架上,外套和里衫完全区分。 小津河也不敢在这里呆太久,迅速找到路由器的位置之后,按掉了开关然后准备按照来的路爬回去。 刚走到窗边,他一打眼瞥见了放在桌子上的无框镜片。 忽然想起自己在枫叶山庄捡到的破碎镜片,那个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却被工藤很快转移话题。 而现在,小津河的脚步忽然止住,下意识的伸手捏起眼镜端详。 看着看着,他后脊梁忽然发寒,整个人静若寒蝉。 这居然是平面镜! 隔壁屋传来脚步声,小津河指尖哆嗦,脸色青白,浑然不能自己。 他把镜片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再回去的路上都能感觉到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般,那种细思极恐之感经久不息。 这么久以来,和他、和星野朝夕相处的这个男人。 果然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怎么办啊,星野。 冲矢昴端着面进屋的时候,星野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呼吸的频率应该是没睡着,可是对于他走进来却无动于衷。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屋,把盘子放在书桌上,轻轻走到窗边。 被褥盖在她的鼻尖下面,露出白色的纱布和眼眶的轮廓。 他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眼睛的位置,有些潮湿。 哭了? 屋内光线略暗,就像是悬着一团乌云在这个房间里,星野栗没有说话,整个室内都寂静一片。 餐盘扣在桌子上,气息了无生息的发生了某种对峙的变化。 “醒了就吃点东西。”良久,他说。 “不饿。”星野栗把头在被褥里缩了缩,整个人团在里面显得像一个发了面的馒头。 听声音,有些闷闷不乐。 冲矢昴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眼睛上的纱布:“还疼吗?” 她摇摇头。 “不要哭,眼泪会导致第二次发炎。” 星野栗身体一僵,倔强的否认:“我没哭。” “以后都不要哭。”他说。 星野栗一噎,心想,管的还怪多。 冲矢昴的指骨绕道她的脑后,伸手揭开纱布的绳子,准备给她换个干净的布条。 纱布脱落之后,星野栗眼帘拉开一条缝,眼睛里的世界雾蒙蒙一片。明明暗淡的灯光,却分外刺眼,隐约能瞧见冲矢昴的身型就在自己旁边不远处。 他拿起桌前的纱布带和剪刀,剪开布条的声音沙沙作响。 一举一动,慢条细理,又举止斯文。 星野栗看到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也看到他手里握着的东西,可是所有画面都像是被高糊过了一样,只能依稀瞧见个轮廓。 见她的小脑袋不安分地打量四周一切,冲矢昴摆正她的脸,正式着自己,左右手端着纱布的两头盖在她的眼睛上。 星野栗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自己告诉小津河多次离世良远点,可他还是总爱往世良的身边凑。 这种举止,就像是现在的她。 微微挺身,把自己的脑袋往前一送。 在朦胧的世界里,精准找到了他的唇瓣,如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像是偷到了蜂蜜的小熊。 冲矢昴身体微僵,鼻尖呼吸略急:“别闹。” 星野栗伸出指尖,轻轻剐蹭着他的大腿,微抬下颚嘴唇勾起:“冲矢先生,你是不是脸红了?” 她歪着脑袋,满脸邪气。 冲矢昴给她系好纱布,臂弯下移,把她搂在怀里。 “后天你的眼睛应该就没事了,到时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见一个人。” 星野栗乖巧的点头,说好。 冲矢昴从她房间里出来,转身拿出手机,给一个玛丽编辑了条短信发送。 发送了一半的时候,忽然提示信号微弱的字样,可是再过一秒信号又重新连接,还没等他看清楚,短信便已经提示出了“发送成功”的字样。 小津河刚回到自己房间,就瞧见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白框里弹出新的信息,他急不可耐的点开查看。 看完之后,他面如土色,差点从桌前跌落下去。 冲矢昴给一个不知名的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上面有一行字。 “按你说的计划,两日后实施。” 两日后。 小津河再也按耐不住,他一夜未眠,每一分钟想的都是冲矢昴所定的“计划”,是否和他们二人有关。 这一晚上,他几乎完全没睡,守着黑夜到天边露出肚白。 小津河利用每一分钟,破译冲矢昴转发短信的另一头人,却牵连出了更让他毛骨悚然的信息。 那个短信号码曾和许多英国帐号来往密切,属于跨国号码。 小津河飞速抱着笔记本电脑跑到星野栗的房间里,把星野栗从睡梦中晃醒。 星野栗自己也没好好休息,满脑袋里面都是乱糟糟的思绪,被小津河喊醒之后她几乎是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连痂都没长好。 被她这一剧烈运动,导致伤口似乎又有些迸裂。 “什么?m16?”星野栗伸手摘脸上的纱布,今天的视觉要比昨天好很多了,可看东西还是稍微有些模糊。 她拿起床头医生开的眼药水,滴在自己眼睛里,眨了两下之后看东西才算作清楚。 一晚上,冲矢昴就只跟这个人发了这一条信息。 两日后,就是后天。 冲矢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是谁呢? “你清醒点吧!”小津河疯狂摇着她的肩膀。“他要带你去见的人,是m16!” m16。 英国军情六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星野栗的蜷缩着身体,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那种扭曲的撕裂感让她从美梦当中清醒过来。 往日的一切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中重现。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谎言吗? 一个叫冲矢昴的人,为她编织的巨大的谎言,就是为了到了关键时刻,能够把她带向监狱里的牢笼? 如果是真的,冲矢先生,我会恨你的。 女人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像是被另一个人取代了的阴沉而又狰狞,那是被隐藏在安分骨子里的暴戾和阴狠。 星野栗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双重人格的重病患者,体内里截然不同的犀利杀戮人格取而代之,让她的脸上每一寸表情都被替换上了无法控制的桀戾。 她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瞪得滚圆,瞳孔里因为发炎而猩红得像是染了血。 身上散发着那种肃杀而又逼人的气势,看得小津河浑身发冷。 “星野、星野,你冷静一点。” 星野栗猛抬起头,厉声喝道:“我要他现在的定位位置!立刻!马上!”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你们的画风不对劲…… 隔壁都是:透子好惨求不虐。 这里却是:虐秀哥!给我往死里虐! 谎言 赤井秀一早早就出了门,刚发动引擎,卡梅隆的电话打来。 “赤井前辈,我们在大阪西城的五丁目街上了。” “好,我随后就到。”他挂断电话,脚踩油门呼啸而去。 卡梅隆看着挂断的电话,脸色略有不解。 这里是大阪知名的贫民窟,聚集着许多失业人群和流浪汉,空气里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腐朽气味。 街道路上不知道是油还是什么的粘在上面,走路的时候还会有些黏脚。 街边的楼层上面已经有了很多腐朽的岁月痕迹,遮挡的窗帘上也是破裂不堪长满青斑。 偶尔路过一些妇女会带着光着脚丫的孩童在大街上走着,隔壁就是一大片稻田,田野里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像是被分割成好几块的网格。 “赤井前辈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呢?”卡梅隆安慰自己,可能是知道了关于梅洛的下落,所以准备前来调查吧,一定是这样。 斯巴鲁远远的行驶而来,卡梅隆迎了上去。 车里的男人推开车门,修长的腿裤筒上移是身板极有型的高大身材,即使走在平平无奇的街道上都有一种马蒂耶斯走在国际男模t台上的气场。 身上仿佛自带过滤系统,跟在他的身边不由自主想要往后站半步开外的位置。 卡梅隆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走了没几步实在耐不住好奇开口询问:“赤井先生,我们这次来是……” “喔?到了。”赤井忽然脚步一顿,驻足在一座两层的自建楼前。 这栋楼外面刷着水泥墙,墙壁上面掉落地看不清原本模样。 但是通过门口摆放的东西,隐约能察觉到有人在这里居住的痕迹。 卡梅隆站在他身后,瞧着门外木牌上用手写的歪扭七八的片假名。 小津宅。 看这里的居住位置,似乎是经济能力并不怎么好的样子,整栋房屋都有一种陈旧的气息。 二楼外面挂着几件已经被洗得发白了的男女中年衣物,应该就是小津河父亲和养母的东西了。 听小津河说,他和星野是邻居。 那么隔壁的院子,应该就是星野栗从小居住的地方了。 赤井迈开腿,往前走了一点,瞧见了一直生锈了的铁门。 门上布满灰尘,看起来是很多年没有人再回来过的样子,上面还拴着一把大锁。 星野栗有家,但是她不敢回来。 组织知道她的一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地方。 赤井没费什么力气,就拆开了那把生锈的锁,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想象当中那么衰败。 能感觉得到,住在这里的原主人应该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左侧的院子有一株大树,虽然现在已经枯死了但活着的时候应该也是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吧。 夏天的时候,星野栗和小津河就坐在树下玩乐,春天的时候星野栗就爬上树晒太阳。 正中间有一口井,井边摆放着一只窄小的饭桌,也就只够一个大人使用。 这张桌子上面,承载着两个孩子的童年。 “赤井前辈,我们这样闯入别人的住址,是不是不太好?”卡梅隆小声提醒。 他看着赤井笔挺的背影,赤井脖子上的变声颈圈还没有摘,随着赤井说话时还会闪烁着声波的线条, “没关系,这里的主人已经去世了。” 星野栗的奶奶,于两年前重病逝世。 他打量着这个地方,不放过每一寸砖瓦。很多时候,人虽然死了但是总有一些东西记得他们曾活过的痕迹。 卡梅隆看了一眼时间,赤井先生就站在这里一直看着,看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钟,头顶的阳光都变得浓郁了起来,赤井先生才好似被解冻了的冰川一样伸手点了一下自己脖颈上的变声项圈,专属于赤井的烟嗓传来。 “蒸发密令申请的如何了?” 卡梅隆有些苦恼:“嗯……对方曾是组织里的成员的话,稍稍有一些难度。因为申请调令要严格筛选各方面的考核,即使星野小姐愿意上庭作证指控组织们之前的行径,但也只能算得上是污点证人,而且星野小姐是日本国籍首先要先经过日本法庭……” “这一点不用担心。”赤井从裤口袋里摸出一只火柴盒,轻捏火柴点亮木柴,火星撩动着他的眸底。“我和m16商议过了,明天他们就会带着英国m16·d处小组人员的入职表过来。” m16,d处。 这个名字,卡梅隆也略有耳闻。 d,位于英文字母第四位。 寓意,顶端的支持者们。 属于m16旗下的一个分支,专门从事破坏和某些游离在国际违法边缘进行颠覆行为的组织,也相当于是m16里面见不得光的一个下属部门,专门为了和m16的特工成员进行间谍接头等对应工作,有点类似于日本公安的执行者,但是却要比执行者更加黑暗。 卡梅隆错愕不已:“赤井前辈,你要给她准备一个全新的身份……” 这一点还是玛丽主动提议的。 虽然知道老妈没有这么好心,因为效命的大不列颠国下达最高指令要求m16带回组织boss。但是老妈又舍不得小身体刺探情报的便捷却同时又担心这个身体所带来的诸多不便,一直都很想给自己在日本找一个有能力的d组人员。 一开始是借用世良真纯的力量,但真纯的身手实在还需要历练,直到出现了一个更能打的女人。 而星野栗恰好又需要一个洗白的身份,二者相得益彰、双赢互利。 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同意老妈这个要求。 只要星野栗同意,她就不再是组织里的杀手,而是曾“潜入”过组织的m16·d组成员。 “呜——” 摩托车的机动车声刺破空气,停在了这座破落的院子门口。 气流在空中卷起一团小风暴,漂泊的枯叶被这肃杀的风冲撞,四分五裂的落在地面上被车轮碾过。 车上只有她一个人,当小津河报出这个位置的时候,星野栗的心就彻底凉了。 这个人,能找到自己曾经的家。 就说明了他不简简单单只是一个日本侦探。 于是,她一把抓掉蒙眼的纱布,抓起车钥匙飞奔出去。 小津河在身后追了半天,完全追不上她像风一样的速度,这个女人真是疯了,视力还没完全恢复就飙车是想死吗? 星野栗跳上川崎,带好头盔之后拧动车把,整个人没入阳光之下,很快消失在街头。 小津河拦了一辆车,想要追上去,可普通的出租车根本不是川崎的对手,远远就被甩到了后面。 星野栗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想要知道答案。 是不是答案真的这么残酷,是不是自己真的一直像个蠢货一样被瞒在鼓里。 她的眼睛干涩的发痒,迎风流泪。 这是还没有完全好的原因。 没有多余的手擦拭,她只能任由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家里的院子里真的站着两个人,她从摩托车上走下来,连车也没有停好。 曾经被她宝贝的一天要擦三四次的川崎失去支力,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儿时生活的院子里。 眼睛被风吹的像是有辣椒滴在里面似的,火辣辣的刺痛。 身体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只是凭着自己双腿支撑着,让她一点一点的走进真相。 而真相就在她的面前,残忍却又冷漠的等着她。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天大的误会~ 婆婆相中了大儿媳的技能并试图拉拢。 人面 在曾经无尽的黑暗里面,曾有一只手想要拉她离开深渊。 可是后来星野栗才发现,这只手在触碰到她的时候,反而将她推得更远。 苍白的日光照在她身上的伤口,把丑陋的伤疤暴露在空气之中。 头盔里面的双眼像是滴血一般猩红,瞳孔里是浸泡着绝望和恨意的直白。 她的声音在头盔里发颤。 “冲矢先生,你和fbi的搜查官,很熟嘛。” 这种调侃的语句里满是冰冷的质问。 她微抬下颚,不丢骄傲。 卡迈尔有些仓惶,总觉得自己在这个地方如坐针毡。 他回头看着赤井先生脸上戴着的那个□□,一开口之下,却是属于赤井先生的声音。 “对不起。” 他说。 用着赤井秀一的声音说。 赤井先生居然在说对不起,他在因为什么感觉到抱歉呢? 为了逮捕罪犯可以用尽一切手段,这不是fbi的宗旨吗? 这三个字在医院的那天晚上,他也这样对星野栗说过。 当时的她完全不在意,像个傻子一样抱着那个好像可以让自己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就在此时此刻,把她重新推回了地狱。 所有信念崩塌的时候,黑暗也随之笼罩而来,她所有的过往和难以言表的履历赤-裸-裸呈现在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天敌。 星野栗看着他伸着手,拂向自己耳后,轻轻一揭,柔软的人皮从脸上脱落。 也同时撕碎了星野栗所有的冷静。 属于冲矢昴的绯发变成了浓郁的黑,原本属于亚洲人平和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英俊,下眼帘专属于他的那种深邃幽绿眸光微潋,里面映着阳光的波澜,倒让星野栗觉得十分讽刺。 这眼里的同情,是在同情她的可怜吗? “黑麦。” 星野栗自讽地笑着,笑声尖锐而又疯魔。 “原来是你。” 她在笑自己。 笑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会这么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终于开始同情她、善待她。 原来,是黑麦。 在来的路上,她想过,冲矢先生是m16也好、是fbi也好,什么都好、出于什么目的接近她也好。只要他说,她就会一字不落的听。 可是她偏偏没有想过这个结果。 这个她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她喜欢的人,是曾经自己最讨厌的人。 信念的强大可以支撑着一个人在逆境中坚持,却在有的时候也非常脆弱,像是即将凋零的海棠花,失去所有颜色只剩下枯槁的悲哀和死亡。 头盔下的肩膀在不正常的抖栗着,听声音像是在大笑可是看抖动的频率却又像是在抽泣。 一时之间,没人分得清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笑声刺破了天顶,直达天国。想要把她此时此刻的绝望告诉已逝之人,她也曾想做一个正常人,但是真的没有办法,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赤井眼底凝雾:“小栗……” 这两个字彻底拉断了弦,星野栗发了疯地扑了过来,头盔里的眼睛红的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每一拳,都倾注着所有的狂怒。 她的眼神凶悍至极,绝望至极。 “赤井前辈!”卡迈尔看着二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从口袋里掏出枪支对准星野栗。“如果你再不停手我就要开枪了!” 星野栗像是听不见似的,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 赤井看着卡迈尔抬起枪的手,厉声喝道:“住手!” 这一分神让星野栗钻了空子,她用手掌内侧狠狠地击中赤井的胸膛,二者之间发出了碰撞的嗡鸣,她的手骨发酸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赤井鼻尖传来一声痛哼,下意识的抬头挡住星野栗攻向头颅的侧踢,眼底里的慌张被斑驳的身影遮盖。 她忘记了所有防御只知道横冲直撞,满脑子里只有三个字。 杀了他! 杀了他!!! “小栗!你听我说……”赤井喉结滚动,伸手抓住她的摆拳,却在看到她肩膀露出的纱布时松了力道改为反手别腰,将她的右手带向腰后,左脚锁住她的右腿,暂时拦住她的疯狂。 星野栗像一只发疯的狮子,嘴里嘶吼着暴怒的怒吼。 她几乎是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去拜托赤井的锁臂,不能用巧力解开就只有用蛮力。 星野栗像是不知疼痛一般奋力挣扎,像是要生生把自己的身体和右臂掰断似的抽离着赤井的掌控。 赤井听到她骨骼里发出的错位声,大惊,连忙松手。 如果再禁锢着她,而她又用蛮力挣脱的话,脱臼都是轻的严重可能会骨折。 赤井本能地松开了手,让星野栗挣脱开自己的锁臂,因为大幅度的挣扎,头盔在她的头上掉落。 圆滚滚的头盔滚在了他的脚边,沾着地板上的灰尘。 她披头散发、两目赤红,眼神冰冷,内含利刀。 身上的绷带全部松开,露出渗血的伤口,像是刚从阿鼻地狱里爬上来索命的恶鬼。 星野栗闭了闭眸,哭花了的小脸让她看起来十分憔悴,她揉了一把脸仿佛要抚平所有的不痛快。 手放下之后,她又是跋扈、杀戮、视人命如草芥的“白暮”。 “黑麦,你蓄意接近我,目的就是为了逮捕我,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 她的声音沙哑,却又不同于刚才的癫狂,此时此刻平静的判若两人。 冷若冰霜的目光瞥了一眼旁边用枪口对着自己的卡迈尔,讥讽道。 “可是我要告诉你,星野栗不会被活着带走。如果你不逮捕我,来日必定是我杀掉你。” 星野栗挽起长发,举起架势的时候,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这种疼痛感让她抖得看起来十分可怜,就像是一个面对猎鹰誓死捍卫自己家园的弱小灰雀。 她的眼睛又看不到东西了,因为泪水浸湿了眼球,而导致那种刺痛感无法让她睁开眼睛。 “星野——” 小津河乘坐着出租车才赶过来,他看着星野栗身上被血染红的衣衫,又看了看站在院子里的那两个人,膝盖一软“噗通”跪倒把头埋在地上。 “不要杀她,我们只是在组织里打打下手的边缘人员,你们需要什么情报我都可以提供,你们想让我做什么事我都会同意。昴哥、不、不、fbi搜查官,放过她吧,她已经很可怜了。” 小津河在地板上痛哭流涕,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恳切之语。 字句铿锵,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将天边的乌云召唤而来。 星野栗微微昂首,想要看看模糊的世界,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湿润的雨水轻抚在她的脸上,好像又要下雨了。 赤井有些恍惚,总觉得事态发展到现在又在他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此时此刻,不管他说什么,星野栗都不会再相信了。 星野栗眼里的杀意刺痛了他的眼睛,赤井依稀记得小津河曾经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那个时候小津河很真诚的摆脱自己请一直都对星野栗好下去。 这都是他的错。 赤井知道。 他试探性的走上前去,想要拉近自己和她的距离,想要伸手帮她拂去脸上的勒痕,可是他又有什么权利做这样的事情? “小栗,不要讨厌赤井秀一。”他说。“这不是我的本意。” 语气微软,竟有一点哀求的意思。 星野栗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事情。 “赤井秀一,黑麦,我恨死你了。”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秀哥兑水进度:归零·0% 开始为后续继续头秃…… 酗酒 小津河没有想到,fbi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 更没有想到,星野栗对这件事执迷到这种地步。 星野栗放下狠话,黑麦只是轻飘飘不气不恼的说了一句:“明天,我在家里等你,一定要来。” 然后,就目送星野栗跌跌撞撞的离开。 星野的眼睛好像有些复发了,红彤彤的就像是上了一层过分浓郁的眼妆。 她拒绝就医、拒绝上药。任性的就像是一个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的孩子。 二人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入住,星野栗看着那辆川崎,时而哭时而笑。 多少年了,自奶奶死后,小津河再也没有见过她哭, “小津,为什么啊?”她蹲在街边,萧条的像是一只风中摇摆不定的蒲公英。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舍不得扔掉它?”星野栗双臂抱着自己,笑着敲自己的脑袋,仿佛要把自己敲醒一般。 小津河安慰道:“别扔了,转手卖掉还不少钱呢。” “是啊,咱们原本就是奔着钱来的对吧?”她好像在问小津河,又好像在问自己。 小津河实在不忍心看着她这副样子,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星野,走吧,大阪这里不能呆了。” “嗯,好,走。”她随便说了三个音节,应付着小津河。 小津河当她同意了,开始规划逃跑路线。 星野栗想看看那辆莹绿色的川崎,但是眼睛酸涩的发肿,她很想闭上眼休息一下,可是一闭眼就会想起在院子里的时候,冲矢昴的那张脸底下是另一幅面孔。 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还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 是了,fbi搜查官爱上组织成员,这像话吗? 星野栗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头顶潮湿的天空,骂了一句:“baka,真让人不爽。” “算了,这就是命运。” “去他丫的命运。”星野栗转身离开,甩了小津河一脸鼻灰。 小津河追了上去,生怕她再发疯。 她上了酒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给小津河开门。 镜子里的女人双眼红肿,脸色青白的像个僵尸一样,往事映照在镜面里,不由自主的翻涌着一些让她悲戚的往事。 “这个小鬼,是从监狱里被带出来的,身上也留着罪犯的血!” “我爸爸说了,不要和她做朋友!” “我们一起来玩打‘罪犯’的游戏好不好!用石头砸她!” “听说有同学的橡皮丢了,一定是‘罪犯’小鬼偷的啦。” 星野栗捂住耳朵,想要堵住那些恶意揣测和肆虐的嘲讽落入耳中,可是那些声音就像魔音一般摧垮着她所有的冷静。 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被世道灌之“罪恶”之血。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从未有人相信她、接纳她。 星野栗抱着头,痛苦的用额头撞击着桌角,想要用疼痛来唤醒噩梦里的自己。 她大喊着:“住口!住口!” 那些嘲笑的声音不减反升,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的与众不同。 星野栗捂着脸,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事情还没有定论,请不要随意给别人安插凶手的头衔。” 冲矢先生的声音横空出现,撕破所有鬼魅一般的魔音,星野栗猛地抬头,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梦方醒,她还是那个被世道抛弃的罪人。 镜子里的她,额间有一块红肿,是她自己撞出来的痕迹。 星野栗伸手摸了摸那块红痕,一点都不疼,为什么不疼呢? 她的手下移,揉着心脏的位置。 是了,身上的十几处刀伤、都没有这一个地方疼。 她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看着另一个人,另一个人生,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观看者。叫星野栗这个人所发生的一切,那些恶意的揣测和□□,都和她无关。 可是如果不是她的话,又是谁呢?又是谁在承担着星野栗这个人的所有人生呢? 她伸手,打碎了镜子。 镜子“哗啦”开裂,镜子里的她也跟着“开裂”。 拳头被镜片割破,斑驳的血渍像是梅花一样粘在镜面上。 星野栗忽然有点开心,她亲手杀死了“自己”。 * 黑麦再三强调的“明天回家”,并没有喊回两个人。 他在房间里从天白等到天黑凌晨,看着远处浮浮沉沉的星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世良给他的,小津河的号码。 “小津,她在那里?” 小津河呆傻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在电话另一头不确信的喊了一声:“昴、昴哥?” “是我。”黑麦的烟嗓和小津河记忆里的声音完全不同,却又这么直接承认。 小津河又愣了足足有一分钟,电话另一头声音嘈杂而又吵闹,他好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才说出了一个地名。 “知道了。”黑麦按掉手机,唇角咬着一根点燃的烟丝。 白烟随着他的步伐浮动,掠过客厅里坐着的玛丽。 “你还要去找她么?”玛丽抱着手臂,面前摆放着d组入职表。 这是她耗费了极大的精力,才向上面申请下来的合同,上面还印着sis的官印。 那天看到她愤怒绝望的样子,“从一开始的的确确是想要利用过你”这种话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除了对不起,别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黑麦咬着烟,轻轻吸了一口薄雾,他的黑发略微有些长了,长过了肩膀。 很多人留起长发总会让人觉得有些秀气,但是这个男人却跟秀气完全挨不着边,略长的发尾只会让他的五官深邃立体,野性而又禁欲。 “我说过,会把她从地狱带回人间。” 他走到门口,伸手拉开房门,轻轻带上。 绿眸关在门后,坚定而又执着。 这是星野栗唯一的机会,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赤井秀一,你又搞砸了一件事。 * 小津河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以为星野栗受了情伤顶多就是心情郁闷两天也就算了,可是看到星野栗双手沾血的从楼上下来,一头扎进旁边一个小酒馆里在里面疯狂买醉的样子,他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一杯、一杯、接着一杯。 她的桌子上空酒瓶堆积成山被服务员清理掉之后,又堆积成山,轮番几次之后,店长都有些不忍的过来劝说别再喝了。 可是星野栗一生气,把店头给砸了。 小津河前脚刚赔完钱,后脚再追出来的时候发现星野栗又进了另一家酒馆。 她就这样醉醺醺的趴在酒桌上,来往有很多男性看到她长得漂亮过来搭讪,她也来者不拒。 可是一说要做除了喝酒之外的事情,她又摆出没有兴趣的样子把人轰走。 “星野,你振作一点。”小津河苦劝无果,还被打了一顿。 星野栗掀起手边一个啤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听着玻璃破碎的声响,她像是一个拆开糖果的孩子开心得笑了起来。 “哎呀,碎了。”她歪着头,脸上皆是酒意催动的绯红。“怎么这么脆弱呢?这样可不行啊,星野。” 小津河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四仰八叉的横躺在沙发椅背上,欲哭无泪:“星野,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 咔哒,又摔碎了一个玻璃杯。 始作俑者握着拳头,敲着桌面,放肆大笑。 “小津啊,今天这些来跟我搭讪的男人们,很有趣地都说了同样的一句话。”她手舞足蹈的模仿着,假装自己遇到的那些男性。“呦,小姐,一个人借酒消愁吗?” “……”小津。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很忧愁啊,你见过像我这样忧愁的表情吗?”她咧着大大的笑容,恨不得把嘴角都上扬到耳根,拼命的让小津河看到自己的开心。 小津河起身,收拾桌子上的酒瓶:“好了,别再喝了。” “住手!”星野栗伸着手臂,把酒瓶像宝贝一样揽在怀里,打着酒嗝。“它们,是我的伙伴,呐。” “星野。”小津河无奈的喊着她的名字。“你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因为冲矢昴伤心成这个样子?” 冲矢昴。 这三个字就像是她这颗炸-弹的引爆线,轻轻一拨,就能让她彻底崩塌。 星野栗猛地伸手,把桌子上所有酒瓶横扫在地。 玻璃碎片上倒映着小津错愕的神情。 “哗啦——” 玻璃和酒水混杂在一起,满地狼藉。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冲矢昴这个人!”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把自己胸腔里所有的声音都呐喊出来。 小津河傻住了,这种杀气腾腾的星野栗,远比曾经每一次执行任务时都要恶劣。他差点也被玻璃瓶砸到脚,瑟缩在椅背里面,看着对面这个女人像发疯一样嘶吼着。 “冲矢昴是假的,是一个陷阱,想要让我束手就擒的骗局!” “这两个月来的每一天,我都生活在谎言里面,可我却信以为真!” “可笑的是,我有认真的想过要不要把我的刀变成无刃刀,我也有想过就这么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保护他也不错,我甚至不顾身份暴露的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他特地为了我制作的院子、带我去看喷泉、请我吃饭、把川崎送给我、在我被误解的时候维护我,做这一切的都是冲矢昴。” “我好像真的以为,生活慢慢开始变好了,这个世界对我也不算很坏。” “可是,小津。” 星野栗身子一软,瘫在沙发上,放声大笑。 “从始至终,从来,都没有冲矢昴这个人。”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刷卡 面对星野栗的疯狂,小津河宽慰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fbi那边对星野不仅仅是利用,否则那天明明卡迈尔可以持枪拿下他们却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是放他们离开。 店家的东西被砸了,自然也不会高兴。 酒馆里面的人前来找茬,星野栗又醉醺醺的什么都做不了,再这样下去,早晚会把日本警察吸引过来。 小津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接到赤井的电话后,犹豫再三还是报出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哪怕星野清醒之后生气,他也顾不得了。 总不能看着星野栗这样不管不顾的喝下去,喝到死吧? 因为星野栗的缘故,其他顾客们都不太愿意进来了,店家更不愿意,找了几个孔武有力的保安找事。 看着座位前围绕的四个壮汉,小津河又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烂醉如泥的星野栗,心里慌得一直祷告。 救命啊,谁来救救这个疯女人。 “喂,我再跟你说话……”一个壮汉想要上前把星野栗拎起来,可是自己却反倒被另一个人拎了起来,双脚腾空,满眼错愕。 所有人冲着这个大汉身后的人看去,却看到了一双凌烈至极的绿眸。 “我认识她,你们有什么事吗?” 他声音极低,仿佛呼啸的冬风掠过海滩边缘的砂砾。 小津河眼底一亮,却又同时黯淡,担忧地看了看瘫在沙发上的星野栗,又懊恼的锤头。不知道自己把黑麦招惹过来,到底是对是错。 赤井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卡,递给小津河:“去结账。” 小津河诚惶诚恐的接下来,一转头的功夫看到赤井轻柔地把星野栗从沙发上搀扶起来,让她整个人的身体都挂在自己身上。 他想了想,还是转身朝着前台走去。 星野栗这个祸惹得不小,砸了人家不少的东西,店家还把被耽误的生意都算到了星野栗的头上。但是对于这些恶意勒索,赤井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对小津河说:“划卡。” “是。”小津河默默地听话,转身看着赤井把她带出去。 划好卡之后,他飞速跟了上去,跟在赤井的身后。 “昴哥,不,黑麦,啊,也不,那个……” 赤井头也不回,手挽在星野栗的腰间,带着她往前走:“名字而已,随便叫我无所谓。” “那,还是叫您昴哥吧。”小津河飞速上前,拦在他的面前。“昴哥,你不要把她带到公安那里好吗?自从组织灭亡之后,我们真的没有再打算做什么了……” “我原本也没打算对你们怎么样。”赤井抬眸,绿莹莹的眼睛里像是世界上最美的萤光林,他轻轻叹了口气,俯首看着脑袋枕在自己肩上酣睡的女人。“如果非说要做什么。那么,就是全天下男朋友都会对女朋友做的事吧。” 小津河听傻了,什么?他没听错吧。 男朋友、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赤井带着星野栗到了他们的酒店,把星野栗安置在床上之后,他凭借着多年的fbi搜查官敏锐的洞察力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看着破损的镜子、看着房间里摆放的空酒瓶,又看了看床上女人手背上的割伤。 看样子是真的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 “小津,去买点酒精、胃药和醒酒药。” 赤井静静的开口,猜到明天她醒过来肯定会浑身不舒服。 小津河木讷的点了点头,揣着卡飞奔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这位fbi搜查官,但对于黑麦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房间里只剩下星野栗和他。 星野栗躺在床上,摸过来一直枕头紧紧抱在怀里,双腿夹着枕头,脑袋蜷缩在怀里。 她穿着一条lowrys farm的灰白色齐膝裙,裙摆上翻着,露出白色的安全裤和诱人的臀-沟。 “小酒鬼。”赤井附身,轻轻撩开她凌乱的长发。 他帮她脱掉了鞋子、倒了一杯热水,撑着她的脑袋将杯壁碰到她的唇边,用着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柔软语气像哄孩子一样的说着。 “喝点水吧,小酒鬼。” 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很会照顾人,至少没有公安里的那位先生面面俱到。很多时候,过于严肃的外表很容易让人对他敬而远之,这是他的第一次尝试,效果并不是很好。 星野栗被呛到了,咳嗽个不停。 原本就因为酗酒而绯红的小脸又升上去了几个度,她撑着脑袋,感觉自己头晕目眩,但是因为水流呛到了气管而剧烈的咳嗽导致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隐约之中,好像有一只手在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似乎是在为了挽回自己错误喂水方式而弥补的帮她顺气。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星野栗享受着这spa级别的抚顺:“小津,我好难受,浑身像火烧一样。” 拍背的手顿了顿,动作更轻柔了一些。 星野栗坐在床上,却把自己的上半身弯成了“弓”字型,以一种很奇怪的柔软方式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两腿间。 “刚才是不是有人骂我来着?扶我起来……” 她作势要下床,却被另一个人重新按在床上。 这个世界上,敢骂星野栗的人,都已经死掉了。 灯光有点刺眼,打在那人的身周轮廓。 星野栗眼睛略痛,恍惚里看到了一双似有怜悯的绿眸,就在她的面前,又好似是在她的记忆里衍生而出,十分不真切。 莹绿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子里面流淌着一种比富士山下清泉还要温暖的潋波,瞳孔里的光泽像水波一样浮动的时候,星野栗的心脏不规律的怦然一动。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这遥不可及的温柔。 却又将指尖停在半空,生怕自己触碰到的只是虚无的烟火。 绚烂而又短暂。 “冲矢先生?”她咬着唇瓣,声音凄切而又带着哭腔。“冲矢先生,你为什么骗我。” 她曾想过,或许冲矢先生早就知道一切,知道她的曾经和不堪,也知道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冲矢昴这个人的存在。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澈酱生气,透子:风里雨里受点伤。 栗妹生气,秀哥:翻云覆雨睡一觉。 透子:你真不是个东西。 下章未删减版摸围脖可见。 删减 小津河在外面找了好久,才算是找到了一家药店,买来一大堆药之后,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惴惴不安的往回走的时候却有些放慢了步伐。 他要不要这么快回去呢?是不是得留点时间让昴哥和星野好好解释一下? 这几天星野确实有点让人害怕,小津河又想要让她冷静又不敢太克制她,认识了十年的小津河第一次发现自己完全不懂星野。 或许是因为,星野对未来的憧憬实在是太期待了。 所以在幻想破灭之后,才会这么无法控制的愤怒吧。 小津河拎着药袋,在寂静无人的街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低头看着四周自己的鞋尖,享受着月下的一点点凉意。 忽然有了一点点孤单感,让他身处在这黑暗的街道里,百般无赖的垫着脚往前走。 街的另一头好像也站着一个人。 小津河心一沉,抬头看的时候,只看到对面那个人戴着一只黑色的摩托车偷窥,身上穿着一身贴合的非常严谨的皮衣,直挺挺的站在他的对面十米开外的位置。 那人完全隐藏在路灯光线照不到的地方,虽然头上戴着偷窥可是却总觉得头盔里面有一道目光正阴恻恻的看着自己。 小津河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在原地呆傻了一分钟后才开口询问:“星野?” 没有回应。 难道是…… “世良?” 也没有回应。 是哦,星野醉醺醺的躺在房间里,世良的枪伤应该还没好。 不是她们两人。 那还会是谁呢? “刷!” 黑衣人手里亮出一根木棍,直逼他而来。 黑黢黢的木棍带着肃杀之意,寒气逼人。 小津河下意识的往回跑,可是跑了没两步,后脑勺重重的挨了一下。 他闷哼一声,双腿一软,顺着力道跌倒在地。 在昏死之前,小津转过身来,在头盔里看到了无比熟悉的一张脸,他错愕惊恐的表情像是见到了鬼:“是、是你……”,话音未落,木棍又落在他的脑袋上,小津河彻底跌倒在地。 那人拖着小津河的双腿,拽向阴暗的角落。 而买给星野的药也被扔在了街边,药盒散落,滚到了旁边的下水道井口里卡在了栏杆处。 *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敌人 星野栗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疯狂过后的第二天黄昏了。 她睡了太久、太久,久到浑身所有的禁锢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般,酸涩、麻力而又像是通电了一般,带着酥麻的倦意。 什么啊,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坐起来,看着外面猩红的天空,伸手撑了一把夕阳。 一转头的功夫,她看到床头边摆放着一根陌生的腰带,看款式是男士的。 星野栗暗叫不好,爬起来站在镜子前,看着光溜溜的自己哭笑不得。 这满身上下因为吸力导致的皮下微血管的破裂出血痕迹是怎么回事?!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暗骂,你这蠢货,怎么荒唐成了这个样子? 在蹲下的瞬间,她又看到了自己手里那根皮带的款式,好像不是在日本能买到的哪一种? 不管是谁,星野栗都有一种气急败坏的恼怒感。 小津河呢?!昨晚和自己呆在一起的混账又是怎么回事! 满屋寻找自己的手机,疯狂给小津河打电话。 可是拨出去七八通,结果都是无人接听。 搞什么嘛。 星野栗放弃了和小津河联系,颓废地坐在地板上,使劲锤自己的脑袋。 再喝酒就剁手! “叮咚——”房间的按钮被按响,星野栗没好气的走过去,却瞧见小津河站在门外。 “你死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星野栗气急败坏的把门拉开,让小津河进来。“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你没和我在一起吗?” “没有啊,你说要喝酒我就自己回来了。”小津河摊摊手,目光不经意的在房间里打量了一下,似乎是想判断屋子里是否还有别人。 小津河说这句话的时候,让星野栗略微断电的脑袋稍微灵通了一点。 不可能!小津河绝对不会扔下她一个人。 平时只要喝酒,小津河就一定会守在她身边防止她出意外,怎么可能会自己回去呢? 但是星野栗却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烟盒打开烟盖,从里面咬出一根烟敲着二郎腿痞里痞气道:“行吧,我昨天让你给我买的东西买到了吗?” “小津河”怔了怔,应了一声:“啊,买到了,在我房间里。要跟我去看看嘛?” 星野栗点亮烟丝,轻轻吸了一口:“好啊。” “小津河”走在前面,而星野栗跟在身后,指尖捏着烟丝微弹,火星直勾勾的落在“小津河”的脸上。 微烫的烟屁股在“小津河”脸上落下了一道灼痕,那人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脸,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一只电光闪烁的电击棒。 她昨天根本就没有让小津河买什么东西! 星野栗眉目一泠,这不就是在枫叶山庄电晕自己的那根电棒吗? 她可不会在同一件事上栽倒两次。 那人完全不是星野栗的对手,被她一招锁喉卡住脖颈,另一只手抓住那人的头发,用力一撕。 “呲——”人-皮-面-具从脸上脱离,白发倾注而落。 面具下那双三分讥讽两分嘲笑的蓝眸,调侃式的朝着星野栗眨了眨眼。 “好久不见,小、星、野。” 她手一僵,人面从手里脱落,仿佛在笑看星野栗脸上那错愕、惶恐却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贝尔摩德?” 居然,没有死?!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有死?”贝尔摩德垂了垂眼眸,落在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上。“人们都传言,我死在了红黑大战那晚,就连公安和fbi都声称贝尔摩德已死,可是此时此刻,我却站在你的面前,是不是很诧异呢?小星野,几天不见,你怎么憔悴了?看得我好生心疼啊。” “少废话!枫叶山庄是不是你!”星野栗凶狠的瞪着她。 “哎,没错,是我。”贝尔摩德眨了眨眼,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为什么要陷害我?你当时便装成了……”星野栗在脑海里飞速运转,思绪落在一个胖墩墩的身体上。“不来方木?那个曾经和我们在推理馆有过一面之缘的侦探玩家?” “没错。”贝尔摩德坦诚承认。“为了保护我的两个宝贝,所以担心你会做出什么,本想给你一点教训让你害怕离开,可没想到居然和fbi谈起了恋爱。” 什么宝贝、什么教训。 星野栗听不懂,但是她想起了在射箭馆里,那根朝着自己和冲矢昴射过来的箭羽,现在看来,似乎是来自于贝尔摩德的恐吓。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你似乎有意想要脱离组织?不过你放心,念在你昔日对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我没有向上禀报。”贝尔摩德仁慈地看着这个卡住自己命运咽喉的女人。 星野栗冷着眼:“是么,那我真要感谢贝尔摩德大人的大恩大德了。” 她指骨用力,贝尔摩德逐渐开始有些呼吸困难,却笑容不减:“你杀了我,小津河也会死。” 喉咙上的力道略松,贝尔摩德知晓这二人的姐弟情深,她伸手,轻轻撩拨了一下星野栗裸露的香肩,看着里面密密麻麻布集的红肿瘢痕,久经“沙场”的她自然知道这些是什么,便哈哈大笑:“嚯啦,小星野,昨晚经历了愉快的夜晚嘛。你可知你那心爱的弟弟,在做些什么?” 说完,贝尔摩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在星野栗的面前晃动着,欣赏着星野栗脸上的错愕和愤怒。 照片上面的小津河双手被绑,头破血流,瞧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被捆在一个破旧的油桶区里。 昨天晚上,拿着木棍偷袭小津河的人,就是她。 贝尔摩德笑道:“你以为脱离组织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现在我给你们二人一个机会,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贝尔摩德从口袋里又掏出了第二张照片,立在星野栗的面前。 照片上面是一个面容姣好、很是清丽的一个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衣,是很容易就会让人记住的漂亮长相。 “她的代号为卡贝纳,曾是组织里深受朗姆信任的药物研究员,接替叛逃组织的雪莉任务,为组织开发药物。却背叛组织,和公安勾结,并在boss的药物里做了手脚。换句话说,人们都以为组织灭亡是公安、fbi等一众红方的功劳,公安为了不让她太过引人注意并没有扩大她的功勋,所以世人对其知晓不多,而实际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多亏了这个女人。” “她是组织里真正的首要敌人、也是那位先生的心腹大患,哪怕是用命交代出去也要杀掉的仇敌。她害死了朗姆、害死了伏特加、害的组织崩析瓦解。而现在,她在东京开了一家医院,名为凉景全科子路医院。我需要你,到东京去……” “杀、掉、她。” 杀掉她,就可以脱离组织,小津河也会安然无恙的被送回来,星野栗似乎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 看着星野栗犹豫的表情,贝尔摩德自信满满的捏着那张照片,轻轻塞到星野栗的口袋里。 她微微前倾身体,身上流淌着迷人的反转巴黎香水气,嘴唇贴在星野栗的耳边,慢悠悠说道。 “你从不让我失望,对吗?” “……” 贝尔摩德没呆多久离开了,走之前不肯告诉星野栗小津河的下落,必须要看到卡贝纳的头颅才会把小津河带回来。并非常珍重的叮嘱星野栗,不允许告诉任何人见过贝尔摩德这件事,否则就会立刻杀掉小津河。 星野栗知道她的风格,是必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人。 在红黑大战红方大获全胜、所有人都误以为贝尔摩德死亡后,她就潜伏在那两个小家伙的身边暗中保护。 见到星野栗,这是意料之外。 作为星野栗曾经的上级,贝尔摩德自然知道她的凶残,所以为了让这个恐怖的定-时-炸-弹远离工藤和毛利,所以贝尔摩德在偶然间发现大和弥尓要自杀后,设计想要把星野栗栽赃成凶手。 但是后来,贝尔摩德隐约发现,星野栗对工藤和毛利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 既然如此,也不能让贝尔摩德放弃利用星野栗的心情。 她有一个,一定要除掉的女人。 那个当初在组织里,就非常让贝尔摩德不爽的女人。 杀了那个女人,也算是贝尔摩德为boss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帮boss除掉那个女人之后,贝尔摩德也可以、放心的隐退人世,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内了。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澈酱乱入。后期会有小部分戏份,为了防止没看过波本篇的读者看不懂,会尽量解释一下澈酱这个人物的身份,看过的小可爱们别说我水剧情呀,先顶锅盖。 黑刀 天色暗得滴墨。 fbi的办公区域里,到处都充斥着说话的声音,可是气氛却异常凝重。 赤井坐在监视器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视频里面被拖走的小津河。把那段视频来回播放,一遍、一遍、又一遍。 就这样一直看,却只能感受到监视器里小津河的无助和绝望。 他面前的桌子摆放着小津河为星野栗购买的药物,这是清洁工发现的。 好心的清洁工不知道是谁把这么多的药物扔在了这里,于是就报了警,警方查了一遍监控之后,发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卡迈尔及时拦截了这条讯息,说是被拖走的乃是fbi里的一位探员,所以请求把这件事全权交付给fbi进行搜查。 赤井就坐在那里,像是黑夜里锐利的猎鹰,高瞻深山之中,不被风动。 “原来如此。”他像是捕捉到夜晚蜉蝣而动的猎物,站起身来。“是她啊。” “赤井前辈?”卡迈尔看着他终于发现了线索的样子,十分开心。“您看出什么了吗?” “啊。”赤井伸出手,做了一个模拟的拂发动作手势。“像这样,从下,往上再往后甩的动作,很眼熟。” “什么?”卡迈尔听不懂。 赤井没有答话,捏着地上一直残碎的树叶,上面疑似有被踩过的痕迹,他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树叶上面的纹路:“女士的鞋子。” 还有最后小津河被拖走的动作,对方是从腿部着手,而如果是正常男性的话会更习惯拖拽上身。 这是作案的下意识定律。 赤井站起身来,面色沉重。 “看样子,是一只腐烂的苹果复活了。” 事情比他想象的要糟糕,赤井转身出门,让卡迈尔继续盯着监控查找小津河的下落,他要去看一看酒店里的小酒鬼醒了没有。 刚到地方,门口有一道绿影卷着夜幕飞驰而去。 他眼帘微眨,心道不好。两手握着方向盘,打了一个急转追了过去。 星野栗头上戴着一只银白色的头盔,镭射隔光层的挡风板被她挪到了上面,她脚踩着川崎摩托车朝着新干线的位置飞驰而去。 从大阪上新干线到东京,按照川崎的速度约莫三四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 到地方之后,先抹点、然后实施计划、第二天晚上应该就能完成任务。 星野栗不喜欢拖时间,更无法想象小津河呆在什么样的地方,一定要尽快完成任务。 她穿着一件略微单薄的黑色镂空蕾丝抹胸衣,身下是一条利落的包臀牛仔短裤,干净利落的一身装扮,整个人都嵌在狂风之中。 刺骨的夜风把她的栗发全部都刮到身后,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之外,还有一辆嗡鸣的骑车引擎声。 星野栗脸一沉,看着后视镜里一辆赤红色的斯巴鲁,她的眼睛狠得割出利刀来。 她扭了一下车把,转向旁边的一条小道。 那条道,四个轮子的车辆过不来。 可是在穿过小路之后,红色斯巴鲁又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在另一个街道上好像在星野栗的身上安装了定位系统一样知悉她所有的行动,紧跟其后。 “阴魂不散。”星野栗猛拧车把,狠狠地冲破黎晓。 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康复了,可是那种疼痛的记忆却始终都无法忘记。 被欺骗的愤怒,也绝不会忘记。 斯巴鲁一直保持着和她的距离,无论转变多少个街道,都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 这样下去可不行,星野栗刺杀的计划会被阻碍的。 她看了一眼附近的建筑,闪身进了一间烂尾楼。 楼梯并不是很陡,她骑着摩托就可以直接上去,但是斯巴鲁不可以,所以她提前骑了上去在烂尾楼顶等着他。 赤井知道星野栗的用意,把车停在楼底下,一步步踩在台阶上,朝着楼上走去。 整个烂尾楼已经很废旧了,到处都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乌亮而又略长的黑发随着他的步伐而略微浮动着,却更衬得他一板一眼没有任何神情地英俊五官略微有些刚毅的成年气。 却在看到顶楼里那辆川崎的时候,略略散去了不少冷意。 身后呼啸而来一团疾风,直逼他的面门。 赤井下意识的翻身侧躲,一回头,看见那两把横在自己自己面前的黑白双刀。 还有一双,清冽至极毫无温度的双眼。 二人久久无言,站在废墟楼顶。 乌云遮月,黯淡无光。 明明昨天晚上,还在一起…… 赤井忽然觉得有些无从开口的揶揄,只有在她看不见或者不知道的情景下,他才可以接近她。 “为什么跟着我?”星野栗率先开口。 “你要去哪里?”他问。 “关你屁事。”星野栗转着刀,阻挡住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 赤井知道,她应该是清楚小津河出事了,目光微微下移,看着她上身一字领外裸露出来已经淡下去不少的红斑,动了动唇:“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星野栗讥讽道。“找了一个技术还不错的家伙,远比你可强多了。别以为我真的那么喜欢你,对我来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很有钱,我才不会对你那么热络呢。” 她用尽所有一切污秽的语言去讲述自己曾信誓旦旦对冲矢昴说出的“喜欢”,每说一个字,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在和她说出去的话进行着疼痛抗议。 然而语言的攻击似乎对这家伙很有用,尽管他始终右手抄兜,看起来十分冷酷的模样,但星野栗还是成功看到他的神情瞬间暗淡几度,却又紧盯着自己表情想要判断自己是否说谎的样子。 星野栗内心升腾起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厉声道:“快滚,黑麦!” 她不想杀人。 大阪的风太冷,冷的挖人。 无形之中好像有一把大手,想要把星野栗推向他的位置。 可是对面那个男人却更快一步冲了上来,反手想要去夺她手里的刀,星野栗反应迅速,立着刀朝着他的头颅方向横批过去。 赤井低头腾空侧转,没有朝着星野栗露空的腹部踢上一脚,而是反手想要去抓她的腰部。 星野栗左手握着黑刀,借着手腕做支撑点让黑刀反向转握住刀柄之后,黑刀自上而下,朝着赤井的肩颈戳下。 他没有躲,硬生生的看着刀尖没入他的肩胛后方,而是微微转头,针织帽下的绿眸里……竟有些忧伤? 这种忧伤像是具有某种神力一般,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停住了力道,把黑刀拔出。 刺得并不深,只有1厘米左右,她也看不清血,因为刀是黑的、他的衣服也是黑的。 可是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却告诉星野栗,她刚才真的差点杀了赤井。 赤井的恐怖之处,就像是不知疼痛一般,一声不吭、甚至连眉宇都没有任何浮动。 他趁着星野栗愣神之际,抬手打落她左手的黑刀,右手探向她的右手想要把白刀也跟着击落。 黑刀掉落在地,发出略微沉闷的嗡鸣。 星野栗反应过来,左手击打他的腹腔,手掌碰到他炽热的正前面时,能感觉到他心脏处滚烫的跳动,而这个跳动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她。 迅速收回白刀,她朝着川崎奔去。 整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星野栗拧紧车把,朝着楼顶悬空处一头扎进去。 “小栗!” 她在赤井的呼唤声中,一头扎向地面,两腿紧紧夹住川崎,同时左手的腕表里飞出一根钢索,锁住了对面楼的栏杆。 车轮碾过空气,在钢索的助力下,稳稳落在远处的街道之上。 这一招她在巢封监狱里也用过,屡试不爽。 落地之后,赤井被她扔在楼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夜幕之中。 隐约能感觉到自己衣衫后方已经湿透了,被血浸湿的。 但是他像是毫无痛觉一般的蹲下来,捡起星野栗遗落在顶楼的黑刀,看着月色渗在刀锋之上,倒映出那双自讽苦涩的绿眸。 良久,才合上了双眼。 果然还是忘记了。 怎么就忘记的这么彻底呢? 一点也想不起来吗,明明有喊过他的名字。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秀哥:一觉不够睡两觉。 医院 被赤井耽误了一点时间,星野栗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是初晓时分了。 她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贝尔摩德说的那家医院,看门面似乎挺高端的样子,外面还有一个专门的停车场。 病人大部分都是孩子,在里面进进出出的,似乎很值得市民信赖的样子。 星野栗找了一个很不错的勘测地点,顺便买了一柄望远镜,通过医院的窗户观察里面的动向,终于在顶层最里面的一个窗户里,看到了一个背朝着外面的女子背影。 她正在接待病人,病患是一个年幼的孩童,对面坐着孩童的父母。 这女人说了没几句,对面的孩童父母便转忧为喜,忙不迭的带着孩子出去。 房间内就剩下了她一个人,星野栗看着她从桌前缓缓站起来,身形略有不同。 星野栗错愕的揉了一下镜片,继续讲自己的眼睛贴在望远镜上再次观看,那女人依靠在窗边,身量纤瘦但是小腹微隆,俨然是已经有了五个月左右的身孕。 卡贝纳怀孕了?! 星野栗握着望远镜的手略微顿了一下,差点让望远镜在自己手里脱落。 远处的那个女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趴在窗台边缘样子看似是在望着窗外的风景,但实际上却是面朝着星野栗的位置,意味深长的端详着。 二人隔着千米之远,光凭肉眼来看,只能瞧见一粒小黑点。 却让彼此的目光在某种奇妙的地方碰撞产生了交汇。 * “什么?”贝尔摩德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显得十分尖锐。“你拒绝这次任务?” “嗯,她怀孕了。”星野栗晃着手里的望远镜,看着头顶略微青白的天空。 贝尔摩德讥讽道:“所以呢?” “腹中稚子无辜。” “哈哈哈哈,小津河也很无辜呢。” 听着贝尔摩德的笑声,星野栗都能想象得到她在电话另一头瞧着二郎腿,看着窗外风景睥睨万物的高傲姿态。 见星野栗不回答,贝尔摩德微微倒吸一口气:“不会吧?小星野,你从前不这样的?” “换一个目标。” “不,我就要她。”贝尔摩德干脆利落的拒绝,末了,她似乎妥协了。“这样吧,我不让你杀了她,你把她带到我的面前。后天,我就要见到她。地点就在你酒店的房间里好了。” 随后,电话挂断。 星野栗没有别的退路了。 她从阳台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臂上的灰土,把望远镜收了回去。 卡贝纳么,这个名字她倒是略有耳闻。 虽然在组织里没有获得代号,但是星野栗颇受贝尔摩德信任,隐约知道组织一直以来到底在从事着什么样的事情。 除了从事一些违法乱纪的行为之外,还在研究着一款逆天改命的药剂。 如果说,贝尔摩德的易容术可以让人改变容貌的话,那么那么药剂就可以让人改变年纪。 这还是星野栗在贝尔摩德多年,偶然发现的。 贝尔摩德可能服用过类似的药剂,所以才会保持着年轻的状态。 而卡贝纳如果是研究这类药的话,那么她之前在组织里的地位应该是不逊于贝尔摩德的。 二人可能在组织里因为立场不同而发生过一些仇恨之类的纠葛吧,毕竟按照贝尔摩德的说法,卡贝纳最后还是公安这边的人,甚至还帮着公安在boss的药里做了手脚。 贝尔摩德对boss忠心耿耿,想必也是为了给boss出一口恶气吧。 星野栗走下楼,每一步都沉重万分。 为了小津河,也没办法了。 她站在医院的楼底下墙壁后面,看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群,还有医院独有的纯白颜色。 而星野栗,就像是一滴墨点,和这个世界里格格不入。 “入口在那边。”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轻飘飘的声音,就像是掐薄荷叶一样会给人带来很清凉的感觉。 星野栗回过头去,看着望远镜里看到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后,穿着一件略单薄的奶白色宽外套,右手轻柔的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她吊着略长的凤眼眼角,虽然眼神说不上有多么的疏离,可总让人感觉不易亲近。 星野栗挤出一丝笑容来:“是吗?多谢。” 卡贝纳没有多驻足,转身朝着外面的便利店走去,似乎是想买点热腾腾的便当盒。 星野栗瞧她因为身怀有孕而举止缓慢的样子,心道并不是很难解决掉。 但是在医院外面转了一圈之后,星野栗推翻了自己最开始的判断。 这家医院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监控放置的地方非常刁钻,能360度无死角的利用好所有监控的可视范围进行实时监测。一定是对这方面非常有讲究的人,才能设计的好这些监控落点。 星野栗仔细又想。 既然卡贝纳是当初摧垮组织的最重要因素,那么boss最不会放过的应该就是卡贝纳吧,可是连一个小小的高中生侦探,组织都三翻四次的设计想要暗杀。 为什么单单这个小医生却屡屡被组织放过? 看样子,卡贝纳和公安确实是关系匪浅啊。 * 大阪的夜风很烈,挂在人的身上,看起来就像是要把人卷起来一样萧瑟。 为什么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凭空的消失在了监控里面呢? 世良的腿伤养的差不多了,走路时还是会稍微有一点阻碍,但也不至于拄拐棍了。 工藤和毛利提前返程回到东京上课,她则是延长了假期留在大阪养伤,索性大哥和妈妈也在这里,她倒是不着急回去 。 小津河的失踪这件事她也听闻了,侦探的雷达反应让她忘却疼痛,无论如何也想解开这个谜题。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逆科学的行为,所以只能说明…… “监控在说谎呐。”世良坐在椅子上,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监控。 朱蒂站在旁边,撑着手臂拧眉:“是啊,秀也是这么说的……” 说到赤井,朱蒂回头看了一眼卡迈尔:“他去哪里了?” 卡迈尔脸上流出一滴汗,老实巴交的开始撒谎:“好像是和公安那边有点什么事要处理,他说小津河留给世良来找没什么大问题的。” 世良歪着头可爱笑:“吼?秀哥真的这么信任我啊。” 可是,看了这么久,还是稍微有一点点苦恼呢。 怎么办。 世良敲了敲小脑袋,忽然想到了请外援,赶紧摸出手机给二哥发了一条短信。 大概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半个小时后,手机传来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光源。 说到这,世良忽然站起身来,在监控里还真的看出了一点端详。 拖走小津河的路正好在一条道上,道路的两头各有一个监控,而所能照到的地方中间有一个5米左右的断层无法被看到。 可是这短暂的距离就在两个监控摄像头之间,如果要离开监控范围内的话也必须要被另一个探头看到。 世良瞧着这两个监控区域,紧盯着日转星移之后阳光照耀在两个监控区的不同反映,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嗦嘎!原来如此!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如果按照年纪来算的话,星野其实要比澈酱大两岁来着。 澈酱怀孕啦,森崽崽还是一块小肉球。 结束 星野栗坐在凉景医院旁边的一个奶茶店,点了一杯珍珠果圆后,趴在窗边看着隔壁依旧灯火通明的医院。 她在这里从白天坐到了傍晚,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无法轻易进入。 面前坐着一个刚认识的小青年,年纪和她相仿,身上穿着板正的海绿色制服,脸颊处略有擦伤。 这是星野栗在下午偶然认识的男人,名字叫楠木川。他刚好从凉景医院看完外伤出来,瞧身上的制服似乎是企划课的人,所以星野栗就佯装自己钱包丢失在他路过的街边挤眼泪,果然引起了这位小公安的注意,并且在星野栗的“引导”之下,成功的帮星野栗找到了“丢失”的钱包。 作为回馈,星野栗邀请他到这家小店里来用夜宵。 “原来星野小姐是从大阪过来找朋友的呐,我也是刚从大阪执行完任务回来的。”他脸上挂着谦卑而又羞涩的笑容,就像是一个被夸奖的小孩,不敢正视星野栗的目光。“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星野小姐是来找什么朋友呢?” 星野栗信口胡诌。“是一个……女高中生,叫毛利兰。” “嗦嘎。” 而楠木川说的任务,从他脸上那块擦伤就能看得出来。 星野栗佯装不知的一脸崇拜道:“听说大阪府公园发生了很恶劣的事件,莫非楠木君就是在那次事件里受伤的吗?” “啊,是啊。”楠木川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么不直接在大阪接受治疗,反而要跑到东京来呢?看楠木君的伤势,感觉很严重的样子啊。”星野栗揣着小拳头,满脸的心疼。 “倒也不是很严重啦,只是一点点擦伤而已。因为肩负着长官赋予的重要人物,有的时候连涂抹药膏都会觉得有些浪费时间。”楠木川脸上没有任何不满的抱怨,反而对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格外认真。他看着隔壁的凉景医院,略八卦的笑道。“这里的院长是我们长官的夫人,所以我们很多同僚都会更愿意来这里。” 长官,夫人。 卡贝纳,公安。 原来如此。 星野栗不动声色的端起奶茶抿了一口,怪不得贝尔摩德要她来做这件事。 无论是借她的手杀掉卡贝纳,还是借着公安的手杀掉她。 对于贝尔摩德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见星野栗的脸色不太好,楠木川好奇的询问:“星野小姐也是不舒服吗?所以才会出现在医院附近?” “啊,是啊。”星野栗指着自己的眼睛。“前段时间啊,眼睛发炎很严重,导致连睁开眼睛也做不到了。虽然经过治疗已经消炎了,可是偶尔还是会觉得眼睛很痛。” “星野小姐的眼睛这么漂亮,一定要好好的治疗康复啊。”楠木川衷心的说道。 “谢谢夸奖。” 吃完餐点了。 楠木川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自告奋勇:“我送星野小姐回家吧。” 星野栗笑颜如花:“嗯啊,多谢楠木君。” 他有一辆本田,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里。 这位小公安还有一点浪漫主义风格,摘下自己的外套要为星野栗挡雨,她没有拒绝。 钻在楠木川怀里的时候,总觉得不远处好像有谁在看着自己,那种眼神仿佛被雨水浸湿,带着一种独有的潮气。 她依靠在楠木川的臂弯里,感觉着这个男人因为她的靠近而产生出略微不规律的心跳。 可是这个小公安太瘦了,似乎是主要负责文职的那种,身上的肌肉没什么力量感、还散发着略苦的书本气息,和……那个人完全不同。 虽然楠木川一直喋喋不休的和她说这话。 可是星野栗的思绪早就飞到了同样下雨的那天晚上。 那个男人的身体远要比楠木川更具有诱惑力,是藏匿在衣着之下的雄性魅力、身上也是好闻的淡香水气味。有点类似于松木肥皂沁了水之后的浓郁香味,又有点像温柔的茶香浸泡在樱花里的舒服感。 糟糕,她在想什么? 楠木川口袋里的电话一震,通过震动频率都能感觉到的急促,他立刻停下脚步接通电话,对着电话“嗨、嗨”两声后非常抱歉的对星野栗说道:“抱歉星野小姐,前辈找我有点急事,我没有办法送你了。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回去,酒店也不远。” 她好脾气的样子让楠木川更加愧疚,临走之前,楠木川搓着衣袖:“那么,我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到星野小姐吗?” 当然没有了。 星野栗敛了敛眸,笑容更加娇艳:“只要在这个土地上生活着,自然还是会有机会的。” 楠木川听着这种婉拒的回答,略略有些失落,但还是鞠躬行礼:“是,能认识星野小姐很荣幸。” 星野栗目送着他奔向雨幕,额间的栗发被小雨打湿,成团的雨珠从她眉心滑落,渗进眼眶之中,带着一种略酸的酥麻感,让她自然而然的分泌出某种保护眼球的含酸溶液。 这偌大的尘世之中,她就像是其中的一只浮萍。 任由风吹摇动,居无定所。 隐约之中,总觉得好像有谁在看着她,可是环顾四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或许是藏在黑暗里的那一束束目光吧。 她抬头看着头顶的月色。 伸手触摸着遥不可及的光,最后默默地收回了手,把整张脸嵌在黑暗之中。 回到酒店之后,她泡在浴缸里让整个身体都享受着热气腾腾的水流,手里握着手机,手机的另一头连接着贝尔摩德。 “为什么不告诉我卡贝纳和波本是夫妻关系这件事?”她直截了当的说。 “吼,看样子是知道了啊。”贝尔摩德懒洋洋的回答。 “现在所有组织成员对公安都是避之而不及,一但我对理事官夫人做了什么,我将会成为全日本公安的公敌。公安会动用所有的能力将我逮捕,这就是你想要的,是么?” “你怕了?” 浴缸里的水忽然就冷了。 星野栗冷得浑身发颤。 “小星野,这几天你到底怎么了?以前的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居然会因为一个人怀孕而动了恻隐之心,甚至还向公安低头?” “我不想再过以前的那种人生了。”星野栗攥紧了手机,指骨发白。“我受够了黑暗,我想,站在阳光下。” 电话另一头忽然沉默了。 死一般的静寂,连带着的,是死一般的空洞。 贝尔摩德良久不作言语,好像在推敲着星野栗方才说得那句话的意义。 “贝尔摩德,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属于我们这种人的不仅仅只有黑暗,那会是什么样的人生吗?”星野栗伸出手,捧起一点浴缸上面的泡沫。 泡沫反射着好看的七彩光泽,可是驻足太久,却又恍然消失,仿佛从不曾出现过。 但即使如此,她也捧若珍宝。 贝尔摩德长吁一口气,仿佛在回味着星野栗的这句话:“站在,阳光下吗?” 是啊,站在阳光下。 感受着阳光的恩赐,驱散着痛苦的黑暗。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说不尽的自讽:“你相信有神灵吗?” “……” “以前的我从不相信什么会眷顾人类的神灵,直到我遇见了天使。”贝尔摩德的声音极具有西方美人的魅力,每一个音调都能让人心潮澎湃,即使是星野栗这种女性,也很容易会被她抑扬顿挫的声音吊起胃口。“看样子,小星野,你也遇到了你的天使。” 星野栗的身体往下滑了滑,热水盖过下巴,身体稍稍有些回温:“没有的事。” “小津很安全,fbi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fbi? 她一怔。 “那么,我们原本说的任务到此为止吧。” “什么?”星野栗有点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贝尔摩德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卡贝纳?放过了她? “我对卡贝纳那个小妞原本就没什么兴致,让你去做掉她,也诚如你所说,没错,我的确是想让你成为全公安的目标。这样的话,那位先生就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安全。” “可是,为什么忽然就……” “如果说杀人需要理由的话,那么救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贝尔摩德反问,“曾经有一个cool boy也曾这样对我说过。现在想想,似乎是这样呐,或许是因为我也有点期待站在阳光下的感觉了。” 是么,听起来好像是这样。 星野栗看着如盐山一般堆积起来的泡泡,她伸手撩开了面前的泡沫,露出略微□□的水面,她纤长笔直而又极具诱惑力的双腿叠在一起,膝盖半露在水面上,被浸泡的略微粉红。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用悲悯的语气同情着她:“你知道五年前,我为什么非要引荐你加入组织吗?” 星野栗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那个时候的你,就站在像今日的这样雨幕之中,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样子让我很是心疼。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人,而黑暗是你最终的归宿。你在黑暗中呆的太久了,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你觉得还有可能站在阳光底下吗?” 星野栗闭口不言,思绪繁杂。 “希望你面临的阳光是温柔的,而不是烧灼的。” 贝尔摩德一字一句,带着某种让星野栗都想象不到的祝福之意。 “小心,别被烫伤了。” 她挂断了电话,一连串的忙音让星野栗略有惶惶。 这件事,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下章二弟来当助攻。 弟弟 小津河获救了。 是世良带着fbi找到了他。 因为那条街平日里基本没有人会去,所以被人调整了时间。 左侧的那个监控时间整个被后移了十分钟,所以完全抹去了小津河被拖走的过程。 而世良在看到日光升起时照耀在树枝上折射出来的影子不同,发现了这一点,顺藤摸瓜最后在一个废气的油桶地里找到了已经饿了三天的小津河。 小津河被拽去医院打葡萄糖的时候,世良托着腮看着满脸虚弱、形容枯槁的小津河:“小栗小姐和我哥吵架了吗?” 小津河气若游丝的从床上坐起来:“啊?嗯,好像是吧。” 他三天未进食,连说话都十分耗力。 星野呢,这几天,在做什么? 是不是在为了救他,做一些很疯狂的事情呢? 得知小津河很有可能已经被fbi救出来这件事之后,星野栗第二天就马不停蹄的飞奔回了大阪。 可是见到小津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被fbi严加看管了起来。 星野栗给小津河打了好几通电话,可是接电话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来自于fbi的卡迈尔。 “赤井先生这几天一直奔波在寻找星野小姐的路上,对星野小姐的安危甚是担忧。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星野小姐可以主动联系一下赤井先生报平安。毕竟小津河现在归fbi看管,没有赤井先生的命令,我们不能让他随便见任何人。” 星野栗气得摔裂了自己的手机。 八嘎fbi! 真以为她会就这么束手就擒吗? 星野栗愤怒地走在大街上,路过一家烟店的时候刚想给自己囤点新货,一揣兜却发现现金已经不够了。 有那么一瞬间,怀念自己当初在冲矢宅的时候,完全不用担心钱不够的日子。 星野栗漫无目地的走在大街上,顶着头顶略微灼目的日光。 大阪到了夏天,正午的温度就会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贝尔摩德失踪前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总觉得有些警告的意思。 小心,别被烫伤了。 当初贝尔摩德假死,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一直带着人-皮-面-具,伪装成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副不属于她的面孔生活。如果不是发现星野栗跟在工藤和小兰身边的话,她就打算这样一直隐藏下去了。 全世界的人都以为贝尔摩德死亡了。 这也是她唯一脱离组织的机会。 可是却为了工藤和小兰,暴露在了星野栗的面前。 只希望能够借助公安的手,能够让星野栗远离她的天使。 星野栗忽然有些不太能理解那个女人的想法,跟在贝尔摩德身边五年,她从来没有读懂过这个女人。 但是这个时候,隐约好像能感同身受一下贝尔摩德被尘封在黑暗中太久的心脏,偶然遇到光明时的渴望和憧憬。 她的出神导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那人手里也在打着电话,口中还嘟囔着什么:“啊,我到大阪了,这里有一场比赛,我……” 那人只顾着电话没看到迎面走过来的路人,被星野栗撞的东倒西歪,手里的扇子也“啪嗒”掉到了地上。 “抱歉抱歉,我没注意。”那人捡起扇子,好脾气的道歉。 星野栗瞥了他一眼,略微不修边幅的凌乱翘尾黑发,衬得秀气的下颚上还有很多没有搭理的胡渣,身上穿着的那件茶灰色和服也有一点点褶皱,看得出来是一个对自己并不是很细心的男人。 只是这略略一打量,对方的眼睛反而先亮了。 “那个,你……” 星野栗心情不是很好,漂亮的眼睛懒洋洋的挪走,转身离开留着那个青年原地发呆。 盯着星野栗的背影,青年愣了半晌,忽然意识到好像是之前妹妹发给自己的手机照片里那个女人。 他站在原地,忽然像被点了火的火箭炮一样,冲着星野栗的位置追了过去。 星野栗满脑子想的都是要不要去主动联系一下fbi,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小尾巴一路跟着自己进了酒店。 她站在电梯的镜子里,看着倒映在电梯厢里自己的模样,肩膀上的红斑已经消退的看不见了,可是当手摸在上面的时候还总是会有一种被火撩过的感觉。 是哪个混蛋啊到底。 星野栗依靠在电梯厢侧,后脑勺嗑在铁皮上,闭眸的时候脑海中隐约好像浮现起一些不太属于自己的记忆。 记忆里面,她像是疯了一样的主动解开他的裤腰带,紧紧拉着fbi的手,身体迎合着他的动作,看起来像是被戳中了软肉一样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极致的颤抖,却又发出愉悦而又疯狂的声音。 甚至还在喊着…… akai。 星野栗猛地站直了身体,铁皮上倒映着的自己满脸错愕和难以置信。 不会吧。 如果不是的话,fbi又怎么会知道小津河出事的事情呢? 不行,她无法接受自己身体的背叛。那被fbi完全折服的身体,一定不是她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星野栗心烦气躁的走出电梯、推开自己酒店的房门,正准备拉上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抵在门口。 他的头发乱成一团,手里的折扇晃得山摇地动、一只脚抵在门口,气喘吁吁的看着星野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星野栗瞧见他是刚才在路边不小心撞到的青年,以为他是做某种行业的人士,伸手把他往门后一推:“我没有心情,你找错目标了。” “不、不是……”青年见她要关门,赶紧又伸手拦住。 他在星野栗不是那么友好的注视之下,理正了身上的衣服,大喘了一口气,想要给嫂子留下友好的第一印象。 前戏做好之后,他释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大嫂,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叫羽田秀吉。” 大、嫂? 星野栗眉毛皱得更深了:“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的事。”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到妹妹给自己的短信,里面有一张彩照。 而照片里是一个女人的侧脸,虽然仅仅只是侧脸,可是阳光照在她灿烂、迷人的笑颜之上,连星野栗也从未知道自己还会笑的这样开心。 而导致了这种幸福笑容的原因,就是和她并肩走在阳光下的另一个绯发男人。 一个从来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男人。 “这个人。”羽田秀吉伸出手,指着那微微颔首着满心满眼里都是站在他旁边那个女人、笑容温柔的露出了两枚牙尖也不显撩人的高大男子。“是我大哥,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 这四个字讲出去之后,羽田秀吉看到星野栗的喉咙微微动了两下,好像肺腔里有团火焰马上要涌出一般。 然后,他的脖颈就挨了一手刀。 这一击几乎用尽了星野栗所有的力气,稳稳的击中了羽田秀吉的侧颈椎。 笑脸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僵住,羽田秀吉眼白一翻,直勾勾的昏倒过去。 星野栗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羽田秀吉,确定他没有任何知觉之后,俯首的阴霾衬得她笑容森冷。 fbi的,弟弟,是么?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羽田·雷区舞者·秀吉。 闹剧 羽田再醒过来的时候,他的手被绑着,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 而对面坐着一个容貌艳丽的绝美女人,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一根烟,眯着一双狭长的媚眼饶有兴致的等着他醒过来。 羽田哼唧一声,坐起来的时候整个脊椎好像都被人扎断了似的。 半晌的功夫,羽田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试探性地询问:“那个,大嫂,你和我大哥,吵架了吗?” 星野栗拿着他的手机,打开手机盖,面色不善:“密码。” “啊?” “手机密码,不要让我重复第三次。” 羽田哆嗦了一下,老老实实的把自己解锁密码说了出来。 手机的主屏幕是他和一个小女警的合照,上面还非常肉麻的标注了一堆粉红色的小泡泡,星野栗哼了一声翻出赤井秀一的手机号码,按下了拨通键。 “嘟嘟”两声,电话接通。 沙哑的烟嗓声音从里面传来:“秀吉,什么事?” 还真是fbi的弟弟啊,星野栗伸出手,捏着羽田秀吉的下巴上下打量,长得一点都不像嘛。 羽田秀吉听到大哥的声音差点哭出来:“秀哥,我、我在大嫂这里……” “嗯?”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好像有些狐疑。 星野栗懒得跟他废话,恶狠狠地飞速说道:“听到了fbi?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把小津河带到我的面前,否则就等着给你弟弟收尸吧!” 说完之后,不给fbi留任何多说一个字的余地,星野栗飞速挂断了电话。 羽田秀吉心道,嗯,看样子还是生了不得了的大气。 “我大哥虽然的个性是属于那种不太爱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大男子,但是绝对不会恶意去伤害一个女性。或许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不如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我知道有一家米其林餐厅,前菜主菜都一级棒……” “住口!”星野栗吼了一声,打断羽田的喋喋不休。 这一声吼比老妈发飙的时候还恐怖,羽田默默闭上了嘴巴,在沙发上不舒服地蠕动着。 绳索捆得太紧了,他下棋地手腕都快要被勒断了,嘤。 星野栗掐算着时间,卡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酒店房门果然被人按响。 当响声传来的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在电话里,星野栗没有透露任何自己位置的线索。 而这个fbi居然可以精准的找到这间酒店,恐怕那天晚上真的是和他…… 赤井并没有把小津河带过来,而是只身一人来到了这个曾经一夜温存的地方。 星野栗感觉自己好像又被戏耍了,她握着白刀,抵在羽田脖子上的大动脉:“fbi,看样子这个弟弟并不是很受你的喜爱嘛。” 羽田差点第二次昏死过去,你俩吵架能不能让我先走啊。 赤井伸手往怀里探了一下,拿出一只和星野栗手里长度一样但颜色为黑的长刀,放在沙发上:“我来给你还这个。” “……”羽田,所以就不是来救我的吗? 星野栗横着眼,瞥了一下不远处的黑刀,刀尖上面的血渍还没有擦掉。 那是fbi的血,由她亲手扎下去而流出来的血。 赤井站在窗边,外面日光流动,让他沐浴着微红的夕阳,看起来很是肃然端正。 他指向捆着羽田双手的皮带,一本正经:“我也来拿回我的东西。” 星野栗气得眼白上翻,果然是他! 赤井不怕死地朝她走过去,看着她手里的刀尖,微微俯身,把自己光洁而又好看的喉结完全暴露在星野栗的刀尖处:“另外,多谢你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 他的喉结很漂亮,就像是被神灵特殊优待而塑造出来的绝品,说话的时候,如烟撩过的低音炮配上略微滚动的喉结,无论是听觉还是视觉,都是极端的享受。 可就是因为这个fbi实在是太出色了,乃至于星野栗再遇到任何男性都会觉得不过尔尔。 “……”星野栗气息翻涌,浑身抖得像是被电触动一样,咬碎了后槽牙。“你这个混蛋!” “如果你想去见小津河的话,最近不太行。”赤井绿眸低垂,掠过她手里的尖刀,耐心地解释道。“公安已经介入了,你也不想和他们打照面吧?” “你骗谁呢?只是一个简单的失踪案而已。” “可是这个简单的失踪案和贝尔摩德有关,就变得没那么简单了。”赤井仿佛洞悉了她所有一切的想法,低垂着的时候,略长的黑发从后面掠到面前来,扫着他精瘦的锁骨。“你去东京,是不是也受了贝尔摩德的指使?” 星野栗冷着眼:“关你屁事。” “她真的没死?” 贝尔摩德最后放了她一马,这个恩情星野栗是承受了的。 作为都想要重新开始的昔日黑暗成员,贝尔摩德的假死是她唯一脱离过去的机会,星野栗横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 她刚想说什么,忽然瞧见沙发上的羽田秀吉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星野栗大惊,fbi什么时候给他解开的?! 见羽田跑到门口,又停下来揉手憨头憨脑地看着里屋俩人的样子,赤井抬眸冷冷道:“还不快走?” “哦哦,我、我走了。”羽田冲着星野鞠了一躬。“大嫂改日见。” “……”星野栗。 她刚想要追出去,耳后传来一道疾风拦住了她的脚步。 星野栗敏锐地侧头躲了一下,却又看到另一侧也斑驳而来一道黑影,似乎本意就是为了阻止她。 刚想转身反击的时候,一张印有m16·d组成员入职表字样的东西,立在星野栗的面前。 她愣了愣,甩开赤井拉住自己的手:“什么意思?” “你应该听说过这个组织吧?你的资料我已经提供给m16的人了,他们对你很感兴趣。” 星野栗讥讽道:“让我去给你们卖命吗?” 她一甩手,打落这张入职表。 赤井的绿眸立在纸后,眼底清澈,很是真诚。 但是这种真诚,星野栗在冲矢昴的脸上见过太多回了,以至于让她不敢相信。 她抱着手臂,侧过身去,面色悲戚:“贝尔摩德以前说我,是一把杀人的屠刀。而她,是握着这把刀的主人。所以作为一把刀,我本不应该也不配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不管是被黑方握着还是被红方握着,是吗?” “签订这张表格,你就是有身份的人,英国政府会保护你。” “保护?”星野栗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事情。“你们真的会保护一个出身组织里的人吗?还是利用我,获取更多组织里的讯息?然后为m16的特工们惹出的祸事买单?” 赤井浓郁的眼睑上似凝结出一层浓雾,可这是目前唯一他能想到的办法了。 星野栗抬起脸,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张被自己雕刻在心底里的俊脸,却又痛恨至极。 “fbi,这场闹剧你也玩够了吧?如果要逮捕我的话,就别费这么多话。”星野栗声调冷了下去。“如果要是觉得那两次还不够的话,就去找别人吧,你应该不缺这方面的对象吧?” 他眼眶深邃地不像是亚洲人会有的那种角度,蹙眉的时候会让这种深邃更深几度。 也正是因为这种轮廓分明的线条,总让他觉得冷酷而又漠然。 所以在不悦的时候,也让人会下意识的气度短一截。 “你是更喜欢,温柔款的那种男人吗?”赤井右手抄兜,指骨在裤口袋里轮廓很是好看。“就像那个小公安?” 星野栗眼一狠,这个混蛋果然跟她去了东京,并且一直都在盯着她! 得不到星野栗的回应,他就像是一个求知的学生,紧跟追问:“是吗?” 星野栗很想说是,然后再臭骂一顿这个混蛋,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把他赶走,可是总觉得像是有冲矢昴的后遗症在这里,她怎么也无法说谎。 这种被折磨的感觉,让她很恐惧。 这不是星野栗! “叮咚——”门铃忽然响起。 一抹仿佛沐浴在春日暖阳的少年音在门外传来,似有些不曾遮掩的笑意。 “不好意思打扰了,听说住在这里的小姐曾在大阪府公园的爆-炸事件里受了一点伤,想必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前来询问一下关于爆炸事件的事宜。” 星野栗瞳孔微震,是波本!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警告 降谷零能够找到这里,赤井一点也不奇怪。 而且根据赤井对他的理解,恐怕还是故意挑选赤井在时才来的。 尽管fbi这边一直在尽力阻挠公安调查星野栗的事情,可这里毕竟是日本的领土, 很多事情,公安想要调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个人能来到这里,肯定也是做了万全之策来的。 赤井收起了星野栗的刀,用指尖擦掉黑刀上面残存的血垢,递给她:“小津把你们两人的资料,完全在组织库里抹除了,对吧?” 星野栗没好气的瞥他一眼,点点头。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眉梢里闪过轻松的神情,走向房间的门。 “喂。”星野栗伸手想要拦住,可是却眼睁睁看着赤井走到门口,并且伸出一直揣在口袋里的右手握住了门把。 “咔哒。” 门拉开了一条缝,就像是命运的大门渐渐敞开着,将门外站着的那人身影就像一幅绝美的画幅般,缓缓拉开。 星野栗看着赤井的背影,随着每一个举动而散发出来的成熟魅力,忽然有一种错愕的慌张搅乱了她的思绪。 fbi,在让她面对自己的命运。 在得知了门口站着的是波本时,她那种心虚的慌张感、殚精竭虑的恐惧感,是无法支撑她迎面阳光的。 目光下移,她看到了被扔到地上的那张d组入职单。 可是,如果在这张单子上面,填写了她的姓名。 那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 这是赤井递给她的,防止被灼伤的遮阳伞。 降谷零瞧见站在门里的那个男人后,嘴角上扬笑容加深:“呦,很巧嘛。” 这个“巧”字,完全在脸上看不出任何惊讶的表情。 他越过赤井,探着脑袋往屋里看:“这间屋子登记的应该是一位女士吧?星野栗、小姐?” 果然,这个家伙是做足了准备过来的。 星野栗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用脚踩着那张入职单,往沙发底下轻轻踢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拿出自己在组织里所学到的最精湛的演技,上前一步。 “嗨,您好。请问,找我何事?” 波本,曾在组织里见过她的真容。 公安,是组织成员里人人惧怕的部门。 而她为了日后的人生,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面自己的曾经,用最完美的态度去见zero的老大。 降谷零看着站在赤井身后,毫无防备的漂亮女人,初印象就是,原来fbi喜欢这种飒爽艳丽的类型啊,还以为会是那种日本传统小家碧玉的主妇呢。 “星野小姐,这位fbi先生来这里,是公干呢……还是来办私事?” 他自来熟的走进来,仿佛早就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一般,落座在正中央的沙发上。 星野栗听着外面初夏奚落的蝉鸣声,心里也略微有些复杂。 想了想,随口道:“之前认识,今天来……” 赤井接道:“办私事。” 然后星野栗就看到降谷零的脸上露出略微微妙的神情。 之前在组织里就听闻,波本和黑麦这两个人关系差的要死,基本上到了无法在一起执行任务的恶劣程度。后来黑麦的fbi身份暴露、组织灭亡波本又回到公安老本行,星野栗和小津河还猜测,二人都隶属红方恐怕早就知道彼此身份了,说不定俩人私底下关系很好,不好的关系只是一层伪装。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真得关系很差的样子。 降谷零饶有兴致地看着星野栗,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随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监控录像里剪辑出来的照片,虽然像素略微有些模糊,可是依稀还是能看清照片上有一男一女,男的戴着狼面具、女的带着狐狸面具。 “星野小姐,这上面的人是你吗?”降谷零慢条细理的询问着。 星野栗稳了稳狂震的心,在思索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才能不露出破绽,旁边的赤井伸手捏了一下略长的发间,哑声道:“是,旁边的狼面具是我。” 他回答的很痛快,没有撒谎的意思。 所幸也不是什么不能否认的事情,赤井垂着眸:“我和星野小姐之前偶然认识,托我的福,也经历了一下组织恐怖突袭的爆-炸事件。” 降谷零闭了闭眸,仿佛相信了似的:“是吗?看星野小姐的身手,我还以为是你们fbi新招的探员呢。” 这句话说的应该就是星野栗抱着玛丽躲爆炸的行为了吧。 也就是说,在大阪府公园里发生的一切,都被这个人看在眼里。 星野栗开始疯狂在大脑里运转自己当时有没有做什么不当的行为,好像也就是在唯一没有监控的男厕里把史丁格海扁一顿了吧。 正当她做好了拉锯战,准备和降谷零好好的进行一番唇枪舌战的时候,后者忽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做出一副要走的姿势:“那么,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这,就要走了? 星野栗狐疑地看着降谷零走到门口,果不其然顿住了脚步,回头依靠在门边故作疑惑的询问道:“不过,星野小姐知道我的身份吗?” 她一怔。 “刚才好像忘记做自我介绍了,在下降谷零,是日本公安厅的一员。”降谷零抱着手臂,右手指间轻捏下巴。“可是星野小姐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对我的提问知无不尽呢。” “……”星野栗。 原来如此,这就是zero吗? 赤井也跟着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又抬眸看了一眼脸色略差的星野:“那么,我也不打扰了。” 他跟在降谷零的身后,走出房间,关门前冲着屋内晃了晃手机。 意思是,电话联系。 星野栗咬着嘴唇,看着合上的门缝脸黑至极。 终于知道为什么小津河这么害怕公安了,果然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出门之后,降谷零在走廊里平稳的走着,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伸手拂了一下略微挡眼的金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刚好电梯到了,二人一同站在里面。 赤井伸手掀了一下略微竖脖的领口,看着慢慢合上的电梯门:“偶尔放松一下,应该不是罪过吧。” “放松?”降谷零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为了梅洛的下路而使唤fbi的探员们没日没夜探查呢。” “公安们不是在做这件事吗?我们倒也不用多此一举吧。” “fbi多此一举的事也不少吧。” 没说两句,电梯里的硝烟味道又开始浓郁起来。 “咔哒”,电梯门拉开。 赤井嘴边多了一根烟,火柴点燃了烟头,红光映在他的肌肤上,有些柔和:“史丁格有没有被你套问出关于梅洛的下落?” “你是怕史丁格交代出一些不该说的事吧。”降谷零驻足在酒店门口,抬头看着楼顶亮起的每一间灯火,意有所指。“昨天和澈酱通电话,说见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小姐一直在她医院门口徘徊。而我查了一下这位星野栗小姐的入住记录,发现昨天晚上在东京登记过一间酒店。” 赤井没有言语,一律薄烟沿着他立体分明的脸廓上升。 降谷零总觉得他这幅冷静自持的表情是伪装出来的,便收回了一直盯着酒店楼上的视线,看着远处凝黑的街边:“以前一直以为,在组织里卧底这么久身份曝光的时候要么是死亡、要么是成功。可是后来发现,真正的成功之路,还有很远。” “说的是啊。”赤井咬着烟,表示认同。 “这条路上的岔口很多,你应该不是那种会不小心步入另一条路上的那种人吧。”降谷零转身,朝着左侧的停车场走去。 赤井驻足片刻,朝着右侧的停车场走去。 二人一左一右,分道而驰。 * 听了初见大嫂的二哥遭遇之后。 世良笑得肚子疼,她在沙发上翻滚不够,又笑到了地上。 “所以说,吉哥为什么非要挑人家最生气的时候过去嘛,哈哈哈哈哈哈。”世良揉着肚子,笑得直锤地板。 羽田坐在沙发上,折扇抵在眉心,听着小妹的嘲笑实在忍不住嘶哑咧嘴怒骂:“你幸灾乐祸过头了吧!” 他哪儿知道秀哥和嫂子平日里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啊。 玛丽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杯牛奶给自己倒上,耳边听着二儿子和小女儿喋喋不休的吵闹。忽然心就静下来了,总觉得人生其实没有那么腥风血雨。 那个叫小津河的青年在枫叶山庄所说的“家”,曾经也是她认为遥不可及的东西。 玛丽放下玻璃杯,看着外面的宁静夜色,她本身带有一点欧洲混血的基因,因为异发碧眼而会让人觉得十分瑞丽。虽然身体变成了初中生,可是脸上属于成年人的喧嚣忧愁痕迹是磨消不掉的。 在日本的领土里,不管是fbi还是m16,很多事情处处碰壁。 可是务武到现在下落不明,倘若和组织无关的话,又会去了哪里呢?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没看过波本篇的科普一下,“澈酱”就是卡贝纳的本名,原名凉水澈,波本篇女主。因为本文延续波本篇之后,所以按照波本篇的剧情来走,凉水澈和降谷零已经是结过婚的夫妻状态了。 退房 这几天没有人照顾星野栗的生活起居,她也没有好好的打理过自己。 房间里堆积着很多没有清洗的衣物,她也懒得收拾,第二天起床之后直接全部打包准备去楼下的干洗店清理。 一开门,世良的笑容在门后面大大的绽放。 “呦吼,早上好啊。” 星野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横着眼质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问吉哥的,听说你昨天把他海扁一顿,所以今天来看看你消气了没有。” 星野栗对她这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很是不爽,径直走向楼下:“你很闲吗?” “托您的福,枪伤已经完全康复了。”她在星野栗的身后蹦蹦跳跳,似乎想要证明自己已经完全没事了的样子。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吧?你还来这里找我,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是我大嫂嘛。” 星野栗的脸上像是凝结了霜露一样:“你给你大哥找一个杀手做嫂子还挺高兴呢?” 世良笑容灿烂,完全没有被星野栗的刻薄吓跑:“你是好人嘛。” 星野栗看着她,平日里觉得她吵吵闹闹的很烦人,但是今天估计是因为刚睡醒所以心情好,没有那么烦躁。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是个好人。 星野栗忽然立住了脚步,非常认真的看着她的嬉皮笑脸:“你喜欢小津河吗?” “哈?”世良瞪大了眼,大笑道。“哪儿跟哪儿啊,我们是好朋友嘛。” 星野栗心下了然,想必小津河肯定没有在世良的面前表达过自己的想法。 他虽然不说,但是星野栗知道,这家伙自己肯定也知道他和fbi的妹妹身份有别。 走在去干洗店的路上,星野栗内心思绪繁杂。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很多东西让人难以消化。 星野栗并不是傻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性的迷恋会体现在什么方面,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她无法接受在二人相遇的最开始就是以谎言开始,这种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把原本的信任摧毁。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 而冲矢昴这个身份却可以给她带来这种安全感,但赤井秀一这个身份不同。 一个fbi的搜查官可能会和组织的成员在一起吗? 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小栗小姐,你真的好强。”世良眼睛里面亮闪闪的,崇拜之意清晰可见。“你是怎么进行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星野栗没有言语,把衣服放到干洗店,在等待衣服的时候,她看到在不远处有一片竹林。 竹林葱葱玉节,直高高的立着,风一吹,竹叶摩擦的时候还会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种声音好像有着某种可以抚平心虚的魔力,让星野栗稍稍放松了一些心情。 她蹲在旁边,顺手捡起两根竹节,把其中一根扔给世良。 “你想知道吗?” 世良接住竹剑,看着星野栗立在自己面前,端着长竹,一副要跟自己好好历练一番的样子。 来自于骨子里的某种热量让这种战斗欲望爆棚,世良没接触过剑术类东西,但是她天生好像就懂该怎么用,于是笑嘻嘻的舔了舔嘴唇:“那就,请多指教了。” 星野栗左手握着竹剑,扫起地面的泥泞尘土。 尘土被两团风卷起,只能听到竹身碰撞时发出的声音。 半小时过后。 竹刀已经断裂成两节,整个竹林的地面上也是泥泞不堪。 世良的脑袋上全是被砸的大包,眼睛也被打肿一只,身上的伤口更不用说了,到处都是被抽搭的淤青和肿起来的肿胬。她像是被人刚刚杀死一样,躺在地上再起不能。 而那个女人却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用一副“这就结束了”的怜悯眼神看着世良,左手一甩扔掉了竹剑。 “疼痛是最好的老师。” “站起来!” 世良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星野栗才不会因为世良刚刚枪伤痊愈而照顾她,就像是在十五岁那年她第一次登上自由搏击赛的赛场,对方也不会因为她是年纪最小的选手而让拳头减少几分力量。 最后星野栗也没有管过世良,而是让世良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头顶的太阳刺得眼睛发疼,世良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脑袋里的所有东西都在互相碰撞,满眼都是金花。 “好痛。”世良想要站直身体,但是根本做不到,她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像是被剁碎了一样不听她使唤。 赖着爬进了星野栗的房间,一头扎进卫生间里泡温水,来缓解自己身上的疼痛感。 当热水蔓延到身上的时候,世良才感觉自己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星野栗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把capri香烟夹在指尖却不吸,烟丝飞舞着,将整个客厅都变成了人间仙境。 世良仰头看着她:“小栗小姐,你一定受过很多很严重的伤吧?” “你很八卦嘛。” 客厅的回答决绝且利落。 世良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口腔里还有残留的血腥味:“在那里的工作很难过吧,小津说,你杀过很多组织里的成员,而正是因为如此,你在组织里也是树敌颇多。很多成员的好友因为任务失败而死在你的手上,所以明里暗里也会想要对你动手。” 这样的人生,一定很痛苦吧。 身为组织里的成员,永远见不得光。而在黑暗里,也隐藏着许多仇敌。 世良心想,怪不得小栗小姐看不上自己,如果换成是她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恐怕早就死掉了。 “小津废话很多啊,怎么什么都跟你说。”星野栗咬着烟嘴,品尝着里面的薄荷淡味。“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嘛,头上的伤口有点严重,因为没处理所以发炎了。不过没什么大事,早就活蹦乱跳了。” 怪不得。 星野栗没好气地把烟嘴咬变形,小津河这是有点乐不思蜀了吧,切。 “像你这样生活在阳光下的人,自然不会懂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会经历一些什么样的东西。”星野栗吐了一口烟圈,看着万千烦恼丝升空又散开。 世良怔了怔,感觉自己脑袋里面嗡嗡的,耳朵里面能听到星野栗在客厅里的声音,挤出自己剩余不多的力气回应:“当时为什么会想到去那里呢?” 星野栗弹了弹烟丝:“你知道一顿饭热上七八遍,当成早餐、午餐和晚餐轮流吃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淋着滴水的房顶躺在潮湿的床褥上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当亲人得了重病即将要离开你而你束手无策的心情吗?你不知道,你只是一个在优渥家境里长大的孩子,你的哥哥是fbi搜查官,你的父母是社会高层人士,你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自然不会懂得贫民区里出来的人都过着什么生活。” 除了加入组织可以获得大量的金钱,她没有任何办法。 而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星野栗,已经无法在被任何事物杀死,她远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世良忽然有些明白了。 诚然,她这颗温室里的花朵终究不能和星野栗这颗野外逆风生长的角砾相比。 这就是最根本的差距吧。 星野栗暗灭第一根烟,又咬着第二根点燃打火机,细细一品,烟丝不如人生苦。 “你们以为,红黑大战之后就真的让整件事都画上句号的结束了吗?你真的以为整件事就像是日本媒体报道的那样是红方的大获全胜吗?这里面真的没有夸张和吹捧日本公安的成分在里面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我和小津河这种组织里的边缘人物都能轻易的逃脱到现在,组织里的漏网之鱼还有多少你们知道吗?”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虽然组织里面大多数的成员都落网,可是boss这个核心还在,身边不仅有琴酒忠心耿耿的守护着,还有一个刚逃狱的梅洛。 他们能在一百年前一点点积累起黑暗势力,东山再起也是早晚的事。 想必公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对组织成员的打击力度才这么大,一切都尘埃落定还对逃逸的boss穷追不舍。 星野栗瞥了一眼在洗漱间里的世良,哼道:“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和教你的师父有很大的关系。你只是在刻意的模仿,根本没有找到最适合你的。如果再来一次红黑大战,你觉得你还能帮到你哥哥什么吗?” 对于星野栗的这句话,世良非常能够认同并自我反省。 她的确只是看秀哥寄过来的录像带学习,从来没有被秀哥指点过更别提作战经验了。 老妈平日里也很忙,二哥又一心只想下棋和谈恋爱。平日里遇到的都是小毛贼,世良随随便便就能拿下,但是真的到了关键时候,面对一个史丁格就让她完全不敌对方。 同时世良也知道,当初红黑大战有多么凶险,自己什么忙都没有帮得上。 如果再来一次…… “我明天还能再来找你吗?我想成为你的学生,变得和你一样强,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沙包。”世良在水里举着干瘦的胳膊,拍了拍自己根本没有的肌肉。“相信一天晚上,我就可以恢复的活蹦乱跳了。星野老师!” “不行。” “为什么?” 星野栗掐掉烟:“我明天就不在这里了。” “哈?”世良直接从浴缸里站了起来,随便往身上裹了一个毛巾跑出来。“你要去哪里?” 本以为小栗小姐还会怼她一句“关你屁事”,但星野栗只是淡淡的拿起一杯水,往烟缸里缓缓倒去。 看着烟灰缸里火星被剿灭的样子,星野栗眼底的光也淡了不少。 “一个工具的去向,很重要吗?” “哈?” 星野栗只是一把屠刀,她人生的选择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一把刀本就不应该有什么思想,主人让她捅向哪里,她就应该去那里,直到这把刀生锈再也无法被使用为止,不是吗? 星野栗端详着手里那张来自d组的入职表,嘴角扬起一道讥讽的笑来。 这个笑容看的世良有些脊骨发寒,眼睁睁看着星野栗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那张入职表。 “你在干什么!”世良想都没想的扑了过去,在火星撩到纸张的瞬间把入职表抢救下来。 可是火光烧到了世良的手背,留下了一道灼烫的痛痕。 世良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张表格,看着被火烧掉的一角痛心疾首。 作为m16特工的女儿,她自然知道这张表意味着什么,却又不明白星野栗为什么要这样做。 星野栗起身,走向旁边的窗戢。 她伸手撩开落地的窗帘,看着外面灯火通明,却又分外孤寂的世界。 “我不想再成为一个屠刀了。” 不管是作为组织里的屠刀,还是m16的屠刀。 这都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难道套上一个红方的身份,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成为正义方的屠刀了吗? 星野栗伸手摸了摸雾气重重的玻璃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无论是骨相还是五官、亦或者是身上独有的那种在风血里洗地出来的气质,都在这个世界里独树一帜。 这明明是她每次照镜子都会看到的脸,但今天却陌生的让她有些不认识。 可能是因为多了一点人情味吧。 星野栗想到了另一个女人,一个在东京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女人。她清清丽丽的站在阳光下,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是一双眼睛却像是会说话一样内含着千言万语,微微隆起的小腹里孕育着一个崭新的生命。 曾经也有过一个女人,辛苦的把星野栗生出来吧。 可为什么就把她扔掉了呢? 星野栗闭了闭眸,头依靠在玻璃窗户上,她做事从来不会顾及以后,更不会去想可能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想要做就去做了。 现在小津河呆在fbi这里应该是很安全的,那么她就可以放心的去做一些自己之前没做过的事了。 世良没待多久,刚洗完澡就被星野栗给轰走了。 她大概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一些简单衣物,然后用一根皮筋拾起脑后的长发绑了一个马尾之后,穿上机动车服。 把酒店的房间退掉之后,星野栗跨上了那辆莹绿色的川崎,她轻轻抚摸着车身上面的线条,看着月色下那柔软的光。心里稍稍有了几分平静,目光又落在摩托车的后车座上。 曾经答应过谁,以后只把后车座留给他来着。 星野栗自嘲的笑笑,戴上了头盔。 头盔里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好像是之前眼睛发炎的后遗症还没有消退。 星野栗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眼药水,滴在眼眶里让瞳孔舒服一点,多余的水流从脸颊划过,没入头盔里带来一股潮气。 她拧动车把,奔向街道的另一头。 * 星野栗退房了。 赤井看着妹妹满脸淤青,挠着头坐在自己对面喋喋不休的讲述整件事的经过,还把那张被燎了一个角的入职表摆放在桌子上。 他伸手摸了一下被烧灼的边角,仿佛看到一朵花在盛开的最娇艳时被埋进坟墓。 绿眸缓缓低垂,掠过纸张上面被摩挲过的痕迹,想必她在看到这张纸的时候内心还是犹豫过的。 可是最后却选择了拒绝。 “要不让小津查一下她的位置吧?”世良提议道。 公安能够通过各种方式找到一个人,他们必须要在公安之前找到星野栗。 赤井起身,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风衣出门:“不用,我知道她在哪儿。”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虽然都类似于无父无母可是栗妹真的要比澈酱苦多了,嘤,心疼的抱住我的大女儿。(按照年纪算,栗妹要比澈酱大两岁。) 进入灭余党篇。 回归 可是赤井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他找到星野栗的时候,那个女人正坐在自己儿时生活的院子里,地板上堆积着数十根烟头。 她好像不怕死的一直不停的一根根接着抽,坐在月光下,沐浴着淡泊的微光,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黑暗笼罩的游魂。 听到院子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星野栗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个完全被另一个世界隔绝的人,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摸出新的烟丝咬在嘴里。 就在不久前,她刚从梅洛暂居的溪口北苑地下城里出来。 很可笑吧。 公安和fbi找了半年都没找到的梅洛,竟然被星野栗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 理由也很简单,作为曾经被贝尔摩德引荐入组织的人,她的背景清白深受组织信任,星野栗只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出去自然会有组织的成员主动上门来找。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fbi要接近星野栗的原因,就是想要利用星野栗引出梅洛。 只是这个计划不知道因为什么搁置,但现在由星野栗重新启动。 来找的是一个代号叫玛格丽特的女人,她给星野栗带了一个头套不让星野栗记路线,这是组织的常规保密方式,星野栗很熟悉。 在来的路上荡悠了半天,星野栗才来到了梅洛的面前,见到了那个传说当中以力量著称的“狂徒”。 梅洛盛情款待了她,带她参观了一下组织在地下建立的一个独栋“城市”,以及收罗来的组织剩余部分余党。 约莫有二三十人的样子,居住在这个美其名曰为地下天堂的北苑地下城。 梅洛个头极高、肩宽健硕,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黑色背心露出力量型的身板,左臂和右臂都有彩色纹身,联合起来看的时候是一个手握大斧的屠夫。 他对星野栗早就很感兴趣,并且对星野栗之前在组织里的任务都做了一番调查:“‘白暮离歌’,性格冲动、易怒,就任于贝尔摩德皈下,曾为组织顶尖杀手。自贝尔摩德死后,消失在组织里,也未曾被红方逮捕一直流窜在外。” 星野栗看着他,不作言语。 梅洛剃着利落的板寸头,留着男人气十足的络腮胡,抱着手臂的时候健硕的胸肌在背心里线条清晰。他饶有兴致的观赏着星野栗的面部神情,很是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眼神总能让我想起贝尔摩德。” 组织里的人也以为贝尔摩德死在了红黑大战的那天晚上,却不知道贝尔摩德欺骗了全世界所有人。 贝尔摩德说得对。 像她们这样的人,一但进入黑暗便无法抽身。 要么永坠地狱,要么站在阳光下会被太阳灼伤。 而贝尔摩德是幸运的,自从那天和星野栗通完话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再无踪迹,她成功的用“死亡”让自己站在阳光之下。 星野栗也曾想过好好的生活,成为一个最寻常的普通人,可是为什么这个世道就是不愿意如她的意呢? 或许是因为之前作孽太深吧,是了,她那里有这个资格,成为一个普通人呢? 星野栗抬眸,漂亮的眼睛里面犹如一汪死水:“我想要继续为组织效力。” “可以啊。”梅洛抱着手臂,一米九的个头站在星野栗的面前犹如一座大山般,他冲身后的小弟招了招手,后面的人递过来一张照片。“史丁格不久前被公安逮捕,一周之内,你把他带回来,我就同意你重入组织。” 星野栗没有拒绝,接过了史丁格的照片。 梅洛给了她一部手机,只有那部手机才能联系的上梅洛。 然后,星野栗从溪口北苑出来之后,就回到了这个养育着她和小津河贫民区古院里。 她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变成一个好孩子啊。 刚坐了没十分钟,这个讨厌的fbi就来了。 “为什么?”赤井站在她面前,逆着月光让星野栗看不见他的表情。 星野栗点了点烟丝,反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回到那里去?” “因为我本来就是那里的人啊。” “可你明明还有更多的选择,m16·d组的入职报告……”赤井抓着她的肩膀,把星野栗从地上捞起来。 他们的对视在月光下碰撞,在谎言中死亡。 赤井眼角的端持稳重犹如雪山崩塌,绿眸之中的难忍和动荡就像是沙漠中的枯井,饱含希望却又最终绝望。 星野栗的肩骨瘦萦,能够被他的大手完全攥住,她就像是一只刚出壳的小鹌鹑被迫和他对视。 “如果你愿意加入d组,和m16的人一起围剿剩余残党,那么你当初入组织的行为就可以被理解为间谍行动。在国际法庭上面,你这种行为是完全会被法律认可的,而且之后你如果能和m16在围剿余党这件事上立功,还可以获得功勋嘉奖,你就不再是组织里的杀手,你……” 星野栗从未想过自己能看到赤井这样喋喋不休的样子,竟然有那么一丝有趣。 她冷声打断了赤井的安利科普,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看着赤井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讥讽:“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吗?” 星野栗问得直接,就像是拿着一把刀直直插在赤井秀一的心口。 她看到绿眸里的瞳孔震动,好似被抽干了血液一样空洞濒弱,心中升腾起一丝快意。 “你是因为我的原因,才重新选择这条最黑的路吗?”他眼底里的枯井爬满了绿色的苔藓,散发着一种枯竭的死寂。 “赤井秀一,你永远都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是这样、两年前也是!”星野栗抬手打落他的手掌,背过身去。 两年前,她好心的把fbi十几位探员引出琴酒埋伏好的地区,可是在被fbi的探员追缴过程当中身负重伤,犹如一只死狗般瘫在地上,浑身多处骨折。 而他,这位自诩正义的王牌fbi,同样身负重伤浑身是血,却依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而就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最让她讨厌! “我为什么要按照你安排的人生?我又为什么非要成为你们手里的刀?我本来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的救赎了?你凭什么自作主张的出现在我的身边还拿出那副拯救苍生的可笑样子?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不在最一开始就逮捕我?便装易容出现在我的身边,看我对你倾心的样子很有意思是不是?” 星野栗一边质问一边讥笑,然后看着那双绿眸底里逐渐流露着沉寂的灰白。 她忽然发现,让自己痛苦的时候,赤井会比她更痛苦。 她早就千疮百孔了。 还畏惧什么呢? 赤井瞳色暗沉,幽绿的色调里透出少许坚定:“我会阻止你的。” “是吗,那你就来试试吧。”星野栗转过身来,双目樱红,她踮起脚尖,覆在赤井耳边咬着音字,冷冷道。“一周后的晚上,我会潜入大阪警察总部救史丁格。你不是和波本很熟络吗?你完全可以告诉他,然后让他带着大批人马全副武装的等着我。放心,我只有一个人,一条命。” 赤井静静的听着,知道这是她的宣战。 也是她的选择。 重来一回,她还是选择了那条最黑的路。 被他逼着,选择的路。 星野栗扬长而去,赤井并没有拦住她,也拦不住。 小津河听说这一切后,整个人崩溃式的在病房里发作。 “她是疯了吗?好端端的为什么又主动找上了梅洛?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赤井站在病房外,指尖夹着烟丝,香烟缕缕,漂浮在他过分硬挺峥嵘的侧颜之上。 他一言不发,可是那低气压的气质却好像在告诉所有人。 都是我的错。 “昴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带回来?手铐捆、打晕了、或者绑回来都可以,她打不过你……” “不可以。”赤井反驳着小津河的提议,良久,吮吸了一口手里的烟丝。“她会选择当场以命相搏,我不能这样做。” “那怎么办?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去跟公安自投罗网吗?”小津河颓废的依靠在门框里,他脸色蜡黄,原本就不那么安泰的身体更加虚弱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星野,你到底怎么了……” 赤井弹了弹烟丝,良久道:“小津,去帮她。” “什么?”小津河像没听清楚似的,又问了一遍。“你……让我帮她?帮她救史丁格?” “对。” “……”小津河,又疯了一个。 “如果没能把史丁格带回去,她在组织里不好交差。”赤井掐掉手里的烟,动作决绝且利落,好像思路打通之后的不留疑虑。 “但是……” “我相信她。”赤井静静地看着小津河,伸手扶正了额前的针织帽,转身朝着医院走廊的尽头而去。“她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小津河目瞪口结,不知道赤井和星野什么时候形成了这样的默契。 可在他看来,星野就是因为自己的感情被玩弄欺骗而彻底沉沦,奋不顾身的投身到黑暗之中的一种自我放弃行为啊? 难道昴哥觉得不是这样吗?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伤己一百,损敌一千~ 感觉秀哥要被骂了,但作为最一开始还未动心的fbi,想要利用一个罪犯引出另一个罪犯是没有错的,他毕竟先是fbi,然后才爱上了栗妹。中间想要坦白的时候又刚好被抓包,后期想要弥补而栗妹也不愿意接受了。嗯……相爱相杀,相爱相杀。 干杯 楠木川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她,而且还是在自己和同僚们蹲在街边吃三明治的时候,遇到的她。 道路两侧的树木郁郁葱葱,光影达到一种岁月静好的画质。 她站在树下,手里攥着十几只可爱的小动物氢气球,面前围着一群孩子。 而她笑容亲和,被午后温柔的阳光渲染着曼妙的笑颜,一只一只按照小朋友们的要求把手里的动物气球送给他们。 “不要着急,每一个小朋友都有哦。”星野栗半蹲着身体,耐心又温柔的声音就像是泡着肥皂水的樱花瓣。 每一个音节,都流淌到了街边另一侧楠木川的耳中。 旁边的同僚撞了撞他僵直的胳膊:“楠木,你在看什么呢?” 三明治从他手里的袋子脱离,掉在了脚边。 楠木川随便收拾了一下,在同僚们的调侃声中,面红耳赤的朝着星野栗走去。 星野栗查了两天,终于查到了楠木川的位置,于是跑到楠木川目前办公的警厅蹲了一上午,终于靠送气球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整件事都如星野栗所想,楠木川对她很有好感并且念念不忘。 眼角的余光看到楠木川在朝着自己走过来,她佯装不知道的样子,“满心满眼”都是小孩子们。过了一会儿,才“不经意”的抬头,佯装惊讶的看着楠木川捂嘴:“啊?楠木君!这么巧?你回大阪了?” 小公安脸颊浮起绯红点点头,略年轻的脸上有一种略仓促的害羞,怔了良久才说:“星野小姐方便一起去用个午餐吗?” 星野栗“害羞”地垂了垂眸,颔首说了声:“嗯。” 而朝阳街的另一头停着辆红色的斯巴鲁,借着树林做掩饰不被人发现。 从阳光照耀到车身上的温度能够摸出来,这辆车已经在这里停了很久。 车里的人都在看着街头另一边发生的事情,赤井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不远处的树下发生的动向。 星野栗三言两语就把那个小公安哄的团团转,把手里的气球派送完之后,就约了一家附近的餐厅就餐。 小津河坐在副驾驶座上,敲击着架在自己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键盘,在看到星野栗的时候小津河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彻彻底底的拜服。 赤井早几天就猜到,星野肯定会拿那个和自己在东京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公安下手。 所以提前就埋伏在了这里,果然看到了她。 小津河感叹着赤井的料事如神,一边在电脑里剖析楠木川这个人的资料。 他拥有着独特的个人信息互联网,再加上m16和fbi的信息提供,所以小津河也没费什么时间就查出了楠木川这个人的所有信息。 “楠木川,出生于日本东京,26岁,毕业于日本中央警察大学。毕业后就职于警察署,于一年前被调到警视厅企划课。”小津河一边念着自己查询到的线索,一边分析。“目前警衔不高,应该属于公安部的基层干警,恐怕不会直接接触到有关梅洛的重要线索。” 虽然小津河不明白,为什么fbi、m16不和公安联手,但是根据世良的话来说,就是当年在组织里黑麦和波本有过节,公安不一定会乐意合作,毕竟星野栗和小津河都是日本公民,根据公安对自己的自信程度没道理再搀和上一群欧美人。 而且根据公安霸道程度,恐怕到最后fbi和m16都是给公安打下手。 直白一点说,组织名存实亡之后,就是红方的内斗大战了。 谁也不想自己国家耗费了警力、物力,折损了这么多的同僚们,结果所有好处都落到日本公安的口袋里。 而赤井更担心的是,星野栗现在已经完全不相信任何红方的只字片语了,如果被公安知道势必会让局势更加复杂。恐怕还会引起某种更加极端的效应,就是公安对犯人的打击力度会让星野栗更加恐惧光明。 赤井看着那二人成双入对、喜笑颜开的进入餐厅,左手捏着的烟,烟头的灰已经拧成了一条绳,悬在烟头上面。 整个烟点燃期间,他一口没抽。 梧桐树的树影斑驳的落在他修长的指骨上,指尖捏着烟丝,被火星熏得略微发红。 “楠木川的人生履历,有无功绩?”烟嗓带着一种特殊的慵懒质感,赤井眼帘微撇,落在坐他旁边的小津河身上。 小津河十指敲动,迅速查了一下:“啊,曾获三等功两件。” “没了?” “没了。” 小津河抬头看到驾驶座上的男人薄唇微启,似笑非笑。这种“不过如此”的轻松是怎么回事啊? 在组织里呆了这么久养成了一双会看眼色眼睛的小津河赶紧夸奖:“昴哥入组织第一年就荣获‘黑麦’代号,地位几乎能和琴酒持平,连boss都忌惮几分。在精英如云的fbi里也是拔尖的王牌,当然是什么人都比不上昴哥啦。” 赤井点了点烟灰,似乎心情稍好的轻抿了一口把烟云吐在车外:“多谢夸奖。” 他很受用,希望那个小酒鬼也能看出来这一点。 赤井拉开车门,走出车厢内,扔下一句“我去买包烟”朝着街道的另一侧走去。 小津河不禁开始担忧起来,这星野和昴哥的烟瘾都很大啊…… 星野栗知道自己这番的目的,套取公安所获的梅洛线索。 fbi和m16在日本处处受阻,又不想让公安介入,就只能看情况的动用一下其他方法了。 星野栗坐在楠木川的对面,动用了所有的能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体贴动人的女性,说话细声细语、吃饭小口接着害羞笑。 吃了没两口,星野栗便故作苦恼道:“我之前在酒店里做服务员,但是因为最近日本似乎有些不是很安全,导致很多酒店都闭店休息。所以我闲来无事,就准备了一些气球在街边哄小孩子。” “星野小姐真有爱心啊。”楠木川由衷的夸赞道。 “你们的日常工作好辛苦啊,上司一定很苛责吧,不然为什么感觉楠木君比上次见面消瘦了好多呢?”星野栗端起一杯柠檬汽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她的笑容都多了一些酸酸甜甜的质感,就像是玻璃杯里泛起的泡泡,让人心神荡漾。 楠木川脸通红:“最近是这样的,长官刚抓过来一个要犯,我们没日没夜的审讯。前段时间是没有停歇,不过看他始终不愿意交代所以我们长官的意思是不在他的身上多浪费时间了。” “这样啊,那是不是意味着楠木君最近会有休息的时间了呢?”星野栗垂了垂眸,眼帘稍微眨动的频率快了一些,试探性的询问。 楠木川脸颊绯红,是个很害羞的青年,被星野栗这一撩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最近的话,要先让前辈们休息,我没有排到休息的班次。” “好可怜喔。”星野栗故作同情道。 “没办法嘛,长官夫人有孕来大阪探班,总要请个假陪同一下。我们这些做基层的当然要多受累一下了。” 很好。 获得了有用的信息。 降谷零的夫人,也就是曾经在组织里也有过名号的卡贝纳从东京来了大阪。虽然是zero的老大但是也不能放任怀孕的老婆不管。明天波本不在,做事也方便很多。 不错,是个好机会。 虽然星野栗不怕波本,但是在组织里也道听途说了不少关于波本的事迹。 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出面,自然是要稳妥起见,碍事的人越少越好。 楠木川还在喋喋不休的跟星野栗科普。 “我的长官是一个对任何事都非常认真的人,虽然我们辛苦但是作为最高层的领导,他反而很多事更要亲力亲为,比我们都要辛苦。不过这也是他年纪轻轻就能坐到理事官的原因吧。” 没想到啊,公安对波本的评价这么高。 星野栗忽然想起以前跟在贝尔摩德身边的时候,也偶尔从贝尔摩德口中得知过波本的一些事迹,唯一听到过最多的就是黑麦和波本的关系很差。甚至还有几次因为任务的事情在组织里大打出手,而结果是两败俱伤并且还被boss斥责一番。 楠木川继续喋喋不休的夸奖自己的长官:“不过年轻有为也是有负面影响的,公安部新调过来了一位参事官嫉妒长官的才华和功勋,和我们长官的关系并不好。” 参事官和理事官按理来说是互相辅助的官职,面对重要决策的时候还是要听从理事官的指挥、参事官做辅助。 看样子是上级有人担心波本的独大zero,特派了一个人来和波本制衡势力。 可以理解。 官僚主义作风嘛。 只要有人所在的地方,就是战场。 更何况是这杀人不见血的官场。 星野栗不动声色的放下玻璃杯,听着楠木川为自己的长官唏嘘:“那位空降的参事官贪图功勋,经常在媒体面前夸大事迹,我们长官很不喜欢这种行为。” 直白一点来说,就是公安部的两个老大一个是波本这种埋头苦干的,一个是新来参事官这种只会表面功夫的。 星野栗有些看热闹的快意,看样子波本在警察厅的工作也不好做嘛。 饭吃了一半,星野栗抬头看到有一个人推门而出,心里沉了一下。 来人的穿着冷色调的衣着,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却坐在了星野栗隔壁的位置。 二者之间只间隔着半个肩膀的走廊距离,星野栗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苦丁茶味的气息。 他怎么来了? 楠木川没有注意到,全神贯注的把自己所有思绪都倾注在对面的星野栗身上。 服务员小姐走过来的时候,拿着账单捂住绯红害羞的脸颊,柔声细语的询问赤井需要点什么。 赤井唇形微微起和:“a套餐外加一份……rye whisky。” 星野栗的笑容僵了几分,像是出轨被抓到的女友,克制自己不去看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混蛋,迎合着楠木川的话题让桌面上的气氛不那么尴尬。 威士忌送了上来,侍酒师给他斟了一点酒水后,便让他独自品尝。 酒水略微发红,散发着略微醇厚的酒香,赤井端着酒杯若有若无的晃动着,微抿杯口后让醇厚的酒水顺着笔挺的喉结滚动入腹。 他本身就是极具男性魅力的人,不用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就能够吸引几乎所有的视线。 星野栗听着耳边飘忽而来对赤井美色的赞叹声,就餐的速度慢了下来。 楠木川刚入警察厅不久,没见过赤井秀一以为星野栗动作慢下来是吃好了,于是拿起账单去结账。 看着楠木川的身影消失在前台,星野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赤井先动了手,端起旁边的威士忌,在星野栗没喝完的汽水里倒了一点。 原本半透明的柠檬汽水里像是融入了血液一样微微发红。 酒水混入苏打水,气泡翻涌。 一种奇异的液体混合而散发出来的甘醇芬芳,让星野栗的眉头越皱越深。 “你不是只喝汽水的那种人,加点酒精会让你更喜欢,不是吗?” 赤井饶有兴致的偏过头看她,目光里的热烈和咄咄逼人给他身上那股子冷酷气场又增加了几度迫人。 星野栗看着他笔挺的侧颜,额前卷发遮住了头顶的灯光,看起来波澜不惊的表情里总觉得有些隐藏在深邃眼睑里的动荡。她觉得赤井这个人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些话吗? 赤井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隔壁桌的她的玻璃杯。 两个玻璃体碰撞之下,水流微动。 “cheers。”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屠刀 楠木川结完账回来,问星野栗接下来有没有什么安排。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赤井,好巧不巧迎上了他的视线。 “不了,我家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星野栗笑着颔首,看着楠木川略微失落的表情,歉意的起身和他在餐厅门口分开,并交换了联系方式。 星野栗没有拒绝,毕竟以后可能还会用得上这个小公安。 二人刚分开没两步,餐厅里的赤井追了出来,他快了几步走到星野栗的面前,手里摊开一个衣袋。 “什么东西?”星野栗没有接,而是扬眉寻衅的看着他。 “防弹衣。” “……”什么? 星野栗瞄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是防弹衣,她不懂的抬眸:“为什么给我这个?” “你不是要去警察总部么。” 星野栗怔忪,不解的看着他。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她这个东西? 在逮捕她和任由她这二者之间,fbi居然选择了后者? 他们不是声称自己就是为了逮捕罪犯而存在的吗? 虽然很不想承fbi这个情,但她确实需要这个东西。于是,星野栗没有拒绝。 看着她接过防弹衣,赤井右手抄兜,左手轻轻扶了一下头上的针织帽,明明很随性的动作放在他的身上却将魅力无限大。 他说:“这样的话,我就成了你的共犯了。” “……” 星野栗感觉袋子里的东西莫名沉重几分。 怎么办呢。 每次想要和fbi划清界限,可好像他们之间总有一根绳索,把他们紧紧地套住。 如果星野栗行动失败了,因为这件美国制造警用防弹衣,他可能也会被牵扯其中。 赤井走了。 就在星野栗以为,他还会跟自己叮嘱几句的时候,他居然走了。 他的身板就像是一座被精心雕琢的塑像,走向灿烂而又光明的日下,也是她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的区域内。 星野栗攥紧手里的衣袋,就像是攥紧自己的性命一样用力。 然后,转身。 和赤井背道而驰。 行动的那天晚上,夜空上面找不到几颗星辰,好像正应对了那句话。 月黑风高杀人夜。 星野栗坐在院子里,任由漫天月光洒在自己身上,她之前跟着贝尔摩德的时候知道贝尔摩德强悍的易容术,也跟着学习了一点皮毛。虽然不能改头换面,但是却可以稍微让自己变得略微不同。 她右手拿着一只黑色的油漆笔,端着镜子在自己的眉心点了一块黑痣,然后又戴上了一只棕色的美瞳、又在眼角处贴了一块透明胶带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细长的老鼠眼。最后再拿一只几乎可以遮住自己大半张脸的口罩,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准备出发。 全副武装,她穿了一件便于行动的塑身衣,骑上川崎,直奔大阪警察总部而去。 公安们从东京赶来,没有自己的办公区就只能先借住人家的区域。 所以对于大阪总部的一些位置,他们自身可能要不是很了解吧。 星野栗在楠木川那里套到了今天值班的警力最少,而且还特地挑选了凌晨两点这个几乎所有人困意最浓的时候前往。 之前在组织里,诸如此类的任务她完成过许多件。 潜入进去是得心应手。 但是把人从里面带出来,就相对的会有很大的难度了。 星野栗先是在外面蹲守了一会儿,找到一个落单的小女警上前将她打晕之后脱到角落里,把她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警察厅。 厅内果然和星野栗想的一样,要么是鼾声四起的东倒西歪,要么是顶着一双熊猫眼瞪着数据但是双目飘忽的年轻警察。 所有人都在和困意战斗,根本没有注意到完全潜入进去的星野栗。 现在第一件事,就是先知道史丁格被关在那里。 作为组织里的成员,而且还是小有地位的对象,应该会被关放在比较重要的区域内。 星野栗沿着导航图下了负一楼,看到了好几扇铁门内都关着身穿黑白条纹囚服的犯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细细一数,竟然有几十人。 正当她发愁的时候,幸运女神忽然降临在了她身边。 不远处有两个小警员在抽烟区聊天,二人吞云吐雾了半天,一直在埋怨着上司的臭毛病。 全天下的员工都会在背地里唾弃自己的老板。 警察也不例外。 “新来的参事官怎么这么大的牌面啊,今天又跟降谷先生吵架了。” “空降下来的领导肯定都有各种背景啦,反正我们这个阶级的就少惹他们为好。” “不过降谷先生这么年纪轻轻,就做到了理事官的高层,真厉害啊。夫人也很漂亮,下午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大明星呢,听说怀孕五个月了,可是身材好的完全看不出来呢。” “当然了,剿灭组织这种事情可是大功勋,而且降谷先生的能力远在新来的参事官之上……” “喂喂,这种话就别说了,被参事官听到不得了……” 星野栗大概听了一下二人的谈话内容,获得了一条来自公安部的小八卦。 那就是公安部空降了一个领导,名叫五十岚裕郎。地位仅在波本之下,似乎很喜欢干预波本的一些命令,二人经常会出现各种分歧。 就比如说针对史丁格的审讯,波本的意思无需再审讯了,史丁格不会招的直接送回东京判刑就可以了,但是五十岚裕郎却非要把他留在大阪。 事实证明,波本的判断是正确的。 如果早点把史丁格送去东京,就不会有星野栗过来劫囚这件事的发生了。 而幸运女神今天出奇的眷顾她,两个小警员聊着聊着,聊到了史丁格的身上。 根据二人闲聊时提供的讯息,史丁格被关在b组3区里。 得知了地点,星野栗直接去偷钥匙。 她抬头看了一眼布集在整个警厅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小心的尽可能避开可视范围,绕到了b组区域里,看到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看守人。 钥匙就别在他的腰间,星野栗摸向自己的腰肢处,在哪里她藏了一根铁丝。 拿出来,绕在看守人的脖子上,用力一勒。 三分钟,就可以让他死亡。 可是在摸到那根铁丝的时候,星野栗有少许的迟疑。 要……杀人吗? 她心脏里像是被人掐了一下,又酸又疼。 总觉得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祟,让星野栗犹豫不决。 算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拿起旁边的一只玻璃杯罩着他颈椎处猛击,让这个人在睡梦中昏厥之后把钥匙从他身上摘下来。 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女警帽,尽可能的遮住自己大半张脸。 星野栗顺着看守处,找到了已经被囚禁了半个多月的史丁格。 他没有睡觉,背对着大门,右手缠绕着纱布似乎受了伤的样子。 听到有脚步声停在自己房间门口,他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狐疑的瞧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站在自己不远处。 “是谁?”他小声询问。 女人微微抬头,露出被改变过的眉目和厚大的口罩,她轻轻捏着口罩的下面,露出和那双略微扭曲的眉眼完全不同的过分漂亮的唇瓣,樱唇扬起的时候,仿佛春日绝色沁染芳华。 史丁格一怔,从木板床上坐起来:“你是……” 她用极低的声音轻声道:“那里的人。” 史丁格眼底微亮,这几天在这看守处呆久了,每天都要忍受着不同的警察对自己各种盘问,他的精神状态濒临崩溃,忽然出现一个女人仿佛自身带着某种光一般出现。 她摸出钥匙,把铁门打开。 史丁格嗅到了自由的空气,朝着星野栗奔过去,他看着星野栗,低声询问:“是梅洛让你来救我的吗?” 星野栗点点头,轻声“嗯”道。 这一声,让史丁格略微错愕,听起来很像是在大阪府公园里遇到的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的声音。 “你是不是……”他刚想开口询问。 星野栗指着被打晕的看守人,说:“把他衣服扒下来换上,你这一身囚服出不去。” 史丁格点点头,听话的开始换衣服。 在这期间,星野栗一直盯着b组区上面的监控摄像头。 她在监控眼皮子底下打晕了看守人、带走了囚犯,为什么这些警察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难道是……有人入侵的监控系统? * 在医院里的小津河捧着笔记本电脑,一边骂着星野栗给自己找事,一边看着监控的另一头,祈祷着星野栗不要出事。 他的u盘里面有他自己研发的、也有从组织里带出来的一些精英技术是黑客们研发出来的病毒和入侵系统,虽然潜入大阪警察总部的监控系统费了一些时间,但好在是成功了。 世良凑在旁边,看着小津河用那薄薄的一台电脑和小小的荧幕,轻而易举的掌控了整个警察总部的监控,感叹道:“好神奇啊。” “我在这里只能坚持半个小时左右,时间久了就会被发现的。因为是用半个小时前的监控进行复刻重叠,就像是当时贝尔摩德把我绑走时入侵系统改时间的行为一样。” 小津河双手合十,默念阿门。 半个小时,只有半个小时。 你可一定要争分夺秒啊,星野。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在去上海迪士尼的路上赶出来的一章,明天只能更18点的一章啦。 狙击 大概率猜到了是谁在帮自己,星野栗潜意识里察觉到时间紧迫,开始着急了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换好衣服的史丁格,星野栗没有多说什么,沿着来时的路带着他走出去。 史丁格知道闭口不问,但是心里却揣测着这个女人的身份,想着当时在大阪府公园里看到的那个女人。 二者之间进行对比之后,总觉得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面前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女人要比之前更加瘦萦。她踩着一双松糕底的皮鞋走在前面,脚底踏在瓷砖地的上面,略厚的脚跟完全发不出任何脚步声,这是专业的杀手才能达到的“消声”境界。 二人从底楼爬上一楼,路过楼梯口的时候星野栗放慢了脚步,瞧见迎对面的走廊窗户下面站着个茶绿色制服的青年,他的身影让星野栗十分眼熟,正趴在窗口边摆弄手机,好像在给谁发消息。 星野栗心一沉。 是楠木川。 这也太巧了吧。 楠木川敲了几下键盘之后就收回了手机,脸上还挂着某种期待的神情暗喜的看着窗外的月色。 星野栗口袋里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她暗道,不会吧,这小子不会刚好是在给她发信息吧? 手机的响声引起了楠木川的注意,他看着星野栗和史丁格先后而行的背影,跟了过来:“那个,你们是那个部门的警员……” 星野栗暗叫不好,被楠木川追了上来但是却看到了她脸上遮住了几乎所有脸的口罩,刚想要开口大叫却被星野栗一脚踹中胸膛。 疼痛让楠木川的身体蜷缩在地板上,面部皱成一团,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杀了他。”史丁格提议道。 星野栗瞥了楠木川一眼,拽着史丁格往后门冲:“走。” 二人刚跑了没几步,就听到楠木川几乎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喊道:“嫌疑人逃跑了——” 星野栗和史丁格二人脚底如飞,拼命奔向出口。 整个警视厅都躁动起来,所有昏昏欲睡的心都从睡梦中被唤醒。 刚跑到一楼,迎面撞上两个满脸惊惶好像才刚睡醒的巡查。二人慌忙掏枪,却不及星野栗的速度更快。 只是扎眼的功夫,星野栗便侧腿微弯,滑步到其中一人面前横腿一扫将那人撩倒。 那人重重跌在地上,而另一个人则先挥着拳头而来被星野栗侧身躲过,导致那一拳好巧不巧落在了自己同伴的身上。倒霉巡查脸上挨了一拳眼冒金星,七扭八歪的砸在自己同伴的身上。 星野栗趁机抬腿踹向另一个巡查的腹部,让他顺着自己的力道跌向墙面,随后软踏踏的滑倒。 趁着二人因为吃痛而倒地的空档,星野栗带着史丁格转道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身后燥乱的脚步声更甚,看样子是惊动了不少人,庆幸的是摩托车停的位置不远。 刚走到后门的街道口,一声枪响刺破杂乱。 “砰——” 子弹落在星野栗和史丁格的脚边,没有瞄准他们的身体。 “再走一步我就对准胸膛了!” 一个男人的怒吼声自身后传来,立在星野栗的身后,她沉了沉心,举起双手目光掠过史丁格面如死灰的脸色,落在身后不远处架枪瞄准自己的一个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长着国字脸、梳着略微锃亮的油头,脸上的皱纹绷着脸的时候略微可憎。 他的枪口指着星野栗,脸上露出捉鱼在网地渔夫笑容:“你也是组织里的人吧,看样子我把史丁格强行留在大阪是正确的,果然引来了组织里的人呢。” 星野栗的视线在面具里略微受阻,她只能看到这个中年男人得意的笑容。 想来他应该就是那位空降到公安部的参事官,五十岚裕郎。 今天波本不在,留在这里看守的是参事官。 怎么办? 史丁格心慌不已。 “嗖——” 一颗银白色的子-弹刺破苍穹,击中了五十岚旁边的一颗梧桐树的树枝。 树枝被子-弹穿透,从树干上脱落,直直的坠落在五十岚的面前。 五十岚大惊,下意识后退一步不让树枝砸到自己。 “嗖——” 又是一发,精准的落在密密麻麻的树林丛桠上,让那些树干纷纷坠落。郁郁葱葱的树叶横档在五十岚和星野栗中间,格挡住了手-枪的射击范围。 五十岚怒不可遏,看向子-弹的来源。 可是了无天际,只能看到满眼的夜幕。 怎么回事?这俩人还有同伙! 五十岚不敢轻举妄动了,对方的狙-击能力一绝,隔着茂密的树叶可以精准的击落树枝判定好位置。这不仅仅可以阻碍他们的追捕,也是一种威慑,意思是“我想瞄准你的头开枪轻而易举。” 五十岚惊出一身冷汗,再一回头,那个戴着黑白面具的女人和史丁格早已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手下们才姗姗来迟,看到的是五十岚铁青的怒容。 五十岚高举着手,怒道:“追!” 远处的顶楼上架着一辆很漂亮的awm,而另一个人正在通过高倍镜观察着远处的位置。确定星野栗安全离开之后,他才端着狙-击-枪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她身手矫健的跳上了停靠在隐秘角落的川崎,拧动车把之后,带着史丁格奔向了暗无天日的黑寂。 一个人,夜闯警察总部。 劫走史丁格。 这是对整个日本警察的藐视和侮-辱。 也是星野栗为自己重回组织打开的第一步。 赤井收回awm,他的衣襟被夜风呼啸吹翻,像是一只在暗处瞄准猎物的猎豹。 枪口滚热,刚刚结束它的任务。 他像是抚摸着恋人一般,轻轻的擦拭着狙-击-枪身,慢柔的放回到枪盒里。 好像做了一件,身为fbi不应该做的事呢。 知道这件事的朱蒂无法接受。 身为fbi搜查官,帮助一个出身组织的女人劫囚? “我会原封不动的告诉詹姆斯的。”朱蒂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收枪的赤井。她无比郑重的说出这句话,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段时间以来,赤井秀一所做的很多事,都让她越来越看不懂。 但是长时间以来,卡迈尔一直都在安抚她,说赤井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思量。 可这次,朱蒂无论如何也无法被劝服。 纵使她这样说,赤井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自顾自的拉上枪盒拉链,鼻尖发出“嗯”了一声。 这轻飘飘无所谓的一声,让朱蒂的心理防线崩塌,她曾经疯狂的迷恋这个男人,甚至于在他假死的那段时间里浑浑噩噩。 现在她已经和卡迈尔订婚,二人感情非常好,也正是因为这种愉快的日子,她总想看着这个男人也能过着幸福的日子,而不是为了一个组织里的女人屡屡触犯fbi的底线。 长此以往,这个女人会把他拖入地狱之中! “她没有杀人。”赤井背着狙-击-枪盒,嘴角微扬,像是赢了比赛的胜者。 他和朱蒂擦肩而过,看着朱蒂脸上的愤愤,从口袋里悠然自得的捏出一根烟咬在唇间,笑道:“她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脱离组织,我不能不帮她。” 在这一刻,赤井忽然懂得了为什么星野栗喝醉的时候都会说的那句话。 没有人一出生就想当个坏人。 她从小受尽偏见,一步步被逼上了黝黑之路。 又因为出身组织而不管做任何事都会被披上一层罪恶,及时她那把锋利的刀是为了救人,可落在世人的眼中第一印象都会觉得她是想害人。 就比如说现在的朱蒂。 看着朱蒂脸上露出不懂的神情,赤井也不多做解释。 只要他懂就好。 昔日初定的“除锋计划”,效果颇丰。 那把利刃逐渐开始磨平了刀锋,变成了一把救人的无刃刀。 但是这对整个社会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对星野自己来说,是好事吗? 赤井不知道,甚至有些后悔。 当初或许不该用这种方式,但再换句话来说,如果不用这种方式接近,恐怕也无法打开星野的心扉。 总而言之,二人之间的身份差距的确太过悬殊。 就像是……她脸上的面具。 一黑一白。 融在一起,既不是黑、也不是白。 * 在医院陪孕妇做孕检的理事官先生接到风见电话的时候,站在医院走廊里等候的降谷先生手里拎着一堆检查报告,正等着下一站孕检结束,脸上轻松愉悦的表情瞬间凝上了一层霜。 “一个人?”他再次确定一遍。 在听到风见确定的话语之后,降谷零脸上的凝霜更重。 一个人进出警厅于无物,这是什么概念? “五十岚长官还和她起了正面冲突,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风见一边汇报着内容,一边进行着自己的揣测。“不过应该也不算是一个人,还有一个狙-击-手在暗中帮助。” “狙-击-手么。”降谷零看着产科医院被转动的门把,小声说。“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说。” “那个,降谷先……嘟、嘟——” 小腹微挺的女人从门内走出来,她身材姣好,从后面看的话完全不像是一个坏了孩子的准妈妈。 似乎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她伸手把自己拿到的检查报告递给降谷零:“有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降谷零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然后开始端详着检查报告上面的内容。 不管怎么看,肚子里怀着的都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小宝宝。 他前额的金发微垂,半遮住思绪负重的眉心。 纵使他说着没事,可是身边人却很轻松的读懂了他内含心事的表情。 女人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中抽出,看着他略微怔忪的神情,笑道:“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家。” “那哪儿行……” “也没什么不行,出租屋就在旁边,我就当散步了。”女人俏哼道。“理事官大人日理万机,小女可不敢因为家里琐事羁绊您的升官之路。” 降谷零被调侃的有些无奈,心底里初为人父的愧疚没有因为她脸上的笑容消散:“对不起,本以为会很快就解决一切的,没想到那些家伙的生命力这么顽强。” “意料之中。”她脸上神情微暗,想起自己在组织里研发药物的那段时间,下意识的抚摸着小腹里的肉丁,悠悠然的叹口气。“你已经把我保护的很好了。” 她尽可能的消除降谷零这段时间以来忙于清理残党而无法照顾她和孩子的愧疚,伸手抱住这个风餐雨露的男人,轻声说道:“听说最近在公安和同僚的配合很让你苦恼,嚯啦,瞧我老公,黑眼圈都出来了。” 降谷零被她恬静的笑容逗乐,轻轻搂着她的小腰,额头抵在她的额间,垂首看下只能瞧见宽松衣物下微隆的小腹。 以前总觉得这个国家太大,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来保护略有不够。 但是现在却又觉得这个国家也没这么大,就在他的面前,一手足以揽够。 “是风见多嘴了吧?让你担心了。” “是啊,快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理事官大人。” 她总有这种特殊的魔力,能让他迅速扫清所有的疲倦。 降谷零非要把孕中的妻子送回家才离开,等他赶到警察厅的时候,现场一片狼藉只有几个挨了揍的巡查坐在大厅里,面色讪讪的喊着“好疼”。 据所有和来人交过手的巡查所说,看身形的确是一个女人。 出手不凡,可以瞬间撩到两位警员。 支援了入侵者离开的狙-击-手在现场留下了四发子弹,风见在现场搜出来放在白手帕上递给降谷零看。 “这个狙-击-手完全可以击碎五十岚参事官的脑袋,却没有伤人性命的意思。”降谷零端详着那几枚子弹,又看着被□□击落的枯枝,捏着下巴沉思。随后,哼笑一声。“这不是awm的子弹口径嘛。”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看正片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些红方消息就是不互通呢? 后来我苦思冥想给73找了一个理由,那就是各国之间也存在红方的利益纷争。每个国家的间谍都要为自己的国家效力,虽然共同目标是击垮组织可是利益还是要以自己国家为优先。就相当于古代打仗的时候联合其他国家,虽说目的性相同,但谁也不希望自己国家的人员伤亡惨重、更不希望打完之后自己分到的利益最少,所以我在黑麦篇把这一点会在后续扩大。 没想到我可以在衍生文里过一把国战的瘾~开心。 蒂她 星野栗把史丁格带出来之后,逃跑路线也是在一开始就被梅洛规划好的。 没费什么力气,星野栗就把史丁格带到了梅洛的面前。 依旧是玛格丽特来接的他们,并且给他们佩戴好眼罩和耳塞,把他们送到了地下城。 到了之后,梅洛正站在溪口北苑的正门外,说是迎接但实际上又有一点审视的意味。星野栗自认为自己的地位,还不至于让梅洛亲自迎接的地步。 梅洛先是打量了一下史丁格确定他没什么事之后,便笑着把星野栗迎进了屋内。 整个地下城的空间很大,而且装潢也略微偏沉,是很符合组织的颜色。 这里只是梅洛暂时定居的场所,虽然现在组织里残留的成员不多,但是各方面的安保系统做的非常好。 到处都插满了监控和电网,防止外来人入侵,想要进入也只能通过玛格丽特。玛格丽特这个女人似乎格外受到梅洛的信任,只有她知道怎么从外面进入地下城。 穿过前厅的小院子,星野栗被带到了别墅屋内,整个室内依旧是浓郁的黑色。 这种抑郁的色调看着就很让人心情沉闷。 在之前,星野栗其实对黑色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却分外厌恶。 因为有一个人,也很喜欢穿黑色的衣服。 “做得很好。”梅洛把她迎进屋内之后,便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星野栗。 虽然星野栗站着、他坐着,可是那种睥睨所有人的霸气和邪气,让星野栗察觉到了一股略沉重的压迫性。 “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就把史丁格带出来的呢?” 星野栗眼帘微眨,眸底里杰色微动:“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好奇,‘白暮离歌’真得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在大阪警察总部里随意进出么?”梅洛站起身来,一米九的个头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巨山。 他的目光像是刀刃滚下来的寒意,落在别人的身上有一种割皮挖骨的寒意。 星野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他刮过一般。 他在质疑星野栗。 这种无端的不信任让星野栗后脊微麻。 是了,这是组织里一贯的风格。 多疑。 梅洛冲自己右侧的两个男人招了招手:“我很想见识一下,曾经被贝尔摩德夸赞为‘最锋利的屠刀’的人,是什么样的水准。” 星野栗看着朝自己围过来的那两个组织成员,暗暗握紧拳头,来得二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骇人的逼迫力。 这种气场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开打的前兆。 梅洛想要试探她的实力? 没有余地多想,星野栗飞速避开其中一人第一个攻击后,反手用手肘击中对方的腹部,随后撩腿将他拐倒。 而另一个人却趁机用手肘勾中了星野栗的脖子,让她的正面腾空。 空气中,萧杀之气尽显。 被星野栗撩到的第一个人迅速爬起来,挥着拳头冲着她的面部而来。这种速度对于星野栗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她转身飞踢踹倒那人,却把自己的后背露在第二人的面前。 脖颈被手臂勒住,呼吸瞬间凝滞。 毕竟还是组织里的打手,力气不是盖的。 星野栗短暂地被限制住了行为后,被踹倒的那人立刻爬起来,朝着星野栗的腹部猛击一拳。 这一拳几乎用尽了一个成年男人所有力气,星野栗腹部绞痛非常,却又很快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 “开什么玩笑。”星野栗低吼一声,在马上要挨第二下的时候下盘用力。 她的腰部柔软得像是没有骨骼一样,整个人180度自下而上的翻了过去,让那朝着自己腹部而来的第二拳挥空。随后她的手肘猛击后方那人的脖颈,精准地击中了他的颈椎让他脖子一歪,直勾勾的扬倒昏厥在地。 女人毫不留情的一击致命。 梅洛满意的弯起嘴角。 剩下的那个人自然不是星野栗的对手,没两下就和自己的朋友一起躺倒在地。 梅洛抱着手臂,眯眼欣赏着在两个成员之间游刃有余的女人,再次朝自己身后招手。 五个男人得到指使,晃了晃手臂朝着星野栗走来,五个人将她团团围住。 “刷——”五道白光闪过,齐刷刷的捅向星野栗的腹部。 他们明白梅洛的意思,不要留情,步步致死。 星野栗笑得心里发苦,这就是重回组织的代价,她下意识的转身横踢,一脚踹飞那人手里的匕首,却没能躲过另一个人手里的白刀。 刀尖没入她的大腿后侧,剧烈的撕裂疼痛让星野栗踹向对自己捅刀的那人,一脚踹中了他的腹部,那人痛得浑身蜷缩起来。 星野栗左手抓向自己右肩,把匕首从腿里拔-出来。 血流如注。 她像是一只被惹毛的狮子,左手握着匕首狠狠扎进一人的肩椎,血染一片,腥味蔓延。 星野栗好像又回到了曾经腥风血雨的日子。 史丁格听到动静,从院子外面走进来,看到星野栗脸上的变装全部都因为打斗而脱落。 她的脸上带着擦伤,却不掩戾燃地艳丽,游离在五个组织成员之间,身手矫健、飒爽、桀骜又漠然。仿佛全世间的冷调都凝聚在那双固我无情的眼底里,她嚣张的踩着组织成员的身体上,在空中翻了一个漂亮的空翻后,险险躲过三道气势汹汹的冷白刀光。 史丁格不知所措:“梅洛,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梅洛看都没看他,目光全落在星野栗的身上:“这是组织的考验,没有实力的人是无法为那位先生效力的,这也是琴酒的意思。” 琴酒? 星野栗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上下像是打了激素一样。 两年前她悖逆了琴酒的任务放走了赤井秀一和数十位fbi,琴酒也是这样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她,所以现在让她被五位成员围殴,也是琴酒的意思? 她怒吼一声,不再防守而是不顾一切的攻击。 星野栗知道,如果她只是防守的话,琴酒和梅洛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只知道躲避的人。 那支铿锵的黑玫瑰在暗夜里艳丽而又猖狂地绽放。 将自己最浓郁的芳香蔓延在这世间,只求一瞬间的灿烂迷人。 她纤细的手腕抓着一个人的衣领,右手握拳狠狠挥向那人的脸部。一下、一下、又一下。拳头就像是雨点一般落在其他人的身上,赤手空拳的夺过刀子后反扎在那些人的身上。她的手里沁满了红色,其中也有她自己的。 五个成员尽数倒下,满地都是喷溅式的血珠。 “还有吗?”她眯着略微睁不开的右眼,冷冷的看着梅洛。 梅洛笑着鼓起掌来,似乎在为这场搏击赛的胜负欢呼,也似乎在夸奖星野栗的能力:“很好,不愧是贝尔摩德看好的人。” 星野栗闭了闭眸,心里有种认命的宿命感。 这种夸奖,真是讽刺。 梅洛坐回到椅子上,拿出手里的手机,按下了扩音键。 手机里传来被处理过的变声,声音尖锐,在电磁波的处理下鬼魅不决。 “你做得很好。” “你、你是……”星野栗听着这个被处理过的声线,大胆猜测。“boss?” 如果是琴酒的话,不需要进行变声处理,唯一的可能就只有那位先生了。 “没错,我喜欢你的韧劲和不屈,更喜欢你此时此刻的眼神。” “荔枝酒,以荔枝的芳香吸引广大女□□戴,但是酒精纯度极高易上瘾,看起来无忧无虑却又身陷混沌,入肺之后转变成烈火灼烧。” “从现在开始,你的代号为dita,完全服从于我的命令。” dita,蒂她,荔枝酒。 星野栗就这样被宣告了未来的人生,这本该是她早就拥有的东西,因为fbi而暂搁,现在又因为fbi而重拾。 boss之后再说了什么,星野栗已经浑然忘了。 她面对五个骁勇善战的组织成员,也没落得什么好果子,脑袋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被踢到的、被拳头打到的,全都有。 脑袋里面的思绪就像是被煮沸了的豆腐乳,乱糟糟的一团,嗡嗡作响。 大概就是说了一些让她日后好好效忠之类的吧,然后梅洛就问她:“你可以自己去看医生吧?” 星野栗点头,说了声:“可以。” 所有组织成员都不可以留在这里,到了时间就必须要离开,临走的时候,梅洛给了她一张50万日元的银行卡以及一部黑色的手机。 只有那部手机才能联系到梅洛,而梅洛也只会通过那部手机来联系她。 星野栗跌跌撞撞的被梅格利特带出地下城,沿途路上所走的每一步,都因为腿肚子上的伤口而留下血印。 好痛。 她就像是为了爬上岸和王子结婚的人鱼,被巫婆割断了鱼尾,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 就是这样的痛楚,让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爬上了川崎。 抚摸着车身的线条,她略微红肿的双眼蒙上一股潮气。 星野,这是你的选择,咬碎了牙也要往前走。 “喂!蒂她?!”史丁格从地下城的入口跑出来,横在车前,看着星野栗身上的血垢。“你这样还能骑车吗?” 蒂她? 好陌生的名字,但以后就是她的名字了。 星野栗转了一下摩托车把,用肿起来的眼球瞥了他一眼,扔下一句:“少管我的事。” “你……” 星野栗没有理他,拧着车把钻进夜幕之下,把史丁格的声音远远的甩在脑后。 风驰电掣,狂风钻进她的伤口之中。 剧痛。 痛到让她眼前的视野逐渐模糊,手上的力气也消散了很多。 车速逐渐减慢,她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掰碎了一样让她无法保持平衡。 然后,她就被川崎甩了出去。 幸亏车速不快,也幸亏她被甩到了一片绿地内,松软的土壤就像棉被一样接住了她。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摔了个晕头转向。 好痛。 痛的像是快要死掉。 她站不起来,也坐不起来。 漫天的黑暗像是一张巨网将她笼罩。 今天晚上的夜幕好浓啊,一颗星星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或许她就在这里死掉也没有人发现。 是了,就像是一只随风而逝的蒲公英,无法落地生根就会消散在这个世界之中。 这个世界很大,可是没有任何地方能够收容她。 她又能去那里呢? “喂?醒一醒。” 一个女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有人用手指捏开了星野栗的眼皮,似乎在确定她瞳孔是否扩散有没有死亡。看动作很熟练的样子,似乎是从事相关职业的人员。 “你还能站起来吗?”女人柔声的询问,伸出一只手拦住星野栗的肩膀。 星野栗浑身使不上力气,她在女人的搀扶下半坐起来,好不容易才撑开眼皮看了一眼那人,却让星野栗涣散的神志骤然明了。 这居然是在东京有过一面之缘的卡贝纳?!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澈酱:太好了,我把罪魁祸首给我老公抓回来了。 救治 人世间的很多事总是这么充满了戏剧性。 星野栗也不知道这个怀胎五月的孕妇是怎么把自己抗回她家里的,一身的疼痛让她呼吸的时候都眼冒金星。当星野栗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自己正躺在一个很漂亮的欧式独栋客厅的沙发上,苟延残喘的像一只被欺负了的流浪狗,浑身脏兮兮的全是跌在草丛里的土垢和血渍,把那漂亮的沙发都弄得泥泞不堪。 受伤那条腿裤腿被剪开,而卡贝纳正坐在对面帮她在腿上的伤口上药。 看着卡贝纳熟练地捏着棉球沾着酒精清理伤口四周的灰尘。星野栗忽然有些感叹,如果当初她听贝尔摩德的话把卡贝纳杀掉,恐怕今天自己也会躺在那冰冷的绿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吧? 人果然还是要日行一善,行善积德。 “嘶——” 药水顺着伤口渗入,星野栗倒抽一口气,明显感受到了水流入侵体内的某种撕裂的疼痛感。 血腥味和药水的涩味混在一起,搅浑了星野栗的思绪。 卡贝纳坐在灯下,面容粉黛含丹,娇玉憨态,完全不像是已为人母的人=妻。看起来也就是刚过二十的年纪,说是一个大学生也有人信。 波本年纪和fbi差不多了吧? 搞垮组织之后,波本升官发财娶娇妻,真快活啊。 星野栗暗暗想。 “你这个伤口是被尖锐的匕首刺伤,伤口很深,我必须要保证完全的清洁否则一定会发炎,痛的话也只能忍耐。”卡贝纳一边沾着伤口血垢,一边说。 “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星野栗还是应了一声。 她不怕疼,就是有点担心这位公安夫人的丈夫会不会突然回来。 “你刚打完架就飙车,身上除了外伤之外没有摔骨折真是万幸。”卡贝纳专心致志的清理伤口,没有抬头,却好像细致入微的观察到了星野栗浑身上下每一处。 星野栗完全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脑子里面都在想,怎么应付这个公安夫人。 想着想着,腿上的伤口被包扎好了一个平整的纱布。 卡贝纳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随口询问:“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不用,就是街边遇到几个小混混。”星野栗挤出一丝大大的笑容,希望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良民。 卡贝纳顿了顿收拾药箱的手,抬起似画般的清秀眉眼,眼睛里面的精锐好像能穿透星野栗浑身上下每一处似的:“遇到几个带枪的小混混吗?” “……”星野栗一怔。 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她身上也没中子弹啊。 卡贝纳没有继续问,起身把药箱放回去。 星野栗看着她的背影,心道,这个女人,怀孕五个月,居然在大街上捡了个受伤的人回家,防御性这么低吗? 可是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这么蠢的样子。 难道这是另一种请君入瓮的招式? 她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间屋子的家具并不多,只有简单的几个家具,衣柜里面的衣物也以男士居多。门口摆放着一个小型的白色行李箱,似乎是卡贝纳刚从东京带过来的东西。 想必这只是暂时租下来的屋子吧,所以没有做软装。 此时此刻,天边的光线已经略微发白了。 微弱的光泽穿过窗户落在室内,星野栗浑身疲惫而又倦怠,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 看着卡贝纳在木柜前忙碌的身影,星野栗按耐不住好奇,询问道:“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在东京,我见过你?”卡贝纳反问。 星野栗微怔,这些人记忆力都这么好吗?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卡贝纳没有回头,把毫无防备的背脊完全露在星野栗的面前:“那个时候,你好像没有进医院看诊?” “嗯,去看一个朋友而已。”星野栗信口胡诌。 “这样。”她没有多做追问,也没有问星野栗什么时候离开。 但是星野栗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强撑着一身的疼痛起身:“多谢你的救治,我就不叨扰了。” “不等fbi的人来再走吗?”她微微转过身来,轻飘飘的目光落在沙发上的星野栗。“我给他们发信息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到。” “什么?!” 卡贝纳朝星野栗的上身努努嘴:“你穿的这款防弹衣是美国警用的。” “……”星野栗闭了闭眸,所以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这件防弹衣,所以卡贝纳才觉得她不是坏人误以为自己和fbi有关系吗? 卡贝纳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从她的观察力细致入微就能看得出来。 星野栗坐了没两分钟,又跌了回去。 太痛了。 从川崎上摔下去的那一下,在她的背部留下了一道很长的擦伤,此时此刻正像是灼火一样火辣辣的疼着。 这一痛忽然让她神志略微清晰了些,想到自己被五十岚架枪堵住的时候,那个忽然出现的狙-击-手。 组织是不会派人帮她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人。 星野栗长舒一口气,心里还是很不甘心。 结果到最后,靠得居然还是那个fbi。 赤井来得比星野栗想得还要快一点。 听着敲门声,卡贝纳起身去开门让开了一条道让赤井走进来。 他站在星野栗面前,眼角的郁沉凝结成霜。 “这是谁干的?” 明明三个小时之前还完好的带着史丁格离开,再出现的时候就浑身是伤,还跑到了降谷零的家里。 星野栗没好气地睁了睁眼,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卡贝纳架着手臂,站在旁边端详着二人的互动,看着赤井把星野栗从沙发上扶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门口。 “多谢了。”赤井颔首对她表示谢礼,卡贝纳含了含眸表示接受谢意。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大腿根绑着纱布的星野栗,伸手刚揽上星野栗的腰,却隔着衣服摸到了她后背的擦伤。 “嘶——”星野栗痛得倒抽一口气,小脸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赤井揽过来的手像是触碰到了雷区,立刻松开。 卡贝纳站在门口,端详着二人的互动,微眯的眼角里闪烁着固我的冷淡和平静:“听说今天晚上有人夜闯大阪警察总部,这件事和你们fbi无关吧?” 说是无关,但是卡贝纳每一个字眼都好像在说“和你们有关”。 赤井脚步停在门口,棱角分明的侧颜在屋内的灯光下,将脸部分得更加立体:“这件事我也刚刚听说,有需要fbi帮助的可以随时开口。” 卡贝纳点点头,朝着门口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意思为送客。 看着那个穿着黑衣夹克的男人扶着同样一身黑衣的女人离开,卡贝纳拿出电话打了一个号码,嘴角微微起和,唇线柔软且缓和。 “家里刚刚来了客人,一个是你的那位死对头fbi搜查官,一位好像是和他关系匪浅的女士。”卡贝纳绕到窗边,看着窗户下面停着的那辆红色斯巴鲁朝着晨曦之下驶去。“那个女人身上受了一些皮外伤,只有大腿后侧的伤口比较深,看外凸的伤口深度应该是尼-泊尔-军-刀,从角度上来看应该是从被人背后偷袭留下来的。” 电话另一头的降谷零语气轻缓,很是愉悦:“不会是你啊,澈。借着包扎为由头得到了很有用的讯息。” “也是巧了,我去楼下扔垃圾的功夫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本来打算过去查看一下情况来着结果见到了在东京有过一面之源的小姐。当时她一直在我医院附近徘徊,让我印象深刻。没想到居然在大阪又碰到了,再加上联想到今天大阪警部晚上发生的事,很难不让我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夜助史丁格逃跑的那个狙-击-手恐怕真的是赤井秀一,他来的时候我有闻到他身上的硝-烟气味。” 看着已经消失了的红车,卡贝纳轻轻拉上窗帘,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摆放着一块沾有星野栗血迹的纱布,她笑了笑:“我留下了那个女人的dna和指纹,对你来说应该很有用。” “是啊,非常感谢。”降谷零语气无比真诚。“帮了我的大忙。” “不过啊。”卡贝纳捏着那块散发着血腥味的纱布,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女人好像没什么恶意,你不是也说,今晚的警员都只是受了轻微伤吗?” “不过根据手下的人所说,劫走史丁格的人身手了得,没人抓得住她。但是今晚你救助的那个女人却浑身是伤,如果这二者是一个人的话,这一身的伤是从哪儿来的呢?” “谁知道呢……” * 斯巴鲁的车速不快,行驶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 赤井听着来自后车厢的呼吸声,略微急促中带着点吃痛的低哼,他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是怎么搞得这副样子?” 星野栗微微睁眼,看着晃动的车厢顶,眼睛里却忆及了自己在地下城里发生的一切。 五个组织成员将她团团围住,刀光闪烁。 明明这种情景自己之前时常遇到,可是在那一刻却让她更觉得孤单。 她身前身后,都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而她的身后是退无可退的深谷。 “是在组织里弄的吗?” 她不说,他也能猜到。 星野栗扭了扭身体,想要让自己躺着的姿势更舒适一些,可是微微一动就连带着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在疼,她没好气的嘶着冷气:“如果想要对我说教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我会很烦。” 她听到驾驶座上的那人似乎叹了口气,果然不说话了。 如果小津河在的话,肯定又会各种埋汰,质问她为什么非回组织不可,看吧,现在落了个这副样子。 “很痛吗?”他问。 “废话。”星野栗嘟囔一声,瞥了一眼窗外的风景,瞧见车停在了冲矢宅门口。 啊,还是回到了这里。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护夫宝·澈酱 上药 赤井从驾驶座上下来,打开后车厢的门打横把星野栗从车座上抱下。 星野栗挣扎了两下,没有任何用处,反而让她疼得眼花缭乱。赤井抬起长腿,用脚关上车门。 另一头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小津河骑着星野栗扔在街边的川崎在二人面前停下,他摘下头上的头盔看着浑身泥泞血垢满满的星野栗,脸上露出担忧地神情:“啊,看起来很严重啊。” 看到这个小兔崽子,星野栗没由来的升起一肚子火,在赤井怀里扑腾了一下两条腿,大声说:“小津河,你死哪儿去了!” 她在外面腥风血雨,小津河这个家伙恐怕躲在暗处和世良真纯亲亲我我呢吧。 “小津,去开门。”赤井无视掉她的声音。 小津河蹦蹦跳跳地过去按指纹,撩开大门让赤井抱着星野栗进去,然后跟在后面叹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曾经居住了三个多月的房子此时此刻莫名有种陌生感,星野栗有些抗拒回来,可是人都已经到了门口。 在星野栗不在的这两天,赤井一家住进了冲矢宅里。二哥和小妹、玛丽加上星野栗和小津河,六个人居住在这个小别墅里,一楼被单列出来两间给世良和玛丽,一间给羽田秀吉。 平日里三个人住觉得很宽阔,但是六个人住就略显拥挤了。 一进屋,世良正在和下将棋的哥哥在棋盘上搏斗,脸上挂着苦大仇恨的痛苦面具,盘腿坐在地上直嚷嚷:“不玩了不玩了!玩不过你!” 玛丽看了一眼被赤井拦腰抱进来地星野栗,冷声道:“都回屋!” 二人赶紧收拾好棋盘乖乖听话,临走的时候羽田看到星野栗把“大嫂”俩字卡在喉咙眼不知道该叫还是不该叫,凑过来想说点什么也被大哥的眼刀赶走。 fbi的怀抱里过分温暖,从下面的角度来看只能瞧见他平整的下颌角和高挺的鼻梁。 英俊本身没有错,可是在太过帅气的外表之下再多一点点深情就是罪过了。 星野栗很讨厌此时此刻依赖这个怀抱的自己,可是不规律狂跳的心律却在提醒着自己,曾经辗转在他怀里被吸入旋窝之中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让人讨厌。 赤井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间,屋子里面的陈列并没有什么变化,还和她走的时候一样,就好像是在随时等着她回去一样。 躺在柔软的床上,星野栗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绑着纱布的右腿,卡贝纳是专业的医师,包扎的很平整完全不妨碍自己活动。 她坐在床上,顺手拿起床头柜的镜子照了一眼自己,在看到镜子里的猪头后,眼白一翻扔掉镜子躺在床上恨不得当场死亡。 身上的衣服也有很多擦花的地方,卡贝纳只帮她包扎了腿上最严重的的刀伤,但是没有处理她身上摔倒后的擦伤。 而现在,那些细枝末节的伤口都在向她大脑的痛觉神经进攻。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不在打架。 折腾了一晚上,她终于想起来看一眼自己的手机,掀开手机盖看到上面果然传来一个地址不明的邮件,上面写着。 “星野小姐,下周末有空一起出来吃顿晚餐吗?” 嗯,应该就是楠木川在她劫走史丁格的时候发给她的了。 一只手伸过来,从她的手里拿走手机,修长的指骨轻轻合上手机盖。手机后面的绿色瞳孔眸光潋滟,波澜不惊。 “你干什么?手机给我。”星野栗冲他伸手。 赤井敲了敲左手攥着的药箱,站在床边:“上药。” “你给我上药?”星野栗拧着眉毛。“我不要。” “你后背自己能碰到吗?”赤井自顾自的把药箱放在床边,拆开里面的酒精和棉球。用镊子夹着,泡在酒精里面。“把衣服撩起来。” 星野栗被气笑了:“你不要以为你帮我劫囚给我防弹衣,我们就站在统一战线了,对我而言,你永远都是我的对立面,你……” 男人忽然栖身而来,毫无征兆的带着压境之势。 他的手撑在床上,完全遮挡住了房间里面的所有光芒,逼迫着星野栗的视野之中只有他。 “你在疯狂和我划清界限,是怕日后你被逮捕了连累我吗?”他乌黑的下眼睑微眨,过分深邃的眼窝像是自带眼线一样迷人,让人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星野栗哼笑,满脸都是“你是白痴吗”的嘲讽:“怎么可能?你别自作多情了fbi。” “讨厌我的星野栗,把我这个fbi拖下水让我成为你的共犯。在被公安们发现之后将我和你化为同一阵营的人,让我的职业履历多一个处分,如果更好的话可以直接让我被fbi除名,这种报复方式也很不错。” 他的指尖剐蹭着星野栗的手背,一下又一下,撩拨着某种过分悸动的因素。 “你觉得呢?” 星野栗听着他缓缓深沉的柔和嗓音,这认真的给自己提意见的样子,竟然让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她扯了扯嘴唇,却让开裂的嘴角渗出少许血珠。星野栗咬着血腥恶狠狠的回道:“随你的便。” “那么,转过身去,我给你上药。”赤井欺负她刚负伤浑身没力气,把她的手腕摁在床上,一字一句的说着。“星野小姐的腰线这么好看,一定要好好的治疗康复啊。” 这句话楠木川曾经也跟她说过,而且用着同样的语气和字眼。 星野栗怒从心起:“少来这套,” “我本来觉得应该让你避开和公安们的近距离接触,但是看来我似乎多虑了,你完全可以和公安们谈笑风生。” 他说这话,上身一点、一点、一点的附低。 星野栗明显感觉到来自他身上那股松竹一般陈厚的雄性底蕴越来越强烈,直到完全包裹住了她,二人鼻尖相蹭,他在星野栗的唇瓣上轻轻一吻,眼底里荧光潋滟。 那温热的唇瓣落在她张合的唇角,好像有火星撩过,燃烧着她骨子里的所有冷静。 她几乎用尽所有力气的挣扎,伸手把赤井推开,低头一看自己的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三个纽扣,露出里面被遮挡了一半的风景,怪不得这家伙刚才的眼神里直冒绿光像一头饿狼似的。 赤井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没有解。” “……”星野栗恶狠狠的瞪着他,难道还是纽扣自己动的手? 但他这幅无辜的样子,倒是让星野栗的火气消散不少。 只是她现在身体不适,实在没有闲心做那种事情。 见星野栗眉梢的火气消散,赤井的语气也软了下来:“给你擦完药我就走。” 星野栗白他一眼,趴在床上没有反抗。 她把脸没入枕头上,侧着脸露出一只眼看着坐在床边的fbi。 赤井伸手捏着棉球,轻轻撩开她的上衣露出后背的一道大面积擦伤,星野栗看到他眼底眸色微微浓郁,似乎是被她满身的伤痕吓到了。 她的身体这家伙也瞧见过,这些伤痕也不是第一次见,露出这幅神伤的表情给谁看呢。 哼。 星野栗转过头去,感受着清凉的酒精擦拭着她身上的伤口。 “fbi,你为什么帮我?” 给我防弹衣,还帮我狙击公安。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再杀人了。” “你怎么就知道……”星野栗的声音渗入枕头里,闷闷的。 “答案已经表明一切了不是吗?即使差点被公安抓住,你也没有伤害别人的性命。”赤井看着她背后暗红色的擦伤,从腰眼到肩椎,瘆着血珠。 他有些不忍:“他们对你不公平。” 不仅仅这个擦伤,身上还有很多红肿的淤青。 像是烙在她瓷肌之上,虽然没有影响美感但是却触目惊心。 她身上的“勋功章”几乎都能和他媲美了。 不公平。 太多了,她经历的太多了。 以至于公平是什么,星野栗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既然从未有过,她也索性不想期待。 星野栗闷闷地不说话。 自己在这个fbi的面前就像是无法保留秘密一样,所有的心事都会被知晓。 肌肤沾染了酒精,凉飕飕的质感和伤口火辣辣的痛觉夹杂在一起,让星野栗倒吸一口气。 这种疼痛感如影随形,从星野栗选择踏入黑暗的时候就一直伴随着她。 前段时间的安逸生活差点让她忘记了这种疼痛感。 “嘶——”星野栗斜眼瞪了一眼赤井,“你也太使劲了吧,痛死了。” 赤井捏着棉球的手一顿:“有吗?我没用力啊。” fbi真的不会照顾人。 星野栗没好气地转过身来,打开他又伸过来的手:“够了,再让你擦恐怕要把肉给揉碎了。就这样吧,明天我去医院上药。” “再试一次……” “得了吧,不牢fbi大人费心了。” 星野栗坐起来,穿好衣服看着他似有反省地瞧着自己手里的棉球,心里十分解气。 “那你早点休息。”他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准备出去。 星野栗摸了摸自己大腿根的纱布,看着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慢悠悠的一头扎在床上目送着赤井离开。 还是床比较舒服,摊在上面的时候让星野栗感觉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 “嘎吱。” 门拉开了一条小缝,有一个小孩子站在门外,抱着手臂微微颔首,睥睨的看着瘫软在床上的星野栗。 星野栗睁了睁眼,扫了一眼玛丽:“干嘛?小鬼。”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75-78章稍微修了一点病句和错字,剧情无大改动,读者大老爷们有时间看的话可以重温一下~ 姐姐 玛丽推开门,站在房间里,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星野栗。 那副表情臭得要死,就好像在看着一个不争气的孩子。 “为什么要烧d组入职表?” 星野栗揉了一把惺忪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这小鬼质问的语气,自己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你怎么也管起我的事来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烧到了公章的位置,那张表格就作废了。” “当然,不然我烧它做什么?” “现在m16已经不扩张d组成员了,那是唯一的机会。”玛丽眉头皱的更深了,看着星野栗的目光里面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冷然。“你想要潜伏组织,d组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卧底身份。否则你之前好不容易从组织抹除掉的信息都白费了。加入m16,你就是卧底潜入组织。不加入,你就是组织成员内反。这二者在未来进入法庭里那一个份量更轻,你自己知道掂量吧?” 星野栗自然清楚,这也就是赤井所说的,签下了这张表就意味着她会有英国政府保护。 “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初中生。”星野栗看着她,总觉得能在她的身上看到另一个影子。 和不着调的二哥、伸手差的三妹比起来,这个“小幺”反而和fbi说话办事很是相似。 或许是因为杀手的天生敏锐感觉吧,她觉得玛丽的身上也有一种强烈的肃杀质感。 可这只是一个孩子啊。 玛丽不说话,一直用那双和黑麦一样的绿眸子冷然然的瞧着她,就仿佛在瞧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星野小姐,作为一把刀,被黑方握着是杀人的屠刀,被红方握着是救人的白刀。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正确的吧?” 如果组织卷土重来,那么所带来的反噬将会对整个世界带来危机。 玛丽知道她不是一个笨蛋。 星野栗饶有兴致的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遍这个臭屁小鬼。 她很讨厌成为一把刀,但是却听着玛丽对自己这样的判断时,完全不觉得生气。 是啊,至少她好像就还剩下这一点能有点作用了。 良久,星野栗笑了笑。 “你们赤井一家的基因真不错,藏龙卧虎。” 这个初中生看起来比高中生的姐姐还要聪明得多。 * 第二天起床,医院是去不了了,被fbi呆着看诊被组织的人看到不得了。 赤井就贴心的叫来了家庭医生,给星野栗处理身体上面的伤口。 将养了三天,身上的擦伤好的七七八八,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只是蹭破了皮,结痂之后就对于星野栗来说等于康复了。 对于星野栗擅自重回组织这件事,小津河表达出了深切的不理解以及气愤。 在小津河看来,星野栗完全就是自取灭亡的行为。 面对小津河的抓狂,星野栗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掀开纱布查看自己大腿后侧的伤口:“人如果无法直视自己的曾经,就永远看不到未来。” “你少讲这些大道理,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哪里出来,你还要再回去?你疯了吗?” “现在公安、fbi和组织都在找我们。”星野栗说道。 “所以呢?你要选择最黑的一条路?”小津河难以置信。 星野栗淡然然的垂眸,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我们都是曾经陷入黑暗的人,你觉得重新站在阳光下的时候,那些人会接纳我们吗?他们会信任一个曾经来自组织里的人真正的改过自新吗?” 他们不会。 那些戴着有色眼镜看着她的目光实在是太多了。 从来没有人会觉得在监狱旁边被带回去的孩子也相当一个好孩子,就像是没有人相信一个来自黑暗的女人会真的一心向善。 星野栗都能想象得到如果自己答应加入d组之后,那些所谓的红方们会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到自己,会用什么样恶毒的想法来揣测自己的用意。 会不会说她这种罪恶滔天的人也配洗白、用那种自负恶毒的思想议论她是否还会凶性大发的杀人之类的。 这种恶意的衡量太多了,多到让星野栗敏感而又易怒。 与其这样,还不如等她事成之后再说。 “那你也不能……”小津河揉着发酸的眉心,提议道。“你可以信任fbi……” “fbi?”星野栗笑容渐冷。“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他吗?” “可是他真的一点要逮捕我们的意思都没有不是吗?” “那是因为他没有我们曾在组织里呆过的证据。” “是吗?我们在冲矢宅里住了三个月,如果是黑麦的话,他想要找我们的证据轻而易举吧?”小津河抖了抖嘴唇,试图劝说。“比如说诱导录音啊、或者拍照和组织其他成员对人像之类的,他都没有这样做。一开始我也担心这是不是一场fbi为了抓我们设的局,但是现在我觉得……” “觉得什么?觉得一个fbi搜查官喜欢上了组织里的杀手?”星野栗猛地从床边站起来,她脸上毫无笑意,漂亮的五官上面冷的凝霜。“小津,我问你,你喜欢世良吗?” 小津河咬咬唇,没有说话。 当姐姐的怎么可能不懂弟弟的心思,星野栗又问:“你喜欢,为什么不敢告诉她?” 小津河脸色微淡,无语而明。 “因为你知道,你是组织里的人,她是fbi的妹妹。如果你说了,对你对她都不好。身份的障碍是不可逾越的沟壑,你不能这样害她。”星野栗的声音像是雪夜里被冰霜凝染的空气,一丝一缕都让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幽然的气场。“那么我呢?fbi喜欢上组织里的成员,这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对我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可是……”小津河想了半天,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星野什么都懂。 “既然当初梅洛是因为我而逃狱的,就由我再负责把他带回来。”星野栗微微低头,浑身像是笼罩着一股莫名的柔意和定力。“那个时候,我才有底气告诉全世界,你们说我是杀人狂徒,可所有红方做不到的事情最后还是由我完成了,不是吗?” 小津河看着她过分灿烂的笑容,总觉得在那笑容里面添染了很多比尼古丁还要涩的苦。 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肩膀的力气也被抽干似的颓废的站在星野栗的面前。 “可是我不想让你回去,我们那么努力、那么拼命的才脱离黑暗,难道真的就只有这种方式才可以吗?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姐姐!” 小津河鼻尖微抖,眼眶里的血丝萦绕,看起来很是可怜。 这是第一次让星野栗发现,这个从前只会跟在她身后哭哭啼啼的小弟弟似乎真的长大了。 他明明还有父亲,可是却被他排除在外。 小津河已经完全不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父亲这个人的存在了。 自从五年前他决定和星野栗离家出走,他就完全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父亲了。 星野栗看着他被泪水揉碎了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像是五年前决定把他从家里带出来的样子。 “那你就应该像五年前那样相信姐姐。” 小津河嘴唇哆嗦几下,手臂捂着眼睛,嚎啕大哭。 信任好难啊,挂上了星野栗的命。 “咱们还像以前一样,我去执行任务,你来辅助。我把梅洛带回来,你的黑客技术为日本再立一功。从此以后,你就和组织再无关系,你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告白。”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安抚着小津河的情绪。 “小津,你和我不一样,你没有杀过人。”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最近有读者大老爷询问大概什么时候完结,无纲人士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具体时间,只能统一回答一下说目前剧情走了三分之二~ 约会 梅洛给星野栗的那张银行卡里的钱,星野栗没有动。 她知道那不仅仅是救走史丁格的奖金,还是组织为了给她治伤的补偿。 那些补偿,让星野栗觉得恶心。 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枣,可她咬开枣发现里面有蛀虫。 星野栗瘫在冲矢宅二楼自己房间的床上,趴在窗户边看着院子里的阳光,心里很是惆怅。 总感觉日子一天天过的很是无趣,和以前一样又不太一样。 最开始刚入组织的时候,她也是和小津河随随便便找几个房子入住,有任务就出任务,没任务就睡觉吃饭睡觉。 再然后成为冲矢昴的助理,有委托的时候出委托,没委托的时候也是睡觉吃饭睡觉。 她叹了口气,心里空的像是枯萎地荒野。 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他们的用途,那她呢? 难道就是为了杀人吗? 放在床上的手机“嗡嗡”响,她低头看了一眼,是陌生的号码,细细一思量,好像是楠木川的电话。 接通电话之后,楠木的声音在那边略微有些吞吐犹豫:“那个,星野小姐,上周发给你的短信有没有收到呢?” 星野栗怔了一下,是哦,自己受伤将养了一周,差点忘记这回事了。她连忙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哎呀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我的手机上周丢掉了,才补办了新卡。之前的信息都被清掉了,你给我发消息了吗?” 她说谎话的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信口拈来。 楠木川没有怀疑,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声来:“这样啊,那,今晚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出来吃个饭吧,我知道一家西餐厅味道很不错。” 上周自己大闹大阪警察总部,这一周也没有听说什么有人劫囚的动静,媒体也没有什么水花应该也是被公安压下来了。 按理来说,星野栗其实并不是很想去,和这个小公安赶紧断了孽缘比较好。 可是楠木川听她不说话,又补了一句:“我们下个月就要离开大阪了,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过来……” “离开大阪?”星野栗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楠木川解释道:“啊,是,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们要回东京了。” 星野栗在冲矢宅里养了七天的伤,史丁格逃离也刚好过去的了一周。 这个时候公安居然无动于衷的决定拔军回东京? 搞什么啊? 星野栗有点好奇了,思来想去还是点了头:“好呀,那我们晚上见。” 得到了回应的楠木川很高兴,告知了星野栗地点之后还想来接她。 那可不成,见到星野栗住在fbi家里还得了,她连忙说自己知道餐厅地点直接在餐厅见面,楠木川也没多说什么,约定好了时间便挂断了电话。 等到外面的天色逐渐暗淡,星野栗换了一件鹅黄色的小雏菊花纹连衣裙,裙摆遮在膝盖处,刚好能挡住她大腿的纱布露出修长的双腿。 她像是一朵盛开在秋天里的娇花,躺了一周脸上的青肿也消得完全看不见,水嫩的肌肤配上清甜的笑容,任谁也想象不到这样的长相底下会有一颗杀戮的心。 看着星野栗蹦蹦跳跳的从楼上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小津河正准备套围裙做饭,露着脑袋问了一句:“喂,星野,马上要吃晚饭了,你干嘛去啊?” “约会去。”星野栗甩了甩长发,一头钻出别墅。 听到动静的世良和羽田跑出来,只看到了星野栗离开的小尾巴和坐在客厅脸黑如炭的赤井。 “约会?和秀哥吗?”世良探着脑袋。“哎?大哥你怎么没出去?” 赤井脸色郁沉,不比浑身黑沉沉的衣裳色调好到哪里去。 羽田秀吉好死不死的跟了一句:“这个点出去啊,可能整个晚上都不回来咯。” “刷——”赤井从沙发上站起来,吓得坐在旁边的小津河抖了个机灵。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浮动,棱角分明的脸廓上滚动着一种很危险的气场,可是他没有跟出去而是走到旁边的茶几架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所有人看着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下,三角锥似的喉结在细腻的颈部肌肤下滚动,硬朗的额角上皱起一种过分浓郁的黑。 “都看我干什么?”他的声音略微沙哑,没有被冰水洗练,反而更加低沉,像是被沙尘暴席卷的城市。 玛丽幸灾乐祸的瞧着自己大儿子的黑脸:“真给赤井家丢脸。” “是么。”他拎起水壶,缓缓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可我不觉得我会输。” 一个小公安而已。 “呀,好可怕的感觉。”世良缩了缩脑袋。 羽田用折扇敲了一下妹妹的脑袋:“好啦,回屋,秀哥自己会处理的。” 一屋子的人,只有玛丽看到大儿子握着水杯的手背上隐藏在白肌底下的血管略微扩张,看起来就是心情很差的样子。 “好了,我也要回去补充睡眠了。”玛丽从沙发上跳下去,揉了揉自己的白色卷发。“早睡早起是女人保持年轻的重要因素。” 小津河嘴角抽动,你这个年纪说这种话有些太早了吧。 第二杯冰水下肚,赤井放下玻璃杯,杯底嗑在桌面上略微有些声响。 “小津,给她打电话。” 小津河一愣:“啊?” “问她明天早上要吃点什么。” “……”这个时间点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奇怪? 刚上地铁的星野栗摸出震动的手机:“干嘛?明天早上?寿司卷,好久没吃了。” 过了十分钟,手机又响了。 星野栗看了一眼,还是小津:“又干嘛?” “那个,你明天中午想吃什么?” “……”星野栗看着快到站的地铁,随便说了一个。“咖喱鸡,好了我到了,挂了,拜。” 小津河放下手机,看着一本正经端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脸色黑沉的赤井,把电话里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我知道了。”赤井闭眸,似乎在小憩着,可是绷紧的肌肉线条却又在告诉别人,他一点休息的意思都没有。 小津河察觉到气氛不对,刚准备脚底开溜。 沙发上的那座山再次开口:“小津,问她明天晚上想要吃什么。” “……”小津河哆嗦了一下,笑容逐渐迸裂。“昴哥,没这个必要吧……” 您不是对自己挺自信的吗? “快一点!” 小津河只能冒死再次打开电话:“那个,星野,你明天晚上要吃……喂?喂?喂?挂了。” “……”赤井。 小津河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被夹在中间的感觉,他半坐在沙发旁,郑重其事的承诺:“星野不会在外面过夜的,她不是说明天早上想吃寿司卷了吗?说明她就没有动过夜的念头啊。” 赤井抬了抬眸,眼睛里的浮绿浓郁。 这就是关心则乱吗?fbi王牌连这一点都没听出来? 小津河端正姿态,准备给他上一课:“昴哥,星野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心动的小女生。” “嗯?” “星野的身边从来不缺男性的殷勤,有温柔的、有腼腆的,有年长的、也有年下的,可是她也只是当作消遣而已。她今天的这种反应太正常不过了,只是想通过那个小男生获得什么才会这样刻意的塑造男性们普遍喜欢的角色。她喜欢冲矢昴,是因为冲矢昴这个人的强大,而这种强大不仅仅体现在武力值上,而是头脑的强大。可以让她毫无顾忌的听从、放心的信任。这种感觉,才是她想要的。” 小津河半撑着上半身,字句有力的解释道。 “星野,喜欢被征服的感觉。”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吃醋是不可能承认吃醋的。 劈腿 小津河果然说对了,星野栗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回了家。 据说二人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楠木川又被上级叫走好像是要开一个紧急会议。 不过就算楠木川没有被叫走,星野栗也打算提前回来,因为她收到了一个还算重要的讯息。 那就是,公安发现了boss在东京出没的踪迹。 “boss在东京?不可能吧。”小津河站在厨房给星野栗煮热牛奶,疑惑的回过头来看着瘫坐在客厅里的星野栗。 “楠木川是这样说的。”星野栗横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呈现“大”字型横躺,模仿着楠木川的语气说:“我们长官一直追查的那位疑似在东京出没,所以我们大部分的人员都要调回东京待命,大概率短时间内不会回大阪了。” “波本都这么说了,看样子是有了确切的信息。可是为什么啊?东京那边可是警力最丰厚的地方,boss胆子这么大吗?”小津河搅着自己面前的牛奶锅,看着上面沸腾的小泡泡,自己心里的疑虑也像泡泡一样冒个不停。 “谁说不是,但我觉得吧,有一句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星野栗猜测道。“虽然东京的警力最强悍,但是警察厅各部门人员为了围堵组织余党前往各地,反而让东京这边的警力变少了。” “管他呢,反正波本也要离开大阪,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小津端着牛奶走过来,摆在她的面前,准备好好絮叨一下她离开之后某人的不正常。 星野栗却摆出了一幅完全不想听的态度,喝完牛奶之后就要上楼。 小津河跟在身后,喋喋不休:“我说你啊,抓梅洛是一回事,但是你也不能脚踏两条船噢,这样可不行。” “两条船?”星野栗伸了个懒腰,“那两条?我怎么不知道?” “昴哥和那个公安啊。” 星野栗站在自己房间里,把小津河挡在门外,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我还没八面玲珑到这个地步,少替我操心这方面的事了,管好你自己吧。” “星野……” “刷——”门被拉上。 小津河叹了口气,一回头瞧见隔壁屋的房门打开,门边站着一个人,似乎站了很久。 他扬着郁郁葱葱的绿眸,半个身子嵌在门内,看起来整个身体挺拔又修长。 “昴哥?”小津河心一慌,刚才星野的话不会被听见了吧? “啊。”赤井弹掉手里的烟,挥了挥眼前的烟丝,微抬眼帘看起来兴趣正浓的样子。“明天能教我怎么做咖喱鸡吗?” “……”小津河。 翌日。 小津河早早的被叫醒,占用了没有人的厨房。 他从来没想过fbi的王牌探员戴围裙的样子,虽然有一点人夫的感觉,但是那健硕而又强大的身材上面挂着一个海蓝色的小围裙,确实有一点格格不入。 fbi的整个眉眼都温柔了起来,站在厨房里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小津河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抡起袖子站在水池边一步步引导。 “我以前也炖过咖喱,但是感觉自己的这双手似乎更适合握□□,怎么也做不好。”赤井握着菜刀,在成块的鸡肉上乱剁一气。 小津河认同的点头:“看出来了。” “然后呢?”赤井把剁成肉泥的鸡肉放到一边,按照小津河的指使拆开粉包煮咖喱。 小津河在旁边看着他盛水往锅里倒,连忙叮嘱用度:“两勺就可以了,如果太多的话会变稀的。” “是吗?可是总感觉太稠了的话会变糊,再来一勺吧。” “三勺……也行,哎哎哎别放了!”小津河眼睁睁看着他放了五勺水,嘴皮有点发麻。 “嗯,刚好。”赤井毫无反应,用手搅着快要吁出来水面,似乎对自己很满意。 小津河:“您开心就好。” 半个小时后,看着完全稀释化的咖喱鸡,小津河欲哭无泪。 刚好世良和玛丽路过厨房,闻到一股怪味进入,玛丽踮着脚尖看了一眼锅底,蹙眉:“这是什么怪东西。” “要尝尝吗?”赤井热络的邀请。 世良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笑笑:“啊,我还是更想吃面食,谢谢秀哥。小津我饿了,我要吃拉面。” “好,我这就准备。”小津河扬声说道。 赤井把咖喱淋在米饭上,递给小津河:“去给她送过去。” 小津河指了指自己:“我?” “嗯。” “不要吧,会挨揍的。”小津河苦着脸,看到赤井逐渐凌厉的眼刀,他只能缩了缩脑袋。“好吧,我知道了。” 小津河把咖喱鸡端进去的时候,赤井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星野栗看了一眼汤汤水水,蹙眉:“这是什么?” “咖喱鸡。”小津河老实回答。“你昨天晚上说想吃的。” “咖喱鸡?确定不是咖喱泡米饭?”星野栗拿着勺子搅了一下。“鸡肉在哪里?” “就……剁碎了嘛。哎,反正你凑合吃吧。” “不要,我不要吃这种怪东西。” “你尝一口嘛,说不定很好吃啊。”小津河快哭了。 星野栗耐着性子,捏着勺子尝了一口,除了脸色有点难堪之外没有任何不适。 “怎么样?”小津河提心吊胆。 “不怎么样,但是还可以凑合吃。” 小津河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退出来,合上门,幸亏星野不挑食,什么东西都能吃,不然肯定要打击昴哥的自信心了。 赤井看起来也很愉悦,拍了拍小津河的肩膀:“嗯,下次还需要继续努力。” “……”小津河。需要继续努力的人是你吧? 接下来星野栗连吃了三天的咖喱泡米,实在有些火大的跑去厨房找事,准备把“消极怠工”的小津河胖揍一顿,却看到厨房里站着的那个人完全不是小津河。 他穿着一身极黑的v字领衬衫,露出精瘦的锁骨和明朗的肌肉线条,好看的凹痕就像是一条带有挑逗意味的线,在拉扯着别人的目光想要尽可能的往里面探索。 围裙系在他过分有型的腰肢上,臂弯上的血管因为端着锅铲而略微凸起。 空气中散发着咖喱煮熟后的香沁,以及他身上少许苦丁茶味。 “快好了。”他说。 星野栗揉着发酸的脑袋:“你在做什么啊?” 什么嘛。 这三天里那些难吃的咖喱鸡,都是这个家伙做的吗? 星野栗看着他已经较为娴熟的把咖喱淋在米饭上的样子,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嘲笑他:“做了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没想到fbi也有短板。” “说的是啊。”赤井看着那稀哒哒的咖喱,推到一边。“算了,给秀吉吃吧。” 星野栗揉了揉自己饿扁的肚子,抬头看到他伸手开始解自己腰间的围裙,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期待:“那我们出去吃?”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在爱人面前厨艺不精笨手笨脚的王牌fbi。 是谁 出去吃是不可能了。 星野栗现在是组织里的人,堂而皇之的和fbi当街吃饭,于情于理都不好。 “那我们叫点东西回家吃好了。”赤井擦了擦手,刚才兴致勃勃的握着平底锅这个时候直接扔到了一边。 他本来就有一点欧洲人的白服血统,因为做咖喱而导致把手泡在水里,更显得整个手背白的发亮。 小津河很高兴,平日里做三个人的饭就已经很累了,又多了三个人就更是一个大份量。 这一家子好像都完全不懂料理,只能使唤小津河下厨房。 听到自己不用准备晚餐的时候,小津河非常开心终于可以腾出时间来捣鼓一下自己的新软件了。 “哎?要订餐送到家里吗?”世良意外得很高兴,“看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事值得庆祝啊。” “什么事?”羽田挂在门框上,一副刚睡醒的邋遢样子。 世良眨巴了一下眼:“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羽田挠头。 世良瞥了他一眼,扁扁嘴巴。 赤井订了很多东西,整个桌子都有些放不下,看着琳琅满目的餐点,一群人围在桌子边。 六个人坐在一起,热气腾腾的吃着食物的样子让星野栗有些恍惚。 她很少会遇到这么热闹的情景,也从来没有像这样一家人聚在一起聚餐的感觉。 小津河倒是很快就融入了进去,帮世良倒果汁、帮玛丽递筷子、帮羽田拿纸巾。 世良咬着虎牙笑道:“我们这样好像是一家人呐。” 羽田拿着纸巾擦眼泪:“如果由美美也在就好了。” 赤井坐在星野的旁边,就像是这个家庭里的大家长似的,所有人虽然都不说,但是每一个人的中心点都围绕着他。 他捏起自己面前的荔枝酒,轻轻撞了一下星野栗面前的玻璃杯。 “cheers。” 星野栗看着他酒杯里冒起的泡泡,以及一饮而尽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的面容线条硬朗且英俊,很难让人忽视他的帅气。 星野栗也见过很多长相帅气的人,但是赤井完全不同于自己先前所见过的任何人。 甚至于,冲矢昴那张人皮也是建立在他的英俊基础之上。 可是他,偏偏是星野栗最不想招惹的那种人。 她没有胃口吃东西,但是又不想立刻离席,总觉得会因为她的情绪而让桌面上这么温馨的一幕被打破。 “不合胃口?”赤井声音微低,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星野栗抬头看他一眼,见他面色不动,误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 他又说:“不要光喝酒,宿醉第二天会很难受的。” 听到这一句,旁边的小津河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反倒让自己被酒水呛得满脸通红。 星野栗瞪了小津一眼,又瞪了赤井一眼,报复性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味道如何?”他问。 “很、不、错。”星野栗咬牙切齿。 “是么,我也觉得。”赤井的酒杯停在唇边,唇角微微起合。“以前喝不惯荔枝酒,总觉得有点像汽水,但是喝多了就觉得烈性还是很足的。” 星野栗瞥他一眼,不置一词。 那个才初中年纪的小鬼也一杯一杯的接着喝,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奇的是桌子上的“哥哥姐姐”也不管,任由她喝。 酒瓶空了一杯、又一杯。 桌面上的热络不减,还真有一种家的感觉了。 情绪是很容易会被传染的东西,星野栗看着桌子上一张张的笑脸,心情也跟着变好,酒杯续得越来越快。 刚端起酒瓶准备给自己再斟上一杯的时候,旁边的fbi适时地摁住她,绿瞳微动:“别喝了,身上还有伤。” “你好啰嗦。”星野栗攥着酒瓶底,赤井攥着酒瓶口。 二人各自用力,开始对峙起来。 星野栗暗暗用力,手臂绷的僵直,眼神也开始凶狠起来:“放手。” 赤井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颚弓像是一座被雕琢的山岭,睥睨着山下的星野栗。 桌子上的人自觉和这二人拉开一定的距离,生怕自己被误伤。 这个场面玛丽再熟悉不过,以前在家里经常出现,于是漫不经心的一边夹菜一边说:“要打去外面院子,院子地方大。别在餐桌上打,不要浪费粮食。” 小津河也嘴欠的跟了一句:“星野你身上还有伤呢,可悠着点。” 星野栗眼刀飞过去:“再说一句我掐死你。” 赤井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伸手趁机把酒瓶夺了过去,顺便拉起星野栗朝楼上走,见星野栗挣扎了两下他附在星野栗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梅洛给你的手机在我这里。” “什么?!”星野栗气急败坏,她跟着赤井上了二楼。 他什么时候拿走的? “你这次受这么重的伤提醒了我,以后你执行的所有任务我都需要知道。”赤井走在楼梯上,高板的背影嵌在灯光下。 “你有什么权利……” 他栖身而来,小臂抵在星野栗身后的墙壁上。 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四面八方所有的光源都被他用身体斩断,星野栗的视力范围内被强制性的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只能看到他遮在眉峰上的针织帽延、以及深邃清晰的绿眸。 “你缺不了我的帮助。” 他这么恣意自信的一句话,竟然让星野栗说不出反驳的话。 是啊,如果不是这个fbi的帮忙,她早就被公安的枪打成筛子了。 她立起手肘瞄准赤井的胸膛,想要把他逼开,却被他早已准备好的左手稳稳抓住手腕并上移卡在墙壁上。 星野栗面红耳赤,伸腿去踢他的膝盖也被发现了目的。 赤井伸出左脚别住她的脚踝,让她两条腿都动弹不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怪力。 星野栗的右手被摁在墙上,她像是一只暴跳的小老虎,又气又恼:“放开!” 他快速低头,在星野栗气急败坏的脸上轻戳了一下,精准的落在她的唇瓣上。 温柔的亲吻像是摩卡咖啡上面蔓延的奶盖,甜蜜而又热烈的浸泡在苦涩的咖啡上。 他的强势、他的直接、他浓烈无法被忽视的爱意。 就像是承载着翻江倒海的热浪,一声一声摧垮着星野栗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防备。 这一下把星野栗吻懵了,赤井的手抚摸着她的后颈,逼迫星野栗直视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坐在fbi审讯台上翻看棘手的案件一般,眼睛里满是认真的探索。 “你伤好透了吧?” “……”星野栗。 他用着最正经的表情,说着厚脸皮的暗示语,眼底里的深情和期待让星野栗装作听不懂:“没好!” 口袋里狂震着,有电话打进来。 赤井眉心微皱,似乎有些被打断的不悦,他的手伸进星野栗的口袋,翻开手机盖看到上面只有一连串的手机号没有备注。 星野栗认出了这个号码,手腕挣脱开他的禁锢:“给我,这是楠木川的电话。” 他的愉悦消散几分,眉心低皱,过分磁性的声音抵在舌尖不容反驳:“不许接。” 星野栗伸出手去抢,却落入fbi的陷阱里,被他拦腰抱起直奔房间里。 “看样子是好的差不多了。”他头部微低,拉近了和星野栗的距离:“那就来抢。” 她的怒容上沾了点绯红的红晕,就像是有绝美的樱花酿汁涂抹在上面一样。伸出左手去摘赤井手里的手机,却看到他往空中一抛,一个完美的弧线让他从左手扔到了右手。 二人把一只小手机当成了胜负的果实,在房间里追逐着。 星野栗彻底被惹火了,她在床上侧身翻滚,伸出脚去踢他的膝盖。 一但踢中,势必会让赤井下盘失去重心,可是赤井的反应速度极快,星野栗只踢中了他的裤腿。 但赤井忽然脚底一歪,直直的跌到床上。 星野栗眉梢一喜,好机会! 她扑了过去,骑在赤井的身上,一手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把手机从他的手里掰了出来,得意洋洋地在空中挥了挥。 “黑麦,你输了。” 赤井伸手揉了一下略歪的针织帽,轻轻一笑,顺手将帽子摘掉。他的黑发略长了些,散在纯白的床单上,视觉反差感极大。 “是吗?”他唇角带笑,伸手卡住星野栗的腰用力一转。 星野栗和他整个换了个位置,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再次被赤井的唇瓣堵住。 这一次的要远比刚才强势很多。 他的手轻柔抚摸着星野栗的头发,一点一点的帮她理顺刚才因为打斗而凌乱的发丝。 而他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抚摸的感觉,感觉着星野栗的头发缠绕在他的指尖,那种被勒紧的触感好像能把二人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手机又响了。 星野栗的脑袋微微侧过去,看着已经被自己扔到一边的手机。 赤井的双手摆正了她的脑袋,棱角峥嵘的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脸颊,用着这种“你在看哪里啊”的霸道力量进行下一步。 星野栗有些欲哭无泪。 什么啊,明明很生气来着,可为什么一点想要推开他的意念都没有呢? fbi的身体只是搂抱着就有种很满足的感觉了。 星野栗长吁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感到羞愧。 而不争气的行为还在后面,那温柔的跌送感,充分照顾到了她的所有感官,把她从人间送往云端。 她听着赤井匀速而又有力的呼吸声,听着赤井在耳边和她玩起了“我是谁”的游戏。 “你看清楚了吗?我是谁?” “fbi……” “再说一遍,我是谁?” “黑麦……” 她感觉到了忽然加大速度的跌送,好像是在惩罚回答错误的学生,这种强有力的速度和刚才的温柔完全不懂,却又将疯狂达到顶峰。 星野栗输掉了,她歇斯底里的喊:“赤井秀一!!” 好像,要把这个名字深深的刻在心底里。 “小栗,听到你念我的名字,真开心。”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余生 好事人群趴在楼梯口听了一会儿,玛丽坐在餐桌前端庄的吃着东西,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嗓把这几个人喊下来。 小津河嘿嘿一笑,在餐桌上收拾残渣:“昴哥可以啊,情商智商双高,经过我的点拨终于知道星野吃哪一套了。” 玛丽和羽田回到各自房间里休息,只剩下世良坐在客厅看着小津河一个人忙碌的背影,托着脸感叹道:“小津,很辛苦吧?” “习惯了就不觉得辛苦了。”小津河的袖子撸到手臂上,他身上没什么多余的肉脂,营瘦的手臂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但是收拾起东西来却动作利落。 世良见他把最后一个盘子放在篮子里,笑嘻嘻地走过去问:“要不要一起出去兜个风?” 小津河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傻愣愣的“啊”了一声,然后就被世良拽到了摩托车的后座上。 呼啸的风打在身体上,让摩托车有些摇摇欲坠,小津河抓着摩托的后座把手,看着身前这个小姑娘弓起的后腰。 她的确不像是一般的女性,过分中性的打扮很容易会让人忘记她的真实性别,可是小津河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子。 可能是因为那天在擂台上的时候,小津河看着世良真纯,总觉得好像看到了十七、八岁时的星野栗。 好斗,飒爽。 世良骑在摩托车上,带着小津河一头扎进呼啸的风里。 小津河隔着头盔,大声询问:“你心情不好吗?” “哈?”世良反问。 “你看起来,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小津河更大声的询问。 世良笑了两声:“稍微,有一点点。” “为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吗?” “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我前不久才发现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哦。”世良大声笑道。 小津河乖乖的闭嘴,任由世良把自己带去任何地方。 摩托车行驶了很久,才在一片海滩处停下。 小津河站在海滩的岸上,看着一望无际的人造湖和已经没有人在的沙滩,略有不懂的回头看了一眼刚停好车的世良。 世良摘下头盔,夹在腋下。 她走到小津河旁边,星光洒落在她没心没肺的笑容下:“其实啊,今天是我爸爸失踪第17年的日子。所以在饭桌上的时候,稍微有一点点怀念起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了呐。” 父亲这两个字,仿佛在小津河的心底里生下了一条带着荆棘的根刺。 在记忆里面,“父亲”这种东西所带来的是噩梦一般的痛苦和折磨。 “或许你们可能觉得,父母是m16的特工而大哥是fbi的探员,我的人生应该是很幸福的才对。可是呢,我7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我的大哥,在此之前,我曾在英国、美国、日本各国生活。辗转了十几家学校、改变过无数次家庭住址。做特工和间谍这一行的,作为他们的子女随时也会处于被报复的危险境地。在17岁之前,我从来没有交过朋友,因为我知道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换一个地方生活。再换句话来说,其实我也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呐。” 世良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腋下的头盔,笑容蒙上了清浅的月色,让她看起来略微有些笑容单薄。 “世良……”小津河心尖被轻轻一揉,有些发酸。 她大咧咧的伸手,勾住了小津的脖子,笑道:“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秀哥就是在类似于这个地方的这种海滩。他是一个和吉哥完全不同的哥哥,不管我做什么事都不会被我注意,我为了逗他笑做了很多蠢事,那个时候觉得他很不好相处很害怕他会觉得我烦。也就是见了那一面,秀哥就去了美国。我以为这一辈子可能和秀哥的交际都不会很深了,直到有一天妈妈给了我一叠录影带,说是秀哥给我的。听说我对截拳道很感兴趣,特地为了我录制。” 她依靠在栏杆处,眼睛里面是亮晶晶的憧憬。 “穿着fbi搜查官警服的秀哥,实在是太——帅气了!可是我不管怎么努力,也达不到他那样的高度,小栗小姐说的对,如果红黑大战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废柴啊,稍微有一点点的难过。” 小津河看着她略深的绿眸里沾染着浓夜的黝黑,下意识的反驳:“才没有的事,如果上次在大阪府公园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早就死掉了。” “哈?然后我也被打到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世良挠了挠脸,嘻嘻笑着。 小津河抿了抿唇,朝她伸手:“车钥匙借我一下。” “哈?你要做什么?” “去一个地方,你在这里等着我。”小津河扭动车钥匙,骑着摩托消失在夜幕里。 世良有些无奈,什么嘛,但是没有走动依旧呆在原地等着。 夜风有些凉,吹的她夹克衫跟着摇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街的另一边才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 小津河骑在摩托车上,朝后车座努努嘴:“上车,我载你,接下来要去哪里要听我的安排。” “什么嘛?这么神秘。”世良好奇的爬上去,双手搂着小津河的腰。 “我啊,会变魔术哦。” 他笑着,拧动着车把。 摩托车“嗡嗡”起鸣,他耐心的数着:“三、二、一……go!” 车子在发动的瞬间,世良看到整个海边的虹灯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使一般同时亮起,摩托车慢悠悠的往前飞驰着,所到的地方就会亮起一排七彩的虹灯。 那亮晶晶的灯闪烁着,映在世良的眼底里,就像是受到了召唤的彩虹。 “好漂亮……”她听着耳边的风声,瞠目结舌。 “哄——”池水里的喷泉口上升飞腾,在空中凝聚成一团蘑菇团形状的水流。 水流上投影出一道霓虹的折影,影子只能看到身体的轮廓却看不到那人的性别和长相,只知道似乎是一个女孩子。 世良瞳孔骤缩,眼底里喜悦跳动。 是她吗? 小津河离开的这半个小时,做了这么不得了的事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世良无法置信,跟着小津河在这沙滩边一圈一圈的绕着,享受着凉爽而又轻柔的夜风。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入侵了一下这个沙滩的指挥台而已。 小津河大笑着:“我会变魔术啊。” “魔术,吗?” 世良看着湖水里沸腾的涌流,看着那呈现在水面上的折影。 她心里面所有的不适都仿佛被湮没在这湖水之中。 “原来小津也是一个魔术师呐。”她的头依靠在小津河的后背上,小虎牙咬在下唇瓣上,眼睛里面被璀璨的烟火充盈着,笑容灿烂。 *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星野栗浑身上下都散了架。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运动是一件这么磨人的事,看着那个讨厌的男人悠哉地爬起来去淋浴间洗漱。地板上散落着的二人衣物也被皱皱巴巴的堆积在一起,她懊恼的砸脑袋。 搞什么啊,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呢? 嗯,必须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翻来覆去,她不能这个样子走出赤井的房间,只能在他的衣服里摸到了他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男士烟要苦很多,而且更别提还是赤井爱的这款美式香烟。 她穿了件内衣和内裤,坐在阳台上,抽的满脸拧巴。 月光洒在她洁白滑腻的肌肤上,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星野栗听着洗浴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没过多久,里面的男人才清清爽爽的走出来。 他腰间别着一块浴巾,露着上半身的精瘦和健硕。 完美的人鱼线上流淌着没擦干净的水痕,朝着星野栗走过来的时候就像是移动地chun药,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多了起伏。 他光着脚走过来,沿途的路上踩下一行湿漉漉带着热气的脚印。 赤井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径直坐在星野栗的对面,抓着她的手腕含住她指尖夹着得烟草。他唇瓣轻动抿了一口烟丝之后,将烟雾吐在二人面前。 这一套举止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一点撩拨的意思却让星野栗面红耳赤。 手里的烟上有了他的唇痕。 星野栗哼了一声,掐灭手里没抽完的烟,起身去捞地上的衣服准备回屋。 谁知那男人反手把她抱住,脸颊埋在她的肩膀处,低声说:“去那里?” 他的身体滚烫,轻吻落在星野栗的右肩后方。 “不是结束了吗?”星野栗看着镜面倒映着的二人,她的腰部被紧紧地搂住,二人紧贴着亲密无间。 赤井神情微顿,身上还带着热水的潮气:“不然我们可以更进一步,成为一家人。” 星野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眼空洞,内含讥讽:“我这样的人怎么和你们成为一家人啊。” 她慢悠悠的转身,看着男人少有的错愕和灰白神情,伸手轻轻捧着他英俊地过分的脸廓。 黑麦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啊,真的很难让人不爱上。 可是最不应该,让她这种人爱上。 完美的纯白混上了墨点,就不再值得国民的信任。 “fbi。”她张了张唇,指尖抚摸着他踔厉的脸颊,从上至下,到那荒芜的小岛,砂砾的舌尖。“当初是你告诉我的,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后来我才发现,曾经那么凶悍的自己有多么恐怖。说到底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曾给过我善意,我也不会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感到痛苦。” 她不想拖累这些人。 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造下的那些孽。 恶果由得她一人承受就好了。 没必要牵扯到旁人。 星野栗无奈的苦笑:“fbi,你真是我的天敌,两年前也是,现在也是。” “如果再来一次,两年前在我身份暴露的那天晚上,你还会冒着被组织处决的风险,故意把fbi的探员们引到组织的包围圈之外吗?” 星野栗摇头:“不知道。” 他端起星野栗的下巴,像是有星辰掉落在他的眼底里:“两年前你救了我,救了fbi二十名探员。两年后我来救你,救你的往后余生。” 清泪落下,没入赤井的指尖,他看着女人流泪的笑容,心扎刺骨。 他不喜欢看着自己的女人哭,会显得他很无能。 “既然如此。”星野栗敛去笑容,认真的说道。“等我把boss和梅洛都给你们带回来,我应该就是有功之臣了吧?我应该可以站在阳光下了吧?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在一起吧?” 至少,在这之前,他们没有任何瓜葛。 如果任务失败,fbi也不会被她牵连。 很好,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可为什么赤井看起来这么悲伤,好像她就要死掉了似的。 星野栗看着他湿漉漉的眸底,里面好像有一汪枯竭的裂池,她倒映在他的眼底,就好像被捆在那沼泽之中。 末了,fbi手臂用力,将她拽向自己的怀里。 他轻柔的抚摸着女人的长发,将声音没入她的发间:“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可以在一起。”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个世道的同意了? 只要她想。 他就可以牵着她的手告诉所有人,没错,fbi就是爱上了组织里的成员。 可是星野栗知道,她不能把这个身处在顶峰之间的男人拖入地狱。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其实栗妹真的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啦~虽然还想再虐一虐秀哥,可是人物不允许我这样做了,笔尖不随着我的心意走而是跟着人物走,先甜蜜一段时间吧! 菜肴 楠木川给星野栗打电话也没别的事,而是因为看到了风见前辈火急火燎的拿着降谷零安排的差事去鉴定科检验,碰巧看到了星野栗的资料。 他心头一惊,想起了在史丁格被劫走那天自己给星野栗发短信的时候,刚好那个小女警的手机也想了。 应该是巧合吧,楠木川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电话打了好几通,愣是没人接。 楠木川心落空的难忍,只能看着占线的忙音暗自发呆。 大阪警察总部里面昼夜不停,查询着降谷零给予的血液dna和指纹笔对。 可惜的是,在史丁格被劫走的时候,有人入侵了监控系统,完全调取不到当时案发时发生的一切。 而那人也是经验老辣,有备而来,来的时候戴着手套到处都提取不到指纹。 半年前红黑大战结束后,公安立刻提取了组织的成员信息库,可此时此刻拿着星野栗的dna进行对比,竟然在里面完全找不到。 看着风见递交过来的汇报,降谷零的面色没有多少变化,仿佛早就料到了似的。 降谷零拎着旁边的一个装着狙-击-枪子弹的塑料袋,紫眸微澪,饶有兴致。 “风见,你知道那人为什么瞄准地不是五十岚的脑袋而是树枝吗?” 风见老实回答:“因为那个人不想伤人性命。” “是的,所以整件事看起来是在救史丁格,但实际上做事风格却和大阪府公园发生的人-肉-炸-弹事件完全不符。”降谷零放下薄膜袋,里面的子-弹嗑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根本就不像是组织里做事风格。” “是啊。”风见回应道。 不仅如此。 降谷零站起身来,走向旁边立着的白板上被磁铁吸在板子上的以大阪府警察总部为中心的底图,他立在板前,背对着风见。 “那种距离、风向、精准度。对自己枪法的自信、对树枝掉落位置的判断,恐怕全世界的狙-击-手里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麦色的指尖在图纸上走动,最后落在现实距离八百五十码左右的一栋露天商场顶楼。 降谷零嘴角微勾,自信满满,转过身来眼底里锐光浮动:“风见,给我调取这栋楼的所有监控!” “是!” * 第二天上午,公安部盛情邀请在日本度假的fbi探员们在hajime餐厅闲聊一聚。 不仅仅朱蒂明白这是一场鸿门宴,卡迈尔都察觉到了问题,但是赤井却没有异议,爽快的答应了。 赤井协助星野栗救走史丁格这件事,朱蒂始终还是没有告诉上级。 也不为他,是被卡迈尔硬生生拦下来的。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卡迈尔的缘故,根本不会让赤井的卧底身份暴露,所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欠着赤井很大一个人情。可是事后,赤井并未怪罪于他,甚至还总揽罪责,对上级说是自己的失误导致了卧底行动失败。 对于赤井的所有行为,卡迈尔保持着一万的信任和服从。 三位fbi探员盛装出席,来到hajime餐厅的时候就看到降谷零也带着两个公安,一个是风见一个是楠木川。 按理来说,楠木川的身份是到达不了出息这种场合的。 可是楠木川看到风见收拾东西准备和长官一起来吃饭的时候,手里揣着一件资料档案,上面贴着的照片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星野栗。 见到星野栗的照片后,楠木川使出浑身解数请求风见能够带上自己,而自己这段时间鞠躬尽瘁的表现也让风见很满意,想了想跟长官请示了一下就带上了自己。 赤井咬着烟进来,随手摘掉烟丝掐在门口。 他一抬眼,看到端坐在正厅的那位理事官先生,正挂着迎接的浅笑等着自己。 身后的朱蒂和卡迈尔对降谷零的笑容早有阴影,看到就脊梁发麻感觉没安好心。 双方打过招呼后入座,降谷零摊了摊手:“感谢来自美国的官老爷们赏脸,希望今天我们都能吃得开心。” 这句话说的就略有嘲讽的意思了。 朱蒂和卡迈尔对视一眼,二人如坐针毡,这场鸿门宴注定是吃不安生了。 餐厅的格调非常高,整体的建筑以哥特式风格为主,略显华丽和奢靡。 整个餐厅都被公安承包,就是为了接待fbi。 一道略微细长的白光穿过大厅正中央的水晶灯,落在众人的身上和盖在餐点上的银色餐罩。 赤井的指尖轻轻点在白色的餐桌布上,目光漫不经心的撇在右上角的楠木川身上,微微抬起下颚,棱角分明的脸廓上多了一重过分的硬挺英俊。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我们先来观摩一下第一道菜吧。”降谷零站起身来,轻轻解开自己面前的第一道菜。 而摆在餐盘上面的,不是前菜也不是主菜,而是三颗银色的狙-击-枪子弹。 三个fbi顿时心里明了。 果然不是简单地一顿饭。 “上周日凌晨两点,有人入侵大阪警察总部,劫走了在大阪府公园人-肉-炸-弹事件那日被逮捕的史丁格。而当场,有一位枪法精湛的狙-击手协助逃亡,在现场留下了三颗狙-击-子-弹。不知道咱们这位fbi王牌狙-击-手先生能不能给参谋一下,看看有没有嫌疑人的线索可以提供一下?” 降谷零双手撑在餐桌上,幽紫的瞳孔里闪烁着锐利的光,伸手撩开第二个餐盘。 露出一张略微模糊的照片,照片上面看不见男女,也看不清年岁,在脸部的位置画着一个巨大的“?”。 降谷零在这张照片上,摆放上一只银色的刀具。 “第二道菜,组织中就任于贝尔摩德旗下的顶尖杀手,被贝尔摩德当作杀人的屠刀,用于斩杀异己,身手不凡。每次出任务都会戴着一张可以变音的黑白面具。而我不巧,曾瞧见过一次这位‘屠刀’的真面目,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成员。但可惜的是,时隔太久而且只是瞧见了侧脸没有留下照片。” 朱蒂和卡迈尔的神情变得略微有些不是那么好看了。 这是在暗示什么嘛? 可降谷零还剩下第三道菜。 他揭开餐盘罩的时候,上面摆放着另一张照片。 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楠木川第一个先坐不住了。 降谷零笑眯眯的将手指放在第三道菜的照片上,轻轻挪动着,和第二道菜的照片进行重叠。 “星野栗,25岁,出生在日本大阪,15岁获得大板东区自由搏击赛银奖,18岁就获得西部自由搏击赛金奖、全国武道冠军赛亚军、马来西亚职业搏击大赛一等奖等等,履历颇丰被称为燃自与亚洲的战斗系天才。可奇怪的是,在20岁那一年,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整个世间。这么一个具有天赋型的格斗专家,却永远消失在了这个赛场上。她去哪里了呢?” 楠木川听得胸膛嗡嗡作响,连带着脑袋里面也跟着嗡鸣。 什么? 降谷先生说的这些奖项,都是她获得的? 那个看起来温柔恬静的女人? 降谷零审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三位fbi探员所有微表情,赤井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动仿佛在听着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根据我的一番调查,发现这位星野小姐可真是颇有能耐,完全找不到这5年内的所有就职记录。再或者说,她可能没有进入任何一家正规的需要个人信息等级的职业。而这5年之内,她也没有享用社民的任何权利、公益款项福利。作为曾经和我一起进入组织卧底的黑麦先生,您对这种行为现象应该最了解不过吧。” 赤井当然熟悉,自己入组织的那三年里,也是这样和社会脱节。所有人都知道降谷零今天请他们吃饭的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可赤井依旧是那副风云不惊的冷静样子,完全不为所动。 降谷零摊开双手,指着赤井面前的最后一个没被揭开的餐盘,说道:“那么,还剩下最后一个压轴甜品。” 这个意思很清晰,让赤井秀一自己揭开。 赤井把手从西装口袋里抽出来,慢慢拉开菜罩,看着摆放在餐盘上面的最后一张照片,心底里早就做好了准备。 那是一张商场监控摄像头记录的截图照片,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但还是被降谷零发现并截图了下来。 小津河为了掩护星野栗劫囚,全身心的帮助星野栗复刻警部的录像,所以漏掉了隔壁商城的监控。 虽然当时赤井已经很刻意的去避开有监控的地方,但还是没有避免怒气冲冲爬上楼找赤井问罪的朱蒂被监控拍到的画面。 降谷零歪着头,笑容带着某种审视的意味。 “在史丁格被带走的那天晚上,你们fbi出现在了唯一有可能成为狙-击手射击的商场里。赤井秀一先生,对于我刚才所说的这些事,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基本上所有的事降谷零都了如指掌,而他只是想要fbi的一个解释。 可是此时此刻,降谷零也只是带了自己的亲信在这里质问,而不是把他们喊到审讯室里对峙,就是想要把整件事情在内部消化。 说到底,降谷零还念着当初公安和fbi联手打击组织的旧情。 赤井敛了敛眸,忍不住嘴角微扬,露出让降谷零读不懂的神情。 “星野栗,是我的女朋友。” 满场皆惊。 赤井的声音犹如掠过山川海啸的风海,没有一点迟疑和婉转。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护妻技能点满并溢出·秀哥:欺负我可以不能说我媳妇。 其实透子还是念旧情的,他只是生气这些fbi背着自己行动,毕竟在日本地盘嘛~不要骂透透啊嘤,后期透透是最大助攻。 照片 四周万籁寂静,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头顶上的苍白灯光照在所有人的身上,都带有一种奇异的冷白色调,落在楠木川的脸上就像是北方的寒川一般,生生厉厉的刮着他的脸。 他看着端坐在对面的那个高大伟岸又强壮的像是狮子一样的男人,绿色的瞳色幽深里面带着森林墨夜的奇异色调,让人不寒而栗不敢直视。 对于这位fbi,楠木川也略有耳闻。 那可是和降谷先生同等境界的人。 而自己在他面前,就宛如鱼目一般毫无光芒。 每一次约星野栗出来还要做半天的心理建设,可这个男人却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自己和星野栗的关系。 这种自信,这种底气。任谁也阻挡不了这种王者一样的气场吧。 赤井慢悠悠的抬起眼帘,将自己的所有表情全部袒露在降谷零的面前:“朱蒂出现在商场里,是为了帮我给我的女朋友挑选礼物。至于她5年间里的人生履历,并没有法律条文声明不享受公民权益是违法行为吧?” 降谷零扬声轻笑,频频点头:“是啊,不过你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对fbi搜查官是一万个放心,今天来这里也是有些难懂的事情想请教一二。比如说,您的那位女朋友真实身份是否清楚?说实在的,我有点担心fbi先生的恋爱选取项来着,毕竟您也不是第一次和组织里的女成员谈恋爱,不是吗?” 公安加针带棒的说话不是第一次了。 朱蒂和卡迈尔的脸色都很差,但还是担忧的看着赤井,生怕他发作。 而赤井真的十分罕见地面露寒意。 先前再怎么讥讽他都无所谓,谁让降谷零最好的兄弟因他而死。 可是单单在提到星野栗的时候,降谷零看到他终于在那亘古不变的冷漠脸上多了一重恼意。 赤井微微抬首,眉心轻蹙,声线僵直:“乌鸦里面就真的没有不合群的异类吗?您的夫人不也是出身组织?” 他生气了。 这是降谷零今日里最大的收获。 在梅洛被公安截胡的时候他没有生气,在fbi被公安限制行动的时候他也没有生气,在面对公安各种讥讽的语句时,他也没有生气。 可是,降谷零一说到他的女朋友,这个人居然有了情绪反应。 他的夫人怎么能跟组织里的那些人相提并论?当初卡贝纳就是以noc的身份介入组织,甚至还在红黑大战里面以身冲锋,和公安里应外合为红方打击黑暗奠定下坚厚的桥梁。后来也是因为卡贝纳检举有功并且有亲属殉国,冒着多大的风险才得到了国家抚恤和体谅……难道…… fbi也想让星野栗步卡贝纳的路数?! 是啊,原来如此。 fbi不知道怎么认识上了之前跟着贝尔摩德混的星野栗,然后准备利用这颗棋子打入boss身边,就像当初的卡贝纳和公安一样,让星野栗和fbi里应外合。因为在日本的领土之上,fbi很多行为处处受阻,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梅洛和boss被逮捕。而作为有功之臣的星野栗也可以成为美国“证人保护计划”的保护对象,更头换面重新生活。 真是不错的如意算盘。 降谷零知道自己已经猜中了七七八八,可是他没猜中赤井秀一对星野栗的上心程度。 很多时候,降谷零都觉得赤井秀一这种人是不会和意气用事这种字眼沾边的,冷静沉着是赤井秀一的特点,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倒是他的擅长。 可是此时此刻,赤井眼底里的那座山有轰然崩裂之势。 降谷零倒是好奇起来了,这个叫星野栗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把清心寡欲的fbi先生迷成这个样子。 他伸出手,按在那张脸上挂着问号的照片上,字句铿锵:“fbi的私人感情问题我倒不是很在意更不关心,不过这个组织里的杀手,我们公安一定会咬住不松口。” “唰!” 赤井猛地站起来,衣诀翻起一阵腾风,惊得旁边的朱蒂目瞪口呆,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卡迈尔的眼神示意不要说话。 他的手也按在“白暮”的照片另一端,绿眸潋滟,决绝而又郑重。 “不好意思了,这个人,我们fbi也非要不可。” 史丁格也好,梅洛也好,随你们公安的意。 fbi不想争也不想抢。 但是这个人,他非要不可! 二人一人按着照片的一头,仿佛一场没有呼和声的拉锯战。 白色的指尖和麦色的指骨各自用力,抓着照片的一端。 “撕拉——” 照片不堪忍受这两股力道拦腰撕裂,被分成了两半。 fbi和公安各持一端。 那不高不低的声音,却仿佛预告着在fbi和公安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关系之间,也出现了裂纹。 这顿饭,自然也不欢而散。 卡迈尔驾车,安抚着副驾驶座上的未婚妻朱蒂。 而赤井坐在后车厢,听着前面二人的喧喧嚷嚷不说话。 今天,他也是彻底的和降谷零宣战,坦白了自己的立场。 就算降谷零猜到了星野栗的身份,可是赤井也完全把自己划分到了星野栗的阵营之中。 “这件事闹大的话真的太严重,世人怎么看我们fbi?还怎么信任我们?”朱蒂揉着额角,头痛欲裂。 赤井抱着手臂,闭眸小憩,冷冷道:“我喜欢谁,什么时候轮到世人的同意了?” “……”朱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看着后车厢的那人,却又被那傲然决立的姿态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道:“我也会给fbi一个交代。” 而赤井秀一所给的交代,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是那种破釜沉舟的行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回到冲矢宅后,那个没心肝的小酒鬼躺在客厅午睡。 后面的落地窗大敞,外面的午后暖阳肆意洒在她的身上,在她柔嫩而又白皙的肌肤上落下浅浅的绒毛。 赤井走过去的时候,她一点察觉都没有,浑然陷入了美梦之中。 星野栗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长长久久以来的颠沛流离让她不敢睡的太熟,可是每次躺在冲矢宅里的时候,她就没有来的安心。 可是有人却欺负她,不让她睡觉。 轻轻柔柔的亲吻着她的唇角,湿润的舌尖撩着所有柔软处,把她从梦中唤醒的时候,还用牙尖咬了咬她的唇瓣。 “什么啊。”星野栗推开他,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 她不知道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因为她掉了个个。 赤井没有说话,一直搂着她,把她的身体搂在自己的怀里,嗅着她发丝之间橘子汽水味的好闻味道。 星野栗被他这一闹,也睡不着了,低头看着搂在自己腰间的手。 手背、手骨都是绝美的笔长,略微凸起的青色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轻轻触摸的时候,还能隐约感觉到里面血液流动。 “今天阳光很好。”她说。 “是啊,好久没见过这么舒服的阳光了。”他说。 两个人就这么沐浴着阳光,看着外面的万里无云。 星野栗躺在赤井的怀里,感受着搂着自己腰肢的大手慢慢上移,精准的找到了她的小手,然后,十指相扣。 如果时光就停在这个时候该有多好。 从现在开始,他所做的每一个行为,她所流淌的每一滴血,都是为了彼此的往后余生。 贝尔摩德没死这件事,公安其实早就心里有数。 赤井的意思是,当初红黑大战的时候贝尔摩德给红方提供了情报。并且当胸中了一枪,尸骨无存。 没人找到贝尔摩德的尸体,也就意味着贝尔摩德的死讯不明。 贝尔摩德背弃了组织,同时身兼数案。 无论是红方还是黑方都容她不下。 所以最后贝尔摩德的假死,公安也没有深究。 这也是为什么贝尔摩德会忽然放弃让星野栗追杀卡贝纳的原因。 杀卡贝纳是想保工藤小情侣,不杀卡贝纳是念着公安的手下留情。 既然当初公安放过了贝尔摩德,那么有没有可能会放过星野栗呢? 星野栗不知道,她也不敢把这个希望寄托在公安的身上,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对于这些正义堂皇的白道,星野栗经常嗤之以鼻。 “你和波本的手又能干净多少?” 只不过他们的彼此目的不同罢了。 一个是为了各自孝奉的国家,一个是为了自己的生存。 赤井嗯了一声,同意她所说的话:“说的是啊。” “你们这些顶着各种警徽站在阳光下的人,难道就没有骨子里也跳动着腐臭黝黑心脏的人吗?如果都是好人,那为什么还要给警察厅安排一个参事官防止波本的独大呢?说到底,你们这些白道的花花肠子,也不比我们这些黑-道的少。” “说的是啊。” “天天说着打击罪犯、惩治恶徒,到最后还不是靠着我,给你们找梅洛找boss,哼。” “说的是啊。” 星野栗没好气的回头用侧脸瞪了一眼依靠在沙发旁边半坐着的赤井,咬着牙尖:“你怎么就这一句啊?” “因为你说得对。” 绿眸里柔光荡漾,过分峥嵘的脸廓也被阳光熏染的格外温柔。 星野栗眨了眨眼,看着那轻笑在目光之中逐渐清晰,心尖猛跳,脸颊温度略微上升。她转了个身,捧着赤井的脸,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部肌肤,感受着来自他人体温度。 是的,这才是让星野栗心动的那个人,真正的模样。 她恨自己的不争气,也恨自己迷恋上了和fbi一起切磋时的快乐。 星野栗长舒一口气,愤愤的啃咬着赤井的嘴唇,看着他吃痛时蹙起的眉心和不懂的眼神,心里有着某种复仇后的快意。 她鼻尖抵着赤井的鼻尖,严肃而又郑重的质问:“黑麦,你那方面这么厉害,谈过不少女朋友吧?” “哪里哪里,你也不赖。那个小公安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你,我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他整个人都崩溃掉了。”赤井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笑道。 星野栗“蹭”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瞪如铜铃:“你说什么?!”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秀哥:我老婆身边方圆五百米不能有异性靠近。 任务 赤井静静依靠在沙发旁,眸底里绿森似海不起波澜:“怎么了?看你的反应,好像有点不高兴?” “废话,你怎么见到的他?” “这个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他总是联系你。” 星野栗看着他眉心隐隐约约浮现出的少许坚持,心里得意洋洋,贼笑的歪着头看他:“吃醋了?” 赤井没有说话,但是目光避开了和她的交集,星野栗却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捏着自己的发丝唉声叹气:“不是我说,你以为我的技能就只有杀人吗?斩男也是我的强项,你赶走了一个小公安,说不定后续还有七八个小警察等着排队呢。唉,魅力太大也是一种过错。” 看着她心情愉悦地碎碎念,赤井有些哭笑不得,笑着瞧她,目光里竟是被浓密的下眼睫和上眼睫交织的温和腻柔。 不愧是贝尔摩德带出来的人,举止投足之间都有种贝尔摩德专属的那种风情和媚态。 说到贝尔摩德,自从上次和星野栗联系完之后,就再也出现过。 她的易容术和变声术这么强悍,可以随意伪装成任何人,只要贝尔摩德不想被人认出来,就没有人能够轻易把她找到。 她拥有很多重身份,就是无法做自己。 而星野栗不想像贝尔摩德那样,她想要以自己的姓名、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 可是现在美国的证人保护计划针对性极高,没有头两年那么宽松了,可能也是因为组织的存在而产生的连环效应,反水的证人越来越多,所以这个政策也越来越难审批。 “你不用担心这个。”赤井见她愁眉不展,伸手揉了一下她蹙起的眉心。“我的能力给你办点这个还是很轻松的。” boss那种级别的人,抓回来可是大功一件。用这个作为基础,办理“蒸发密令”的合同条件是非常轻松的。 但是风险极大,身边有琴酒和梅洛的保护,除非星野栗能够达到那种见到boss的级别才有这个可能。 星野栗倒是不担心,反正自己烂命一条。 她只是感慨贝尔摩德的命运。 “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星野栗抱着沙发的靠枕,倚着头瞧着外面的阳光。 赤井坐在旁边,捧着一个报纸看得入神,慢吞吞的问了一句:“嗯?” “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贝尔摩德的时候,那天下得很大的一场雨,我刚从奶奶的医院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张天价医药单。暴雨倾盆,把我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我在街边走着,漫无目地的走,走到两个腿肚子抽筋发软、鞋底开嘴。然后蹲在街边,看着昼夜不停的雨水,心里想着这场雨可能永远都不会停了。” 然后,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轱辘碾过水坑,荡起一层浑浊的泥水花,溅到了星野栗的裤腿。 车门打开的时候,车厢内好闻的精华香薰气味驱散了满世界的潮气和浑浊。 贝尔摩德坐在车厢内,指尖夹着一只卡碧香烟,抽烟的姿势优雅且绝美,并说了一句让星野栗无法拒绝的话。 “星野栗,我看过你的比赛,你现在很缺钱吧?我可以给你,但你要帮我做事。如果你愿意,就上车。” 星野栗有的时候真的很恨贝尔摩德,恨她把自己引入了这一条漆黑的路。 可是在那种情境之下,贝尔摩德反而在绝境之中拉了她一把。 而且在组织的五年,贝尔摩德对星野栗姐弟二人颇多照顾,也算是黑暗道路上的引路人了。 星野栗不能出卖贝尔摩德。 就像是贝尔摩德不能背叛boss。 有的时候,星野栗觉得贝尔摩德会选择她,可能也是因为在星野栗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星野栗絮絮叨叨了半天,而赤井也只是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一边翻看着最新的新闻报道,一边充当着一个合格的树洞,而且还时不时的回应着。这种一心两用的功夫,真让星野栗羡慕。 也不知道组织里的人是不是猜好了星野栗伤势复原的时间,就在星野栗从地下城里出来的一个月后,她终于再次收到了来自组织的新任务。 这次的任务很隐蔽,没有直接在emli里告知,而是说让星野栗在后天23点整到一家小酒馆里等待。 一直掌管着手机的fbi自然也知道这个讯息。 虽然星野栗有了一种不管干什么事都被fbi监视着的感觉,可是发了几次火之后想要让赤井放弃这种监视,但是都没有任何作用。 每一次赤井都会拿“担心你的安危,没有办法不在意的去知道你要做的任何事”为由,来把星野栗的愤怒浇灭。 星野栗的性格冲动、莽撞,做事不计后果。 以前每一次出任务都是听从贝尔摩德安排,小津河也会在背后出谋划策,她根本不擅长去多做思考。 不顾一切支身返回组织、又贸然一个人闯入警察总部劫囚。如果不是fbi的暗中帮助,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脱身。 总而言之,星野栗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fbi的帮助。 算了,就按照fbi的意思走吧,省得她动脑子了。 星野栗这样安慰自己。 虽然不知道组织找她干什么,但估计是有新任务了。 按照赤井对boss的理解,重回组织的星野栗不成功完成几件事,是不会获得信任的。 而在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难免会跟红方打交道。 再加上现在星野栗也引起了公安的注意。 执行任务的过程恐怕不会很轻松。 赤井看这没心没肺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星野栗,心里压着一块巨石。 什么任务都好,就怕别是……那件事。 小津河和世良从门外进来,他们去看羽田秀吉的比赛了,玛丽不知道去了哪儿回来的时候俩人手里还拎着一堆菜。 据说是羽田大获全胜把对手秒杀在棋盘底下嚎啕大哭,所以要做一顿庆功宴等着赤井家的功臣回来。 见星野栗和赤井都在客厅坐着,二人之间的气氛也很好,小津河跟着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前段时间星野栗和赤井吵架,小津河说话都夹着尾巴生怕触动了两个炸-弹的那根弦。 哥哥姐姐在客厅里小憩,弟弟和妹妹在厨房里忙碌。 氛围和谐,但这份和谐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什么?什么任务?!”小津河在厨房听到星野栗提了一嘴后天去酒馆的事,一手拎着剃光了毛的鸡飞奔出来。 星野栗用“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眼神瞥了一眼他:“叫什么叫,在组织里执行的任务还少吗?” 小津河的脸又垮了下来:“你说你好端端的,闹脾气就闹脾气,酗酒打架摔东西,干什么不行?非要回组织……真是受不了你。” “出任务吗?带我一个好不好?”世良露着灿烂的笑容,趴在星野栗的腿边,双手合掌再三恳请。“星野老师,我也想去。” “你不能去。”赤井头也没抬,端着手里的报纸,一边翻看一边说。 “为什么?”世良不服气,闪着和她大哥组脉相传的绿眸,可怜兮兮的看着星野栗。“下周我就要回东京上课去了,在这之前,让我做点事吧?” “你、你要回东京了?”小津河怔忡地看了一眼世良。 世良点点头:“是啊,小兰和工藤早就回去了,我是因为枪伤才留在这里,现在枪伤养好了,当然早就该回去了。” 这倒也是。 虽说这个女高中生侦探的身份特殊,可是再特殊还是一个学生,学不能不上。 星野栗见小津河略微落寞的神情,得意洋洋地叠着腿,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他能破译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代码数据,却破译不了自己喜欢的人的心。 星野栗也没想到,小津河居然喜欢世良这一款的中性女孩子。 而喜欢这种事又有谁说得准、控制得住呢。 或许在很多不经意的时候,只是人群里茫然回首的对视上一眼,就定下了未来几十年的人生。 小津河自己可能也没有想到,当时在大阪擂台上看到的那个女孩,居然会和自己有这么深的渊源。 “滴滴。” 星野栗的手机响了一声,她下意识的看向赤井,以为是组织给自己又发消息了,伸手捅了捅赤井的手臂,示意他把手机还给自己。 可是赤井头也没抬,说了句:“是你自己的手机来信息了。” “喔。”星野栗往口袋里一摸,眼睛一瞧,怔住了。 楠木川的电话? 震动的手机在她手里犹如一块烫手膏药,fbi不是说告诉楠木川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怎么还……打电话过来? 星野栗攥着手机,感受着来自冰冷铁质的震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赤井,发现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于是捧着手机若无其事的佯装要上卫生间的样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走进去关上卫生间的门,按下接通建之后,听着电话另一头的沉默,星野栗主动开口打招呼:“楠木君,晚上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他声音像是被斩断的珠串,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那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什么?”星野栗一怔。“什么事?” “你知道的。”楠木川这次没有结巴,字句清晰。 星野栗心一沉,不会是在说自己救走史丁格那天,楠木川给她发短信而自己的手机刚好响了这件事吧? 她差点都忘记了,楠木川好歹也是日本最高端警察学府毕业的高材生,这点侦察能力还是有的,并不是完全的恋爱脑。 楠木川在电话另一头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带着商量的语气问道:“明天可以出来见一面吗?”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收徒 星野栗是不太想去的。 自己现在的身份毕竟比较尴尬,堂而皇之的跟一个公安出去吃饭,如果不小心被组织里的人看到了还了得。 但是楠木川好像想到了星野栗会拒绝,早在她拒绝之前就直接断了星野栗的后路。 “你的男朋友前几天和我们长官吃了一顿饭。” “什么?”星野栗愣住了,这件事怎么没听fbi说起来过? “那顿饭的所有话题,都和你有关。” 楠木川的这句话让星野栗的情绪低沉了下来,她知道了,自己不去不行。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星野栗和楠木川约定好了时间还有地点之后,她看着洗漱间镜子里的自己,这几天没有事做在冲矢宅里养尊处优了将近一个月,脸上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不像之前的绀青色,一看就像是低血糖的病秧子。 走出洗漱间的时候,赤井已经不在客厅不知道干嘛去了。 她坐在餐桌前等着吃饭,两眼无神的看着桌子的另一头,心事重重。 世良擦了擦手,从厨房走过来,在星野栗的面前打了一个帅气的响指,然后用脚勾过来一只凳子在她面前坐下。 “星野老师!可以稍微透露一下你的任务吗?我保证绝对不会添乱,我就是想帮一点忙。” 她无比真诚的看着星野栗,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都贴在星野栗的脸上,让星野栗感受到自己的信念。 星野栗眉头拧在一起:“喊我老师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收你做徒弟了?” “小津说的,你嘴硬心软,让我多喊几次你肯定就会同意了。” “……”星野栗。 厨房里发出一声咣当声,似乎是平底锅没有端稳。 世良咧着大大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出卖小津河而感到愧疚。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星野栗说世良是三脚猫的功夫,并且一通心理战术攻击,导致世良觉得自己不能呆在舒适区里不走出去,无论如何也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做点什么。 星野栗躺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厨房的进度,小津河才刚进行到洗菜阶段,而赤井又出去开车接老二,估计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开饭。 她询问世良,再三确定:“你真的要跟我学习?” “嗯!”世良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 “我是无师自通类的那种人,如果跟我学的话,学习的方式会让你闻所未闻。” “没关系!您随便来折-磨我!”世良跪在星野栗面前,额头贴着地板,行了大礼。“星野老师!求您收我为徒吧!” 星野栗打了个哈欠,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你跟我来院子里。” 世良听从地跟着走了出去,一点没看到小津河的满脸同情。 以前也不是没人想要拜星野栗为师,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坚持到第三天。 因为星野栗坚守着的是“疼痛是最好的老师”这一原则,并且充分把这一点发挥到最大。 世良站在院子中心,满脸期待的看着星野栗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捡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在手里颠了几下满意的点点头,对世良说:“现在,我来攻击你,而你不许躲避也不许还手。” “……哈?”世良豆豆眼。 不许躲避?也不许还手?! 这么粗的木棍?再配上星野栗这么强悍的力道? 要不了几下,她就会当场死亡的好不好! 世良还没反应过来,星野栗挥着木棍就冲了过来,她眼睁睁的看着木棍落在自己的腹部,心里念叨着星野栗的叮嘱,不可以躲避也不可以还手。 那一棍落在她的腹部,整个腹腔里的肠子就像是翻江倒海一般让她的身体痛的弯成“弓”字。 这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棍就扫在了她的腿肚。 世良好像听到了“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整个人眼前一黑,歪头倒在了地上。 星野老师……这是认真的吗? 第三棍、第四棍、第五棍尽数落下,每一下都将力道控制的很好,没有伤害世良的筋骨但是却痛感强悍。 世良的浑身上下每一寸骨骼都好像被碾压机碾过了一样,那种濒临死亡的痛楚和自保的下意识让她暂时忘记了星野栗的叮嘱。眼瞅着一棍子自上而下,要落在世良的头颅顶,她不得不用尽所有力气闪身避开那一下攻击。 “这一下挨到我真的会死的!”世良急忙给自己解释。 可是话音刚落,她就看到星野栗并没有生气,而是露出了略微满意的笑容。 “很好,幸亏你有点底子,不至于让我从头教起。”星野栗转了一下手里的木棍,“没有人能接受得了我这种地狱式的联系,因为没有人能挨过第三天。在我看来,想要变强首先就要学会挨打。只有疼痛会让你记住求生的渴望,为了避免疼痛,你就会知道该如何躲避。想要杀掉敌人必须要活得比他更久,你下意识的躲避说明你记住了疼痛的感觉,知道了自己的承受范围。” “真的吗?”被夸奖的世良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兴奋得请教。“那我是不是可以学会攻击了?” “差得远呢,你的速度实在是太差了,我打了你38下,你才躲开一下,如果真的到了危急关头你有多少条命能活下去?”星野栗举着木棍,棍头点着世良。“现在依旧是我来攻击你,你可以躲避,但是依旧不许还手。” 小津河站在厨房里,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和世良接涌而至的惨叫声、摔倒声、木棍落在身体上的闷响声。 心里唉声叹气,这世良要是被星野这么打几天,恐怕得再去一趟医院了。 星野栗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高看她了,一个小时里,世良基本上没躲过去几下,完全是被碾压式的挨打。 等赤井带着玛丽和羽田回来的时候,世良就像是被打散的一摊肉饼,瘫在地上。 三个人瞧见世良这个样子,都没有说什么。 谁最先开始不是先从挨打开始的? 世良作为家里的小幺,玛丽一直觉得稍微懂一点能自保就够了,但是女儿自己有上进心也是一件好事。与其在自己家人手里吃点亏,总比被敌人杀死的强,这是赤井一家贯彻始终的原则。 挨完打的世良回屋泡澡,她扶着楼梯,两条腿在不停的打颤,一边走一边叹气:“星野老师好可怜,一定经历过很多伤痛才磨练成这个样子吧。” 星野栗坐在客厅,看着她往楼上“爬行”,这还是个高中生,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十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那一年,好像是自己当初得奖最多的一年,当时还有国家职业联赛的人来邀请她加入,而她却为了更高昂的奖金去打野赛。 那个时候每次遍体鳞伤的回家,都不敢睡得太死,生怕家里进贼把好不容易赢过来的奖金夺走。 贫民区里面聚集着很多地痞流氓,在星野栗小的时候,那些地痞特别喜欢挨家挨户的收取传说中的“安宁费”,意思就是,给了,这段时间就不来找你的事,不给的话,你家就偶尔碎个玻璃烂个门什么的。 尽管星野栗后续在搏击赛上崭露头角,可是麻烦反而要比之前更多。 这就相当于是侦探们破解了难题,对于打手们来说,打到了一个获得诸多荣誉的人更能让自己的地位达到提升。 这条峥嵘之路,注定是被血肉和骨骼堆积起来的。 羽田来大阪比赛,比赛结束马上也要带着世良一起回东京,这倒是让星野栗忽然想起来之前从楠木川那里得知的信息,公安将在不日之后也会赶回东京。 玛丽也开始准备收拾行李,史丁格和梅洛都是次要的,擒贼先擒王,抓到boss才是重中之重。 既然公安都撤离大阪,就说明基本确定了boss在东京的信息,玛丽自然也不能放过。 星野栗感觉到fbi的情绪似乎也有一些变动,整个人坐在那里身周的气压低危。 他素白的手指捏着刀叉,在盘子上面的意面里搅动着,星野栗坐在他旁边就听着银质的叉子在盘子上发出略沉闷的声响。半天过去了,上面的东西基本没动。 不好吃吗? 这可是小津河最拿手的空心菜奶油意面,世良因为下午运动耗费了大量体力,又饿又累再加上美食的诱惑,早就开启第二碗的干饭模式。星野栗也吃的很开心和小津河推杯过盏,小饮两杯。 酒过三巡,星野栗心情好跟世良探讨起来了截拳道这一功夫,满满都是轻蔑:“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都是为了好看找出来的噱头,就拿截拳道来说吧,在我看来就是主攻上盘。基本都是朝着头部、肩膀、手臂、上肢、后背进攻。而截拳道本身,也以腿法、指骨发力为主。腿法弥补指骨不足的力道、指骨弥补腿法不足的稳定性。” 世良听的频频点头,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满眼都是憧憬和尊崇的渴望。 虽然星野栗没有学过正统的什么格斗术,但是有着自成一套的体系,或许也是因为她和世良都是女孩子,所以在探讨的时候星野栗也会着重朝着方便女性的方向着手。 “截拳道的速度为主、力量其次,就我遇到的……”星野栗刚想拿自己和赤井对战的经验来教育世良,忽然想起本尊就坐在旁边,她挠了挠脸,得意洋洋道。“一个人,速度和力量都还算是不错,最能体现出来的就是在别人出招之前他的脚就已经踹到敌人的身上。就比如说……” 她飞速撩腿,脚踝抬起的时候直奔旁边赤井的面盘。 可是腿在距离他还有三厘米的位置,被他立起的手臂拦住。 星野栗自认为她的速度已经堪称电光火石了,可fbi的反应也是拔尖,好像就是等着她这一招似的。 世良还在专心致志的听,就瞧见星野栗忽然出手、大哥忽然截住。 星野栗的腿骨好像踢到了一块铁板,坚固不破。而赤井就像是一座沉淀了百年的寒川,身形连晃荡都没有,慢条细理的品着意面。她讪讪的放下腿,托着脸道:“嗯,就是这样。” 羽田鼓掌:“大嫂真厉害!” 小津鼓掌:“昴哥真厉害!” 玛丽慢条细理的搅着牛奶,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俩谁更厉害一点呢?” 星野栗一拍桌子,一只脚踩在板凳上,流里流气地指着自己义正言辞:“当然是我了!” 小津河刚好在喝水,一口水差点没呛死,咳得脸通红,被星野栗恶狠狠的挖了一眼,依旧不知死活的调侃道:“星野,你好像没讨到过什么好处吧?” “你说什么?”星野栗手里攥着一根银叉,指骨暗暗用力。 然后,叉子就弯了。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答案 晚饭吃得鸡飞狗跳,好像星野栗跟安静这个词就摊不上边。 就星野栗和赤井谁更强这一点,星野栗开展了属于她自己的长篇大论,就各种角度分析自己的实力。 赤井就在旁边听着也不反驳,斯斯文文的吃着自己的意面。 这边刚吃完,星野栗也结束了自己的演讲。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二人之间的实力不戳破,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让星野栗高兴,一副对星野栗的话非常赞同的样子,把她高高兴兴的哄下了餐桌。 羽田坐在沙发上,扇子直摇:“太好了,终于可以回东京了,由美美都要想死我了。” 世良枕着手臂,看着赤井和星野栗并肩坐在沙发上,一个在闹一个在笑,甚是羡慕:“回到东京就见不到秀哥了。” 赤井抬脸,意有所指道:“那可不一定。” “哈?”羽田的扇子顿停,好奇的看过来。 “有调令,让我回东京去。”赤井的眼睛里散开一团素云,聚在一起悄无声息的凝结成雾,落在旁边那个翘着二郎腿擦刀的女人身上。 她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所有的专注力都在自己的那两把双刀上面。 羽田半眯着眼,眼睛透过折扇瞧着大哥微妙的神情,心下了然,赶紧提醒:“你回东京的话,那大嫂怎么办?大嫂?大嫂?” 星野栗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称呼,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她抬起眼皮:“喊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权利管fbi的事。” “……”羽田。 赤井眼睛里面的神情消减衰弱,犹如逐渐熄灭的柴火,逐渐燃烧成一团灰烬。于是,起身上楼,一言不发。 星野栗扁扁嘴,浑然不知,心道,奇了怪了,甩什么脸色呢。 她才不会干出哄男人的这种小女儿行为,自顾自的上楼回屋躺着,准备明天中午和楠木川的会面。 刚一推开房门,就闻到来自于房间内的一股美国云斯顿香烟的苦涩烟草味,不用问就知道是谁干的。 她伸手摸墙上的灯,嘟囔着:“干嘛跑到我房间里来抽烟?” 手还没摸到开关,就被那人摁在墙上,随后更加浓郁的烟草味强势性的入侵而来。 这种熟悉的姿势,接下来要做什么星野栗再熟悉不过了。 她在黑暗中看着那陡峻如山般的脸廓,后脊贴在墙壁上,还是明知故问:“做什么?” 男人的指骨修长而有力,和她五指相扣紧握在一起,他微微俯首滚热的气息洒在星野栗的耳边,勾魂索命。吻点落下,如雨如幕。 星野栗的热燥上涌,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被逗得发笑:“别闹了,你到底要干嘛?” “你明天一定要去吗?”他说。 这家伙连楠木川约了自己也知道? “你也太霸道了吧,我在组织的任务你要管、去见谁你也要管?”星野栗侧过头,感受着那个笔挺的鼻尖在她的颈脖处乱蹭,没好气的回怼。 “他喜欢你。” “……”星野栗。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发梢,哼笑了一声:“所以呢?” 赤井不说话,渐渐拉近自己和星野栗之间的距离,似乎是在为了试探下一步。 星野栗看着他犹如凛冬一般的暗眸,里面的恣风肆意,全部都由她而起,也因她而散。 “如果不是便装成了冲矢昴,你绝对不会喜欢上我,我一直都知道。”他说。 怀里的这个人,明明就在他的面前,却疏离而又难以掌控。 情绪一瞬间悲喜交加,有些侥幸,却又有些失落。 星野栗这道题,赤井真的不会。 星野栗敛了敛眸,说实在的,确实是这样。可是人世间这么多事,这么多巧合,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定局就没有必要再纠结以往。 这是星野栗的性格,她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如果当初上面。 她伸出手臂,揽住赤井,顺着赤井的力道往后跌下去。 一夜疯狂。 他的唇瓣松软,就像是被熏过的芝士蛋糕,湿漉漉的松柏潮气将星野栗包裹着,在极度欢愉之中达到云端。 彼此冲撞之下,星野栗的肌肤和他摩擦时带着滚烫的热浪。 星野栗听着他急促的喘息声,也跟着神魂颠倒,发出略微诱人的回应。 她咬着赤井的肩膀,抚摸他滑腻而又结实的肌肉块,天旋地转的欢愉幻做一团热泪滚落,没入她的发间。 “栗,你快乐吗?”赤井亲吻着她的泪痕处,沿着她的脸颊亲吻着她的唇间。 你在阿鼻地狱里仰望人间。 可我却觉得,这没有你的人间才是地狱。 最后一次的冲撞,把二人都带入天堂。 星野栗四肢发软,她很快乐。 * 和楠木川的约定,星野栗还是去了。 她知道赤井在闹什么别扭,无非就是觉得自己不够在意他,连他要回东京都无动于衷。 可是星野栗也没有什么权利去管。 fbi要做的事,是维护和平。 而她不损坏和平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去挡fbi的正义之路呢? 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小津河就站在门口问东问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晚饭还回不回来吃了?去那个餐厅啊?消费水准怎么样?不会是情侣主题的吧?气氛怎么样?” “你烦不烦啊。”星野栗一边换鞋,一边挥着拳头。“再多问一句,这个就会落在你的脸上。” “我也不想啊,可是昴哥让我来问。我也不容易啊,每次我都是中间人,两头挨揍……” “啪。” 门擦着小津河的鼻尖关上。 星野栗站在地铁的入口处,身后人影穿梭,而她独立其中。 苍白的灯光洒在地铁的安全防护栏上,倒影着星野栗过分漂浮的虚影。 她戴着一个巨大的口罩,还有一只宽大的白色遮阳帽,完全挡住了她除了眼睛之外的所有五官。 自己毕竟是组织里的成员,不能太过张扬的和公安一起吃饭。 星野栗提前了十来分钟过去,可是到地方的时候发现楠木川早就已经到了。 楠木川看着她全副武装的走进来,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凝固了的一样,摇摇欲碎。 作为警职人员的敏锐度,让他隐约察觉到了星野栗遮挡住自己所有五官的用意。 但是楠木川没有多说什么,揉了揉笑容,帮她搬好椅子入座。 “随便吃点,我接下来还有点事。”星野栗开门见山道。 这个地方可不能多呆,呆久了容易出事。 吃饭的时间越短越好,不仅仅是怕被组织里的人看到,也是担心家里的那位搜查官先生回头又铆足了劲的在晚上找事。 楠木川坐在对面,菜肴已经上齐,可是对面的这个女人似乎没什么胃口,捏着叉子随便搅动着只是先吃了一块沙拉里面的小番茄。 “那个……”他良久才开口。“你和你的男朋友,感情好吗?” 星野栗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点了点头。 楠木川的眼睛里有一汪灭掉的孤灯,就在那一瞬间,尽数熄灭。 星野栗倒是有些无奈,自己这株树上的桃花一直不断,可怎么最近开的全部都是红色的呢? “那,你今天和我一起出来吃饭,他知道吗?” “知道。”星野栗咬着西兰花,徐徐一笑。“楠木君,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聊我的感情吗?” “我……”楠木川捏着刀叉,指尖发白。他微微低头,在这个女人的目光之下竟然不敢对视。“星野小姐,我其实,对你……” 接下来的话,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胸前口袋里别着的窃听器,连接的另一端就在隔壁的包间里。 他的长官时刻听着这里的动向,而楠木川的这顿饭,也的确没有这么简单。 降谷零,警察厅理事官。真的就像是风见前辈所说的那样,是一个非常恐怖的男人。 只是通过那天和三位fbi吃饭的功夫,就察觉到了楠木川的异常反应,并且在一系列的套话逼供之下,让楠木川说出了自己曾和星野栗有过几次会面的事情。 所以,应降谷长官的命令,楠木川把星野栗约了出来。 可是他怎么也无法按照长官的命令,询问那天发生的事情。 虽然夜闯警察总部的那个女人,眉眼和瞳孔的颜色与星野栗完全不同,但是楠木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的觉得那个女人像是她。 她有一双,像是宝石一样绝美的双目。 初见的时候,她泪眼婆娑地蹲在街边,拽着他的小手可怜至极的说自己丢失了钱包。 那一幕,就像是骤冷的夜幕里盛开着热浪烟火。 在楠木川的心里面,留下了经久不散的烟娆。 “谢谢你。”星野栗放下刀叉,难得的收起了所有的虚假面具,正经地看着楠木川,双手轻放在膝盖上。“但是楠木君,很对不起,至于为什么对不起,是因为我让你看到了虚假的我,这一点,很对不起。接下来的话请不要再说了,对你我都不好。” 楠木川愣着,心里的烟火熄灭了。 “我也曾被人欺骗过,爱上了一个虚假的皮囊。这种感觉很痛苦且绝望,你前途璀璨、未来光明灿烂。我和你不同,我生于黑暗……” “我为什么不可以?”楠木川鼓足勇气,想要把烟火重新点燃,及时被硝-烟波及。 为什么fbi可以,他不行? 星野栗涟涟眸,轻薄的睫羽轻抖:“这条路太陡了,我已经把不少人拉下了水。” 她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口罩准备戴回在自己的脸上,微微鞠礼:“我吃好了,多谢款待。之后……最好不见。” “星野小姐!” 楠木川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智商不低,自然听懂了星野栗的暗示,也知道星野栗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彼此不做戳破、也是为了给对方留一点余地。 降谷先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情报,是不会放过星野栗的。 楠木川怕她一出门,直接撞见两个身穿制服的公安,急忙拉住星野栗的手腕:“你不再坐一会儿吗?既然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我想问你一件事,那天晚上不是你对吧!一定不是你,绝不可能。” 星野栗抬腿,对着他腹部猛踹过去。 和那天晚上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力道、同样的速度。 也是同样戴着一个大口罩、露出了一双冰冷且麻木的眼神。 楠木川一个警校出来的高材生,竟然完全躲不开。整个儿仰倒,跌落在地,身上的西装皱了、领带也歪了,拉着星野栗的手也跟着松开。 他瞠目结舌,浑身如坠冰窖。 她很强,强到可以瞬间制服一个警校出身的警员。 这就是星野栗告诉他的答案。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父母 星野栗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楠木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被隔壁房间里赶过来的风见扶起来,才后知后觉的坐在凳子上面,看着满桌残羹心凉如雪。 是她。 真的是她。 “楠木,是她吗?”降谷零站在他对面,强大的气场逼着楠木川强撑精神。 楠木川犹如刚从古井里爬出来似的,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失魂落魄的坐在凳子上,眼睛里面的瞳孔涣散,就像是秋风落叶一般凋零死亡。 他摇头:“不是。” “确定吗?”风见看着他这个反应都不相信,又问一遍。 楠木川心里的花朵枯萎,难过地把所有哽咽都吞在肚子里。他无声的抬起头来,无比确信道:“前辈,我确定,那个人的眼睛和她不一样。” “眼型是可以通过简单的化妆改变的。”风见提醒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楠木,你好好回忆一下,真的不是她吗?” 楠木川闭了闭眸,思绪翻飞之际,想起了那天晚上。 史丁格对她说:“杀了他。” 而她却怜悯地看了一眼自己,扔下一个“走”字,留下了楠木川的一条命。 所以,他也同样斩钉截铁的告诉了自己的长官。 “真的不是她。” * 星野栗刚走出餐厅,小津河的电话又来了,这已经是每次自己出门和别人会面的必备了。 “我这就回去了,也跟他说清楚了,以后应该都不会再见了。”她站在地铁口,看着聚集着的人群,每一个人都奔赴在未来的道路之上,只有她的眼前是漆黑一片。“地铁来了,不说了,我先走了。” 她没有给小津河说话的机会,啪嗒按掉手机,踏在车厢里。 电话的另一头,赤井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上面映照着自己微微扬起的唇角,小津河在旁边提心吊胆了半天看到赤井露出这个表情,才稍稍松快了些心情。 他把手机扔给小津河,展臂舒展了一下,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的捞起了旁边的围裙,系在自己的蜂腰之上。 小津河瞧他这个架势,暗叫不好。 赤井果然走向厨房,熟练地拧转煤气准备大干一场。 星野栗回家的时候,看着一桌子的汤汤水水,稀成了米粥似的煮菜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也没说什么,坐下来吃饭。 再不吃就吃不到了,fbi马上就要回东京去了。 赤井端坐在她的对面,好像能看懂她的想法,捏着烟丝在空中吐出一团蕴然的烟云:“我暂时不回东京。” “嗯?为什么?”星野栗喝了一口咖喱汤,又含了一口米饭才压住过咸的口味。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放了多少盐。 “其他同僚都在东京,少我一个也没事。”赤井掐掉烟丝,脸上带着少有的松快。 星野栗放下勺子,蹙眉:“不好吧?你可是fbi的顶梁柱、主心骨。你不去可以吗?” “fbi里都是美国尖锐精英,没事的。” 星野栗看着他深邃的眼窝和自带眼线的下眼睫,一颦一动都散发着让人浑身滚烫的魅力,她擦了擦嘴:“我不想你因为我耽误你的工作。” 小津河站在厨房里收拾残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里的动作下意识的慢了下来。 他从来没想过会从星野栗的口中听到这种话,这种会为他人设身处地着想的话语。 看样子,星野真的不一样了。 “你是清除余党的主力,保护你的安全就是我最主要的工作。”赤井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犹如雨后初晴的朝阳。“这是头等大事,优先处理。” 星野栗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承这个情。 这几天下来,星野栗隐约察觉到了赤井保护她的这件事似乎没有让fbi的上级知道,是赤井自己的意思。 这一点让星野栗心烦,她不想欠fbi的人情。 客厅里的电视刚好播到了最新的新闻,每天fbi都要关注一下实时热报,掌握日本的政治新潮。 但是今天开电视的时候刚好错开了政治栏目的,转到了一些杂刊。 电视屏幕上面刚好播放到名古屋新建的一家孤儿院,星野栗看着上面接涌而至的孩童们,有还在襁褓里的、也有已经上了初中年纪的。 她心里烦闷,吃饭都没了滋味。 赤井瞧她这个样子,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生而不养,算什么父母。”她低下了头,语气冷漠。 “或许有什么苦衷。”他说。 “那就不要生,流掉不好吗?” 赤井眉目中萦绕着温和与认真:“我们以后一定会是完美的父母。” 这个问题,星野栗还真没有想过。 她更没想过自己以后要怎么样成为一个母亲,别人可以通过自己的父母来学习,但是她没有。 赤井反倒是对他们的未来似乎充满信心,可是星野栗却没什么自信。 梅洛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这是星野栗的第六感。 上一次能抓到梅洛,是因为就这红黑大战之后的一网打尽,撒网捞鱼。 这次梅洛逃出来,不管做什么都是以安全为主,尽可能的让他不暴露在阳光之下。 星野栗去了这么多次地下城,连地下城的方向、入口都不知道,每一次都是要通过玛格丽特的带领进入。 她只知道,那个地下城应该是建在地下十米开外的位置,为组织最隐秘所在。 或许这就是boss的未雨绸缪吧,可能料想到了未来会有被红方剿灭的一天,给自己留了一个后路。 小酒馆的位置很好找,她骑着川崎停靠在了门口。 那是一家被居民楼环绕的小门面,看门口的照片是略微俗气的虹灯牌,还有一些灯柱断电看起来十分破败。 虽然破败,但是地方隐蔽。 酒馆里的光照耀在门口已经油漆皮脱落的路灯,在街边看起来十分孤苦。 她停好摩托车,推门而入。 进去之后,整个酒馆里都没有人,她是唯一的客人。 “您是预约过位置的客人吧。”一个服务员朝她走了过来。 星野栗一瞧,这不是玛格丽特吗? 玛格丽特长相是非常温柔的那种小家碧玉款,身上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短衬衫,围着白色格子围裙,走过来的时候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腕。 “请往这里走。”玛格丽特在前面带路。 二人走进酒馆的二楼,史丁格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着她。 星野栗走过去入座:“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梅洛呢?” “梅洛那个身份没办法亲自出面,所以由我来给你转达任务。”史丁格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摆放在桌子上面。 星野栗瞥了一眼,脸上的眉目都拧在了一起。 怎么又是这个人? “三天后,我们东京会面。”史丁格说。 “去东京?” 这两天,东京这两个字在星野栗的耳中频频出现。 公安、世良、羽田、m16都回了东京,而她居然也要回去了。 “是的,这个女人的代号你应该听说过,叫卡贝纳。曾经是朗姆最心爱的宝贝,也是害得组织沦落到这般田地的元凶。” 星野栗当然听说过,前不久贝尔摩德还想让她杀了卡贝纳呢。 “梅洛让我对她动手?”星野栗心一沉。 史丁格点点头:“差不多,梅洛给了我两块秒表型的定-时炸-弹,需要你埋放在卡贝纳开的那家凉景医院。” “埋在医院里,就意味着要摧毁整座医院。”星野栗自言道。 也意味着,在医院里就诊的那些患者们,也会跟着卡贝纳一起死亡。 梅洛,不愧是你。 贝尔摩德说,卡贝纳是boss最大的一块心病。 看样子,的确是这样。 星野栗的手去接那张照片,说着:“我知道了。” 她的指尖刚接触到照片,对面的那个男人忽然把照片又抽了回去,星野栗皱眉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史丁格的右手之前绑着纱布,现在已经拆掉似乎是伤口养好了。 但是还残留着石膏味,以及饶有兴致的邪笑。 “你知道fbi的赤井秀一吗?” 星野栗神情冷漠:“知道,以前在组织里卧底过,代号叫rye,怎么了?” “大阪府公园里,我和他交过手,与他同伴的还有一个戴狐狸面具的女人。” “关我屁事?” “稍微好奇一下,因为那个女人的武器和你很像。” “不如直接说怀疑我更诚实一点。”星野栗凌着眼刀,阴恻恻地看着他。“怎么?你觉得我是fbi身边的走狗?” “怎么会,你可是组织里的老员工了,背景清白,20岁那年就入了组织怎么可能会是fbi的人。贝尔摩德和梅洛都很信任你,我就是有些好奇,仅此而已。” 史丁格摊了摊手,递给星野栗一杯猩红色的酒。 星野栗瞥了一眼那杯酒,没有接下:“没事儿了?那我走了。” “别着急嘛。”史丁格指尖点了点桌子,笑嘻嘻道。“你把我救了出来,我还没谢谢你呢,这顿饭我请了,你尽情吃。” 星野栗嘁笑了一声:“我救你,是组织的任务。你要谢,就去谢梅洛,和我有什么关系?” “梅洛我自然也要谢,你我也要谢,当然,还有那个厉害的狙-击-手。”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后悔 狙-击-手这三个字好像是某种暗示。 星野栗抬了抬眸,嘴角噙着冷笑,故作不懂:“什么狙-击-手?” “你不知道吗?那天晚上的狙-击-手拦住了公安,我们也逃不掉。” “是吗?我还以为是组织里派过去的人呢。”她把装傻充到最后,反正当时赤井没有露面,自己死不承认谁也没办法把她怎么样。 这件事恐怕史丁格也没有告诉梅洛,不然现在就不是史丁格来问她了。 史丁格见她无所谓的这个态度,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等着玛格丽特端着食物上楼。 玛格丽特最近才在这家酒馆里就职,就是为了给组织里的成员找一个碰头的地方。她把食物摆在二人中间,站在桌子前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好像有话堵在喉咙眼。 史丁格看了她一眼,朝楼下努努嘴。 玛格丽特的手指搓了搓衣袖,收回了目光往楼下走,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史丁格和星野栗。 星野栗看着满桌的小食,没有一点胃口,但是坐在对面的史丁格却兴致昂扬的给她倒酒。 “这个店的位置偏僻、门面小,但是酒还是很不错的,你尝尝。”史丁格晃了晃酒杯,醒酒的时候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满目凝视的时候尽显一个男性窥探女性的恣意和强势。 星野栗瞥他一眼,对他那种带着欲望的眼神再熟悉不过。 但此时此刻,她觉得这种眼神很招人烦。 刚解决了一个楠木川,又来了一个,这些烂桃花就不能换个时候开吗? 一开始史丁格还在说着和任务相关的东西,星野栗也耐心的听着卡贝纳和组织的渊源,到了后面,史丁格忽然话锋一转。 “一会儿有事吗?今天晚上的夜景不错,我知道一家露天夜景宾馆……” 星野栗放下酒杯,冷冷的抬了抬眸:“干什么?想和我深入交流?” 史丁格怔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星野栗起身,强摁住抽他耳光的冲动,朝楼下走去:“就你?算什么东西?” “蒂她,你就不怕我把狙-击-手的事情告诉梅洛吗?”他站起身,喊住星野栗。 星野栗哼笑了一声,像看着白痴一样回头扫了他一眼:“反正我不认识那个什么狙-击-手。噢,说不定是你认识的人吧?还想栽赃到我的头上?行啊,你去说吧,到时候我就告诉梅洛,你想睡我被我拒绝然后倒打一耙报复我。” 史丁格眼睁睁的看着她朝楼下走去,被噎的无语。 星野栗刚走到楼梯口,就瞧见了站在一楼听墙角的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的脸上挂着像怨妇一样的表情看着星野栗离开,再一回头,史丁格饶有兴致地趴在楼梯上瞧着虚掩的大门似笑非笑。 她咬了咬唇,跑到史丁格旁边:“你看上她了?” “她很够劲,不是吗?”史丁格的眼底里藏匿着锐利的微光,就像是一种对猎物信手拈来的自信。 玛格丽特扁扁嘴,往他身上贴了贴。 史丁格抱了满怀的温香,低头捏了捏玛格丽特的下巴,却总觉得平日里看起来还算顺眼的五官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了。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俏丽的小蒂她,和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一种锋芒尖锐。 他一直觉得,女性基本都像是玛格丽特这样子,天生就是臣服于男性的。 可是在见到蒂她的时候却发现,原来还有一种女人,是可以征服男性的。 玛格丽特勾了勾他的裤腰带,手往下滑去,摸在鼓起来的地方,眼神暗示他们可以进行下一步。 史丁格摸着她的手背,握住之后拿开来:“算了,我今天没有兴致。” 玛格丽特不听,手臂又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这次去东京,带上我吧。” 史丁格脸上露出略微色气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臂:“那可不行,梅洛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他不会让你去的。再说了,你去的话有些事不太方便。” 玛格丽特的小脸满是不甘,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 在回去的路上,星野栗一直在想这趟东京的任务怎么完成。 梅洛要的不仅仅是卡贝纳一个人的命,还有整座医院所有病人和护工们的命。 这可不好办。 而且这次任务,还不是她一个人去办,史丁格也要跟着一起。 手脚都不好做了。 见星野栗愁眉苦脸的回来,赤井也料到,让小津给她倒了一杯睡前热牛奶,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说道:“看样子我们要举家一起去东京了。” 小津河不知道卡贝纳的事情,还以为去东京是找世良她们玩,开开心心的开始收拾三个人的行李。 赤井抬抬手,拦住:“不用收拾了,东京那边都有。” 小津河忙里抬头:“啊?昴哥把住的地方都准备好了吗?您也太未雨绸缪了吧。” “倒也不是,只是东京有个朋友刚好空出了房子,我们可以直接入住。” 星野栗拧着眉毛:“不会是工藤那伙人吧?” “也差不多。”赤井朝着杀机上的烟盒摸去。“是工藤家旁边的一个房子,本来里面住着一位喜欢搞科研的博士,他现在去了美国参加一个学究,正好我们可以住进去。” “没想到啊,昴哥的关系网这么雄厚。”小津河夸赞道。 星野栗恶狠狠地挖了一眼小津河,一屁股坐在茶几上,把赤井的烟盒拿走:“我不行,我现在的身份是组织里的成员蒂她,不能住在一群侦探的家门口、也不能跟fbi住在一起。” “谁说是fbi了?”赤井在鼻梁上比划了一下。“是私家侦探,冲矢昴。” 星野栗没好气的把还剩一大半的烟盒扔到垃圾桶里,抱着手臂发火:“易容会让人上瘾吗?你知不知道今天史丁格提到了你那□□五十岚开枪的事情,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件事圆了过去。” “辛苦了。” 辛苦了? 星野栗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态度? 见到气氛不对,小津河赶紧把星野栗拉到楼上去:“本来昴哥就不想让你回去,这次的任务还是直接跟公安打交道,说不定昴哥心里巴不得你失败呢,这样他就可以让你名正言顺的脱离组织了。” “怪不得我一回来就给我脸色。”星野栗手握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墙灰汢汢往下掉。“他是不是吃错药了?一出去吃饭就电话不断,回来之后就拿怪味咖喱侮辱我的胃。早知道我就不跟楠木把话说绝了,我看楠木的性格比他可好多了。” 她气哼哼的嘟囔,完全没注意到小津河给自己使眼色。 身后传来冷若冰霜的声线,打断了星野栗的絮叨:“但是晚了,你已经和脾气好的公安说了再也不见。” 星野栗从脚底板升起一层寒意,自下而上的涌入头顶,她像是被抓包的坏学生,飞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赤井依靠在墙边,脸上挂着略微发青的脸色。 小津河拖着脸,赶紧悄悄地找了个缝隙溜回房间里,刚关上门,就听到外面传来躁动的声音。因为隔音效果太好,所以也听不太清楚,等声音安静了之后,小津河才敢把门拉开看一看情况。 结果一开门,门外寂静一片,只有走廊木地板上扔着星野栗和赤井的外套。 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小时过后…… 星野栗气消地抱着旁边男人的腰,枕着他的手臂,腾出左手用指尖轻轻挠着他的锁骨,叹气:“我没想到这条路这么难,难在看不到尽头。” “是啊。”曾经在组织里卧底的fbi先生如是说。“有一个很有趣的火车游戏,通往a轨道会撞死10人,通往b轨道会撞死一人。像我们这样的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通往b轨道,有的时候为了救更多的人牺牲掉小部分的人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你也觉得应该牺牲掉凉景医院的人,获取组织信任,对组织余党一网打尽拯救世界吗?”星野栗抬起头来,目光疑惑的看着赤井。 赤井抿了抿唇似有些无奈,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让她挨着自己的肩膀,没有说话。 星野栗也不知道这位搜查官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听着赤井的心跳,才觉得心也跟着静了不少。 赤井的目光逐渐凝重,里面的微光变得像是陨落的星辰,他微微低头,亲吻着怀里女人的发间。他的亲吻带着一股好闻的柏叶香,就像是站在伦敦大道里轻嗅阳光。 星野栗看不到他的眼神,只知道他再次吻上了自己的唇,双手也逐渐滑落至下。 吻够了,赤井才半倚靠在床边,撑着头轻揉她的脸颊:“你真的后悔了吗?” “什么?”星野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事儿,赶紧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我开玩笑的,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和楠木川挑明,毕竟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 赤井眉心的结舒展开来,却喔了一声:“我说的是你决定回组织的事。” “……”怎么有种上当了的感觉呢?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任务 世良知道星野栗和她的大哥都要回到了东京特别开心,并主动请缨请了一天的假帮忙收拾三个人的新家,但是星野栗的心情很差。 赤井找的这家隔壁就是工藤新一的住宅,住在这里的原主人好像还很喜欢搞各种科研,到处都是瓶瓶罐罐的易碎物品,很不适合星野栗这种一着急上火就喜欢砸东西的鞭炮烈火性子。 但是小津河很高兴,因为有一架非常昂贵的精配超高电脑。据他所说,似乎是拥有着最新款的尖锐显卡、顶高主机和如丝滑一般的单线网络组成的,很适合他这种对配置要求极高的黑客。 至于组织新派发的任务,fbi和m16的意思是,提前想办法疏散人群,避免无辜民众的伤亡。 但是这样的话,就必须要跟公安他们串通好。 可是这也有一个弊端,公安现在不仅仅只有波本一个人掌权,还多了一个参事官五十岚。 就算波本同意了,五十岚能同意吗? 听说五十岚当值的那天晚上导致史丁格逃跑,被记了一个警告处分,这笔仇被五十岚记得刻骨铭心。 他年纪比波本大了一旬,得到的奖章和荣誉却比波本少了一倍,本来被一个小辈吆五喝六的指挥着就心生怨哉,现在又矮了波本一截更是天天对这下属发飙。 而且如果清空医院的病人,势必会引起病人们的喧哗和议论。 原本史丁格就觉得逃跑当天的狙-击-手和星野栗有关,到时候提前疏散人群如果被同行的史丁格发觉,肯定会怀疑星野栗的。 于是乎,星野栗自己想了一个歪招。 她打算去凉景医院搞点破坏,让这家医院里面暂时无法进人。 小津河为星野栗鼓掌:“好办法,但是问题是,搞一个什么样的破坏,能让医院的人员腾空呢?” 世良觉得不妥:“而且boss想要杀澈酱,就算让医院停止运营了,他还可以让你去炸澈酱的家啊。” 但是赤井点了点烟灰,笑眯眯地看着星野栗:“我倒是觉得你这个提议很不错。” “……”世良、小津。您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呢? “不过还是要稍微改动一下,比如说,让史丁格出点差错导致任务失败。这样的话,boss生气也不会惩罚你。”赤井不愧是有过三年卧底经验的老酒厂员工,支起招来都一针见血。 星野栗听着频频点头:“这个简单,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小津河好奇道。 星野栗指了指自己:“想要我。” 然后,所有人就看到赤井的脸色又绿了。 “不行。”他定定地吸了口气,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根香烟来,咬在嘴里。“如果你要是想动这方面的心思,这次任务我不会让你去的。” “fbi搜查官,您好大的官威啊。”星野栗怒从心起,一脚踹开旁边的凳子。“当初您不就是想利用我引梅洛吗?现在我可随您的意了,箭在弦上您又不想撒弦?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种方式不行。”赤井眼皮也没抬,伸手擦亮火柴。 火星燎在他的眼底里,印在瞳孔之中仿佛能感受到在胸膛里滚动的熔浆。 见二人气氛不对,小津河赶紧给世良使眼色,暗示此地不宜久留。 这种情景在大阪冲矢宅里看得太多了,自从星野栗被赤井带回来之后,这种情景就经常在家里出现。二人一言不合,就火-药-味十足。灭火也很简单,打完之后第二天就好了。 但是非战斗人士最好提前撤离,否则容易波及。 但是世良完全当作看不见的样子,一脸八卦的看着俩人争吵,她甩掉小津河的眼色好奇道:“我还真想看看秀哥和星野老师谁更厉害一点。” “……”小津河。 星野栗才不管俩人的窃窃私语,准备和赤井据理力争一下:“你以为我是打算用美人计吗?我告诉你,他那个尊容,我还嫌难受呢。我为了咱们的计划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你这幅厌世高贵的样子给谁看呢?” 她越是这么说,赤井的脸色越难看。 他少有的跟星野栗露出这种刀刻似的冷硬表情:“那就直接抽身吧,美国的绿卡我给你解决。” 星野栗脖颈上的青筋爆了两下,小津河知道,这是她盛怒之下的唯一特征。 但是她在发泄出来之前,赤井轻飘飘地扔了一句“反正我早晚也是要回美国的”把星野栗的火暂时关闭。 星野栗愣了又愣,忽然想起来,是哦,这家伙在日本呆久了都让她有点忘记了。 fbi是美产的警察,不是日产的。 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残留的组织余党,余党清理完了,自然也要回到美国去。 小津河和世良也怔住了,听赤井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到时候也要把星野栗带走。那他怎么办?世良怎么办? 日本这里给星野栗带来了一些不是很好的回忆,她对这片土地倒也没有什么太深的依赖。但是如果要是让她和小津河分开,这就得让她好好想一想了。 火气一降,星野栗的气势也减了不少,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赤井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出去了。 “你干嘛去?”她跟在后面,掐着腰一副架没吵完的样子。 “去看望一下老朋友。”赤井按下大门的指纹解锁,拉开门走了出去。 星野栗抱着手臂,一脚踹在旁边的桌子上,整个桌子都嗡嗡作响。 这个三棍子打不出来一口气的臭脾气,气死人了。 阿笠博士旁边就是工藤宅,赤井之前设计假死改变身份成为冲矢昴的时候,曾借住在这里过,对于这间房子的进入方式,他非常熟悉。 输入了密码打开大门的时候,赤井心道,没换密码啊,也太大意了吧。 听到开门声,工藤一猜就知道是谁,在书房的书桌上放下书本,出来的时候还端了一杯红茶。 瞧见赤井的脸色不是很好,工藤以为是和组织那里的事情有关,抿了一口茶杯坐在赤井对面:“听说boss有在东京出没过的痕迹,前两天降谷先生和降谷夫人都从大阪回来,紧接着你们也回来了。我私底下调查了一下,公安那边口风很紧,不知道fbi最近有没有什么行动呢?” “嗯……”赤井尝了一口茶,好像在听工藤的话也好像没有在听。 “你们这次回来,应该不单单是为了boss吧?是不是星野小姐收到了什么任务?她能直接接触到boss吗?是不是星野小姐得知了什么线索,所以才跟着一起过来的么?” “嗯……”赤井又闷闷的回应了一声。 见他屡屡词不达意,工藤眨了眨眼,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这心事满满的样子如果不把疑问解决掉,恐怕任何事都无法进行了吧。 “赤井先生遇到什么棘手的案件了吗?”工藤摆好架势,做出了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赤井放下手里的茶杯,脸上的表情因为过分深邃的五官而更显严肃:“倒是有一个。” “说来听听。” 他沉沉地舒缓一口气,唇峰轻启:“毛利身边,有没有对她示好的异性?” 一听这句话,工藤心里瞬间就明白了。 满屋子的酸溜溜都快溢出去。 瞧赤井来时气势汹汹的样子,工藤还以为遇到了多大的事,没想到居然……他咳了咳,轻笑道:“之前倒是有,不过我们关系确定下来之后,那些好事的人基本也都远离了。” “这样。”赤井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甚至越来越暗淡。“那在你们确定关系之前,遇到这类情况你都是怎么处理的?” “这个……”工藤挠了挠头,思索了半天。 是这样了,之前小兰和大阪的冲田有联系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 赤井先生此时此刻的表现,工藤最能理解了。 但凡看到有异性靠近半米之内,就开始浑身不自在。心里面想不到任何别的事, 公安那边的感情问题一直稳固,虽然降谷先生已婚但因为性格原因依旧很讨女警员们的欢心,明里暗里的秋波也不少,但是俩人之间如泰山一般稳固丝毫不动摇。那些女警员也就只能望洋兴叹, 可是星野小姐似乎对男男女女这种事一向不怎么在意,估计给赤井先生带来了不少烦恼。 看样子人都是一样的。 赤井先生以前这么冷静自持的一个人,遇到这种事也会慌不择路。 工藤想了想,决定还是在这方面用年轻人的角度来分析一下这件事:“其实我觉得,您是不是应该给星野小姐多一份信任呢?” 这句话让赤井暗沉的脸色亮了少许:“信任么?” “是啊,不过我也能理解,这很难。就算星野小姐自己没有什么可是对方如果来势汹汹的话,我们作为男友的心底里也会拉响警报。但这个时候不应该给伴侣太多的心理压力,应该给予更多的支持和谅解以及信任。”工藤一字一句地宽慰道,并补充了一句更重要的语句。“赤井先生,您这是关心则乱。相信她,也是相信自己。” 赤井忽然有些顿住,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坐在这里气氛阴郁的他有些陌生。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可是自从认识了她之后,好像情绪就很容易会被带动波及,甚至还会做出一些很疯狂的事情来。 他思来想去,觉得工藤说的很有道理。脸上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久违的露出了少许笑意。 话题终于扯到了正道上,赤井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来:“对了,这次她这次回东京,确实也是有任务来的……”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秀哥:在我搞清楚我媳妇是否绿我之前其他任何事都进入不了我的脑袋。 彩虹 星野栗在家里好生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被小津河好说歹说哄进了西面的一个小卧室。 那间屋被单独收拾了出来,整体的装潢也比较类似于西方的近现代式建筑风格。 世良站在卧室门口,在门外观望完之后进来感叹道:“呀,宫野移民出国之后,东西也都带走了,整个家都感觉空空的耶。” “宫野是谁?”小津河在客厅扬声问。 “之前也在组织里呆过的,代号叫雪莉。”世良解释道。 这个名字星野栗有印象,雪莉的姐姐是fbi的前女友,后来被琴酒杀了。雪莉为了姐姐对抗组织,被关进了毒气室。后来不知道怎么从里面逃出来了。 原来雪莉之前也住在这里啊。 星野栗坐在床上,横躺在上面看着乳白色的天花板,到处都有一种素雅的实验人员居住过的痕迹,就像是公安夫人的那种气质。她撩开床头的窗户,看着外面滚滚而来脏兮兮的云,看样子下午会下一场大雨。 “我从来没见过秀哥那个样子。”世良趴在门框上,饶有深意的说着。“那种情绪波动这么强烈的样子,感觉好像是把隐藏在骨子里的动荡都释放出来一样。” “是么。”星野栗漠不关心的看着窗外。 “他很担心你。”世良小声说。 赤井秀一担心星野栗。 这基本上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了。 好像就只有星野栗不知道,还在跟赤井生闷气。 天气转冷了。这个世界从夏天过渡到秋天,似乎只需要一场大雨。 赤井在雨下得最大的时候回来了,身上干干净净的衣物染上了少许凡尘,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不食人间烟火。 一进门,赤井开口问:“她呢?” 小津河正在客厅收拾东西,忙不迭的回答:“在屋子里睡觉呢。” “嗯。”赤井看了一眼外面阴郁地雨幕,知道这么大的雨声她肯定没睡着,于是脱去身上的外套轻轻推开了西侧卧室的房门。 推门的声音不大不小,她醒了可是没有回头,而是仰望着外面的雨幕,整个心也好像被淋得湿哒哒的。 床边角沉了一下,他轻声道:“对不起。” 星野栗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道什么歉?” “好像让你觉得讨厌了。” 星野栗的心一揉,有的时候fbi先生适当性的示弱对她来说非常受用,她立马坐起来,两只手像藤蔓似的绕在fbi的腰间,小脑袋在他结实的腹肌线上蹭来蹭去,就像是一只刚睡醒的小猫咪。 她不擅长说软话,就用这种方式告诉赤井,她不生气了。 赤井立马趁热打铁:“但是你不能因为任务而和史丁格交往。” 星野栗眉毛又横起来了,伸手掐了一下赤井的腹部肌肉:“当初你不就是和组织的女成员交往,才借此进入组织的吗?怎么?就许你走这条路,不许我走吗?” 她别的不行,气人是一把好手。 赤井闭了闭眼眸,把里面滚动的氤氲面团硬生生的又塞回到好脾气的冷静之下,慢条细理地和她讲道理:“我会很不安、很困扰并且没有办法心无旁骛的做任何事。即使这样,我的感受你也不愿意顾及一下吗?” 星野栗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面的铁丝网像是融化了一样,将最柔软的地方都被勾了起来。她一时没忍住,噗哧笑出声来。 她看到赤井的眼睑飞扬着,里面还带着一股冷持地自骄,似乎做足了在这个方面绝不退步的打算。 星野栗微微挺身,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吻了一下:“知道了,搜查官大人。” 这一吻显然不够,但是足以让多巴胺的分泌过盛,更让骨血里的肾上腺激素狂飙。赤井附身贴了上来,和她五指相扣在床板上。 衣襟之间摩擦的声音混着外面的雨声,她抚摸着赤井健硕的背脊、沿着凹进去的颈椎骨到腰眼、臀峰,再到他弓起来的臂弯。 每一次赤井都喜欢拖着她的脸,让她所有表情都呈现在他的眼底里。 这就像是fbi搜查官的一种恶趣味,也是一种霸道的占有欲。 事情结束了,外面的雨也结束了。 被褥挂在星野栗的腰肢上,露出她像云丝一样柔滑的上肢肌肤上,栗色的长发垂在脸畔处。她的小脸面朝着窗外,看着天边被水洗过了的晴朗天空以及若隐若现的一道弧形彩光。 “好美啊。”星野栗眼睛里面映入彩虹的霓光,在冷白色调的光下充满了向往。 她很喜欢烟火和彩虹这种转瞬即逝的绚烂。 对于星野栗来说,未来是黑暗的,不如抓住眼前的短暂快乐。 赤井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长发,将头发别在她的耳畔,在圆润的耳垂上轻吻一下。 有的人在看彩虹,有的人在看着爱人。 星野栗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被扔到了旁边的衣物,心里发愁:“组织的任务怎么办啊?” “别担心。” 赤井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三个字,她就真的不担心了。 躺在fbi的怀里,星野栗和他五指相扣,看着他纵满青色血管的手背,指腹轻轻摸着他的血管,感受着这个人生命流动的过程。 赤井看着她不老实的小手,轻声询问:“如果你做母亲的话,一定很出色。” “我没想过生孩子。”她老实说。 “为什么?” “我自己的未来都一片漆黑,怎么能再把一个无辜的稚子牵扯上来呢?” “事情结束之后,你愿意和我一起抚育孩子吗?”赤井眸底里的凝光深邃,带着期许和希翼。 星野栗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和过分深邃幽暗的瞳色,里面仿佛有种特殊的旋窝将她吸引着,星野栗心里的甜蜜就像是溢出去的蜜糖罐:“嗯!” 赤井看起来十分开心,握着她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谢谢你。”他说。 * 凉景医院坐落在市中心最发达的交通交界线处,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车辆和人流。 星野栗坐在自己之前和楠木川吃饭的餐厅,点了一份抹茶曲奇饼干和一杯焦糖,在这里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赤井和工藤商量了一下午,意思是希望能够把伤害化到最轻。 首先,就是要知道炸-弹是什么型号,最好能在炸-弹上面动手脚,于是星野栗就把史丁格约出来了。 史丁格来得很快,进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小西装,看起来十分重视这次星野栗的主动邀约。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叫我出来。”他入座之后,看着星野栗笑容满面。 “明天就要执行任务了,总要勘察一下地形吧。”星野栗捏起饼干,咬在嘴里,唇边散着少许饼干屑看起来还有些童气。“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没什么可着急的,只要趁晚上把定-时-炸-弹放在医院的安全通道里就行了。这对你来说,应该很轻松吧。”史丁格捏了一个响指,喊来服务员点餐。 星野栗潋眸,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火星点燃的时候,史丁格笑容灿烂。 “蒂她,你真好看。” 可是她心里的滋味却像是香烟一样越发越苦。 赤井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去管这些事,完全按照组织的安排来行动,只要把组织要求的任务告诉他就可以了,他来料理结果保证把伤害最小化。 而星野栗要做的,就是信任他。 这一点很简单,星野栗可以做到。 不让星野栗知道红方的筹备,也是怕她在史丁格的面前漏泄,这一点赤井想在了所有人的前头。 星野栗的性格冲动、多思,如果知道了全盘计划反而会露出破绽,还不如让她就像是完全回归组织时那样,全身心的让自己成为组织里的一员,这样反而不容易露馅。 史丁格由衷的赞美就像是落在了无底洞里面,连一层波澜都没看到回应,他有些颓然:“我听说,你之前在组织里和一个男成员关系很好,你们俩经常成双入对的执行任务,是你的男朋友吗?” 他说的应该是小津河。 星野栗懒得多说,回了一句:“关你屁事。” “之前梅洛曾经让我抓一个遗落在外的组织黑客成员,也是因为那件事,导致了我被fbi带走、公安提审。而巧的是,在我被抓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跟你很像的打手,这是不是太巧了?” 史丁格还是怀疑她。 星野栗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不慌不忙的弹了弹烟丝:“我这个人说话做事不喜欢绕弯子,你要是有证据,直接呈现在梅洛的面前,不要在我这里说,没有用。” “开个玩笑而已。”史丁格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隔壁坐落的那间三层楼大医院。“你看了这么久,心里有什么打算吗?” “卡贝纳这个人,为什么boss非让她死不可?”星野栗伸了伸蜷在桌子底下的双腿。 史丁格坐正了身子,思索片刻:“因为她害死了组织的二把手。” “朗姆?” “不止,她之前在组织里研究很重要的药物,研究成功之后直接交给boss服用,在药物里面放了一些东西,把boss害得很严重。” 星野栗漫不经心的咬着饼干,嘎嘣脆的口感让她的心情略微平静少许:“那如果她死了,岂不是没有人知道怎么救boss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boss和琴酒的意思是这个人不能留了。” 嗯,是boss的行事风格了。绝对不能让自己碍眼的人,多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多一天。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大女儿和二女儿要打架啦! 项圈 星野栗也知道这件事迫在眉睫,心里揣着心事,最后只能按照原定计划来走。 “蒂她,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合作执行任务,希望我们能够圆满完成。”史丁格在吃完饭后,笑嘻嘻地冲着星野栗直笑。 他好像完全不把这件事当成很严重的事情。 星野栗被他那过分炽热的目光盯得很是不爽,她知道史丁格的打算,这次任务也是史丁格主动要求想要和星野栗一起完成的。 作为刚回到组织里的成员,梅洛对星野栗也不是那么的信任,从把史丁格带回组织就让组织成员和她打了一场就能看得出来。 史丁格与其说是和她共同执行任务,其中还有一部分的是为了监视星野栗。 这些不仅星野栗知道,赤井秀一心里也门清,他蛰伏在组织里三年,和那群人一起出任务做同伴,对那里的人行为习惯是了如指掌。 史丁格瞧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饶有兴致的给她加了一点水,好奇地像是探索未知的冒险者:“你之前在组织里的行事和执行过的任务,我都有所了解,听说你还和黑麦交过手?” “是有怎样?” “真了不起,组织里能和黑麦直面对战的人不多。” 星野栗看着外面净白色的医院墙壁,就像是在审讯室里直面黑暗的白光,苍白的想要让人逃避这种来自正道的光芒。 “史丁格。”她听着对面那个人絮絮叨叨的念叨了半天,罕见地主动搭话。“你见过阳光吗?” 史丁格一怔,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阳光,每天都会见到啊。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艳丽而又绝美的女人,看着她迤逦地让人挪不开眼的模样上面被一股冷白光照耀的略微发寒。史丁格知道,从蒂她把自己在监管所里带出去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却连正眼都不愿意给自己,就算是他硬贴着的和她交流,也只能得到不耐的反馈。 史丁格看不懂蒂她,不知道蒂她到底想要什么。 “你当初为什么会加入组织?”她换了一个问题。 史丁格看着她那过分明亮的双眸,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说谎,实话实说:“我父母就是组织的成员,我一出生就生活在组织里,如果非要问原因,可能就是因为我天生就降生在黑暗里的原因吧。” 他的年纪也就比星野栗大了一点。 从小笼罩在黑暗下,没有出去见过阳光自然也不会向往。 星野栗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焦糖奶,唇瓣上面也染上了一层甜蜜的焦糖色。脸上挂着岁月静好的恬笑,笑容就像是流淌在田野里的花香。 虽然史丁格从来没有见过阳光,但是他现在就在看着自己的阳光。 他想。 “你的手怎么了?”星野栗刚才就注意到了,史丁格的右手捏筷子的姿势好像有些不对劲。 史丁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居然不知道?看样子真的和黑麦没什么关系。他甩了甩手腕,冲星野栗眨巴眼:“没什么,就前段时间有点骨裂。蒂她,你关心我,我真高兴。” 星野栗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和史丁格约定好动手时间之后,星野栗不让他送自己回家,史丁格留下了星野栗的短信邮箱地址,然后目送着星野栗离开。 当星野栗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另一头的时候,玛格丽特从暗处走了过来。 “你不觉得蒂她很奇怪吗?”各个方面。 史丁格回头看了她一眼,对玛格丽特的这个猜测没有进行任何评判,只是面朝着下午暖阳让自己的脸都沐浴在阳光下:“今天阳光真不错。” “嗯?” 低头看着玛格丽特不懂的神情,史丁格微微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玛格丽特被他逗笑之后,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可是两个人的心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玛格丽特总觉得,史丁格看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和他们维持了长达这么多年来保持的那方面默契多了几道裂纹。 “这次的任务,梅洛很重视。”玛格丽特提醒道。 “嗯,我知道。”史丁格沉了沉心,脸上又挂上了戏谑的嬉笑,搂着玛格丽特走进了旁边停着的一辆黑色保时捷911。 * 回到博士家后,星野栗把自己收到的讯息全部都告诉了赤井秀一。 赤井听着她提供的情报,指尖轻轻揉搓在烟丝的纸皮上面,深邃且狭长的绿眸微眯:“秒表式定-时-炸-弹,潜入医院,放置在一楼和三楼的通风口处。嗯,计划的很不错。” 星野栗见他成竹在胸的样子,心里暗自嘀咕,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赤井摸着她的长发,轻吻着她蹙起的眉心:“你不要管这些事,我都处理好了,你只要按照正常组织任务进行就可以了,不要被那边的人发现,其他一切有我,知道吗?” 这种哄孩子的语气让星野栗好气又好笑。 但是她很喜欢这种不用顾忌任何安危的感觉,就像是人生的一切都被规划好了只用沿途往前走就可以了。 而这种安全感,是fbi给予的。 她把玩着赤井的证件册,看着右侧的一枚像太阳般的金边光泽,里面的海蓝色底色上围绕着一圈黄色星星点缀,就像是浩瀚的星海一样迷人而又充满着让人信任的色调。 亮闪闪的,真好看。 旁边赤井秀一的证件照上的他很青涩,看起来好像是七八年前拍下来的,脑后还蓄着一撮较长的小辫,偏得一股略不羁的叛逆感。但是看五官和现在没有任何区别,还是一样的肃穆且冷漠。 赤井瞧着她扬起的嘴角,里面好像盛着最甜的蜂蜜,他伸手揽过她的小脑袋,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当她的小脑袋挨着自己的时候,那甜蜜的感觉好像也洋溢在他浑身上下每一处。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如果时光能停在这个时候就好了。 星野栗心想。 晚上世良放学回来,非要凑到博士家里吃小津河的饭菜,据说是在大阪吃惯,已经吃不下其他人的食物了。在回博士家之前,世良去了一趟工藤宅,拿来了赤井要的东西。 “喏,这个口香糖式追踪器我给你借来了。”世良把一只像是绿色糖纸包裹的糖果放在桌子上,又被赤井转道递给了星野栗。 赤井交代道:“把这个想办法贴在史丁格的鞋底,沿着他的身上就能摸到梅洛的具体位置,而且还不会暴露你的身份。事发之后,梅洛也只会认为是史丁格有问题。” 星野栗点点头,接了下来。 小津河在厨房露头,凑了一嘴:“我觉得组织现在真的大不如前了,不管是人力还是财力方面,都和以前没得比。” “哈?这句话怎么说?”世良好奇道。 “读秒式炸-弹是炸-弹类型里面最低端的了,也很容易拆卸,价格也便宜,杀伤力也没有那么强悍。”小津河解释道,“而且这次出任务,组织也没有给史丁格和星野配枪。足以证明,现在组织里缺钱缺人。” “正常,组织之前的财库全部都落到了日本公安的口袋里,现在仅存下来的一切钱财也都用在与boss和成员们之间的日常开销了吧。”星野栗随口说道。 虽然组织没有给星野栗配枪,可是赤井觉得不能让星野栗这么单枪匹马的上阵,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件防弹衣给星野栗套上。这件防弹衣在黑·市上能够买到,并不是上次救史丁格的时候穿的那件警用防弹衣。 不得不说,赤井还是心细如尘,怕美警专用的防弹衣被组织里的人看出来。 星野栗套上了防弹背心,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 黑色的背心裹在她的腰肢上,称着她较瘦的身材和笔长的双腿。这种黑色已经让她习惯了,但是每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会有种陌生感。 进行任务前,小津河在博士废弃的材料堆里找到了一个铁质的白色面具,特地给捡了出来通过工藤问过是不需要的东西之后才又端起一只黑色的毛笔在上面涂绘。 世良好奇的凑过去:“你在画什么?” “星野的面具。” 每一次“白暮”出动,都会在脸上带一只遮脸的面具不被人看到真容,这次也需要。 上半部分涂成黑色、下半部分留着白色,就像是“八卦图”一样阴阳结合,暗示着黑暗和白昼的相交。 星野栗的脸不能被任何红方看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赤井站在星野栗的身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长条状的东西,戴在了星野栗的脖子上。 她伸手摸了一下:“这是什么?” “变声项圈。”他说。 星野栗切了一声:“就是你便装成冲矢昴的时候,天天戴在自己脖子上面的那个东西?” “嗯,这里是开关,按下之后就会启动,根据你的声调进行改变。”赤井详细的向她介绍项圈的功能,生怕她忘记。 星野栗伸手摸了一下套在她脖颈上的项圈,看着上面跳动的蓝色音波,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关心。 这是第一次这样被关心着的出任务,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也要去准备一下了。”赤井看着她立在镜子前的样子,轻笑道。 星野栗拉上黑色皮衣的拉链,拉着面具套在脸上,回头瞥他一眼:“你要准备什么?” 赤井伸手,摘下头顶的针织帽,露出乌黑的柔发:“秘密。”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隔壁开了苏她文,想了一个还算有意思的脑洞,苏哥反穿的故事。欢迎来到种花家~可以先收藏一下。 变小 星辰月下的阴霾幕布之中,有一辆莹绿色的摩托驰骋而去,就像是暗夜里一闪而过的猎鹰。 星野栗的手按在油门上,前往着史丁格提供的地点,就在凉景医院南方不远处一个阴暗的巷口里。他们要在那里碰面,史丁格也早早的在哪里等候。 老远听到了一阵机动车的引擎声,顺着声音看过来,星野栗一身黑衣完美的融入在夜幕之下,橙黄色的路灯光泽裹在她的身上,反而增加了不少港口乘风一般的肃旧感。 见到了星野栗,史丁格眼睛里围绕的浓密乌云也紧跟着散开,露出了皎皎星辰般的光泽和笑意。 摩托车停在他的面前,史丁格的胳膊架在星野栗面前的车把手上,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星野栗摘下头盔,趁机把袖口里的追踪器捏在指甲缝里,佯装温怒的打开史丁格的手臂,趁机把追踪器扔在地上,然后又用手推了他一把让他踩到黏合口香糖式的追踪器。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的车。”星野栗伸手弹了弹刚才史丁格碰触到的地方,好像挥走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 史丁格神情略淡了淡,盯着她脸上的黑白面具问道:“你戴这个做什么?” “不行吗?” “你怕被人看到你的真面目?”史丁格会心一笑,不怒反乐,“玛格丽特说得对,你恐怕回组织的心不诚啊。” 星野栗面具下的眉心紧蹙,语气也跟着变得略有不耐:“炸-弹呢?快一点,不要耽误时间。” 史丁格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只竖长型的金属物,递给星野栗,足足有一个成人手臂大小,看起来很小但是杀伤力惊人,足以炸碎两层楼宇。 这种炸-弹一共有两块,一块由星野栗负责安置在医院三楼的通风管道里,一块由史丁格负责安置在医院负一楼。 两块炸-弹足够让整座医院分崩离析,彻底跌散。 里面的人,也会被炸弹的冲击力波及伤害。 史丁格指了指包裹在布袋里面的炸-弹,说道:“这个炸弹定了6个小时的时间差,刚好在上午六点的时候爆炸,也刚好是凉景医院的开门时间。卡贝纳那个人虽然怀有身孕但是每天都会准点到医院,梅洛的意思是,在这个城市沐浴到第一缕日光的时候给日本公安一个厚礼。” “知道了。”星野栗收下布袋,扛在自己的身上跳下摩托车。 史丁格看着她利落的身影,追了上去:“蒂她,半个小时后,我们在这里会面。” “知道了。”她依旧冷然然的回应着。 史丁格目送着她走到监控看不到的区域里,然后按下自己左手腕上腕带的钩锁开关,“嗖”地一声,钩锁拴在了医院最顶楼的位置,然后她便用右手拉着钩锁像是一个特工般一点点的往上爬。 东京的夜晚,冷的就像是空洞洞的深渊。 她连多余的一个目光都不愿意给自己,史丁格摸索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布袋,背着沉甸甸的炸-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月色之下,星野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沉沉地。 基本上都是身上背着的布袋给予的力量,好不容易爬到天台顶,星野栗翻身跳在顶楼的地板上,把身上的包袋放在地上拉开拉链。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炸-弹,上面跳动着一串数字,是爆炸时间的倒计时。 按理来说,距离炸弹爆炸还有6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星野栗现在把炸弹扔到一个廖无人烟的地方是完全足够的。可是赤井秀一的意思却是让她完全按照组织的意思行事,既然如此,星野栗也没有办法了。 她找到了通往楼下的爬水管,两只脚夹在管子上面慢悠悠的爬到第三楼的窗户口,撬开了窗户的开关后推开窗框稳稳地跳了进去。 星野栗动作轻快而又无声,脚面踩在走廊地板上的时候连走廊里的感应灯都没有亮起。 她沿着墙边慢慢的找,终于在三楼最里层的屋内找到了一个空调的通风口。 星野栗爬了上去,拆掉通风口的栅栏把炸弹塞了进去之后,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整件事做成不到二十分钟。 这也太容易了吧。 星野栗拍拍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白布来擦掉自己留下的痕迹,再过十分钟,就到了史丁格约定离开的时间。这任务也太简单了吧,只是把东西放在这里然后了离开就可以了。 既然这样的话,距离爆炸还有6个小时的时间,应该很容易就能解决掉吧? 不是说公安那边高手如云吗?爆炸组应该很容易就能拆掉吧。 星野栗放心了,收起白布刚准备离开,忽然瞥见这间屋内的西窗上面摆放着一架办公桌,桌上还摆着一堆厚摞地文件书籍。眼角余光微瞥,瞧见墙上挂着一个相框上面的女人就是贝尔摩德和boss都想要杀掉的那个人。 这里居然是卡贝纳的办公室。 星野栗燃起了兴致,走到她的桌前翻看了几下。 上面几本都是一些病人的病例,但是再往下面翻看的时候,星野栗看到了一本名字又长又绕口的书籍,名叫《人体细胞自我繁殖之后的实验和理论》。 这一大串的字看得她眼花缭乱,星野栗刚想把这本书放回去的时候,忽然掉落了六张照片。 照片散落在她漆黑的高筒靴旁,旁边的月光渗过窗戢洒在这些照片上面,完全吸引住了星野栗的目光。 她蹲下身子,把那六张照片从地板上捡起来的时候,瞧见上面的几个人忽然从胸口里升起几团疑云。 星野栗竟然瞧见了小玛丽,也在这个照片之上。 不仅仅又小玛丽,还有一张照片上出现了一个和小玛丽长得几乎一摸一样但是年纪要翻四五倍的中年女性,那个女性和小玛丽一样也是白色卷发、绿眸。就连眼睛里面的那股子成熟范的冷冽也一摸一样,在两张照片的背后都有一段标注。 赤井玛丽,服用宫野夫妇研制药物,缩小至40岁。 还有另外四张照片,其中一组照片是工藤新一和一个与他十分酷似的小学生正太,照片后面标注这。 工藤新一,17岁,服用aptx4869,缩小至10岁。 而胜于的两张也是一个大人,一个孩童,上面是一个褐色短发的女人和女童。同样的,在照片后面也标注着一段话。 宫野志保,18岁,服用aptx4869,缩小至11岁。 星野栗忽然觉得自己脑袋里面好像有一团腐朽的枯木在慢慢地开始长出更加浓郁的腐朽泡沫,侵蚀着她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 但是在组织里跟着贝尔摩德呆久了,也知道一些组织里干的黑事,比如开发一些反人类的药物。 贝尔摩德似乎就是服用了这种药物才能让自己永葆青春,而卡贝纳之前就是组织里研发药物的相关人员,此时此刻又在办公室里找到了此类相关的书册,看样子卡贝纳还没有放过这种药物的钻研。 可是为什么呢? 组织现在已经七零八落的就剩几名成员在逃了,卡贝纳研究这个药物做什么呢? 星野栗端详着两张玛丽的照片,心里暗自揣测,不会吧?和她认识了这么久的小鬼本身居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一想到之前每一次和玛丽交流的时候,她那副人小鬼大的成熟范,以及自己被赤井从卡贝纳家里带回来的时候,玛丽质问自己为什么要烧毁m16的入职表,以及明明是家里的小幺,但是世良真纯和羽田秀吉却非常听她的话。 原来,玛丽就像是贝尔摩德那样,服用了组织里的药物缩短了年纪。 星野栗忽然有些恍然无措,糟了,那她岂不是对长辈多次无礼,还掐脸、喊小鬼? 她有点慌。 “谁——” 楼下一声怒吼,震碎了星野栗的胡思乱想。 紧接着,星野栗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里面没有任何内容,只有一个英文“z”,这是组织里规定好的暗号,根据音节来区分。“z”,就是“跑”的音译谐音。 意思是,史丁格被发现了,让她快跑。 星野栗飞速把照片重新放回书本里,清理掉自己来时的痕迹,拉开门走出去观望了一下走廊。 三楼里面没有人,但是一楼早已乱成一团。 奔跑的脚步声和怒吼的喝止声,还有入住在病房里面的病人们也被惊醒,纷纷从病床里站起来走到病房外面窥探,还发出各种好奇的声音,询问“怎么了”、“是不是进贼了”诸如此类的揣测。 星野栗心下了然,恐怕是fbi行动了,抓了史丁格一个措手不及。 料想此事反正和她无关,先行一步溜之为上,反正是史丁格出了错导致任务失败,到最后梅洛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想必这就是赤井所说的,把矛头转移到史丁格的身上吧。 果然是老卧底了,有经验。 星野栗奔向走廊的尽头,拉开窗户刚迈出去一条腿准备用钩锁把自己带到一楼,忽然听到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一声怒喝:“警察厅参事官!站住!” 来人先是自报家门,后是抬枪对着星野栗的位置按下扳机。 “砰——” 子弹穿过幽长的回廊,刺破三楼的宁静和安逸,稳稳的朝着星野栗的头颅而来。 她的反应速度极快,飞身翻出窗外,同时抓住悬挂在墙壁上的一只铁锈水管,双手卡在水管处两只脚也死死地夹住水管,慢慢往下挪移。 水管的称重量不高,承载着星野栗的体重让细窄的水管摇摇欲晃撑不了多久。 星野栗只能看着二楼的窗户台,让自己的身体像是摆钟一样摇晃,松开双手、腰部用力,跳向二楼的窗户边。 她的身子轻盈而又飘扬,双手抓在二楼窗户的框戢上,腾出一只手拉开窗户后,翻身跳进二楼走廊里。 二楼的病人们已经被闻风赶来的公安们请到了一楼,只剩下三名公安站在二楼把守着。 星野栗的身形刚落在二楼走廊,那三名穿着茶绿色制服的公安瞬间听见动静朝着她的位置把枪。 公安早就在这里埋伏好了,仿佛早就知道今天会有组织的成员而来似的,星野栗看着对着自己的三只黑漆漆枪口,想着自己的身上虽然穿着防弹衣,可是如果这么近的距离挨上一枪,也不是闹着玩的。 而此时,上天似乎并不像给星野栗拉上逃生的大门。 五十岚从三楼又急急忙忙奔赴到二楼过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喊:“要活的!”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计划有变!取消行动! 太刀 fbi那边的计划其实也很简单,让小津河用信息编制病毒软件模拟出一个虚假的黑衣组织成员信息网,故意假装被公安的入侵系统潜入,偷偷给公安那边露个缝,让他们知道今天晚上史丁格会对凉景医院下手,提前做好准备。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小津河只是在消息里面暗示公安们会有一个组织成员就是史丁格出现,并没有说还有星野栗的这件事。 可更没想到的是,五十岚不知道怎么也听说了这件事,非要一洗前耻也搀和一脚,就这么发现了在三楼的星野栗。 星野栗紧抓着自己肩膀上背着的带子,里面的炸-弹已经安置在了卡贝纳的办公室里,现在自己身上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包袋。 她转移右手,按在自己脖颈上的变声项圈开关上。 “哒”地一声极为微弱的声响,象征着开关已经开启。 星野栗大喊一声:“小心炸·弹!” 虽然从她嗓音中传来地依旧是女人的声音,可是因为变声项圈的存在而改变的音色,已经完全不是星野栗的声音了。 她摔下手里的包袋,扔向那三名公安。 公安们一听,立刻下意识的躲开包袋,可是却看见那黑漆漆的袋子轻飘飘的落在自己脚边,里面没有任何东西磕碰的声响。 她在吓唬他们! 当三位公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抽出自己高筒靴里双刀,栖身而来。 她刀气如虹,翩然落下。 黑白两道刀光冷冽,闪烁之间,横劈、竖砍,刺中三人的腹部、肩椎、腿骨。 三人应声而倒,只觉得被击中的地方痛彻心扉、苦不堪言。 可是用手一抹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刀划过的伤口和血渍。 三个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流。 这个杀手用的是刀背? 趁着三人倒地的空档,星野栗冲向楼梯口赶往一楼而去。 赤井秀一让她完全按照组织成员的行事风格来做,那么她似乎应该去救一救史丁格。就算救不出来,整个医院附近都被公安包围着了,她走窗户也走出掉。 外面红灯满照,所能照到的地方,全部都代表着是有公安警察的人员。 整个凉景医院,被那耀眼而又多磨的红光刺得睁不开眼。 为了公安夫人,降谷零几乎出动了东京的所有警力。 星野栗刚走到楼梯间,五十岚刚好从三楼赶到。二人打了一个照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五十岚会心一笑,摸向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柄太刀。 刀刃抽出刀鞘,带着一股凌冽的刮刃声。 “听说组织里新寻回了一个成员,曾经是组织里赫赫有名的冷兵器杀手,代号为‘蒂她’,就是你吧?” 他的前额已经开始往后脱了不少灰发,露出过分高的发际线,额间的抬头纹在讥笑之下露出一到“三”字纹,只是眼睛里面还闪烁着略微昂意地冷笑:“好歹我以前也是全国警届武刀赛冠军,还能怕你么?” “五十岚长官!”三名公安从地上爬起来,略有不安。 五十岚抬着刀尖,剑刃直指星野栗,冷笑:“不要管,我亲自逮捕这个组织杀手。你们去支援降谷,逮捕史丁格!” 之前弄丢了史丁格,让他在大会上面作了检讨和警告处分,这一次生擒蒂她可以让他功过相抵。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他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组织里面的财力大不如前,一颗子弹价格千金,肯定不会给这两个成员配枪。 所以五十岚听闻蒂她擅长双刀,也拿出了自己多年来未曾碰过的太刀,势要一比高下。 凉景医院在建立当初,降谷零为了哄妻子一笑下了血本,墙壁、玻璃都采用的防子弹制的高密度玻璃。这次,就不用担心那个狙击手了。 星野栗手持双刀,站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 她脸上的面具被冷冽的白光照耀地尤为鬼魅诡谲,呼吸洒在面具内侧,带着一股略带温热的潮气。 五十岚没有笑,脸上满是抓住了猎物的得意和自信,他双手握在太刀的刀柄上,半米长的刀刃在白光下面散发着冷森森的寒光。 脚底下的嘈杂声不断,犹如滚滚长河一般的飞逝在整个暗沉的星辰天色之下,星野栗脚踩的地板都能感觉到那震震不停的喧嚣。 五十岚见那面具下的双眸略微动荡,以为这是她对自己的蔑视,大吼一声抬起长刀直劈而下。 星野栗举起黑刀横摆,在空中挡住白刃的劈砍。 两刀碰撞,五十岚使出了足足的力道,震得星野栗握着黑刀防守的左手虎口酥麻。 星野栗右手转着刀花,五十岚的腹腔处进宫,他不得不收起太刀寻找下一次机会。 二人一南一北,持刀对峙,耳边是山呼海啸的狂砺风啸,眼前是锋利的刀刃。 此地不宜久留,星野栗跨步上前,以白刀在前黑刀在后,刀气刺向五十岚的喉咙处,寓意也没想让他死亡而是想要把他逼开给自己绕一条道出来。 五十岚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反应能力却没有退缩,迅速转身又朝着星野栗的腿部横扫刀刃。 二人搏杀之间,脚底下面的趵趵声不断。 星野栗的听力极好,知道是有人往楼上赶了。 敌我不分的前提下,她必须要速战速决。 星野栗握紧双刀,加大力道,进攻之势也是如火如荼、如雷电闪。 五十岚诧异无比,感觉自己双手握刀接招的时候,力量越来越不及对方,不是因为他的体力耗尽,而是因为对方的力道加深。一个女人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吗?真是匪夷所思。 星野栗飞身踩墙,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一个空翻之后,白刀微转,用刀背击中五十岚的后脊梁。 五十岚惊叫一声,顺着力道跌落在地,作为武士自然知道此下的他已经全盘皆输,可是愣神的时候却发现身后并没有淌血。 她居然放了自己一马?! 五十岚看着她立足在地板之上,身量纤纤、动作轻盈而又利落,心里涌起一团怒云。 他自入警察厅之后便仕途无阻,一路上犹如坐飞机般扶摇直上,被一个小辈压着警衔整天对着他呼来喝去的已经让他忍受不住,居然还被一个组织里的贼女放了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五十岚从地上爬起,举着太刀又冲了过来。 星野栗双刀持面,架住这一盖脸劈砍之后,转身飞踢重重地踹在五十岚的腹部。 五十岚顺着力道,“哇”地一声。因为精力不济被踹飞在地又横滑少许,正好撞见了从一楼赶上来的降谷零。 这是降谷零第一次见到戴有面具的星野栗,短兵相认,战火十足。 星野栗看着他那双紫灰双眸里的煞气,那是一种在组织里面呆过的人都能读懂的杀意。 “抓住她!”五十岚捂着腹部的剧痛,把太刀当成拐杖好不容易才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降谷零脚面勾起被五十岚扔在一旁的刀鞘,刀鞘在空中一飞被他稳稳握住,麦色的双手指骨端着刀鞘的一头腾身而来。 他的速度可要比五十岚强悍很多了,星野栗赶紧猫腰躲闪。 刀鞘虽然没有刃,可是却因为质感为铁,如果挨到身上也像是被铁棍击打了一样让人忍受不住。 星野栗左闪右躲,逐渐被降谷零逼到走廊的另一头,她屈身躲开一招击首,又横起右手立起白刀挡住横腰而来的一招自下砍。 降谷零加大手上的力道,逼力强悍。 星野栗只能看到那金色的垂发里半遮着的眉眼之中,多了几分空灵阴森。 他气息匀称,仿佛还未尽全力,小声询问:“你是蒂她?” 星野栗还未开口,只见那五十岚又横着太刀飞奔而来,她心口惊喘,来不及躲闪,只能瞧见白光划破了她的面部。 面具应声而裂,星野栗惊呼一声还未缓神,降谷零的握着刀鞘猛击落在她的右肩处,星野栗整个右臂都酸麻一片失去力道,将白刀硬生生丢落在她的脚边。 星野栗赶紧腾出右手捂住自己脸上欲坠的面具,却让降谷零再次钻住空子,用刀鞘刺中她的小腹。 猛痛袭来,星野栗浑身瑟缩在地无法直立。 五十岚却好像怒火中烧毫无理智的狂徒,高举着太刀一点情面不留的劈砍下来。 星野栗咕噜一个在地翻身,躲开那一砍让太刀的刀刃砍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犹如指甲盖刮在黑板上的滋声。 她失去了白刀,面具又碎裂的必须要用右手捂住,只有左手的黑刀能稍稍地挡住部分伤害。 可是面前面对的,却是两个日本公安精英,五十岚就不说了年事已高耐力有限,可是降谷零却是和黑麦不相上下的精锐。 刀鞘上一秒刚击中她的右肩,半个身子发麻酸沁,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太刀又划破了她的右小臂,血汁横流。 星野栗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又被降谷零横扫踹中足踝,整个人半跪在走廊上气喘吁吁。 血珠滴在地板上,像是盛开的梅花,散发着铁锈的芳香。 “结束了。”降谷零摸向腰后,拿出一只银色的手铐。 面具内的星野栗两眼瞳孔震缩,不行!不行!!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人质 听说自己家的医院出事了,卡贝纳总觉得有些不□□妥。 这件事情来得蹊跷,之前组织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念头,为什么这一次非要炸她的医院不可? 原本公安把凉景医院的背景藏的很严实,可还是被相关媒体报道了出来,导致组织可能看到了这一信息。 这一次是医院,下一次是不是就直接是她和降谷零的家了呢? 卡贝纳的手轻柔得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眼睛看着自己孕育地那个小生命,心里面千头万绪。 她也曾经是那里的人,知道那里的人们一些行事作风的习惯和特点。 在家里等了半天,媒体没有被惊动到处都无法得知凉景医院的信息。卡贝纳听风见说在地下一楼发现的史丁格已经跑了,但是五十岚却在三楼发现了另一个组织成员。 是一个女性,据说是前不久才被梅洛找回去的成员,也是成功把史丁格从大阪警察都府带出去的那个人,回去之后就被boss赐予了新的代号,蒂她。 知道这一线索的她又联想到那天晚上满身是伤被自己带回家的女人,时间、机遇,也太过刚好了。 卡贝纳思来想去,穿了一件藏青色青桔薄便服就出了门。 自从成为了警察厅的理事官,降谷零做很多事都受到了那位参事官五十岚的牵制,虽然每次降谷零都不让风见告诉自己,可是卡贝纳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降谷零在警察厅的行事也屡屡受波折。 坐以待毙,冷眼观望。 不是卡贝纳的风格。 可是来到自家医院的时候,却只在一楼瞧见几位看门的警员,询问之后才知道,这次行动的两个成员之一男性的那个早早的被组织里其他成员接应逃走,另一个女性正被降谷零和五十岚堵在三楼,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生擒。 “知道了,我上去看看。”卡贝纳扔下这句话,盛着冷白色的月光走进自己医院的大门。 两个公安跟在身后,十分不安:“您现在已经六、七个月了吧,太不安全了,如果您出点什么事,我们怎么跟长官交代……” 卡贝纳理都没理,径直走向楼上。 虽然身怀有孕,可是她却步履稳健,一点磕愣不打,直直的走向二楼借着墙壁遮掩自己的身体瞧见一个身着黑色紧身束腰皮衣的女人半跪在地上,似乎已经是筋疲力尽的样子再起不能。 这个女人的左臂上有一块极长的猩红色刀口,血流如注,没入黑色的衣裳之中。 降谷零手里握着手铐,一步步走向星野栗。 星野栗在地上逾挪,试图拉开自己和降谷零之间的距离。 脸上的面具太刀切成两块,全靠着她用手按着才不至于掉落。但是自己一旦被公安带走,露出真面目也是早晚的事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哗——” 二楼的窗户被人用脚踹碎成碎片,一个男人不知道是怎么爬上来的,似乎也是像星野栗那样沿着水管而来,就这么冷不丁的出现在了二楼的地板之上。 他的脚下踩着玻璃碎片,发出嘎吱的声响,就像是碾碎在星野栗心里的慌乱上一样,好似是在告诉星野栗。 不要怕。 卡贝纳把自己隐藏在楼梯间的阴霾处,没有让自己露面,但是她也瞧见了从窗户外跃进来的来人。 那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流光质感的皮衣夹克,裹在过分俊佻高仰的身材之上。 只是目光上移的时候,却有着略微普通的五官,让人略感失望。 降谷零和五十岚都认识那人的脸,是史丁格的脸。 可是那个气场,却不像是史丁格的气场。 星野栗半坐在地上,只能腾出一只手来捂着自己脸上的面具,没有办法去管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只能任由它流血。 “史丁格”捡起星野栗遗留在地上的白刀,在手里扔掷两下之后,冲五十岚轻轻挑了挑刀尖,意思是“有什么你冲我来。” “史丁格不是跑了吗?”五十岚拧眉,回头看了一眼降谷零。 这个问题卡贝纳也很奇怪,那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史丁格”又是谁呢? 隔着漫长的走廊,五十岚和降谷零一左一右站在两侧,独独留出一条道让星野栗看着他,看着他半眯着的过分冷冽地幽绿色的瞳孔,以及那白色刀尖之上萦绕地寒光映照在他被星野栗血水灼痛的眸子里。 他没有变声项圈,所以不能说话,只能用有希子帮忙给他塑造的史丁格的人·皮,才能出现在这里。 整件事一开始的走向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让史丁格出错被发现之后,公安就会有警觉的驱散医院人员,并且查看医院的里里外外从而找到炸·弹并且拆卸。 就算拆不掉,医院里面的病人和护工离开,也只会炸倒一座废墟不会伤害人员性命。 而出错的是史丁格,梅洛也怪不到星野栗的头上。 可是事情里面的唯一变化就是,五十岚竟然凭空出现,打乱了这一切,发现了在三楼的星野栗。 也幸亏工藤提前预防到了事态发展,让赤井早早做好准备化妆成史丁格的模样,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一眼,星野栗就认出了他。 他,来救她了。 也只是那一眼,星野栗悬着的心就这么轻飘飘被按下,仿佛从未有过什么起伏。 这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让星野栗十分依赖。 这个“史丁格”的战斗力可要比真正的史丁格强悍许多,他握着星野栗的白刀,刀柄上面还溅着星野栗的血,他握着这滴血,仿佛能感觉被这滴血传递来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爆发力。 他没有任何留情的弹踢踹到五十岚的脸部,一脚踹裂五十岚的牙颌,血渗出牙床,让五十岚话不能言一张嘴全是血沫。 降谷零的挥拳在他的躲闪之前,以一记标指击中自己的胸膛收尾,胸膛处的闷响让降谷零面色铁青。虽然力道不足以让降谷零退却,可是这熟悉的手势却让降谷零大惊。 不会吧?是他吗? 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 降谷零怒从心气,挥拳而上,直逼“史丁格”的脸部,势必要击碎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可是波本和黑麦之间的能力,本就一半对一半,如果非要分出个胜负,恐怕要打到炸·弹爆炸都不一定能分的出来。 “砰!”五十岚实在忍无可忍,从腰后摸出手·枪,对这天花板开了一枪。 日本警方是不允许随便开枪的,后续的一系列汇报工作能够缠死人。可是此时此刻的情景,已经不允许五十岚多婆妈了。 子弹嵌在天花板里,击中了墙壁里面的灯管。 嘎吱。 整个走廊里面的灯暗了一大半,将三个人的神情都恍置于地狱般的黯淡之中。 “史丁格”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像是被这一声枪响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卡贝纳藏在暗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蒂她、又看了看被降谷零和五十岚拦在半截的“史丁格”,知道该自己登场了。她微微挪了挪步伐,在地板上蹭出了一条异声,这一声响不大不小,刚好能被星野栗听到。 而星野栗真的听到了,并且看到了那个怀了身孕的公安夫人。 “把枪放下!” 女人的声音犹如飘着雪花的寒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星野栗右手捂着自己面上的面具,左手端着黑刀,刀尖指在卡贝纳纤细的脖子上:“把枪放下,让‘史丁格’过来。否则,我就刺破她的肚子!” 降谷零面色一澪,和卡贝纳隔着半条街的走廊目光交流。他不知道卡贝纳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是卡贝纳却知道降谷零想要做什么。 fbi的计划公安们并不关心,公安只想要抓捕一切和组织有关的成员。 但是这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组织的发展是极其迅速的,虽然此时此刻已经分崩离析但是只要boss不死,就始终有主心骨在。 这群乌鸦能在一百年的时间发展到那么庞大的程度,从公安、fbi、m16等各方警届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boss的下落来看,他们东山再起也只是时间问题。 降谷零一直受制于公安其他同僚,如五十岚这种保守派的同事牵制,无法狠下心来去做一些大胆的行为。 那么,她就来推一把。 降谷零涟涟眸在身后招手示意“史丁格”过去,他扔掉手里的刀鞘好声说道:“不要伤害她,我放你走。” “降谷!”五十岚厉声喝道,他的牙床被“史丁格”踢碎,说话都略微不清不楚,可是牙齿都被血珠染红而导致整个人就像是魍魉一样可憎。 降谷零同样吼了回去,眼神凌厉:“难道你想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送死吗?” 降谷零站在略微暗淡的灯光下,光芒把他的影子拉的无限长,完全笼盖住五十岚的身体,略微紧绷的侧颜上面是不可动摇的坚决和斥责。 五十岚握枪的手隐隐发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史丁格”走向星野栗的身旁,而这二人也拿捏住了这位降谷理事官最大的命门,安全逃脱想必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两个组织成员一但再逃,恐怕再难寻回。 不行!绝对不行!哪怕是跟这个小辈撕破脸皮,今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把蒂她和“史丁格”带回去! 五十岚想都没想,瞄准卡贝纳的腿部按下扳机。 他自信自己的枪法,也自信不会打偏到致命位置。 “你敢——”降谷零知道他想干什么,在人质的腿上射击让人质受伤,再加上星野栗本身自己也有伤,受伤的人质反而更是一个累赘。 可是不行,卡贝纳这是降谷零的逆鳞更是他的底线。 在降谷零冲上去的时候,子弹已经飞膛而出。 如果澈有什么事,他一定要杀了五十岚! 子弹因为动作偏差而微微上移,朝着卡贝纳的胸膛而去! 可是子弹没有落在卡贝纳的身上,而是落在了星野栗的后脊处,虽然有防弹衣的保护可是这么近距离的冲击力下,还是让她喉咙一腥。 五脏六腑好像都被震碎了一样。 呼吸的时候都能让那种痛觉加大数倍。 肺腔里传来一股腥气,让她的喉咙一甜。 “噗。”面具下传来一声痛苦的吞咽声,血液从星野栗的嘴巴里噗了出来。 血珠顺着面具的裂痕有几滴溅在卡贝纳的肩膀处,温热的液体映照着卡贝纳错愕而又不解的目光,向后看去的时候,捂着面具的手指上也是血迹斑斑。 就在开膛的瞬间,星野栗转了个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卡贝纳,替卡贝纳挡住了这一颗子弹。 子弹打在了她的肩胛骨位置,整个身体都痛得痉挛起来,却凭借着星野栗的一口气支撑着自己站立着握着手里的黑刀。 卡贝纳看到了,那抖栗的刀尖指着自己脖子的时候,用的是刀背。 医者救人。 杀手弑人。 可是在今天,一个杀人如麻的人却救了一个救过无数人的医生。 疼痛逐渐入侵着星野栗所有的知觉,她的眼睛已经开始看不清东西了,一张嘴说话的时候,血从口腔里夺涌而出。 “下楼,左拐,fbi的车就停在那里。”卡贝纳的声音细弱而又不让人察觉,只能被星野栗听到。 星野栗半抬双眸,整个身子都痛得弓了起来,却凭借着自己的顽强毅力不放下架在卡贝纳脖子上的刀。握着这把刀,就能保证她和“史丁格”的安全离开。 她一步、又一步的挪动着,疼得浑身都在发抖,却始终没有松开自己握着刀尖的手,挟持着卡贝纳朝楼梯口走去。 五十岚的脸上挨了降谷零一拳,可是疼痛却没让他清醒,他仿佛察觉自己浑然身处在梦中。 组织的成员,竟然帮人质挡枪?! 滑天下之大稽。 ※※※※※※※※※※※※※※※※※※※※ 其实站在透子的角度来看,栗妹这个人在此之前和他是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的。 秀哥没有把他们的计划告诉透子,所以透子只知道栗妹是组织成员,仅此而已。 立场不同所以政见不同,但就此这件事之后就不一样啦! 离开 按照卡贝纳所说的位置,星野栗果然看到了一辆空着的黑车,但是这辆车不像是组织里的,恐怕是赤井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找来的。 星野栗把刀尖抵在卡贝纳的脖子上,让她先上了车,然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当整个人坐在后车厢的时候,星野栗再也忍不住因为痛觉而带来的麻木和幻觉,她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撕碎了一般,每一下呼吸都会让她痛彻心扉。 虽然防弹衣防了子弹,但是防不住那强悍的冲击力。 星野栗知道,自己的肩胛骨一定是碎掉了,不然不会这么痛。 上了车之后,“史丁格”随后也跟了过来,星野栗拉下车窗看着外面脸色极为难堪的降谷零,深吸一口气的时候只能呼吸到来自肺腔的撕裂痛楚。她用尽所有力气说道:“不要追过来,如果被我发现,有一辆车在追缴我就立刻杀了她。一个小时后,我会放掉你的夫人,到时候她自然会让她和你联系。” 随后,星野栗摇上车窗。 卡贝纳在车厢里对着车厢外面的降谷零点点头,示意他就按照蒂她所说的做。 刚才星野栗为卡贝纳挡枪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不想有人受伤。 与其让这个孕妇挨枪子,不如让星野栗这个穿着防弹衣的组织成员抗这一下。毕竟卡贝纳身上还多出了一条命,容不得任何闪失。 星野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像保护这个词已经取代了她骨子里的杀戮。 车子引擎启动,飞驰在道路之间,公安的车自动让开一条道让他们同行。 星野栗握着刀的手颤颤巍巍,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让她再拿捏着卡贝纳了。 卡贝纳清清冷冷的眉目淡淡扫了她一眼,说道:“如果你再保持这个动作,对你中枪骨折的肩胛骨很不妙。骨骼折断的时候,边缘就像是利刃一样锋利,如果刺穿到了你的肺部,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星野栗脸上的面具碎裂,扔在车厢后面,她大半张脸都被吐出来的血沫染红,看起来面目可憎又可怜。 她就像是快要死了。 公安果然言而有信,一辆车都没有跟上。 在驾驶座上的赤井揭掉史丁格的人·皮面·具,扔到副驾驶座上。 卡贝纳好像早就知道在“史丁格”的人面之下是谁,没有任何惊讶之感,而是唇瓣轻扬仿佛早已料到。 赤井侧首看着卡贝纳,眉目之间多了几分恳切:“救救她。” 卡贝纳看了一眼前座的赤井,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浑身沐血的星野栗,虽然内心动摇但还是面露冷色:“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我们没有恶意,也会把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到公安手里。”赤井答道。 这句话倒是真的。 卡贝纳倒是有些好笑,她知道,刚才那枪口对准的是自己。 可笑吗,身为正义的执法官员、自己丈夫的同僚居然要伤害她,而一直被这个世道驱逐的黑暗下的人员却在保护她。 “我的能力医治她很轻松,但是我不能救她。”卡贝纳清清丽丽的声线在车厢内传来。“如果我把她治好了,她怎么回去给组织里交代?这么重的伤,这么特殊的身份,哪一家医院敢收她?组织不会怀疑她伤愈的缘由吗?” 赤井没有说话,知道卡贝纳说的是实话,但是却话锋一转提及了一件很早之前的事:“贝尔摩德曾经想要杀你。” “嗯?” “之前你曾在东京见过她吧?那个时候,她就是受到了贝尔摩德指派前去杀你,可是为什么没有动手,你知道吗?”赤井转了一下方向盘,切换到了一个偏僻的公路上。 浓郁的黑夜就像是丧服一般,笼罩在这个世界上。 卡贝纳没有说话,赤井接着说:“因为她不愿意,她说,稚子无辜。我知道她的意思,你和组织是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让一个没出世的孩子承担。” 这条公路好像没有尽头,只能看到没有任何光亮的地平线在远处。 可是就在这黑暗里面,却有一排又一排璀璨星火般的路灯,在指引着前方的深邃之渊,给迷途路上的旅客们指引着家的方向。 星野栗昏昏沉沉的,耳朵里面就听到赤井的只字片语,好像说到了自己。 接下来,就是良久的沉寂和卡贝纳似乎深思熟虑之后的一句。 “好吧。” 卡贝纳伸手,托起星野栗的上身,让她依靠着自己,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药盒从里面取出一只白色药丸:“这是我新研发的药剂,名字还没想好,功效也很简单就是单纯的止痛。目前还没有人服用过,具体止痛时间多少也未知,就拿你这个心爱的小女友来当我第一只小白鼠吧。” 她卡着星野栗的嘴巴,把药丸放在星野栗的喉咙眼处,微微抬了一下星野栗的下巴,就让星野栗吞了下去。 赤井知道卡贝纳最喜欢说狠话,她是一个有医德的人,如果不是经过百般推敲和实验绝对不会拿到人体上服用。虽说星野栗是第一个服用这枚药剂的人,但想必也是万无一失才会拿出来的。 药刚入腹没有十分钟,星野栗果然幽幽然转醒而来,身上的痛楚就像是被魔法驱散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知觉。 可她刚想再坐起来,却被卡贝纳制止住:“那颗药只是暂时让你没有痛觉,但并不代表你身上的伤痕就不存在了。如果你乱动的话,我不保证你碎裂的骨骼不会恶化。” 星野栗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的半躺在后车厢里。 赤井感激道:“多谢。” “没什么好谢的,这颗子弹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也是一报还一报而已。”卡贝纳看了一眼车窗外面的天色,月光倾洒在云层之上,让方才还暗得滴墨似的天色多了几分亮白。“她止了痛等到回组织里,让那里的人给她医治,借口说自己是生逃出来的也不会有人怀疑。毕竟……你们的计划宏大,对吧?” 卡贝纳讥讽了几句,没有惹来赤井的不悦反而觉得她深思熟虑。 确实是这样,今天的组织任务应该是失败了,而导致失败的原因在史丁格的身上。按理来说星野栗只需要回去复命就可以了,但这一身的伤因为身份的问题也没有办法在外面得到救治。 赤井把车辆停在街边。 他说:“那个人应该等急了,你走吧。” 卡贝纳拉开车门,走了出去,站在车外的时候,她面色泯然地看了一眼坐在车厢内的星野栗,那眼神里面就像是怜悯世人的圣者仰望着堕落的人间。 淡薄的光线落在卡贝纳的半个侧脸之上,星野栗总觉得有些恍惚,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能看到一种很熟悉的能在流浪的人身上感觉到的质感。 只是这个流浪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家。 车辆行驶的越来越远,赤井拿着星野栗的手机发了一条邮件让那里的人来接星野栗。 星野栗躺在车厢里,感觉身上的痛楚真的完全消失了,她神奇的感叹:“这个卡贝纳真不得了,给我吃的什么东西?像魔法药丸一样神奇,我真的一点都不痛了。” “你躺好,不要乱动,我把你送到地方那里的人就会来接你。”赤井不放心的叮嘱了一下,回头看着那个不听话的女人平稳的躺在车厢内才专心致志地又转回脑袋来开车。“卡贝纳本来就是组织里研究药物的人员,平日里也喜欢研究药物,不久之前还得了专利奖。她的药物很厉害,我很放心。” “这样。”星野栗握着自己左臂的伤口。 卡贝纳真说对了,那个药真的只是止痛,不至于让星野栗在等组织人员的这段时间里痛死,但是伤口还在一直流血。 车停了下来,赤井打开后车厢,把她从车里搀扶出来。 星野栗浑身没有劲儿,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骨架一样全部挂在他的身上,气息残喘。 药效好像要过了,她隐约又开始浑身隐隐作痛。 车辆不知道开了多久,街头另一边的地平线上隐隐传来一抹金色的光圈线,星野栗伸手抚摸着来自光痕的位置,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来:“好美啊。” 赤井哽了一声,也跟着笑:“是啊。” 星野栗照不到镜子,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脸部有多么吓人,血将她半张脸染红,仿佛来自地狱里的鬼魔。 人,如果流太多的血,真的会死的。 她不能死。 赤井把她拂到一棵树下,又把梅洛给她的手机还给她,并交代:“我说了,你身上有很重的伤好不容易才从公安手里逃出来,伤重的无法动弹只能在这颗树下等他们,想必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赶过来。” “知道了,你走吧,我在这里等他们。”星野栗坐在树下,捂着右臂上的伤口,头部依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现在,多说一个字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 赤井蹲足在她身边,脸侧像是要融化在这刚刚升起的白昼之间,清晨的雾气扑撒在他峥嵘的脸廓旁,平坦了少许难掩之意。 他拉着星野栗的手,略凉的晨风就这样在二人之间打着旋。 树下的枯枝被轻扬扬的吹拂,卡贝纳应该已经被公安接走了,可是她的fbi将要把她送到敌人的手里。 星野栗唇角微弯,轻轻抚摸着他攥得发紧的指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和:“没事的,我可以的!相信星野栗!好吗?” 赤井没有说话,他低垂着头,似在隐忍着什么,又好似在强压着骨子里的那股气力。 回到组织里接受医治,他将看不到星野栗被治愈的过程,更不知道组织在她在认真的完成着任务。那里面是什么样的地方,赤井再明白不过。 “快走吧,他们来到看见不得了。”星野栗已经没有力气再哄他了,她倚靠在树干下,抬头看着晨曦在树叶里落在她的脸上。 她满脸都是血,口腔里面也都是血。 点点血斑在她那曼丽的面容之上,徒增凄凉。 她像是浴火未生的凤凰,也像是在彼岸河畔的跳跃的火烛。 赤井低着头,吻在那血染的红唇之上。 温柔而又轻缓,不敢有一点点的用力,生怕将这个被血染红的小泥娃娃碰碎,他舔着那铁锈味道的血渍,就像是在舔舐着能让自己活过来的能量。 赤井看着她禁闭的双眸,苍白至极的脸色,心里像是被无数颗子弹射穿。脑海中回应了无数遍的“我带你走,去哪儿都好,不回组织”在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却被星野栗伸手提前捂住,她摸了摸他冷峻的脸侧,却让自己指尖的血在他脸庞落下了血痕。 他过分白皙的肌肤上面,染着条条道道的血痕,红白交加,尤为刺目却过分性·感。 星野栗握着他宽大修长而又发凉的大手,慢慢的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里面抽出来,示意他该走了。 赤井和她对视着,不知做和言语随后起身,转身而去。 fbi的弱点是不能被看到的,否则他便不在坚不可摧。 星野栗看着他拉开车门,坐进去,笑着用口型说了一声。 星野喜欢你,赤井秀一。 ※※※※※※※※※※※※※※※※※※※※ 正式进入清余党篇。 澈酱斗酒厂,栗妹清余党。清完就完结,很快了。 澈酱和栗妹的一眼万年~自行想象透子和昴哥初见时的那一幕。 养伤 星野栗被史丁格接走了,他开着玛格丽特的车,把星野栗从树下扛起来带回了组织。 赤井一直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看的倒映在车镜里的两眼之中好似有废墟一片,了无生机。 刺目的白昼隔着车窗落在他上半张脸,也落在那双绿眸里的死灰净白。 终于,他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星野栗回去。 绿眸之中的清晨揉碎了所有的希望和期许,只剩下满满的不安和恐慌留给车厢内的这个人。 他就像是被困在海底里溺水的人,岸上的人一点一点的拉走了他唯一能活下去的救生圈,只把那冰冷的海水留给自己。 车厢里面还散发着血腥味,是她留下来的。 赤井拧动车钥匙,将车辆飞驰在廖无人际的世间,碾碎过去的道路之上,承载着他的所有自信和骄傲。 小津河第一次见到赤井秀一疯狂的样子,竟然和星野栗发疯时差不多,也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却又和星野栗有些不同,就是赤井不管喝多少杯都好像永远不会醉。 就在桌子上已经摆不下酒瓶的时候,小津河再也忍不住的走过去拦住赤井给自己斟酒的手:“昴哥,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酒精中毒了!” 赤井挪开他的手,仰头饮下一杯之后,面色不懂但眼睛里却好像山崩地裂。 “小津,如果当初我没有跟着你们来大阪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用冲矢昴的身份接近她,她也可以安安生生的生活下去,带着小津河在这个世界上找一些简单的活计工作。日子也可能不会很富有,但足够安稳,她也会爱上别人……她如果爱上了别人,他怎么办? 赤井不敢想,稍微动一动这个念头,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要爆炸了一样难受。 星野栗不同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她生于黑暗却渴望阳光,屈于命运却又不甘命运,她就像是黑白两面冗杂在一起的复杂体。时而暴戾时而乖张,很多人都说“白暮”这个人嗜杀成性、天生就是一把杀人的屠刀。 可是,当有人告诉她这样是错的时候,她却又比任何人都要心软善良。 明明可以一刀砍死五十岚却用刀背代替,明明可以杀掉卡贝纳却违背了贝尔摩德命令。 曾经无数的猜忌把她推向了深渊,却又被赤井的一句“我相信你”拉回了人间。 烈酒如肺,刺得他腹部滚烫烧灼,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降低他心里面的愧疚感。 小津河立在桌旁,按着最后一瓶酒:“昴哥,如果你这样说的话,就太不了解星野了。” “她从来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更不会幻想着什么所谓的如果当初。在星野看来,人生这条路既然走下去了,就不要回头,这就是她。” “是了,如果当初您没有变妆成冲矢昴接近我们,我们的生活确实会和现在截然不同。但是那样就真的没事了吗?星野自己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有多么想站在阳光下。可是如果不能洗刷掉身上的这层黑色,又怎么能真真正正的站在阳光下呢?” “就算知道你变装骗她,虽然星野生气,可是心里也知道你不想逮捕她。说的那些气话、和你打架也只是她的个性使然不想这么轻易就原谅你。昴哥,星野从来不轻易说喜欢,如果说了,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喜欢、毫无保留的喜欢、绝不后悔的喜欢、无论如何也想永远都拥有的喜欢!” 冲矢先生,星野喜欢你。 星野喜欢你,赤井秀一。 赤井好像又听到了她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可是睁目的时候只能瞧见满桌子空落落的酒瓶和如山一般的烟灰缸。 他猛地站起来,步履稳健的走向门外,把小津河的关切声扔到脑后。 绝对不能让她在那种地方多呆一分钟。 多一分钟,都让他忍受不了! * 星野栗坐在史丁格车上的时候,身上止痛药的药效也散的差不多了,那种吞噬理智的痛觉袭来,让星野栗差点直接昏过去。 史丁格一句话没说,似乎也处于低气压状态。 本以为史丁格会带着她回大阪的地下城,没想到居然在新干线上绕了几圈之后,开进了一个小村庄。 村庄外面有一大片稻田,田野里面因为初春刚刚播种而生长出点点绿色的嫩芽,看起来生机勃勃,让星野栗心情渐好。 “你醒了?”史丁格感觉到了副驾驶座上星野栗的动向,急忙询问。他看着星野栗浑身上下的伤痕,略歉意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出来。” 星野栗没理他,力气多说一个字都嫌累。 车子开进了村庄后面的小山堆,绕过歪扭七八的山路,在最顶点的时候停下。 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树丛,星野栗不知道史丁格把自己送到这个地方想要做什么,从上车时的每一分钟开始,星野栗都悬着一颗心生怕那里出错被史丁格发现纰漏。 静止了不到一分钟,车辆下面的土壤似乎松动了了一下猛地往下坠了少许。 星野栗身上的伤口被这震动刺激的更加疼痛,她痛哼了一声,呼吸都有气无力的让史丁格急忙拧动车钥匙:“再坚持一下,我们到东京的地下城了。” 大阪有一座地下城,东京居然也有。 星野栗闭眸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土壤歪了45°,却衔接在了山底下的道路上,就像是一个地下通道一般,史丁格推动车钥匙脚踩油门一咕噜扎进黑暗之中,全靠着车灯勘察前面的道路。在山里面七转八转、转了半天之后才稍微看到了一点灯光示意前面有人居住的地方。 boss真的是很小心了,整个地下城的通道就像是迷宫一样,就算星野栗瞪着眼睛看也被这七扭八转的弯绕给绕晕了,完全记不住来时的路。 而在这个地下城里面还分批着很多的小“镇”,居住着不同的组织成员。 史丁格带她来的这个“小镇”,就是组织里现留的诊所。 车停在窄小的通道口处,聚集着一圈黄色灯柱的大门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是玛格丽特,瞧见有车进来,玛格丽特赶紧上前拦住:“你怎么把车开进来了?琴酒不让开车进来的。” “她身负重伤,走不了多久。”史丁格从车上下来,拉开副驾驶座上的车门把星野栗抱下来。 玛格丽特眼睛发酸,跟了过来:“史丁格……” “好了,你去把车送到外面去。”史丁格扔下这句话,抱着星野栗推开了挂满了灯柱的房门。 玛格丽特又跟了上来:“蒂她的伤……” 星野栗瞧她这幅沾风吃醋的样子,故意说道:“我要快痛死了你们能不要在这里啰嗦了吗?” 史丁格连忙安慰:“我这就带你去找组织里的医生。” 随后,脸色不是那么好看的玛格丽特就被他甩在门外。 进了灯门之后,还有一段较长的回廊路,因为整个地下城都在山里面所以没有阳光的照耀,到处都充满着潮湿的泥泞之气。 史丁格带她来到了一个被消毒塑料胶条挡住的通道,撩开之后,门内已经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里面等待了。 这里的医生们已经接收到梅洛的命令,知道有组织成员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一切准备都完毕就等着病人的到来。 但是星野栗的伤远比史丁格想象的要重很多。 就像卡贝纳所说,肩胛骨的确裂开了,必须要做骨骼手术。 这算是大手术了,跟这个比起来,右臂上的刀伤都要轻很多。 星野栗被推上了手术台之后,打了吸入式麻醉再醒来的时候,据说是自己被史丁格带回来的第三天了。 她整整昏迷了三天,做了三次手术。 肩膀上的缝针和石膏已经打好,不幸中的万幸,幸亏有防弹衣的保护骨头并不是粉碎式的破裂,否则按照那个距离和子弹的杀伤力足够把星野栗的身体打穿。打了钉、缝了针,星野栗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肉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趴在床上,为了不影响后脊的肩胛骨康复只能趴着入睡不能横躺。 梅洛感念她的“忠心”,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vip的地下病房,甚至还把主要给boss看病的医生叫来为星野栗诊治。boss也非常大方的在星野栗的卡上又打了50万日元,史丁格更是一天七躺的蹲守在星野栗的病房内。 从史丁格的口述当中,星野栗大概了解到了从组织的角度来看事情的发生经过是怎么一回事。 史丁格任务期间被前来探班的公安发现,然后趁机逃窜的过程当中,刚好遇到了在旁边等候自己的玛格丽特。玛格丽特把史丁格带走,但是却把星野栗扔在了凉景医院。而星野栗面对两个公安,身负重伤才好不容易的逃到了郊外。 能从降谷零和百名公安的手里重伤逃脱,虽然差点被子弹打死、又在手术台上辗转反生。 但是这一战让“蒂她”这个名字在仅存的不到数十人的组织里威名赫赫,更是让boss赞不绝口。 人人都说曾经被贝尔摩德十分看好的“屠刀”,果然名不虚传。 星野栗享受着这些虚名赞誉,也不做反驳, 与此同时的,星野栗总觉得史丁格看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热烈了,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炉里面带着过分的狂热,每次都借着给她喂饭的功夫在她的手背和脸颊上下其手。 星野栗还没拆线,整个上半身都动弹不得,只能对这史丁格放软态度却在心里记账,准备等自己伤好之后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她也不知道自己养了多久,地下城除了钟表之外是无法通过阳光来判断时间的。到了拆线的那天,星野栗才知道自己来到地下城已经一周了,和赤井失去联系,也已经整整七天了。 拆线之后,医生说她的身体素质简直是超出想象的优秀,伤口恢复的非常好,只要中子弹的那块肩椎近期内不要太使劲就行了。 梅洛那天也过来看望了她一眼,好好的说了一番抚恤的话语,顺便还难得的为一个人求情。 “蒂她,你不要怪玛格丽特,她很嫉妒你。” ※※※※※※※※※※※※※※※※※※※※ “栗妹后期弱化”针对这一看法做个统一的回复。 在本文前十章的某个作话(我忘了是那一章)有讲过,栗妹的战斗力和库拉索差不多,库拉索打不过透子=栗妹打不过透子=栗妹打不过秀哥。 所以并非恶意弱化呦~ 警员 星野栗半坐在病床上,看着站在自己床头前,如山一般高大魁梧的梅洛。 整个病房四面白墙,没有任何光亮的渗入,这里就像是一块专属于星野栗的地牢,虽然是养伤但是却把她囚禁了足足一个星期。 她故作不懂:“嗯?” 梅洛逆着病房里的灯光,身上的那件黑色衬衫勾勒的他那一身健硕的棒子肉很是可憎:“玛格丽特喜欢史丁格很久了,但是自从你把史丁格从公安手里救出来之后,史丁格就再也不愿意搭理她,所以玛格丽特只把史丁格带走却没有等你,这件事我会狠狠地处罚她的。” 听到这里,星野栗就明白了。 原来那天晚上,玛格丽特也是心怀鬼胎,只带走了史丁格,自以为把她扔在了凉景医院是想要借公安的手害星野栗。可没想到,这居然成全了星野栗一身伤的由来。甚至还让星野栗的名声大噪,甚至还得到了boss的亲口称赞。 因祸得福啊。 星野栗心里暗喜,但是脸上却呈现出一丝怒容:“这个死八婆!我差点被她害死!你知道我是怎么才从公安的手里逃出来的吗?!这件事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跟她算了的!” 梅洛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银行卡,放在星野栗的床边:“这张卡里有我私人的20万日元,并不多,聊表心意。玛格丽特和史丁格从小都在组织里一起长大,她就像我的女儿一样,你也当做给我一个面子。好吗?蒂她?” 星野栗咬牙切齿:“哼,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但是这次任务……” “任务失败了,史丁格的失误导致你和他都被公安发现,炸·弹在爆炸前被警方的爆炸组拆除。boss很生气,但和你无关,所以只会处罚史丁格和玛格丽特,你就安心养伤吧。” 星野栗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下,在赤井秀一的安排下,任务是史丁格这边出了错导致失败和她无关。在玛格丽特的私心之下,她这一身受公安所赐的伤也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她不知道梅洛是怎么处罚的史丁格和玛格丽特,只知道有近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二人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身上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下床轻微活动没有任何问题。 星野栗本来就是在刀口里面舔血长大的,这些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史丁格再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看上去干瘦了不少,脸色也奇差无比就像是被饿了一周似的,那低血糖的菜干脸色很是衰气。 见星野栗站在病房里活动,他脸色稍稍有了少许变化:“你怎么下来了?你的伤……” “好多了。”星野栗微抬手臂,感觉到了整个肩膀传来的僵硬感。 躺了半个月,整个身体都像是被塑封住了。 这样可不行。 她得出去了,要想办法和外面的人联系啊。 那边的人都还不知道她是生是死呢,小津河恐怕又要急得哇哇大哭了吧,世良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小津河的情绪牵动,赤井他…… 星野栗越想越烦躁,坐回床上翻了一下床头略微有些不新鲜的水果,完全没有食欲。 “史丁格,我饿了。”她说。 “我去给你领点吃的。”史丁格起身就要朝门外走。 星野栗眉心蹙起,火气滔天:“组织最近的伙食也太差了吧,我吃不惯!” “最近……出不去的。梅洛抓了一个警员,正在惩罚室审讯呢,那家伙嘴巴硬的很,自己是那个科室的、警号是多少、什么警衔都不愿意说。咱们这里好像被警方盯上,boss下了命令,这段时间内所有成员都不许出去。” 出不去,就意味着她没办法联系赤井。 星野栗的脾气更差了,看着史丁格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 她起身越过史丁格,直奔门口而去,这个病房里面呆了两周,空气都浑浊难忍,必须要出去透透气。 虽然这个地下城里有供电设备,可是却没有什么特别好的通风口,每呼吸一口气,都是来自黑暗里面的空气,让她浑身不自在。 史丁格见她要出去,也厚着脸皮黏了上来。 星野栗打算了解一下这个地下城的结构,总不至于自己日后逃跑的时候,连往那儿跑也不知道。 大概赚了半个小时,听史丁格说,星野栗才转了这整个地下城不到一半。 整座山的下面都被组织掏空了,建造出了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地下王城,作为这座城里的王,boss不仅设办了一些医疗区域、用餐地点、特殊的办公地点。还有一些和大阪地下城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设立了男成员和女成员居住的地方。 大阪地下城是不允许成员逗留过夜的,可是东京的地下城却可以。 整个地下城里面都挂满了各种灯柱,霓虹灯光在天顶板处悬挂着,恍然有一种入梦的错觉。 这里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走不了几步就会有一个十字路口似的拐角,往前走、往右走、往左走所到的地方都不一样。 如果不是史丁格带着她,星野栗恐怕早就在里面迷路了。 看史丁格熟门熟路的样子,似乎是在这里居住过了很久的样子。 “你们平时都住在这里吗?”星野栗摸出一根烟来,咬在嘴巴里,随手点亮烟丝吐出一团烟雾来。 史丁格看着那云丝弥漫在她曼丽的脸庞,她就像是坠落在河水里面的皎月一样迷人而又不可思议,他点点头:“对,从组织被红方端了之后,我和玛格丽特平时就一直都住在这里,梅洛越狱之后也是。前段时间听说大阪有你的消息,所以就带着我们几个人过去了。” 原来这里才是老巢,大阪那里只是短暂的寄宿所。 星野栗明白了。 其实她更好奇的是,boss真的在东京吗,如果在的话,肯定也是在这座地下城里面。 但是这个问题不能随便问,问多了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在组织还没灭亡的时候,boss就是不能提的存在,即使现在组织就剩下了数十成员,以前的部分规矩依旧存在。 “整个地下城除了刚才我们见过的用餐点、居住点、议事厅之外,还有健身房方便组织成员平日里去运动,另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就是惩罚室。” “惩罚室是什么?”星野栗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史丁格。 “就是关犯错成员的地方,还会关一些叛徒和被抓到的警员。”史丁格朝前面努努嘴。“就在前面。” 本来星野栗并不是很想去凑这个热闹,听这个名字就感觉地方很阴森,可是刚要拔腿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了几声略微沉闷的脚踢声,还有梅洛的声音。 “说吧,你们是怎么知道地下城的位置的?” 星野栗捏着烟丝的指尖微微用力,心里偏得有一丝不妙的预感,刚才史丁格说梅洛抓了一个警员,最近地下城这边都不安全似乎被警方盯上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因为史丁格鞋子上的追踪器,他和梅洛应该都还没有察觉。 距离追踪器安插在史丁格身上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周了,这段时间足够让赤井他们反应过来地下城的具体位置,但是估计是因为不知道入口也不知道地下城的方位所以才没有进一步行动。 星野栗不走了,径直走向史丁格所说的惩罚屋。 刚走到门口,从外观上来看和监狱里面的囚牢差不多,里面的环境奇差无比,只有一个泛着霉边的小软垫和一只供人方便的木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而在那个房间里面聚集着一群人,为首的就是梅洛。 在他们的面前躺着一个缩成一团的血人,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组织里的人下手一向狠辣,不留任何情面。 可是星野栗也能感觉到,梅洛没有动死手,似乎想要留这个人一条性命。但即使如此,那个血人也完全横躺在地上,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史丁格对这一幕早已习惯,根本不当回事。他走过去的时候,吸引了梅洛的注意。 “你们怎么来了?”梅洛抱着手臂,脸色极差,似乎是因为面前这个“血人”的不配合而生气。 星野栗掐掉手里的烟丝,随手扔到走廊里:“在病房里呆久了烦闷,出来转转,梅洛,这是谁?” “一个出现在向来山旁边的警员,我让玛格丽特把他抓了过来,在这里呆了三天一个字不说,只知道他叫……”梅洛顿了顿,思索片刻。“噢,楠木川。” 星野栗心肉一紧,面色不动。 楠木川?他怎么来了! 她故作好奇的朝着血人走过去,伸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那人,没有任何动静。随后星野栗又蹲在他旁边,伸手撩开被血水粘稠在楠木川脸上的发丝。 楠木川感觉到有一只清凉凉的小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好像要把他从这阿鼻地狱里拉上去一般,半睁着被打肿的一双眼。却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和自己记忆里截然不同的那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暗色调的衬衫,腰上别着一只两寸宽的黑色腰带,裹着过分瘦萦的腰肢。 这个女人的指尖还散发着香烟的涩气,身上的风俗气韵十足,与昔日阳光下和孩童们派发氢气球时的她,完全不同。可是,都是一样的美艳。 星野栗端详着他,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似的,露出嬉笑的调侃:“喔?是那边的人么?这样不懂事的家伙,梅洛,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掉他?” 楠木川动了动唇,想要喊她的名字,却满嘴的血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后,星野栗就像是丢弃一只破烂似的,挪开了箍在他下巴上的手指,站起身来。 “长得倒是还不赖嘛。”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楠木川,扬起的唇角里含着某种冷漠而又疏离的讥讽色调,却让楠木川捕捉到藏匿在眸子里面的一丝悲悯和慌意。 楠木川挣扎着,从地上蜷缩的状态舒展开来,伸手想要抓住星野栗。 却只抓住了星野栗尖锐的鞋跟,和冷然而又无情的一踹。 这一踹,踹在了楠木川的脸上。 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 血珠在地板上飞溅出一抹痛色,印在星野栗的眼底里。 楠木川想要告诉她,他来到这里,被抓到这里,都是为了她啊——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黄盖 星野栗看着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像一只即将死亡的丧家之犬的楠木川,浑身的血液都好像逆流而去,浑身冰冷的不能自已。 她脚底踩着的平底踝靴上面沾着楠木川的血,沾着她的良知和自责,却不得不咬紧唇瓣,直到唇角渗血却还只能吞回到肚子里。 原来,这就是做卧底的滋味吗? 梅洛倒是不慌不忙的抱着手臂,摊手:“你看上他了?那我把他送给你,让他陪你几天?” 星野栗直了直身子,蹙眉:“梅洛,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梅洛走过来,伸手拍了拍星野栗的肩膀,笑道。“我的意思是暂时也不能杀他,还指望着他交代自己是怎么找到向来山。反正这段时间大家都出不去,前段时间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看你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当送你个乐子了,蒂她。” 星野栗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在说笑还是在认真,没有接话。 梅洛微微附身,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boss对玛格丽特的过失行为很生气,你能帮她说几句好话吗?” 星野栗疑云骤散,原来是为了让她在boss面前给玛格丽特说情,所以做了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才想要把楠木川“送”给她。 她心里思索着,总觉得不能这么快就同意。 于是又转过身来,里里外外的打量了一遍楠木川,就像是一个在检查商品的买家眼睛里面尽是挑剔,故作烦恼道:“可是你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他又能做什么呢?” 史丁格脸色骤黑,慌张道:“不是吧?蒂她?你真的看上他了?” 梅洛瞪了他一眼,示意史丁格噤声,转头笑道:“这也不难,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养两天就好了。” 星野栗思来想去,佯装大度:“梅洛,你就算不这样,我也不打算对玛格丽特怎么样了。毕竟我收了你的钱,也会念着你的人情的。” 梅洛喜笑颜开,语气亲和:“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贝尔摩德之前对你就是赞不绝口,boss也很喜欢你。这个是这间屋子的钥匙,你想来放松放松随时都能来。” 梅洛意有所指的加重了“想来”这两个字音,扔给星野栗一枚黑色的三指节长钥匙,笑着带领着其他成员离开。 星野栗握着那枚冰冷的钥匙,心里暗道:这叫什么事儿啊,说的她好像是个嫖·客似的。 史丁格立在她面前,挡住星野栗的去路:“蒂她,你能看上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和我呢?” 星野栗抬眸瞧着面前这张不算英俊但也对付地过去的五官,懒洋洋的挥了挥手:“玛格丽特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就非赖上我了呢?” 这句话的反问并没有难倒史丁格,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星野栗,丝毫不动摇:“这不一样,玛格丽特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我虽然和她……但是我和她是有言在先的,只是解决彼此生理需求而已。” 星野栗睥睨的抬起头来,满脸戏谑:“就是所谓的炮·友?” 史丁格也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愣了愣,然后就瞧见星野栗冲自己摆摆手,轻蔑地转身离开:“抱歉了,我有洁癖。” 再换句话来说,她很嫌弃他。 史丁格的脸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红彤彤的又透露着少许绀青,他看着星野栗扬长而去的背影,拳眼紧握砸在旁边的墙上。 墙面上落下了他的拳痕,以及他整个陷入阴霾之下神情不明的表情。 * 地下城里的惩罚屋四面黢黑,没有任何光线、更没有任何通风口。当门关上的时候,就代表着被关在里面的人就像是完全和这个世界隔绝。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不知道现在是几点,这种煎熬感足够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楠木川浑身上下都是被踢打的伤痛,那些人的拳脚毫不留情的落在他的身上,却又不往致命点攻击。 他受到降谷先生要求,来到了向来山找寻组织成员的下落。却不幸落入了组织提前安排好的陷阱骷髅洞,被梅洛带了过来。 长野县刑警诸伏高明说,这一招叫周瑜打黄盖。 楠木川就是那个被打的黄盖,而动手的星野栗就是那位为组织投诚的周瑜。 浑身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折磨这楠木川的神经,他趴在地上,呼吸吹扬了地板上的灰土,有的吸进了他的鼻腔里略微发痒让他不得不咳嗽起来。 一股清清凉凉的药水,擦拭着他脸上的血垢。 那人的动作轻柔而又温和,似乎是怕触动他脸上的伤口,一下又一下的去除他脸上的血渍。 楠木川的痛楚好像也因为她而略微减轻了许多,神志也跟着逐渐恢复,他慢慢的睁开眼,看到了略微刺眼的手电筒灯光和一个女人逆光的身型。 她手里捏着沾着酒精的棉球,在帮楠木川处理伤口。 楠木川心里发苦,抬起头来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却只能看到微弱的手电筒灯光和犹如白雾一般的女人。 伤口擦完了,星野栗扔掉棉球,把旁边的一个餐盘端起来摆在他面前:“吃吧。” 这一声让楠木川彻底清醒,他挣扎着从地板上坐起来,像在森林里迷路的旅人,迷茫而又无助的看着前方。 “你是……蒂她?” 星野栗拿起手电筒,光线自下而上照耀在她的下半张脸上,让她的神情看起来尤为冷漠:“嗯,是我。” “救走史丁格的,也是你?” “嗯,是我。” “夜闯凉景医院的,也是你?” “嗯,是我。” 星野栗诚实回答,毫无保留,她半跪在楠木川的面前,看着他脸上青斑紫痕的创口,面无表情。 “哗啦——”楠木川伸手,推翻她送过来的食物。 他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着,好似在克制着什么。 星野栗蹙眉:“你在发什么脾气?这是你今天唯一的吃食,你身上的伤口加上饥饿,是无法让你支撑到明天的。” “不用你管。”他低着头,声音里面的疏离拿捏着作为公安的尊严和自骄。“我不要吃你们这种人送过来的食物,哪怕饿死。” 星野栗轻叹一口气,果然啊,一但牵扯到组织的话,谁也不会相信她。 意料之中,这就是她曾存活的25年里所经受的日子。 如果楠木川愿意仔细想一想,为什么fbi会愿意承认自己是他女朋友、为什么卡贝纳安然无恙的从她手里回到公安手中、又为什么自己在劫走史丁格的那天会放他一马…… 可是他此时此刻的境地,没有多余的精力让他往这方面想,更没有多余的力气让他相信星野栗。 星野栗眼帘微动,端着那副邪气十足的讥讽冷冷道:“随便你。” 她拿起手电筒,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拉开惩罚室的门,光线从一臂长逐渐拉细到一指宽,最后在即将合上的时候因为关门的人情绪变化而略微顿足,但也只是顿了那几秒,随后又严实地合上。 星野栗出来的时候,心情很差,沿途遇到了几个跟自己打照面的组织成员才稍稍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不少。 自从伤养好之后,组织里的成员们对她是毕恭毕敬,似乎因为凉景医院一件事而让星野栗的地位水涨船高。 星野栗顺手捞了一个看起来很面善的女成员,随口询问道:“我刚才看到好多成员都拎着一堆东西忙活着,是在干嘛呢?” “蒂她大人可能不知道,下周一是组织成立的一百年整纪念日,意义非凡。所以我们都在筹备着纪念日那天聚在一起。现在大家也出不去,梅洛的意思是要好好的装扮一下圆厅,让大家热闹起来。” 这件事,星野栗以前是听说过的,基本上每隔一年都会置办一次。但是也仅限于有代号的成员,像之前星野栗的等级是不能参加的。 但是今年不一样,因为被红方剿灭的特殊性,所以这次全员都可以参加。当然了,有代号的基本都进去了。 回到自己病房里的星野栗心里却在盘算着,说不定可以趁着那天热闹,偷偷地把楠木川弄出去。 躺回到床上,星野栗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发呆叹息。 当一个好人真的太难了。 有太多的顾虑、太多的无可奈何,很多事做起来也是畏手畏脚、不敢太过恣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次做什么事的时候耳边里面都会第一时间传来赤井伪装成冲矢昴时,对她的告诫。 而那些声音,却能让她减轻自己心里面的负罪感。 一想到那个人,星野栗脑海里都会浮现出赤井的身影,仿佛就呆在她的身边。 那年轻笔长、结实有力的身板,英俊峥嵘的侧颜和薄削地唇瓣,亲吻时总爱咬着她唇珠时的坏意和延绵不断地炽热深情。 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在这黑暗中浮现出一抹希翼的泽光,支撑着她能在这个密封的地下城内渡过一分一秒。 “你什么时候来救我啊。”她把脸埋在枕头上,声音低低小小地只能让自己听到。 却好似在这虚无的时光之中,流淌到另一个人的耳中,如雷贯耳。 合作 星野栗回到组织不久,赤井秀一就被詹姆斯叫到了面前。 詹姆斯表情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语气也和平日里与赤井叙旧时没什么两样:“前段时间,我喊你来东京被你拒绝了,说是在大阪还有重要的事没做。现在怎么又过来了?” 赤井没有说话,口中衔着一根烟,烟丝袅袅飞腾,无风自动也犹如他此时此刻的心绪。 “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虽然卡迈尔和朱蒂都不愿意告诉我,可我也听其他探员们说了一二。似乎是我给予了你太多的信任,让你做出了一些不符合身份的行为。” 这是赤井秀一入职这么多年以来,詹姆斯对他说的第一句重话。 他也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这大半年以来自己的确完全脱离了詹姆斯的掌控,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上报给詹姆斯。 以前也就算了,詹姆斯信任他的能干不会过多干涉。 可是这一次不同,是公安那边暗示fbi似乎和组织成员勾结行动,所以詹姆斯不得不来管一管。 他是不相信赤井秀一会做出和组织成员勾结行为的,可是却没想到对于自己的询问,赤井秀一竟然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这种行径。 良久,赤井秀一掐掉手里的烟丝,看着在烟灰缸里逐渐熄灭的星火,说道:“这件事和卡迈尔、朱蒂都没有任何关系,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你真的和组织成员合作?”詹姆斯脸上逐渐浮现了少许不同的怒意,他鬓角发白上了年岁、脸上的皱纹也因为多年积劳而犹如树皮雕刻一般沉重。 赤井站起身来,走到詹姆斯的面前。 桌子上摆放着一盆洁白的水仙,花瓣开的正美,馥郁地芳香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他慢条细理的对着詹姆斯说道:“她现在回到了组织,一身重伤足以让组织里的人相信她。那里的人做事是力求稳健,如果不将他们一击毙命是绝对找不到他们的。放眼整个世界,也就只有她有办法找到他们。” “所以,你就选择了相信她?”詹姆斯不解。 赤井抬眸,眼底里面仿佛有着一大片的葳蕤森林:“是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赤井,你从来不是这么疯狂的人。” 赤井低了低眸,亦如詹姆斯十年前初见他时那般的温墩骄傲:“当初加入fbi就是为了调查我父亲失踪的事情,后来卧底进入了组织,再后来身份暴露回到美国,再到重回日本调查组织。这期间里,我一直矜持端庄从未敢有过任何违背身份的事情,每时每刻我都告诉自己,我的肩膀上扛着司法部的徽章。你们都说我无所不能,可是我连失去了恋人、亲人时的一点点软弱都不该有。詹姆斯,这条路太久,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能找到自己。” 詹姆斯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每一个音节在耳朵里面都如雷贯耳。 十年前的赤井与今时今日比起,只是稍显稚嫩却不及现在成熟、阅历丰富。 但是眼睛里面的傲气都是不可磨灭的宝藏。 就是这股子傲气,让赤井成为了fbi里面所有人仰仗、学习的标杆和王者。 以至于当时在赤井为了掩护水无怜奈假死的时候,没有人轻易相信这样如神祗一般存在的王也会陨落。 詹姆斯差点忘记了,这样的一个天才也是会有弱点的。 以前没有,是因为那个人没有出现。 可现在,弱点出现了,让这位登峰造极身临云顶的天才沾染尘缘,多了一些人情味。 “詹姆斯,以前那样的冷静自持、从容自若,只要牵扯到她就完全不复存在了。”赤井抬起眸子,好像在问詹姆斯,又好像是在问自己。“你觉得,我还能在你明年退休的时候接替你的职位吗?” 詹姆斯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海蓝色的fbi制服套在赤井的身上,十年前也是他亲手把这身制服交给赤井,并且告诉赤井一定要担负起自己背后“fbi”这三个字母。 赤井做到了,这十年里他虽然没有职权却因为自身魅力和强大成为其他fbi探员们的领导者。 fbi的事宜占据了他的全部人生。为此,他失去了自己。 詹姆斯的胡须轻颤,满目荒唐:“你、你要辞职?” “咣当——”办公室的门忽然大敞,朱蒂和卡迈尔站在门后,脸色也甚是难堪。 他们二人已经顾不得自己听墙角的行为暴露,卡迈尔第一个上前来:“赤井前辈,您绝对不能辞职,如果您辞职了,还有谁能接任詹姆斯长官的职位?” “秀,你清醒一点吧。”朱蒂鼻梁上的镜片下滑,莹蓝色的眸子里满是焦灼。 詹姆斯没有言语,听着朱蒂和卡迈尔二人的喋喋不休和慌张,心里明白了刚才赤井所说的意思。 因为有了弱点,所以赤井秀一不再坚不可摧。对自己严格律己的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支撑着他带领着fbi一起胡闹了。 “只要她能把boss带回来。”詹姆斯忽然开口,打破了场面上的混乱。 朱蒂和卡迈尔看向他,四只眼睛目不转定就像是依靠在白炽灯上苟延残喘的飞蛾。 詹姆斯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沉定而又确信到:“我就想办法给她办一张‘蒸发密令’。” 朱蒂和卡迈尔眉梢顿喜,这就意味着詹姆斯松口挽留赤井了,太好了! 可是二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詹姆斯又说:“前提是,从现在开始,你处于停职状态,你所做的一切行径和fbi无关。” “詹姆斯……”卡迈尔脸色骤变。 从赤井一进fbi就跟在詹姆斯的手下,二人之间的扶持之情除了师徒之外也像父子,这是詹姆斯给赤井的一道选择题。 詹姆斯的手上不仅仅只有赤井一个探员,他也要为其他人负责,不能把整个fbi的荣辱都系挂在一个组织成员的身上。这就是fbi,也是fbi的领导者。 如果赤井还能继续留在fbi,他也必须做出类似于这样的取舍。 整个办公室里的氛围都像是凝固起来了一般,所有人就看到赤井右手插兜,左手轻轻整理了一下领结,让那沙哑而又绵缓的声线悠扬传来。 “了解。” 还是两年前的那个问题,职场和恋人,这一次他选择了后者。 看着赤井秀一离开的背影,詹姆斯的脸色瞬息万变,仿佛五月份的天气,阴晴不定而又无可奈何。 * 赤井秀一被停职的这件事很快传到了降谷夫妇的耳中。 卡贝纳坐在自家的欧式米橙色的刺绣多纹沙发上,端着一只白色的陶瓷杯品尝着里面的花茶,冷哼道:“说是停职,实际上是给赤井秀一大展拳脚的机会吧。” 这个看法和降谷零相同,他点点头:“之前还有fbi这个职位的牵制让他不敢太过逾越,现在詹姆斯给他脱掉了这件衣服,他做起事来更加得心应手了。” “蒂她回到组织里一定会想办法和他们接应,詹姆斯这也是为了不让赤井的消息和我们共享。”卡贝纳一针见血,点出了fbi那边的想法。 如果赤井没有离开fbi,在这公安的领土之上如果fbi想要做什么一定会惊动公安。 可赤井被停职,这件事就不一样了。他所做的行为与fbi无关,也无需汇报给fbi。 降谷零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模糊又暗淡的夜色,星辰落在他过分俊秀的麦色脸廓之旁,将上面的不安无限放大:“说的是啊。” “不过不用担心,詹姆斯小看了赤井对蒂她的心思,看着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找我们。” 卡贝纳话音刚落,别墅外面院子大门的门铃响起。降谷零背靠在窗户边侧头看到门外停留的一个高拔身影,回头对这客厅里的妻子二人对视一笑。 来了。 “我来跟你们做一个交易。” 赤井进来之后,开门见山。 卡贝纳从沙发上站起来,小腹要比先前隆起许多了,产期将近可是她的面色依旧红润,就像是南海临江羞答答的红荔枝。她站起来,看着这位鼎鼎大名的fbi搜查官王牌漏液前来,身上染着着夜的风寒气,给赤井倒了一杯热茶。 “如果是想要借用公安的力量帮你夺回你的那个女朋友,我会拒绝的。”降谷零依靠在沙发旁,抱着手臂面容讽讥。 赤井不慌不忙,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似乎不管何时何地,他都是这样一幅云淡风轻、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的淡泊模样。 一杯茶闭,他被滚热的茶水洗涤地过分沙哑的声音响起:“如果让你动用公安的力量,救回你的属下,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嗯?”降谷零笑容顿收,眸色变浅。“什么意思?” 赤井轻轻放下茶杯,杯底磕碰在楠木桌面上。 桌子上面有诸伏高明用毛笔挥写雕刻下来的一行字迹,笔记俊秀,醒世明智。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绿眸微抬,景光潋滟。 “楠木川被梅洛带走了。” 夫妻二人皆惊,降谷零眼底里面燃起战火连绵,和赤井眼睛里的枯海寒川形成鲜明的对比:“按照你的性格,应该早就知道我们把追踪器放在史丁格的身上了吧,所以你才会让楠木川去向来山附近侦查。” 就像他所说的,自从那天史丁格和星野栗从凉景医院离开之后,降谷零就去了一趟工藤宅。工藤新一的防范性倒是很高,但是毛利兰对降谷零太信任所以就全部都告诉了他。 降谷零拷贝走了追踪器的定位,然后让楠木川在向来山附近侦查。 楠木川的私心,在上次hajime餐厅的时候他就看了出来。 可是这个小家伙一毕业就入职与警视厅,这几年来一直办事沉稳,降谷零也只是让楠木川在附近转转打听一下,怎么会贸然行动的跑到组织地下城的区域之内? 降谷零声线冷了几分:“是你做的?” 赤井抬眸,直视着降谷零要杀人的目光:“只是跟他闲聊几句,提了个小建议。” “赤井,你个混蛋!” 降谷零怒火中烧,双拳紧握大步向前眼看着就要挥拳落在赤井的脸上,这个家伙知道自己不会不管下属。 卡贝纳急忙站起来横在两人中间,她双手揽在降谷零的肩膀上,伸手轻抚降谷零胸膛里澎湃的怒火,侧目看着赤井:“你想要和我们做什么交易?” 赤井站起身来,身高腿长的身板挡住了来自壁内的光源,身上只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夹克、却仅限贵胄之派。 面对降谷零的愤怒,他脸上流露着无惧地神色,不慌不忙道:“我可以把地下城的位置共享给你们,并且放弃梅洛、琴酒等人的逮捕权,但蒂她和boss这两个人,必须归我们fbi所有。” 降谷零不怒反笑:“这种事,好像不是我们这种等级的人在这里喝喝茶、聊个天就能定下来的。将来上国际法庭……” “以你现在的身份,在这里面动点手脚很容易。”赤井打断了他。 “没想到你也学会了这一套。”降谷零讥讽。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组织在地下建立了一座王朝,里面拥有着丰厚地枪弹储备和食物,更有这大半年来收集散落在外的各大组织成员。”赤井秀一说的这样坦白直接,好像笃定了降谷零不会拒绝,他知道降谷零担心地是什么,更明白降谷零的命门。“人数未知、财力未知,但是长此以往下去,组织卷土重来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更大的危机当中。 黑暗反噬的力量,将会空前绝大,杀伤力更胜。 他们虽然身处在不同国家的治安部门,但所走的路都是一致的、所想要实现的目的也都是一致的。 赤井捏起旁边一只空着的白色瓷杯,放置在降谷零的面前,又端起旁边卡贝纳送过来的热茶给二人都斟上一杯。 热气飞腾,落入他过分俊逸地眸底里。 “人人都说,公安行事霸道与各国抢夺嫌疑人。但是我一直都觉得,按照你的为人做不出来这样的行径。”赤井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已经要比先前高挺许多地小腹的卡贝纳,三人目光交织,很多事就在这一瞬间里面不言而喻。他道。“直到那天晚上在凉景医院,我看到了朝降谷澈开枪的参事官先生,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公安会为了功勋不惜把很多事情都恶劣化。” 他在提醒降谷零。 那天晚上,是谁救了你的夫人。 五十岚为人急功近利,和降谷零在很多事上莫衷一是。 不愿意一开始和公安合作,也是担心降谷零在公安部的处境会没有那么自在无束,更担心其他公安部的领导能否统一意见。 赤井端起茶杯,停滞在半空中,好似在等待同伴的加入。 降谷零看着他,眼前这个男人亦如印象当中的对任何事都成胸在握、荣辱不惊。心里面反复咀嚼着刚才赤井所说的话,也并无道理。降谷零本人对功勋倒是没有那么执着,所以那些犯人究竟归属于哪国他也不甚在意,他只想赶紧把黑暗驱逐让脚底下的这片国土安宁、让自己能够携带娇妻幼子安稳渡过未来的日子。 看样子,似乎还真的非得和fbi合作了。 于是,降谷零端起桌子上的另一只茶杯,和赤井手执杯盏轻轻一撞。 砰,一声脆响,好似默契地达成了某种协议。 ※※※※※※※※※※※※※※※※※※※※ 上一次俩人这么有默契的合作是把澈酱送回组织,哈哈哈,天道好轮回。 面包 自从蒂她从凉景医院离开之后,降谷零和五十岚的关系彻底崩裂,平日里在明面上还维持着的和气彻底撕破脸。自那时起每一次开会,二人在大会上都会一言不合而直接开怼,起因全部都是因为五十岚触碰到了降谷零最大的逆鳞。 整个警察厅都因为参事官和理事官二人不和,上上下下都散发着一股一触即发的恐怖气氛。 楠木川在听说那位组织成员“蒂她”受到了很严重的伤逃脱的时候,他更是心事重重,上次吃饭的时候星野栗就暗示了他自己的身份。楠木川想都没想就在上司的面前说了谎,他心里面的正义感好像在那个时候被一种冲动取代,紧接着,他在公事上也出现了好多错漏。 降谷先生叫他过去私聊的时候,楠木川还以为自己会被狠狠地批评一顿,谁知道居然是安排了自己一个新任务。 去向来山附近侦查。 楠木川没有拒绝,立刻动身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装出发。 可是自己刚到没多久,就被那位据说和降谷先生齐名的男人。 对方来的时候也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告诉楠木川:“你想要见星野栗吗?” 楠木川整个人蒙在原地,没有说话但是心里面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想! 可是这个一直游离在自己心里面多日的想法,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胸膛前别着的那枚警徽好像堵住了他所有能发出声音的话语。 赤井的那双眼睛仿佛能透过别人的外在和皮囊直击内心,他英俊的有些过分,站在他的面前仿佛天生就让人矮一截。 楠木川噙着坚持,反问道:“我怎么样可以见到她?” 他想亲口问一问星野栗,她到底是不是蒂她。 就因为这一个执念,楠木川带着赤井秀一给予的一只嵌耳式纤维迷你对讲机,来到了向来山。 这只对讲机有一粒黄豆大小,是阿笠博士奔赴美国准备申请专利的终极杰作,和人的耳道一样大小,可以依附在人的耳道里面,因为小且精密所以绝对不会在搜身的时候被发现。但是也有缺点,就是无法充电的一次性物品,他在带过来的时候里面仅有一周的供给电量。 也就是说,楠木川也只有这一周的时间可以和外面的人交流。 把星野栗气走之后,整个惩罚室里面再次囹圄着混沌的黑暗,楠木川听到耳道里面传来降谷零的声音。 “你可以信任她。” 东西是fbi给的,但是却在对讲机里面听到了降谷零的声音。 这能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一件事,fbi和公安联手了。 楠木川微怔,小声询问:“降谷先生,她是不是和这些家伙们也不是完全的相同?” 这个问题带有一些希翼,想要让自己知道这心心念念这么久的女人也不完全属于黑暗。 “英雄不问出处。”降谷零说着。 这个道理楠木川心里当然明白,可是蒂她这个人据说在组织里可是杀伐凶狠、手染鲜血的。而且这里还是全世界最黑暗且恐怖的组织…… 楠木川还未开口,惩罚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原本打算饿上楠木川几天的星野栗又拎着一袋面包过来了,她没好气的走到楠木川面前,拆开面包袋捏出一块揉成团塞进楠木川的嘴巴里。 星野栗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着楠木川呆愣的目光,恶狠狠道:“快点吃,我在里面下毒了,你不是想死吗?毒死总比饿死强吧,不然一个饿死的公安警察多丢人!” 楠木川以为刚才自己对她那个态度,会让她生气厌恶再也不想管自己了。 她穿着一身极暗的黑色条纹罩衫,衣角被束进腰带里面,不拘一格的穿着让她那副痞里痞气的话语里面多了几分傲娇。 面包塞在嘴巴里,还露出了少许边角料。 楠木川一时之间看着她,忘记了思考,只是机械性的进行着咀嚼的动作。 他也是真的饿了,被欧打了一顿、关了一天,浑身没有一点体力,稍微坐起来一点都像是贫血一样晕头转向。 见楠木川老实的吃完,星野栗又拿出一片准备继续塞到他的嘴巴里,楠木川的头偏了一下,语气比先前柔和了许多:“你怎么又来了?” 这句话问得简直多余,当然是给他送点吃的啊。 星野栗没理他,整理自己腿上的面包塑料袋。 楠木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跃而起,星野栗以为这家伙在这种情景下居然还想硬碰硬的跟她杠上,正惊讶呢却被楠木川正面紧紧抱住。 男人的体重一瞬间压过来,差点把星野栗撞倒。 “对不起,刚才不应该那样说你。”他声音里面带了些哭腔。 星野栗有些纳闷,女孩子心情多变也就算了,一个大男人也这么情绪化吗? “我……一直都很担心你。听说你中枪了、还被五十岚前辈砍了一刀……” 星野栗拍了拍他轻颤的后背,笑道:“那可要多谢你了,我没什么好让你担心的。” 顿了顿,星野栗咬着唇瓣,轻声问:“他还好吗?” 这个他,虽然没有提名字,但是楠木川心里清楚问得是谁。 抱着星野栗的手臂力道松了少许,楠木川的面容在黑暗中十分隐晦暗淡,末了点点头,表示一切安好。 那就好,星野栗在心里说。 看着楠木川狼吞虎咽的吃完面包,她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残渣碎屑,伏在楠木川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下周他们好像有个什么宴会,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聚集在圆厅聚餐,我会想办法在那天把你弄出去。” 楠木川心里滚热,伸手在黑暗中拉住她的手。 女人的手柔弱无骨,但是掌纹里面却好似有沙硕一般刮人,似乎是常年握刀的缘故。 星野栗正奇怪呢,楠木川伸手往自己右耳朵里磕了一下,不知道倒出来一个什么东西塞到星野栗的手里。 她借着走廊里的光一瞧,是一只和豆粒差不多大的银色小石子,楠木川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她要把这个放在耳边。 星野栗学着他的样子,把这个“小石头”塞到左耳朵的耳道里,忽然听到“小石头”说话了。 “小栗。”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她魂牵梦萦了将近半个月的声音。 她仿佛能通过这两个音节,看到纤长的脖颈上面滚动着一只像小山堆似的喉结,也好像能看到传来声音的那个高大伟岸身躯。 浑身的血液好像又被一团火点燃,她难以抑制自己胸膛里那股热浪,声线极低颤抖道:“你……” “是我。”他说。“听到你没事,我真开心。” 我也是! 星野栗在心里面大声喊着,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意让楠木川的久久不言。 她的一颦一笑,全部都被另一个人牵动着,那个人不是他。 星野栗飞速离开惩罚屋,回到自己的病房里,把门锁严严实实的插上并且整个人埋在床褥里面,把自己的那无法掩饰的开心完全掩盖在枕头里。 这种垄断掉了所有多余声音的行为,让赤井秀一的声音在耳边尤为清晰,好像就贴在她耳边讲话似的。 “你有没有被他们怀疑伤口养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这几天我每天都在担心你算着日子想你的伤口什么时候能长好做好了几乎所有最坏的打算想着如果你要是被他们怀疑了按照你的性格应该会怎么样去解决……” 这一连串的字眼和念叨,如果不是这个声音的的确确是来自于那位fbi,星野栗几乎不敢相信这种语速居然是他能说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字音炸得她头昏脑胀,赶紧咳嗽了两声制止对方。 “你感冒了?” “我很好。”星野栗小声且用喊的力气想要告知对方,她真的没事了。“我已经拆线了,组织里的医生说我伤口长得很好而且骨裂的不是很严重,你不用这么担心,也没有人怀疑我。” “嗯,那就好。” 这一段倒是像他正常时候的样子,星野栗长舒一口气,笑道:“嘘寒问暖已经差不多了,该说一说正事了,fbi先生。” “我很思念你。” 这就是最大的正事。 对讲机另一头传来一声轻噗,听声音不太像是小津河,倒有点像工藤家的那小子。 星野栗脸颊滚烫,小声道:“我说话是不是你那边的人都能听到?” “不是,只有带上耳机才能听到接收源里的声音。” 这样啊,那她就没什么好害羞的了。 “我也想你,想得很难过。昨晚做梦还梦到你把我扔掉了,醒来的时候眼眶都是肿的。” “星野,你好恶心。”小津河的声音也从对讲机里传来。 星野栗“蹭”地从床上坐起来:“不是只有戴耳机才能听到吗!为什么这个兔崽子也能听到!” “耳机有好几个。”赤井解释道。 “……”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小津河跟星野栗大概介绍了一下这个对讲机的使用方法:“这个接收源的磁力很强所以如果在有大量手机或电脑存在的情况下使用就会让对讲机发出电磁波的刺耳声,这个大量指的就是十几部手机或十几台电脑,四五台是没事的。所以楠木川携带过去的时候,才没有被发现。” 星野栗听懂了:“所以必须要摘下远离有大量电磁波的地方是么?” “还有这个对讲机里面的电量仅有一周,没有办法充电。这就意味着七天之后,我们将联系不上你。”小津河再三叮嘱,“刚才我们听说你下周会有个宴会,我算了一下日子,那天应该是组织成立一百年整的纪念日吧。” “是的,那天在这个地下城里的所有成员都会聚集在圆厅聚餐,防范力低,可以在那天准备动手。”星野栗强忍住急迫的心绪,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天在地下城里战火连天的滂湃常眠,骨子里的血液沸腾恨不得立刻就把时光调到那一天。 赤井安抚着她:“你先别着急,我们需要知道三件事,这期间还需要你帮忙调查一下。” “什么事?” “地下城内大概有多少名成员、枪械子弹约莫火力大致多少。还有就是……boss是否也在地下城内。” “这个简单,他们现在很信任我。”星野栗拍着胸脯打包票,不过她也有些疑惑。“你们既然通过史丁格鞋底里追踪器查到了向来山,为什么不直接打进来呢?” 小津河骂道:“你这两天好不容易智商上线一回怎么又掉回去了?这个地下城是把整个山都掏空了建立出来的像是一座蚁巢的地方,一层摞一层的不知道藏有多少埋伏。如果我们贸然闯进去的话,梅洛玉石俱焚和我们同归于尽怎么办?” 这倒也是…… 赤井也跟着说道:“而且追踪器信号不强,只带着我们定位到了向来山就消失了,我们不知道组织的入口在哪里。” “这里的确层层绕绕,就像是一座迷宫一样,我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搞清楚很多地方的方位。”星野栗提醒道,“那你们就等我的消息吧,要不了几天我就能查清你们交代我的这三件事。” “好。”小津河似松了一口气。 赤井的声音在耳道里的对讲机中轻轻传来,声音极低但是却十分温吞:“一切小心,一周后我去接你回家。” 星野栗心头流入热浪,害羞地捧着滚烫的脸颊:“好。” 来电 星野栗没再说什么,只能听赤井的话。 床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她小声按住自己右耳道里的对讲机:“有电话打过来了,我先接一下。” 那个手机是梅洛给她的,星野栗私人的手机和变声项圈在来组织前就被赤井带回去了,怕被组织里的人发现自己身上又任何跟外界有牵扯的东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星野栗点开手机屏幕,看到上面的号码被一串字符取代,这也是组织里的科技组为了掩盖对方号码定位的特殊技术。她本以为可能是梅洛又有任务来找自己,可没想到在电话接通之后,居然是一段被变声器替改过的电子音。 “蒂她。” 简单的两个字让星野栗顿时判断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因为这个声音和自己当初带走史丁格的时候在梅洛那里听到的一摸一样。 “你是……boss?”星野栗微微颔首,略长的眉心刘海半遮住她蹙起的眉心。 这是boss第一次主动联系星野栗,boss从来不会主动和任何一个成员电话沟通,星野栗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她把手机放在右耳处,这样对讲机另一头的人也能听到来自电话另一端的声音。 “听说你这次出行任务,受了委屈?”那人应了星野栗的询问之后,便开门见山道。 这句话的明示就很清晰了,想问问星野栗对这次玛格丽特自作主张地扔下自己,有什么样的看法。 介于之前曾答应过梅洛,会在boss面前说好话,于是星野栗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随和:“啊,那件事啊,梅洛已经跟我解释过了,好在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也不在意了。” 星野栗涨了一个心眼,特地强调了一下梅洛跟自己打过招呼。 也不知道boss有没有听出来,但是他却说起了另一件事:“你明天去和玛格丽特一起负责7号的圆厅宴会事宜,我已经告知过梅洛了。” “啊?”星野栗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听错。“我吗?可是我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 而且,还是和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会愿意和她一起合作吗? “梅洛会告诉你具体负责那一项。”boss打断她惆怅的思绪,用冰冷的声线把星野栗拉回到现实当中。 没有什么余地可以让星野栗拒绝,她只能默默地答应下来。 本以为boss这通电话只是简短的问候一下星野栗的身体状况以及告知星野栗新任务什么的,就在星野栗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boss忽然画风微转,提起了一个死在悠悠之口中的人。 “你当初是贝尔摩德引荐加入的组织,我调查过你之前执行的每一次任务,完成的都很出色,除了那一次……” 星野栗心里微微一咯噔,知道boss说的是两年前星野栗去刺杀赤井秀一的那件事。 她一入组织,就是被贝尔摩德调查过所有详细背景和成长履历,因为身份清白所以一直颇受贝尔摩德信任,原本两年前那次的任务成功,她也可以和小津河一起在组织里更进一步成为有代号的核心成员。 那是星野栗唯一一次失败的任务,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怎么接过任务了。 不知道为什么boss会忽然提到这件事,星野栗默默的听着,不做表态。 “贝尔摩德和朗姆死后,我的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就只剩下琴酒和朗姆。看到你,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想起贝尔摩德……” 星野栗眉目低顺,故作伏小状:“我何德何能可以跟贝尔摩德相提并论。” “为我效忠,你未来的地位不仅仅局限于贝尔摩德。” boss的这句话让星野栗听懂了,这是在安抚星野栗这位臣心,让她好好的顺服组织。 难道boss发现什么了? 星野栗不由得又开始慌张起来,人一但心里藏着什么事,就很容易会让自己的思绪变得不安。 可庆幸的是,boss准备结束了这个话题。 电话结束的时候,boss也只是说了一下让星野栗去找梅洛了解自己下一个任务的内容。 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星野栗摆弄了一下这个组织里成员的专属手机,里面除了邮箱短信和通话之外,没有任何app。这也是组织里的技术成员们特别制作的手机,不仅可以监听每一个成员、每一个短信的沟通过程,还能很好地避免成员与外界联系。 耳朵里面的对讲机传来黑麦的声音:“他应该还没有怀疑你,否则不会对你说这种安抚的话语。” 小津河也表示赞同,星野栗听他们这样安慰,心里面也稳当了不少然后出门去找梅洛。 她的房间在成员居住区里,整个居住区内被划分为两个不同的地方。 一半是男成员居住、一半是女成员居住。 星野栗熟记自己的任务,要大概知道组织里面的成员人数。 女成员很少,拢共只有五间房屋,但是除了星野栗和玛格丽特之外,其他人都是三人一间屋。 男成员就不同了,房子乌泱泱地一大片。 梅洛的房间不在这个地方,他住在哪里只有玛格丽特和史丁格知道。 星野栗只能在整个地下城里面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撞。 似乎是因为这个地下城在地下太过幽深的地方,因为常年照不到阳光,墙壁上免都散发出一股略微潮气的朽感,还有很多蜕皮的地方,就像是白癣一样粘在墙上摇摇欲坠。 星野栗也太久没有见过阳光了,整个人的身上每一处都像是被胶水粘着一般。 转着转着,星野栗转到了一个红棕木双推门的大厅门口,里面熙熙攘攘地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搬动东西的声音,还有一些杂乱的脚步声。 她看到虚掩的大门上雕刻着一只巨大的侧面乌鸦浮雕,很漂亮。 雕工像是人工手雕出来的,每一根乌鸦的羽毛上面都丝丝缕缕十分清楚,栩栩如生。 “蒂她?”梅洛在走廊的另一侧喊了一声,星野栗找了半天的梅洛就在这个地方碰巧会面。 星野栗主动解释:“我正找你呢,boss说你给我安排了新的任务?” “是的。”梅洛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咬在嘴边还没来得及点燃,朝着双推门内努努嘴。“进去吧。” 星野栗点点头,跟在梅洛身后:“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圆厅。” 圆厅,顾名思义。 整体为圆形的大厅,用于组织议事、聚会等大型公众活动,也是这次组织成立日的宴会所在场所。 推开双推门后,整个大厅和一个音乐厅差不多大,座椅围绕在四面八方露出最中间的一团圆台,似乎是为了留给重要人物说事而建立的。 圆厅内已经有成员在开始布置场所了。 墙壁上面挂着黑色的彩布和拉花,因为没有阳光投射进来所以只能依靠天花板上面的灯柱光芒来供亮。那些灯光被黑色的布条完全格挡住,导致整个室内的光线十分暗淡。 这里与其说是宴会场所,星野栗反倒觉得更像一座灵堂。 梅洛带着星野栗,穿过圆厅走向正对面的一闪黑色小门。 星野栗没有多问什么,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见着梅洛走到小门口在上面打开挂在门口的黑色小匣子。掀开匣子之后,里面有一个黑色嵌入式锁眼,他从口袋里掏出三只钥匙,分别将这三只钥匙插-入后一起转动。 门“咔哒”一声打开,星野栗瞧见里面的东西忽然倒吸了一口气。 琳琅满目的手-枪、狙-击枪、冲-锋枪,各类枪支都挂在墙上,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军事基地。 地板上还摆放着七八只木箱。 箱子里面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 子弹。 “这里是组织里的核心场所,也是我们保留下来不多的枪械。以后你负责这一块的安全。” “我?”星野栗心中暗喜。 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吗? 赤井秀一让她调查一下组织的军火,结果现在组织里所有的军火都在她的手里了? “是的,打开枪械库需要三把钥匙,史丁格那里一只、玛格丽特那里一只,剩余的一只交给你保管。”梅洛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来,啪嗒一声点亮烟屁股,轻轻嘬了一口吐出一片熏人的烟雾。“这里的枪械很重要,惩罚屋里的那个小警察能找到这里,说明外面的人也知道了这里,只是不知道入口所以才没有轻举妄动。我们有了这些东西,就有了和他们一战之力。” 星野栗忙不迭的点头:“我明白,我一定会用尽全力保护这里的安全。” 然后把这里的东西送给fbi们。 枪械库就在圆厅的后面,而圆厅又在整个地下城最核心的所在。 所以组织行事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敬慎。 星野栗结果梅洛给予的三枚钥匙中的其中一只,揣在自己的口袋里跟着梅洛又离开。 玛格丽特正在圆厅指挥着其他成员布置会场,距离宴会开始的倒计时,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准备中。 见到了星野栗,玛格丽特的眼底里浮现出少许温怒的骄横,没有和星野栗打招呼。 星野栗也懒得理她,跟着梅洛出了圆厅。 “你身体好多了吧?”梅洛点了点烟丝,关心了星野栗起来。 星野栗点点头:“好得差不多了,您有什么吩咐?” “想尽办法,从那个警察的嘴巴里撬出点东西来。”梅洛眯了眯眼,因为得天独厚的个头压了星野栗一头多的高体格,莫名迎面而来一股压抑的魄力。 星野栗知道梅洛说得是谁,楠木川现在还被关在惩罚室里,除了上午自己给他送去的一袋面包之外就再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梅洛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没反应过来自己说话的意思,便又多说了一句:“那个警察被抓来之后就一直什么信息也不愿意透露,也不知道红方他们是怎么找到向来山的,你去调查一下。” 话音微顿,梅洛指尖夹着烟丝,不怎么明亮的走廊上灯光也被这个宽大的身体遮挡住了大半:“我怀疑,有红方的人,混入了我们之间。” “……”星野栗。 ※※※※※※※※※※※※※※※※※※※※ 感谢这几天送我雷雷的老板们,让你们破费了~我就不一一评论区答谢啦,啾咪。 冲突 作为红方的人,星野栗不慌不忙,佯装惊讶:“不会吧?咱们这里的安保系统这么完善,想要进入地下城就差没把身上的皮褪下来,还要进行各种仪器扫描……” 梅洛摆摆手,说道:“虽然我们有的安保系统,但是那里的人自然也有破解的方法,凡事都不是万一的。” 星野栗点点头,这说的也是。 梅洛眼睛里面好似有一片苍白的雪林,里面了无生机,唯有刺骨的寒冷:“如果他不愿意说,就杀掉他。” 星野栗点头:“我知道了。” 和梅洛分开之后,星野栗听到右耳道里面对讲机里传来赤井的声音,清清浅浅、就像是在磨砂玻璃上擦拭水汽的声音。 “楠木川不管说与不说,梅洛都会让你杀掉他。” 星野栗没有说话,她也不能说话,走在走廊里随时都有可能会遇到迎面走过来的组织成员,如果被听到了星野栗和赤井的谈话内容那可不得了。 不过对于赤井说的这句话,星野栗内心也是这样想的。 虽说梅洛之前说要把楠木川送给她当成一个乐子,但是总不至于真的让星野栗和楠木川怎么样。 而这样看来,把楠木川送出去这件事就迫在眉睫了。 武器库里面的枪械星野栗大致的瞥了一眼,光手-枪就有四五十柄。火力还是挺足的,如果fbi和公安们闯入的话,组织成员先行占据有利地形,恐怕红方们也占不到什么好处。死伤一些警员,是肯定的了。 如果能把其他两只钥匙都抢过来,控制住整个武器库。这样一来,fbi和m16、公安攻打进来的时候,就可以大获全胜。 可问题是,史丁格那里的那把倒是好拿,就是玛格丽特的比较麻烦。 星野栗捂着嘴巴,小声的把自己想得这个计划告诉了对讲机里的人。 小津河咂舌道:“行啊星野,这个计划我看可以,昴哥你觉得呢?” 赤井也十分赞赏,语气轻盈带着一种无上的宠溺笑意:“那你要小心一点。” 偷钥匙是一个技术活。 但是星野栗不打算靠技术取胜,而是打算靠自己的智慧取胜,省得小津河天天都说她那个铁锈脑袋不爱动。 星野栗去了一趟餐厅,给楠木川又打了一饭盒的餐点。 人不能在一个密封的环境里面待太久,会对心理造成极大的创伤。 这叫感觉剥夺症侯群,赤井曾经告诉过她的。 刚出餐厅,迎面又冤家路窄的撞见了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是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人,胜在身材高挑、前凸后翘,再加上良好的妆容映衬下让她那五分的颜值又多了几分。 迎面走来的时候,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裹臀短裙,两条白嫩笔长的双腿叠着前行时,足够的吸睛。 星野栗瞧着她,知道自己不受她待见也懒得上前热脸贴冷屁股,但是自己又不擅长主动让道就这么直勾勾的对了上去。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站着,四目相对。 星野栗颔首对上她冷冰冰的双目,嘴角微扬,面色娇纵横行霸道:“让开。” 玛格丽特轻哼了一声,狭长地狐狸眼微眯,在星野栗的脸上游转片刻之后落在了星野栗手里拎着的饭盒上面:“你这是给谁送饭呢?” “关你屁事?”星野栗上前一步,撞开玛格丽特。 她的身板虽然瘦萦但是极其有力,撞过去的时候就像是一块会运转的铁皮卡车,将玛格丽特那柔弱无骨的身体撞得差点散了架。 玛格丽特脸上瞬间多了怒意,她快步上前挡在星野栗的面前:“你是去给惩罚室里的人送吗?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蒂她,梅洛猜测有外面的人混入进来,不是你吧?” 星野栗好笑的伸手撩了一下耳边的长发,露出过分锐利的眼底和满脸的讥讽:“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质问我?” “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怎么从波本的手里逃出来的?那可是组织里传说为达目的极具手段的人。说不定你们早就谋合起来了……” 星野栗脸上的笑容被暗淡的光线拉的尤为阴沉:“你这句话好像是在告诉我,我就不该逃出来?就应该被公安带走?是吗?临阵脱胎弃同伴而去的玛格丽特小姐?” 玛格丽特清寒的脸色更加泛青,她伸手去抢星野栗手里的饭盒:“我要检查你身上是否有违规物品!我现在怀疑你有可能在饭菜里放了其他东西!” 梅洛没有孩子,史丁格和玛格丽特就长在梅洛的身边,就像是梅洛的亲儿子和亲女儿一样亲近。 玛格丽特也被梅洛赋予了一定程度上的特权,比如可以行驶监督组织成员的权利。 但是星野栗毕竟不是软包子,她将饭盒挪到身后,让玛格丽特的手扑了个空。星野栗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冷笑:“我要是不给你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玛格丽特横眉冷对,眼看着就上来抢。 星野栗右腿一扫,撩倒她那纤细的左腿脚踝,玛格丽特下盘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还没刚站稳脚步忽然就见一只手犹如魔爪一般风驰电掣的直逼自己的喉咙处。 玛格丽特刚想开口大喊,却感觉自己颈部的被一只犹如铁质地爪子紧紧卡住所有致命部位。 呼吸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抑制住了,玛格丽特的脸色瞬间涨红仿佛脑袋上的血液和身体堵塞,继而又有些发紫,鼻翼抖动着似乎是想要呼吸却又什么空气都无法入肺。 眼前只有星野栗冷到极致的那张艳丽的小脸,以及那眼睛里面流露出来地无论杀多少人也无所谓的冷血目光。 星野栗看着玛格丽特枯萎的五官,笑道:“我现在就是把你掐死,梅洛又能把我怎么样?” “蒂她!”史丁格老远看到这一幕,飞速奔跑而来把玛格丽特从星野栗的手里救走。 气流上涌,呛得玛格丽特柔弱地躺在史丁格怀里不停咳嗽,眼眶里还泛着点点无助地泪光,可怜兮兮的那副样子怎么看怎么让星野栗来火。 “怎么了?为什么要动手?”史丁格扶着玛格丽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求知的神情。 他不敢质问星野栗,却又不能放任玛格丽特就这么被星野栗真的掐死。 史丁格知道,如果玛格丽特出了什么事,梅洛不会轻易放过星野栗。 星野栗挥了挥手,灵活的指尖骨骼在挥动的时候发出骨膜摩擦的声音,有些清脆也有点阴森。她的双眸如涧水般凌烈清凉:“不是想看看我餐盒里放了什么东西吗?” 她拆开自己的餐盒盖子,全部自下而上淋在玛格丽特的身上。 菜汁滑落,带着滚烫的温度和黏人的油脂,在玛格丽特化着精致的妆容上流淌着。 星野栗冷笑一声,把饭盒扔到史丁格和玛格丽特的脚边,扬长而去。 史丁格看着完全被揉花了小脸的玛格丽特,以及玛格丽特那藏匿着火山一般即将喷发地双目,他一边给玛格丽特擦拭着脸上的菜油一边安抚着玛格丽特。 可是玛格丽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看着星野栗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玛格丽特的声音就像是被拉扯着一样扭曲和尖锐:“你看到了,她居然敢这么对我!” 史丁格的发丝焗得黝黑,垂下来的时候浅搭在他的脸颊处,让他整个人的神情都看上去略微黯淡不明。 “你之前不是怀疑蒂她有问题吗?我觉得她……” “她有什么问题?”史丁格忽然抬头,眼睛里的黯淡忽然凝结成一团碎光。 玛格丽特精致地妆容被菜汤浇灌扭曲,亦如她脸上被愤怒扭曲了的表情,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史丁格好像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嘴巴里听到似的。 “你不要再去招惹她,我喜欢她,玛格丽特。”史丁格松开一直扶着她的手,话语清晰、一字一句的说给玛格丽特听,眼睁睁的看着玛格丽特脸上的表情因为他这句话而破碎掉落。 玛格丽特指着自己,眼睛之中带有悲伤:“那我呢?” “如果没有遇到她,我的人生或许就和你一起这样过下去了。”史丁格伸手揭掉玛格丽特头顶上顶着的一块菜梗,语气轻柔、略带哀求。“玛格丽特,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在很久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对你并没有那种感情。可是当时你说,并不在意这些,只想和我互相解决对方生理需求。当时我们也明确过,如果未来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对象就结束这段关系,你不会忘记了吧?” “可是她不喜欢你!”玛格丽特歇斯底里的喊,把自己肺腔里所有声音都喊出来。 史丁格自然知道,他静静地看着浑身狼狈的玛格丽特,眼睛里面竟是慈悲:“玛格丽特,你见过光吗?” 玛格丽特没有说话。 史丁格看着她被热汤烫红的小脸,嘴唇微微僵硬,就像是被沙硕磨砺过的山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应该照顾你、关心你、保护你。但是我对你,也仅限于此。” 他话已至此,多余的再也说不出来。 因为史丁格看到了玛格丽特那张自己认识了这么多年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一丝让他读不懂的神情。 她的双手垂立在身体两侧,然后暗暗握紧。 精致的花指甲嵌在掌心肉里面,玛格丽特眼睛里寒光飞溅。 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怀疑 星野栗收拾了一顿玛格丽特之后趾高气昂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耳边听着小津河的各种絮叨,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无非就是让自己不要老是和人起正面冲突。 她往床上一趟,哼道:“我的人生里面没有‘忍’这个字。” 不过这样一来,她和玛格丽特的关系彻底崩裂,再也没有缓和的可能。 说不定玛格丽特现在还在史丁格的面前吹各种耳边风呢。 其他两只钥匙距离星野栗也越来越远。 小津河在对讲机另一边唉声叹气,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凝眉不语的赤井:“星野老是这样怎么办啊?做事毛毛躁躁、冲动鲁莽的。以前有您在还可以控制一下,现在自己回到组织就像是乌鸦回到了鸟巢里,没有人管她就恣意妄为起来了。” 赤井静静的听着没有表态,他眉眼英俊的过分,棱角峥嵘之间又像是很多行走在江湖里的侠客,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让人无法直视的正义感。 就是这样一个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散发着正义感的男人,手里正捏着一根烟。 他好像是忘记了抽,导致那烟头堆积在手上面拧成了一股灰色的结。 这种状态,一直从星野栗离开后就保持着这个状态。 烟点了不吸、酒倒了不喝,一直蹲守在连接对讲机的电脑前戴着耳机,拧眉沉目,宛如一座雕像。 星野栗躺在床上,手指在枕头套上扣来扣去,心里面也压着很多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理起。 落在梅洛手里的楠木川、堆满了子弹的武器库、刚和玛格丽特发生矛盾的自己……各种事像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团,全部都堆在星野栗的心里,没有任何可以整理的头绪。 “我大概扫了一眼武器库里面的枪械,手-枪大概有七十多只、冲-锋枪和步-枪大概七八只的样子。弹力很足,有十几个大箱子,里面估计满满当当都是子-弹。”星野栗汇报着自己看到的东西。 虽说组织的财力已经不如以前了,但是似乎把自己所剩不多的经济全部都花费在了枪械上面。 赤井在对讲机另一头“嗯”了一声,提醒道:“地下城是组织筹备了百年的地方,就是为了防止组织在被攻灭之后,能给余党们留一个存活的地方。所以在这里面,各种活动区域自然是应有尽有,而且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从地下城的建筑装潢和筹备里,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出来的。 像赤井秀一和降谷零,他们在组织里蛰伏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地下城这个东西。 想必这个地下城的存在,也就只有boss以及boss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了。 星野栗躺在床上没多久,忽然房门被人敲响。 来人是组织里的一个女成员,一推开门就直接开门见山道:“蒂她,梅洛喊你去一趟圆厅。” 她刚从圆厅过来,又要被梅洛喊过去? 星野栗挠了挠发丝:“什么事儿啊?” “好像是在史丁格的身上发现了追踪器,梅洛大怒,准备彻查相关人员。” 女成员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星野栗也没有耽误工夫,赶紧拎起衣架上的外套穿上准备出发。 可是刚走到门口,星野栗觉得自己不能带着对讲机过去,如果一会儿梅洛要是用个什么扫描机检查所有人怎么办。思来想去,星野栗把右耳道里的对讲机从耳朵里面磕出来,转头看了一眼室内,随便贴在了床板地下然后起身出门。 走到圆厅推开门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站着七、八个人,为首的两个一个梅洛一个史丁格。 史丁格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而梅洛就翘着腿坐在一个沙发旁,脸色看起来更差。 玛格丽特不在,估计是清洗自己身上的污垢去了。 见到星野栗之后,梅洛脸色稍稍缓和了不少,朝着自己对面的沙发努努嘴:“蒂她来了,坐。” 星野栗故作疑惑的往梅洛面前一座:“这是怎么了?听说好像找到了外面人的追踪器?” 梅洛伸出手来,指尖捏着一块粘稠膏状物品,看起来有点像口香糖,就是星野栗粘在史丁格鞋底里的那个东西。剥开口香糖里面就是一枚像硬币一样的追踪器,因为跟在史丁格的身上太久,已经导致追踪器上面踩满了污垢都快辨认不出来原本样子了。 星野栗故作不懂:“这是……” 梅洛眼窝很深,略微上了年纪的面色上多了一些紧绷感,他瞥了一眼史丁格似乎是示意他自己交代。 史丁格垂着头,双手垂立:“是我的错,什么时候身上被那些人按放了这些东西也不知道。” 梅洛冷哼一声,把那枚追踪器在空中扔出一道抛物线,让星野栗稳稳接住:“蒂她,你也看一下。” 星野栗捏在手里端详,佯装犯难:“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研究。” “你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梅洛话说得更直白一点,抬眸让那如勾一般的目光落在星野栗的身上。 星野栗眉心一皱,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她吗? 史丁格忽然插嘴,打断梅洛审视地眼神:“都是我的错,一定是我在和公安们交手的时候被他们弄到我身上来的。” 梅洛没有理他,冲自己身后招招手:“蒂她,检查一下。” 有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组织成员二人手里都拿着磁力检查棒朝着星野栗走来,她从沙发上站起来,配合着检查完浑身上下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梅洛才点点头让那两个组织成员站回来。 “保险起见,你没意见吧?”梅洛指尖揉着发酸的眉心,虽然没有在看着星野栗,但是星野栗也知道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的。 检查都检查过了,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什么意义吗? 星野栗别过脸去,没有接梅洛的这个话茬。 梅洛搓着手指,略微黝黑的肤色下,指甲盖也有一点褐色的质感:“外面的人就是因为史丁格才会找到向来山,这一点史丁格责无旁贷。” 自梅洛的身周围散发着一种过分凝重的低气压,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重几分。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红方的人都打到门脸上了,没有人能独善其身,除了星野栗。 史丁格点头:“我明白,我甘愿受罚。” 他说完,面色疲倦的看了一眼星野栗,眼睛里面诉说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又带着一点祈求回应的渴望。 可是星野栗根本没有看他。 尽管整个室内的光线暗淡、四周一切布置都是阴暗的黑色,可是这个姑娘的身上却好像有着某种特殊质感的柔光一般,能吸引住所有的聚焦点。 就像是在大阪警察都府里时候一样,那样悄然无息地站在栏杆外面,用哪种慈悲而又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宛如出世救赎凡人的神灵。 在那时起,史丁格就看到了属于他的那一束光。 并且为之痴迷。 梅洛起身,他身上穿着炭黑一般的黑色套装,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领结、黑色的西装外套、黑色的手掌宽皮带和黑色皮裤,再往下连皮鞋的颜色也都是一样的。 他的发根略微有些灰白,似乎是上了年岁的缘故,但是骨骼却十分精壮魁梧充满力量感。 梅洛走向史丁格,伸手握拳,拳眼如碗大一般落在史丁格的脸上。 史丁格不敢躲闪,顺着力道跌在地上,抬头的时候嘴角也被锤破露出血丝来。 因为史丁格的缘故,暴露了组织地下城的具体位置,虽然红方现在还没有找到进入的大门,但是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梅洛如果不惩罚,轮到boss来惩罚的话下场会更加严重。 “蒂她,把他关进惩罚室里。”梅洛背过身去,不看坐在地上擦唇血的史丁格。 星野栗应了一声,从沙发上起身,看着慢悠悠从地上站起来的史丁格:“走吧。” 史丁格很配合,自己跟在星野栗的身后走出圆厅。 星野栗已经对惩罚室的位置十分熟悉了,熟门熟路的走在前面。 她知道,进入惩罚室只是第一步,之后的一些皮肉之苦才是第二步。史丁格之前因为出行凉景医院的任务失败就被关在惩罚室里七天,这次还不知道要关多久呢。 “那个追踪器,是不是你放的?”史丁格在身后开口。 星野栗回过头的时候,瞧见他用一双略微忧伤的神情看着自己,她冷笑反问:“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个追踪器跟了我这么久,我除了玛格丽特和梅洛之外,就只跟你打过交道。” “那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弄到你脚底下的,谁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在哪儿踩到的。”星野栗蹙了蹙鼻子,一脸不悦和不耐烦。 话音刚落,星野栗就后悔了。 糟了,她又冲动了。 史丁格也抓住了这句话的话茬,快步上前,横在星野栗面前,他眼窝泛青、略微有些倦意和恐慌:“我和梅洛刚才可从来没说过,这个追踪器是在我脚底下的。” 星野栗听到了自己胸膛的震颤和嗡鸣声,大脑里面好像有一座高山崩塌,轰然然坠落地时候全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以至于让她的呼吸也变得局促。 史丁格看着她,微微低着头,沉默且毅然地用眸子诉说着一种咄咄情绪。 星野栗双手握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又好像说什么都是错,她的指尖在掌心里暗暗用力,血管在手背上略微凸起似乎随时准备着下一秒就行动。 可是就在她这只弓箭蓄势待发的时候,史丁格却一头扎进了楠木川隔壁屋的惩罚室内,似乎没有一点想要跟梅洛告密的意思。 “……”星野栗看着禁闭的屋门,那种郁结地情绪好像变成了另一种情绪。 一前一后的两个惩罚室里,居然管这两个喜欢她的人。 星野栗一点悠然自得的喜悦之情都没有,反之是更大的恐慌。 一个因为喜欢她擅自行动被梅洛抓到地下城里,一个因为喜欢她而甘愿领受暴露地下城位置的惩罚。 梅洛会相信这是史丁格的失误吗?史丁格不会出卖她吗? 星野栗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一推开门看到玛格丽特就站在自己的房间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星野栗依靠在门框上,迎面和玛格丽特撞了个正脸。 玛格丽特脸色极差,煞白之中又有点错愕,不知道为什么星野栗来的这么快。 星野栗眯着眼,审视地看着玛格丽特浑身上下:“你在干什么?偷东西?还是在我房间里面放了什么?” 玛格丽特哼了一声,看着星野栗的眼神仿佛能把她杀死:“史丁格身上的追踪器是不是你放的?!” ※※※※※※※※※※※※※※※※※※※※ 快完结了…… 推理 这句疑问说出来,星野栗心里面就吃了一颗定心丸。 史丁格肯定没有告诉玛格丽特,否则玛格丽特不会是疑问的语气。 星野栗不怒反笑,朝着自己的床上走进去,轻扬扬的往床上一座在玛格丽特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往床底下伸手摸到了那枚被自己卡在床缝里面的对讲机,心里稳当了不少。 玛格丽特应该刚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星野栗撞见了。 星野栗坐在床上,敲着腿吊儿郎当的看着她:“你这是打算来我这里放点什么东西来栽赃我?” 玛格丽特的脸色奇差,好像肚子里面憋了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但是眼睛里面一直流转着星野栗在很多人脸上都看到过的一种戾气,一般有人眼睛里流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就代表着对方要伤害星野栗了。 可是玛格丽特最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说了一句“梅洛让你下午四点半到后仓库整理。”然后就甩身离去。 星野栗在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似乎是在来的时候往身上喷了太多的缘故,也似乎是为了遮盖掉星野栗在她身上淋得菜汤味。 自从组织藏在这个地下城里之后,组织可用的人就越来越少的。 能叫得上名号的就那几个人。 星野栗自凉景医院一战之后,也成了组织里的核心人物。 就连点仓库这种活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玛格丽特消失在门口之后,星野栗确定门口没有人蹲守、再三检查了一边屋内有没有多出来的东西,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把藏在掌心里的对讲机放在右耳道里。 刚刚开口“喂”了一声。 对讲机里面传来一声怒吼几乎快要震碎星野栗的耳膜,仿佛有人在她的耳膜里面放雷声。 “为什么不带对讲机出去也不提前说一声!知道有多让人担心吗!”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音色,星野栗能判断出来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是谁,否则从这个分贝很难会让人和那位端庄高冷的fbi先生进行一个联想。 星野栗揉了一下被穿透的耳膜,好声好气的解释:“忘记了啊,下次不会了。” 对讲机那边没有声音,她放低姿态,声音柔柔地抚慰着对方的心情:“你不是说对讲机不能放到有很多有磁力影响的地方吗?我也是怕出点什么问题啊,毕竟做卧底很多事都是临时变通的你也知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对方好像真的动了大气。 星野栗好话说了一箩筐,对方就是做足了冷气场,只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但是听不到任何的回馈。 这个家伙这么难哄吗? 星野栗有些没耐心了,她说的嘴皮子都有些发干,距离刚才玛格丽特说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她收起了刚才的好脾气:“要是不理我的话,那我就走了咯。” “干嘛去。”对讲机里的声线平静且低沉,好像和刚才那一声震音完全不同。 星野栗憋住笑,唉声叹气起来:“你刚才没听到吗?玛格丽特让我去武器库。” 赤井没有说话,似乎还没有跳转好心态,星野栗没好气的说:“这次我可跟您汇报了,可以去了吗?” “可以。” “……”星野栗被噎了一句。 搜查官先生的这句话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但是从字音里面能感觉到依旧是情绪不佳。 星野栗切了一声,伸手要摘自己耳道里面的对讲机,手刚碰到耳朵,另一头的赤井好像在她身上按了监控似的,在星野栗的手指刚碰到耳朵的时候听到赤井忽然说了一句:“不要摘。” 星野栗忽然缩回了手,老老实实的没有动弹。 赤井的声音继续传来:“刚才玛格丽特进屋的时候,在你的房间里翻找了一会儿,似乎是对你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我必须要听着你24小时的所有行动。” “……” 这么霸道吗? 她忽然有点后知后觉的害怕,玛格丽特果然想要对她下手。 这一想法让星野栗忘记了跟赤井生气,行吧行吧,谁让他是自己的背后小智囊呢。 她从床上站起来,拎起旁边的外套起身朝门外走去。 外面的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所有人似乎都在紧急的筹备着不日之后的圆厅宴,没有人注意星野栗蹑手蹑脚的从走廊里走出去。 虽然知道赤井是因为什么生气,但是星野栗还是有些不太能理解。 真是的,自己好歹也是当过卧底的人,总得知道很多时候都是变化赶不上计划吧。 干嘛发脾气嘛,真是的。 星野栗七绕八绕,绕过了圆厅又抓住几个路上见到了仓库的大门口。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四点二十五分了,不是说四点半的时候进行盘点吗?为什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星野栗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站在仓库门口发现门裂开了一条缝,她站在门口,扬声对着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她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那扇门。 铁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露出更多的光线和缝隙。 屋子里面散发出一股略微陈旧的气息,似乎是因为常年没有被打开所以会扑面而来一团被风流涌起的灰尘。 星野栗捂着鼻子,蹙眉看着里面密密麻麻摆放着的各种铁质的架子。 架子上面还有各式各样的箱子包装着、里面还有少许书籍样式的东西,星野栗借着走廊的灯光瞥了一眼,看到上面标签上面好像写着一行字。 “世界地下城图纸”。 这就是组织在世界各地里面建立的各种地下城。 星野栗的心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心道,自己在这地下城里面呆了这么久都没有搞清楚地下城的歪扭七八拐道和走廊,更不知道外面的人该怎么样进来。 但是找到了这个图纸,星野栗就让外面的人进来。 她想都没想,刚想推开门走进去,忽然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这是玛格丽特让她来的,而且现在已经过了四点半,却还没有人过来。 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星野栗缩回了手,和fbi呆久了做事都明显地谨慎了很多,没有之前这么冲动了。 可是刚把脚步退出来,玛格丽特就站在她的身后,两眼阴恻恻地瞧着星野栗,一言不发,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深夜里悠荡的孤魂一样。 星野栗拧着眉毛:“干什么?” “怎么不进去?”玛格丽特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向门内,她伸手把门拉开挥了挥面前漂浮的灰,说道。“快一点整理,梅洛一会儿要过来检查。” 星野栗见她径直走进去,还把后背露出来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也跟了进去。 室内的光线实在是太黯淡了,星野栗瞥了一眼门框旁边的灯泡开关,伸手按了一下。 可是在按下去的瞬间,一股酥麻麻的电流从自己指尖碰触到开关的时候流淌在自己的身体里。 她眼前一黑,暗叫不好。 这股电流从灯的开关上面,在接下来的一秒钟之内,飞速传达到了星野栗浑身上下每一处。 身上的肌肉好像瞬间被这股电流融化了一半,让星野栗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膝盖一软,直勾勾的昏倒下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星野栗看到玛格丽特站在自己面前,表情在过分黑暗的空间里面显得尤为阴森可怖。 这个机关电击的流量不亚于电击棒,星野栗想要靠疼痛刺激来让自己清醒是不可能的,因为身体被电击之后连痛觉都消失不见了。 星野栗神志很快混沌起来,变得无法自控。 黑暗入侵,她只感觉到了无限的深渊正在朝着自己逼近。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星野栗是被嘻嘻索索的声音吵醒的。 人在刚刚苏醒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先动一动手指。 星野栗感觉到自己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继而是睁开眼帘,她看到了仓库上面黝黑没有光源的天花板。 有一束光从仓库大门底下透过来,刚好落在她的眼帘上,略微有些刺眼。 身体上面的电流消失之后,感觉恢复。 星野栗从冰凉的地板上坐起来,听着门外的声音,虽然她的身体清醒了过来但是脑子还是稍微没有跟上。 耳道里面的对讲机传来赤井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犹如天籁一般,让星野栗捕捉到了一丝希翼的期许。 “你醒了?” 星野栗轻声“嗯”了一声,然后又听到赤井说:“听我说,你现在的处境应该很危险。玛格丽特故意陷害你让你触碰到了电流的机关,以至于让你昏倒。而你昏倒的时候距离现在你醒过来刚好过去了半个小时,现在玛格丽特应该带着梅洛来找你兴师问罪了。” 赤井刚说完,星野栗就听到门口传来梅洛的声音。 “开门。” 这个fbi虽然人不在这里,但是却好像能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事物似的,知道每一个事态发展的可能。 “那我现在怎么办?”星野栗小声而又紧张的询问。 赤井那边稍稍安静了几秒,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最后深思熟虑之后说道:“给他开门。” 后仓库的门钥匙只有一把,就在玛格丽特那里,但是此时此刻这把钥匙却被扔在后仓库的地板上面,就在星野栗旁边不远处,而星野栗的手里就攥着那张地下城的图纸。 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查看图纸上面有什么内容,按照赤井的说法去给梅洛开门。 门开之后,门的外面果然站着梅洛和玛格丽特等一众组织成员。 为首的梅洛面色不善,一头油亮的黑发三七分露出几缕夹杂其中的灰丝。 他的眼睛里面有狂风暴雪,席卷在目光所及之处,带有一种勘测和审视的意思。 “蒂她,你是怎么进去的?”他问。 星野栗看了一眼站在梅洛身后的玛格丽特,后者抱着手臂,讥笑的瞧着星野栗,俨然一副在看好戏的样子。 见星野栗不说话,玛格丽特冷笑道:“梅洛,她偷走了我的钥匙,偷偷潜入到后仓库里。我早就跟你说过吧,她肯定有问题,瞧,她手里正握着组织地下城的全国分布图纸和入口位置呢。” 梅洛的目光下移,死死盯着星野栗手里握着的那个东西,一言不发。 星野栗微微攥紧图纸,看着玛格丽特冷笑:“你骗我说梅洛要四点半要后仓库盘点,把我哄了进来之后用陷阱把我击晕,然后将整件事栽赃给我。真是好手段啊,玛格丽特。”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 盘点仓库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组织杀手来做了。 但是梅洛似乎更相信玛格丽特一些,对于星野栗的解释,梅洛没有进行认同更没有进行反驳。 玛格丽特和星野栗各执一词,谁也没有证据、谁也没有结论。 可是梅洛和玛格丽特之间的感情不是星野栗能比的,从这些天的了解来看,玛格丽特和史丁格这两个人都是从小在组织里面长大的,也是梅洛亲自带大的,就像是父亲和孩子之间的感情一样。 在这场无头公案的拉锯战里,没有任何证据的星野栗丧失了先天的优势。 可是这并不代表,星野栗就一定会输。 因为她身后还有一个智囊团。 赤井的声音在右耳道里传来:“现在我说一句,你说一句。你也不需要回答我,以防止被他们怀疑。” 星野栗在心里说了一句“好”,然后按照赤井在对讲机里所说的内容复述着:“梅洛,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会证明我的清白。” 玛格丽特讥讽地笑了笑,看向梅洛。 梅洛却没有拒绝,而是目光深沉的看着星野栗,瞳孔里面犹如有一摊不见底的深渊海潮,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四周的气氛凝固到了极致。 星野栗直勾勾地看着梅洛,心里面惴惴不安但是面子上却不动声色,她有些担心,梅洛会不同意。 但似乎是深思熟虑之后,梅洛竟然没有拒绝:“如果一个小时之后,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就会把你当成叛徒处理。” 叛徒,是组织里最无法容忍的人群。 而且还会接受组织里面最残酷的处罚。 赤井的声线自右耳道里清清冷冷的传来:“好的……” “……好的,但是我在这一个小时之内,你们所有人不可以进入仓库。”星野栗一字一句的跟着赤井复述。 不得不说,fbi还算是比较细心的,还会学着星野栗的语气来讲话。 听到星野栗的这个要求,门外的那些人全部都黑了脸色。 其中梅洛的神情最为阴郁:“这是为什么?如果你自己一个人在后仓库里面销毁证据怎么办?” 赤井通过对讲机听见了梅洛的疑问,声音不急不缓的告知星野栗,让她完全按照自己的话语告诉梅洛。 “我不会关门,你们可以看到我在仓库里面的所有行为。但是你们不可以进来,因为我怀疑有人陷害我,而陷害我的人就在你们之间。如果让那个人进来了的话,那个人才有可能销毁证据。” ※※※※※※※※※※※※※※※※※※※※ 毛利小五郎的背后有柯南,星野栗的背后有fbi。 钥匙 赤井的这句话很符合星野栗现在的处境。 为了能够让赤井知道整个后仓库的大致构造,星野栗又加了一句:“你们看,这个仓库是细长的空间感,只有一条10米长的走廊,两侧各摆放着四个铁架。空间很小、而且一眼望穿,我不会做别的什么的,只需要你们站在门外不要进来。” 赤井顿时心领神会,对讲机的那边传来勾勾画画的声音,似乎是在进行空间模拟的绘制图像。 梅洛想了想,觉得星野栗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了。 听到梅洛说出了“可以”这两个字的时候,玛格丽特的脸色骤变,变得不是那么好看。 “梅洛!”玛格丽特上前一步,想要说点什么。 梅洛的目光凉飕飕地往后瞥了一眼,玛格丽特被这个目光看了一眼之后,想说的内容顿时收了回去,抿了抿唇又退了回去一言不发。 赤井语气轻和,安抚着星野栗略微急躁的心绪:“不要着急,一个小时的时间其实很长,足够让我们找出事情的真相了。” 星野栗背过身去,伸手揉了一下自己右耳朵,让那颗“小绿豆”距离自己的耳膜更加近一点、赤井的声音更清楚一点。 “听着,现在你站在门口,每一步迈出约半米的距离,每迈一步就轻轻敲一下你的耳朵,会有‘咚’的声音走到仓库的尽头之后轻声咳嗽一下,我就大概知道这个仓库的整天区域大概是多少了。” 星野栗没有说话,按照赤井的意思照做,在走到不知道多少步的时候,她的面前是一堵黑黢黢的墙。 前面已经没路了,她也走到了尽头。 赤井说:“很好,总长30米,沿途的路上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假装自己在自言自语的研究,来告诉我有用的讯息。任何东西我都需要。沿途的脚印、光线、温度、杂物,尽可能越多越好。” 星野栗听着前面的时候觉得还没什么问题,赤井说到温度的时候,她倒是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了。 地下城低于水平面线,建立在地底下所以到处都阴森森冷飕飕的。 可是星野栗在醒过来之后,明明是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可整个室内的温度却很高。 她面前的墙壁上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在转身的时候,脚底踩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物质。 星野栗蹲下来,伸手在地板上轻轻摸了两下后,摸到了两片薄薄的塑胶皮状的物品,嘴里念念叨叨:“这是什么?感觉很有弹力、闻起来还有一股塑胶皮的气味……” “气球碎片?”赤井询问道。 星野栗心里暗惊,两只手在哪两块碎片上面扯了两下,碎片的边缘拼接到了一起,还真是一块气球。 只是这个气球很奇怪的是,在吹口的地方有烧焦的痕迹。 星野栗把这个现象也用“自言自语”的方式告诉了赤井,赤井在另一头沉默少许,说道:“你刚才说室内的温度很热,房间里是有什么空调制气的东西吗?” 星野栗被他这一提醒,开始在房间里面找来找去,结果在入口的门顶上看到了一个吹风口似的东西。 “为什么仓库里面会放置一个通风口呢?这里又不经常来人,而且还把通风口设计在进来的门上面?” 星野栗一边问外面的人,一边把空调口的构造告诉赤井。 外面的人一个组织成员进行了解答:“仓库里面放置的都是机密资料文档,为了防止蛀虫所以会经常输送杀虫的气体。” 而且这气体在输送的过程当中也会被加热。 “明白了。”赤井语气轻扬,带着满满当当的自信,“现在你去看一下钥匙的位置,并且检查一下钥匙上面有没有杂质。” 整个后仓库就只有一个钥匙,就躺在后仓库的地板上,距离星野栗醒过来的位置不远。 她走过去,把钥匙捡起来之后,看到上面有一些黑色的粉末状杂质。 钥匙上面有烧过东西的痕迹,似乎是……灰尘? 赤井轻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现在,你需要去确定最后一件事。确定好之后,这个陷害了你的密室就会揭开真相。” 听着赤井这样说,星野栗没由来的安下心来,觉得十分可靠。 赤井让她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检查一下门框的缝隙是否能够穿过钥匙的厚度。 后仓库的门板下面有一个1厘米的缝隙。 乍得一看时并不起眼,但是赤井仿佛未卜先知一样,即使自己没有来,但却能知道这里的某些东西提醒星野栗去检查。 “我知道整件事是怎么一回事了。”星野栗捏着手里的钥匙,小心翼翼的端着上面的少许灰尘样的黑色粉末。 赤井的声线不高不低,刚好让星野栗听着十分舒适,好像就贴在她耳边似的,化作一股温柔的力量推动着她前行。 “在还原整件事清之前,我需要三个东西。”星野栗跟着赤井的指引,一字一句的说着。 “什么东西?”梅洛微微抬首,眯着眼看她。 赤井字音轻吐:“气球和丝带段子,以及一个氢气打气筒。” 梅洛眉心微皱:“要这三个东西做什么?” “……做什么你就不要问了,只要能给我找到这两样东西,我就能把还我的青白。” 梅洛想了想,转过头朝着身后的成员使了一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的离开去给星野栗找这两样东西。 所有人脸上都流露出好奇的神情,但是玛格丽特的脸色却尤为煞白,好像瞬间被人抽干了血色似的。 星野栗很欣赏玛格丽特现在的表情,那种自己最大的秘密好像被发现了的样子,觉得十分痛快。 也不知道fbi是怎么知道的,真厉害。 她的智力一向是命门,此时此刻让星野栗感觉到了自己和赤井之间的距离。 马仔成员离开了没一会儿就把星野栗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一只黑色的气球、一只黑色三厘米宽的绸缎带子,一只氢气打气筒。 巧了,下周的圆桌宴需要布置场景。 星野栗说的这些东西全部都有。 赤井那边还传来写写画画的声音,似乎是在做着空间模拟,一边写画一边告诉星野栗应该怎么办:“在外面把门反锁之后用带子拴在钥匙上面,绑的时候记的留出10厘米左右的带子,然后把打气筒插·在气球里面,记得不要按……” 星野栗完全按照赤井所说的来做,所有人就看到她把气球的嘴巴、钥匙和带子都放在门外面,然后关上门之后开始按打气筒,按到手上稍稍有些吃力的时候就知道在门后面的气球已经是很膨胀的状态了。 随后,她迅速用带子系住气球的嘴巴,口中还念念有词:“系的时候一定要确保仓库里面的通风口打开,再把钥匙塞进去,但是露在外面还有一截易燃的带子。之后把带子点燃……” 赤井:“气球里面因为承载的是氢气,氢气比空气的密度大所以会让气球上升。与此同时通风口的气流会把气球推向仓库的里面,带子也在迅速燃烧着……” “当燃烧到钥匙的地方时,钥匙就会咣当掉落在仓库的中心位置。”星野栗推开门,让外面的人看着自己的这个“实验”。她话音刚落,燃烧着的带子果然烧到了钥匙的位置,又因为钥匙是铁质的所以不会被烧坏但是会残留一些带子的灰烬。 “哐当”一声,钥匙掉落在原先最开始的那个地方。 丝毫不差。 星野栗在心里赞叹,这个fbi真是神了。 “再然后,带子会继续往上面燃烧,而通风口的风流还会继续将气球送到仓库的最里面……”赤井语调轻扬,早已成竹在胸。 “……当气球被吹到尽头的墙壁时,带子也刚好燃烧到绑在气球的位置……”星野栗跟着一字一句的念着。 她的自信,来自于她的男人。 气球遇到高温,“砰”地一声炸开。 绸缎带变成了灰烬消失在区域内,气球也变成了两瓣,散落在地,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星野栗抱着手臂,得意洋洋地看着门外一群露出“原来如此”的组织成员们,十分开心。 感觉自己现在好像一名侦探啊。 最后,就是案件总结。 赤井:“仓库的门只有钥匙能够上锁、无法自动上锁,所以谁拿到钥匙谁就会被怀疑,对方也是利用了这样的一个特点和密室手段陷害给了你。她趁你昏迷的时候,用钥匙在外面上锁然后再用气球装置把钥匙送到室内……” 星野栗:“……可是能做到这一切的,必须要满足以下几点特征。第一,熟知通风口的开关、第二能够接触到气球、氢气罐、绸缎这种宴会需要的东西、第三、跟我有仇。” 这三个特征指向性实在是太明显了。 梅洛目光略带所指的看向玛格丽特,她作为梅洛的心腹自然知道地下城里面的所有机关、而且圆桌宴也是玛格丽特作为主办人,和星野栗有仇就更不用问了。 玛格丽特接收到梅洛的视线,脸色更加青白:“梅洛?你怀疑我吗?” “除了你还能有谁?”星野栗反问。 玛格丽特的脸就像是被染成了红色的雪地,红一块白一块:“说不定就是她自己设计的机关!她!贼喊做贼!” 梅洛冷冷得看了她一眼:“按照刚才蒂她所说的机关方式,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在门外来进行给气球打起的这个举动,所以不存在自我陷害。” “所以、你真的怀疑我吗?”玛格丽特咬死口了不承认。“我没有做过!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的又不只我一个人!” 星野栗摊摊手:“梅洛,我的清白已经洗清了吧。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特别相信我,但我还是要说,我能来到后仓库的的确确是她以你的名义把我叫过来的。站在我的角度上来看,能陷害我的人就只有玛格丽特一个人。这件事,我会丝毫不差的禀报给boss。” “你……”玛格丽特气急败坏。 “够了!”梅洛冷吼一声,脸色异常难堪的看着玛格丽特。“把你的武器库钥匙给蒂她。” “什么?!”玛格丽特难以置信。 梅洛转过头来,不去看她:“你现在做事越来越过分,我无法相信你能否很好的保管好武器库,现在就把你的那只钥匙给蒂她。立刻!马上!” “梅洛……”玛格丽特脸色白森,却只瞧见了梅洛决绝而又不允许反驳的背影,只能慢慢从口袋里摸出自己保管的那只钥匙,不情不愿的递给星野栗。 星野栗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接过钥匙的时候心里才稍稍有了一种后知后觉的狂喜。 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吗? 武器库的钥匙交出去之后,就意味着玛格丽特手里失去了一个职权,这对组织的成员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侮辱。 他们以为组织效命为荣,当组织不需要他们的时候,就相当于他们是被组织抛弃的废物。 虽然梅洛最后也没有说自己究竟相信谁,可是从这个结果来看似乎已经被星野栗的这套“推理”说服了。 这场无头公案以玛格丽特哭着跑走和星野栗掌握两枚武器库钥匙告终。 “一起去吃点什么?”梅洛没有理会玛格丽特,和星野栗说话的时候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自从你回归组织之后,我还没有好好的跟你聊一聊。” 他的眼窝周围布集着少许皱纹,却让那双眼睛像是奔腾着恶魔力量的三叉刃一样散发着犀利的光泽。 星野栗无法拒绝,只能同意。 阳光 梅洛带着星野栗到了一个被单独隔离起来的小餐厅。 进去的时候,星野栗明显感觉到里面的装潢不同于大餐厅的风格,到处都是黑色皮质的建筑构造,一张够十个人就餐的大圆木桌旁边摆放着一圈黑色皮质的餐椅,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高档西餐。 星野栗粗粗瞥了一眼,瞧见的全部都是琳琅满目散发着金钱气息的食物,光闻味道就令人食欲大动。 二人在餐桌上入座之后,星野栗也不跟梅洛客气,直接动气刀叉开始先切牛排。 梅洛坐在她对面,面前摆放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他的发际线因为年岁的缘故而略微上移,露出抬眸时挤出来的少许抬头纹。 他轻抿一口威士忌,看着她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笑道:“之前一直都以为你比较擅长做一些危险任务,但是今天的事……没想到你居然还挺聪明的。” 星野栗大言不惭的开始自夸:“这种水平的难度对我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梅洛以一种略带思索的神情看着星野栗,总觉得自己有些看不太懂这个重回组织的女人,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过分鲜活的质感。但是这种鲜活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组织成员的身上,一旦出现了便会有些突兀的不适应感。 这种鲜明就像是一律阳光照耀在这个黝黑的深渊里面。 将已经被黑暗笼罩的已经扭曲了的人们全部都照映出来,让他们的丑态完全暴露在外。 星野栗切着七分熟的牛排,切开之后里面的肉还呈现出玫红色的状态,看起来十分新鲜,吃到口中的时候肉质还带着少许微熟的柔软感。 十分可口。 用餐的时候,梅洛和她闲聊了几句。 无非就是一些之前在贝尔摩德手底下干活的时候,执行了那些任务、遇到了那些麻烦最后又是怎么完成的之类的。 星野栗对自己曾经的那些光辉往事是如数家珍,梅洛也听的频频点头。 一顿饭吃下来暂时忘记了刚才在后仓库门口的剑拔弩张,两个人聊得十分愉悦。 一顿饭结束,梅洛拿着白色餐巾擦了擦自己唇边,他过分硬朗的身体轮廓下全是成块的肌肉,虽然已经头发斑白但是光看身板的话甚至还远比很多二十多的年轻青年还要健硕。 星野栗听见他用略微沉重的语气说道:“这次确实是玛格丽特太过分了,你放心,我一定会重重的处罚她。” 其实处不处罚玛格丽特,星野栗心里倒是没有那么大的要求。 本来以为武器库的要是会很难拿到手,但如今再看居然这么轻而易举。星野栗心里面倒是一点都不生气了,反而还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喜悦感。 只是这个馅饼也不是完全的好事。 梅洛交给了星野栗一个任务。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外面的人是怎么找到我们这里的,惩罚屋里面的那个人就可以处理掉了。” 星野栗抿了一口酒,心里明白梅洛说的是谁。 楠木川对梅洛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所以梅洛要星野栗去处理掉他。 星野栗吃完之后才明白这是一场鸿门宴,她看着梅洛逼视的目光,没有拒绝。 梅洛见她点了头,才稍稍满意的让星野栗先行离开。 整个区域内就剩下梅洛一个人,略微黯淡的灯光打在他那一身漆黑的西装之下,让他的表情过分阴霾。 对于蒂她这个人,梅洛其实是很满意的。 曾经在贝尔摩德旗下的时候战功赫赫,如果跟了自己也能为他立下汗马功劳。 但是他的干女儿玛格丽特却非常讨厌蒂她,甚至到了那种恨之入骨的地步。 玛格丽特的父亲和他当年一起加入组织,兄弟死后他一直把玛格丽特当成自己的亲女儿。在此之前,玛格丽特一直负责组织里上上下下的一些后勤内务从未出错,但是近期之内,玛格丽特的一些行为越来越出格。 梅洛指尖摩挲着烟丝,一根一根的抽着把燃尽的烟头扔在桌子上掐掉。 看着满屋的青烟袅袅,梅洛翻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了boss不久之前在得知了星野栗的“推理”给自己洗刷冤屈之后发给自己的邮件。 字里行间里面都透露着对蒂她的满意。 梅洛能感觉到,boss也很喜欢蒂她,还不是普通的对待下属的喜欢。 boss不止一次的说过,蒂她像极了贝尔摩德,看到蒂她就感觉贝尔摩德好像又活了过来。 梅洛有预感,蒂她这个人未来很有可能会超过贝尔摩德在boss心目中的地位。 所以,他很不希望玛格丽特和蒂她做对。 让玛格丽特交出武器库的钥匙,除了是扣除掉了玛格丽特手上一些权力之外,还有的就是提醒玛格丽特不要再这么任性下去了。否则早晚有一天,她被抢走的不仅仅是史丁格和武器库的钥匙,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东西。 梅洛掐掉手里的最后一根烟,揉了揉被烟丝熏得发酸的眉心。 * 星野栗回去之后心里就压着一件事,到底要不要对楠木川动手。 如果要是动了的话,她的手上岂不是又多了一重血。 但不动手的话,梅洛又会觉得自己有问题。 星野栗自己吃得饱饱的,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说过要给楠木川送饭,但是被玛格丽特横插一脚之后就等到了现在也没有去。 她绕到了餐厅打了两份餐,然后直奔惩罚室而去。 史丁格在哪里也关了快半天,还不知道要关多久呢。 星野栗抱着一种看戏的态度拿着钥匙推开了史丁格的房门。 门拉开一条缝,缝隙外面的光线被星野栗挡住,只露出短短的一截照在屋内史丁格的身上。 他正侧躺在地板上一个不到一厘米厚的小毯子上面,背对着星野栗。 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他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懒洋洋的问了一句:“玛格丽特,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星野栗没有说话,走过去把饭盒放在了门边,刚想要退出来的时候听到史丁格又问了一句:“蒂她在干什么?” 这个人怎么被关惩罚室了还想要找个人监督自己? 星野栗没好气的哼了一句:“想知道我在干嘛有什么企图?” 听到星野栗的声音,史丁格登时从地板上坐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星野栗,满眼都写着不敢相信。 愣了半晌,他因为闭目太久而导致瞳孔骤缩的眼睛才看清楚了来人,史丁格脸上扯出一丝过分灿烂的笑容:“我没想到你居然还回来看我。” 他的目光又落在星野栗给他拿来的餐盒上面,笑容更加灿烂:“你来给我送吃的了?” “嗯。”星野栗用脚踢了踢旁边的餐盒,示意他赶紧吃。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史丁格一边拆餐盒一边看着星野栗手里拎着的另一份说道:“这份是给谁的?” “这个问题过分愚蠢。”星野栗朝着隔壁屋努努嘴,“当然是给你隔壁的牢友了。” “噢,他现在可不在惩罚屋。” “不在?去哪儿了?”星野栗心一急。 “去接受每日三次的惩罚了。” 每日三次的惩罚? 这是什么机制? 看着星野栗满眼的疑惑,史丁格盘腿坐在地上,冲着星野栗努努嘴:“刚走没多久,估计半个小时之后才能回来,在这里陪我聊个天?说不定我嘴一漏风,会告诉你一些别的东西也说不定?” 这幅“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的语气,让星野栗十分气恼。 都怪她一时嘴快,被史丁格抓到了话柄。 星野栗没有拒绝,也同样的往地上一坐看着史丁格抱着餐盒大快朵颐了起来。 史丁格饿了这么久,吃起饭来的时候也是囫囵。 他吃得很开心,一边吃一边出神的看着星野栗,回忆着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相遇。 “我一直以为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大阪警察总府,但是没想到居然更早。”史丁格碎碎念着。 他这一句话倒是提醒星野栗了,俩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大阪府公园里交手。 星野栗没有说话,她总觉得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是说多错多,耳朵里面还带着对讲机,也不敢说什么过火的话生的那个大醋坛子回去的时候再跟她算账。 这还是星野栗第一次正视史丁格这个人,以前总觉得这家伙很烦,但这次来看史丁格好像明明知道星野栗的可疑地方却没有告诉梅洛。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星野栗好像低估了史丁格对她的喜欢。 这倒也让她想起来,自己在骨折受伤的时候史丁格鞍前马后的照顾她。 同时,星野栗也很好奇,史丁格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放纵和忍耐。 “你之前说,你加入组织是因为你自己一出生就呆在组织里?”星野栗盘腿坐在地上,一只胳膊撑着自己的脸,歪头看着他。 史丁格点点头:“玛格丽特也是。” “你在组织里也是负责一系列的暗杀任务吗?”星野栗又问。 “是,和你的定位一样,只是……”好像是你的手下败将。史丁格在心里暗暗的想,很多事还不能立刻点明,否则事情可能会朝着他无法预见的方向发展。 星野栗瞧着他做额角上一道十分明显的伤疤,之前一直都被他的头发遮挡,但是在惩罚室里呆久了导致头发过分凌乱让那道伤疤露出来。 他的长相虽然比不上赤井那样无法被忽视的英俊,但也算得上是端正,如果不知道史丁格身份的话乍得一看还是一个很正常的青年,不笑的时候还甚是外向健谈样。 虽然史丁格不是星野栗喜欢的类型,但是吸引一些像玛格丽特那样恋爱脑的普通女性也足够了。 星野栗轻轻叹了口气,就是这一声叹息让史丁格吃饭的速度稍稍慢了下来。 “怎么了?”史丁格似乎时刻都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就连那轻飘飘的一声叹气也察觉的出来。 星野栗正了正身子,目光浓稠的就像是玫瑰花瓣酿汁一样,散发着一种浓郁而又幽暗的暗红色调:“你就没有想过,改变这样的人生吗?” 改变这样,永远都站在黑暗里面的人生。 史丁格收了收往日的嬉皮笑脸,定定的看着星野栗,似乎有些不知所以。 良久,他嘻嘻一笑:“像我这样的人,在那种年纪,离开了组织还有什么活命的可能?我的人生,又有什么改变的可能?” 说完,星野栗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神情,就像是在海浪里面游得精疲力竭、绝望的看着岸边再也无法有任何力气爬上去的感觉。 他们都是曾经在黑暗的世界里无法逃离的人。 也知道那种让人窒息的绝望感、无人搭救的悲哀。 星野栗瞧着他脸上挂着的微笑里浮动着玩世不恭的放纵,一种认命感挂在他的脸上,似乎早已经忘记了反抗。 星野栗半坐在他对面,一双过分醒目的明亮双眸里面好似燃着跳跃的火烛一般。 “你就没有想过,站在阳光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自我 站在阳光下? 这个问题史丁格还真没有想过,更不敢想。 他从小生活在组织里,这里就相当于是他的家,这里的人就相当于是他的亲人。 从懂事时起,他就接受组织里的各种培训,被灌输着服从和忠于组织的信念。 信念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它可以让一个人充满正能量、积极向上的生活,也可以很轻易的摧毁一个人的三观和意志、让人混混沌沌迷失自我。 史丁格低下了头,没有回答星野栗这个问题,但是过分良久的沉寂已经让星野栗知道了答案。 星野栗穿着一条过膝的黑色百褶裙,裙摆裹着她白皙迷人的大腿,露出同样疤痕交错的膝盖。 作为杀手,身上难免会有各种零散的伤口。 尤其是肘关节这种地方,最是受伤高发区。 史丁格的目光顺着那一道又一道重叠的伤痕,顺着裙摆上移,目光在星野栗的身上游走着,最后落在那双第一次见到就直直戳在他心尖上的眼睛,笑道:“蒂她,我见过阳光。” 星野栗眼睫微微动,长发快要长到腰间了,那一缕缕发丝缠绕着很容易让人的内心产生某种恶念的想法。 史丁格喜欢她,这是彼此二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直到此时此刻,星野栗才知道原因。 或许在那个阴冷的大阪警察总部里,在得知自己的未来人生可能都会在监狱里渡过的无助和绝望时,有一个人的出现把他从牢笼里带了出来,就像是阳光倾洒在大地上赶走了所有的阴霾一般存在着。 星野栗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拖拽什么东西的声音,她顺着门缝看到了被拖过来的楠木川。 她“蹭”的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看着两个组织成员像拖着尸体一样把楠木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拽了回来,星野栗的鼻尖还闻到了一股很怪的像是烤肉一样的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星野栗高声质问。 那两个成员瞧见是蒂她,老老实实回答:“惩罚室每日三次的例行惩治。” 惩罚室这种东西之前星野栗都没有听说过,看样子这个所谓的惩治也是新加的一个规定。 虽然很好奇惩罚的内容是什么,可是看到楠木川这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星野栗也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去管这些东西。 她蹲在楠木川旁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看着那还没长好的满脸淤青以及因为痛苦而禁闭的双目。 楠木川的身上并没有多出什么伤口来,但星野栗却看到他左右两边的太阳穴和双手的每一根指节间都有一个黑色的针孔状伤口。 “这是怎么弄得?”星野栗检查这这些伤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电击。”史丁格回答道。“这是boss在组织被端了之后想出来的一个惩罚手段,组织制作了一个电流箱,连接着电流的有有无数根针。这些针会插·在受处罚的人身上,然后打开电流。” 那种滋味,简直是万箭穿心。 而这种感觉也会持续半个小时,让受惩罚的人在那半个小时之内“享受”着这惨绝人寰折磨。 却又因为电压的完美控制,不会致命。 星野栗这才发现,史丁格的左右两边太阳穴上也有和楠木川一样的伤口,只是因为刚才在室内光线太过暗淡而看不太出来而已。 “你……”星野栗忽得横生出些许不忍,她看着又躺回在毯子上面的史丁格,低声质问。“你不是一直都怀疑是我把追踪器放在你鞋底上的吗?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梅洛?为什么要忍受这种……” “因为,我的要求并不高。”史丁格侧着头,在黑暗中看着站在灯光下的她。“只要我向往的那个阳光一直绽放着耀眼的光芒就很好了,我也不用非要站在阳光下。即使那束阳光从来不肯向我施舍一点点温暖,也无所谓。” “……” 星野栗心口里面堵着一团不知名的情绪,压得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史丁格的这幅自我牺牲的烈士模样,让星野栗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 她本来就是一个坏人。 星野栗幽幽然的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退出了关押着史丁格的惩罚室朝着楠木川那边走去。 楠木川被扔在了地板上,整个人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星野栗把他扶起来,喂了一点水。 楠木川悠悠转醒过来的时候瞧见了星野栗,挤出一丝笑容出来:“你来了。” 星野栗一次看了两个“囚犯”,而且这两个“囚犯”还都是因为她才进来的。 “你没事吧?”她看着楠木川身上的针孔伤口,虽然自己没有真的经历过那个所谓的典型处罚,但是也能想象得到这种痛苦感。 “我没事。”楠木川挤出一丝笑容来。 但是他的脸色很差,青白的就像是刚被人从雪地里挖出来一样的面无血色。 楠木川的脸色让星野栗感觉到他处于一种濒死的状态,很可怜。 “听着,我已经知道了地下城的图纸和通道入口在哪里,这两天我会想办法拿到手。然后就会过来交给你。”星野栗小声的对楠木川说。“但是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梅洛之前留着你的性命是想要从你的这里得知更多的信息,可是梅洛在得知史丁格的身上有追踪器之后就觉得留着你没有什么用处了。你要想个办法让梅洛觉得留着你还有些用处,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楠木川认真地听着,也流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至于怎么能让梅洛暂时留住楠木川的性命,赤井秀一在对讲机里面听的时候,提供了一个建议。 “boss之前曾经服用过卡贝纳研发的药物,当时卡贝纳在药物里面放了一些其他东西,导致boss现在的身体和正常人有些不同。如果楠木能从这方面下手的话,像boss这样贪图生存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让自己活下去的可能。” 大概确定好了计划的流程,星野栗拎着吃光了的两份餐盒离开,再回去的路上星野栗想起自己在刚回到这个地下城的时候,是史丁格开着车把她带到了山顶上,好像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才来到了一个黑色的隧道。 星野栗记得,那个隧道很长,是一个非常倾斜的陡坡。 如果要是想要离开的话,估计还要再经过那个陡坡才能回去。 回去的道路太长会隐藏着更多的风险。 星野栗躺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听着赤井在耳道里面和他闲聊着这些天星野栗不在的时候,在阿笠博士家里发生了那些事。 小津河昼夜不停的破译追踪器里显示的地下城区域,判断星野栗所在的这个地下城大概有多大,得出来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十万平米?”星野栗差点从床上坐起来。 这个面积完全称得上是一个小镇了。 可是星野栗这段时间里活动的范围连方圆一千米都不到,连整个地下城十分之一都不到。 她忽然有些害怕:“这个地下城里面不会不只有一个武器库吗?”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赤井不想骗她,说的十分直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就算组织里面还有别的武器库。你拿到史丁格的那只钥匙之后,你可以去武器库里拿子弹和枪傍身,也可以让他们减少火力。对我们来说都有力而无一害。” 星野栗的心顿时被抚慰了下来,开开心心的又躺回了床上。 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了,虽然经常能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也多了几分安慰。 赤井又交代了一些事宜,末了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放心,很快就能回来了。” “嗯。”星野栗掰着手指算,就在刚刚,凌晨12点的钟声已过,距离圆桌宴还有两天。 后天注定将会是不平静的一天。 星野栗侧躺着,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唉声叹气了起来:“我总觉得还有很多没有解决的事情,比如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boss。” “意料之中,这个人的做事风格一向如此。” “不仅仅是boss,不是说琴酒也在逃之中吗?我也没有见过他,现在很多事都是梅洛代为执行。”星野栗看着四面为墙的房间,没有一点点的光线介入,只有围绕在整个地下城里面的白炽灯管所带来的光泽。 “小津河最近一直在辅助公安们调查日本国土上面高额用电量场所,因为地下城没有光源必须要供电才能保持组织成员们的正常生活。但是他在调查的过程当中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妥,所以我们怀疑组织的地下城里面可能有独特的供电厂。” 星野栗抖了个机灵,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那我再去找一找供电的东西?等到你们准备过来剿匪的时候,我去把供电的机器关闭,和你们里应外合?” 赤井很欣慰,她越来越聪明了。他又交代了几句:“地下城是建立在地下的场所,根据地理位置来看,如果遇到强悍的爆破性伤害很有可能会导致地下城塌陷。” 比如说……炸·弹。 星野栗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组织要是破罐子破摔直接炸掉这个地下城,让所有潜伏进来的红方们和自己同归于尽怎么办? 所以,赤井的意思是,他们只能偷偷的潜入,绝对不能大张旗鼓的攻打进去。 星野栗叹了口气,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赤井说的那句话:“小津怎么和公安们打上交道了?这可不像他。” 平时胆小如鼠的小津河,一见到公安就恨不得让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居然还会跟公安合作?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在星野栗回到组织后不久,小津河整天魂不守舍,做饭切手、打扫卫生砸花瓶、编辑代码输入错符号…… 世良瞧见他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太可怜,就拉着他去看羽田秀吉的比赛。 二十条横线组成的将棋盘上,双方各站一边以中间三条格子为界。 小津河那是第一次观看将棋的比赛,也是第一次了解将棋。 羽田一手吃掉了对方的棋子纳为己有,这一招打入然对方面色大变、乱的毫无章法满头虚汗。 于是小津河就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疯狂迷恋上了将棋,在羽田回来之后二人还切磋了几盘甚至还得到了羽田的夸奖。 他认为,虽然公安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他的敌人,可是如果能够借住公安的力量来让星野栗平安归来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星野栗听着赤井的阐述,也觉得很有道理。 将敌人的人变成自己人来达到将军的目的。 星野栗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又悟了。 ※※※※※※※※※※※※※※※※※※※※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棋子 星野栗的这枚棋子可以说是非常有用了。 这几天从梅洛的态度上面能看得出来,他可要比琴酒有人情味多了,对玛格丽特各种照顾殊宠。 作为同样也是被梅洛养大的史丁格,自然也知道一些组织里面的事情吧。 “史丁格已经看出了我的问题,但是他却没有告诉梅洛,你说他是不是可以……”星野栗提议道。 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脑海中构思过赤井的态度,但是在真的说出来之后,却没想到赤井的反应并没有那么激烈,而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就用一种十分释然的语气说:“我相信你。” 嗯,很好,有进步了。 星野栗十分欢喜,语气轻快的又和赤井闲聊起来,赤井的心情似乎也很好,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无限的温柔:“等你回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什么礼物?”星野栗好奇道。 “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星野栗十分期待,就冲着这个礼物,她也要想尽办法赶紧回去。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聊着,聊到了星辰更替,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星野栗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对讲机另一头的赤井听着她梦呓的轻鼾声,坐在电脑前看着来自于对讲机里面的信号绿灯。 那点点绿色映在他的眸底里面,就像是燃烧着的少许萤火,代表着对方生命的持续。 后天就是圆桌宴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小津河这几天也没有好好休息,此时此刻正横躺在旁边的沙发上和世良一起呼哈大睡,两个人睡的没有正形、歪扭七八的横在沙发上的样子十分搞笑。 赤井起身,从旁边拿起两个毯子走过去,依次给二人盖住。 看着小津河和世良眼窝底下的乌青,赤井的眼眶也因为太久带在电脑前而导致略微发酸。 身上的每一寸骨骼都散发着一种略微陈旧的腐朽感。 该休息了,他想。 但是现在这种形式根本不允许他有休息的时间,星野栗离开了20多天,他的一魂一魄就跟着走了多久。 “叮咚——” 天才刚蒙蒙亮,阿笠博士家的门铃就被人按响。 躺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被这个动静稍微惊醒了少许,但是没有完全醒来,他们也没怎么休息一直盯着电脑,身体里面的东西彻底透支导致现在就像是直接昏死过去一样睡得不省人事。 赤井套了件黑色皮夹克走到客厅给来人开了门,朱蒂和卡迈尔站在门外, “你们怎么来了?”他问。 朱蒂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未婚夫,又看了一眼赤井脸上的倦色,叹了口气:“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詹姆斯不是不让你们近期内和我有接触么?” 卡迈尔笑道:“私人之间的交流又没什么。” 赤井把二人迎了进来,刚好躺在客厅里睡觉的两个人也醒了过来,整个客厅瞬间多了两个人做成一排听着朱蒂这次上门拜访所要说的事。 “最新的线报。”朱蒂从身后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到赤井的面前。“boss有移民的意图。” “现在各国边境封锁的非常严重,就等着抓捕他,他除了偷渡或者换身份之外,没有任何可能性离开日本。”赤井接了过来,一边说一边拆开朱蒂带过来的东西。 卡迈尔赞许道:“没错,你说对了,他就打算给自己换一个身份。” 他话音刚落,赤井这边也把牛皮纸袋拆开,里面是一个男孩的照片,还有一摞资料。 照片上的这个男孩有着一头白色的发丝和过分浅薄的瞳孔,就像是素白的灰色一样在白瞳仁里面病态十足。脸色也是煞白如纸的苍白,眼窝较深、鼻梁微挺,看起来不过八、九岁但脸上的神情却十分阴郁,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表情。 小津河凑了过来看了一眼,感觉到从照片上扑面而来的一股寒意。 赤井的目光落在这个男孩的资料单上面,在看到上面名字一栏时,轻声念了出来:“乌丸莲耶?他是boss?” “什么?组织的boss是个这么小的小男孩?”小津河哑口结舌,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摘下来擦一擦再看照片上面的人。怎么可能呢?组织纵横在这个世界上一百多年,这个大boss组织首脑居然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 赤井端详着这些资料书,身上穿着的那件黑白渐变色皮夹克上褶纹就像是他眉心紧缩的纹路,指尖翻看着朱蒂递交的这些资料之后,从上面的详细程度能感觉到fbi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 他跟满脸惊诧的小津河解释道:“乌丸之前曾经服用过一种药剂,那种药剂是卡贝纳研发的可以让人的骨骼、毛发、细胞极速缩减成幼童状态。所以乌丸莲耶真实的年纪绝对不会只是不到十岁的男童。” 组织一直都在研究着一些很反人类的药物,这一点小津河也略有耳闻。 但是对于那个药物的具体功效一直都是组织里的秘密,只有核心成员爱会知道,所以小津河直到现在才明白组织研究的那个药物到底是什么。 “这也太神奇了吧。”小津河看着照片上的男孩,咂舌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的药物啊。” “返老还童也是有代价的。”世良说道。“澈酱跟我说过,boss的身体在接受她诊室的时候已经是非常差了,一直靠着药物来维持生命,就相当于是在一个完全没有油的摩托车上面换零件。” 通俗来说,就是治疗不到根本。 “可是boss的确延缓了生命啊。”小津河不懂。 赤井放下资料,微微叠起双腿,依靠在沙发背上瞧着小津河:“这也是有代价的,他永远都只能保留着这种孩童的形态了。” 卡贝纳当初在药机里面放了生长抑制剂,让乌丸的身体从老人迅速变成了孩童并且这辈子都无法长大,更无法经历少年、青年、成人阶段。 这就是贪图活下去的代价。 小津河懂了:“怪不得boss这么恨卡贝纳,三番五次想要杀她。” 只是小津河没有想到的是,boss想杀的人不仅仅是卡贝纳一个人,还有他。 星野栗睡醒之后,感觉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了起来。 她得知了两件事。 第一,楠木川告诉梅洛组织里面有警方的人。梅洛逼问楠木卧底是谁的时候,楠木说出了玛格丽特的名字却引来了梅洛的勃然大怒。 第二,玛格丽特为了自证清白,像梅洛检举了一个人。 巧的是,检举的这个人星野栗再熟悉不过了。 就是曾经和星野栗一起效命于贝尔摩德的“网络杀手”,师承于板仓卓的顶级黑客,小津河。 星野栗被梅洛叫到议事厅的时候,在听到小津河名字时,她的拳头握得发紧,指甲嵌在肉里恨不得立刻掐死站在自己面前的玛格丽特。 议事厅里的大圆木桌上面只坐着四个人,可是这四个人各个神情迥异。 史丁格的惩罚也结束了,他面色灰黄的端坐在星野栗对面,而星野栗正铁青着脸听着玛格丽特向梅洛介绍小津河着个人之前在组织里面的定位、以及小津河曾经执行过的一些任务。 “梅洛,我们上次在大阪府公园进行的人形炸·弹计划为什么会失败,就是因为有一个黑客入侵了我们的操作系统,让那些炸弹熄火。”玛格丽特说的绘声绘色,似乎这些天来对小津河的信息做足了功课。 梅洛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个人,史丁格被公安抓走就是因为他。” 玛格丽特踮着脚尖,整个人半趴在圆木桌上隔着半米的距离盯着星野栗,她的脸嵌在黑暗当中,十分阴霾:“梅洛,我还调查过。当初小津河和蒂她是同时加入组织,加入之后都跟着贝尔摩德。而且他们两人的关系匪浅,每次都一起出行任务。” 星野栗指尖捏着烟丝,烟嘴被她的指尖夹成了扁状,她不慌不忙的吸了一口,薄荷味的烟丝让她被揉成了一团的思绪稍稍冷静了一些:“所以呢?” 白烟萦绕,在整个室内散发出略好闻的烟味,清清爽爽的夹杂着略苦的树叶香,亦如她这个人一样。 “小津河有明显的叛逃组织迹象,并且还帮助警方拆除炸弹!”玛格丽特声调微抬,咬牙切齿。 星野栗讥笑道:“关我屁事?” “你们的关系这么好,组织被端之后你们就没有任何交集吗?” 史丁格难得的开口:“这也不能说明蒂她就和小津河有关吧?你所说的这一切都建立在小津河确实叛逃组织、并且蒂她知道这一点并且和小津河一直有联系。” 玛格丽特脸色更加阴狠:“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星野栗弹了弹烟丝:“你有证据吗?” 证据,玛格丽特倒是有。但是这个证据需要史丁格确认,可看现在这个情况,史丁格绝对是向着星野栗的。 这让玛格丽特更加恼火愤怒,自己和史丁格认识了这么久,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匪浅。 居然!居然连一个刚认识了不到几个月的蒂她还不如! 在蒂她来到组织之前,梅洛就像父亲一样关心她、保护她,史丁格一直都忍让着她、顺着她。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梅洛为了蒂她惩罚自己,史丁格也整天围着蒂她转。 玛格丽特眯着的眼睛在略微暗淡的灯光下凝聚成一团带着阴狠的阴霾,两眼冷飕飕的看着星野栗,唇瓣微微张合:“既然蒂她这么神通广大,能不能把这个叫小津河的叛逃成员抓回来呢?” 处决 星野栗咬着烟,不慌不忙的轻轻吮吸了一口。 烟丝拂饶,一点一点往上蔓延。 她那曼丽的侧颜在白色烟雾里面就像是逆光一样,将周遭的轮廓变得十分不清晰。 她的声音就像是雨水击打在玻璃窗上,叮咚脆响。 “玛格丽特,你好大的官威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星野栗的脸廓氤氲地就像是被雨水洗礼过的玻璃,通透且白皙,眼睛里面积聚着暴风狂雨之中经常会出现的某种杀戮敢。 玛格丽特直视着她的目光,脸色阴森恐怖,又缓缓看向梅洛:“梅洛,你觉得呢?” 星野栗看着梅洛,史丁格也看着梅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梅洛的身上。 现在boss和琴酒都不在,梅洛就是整个组织里面最有话语权的人,梅洛也被boss赋予了可以调动所有组织成员的权利。 梅洛一直没有说话,听着玛格丽特和星野栗二人之间的箭弩拔张。 终于,所有人都在等着梅洛开口,他先是看了一眼玛格丽特,知道玛格丽特对星野栗的敌视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就曾经想要在后仓库里栽赃星野栗。现在又非说星野栗和之前叛逃组织的小津河有关,焉知其中是不是惨杂了一些私人情绪在里面。 梅洛其实是有那么一些不太相信的,可是再看向玛格丽特提供证据的时候,梅洛又有些动摇。 虽然贝尔摩德现在已经不在了,也没有人能证明星野栗和小津河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如果星野栗咬死口不承认,其他人也没有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真的让星野栗去把那个企图叛逃出组织的网络暗客带回来。 “蒂她,没问题的吧?”梅洛抱着手臂,手指在手臂的外侧轻轻点了点,似乎十分期待星野栗的回答。 星野栗脸上氤氲的神情逐渐凝聚成略微阴暗的光染,每一丝温怒都清晰的刻画在她的脸上,她的拳头在桌子下面死死地握住,略微发青的血管在她的手背上隐约凸起,仿佛下一秒就会挥出去。 史丁格坐在对面目光一顺不顺的看着星野栗,瞧着她这幅怒火中烧的样子,连忙说道:“梅洛!那个叛逃的家伙和fbi、公安的关系匪浅,我上次去抓他的时候就吃了fbi的暗亏。” 他在提醒梅洛,小津河这个人的背后有很多红方的支撑,不好抓。 玛格丽特紧跟着道:“这对神通广大的蒂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上次就差点出不来,这个叫小津河的家伙现在已经完全是那边的人了。梅洛,我们的人手本来就不够了,之前一些厉害的伙伴们全部都入了狱,现在剩下的一些成员都没什么能力。我们不能再少一个有能力的伙伴了!” 史丁格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梅洛。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组织里面不仅仅成员稀少,而且以前的大量经济存款都被公安的网安系统冻结,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资金供他们生存。 可是梅洛之前也一直怀疑组织里面有外面的人,史丁格这个人虽然做事有些毛躁,但和玛格丽特一样都是被自己从小带大的,他知道这两个人的秉性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虽然史丁格说那个追踪器是公安安插在自己身上的,可是梅洛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星野栗嘁笑了一声:“我怎么听说,那个叫楠木川的家伙还提供了一个情报,说玛格丽特出卖了组织?这件事梅洛你调查清楚了吗?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就过来关心别人呢,真搞笑。” “你!”玛格丽特怒极。 “既然如此,那这样吧。”星野栗站起身来,看着玛格丽特。“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那我们两个人一起出这次任务?” 玛格丽特脸上露出难色,梅洛替玛格丽特解释:“她在组织里面一向负责的都是后勤服务,没有出过这种任务。” “那我就也没办法咯。”星野栗摊手。“我可不想回头再出行完任务之后,还被人从头到脚的各种指点怀疑。” 梅洛再一次顿住,开始思索这几者之间的关系。 思来想去,他站起身来看着各执一词的二人,这场无头公案搅得他头痛。 “这件事,等圆桌宴之后再说吧。” “梅洛!”玛格丽特眼色变浅,被梅洛瞪了一眼之后不再说话。 梅洛不喜欢她总是针对蒂她,现在这种关键时刻,组织成员里面内斗是不可以的。 星野栗心底里面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没有流露出开心的表情,她也没想到小津河居然被组织的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可不妙。 看样子清余党这个计划要赶紧执行了。 梅洛指尖轻轻扣了扣桌子:“好了,你们都走吧去做自己的事。至于这个疑似叛逃出组织的人,我先汇报给boss,看一看boss对这件事的看法如何,再告知你们。” 其他三人稀稀两两的离开,玛格丽特不情不愿的走了大门之后,拉着史丁格的愤怒道:“你之前不是也怀疑蒂她吗?当时你去大阪府公园抓小津河的时候,不是有一个和蒂她很像的女人帮忙么?” 史丁格故作不懂的看着她:“什么?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没有的事,你不要乱说。” 玛格丽特气的脸色铁青:“史丁格,你疯了吧!如果蒂她真的是那里的人,我们都完蛋了!你也完蛋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史丁格摘掉她拽着自己的手,转身朝着星野栗的方向追去。 玛格丽特气得直跺脚,朝着史丁格的背影喊:“我一定会拆穿蒂她的真面目!” 看样子,想要完成这个目标,还得从那个叫小津河的人身上下手。 * 星野栗从议事厅里出来之后,心里面压着一团乌云。 自己之前在组织里和小津河的关系的确非常好,而且还有基本上任务的他们二人一起协作完成,这一点很多组织成员都知道。梅洛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肯定也是会有怀疑的。 心里面想着一堆心事,却被身后的脚步声打乱。 星野栗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个脚步声是谁,便无语的挠了挠已经长到腰间的发梢:“又干什么?” “玛格丽特也懂一点信息网络,她这几天一直都在调查那个叫小津河的人。”史丁格语气紧张道。“那个叫小津河的人到底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 星野栗抓了抓头发,脸上迤逦出一种倦态:“有关系又怎么样?没关系又怎么样?” “虽然组织现在大不如前,但是地下城里面机关众多,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所以呢?” “所以……”史丁格被噎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在心里面做了一个非常严肃的思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星野栗。 “这是什么?”星野栗狐疑的瞥了他一眼。 史丁格笑了笑:“是你一直很想要的东西。” 星野栗拆开一看,眼睛瞳孔瞬间瞪大,继而迎生出一团喜色。 这、居然是地下城的入口图! “你、你居然给我这个?”星野栗再三确定,有些不太相信。 史丁格眼睛里面交织着某种暗沉而又欷歔的情愫,瞧见她难得对自己露出笑容来说道:“觉得如果给你这个的话,你应该会很开心。” “行吧,那多谢了。” 史丁格见她两三句话说不通就要走,赶紧又把她拦住,然后拽着她到了旁边一个没有人的小屋子:“蒂她,现在的生活不好吗?我们就呆在这里,和外面的一切事情都没有任何关系,这样不好吗?” “不好。”星野栗果决的回答。“我不想一辈子都呆在黑暗里面,过着这种魑魅魍魉的人生。” 史丁格动了动唇,看着她似身处在混沌博渊一般却无可撼动的样子,心里面好像有这某种不清不白的情绪在跟着晃动。 他就是生活在黑暗里面的魑魅魍魉,因为从来没有到达过人间,所以不知道生活在外面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不过他能明白,站在阳光里那种很温暖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滋味。 那种甘之如饴、愿意为之赴汤蹈火的滋味。 很容易让人上瘾。 星野栗白了他一眼,回头瞧着这个空荡荡的屋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前怎么没有见过?” “这里啊,是供电站。” 供电站? 星野栗眉梢顿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看着身后的一块黑布,上面已经堆积出来了很多的灰尘,她伸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伸手揭掉上面的黑布之后空气里面漂浮着浓密的浮灰,呛得她咳嗽几声。 黑布下面盖着的是一个巨大的控制台,上面五花八门的亮着不知道干嘛用的彩色灯光。 星野栗好奇的想要伸手触摸,却被史丁格拦住:“别乱碰,这上面是整个地下城的供电来源,如果要是关上的话就大事不妙了。” 她点点头,假装明白了:“那总电源是那个?” “这个。”史丁格指着旁边一个红色的按钮,向她介绍。 星野栗熟记下来之后,想了个办法把史丁格支走,然后立刻跑到惩罚室里去找楠木川,把入口图给楠木川看了之后开始研究圆桌宴当天的行程。 “你先用我给你的钥匙逃离惩罚室,然后去供电站把电闸拉下来,然后让外面的人从通道口进入。而我会想办法去武器库里拿点武器傍身,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这是星野栗的想法,虽然简单但是却很直接。 赤井在对讲机里十分认同:“就按照你说的办,圆桌厅当天所有的组织成员都会聚集在圆桌区,我们直接从通道攻入圆桌区即可。” 星野栗跟赤井讲述了一下整个地下城的构造和进入方式。 进来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车开到向来山的山顶,有一片白桦树林,林子里面有一块被被割成四四方方的空地,那里就是入口。但是需要有人在地下城里按下供电箱的大门开关按钮,才能打开通道。 到了圆桌宴那天,星野栗就负责蹲守在圆桌厅看着余党们就行了。 可是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 梅洛以楠木川恶意污蔑玛格丽特为由,要在圆桌宴头天晚上处决楠木川! 大战 玛格丽特是铁了心了要跟星野栗过不去,她也不知道给梅洛吹了什么风,梅洛非要在圆桌宴的头天处决楠木川。 等到星野栗赶到的惩罚室的时候,楠木川已经被捆绑在一个橡皮胶制成的桌子上,两个太阳穴上插着两根三毫米粗的银针、脖子上面左右两侧也各插·着一排银针,包括身上、四肢、关节处、腹部。 他就像是一个刺猬似的,浑身上下被插满了数百根针。 而针的另一头连接着一根线缆,而线缆连接着一个供电似的仪器。 “这是在干什么?!”星野栗冲了过去,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楠木川。 楠木川浑身上下似乎只有一双眼睛能用,他的眼睛里面就像是沉积着浓郁的枯海沙漠,干黄一片。 在看到星野栗的时候,眼睛里面的神情才稍稍有了一些变化,似乎在拼命的想要用目光告诉星野栗,快走。 梅洛站在供电箱旁边,手正放在开关阀上面,只要一按下,里面的几千度电足以把成年男人电成焦尸。 “当然是处决这个来自公安的小警察了。”玛格丽特倚靠在旁边的墙上,偏得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梅洛嘴巴里咬着一根烟丝,青烟袅袅映着他略微疲倦的神情:“他污蔑玛格丽特,不能留了。” 星野栗冷笑一声:“梅洛,你不觉得你太偏心了吗?” “什么?”梅洛眉心一簇,略有不悦。 “之前玛格丽特栽赃我偷盗后仓库的图纸,你也是不痛不痒的只让她转交武器库的钥匙,现在有人指名道姓的说玛格丽特是身份有问题,你却一点调查都没有。” 史丁格在旁边看着她这幅心急火燎的样子,也跟着着急,上前拉扯星野栗:“蒂她,你在说什么呢?!” 星野栗一把把他推开,横在梅洛面前:“如果你今天要处决楠木川,就把玛格丽特一柄处决。” 玛格丽特脸上挂着看戏的表情,她知道梅洛绝对不会按照星野栗说的做,反而对星野栗现在这幅着急上火的样子抱着一种讥讽的态度。 梅洛的脸上凝聚着一团冰柱,坚韧的冰棱好想能刺破星野栗的怒火:“蒂她,你怎么这么着急?” 星野栗当然着急了,这个楠木川可是为了她才来到这里打入内部的。 如果楠木川死了,她回去的话怎么跟外面的人交代? 星野栗看了看楠木川,又看了看梅洛阴郁的脸,故作了然“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他知道玛格丽特的什么秘密?所以你为了包庇玛格丽特才想要提前杀人灭口。” “蒂她,注意一下你的语言,你现在在跟谁说话!”梅洛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了,他垂着下颚却抬眸死死盯着星野栗。 过分浓郁的眼白里面就像层层白雪里面插着一把利刃。 史丁格按了一下星野栗的手,小声说:“得罪梅洛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个星野栗不管,她绝对不能让楠木川死在自己的面前。 梅洛是不会不信任玛格丽特的,星野栗采取这样的手段也只是为了能够拖延时间。 就差一天,只要一天而已,明天就是计划实施的时候了。 为什么梅洛非要这个时候杀楠木川不可? 星野栗看着站在旁边满脸都是阴霾冷笑的玛格丽特,都是这个女人! 虽然梅洛相信玛格丽特,但是并不代表另外一个人相信。 就在局面过分僵持的时候,梅洛的手机传来一通电话。 星野栗心安稳了少许,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过来的。 梅洛在接通的时候,面上的阴郁散去了几分多了一些疑惑,在电话里结束之后梅洛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玛格丽特察言观色的感觉到了梅洛的情绪不对劲,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梅洛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惊诧的话语:“boss要琴酒亲自提审这个小公安。” 所有人的脸色都轮番变动着,玛格丽特的尤为难堪:“那位先生这是不相信我吗?” 这么看来,似乎是的。 星野栗的脸色也非常差,两年前因为放走了赤井秀一,琴酒就对她一直都很有意见。 而且琴酒这个人的行事风格组织里面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手段残暴,说不定楠木川落在他的手里面会更惨。 但好在稍微的给楠木川拖延了一点求生的时间。 为什么boss会突然给梅洛打电话,自然是因为星野栗提前给boss发了一个邮件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果然梅洛没有把楠木川声称玛格丽特和外面的人有牵扯这件事告诉boss,这一点还是赤井提醒她的,当时赤井的意思是:“梅洛这么向着玛格丽特自然不会让boss知道这件事,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boss,boss不会这么轻易就杀掉楠木川。” 局面被赤井预料到了。 但是也变得更加棘手。 楠木川要提前离开,等不到圆桌宴了。 但是这也意味着,星野栗今天在惩罚室里的那个反应,也会引起梅洛的怀疑,再加上一个玛格丽特在旁边吹耳边风。 星野栗的处境也非常危险。 赤井在耳道里面的对讲机中安抚这星野栗的情绪:“不用担心,公安们已经埋伏在向来山附近了,随时可以切进去。” 星野栗不能说话,她的面前还站着一种的组织成员。 她看着楠木川脸上、脖子上、身体上的那些针被一根根拔掉,每拔掉一根楠木川的脸色就差一分。 当所有的针都褪去的时候,楠木川的脸色就像是被人抽干了血一样蜡黄。 那些针全部都插在人体最关键的部位,阻碍了血管流动。 此时此刻,楠木川就像是一个低血糖的病人,走起路来两只脚虚浮的根本找不到重心。 星野栗目送着楠木川被送回自己的惩罚室,然后听着梅洛在自己耳边说:“蒂她,你真的是因为担心玛格丽特的身份,还是一心为了维护这个公安?” “这句话我也想要反问你。”星野栗根本不惧梅洛那不是那么好的目光,冷哼。“你到底是真的为了组织好,还是想要包庇玛格丽特?” 史丁格见她越说越过分,按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低声吼道:“你疯了吧!” 梅洛站在漆黑的房梁底下,他实在而又健硕的身材就像是一座雄伟的宏山,往上面看去,脸上凝聚着野兽一般在雪地里暗藏着的獠牙。 “蒂她,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身手很厉害的杀手而已,但是现在我才发现你才是最深不可测的那一个。” 星野栗直勾勾的对上他的视野,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 梅洛却没有多难为星野栗,而是径直的绕过星野栗离开了这间屋子,玛格丽特愤愤的咬了咬牙跟在梅洛的身后离开。 “您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她?她刚才对您那么出言不逊……”玛格丽特跟在梅洛的身后,她拉着嘴角,一脸的不甘心。 梅洛从怀里拿出一根烟来,咬在嘴边哼道:“贝尔摩德死后boss就一直十分怀念她,现在来了一个和贝尔摩德性格气质都如此相似的蒂她。boss非常看好她,觉得她是一个可塑之才。” “那她的地位也总不能越过了您去吧。” “现在是不能,但未来就不一定了。因为蒂她的一通邮件,boss就能留下那个叫楠木川的性命……”梅洛忽然顿住脚步,眼睛里方才一直疑虑忽然凝聚成了某种犀利质感。“你之前一直在调查那个叫小津河的人,有什么结果吗?” 玛格丽特笑容如花,重重的点了个头:“有的,我去准备一下资料给您汇报?” “嗯。” 梅洛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面色也不是很好的史丁格,冲着史丁格招了招手:“过来。” “您有什么吩咐?” “把你的那只武器库钥匙给我。”梅洛朝着他伸手。 史丁格脸廓浮动着一些慌张,知道这是梅洛已经不信任星野栗的原因,他没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钥匙递给了梅洛。 把武器库的钥匙给星野栗保管,是boss的意思,他也不能擅自违背boss的命令。可是史丁格目前还归属于他管辖,问史丁格要这个钥匙还是可以的。 史丁格看着梅洛脸上情绪交织迸发出来的一种杀意,知道星野栗的处境现在恐怕有问题了。 他也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总觉得星野栗好像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意思。 勉强在地下城里持续的片刻安宁似乎马上就要被打破。 史丁格微微垂眸,看着紧跟在梅洛身后的玛格丽特,心思十分沉重。 * 清余党的这个计划不能再等了。 如果真的等到琴酒去审问楠木川,最后的结局恐怕和被电死没有什么区别。 星野栗性子急躁,催促赤井什么时候可以让公安们打进来。 赤井犹豫再三,说了一句:“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现在不行?” “我要活捉boss。”赤井语气里面透露着成竹在胸的自信。“只有抓住这种份量级的人,我才有资格给你申请一张‘蒸发密令’。” “可是……”星野栗心尖微动。 能够得到证人保护计划的特令自然是好,她就可以彻彻底底、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底下了。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更是星野栗未来开启璀璨大门的钥匙。 可是,boss这个人有这么简单就能被活捉吗? 星野栗有些不安:“可是我总觉得,这个地下城里面藏匿着很多我还不知道的东西……” “别担心,我们已经知道了整个地下城的构造、再加上明天所有的成员都会聚集在圆桌,这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楠木川……” 赤井微微沉默,似乎也在思索着这个莫名闯入黑色世界里的红方的人,他说:“看样子今天晚上就可以提前行动了,地下城里面有很多可以藏匿的地方,晚上十二点,你去供电房打开大门我们潜入之后会找到安稳的地方藏匿。” “好,十二点是吧,我记住了。” 星野栗忽然有种热血沸腾的喜悦感,大战马上一触即发,她已经闻到血腥的味道了。 序幕 组织里面所有人都在筹备着圆桌宴的庆祝,组织成员们一直声称,一直存活在众人口中的boss和琴酒可能也会出现。 每一个人都笼罩在难得的喜庆氛围里面,虽然这种氛围也在黑色的包裹之中略显低气压。 星野栗一直盯着时间,在十一点三十分的时候出发前往楠木川的惩罚室内。 她有惩罚屋的钥匙,可以直接开门进去。 楠木川正盘腿坐在房间角落里,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的朝着有光线的地方看过去。 他被关在这黑暗中几天,眼睛早已适应了黑色,忽然看到有光的时候反而还会觉得有些刺眼。 星野栗瞧见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破破烂烂,脸上也是胡子拉擦没有被打理过。 本来是一个挺阳光的文质彬彬小警察,现在就像是一个真正被关在牢狱里面的犯人一样,无精打采。 也只有在看到星野栗的时候,脸上才会流露出少许的神采。 星野栗还带来了一个非常震撼人心的消息:“公安现在正围堵在向来山外面,我们现在就要行动,等不到圆桌宴了。” 楠木川立马从地上坐起来,仿佛刚才那个颓靡的人瞬间消失了一样。 “那我们现在要先做什么?” 星野栗想了想,说了一个位置的名字。 “总电阀。” 看着楠木川懵懵懂懂的样子,星野栗没多说什么,只是冲着楠木川招招手:“跟我来。” 星野栗走出惩罚室的门外,查看了一下外面的地势又附耳听了一下附近的声音。 现在基本上所有人都睡了,这些天里为了筹备圆桌宴,所有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这也是星野栗勘察了几天发现的,所有人都精疲力竭,早早的歇息了下来准备第二天好好热闹一下。 所以现在整个地下城里还清醒着的人并不多。 星野栗一直贴着墙走,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她的听力一向很好能够清楚的听到附近千米之内的任何声音。 楠木川看着她猫在墙边敏捷而又熟练的前行,看样子是把地下城图纸的形状好好的记载了脑子里。 星野栗的手摸着墙壁,如果附近有人的话,墙壁上也会因为人的脚步声而产生非常微弱的颤抖,这种颤抖的感觉只有她这种老练的杀手能够摸得出来。 楠木川心里面感叹,就这种熟练度和身手,别说是女孩子了,全国就是男性能胜过她的也没几个。 他为什么当初还会觉得星野栗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可爱女子呢?或许是被星野栗精湛的演技欺骗了吧,但即使是这样,这样的星野栗还有另外的一种魅力吸引着男性们。 摸到了总电阀的房间门,星野栗站在门口给楠木川望风,看着进屋的楠木川交代:“红色的按钮是总电阀开关、旁边的黄色是大门开关、蓝色是生活供给的开关。你千万不要记错了,按下黄色的之后,外面的人就可以进来了。然后你再通过西南方向的一个摆放着一排黄色灯笼烛管通道,就可以去和你的同伴们汇合了。” “那你呢?”楠木川紧跟着问。 “我暂时还不能走。”星野栗站在门外,两只手各摸着两侧的墙壁,时刻感知附近是否有人来的频率。 灰白的墙壁上面在星野栗的手上沾染了少许白灰,也让她的手掌心内带了一种涩涩的感觉。 楠木川愣住,看着门外星野栗的背影:“为什么?” “我要抓boss。” 楠木川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难以置信的说道:“那个人一向神秘无踪,降谷先生抓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他的踪迹,你……” “他现在说不定就在这个地下城里,只有明天等到了圆桌宴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星野栗回头瞥了他一眼,催促道。“快一点,不然就被人发现了!” 只有抓到boss,她的光明人生才能正式开启。 星野栗摸在墙上面的手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几乎无法被人察觉的微颤,这种颤意并不是来自于附近,从频率上面来感觉,似乎是来自一个较远的距离。 她心里清楚,这是因为楠木川打开了大门的开关把外面的人放了进来。 “可以了,快关上!”星野栗掐算好时间,让楠木川把开门的开关拉回来。 星野栗听到了对讲机里面的声音,赤井也进来了。 她心里面涌起了一团热火,好像能随着对讲机里面的声音而跟着起伏。 自己离开了一个多月,感觉就像是离开了一个世纪。 不知道家里的一切是不是还好,她的房间小津河有没有经常打扫、门口那株赤井移植的小雏菊她每天早上都会过去闻一闻花香、道一声早安,现在回去不知道小雏菊还记不记得自己。 好想回家啊。 虽然那里不是她的家。 “现在你去找你的同伴们吧。”星野栗朝着通道的位置努努嘴,示意楠木川快走。 楠木川犹豫了一下,抓着星野栗的手:“我们一起走吧!现在再回到那个地方,太危险了!” 所有的公安人员和一个已经被停职的fbi先生已经潜入了这个地下城里。 地下城内的所有通道都变成了他们藏身的地方,就等着明天圆桌宴的开席,也是这场大战的开始。 星野栗不走还有一个原因,作为组织里面现在仅存的少有代号的人,如果她不见了肯定会打草惊蛇。 她的野心很大,想要一口气吃下一个boss。 把楠木川送走之后,星野栗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却发现已经有人在里面等她了。 史丁格坐在她的床上,脸上神情发暗,好像在这里等了很久的样子。 “你去哪儿了?”他问。 星野栗看着他这幅问罪的样子,不知道犯得什么神经,伸了个懒腰随口说道:“出去闲逛了一下,你在我房间里干什么?” “给你送了件衣服。”史丁格拍了拍他摆放在床边的衣物,随手拿起来展示了一下。 是一件很漂亮的深紫色丝带环腰银丝线的女士和服,还有一双黑色银色菱花的木屐鞋。 光看这种款式就是严格按照星野栗的身体尺寸量身订做,很漂亮。 揉花面在灯光下散发着浅浅的碎光,就像是月光照耀在晚上的河面上一样漂亮。 “明天的圆桌宴,所有人都要穿上订制的衣物。这是boss新定的规定。”史丁格解释道。 星野栗瞄了一眼这件衣服,基本上没有任何藏武器、穿防弹衣的机会。 boss真是谨慎至极啊。 “知道了,放这吧。”星野栗转过身来,拉开自己外套的拉链,准备就寝小憩一会儿。 史丁格从床上坐起来,朝着她走过来,忽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星野栗本身就处于警备状态,在他的手触摸到自己腰部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向后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恶狠狠的向后瞪过去:“干什么?” 她的指骨攥在史丁格的手腕处,微微用力的时候卡在了他的酸浸上面。 史丁格眉心一皱,看着星野栗的目光里面没有一点退缩。 明天,她就该走了吧。 “蒂她,今天晚上我们做点开心的事怎么样?” 星野栗白皙的小脸低垂,带着某种暗沉的阴冷:“你找死吗?” “我为你做了这些事,都不足以让你和我做一晚上吗?”史丁格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语气却异常温柔,甚至还带着一点哀求。 他的额间还有着发黑的针孔,让这整个人的气色都变得十分憔悴。 星野栗知道史丁格没有向梅洛告密,还为了自己扛下了电击的伤痛,她一直都念着史丁格的这个人情,所以现在没有一拳挥过去而是好言相劝。 “史丁格,我不喜欢你。” “男女之间,难道一定要喜欢才要做这种事吗?”史丁格附低着上半身,一种带有欲望的气息逐渐逼近。 星野栗翻了翻眼白:“对于你来说或许不需要,但是对于我来说,是的。”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星野栗干脆利落的回答。 她看到史丁格的眸色黯淡,里面的光辉带有某种死寂。话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星野栗也懒得跟他掩饰:“史丁格,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并不注定了永远都无法站在阳光下,你从小生活在组织里面没有正确的三观教育你,可是我相信这个世界总会有人愿意变成一束光照耀在想你我这样的人身上。” 星野栗察觉到有一只手覆盖在她的左手上,轻轻柔柔的摩梭着。 史丁格的声音也像是被融化了一样深情:“蒂她,你就是我的光。” 星野栗见他实在说不动,便撩腿踢向他的左脚踝。 史丁格早有准备,左脚后撤了一步躲避了她的攻击,星野栗紧跟着又腾出左手摆拳避开史丁格凑过来的身体。 她翻身肘击在史丁格的右臂出,随后右手持着钩爪猛击在史丁格的腹部。 史丁格后撤几步,擦了擦嘴角的僵硬:“看样子我得动点粗了。” 狭小的空间里面没有什么发挥的空间,但是却被二人利用到了极致。 史丁格逐渐失去了耐心,烦躁地冲着星野栗的位置扑了过来,星野栗翻身上床抓起旁边的枕头朝着史丁格砸了过去。 他看着枕头飞过来的瞬间挥手打开,却又看到星野栗的脚踩着残影冲着自己的腹部踹来。 一股怪力袭来,把史丁格踹到了门外。 星野栗站在门内,冷眼瞧着史丁格说了句“快滚”然后伸手把门拉上、上锁。 世界终于安静了。 史丁格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兽,看着冷冰冰的房门,自己也被这扇门和她隔绝在了世界两端一般。 他的胸口被踹的那一下还在隐隐作痛,却没有胸膛里面那颗跳动的肉球痛。 是啊,她是即将回到人间的人。而他,永远身处在地狱之中。 冲击 星野栗把史丁格轰走之后才回床上整理自己的衣服,确定里面没有藏匿什么别的东西之后才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准备明天穿出去。 躺在床上的时候,星野栗感觉到对讲机里面的信号开始变弱。 她知道,这个对讲机的电量已经快要用完了,赤井的声音在里面也开始变得低弱了起来,明显是接收源的问题。 “之前觉得他实在是太烦人了,后来看着他为我受电刑的样子,倒觉得稍微有一点可怜。”星野栗躺在床上,看着光秃秃的天花板。 赤井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略碎的嗡嗡声,似乎随时可能会和星野栗断开联系,连带着他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变小:“你是不是觉得史丁格很像当初刚离开组织时的你?” 星野栗没有回答,但是心里面却对赤井的这句话十分认同。 赤井见过她最初的样子,知道刚从深渊里爬出去的人在最开始多么难适应外面的世界。 史丁格不愿意离开这里,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从小在这里长大,更重要的是,他接受的教育理念就是对组织里绝对的服从和忠实。他从未接受过正确的三观教育、更没有踏出这黑暗区域里面和外面的人接触。 如果离开了这里,他怎么适应外面的世界? 此时此刻,星野栗十分庆幸自己遇到了赤井秀一,遇到了一个愿意帮她擦掉黑色的人,让她重回人间的路不至于那么崎岖难走。 “谢谢你。”她说。 赤井听着她带着些颤意的声线,瞬间察觉到了在对讲机另一边她的情绪,便压低了声音笑着说:“先别急着谢我,谢的早了未来的人生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 “厚脸皮。”星野栗嘁了一声,忽然想起楠木川的情况,又紧跟着问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跟你们汇合?” “嗯,公安们已经找到他了。他们现在顺着你提供的地下城通道,开始逐步朝着圆桌区逼近,他们在降谷的带领下藏匿的很好,不会被发现的。” “那你呢?” “我有更重要的任务。” “是什么?” “找到你。” 星野栗听到这三个字,心里面热烘烘的,这几天一直缠绕在心里面的阴暗被一团犹如萤火一般的希翼点亮,虽然虚无可是好像因为他而逐渐固体化。 她音调轻扬,心情愉悦:“那这个任务十分艰巨呐。” “我会全力以赴的。” 所有人都想要抓到boss,可是赤井最大的任务却是想要找到她。 星野栗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换上了史丁格给自己准备的和服。 和服是两襟式的束腰款式,勒在她的腰间时星野栗特地给她的双刀留了位置,但只能放得下一只。所以星野栗就把黑刀绑在了自己的大腿根外侧,靠着和服的裙摆挡住。 她翻出枕头下面的钩锁腕带,套在自己的手腕上以防万一。 这都是当年小津河在组织里求爷爷告奶奶找了好多组织里科学家为她设计出来的保命神器,腕带和双刀都是这些年陪伴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绝对不能落在这个地方。就算是自己以后死了,也要跟自己合葬在一起的宝贝。 地板上面传来隐约的震动声响,说明外面已经开始有人起来准备了。 圆桌宴的时间即将开始,星野栗一出门就看到了一群穿着深色调和服的男男女女们朝着圆桌区的位置走去。 瞧见星野栗的时候,其他人目光里面多多少少都流露出一些或诧异、或惊艳的色调。 她绑着一个双卷尾团花辫,修长的脖颈和尖瘦的下巴露在外面,樱唇不染而红,眉目不化而妖,配上一身暗紫色的和服和银色丝线的装饰,就像是夜游的玫瑰。 史丁格由衷的夸赞:“蒂她,你真好看。” 星野栗没理他,径直坐在圆桌厅摆放好的数百只桌椅里标有她名字的位置,史丁格的位置就在她的旁边,看起来已经对圆桌宴的流程非常熟悉了。 圆桌厅的成员们早早的到来,上百只座椅坐得满满当当。 他先是给星野栗倒了一杯鸡尾酒,柔声说道:“先喝一点开胃酒。” “今天boss会来吗?”星野栗问了一件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梅洛和玛格丽特也不在。 史丁格诚实的回答:“不知道,boss的行踪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星野栗有些急促,她又换了一个问题:“你见过boss吗?” “没有,据我所知boss的真面目除了以逝的贝尔摩德、琴酒和朗姆这三个人见过之外,没有人见过。” “也就是说,连梅洛也没有见过了?” “是的……” 史丁格话音刚落,旁边忽然有个人走过来附在星野栗的旁边小声说了一句:“蒂她,梅洛在外面等你,说是有事情要跟你单独沟通。” 星野栗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气氛,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然后起身。 史丁格忽然伸手,拦了她一下。 星野栗低头看着史丁格:“干什么?” 史丁格眼睛里面好像通勤铁轨道里面的肃穆一般充盈着黯淡的死寂,里面沸腾着汹涌的波涛,最后化成一汪死水:“一会儿梅洛让你做什么不要逆着他来。” 星野栗好像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理智和冲动的混合体,二者在之中搏斗,随后双双灭亡。 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就消失在圆桌厅之后,史丁格攥着酒杯,狠狠地闷头灌下。 酒精度倒不是很高,但是却熏得史丁格眼睛发红。 梅洛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烟丝都燃了一半,身后跟着四个身材魁梧的组织成员。 看这个架势,面色不善。 “把你的武器库钥匙给我。”梅洛开门见山。 星野栗抬眉:“为什么?武器库的钥匙交给我保管是boss的命令,我没有收到boss的新指示……” “有外来人入侵了地下城,这个信息你不会不知道吧?”梅洛打断了她的话语,语气少了几分耐性。 星野栗故作惊诧:“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这么淡然?boss知道吗?” “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要求现在打开武器库,自保迎敌。” 星野栗眉心微动,心里想着这个钥匙绝对不能交出去,否则就给组织里面的人增加了火力,那么公安他们的处境就没有那么安全了。 可是如果不交……看梅洛现在这个架势,恐怕也不会给她什么好果子吃。 见星野栗在犹豫着,梅洛弹掉手指里面的烟丝,冷声喝道:“怎么?你像违背我吗?” “我只是觉得事情太过突然……” “蒂她,如果你再不交出武器库的钥匙,我就将你判定为叛徒处决。”梅洛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耐性耗尽之下他开始朝着怀里探去。 站在他身后的那四个组织成员也微微有了身体前倾的趋势,似乎就等着梅洛的一声令下。 电光火石之下,星野栗听到对讲机里面赤井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了什么,可是却因为电量耗尽而消失。 她只是隐约听到了几个字眼,西南、交叉、三百米。 星野栗知道,这是赤井告诉她二人碰面的地方。 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星野栗去思考别的东西了,她眼疾手快看见梅洛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黑黢黢的枪·口,心里大惊。 虽说武器库里面暗藏着诸多的枪械,但是梅洛自己也会给他配上自保的东西。 星野栗在子弹开膛前飞速蹲下,让梅洛射空了第一颗子弹。 弹丸擦着星野栗的头顶落在她身后的地板上。 “砰”的一声拉开大战的序幕,惊动了隐藏在暗处的公安们,也惊醒了圆桌厅的上百位组织成员。 呼啦一声,所有人集体出动之下,整个地下城内犹如地动山摇般轰烈。 梅洛看着星野栗的反抗,怒吼一声:“蒂她!你居然敢叛逃组织!” 他扣动扳机,朝着星野栗的胸□□·下第二枪。 星野栗撩开和服的裤腿,抽出绑在右大腿外侧的白刀。 “噹!” 子弹打在白色的刀刃上,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刀刃嗡鸣、星野栗握刀的虎口微微酥麻。 她左手向身后摸去,又抽出黑色的长刀,二者各持着冲向梅洛。 梅洛身后的四个成员也同时掏出枪来,一时之间,开膛的声响齐发、接涌而至。 可是每一颗子弹都刚刚好擦着星野栗的残影落下,她看着即将涌出来的组织成员们,飞身朝着丁字路口的另一侧疾驰而去。 “快追!”梅洛的声音被星野栗甩在身后,他恶狠狠地回头对着听到动静跑出来的组织成员们说道。 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朝着星野栗的位置追赶而去,梅洛的眼底里面多了少许冷意。 幸亏玛格丽特发现了大门曾经被打开的痕迹,及时提醒了梅洛,他下意识的猜到是蒂她搞的鬼。 boss在这个关键时候怎么也联系不上,梅洛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判定蒂她这个人的身份,而刚才蒂她的反应也说明了一切,她回到组织本身就是带着一场阴谋来的。 史丁格说不定也被她利用了。 不过也幸亏玛格丽特有先见之明,在地下城里开拓了一个只有她和梅洛知道的逃生暗道。 史丁格跑到梅洛面前,难以置信的说道:“梅洛,发生什么事了?” 梅洛没时间跟史丁格解释,只是简短的说道:“公安们现在已经潜入进来了,趁着他们还没找到这个位置,跟着我从暗道快逃!” “那其他人怎么办?”史丁格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其他人们,慌张顿显。“你明知道公安们已经进来了,为什么还让他们去送死?” “他们是吸引公安的火力,暗道无法容载太多人。如果让他们都跟着一起逃离,我们最后谁也走不掉!”梅洛怒吼道,他身体宽阔,吼起来的时候让所有人的耳膜都跟着发颤。 史丁格动了动唇,看着星野栗消失的区域,被梅洛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你给老子清醒一点!那个娘们叛逃了!” 这一巴掌把史丁格的脑袋直接打转了过去,脸上瞬间红肿了起来,梅洛把自己的□□塞到史丁格的手里,并朝着自己身后两个心腹努努嘴:“你们跟着史丁格去后仓库,把我们的资料销毁掉然后立刻来暗道,玛格丽特在暗道门口等你。” 说到后面的时候,梅洛伸手又给了史丁格一巴掌。他加重了玛格丽特这四个字,希望能用玛格丽特和他从小长到大的情分唤醒这个被情爱捆住的笨蛋。 史丁格眼底一痛,握紧了手里的枪。 梅洛把唯一自保的武器给了自己,他揉了一把脸重做精神之后带领着两个心腹直奔后仓库而去。 追伏 星野栗没费什么功夫,就在犹如迷宫一般的地下城里甩掉了那些笨蛋成员们。 公安的脚步声更近了,他们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带了足够多的子弹和枪械。 余党们犹如被捣碎了的蚁巢,乌泱泱的蚁虫们根本来不及去追星野栗,早就东南西北四方到处逃散了。 星野栗登时也明白了赤井在对讲机停电前对自己说的那个位置是什么地方了。 后仓库! 仓库里藏着余党们的资料,里面说不定也会有boss的线索。 星野栗马不停蹄的朝着后仓库的位置奔去,一路上只能听到枪声、奔跑声、尖叫声和怒骂声。 沿途遇到了几个逃窜而不小心跑到星野栗面前的组织成员,也被她三两下的解决掉。 转过三个右弯、两个左弯和一条直道后,后仓库就在她西南方向不远处,却被三个人拦在了半腰处。 史丁格好像知道她会来似的,在拐角处等着她,在她刚一露头的时候就把枪口顶在她的额前十厘米处。 他身后带着两个成员,星野栗看着他在昏黄的灯光下面折射而来的某种猩红色泽,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身上散发出一种略危险的气场。 “蒂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问。 星野栗转了转手里的刀,并没有害怕他手里的枪口:“我不想一辈子都呆在深渊里面,那里不仅仅黑暗而且散发着一种让我厌恶的恶臭。它让我迷失了自己,将我变成了可怕的恶魔。” 史丁格眼睑颤抖着,好像被星野栗的这句话击溃了内心里面最坚守的堡垒。 将他养大的地方,原来是这样的一个深渊地狱,他自以为的信仰竟然亲手把他也变成了魔鬼。 他从未觉得自所做的事是错的,更不觉得自己按照组织的指令行事有什么问题。每次完美的完成任务,都会获得上级的夸奖这就是他曾经所有人生信守的意义。 如果他没有见过星野栗,或许人生就这样下去了。 可是…… “蒂她,你把我从看守所里带出来,我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对你的爱。”他说。“我爱上了你,这种爱让我忘记了自己对组织的忠诚,更让我忘记了曾经组织对我的训导。我明知道你有问题,却怎么也无法告诉梅洛。你就像是太阳,散发着让我无法忽视的光。及时靠近你会将我灼伤,可是我也想让你施舍给我一点点光。” 史丁格握着枪,枪口在发抖。 就像是他此时此刻煎熬的内心,他知道,这一颗子弹一但射·出去,就会击溃他的光。 那是他生命里,唯一出现过的亮光。 他红着眼,歇斯底里道:“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蒂她,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星野栗回答的也十分直接:“不愿意。” 她可怜地看着史丁格,就像五年前贝尔摩德雨夜里可怜地看着被雨水浇透的她。 “史丁格,我爱上了一个人,他叫赤井秀一。” 史丁格的坚持和希翼彻底被粉碎,星野栗的决绝就像是一把利刃刺穿了他饱含绝望的眸底里。 “他是把我从深渊里拉出去的人,他是我的救赎,他是我的光。” “这辈子除了他,我再无可能爱上别人了。” 她的光,她的爱人,她的未来。 是史丁格无法捕捉的耀眼。 史丁格端着枪的手在颤抖着,狠狠按下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没有落在星野栗的身上。 而是在另外两个组织成员的胸膛前开了花。 血汁飞溅,迸射到史丁格和星野栗的身上。 红色的花朵娇艳而又带着死亡的芬芳,两个成员满目错愕,被子弹刺穿心脏,连一点挣扎的可能性都没有就被击碎在了地上。 星野栗惊诧地看着他,看着史丁格被血染红的痛苦表情。 他朝自己同伴开枪的手颤抖地摸向口袋,拿出一只钥匙递给星野栗:“这是武器库的第三把钥匙,我给梅洛的是假的。去武器库里拿点防身的东西,别……别再受伤了。” “你……”星野栗接着钥匙,难以置信。 史丁格别过脸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幅样子:“去吧,去找你的光。” 星野栗捧着钥匙,由衷地说道:“谢谢。” 她走了。 毫无留恋的走了。 没有回头。 史丁格的心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块,痛得就像是被刀子扎了几百下将他的身体捅了个对穿。脸上的血珠混着泪水,将他变成了一个小丑。 她去找她的光了,那他呢? 星野栗先去了一趟后仓库,那里是赤井和她约定的地方,她快乐的就像是一个马上要回家的鹊鸟。 近了、更近了。 她好像感觉到了赤井的呼吸。 “小栗——” 他的声音像是穿过了世纪的大门,在星野栗的右边回响。 星野栗寻着声音,看着朝自己奔过来的那个人,这几天里他瘦了很多,原本就瘦削的额骨更加突出,将那副英俊的一塌糊涂的五官更加几分深邃硬朗。 他就像是撕破了这些天里星野栗每夜的梦境,真真切切的站在她的面前,伸出指腹揉搓这星野栗脸上的血珠。 绿色的眸底里面生长着万物复苏的喜悦和担忧。 “你受伤了?” 他的声音带着特醇香烟的苦涩和沙哑,击碎了星野栗眼眶里欲掉不掉的泪珠。 星野栗拼命的摇头:“这不是我的血,我没有受伤。” 赤井指尖抬着她的下巴,亲吻着她的红唇,冰凉的舌尖轻刮她颤抖的唇瓣。 他的唇好软,好温暖。 他的气息好迷人,就像是加了冰的威士忌,有着焦糖的甘醇和醉人的酒精。 星野栗的手轻柔的抚摸着他柔软的针织帽,抿了抿唇瓣催促道:“仓库,后仓库!” “别担心,朱蒂和卡迈尔已经在后仓库里看守资料了。”赤井额头顶着她的额头,用高挺的鼻尖轻蹭着星野栗的鼻尖。“我还没复职,今天我来到这里什么目的都没有,就是把你带回去。” “不行!我要抓梅洛!我要抓boss!”星野栗像是一个丢了糖果的孩子,抓着赤井的手摇晃。“我刚才在来的时候听到梅洛好像说到暗道什么的,现在我有了武器库的钥匙,我们去拿枪!” 赤井伸手摸着她的脑袋,点点头:“好。” 在一年前红黑大战里幸存的组织成员们都在这座地下城内,人数共120人左右。 察觉到形式不对劲之后,梅洛放弃掉了组织里百人群众,只带着不到20个心腹从暗道离开。 这个暗道是玛格丽特特质的,所以地下城的图纸上面并没有刻画。 但公安入侵之后,将这个地下城断掉之后发现暗道也是时间的问题。 可星野栗等不到这个时候了,等发现暗道的时候梅洛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从武器库里各拿了两只枪,星野栗随便挑了一个glock g42,往腰间的腰带里面一揣跟着赤井在通道口里走着。 “既然那个暗道是新装的,附近的墙面就会有装修的痕迹。”赤井解释道。 星野栗还是有些不安:“可是这个地下城这么大,难道我们要每一个墙面都检查一遍吗?” “那倒不用,不过如果按照组织里的人行事习惯,肯定会在离入口大门最远的地方设置暗道的通口。这样的话如果发现外来人员入侵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从暗道的位置逃离。” 星野栗听着他自信在握的分析,心里面也跟着十分有安全感,她给自己的枪上了膛,随时准备战斗。 赤井虽然没有见过地下城的图纸,可是在对讲机里面听着星野栗的描述竟然在脑子里浮现出了地下城的模样,第一次站在这个地下城里面就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熟悉。 “真厉害啊。”星野栗称赞道。 赤井回首冲着她笑笑:“还是你描述的细节到位。” 被赤井夸奖的星野栗十分高兴,赤井一边在查找暗道的通道一边跟星野栗讲述着他的安排:“其他的组织成员们不日就会被公安们抓捕,我们顺着梅洛就能找到boss的下落。” 赤井带着星野栗来到了南墙处,他摸着一块墙壁,自信道:“就是这里了。” 星野栗看着那面墙,和正常的墙面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如果用手摸的话会差距到这面墙要比其他的墙面温上许多。 这是因为这面墙只是制作成了和其他墙壁一样的样子,但是材质却和水泥瓦支撑的墙壁不同,似乎是用木材建造。 赤井端着枪,朝着墙壁的位置扣动扳机。 四五颗子弹落后,墙壁整个儿被打穿,露出里面的木板的残渣。 星野栗和他扒开木屑之后,露出了一个悠长的黑色通道。 两个人顺着通道追过去,发现整个通道是呈上式的斜坡,这也意味着这个通道的另一头将会通向外面的世界。 幸亏赤井的判断正确,极大的缩短了追捕的时间,星野栗端着枪时刻保持着警戒状态。 赤井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持的手电筒,右手握住端在枪下面进行前往道路的照亮,以至于让二人不至于抓瞎。 白色的灯光带着二人从最底下前行了近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外面细细碎碎的微光。 隐约还有微弱的引擎声,听起来像是摩托车的声音。 二人十分默契的放低了脚步声,一点点朝着声音的来源寻去。 梅洛他们应该就是顺着这个通道离开的,说不定就在通道外面等着他们。 就在二人用眼神交流要怎么杀出去的时候,星野栗忽然听到了小津河的声音。 “工藤那家伙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这家伙怎么来了? 二人判断外面没有危险,便拉开挡在通道口的杂草出去。 星野栗久违的接触到了阳光,浑身上下被埋藏在地下城里太久的腐朽感得到了驱散。 听到动静的小津河也是吓了一大跳,他骑着星野栗的那辆川崎,旁边的世良骑着一辆雅马哈,二人正在附近搜寻着忽然看到草地里跑出来两个人。 二人旁边还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轿车,车里坐着跟过来的小玛丽和几个身穿正装的男人。 星野栗猜测车厢里的可能是m16的人,都是来蹲梅洛和boss的。 工藤新一预判到了组织成员们暗道的出口位置,赤井猜到了暗道的入口位置。 二人的配合就像是福尔摩斯和华生一样默契。 但是默契却没比得上运气。 梅洛和boss的运气非常好,正好错开了fbi和m16两方的围堵。 世良的脸上带着一个不符合她形象的宽大圆边眼镜,眼睛上还浮现着一些地图似的斑点看起来很像是某种导航仪器。 世良按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嘴里还嘟嘟囔囔道:“工藤的追踪眼镜一点都不好用,信号断断续续的。啊!有了!在新东兵线上!离我们已经很远了!” 这一声就像是一个信号弹,让星野栗浑身血液沸腾冲向自己的川崎。 她懒得和小津河叙旧,拎着他的衣服把他从川崎上面扔下去,伸腿跨在摩托车身上摘下头盔牢牢的按在自己的脑袋上:“世良,前面带路!” 世良伸手拉下自己头盔的防风镜,舔了舔嘴唇道“好”,然后拧动自己的车把跟着追踪眼镜上的信号飞驰而去。 星野栗用力拧动车把,跟在世良的后面。 m16也不甘落后,打了个车把紧跟其后。 小津河看向旁边的赤井:“昴哥,我们怎么办?” “不急,我们也有车。”赤井看向朝着自己开过来的小轿车。 卡迈尔摇下车窗,蓄势待发:“赤井前辈,我准备好了!” 结束 星野栗追过去的目的不为别的。 fbi说只要抓到了boss就可以给她一份蒸发密令,赤井也可以证明自己和组织的成员合作是正确的,他fbi的职位就可以恢复了。 她熬了这么久,说什么,也不能让给公安们。 随着时间的流逝,梅洛距离他们的位置也越来越远。 世良脸上挂着追踪眼镜,时时刻刻盯着上面闪烁的光点。 长风托起了星野栗露在头盔外面的长发,发丝犹如云丝一般飞扬着,随着疾风在空中肆意。 高铁线上狂风骤起,来往的景物和车辆瞬息万变。 来往的路上凹洼不平,川崎的平和板是一级的,即使在悬崖峭壁上面也如履平地。 可是雅马哈就没有这么平稳了,世良很快就被星野栗甩在了身后,但是她又必须要靠着世良在前面带路。 星野栗急得恨不得把那个追踪眼镜挂在自己的鼻子上,但她又看不懂上面的坐标。 一滴雨落在了星野栗头盔上的挡风透明板上,她心一沉。 糟了,要下雨了。 车辆倒是无所谓,但是雨夜里面骑摩托车无非是作死的行为。 轮胎的打滑、底板的飘逸,全部都会让摩托车偏离原本的平和。 星野栗看着反光镜看到世良车把打了个转,奔向右侧,进入三环公路。 这道公路过几米就有一个斜坡,两侧都是呼啸而过的疾车,星野栗明显感觉到了雨滴的加大,玻璃面板上面的雨水也开始凝聚起来。 视野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星野栗不得不腾出左手掀开挡风板,但代价就是雨水会流入眼睛。 世良也感觉到了雨水的效果,她的车速慢了下来。 两辆摩托车在高速线上持平而过,二人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是否放弃追逐而让m16和fbi用车辆继续追踪。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世良的眼前一亮,她看到自己的光标点和追踪器的光标点重叠在一起了。 二人的视野同时看向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保时捷。 这好像是侦探和来自组织成员天生的敏锐感,二人几乎同时加大了油门奔向那辆车。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跟着自己,车窗拉了下来,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枪头。 星野栗心里又喜又惊,喜的是找到了梅洛,惊的是摩托车挨上这一子弹可不是闹着玩的。 “嗖——” 枪安装了□□,再加上疾车的引擎声掩盖,星野栗只能感觉到一团热流直冲着自己而来。 她扭转车头,将川崎整个打滑在地,让子弹射空。 “嗖——”又是一发子弹,射向了右侧的世良。 世良低附着身体,让子弹擦着自己的头盔而过。 “嘎达”一声,头盔应声而裂,从世良的脸上犹如碎片一般脱离掉落,追踪眼睛也跟着被疾风吹拂在地,被路过的车辆碾碎成碎片。 “该死的。”世良骂了一句,她的雅马哈被雨水和疾风吹的东倒西歪。 m16和fbi跟在后面,卡迈尔挂挡、踩离合、超过七八辆车之后才追上了星野栗和世良的位置,结果却看到世良犹如风中摇摆的树叶一般在街道上摇摆不定。 小津河抓着安全带,看着速度逐渐慢下来的世良和前面黑车里面的枪械,着急万分的时候瞧见赤井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柄□□,也跟着探出了窗外。 “砰——” 火·药味充盈在整个车厢内。 世界首屈一指的狙击手几乎没怎么瞄准,就隔着千米的距离一枪击在了黑车里举枪的手臂。 中了子弹的手吃痛缩回了车厢内,但车速却紧跟着加大油门,似有逃离之势。 星野栗咬着后槽牙,不顾已经是雷霆暴雨的天气,紧跟在车厢后面死命的追赶者。 “太乱来了。”赤井看着莹绿色的摩托车仿佛乘着风一般视疾风暴雨无睹。 轰隆一声。 头顶的天空炸开一击响雷,暗示着这场雨将会彻底洗礼这座城市。 车辆打开了雨刷,玛丽看着那两辆在暴风雨中前行的摩托车,抱着手臂皱眉不语。 组织里的人运气是真的好啊,这场雨说不定专门为了给黑色铺就逃生之路而来的。 冰凉的雨水疯狂的流入星野栗的头盔内,她的眼睛被酸涩的雨水冲洗,却挡不住她加大了油门的力道。 黑车也加速了,远远的把所有的车甩在身后。 这个高速公路上面来往的车辆众多,它就像是一只灵活的乌鸦穿梭在红红绿绿的不同车皮里面,驾驶车辆的人车技十分娴熟能够穿梭在所有车辆的缝隙之内。 这是一场来自于地面上刺激的惊险斗争。 星野栗舌尖抵在后槽牙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蒸发密令。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滴滴滴——” 刺耳的鸣笛声就像是暴怒的惊雷,震碎了所有人的耳膜。 一道高速公路上面,三辆小轿车、两辆摩托车你追我赶上演速度与激情。 正常驾驶的车辆看着这些速度已经完全超越了正常该有的车辆门,下意识的开始躲避。这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辆车的降速造成了其他车的打滑碰撞,整个高速公路上产生了连环碰撞,到处都是刺耳的鸣笛声和车轮打滑的尖锐声。 黑车猛打方向盘,为了甩开那紧缠着自己不放的绿色川崎,不得不行驶到了逆行的车道路上。 星野栗的浑身上下都被暴雨淋湿,雨水滴在车头、车身、车轮上。 雨水在修长的摩托车上划过一道透明色调的线条,落在地板上被车轮碾压迸溅成一团漂亮的水花。 “嗡——” 沉闷的车笛声在星野栗的正对面传来,她的心像是被碾碎的雨珠一样,暗道。 这是一个大家伙。 一个三米高的大货车迎面飞驰而来,以它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朝着星野栗碾压而来。 星野栗两只手紧紧地握住车轮,眼看着就要对上这辆大货车,她看着高速公路地面上积聚的雨水嘴角微勾,一股邪笑盛开在她曼丽的脸廓之上。 绿色的川崎就像是被人赋予了灵魂一般,灵活的就像是在这暴风雨夜里面幻化出来的一只魅影。 赤井坐在车厢内,瞧着那辆摩托车完全被吞噬在了货车之下,听着后车厢小津河喊破喉咙的:“星野——” 他后槽牙咬的发酸,整个人的血液也跟着凝固。 星野栗没事,她借着川崎一级的驱动车轮的终级传动机和抓心力,整个人和地面呈现出不可思议的弧度在货车的车轮底下,借着湿滑的雨水漂移穿梭。 货车的司机本以为即将发生一场血肉横飞的车祸事件,就在他已经等着摩托车和车上的人一同被自己撞飞、连后续的车祸处理方式都想好的时候,却看到那辆摩托车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在自己的车轮下面安稳的驰过。 车轮在水面里转过几番转,就像是一个顶级的滑冰选手在冰面上进行自由转体。 但是另一辆摩托车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世良的头盔被子弹打碎,疾风和暴雨灌了她浑身上下每一寸,她抓着车把的手也有些打滑,更别提控制了。 大货车刚刚躲过一辆绿色的摩托车、迎面又来了一辆白色的摩托车。 白车的驾驶技术明显没有上一个这么强悍,为了躲避货车扭转车头的时候却差点和旁边的一辆私家车相撞。 世良的车轮打滑,她的眼睛被雨水浸湿到完全看不到景象,她没有办法腾出手擦拭脸上的雨水,就只能任由雅马哈像是失去了离心力一般失去了引力作用而整个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漂浮的浮萍,被疾风吹扬在空中,然后……重重的朝着地面上载去。 世良仿佛能看到自己的结局,无非就是被过往的车辆碾碎成肉泥。 “嗖——” 一道破空之声撕破了雨幕。 世良隐约好像看到有一个银色的丝线就像是锁定了目标似的朝着她“抓”了过来,然后她的腰部被缠绕了几道略细的铁质钩锁。 再然后,她顺着钩锁另一边的力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就像是风筝收线一般朝着力道的来源“飞”去。 星野栗腾出左手,按下腕带上面的钩锁装置,钩锁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世良的腰伤绕了几圈。 她借着川崎的速度,咬着牙怒吼一声用力一拽,把世良从空中拽了过来。 也幸亏世良有点底子在身,在空中转好了自己的角度,稳稳落在川崎的后车座上。 “吓死我了,以为完蛋了。”世良抱着星野栗的腰,从后车座上摘下一个备用头盔戴在头上。 星野栗死死盯着面前的那辆黑车,飞速说道:“现在我负责追击,你负责给我盯着所有后面的来往车辆!” “好!包在我的身上!”世良接道。 两个女孩骑在世界车速顶级的摩托车上,绕过如群的车辆精准的找到了差点消失在公路尽头的黑车。 “左侧三点钟方向有一辆红车以每小时70公里的速度而来,右侧暂时没有车辆。”世良在星野栗的身后讲解着形式的局面,“右上方可以走。” “听着,我现在会加大油门追上去,我的左边腰上绑着一把枪,你会开吧?” “会。”世良回答。 “那就好。”星野栗拧着车把,追了上去。 车厢里面已经没有枪械了,唯一的一把枪也被赤井秀一打掉,所以星野栗非常自信可以直接杀过去。 但是黑车也不想这么轻易就缴械投降,车身转了个角度,朝着星野栗的位置撞了过来。 星野栗驾驶着摩托车躲避着车身的冲撞,世良握着枪,上膛之后对着车轮“砰砰”两枪,但是全部都打到了车厢上面,在铁皮里留下了痕迹却没有影响车厢的继续行驶。 “该死的。”世良怒叱,举着枪继续瞄准。 可是车厢的有一次碰撞,让她的准星偏离,射向了天空。 星野栗暗道,这样可不行,子弹剩不了多少了。 她想了个办法,稍稍降低了移速,将整个摩托车控制在枪击范围内的右后方对世良说:“打他们的右车轮。” 世良应了一声,屏气凝神进行瞄准之后才开始射击。 “砰、砰、砰——” 三枪全部都落在车轮上。 子弹穿过了车轱辘皮,车轮爆破之后整个车厢的稳定度都变得扭曲了起来,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的来回撞来撞去。 旁边的一行车也被它撞得东倒西歪,连环的车祸效应并没有影响黑车逃生的欲望,它稳定了一下车身之后又加大了油门飞速的朝着远方行驶。 车轮爆胎意味着车厢里面的被逮捕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星野栗也不知道他们的生存意志为什么这么强悍,简直就是在死亡边缘垂死挣扎。 但是没过多久,星野栗就发现了它的意图。 它在拼命的和其他车辆产生碰撞,然后然那些散落的车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天然的赌墙。 “怎么办啊!”世良着急的看着逐渐形成的“车墙”。 星野栗冷哼一声,双手握住车把上纵身一跃。 绿色的车子幻化成雨幕当中的一只绿毛游狐,敏锐的伸长着优美的曲线在空中飞驰一道弧形线。 一纵越过了“车墙”,落地的时候因为地面上积聚的雨水而稍稍打滑,但很快又被星野栗控制住。 那辆黑车也没有落得什么好。 它身上的铁皮被撞的四分五裂、摇摇欲坠,车门外面的一些位置都已经开崩。整个车身就像是一个苍老的老者,仅仅是看上去就能感觉到的寿终将亡。 它逃不动了。 辞职 整个世界就像是被水洗过了一眼的馥郁葱葱。 那辆黑色的车玻璃像是蜘蛛网丝一样破碎不堪,雨水顺着缝隙流入了车厢里面,将方向盘和里面的人也浸湿。 星野栗把摩托车停在旁边,靠着一个被撞废了的车皮做掩饰,让世良下车。 后面的卡迈尔和m16紧跟其后,把那辆黑车团团围住。 黑车里面的人这次是插翅难逃了。 可让所有人都大为失望的是,车厢里面没有梅洛、更没有boss,甚至连玛格丽特和史丁格都不在里面。 只是两个被梅洛拿出来当诱饵的组织成员。 其中一个人手臂因为被赤井打了一枪而血流如注,整个车厢里面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另一个也没落得什么好,身上都是被车辆碰撞而造成的淤伤。 星野栗非常失望,她看着那两个被m16套上手铐押解进玛丽所在车里的两个人,心里面好像生成了一团长满苔藓的枯海。 梅洛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一招金蝉脱壳他用的非常好。 在地下城里用百人性命换回了自己逃离,现在又用两个人的性命换成了自由。 组织里面很多人都想史丁格那样,从小养在组织里面被赋予了完全服从的信仰,所以他们甘愿为梅洛牺牲。梅洛也绝对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逃到了那里,所以抓住这两个人,就像是抓住了两个没有任何作用的空气一样。 就因为这两个人,害的世良差点被车撞死、fbi和m16追了半个小时。 星野栗站在雨水里面,她身上的那件暗紫色的和服被水浸泡的发黑,蝴蝶结系在她的腰间、把她修长笔直的身板衬得过分柔弱和失望。 她的眼神出卖了她的情绪,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的一种落寞。 没能抓到梅洛,就意味着星野栗潜伏在组织力一个月的时间全部白费。 也意味着抓boss的道路更加艰难。 这一次把梅洛放走,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赤井走过来,伸手拂了一把她连山成缕的长发,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轻柔的抚摸着星野栗的后脊梁。 星野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到处都湿漉漉被雨水沁成凉的。 小津河撑着伞想要过来给星野栗遮一遮雨,但是却在走过来的时候,听到星野栗用非常低微的声音问:“怎么办啊。” 让梅洛跑了,也让boss跑了。 头顶是黑沉沉的天,暴雨还没有停歇,豆大的雨珠落在这个城市之上,也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赤井和她的身影重叠,冰冷的水珠在星野栗的脸上凝结成团后又落在赤井的肩膀上,星野栗听到他用很温和的声音在安慰着自己:“没关系,之后的一切都交给我。” 地下城里面后仓库里面有组织成员们的资料,还有布集在全国各地的地下城图纸。 这也就意味着,组织剩余的这些人们连最后的一点藏身之地也没有了。 星野栗是很失望的,她忽然有一点后悔,或许自己不应该这么冲动当时梅洛问她要钥匙的时候,给他就好了。 但是这样的话,也就相当于把武器库里面的所有枪械都交给了组织成员们,组织成员们也就有了和公安一战之力,到时候公安们有伤亡是在所难免的。 星野栗的这次伏击计划,并不能说的上是成功,但也算不上失败。 至少在当年红黑大战里面残留的余党们也全数落网,如今也就仅剩梅洛和其心腹十四人、以及boss、琴酒在逃。 他们的照片、年轻、身高、体重,全部都暴露在媒体里面。 没有贝尔摩德的易容术,他们的真面目被张贴在几乎所有多媒体能够掌控的区域范围内。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信息化社会,这些人的资料不到半天的功夫就传输到了日本公民们所有人的手中。 就连三岁的娃娃,都被家里的人教育遇到照片上面的人要立刻报警。 降谷零这次是又立一功,在毫无公安人员伤亡的前提下,逮捕了百人成员。 这近一年来的奔波和辛苦,好像都在这一天里稍微的得到了缓冲。 世良淋了一场雨,生了一场病,整天病恹恹的躺在自己房间里喝着小津河煮的病号饭。 但是星野栗身体一向很好,喝了一点姜汁汤水就没什么事了。 赤井还没有回去复职,任由其他fbi的探员们在这个国家里面忙碌着,他总觉得星野栗自从地下城里回来之后,心情就不是很好。 “你怎么了?”赤井看着她坐在阿笠家的窗边软沙发上。 一双潋滟水光、半明半暗的双眸瞧着地平线另一头逐渐发白的天色,一看就能看上一整天。也不太想和别人说话,就这么一个人坐着,好像太久没有见过太阳,而贪婪的瞧着每一寸日光不舍挪开目光。 赤井坐在她的对面,伸手抚摸着她半立起来的膝盖。 星野栗把自己的小手盖在他的大手上,摸着他粗粝的手背和修长的指骨,歪着头将脑袋抵在玻璃窗上,叹道:“有些不甘心。” “因为没抓到boss?” “嗯。” 赤井轻笑一声,莹绿色的眼睛亮的就像是有一年四季里最完美的一寸金色阳光洒落在馥郁的森林之中,带着某种来自于雄性魅力的焕发热烈。 他微微拱身,亲吻了一下星野栗的唇角,然后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星野栗眼前一亮,看着那个丝绒皮质的赤色小盒,似有些不敢确信的询问道:“这是……” “上次去烟火宴的时候,你曾经许过一个愿望。”赤井神态越来越深情而又热烈,化作全然的热浪包裹着星野栗。“一日三餐、四季温饱、十叠寸屋。我没有忘。” “那……” 星野栗看着那个小红盒打开,就像是潘多拉的宝盒散发着迷人而又诱人的光泽。 盒子完全打开之后,里面并不是星野栗幻想的钻戒,而是一张纸。 纸张很薄,但是上面写的字却是乌泱泱的一大片,全部都是英文,星野栗看不懂。 “这是什么?” “蒸发密令,给你的。”赤井指着右下角空白的位置。“在这里署名,以后你就归fbi所有了。” 星野栗眼睛里充盈着亮光,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赤井:“这是真的吗?我没有做梦吧。” “是真的。” “可是、不是说只有抓到boss这种级别的人,才够资格吗?”星野栗捧着那张薄薄的纸,兴奋的一扫阴云。 “不要小看你男人的能力啊。”赤井用指腹揉着她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终于在她的脸上又见到了笑容,真好。 这张纸很轻薄。 但是对于星野栗来说,就是沉甸甸的一个家。 星野栗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用力的亲了一口,然后用脑袋蹭他的胸膛开心的大笑。 赤井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伸手拦着她的腰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星野栗眼睛一瞥,瞧见他口袋里还有一张纸露出了纸角,好奇道:“那这个是什么?” 赤井将纸往口袋里塞了一下,随口说道:“没什么,fbi的一些琐事。” 星野栗见他不愿意说,也不追问,开开心心的起身去喊小津河给自己做点吃的。 小津河刚照顾完生病的世良,就被星野栗拽了出来,唉声叹气的换好衣服拎着购物袋准备出门买点食材。走到门口的时候,小津河看着门外停着一辆车,他认出了那个车牌号回头冲着客厅里喊了一声:“昴哥,找你的。” “嗯,知道了。”赤井起身朝门外走去。 星野栗探头看了一眼,发现是fbi的车,里面还坐着一个她不认识的老头。 “他怎么不进来啊。”星野栗躺在沙发上,歪着脑袋问。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星野栗听到这句话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是不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能让她听到呢? 她不老实的绕到了后门园子,猫着腰沿着园子的墙壁摸到了车旁边。 幸亏那辆车没有拉车窗,星野栗听到了二人在车里的交流。 星野栗方才的喜悦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烟消云散。 詹姆斯坐在副驾驶座上,端详着赤井的辞职函,一言不发。 开车的卡迈尔脸色也很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几天该劝的都劝了、该说的都说了,可是赤井还是为了那一张“蒸发密令”,愿意断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他是前途无量的fbi,詹姆斯唯一的接班人,所有探员们心服口服的领导者。 却在自己最巅峰的时候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决定。 詹姆斯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每一个字符都不错过,终于在看到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的时候才缓缓放下这张辞职信:“你想好了?” “嗯。” “你是不是在怪我当时停你的职……” “不是,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毫无顾忌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为了保护其他的fbi探员不被我牵连。”赤井的脸在烟丝的火星里面十分平静,甚至还有一些释然。“现在组织基本已经是财殚力痡,有我没我都无所谓的撑不了多久,我这些年里所能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对得起的人和对不起的人,该还得、不该还的我都还了。现在我就想带着她回美国,我的人生也该安稳下来了。” 詹姆斯再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把辞职信揣回了自己的口袋里,听着赤井声音毫无波澜的说道:“fbi的制服、相关证件明日我会转交给卡迈尔。” 说完,他就走了。 留下了一言不发的詹姆斯和泣不成声的卡迈尔,以及蹲在旁边听完了全程的星野栗。 游戏 赤井回来的时候,星野栗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他走过来发现星野栗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后者只是瞧着桌子上的那张“证人保护计划”的合同发呆,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不签?”赤井看着姓名栏那里依旧是空荡荡的,坐在星野栗旁边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只钢笔来,递给她。 星野栗愣了一下,推开赤井手里的钢笔,脸上挂着略微僵硬的笑意来:“不着急,我、我再想想……” “想什么?” 星野栗看着赤井略带疑惑的目光,拿出小津河来当自己的挡箭牌:“如果我去了美国的话,小津河怎么办?” “这也不难,我在美国的房子要比大阪冲矢宅大的多,完全住得下。” “但是……”星野栗脑袋里就像是一团浆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索性直接把合同收了起来,放在口袋里。“反正暂时我先不签了,等小津回来之后,我们俩商量一下……” 商量一下应不应该因为她,让赤井辞职这件事。 可是星野栗没有等回来小津河。 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出去买食材的小津河还没有回来。 星野栗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接。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沉了,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布,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只有一条如镰刀弯钩的昏黄月牙,挂在迷雾似的苍穹之上。 星野栗看着客厅里面挂着的时钟一秒一秒的渡过,越来越跟着着急。 终于,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她实在是忍受不住这种漫无目地的等待,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等不下去了,我出去找他。” 赤井的情绪也稍微有些变化,总觉得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乌鸦的报复心是最重的,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 不管是卡贝纳、雪莉,还是如今叛逃出组织,还把所有地下城位置都告诉给红方的星野栗。 这让星野栗也非常恐慌。 “之前玛格丽特想要搞我的时候就调查过小津河。”星野栗越想越不对劲,穿戴好自己的衣物之后带上腕带和双刀准备出门。 赤井跟了过去:“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刚刚准备走出门,星野栗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滴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是小津河的电话! 她迅速按下拨通键,把手机贴在耳边用高音量的声音轰炸:“你怎么回事!跑到哪里去了!我都快要饿死了!你……” “蒂她,看样子你真的很关心这个人嘛。”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星野栗端着手机的手腕发麻,脑袋像是通电了一样让她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被冰冻住:“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赤井听到这一句话,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糟了。 “你既然这么关心,不如亲自来看一看你这位可爱的小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星野栗心里登时明了,这些人是奔着自己来的。 “说个地点。”她直截了当的说道。 “很好,但是这场游戏,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让你知道游戏的胜利条件。”梅洛笑着,好像掌握着这个游戏的上帝一样,欣赏着在电话另一头抓狂的星野栗。“明天,是我们的第一场游戏。准备一个亿的日元,你一个人在十一点钟的时候到东陵商贸大厦的顶楼。不要被我发现有别的什么不重要的人跟着你,否则小津河这个人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星野栗咬着后槽牙,一个几乎快要咬碎了牙的“好”。 挂断电话之后,星野栗收到了来自梅洛发过来的一个短视频。 视频里面是被无打的面目全非,昏死在地上的小津河。 血迹斑斑。 灼烧着星野栗胸膛里的仇恨、愤怒和绝望。 梅洛,想要把她拽入地狱。 挂断电话之后,梅洛看着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废弃了很久的一栋烂尾楼,他们在公安的追捕之下,逃窜了好久才勉强找到了这样一个藏身的地方。 但是这里被发现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boss和琴酒也联系不上了,梅洛估计恐怕早已逃离到天南海北不知名的地方去了,只剩下他们。 梅洛把组织里上百位成员当成诱饵换取了自己的自由,而自己也成为了boss放出去的诱饵。 这本来就是他的宿命,梅洛早已想到了。只是,他还想为自己的两个孩子找一个机会。 他一口口抽着苦烟,表情阴郁而又恐怖。 小津河昏倒在地板上,嘴巴被胶布封着、饥肠辘辘。睁眼的时候因为低血糖而眼花缭乱,浑身上下每一寸都剧烈的疼痛着。 听到刚才的对话,小津河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他被组织里的人抓过来了,目的是为了把星野栗引过来。 玛格丽特一直都觉得星野栗这个人的身份不对劲,所以从星野栗在组织里关系最密切的人开始调查,于是就查到了小津河的头上。趁着小津河外出购物的时候,玛格丽特用电击棒把小津河抓了过来。 然后,梅洛就给玛格丽特和史丁格搞到了两张□□和出国飞机票。 日本现在这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玛格丽特和史丁格这两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小孩,就是他最大的牵挂。 把他们二人送走之后,梅洛就能好好的跟星野栗玩一玩了。 组织里面剩余的这些人们就是强弩之末,没有多少残喘的机会了。 在此之前,梅洛要给boss的逃亡争取时间。 顺便,boss让他做掉蒂她。 这也可能是梅洛最后一次的任务了,他不能不替boss完成。 梅洛站在烂尾楼的最顶层,看着正对面的东陵大厦。 黑暗的光笼罩在他身上,外面寒风凌烈,轻抚在他灰白的发间,洋溢着某种看好戏的兴奋之意。 身后的心腹不懂:“梅洛,为什么不直接把蒂她叫过来杀掉泄愤?” “你觉得fbi会这么简单就让她死吗?到时候把公安和fbi引过来,我们反而还没什么好果子。”梅洛从怀里拿出一根烟来,撩开打火机的火星。 他沉沉地吸了一口烟丝,然后吐在半空中的时候,让疾风吹散这团阴云也让他脸上的笑容更加阴狠:“死亡,最简单的一件事。摧毁一个人存活下去的欲望、让她变成一个行尸走肉,这样才更加有趣,不是吗?” 蒂她最想要什么,他知道。 就是自由和未来。 * 梅洛要一个亿的日元,这一点倒是不难,毛利兰的闺蜜说她可以帮忙。 但是赤井却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东陵大厦虽然不是市中心位置,但也算得上是商业贸易的重要街段,尤其是正午十一点到十二点正值饭点的时候更是人流济济。 梅洛如果想要在那个时候拿着钱跑路的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通过私人飞机。 但是组织现在几乎所有的财力和人员全部都被收缴了,那里还有多余的钱财去置办什么私人飞机呢? 再者,东陵大厦旁边全部都是高楼大厦,非常适合狙击手埋伏,只要梅洛他们一出现,就会被狙击手伏击。 这完全不像是梅洛的行事风格。 除非,他另有打算。 听着赤井秀一、工藤新一还有世良真纯这三个人坐在自己面前分析来分析去,星野栗只觉得自己脑袋里面一团乱。 她现在什么都想不下去,只担心梅洛会对小津河下手。 “如果小津河有什么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星野栗紧紧握着自己手里的刀柄,眼底落入影子般的黑暗。 白色和黑色两种颜色同时映入她的眼中,交织成了一团过分奇异的色调。 仿佛两种天生对立的矛盾体交织在一起,产生出一种叫做冲动的碰撞。 本来以为梅洛离开之后会和boss逃到天涯海角,但是没想到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星野栗看着天边升起的一道微弱的白色霞光,泛着冷光的眼底里升腾着某种令人无法直视的戾气。 赤井给她准备好了全套的防护装备,防弹衣、防身手·枪、全球定位器、以及手提箱里面放着的一亿日元。 星野栗自己一个人拎着手提箱上了商贸大厦的顶楼。 箱子非常重,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钞票。 也放着一座大山似的,压着星野栗。 这座商贸大厦并不高,只有五层楼左右,站在楼顶上俯瞰下面的人流时,有一种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感觉。 她前脚刚榻上顶楼,后脚口袋里的手机就打来一通电话。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星野栗咬牙启齿的看着辽阔的天际和略微炽烫的阳光:“我到地方了,你人呢。” “别急啊。”梅洛饶有兴致的在电话另一头说道,心情愉悦的就像是坐在电视机前观看喜剧电影的影客。“现在,打开行李箱,然后……” 然后…… “把钱撒下去。” “什么?”星野栗以为自己听错了。 把一亿日元全部都撒到大街上吗? 梅洛似乎是懒得重复,“啪嗒”关掉了通话。 星野栗只能照做。 她拉开行李箱的拉链,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日元,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拆开包装之后双手捧着纸币,朝着空中挥洒而去。 轻飘飘的纸张随着风四分五裂的散落开来,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引起了路过行人们的注意。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看!那个女人在做什么!” 凡是在附近的人全部都一股脑的奔跑过来,有的人拿出手机朝着楼顶的星野栗拍照、有的人伸着手开始争夺纸币、有的人打电话报警询问是不是有精神失常的人员跑了出来。 星野栗就这样一把接着一把的将钱全部都撒到空中。 那些银灰色的一万元面值日币尽数落散开来,在这个城市里的正午中就像是自由的海鸥一般随风飞扬。 在附近用望远镜观察着一切的赤井一行人对这个举动也十分惊诧,但也只能飞速的调查附近所有三位立体的图纸地表,希望能判断出来梅洛的位置。 很快,行李箱里面的钱全部都被扔了下去。 楼底下聚集的人们也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头就像是小蚂蚁一样,齐刷刷的朝着星野栗的方向看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好奇,想要知道她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原因才会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 梅洛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星野栗按下接通键,听着梅洛在电话另一头说道。 “现在,告诉他们你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星野栗不懂。 “需要我来给你回忆一下吗?组织里一等一的杀手,蒂她小姐?” “……” 星野栗的耳朵里面好像有人释放了一颗爆炸力极强的炸弹,震得她心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眼前的阳光格外刺眼,灼烧着她裸露在阳光下的肌肤,将她的理智融化、情绪摧垮。 梅洛似乎能看到她的表情,在电话另一头肆意的大笑。 “看样子,你离开组织太久似乎忘记了很多之前的事了蒂她。” “没关系,现在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告诉他们,你究竟是谁、你曾经执行过什么样的任务、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里。” “绝不允许任何不诚实的事情、坦诚的告诉现在围观在楼底下的这些人。” 面目 她是谁。 她……是来自于地狱深渊里面的屠夫。 双手沾血、弑杀成性。 及时最后叛逃出了组织,可是这些围在楼下的群众们,绝对不会接纳她这样一个曾经杀过多人的杀手。 星野栗眼前的视野好像蒙上了一层迷雾,眼睛里面所看到的建筑物和景色都变成了曾经自己生活过的贫民区院子里。 而她也不是站在这个大厦的顶楼,而是站在一个木制老旧建筑风格的虚拟世界里面。 有一群孩子站在她的面前,指着她说。 “你是罪犯的孩子,你的血肉里面也留着犯罪的血,你就是为了犯罪而生,你以后必然也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星野栗的身体摇摇欲坠,站在顶楼的边缘单薄的好像是一张纸,稍微被风一吹就会掉下去。 在这个时候,她知道了。 梅洛并不简单的想要杀她,而是想要毁了她。 糟糕的阳光好像能把所有人都融化。 呆在楼底下的人群已经失去了耐心,太过刺目的光线让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多了一些微微发烫的痛感。 他们看着站在顶楼的星野栗,见她呆呆的站在顶楼的边缘,脚尖都已经踏出了半空。 “难道……这位小姐是想自杀?” 楼底下不知道是谁说了这样一声,其他人也紧跟着纷纷附和,甚至还劝起了星野栗。 在不远处观看着一切的赤井脸色也愈发阴沉,世良和工藤站在他的旁边,也感觉到了来自赤井身上的某种低气压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已经隐约散发出了一些硝烟的烟雾。 他们听着贴在星野栗身上窃听器里传来的声音,但是只能听到星野栗的声音听不到别人的对话,所以也不知道对面的人对星野栗说了什么,可是看星野栗现在的这个反应,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梅洛不会是想要让星野跳楼吧?”世良紧张地抓着自己的指骨,眼睛死死盯着站在顶楼的那个身影。 工藤一边听着人群里面熙熙攘攘的议论声,一边捧着笔记本电脑进行附近位置的查探。 他飞速的说着自己的推理,希望能安抚一下面前这两个人的焦躁情绪:“梅洛既然能让星野到这个商贸大厦里面,说明他一定有什么渠道可以观看到这个地方。而星野不会从顶楼跳下去,因为小津还没有安全,她没有这么笨在小津的生命安全得到保障之前就这么轻易的死亡。” 所以,梅洛到底让星野栗做什么? 等待的时间是最漫长的,很容易能够让人产生出过分焦灼的心绪。 星野栗站在逆光的位置,所有人都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略微干涩的声音从顶楼传来。 “我……”她画到口中,顿住。 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话语。 风吹翻了她的领口,柔软的布料打在她的下巴上,领口上的纽扣冰凉,嗑在她的下颚上让她的思绪稍稍被拉扯回来。 现在的信息化时代很快让星野栗刚才的那个举动传遍了整个互联网,楼底下的人群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只手机,把摄像头对准了星野栗。 她身上的气质带有独特的流浪质感,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得翻飞。 终于,星野栗闭上眼睛,用力嘶吼出一句。 “我叫星野栗,曾在被公安称之为黑暗组织里为其效命五年。” 众人皆惊。 什么?这个女人是组织里的人? 全国各地的警方都在通缉在外的组织成员,她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告诉所有人? 疯了吗? 而不远处一直观察这里的三个人却登时明白了梅洛的用意。 他想要毁掉星野栗未来的安稳人生。 星野栗肩膀紧绷着,浑身似乎都在用力的呐喊:“不久前我曾被组织赋予代号为dita。梅洛出逃巢封监狱、凉景医院被塞炸·弹都和我有关。我在组织里执行了五年的暗杀任务,第一个任务是杀掉代号为梅克斯马克的成员,我潜伏在他的私家车后座上,趁他不被用刀割破了他的喉咙;第二个任务是杀掉澳大利亚政府官职人员,我潜入到了他家里用绳子勒断了他的脖子并造成自杀的假象……”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星野栗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都“如数家珍”,可她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好像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秀哥,怎么办啊。”世良看着楼顶那颤颤巍巍的人影。 这一下,星野栗的这张脸恐怕会被全世界的人记住。 赤井没有说话,他的手端着手机在上面飞速的敲击这什么。 浅碎的荧光映在他葳蕤如林的眸底。 疾风袭来,她好像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推向深渊,面前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暗林。星野栗浑身无力,两腿发涩的蹲了下来。她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想去听世人对自己的议论更不想去看楼下的人群里瞧着自己的目光。 她是一个恶人。 星野栗一直都知道这一点。 从小到大,她就被称为是“罪犯的孩子”。 好像是命运跟她开的一个玩笑,长大以后她果然也不是什么善类。 阳光好灼热啊。 烫得她肌肤发麻,泛起一层略带红色的灼烧感。 贝尔摩德的脸凭空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的白发萦绕在她轻蔑而又悲悯的表情之上,对星野栗说。 “小星野,瞧,我说的吧。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能站在阳光下呢?” 星野栗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从阴间里逃出来的孤魂野鬼,渴望那耀眼的日光贪婪的想要成为人世间里最平凡的一个凡人,却被阳光揭开了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布,把身上所有丑陋的伤疤都暴露在外面任由这个人世间对自己指指点点。 她开始觉得痛苦,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撕裂开一样。 这种中暑的感觉,让星野栗头重脚轻的险些从顶楼坠下去。 可是有一个女性的像是孩子却又过分成熟的声音,撕开了这种灼日的阳光,把星野栗的眼皮掀开、耳朵打开。 把这世间的纷扰驱散,留给星野栗一道点着油灯的道路。 “很抱歉占用了各位的宝贵午后时间。” 星野栗听着这个声音,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个吃了药而变小的玛丽。 她看到自己视野之内所有能看到的商场、广告牌、媒体投射的荧幕上面,都站着一个白色卷发的初中生。 真的是她。 玛丽看着镜头,她的模样也呈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之内,小孩子的身体却流露出成年人的神情、用着成年人的语气:“星野栗小姐为我国m16·d小组的成员,也是我的d组支持者。她曾为了剿灭组织,潜伏在其长达五年之久。” 什么?! 星野栗瞳孔骤缩,看着那满世界的世良玛丽,呆住。 玛丽继续说:“星野栗小姐为了获得组织的信任,在卧底期间执行过诸多非她意愿之内的行为。诚如她所说,她的确在组织里担任着暗杀的职位,但死于她手中的皆并非善类。梅克斯马克负责绑架勒索、澳大利亚的官职人员和组织勾结进行器官贩卖等等。她所杀的皆是组织任务失败或是和组织勾结进行各种违法行为的人,为了击垮地下城,她支身潜入地下城内以一己之力清除余党……” 人群里熙熙攘攘,好像开始对星野栗的身份进行揣测和议论。 星野栗懵住了,下意识的明白这是赤井的安排。 除了她并非以英国m16·d组人员卧底进组织这件事之外,其他的事情玛丽都没有说错。 星野栗当初加入组织本身就是为了给奶奶筹集药费,奶奶从小就告诉她要做一个好孩子,星野栗不知道怎么去做一个好孩子。从她杀的第一个人起,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成为一个好孩子。 于是,她为了能让自己心里面的罪恶感降到最低。 只会去接那种暗杀组织内部成员和披着红皮的黑方人员。 她杀了人,却只杀一些恶人。 这是埋藏在星野栗心底里的一个小秘密,连小津河也没有说过,她怕这个世界嘲笑自己又当又立。 明明是个刽子手,还分杀得人是好是坏吗? 玛丽会知道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赤井秀一自己曾调查过星野栗在组织里的档案并告诉了玛丽。 他为什么,就这么相信她呢? 星野栗的眼眶有些发酸。 “你是我们的英雄——”人群里面呐喊出了一个声音。 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附和,朝着星野栗挥舞着手臂。 星野栗泪珠滚落,拼命的摇头。 她不是英雄啊,她不是啊。 她只是一个被fbi从地狱里拉出去的恶鬼,连自己的奶奶都救不活、弟弟都保护不了的……一个无能的人。 玛丽的声音还没有停:“逃亡在外的组织核心成员梅洛挟持了星野栗小姐的弟弟,要求她做出这一系列举动,而目前我们已经判断出了梅洛的具体位置就在商贸大厦附近。请各位聚集在此处的人民避免误伤迅速离开!给我们抢救人质的留下余地和时间!拜托了!” 她朝着镜头鞠躬,而这一下就像是战争打响前的号角声。 所有聚集在这里的人们一哄而散,嘴里还嚷嚷着“快走,不要给警方惹麻烦”之类的振奋人心的话语。 星野栗没有任何喜悦的意思。 她心里面最担心的一点就是,梅洛会不会恼羞成怒,杀掉小津河。 手机里又打来了一通电话,星野栗飞速拿出来查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是赤井打给自己的。 她接通之后捧着手机,慌不择路:“怎么回事?梅洛看到怎么办?” “他不敢杀小津河的。” “为什么?” “他在给boss逃亡争取时间。”赤井解释道,一边也是为了安抚星野栗的情绪。“梅洛是boss扔出来的一个鱼饵,而小津河就是拿捏住你的关键。他堂而皇之的跟联系上你,和我们宣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的垂死挣扎。小津河就是他手里的筹码,如果小津河死了他就没有筹码来跟你玩这场游戏。他还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不会这么轻易就杀掉小津河的,只不过……小津河会吃点苦头就是了。” 赤井和工藤在这一方面的认知是一致的。 梅洛没有选择让星野栗直接从楼上跳下去,而是采用了这种精神侮辱的方式来折磨星野栗就能看得出来。 杀人不是梅洛最想做的事情。 他想要的,是摧垮星野栗的意志和未来。 “可是……”星野栗蹲在地上,看着已经听从玛丽的话而疏散的街道。 明明是正午最喧闹的贸易场所,却寂静的只有稀稀两两几个过往的人。 她蹲在阳光下,看着自己被晒得略微发红的肌肤,喃喃道:“秀,我好怕。” 怕小津河有事,更怕自己输掉这场游戏。 “不要怕,我永远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你。” 他这样说。 真的有一股奇效,可以让星野栗心里的不安得到一丝慰藉。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她问。 “放心,梅洛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联系你的……” 赤井话音刚落,星野栗的手机里又进来了一条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电话接通,梅洛没有说话,而是在手机的另一头传来几声惨叫。 听声音,是小津河的声音。 他好像经历了什么,却在惨叫声中冲着手机叫喊。 “星野——不要管我——” 星野栗勃然大怒,猛地从地板上站起来,歇斯底里的喊:“梅洛,你想要的是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蒂她,我没想到你神通广大到连m16的人都会来帮你。”梅洛饶有兴致的在电话里赞叹道,可是完全听不出任何赞赏的意思。 “你还想干什么!” 梅洛挂断了电话,过不久之后邮寄过来一个短视频,以及视频最后的一句话。 在视频里面,小津河被反手捆着掉在半空中,他的身体下面有一个巨大的练熔炉。 炉子里燃烧着滚烫的熔浆液体,冒着猩红的火光和热气。 而小津河就被一个单薄的麻绳吊着,摇摇欲坠的在空中摇曳着,似乎随时会掉在熔浆里面被烧成灰碳。 梅洛在视频的另一头说。 “这根绳子承载不了太久他的体重,你能在绳子断开之前找到我的位置吗?不过就算你找到了,才只是我们游戏的刚开始。” “再次重申,我不喜欢打破游戏规则的人,这是你和我的游戏,有外人的加入就不好玩了……” 报仇 所有人都知道。 梅洛是插翅难逃了。失去了地下城的掩护,红黑大战又几乎折损了所有的组织成员。失去地下城之后余党们的资料也全部都暴露在了公安的手里。 现在梅洛的身边恐怕还不到二十人。 到处躲藏,被抓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其实此时此刻而言,昔日那个在地下风光无限的组织已然不复存在。 日本公安和各国红方历时一年才将散落在外的党羽彻底剿灭,剩余的时间里还有对组织成员们进行没日没夜的审讯、以及对这个组织从里到外、从上级到最末层人员的判刑及监管。 后续的工作量也十分艰巨。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抓捕boss、琴酒和梅洛。 boss的行迹完全在这个世界里蒸发,连带着琴酒也从未露过面。 他们二人并不在地下城内,似乎早有预见会有地下城也不保的一天。 在这种时候,boss遗弃了这些曾经为了他死而后已的党徒们。 成为了踩着黑色羽毛消失在夜幕里面的那只乌鸦。 星野栗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自己加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组织里,也真正的察觉到了boss这个人的性格是这样的深不可测。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居安思危,会给自己布下各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组织还能凭借着剩余的财力以及人员在多年后东山再起。 但是现在因为星野栗,彻底折断了boss地下城的这个计划。 梅洛也直到现在才明白boss究竟把他们这些人都当成了什么。 当初红黑大战的时候,为了掩护boss逃跑入狱,现在依旧还是为了掩护boss逃跑而被困在东京出不去。 他们是boss的属下、也是boss逆转时间的横流里搭建桥梁而用的木板。 现在的桥塌了,木板全部都沉在海底里。 但是没关系,只要boss还在,就还能有再建起来的一天。 所以梅洛知道,自己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回到冷冰冰的监狱里。 这一次再也没有好运的劫狱能让自己逃出来了。 所以,他要把那些背叛过自己的人都拖回到和他一样的地狱里。 星野栗站在阳光下却感觉自己浑身冷得发抖,她的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的是里面堆满了恶鬼的万丈深渊,里面爬出来各种魑魅魍魉在朝着她伸手。 心底里面尘封太久的一种杀戮感好像被这群恶鬼引了出来,就像是产生出了某种共鸣一般,让她胸膛里面的灼火猛烧。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太久,久到再过一秒就会被自动挂断才被星野栗接起。 “接下来的事就让我处理。”电话另一头传来过分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就像是浸泡在上等的烟丝里一样微微发苦。 星野栗的心里面也很苦,她说:“这是我和梅洛的事,你不要插手,fbi。” “你说什么呢。”赤井压了压声线。 “我以前真的很讨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不是在大阪的酒店也不是在我和小津河应聘的那个酒吧,而是两年前。你穿着像马尔代夫热带海洋一样海蓝色的fbi制服,还留着很性感的长发,脸上挂着血痕和青斑。我当时就想,传说中可以一发击溃组织的‘银色子弹’,原来也会受伤,流出来的血和我这种身上流着罪犯dna一样的红色血。我好高兴,原来你也和我样。” “小栗……”他听出了星野栗语气里的不对劲,急急打断。“你不要胡来。” “fbi,我从来没有被这个世道承认过,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蒂她的脸已经被全世界都看见了,我想赶在公安们之前把梅洛带回来,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你妈妈口中所说的d组卧底成员不是吗?这样你就不用为了我辞职了……” 原来,她都知道了。 她懂事得让人害怕。 赤井的心脏隐隐发疼:“谁告诉你我辞职是因为你了?你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是组织成员又怎么样?你不是d组卧底又怎么样,这个世道不承认你又怎么样?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让我和你分担着一切?我不要你这么坚强,我要你把这一切都交给我!只做我的女人!” 星野栗眼眶被阳光灼伤,流出一行愉悦的泪珠:“我人生当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就是成为你的助手。那段时光我真的好安逸好快乐,衣食无忧、不用为了逃跑而担心、更不会害怕组织什么时候把我抓回去。” 赤井明白了:“你知道梅洛在哪里了对不对?” 是的,星野栗知道了。 梅洛电话挂断前对自己说:“这是你和我的游戏,有外人的加入就不好玩了。东街三街道烂尾楼,我等你。” 星野栗腾出自己的左手,看着手腕上被伪装成腕带的钢索,用力擦掉脸上的眼泪笑道:“梅洛指名道姓要跟我玩的游戏,你们这些白道没有入场券。” 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赤井飞速奔赴向她所在的顶楼位置,脚步声踩在台阶上,从重音上面来听似乎是三步并两步的奔跑着,他的呼吸声也跟着略微变急:“你站在那里等着我,哪里都不要去!” “这么好的阳光,为什么天气预报还说会下雨呢?看样子阳光也会骗人啊。”星野栗眼光微澪,把手机摆放在自己的脚边,对着里面轻声说了句。 “冲矢先生,赤井秀一,星野喜欢你。” 她从顶楼一纵而下,同时按下腕带里的钩锁套住对面的树枝,将整个身体轻盈盈的荡在半空中。 就像是一只归向自己宿命的蒲公英,轻飘的无根无痕。 赤井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被她放在顶楼的手机还闪烁着电量不足的字样。 一种枯竭感应声而起,化作腐败的乌云弥漫在天际的另一边。 大暴雨要来了。 * 星野栗没有立刻去找梅洛,而是转道去了另一个地方。 在地下城里呆了一个月,再见到卡贝纳的时候,她产期将至还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资料书籍,一副研究院学士的模样。 星野栗横冲直撞,直奔卡贝纳的办公室而去。 满目的素白,和星野栗的一身黑略显不同。 “给我那个东西。”星野栗开门见山,朝着端坐在办公桌后的卡贝纳伸手。 卡贝纳不急不躁,慢条细理地抬起头来用那双清丽的冰眸瞥她:“什么?” “那个可以止痛的药。” 卡贝纳低下头去,葱白的指尖慢悠悠的翻看着面前的书籍,目光在上面一边读取着各种信息一边问:“你这个求人的态度很让人不爽。” “把药给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可是英国军情六处的人,我可不敢使唤你。”卡贝纳捏起旁边一直红色的笔,在书本上勾勾画画,写了两个字之后似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合上书本,歪着头看星野栗。“先说说你为什么要那个药吧。” “我要去救人。”星野栗站在桌前,双手撑着桌面,她的肌肤被阳光灼染了一层略粉的玫瑰色略显忧伤。 卡贝纳看着她,继续问:“救谁?” “弟弟,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弟弟,和我相依为命的弟弟!” 弟弟这两个字好像勾动了卡贝纳的某根软肋,她挂着寒川的神情略微融化了少许,相信了星野栗的话从上了密码锁的抽屉里摸出一盒白色的药瓶。拧开盖子,里面是星野栗上次吃的那枚白色药片。 卡贝纳从里面倒出来一粒,叮嘱道:“服用五分钟后见效,止痛药效的有效时间你上次服用过心里应该清楚……” 她话音未落,星野栗就像是一只野性难驯的猫飞速夺走了她另一只手里满满一瓶的止痛药,然后朝着卡贝纳办公室里大敞的窗户飞身而出。 卡贝纳微愣,气急败坏却又看着星野栗靠着钩锁的支撑力稳稳落在医院外面地面上无可奈何,只能大声喊道:“一次不可以服用三颗以上!否则就会有副作用,你……” 卡贝纳之后的话被星野栗甩在了脑后。 她把止痛药放在贴身的腰间口袋里,像一个准备报仇的侠客,一头扎向梅洛所说的地方。 卡贝纳用足了力气喊出最后一声交代的话语,小腹也跟着隐隐作痛,疼得她脸色煞白坐会到办公椅上。不适感过了一会儿就恢复如常,看样子里面的小家伙暂时还不想出来。 她微微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外面骤息万变的天色,心也跟着压抑了许多。 孩子,这个女人之前帮过我们,所以作为母亲也给予了一定的回报,你也赞同对吧? 可是这个女人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过去,恐怕也不会落得什么好果子吃。 卡贝纳拿着手机给自己丈夫发了条邮件,不到十分钟一辆白色马自达停在凉景医院楼下。 降谷零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倦怠,进来的时候看着妻子一脸愁容,笑道:“你很少会在我工作的时候给我发邮件,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堂堂理事官大人扔掉手头繁琐如山的工作赶来的行为,卡贝纳并没有表示出喜悦,而是朝着自己桌子上遗留的最后一枚止痛药努努嘴:“刚才我这里来了一个强盗。” “喔?是吗?抢走了你这一年里精心研制的那个很神奇的止痛药吗?”降谷零走过去,捏起那枚白色的药粒笑道。“虽说以我现在的身份来调查这种抢劫案件有点大材小用,但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处理一下。那么请这位受害者先告诉我,你是否看到了劫匪的模样?性别?身高?” 卡贝纳被他逗笑,伸手捶了他胸膛一拳,把仅剩的那枚止痛药小心翼翼的拿回来:“你不是一直很想亲手抓到梅洛吗?怎么这次一点紧迫感都没有了?连m16占用公共媒体的行为都默许?这可不像你啊,把国家看的比生命更重要的降谷先生?” “仔细想了想,fbi和m16不管是谁也好,虽然我们走的道路不通但是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如果梅洛被赤井那个家伙盯上的话,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的。我也不费那个功夫了,就算我把boss抓回来也当不上首相不是吗?” 最重要的是,产期将至,他的孩子马上就要诞生了。 这是他付之于一切期许和爱的孩子,他和澈的孩子。 卡贝纳脸上却挂着某种浅薄的惆怅,喃喃道:“她这次一去,恐怕凶多吉少。” “蒂她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卡贝纳说道。 降谷零略吃味的走过去,搂着她:“很少听你夸奖一个人,还是一个来自组织里的人。我以为你对那里的人都没有好感,更没想到你会帮她。” 他这几天着实忙碌的更瘦了,本来就尖瘦的下颚更显得骨骼突出,刚刚修建过十分清爽的金发上还有着警帽压出来的痕迹。 卡贝纳被他搂着,心里安稳而又充盈着幸福感。 这种幸福感对于她来说曾经也十分虚无不可能,但现在却真真切切的包裹着她。 她说。 “把一整瓶止痛药都夺走,想必也是报着同归于尽般必死的决心吧。” ※※※※※※※※※※※※※※※※※※※※ 开始了开始了! 生死 这场雨,说来就来。 来得很快。 明明是白天,但是却被乌云遮住了几乎所有的阳光,把这个白昼变成了黑夜,把这个世界变成了地狱。 星野栗知道梅洛他们身上是没有枪械的,就算有也早就用光了子弹,这一点是赤井之前和工藤他们探讨的时候被星野栗听到。 而星野栗也没有枪,就算有也没有办法用,这样会把公安们引过来。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留给小津河的时间也不多了。 “轰隆——” 天际边划过一道闪电,将星野栗站在雨幕里的身影印染的过分阴霾。 就像是一个在凡尘世界里游荡了太久的浪者,身上滚落着让人发寒的雨珠。 梅洛说的地方是在一个烂尾楼,星野栗就站在楼底的第一层,朝着充满废墟和荒芜的楼层台阶上走去。 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她了。 但不是梅洛,而是两个曾经在地下城里打过照面的组织成员,都是梅洛的心腹,跟着梅洛从地下城里逃出来的成员。 “我来了,梅洛人呢。”星野栗高声道。 她的声音混在参杂的雨中和雷声中,却丝毫唯有惧意。 这个烂尾楼原本应该是某个化学工厂倒闭留下来的,到处都摆放着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和汽油桶,空气里面也散发着一种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的潮湿感。 “没想到你这么迫切想要见到我。” 梅洛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在这个烂尾楼的第四层最顶上。 星野栗抬起头,雨水滴在她的眼眶里,隔着潮湿酸涩的雨幕,她看到了被吊在楼顶上的小津河。 小津河半个身子落在雨水中,透明的雨珠将他身体上的血水融化成般透明色滚滚而落,胸口微弱的起伏示意着他还没死,可是却又用禁闭的眼眸告诉别人自己现在处于昏迷的状态。 而小津河的身体下面,正对着一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熔炉。 炉子里面烧着滚烫的铁汁,通红而又冒着热气。 雨水落在里面的时候,散发出噼里啪啦刺耳的声音。 而吊着小津河的绳子另一头就捆在旁边的石柱上,只要绳子断掉,他就会投身到那顷刻间可以将人烧成黑炭的铁汁当中。 梅洛站在最高层看着星野栗,也看着此时此刻犹如死寂一般让他觉得了无生趣的世界。 他又一次被boss抛弃了,就像这个化学工厂里面被遗弃的机械,因为老旧、没用,而被主人扔掉。 就是因为这样,梅洛憎恨着站在楼底下的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组织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蒂她,没想到你真的会独自一人前来,我还以为你会为了自保而不顾这个小弟弟的死活呢。”梅洛带着笑意的调侃道,可是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他的脸就像是被扭曲了的拼图,明明五官没有歪掉可是有一种狰狞在他的脸上扩散。 “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本来就不应该牵扯上旁人。”星野栗高声说道。 雨水打在她的身上,一滴又一滴,略微有些疼感。 这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把小津河从昏厥里面拽了出来,他在被抓过来的这段时间里经历了殴打,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扭断了一样剧烈疼痛着。还有一种泡在雨水里的寒意,让他牙床打颤。 “星野、星野……”小津河的语言系统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他很想告诉星野栗,让她快走。可是舌头像是不听自己使唤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下巴好像在被殴打的过程当中脱臼了,每说一个字都疼得发抖。 星野栗的拳眼紧握,仰着脸看着梅洛,艳丽的双眸里面滢燃着和熔炉里一样的颜色。 时光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小津河十五岁,她二十岁的那一年。 那个时候小津河个头才长到她的胸前,毛头毛样的小子气鼓鼓的站在自己面前,说着也要跟她一起去。 星野栗吓唬他,说她要去的那个地方是很恐怖的地方,里面不仅有妖魔鬼怪、还有邪王恶砕。小津河说他不怕,他不想留在家里,不然早晚会被酒鬼爸爸和后妈打死。 他从来不觉得那个地方是自己的家,只有隔壁那个拾荒老人才会给他家的感觉。 拾荒老人病了,星野栗也要走了,他才是真的没有家了。 星野栗不管怎么打他、骂他,驱赶他,小津河都死死跟在星野栗的身后。 直到快到了贝尔摩德所说的地方,星野栗回头看着鼻青脸肿的小津河,他半张脸肿成了猪头,另半张脸像是染上了颜色盘一样好看,却执拗的跟在她的身后怎么都不愿意回去。 星野栗最后问他:“你真的愿意跟我去这个地方吗?一但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小津河想都没想说:“让我跟着你!姐姐!” 那是小津河和她自认识起,第一次喊她姐姐。 就因为这一声姐姐,星野栗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终生的抉择,把小津河引荐给了贝尔摩德。 如果当时她把小津河扔上地铁赶回家,或许就没有今天的这个局面了。 梅洛很喜欢她这种眼神,这才是身为曾经的组织成员应该有的眼神,于是他非常大方的告诉星野栗接下来的游戏规则:“我这个人不像琴酒那样言而无信,既然你一个人过来了那么我就给你们两人一条生路。第一个游戏的名字很简单,叫‘生死’。每一层都有我的心腹,他们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成员,全部都是这么多年以来我精心□□出来的打手。” “你在他们的手底下活着到顶楼来见我,我们再进行第二场游戏。不过我可先说好,他们不是怜花惜玉的人,在他们的手里面,你是活着还是死亡呢?” “我这个人也很重视时间观念,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每过五分钟,我就会让人把绳子放下去一点。半个小时之后如果你不能成功的到达四楼,你这个可爱的弟弟会是什么下场,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自然是被扔到熔炉里面,化为灰烬。 梅洛话音刚落,星野栗就看到站在一楼的那二人分别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 两条白色的寒光尖锐物朝着星野栗而来,朝着星野栗的胸膛带着助跑的刺了过来。 星野栗脚下纵身一跃,在空中翻过一道月牙般的弧线,落在二人的身后,绕过他们直奔楼梯而去。 这二人并不想这么快就把星野栗放过去,三步并两步跟过来。 刀气在星野栗的耳后划过,她敏锐的听到了刀器割破空气的声音,就势蹲下超前翻滚躲开两道白光之后,伸手抽出别在高筒靴里的双刀。 “叮当!” 双刀好像受到了某种召唤,刀刃在空中发出颤意的嗡鸣,似乎在感受到了主人好战的心意。 白色的刀气砍出一道闪电般的冷痕,黑刀紧跟着立起挡住了正面刺过来的一把匕首。 二人皆惊之后,对视一眼又双双抬脚朝着星野栗的腹部踹过来。 星野栗反应极快架起黑刀挡在身前。 只听两声惨叫,黑色的锋刃在二人的腿肚子上划出一到三厘米深的伤口。 星野栗踩在二人的血水里,反手握着白刀借着腰部扭转的劲在二人的腹部各划出一道半米长的伤口。 这是人体的一个死穴,最柔软的腹腔被划破之后将会让一个人丧失最基本的行动能力,战斗站不起来。 所以日本武术道里基本都是朝着对方的腹部攻击,这也是星野栗多次积累下来的经验。 她没有留任何情面,更没有记住曾经赤井交代自己的事情。 星野栗用的是双刀锋利的刀刃,攻击的是人体最柔软的地方,拿捏得尺寸都是最狠毒的方式。 当年被贝尔摩德握在手里的屠刀,好像又被唤醒了。 星野栗看着眼前“噗通”倒地的二人,他们的四肢像是从海底里捞出来的鱼一样抖动少许之后,便再无生机的昏死过去。 他们还没死,但如果按照这个伤口的出血量,再过半个小时就不一定了。 星野栗的脸上有温热的感觉,她知道,这是自己划破二人肚子的时候,血珠减在了她脸上的原因。 这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又把她带回了曾经呆在组织里的执行任务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这样,无论洗多少次,身上都会有铁锈斑的血腥味。 小津河曾经劝说过她很多次,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方式呆在组织里呢? 可是星野栗自诩没有聪明的脑袋,更不会制药和研发科技仪器,贝尔摩德就是看中了她的身手,从踏入组织里的那一天起她的命运就被定下了结局。 星野栗忽然想起自己在完美的执行了第一次任务回来,小津河看着她浑身的血迹斑斑吓得两腿发软。 而她麻木的走向卫生间,泡了十个小时,把热水泡的冰冷,把皮肤泡的发白。 却怎么也洗不掉身上的血渍。 每一滴都像是一个生命在她身上留下的诅咒。 那个时候,星野栗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她成为了一把作恶的刀。 “星野、不要……再,杀人了。”小津河嘶喊着,可是他被吊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没有任何力气,发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小羊羔饿极了的时候的分贝。 可是星野栗听到了,她抬起头来,看着满天的雨幕将外面的街道渲染,积雨流进了烂尾楼里。 顺着坑坑洼洼的水泥地,渐渐流到了星野栗的脚边。 她踩着雨水和血水踏上了台阶,让刀尖抵在地面上。 刀尖在地板上滑出略刺耳的声音,就像是没有上油的轱辘即将脱离支架。 慈祥而虚弱的声音在星野栗的耳边响起,她好像又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奶奶,抓着自己的手和小津河的手,呼吸扑撒在氧气罩上细弱的说:“你们以后也要成为好孩子啊。” 星野栗终究还是没有成为一个好孩子。 雷雨 二楼有三个人,每人手里都握着一只钢制的长管,在手里悠哉的晃动着。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星野栗在一楼浪费了太长时间。 小津河的位置被放低了三分之一,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即使站在旁边也能感觉到那狂热的热浪,更别提被吊在正上方的小津河了。 星野栗知道了游戏规则,没有多做犹豫,提起双刀横冲过去。 三个人配合默契,二人站在前面,一人绕后攻击,卡着星野栗的视觉死角抬起钢管对着星野栗的后脑勺击下。 星野栗微微偏头,没有让自己脆弱的头颅受伤却让自己的右肩挨了这一下。 “噹!” 钢管和骨头碰撞的时候,连带着碰到了星野栗之前被五十岚枪击而骨裂的旧伤,她右臂酸麻一片,却很快适应了这种感觉转着白刀尖刺向后方的那个高瘦的男人。 高瘦男人连忙后退躲闪,星野栗又飞速的趴低身体撩开左腿,将一直试图击打自己的正面二人纷纷撩倒。 随后,她踩着其中一人的肚子当翘板,纵身跃在空中将右腿弯成最有力的弧度踢向高瘦男人的头颅。 咔哒,高瘦男人的颈椎似乎错位,脑袋歪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顺着星野栗的力道在地上滑行半米之后软踏踏的没了知觉。 而第三人趁着星野栗的注意力分散时,举着钢管再次劈砍而来。 星野栗抬起左臂防御,钢管击在她的小臂外侧,诡异的微微弯了几度。 她就像是不知疼痛似的铆足了劲,硬生生的扛下了这一击。 卡贝纳的药真好用。 星野栗心想。 解决掉二楼的三个人,三楼还有四个人在等着她。 四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把星野栗团团围住,他们的身上布集着可憎的肌肉块,微微用力都能看到肌肉在皮肤下面跳动的质感。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把略微生锈的砍刀,似乎是在这个废旧的化学工厂烂尾楼里找出来的。 砍在身上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痛觉但是血流出来的视觉冲击力却是真的,因为受伤而略微降低的力气也是真的。 虽然星野栗感觉不到疼痛,可是却能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的流逝。 砍刀划破了她右侧的腰肌,在她的左脸颊下留下了一道血痕,还将她的背上留下了伤口。 星野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手里握着两把长刀,只有一个念头。 杀人。 猩红的色调在她的瞳孔里面凝聚成了一片被血侵染的草原,这里不仅有敌人的血,还有她的血。草原上面横尸遍野,到处都是恶心的白骨。 星野栗好像看到了,那些白骨都是她。 她早就应该死掉了,就在自己被扔在监狱外面的时候。 到底是为了什么? 让她坚持着鬼不鬼魔不魔的活到现在呢? 星野栗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四根钢管齐刷刷的朝着她的脑袋落下。 她骨子里好像有一种不愿意向命运折服的拗劲,下意识的将两把刀的刀柄并在一起。 “咔哒。” 黑白两柄刀的刀柄底端的吸铁服帖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把很漂亮的两色双刃刀,而中间刀柄合并在一起的位置,刚刚好替星野栗挡住了四柄钢管。 这是小津河当初特地找人安装的特殊机关,可以把两柄长刀变成一柄。 设置这个机关也不为别的,就因为星野栗觉得帅气、好看。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自己是这样的处境,星野栗都差点忘了自己的双刀还有这个功能,更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这个机关还救了她一命。 星野栗心里迎生出一种异常猛烈的活下去欲望,让她双手握住刀柄,横扫而去。 四声惨叫迎面而来,在这早已廖无人烟的烂尾楼里面混着外面的雨声,形成了奇妙的乐感。 星野栗握着刀柄,黑色的刀尖上凝聚着一团又一团的血珠。 她终于明白了。 梅洛想要让她永远记住自己是组织里的人,让她永远都记住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什么。 是一把杀人的刀。 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小津河的位置又低了一点,就在二楼上面一点。 星野栗看着他满脸的血垢和滋泥,心疼不已。 她一直都知道,小津河这个人胆子很小。 即使在组织里五年,星野栗也从来没有让小津河去接触一些更加罪恶丑陋的东西,只让小津河去做一些辅助型的工作。 他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 为什么还要经历这些?他不应该经历这些啊。 小津河有气无力的抬着眼皮,雨水流进他的眼里,他几乎看不清星野栗了,却依稀判断出了星野栗的位置说着。 “别管我了,快走吧。” 他在说什么傻话?星野栗怎么可能不管他? 星野栗抬了抬手里握着的刀,紧跟着往楼上走去。 止痛药的药效好像过了,星野栗浑身上下受到的每一块伤痕都向她的大脑传来疼痛的刺激感。 她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三楼和四楼中间的楼梯上。 眼前是漆黑一片,就像是饥饿的人拼命的爬向食物,在手指触摸到前因为没有力气的绝望感。 “你也就到这里了。”梅洛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身上的血迹斑斑。 星野栗强撑着想要让自己站起来,却觉得自己的头每抬起一分,都会让眼睛黑一度。 在她把药抢走的时候,卡贝纳好像叮嘱她什么来着? 似乎是说,一次不能服用三颗以上,否则……就会怎么样来着…… 星野栗记不清了,但是她依稀记得自己在来的路上,吞了四五颗的样子。 头皮好像被人抓起,每一根头发都被攥在手里的疼痛感牵扯着星野栗抬起头来。 她撑起眼皮,看到了梅洛古拙而又干燥的瞳孔,听见梅洛笑着对她说。 “现在的游戏依旧是生死游戏,刚才的生死游戏,是你和我的心腹们的。只是这场生死游戏,是你和你这位可爱的弟弟的。” “你不是很想脱离组织吗?可是这双为组织工作了这么久的手,沾染了这么多的罪恶,想必你也是非常憎恶的吧。” “既然如此,我来帮帮你怎么样?” 随后,梅洛对他身后的人说了一句让星野栗感觉昏天黑地的话语。 “挑断她的双手手筋。” 然后星野栗身体里不知道从哪儿涌出来一股子劲儿,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把自己从两个成员的禁锢下抽离出来。 她抬腿朝着左边那人的腰边踹了过去,但是因为止痛药的药物效果消失而导致她身上因为痛觉而导致力量稍微消散许多,只是把那个人人稍微踹歪了几度。 见星野栗反抗,这些训练有素的打手立刻围了过来。 “梅洛——” 星野栗好像听到了史丁格的声音,她已经被人摁在地上,脑袋被膝盖顶在地板上,抬不起来。半张脸都蹭在水泥地上。 有脚步声朝着她跑过来,紧接着的是梅洛非常阴郁的一声:“你怎么回来了?” 史丁格没走,他看到了星野栗上午白天的相关视频,从港口又折了回来。 一起回来的还有玛格丽特,她哭着跑到梅洛的身边,嚎啕大哭:“公安截获了地下城所有的器械,封锁了港口一切可以偷渡的渠道,我们走不掉了。” 梅洛一言不发,沉寂的就像是永夜般的暗渊。 他费尽千辛万苦的给玛格丽特和史丁格弄到了两张逃往拉斯维加斯的船票,连自己都没有算作其中就是为了保护着两个孩子。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意义了。 史丁格身上也挂着雨幕,似乎也是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的途径而来,整个人看起来也非常的狼狈。 面对梅洛的提问,史丁格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星野栗对着梅洛哀求:“我们都已经这样了,还有这个必要吗?组织现在这个形式是大势所趋。” 梅洛的脸色更难看了,他隐约感觉到史丁格这次来是带有另一种目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枪来,对准了史丁格:“你也想要背叛我吗?” 星野栗被摁在地板上,她整个胸膛和脸颊都被几双手禁锢着,自己就像是一个软无力的羊羔一样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她也不能,因为自己和小津河的性命都在梅洛的手里。 史丁格的脸好像被雨水揉碎了一样,凝聚不成任何一个看起来更正常的表情:“梅洛,你对我有恩。所以我回来了,想要跟你面对一切。这是我们的宿命,没有必要再牵扯到别人了。” 梅洛重重一哼,将枪口指向了星野栗:“你就这么喜欢她?就因为她把你从大阪警局带出来?那她也是为了利用你博取我当时的信任而已。你别傻了,你为了她特地回来就是为了求我放过她?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把她推到别人的怀里吗?她和fbi是什么关系、和军情六处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 史丁格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更加恳切的说道:“梅洛,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我求你放过她,也是放过你自己。” 梅洛脸上裂开了一道狰狞的笑纹,似乎是被史丁格的这句话逗笑也像是在嘲笑着别人,好像有什么东西违背了他一贯以来的信念。自己的内心又好像是被天外的惊雷击垮。他疯狂而又肆意的大笑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狂风骤雨吹倒了一般摇摇欲坠。 他是被boss抛弃的人。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梅洛还是在心里面有一点点的希翼总觉得boss不会放弃他。 但事实证明,这几天的奔波和希望全部都是一盆凉水淋过来。 他不敢去恨boss,就只能把所有的恨都转移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梅洛几乎是咬着自己所有的后槽牙,冲着旁边的两个成员说道:“把史丁格带走。” 史丁格在被拖走的时候,看着被摁在地上的星野栗,想说点什么,但是却煞白着脸被拖了走。 星野栗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小津河的哭声,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低低弱弱的,他被雨淋了这么久,早就没有了任何力气,就连大喊的声音也连雨声都盖不过。 她听不清小津河说的什么,只是依稀好像听到了小津河在哭。 星野栗有些无奈,这家伙真的好爱哭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被欺负了也不会还手就知道在她面前哭。 她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小津河的时候,他才还是幼稚园的年纪,蓬头垢面、饥黄面瘦的样子就像是流浪的小孩一样。在奶奶和她的家里偷吃的,被星野栗满屋追着跑。后来才知道这孩子之前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后来母亲被父亲逼死之后就被父亲接了过来。 奶奶可怜他,允许他经常来家里蹭饭。 于是,一个拾荒老人就担负起了要抚养两个孩子的重任。 对于别人家的孩子,父母总会付之于各种美好的期许,希望长大以后可以出人头地。可是奶奶对他们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你们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好孩子啊。 星野栗好像又听见奶奶的声音了,好像又回到了那破旧的小院子里,下雨的时候听着漏水的屋檐低落的水珠落在钢盆里,奶奶露着两个半大的孩子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雷雨。 小津河吓得缩在奶奶怀里不敢睁眼,奶奶安慰他。 “雨露是上天赐予人间的礼物,虽然会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可是暴风雨过后让这个世界更加欣欣向荣。你们未来的人生或许也会经历许多暴风雨般的逆境,但是千万不要担心,经历之后你们都会变成更加坚强的人。” 星野栗牢记于心,可是奶奶,今夜的这场暴风雨过后,她和小津河还能看到欣欣向荣的明日吗? “星野、星野……”小津河的嗓子都哭哑了,他偏着头看着被人从地上拖拽起来的星野栗,看着那个从小到大欺负他最狠却决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女人。他嘶喊着:“你为什么要来啊。” “闭嘴,你个蠢货。”星野栗伸手拂了一把脸上的血垢,她的神志好像恢复了一些,眼睛也能看清东西了。 玛格丽特指着星野栗,歇斯底里道:“梅洛!杀了她!这一切都是她害得!” 死亡 玛格丽特说的没错。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星野栗! 组织原本可以韬光养晦,安稳的在地下城内渡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彻底没有了。 一道惊雷击破苍穹,将梅洛的脸色分成了半黑半白两个截然不同的区域。他脸上浮现出了一股浓郁的杀戮质感,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星野栗,舌尖抵在后槽牙上:“‘蒂她’的脸已经被全世界都看到了,你不是很想回归人间吗?你觉得你的人间还能再接纳你吗?” 梅洛不相信,这个世道会接纳一个出身组织的女人。 双手双脚都被废掉的组织成员,在这个世道里面比烂泥还不如。 星野栗暗暗攥紧拳头,面子上却不动声色的瘫在地上不动。 梅洛朝着在座的几个组织成员挥挥手:“去。” 收到了命令的组织成员纷纷围了上去,星野栗瞅准时机一个打挺在地上朝着几个人空档的地方翻滚而去,顺势抄起被扔在旁边的一根铁管,横扫在面前稳稳的打在了距离她最近的两个人脸上。 那二人的反应也不慢,感觉到有一股子风朝自己脸扑过来之后就迅速后退想要脱开这一下。 星野栗用脚勾起旁边一个摆放在地上的空化学药剂桶,然后当足球踢向了企图朝着自己攻击过来的迎面一人。 “砰。” 梅洛朝着星野栗的位置开了一枪,却擦在星野栗的脸颊处落在后面的一个石柱子上。 热流涌来,在星野栗的左脸颊下蹭出一道带着火烧痕迹的伤痕。 血珠顺着伤口流淌出来,在星野栗的脸颊上留下略痒的质感,如果不是她刚才躲闪的快,这颗子弹就会直接穿过她的脑袋将她漂亮的脸蛋打穿。 “星野……”小津河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他看着星野栗被其他几个人团团围住,这个女人好像天生又一股子不被疾风摧垮的野草般的韧劲。凡是想要靠近她的人,全部都被她手里的棍子击打在身体里最脆弱的地方。 一时之间,整个烂尾楼里面充满着骨肉碰撞时的声响。 星野栗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挨了多少下,她好像全部都凭着身体里的那个本能而进行着防御。卡贝纳的药效已经过了,浑身上下每一处的伤口都在拼命的向她传递着愤怒的情绪。 她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迸裂,在地板上留下点点的血斑。 这种腐朽而又糜烂的气味,好像能唤醒星野栗骨子里面的一种记忆,这是她曾经所处的每一天都会经历的事情,疼痛已经很好的教会了她该如何保护自己。 长时间的格斗让所有人在体力上面逐渐分出了高下。 那几个打手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可星野栗却始终保持着那种发条被拧紧了的战士,一脚踩在一个刚被撩倒的人身上,用力一拧只听“咔哒”一声脆响,那个人的手臂被星野栗踩了个粉碎。 而另一个人举着拳头冲过来的时候,也被星野栗借着力道扭着他的脖子直接扔出了四楼。 一时之间,翻到这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哀声四起。 他们都不是星野栗的对手。 玛格丽特手里握着星野栗的白刀,横在捆着小津河的绳子上面,厉声道;“如果你再反抗,我就立刻划开他的绳子!” 这一声仿佛是暂停键一般,将星野栗的举止按下了定格建。 她被人踹翻在地,拳打脚踢如雨而至。 昏天黑地的疼痛席卷在她浑身上下每一处,她开始觉得世界开始变黑了,好像再也无法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玛格丽特喊了一声不知道是谁的名字,催促他赶紧动手。 然后星野栗的双手双脚就被人摁在地上,那些人用着最大的力气控制着星野栗,防止她挣扎。 这群人里面身材最宽阔的从裤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尖头刀,站在星野栗的面前,一只脚踩着星野栗的大臂撩开她的手臂。 小津河嘶哑着嗓子哭喊:“不要、不要……” 冷风夹带着雷霆暴雨流淌在这个已经被主人遗弃的楼里。 楼里面也尽是被遗弃的人。 梅洛看着像一个流浪狗一样摁在地板上的星野栗,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年刚加入组织的时候,年纪也和星野栗差不多。那个时候,他和玛格丽特的父亲是多年好友,得罪了当时神奈川的一个地下人群也是这样被摁在地上任人践踏。 就是因为boss的出面,才保住了他们两个人的性命。 于是自那梅洛和玛格丽特的父亲对boss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即使后来玛格丽特的父亲为了boss布置的任务在被红方抓住之前引爆了自己身上的炸弹,维护了组织的秘密。 即使现在他为了掩护boss逃离日本,抓了fbi心爱的女人,把所有红方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最后的结局都是,boss放弃了他们。 放弃了这百年来积淀的一切,放弃了这些唯boss是瞻、对组织忠心耿耿的成员们,独自逃命。 史丁格质问梅洛的那句话,此时此刻如雷贯耳。 “梅洛,我们坚持了这么久的信念到底是对还是错?!” 梅洛胸膛里面憋着一口气,一股子凉飕飕的火蹿在他浑身上下每一处,他的声音就像是被强行堆砌的一座冰山,冷飕飕的传在所有人的耳中:“boss怎么会有错……” 星野栗听得发笑,笑得浑身发抖。 “你笑什么!”梅洛感觉到自己被嘲讽,他怒不可遏。 女人艳厉地双目冷冷地瞥过他,好像看穿了他的绝望和痛苦,用这过分美丽却又刺眼的笑容大笑道:“梅洛,你跟着boss这么久,可最后却被他像是丧家之犬一样扔在了这里。你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抬头看看外面吧,公安们的车马上就来了,你还在奢望着boss后来救你吗?别傻了,当初在巢封监狱他就没有管过你的死活,等待你的只有牢狱。醒醒吧梅洛,你现在束手就擒老实交代,寻回boss说不定还能减轻你的罪行。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住口!” 一个人在盛怒之下,是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的。 “我绝不会承认boss的错,如果承认了,岂不是代表我这些年来信奉的一切也都是错?”梅洛的眼睛瞳孔,他灰白的寸发根根冲天,盛怒之下的他看起来面目憎恶、狰狞可怕。 星野栗嘁笑了一声,看着满楼的血液被雨水冲刷。 雨水倾泻而下,顺着泥泞的水泥地流淌进来,混着地板上的血水逐渐蔓延到了她的脚边,仿佛是为了浇灌她这朵即将死亡的花朵。 她顺着雨水,看到了被掉在半空中的小津河。 他身上的绳子似乎因为快要承载不了他的重量而有些崩断的意思,星野栗没有别的要求,她只想要让小津河活着。 “梅洛这是你我的恩怨,你无非就是恨我背叛了组织让地下城这一个最后的栖息之地也荡然无存,可是你也知道你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了的,你恨我想要毁了我我知道。但这一切和这个孩子无关,求你了,你发发善心吧。他从来没有杀过人,当初也是因为我才加入组织误入歧途,他没有做过坏事啊。他才20岁,还是连大学都没毕业的年纪,还只是一个孩子,和玛格丽特一样年纪的孩子!” 星野栗眼角的余光看着一个男人握着尖刀剃开了她的右手袖口。 锋利的刀刃在她的肌肤上来回摩擦着,带着某种撕痛质感。 星野栗不会求人,她从来没有对谁低下头过,今天却哀求着想要让梅洛放小津河一马。 这一天夜晚的雨下了实在是太久了,久得足够冲洗掉一个人的自尊和坚持。 梅洛的确恨极了星野栗,恨不得想要把星野栗千刀万剐。可是最不想的就是杀掉星野栗,因为作为刀口舔血的人来说,他心里清楚。 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把她的双手双脚,全部废掉。” 这是梅洛对组织成员们的命令,也是组织对这位背叛了组织的成员进行的审判。 星野栗感觉到有刀子撕开了她的右手腕,沿着手臂慢慢的上移,她就像是一只即将被开膛破肚的鱼。 小津河好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让自己抬起头来看着星野栗,他脸上湿漉漉的刮着雨水,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打的一样蜷缩着。 星野栗说不出话来,她的右手腕已经被隔开了,那种疼痛感足以让一个正常人昏死过去。 对方是非常老脸的杀手,洞悉人体的每一处骨骼。 她的右手,提刀的右手。 以前赤井很喜欢攥着她的手腕把玩,因为赤井的手指很长,攥一圈的时候还有余。他还会跟星野栗开玩笑,说她的手腕就像是营养不良的初中生一样,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开。 可是现在,她的小手臂被隔开了一条二十厘米长的口子,里面白色的筋和骨连接着,还能看到血管在跳动着的样子。 血流成河。 星野栗看着,看着那锋利的刀在她的皮下、肌肤、骨肉里滑动着。 好痛,剧烈的痛好像要把她撕碎了一样。 她要死了吗。 “星野,你为什么,不反抗啊。”小津河哭喊着,他的声音已经哑得没法听了。“我不能,不能看到你为我这样。” 星野栗说不出话,她一张嘴,就是疼得发抽的嘶喊。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小津河抬着被雨水洗刷地发青的脸,双目里充满了血丝,只有黝黑的瞳孔里耀耀生辉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决绝。 星野啊,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可能就在那个窄小的房屋里。 我从来不后悔和你一起来到组织里,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留在家里吗,你这个笨蛋。 像你这样的急躁性格,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早就不知道在某年某月的哪一天死掉了吧。 你是我认定的亲人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啊。 星野栗好像读懂了他的眼神,她暂且忘记了所有痛楚,只是看着小津河,看着他不想成为星野栗软肋地用尽所有力气撞向玛格丽特手里握着的那把削铁如泥的黑刀。 刀刃割破了吊着小津河的绳子,他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坠下一楼滚滚热浪的熔炉。 只要他死了,梅洛他们就没有了拿捏星野栗的底牌。 星野栗的瞳孔在瞬间放大之下里,充盈着浓烈而又疯狂的绝望。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挣脱开了五个男人对自己的禁锢,连滚带爬的跑向小津河。 可是。 可是…… 她却看到那滚滚的熔浆吞噬了小津河的身体,只露出小津河在极度疼痛之下而惊恐的脸,以及他似飘忽在外的一句。 她听到小津河在坠落前,对她说。 “谢谢你,姐姐。” 星野栗像是被掉上岸的游鱼,她分离的挣扎想要伸手去抓小津河,却被五个男人再次死死摁在地板上,她的右手已经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森森白骨露在外面就像是她此时此刻灰白的脸色。 “啊啊啊啊啊啊——” 她尖叫着、挣扎着。 祈求上苍。 神啊,救救我,救救我的弟弟。 “嗖——” 一发子弹穿透了持着刀的那个组织成员。 超远距离的狙·击·枪子·弹在这狂风骤雨之中,精准的掐算好了所有的阻力,瞬间击爆了那人的头颅。 后脑勺和鼻孔被穿了个透,肉白色的脑浆飞溅出来,那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扬倒死在了星野栗的面前。 星野栗看着浓厚的雨幕外穿透的微乎其微的一丝弱光,她哭得哽咽。 神来救她了。 ※※※※※※※※※※※※※※※※※※※※ 准备好迎接来自“醒醒的关怀”洗礼了吗。 报仇 那颗穿过雨珠和雷霆的子弹而至之后,犹如一道惊雷在所有人的身边炸开。 禁锢着星野栗的手纷纷松开了力道,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奔向小津河掉落的地方。 那浓浓烈焰里面,好像漂浮着黝黑的骨骼,在那咕噜咕噜冒泡的热浪里面翻滚着,显然掉落在里面的人已经被烧灼成了黑炭。 小津、小津…… 星野栗心如刀割,她的右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抬起来了,稍微一动就会让被割裂的伤口皮肤外绽。她只能用左手扒着栏杆,看着滚滚冒泡的铁汁。 火光映在她的眸底里面,暗藏着残忍的暴戾和杀戮。 “嗖——”又是一发子弹, 精准击中星野栗身后一人的头颅。 外面雷雨交加,狂风急骤,一滴雨和一缕风,都可以影响到狙·击·枪的准度。可是那个人却弹无虚发,两颗子弹颗颗爆头,不用想,任谁也知道持枪的那位狙·击·手是谁。 梅洛的脸色骤然大变,歇斯底里的喊道:“是赤井秀一!fbi来了,快走——” 所有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第二个脑袋中弹的人就在玛格丽特的旁边,按理来说那颗子弹是奔着玛格丽特的脑袋而去的,只是碰巧被那个倒霉蛋挡住了而已。 玛格丽特面容失色,仓惶大叫。 梅洛一把抓着她的手往楼下跑,顶楼没有掩体,他们就像是一个活靶子必须要跑到楼下才安全。但是,却被另一个人追了过来。 星野栗左手握着黑刀,面如罗刹,她双眼沁满着猩红色的血汁,左手握紧刀柄甚至还能听到骨骼的嘎吱作响。 梅洛差点忘了,这个女人擅使双刀,她的左手也可以用。 刀气直接逼向了玛格丽特,黑色的冷冽质感划破了玛格丽特的脸,将她惊慌的脸自上而下的割成了两半。 玛格丽特的瞳孔骤缩,先是不敢置信,再是无限的恐惧,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摸到了满手的血垢。 她凄厉的尖叫着,让那被分成了两半的脸更加狰狞可怕。 她的脸!她的脸!! 梅洛飞奔而来,一脚揣在星野栗的腹部。 星野栗躲闪不及,顺着力道跌跌撞撞的瘫软在地。 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想着赶紧带着玛格丽特走。 赤井秀一找到了这里,他们完了,他们完全暴露在了狙·击手的镜片里,随时会被子弹取走性命。 这些人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管星野栗了。 整个烂尾楼几乎没有什么遮挡的地方,从子弹来的方向也没有办法辨别狙·击手的位置。世人都畏惧狙·击手,因为他们的枪口可以瞄准准星所有能看到的位置,而被瞄准的人永远都捕捉不到狙击手的位置。 看着玛格丽特的脸,梅洛心痛如绞。 人在愤怒到了极点的时候,就是丧失理智。于是,梅洛抬起手里的□□,将枪口对准了星野栗。 星野栗的腹部被梅洛踹得那一下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 她看到了梅洛的手握在扳机上,黑色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头颅,梅洛的双眼里面散发着膨胀地快要溢出来的恨意。这种恨意化作一刻火·药味的子弹,直勾勾的朝着星野栗而来。 “下地狱去吧,蒂她。”梅洛歇斯底里的怒骂着,狠狠扣动扳机。 星野栗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站起来了,她坐在地上,看着那个枪·口对准自己喷射出红色的火焰。 史丁格就像是从地里面钻出来的一般,想都没想就扑向了她。 “蒂她——” “砰!” 子弹在他的后背脊髓处开了花,史丁格身体骤僵,瞳孔里好像也被子弹打穿了一般变得凌乱和破碎。 血迎面而来,热流洒在星野栗的脸上。 史丁格蹲在她的面前,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可是他的十指尽是黑红色的血垢,顿在半空好像又自知自己过分泥泞不敢触碰。 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喷出一口浓血。 星野栗看着史丁格,看着他嘴巴里像是拧开了水闸一样喷涌而出的血,很快顺着他的衣襟、胸前、裤脚。他快要站不住了,星野栗下意识的伸手掺住了他的手臂,史丁格的身体依靠在她的身上,发出了凄凄侃侃的笑。 “蒂她,你、我……” 他看着星野栗滚滚而落的眼泪,竟然有点高兴,刚一张嘴,喷出一口血来。 子弹打穿了他的肺脏,他快死了。 这是自第一次见到蒂她起,蒂她的脸上除却冷漠疏离之外的第一个表情,她居然会因为他流眼泪吗?真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 他说过很多次,他爱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怎么也不信。 现在,终于信了吧? 星野栗抱着他,感受着他因为生命的流逝而逐渐开始支撑不住自己的往下滑,她问:“为什么啊?” 所有人都畏惧赤井秀一的狙·击枪,拼命的往一楼跑,只有他这个笨蛋往楼上跑,因为楼上有他的光。 即使这缕光从来也不肯温暖他,可是史丁格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向往和痴迷。为了能够让这缕光永远耀眼下去,及时是要他的性命也没什么。 这个问题,梅洛也很想问,他歇斯底里的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史丁格没有回答梅洛,他只是扒着星野栗的肩膀,身体逐渐滑向地面。他看到了星野栗矗立在阴霾下瘦的发尖的下巴,以及一滴滴滚落下来的泪珠和被她咬破了的嘴唇。 红丝染着她的唇瓣,娇艳的就像一朵开在最艳的玫瑰。 “你、抱抱我……”他哀求着,手指抓着星野栗的袖子,眼睛里的瞳孔开始涣散。 他快死了。 史丁格身体直直的滑了下去,星野栗也抓不住他,只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襟,他语言混沌、瞳孔涣散,却有奋力的想要对星野栗再说最后一句话。 “活、活……” 史丁格死了。 死在星野栗的面前。 连最后一句想要对星野栗说的话也没能说完,就那样死在了星野栗的脚边。 死的时候,他的血染红了星野栗的靴子,眼睛瞪得极大,直勾勾的看着星野栗,好想要把星野栗的样子和他一起带入坟墓里去。 星野栗浑身上下的所有血液,也跟着史丁格的尸体一起变凉。 她蹲了下去,很想伸出右手把史丁格的眼皮合上,可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了。 星野栗忽然开始放空,不知道该为自己被废掉的右手难过,还是改为史丁格的死亡难过,更或者该为了可能在熔炉里变成灰烬的小津河难过。 曾经有很多人死在星野栗的面前,她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被磨得像石头一样了,可是史丁格死的时候,星野栗忽然发现,曾经被她刻意忘记的难过全部都涌现了出来。 她到底在奢望什么? 奢望这个世道能够给她一个回头的机会? 她配吗? 星野栗笑了,她知道,这场和梅洛的游戏,是她输了。 一个杀人的屠刀无论如何也无法变成一个救人的东西,因为刀本身就有强悍的杀伤力,所带来的永远都只有伤害。 星野栗用左手拿出口袋里的药瓶,里面还有二三十粒没有服用的止痛药,她用牙咬开瓶盖,仰头尽数吞下。 她好像是疯了,每一粒连咬都没咬带有发泄性的直接吞到了肚子里。 星野栗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杀。 这是她从小到大,唯一学会的,可以和旁人沟通的方式。 那些讥讽她是罪犯的孩子的人,打了一顿之后再也没有说过这种话;那些想要欺负她的人,打了一顿之后见到她都会绕道走远;那些想要杀她的人,死在她的前面才让她活到现在。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孩子,更不知道自己如果不靠赤井秀一的话该怎么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 唯一一个,从她小时候就和她相依为命的弟弟,没入那浓烟滚滚的熔炉里面。 她的弟弟,那可怜的弟弟。 明明事情已经结束了,组织已经没有后续了,地下城也被公安剿灭准备填补封城。 小津河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他可以很好的生活在阳光下。 为什么这个笨蛋,要撞向那个刀用自己的死亡来换取星野栗的存活呢? 他们共同生活了这么久,难道这个笨蛋不知道自己对她来说多么重要吗? 他也是星野栗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的啊。 仇恨已经吞噬了星野栗所有的理智,她持着刀冲了过去。 耳边是子弹混着风声的杀戮声,从子弹的射速和落肉的位置能够看得出来,端枪的那个人也是抱着一种摄人的威慑力。 所有组织成员慌不择路。 赤井秀一的子弹除了头两个颗颗爆头之外,其他的就没有那么强的杀心了,只是像在远处保护星野栗一样只对想要对星野栗下手的人动手。 没有人敢靠近星野栗,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星野栗的身边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狙·击手在保护她。 星野栗的攻势越发凌厉了起来,她左手握着黑刀,直奔着玛格丽特而去。 她的目的性也非常明确,要的就是玛格丽特的命。 梅洛的子弹也用完了,他只能抄起旁边的一根钢管准备和星野栗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星野栗就像是完全不知疼痛的怪物一样,她的右手皮开肉绽,甚至连白骨都露了出来,只剩下一块皮在上面扯着似乎轻轻一拽整个手臂上的皮肉都会脱落。 要是换成正常人,早就疼得昏死过去了。 梅洛有些惊骇,胆色先输了几分,他横着钢管挡住星野栗自上而下的一劈。 星野栗虽说左右手通用,但是在这种时候两只手也是有分工的,右手才是主要攻击的那一个而左手持着的刀向来是用于防御。所以左手的力道要稍稍比右手逊色很多,再加上她刚吞下了一整罐的药,眼前五光十色的就像是被泼洒了颜料桶一样。 梅洛觉得,星野栗像是疯了。 她浑身上下,伤痕遍布,到处都是自己的血和别人的血,却横冲直撞,奔着玛格丽特而来。 耳边还有玛格丽特的尖叫声,子弹的破空声。 星野栗把玛格丽特逼到了三楼的边缘,玛格丽特的手捂着自己的脸,血顺着她的指缝里流淌出来。星野栗握着黑刀,微微抬着头,脸上挂着浓烈的红血色调,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玛格丽特的脸流血太多,导致她旁边的脸色变成灰土色。她憎恶星野栗却又恐惧星野栗,但是她又没有力气再站起来逃跑。她被星野栗逼到了死角,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黑刀的刀尖刮在地板上,摩擦出牙齿碰撞的森森之音。 玛格丽特看着星野栗,忽然所有的惊慌和恐惧都变成了一句话。 “蒂她,你害死了史丁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星野栗没有理她仰头看了看远处的天色,雨好像小了一点,天边的乌云好像也散去了一些,可是她眼睛里面能看到的全部都是灰白的一片。就连那好不容易流露出来的一些阳光,也变成了惨淡单的灰。 头好像挨了一下,头骨传来的震动让星野栗的脑袋略微发麻。 她转过身去,看到梅洛手里握着一根成人手腕粗细的铁棍,双臂的青筋在他的皮下滚动,似是用足了力气。 星野栗的脸上流淌出一道热流来,不知道是不是头骨被打裂了,她的脑袋有些发懵。 就连梅洛对她说什么,星野栗也记不住了,她只记得自己握着黑刀,朝着梅洛的腹部捅去。 刀尖没入了两毫米,抽出来的时候梅洛的脸色发白,直挺挺的仰面躺去。 星野栗看不清颜色,世界里好像就只剩下了黑色,眼皮也开始打架、耳朵听不见声音,嘴巴了也说不出话。 这个时候,星野栗忽然记起了卡贝纳对自己的叮嘱。 “一次不可以服用三颗以上!否则就会有副作用,你……” “你会因为止痛药里面的抑制作用而导致脑电波紊乱、丧失五感,严重还会就此陷入昏睡再也无法醒来——” 再也无法醒来。 星野栗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她握着刀,一步步走向梅洛,刀尖指在他的喉咙上。 梅洛看着她的眼神,星野栗已经看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的刀尖抵在梅洛的颈部,稍微用力一划就能割下梅洛的头颅。 可是,她却顿住了。 手脚像是不听使唤似的跟她做对。 星野栗哭了,她左手握着刀,刀尖颤抖着,浑身都在颤抖。 她居然下不去手了。 这还是她吗? 这个人,害死了她的弟弟,可她居然杀不掉这个人。 骨子里好像有另一团力量,在控制着星野栗,让她的眼眶里泪珠如珠。 再后来,星野栗手里的刀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 她抬起头,黑白世界里面涌入了一团略微发烫的莹绿色,那人看到了她浑身上下所有的伤疤、看到了她的痛苦和挣扎,把她的悲悯和软弱搂在怀里。 “小栗,我来晚了。” 他说的话,星野栗已经听不到了。 腐烂 星野栗知道,自己就像是完全被这个世界隔绝出去的人。 不管是地狱和人间,都不愿意接纳她,让她变成这个世界里黑白不容的一个游魂。 她看不到东西,也听不到东西。 整个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原本凭借着最后的一点毅力等到了赤井,在看到了赤井之后她才昏厥过去。 等到雨停了之后。 这座烂尾楼里面发生的一切,才被外人知晓。 楼里面的血水凝结成了块状,散发着浓郁的死寂之意,就像是一块腐烂了的伤疤,生长在这个城市上面解开了最狰狞的一道伤口。 所有人都看到了星野栗右手上面的拿到伤疤,自手腕到手肘,划开了一条几乎可以让皮肉脱离骨头的长度。 人人都道,这只手应该是废了。 可赤井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熔炉里面捞出来了极快被烧成黑炭的碎骨,提取出来dna之后,基本可以判定就是小津河的尸骸。 星野栗被带回去之后就处于止痛药副作用之下的丧失五感觉的状态,止痛药的成分是对中枢神经造成抑制作用,暂时性让服用者丢失痛觉。 如果服用的多了,会造成中枢神经的负担导致人体丢失主动活动,简称植物人。 星野栗身上大大小小的划伤倒是在这期间稍微进行了一些处理,可是因为身体素质太差没有办法做手臂的接骨手术,否则手术中很有可能会出现低血压的休克现象。只能等星野栗醒过来之后养几天,把身体养到合适的时机才能做术前检查。 可是谁也没想到,一群专家医生把星野栗从植物化的危险边缘救回来之后,星野栗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拔掉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所有的针管和检测仪,甩开了医护人员连滚带爬的爬向了太平间。 她一路上跌跌撞撞,听不进去任何人的任何话,沿途的路上撞倒了不少的人和医疗器械。 一群人跟在星野栗的身后追,赤井不在。 他也在太平间里,背朝着所有人,看着一块渗着血的白布一言不发。 星野栗的右手被缠绕着厚厚的纱布,血丝渗出白色的纱布,血液里还参杂这很多药酒的碘黄。任谁看了星野栗的这个手,都会毛骨悚然下意识的觉得开始骨头发疼。 可偏偏星野栗就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似的,浑然不顾自己的手臂伤口渗出来的血越来越多。 赤井听到太平间外面的走廊传来脚步声,回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穿着病号服脸色干白的女人,他下意识的挡住了停尸床上的东西,伸手接住星野栗。 “你怎么来了?” 星野栗抓着他的手臂,却也只有左手才能使得上劲儿,她的右手似乎丧失了行动能力,连抬也抬不起来连五指的存在也感觉不到。 她不想顾及这些东西,她只想问一件事。 “小津呢?” 星野栗目不转睛的看着赤井,渴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得知小津河安然无恙的答案,可是无论她怎么瞧,在赤井的眼睛里,星野栗都瞧见了一种让她绝望的沉寂。 沉默就是最恐怖的回答。 星野栗不信,她拽着赤井的衣襟,抬起头的时候两眼布满血丝、猩红可憎,瞳孔好像也被染红可怜的让人不敢直视。赤井搀着她,忽然心里有些异样的难受质感。 这几天星野栗因为止痛药的副作用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办法吃食物就只能打一些营养液和喂流食。可这也让星野栗瘦脱了相,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像一张纸一样,赤井没费什么力气就拦住了她。 星野栗拉扯着他,拼了命的朝着赤井身后的那个停尸床拽,尽管赤井拦着却也被她用脚勾到了停尸床。 床板上面只摆放着几块被烧成了黑炭的骨头,晃荡了两下之后,就从停尸床掉了下来。 一块漆黑的骨头滚到了星野栗的脚边,是一块人头的骨骼。 星野栗看着那个头骨,骨骼已经被熔浆染成了焦黑色,一碰干裂出一条条缝似乎随时就会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 她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头骨的主人应该是谁,就算认不出来赤井的反应也说明了一切。 如果不是做过千万遍的核对,赤井不会让她担心的,一定会把小津河的下落告诉她。 赤井不说,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星野栗看着那块头骨,已经焦黑了的完全看不清原本模样的头骨,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般,好像有一只手卡在她的脖子上面,缓慢的用力、逐渐的勒紧她的呼吸。 她缓缓蹲下来,看着那个已经蜷缩在眼眶里面的头颅,星野栗的眼泪滚落。 小津河是最怕疼了,以前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在自己的手指上面切了个口子,也会疼得嗷嗷叫。他是怎么在那个熔炉里面呆下去的?他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才撞向了玛格丽特的刀? 星野栗忽然想起在奶奶的葬礼上,小津河擦着奶奶的碑墓上面的照片。 看着小津河,星野栗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剩下这一个亲人了。而就这一个亲人,她也没能保护好他。 星野栗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那个时候小津河就知道他要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要保护自己的姐姐了。 这个念头到底在小津河的心里面翻来覆去多少次呢?星野栗不知道,她只知道小津河在临死前的样子,被吊在滚烫的熔炉上面,热气将他的脸熏得通红,眼里的无助和对活下去的渴望逐渐被熔浆融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津河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他连一个人都没杀过,他只是为了活下去才跟着她加入了组织,明明事情已经开始逐渐变好了。他只要再等一等,等等组织的瓦解就能勇敢的对自己喜欢的女孩说“我喜欢你”了。 焦黑的尸体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星野栗却捧着那颗头骨,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响彻云霄,似乎在向上天怒吼,质问上天的万古神灵为什么不让她这样一个罪恶滔天的人死亡,而是夺走了一个大男孩的性命。 他只有20岁啊! 从星野栗眼睁睁的看着小津河堕入熔浆里面、见到小津河焦黑的尸块时,她好像就跟着小津河一起死了。 不吃、不睡、不听、不言语。 就像是一个枯槁的肉身一样,呆坐在她的病床上,拒绝所有医护人员的救治、拆掉了绑在身上伤口的所有纱布,砸烂了病房里面所有的心率仪器。 她好像在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尽快的死亡。 这样的疯狂持续了多久,赤井就在病房外面站了多久。 世良蹲在病房外面哭得站不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死亡的小津河,还是自我放弃的星野栗,亦或者是同样形同行尸的赤井。 卡贝纳来看了一眼,只是站在星野栗的病床前站了一会儿就退了出来。 出来之后,卡贝纳也只说了一句话。 “我不救一心寻死的人,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精力。” 卡贝纳这句话虽然说得冷酷无情,却也有另外一番的道理。星野栗的状态是所有人都没想象到的,她竟然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了。 病房里面狼藉一片,病房外面哭声一片。 赤井站在病房门外,他看着病房里面坐在地上的那个女人,看着她像纸一样煞白的面色和骨头外漏的右手臂,她的眼窝瘦得极深,瞳孔里面灰白一片是心防搭建起来的城墙,格挡住了所有人只把自己关在里面。 “她的手还有治愈的可能吗?”他问。 卡贝纳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抚摸着过分挺立的小腹,冷哼:“治愈?别想了,不截肢就不错了。” 就星野栗这样拆掉纱布、拒绝输液的行径,从手腕到手肘这么大的伤口24小时的暴露在外,进细菌发炎太正常了,如果细胞肌肤骨骼坏死,那就只有截肢唯一一条路了。 赤井没有说话,好像没有听到卡贝纳在说什么,他只是背对着所有人像一座雕像一般站在门外,不愿意挪动半步。 这是第一次,卡贝纳在这个凡事都成竹在胸似乎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fbi脸上看到了茫然的神情,他也在害怕。 外面的天色黑得能够滴墨。 星野栗就这样看着天色从黑变白,看着这个世界又翻新了一天。 她浑身上下的所有痛楚都在摧垮着她的理智,让她无法安睡。 星野栗不敢睡,她一闭上眼睛,就回忆起了那天小津河掉落在熔炉里面的样子,耳边好像也能听到小津河在歇斯底里地质问她。 “星野!你为什么不救我!” 星野栗眼眶发酸,可是没有泪水在让她哭出来。她就只能这样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依靠在冰凉的墙壁旁,呆呆的看着外面的天色谁也不理。 她亲手害死了她的弟弟。 星野栗的身体像是腐烂的花朵,开始逐渐凋零、死亡。 “星野栗,你怀孕了。” 这句话揭开星野栗的眼皮,她有气无力的抬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即将临盆的女人,那个女人捧着一叠资料,身体上面覆盖着略微绒白的清晨阳光。 卡贝纳翻看着资料,一字一句的再次重复:“你,怀孕了。” “不可能。”星野栗下意识的反驳,她太久没有说话和吃饭,声音沙哑的就像吞了刀子一样。 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每一次都有做好措施,怎么可能呢? ※※※※※※※※※※※※※※※※※※※※ 口嫌体正直·澈酱。 等你 卡贝纳对星野栗的质疑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她只是轻轻合上自己手里的资料,满目可怜的看着星野栗:“我只会通过检测结果来说话,至于为什么你不觉得自己有孕和我无关。” “……”星野栗看着她,一言不发。 这是世良提议的办法,她的意思是想要让星野栗能够燃起活下去的动力,这样才能在这个基础之上,来让星野栗配合治疗。不管星野栗的右手最后怎么样,总得要先把星野栗的性命保住。 可事实上,世良的这个办法并没有任何效果。 星野栗别过脸去,冷冷道:“打掉它。” “什么?”卡贝纳好像听错了。 “难道我要把它生下来,然后扔在监狱外面,让我的孩子成为第二个星野栗吗?”她脸颊上又落下一滴泪珠,星野栗以为自己眼泪已经哭干了,原来还是能流出来的。 人的生命力,在这个时候怎么这么顽强呢? 星野栗有些不明白。 人生太苦了,她已经尝过了一遍,没必要再让另一个人过来走一遭。 太苦了,实在是太苦了。 卡贝纳似乎有些生气,合上资料推门而出。 外面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截然露出失落的神情来,世良把脸埋在臂弯里哭。 卡贝纳走到赤井身边,摊摊手:“看样子,你的孩子也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赤井依靠在墙边,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的烟:“她真的怀孕了吗?” “自然是假的。”卡贝纳叹了口气,看着赤井的眼神有些可怜。“我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的求生欲,发现似乎真的已经完全丧失了,真是可惜。” 玛丽刚好赶上了这个时间点过来,听到了这件事的经过,神情也略微悯然。 后脚降谷零带着两个下属也围聚在了医院的走廊门口,见到病房外面站着的这些人,他和卡贝纳对视一眼心下了然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要带走这位蒂她小姐,到公安厅问一些事情。” 赤井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现在这个状态哪里都去不了。” “fbi先生,很不幸的告诉你,如果她不跟我走的话,一会儿五十岚来了会怎么样我就控制不了这个局面了。”降谷零有意的提醒他,见赤井没有说话,朝自己身后两个下属招招手。 两名公安推门而入,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银色的手铐正准备给星野栗拷上,玛丽忽然开口:“你们这样对待我国的d组成员也太过分了吧。” 手铐停在星野栗的手上,还没有完全卡死。 玛丽面色不善,端着架子:“星野栗作为军情六处的卧底成员,只是配合你们进行一些调查而已,她不是人犯。” 两名公安有些犹豫,看向了降谷零。 降谷零想了想,摆摆手:“算了。” 全世界都知道组织里代号为“蒂她”这个人长什么样子,虽然m16给她套上了一件衣服,但是作为事件中心的这些人心里都清楚星野栗这个“d组成员”的身份到底是怎么来的。 降谷零在是否给星野栗套上手铐这件事上面进行了妥协,也是为了给赤井吃一颗定心丸。 他不打算对星野栗怎么样,但如果一会儿五十岚过来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星野栗的手臂只是简单的进行了一些包扎,然后就被公安带走了。 世良哭的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抓着赤井问:“秀哥,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赤井逆着光,面容略微冷峻而又无神,思量再三之后,他似想起了什么,说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男人能让她敞开心扉了。”…… 星野栗被带到了公安厅的审讯室。 楠木川在看见她的时候,整个人呆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这个披头散发、面如白纸浑身是伤的女人是之前意气风发的星野栗。 “降谷长官,她……”楠木川横在星野栗面前,看着星野栗的伤疤和如行尸走肉一样的肉壳,“她怎么了?” 降谷零朝着另外两个下属摆摆手,让他们退下,对着楠木川说:“我要和这位出身组织的蒂她小姐聊几句,你来给我做记录员。” 楠木川忙不迭的点头,上前搀扶星野栗,却扶到了轻飘飘的一缕魂。 他摸到了星野栗的右手,却摸到了一块掉落在外的皮,楠木川自然知道这种程度的伤意味着什么,他瞬间如噎在喉,气涌胸口。 星野栗坐在降谷零的对面,依靠在椅背上,两排睫毛低垂着,双目无神。 “你是军情六处派往组织的卧底,在此期间你执行过的任务,请复述一遍。”降谷零坐在桌前,端正的看着星野栗。 星野栗抬起眼皮,两只眼好像被安装的义眼一般,毫无神采:“什么军情六处?我不知道。” “……”楠木川。 降谷零眉心一皱:“军情六处那边向我们这边展示了一份协议,是你入职与m16的……” “上面有我的签名吗?并没有吧。”星野栗记得自己当时并没有签署,她苍白的脸色在淡白的灯光下散发着灰白的色调。“我就是组织里一个叛逃的成员而已,仅此而已。我不认识什么军情六处的人,更不是什么军情六处派过去的卧底。需要我跟你讲一讲当初我是怎么进入组织的吗?那话头可就长了。” “你曾和fbi方合作,潜入地下城组织,与我方里应外合……” “并不是,我只是作为组织成员正常的受到组织召见回去而已。” “那你为什么和梅洛在烂尾楼里对峙,还帮助我们生擒梅洛?” “只是我和梅洛一些意见不同,发生了矛盾而已。” “……”降谷零忽然顿住了,询问的话题就此打住。 楠木川难以置信,他附低了身体趴在星野栗面前说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下去的结果是什么?” “自然知道,身份组织成员,判刑、收监、入狱。”星野栗轻飘飘的说着自己的结局,混不在乎。 降谷零眉头拧的更重了:“你就这么想死吗?” “理事官大人,这个世界上谁会想死呢?谁又不怕死呢?”星野栗反问。“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我的的确确不是什么d组的成员。” 她这幅样子,让屋内的两个公安全都不知道该如何进行接下来的询问。 降谷零起身,对楠木川说:“你没记录吧?” 楠木川摇头:“没有。” “很好,该嫌疑人精神状况有些反常,下午请个心理医生给她看过之后,改日再做审讯。今天的审讯,就不做数了。”降谷零说完,扔下一句让楠木川把她送回去,就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楠木川感恩戴德的朝着降谷零的背影鞠躬,然后回头看着那浑然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女人,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什么精神不正常、请心理医生再审训。 这都是降谷零的一个说辞而已,他在给星野栗争取时间。 把星野栗送出去之后,楠木川说了什么都没有过星野栗的脑子,无非就是那些“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放弃自己、好好活下去”之类的话语。 这几天这种话在星野栗的耳边重复太多次了。 在快要出公安厅的时候,星野栗迎面看到对面的走廊里走来一个身穿监管服的女囚,手脚都捆着铁链,走路的时候传来叮叮咣咣的声响。 这一声好像激发起了星野栗所有的力气,她像疯了一样扑向那个女囚。 架着女囚的两个警员下意识的横在两人中间,建立起一堵人墙。 星野栗嘶哑着歇斯底里的叫着,伸着手想要去抓那个女囚,她的手指停在空中抓着空气,却用尽所有力气让指骨紧白发狠。 她“啊啊啊”地叫喊着,说不出话来,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无法形容星野栗此时此刻的暴怒和仇恨。 玛格丽特这几天入狱,罪行已然全部交代。她的人生应该不会离开监狱了,未来的人生已经形成了定居,所以她看着星野栗,脸上有一道从额头眉心一直蔓延到下巴的巨大伤口,愣生生的把玛格丽特的脸分成了两半。每一半的脸上各有一直眼睛,两只眼睛里面散发着冷光,裂开的嘴角绽放出一个极其恶毒的笑容。 伤口也跟着拉长。 她对星野栗说。 “蒂她。” “我在地狱里等你。” 求生 在星野栗被公安带走没多久,fbi的人就找上了赤井。 这是朱蒂时隔半个月第一次见到赤井,很难想象,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成熟稳重的男子竟然好像是在沙漠里的一座孤塔,守候着一丝微弱的灯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寂寥和肃然。 赤井站在公路上的一个立交桥,桥下面是车来车往的引擎声。 来往的风吹扬着他额前微卷的黑发,发烧浅浅搭在她过分瘦削的颧骨处,虽说才刚到秋季距离冬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是人们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今年的冬天似乎会来得很早。 桥边的栏杆上面长满了不知名的藤系植物,依靠在上面的时候,很容易会把叶绿素沾染到自己的身上。 赤井依靠在桥边,指尖捏着一根烟。 天边的云朵也像是染上了他吐出来的烟丝,略微有些发灰。 今天的天气很差。 他想。 朱蒂站在他旁边,说了很多。 总而言之,无非就是一句话,希望赤井能够重新考虑一下是否要辞职这件事。 “你知道的,从你第一天加入fbi起,我对你就和其他人有所不同。”朱蒂看着他懒散地身板,以及眼底下面略微浓郁的倦意,心里也有些无奈。“在我看来,你是上帝塑造出来的完美者,天生就是为了成为fbi中的一员。赤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一直都不觉得,你是一个会任性而为的人,那是小孩子的把戏。” 朱蒂的金发被风吹的直颤,亦如她此时此刻犹如翻滚海绵似的心境,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面的时间,似乎清楚,留给他和赤井的时间都不多了。 见赤井始终没有答话,朱蒂不得不亮出自己的底牌:“你想清楚了,如果你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出现在法庭上,对于那位小姐来说到底有多少利益。” 这句话撩拨动了久寂许久的海面,郁郁葱葱的绿波微荡,赤井慢悠悠地说道:“是啊。” 朱蒂心口微堵,心里始终无法接受星野栗在赤井心里远比fbi还要重要这件事,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不能不就这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了:“星野栗在公安面前拒不承认自己是 m16的人员,这在国际法庭上意味着什么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身份fbi里的高层人士出面,能够在法庭上为她佐证她在地下城里和fbi里应外合的行径,是最有力的证言。” 赤井迷了眯眼,看着被沁染着辽源的地平线,隔着恍如梦境的薄雾,好像想到了什么。 朱蒂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约,递给赤井,上面的内容赤井再熟悉不过了,她说:“这是你的辞职函,詹姆斯没有通过。他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去。” * 人世间的一些机遇多么的有趣。 好像命数里面就定好了一样。 星野栗曾经那么渴望的自由和安宁,终究死在了那场瓢泼大雨的烂尾楼里。赤井想过放下一切,成为一个和爱人一样的普通人却还是回到了警界。 他们曾经一黑一白,用尽全力走向彼此的世界。 可兜兜转转回来之后,可笑的是二人的身份并没有任何变动。 星野栗坐在病床上,一条起了毛边的软垫盖在她的腿上,露出发白的脚背和上面青紫色的伤瘢。世良就坐在她的床边,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一样,还挤着笑容跟星野栗闲谈。 星野栗不理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发呆。 世良念叨的嘴唇发干,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忽然听到床上的星野栗喃喃说了句:“小津,我饿了。” 水杯从世良的手里掉落热水烫红了她的裤腿,她扑到星野栗的床边嚎啕大哭:“如果你死了,小津的死亡还有什么意义!他是为了你,才去死的啊。” 星野栗还是无动于衷,就像是被一个玻璃罩隔绝起来的人一样,对外面的所有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 可如果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到她瞳孔里凝结成的一团水汽。 星野栗也不知道世良在哭什么,好像觉得死亡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到底还是一个孩子,不知道对于一些人来说,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梅洛真是厉害,他成功的让星野栗直面自己的曾经,也成功的摧垮了星野栗的意志。 闭上眼睛,星野栗就开始心脏酸疼,疼得就像是要炸开似的,浑身也跟着滚烫发软。因为她总能看到小津河,看着第一次见面时灰头土脸的小脏孩、上了小学被同学打的鼻青脸肿跑到自己面前哭、初中跟着她在组织力打杂时的卖力、拜师板仓卓后第一次研发出病毒时的欣喜。 以及……掉落在熔炉里时的惊骇恐惧。 星野栗开始觉得身体有些发冷,病房里的空调明明吹的是暖风可是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却像刀子在剐蹭她肌肤,这种感觉让星野栗回忆起了自己在烂尾楼里,被那些组织成员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任由尖锐的刀子割破她的肌肤、挑断她的骨头。 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撕碎、碾压。 星野栗幽幽然的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总觉得,外面的世界才是被隔绝起来的那个,而她是被挡在门外的流浪者。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敲门了。 世良擦了擦眼泪,看到病房的门外好像站着一个人,从体型上看是大哥没错,她起身走出病房。 在拉开门的时候,世良眼睛里映入错愕的神情,看着门外的那人她有些恍神,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默默退了出去。 星野栗听着有人走进来的声音,也懒得回头看。 只是窗戢的玻璃上,倒映着一个过分挺拔的身影,逐渐在玻璃上放大、拉近。 星野栗感觉到了一个让她非常熟悉却又是她早就深埋在心底里的气息,床边微微一沉,她僵硬的转着脖子看向来人。久违的在眼底里产生出了一种异样的动荡,她好像被一股神奇的魔法拖拽了出去,身上的寒意也刹那之间一扫而净。 她察觉到有一只温柔的大手在揉搓着自己的头顶,轻柔而又缓慢的动了动指骨,让星野栗凌乱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指尖。 那人穿着一件色彩感微暖的妃色薄毛衣,袖口卷在手肘处,露出筋骨分明的小臂悠闲的撑在床板上。 星野栗看着他发梢微卷的绯发,瘦削的下颚、鼻梁上干净不染灰尘的镜片,忽然觉得心里的搭建起来的心房好像轰然倒塌,最柔软、最可怜、最无助的她被赤·裸·裸的呈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眼眶微热,清泪滴落在她干裂的嘴角。星野栗动了动唇角,声音干哑晦涩:“你、你回来了?” 冲矢先生,她的冲矢先生回来了? 他轻轻擦去星野栗的眼泪,语气略微嗔怪:“怎么回事啊,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水滴逆流。 钟表倒退。 时光好像回到了当初在大阪的时候,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梦醒来,小津河站在她的屋门前,责怪她又把卫生搞得一团乱,冲矢先生打着领带对她说今天又有新的委托。 星野栗感受着他的手,在一点点抚顺自己的长发,就像是在整理一个已经破旧不堪的玩偶,努力的拼凑着那些散落的零件。 面前这个男人温柔的笑着,陪她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不去打破星野栗的梦境。 他说。 “小栗,很抱歉,这次的委托我去了太久没有告诉你。你一定很生我的气吧,但是我这次很有收获,佣金很多。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富士山看雪景吗?还有去神奈川的海峡上冲浪、富良野的薰衣草田……我们一起去吧。” 他每说一个字,星野栗的眼眶里就掉落一颗泪珠。 等到他说完,星野栗也泣不成声,她低着头,肩膀抖筛着,呜呜咽咽:“冲矢先生,我把小津弄丢了。” 这是自太平间里见到小津河尸骨之后,星野栗第一次放声大哭,好像要把这几天积郁在身体里的所有悲伤都倾泻出来一样。 赤井记得,她说过自己最幸福惬意的一段日子,就是在大阪的冲矢宅里做侦探助理。 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很快乐。 可是这种快乐就像彩虹一样,美丽却又短暂。 尽管如此,可那也是星野栗人生当中为数不多的一段快乐时光。 那是冲矢昴和星野栗的回忆,所以赤井选择用这种方式把她从深渊里再次带回来,就算之后永远都变成另一个人,也没有关系。 赤井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膛前,亲吻着她的额发,轻柔道:“一个人有真正意义上的两种死亡过程,一个是□□上的死亡,一个是在他人记忆内的死亡。当一个人的□□死亡时,可他却用另一种方式活在亲人的记忆里。当他的亲人分别去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记得他的长相、事迹后,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 星野栗不懂,将自己更贴近赤井的身体,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找到了自己的家园,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类似于焦糖烟丝的气息, 赤井告诉她。 “促使了小津死亡的始作俑者还没有判刑,你愿意帮助我们在法庭上指认他们吗?不过你现在的这个身体状况可能无法出庭。” 让所有人头疼了这么久的星野栗终于愿意输液和进食,调养了两天身体之后,在小津河的头七当天,她被推进了卡贝纳的手术室进行骨骼手术。 星野栗躺在推拉床上,看着走廊苍白的灯光,以及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们。卡贝纳作为待产的孕妇,套上了主刀医生的放菌服站在星野栗面前,指挥麻醉师、助手们。 在吸入麻醉之前,星野栗看着直勾勾指着自己的白灯,忽然开口询问。 “卡贝纳,等我醒来之后,我的手是不是很有可能会缺了一只?” 卡贝纳没有说话,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星野栗这几天的自我放弃,已经严重影响了手臂治疗的最佳时机,而且在这过程当中的一些骨骼坏死、身体的机能下降,现在并不是手术的最佳时机。可如果再拖下去,就真的只有截肢一条路了。她也只是在这天时地利都非常差的条件下,努力放手一搏。 但是卡贝纳没有明说,作为医者不能在这种时候打击病人的求生欲。想来想去,卡贝纳只是简单的回答道:“我从来不把自己的精力浪费在一心求死的人身上,现在站在这里只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求生欲。既然想要活下去,就无论如何也要走到人生的尽头。” 吸入麻醉的面罩盖在了星野栗的脸上,她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像是机油和中药的混合体,随后星野栗的大脑开始乏困逐渐失去意识。 彻底昏睡之前,星野栗隐约听到卡贝纳的声音。 “很多人没有你这样好的运气,想活下去偏偏早早逝世,失去亲人的不止你一人,可那些失去亲人的人还是要带着亲人的那份活下去。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在死后和亲人在天堂相遇的时候,能够笑着说,你把活着的希望留给了我而我坚持着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人间真的很美好。” 糖果 抱歉!...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本页。 如果你刷新2次还未有内容,请通过网站尾部的意见建议联系我们,我们会在第一时间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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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良这两天一直都没有来医院,她在忙着打理葬着小津河的墓园。就座在东京的大田区,最南方的位置也是阳光最充沛的位置。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人站在墓碑前了。 “秀哥。”世良小跑过去,看着大哥屹立在阳光之下的身影,浑厚肩阔的双肩包裹在极黑的夹克衫之下,完全格挡住了阳光。 赤井“嗯”了一声,没有回头,而是伸出手轻轻拂去墓碑上的浮灰。 这几天,世良看到了自己大哥的所有曾经看不到的一幕。 他在星野栗的面前一直维持着正常而又淡泊的模样,可是自从小津河下葬之后,他都会穿过文京区、千代田区、港区、晶川田区开这两个小时的车到这里来看小津河。 然后站在墓碑前,一言不发,一直等到天色暗了之后才会回到星野栗的医院。 “昨天组织里的一个科技人员被判了无期。”赤井看着面前长长的台阶,而他站在对顶端。 世良点点头,她有听说:“那个人和小津在组织的定位一样,但是还是被判了重刑。现在联合国对组织成员的非常憎恨,判刑标准也非常重,你是不是担心大嫂……” “还有一点。”赤井抬了抬眸,看着小妹,幽绿色的瞳孔深处似有疑虑。“如果小津还活着,他又未立寸功,恐怕会和那个被判了无期的组织科技人员一样吧。” 世良怔了怔,微卷的黑色短发在风中扬起了一个略弯的弧线,刚刚好服帖在她紧绷的唇角处。她没有说话,只是默认了大哥的这个判断。 她眼眶微红,垂着脑袋看着那块冰冷的碑墓:“做好人并不难,难的是能做一辈子的好人,一但误入歧途之后再想走出来真的太难了。” 这姐弟二人一个把命搭了进去,一个搭进去了一只手和半条命。 人,果然不能做坏事啊。 赤井知道,这个小孩心里什么都懂,可是很多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不得不由活人来转达。小津河对世良的心思,就连星野栗都看了出来,更别提是赤井秀一了。 “秀哥,我对小津河是好朋友的那种感觉。”世良世良蹲在赤井的旁边,伸出手臂环住自己,“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这样的心态,可是真的听说小津死了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秀哥,这种难过就像当初听到你死亡的时候一样难过,可是他却不会再像你那样死而复生了。” 不知道从那里传来一阵风,掠过世良的耳边将远方的声音也融化在风声里面。 这个声音就像是那天小津河骑着摩托车带她去海边。 皎洁的月光和璀璨的星光映衬着喷泉飞溅,世良一把接着一把的揉着眼睛,却把眼泪给揉了出来:“当年的红黑大战重来了一回,真的被栗酱说对了,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赤井看着妹妹瘦削的身形,把脸埋在双臂里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个会为了逗笑自己而丑态百出的样子。 这个小丫头,真的长大了。 世良露出一只眼,看着不远处那个贴着小津河照片的石碑。泪珠凝结成团,浸湿了衣襟:“成为了牺牲品的小津真可怜,那滚热的铁汁里多疼啊。” “他的牺牲不仅仅是对自己过往曾经的所有事做一个了断,还让组织彻底覆灭。在另一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之一。” 很多电影里面会将英雄刻画的非常宏伟,但实际上,有多少幕后英雄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人物? 小津河和星野栗之前在组织里,是连代号都没有的小人物。 当初可能任谁也没有想过,组织的地下城会折戟在这两个小人物的手里面吧。 这条路上面,死伤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好不容易才把这团黑雾撕开了一条口子,黎明好像也变得没有那么遥远,但是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惨痛了。留给活着的人不仅仅是对亡灵的悼念,还有未来的迷茫。 坚持就是为了维护心里的那份正义。 可是随着身边离世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会质疑自己是否还能坚持到最后。可是到了真正事成的那一天,所有人却发现原来战争是永远都打不完的。 就比如说,在国际法庭上争夺功勋和嫌犯的战争。 星野栗大厦撒钱的时候,让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个曾身处组织代号为“蒂她”的成员,而新闻时事却告诉全世界这个女人的魅力不仅仅局限于此。 那天的新闻被世界所关注的一点,就是首次出现了三国争一人的现象。 所争的,就是这位鼎鼎大名的“蒂她”小姐。 英国m16:“她乃是我国军情六处d组成员,理应由我国带回进行协作调查。” 日本公安:“‘蒂她’原名星野栗,所属国籍为我国公民,自然应该由我国负责审理。” 美国fbi:“星野栗曾与我们合作,在地下城内里应外合,我们有需要她配合佐证的庭审。” 这场闹剧闹了半个月,而被争夺的那个人正坐在医院后花园的长椅上面,每天掰着手指数日子等着自己被拉上法庭的日子。 头顶的阳光刚刚好,端的是如水一般的温柔,暖洋洋的洒在星野栗的身上。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只苍老的手,掌心里端着一只很新鲜的苹果。 星野栗顺着手,看到了一个略苍老的老婆婆,正慈眉善目的笑着瞧她。 “谢谢。”星野栗接过,握在左手的掌心里轻轻的揉搓果皮。 婆婆坐在星野栗的旁边,右手抱着厚厚的纱布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左手握着拐杖颤巍巍的抵在地板上,轻轻扫去旁边散落的枯叶,露出地板上整洁的样子看起来也让人赏心悦目。 “小姑娘,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坐很久了。” 她和奶奶一样的年纪,偏得让星野栗心里生出亲切感来,不自主的微微欠身:“是,在病房里呆太久了很无聊,出来晒晒太阳。”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舒服呢。”婆婆看着她一口一口咬着苹果的样子,目光落在了星野栗端着苹果的左手上。“你是左撇子吗?” 星野栗摇摇头,想要抬手给婆婆看一眼自己手腕袖口里面的伤疤,但是却发现自己右手抬不起来就干巴巴地解释道:“我的右手受了点伤,所以……暂时只能用左手。” 她说到“暂时”的时候顿了顿。 婆婆微微抬了抬垂耷的眼皮,露出略微发蓝的瞳色,那种瞳色看起来不太像是她这个年纪。一般人上了年纪之后,瞳膜也会变得相对的浑浊,像这样的清澈色调真是罕见。 但那种瞳色也只是在星野栗的身上转了转,然后就和善的加深了眉眼和唇角边的笑纹:“原来如此,你年纪轻轻未来的时间还很长,一定很快就能痊愈了。” 星野栗笑笑:“希望如此吧。” 阳光在婆婆的脸上染下岁月的皱纹,她说话的时候唇边的纹路也跟着张合,每一缕扩张的皱纹都是时光留给她的风波:“我活在这个世界里很多很多年了,久到我都快要忘记具体的时间,送走了身边的很多人见证了很多的死亡和离开。之前生了一场重病,差点以为自己要不行了,当时心中还挺高兴,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等到死神来接我却偏偏又活了下来。我有的时候都在想,如果那天离世可能直到尸体发臭才会被人发现。活到我这个年纪的人,难免会想到自己过世之后的事情,可是你这么年轻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和我们这种行将就木的人一样死气沉沉的呢?” 对很多事都看得开了。恩恩怨怨什么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仇恨是永远也不会因为死亡而消除的,他会随着后人的记忆而延续下去,唯一消除的方式就是忘记。” 星野栗细细的听着,这个老人说话温声细语的,带着绵延不断的慵懒和明朗,只字片语的撩拨散去了她心里面的乌云。 她也不知道,这位素未谋面的老人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但是却对这个老人洞悉一切般地明白有些错愕。 这种错愕让星野栗莫名对她产生出了一种亲近感,很多话不能对赤井说、不能对世良说、因为他们会为自己担心,但是对待一个陌生人就没有这么多的顾及了。 星野栗幽幽然的叹了口气:“我不久前失去了一位至亲,他是为了不成为我的负累才赴死的,我恨害死他的人、也恨间接害死他的我。” “重回一回之后,婆婆我对一些恩恩怨怨反而看开了,这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仇恨是像荆棘一样的东西,它缠在你的心里面,伤己伤人。唯一拔出的方式就是忘记。” “可是我总觉得,只要我有一点点的开心、或者我的人生过得稍微好一点,都很对不起我的至亲。”星野栗低了低头。 “一个人杀人或许还需要什么理由,可是想要将生命维持下去、不管是自己的害别人的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不能作为报答和歉疚的回馈。” 老婆婆站起来,用手里的拐杖轻轻点了点星野栗的脑袋,在这一瞬间,星野栗忽然瞧见她伛偻的身板似乎直挺了起来。“你的亲人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保全你,难道就是为了看着你消沉放弃的样子吗?” 这种话世良、玛丽、工藤等人在自己耳边说过很多遍。 可是远没有这个婆婆说的时候有分量。 因为星野栗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一个星野栗曾经憎恨却又信任的人,一个本该死亡了的人。 看着婆婆右手握拐、左手背后离开的背影,星野栗猛地从长椅上战起来冲着她喊道:“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她站住脚步,没有回头,灰白的盘发背朝着星野栗,苍老的声线笑道:“只是觉得你很可怜,很像我年轻的时候。” 星野栗怔住,目送着她一步步蹒跚的离开。 有一个人曾经也跟星野栗说过这种类似的话,觉得星野栗很可怜,所以在五年前的那天雨夜把她带走、在星野栗最缺钱的时候帮她渡过难关、在琴酒因为她任务失败要处决她的时候保住了她的性命。 那个,叫贝尔摩德的人。 贝尔摩德曾经说过,让星野栗加入组织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星野栗的身手,而是因为在星野栗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都是身处在黑暗却又憎恶黑暗的人,也是被世道抛弃不接受的人。 星野栗有的时候真的很搞不懂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喜怒无常、敏感善变、冷酷无情却又有点心软。 那个“老人”彻底消失在了星野栗的视野之内,带着星野栗的疑惑和不解一起离开。 贝尔摩德居然冒着暴露的风险,跑到这里来跟星野栗说这么多东西。 这还真有点不太像贝尔摩德的风格。 今天来找星野栗的不只有贝尔摩德一个人,贝尔摩德前脚刚走、后脚医院大门就又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手里捧着一束很漂亮的满天星、身穿草木灰的古驰夹克衫、下身灰色长裤踏着徐风走进来,正好和星野栗四目对视。前者脸颊浮上绯红的晕色,冲星野栗笑了笑:“星野小姐,我来看看你。” ※※※※※※※※※※※※※※※※※※※※ 还有三章完结。 回去 星野栗走过去,接下楠木川手里捧着的花束,脸上略显愉悦的笑意:“谢谢,花很好看。” 二人走到了星野栗的病房,她很随意的邀请楠木川进来入座。 整个病房内说不上干净整洁,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和纱布,床的两边也都是检测心率的各种仪器,很多用过了的输液管都被扔在垃圾桶里,导致整个垃圾桶满满当当。 一进去,楠木川就嗅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药剂味道。 从星野栗的脸色也能看得出来,她的脸白的过分,好像能跟这个医院融为一体般,估计也是喝了这么多的药水而留下来的后遗症吧。 星野栗坐在病床上,给自己和楠木川各到了一杯水。 二人对视而坐,楠木川看着她跟上一次见面时没有什么改变的脸色,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机能都会变得无法使用。不管是受伤,还是自然老化,那里还有什么恢复一说?” 楠木川有些哑然:“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是吗?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楠木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星野栗最真实的样子,不管是刚认识的时候,还是在地下城里。 在烂尾楼里发生的事,只有当天在场的那些人才知道整个的全部过程。但是楠木川在风见前辈那里也听到了一些只字片语,好像,和星野栗从小一起长大就想弟弟一样存在的人在那天晚上死在了烂尾楼里。 楠木川一直都很想要来看看她,可是因为地下城的覆灭而抓捕大批的嫌疑人导致全日本公安都在昼夜不停的审讯犯人,甚至还问警视厅借了不少人力。 通过那些人犯的口供,楠木川大概了解了一下星野栗曾经在组织里面的一些行径,然后才明白为什么憎恶组织的降谷先生会愿意帮助星野栗。 她在组织里面执行的任务,不算少,而且基本上每一个任务都可以出色完成。 如果不是认识星野栗,恐怕会有人觉得用这样的方式在组织里面刀口舔血一般生活下来的人,一定是一个视人民如草芥的狂徒。可是真正见到的时候,就感觉和想象当中的截然不同。 星野栗是一个很不同寻常的人,她的人生注定了她的与众不同。 看着星野栗右手袖口露出来的少许纱布,楠木川叹了口气:“你的自信和你的张扬都被磨没了。” 在那天的烂尾楼里,被那场大雨磨没了。 星野栗敛了敛眸,笑着抬头看他:“楠木君,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教吗?” 楠木川知道她误会了,连连摆手:“不不,我是想来问问你,你的律师找的怎么样了?” 星野栗眉心微动,什么律师? 嗯,也是了,自己在凉景医院躺了快仨月,那些被抓捕的组织成员该判刑的判刑、该收监的收监。万人魔窟现在好像就剩下她还没有被处理,算了算日子,也该到了。 赤井一直没告诉她这件事,想必也是不想让她的心情受到影响。 星野栗故作明白的抬了抬首,随口说道:“还没呢?怎么了?” “那你要快一点了,开庭的日子就要到了。有很多组织成员口证一致,想要……” “想要托我下水?”星野栗接道。 楠木川点了点头,应征了星野栗的这句话。 怪不得这两天老是见不到赤井的人,估计是在给她找律师去了。 在俩人愣神的时候,楠木川看到旁边的衣架上面有一个男性的衣物,心里了然这是谁的东西。楠木川身体微微前倾,似在询问却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那天降谷先生和你的审讯,问到你和fbi的关系你闭口不谈。是不是不想让自己和fbi的人有什么关系而连累到他们?” “原来在你心里我居然是这么一个舍己为人高大宏伟的形象。”星野栗捧着茶杯,笑道。 “你知道英国、美国还有日本为了你在国际法庭上都快要打起来的这件事吗?” “略有听闻。”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你的态度。”楠木川说这话的时候稍稍有些顿音。 星野栗忽然听懂了他话里的画外音,直截了当道:“你是来给你的降谷前辈打头阵谈谈我的口风吗?” 楠木川怔了一下,脸上顿时升温略微发红、满脸局促:“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星野栗伸手掸了掸旁边花束上面的薄灰,将自己的鼻子靠近花蕊,轻轻一嗅鼻腔里面全部都是房间里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她没有去看楠木川的脸色,但已经猜到不会多好, 她心里其实也很清楚,这三方对她都没有什么恶意。 不然的话,不会任由她这样一个明晃晃的组织成员呆在外面这么久都没有被提审,唯一的一次还是被降谷零带走但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就让星野栗离开了。 这是来自红方的恩赐吗? 星野栗轻哼了一声,抚摸着花瓣的手指微微用力,不小心揉碎了一团花瓣。 这一用力,也揉碎了楠木川的心。 他张了张嘴,看着端坐在病床边缘、眼神略微放空的星野栗。明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可是楠木川却觉得自己和她隔着千山万水。 降谷先生说的对,他解决不了这样的女人。 楠木川的心里面有一种挫败和不自信的执着,在地下城里是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楠木川总觉得她或许对自己没有这么无情。可是,降谷先生说,在烂尾楼那天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痴迷的史丁格为了星野栗挡枪而死,但是星野栗这几天的浑浑噩噩又有几分是为了史丁格呢? 可放开这一切不提,史丁格至少用了另一种方式永远被星野栗记住。 他呢? “楠木君,我说过吧,和我这种人牵扯上关系不会有什么好处。”星野栗慢悠悠的转过头来,用一双毫无温度的双眼冷然然的看了一眼楠木川,好像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如果你是作为朋友单纯来看一看我的病情,我很感激。如果你想要跟我说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最好还是不要了。” 星野栗话里有话。 楠木川听懂了,她在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朋友为止了。 意料之中。 楠木川起身,微微拘礼:“你好好休息。” 他刚走到门口,拉开病房的房门,赤井站在门外和屋内的二人打了一个照面。 两个大男人互相点了点头,算作打了招呼,星野栗坐在床上看着赤井径直走向她这个位置,目光交错的时候刚好看到楠木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赤井站在床边,挡住了星野栗的目光,顺手抄起花束旁边的几个药瓶督促星野栗吃药。 他看到了漫天星,但是却没有问星野栗。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是谁送来的。 星野栗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药丸,又接过旁边没有喝完的水。她的嗓子眼很细,每次药丸一把一把的吃都会呛到,便悠哉悠哉的把玩着药丸一粒粒往嘴里送。 那天在烂尾楼里,她把卡贝纳研制的止痛药囫囵吞下,刮得她嗓子到现在还有些隐隐发疼。 看着星野栗一颗颗吃完,赤井才坐在她的窗边,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他的身上,黑色的夹克衫包裹着他双肩宽阔立挺、衣服的边缘泛着点点浅光。 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星野栗的下颚,左额边的碎发微卷,浅搭在他的脸廓映着眼底里隐约可见的复杂。 星野栗心想,他有心事。 而赤井的心事,除了星野栗就没有别人了。 “什么时候出庭?”星野栗也懒得打太极,直截了当的说道。 “下周一。”赤井回答的也很坦诚,没有藏着掖着。 星野栗见他静波如水的目光,里面没有任何的波澜和欺负,依旧是记忆里的那种淡泊云轻的样子,她有些好奇道:“你没什么话要叮嘱我吗?” 赤井摇了摇头。 这几天大家对星野栗说了很多话,就数赤井说的最少,他知道星野栗自己心里有数,便道:“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后果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 星野栗苦笑着,心道,论贼还是赤井比较贼。 他知道自己最怕的就是连累他,所以就想把他和星野栗联系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赤井啊,你这个男人真可怕。 “总觉得我好像欠了你很多东西。”星野栗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病号服,栗发下垂在身后弯起几道弧线来,她伸手抓着自己的发尾百般无赖的揪着分叉。 赤井微微朝她的位置靠过来,伸手把她抱住:“你没有欠我什么。” 他在星野栗的手里递了一个东西,星野栗接过来的时候发现是一个厚厚的皮质小本,打开一看露出了精美的美国联邦调查局徽章。 “你没辞职?”她有些惊喜。 “辞了,但是我的上司没有批准,把东西又还给了我。” 星野栗心中五味交杂,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一切还和最初的一样。 她第一次见到赤井的时候,赤井就是fbi,现在依旧是。 赤井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组织成员,现在也是。 人世间的事,好像该如此的无论做什么到最后都该如此。 尘归尘、土归土。 落叶终究会归根,罪恶终究会被审判。 赤井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肢,微微用力,像是一个忠诚的骑士至死不离他守卫的国土。 星野栗乖顺的依靠在他的肩膀上,捧着他的证件呆呆的看,看着证件照上略显稚气的他,开始不停地询问。 “你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多大啊?” “你加入fbi有没有别的女警员向你示好?” “你们平时探案的时候流程是什么样的啊?”…… 乱七八糟,一堆问题。 每一个问题赤井都耐心的回答,看着星野栗脸上时而露出小女儿的骄横姿态和聚精会神样子,赤井觉得心情也跟着放松了很多。 聊着聊着,天色渐渐变暗。 星野栗躺在赤井的怀里,指尖拨弄着他领口的金属纽扣,冰凉的质感摩挲在指腹上有点像泡在酒水里面的冰块。 她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着赤井:“我想在开庭前回大阪看看。” 开庭 在开庭前的几天里,星野栗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冲矢宅。 一切如旧,到处都和之前一摸一样。 只是很多家具上面都落了灰,明显是太久没有人居住的缘由,从院子里落了灰的器材和树叶枯黄的槐树能看得出来,到处都散发着一种无人的寂寥。 车钥匙套在赤井的指尖,他捏着钥匙环在手里面转了转:“我去把车停一下。” 星野栗点点头,目送着赤井走出去,回来之后目光又落在了院子里之前被赤井一根钉一根钉垂在地里面的那些已经被风吹日晒地稍微生锈的器材上面。 她伸出左手,轻轻摩擦掉了上面的薄灰。 指腹瞬间沾染了灰白的浮尘,略微有了少许干涩的质感, 这些冰冷的铁器好像和星野栗天生有着某种默契,只是摸了这么一下,星野栗尘封在心底里面太久的血液好像被暖热了不少。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摆了一个架势,微微向后挪了寸步撩开右臂握拳想要试一下自己的拳速。 可是当手臂碰到沙包的时候,星野栗却发现自己的右小臂和手腕连基本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慢的就像是老爷爷打拳。 星野栗眼眶微热,长舒一口气,似乎想要把心里的郁结都吐出去。 其实心里早就应该明白的,为什么还在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她握刀的右手已经死了,死在了小津河死亡的那天。 这也意味着,星野栗再也不会提起她的刀了。 赤井回来的时候,看到星野栗站在沙袋前发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彼此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星野栗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小津如果看到我们的家变得这样脏兮兮的,肯定会生气的。” 赤井嘴唇动了动,声音发哑:“嗯。” 小津河是最爱干净的,他喜欢一尘不染,每天把打扫卫生当成自己最大的乐趣。 其实星野栗心里明白,那是因为她懒、从来不做卫生,小津河不得不做。 就像厨艺,小津河也是因为星野栗的懒散而主动包揽了这一项工作,并且干一行爱一行的将厨艺钻研地十分精湛。 在很多时候星野栗心里都清楚,在二人之间充当着弟弟角色的小津河,反而照顾星野栗的更多。 冲矢宅里的一切还和之前住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可是原本住在里面的三个人却少了一个。 星野栗也说不出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该如何形容,一个人难过了太久忽然就忘记了该如何流眼泪。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一切景象,星野栗感觉到了赤井的视线一直在跟着她,从客厅绕到厨房、从厨房走到后院。 头顶的阳光耀眼的有些刺目,站在阳光下面,肌肤裸露在衣料外面被灼烫的稍微有些发痒。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还有小津河买的空气清新剂散发出来的味道。 他们离开了这么久,这股味道居然还没有散去,好像在等着这个住宅的主人回来似的。 赤井走上前来,二人并肩站在厨房的后门,看着后院里未经打扫而长出来的少许野草。 四周的空间稍稍窄了许多,但是却让星野栗感觉到了他的温度。 这里不仅仅是星野栗的家,也是小津河的家。 那天赤井变妆成冲矢昴的样子出现在星野栗的面前,着实让她有些吃惊,星野栗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到冲矢昴的那张面容了。 同时,星野栗也明白赤井的用意。 人还是要为了还活着的人而活。 “你生气吗?”星野栗歪着头看他。 她没有明示,但是赤井是多么聪明的人了,知道星野栗说的是自己在小津河死后抵抗治疗和自我放弃的那几天。 赤井目光轻轻柔柔的瞥了过来,就像是来自深海里面的水流一般,带着薄荷质感的冰凉:“有点。” 星野栗一噎,这人还真坦诚。 赤井站直了身体,伸手揉了一下她眉心的蹙起:“我觉得你好像完全无视掉了我,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只要小津一死你就对任何人和任何事也不管不顾了?我觉得有点难过,我这么爱一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却不愿意为了我活下来。” 星野栗被他说得有点难过。 她这几天心就像是被人揉碎了一样,乱七八糟的,这样被赤井一说好像她真的又犯了什么错似的。 赤井的指尖点着星野栗的眉梢,拂过了星野栗脸上还未好全的划伤疤痕,好像想要抚平那些伤疤一般, 他的目光落在星野栗如明月一般皎洁而又明艳的脸上,她的美丽向来张狂而又肆意,就像是怒放的花朵一样恨不得能够让全世界瞻仰。但是在这大病一场之后,这种美丽上面多了一丝倦容和疲态的苍白,让人怜悯惋惜。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 这个问题难住了星野栗。 她从未想过这一点,好像在心底里面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如果没有星野栗的话赤井的人生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于赤井来说是一个累赘,给赤井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这样的认为似乎也只是星野栗自己的认为。 她有些不明白。 每一个人存在都有她所存在的意义。 那么她呢? * 万众瞩目的庭审终于开庭了。 星野栗在被公安带走的时候,沿途所走过的地方,都是窄小而又幽深的长廊。 她没有抬头打量四周,因为也没有这个心情。 身上穿着一件庭审服,衣料上面散发着略微腐朽的气味,似乎太久没有晒过太阳的原因。橙色的领子蹭在星野栗的脖颈上,略微带了一点瘙痒感。 这次的庭审居然在日本举行,星野栗还以为会去联合国呢。 看样子,是她的份量还不够吧。 星野栗自嘲的笑笑。 楠木川接她前往法庭,二人迎面对视,前者面色略露难言之隐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来。 星野栗瞥了一眼,很自觉地伸出了双手。 楠木川把手铐拷在了星野栗的手上,那种金属的冰凉质感就像是那天大雨在烂尾楼里,被刀子割破肌肤一样的感觉。 “咔哒。” 手铐拷上的时候,发出一声脆响。 这一声响,把星野栗的心绪也冰封在了一座棺材里。 她很想长舒一口气,却发现身上就像压着一座大山似的把自己的骨头都快要碾碎似的。 楠木川的脸上表情十分凝重,乌泱泱地像是飘着一片乌云。 “星野小姐。”他开口喊了一声,却话在口边堵在了口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星野栗茫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略带疑惑的歪着头看他。 楠木川鼻尖微微蹙了蹙,眼眶微微发红:“组织里几乎所有的成员都指认你和组织的关系,再加上之前你拒不承认自己和fbi、m16的合作,所以……” 情况对星野栗很不妙。 虽然星野栗确实是属于组织的叛逃人员,但是她抓到了梅洛、捣毁地下城,身上是有功之人。这在法庭上是会得到量刑的,前几天就有一个组织成员因为检举有功而被量刑判得很轻。 而星野栗最终的结果,就看她自己最后怎么在法庭上叙述了。 按照之前星野栗在公安面前拒不配合的那个态度,肯定是不行的。 所有人最担心的不是别的,竟是星野栗愿不愿意配合。 一路上到了法庭,星野栗都低着头没有看沿途的风景,两边都是公职人员穿着她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制服。一左一右的并排着夹着她往前走,挡住了前后左右所有的风景。 等到星野栗晃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审判席上,被一个红木的小栅栏围着面前坐着一排威严而又端庄的法官们。 星野栗抬起头来,目光一寸寸的看过去,只觉得灯光无比刺眼。 她的人生,或许就到这里了。 玛格丽特如梦魇一般的诅咒缠绕心头。 蒂她,我在地狱里等你。 地狱和人间,就在这个恢弘巍峨的宏宇之中,出去就是人间,顿足就是地狱。 可是情景似乎有些不对。 星野栗环顾四周,主席团上的几个人、陪审团、公职人员以及观席上众人,每一个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没有赤井秀一,为什么没有赤井秀一? 他去哪儿了? 星野栗的心忽然就沉了下去,所有认识的人都不在,整个法庭上就只有她一个人面对着数不清的陌生面孔。 一种遗世独立的氛围萦绕在星野栗的身边,让她看起来就像被世人遗弃了一般。 审判长说的什么,星野栗完全记不住。 大概内容就是数落了一下星野栗之前在组织里面进行的任务,问星野栗承不承认。 星野栗点了头,承认了。 在之后,就是询问星野栗一些任务相关的具体细节。 星野栗脑袋里面好像被人抽干了一般,空荡荡的,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她心里只想要知道,为什么赤井不在。今天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赤井不在呢? 远方 赤井秀一要回美国了,作为他的妻子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 办签证、绿卡、期间又以证人的身份出了几次庭审之后,时间过去了三个月,星野栗发觉自己好像胖了不少,身体到没什么变化,就是小腹好像鼓了起来。 去卡贝纳那里检查了一下,卡贝纳看着检查单蹙眉:“你们不是做了防护措施吗?” 星野栗脸一热:“三个月前的那次没戴。” 卡贝纳递回单子,说道:“那恭喜你了。” 星野栗怀孕了,赤井的反应倒是没有多大,世良开心的快要飞起,成天围在星野栗的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如果是个女孩子就好了,就有人能陪我玩了。” 星野栗斜躺在阿笠博士家的沙发上,伸手摸了一根烟打算缓和一下自己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心情,却被世良把烟夺走:“怀孕不能抽烟。” 喔,原来怀孕不能抽烟啊。 星野栗吧唧了一下嘴,烟瘾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刚想去冰箱里拿几瓶啤酒解解馋想起来好像酒也不能喝。 “真麻烦啊。”星野栗横躺在沙发上嘟囔。 世良一本正经的站在星野栗面前:“你一定要把我们赤井家的长孙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星野栗瞥了她一眼,骂道:“滚。” 自从小津河死后,世良好像身上附上了小津河的影子一样,开始喜欢上了厨艺,居然做的还都是星野栗喜欢吃的菜肴,虽然做的都很难吃。 但是赤井家好像都有着某种百折不挠的坚韧意志,星野栗每次吃完都会掀桌子,但世良还是坚持要做给她吃。 今天也不例外。 赤井一回来就闻到了饭菜的糊味,往厨房瞥了一眼看到妹妹在忙活、妻子在客厅睡觉,便走过去把妻子从睡梦中吻醒。 星野栗一睁眼刚要骂人,就看到赤井摆出了一张绿色的本子。 这是星野栗移民美国的证件,在这个证件办下来之后就说明星野栗未来将要在美国居住了。 “三天后出发。”赤井说。 世良在厨房探出脑袋来:“这么快吗?” 哥哥是fbi的职员,自然不能在日本多呆,星野栗跟着去美国是早晚的事。但是三天后就要走,着实让世良有些难过。 赤井摘下针织帽,随手放在沙发上揉了一下酸涩的眉心:“美国那边还有一堆案宗,卡迈尔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了,连他和朱蒂的婚礼都推迟了,我也要尽早回去处理。” 世良扁扁嘴,有些难过。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她的小侄子要在美国出生了。 日本这个土地对于星野栗来说倒没有多大的不舍,两个亲人纷纷离世,她也是无牵无挂的可以离开这个国土了。就是不知道自己去美国,语言不通能不能适应。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什么事都有赤井秀一呢。 星野栗端详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孩子他爸,怎么看怎么满意。 长得帅又能赚钱,她可以去美国做个阔太太了,真好。 人间真的很美好。 赤井接收到妻子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星野栗幸福满满的笑颜,嘴角也微微弯起:“自从知道有了孩子之后,你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有吗?” 星野栗自己没有察觉,但是旁人却明白。 这个流浪了太久的人,在即将拥有血脉相融的亲人时,真的很开心啊。 “呐,我们明天去看一眼小津吧?”星野栗提议道。 她从来没有去过小津河的墓园,之前是身边人怕刺激她,不敢让她去。后来是她要出庭指证组织人犯,没时间去。 现在马上就要去美国了,她得去看一眼自己的弟弟。 赤井点点头:“好啊。” “我要给小津带个礼物。”星野栗喃喃自语。 谁都不知道星野栗要带的是什么礼物,直到去墓地的那天,赤井看到星野栗把自己的黑白双刀摆在小津的墓碑前,才明白星野栗的用意。 “我再也不需要这个东西了。”她说。 星野栗以为自己会很坚强,毕竟她已经接受了小津河不在的这个事实,可是真的看到那块冰冷的石碑时,还是红了眼眶。 她可怜的弟弟。 墓碑上小津河的照片被擦的很干净,那朝气蓬勃的面容很难让人接受这个孩子才20岁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星野栗默默地流泪,抚摸着黑白双刀修长的刀身。 她在和与自己并肩作战许久的伙伴道别、也在和自己的弟弟道别。 之后她就要离开日本了。 当时小津河还在的时候,星野栗就很担心自己如果跟赤井回了美国把小津河一个人扔在日本怎么办,如果小津河跟着一起去了日本和世良分开了怎么办。 现在这个担心没有了。 星野栗拍着冰凉的墓碑,笑骂道:“你这个混蛋。” 混蛋,小津。 总是不停姐姐的话,不让你加入组织非要加入,现在好了吧?让姐姐欠了你一条命,这可怎么办啊。 星野栗蹲在碑前,从清晨蹲到了夕阳。 她就说了这一句话,却又好像说了很多和弟弟告别的话。 赤井看着她蹲着缩成一团的样子,就像是一朵刚被风雨洗涤樱花,不尽的可怜。 终于,星野栗好像和弟弟说完了话,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挽起旁边丈夫的手,说道:“走吧。” 赤井点点头,拉着她的手二人并肩离去。 夕阳照在二人的身上,将影子拉的无比长,落在墓碑的黑白照片上,将小津河照片上的笑容也跟着拉长。 再见了,小津。 再见了,日本。 * 离开日本的那天,所有人都前往机场送行。 星野栗的右手还是不能拎东西,但是恢复的还不错,至少手指能够动一动了。卡贝纳的意思是,坚持做筋骨的理疗,日常生活是没问题的,就是不能让右手受累会加重康复的负担。 这一点星野栗倒也不是很在意,这几个月她一直在跟赤井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左撇子,在得到赤井的几句夸奖之后她好像真觉得自己左手比右手还好使了。 梅洛毁掉了她杀人的右手,让她带着救人的左手登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在机场,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之前在组织里曾有过矛盾,现在也是握手言和的在一起犹如好友一般的互相调侃。 “你可终于要走了,fbi。”降谷零扬眉笑道。 赤井嘴角要着一根烟,笑笑:“这段时日在公安的领土上,多叨扰了。有时间到美国去,我们fbi一定盛情款待。” “得了吧,怕不是等我去了之后要把当初在公安这里受得气再还回来吧。” 世良扒着小兰揉着眼哭,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哭的声音哇哇的响。 星野栗眼刀飞过去,骂道:“别号丧了,我又没死。” “我舍不得你嘛。”世良委屈的扁嘴巴。“而且你生产期到的时候我还没毕业去不了美国。” 美国和日本太远了。 搁着汪洋大海、千里城池。 卡贝纳抱着她的孩子,是一个才四个月大的小奶娃,连话也不会说。 星野栗看着的时候感慨基因强大,秃秃的脑袋上长出了金色的绒毛和他父亲一样,她忽然就有些迫切想要看到自己孩子的样子。 登机的时间到了。 星野栗没有带走任何的行李,就像当初被自己的母亲扔在监狱外面时一样,不带一丝一毫的离开。 朋友们在外面跟她挥手再见,星野栗看着湛蓝的天空心里也如辽阔海源一般的寂静。 到了真的要走的时候,她忽然有些感慨。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安稳人生。 赤井握着她的手,回首的时候脸上跃起廖满春如阳光的笑意:“走吧。” 星野栗重重的点头,身体靠向了他,笑道:“嗯。” 群鸟升空,惊醒了天际边沉睡的云。 白色飞机在湛蓝的天空中飞驰而过,奔向辽源的天边。 她,承载着自己的未来驶向远方。 那是属于星野栗和赤井秀一的未来。 ※※※※※※※※※※※※※※※※※※※※ 下章番外有惊喜。 专栏【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求个收藏啦! 为爱发电自割腿肉,素质打卡收藏评论,感谢支持~啾咪! 未来 (po1⒏ υip) 赤井秀一要回美国了,作为他的妻子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 办签证、绿卡、期间又以证人的身份出了几次庭审之后,时间过去了三个月,星野栗发觉自己好像胖了不少,身体到没什么变化,就是小腹好像鼓了起来。 去卡贝纳那里检查了一下,卡贝纳看着检查单蹙眉:“你们不是做了防护措施吗?” 星野栗脸一热:“三个月前的那次没戴。” 卡贝纳递回单子,说道:“那恭喜你了。” 星野栗怀孕了,赤井的反应倒是没有多大,世良开心的快要飞起,成天围在星野栗的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如果是个女孩子就好了,就有人能陪我玩了。” 星野栗斜躺在阿笠博士家的沙发上,伸手摸了一根烟打算缓和一下自己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心情,却被世良把烟夺走:“怀孕不能抽烟。” 喔,原来怀孕不能抽烟啊。 星野栗吧唧了一下嘴,烟瘾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刚想去冰箱里拿几瓶啤酒解解馋想起来好像酒也不能喝。 “真麻烦啊。”星野栗横躺在沙发上嘟囔。 世良一本正经的站在星野栗面前:“你一定要把我们赤井家的长孙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星野栗瞥了她一眼,骂道:“滚。” 自从小津河死后,世良好像身上附上了小津河的影子一样,开始喜欢上了厨艺,居然做的还都是星野栗喜欢吃的菜肴,虽然做的都很难吃。 但是赤井家好像都有着某种百折不挠的坚韧意志,星野栗每次吃完都会掀桌子,但世良还是坚持要做给她吃。 今天也不例外。 赤井一回来就闻到了饭菜的糊味,往厨房瞥了一眼看到妹妹在忙活、妻子在客厅睡觉,便走过去把妻子从睡梦中吻醒。 星野栗一睁眼刚要骂人,就看到赤井摆出了一张绿色的本子。 这是星野栗移民美国的证件,在这个证件办下来之后就说明星野栗未来将要在美国居住了。 “三天后出发。”赤井说。 世良在厨房探出脑袋来:“这么快吗?” 哥哥是fbi的职员,自然不能在日本多呆,星野栗跟着去美国是早晚的事。但是三天后就要走,着实让世良有些难过。 赤井摘下针织帽,随手放在沙发上揉了一下酸涩的眉心:“美国那边还有一堆案宗,卡迈尔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了,连他和朱蒂的婚礼都推迟了,我也要尽早回去处理。” 世良扁扁嘴,有些难过。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她的小侄子要在美国出生了。 日本这个土地对于星野栗来说倒没有多大的不舍,两个亲人纷纷离世,她也是无牵无挂的可以离开这个国土了。就是不知道自己去美国,语言不通能不能适应。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什么事都有赤井秀一呢。 星野栗端详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孩子他爸,怎么看怎么满意。 长得帅又能赚钱,她可以去美国做个阔太太了,真好。 人间真的很美好。 赤井接收到妻子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星野栗幸福满满的笑颜,嘴角也微微弯起:“自从知道有了孩子之后,你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有吗?” 星野栗自己没有察觉,但是旁人却明白。 这个流浪了太久的人,在即将拥有血脉相融的亲人时,真的很开心啊。 “呐,我们明天去看一眼小津吧?”星野栗提议道。 她从来没有去过小津河的墓园,之前是身边人怕刺激她,不敢让她去。后来是她要出庭指证组织人犯,没时间去。 现在马上就要去美国了,她得去看一眼自己的弟弟。 赤井点点头:“好啊。” “我要给小津带个礼物。”星野栗喃喃自语。 谁都不知道星野栗要带的是什么礼物,直到去墓地的那天,赤井看到星野栗把自己的黑白双刀摆在小津的墓碑前,才明白星野栗的用意。 “我再也不需要这个东西了。”她说。 星野栗以为自己会很坚强,毕竟她已经接受了小津河不在的这个事实,可是真的看到那块冰冷的石碑时,还是红了眼眶。 她可怜的弟弟。 墓碑上小津河的照片被擦的很干净,那朝气蓬勃的面容很难让人接受这个孩子才20岁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星野栗默默地流泪,抚摸着黑白双刀修长的刀身。 她在和与自己并肩作战许久的伙伴道别、也在和自己的弟弟道别。 之后她就要离开日本了。 当时小津河还在的时候,星野栗就很担心自己如果跟赤井回了美国把小津河一个人扔在日本怎么办,如果小津河跟着一起去了日本和世良分开了怎么办。 现在这个担心没有了。 星野栗拍着冰凉的墓碑,笑骂道:“你这个混蛋。” 混蛋,小津。 总是不停姐姐的话,不让你加入组织非要加入,现在好了吧?让姐姐欠了你一条命,这可怎么办啊。 星野栗蹲在碑前,从清晨蹲到了夕阳。 她就说了这一句话,却又好像说了很多和弟弟告别的话。 赤井看着她蹲着缩成一团的样子,就像是一朵刚被风雨洗涤樱花,不尽的可怜。 终于,星野栗好像和弟弟说完了话,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挽起旁边丈夫的手,说道:“走吧。” 赤井点点头,拉着她的手二人并肩离去。 夕阳照在二人的身上,将影子拉的无比长,落在墓碑的黑白照片上,将小津河照片上的笑容也跟着拉长。 再见了,小津。 再见了,日本。 * 离开日本的那天,所有人都前往机场送行。 星野栗的右手还是不能拎东西,但是恢复的还不错,至少手指能够动一动了。卡贝纳的意思是,坚持做筋骨的理疗,日常生活是没问题的,就是不能让右手受累会加重康复的负担。 这一点星野栗倒也不是很在意,这几个月她一直在跟赤井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左撇子,在得到赤井的几句夸奖之后她好像真觉得自己左手比右手还好使了。 梅洛毁掉了她杀人的右手,让她带着救人的左手登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在机场,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之前在组织里曾有过矛盾,现在也是握手言和的在一起犹如好友一般的互相调侃。 “你可终于要走了,fbi。”降谷零扬眉笑道。 赤井嘴角要着一根烟,笑笑:“这段时日在公安的领土上,多叨扰了。有时间到美国去,我们fbi一定盛情款待。” “得了吧,怕不是等我去了之后要把当初在公安这里受得气再还回来吧。” 世良扒着小兰揉着眼哭,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哭的声音哇哇的响。 星野栗眼刀飞过去,骂道:“别号丧了,我又没死。” “我舍不得你嘛。”世良委屈的扁嘴巴。“而且你生产期到的时候我还没毕业去不了美国。” 美国和日本太远了。 搁着汪洋大海、千里城池。 卡贝纳抱着她的孩子,是一个才四个月大的小奶娃,连话也不会说。 星野栗看着的时候感慨基因强大,秃秃的脑袋上长出了金色的绒毛和他父亲一样,她忽然就有些迫切想要看到自己孩子的样子。 登机的时间到了。 星野栗没有带走任何的行李,就像当初被自己的母亲扔在监狱外面时一样,不带一丝一毫的离开。 朋友们在外面跟她挥手再见,星野栗看着湛蓝的天空心里也如辽阔海源一般的寂静。 到了真的要走的时候,她忽然有些感慨。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安稳人生。 赤井握着她的手,回首的时候脸上跃起廖满春如阳光的笑意:“走吧。” 星野栗重重的点头,身体靠向了他,笑道:“嗯。” 群鸟升空,惊醒了天际边沉睡的云。 白色飞机在湛蓝的天空中飞驰而过,奔向辽源的天边。 她,承载着自己的未来驶向远方。 那是属于星野栗和赤井秀一的未来。 ※※※※※※※※※※※※※※※※※※※※ 首-发:iyushuwu.xyz (po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