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镜(1v1)》 奸尸 房内暗黑寂静。 矮几上两朵粉色肯亚玫瑰覆着窗外射入的淡淡月光。 窣窣——花瓣摇动。 一个男人趋身擦过,松散的发垂了几撮在前额,指节边走边脱下西装露出里面紧贴住衬衫的健壮臂膀与刚硬的臀线。 西裤胯间撑出一个突起,蛰伏。 他走近房间中央的床扯开最后束缚在喉结的领带,释放一剎那间厚掌顺势伸入被褥抱住里面的人。 人没太多惊吓。 屋内没点灯,昏暗得什么也看不见,男人突袭失败是因为他右掌从背后揽向前捏住她左乳的方式。她曾问他为何这样抱她,他说:因为是心的位置。 捏着有些疼。 她动了动,他身体混着辛辣锡兰肉桂的味道传来。 “没洗澡?” “没时间。” 男人回答简扼。 他的目的地不是这里。从意大利回国途中改变行程下飞机来到这里,可不是因为他太闲。胡子都没刮。贴在她背后的鼻梁从背脊沿着凹痕往上磨,下巴撩开她的长发,细渣此刻更扎人。 “痒!” 宋宛抗议。男人没停,下巴蹭退睡衣细带,厚掌抓住衣料用力扯到乳下抵住,丰满乳房被挤得更圆满。揉捏,然后唇啃着、舔着,如品尝珍馐。缱绻抱住男人的头,他溼润软滑的舌更深入搅弄她,二颗蓓蕾被吸得晶红圆翘。她十指抓入他后脑中低吟,“今天不行…” 男人的活动停止,抬起脸,“为什么?” “徐思思折磨我叁天没睡了。” 宋宛回。 她在国内最好的德亿经纪担任艺人经纪人,徐思思是她最近刚签下一个新人。从她Vlog发掘到的,唱做俱佳又长相甜美,宋宛深信只要加以调教训练,必能成为影视流量小花。只是,这流量小花还没养成,倒是先养出一朵霸王花。这妮子上半年因为新戏演的女二火了,瞬间大头症发作,叁个月连续逼退六个助理。因为恶名昭彰最后根本没人敢来应征。公司沉总也火了,要宋宛自己想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自己兼当助理,才叁天,她就累得像条狗。 “你可以不用动,躺着就好。” 男人说,厚热掌心滑进她二腿间。宋宛勉强睁开眼看着匍匐在她身上稜角分明的俊脸。无论他的阐述与行为都在宣告今晚都要上她。 “不用动?那不是像奸尸?”她挖苦说眼皮实在重,又阖下。 “呵呵——” 男人笑出声,把她翻过身,看一眼,又笑,取下她卸妆忘在头上的发夹,指头拨浏海顺下缠绕住发丝说,“本来有点歉意,现在倒觉得刺激了。” 指腹擦在她发际挠动,温热。眼好红。 “你可以继续保持你的歉意。”她说,别过与他的对视。 “Sorry。她折磨你叁天,你可折磨了我一个月。” “什么?” “别装蒜。” 男人眉轻蹙说,将她的脸又勾回自己。望着那双红眼,宋宛促狭问,“难不成你在意大利一个月都没睡?” 男人眼眯起来。 “是禁欲。” “为我?” “不信?” 宋宛还真不信。 千里之外的意大利,他有没有「封仓」也没人知道。虽然「为她禁欲」这话听起来让她虚荣感上升,但她即便体力不济智力可还在线。 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什么普通老百姓。 他有钱、有才、有face,对女性而言差不多等于行走的费洛蒙。就算能为她当柳下惠不碰其他女人,可其他女人能放过他?在67%婚姻人口承认自己曾出轨的意大利? “要不,你检查检查?” 他似乎看出她的疑问,大方邀约说。非常迷人。但宋宛必须忽视那份迷人,她现在连开眼都没力别说开仓。躺着如死鱼般她婉拒,“承蒙好意,不用了…” “我说了,不用理我。” “当真要奸尸?” “Why not?就当你今晚是Anna Fritz。” 他说的是西班牙电影《The Corpse of Anna Fritz》里的女主角Anna Fritz(安娜弗里兹)。故事描述男人性幻想对象第一名的知名影星安娜弗里兹意外身亡,停尸间管理员与他两名好友难敌美人躯体诱惑,在酒精与毒品的催化下,对安娜弗里兹的身体进行奸淫。没想到过程中安娜却甦醒… Iwanttofuckyou. 故事结局是侮辱安娜身体的男人自相残杀,而她杀了最后一个男人。 “所以你想死?” “我想让你甦醒。” 他说,笑意滑入她的肩头。 他不是怀疑自己办不到,他其实已经快要办到。但一些变数下,宋宛她,醒不了。 打从昨晚半夜二点钟赶去买一碗霸王花徐思思一定要吃才睡的海鲜面、第二天清晨五点好说歹说送她去片场起,她就不停用意志力支撑早已溃散的清醒。 包含现在。 她有些对不起这个马不停蹄为她千里而来的男人,但她的歉意在一个想法萌生后消散——他不一定真的马不停蹄为她千里而来。关于这点,宋宛有自知之明。而既然他慷慨说可以不用理他,那就…… “真睡?” 他说。宋宛默静,张不开的眼皮以及从鼻息几乎发出的鼾声已经代替回答。她恍恍惚惚就快进入梦乡时,突然颤动。 “疼!” 她叫一声,他停下,握住的茎肉停在穴口。 “你好干,尸体一样。” 他说。这话听得宋宛不得不拿出仅有的气力腹诽。 挺懂似的,奸过尸?有谁睡觉还分泌性唤起的巴氏腺液?这不是强人所难?嫌干?不要做呀!不过,这样激动浪费体力,她决定暂且保留追诉权。掀开眼,用怼目代替不满往右上方看去…这一望,她以为自己看错。 使劲把睫毛努力再提高0.2厘米。 随着入眼的画面,宋宛喉间吞咽。 他在…?? 傻看几秒确定他在做的事后宋宛脸颊发烫。 没见过男人这样,情色网站或是电影不算。她没见过一个真实的男人真实地自慰。他跪坐着,敞开的衬衫一路泄到鼠蹊,露出结实的胸肌、腹肌、阴肌……。双手上下套着腿间的肉因搓擦浮起青筋。每向上搓一次,茎肉就跟着延展一次、变大一次。伴着不停套弄,它吐蕊般缩放掀动衬衫下襬探出头像个活体般翘起,弹动,拍打下腹。 再上瞅,微开的唇吐出粗喘,略乱的头发与细胡渣看着颓迷。 男人和自己玩原来是这样…… 他的容貌此时和粉肤色阴茎一样——色情。 收回眼珠。 所以是想开了决定自己来?宋宛强迫自己回到问题。眼睫煽了煽,忽听见促息,她又转回去,见涨硬顶上的粉色孔洞,喷溢出蛋白色的沫液,流满捏住它的手。 他看过来。 “抽屉里没看见润滑液,用这替代吧!” 说完,他用手心上浓稠的白液将自己的茎肉抹得晶透,然后移动,把也沾溼的指插入她。 揉划。 “还疼吗?” 他说。 她屏息,答不出话。 指头抽动了几回后他送入自己的涨物,慢慢推进,直到完全进入,然后冲击。丝质的床单与挺进的动作让她不停冲向床边,脑袋已经滑出床缘挂着。她倒看着屋内摆设在下体冲撞的力道下不停晃动。 颠倒迷乱的世界。 她其实不应该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又一次的顶进让宋宛思绪停止,她几乎掉下床,还好他的臂膀捞住她。她被重新拖回安置在他的怀里。 她没再能移开。 后面宋宛分不清是梦是实。她虚脱无力的躯干不像是自己的,但她又能感觉到那躯干内的炙热。酥酥麻麻、忽急忽缓,反反覆覆、没完没了。 又射了? 是吧。骚热,充斥在下面。 他可能没说谎,禁欲了,用欲壑难填的精力证明。如幻似梦的性爱之后她好像听见,“睡吧。” 嗯…好睏。 真的好睏…… 铃—— 宋宛睡眼惺忪。 伸手按闹钟,一个延伸,腰杆传送来痠麻。艰难从床上坐起,凌乱不堪的床单入眼,晃晃脑袋,她稍微记起昨晚一些事,然后吐口气,弓着腰走进浴室。脱掉细肩带连衣裙,发现内裤不在身上,昨晚一些事又回来一点点。 肌肤都是黏腻。 皱眉,她转入淋浴间,看见玻璃上水痕。 他洗过澡了。 清晨? 应该是。浴室里还能感觉到雾气与淡淡铃兰香,是架上她那瓶沐浴精。 他从没待那么久。 通常半夜就走了。 宋宛拿起牙刷,眼定在旁边另一只。 他也看到了? 然后宋宛觉得自己想法很可笑。 看见又怎样? 梳洗好走到梳妆台,嘟—嘟—手机震动。 「姐,徐思思又发疯了!咖啡70度和80度到底哪里有差?!」 是公司助理陈馨梅发来的。 「以后买二杯。先撑着。」 宋宛无奈发出几个字,然后一行新短讯跳出来:「Sorry,弄脏床单。钱拿去干洗或者买新的吧!」梳妆台粉盒下,压着一张纸。再看那张纸,不是纸,支票。上面的数字大概够她买十套专柜上等400织棉的新床单。 区区干洗费用支票给也没谁了。宋宛忍不住思忖,自己怎么就真上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碰的男人? 短讯里的他没有头像,只有叁个字。 黎衍初。 名字和人一样逼格。生人无近。 都是他。若不是他,她不会勾搭他。 又想起李译。 那天她伤心欲绝。 付诸七年青春的男人最后却对她说:“你能遇上更好的男人。” 埋怨指责到自我检讨。 想了几百遍。 想不出他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你了。 在酒吧,宋宛终于让自己认清这个事实。 喝下半瓶威士忌仍然痛苦。坐在吧台,摇着玻璃杯,凝望酒杯里漩涡许久的醉眼猛提起。步履凌乱踩进豪华舞池,她放眼望去,找到全场看起来最高级的男人,向他走去。 “我想上你。” “What?” 宋宛以为遇到外国人。 打了个醉嗝,她不耐烦地贴近他耳边,在如雷的迷幻电子音乐下大声用英文说,“I want to fuck you!” 那个人 结果买醉变买春。 酒精、愤懑、委屈。所有生理、心理混乱下,没了矜持。 与不认识男人在饭店整晚前所未有的激烈性爱,不知道哪里是低点,哪里是高潮,尽是亢奋,没停歇过。 挂在精实的男体上,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欢愉过后早晨,理智回归,满身肺腑都是尴尬,火速着衣提鞋想跑,却见他裸倚在床,肌理完美的右臂搭在结实颀长的弯曲右膝上,慵懒说,“早安呀!” 忘了逃。 完美如米开朗基罗的雕像,目光放哪都该歌颂。 “I want to fuck you!” “好啊!” 忆起那张俊逸深邃的轮廓转过来似笑非笑地扯动唇说。 “他有些可怕。” “什么?” 坐在长廊等后区,宋宛从臆想中回神问。 “就——”德亿经纪的助理陈馨梅停住,四处张望压低声说,“NF的总监。这次的文件我核对了四遍。” “没事,放轻松。资料都备妥了?” “嗯,小宛姐,都在这。” 陈馨梅提起一大摞她的劳动成果说。这些资料,她准备了一个多月,不,严格来说是德亿经纪所有员工准备了一个多月。德亿经纪除了做艺人经纪,今年也开始制作独立影视。NF国际是目前国际影视串流媒体的龙头,自有线上影视频道除了购入世界各地的影片剧集,同时也投资影视作品。这次开放征选,但竞争激烈要入选极为困难。 这是宋宛第二次来NF国际。上次来,是初选,缴交资料后,几个评委并没有对内容有很大疑问,陈馨梅当时还偷偷看宋宛表示松一口气后,没想到坐在评委主桌中间那个人出声,“第叁页资金统计表就标错日期。制表人可以离职了。” 说话的是NF国际亚太区总监。 他几乎面无表情放出锐利语调,肃凉得像整座南极冰山融入筋脉。若不是他过分好看的脸减分,冷冽指数一定破表。 陈馨梅魂都去了一半。她不是新人,来德亿经纪四年了,工作认真、努力,文书打字什么的都是她处理,如今出现纰漏她难辞其咎。 “我们马上改,不会耽误——” “已经耽误。” 宋宛的缓颊被无情驳回。 “我们没那么多美国时间等你们改。” 说着,他已经起身,像是完全没有协商余地。定立的宋宛从包里抽出笔记本,打开就快速开启资料电子档第叁页,“给我叁十秒、不,二十秒。”她说着指头迅速敲打键盘,立即修正了统计表日期,然后抬头,“好了,能借打印吗?” 冰山望过来。她没回避,但确认自己没从眼波散出弱败。 “张祕书。” 他看着她说,一旁的小姐听见,点点头,走来领着宋宛去打印室。走去的过程,宋宛的神经仍没有放下松懈。 最后德亿经纪的提案进入初选。 今天是决选。 刚刚安慰馨梅只是掩盖真相的表象。宋宛其实没有比馨梅不紧张。这次项目攸关公司未来叁年的发展,承受的压力不只是上次初选的倍数。她不仅不能大意,是不能失败。 馨梅说她文件核对了四次。 可宋宛几乎快背下今天要报告的所有内容。去帮徐思思等老板煮面的时候,送她去片场坐在车上的时候,甚至,甚至昨晚,他上她的时候。她都在默背。 “德亿经纪。” 会议室的门打开,一个小姐走出来说。宋宛深呼吸,站起来,馨梅提起资料袋跟上宋宛,小姐见了淡淡说,“简报只能一个人。” 宋宛停下,从馨梅手中取过资料,馨梅鼓励说,“小宛姐,加油!”宋宛微笑,转身后笑容就消失。她非常明白,面对里面那个人,鼓励是没有用的。 提步踏入会议室。 进去,一排长桌前坐着五个人。不面生,都是初选时的人,包括中间那一位。 宋宛挺起腰,痠疼,但她撑住慢慢走致力让自己看起来优雅自然。从容走到长桌前一张椅子,坐下。 视线的角度,对应到那个人。 掐住 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内敛净洁的下巴。 戒欲的黯眸。 宋宛掩下睫毛低头拿资料,避开与他的对视。打开笔记电脑,她点击PPT,开始做简报。 “下面是我们市调的热题材分析,里面针对各年龄层在……” 哐啷—— 简报笔掉在桌上。 报告做了二十分钟,宋宛感觉窒郁。对面整排评委基本上都看着投影布幕上的内容聆听,但,那位,中间的那位,眼睛寸分不移地看着她。被他这样直视,宋宛紧捏简报笔的手已被她掐出汗水。 最后笔落下。 他依然盯着她。 “宋小姐不舒服?” (还疼吗?) “喝口水润润喉。” (没看见润滑液…) “宋小姐?” 最后评委的声音让宋宛思绪返回。 “对不起,我…” “休息十五分钟,行吧,Eric?” 一个中年男评委转望他左手边的人道。那人,中间那个人,静默地颔首,然后其他人陆续站起来走出会议室。最后人都散了,他站起来,走来,一步步。距离宋宛剩一米时,“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宋宛问,嗓音像砂一样干涩。他没应声,继续走,厚实刚毅的肩线划过宋宛,落一句,“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你折磨我一个月了…) 幻音不断蜂拥而至,如黑幕一样覆盖宋宛。 他走过去,铃兰淡香扫过。 昨晚百般情景不停乱入,宋宛用尽全身气力才让自己好好站稳。 “小宛姐?报告怎么那么快结束?” 馨梅见大家走出会议室,紧张跑进来关心。 “没事,中场休息。” 宋宛深吸口气说,强作镇定。 “喔。” 馨梅眨眨眼,突然疑惑看着宋宛,接着蹭往宋宛肩膀嗅,“咦?小宛姐今天的味道和NF总监好像。”她刚刚进来时就与他擦身而过,馨梅还敬畏地退后一步,但他身上的气味还是能清楚闻到。 疑问像电流一样鞭过宋宛。 “怎…怎么会?馨梅,能帮我去买杯黑咖啡吗?” 话题被宋宛打住,她支开馨梅。 无法解释。 她很混乱。 馨梅走后,宋宛冲动转身跟上,想跟上那个人。 出了会议室,望见他。尽管思潮又乱起来,宋宛的腿仍然忍不住跨出去,走向他。 他转入洗手间。 她定顿,但没犹豫太久。她跨入,把门关上,喀一声,接着锁住。走过去,她敲打里头的每一扇门。站在便斗前的人,指尖停在已解开皮带下。 “宋小姐,这里是男厕。” 他说,很淡,对闯入,似乎没感觉多大诧异。宋宛推开最后一扇门,空的。这里头都没人。撇身走向他,她直视他,就像他刚刚对她做的那样。在他面前止步,注视那深如黑洞的眼。 即便在如此近的距离,还是读不懂。 无色无波。 举起手,她往他下体摁去。 他沉寂的眼珠动都没动,目光微微一闪。 “宋小姐的手放哪呢?” 是啊。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她就是做了。 她定立着扬起脸,“我就想知道,”她暂停,再接着说,“想知道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语落,她的手掐住那团肉。 默哀 怪物,一定是怪物! 指节颤抖,宋宛愈来愈颤栗。 她的袭击没让他的沉谧更改丝毫,那根肉像是别人的。 到最后,放在他胯下的手都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掐下去。 “要不要我教你,男人怎么摸?” 他气息吹来,说完手就按住她按住他的手,使劲往下搓。那狠劲惊愕宋宛,猛抽回臂膀却被捉住,她怒喝,“做什么!” “这不是你想要的?” 他扬起嘴角回,像是她的提问是多可笑的伪议题。 宋宛羞恼。 到底在做什么?难道来这里质问他为何注视她?因为他那样的注视让她频频涌现昨夜的交合而无法专心? 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能成为NF国际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亚太区总监,绝非常人。他是尖上的精英。几次工作接触,她已能领会他的聪明、果断、干练。瞄几眼就发现馨梅做几星期都没发现的错误,一丝不苟、壁垒分明、毫无情份的姿态,打从一开始就展现得一清二楚,宋宛知道,完全知道。 但她不明白,他怎能像二个人? 床上、床下二个人。 他昨晚的目的地不是她那里。从意大利出差一个月,回国途中改变行程下飞机来到她家,胡子都没刮。 「我好想你…」 细胡扎得人发痒,他亲密贴在她背后与她絮语缠绵。 宛如幻觉。 可他身上的气味又昭然若揭所有曾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指望他帮她。 但至少不要妨碍她。 今天很重要,太重要。 就一点情面都没有? “我想做好我的工作!” 她喊,他冷彻一望。 “那就拿出你的专业。” 他的质疑让宋宛不敢相信,应声反击,“我没松懈过一分钟!” “我没看见。”他说,望向她,“这里是职场不是游乐场。你已经浪费了十二分钟在自怨自艾,若你还继续这样下去,我能做的就是——为你默哀。” 他的阐述像在唸讣文,边说边举起她的手,最后开启的脣瓣含吮在她小指腹。 肃凉又潮欲。 他现在是Eric还是黎衍初? 宋宛无法分辨。 但无论他现在是哪种形象,她都全然溃败。 她的狂风暴雨击败在他的云淡风轻里。 使劲半天没能动摇他分毫,几句话就让她信念崩倒。 她以为她理直气壮。 原来只是无理取闹。 宋宛用力甩开他的手,竞走出这该死的地方。 再次回到会议室。 全部人重回原来的位置。 宋宛望着正前方的人。 黎衍初说的没错。 他没理由负责她的人生。 她不是他的谁。 如果他能切割所有情感没有桎梏,那她也一定能。为了这一天,她付出完全精神,不能因为一个虚幻将一切化为泡影。 拿起简报笔,宋宛笔继续未完成的简报。直到结束,那位的眼,依然始终都没有移开她。 她不再被混淆。 他也不是,她的谁。 步出会议室,夕阳西下。 陈馨梅一直等在外头,见宋宛出来,过去拉住她,紧张问简报做得怎样、说刚刚公司沉总打电话过来关心……疲惫让宋宛脑袋轰隆隆的,没法专心听馨梅在说什么,仓促回一句,“报告挺好,晚了,你先回公司吧。” “额?小宛姐不回公司?不是晚点要开会?” “我还有事,会赶回去,先这样,Bye!” 宋宛说完就往电梯快步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陈馨梅。 「大楼B1」 刚刚从会议室出来,一则短讯闪出。 虽然不想,但宋宛无法置之不理。 可能和今天的简报有关。 电梯按下大楼B1。 下降。 宋宛来到停车场。经过一个个车位,饶了半圈,她看见墙边位置上一辆她曾见过的墨黑色Porsche。宋宛走过去。车窗隔热纸色阶太深试探不了里面。走到副座门边,顿几秒,她拉把手。 喀—— 门开了,没锁。 “上车。” 车里的人说。 性能 宋宛没动作。 车里又说,“不想知道些什么?” 听到话,宋宛跨上车,啪一声,用力关上门。 “什么?” 她坐在副座问。 “想你了。” 绮音传来。 宋宛一直放在挡风玻璃雨刷的眼,看过去。 她有股冲动想把那雨刷折下刷在那如沐春风的脸上。 一小时前他才血淋淋让她认知什么叫职场,还说给她默哀。怎么了?现在自己就忘了?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算了,她的以为只是她的以为,没有任何认证力。扭身,不想多言,宋宛拉车门想走但门已经被锁住。 “打开!” 宋宛说,继续扯,但门还是锁着。撒手,她改向车里找,想找到任何一个看起来像门锁控制的按钮。但找不到。这高级汽车果然和一般小汽车不太一样,仪表板上的东西密密麻麻,科幻电影太空站似的。宋宛焦虑运转她的小脑袋,试图分析它们可能的作用。 黎衍初手肘靠在车窗。 观赏着宋宛的不知如何是好。 宋宛认真看着仪表板,寻着一直往左移去,挪着挪着才发现身体正趋向某人。 黎衍初微笑靠上来,“别忙了,车没发动什么也动不了。” 扑来铃兰香。 宋宛实在不明白。 他不是要她专业?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想你了。” 宋宛心微抽。 说得跟真的一样。 根本演技派。 他变身的开关简直收放自如,神乎其技。要不是刚刚在男厕里才发生的一切,她会相信他的话。 “黎总监是人格分裂还是失忆?” “No,No……”黎衍初食指轻轻叩上宋宛的唇,摇头,“不要喊我的职称,我下班了。” 他的指放着,宋宛心窝一波涟漪打起。 温婉却充满强制。 他希望她怎样称呼他? 然而她喊他什么? 她才发现,她没用名字喊过他。 工作上,她喊他总监。 工作下,或者更合适的形容是床上。她喊他什么? 称呼是区分的展现。 他们不是那种彼此亲密称呼名字的关系。说直白一点,只是炮友。在一起满足彼此肉欲的男女。 “你别忘了自己身份。” 宋宛撇过脸。她想提醒他,一个下午,他表现得一清二白的「不要踰矩」。 “我没忘呀。” “那你还——” “我专注在该专注的事上。”黎衍初望过来,然后指从唇滑入宋宛耳后轻揉,“我不知道你在困惑什么,但最后你似乎跨过去了。” 他说,遥想什么地动作细软地…抚慰她? 这种感觉,对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他是在帮她? 奇怪但并不是无来由。他雷厉风行的当头棒喝,的确让她立马从混乱如麻的纠结中抽离。宋宛蓦然。一直忘了身份的,原来是自己。 “坐上来。” “嗯?” “上来。” 他又说,指继续揉,宋宛耳根一烫才意会话的意思,慌乱扔一句,“我七点还要开会!” “那我会快一点。” 黎衍初笑答,很好心似地。 宋宛顿时想收回所有对他的赞誉。NF国际总监脑里或许都是黄色废料! “这里?你疯了,会被人看见!” “这角落不会有人。” 宋宛觉得这话在晚间六点的现在没有一点说服力。无措,黎衍初却又靠更近,宋宛急喊,“你昨天才…”唇片再次被指压住,“昨天,不是过了吗?” 宋宛哑口无言。 知道黎衍初「性」能好。 但也太好。 他的腰,或许和她长着不相同的肉。 想想他们是叁个月前认识的,当中只做过二次。之后他就去了意大利直到昨晚…她稍微领略他的性子。 在这事上若不答应他,她大概走不了。 征选还在进行。 在这前提下,某方面给即将进行的行为提出强而有力的合理性,对她而言。放腿上的手指拧着裙子几秒,最后撩起来。她跨上他。 黎衍初已经涨大的胯部直接顶向她,她稍微抗拒提起身子就被黎衍初一把抓住细腰往下压,被迫张开的大腿将她的窄裙卷起。 撞见 黎衍初的视角停留在宋宛的黑色蕾丝内裤。 他指头从她的腰滑到旖旎薄布上,指尖上上下下刮着,不停抚弄,宋宛下腹抽动,一下,又一下,可那手指只在外游荡,偶似有若无地划过核心就又飘走,弄得宋宛心痒。 “你…别磨磨蹭蹭…快点…” “受不了了?” “我是怕有人…呃……” 粗指揉上核心,引出宋宛低吟。黎衍初解放自己的涨热,在宋宛迷乱之时忽插入她,宋宛惊叫,“套,戴套!” “没有。” “不行!” “不是安全期?” 黎衍初黏濡啃着宋宛说。 宋宛无奈。 黎衍初不爱戴套,除了第一次。在饭店他问她的生理期后就自动预约下一次「见面」。完全忽略她本来要逃跑的心意。之后,包含昨日都没戴过。他们的见面都落在安全期的那一周。宋宛曾想,说他纵欲似乎也不是,算来,他一个月只碰她一次。 前提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但不可能。 “还有空分心?” 黎衍初低哑说,在她耳垂咬一口,然后动作加快,猛进出在她的娇嫩。二人肌肤在激烈的摇摆中发出声响。啪、啪——的绯蘼音律晃得宋宛天旋地转,宋宛软瘫在他身上,啮住齿不让自己的淫声冲出口。 黎衍初应该很得意。 挨在他肩头,宋宛甚至能想像他现在的表情。晃动加剧,情欲窜流在车厢中,一股股热浪滚烧,她听见黎衍初的呼吸愈来愈低沉。 “别射出来!” 宋宛喊,但身下肉杵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 “会弄脏裙子!” 她捏住黎衍初的臂膀叫说。 七点的会议,是要向沉总和几位投资人报告今天NF国际的提案成果。与会者都是重要人士,她不能狼狈见人。 情欲已达临界,宋宛满脸潮红扯住黎衍初的发根。 黎衍初推开宋宛。她屁股瞬间被移到排档座上,黎衍初抽离她身体的肉物下一秒发泄出白浊。 差半吋就肆虐到。 “全身而退,怎么谢我?” 黎衍初一掌刷过被宋宛抓得有些乱的头发,咧嘴浅笑说。 抽你怎样? 还细喘着的宋宛,很想这样回。不过觉得黎衍初可能会更爽。瞪过去,他笑得更嚣张,发丝跳动,那根肉也是。它似乎还没泄气,绯红挂在敞开裤腰上,一颤一颤,染着晶莹液体吐息着。 “擦干净。” 黎衍初说,继续笑。宋宛的一条腿还挂在黎衍初胯间,不理他,挪动想抽出自己的脚,才拔,脚踝就被捉住。 “因为你才弄成这样,不负责?” 黎衍初归咎责任的逻辑相当不要脸。 宋宛腹诽。 但仪表板上的时间六点十五分了,已经不能再耽搁。妥协,她拿起纸巾抽出一张,但眼珠瞄一下黎衍初裤裆又抽了二张。 喷得到处都是。 阴茎、小腹甚至大腿都有。宋宛拿起纸巾抹过黎衍初下腹,从毛发开始擦,顺下擦到还涨红的肉、龟头时,忽然飘过它被他玩弄的样子。一个深息,索性纸巾对摺将它包覆住,眼不见为净。可这动作却让肉根颤动一下。宋宛握着发觉不对,提眼一望,果然看见黎衍初又笑。 他刚刚观赏的画面十分赏心悦目。 她仔细一根根擦拭他的耻毛,接着指头温柔地包裹着他安分不下来的茎肉,专心对待的模样像是对待博物馆里珍藏的宝物。 “活挺好。” “怕力道没拿捏妥,又硬了!” 宋宛怼,指抹过黎衍初腹沟最后白浊,这一下有点用力。 “呵——” 黎衍初笑出来。 挺灿烂。 似乎懂他一点了。叁个月前正好也是他接任NF总监的时候。坐在那个崇高的位置上,高处之寒只有他自己知道。 性,或许仅仅是他舒压的管道而不是目的。 对象是谁,不重要。 眼睛蓦然掩动。 呃? 宋宛急速往黎衍初腿上趴。 “你…想口?才擦干净…” “十点钟方向,是林媛吗?” 宋宛压着身子紧张说。黎衍初闻言,从左前方望去。一头长卷发女人看过来,见黎衍初看她,笑咪咪踩着叁吋高跟鞋婀娜走来。黎衍初长臂一伸,从副座椅背拉下西装外套盖上宋宛。 叩、叩—— 女人涂着丹红的指敲上汽车玻璃窗。 干洗 黎衍初按下门边一个钮。 刷—— 说什么车没发动不能动? 宋宛听着玻璃下降声音捏一把黎衍初的大腿。 车窗缓降在1/3时,停住。 “黎总监,好巧啊!” 林媛说,对着没全然开启的黑色玻璃,放上笑。 黎衍初面无表情,但停在宋宛臀上的右手指头冷不防深入她股沟,宋宛低吭一声。 “什么声音?” 林媛探头说。 宋宛赶紧捂住嘴。 “林小姐有事?” 黎衍初说,林媛很快被俊逸不凡的人吸引,双臂微挤倾身说,“黎总监下班了?” 虽然隔着高领毛衣,但她的动作迫使浑圆的胸形更呼之欲出。黎衍初颔首,点缀性给她一瞥就摆正眼,面对美人的姿弄,回响少得可怜。 林媛没在意,反而笑,银铃似地。 趴在黎衍初腿上的宋宛惊讶林媛也能有那么温柔婉约的姿态。 她是宋宛死对头星耀艺能公司的发展部经理。平常业务与宋宛常有交手,通常都是刁蛮强硬、咄咄逼人,没能商量非常难对付的母老虎。今天下红雨了,竟像只小猫。不过,她怎在这里?宋宛想,想起星耀艺能也参加了这次征选,所以她… “我知道这附近有间酒吧,黎总监要不要去放松放松?” 林媛说,臂膀靠在车窗上,继续挤,唇几乎快印上黎衍初。 宋宛从西装缝里横望着反映在后照镜的女人。 不舒服。 宋宛挨在黎衍初腿上,脸就不偏不倚压在他的裤裆里,腮帮肉粘着他的下体肉,她稍微偏个角度想挪,它似乎也跟着挪,弄得宋宛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实在难过又窘迫,她索性用脸颊使劲把不安分压下去。 黎衍初依然无波无动,但指警告地下伸,伸进宋宛腿间的黑色蕾丝布里。 “呃——” 宋宛叫。 林媛又听见。这次她非常清楚听见声音是从车里发出来的,狐疑,往里头探,才发现黎衍初腿上的西装里似乎有个人。 “黎总监有朋友在?” 林媛说,眼神不停想再透进去,但车窗半挡着,她看不清楚。 “林小姐若没事,请让开。” 黎衍初说。林媛趴在他车窗上,虽然很想发动车就走,但这样极有可能会演变成流血事件。 他不希望这样。 会弄脏车。 林媛脸僵了半边。 黎衍初的驱逐令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若还不懂,就太不识相。她收回身子,离开他的车,黎衍初的脸几乎在她离开同时掩没在黑车窗里。 林媛保持礼貌点个头,掉头走。但踱步走的高跟鞋,重得快钉入楼地板。 都要被踩碎了。 “走了。” 黎衍初拍一下宋宛屁股说。 快闷坏的宋宛立马掀开西装起身深呼吸,但下一秒就哀嚎,“哎呦,我的腰……”她的腰本来有好一点,但刚刚…还有刚刚…又骑又趴的,她那腰枝再次如风中残烛。 “没事吧?” 黎衍初慰问,可抿着在他的抑制下才没飞扬的嘴角完全感受不到诚意。 宋宛瞪他。 但没空折腾,已经快六点半,宋宛想骂人的话吞回去,转身就要走,黎衍初却说,“瞧你做得好事。” 宋宛蹙眉,不懂,回头,赫见黎衍初昂首抬头的那话儿再次吐露莹浊。大概刚刚趴着,蹭的。 “擦干凈。” 黎衍初又说。 嬉皮笑脸没一点羞耻。 宋宛啮齿,后悔方才怎没把它给折了,但这样极有可能会演变成流血事件。她不希望这样。 会弄脏手。 忍住火,宋宛直瞅着愉快得像花一般的人,打开包扯出一张纸扑上黎衍初的肉根说,“拿去干洗!”语毕,宋宛按下门边黎衍初曾按过的钮,夺门下车。 碰—— 门重重甩上。 黎衍初笑。 笑看着粘在自己茎肉上的支票。 喀—— 门又打开。 宋宛冲上车就乱抓黎衍初的头发。 “我讨厌你衣冠楚楚的不可一世!” 宋宛双手胡乱在黎衍初头上放肆,黎衍初捉住宋宛将她定在椅座中,用不可一世的表情回,“我喜欢你这样。” “嗯?” 宋宛愣住。没惹怒还喜欢? “我喜欢你又恢复当日对我说:I want to fuck you 的气势。”说完,黎衍初吻下刚刚对他放肆的宋宛的手。 宋宛驿动。 从来没得到过这样的嘉奖。 即使是,那个,在一起七年的人。 贴上 大叁升大四那年,宋宛认识李译。 当时班上几个女同学说要办联谊,找上宋宛时她本来不想去。但赵明娜给她打包票说这次的男人绝对水准之上,今年即将毕业的经济系四剑客也参加了,她是刻意给宋宛保留名额的权利,要不早抢光了轮不到她。 关于「四剑客」,宋宛有耳闻。 经济系那个班上有四个人,不是说班级只有四个人,而是有四个容貌特别杀眼球的人。他们几个分别有拥护者,阳光、霸道、文青、小奶狗,总有一种惹人喜欢。四人是好哥们,经常性一起出入校园,一起修课、一起吃饭、一起打球。看来,也一起泡妞。 “让给别人吧,我不想去。” 宋宛收拾书包,准备去打工。饮料店老板今天儿子幼儿园园游会,夫妻两都要去,店里人手不足她必须提早去准备。 “唉,宋宛我特地……”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不聊,Bye!” 宋宛一溜烟跑了,赵明娜想给她晓以大义都来不及。 也不是不能找别人。 但她想给她留个好的呀!成天打工、打工,是能打出个男盆友? 虽然逃了,可联谊当天,宋宛还是被赵明娜死拖活拉逼去。因为拖拉,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在挑钥匙。 所谓联谊,最迷人的不是能凑出几个对,而是活动过程的那种暧昧互动啊!挑钥匙游戏是翘楚。男生们祕密把自己的摩托车钥匙全扔进袋子里,然后再由女生盲抽,抽到谁的就给谁载。 刺激呀! 机车,是世界上二个人所能采用最亲密的交通工具。 有心机的男生通常会骑那种尾部翘很高的重机,除非你想摔下去,不然你只能抱着前面的人。 抽到喜欢的当然美滋滋。若不是,想都痛苦。 这是非常重要的桥段。说难听一点,联谊死活全看这里。但眼下只剩二只钥匙。因为迟到,宋宛和赵明娜没太多选择。 赵明娜有点不想选。 这二只,看起来都旧旧的、没有logo,一看就不是什么多好的车。她喜欢的那个,不会骑这种车。 她很犹豫。犹豫。 啪—— 这时宋宛随便拿起其中一把钥匙,赵明娜见了,赶紧抢过来,宋宛手里空了,也没多想,捡起另一把,可赵明娜又抓住,一手一把,她更焦虑,觉得哪一只都不对。 宋宛叹口气。 她扯下赵明娜左手那个,然后说,“好了,我们选好了。” 主办人,一个学长,像只蚱蜢蹦到场中间热烈说,“好,让我们来揭开动人心弦的机车配对结果。男生们请走到自己车钥匙前。看清楚喔,可别走错了!” 赵明娜一直盯着四剑客。 上帝、佛祖、耶稣,她全呼喊了。她只希望在场十几个男人中的那四个,随便那个都好,请一定让一个要走到她面前! 人开始移动。 天,阳光那个没了;噢,小奶狗跟系花走了。大家陆续定位,赵明娜心无所恋都要放弃时,那个霸道学长走到赵明娜眼前。而文青的,四剑客里质感最好那个,停在宋宛前面。 原来,牛逼的学长都骑小摩托? 事后,赵明娜常和宋宛打趣说。 现在,赵明娜和霸道学长还在一起。 但她与李译,已分道扬镳。 “山区冷,你可以把手插进我外套口袋。” 那天傍晚,她坐在机车后座,他说。 话,似乎还在耳边。 “小宛,征选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德亿经纪的沉总站在他办公室门口问。宋宛回神赶紧起身。 “大约二到叁周,昨天开会时有——” “不能快一点吗?” 沉总打断宋宛。 “可能不行…” 宋宛明白沉总很关心这项目,但评选的进程不是她能决定的。 “怎么不行?”沉光德嘴角一抽又说,“听说星耀的林媛去找了NF国际的人,他们可没闲着。去,去打听,别只是等!”沉光德说完转入办公室,门甩上。 “那个林媛就喜欢来阴的!” 馨梅从桌边探出头说。 宋宛苦笑。 沉总的压力看来不小。 昨天的会议即使报告得非常详尽,投资人们也没很多疑问,但他显然还是不放心。可能不知哪听见了林媛去找NF国际的人让他神经敏感。 也不是空穴来风,昨天就看见了林媛。 她想攻略的对象不是别人,是黎衍初。 他们看起来好像也不是不熟。 都快贴上他。 见过很多次? 他… 也上过她? 嘟、嘟—— 手机发出短讯声,宋宛转头,几个字从屏幕闪过。 「晚上去找你。」 镜头 叁个月。 已经叁个月没给过任何只字片语的人,突然传来讯息。 做什么? 无论做什么,她都该强烈拒绝他。 没空。做啥?走开!! 拿着手机,任何一种拒绝的字眼宋宛都发不出去。 她想见他。 好想。 真没用。 宋宛骂自己。 NF国际最顶楼的西侧走廊,一双艳红色高跟鞋发出清脆咔咔声。 缩紧的尖鞋头上面,是一双修长匀称的腿,它们被聚拢在一条膝上叁寸的迷你窄裙里,在摇曳姿态中箍出勾魂紧致。 人都看呆了。尤其男人。 “林小姐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一具笔挺身躯停在林媛身边出声。男人掩不住欲念的俊旷锐瞳飘向乳沟深邃。 “是孙协理呀!” 林媛笑脸说,转身,乳峰有意无意从男人臂膀滑过那一剎那,他的喉结滚了滚。看着男人克尽把持,林媛红脣抿了抿,不吝啬回馈男人一些蜜泽。 孙威指掌抚在下巴直望林媛,意味深长地浅笑。 他一个月前在市中心的俱乐部第一次看见她。当时有个艺术品拍卖会,政商云集。她身着一件高衩低胸的银白小礼服出现时,他眼睛就已经离不开她。 飢渴注视。 不怪他定力不够,是林媛的确勾人,只是,她想勾的是他旁边的人。他很不幸,站在黎衍初旁边,他没胜算,只能被狠狠比下去。他也不是完全没魅力,只是——林媛望上孙威挠在下巴无名指上的戒指。 林媛可不是浅薄无脑。 能成正宫谁要当小叁? 话虽如此,孙威怎么说也是NF国际第二把交椅,未来要仰赖他的地方还很多,林媛可不想得罪。 “请问孙协理,黎总监在吗?” 林媛笑,肩头轻晃,胸也是。 “他在开会。” 孙威答,眼被晃出波。 “那我能进去等他吗?” 林媛娇媚说,孙威为难了。黎衍初不在办公室里。若让她单独进去他的…不妥。可林媛极尽撒娇哀求,他忍不住,最后让张祕书破例给林媛进去等,即便张祕书的排程表里没有任何林媛的预约纪录。 是不?不要得罪任何能利用的人。 林媛如愿进入。 黎衍初的领域。 精炼、深色、肃然。 充满王者气息。 她踩在柔软的米色羊毛地毯上,手滑过实木花雕木柜,愉快揽括整个室内。 “林小姐,请坐下别乱走、乱碰。”张祕书托着一杯红茶进来说。 林媛看过去,再瞟望办公室中间正上方那个她一进来就看见的镜头轻笑回,“瞧那摄像头,在你们的监控下我能做什么?” 张祕书静放下瓷杯,抬起眼,“我们可不敢监控总监。那是总监私人装设的。” 私人? 也就是说只有他能看见?林媛思忖张祕书的回答,以及回答里所能解读出的含义。 “总监会议约再二十分钟,请坐好等待。”张祕书收起托盘又道,口气不凶但你不会认为她是在建议。 林媛耸耸肩。暗诽张祕书如同她的Boss一样不苟言笑…或者,道貌岸然? 林媛乖乖提步走到一张古典的蓝丝绒沙发上坐下,不再轻举妄动。 只维持到张祕书离开。 门一关起,林媛再次不安于座。她肆无忌惮浏览室内,走过矮柜几个档案夹,走向前方那个气派大尺寸的榆木办公桌。 坚硬、方正。 顺着桌缘,她边走边摸,绕过半圈,停在一张墨黑色精致曲木打造的牛皮椅旁,杏目流转。涂着丹红的手摸上椅背,上下抚动,指划陷入,像那皮物是一双厚实男人肩膀。 转身,她坐入它。 娇躯立即沉溺,接着嚅动,光嫩肌肤磨着干涩牛皮擦出“唧-唧-”声,她娇嗔促喘,然后吸气,希望吸入更多残留在皮脂里那似有若无的刚毅气味。 溢欲,情满,那个天花正中央的镜头,入眼。 绯蘼。 林媛啮咬红脣,对着镜头,笑。 双脚交叉、腿根纠缠。皮椅在她不安份的臀下吱吱摇,嘎嘎晃。 交迭的腿跨上桌。 掀裙、定住。 正对着天花正中央,张腿。 已然溼润的私密,入镜。 礼物 “小宛姐…” 因为简讯心情低落的宋宛,却看见更低落的人从前面转过头来。看着哀怨的馨梅,她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 “徐思思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没去片场。” “住处找了吗?还有学校?” “都找了,没有,学校说已经好多天没看见她了。” 好多天? 宋宛的担心成真。 她不止一次怀疑,徐思思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果然。没去上学都没人知道。 “把她的资料都调出来,找紧急联络人。” “小宛姐,查过了。上面的紧急联络人是一个叫徐建明的人,但电话根本是空号,我觉得说不定名字也是假的,你说,她不会是问题幽灵人口吧?” “当然不是。” 面对馨梅的顾忌,宋宛驳回。 虽然没和父母在一起,但徐思思绝不是什么孤儿或失踪人口。明汇中学可不是一般学校。她唸的是整个市里最好的贵族中学。当初就因为这点,宋宛才会没怀疑她说的很多话。但反思后,值得怀疑的地方很多。 徐思思太奇怪。 签约时父母不在身边,她推说爸妈工作忙。合约她拿回去签,然后回来文件上的监护人就是刚刚馨梅说的徐建明。没有查证。宋宛自知当初因为太想签下徐思思而漠视一些事。 “我去学校问问。” 宋宛拿起外套。 “那徐思思助理还征吗?” 馨梅昨天好不容易收到一份履历,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 “你先面试,看看怎样再说。” 宋宛交代完,离开公司。她真心想培养徐思思,除非她是逃犯、杀人犯,不然她不会放弃。的确很娇纵,可提点她的演技表达在下一次就发现得到更正。天生自带聚光灯,一部戏结束,风头都快高过女主角。圈子待那么久,几年才能遇到这样一个,宋宛怎能不把握。 但小妮子也够古灵精怪。 联络资料她能乱写,但那贵族学校的学籍资料可不能胡诌。往学校去,定能查出些什么。宋宛必须搞清楚徐思思在玩什么花样。 黎衍初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孙威从他后头跟上。 “Eric,决选的评分做完了?” “还没。” 黎衍初答,走向办公桌。才走近,就感觉不对。 他的椅子通常都是摆正的,现在却歪了一边。眼睛移动,再次感觉不对。 钢笔没插在笔座上。 “怎么?藏着、拽着?我知道你做好了。”孙威说,一步跨上前,“评分表放哪?这?”说着,伸手就打开桌边柜抽屉,一抽,孙威眼眸放大。 “Eric,兴致很大嘛!!” 孙威的话黎衍初没听懂,看过去。孙威低笑,手指从矮柜抽屉里勾出一条红色女用丁字裤。 “在办公室?不怕被人看见?” 孙威提高音量意有所指戏谑说。黎衍初没说话,眼定在他手里的东西。孙威瞧黎衍初一脸僵硬,将小裤子搁回去,关上抽屉,“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别死板着脸!” 黎衍初死板着脸无关乎孙威会不会告诉别人。他在想,为什么—— “谁?” 孙威邪邪笑问。 谁?黎衍初当然没答案。孙威瞧他缄默开始胡乱扯一些风花雪月,黎衍初没兴趣听他的风花雪月,更没欲望告诉他自己的,这不属于他们所归属的话题里。呼噜说一堆见黎衍初没理他,孙威才嫌无聊姗姗离开办公室。 他走后,黎衍初重重按下电话内线。 “刚刚谁进我的办公室?” “是…林小姐。” “哪个林小姐?” “星耀艺能的林媛。” 张祕书答,尽量平缓她已经被黎衍初肃严语气所吓到的情绪。林媛没等黎衍初出来就走了,她本想当没事没报告黎衍初,没想到他还是—— “谁让她进来的?” 黎衍初知道张祕书不会这样做。她很清楚他的规矩,而且一向都做得很好。 “是孙协理。” 张祕书答,不敢再隐瞒。 黎衍初一点都不意外这样的答案。 那天拍卖会上,孙威的心思有眼珠都看得出来。 挂下电话。 黎衍初拉开桌边柜。 立马入眼一条嫣红色几近薄纱的女性内裤。 拍卖会后,林媛对他的撩拨就没停歇过。还好他去义大利,不然没完没了。 现在,又开始了? 黎衍初看着,见裤子下面隐约有张纸。拨开:「我还送了你一份礼物,猜猜看,是什么?」 Waterman 黎衍初没兴趣猜。 他更倾向有效率的方法。 坐下,他开启电脑,在目录里找到一个标示今天日期的影像档。 点击。 随着画面播放,黎衍初的面部闪过看不懂的线条。 跨在桌,毫无扭捏掀开短裙将手深入腿间把内裤扯到一边,艳红的指头拨开下体脣瓣恣意进出在肉穴中。不断插弄的皮肉翻出飢饿绯色,它急速扩张吐出淫乱稠液,当一只银色Waterman钢笔插入。 咔嚓—— 关闭视频。 黎衍初扫过横躺在写字板旁的钢笔——手肘抵靠的桌缘——身体深入的椅子。 他的面部构架已无法解读。 铃—— 寂静的办公室响出声音。 黎衍初接起桌上电话,是张祕书。 “总监,2号线林小姐来电,”然后她很快又接上,“星耀的林媛。”张祕书今天状态有些紧绷,战战兢兢。黎衍初没多说话,按下话机上的数字2。 “黎总监,有收到我的礼物吧?” 林媛的声音传来。 即使隔着几公里的线路,笑意还是轻易漫过来。 “收到了。”黎衍初说,没太多起伏。对面又传来,“哦?几个?” “二个。” “呵呵,喜欢吗?”林媛又问,满意黎衍初的聪明,那么快就找到礼物。 黎衍初眼睫煽动。 回想方才看到的一切。 惬意却掌控。 撕裂的丁字裤就没打算再穿回去。 使用左手自慰而非惯用手。 在他的领域中。 用他的所有物。 心思已昭然若揭。 她要让自己高潮,甚至,让他高潮。 有备而来。 放肆地。 “你就不怕我公开视频?” “呵呵——” 黎衍初的话引起林媛发笑,她沁声如风铃,回说,“背景可是黎总监的办公室,您觉得大家会认为,谁是被害者?” 珠润音韵呵呵又笑。 黎衍初非常想叫她,闭嘴。 “征选只能完全公平。” 黎衍初扔一句。 “哈哈——” 林媛大笑,笑到哑着嗓回,“我当然明白黎总监有多么刚正不阿,您一向都那样刚,那么正!” 够不着他的人,林媛也无所谓再多点魅惑的口无遮拦。 黎衍初瞋目。 “既然知道,就不要做令人困扰的事。” “困扰?谁敢让黎总监困扰?我可不敢。我只不过想要总监一样东西。” “不要拐弯抹角。” 这个对话已经太多,黎衍初没耐心再继续瞎耗下去。他也根本不用揣测林媛想要什么。她花那么大心力演这一齣,可不是因为芳心寂寞、欲求不满。 “黎总监真性急!”林媛娇嗔。 “不说就挂了。” “号码。” “什么?” “我想要黎总监的私人手机号码。” 不是公司电话分机,也不是公务电话。是私人手机,林媛想要,打从第一天看见他起。 “黎总监不用马上回覆我,您有时间考虑。”林媛放下步调,没打算死逼。她非常明白男人不喜欢。你能推他们、戳他们、甚至抽他们,就决不能逼他们。 “我的名片还在吧?您可以给我讯息。若扔了,我不介意给您快递去一迭。” 林媛说,想黎衍初说不定已经在撕她的名片。但她不在乎。 要胁演绎得谦恭有礼,但黎衍初没兴致给林媛鼓掌。没回答她,他准备结束电话,林媛不疾不徐再补上一句,“对了,我送黎总监的礼物是叁个。”她轻笑,接着再道,“包含那只Waterman。” 挂了电话。 室内再次恢复宁静。 黎衍初血脉拂动。 目标完全不是这次项目。 而是掌管所有项目的,他。 黎衍初开始觉得有趣。 女人的野心,原来能这样大。 ---------Waterman,钢笔品牌,中译名:水人。语义双关。 河堤 从明汇中学教务处出来。 走在绿茵缭绕的校园,宋宛深呼吸,可满坑满谷的芬多精没能让她提神一点点。 因为不是徐思思的家属,教务处没容许宋宛查任何事,只说已经联络家人,请宋宛不用插手,她连徐思思班级导师都没看见。 教务主任站在廊上,还埋怨了几句,字里行间毫不避讳「要不是去当什么艺人,她也不会变坏」之类的指摘。他一板一眼训话模样彷彿宋宛是做错事的学生,像徐思思会失踪,责任都在宋宛身上。 “无论如何,找到人,请一定联络我。” 宋宛弯下腰说。她现在只想找到孩子,有求于人,姿态必须放软。教务主任低望,摆摆手,意思大概是听见了,没多理宋宛便掉头就进去了。 那么大又美仑美奂的学校。 挺冷。 宋宛打直最近饱受摧残的杆腰,走出学校。才出校门,宋宛深深领略萧瑟二字怎么写。 出租车竟然没等她。 这郊区,打车要多久?掏出手机…恩?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宋宛饶了一大圈,讯号显示全是零。简直比她现在的心情还荒凉。 放弃,宋宛走几步到不远处的公车站牌瞅了瞅…萧瑟得彻底。 下一班车还要四十二分钟之后。 手机没讯号叫不了车,宋宛只能等。无聊,四处张望,见站牌后方有个景观河堤,她走到边上的草地坐下。 绿草如茵、波光粼粼。 这贵族学校坐落丘林静地,依山傍水、藏风聚气,风水真好。 肯定比她祖上好。宋宛想。 近来诸事不顺,无论工作还是感情。 「晚上去找你。」 那个短讯又浮现脑中。 有没有可能是想复合? 她掏出手机看。 没有新讯息。 或许因为传不过来。 宋宛自动在心底替他找了藉口。维护地。 真没用… 恍然失神,一双掌从背后伸向她。 宋宛几乎惊叫出来,但最后一刻咽住。 右掌握住她的左胸。 抱住她。 能这样抱女人的没谁了。 是黎衍初。 宋宛脑袋一歪,见一张帅脸搁在她肩头,证实她的猜测。 “怎么在这?” 来话,宋宛觉得这才是她想问的。 “被某人搞得工作苦闷,逃班。你呢?怎么会在这?” 宋宛说,扯黎衍初的手,但他搂得更紧。 “刚好办事经过,见到像怨妇一样坐着发呆的人。” 黎衍初回,声音好近,人黏更近。宋宛挣扎,但基本徒劳,她没能松开他一根手指头。她干脆放弃改怼他,“办事经过?这荒郊野地办啥事?弃尸?” “呵呵!是呢,刚奸完一具尸,准备扔了!” “那您不忙去?” “我现在有其他事忙。” “什么?” “抱你。” 黎衍初说,俯身,将宋宛整个人拥住。 浴血奋战 一阵窒郁,宋宛差点吸不了气。不知道是黎衍初身体太重,还是因为他捏着她的心。 “黎…总监,你要压死我了!” “说了别喊我的职称。” 黎衍初抱怨,窝在他怀里的宋宛指着她脖子上他手腕的飞梭表申诉,“下午四点五十,上班时间!” “下班了,我精神上已经下班。” 黎衍初的精神状态宋宛认为好比微积分,她永远找不到曲线与直线相切的点。不过…宋宛心念一转,“所以,你现在不是总监身份?” 黎衍初点头。 得到确认,宋宛眉眼舒展又说,“那我问个问题?” “关于征选就不用问了。” 当头一劈。 宋宛不敢奢求黎衍初能给他一丝半点内线消息,她自知没有左右评选的能耐。 “我只是想了解,征选的结果,能提早知道吗?” 宋宛小声问。然后她感觉黎衍初的掌从心窝游到她的颈、咽喉…… “想知道?” 他勾起她的脸说,宋宛吓到,还以为他要掐她。仰着下巴,她顿了顿后捣头。 “行。”黎衍初回。 宋宛意外不报希望的试探却得到允诺。能提早知道评选结果,让她死活有个心理准备,对沉总也算能有个交代,她紧攥的心终于放松。 “就这么乐?” 黎衍初说,打量宋宛,看着相异奇趣的画面。比起某个女人才做的,宋宛的表现显得单纯得可以。 “拿东西换,也乐?” 黎衍初说。好奇,这样可人的形貌下,有没有一点野心? 宋宛的乐,停住。她警惕起来,“什么东西?” “你今天晚上。” 黎衍初讪讪说得荡漾,那份邪恶完全被那张俊容渲染极致迫使宋宛不由得脱口而出,“我生理期!” “喝——” 黎衍初扑哧笑出来,“我不在意浴血奋战。” “变态!” “好说。” “这不是夸奖!” 宋宛气结,挣脱他,黎衍初却站起来,也把宋宛一并从草地捞起来。没等宋宛站稳,他长臂一挥,宋宛大长圆裙整个被掀起来。 裙子像灯笼草一样,飘在空中。 宋宛傻了。 然后她眼前的黎衍初,勾脣微笑,掌顺着裙襬就伸进来,摸上她腿间—— 呃! 宋宛错愕,缩身猛推黎衍初臂膀,“你干嘛?!” 裙子飘落,盖上二人的手。 “没有生理用品?” 黎衍初调笑说,宋宛才明白黎衍初在摸什么。 几乎不假思索,就掀她裙子。 不管这光天化日下有没有人。 “我以为黎总监是有规矩的人!” “我也曾以为,你是。” 黎衍初说,宋宛僵住。她赤着脸瞬转过身,紧抓裙。 无法辩驳。 上次在男厕她使出浑身解数,他,给她展现什么叫无动于衷。如今,类似状况,她什么反应?宋宛自认不好性事,大学到现在只有李译一个男人。可当他指尖深入,莫名潮欲漫起是怎么回事? “走吧。” “去哪?” “浴血奋战呀!” “你…” 黎衍初就那么想要她? 太频繁了,不是吗?以他们的关系。 貌似即便真发生血流成河倒尽胃口之事他也无所谓。她叁十天生理周期的小学生数学计算题难不了他。还有什么藉口能脱身? 宋宛并不是讨厌和黎衍初上床。 就是不讨厌,才怕。 打从何时开始不讨厌?在车上?那天床上?还是更早?什么时候? “你的纠结结束了吗?” 黎衍初手插在裤兜,慢条斯理问,彷彿她还能有时间继续想。 宋宛轻啮唇。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得快找到徐思思才行。无论如何,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黎衍初那辆Porsche绝对比公交车更快更好。 “走吧。” 宋宛拍拍裙子说,往黎衍初的车大步走去。 黎衍初笑。他不知道宋宛做了什么决定,但他满意她的决定。 日渐渐落下。 “嗯……” 宋宛和黎衍初躺在床上。 脏了 “你觉得怎样?” “还不错。” “怎样不错?” “不硬不软,尺寸刚好。” “我也觉得。” 二个人满意闭着眼说。 “先生、太太,还喜欢吗?” 一个响亮的女声插入。 宋宛睁眼,细声嘀咕,“为什么她喊我太太?我有那么老?” “因为她以为,你是我太太。” 黎衍初回,从床上起身,然后站起,“就这张床吧。” “好嘞!” 女人笑容满面,按着计算机笑呵呵跟在黎衍初身后,“加上您刚刚选的榉木办公桌和牛皮椅,您已达到我们让利优惠,能选一样3000元的商品当作赠品!或者您还需要再选购什么?咱们店里周年庆,现在买忒划算,买越多送越多!” 热烈说话的是这百货公司里最高档进口家俱店的老板娘。宋宛曾来过,嗯,正确说是经过,逛百货公司时走过几次,但看着里头精致高级品她从不敢进来。 结果黎衍初浴血奋战的地方竟然是这里。 不只进来了,老板娘还亲自招待。嗯,再更正一下,是亲自招待黎衍初。她大概把他看成大金主。不过他的确也像,西装笔挺、姿态高雅地已经买下价格令人咋舌的家俱。 包含这张床。 上等的床垫果然不同凡响。老板娘刚刚说密度弹簧、曲线支撑什么的宋宛不懂,她只知道,能这样舒服躺着,让她一直躺下去都没问题。 “你选哪个?” 黎衍初的声音打断她。 宋宛坐起来,见老板娘和二位小姐,叁人六手捧着七、八套亮丽的床单对她笑。老板娘掩嘴戏说,“呦,先生好体贴,太太真好命!” 宋宛懒得研究为什么老板娘一直认为她和黎衍初是夫妻他也不反驳。大眼眨了眨,她更想确定另一件事。转望,“你让我选?” 黎衍初惆怅低望,“你的不你选?”他说,用一种布满磁哑的声音,像是委屈淘气的媳妇儿怎么会问这种问题。顿时一片欣羡称赞的话散开,几个女人七嘴八舌赞美起来,羡慕宋宛老公真温柔。 温…柔? 不知道。 3000元赠品有很多选择,他却选了不是他需要的。 还不只这样。 刚刚那张躺起来很爽的床,竟然也是给她的。 “为什么给我买床?” 出了家俱店,站在百货公司电梯前,宋宛忍不住问。 “不是给你,是给我自己。” “嗯?” “床,我也用。” 黎衍初理所当然的阐述,宋宛乍听之下,有些恼,好歹也是花了她一个月薪水买的床似乎被嫌烂,但再想,他的说法是不是他不只以后要再来,还常来? 床,我也用… 想着耳根都热起来。他却说得轻而易举。宋宛轻吐息,转移话题,“NF国际的办公桌椅大概挺糟,搞得黎总监全都要换。” 她刚刚瞅见,新买的办公桌椅送货地址是NF国际。他今天很明显主要是来买桌椅的,一进店里,他就往那区走。他倒是活得精致的男人,NF国际的东西都瞧不上眼,是因为不入时还是太旧? “因为脏了。” 落下一句低沉。 望着,宋宛无法判断刚才黎衍初说话时脸上闪过的是什么?他平时工作上虽严肃,但也从没见过这样的表情。 桌椅肯定非常脏。 “钢笔也脏了。” 黎衍初又说。 宋宛突然不知如何接话。NF国际或许缺个清洁阿姨。她干笑答一句,“喔?墨汁洒了?” “对,红色墨汁。” 话落,屏息。 那音律感觉不像什么墨汁洒了。比较像汽油还是粪给泼了。宋宛决定闭嘴,不要再说话。 他的心情似乎不如她想像的好。 宁静。 百货公司的电梯实在有点久。 宋宛掏出手机。 她今晚不知掏了几遍,屏幕上依然没有她等待的讯息。 “你到底说了没?” 梯厅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还没。” “喂,李译我警告你,你别想跟宋宛藕断丝连,房子快给我处理掉,否则我跟你没完!” “知道了。” 男人说,声音随着脚步渐远。 黎衍初眉眼微动,望向宋宛。 轻愕。 她的模样就像第一次在酒吧里看见的她,不,更糟。 潺流 嘟—嘟— 手机发出短讯声。 宋宛举起整晚拿在手里的东西,一望,整只臂膀像断弦的木偶坠下。 电梯打开门,然后关起。宋宛站在前面动也不动。半响,电梯又打开,然后又关起,反反覆覆不知几次。她没动,黎衍初也没动。 “你上我吧。” 忽然一个声音说。黎衍初看过去,宋宛低着脸的嘴又吐出,“现在。” 她伫立,他定望。 想起那天。 天气不好。 天空黑蒙蒙的看不见一颗星星。她却比那晚的夜空更黯淡。酒吧里任一个女人都比她光彩夺目、亮丽动人,可他只看见她。 她面前的威士忌酒瓶从她进来到现在已经少了一半,她身上几乎什么都少一半。风衣领子歪在胸前,松乱的马尾掉下一大撮头发,二只耳环不同套,脣色已经快掉光。她从头到脚没一样东西在秩序上。魂也是。 可能有些醉了,她坐在吧台给自己玻璃杯倒的酒不停洒出来,她懊恼,尝试稳定手臂再倒一次,可黄色液体还是不给面子地从杯缘泼出去。她扁起嘴,用力打了杯子一下,像它是不乖的小孩。 他饶富趣味地看她摇摇晃晃、喃喃自语,动作拮据地终于添上酒后啜一口,眉马上皱起来。明明每喝一口就皱一次,一点都没觉得好喝的东西她却一直喝下去。 然后,她走来。 当她酣红着脸对他说:I want to fuck you时,他冒出一个奇怪想法——若他不答应她,她会再找其他男人。 与其如此,不如他来。 他当时觉得自己简直圣人。 你上我吧。 现在,她说。 只有神智不清的时候,她才会主动找他上床。 二次主动,都只为了一个男人。 真把他当圣人。 无法愉悦。 该不该答应她? 黎衍初思考。 那个奇怪想法产生了另一种变体——若他不答应她,她会再找其他男人吗? 假设变成疑问句,可他没让这个疑问发展下去。黎衍初没有胆量执行验证,他拒绝想像宋宛在别的男人怀里。 他再一次当圣人。 空气中充满湿滞的气味。 百货公司最顶楼的一排厕所,没人,只有最里面一间锁着。 宋宛手抵着隔墙,黎衍初压在她背后掌在她裙下拂动。他一掌揉着她腿根,一掌食指陷入穴瓣来回爱抚她。 “不要做这个。” 宋宛扭过身推黎衍初说,伸手解他的皮带。她显得躁急,紊乱指头根本扯不开黎衍初的裤子,黎衍初看着她的胡乱,最后按住她的手自己释放出涨大。 “快点进来!” 紧抱着黎衍初,宋宛祈求,她脸难耐地磨着他的脸,像不得其门而入的小猫,躁进又笨拙。黎衍初低晲,把宋宛架在墙上抬起她一条腿,对着她敞开阴户,喂入他的硬挺。二具身躯浓烈交合,宋宛频频踮起脚尖,想让黎衍初更进入她。她一反常态的主动甚至积极,但身高距离的妨碍让她恼怒,蹬上马桶,她双腿交迭缠上黎衍初的腰,整个人攀挂住他。 皮肉没空隙地炙热黏濡在一起,难分难舍的揉搓像要将彼此融入骨髓里。他的坚硬穿入她,深沉的、猛烈的。粗息混着娇喘,他双手掌握着她的臀,猛然贯入。 她叫出声。 抽搐,颤抖。 指深深陷入攀住的肩膀,抑制不住的哽咽从肺腑冲出喉。 「你找个住处吧,房子要卖了。」 短讯的文字不停盘旋在宋宛脑里。 等了一个晚上,等到这样一句话。 这是我们的房子。那天,李译兴奋拿着订房签约书说:这是我们结婚的家! 他是这样说的。 那是我们的家… 粗壮完全充满在她身体里。 可却依然填不了满腹的空虚。 欢愉的呻吟终变了调。 宋宛倒在黎衍初肩头,泣不成声。 啪——拉开。 宋宛的双臂被拉开,失去重心的她跌坐在马桶上。 “你好像特别喜欢自怨自艾。” 黎衍初说,撕下几张纸搓擦下身,然后拉起裤链。 “我不喜欢。” 他又说,掌一捏,揉成团的纸被扔进垃圾桶。 黎衍初开门转身走,刚硬的脚步踩踏出哒、哒、哒。直到最后,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能做的是,为你默哀。 空洞的眼,望着地板。 宋宛的泪潺流而下。 敞露 “你可以随时要求暂停。” 那天,黎衍初从酒吧、饭店一路到床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次。 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和他上床的女人如此耳提面命,如此高尚的床上道德观都足够拿去当学校教科书。 他没脱光她。 即使开了她内衣、扒了她内裤,一排衣釦解了只剩可怜二颗,但他始终没将她弄得肉欲横流,她风衣下穿的那件衬衫式连衣裙,从头到尾一直都挂在她身上。 总觉得有些趁人之危。 她不够清醒,他知道。 所以他保留给她最基本模样,至少这样不会让他看起来太小人。 他本来可以保留得更完整。 可能被酒精催化,她愈来愈不像原来那个坐在吧台失魂落魄的女人。她释放自己追逐当下欢愉的行径很大胆,但也很笨拙。她明显不善此道,不过试图努力探访。没有章法、乱无头绪的探索他刚开始还不适应,但之后,他的身体开始期待她出其不意的触摸。 欲拒还迎的撩弄让他不再能维持君子,狂乱把她狠狠捏入骨肉里,冲撞。突忽而来的爱欲,使她并发出像小女孩般可爱的惊诺呻吟,让他连骨髓都亢奋,精神绯迷到欲罢不能。如绽放的玫瑰炸染在缭乱的春潮中,她不停颤抖地索求他的爱怜。 奋不顾身。 就像刚刚一样。 但她今天没喝酒。 思绪回到那天清晨,走进她浴室,一对牙刷放在水杯里。 一只粉,一只蓝。 她也许从没想过移除他。执着地在她的身心与周围,保留着那专属的记忆与位置。 深深烙印。 埋在他肩头的啜泣回荡在耳边。 黎衍初做不出任何表情。 皮鞋下的油门深踩。 墨黑色Porsche用它最高的性能,快速奔驰在夜空下。 晚风吹送。 宋宛走出百货公司。 因为即将打烊的广播她才勉强从厕所站起来。出来,站在人行道上,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连串声响。 宋宛看,剧组制片、场务、馨梅都发来讯息。徐思思失踪已经搞得人仰马翻。望着讯息,画面那则李译的短讯又再次印入眼中。 铃—— 手机响起。 是徐思思。 宋宛立即按下通话,“喂,你——” “我爸死了。” 那头机械般的字句传来,暗寂得不像一个少女该有的声音。宋宛责备的话吞下喉,问她在哪里。徐思思喃喃自语,听不懂她说些什么。宋宛从没见过她这样。徐思思一定很爱她的父亲。心神已随他一起去了。 原来电话不是空号。 是人已经不在。 宋宛去了灵堂吊唁。 回来路上她一直想着徐思思苍白地独自跪在父亲堂前的画面。她安静陪在她身边待了一会儿,可能因为入夜,来祭奠的人几乎没有,只有一对听他们说是邻居的夫妇前来致悼。之后,便又寂静。 “是她害死我爸的。” 宁静之中,徐思思放声说。空荡的室内,声音特别清楚,特别尖锐。徐思思控诉的是她母亲。 她说了家里的事。 八岁时,她父母离婚,徐思思被母亲争取扶养,她的父亲极力反对,二人争执、撕破脸,最后对簿公堂。诉讼结果,徐思思的父亲失败了。因为他穷。徐建明原来是个有梦想的创作者,从大学时就立志成为一名导演。他四处推荐自己的剧本与构思,耗尽钱财,常常有一顿没一顿。即便如此,他不曾让思思饿着、冻着,在思思面前,他只有满满最好父亲的爱。但这得不到法官的同情。 思思的母亲没多久嫁给了一个大企业公司的老板移居国外,思思也在那时彻底断了与父亲的联结。思思从来不想跟着妈妈和继父,直到年初闹着要回家,母亲奈何不了她,才给她安排好学校放她回来。可好景不长,快乐的日子不到半年,思思父亲的健康出现问题。 “我其实早知道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思思的父亲躺在病床上说。他告诉思思,他能放她母亲走但他不可能放弃她,但他又不希望思思跟着他受苦。“我告诉自己要好好努力,要风风光光把你再接回来!”这是他最后的话。 “我不要风风光光,我只要你!” 忍了一整晚的泪水,思思终于全部溃堤。 人生的残忍,从来不规避你是老是少。 宋宛抱住思思。 她没法给她任何安慰,只能用体温稍微抚慰她的孤寂。 这个夜晚,特别悲伤。 走出电梯,宋宛恍神走回家,按下密码,进门,踢了高跟鞋,脱下外套。看见身上皱乱的衣裙,溢出一阵心烦。她伸手扯拉鍊,把裙子脱下,再移动手指,准备把上衣也脱掉。 “回来了?” 宋宛拨开衣釦的指暂停在胸前。 她猛转身,李译从沙发上站起来。 李译的眼,看过来,落在宋宛隐约敞露的胸乳。 审问 黝暗眼眸在镜片下反着光刺,李译望着,走向宋宛。 宋宛惊顿,慌捡起地上裙子遮上身,“你怎么进来了?” 李译没回答,看她一眼,又转下,盯着她胸口。宋宛被看得不舒服,撇过身,才从玄关的镜子里看见自己左边乳房上嫣红吻痕。她下意识捏起衣领,退后,想走,李译拉住她,宋宛挣动,但李译钳得牢,她根本松不开。 “放开我!” “你有男人了?” 李译掐着宋宛的手腕问。 “不关你的事!” 宋宛大声说。 “你怎么能——” 他声音粗哑地断住,眼神深深射入她。 李译的愠怒让宋宛错然。 他现在有什么资格与立场批判她? 他移情别恋了,用最无情残酷的方式扔掉她。若不是今天在电梯间亲耳听见,她还继续以为自己做错什么,傻傻被他蒙在骨子里。 “你们上床了?” 李译贬蔑的眼扫过宋宛,定在下身蝴蝶结脱落的内裤,定在上面残留着不用言喻的体液。 宋宛再也无法忍受。 “对!”她回,将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怒掷向李译,“你呢?也和林姿瑶上床了?” 李译顿愕,明显没意想宋宛会这样问。 “所以你…在报复?” 他说,音律沉下来,满脸混着看不懂的情绪。 宋宛不明白李译在装什么。 她伤心求他时他没管她死活,去意坚决地与她恩断义绝后叁个月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痛心她和别人上床? 够了。 “出去,再不走我报警了。” 宋宛说,看李译动也不动,她愤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李译抓起她手里东西用力扔地上,回身便箝住宋宛肩膀低喝,“你是我的!”然后他将宋宛重重压在墙上,一掌扣住她的下巴,强硬吻上她。 他的舌霸道撬开宋宛脣齿,粗暴地占据她的口,搅动、吸吮,刚硬的膝盖插入双腿分开她,然后抓起裙襬手就伸入内裤。宋宛惊,但被封住的嘴叫不出声,只能用手拼命推,可越挣扎,李译的力道越大,他压制得她不能动弹,中指磨在她的豆蔻,食指与无名指更不停侵入在嫩瓣中,她夹紧腿想躲,反而更助长肌肤的交缠。 丝薄内裤被撕掉,粗厚掌心覆盖她全部阴户便搓揉起来,频率快速得让她身体不停颤动。无法控制的生理稠液漫溢而出,染湿折磨她的人的掌。宋宛发出撕裂喉音,李译狂乱的舌从宋宛口里移除,一丝唾液勾在二人脣瓣之间。不明原因的痛苦低吭一声后,他的指从她下体出来。他放开她。 被释放的宋宛立马从他身下逃出,虚弱撑在玄关柜上促息。宋宛手紧紧抚在胸口试图平静心绪,但她每根经络都在抖。 “这…是强暴。” 李译转过去。 “强暴?你全身哪个地方我——” 啪! 话没说完,宋宛用尽力气把手掴上李译的脸。他鼻梁上的银边眼镜掉下地,露出稜线分明的脸与一记红痕。他面无表情,提手看着手指上黏液,“你的身体不一样了…变淫——” 宋宛的手再次刷向他,李译一掌握住。颤抖。宋宛心都裂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她只知道,她是如此对过往依恋,她是如此脆弱在他羞辱的触碰。 “为了让我搬家,这样对我?” 宋宛说,眼眉垂着,看见李译咽动喉结,然后出声,“讯息不是我发的。” 喝——她冷笑。她不懂他解释这个干什么?就算不是他发的,也是林姿瑶用他的手机发的,他兴许还在旁边看着。不管怎样,发出来了。 “我不搬家,房子我买。” 宋宛说,李译转头,“你哪来的钱?” “这不用你操心,我不会欠你。” 对望,肃然,没再有对话,静得慑人。 嘟嘟—— 声响划过,是李译的手机。 他瞥一眼,没点开,但宋宛看见屏幕晃过「瑶」字。 “你快走,我没气力再处理误会。” “什么误会?” “任何误会。” “你的男人?” “你的女人!” 宋宛受不了说。李译的每一句话都围在「都是她的错」上绕。明明出轨的人是他,他怎能如此厚颜无耻地像犯人一样审问她? “房子想住多久就多久。” 李译说,转身走。 “恐怕有人不乐意。” 宋宛吐一句。 “我的房子还轮不到别人作主。” “那你今天来干嘛?” 宋宛问。 李译走出门,没有回答她。 宋宛无力低望,看着地上那裂了一角的银丝眼镜。 相遇 李译好像变了。 他向来都温雅内敛,自制力甚好,即便在情爱时快感高涨,他也能压制住那份亢奋,不让欲念任意放纵得为所欲为。 但今天,他对待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狂放在极度边缘,几乎要捏碎般地将她狠狠嵌入他的身体里。他激烈的交缠搅捣出她源流不止的羞耻津液,持续作弄似乎要她瘫软求饶才肯罢休。 他发现了。 最后粗哑的一声低吭他放开她。 他也恍然发现连自己都诧异的失控。 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他。 改变,是因为她? 宋宛见过林姿瑶二次。 陪李译参加他们公司的餐叙时认识她,是他老板的女儿。从国外回来,充满东方女人不太具有的大方,主动,也任性。第一次见宋宛就要她必须看面子喝下一整杯琴酒,包含李译。李译推要开车婉拒后她干脆直接凑上酒杯说要亲自喂他。 起鬨起来,几个男人,个个抢要相同待遇。她笑打趣说她只看上李译。 当时宋宛没多忌讳,想外国回来热情吧。 况且,她不是李译喜欢的类型。 她以为。 银丝眼镜是那年他考上研究所时,她送他的。 之后,他鼻梁上的,会是她给他的。 他们之间积年累月的一道道印记会消失得从不曾存在过。 宋宛独坐在也曾温暖的空冷房子里。 接下来连续十多天,宋宛继续忙着公司练习生培训课程与新剧本挑选,以及,继续等待征选结果。坐在办公桌前,宋宛打完一份资料后,停下来。 只剩四天,评选名单就要公布。 没收到。 虽然黎衍初答应了让她先知道结果,但他到现在还没有给她任何讯息。是评选还没结束?还是出现什么争议?抑或是,他根本从没打算告诉她。 宋宛很想打电话,但又不敢,拿起手机又放下,反反覆覆看得走来的馨梅莫名其妙。 “小宛姐?” 馨梅喊,突然宋宛手机响一声,她吓一跳,馨梅也吓一跳,“小宛姐你怎么了?” 宋宛紧张看一眼,看见赵明娜短讯约吃午餐后松口气,按了按回了个大大ok贴图。 “小宛姐担心征选吧?” 馨梅说。其实大家都挺操心,尤其房间里那位。沉总一早上已经走出来叁回问征选结果,问得宋宛好想干脆请假回家。中午明娜约吃饭也好,刚好出去透透气。 “别想了,咱们来说些快乐的事。”馨梅微笑,然后又说,“那个比上市公司董事长还忙的小伙子终于有空了,约好了,下午过来。” “谁?” 宋宛一时没意会。 “邵羲呀!你忘了?” 宋宛想起来。 “那个篮球校队队长?” “嗯。” 馨梅开心点头。她似乎非常期待他的出现。他是那个唯一一个投来履历应征徐思思助理的人。他是男生,宋宛还是犹豫。毕竟艺人助理跟个保姆差不多,顾前顾后、把屎把尿的,徐思思再怎样泼辣可也还是个女孩,找男生当助理总觉得不太妥。 “小宛姐你想太多了,男生多好用,182、70kg,大学刚毕业,多新鲜的肉体?体力好、力量大,除了能当保镳,在徐思思耍泼的时候,一把就能扛走,多棒呀!” 馨梅说得头头是道、合情合理,宋宛还真没反对理由。 徐思思失去父亲后,有几天都不说一句话,连常被她惹毛的剧组都夸她乖。但这二天,她再次变回到以前的刁蛮任性,甚至还变本加厉。一般女孩别说治住她,恐怕会被吓哭。的确没办法了。 “那就看看吧。” 宋宛说。 中午,趁沉总讲电话时她离开公司避开他再次的追问。到赵明娜说的餐厅后才发现唐伦学长也来了。他看见宋宛时通常不动声色的俊脸无奈地沉了一分,宋宛低下头,知道明娜一定把她和李译的事告诉学长了。明娜就是气愤,骂起李译。 “你说,这有天理吗?是不是太过分?还出轨?我说你不会早知道吧?” 明娜重重打一下唐伦臂膀说,他错愕,“不,我不知道!” “四剑客成天黏一起,你会不知道?你们男人就会相互包庇!还是,你也背着我乱搞?” “娜娜,你胡说什么?” 二个人,因为宋宛的事忽然争执起来。事端由她而起,宋宛顿时不知要怎么缓解。看着他们一来一往,后来明娜恼了,唐伦表情虽硬着没妥协,但细声说话最后把明娜搂在胸的行为明显已经投降。宋宛看他们闹,挺甜蜜。唐伦学长以前出了名的霸道,没想现在乖乖栽在明娜手里。 还是明娜会调教,她就没能做到。 调教…… 宋宛思游起来。 “Eric?真的是你?” 听见唐伦说,宋宛心神一晃。 “唐伦?” 后面传来声音。 宋宛定住。 是她熟悉的声音。 讯息 明娜激动。 她在唐伦耳边低声问,“谁?竟然比你还帅?” 唐伦放明娜腰上的手收紧,眼转为细长,明娜调皮吐个舌。 “好久没见了。” “是啊!” 唐伦从椅子站起来走过去,二个男人握手寒暄。他们站得不远也不近,在宋宛位置右后方大约二步,自在聊起来。宋宛头低着,身子硬着,但耳朵没法不听着。从他们说话听来,唐伦在国外唸研究所时,当时是学校学长也是学生会长的黎衍初帮了他一些忙,回国后偶有联络,交情还不错。高傲的唐伦似乎挺崇拜黎衍初,言谈中总有赞许。 “Eric,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 唐伦说着,走来,牵起明娜。黎衍初随之而来的脚步经过宋宛。宋宛下意识将肩胛偏了过去,当他的袖口擦过。 “您好,曾听唐伦提过你,没想到本人这样帅!” 明娜赞扬说,不是客套。在黎衍初和唐伦说话时,她大圆眼早已将黎衍初扫了个透彻。货真价实的天菜一碟。 黎衍初没放太多心思在赞美上,微笑,然后目光悠地左转到桌角边窝成一团的人。 明娜见着,忽地灵光乍现,她餐桌下的脚踢了下唐伦。唐伦以为她不小心,没在意,明娜的高跟鞋干脆踩上唐伦的皮鞋,唐伦剑眉微皱,明娜给他挤眉弄眼使眼色,他琢磨了会儿才意会到她的意思。 “这位是我大学学妹,宋宛。” 唐伦说,挨在一旁的宋宛突然被点名,有些顿错。明娜见安静,手肘又给唐伦一拐,唐伦抿唇,想了想再道,“特别乖、特别好的一个学妹。”形容再次结束。 明娜翻了个大白眼。 她转个身,换上灿烂笑容对黎衍初补充说,“是啊,大学到现在只交过一个男朋友,特别纯情又漂亮的姑娘,真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男人!” 语落,宋宛的脸立马“刷——”地潮红起来。 “是呢,不知道便宜哪个男人。” 黎衍初附和说,很好奇似的。 宋宛头放得更低,一头长发像窗帘垂下也遮不住羞赧,脑里都是那晚在百货公司厕所便宜某个男人的情景。明娜瞧宋宛死板板没反应,索性自己打听起来。 “Eric结婚了吗?” “没有。” “喔?有没有女朋友?” “没。” 明娜听到立马热血,“单身?这多浪费呀?” “工作忙。” 黎衍初答。 他倒是没啥情绪,有求必应。虽然回覆简单,但都答了明娜的问题。反而唐伦紧张,觉得以明娜的性子恐怕会如滔滔江水不停问下去,这样太不礼貌。唐伦阻止性地将明娜揽回身边,轻咳了声开口,“Eric在国内工作?” “嗯,NF国际。” 话一出,明娜伸长脖子插嘴,“有没有那么巧?和小宛相同产业呢,二人不如留个电话交流交流呗?” 明娜直白热烈,什么用意看不懂也算瞎了。唐伦警示地掐了明娜的腰,她哎一声,然后唐伦尴尬看黎衍初,他显得无所谓,浅浅笑。 宋宛愈来愈僵硬。 她一张小脸忽青又忽白地,希望明娜别再继续瞎搅和。 黎衍初望过来。 “宋小姐?” “?” “手机号码。” 黎衍初说,掏出手机。 明娜好乐。 宋宛愣住。 基本上,她和黎衍初没交换过手机号码。他们的联络是透过通讯App,第一次欢愉后,他要,她给他的。之后,他们的联络大多是透过张祕书。他不会私下给她其他讯息除了找她上床。她也不会主动给他讯息除了——没有除了。 “宋小姐?” 黎衍初又出声,笔挺站在宋宛面前等着。餐桌上的吊灯黄光从头顶撒下。他的影子交迭在她的影子上,幽幽晃晃。宋宛缓慢站起来,眼睛落在他喉结下方繋得一丝不苟的温莎结。领结端正又厚实,流露着隐隐权威感。 他今天是Eric。 不要搞错了。 宋宛开口唸出一串号码,声音很小,估计他若听不见,就算了。 但他的听力很好。 指头动了动。 “我给了你一个短讯。”黎衍初说,将手机放回西装微微倾身向宋宛,很近,唇就停在她眼前又说,“请把我的号码记下,宋小姐。” 他最后的气息吹上宋宛的眼睫,她轻颤。 黎衍初离开后,明娜的话题都是他,兴高采烈说要宋宛好好把握,千万不能放了,一定要牢牢抓紧这天上掉下来的男人。 宋宛看着手机,没在明娜相同的状态里。 饭都吞不下去。 情绪蛰压着波浪。 宋宛望着刚刚黎衍初给她的短讯。 「也许会落选。」 他这样写。 过来 午休时间快结束,宋宛在餐厅外准备回公司时明娜拉住她。 “路边有个烧饼摊,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一份。”明娜说着就转身。 “不用了。” “很快的,等我!” 明娜说完小跑步过去。怕宋宛拒绝,她踩着并不好快步的高跟鞋跑。宋宛今天盘里的青酱蛤蜊意大利面,没吃几口。沉默寡言,明显心情不好。在李译这件事上,明娜没能帮宋宛什么,但至少能做到别让她饿肚子。宋宛喜欢吃烧饼,明娜说什么也一定要去买点给宋宛增加食欲。 宋宛知道明娜担心她。好几次看见她为李译流泪,在气愤地骂她傻后就跟着她一起哭。一次唐伦打电话来,听见泣声的明娜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明娜虽然脾气火爆了点,但宋宛明白,她特别善良、特别重情,特别心疼她。 “学长,你可一定要对她好。” 宋宛说。 唐伦的眼从停在小摊上的明娜背影转到有些多愁善感的人。 “我不是一直宠着?” 唐伦说,看了看失神的宋宛。他不是擅于言辞的人,安慰的话不知从哪开始。疏理思路后说,“李译的事我本来不相信,特地去问了他,但…”唐伦停了下才继续说,“总之,他的事以后别想了,好好照顾自己。” “他没否认是吧?” “别想了。” 唐伦驳回一句,没正面回答宋宛的问题。 已经是答案。 一定没否认。宋宛能臆想唐伦学长所面对的大概和她所面对的差不多。那天她质问他与林姿瑶时,李译也没否认。 她其实希望他辩解,一点点也好。即便是谎言。 “学长,我能向你借点钱吗?” “怎么了?” “那房子我想买下来,还缺一些头期款。” 宋宛的话让唐伦有了情绪,“李译说的?那浑小子向你要钱?我找他说去!” “学长不是要我别想了?”宋宛平缓吸口气又说,“就是要与他再无瓜葛才买房子。” 一定要买,不要他施舍。 这是宋宛想了很久才做的决定。 本来仍有摇摆,但听了唐伦的话后,她已不再对他们的情感保有希望。他甚至没有一点解释的欲望,无论对她或对他的好友。 是时候放手了。 -------------《入境》by 金时,发布于woo18.vip 从餐厅回来,宋宛重新调整自己。 她把明娜给她买的烧饼一口口吃下,即使没有滋味,她仍旧把它好好吃完,接着传了一张空的烧饼纸袋照片给明娜。 再附上一个笑脸贴图。 拿着手机,宋宛又打了几个字,然后发送一则讯息。 之后,她开始埋头工作。 下午2:10。 下午2:56。 下午3:19。 工作中,宋宛每隔一段时间就看手机,但都没进来任何短讯。 下午4:52。 宋宛用力阖起一个档案夹,然后站起来,拿起椅背上外套就往大门走。 “小宛姐去哪?五点要面试呀!” 馨梅紧张问。 “你看可以就让他上岗吧。” 宋宛说完离开公司,一下楼,招了辆出租车,去NF国际。 她想见黎衍初。 不能再等下去,必须见到他。 但到了NF国际办公室才知道黎衍初不在公司里。张祕书说他出去了,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没有预约,宋宛知道要见黎衍初并不容易。 果然扑了空。 宋宛站在NF国际大楼外等。 这是最快能见到他的方式,不必再经过层层关卡。 站着,时间一分分过去,慢慢涌出下班人潮,慢慢没有人。 可还是没能看见他的身影。 掏出手机再次看着那个短讯。 也许会落选。 是会还是不会? 看着模稜两可的字,宋宛一点底都没有。 「也许是什么意思?」 她发出的字,挂在屏幕上,一整个下午,底下只有空白。 是不打算理她了? 宋宛看着屏幕想起中午。 请把我的号码记下。 他说话的气息彷彿到现在还能感受到。 宋宛手指滑到手机上最上头那个才新增的号码。 还没有命名。 该叫什么? 宋宛想。 然后又觉得自己为这发愁有些可笑,它只不过是个不知道会不会使用的号码。虽然如此,宋宛还是给它起了名——黎先生。 具备形象但又拥有疏离的一种称谓。 宋宛看着,发呆。 「你在哪?」 突然跳出一行字。 吓一跳。 不是通讯App,是来自手机的简讯,标示「黎先生」叁个字的号码。 「快回答。」 又跳出字。 站在大楼外吹了好久的风,宋宛移动她冻僵的指头准备打字时,再次跳出字。 出现一个陌生地址,然后最后闪出二个字,「过来。」 小会馆 市里最高级的住宅大楼。 宋宛停在门厅大理石柜台前,大厅二排六米挑高雕花罗马柱中间落下一盏大型水晶灯,照得她昏眩。这里目光所及皆豪华气派得有点假,感觉像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是宋小姐?” 身着正式西装的门卫主动亲切招呼宋宛,她意外。他貌似知道她会到访似的,仔细核对了身份后很快将已经备妥的通行证交给宋宛,她甚至不用填访客登记表。 “您可以搭最右边的电梯。”门卫客气又说,“比较快。” 这样和善的推动促使宋宛没法违背地步入电梯。她本来想在堂边那张看起来也很贵的普鲁士蓝绒沙发坐下后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电梯一路上升、开门,移动,最后到达短信上地址的门号——25楼A09。 感觉一切都不断在进行,宋宛忍不住停下来。 抬眼看着沙黑色的锻造大门边上的古铜色门铃,宋宛看着。二十分钟前,她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想见到黎衍初,即便站在楼外独受冷风吹。现在,他就在这扇门里,只要按下那个铜色的钮她就能见他,但她却迟疑。 这里是哪里? 坐落最高级地段,华美、严谨、隐祕。幽会女人的小会馆?宋宛实在无法不去揣测,并在脑里拼凑出不同香辣、艳色场景,一幕接连一幕——突然,眼前的锻造大门开启,在她还没做好准备时。 “进来。”黎衍初乍现在她面前说,然后退半步,从门边让出一小块空间。 指令很清楚,没让人有选择,但那空间实在小,宋宛扭捏跨进去后就侧身,避免碰上离她很近的人,虽然她的手腕已经磨过他的腿。 黎衍初低头。 “你预计在NF国际大楼外待多久?” 他落话同时举起臂膀,宋宛惊抬头,动作不小心太大,差点撞上黎衍初下巴,她猝后倾,“你知道我在外面?” “张祕书见到你在大楼外。” 黎衍初回,手从宋宛头顶绕过把门关上,看宋宛不自在,他转身离开她。当黎衍初回身瞬间,完整身型展现时,宋宛突有种陌生感觉。 以往所见的他,不是西装笔挺就是一丝不挂。 今天,他穿着一件驼色的毛衣,大概是美丽诺羊毛,柔顺棉绒随着他身体的肌理起伏出温雅的线条。下身的浅蓝色牛仔裤有些旧了,膝盖还破了一道口,尺寸略松垮地挂在他二条长腿上显得有点宽但却不失居家的闲逸。 没见过。 他今天归属于一种崭新的形象。 屋里与她想的也不一样。 暖黄色灯光撒下来清楚了室内模样。很大的客厅与餐厅,装潢非常简单但质感很高,几乎都是实木与彩度不高的缎布面家俱,典雅又温馨。 这样的小会馆,她以为该更奢华、更绯迷。 “过去坐下。” 见宋宛杵着,黎衍初站在厨房中岛桌前说。 像个「很正常」的主人。 他过分清新无害的气质,让宋宛忘了原本的紧绷,她听话移步,不由得又观赏起来。经过的长柜,上面放着几个白色抽象雕塑与一盆精致六月雪,很清雅的摆设,宋宛喜欢。再走,一个小木几上面摆了个金属罐,也挺别致,她稍微驻足欣赏这个盅状容器,好奇里面放些什么,细望…宋宛倏地收回眼,抬头,目光与走来的黎衍初对上。 宋宛慌张在腿边的沙发坐下。 身体像砖块般硬邦邦,尽是尴尬。 刚刚那个金属罐里,全都是卫生套。 不同款式、品牌。日本的、欧美的都有。 琳琅满目。 Playingneck 难为情,被窥见害差东西的人又不是她,但宋离却像是她售错事相非常难为情,羞固的境态下她潜伏出一个疑惑一一他用套? 那些东西堂而皇之摆放在随手可得的地 方。表示他用着,甚至频繁用着。 那为什么 幸洛导经军荷。 “?” 黎行初将杯子放下。"北非绿茶。"说完。眼睛直视过来,无预警让宋完解低下头来 避开他,捧起策就喝,“脚!“惨叫一声。 吐出来↵ 一造。" 黎行初说,拍了二张纸巾罐上前。 “怎鹰?没见过卫生套?" 话一出,残留在宋宛嘴里的茶彻底喷出囊。然后吐得她咳起来↵ 黎行初把整个明市宜移到宋究面前,闲魏地睛入沙发浅笑。“果然根纯情。 宋宛一张小脸更红了,不知是盖还是嚷的如果不理她。她会在门口站多久?攀衍初瞧着人想。她踏进门时脸都冻成白素蛋了,给她照某是想给她眼暖府,可他却也热起来。菜清點点她像得春露里的曹薇。 它沾温她的唇,延绵下流到脖子,放肆地渲染。水色被灯光照得晶望,勾勒在她的颈上,闪闪烁烁,让人想不顾一切搞住 她,掐住那样此,E最咬一口。普-警衍加的还想被打断,宋宛的手机声,她掏出石,却没接替声持续。 宋宛僵着没动,眼珠定在屏幕上。 黎行初用前量想移知进打电话的是读。 眼珠流转。 叫享易吧?还是事亦?不知遭,那天在梯间。他听见那女人这样的发育。 颈上,闪闪烁烁,让人想不顾一切搞住她,掐住那鲜嫩,狠狠咬一口↵ 铃, 黎衍初的迷想被打断,宋宛的手机声,她掏出看,却没接。 铃声持续。 宋宛僵着没动,眼珠定在屏幕上。 黎衍初用膝盖想都知道打电话的是谁。 眼珠流转。 叫李易吧?还是李亦?不知道,那天在梯间,他听见那女人这样的发音。 她在踌躇。 依然。 声音继续响,黎衍初听到厌烦。倾身,他向她靠近,指头往屏幕上一按。 “喂?" 手机传出声音,宋宛惊错。 “小宛?"那头又说。宋宛紧绷,顿看着手机,勉强将它拿起放到耳边,“你还打来做什么?" 宋宛说。或许刚刚咳重了,嗓音有些哑。 “娜在哪?" 那头问。 “我宋宛的话断住,然后,呃——,一声。 “怎么了?" “嗯 呻吟。 黎衍初掌心定在宋宛下顿迫使她高仰起脸,他嚅动的舌勾起她锁骨上缠流的绿茶汁液,顺上,一直舔到她下额,最后滑到她的耳珠含住,吸吮。磨蹭发出情色的啧、啧声,一簇又一簇。 “小宛?” 手机里的音律明显提高了,并夹带着不明所以的惊惑。宋宛说不出话,一个字都没办法,掐着手机的指晃动,她举起另一只手阻止黎衍初却被他反折在腰间。他掌抓起她的长发紧紧盘在指节中,提着她,然后舌继续在她光溜细滑的颈子上舔食、啃咬,忽上忽下、忽浅忽深地吃着。宋宛被深深禁锢在他的占有里,脖子被绿 薄荷与舌头的弄得分不清是凉是热,微启 的臀瓣干燥地吐出混乱气息,她双眼迷蒙陷入无法自拔的桎梏。架在她下巴的掌搓揉起来,在喉间不停拂动,忽地直下,闯入她乳房,捏住。“啊- "小宛?!" 宋宛的吟叫与那头最后的声音被同时切断。黎衍初结束了手机通话。 宋宛恍然,手抓着腿间裙子。 下体,湿了。 黎衍初磨得泛红的唇从宋宛的颈游移到她耳边,“洗手间直走右转。” 他低哑着噪说。 宋宛面红耳赤 教 冲进洗手间甩上门,宋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冰凉的地砖渗得她发软的双脚颤抖,但也让她脑袋慢慢清醒。手恍然伸入裙内,当触碰到底裤淫润的一刹那,她指尖瞬缩了起来。 迷乱。 不明白,宋宛不明白为什么黎衍初能如此轻易地让她潮欲泛起,即使李译就在电话 那头!「妁的身体不一样了。」 李译的话反复冲击,如浪涛重重拍打着,宋宛无法从困厄的思绪里平静。坐在地板上许久,她才无力攀住面盆站起来,稍微清理身子、脸、脖子镜子里看见咽喉上一朵朵吻痕。指摸上,渐渐陷入肌肤,就像刚刚被他卡住那样。那股窒悠彷佛重新回到她身上,促停止,宋宛快手抽出几张纸,不停搓擦脖子,想磨灭掉什么似的↵走出洗手间,宋宛晾望。黎衍初不在客厅里,厨房也没有。屋里空无一人。屋内甚至连光线都暗了,方才进屋那份温馨,似乎也没了。沙发、矮几、金属罐再次浏览,果然是个小会馆。宋宛觉得总是一厢情愿的自己可笑。烦躁移眼,墙边角一扇门透出光。 顿了顿,宋宛缓步走过去。 从半敞门缝中,见黎衍初坐在书桌前。 多么静逸。 彷佛刚才的激情与他无关。 他脸上挂着一副玳瑁眼镜,从没见他戴过,陌生得像个装饰物。他不经意地用食指推一下镜框,眼睛专注在手里的书,就像一个博学多闻的教授。 什么都懂。 包含她。 他想教她什么?宋宛忽地有这种感觉。推门走进去,书桌前翻动纸面的人,没有反应,像这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走二步,宋宛停下来,不想继续再靠近。定伫,她低沉开口,“你太过分了。" 她必须谴责他。无论他什么心态,他都不该一 "为什么愤怒?" 传来回应,宋宛忿然昂起脸。 “我难道不该生气?" “愤怒是因为我做的事,还是因为怕手机那头听见如做的事?" 黎衍初的音韵没高低音,平淡说完“啪-"一声,合起手中的书。宋宛的心也碰撞出一声。 那是费尔南多,佩索亚的《惶然录》,2001年的译本,那书封宋宛认得,她也有一本。 「我们从未爱过任何人。我们爱的是对某人的看法,是我们自己的观念一一也就是我们自己。」 费尔南多曾这样说。 妁所愤怒的,是某人?还是自己?陷入轮回痛苦之中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这就是他想教我的?一股抑郁堵在宋宛胸口。 她原来准备指责的话全吞进肚子。她永远搞不清自己的处境,对那个人的在意依然无所不在。黎衍初再次雷厉风行地打醒她。安静,宋宛晦涩整顿心理后,重新回归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简讯说「也许会落选」,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所以我们落选了?" “我没这样说。" "那到底-一一"宋宛冲动跨前一步,想问黎衍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但她终抑制住。 黎衍初让她过来,她不是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如今在这装圣洁就太恶心。 好歹得做好一件事。 宋宛默低下头,伸手解衣知。 黎衍初浓眉深压。 “做什么?' “脱衣服。" “你以为脱衣服我就会说?" “不会。但让你开心一点说不定——" “宋宛!" 黎衍初咆哮,宋宛指尖停下瞬抬起头,“不然该怎么办?你教教我!' 宋宛说,脸染着激动的粉色,颜色红得不自然,散布到脖子,一直蔓延至不断起伏的胸口。 黎衍初望着,她像极方才在他手里的那样,脆弱又奔放。他好想紧紧捏住她,继续恣意地咬下去,最后将她压在他身下, 惩罚她。 用 黎衍初本来不打算回应宋宛的讯息。 若不是知道她站在NF国际大楼外。 不回应,不是不想理她。 而是怕想要她。 这几天是她的危险期。 把人喊来却不能碰简直自讨苦吃。 果然。 “通过与不通过的票数是4比4。” 黎衍初摘下眼镜说,好让眼中虐人的景色模糊。 “所以意思是?” 宋宛紧张。她明白现在所有的探询都是越矩,黎衍初也不一定会再回答她。但,她不得不问。女人在职场上想达到与男人相同地位所需要付出的心血,不是男人能像想的,更不是黎衍初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所能领会的。沉总已经把她逼急。这次项目她没有后路了。陷入寂静,黎衍初的凝视像要把宋宛刺穿,被望着,她感觉他卡住她的感觉又再出现。心,都要停止。 “重新投票。” 安静了好久黎衍初吐一句,指头揉着眉心顿挫后又说,“下周一评选结果公布那天,会让你们做临时提案补充,再投票一次。” 今天是周五。所以意思是德亿经纪还有二天时间扭转?宋宛作出黎衍初给她这句话最大的理解。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望着黎衍初,宋宛深深一个鞠躬,“谢谢你!”她大声说完,返身奔出书房,奔出大门,奔出这间屋子。 黎衍初扔下手中眼镜,按下音响遥控,起身走进浴室。 躺在氤氲的浴池中,吞下一口红酒后他放下玻璃杯。无论是文学名着还是现在耳边悠扬的巴哈咏叹调,都平息不住他滚滚的欲潮。 腹下频频的跳动,从坐在书房时就开始。举臂下移,滑入水中擒住胯间蛰伏,狠狠搓揉。胸口的水泽在起伏中晃动,颈肩的肌理随着粗矿的呼吸扩张起来,筋脉尽浮。波涛汹涌的茎肉涨挺出水面,在愈来愈快速的搓弄下,喷出白浊。 倾杯,将冰凉酒液袅袅浇上猩红伫立的涨物,颤动,他紧握住,指尖拨弄在铃眼,随着音乐快慢交杂,时轻时重,时刮时划,他模拟着,在她里面的触碰。 一个粗息,低吭,再次溢出白浊。 宋宛没停歇振笔疾书撰写补充计划。 她重新检阅原来的剧本,打电话给编剧,将原来古代题材改编成玄幻故事。她想,NF国际是世界影视平台,外国观众或许不易沉浸于中国古代背景中,若换成类似西方奇幻扩大受众,应该更能博取评选青睐。 编剧很配合地重写故事大纲,演员选角也重新修改,一切朝向最完美修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二天之后,补充计划终于完成。周日晚间八点,连续在办公室加班的同仁们在疲惫赶稿后纷纷陆续回家。馨梅一夜都没睡,熬成二团大熊猫眼,走过宋宛。 “小宛姐不走吗?” 她停下,看着还翻着资料的宋宛。 “我润一下明天要报告的内容,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宋宛继续埋头苦干。馨梅放下一杯热可可在宋宛桌前,没打扰她,轻轻放下就走了,宋宛在读完资料后才发现桌上多了一杯东西。 「再忙也要吃点东西。」 纸杯上贴着一张手写Memo。 宋宛微笑,大伸懒腰拿起馨梅的爱心饮料。喝下一口不热了但温暖的香醇,躺入办公椅内。 李译那通电话后,没再打来。 他应该误会了。 想到这里,宋宛猛拍二下脸颊,责备自己什么似的,可,却想起另一个人。 那天之后,他也没再联系。 感觉惹他生气了。 但又好像不是。 虽然没很多,可他终究透露了。这是认识他以来,从不曾发生的。他给了她不同以往的待遇。黎衍初投的是通过还是不通过?宋宛突然很想知道,虽然这是永远不会知道的答案。 关于那个会馆,都是怎样的人在里面?那个金属罐里的东西,都用在怎样的人身上?她也不会知道答案。 他和什么人上床,其实不关她的事。 他从没说过他只有她一个女人。黎衍初肉欲的发泄没规定只能一个女人,她不会是唯一,根本无需探究。 只是,为什么没用在她身上?她不值得被保护吗? 宋宛胡思乱想起来。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不够 宋宛发呆,当可可溢上手背才回神赶紧将纸杯摆正。抽纸巾晃过玻璃窗,又停住,看见脖子今天早上出门前系上的丝巾。 欲盖弥彰。 不是东西遮住了,就看不见。 收回眼,宋宛也收起自己胡乱的念想。把简报资料再读一遍后收拾好,然后回家。她必须保持最佳状态,好好专心在明天那个重要日子上。 星期一上午十点,NF国际准时公布了评选结果。正如黎衍初所说,德亿经纪必须二次审核,然后再进行一轮投票。而林媛所属的星耀艺能,进入了叁组入选名单之一。 会议结束,除了德亿经纪被留下来,其他公司的人员依序走出会议室。几家欢乐几家愁,宋宛坐望着,不知道她是乐是愁。眼不由得转向会议室中间。那双深邃的眼垂着,依然静逸。在想什么?他安静的时候,总会散出某种引力,让人想窥看…眼忽地提起。 宋宛来不及移开,对上。 “小宛宛,加油呀!” 一袭红色长洋装飘过来,阻断了对望。是林媛,她用简直可怜的表情给宋宛打气。她向来很擅长这套。宋宛抿抿唇,摆上风度微笑,“恭喜了。” 林媛低瞧宋宛一眼,放出抑制不住的笑,然后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开,走向黎衍初。她好像对他说了什么,有点远,听不见,但林媛样子很愉快,侧着身挥起袖,又笑起来。黎衍初却奇怪的不是看着与他说话的人。他的目光,从不停晃动的红袖子后面望过来。 宋宛低下头。 错开她猜不懂的注视。 他明目张胆的时候,总触目惊心地让人想逃。 深呼吸,调整颈上的丝巾—— 《入境》by 金时,发-布-于-p-o-1-8-点-t-w. woo18.vip/books/758442 十二点十分。 宋宛从会议室出来。 她在走道对面一个离大门最近的位置上坐下,吐出一口气。 结束了。 补充报告完成了。 再过几分钟,里面就会宣布结果,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宋宛忐忑不安,目不转睛盯着会议室的大门。 喀—— 门开启。 宋宛惊,一个人出来。 是黎衍初。 宋宛立马站起来,“这么快…就…”她紧张得说不好话。黎衍初关上门走过来,宋宛咽咽喉重新开口,“评选结束了?” “我没参与评选。” 黎衍初说,停在宋宛面前,她讶异。 “为什么?” “我没资格。弃权。” 黎衍初答,宋宛眼眸不由得放大。 抬头仰望眼前的男人。 原来这就是他的高度。 从头到尾她只顾自己。 宋宛全没想过黎衍初的立场,自私、任性地。 他觉得他没有资格做评委。因为他向她透露了评选细节让她有足够时间准备,他已经让评选不公平。 他用放弃自己的权责来成全她。 宋宛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你以为脱衣服我就会说?」 他的话像拳一样重击在耳边。 总把黎衍初往龌龊想。 她甚至还没解完一颗钮釦。 死皮赖脸。 真正卑劣的到底是谁? “应该弃权的是我…对不起…” 宋宛低下头,愧疚,除了道歉没法再多说一句什么。感觉好亏欠他。 她脸好热,心乱糟糟的,好热…额头?宋宛错愕。 黎衍初吻上她。 然后他的唇从她额上移开说,“这是奖赏。你很快就知道自己错在哪。”说完,黎衍初的唇又印上她。 宋宛脑袋晃一下更错愕,呆问,“这……” “这是第二个奖赏。” “第…二?” “你刚刚的报告做得很好。” 黎衍初说,唇就在她眼前,热息吹上,好暖。他说完就离开她。宋宛顿了好几秒才倏然回神喊,“所以,我们能通过?” 走开的人,停脚,“我没这样说。”然后停一下又道,“但可以期待。” 宋宛捂住嘴。 无法置信。 黎衍初几乎可以代表一切。他果决、犀利的眼光绝非一般,他可是NF国际的亚太区总监。他等于宣告她通过了考验! “谢谢你!” 宋宛喜出望外,完全失而复得的喜悦溢满她。黎衍初看过来,看着第二次向他说谢谢的人。 “我不需要廉价的道谢。” 话有些不合时宜地冷,宋宛的笑嘎然而止。 黎衍初转过脸再吐一声,“不够。” 他的唇线明明俊逸至极,却落在一种奇诡难辨的角度。 心荡。 “什么意思?” 宋宛忍不住问。 黎衍初靠近,指轻轻拂上她发颈之间,似有若无地撩弄后掬起一缕发丝。 “我需要更大的奖励。” 他说,发从指尖散下。 有一瞬间,宋宛觉得自己从骨髓发麻。 干脆落选算了——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小梨涡 入选了。 德亿经纪全公司上下欢声雷动,沉总龙心大悦,中午请大家吃披萨外加下午茶随便点,不仅如此,他还宣布这次参与项目的同仁们都能参加这次NF国际周末的签约餐会,公司每个人都快乐坏了。 “小宛姐,是雪松度假村呀!听说只有会员能进去,里面有花园别馆、桑拿泳池甚至跑马场,超级豪华的,真是苦尽甘来等不及周末来临!”馨梅兴奋说,点开手机笔记app,已经开始计划那天要穿什么、带什么。不只她,貌似德亿经纪全体同仁们都沉浸在即将到来的餐会,热烈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NF国际果然很有钱。 沉总说好听是他让同仁参加参会,但事实是NF国际提供了每间入选公司二十个名额,所有费用全部由他们支出。说到底,沉总只是借花献佛,真正阔气的是NF国际。 雪松度假村…怎么就选了那里? 宋宛不太想去。 交往叁周年纪念时和李译就在那里度过。一天一夜都没出过房门。去年,本来计划今年圣诞旧地重游,宋宛会员都买了。 再美、再好,如今都不想再去。 还有…也不想遇到他。 奖励。 黎衍初想要的奖励她还没给。 项目签约后黎衍初接下来会很忙吧?他要的奖励说不定拖着拖着就给忘了,索性她就能装无此事,傻呼呼去那里出现不是提醒了他?伤神。宋宛忍不住埋怨黎衍初。他总有这样本事,在每次对他满腹推崇时他便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打成恶魔。 “小宛姐要去徐思思片场吧?”馨梅说拿包包,“我跟你一起去。” “嗯?有东西要送去片场吗?我帮你带去就好。” “不是,是要去给小鲜肉做职前训练!” 馨梅说着已经收拾好,笑嘻嘻提醒。 哦,宋宛又忘了。 是那个叫邵羲的吧? 宋宛和馨梅来到片场。 她们二人提了好几袋准备请现场工作人员的咖啡。没办法,徐思思总惹毛很多人,巴结安抚的事少不了。 “他上工了?” “嗯。他超忙的,结束几个打工好不容易才来报到。” 她们边走边聊,这几天忙评选的事,宋宛没太多时间处理徐思思助理的事,还好有馨梅帮忙。 “这小伙子这么拼?” “是啊,超拼。你如果知道他都打些什么工肯定会吓到。” “什么工?” “市场卖鱼和卖菜。” “卖…?年轻人能干这活?” “是吧?清晨叁、四点就要到早市去批货运送,不只要体力还要毅力,我可是真佩服。光凭这点,我觉得他一定能搞定徐思思。” 馨梅信誓旦旦说。宋宛看着,觉得馨梅选人的逻辑有点怪。但也不是完全没说服力。听她一直给与他高度的评价,没见过邵羲的宋宛都好奇起他了。 她们分送完给工作人员的咖啡,顺便给导演和场务唸了几句鞠躬道歉后才去找徐思思。快到保姆车时见外面混乱,七、八个少女围着一个女孩,接着吵起来。 “你们再不走我喊人了!” “你喊啊,最好把人都叫来,让大家知道你怎样勾引别人男朋友,贱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狡辩,贱女人,我割花你的骚脸!!” 一个女孩骂,伸手抓起徐思思头发,另一手拿着一把美工刀就往徐思思狠狠划去。 刷——一道血光乍现,宋宛惊望心都快跳出来,大叫,“你们在做什么?馨梅,报警!” 宋宛冲过去,一把擒住女孩手里的刀就往地上扔。一群女孩貌似也吓到,又听见宋宛说报警,连忙捉住行凶的女孩阻止她,她还不死心乱叫乱踢,女孩们强行拉着她就跑了。 “没事吧?” 宋宛赶紧拿出一包纸巾整个抽出来全按在面前血流的小臂膀上。 “我没事。” “傻瓜,你怎么用身体挡啊!” 宋宛责备,然后又对馨梅喊,“我包里有简易医疗袋,快拿出来!” “喔?是。” 馨梅明显也被吓住,慌张翻出东西递给宋宛。徐思思愣在一旁,看着替她受罪的人。 “这么大的口,我们上医院吧!” “不用了,包扎一下就行。” “不行!” 宋宛说,拉起男孩,男孩没起身,反而反手握住宋宛,“姐姐还是一样热心。” 他说,微笑,宋宛看过去,疑惑。 “你是谁?” 她问。 男孩的笑又再加深,俊朗的脸上现出二个小梨涡。 “姐姐不认识我了?” 他说。 ---------------- 新年快乐! 奖赏 那年邵羲十六岁,刚上高中。 父母不在身边,六神无主的他不知该怎么办。一辆快速行驶的车撞上外婆。还好宋宛目击了肇事过程,她记下了车牌并帮忙叫救护车陪他到医院。那天,一切都乱烘烘,医院、警局一直询问他问题。还好有她。而给了他安定力量的人,邵羲却忘了问她的名字。从此,他再也找不到她。去年,邵羲意外在电视节目中看见宋宛,才知道她是经纪人,才知道她的名字。 “当时若不是姐姐,肇事者就抓不到了。还好找到姐姐了。” 邵羲说。宋宛想起当年往事,原来他就是那个孩子。长大了,没认出来。 “外婆还好吗?” “嗯,托姐姐的福,挺健朗。” 二人相识的过程听得馨梅津津有味,笑打趣,“我就说,怎么想来当助理,还以为你是徐思思的粉丝呢!” “她不是我喜欢的型。” 邵羲回。 “你说什么?!” 徐思思瞪过去,见邵羲没看她,直望着缠着他的臂膀的白纱布。宋宛将从片场医务室拿来的纱布仔细给邵羲伤口包扎、打结。邵羲看得入神。思思白目一翻,双臂抱胸撇过身。 “思思,你该谢谢邵羲。”宋宛说,将邵羲袖子拉好又道,“若不是他替你挡,那刀就划在你身上了。” 徐思思没回答,眉皱了皱整个人转过去。 还是这性子。 宋宛叹口气。虽说是那男孩纠缠她才造成的误会她也很委屈。还好有惊无险,还好邵羲在她身边。 “你今天先回去休息。” “姐姐,我没事。” “听话。” 宋宛对邵羲说。邵羲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宋宛挺坚持不好再固执,安静背起包包依依不舍望了眼宋宛,走下保姆车。 “原来不是思思的粉丝,是你的。” 馨梅忍不住挨近宋宛揶揄说。宋宛瞄她一眼,回,“你今天就待这里吧!” 宋宛说,馨梅立马抗议,“为什么?我——” “这不是没助理了?” 宋宛给一句痛快,头回也不回离开,徒留万念俱灰的馨梅。 之后几天,邵羲都会给宋宛报告每天思思的状态与工作情况,甚至提醒宋宛要吃饭。久别重逢对他而言,似乎特别开心珍惜。 「姐姐今天可以喝些红石榴汁,具有很强的抗氧化作用。」 邵羲坐在矮墙上打出字,俊朗的脸露出微笑。 “喂,去给我拿粉饼过来!” 坐在椅上等下一场戏的徐思思从旁边斜看说。邵羲收起手机也收起笑。 “我不叫喂。” “噢?难道要喊哥哥?那宋宛年长你几岁?该喊阿姨吧?” 徐思思说,哈哈笑起来。邵羲抿脣。 “怎么?小哥哥生气了?” 邵羲没说话,站起来,走去包里拿出徐思思要的粉盒。 “恼啥?小哥哥喜欢小阿姨而已!” 徐思思讥笑说,邵羲拿着粉盒走过来,一双俊眼沉入地底,停在徐思思面前。 “不是要擦粉?多擦点,看看丑能不能多遮一点!” “你…” 徐思思愤抓起盒子就往邵羲扔,邵羲大掌接住,一把扔回去,东西重重砸向徐思思胸口。 “王八蛋!我让他们开了你!” 徐思思气急败坏骂,邵羲不急不缓回,“我无所谓。不过你就可怜了。”他眼直视而来又说,“下一个助理不知猴年马月能出现,你就自己倒茶、撑伞、拿粉饼吧!” 他从容说完,徐思思咬牙切齿。 坐在华美长桌前,宋宛低头看手机上的字。 红石榴汁?菜卖多了吧?挺懂。 宋宛因为邵羲的提醒,最近还真比较准时吃东西,胃痛也少了。她很奇怪为什么他能看出来她叁餐不定? 宋宛忍不住掏出镜子打开照了照。 看了两眼,喀——盖起来。 是有些憔悴。 比起林媛。 她今天简直美翻了。在场每个男人,无论老少,从她一入场开始,都抑制不住本能欲望两只眼睛全奉送给了林媛。她也不扭捏,落落大方接收全然奉承的眼光,婀娜多姿环场一周。午餐才开始,大半男人都吃饱了吧? 宋宛淡淡叉起盘里一块东西送进口……呃,她慌张吐出来。好辣呀!手忙想抓起前面的水杯,却不小心磕到水果叉,叉子哐啷掉下地。宋宛伸手去捡,捡不到,只好窝进桌底找。蹲下翻开桌巾,见小银叉准备拾起时,忽见长桌对角下面,一只桃红色镶着白钻的高跟鞋躺在地板上。 那是林媛的鞋,宋宛认出。她刚刚妖娆绕场时她不得不看清楚。再望,它上方,已脱去鞋,擦着指甲油显得细白的脚,正上下磨蹭她右边,一个男人的小腿西装裤上。 脚尖缓缓勾起裤管… 宋宛猛起身坐好自己,因为动作太突兀惊动了隔壁大快朵颐的馨梅。 “小宛姐,怎么了?” “没…没事…” 宋宛说,转过去,但很快就转回来。 是他! 林媛右边位置上的人,是黎衍初。 心揪。 奖…赏……他也给她? 马厩 刚才转回脸的瞬间,只有惊鸿一瞥,黎衍初什么表情,宋宛无法确定。 想望回去。 可望回去了又怎样。 想证明什么? 都撩进小腿了。 他们…果然…吗? 宋宛的脑像断片一样暂停,举起面前的香槟,吞下一大口。 “看,NF国际的黎总监突然离席了。” “噢,怎么才出现那毛一下,没看够呀!” “就是…” 餐桌对面叁个年轻小姐,细声说着,不掩失望地瞅向长桌最前头的人。 宋宛悄悄望过去。 黎衍初扔下手里的餐巾起身,脸上一贯地淡漠。坐他旁边的林媛没啥惊动,叉起一口沙拉嚼了嚼,嘴角似乎微微上扬。笑?不确定。 相互纠缠的腿…… 宋宛站起来。 “嗯?小宛姐去哪?” “我吃饱了,去走走。” 馨梅讶异,因为她没看宋宛吃几口东西,“等等还有澳洲龙虾、松阪牛,吃完再去呀!” “不了,你吃吧。” 宋宛说,走出会馆。 没有方向。她没有目的地,没有要去的地方,只是沿着路一直走。当她意识自己走到了一个地方后,她的心谱出悲喜交加的节奏。 木屋、小径、花圃,甚至晴空,都和那时一样。 那年和李译就在这小木屋待了一天一夜。 宋宛双眼深深一闭。 过去回溯而来,与他所有的愉悦、缠绵与爱恋。 再睁眼,宋宛转身,不再依恋。 -----《入境》by 金时,发-布-于-p-o-1-8-点-t-w 黎衍初奔驰在野林中。 不断加速的奔跑让马儿都累了,马步减缓,他停下来,下马。将马牵回马厩,脱下外套,他卷起袖子,拿起棕刷梳理马背上的鬃毛。筋脉从健壮臂膀延伸到手腕起伏着,最后掩没在他手上的褐色牛皮手套里。肌理扩张,他似乎有点用力。 “黎总监怎么就跑了?” 林媛走来娇声说,瞧着眼前充满男性力量的身躯,红脣轻抿。 黎衍初刷着马,没理,林媛杏眼悠悠打量起他。黎衍初换下了西装,现在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身是乌黑得发亮的合身马裤,非常合身。从背后望去,能数出他一块块的小腿肌、内股肌以及——臀肌。 那,正面? 林媛忍不住燥热起来。 “我要的东西总监还没给呢!” 她说,摇摆走近他。黎衍初停下。 “若我不给呢?” “呵呵!”林媛娇笑起来,弯弯的嘴游移到黎衍初耳边呢喃,“怎么?黎总监怕了?你是个男人吧?!”她说完整个胸部挑衅地贴上黎衍初的臂膀,涂着丹红的手指摸住他腹部,然后慢慢搓下去… 啪—— 黎衍初捉住林媛不安份的手,将她反身压在墙上,粗声,“你说那么多不就是想让我干你?” “哈哈!”林媛大笑起来,被压制在墙却愉快侧过脸,“黎总监的脏话让人好兴奋啊!”她提起臀顶上后面的人再说,“所以,黎总监干不干?” 圆润的臀磨着,难耐地嚅动,黎衍初按住妖娆不止的腰,一把掀起裙子,伸手便捅入。 “啊——嗯…嗯……” 突来的刺入让林媛先是一颤,然后随着身下接二连叁的搅动,人都翻红起来,接着淫叫。 “啊…对,就是这样,再快一点……” 林媛被春潮布满,欲火泛滥哀声祈求。 黎衍初钳住她的脖子,在她背后低声,“骚货,就那么喜欢?那就全送你!” 说完,黎衍初放手一推,林媛愣住。 她低头,赫见自己溼漉漉的身下插着一根马鞭。 猛转过身。 “又脏了!” 黎衍初厌恶地扯下手套,扔掉,抬头,睁目。 宋宛站在马厩入口。 她在看见黎衍初同时转身跑。 “黎衍初你太过分了!” 林媛恼怒大叫。 黎衍初双目一沉。 “刚刚的过程全录下来了,识相,就滚远一点。” 他说完,疾步走出马厩,一踏出,就远远看见宋宛的身影,他追去。 宋宛不停地跑。 好可怕。 宋宛不敢置信。 他原来就这样粗暴? 这样对女人?? “宋宛!” 黎衍初喊,宋宛反而加速脚步,但黎衍初很快拉住她。 “放开我!” 宋宛甩手,但甩不开。 “你都看到了?” “放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跟我无关!” 宋宛回,黎衍初听见,放手。 宋宛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黎总监不戴套就不怕染病?不怕我脏吗?” 她没有心情修饰词句。他不保护她,是鄙视?就像刚刚对林媛一样? 她的话换来黎衍初凝望。 “你不是认为自己脏。”他看着她又说,“是我脏吧?” 宋宛摇晃。 心思,被轻易地戳破。 夜 庆祝会其实延续到晚上的晚宴,但宋宛不到晚餐时间就推说不舒服,提早离开。她没有一点再待在雪松的心情。 不想回家,她去了一间酒吧。想清醒,可还是点了杯带酒精的果汁酒。想思考,但最后却发起呆。大概见她一个人,陆续有几个男人过来搭讪,宋宛想安静都没办法。 走出去透透气,手机传来短信。 是邵羲。 他如常报告了思思的状况,然后提醒宋宛吃饭外还附送一个可爱贴图。 宋宛笑。 但笑很快就浅了。 黎衍初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明明是他行为不当,但最后反而像是她做了很过分的事。 摆上了那样冷澈的神情还不如骂她。 若她说错了,辩驳呀,可他没有。 马厩的画面不停跳出来。 难受。 每次感觉稍微离他近一点之后他就又变成更陌生的人。 宋宛默默回家。 幽幽暗暗的灯光下她放缓脚步。比昨天更暗了。梯间的日光灯坏了好多天,提报给大楼管委会,却到现在还没来修。宋宛只能摸黑走向自己家大门。碰——,吓一跳,她踢到了东西。低头看。赫!被一只手捉住脚踝。 “这么晚?” 传来一声。 啪嗞——昏暗的灯管此时忽然闪烁二下后恢复正常亮起来。 宋宛看清出声的人。 李译坐在门边。 “干嘛吓人?” “我就知道是你…”李译坐在地板低着头,喃喃又说,“你的味道…还有…”说着,手抚摸起来。宋宛颤动。宋宛的脚踝非常怕痒。每次打闹,李译就会捉住,他会握住她的脚,在踝背窝上挠动,她便会酥软地投降。 “你的脚踝特别好看。” 他说,指节拂动。 宋宛僵住,猛抽回自己在李译掌心的脚。力道倏然,李译差点倒下去。他酣红着脸,摇摇晃晃。 “你…喝醉了?” 宋宛发现。他显然喝了酒,还醉了。他的自制力一向非常好,即便是公司应酬,他通常用以委婉藉口来规避没完没了的干杯。他总能把自己控制在最良好状态。 今天,怎么了? “大门密码换了?” 李译倒靠在墙上说,重重匀一口气,伸手拉开束缚的领带又道,“自己的房子竟然进不去?呵——”他说完,自嘲地冷笑一声。 宋宛蹙起眉。 “我说了房子我买,钱不会少你。” 语落,李译大笑起来,不知是否酒精作祟,他今天显得特别张狂。 “让你借钱买?你的男人就这么没用?” 他说,张臂揽下宋宛,她猝不及防跌入他怀中。顿挫,她撑在李译胸前的指头轻拧。 他环着她低哑说,“唐伦把我骂了一顿。” “所以你来兴师问罪?” “我活该。” 他说,宋宛意外。不是意外唐伦学长去找了李译,他们毕竟哥们。她意外的是李译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他竟自认不对,还愿意承受这份不对。 就这样爱林姿瑶? “我打了电话给你,”李译望着宋宛,“不过时间不对,你们在——”他的话停住,眉眼深深锁住。宋宛来不及判断他的表情的含义,在她腰上的手突然就收紧,他大掌接着扣住她后颈,他用力吻上她。 “你做什——” 宋宛挣脱喊,但最后的字被含住,她的脣舌被李译全然掳获,长驱直入,放纵搅动、纠缠。满口都是他的黏濡与酒气,宋宛捶他的双手慢慢不挣扎,麻痺在狂妄的入侵中。动也不动。 李译停住。 移开脣。 “你到底想做什么?”宋宛黯然望着地板,“背叛一个再一个吗?扔了我还要我当小叁?” 宋宛推开李译站起来,“找个时间办过户手续。”她说,转身走,开门进屋。 “让那个男人来。”李译扶着墙站起来又说,“不然不卖。” “我买房子关其他人什么事?!” 宋宛愤回身说。 “怎么?你的男人只会躲在女人背后?” 李译回,手背擦过染上脣彩的嘴,鼻梁上的眼镜在灯下反出光。新眼镜。那副新银边眼镜似乎和以前那副一模一样。 宋宛从来不懂李译的执着。 他执着他习惯的眼镜,他执着必须是那间餐厅的牛肉丼,他执着她的裙子不能短过膝盖叁公分。 行,都行。 但为何执着她和怎样的男人在一起? 他们都结束了,不是吗? 当初一路从挑选、装潢、打理,她费了完全精神,她真心喜欢这房子。 他却还是执着。 说要见他。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你的男人。」 不断出现这违和的形容。 他不是她的。 从来——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床 唐伦臂膀撑在床,在明娜身上,动着。 两双眼对望。 频率慢慢快起来,明娜手拧床单,脣轻咬抑制声音。他望着她,闷吭一声,捏住她的腰用力挺入。 墙上摇晃的影子停下。 他抽离她。 “你怎么了?” 唐伦勾起明娜的脸问,明娜别过去,不理他。 叹口气。 “都知道了?” 他说,明娜瞪过来。 “竟然帮那个狗东西?” “我没帮他。” “那就是包庇喽?你嫌小宛还不够可怜?那房子他送她都不为过还敢要钱?你还跟着补一刀?!” “钱给小宛我没想拿回来。这事她有她的想法,你该尊重,别再插手了。” 唐伦回。他知道明娜关心宋宛,但二个人的感情问题从来不是外人指点就能解决的。 明娜明白唐伦的意思。 宋宛没告诉她,偷偷向唐伦借钱,不就是怕她生气,她都明白。但她依然气不过。在宋宛真正得到幸福以前,她是不会罢休的。 “我不管,这事你得帮我,不然你以后别来了!” “你…讲不讲理?” 唐伦翻过身去躺下,摘了没沾白浊的套扔进垃圾桶。明娜瞅了瞅。唐伦不尽兴,明娜自然清楚。她脚伸向唐伦,“其实也没那么难。”小腿缓缓往上蹭,“你做件事就行。”明娜说,笑。 “Surprise!” 隔天周日中午,赵明娜现身宋宛家。她提着一瓶从唐伦酒窖叨来的一瓶92年红酒,才进门就碰见几个工人正在搬一张大床。 “忙什么?” 明娜挪着身,从门边瞅了瞅突然大叫,“卧槽,这床光预约就要一、二个月才出货还超级贵,小宛你中彩票了呀!”说完,转头,愣住,眼前一个挂着黑黑眼圈的人。 “你…干嘛?中彩票太兴奋整晚睡不着?” 宋宛昨晚因为李译睡不好,懒懒走进屋。 “小姐,床搁哪?” 师傅的问题问倒宋宛。 搁哪?NF国际还是那个小会馆她感觉都比这里更适合。早上接到家俱行说要送货,她就开始为难。 “来、来,往这放,主卧那床再麻烦师傅搬到隔壁间去。” 明娜吆喝指挥起来,在宋宛还没盘算时。就这样,床放进了她的房间。 “好爽啊!我让唐伦也给我买!” 明娜立马在床上滚来滚去睡起来。看她心满意足的样子,宋宛都不忍打扰她了。 “怎么来了?” 听见宋宛说,明娜瞬地弹起来。 “对了,谈正事。” 宋宛愣一下。明娜要谈什么正事?难不成唐伦学长告诉她了?她千万交代学长她借钱的事必须对明娜保密的。 明娜一把拉过宋宛。宋宛噗通跌坐在床。 “额——” 宋宛叫了声,然后惊讶地张着嘴。 靠!这床也太好坐了!触感怎么比那天在家俱店还舒服?绝了。 明娜放下那瓶92年红酒说,“我的年终奖金入帐啦!走,姐请你吃饭、逛街!” 说完,宋宛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明娜知道了。 宋宛收拾一下,提起背包准备出门,明娜皱眉看着她一身大毛衣、牛仔裤、球鞋。 “你就穿这样?” “怎么?不是美式餐厅?OK呀,球鞋逛街正适合。” “不是…这会不会太随便了?” “会吗?” 宋宛完全不觉得,反而觉得明娜全身精品看起来太夸张。她没理明娜抱怨,二人到了餐厅,宋宛突然明白,整路叽叽歪歪嫌她的明娜是怎么一回事。她约了唐伦学长。还不止。他旁边坐着—— “Eric,好久不见呀!” 明娜超亲热打招呼,拉着宋宛走过去。 “还记得宋宛吧?” 明娜笑呵呵说,在位置上坐下,唐伦对面。宋宛没有选择,也坐下,黎衍初对面。 “点菜吧,这里的潜艇堡很推荐,我和Eric在国外时经常光顾,每人一次能吃下叁个呢。” 现在给她琼浆玉液宋宛也吞不下。 搞什么?明娜现在是红娘当上瘾了?一次不够还来一次?还有黎衍初。他应该不是那种你喊他他就有空那种人吧?还是,他也是被唐伦骗来的? 宋宛忍不住偷偷瞄上前面的人。 垂着眼,脸像熨斗烫过一样平。 冷冰冰。 还在不爽? 顿时口干舌燥。宋宛忍不住咽咽喉。 “对了,唐伦,今天小宛家送来一张床,挪威精品,可好了!” “哦?小宛终于知道要对自己好了?” “可不是。只是那么好一张床就一个人睡可惜了。” 宋宛差点没被明娜直白的话噎到。 话,明娜笑着对唐伦说,可最后脸却转向黎衍初。 宋宛全身像一群蚂蚁在挠,发麻。黎衍初什么表情?她看都不敢看。 喉咙更干了,想喝水,她伸手摸了摸,没摸到水杯,提眼,黎衍初望着她,把玻璃杯推过来。 宋宛促低下头。 那什么表情? 脣轻轻勾着。 嘲笑? 宋宛越想越纠结。 他不会认为是她向明娜炫耀吧? 掏出手机滑,缓缓停在「黎先生」。 点进去。 「床今天送来,明娜刚好撞见。」 宋宛送出字。 黎衍初的手机震动一下,他低望,看,然后长指按了按。 咚—— 宋宛收到短信:「所以?」 「所以我会退货。」 「谁让你退货了?」 「无功不受禄。」 「我不是说了。」 「什么?」 「床,我也用。」 宋宛心窝一抽。 抬望黎衍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