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不明》 1.间接性接吻-细汉吃布丁、大汉吃豆腐 1.间接性接吻-细汉吃布丁、大汉吃豆腐 点心时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份点心。 「球球、凯凯,玩具收好,过来吃点心了。」何瑜听着墙上的布穀鸟在下午四点准时的跳出鸟窝报时,他闔起手上的书本,往厨房拿来了两杯布丁。「有没有先去洗手?」 「好!」壮硕的孩子拉着瘦弱的孩子往厕所,搬来小凳子让矮小的身子也能摸到水龙头。「凯凯快点!」龚伯伦,小名球球的小胖男孩为了点心催促着小伙伴。 「爸、爸爸说水不可以乱甩,要用布布擦乾。」何立凯挡住自己的脸,挡不住对方手上的水依然挥到自己脸上,有点洁癖的他忍不住拉下毛巾擦脸。 「不等凯凯,我自己先吃了。」小胖子留下一个都是水渍的浴室,一溜烟的回到餐桌边,等着开动。 何立凯洗乾净自己的毛巾,晾回原位,把小凳子收好,在门口前踩到水渍,这又戳到他洁癖的点。举起自己的脚丫子,突然有种举步维艰的错觉,一怒之下又把龚伯伦的毛巾扯下来,拿来擦地板的动作熟练的不像头一回犯案,擦完也不洗直接掛回去,反正本来便差不多是这模样。 等他来到餐桌边,对方已经吃下最后一口布丁了。 何瑜收走龚伯伦吃完的盘羹清洗,龚伯伦舔到嘴边残留的焦糖,甜滋滋的意犹未尽,旁边小伙伴的碗中还有好大一坨,而被覬覦却仍毫无所感何立凯还慢慢地食用,一匙一点的把鹅黄的布丁送到娇嫩红艳的小嘴里。 小胖子情不自禁的吞下口水,对方汤匙上的布丁似乎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布丁招手诱惑着他,那一份布丁一定比自己刚吃得更好吃,因为给布丁的人是凯凯的爸爸! 「凯凯你的布丁看起来比较好吃,也给我吃一口吧。」小霸王说完,立刻伸手抢人家手上的汤匙。「我也要吃、我要吃你的布丁!」 何立凯又要护着自己的布丁,又要顾着自己的汤匙,虽然何瑜看着他们发生衝突,可龚伯伦这个小霸王可不是懦弱的他哄得来的小祖宗,虽然感到对不起儿子,但他只能袖手旁观孩子们的战争。 小胖子把小瘦子推到地上,抢走汤匙,挖了大大的一匙,果然甜到心里,满足得不得了,然后才晓以大义的模样把汤匙回给对方。「嗯,好吃。」 「哎,你们两个真是……」孩子任性起来跟他老爸一个模样,那人可真是做了个好榜样。何瑜好歹在纷争结束之后过来关心儿子,好在坚强的何立凯没哭,嘟着小嘴,看看自己缺了一大块的布丁,小脑袋运转着。 臭肉球吃了自己的点心,臭肉球都用擦地抹布擦脸,这简直等于擦地抹布碰到自己要吃到嘴里的东西了,洁癖的孩子当然不肯吃了。「……都给你,我不要了。」 何立凯觉得龚伯伦脏,不是因为他国中时的乱交,不是因为他高中时的流氓,就只因为他幼时故意拿去擦地的毛巾。 大家都脱离了学生时代后,聚会的地点从阿峰家转移到机车行,这里晚上常常总是热闹的。毛球今天晚上放风,扣了几人,随即立刻飆到c市。 九点多,好不容易等到凯猫学校的晚自习结束,两对男男情侣前往海边,从热炒餐车进化热炒店的大叔的店里用消夜。 大叔看到熟人来特别高兴,把店里剩下的大虾全炒了,还拿出不少好料招呼他们。 四人里只有雷葛会用嘴剥虾壳,小吉跟着受益,拿着碗在旁边等好料。凯猫把虾壳一片一片的扒,毛球依样画葫芦的学着用嘴剥。 好不容易油花了脸才成功一条,他叼着虾特别骄傲地想餵凯猫。「凯猫凯猫,来吃虾。」 凯猫见那一脸脏的,又想到擦地抹布,不予任何理会,低头继续拨自己的虾。「少烦。」 「就一条嘛,你至少吃一口,拜託啦。」这霸王的个性从来没变过,凯猫也总禁不起他卢,只好认命的小小的咬下一口。 但毛球的速度总是迅雷不及掩耳,大口吞下虾肉,直逼凯猫香软的唇。 「……白痴。」凯猫拿手上的虾连肉带壳的也塞进毛球的嘴里,差点噎死对方。 甜的从来不是那个布丁,而是从那人嘴里抢来的东西,这是毛球临死前最后的想法。 2.恋人的收集癖-结发夫夫 2.恋人的收集癖-结发夫夫 午后时分,老师在讲台上循循教诲,学生在台下昏昏欲睡。 无法专心在课堂上的龚伯伦支手撑起头,眼光涣散的盯着远处,忽然注意到一抹翩翩飞舞的白影,白纹蝶从窗外飞进教室,振笔疾书的学生没注意到,趴桌昏睡的更是没机会注意到。 他没认真念过什么书,但是他看过何立凯的桌上有本书叫「庄周梦蝶」。小伙伴说做梦时他可以变成任何东西,或许现在的生活也只是某个东西做梦梦出来的。于是他暑假作业的读书心得也学对方一样写了这本书,老师批完的感想是:下次抄作业,不要连名字都抄。 蝴蝶飞呀飞,晃悠悠地找着了一个喜欢的位置,他跟牠好像都能从那里闻到香香的味道,龚伯伦觉得这蝴蝶特别有眼光。 何立凯很认真地听解,一笔一笔的抄写老师特别补充的课外补充,没注意到有一隻小小的白蝶停在自己的发上。 虽然蝴蝶喜欢、龚伯伦也不讨厌,但那地方他可从没仔细摸过,他想藉赶走虫虫这理由应该可以被接受的吧? 手一扑,蝴蝶敏感的拍着牠的小翅膀,赶紧的逃离巨人的魔掌。 而手中的触感彻底的惊艷了他,发丝细细滑滑软软的,就像洗发精广告里的秀发一样。 但随即引来的是蹙眉的何立凯转头来,有点不满的望他一眼。 「有蝴蝶。」龚伯伦小小声地说。 虽然赶不赶走蝴蝶这点事情根本无伤大雅,但看在这事无聊至极,何立凯决定这回先不计较。 蝴蝶不见了,他却还在回味手中的触感,老爸说自己的头发像他的脾气一样硬,但是何立凯虽然发丝软,却也没像他爸爸软趴趴的模样。 他的目光从窗外转移到前座的后脑勺,刚才只是惊鸿一摸,回想起来那触感不应该只用一个软字可以形容的,但他读书少一时间想不到其他什么字眼。 如果可以再摸一次的话,他肯定可以更好的形容。而他的身体动作总快过脑子反应,回神时他已经捻起一小把发丝细细的搓揉。 何立凯再次转头,邻近下课,老师正在交代作业与下回小考时的重点,被打扰的盛怒之下,意外让对方扯掉自己一缕发丝。何立凯摀住发疼的头皮,臭着一脸警告对方:「……少烦我。」 对方又转回头,发丝微微飘扬在空中,看到失神的龚伯伦真的乖了几分鐘,捏着手中的发丝,靠在鼻尖嗅到丝丝发香。 下课鐘响,何立凯急于摆脱身后烦人的同学,立刻拿起自然课本准备前往实验教室集合。龚伯伦拉住他的手腕,莫名其妙的。「凯凯,头发留长吧。」 「我才不要,又不是女生,而且校规也不准。」手被抓的生疼,可怎么也甩不开。「还有,别叫我那个名字。」 「留长啦,老师找你麻烦的话尽管说是我的主意,我就想看看会是什么样子而已。」小霸王痞痞的笑,像在调戏良家妇女。「为什么不能叫你凯凯?我爸、你爸、我们从小都是这样叫的啊。」 吵不过这人的卢,他既没答应也没回绝。「放手,我要去借钥匙开实验教室的门。」 发长过耳际到脖颈、长过肩到胸前,凯猫年復一年的问:今年能剪短了吧?毛球年復一年的答:当然不。 阿峰认为,凯猫是他见过发质最好的男孩子,甚至好过女孩。他高中时的女朋友曾经委託他问问该怎么保养,他是问了凯猫,结果讲得头头是道的人却是毛球,让他不免怀疑真实性,那些保养手段他也没跟女朋友说。 一直到脱离了学生时代后,「那个」的到来,对毛球简直是人生中一次重大的打击。 凯猫在毫无任何知会之下,在百元理发店剪掉了那从国中开始只有微修未曾大剪的长发,清清爽爽的用全新面目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些毛球细心照顾的头发都被理发店扫到不知名的角落,跟陌生人品质参差不齐的毛混在一起了,光想想毛球根本直接去了半条命。 凯猫的发长得慢,像是匯聚了所有最好的东西而凝聚出来的精华,坚韧又柔软,富含弹性又乌黑亮丽。虽然这次他已经正面的答应毛球会再把头发留长,但对毛球来说役毕都好久了,怎么发长连脖子都碰不到! 好几个晚上他一个人住在t市的老屋,夜里总被无名的剪刀声、推发器电动声吓醒,得翻出很久以前揝下来的那缕发丝握在掌心才能再安心地入眠。 3.交换肢体-你为我弹琴,我为你披荆斩棘 3.交换肢体-你为我弹琴,我为你披荆斩棘 国中时,何立凯其实并没有过得很愉快,那段年纪的孩子们很容易排斥异己又弱小的同儕。 他觉得原因出自龚伯伦身上,但是对方那种王八的个性根本不会理会别人的看法,虽然他极力的撇清两人的关係,可学校却不是一个人可以过得下去的地方。 龚伯伦把他当小弟,大哥的作风是吃香喝拉从来都不会少他一个,但是牵连的次数也不会少。 那一群混蛋又违反校规订了校外的手摇饮料,龚伯伦大方地请了两杯,一个是那天的女朋友。另一个是他竹马何立凯。 懂事情的都知道要尽快解决,千万不能让老师抓到。可何立凯明白这事情一开始就是不对的,虽然没有向上举报,却不愿收受赃物,龚伯伦不管,反正那杯奶茶硬摆在他的桌上。 没人敢找龚伯伦的麻烦,但是找起何立凯的麻烦却必须是錙銖必较。 午休后的第一节课是音乐课,他被叫去导师室缺席了一节课。 下一堂体育课,龚伯伦拍着篮球关心了几句。「老师找你什么事?」 「饮料。」他隐忍住随时可能爆发的愤怒,不管老师如何逼问他只爆料龚伯伦一人,因为这人的家世背景连老师都不太愿意管他。 至于其他人,何立凯并不想让自己在班上的处境更加艰难。 「喔,所以要快点喝掉嘛,大家都喝完还毁尸灭跡了说。」他却毫无悔意,转而邀约。「走了,一起打球?」 其他球友隐隐不满的抱怨。「他打得很烂耶,不会撞伤他吗?」 「喂,说什么啊你们。」一句警告便停歇了那些流言蜚语,龚伯伦在同儕间还是很有声望的,即使那很负面。「一起打啦,你体育课不运动一下,老师也会很囉唆不是吗。」 「明天英文小考,我要背单字。」何立凯手插口袋转身离开。 龚伯伦把球丢给其他人,追上对方。「欸,生气囉?有什么好气的,被老师叫去一节课而已,我还不是常常发生。」 当他跟你一样是混蛋吗,况且错过的可还是他最喜欢的音乐课!「别烦我,我讨厌你」 「哼,我哄女朋友都没哄你细心。」龚伯伦自认自己对何立凯已经比别人友善许多,算是能交代老爸了。但那人却一直是给脸不要脸的态度,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他的底线,既然如此那他不管这种人也没关係吧。 他们彻底闹僵了,学生对何立凯的恶作剧变本加厉,有时候甚至明目张胆地当着龚伯伦面前对他口出恶言,小霸王也不闻不问。 有时候却是父命难违,龚伯伦不得不先低头与对方搭话。「欸,我爸说今天想带我们去外面吃饭,社团结束之后回教室等我。」 「不去。」何立凯收拾好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 「可是我没带到你,会被我爸揍欸……他老师的,脾气比老子还大。」 何立凯参加的是电影欣赏社,为的却不是电影,而是社团活动结束后,他稍微可以自由使用一下下的音乐教室。 他总是跟老师表示他可以负责锁门,而讨来钥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摸着能让他心如止水的钢琴,珍惜的敲下每一个琴键。 龚伯伦在教室等了五分鐘不耐烦,找到音乐教室,听见悠扬的琴声,于是静悄悄的往里头偷看。 突然想到他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小瑜爸爸也常弹给他们听,何立凯跟着学过一点基础,但是小瑜爸爸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儿子学钢琴,后来家里那台钢琴也因为他们搬出去而丢了。 这时他的心境忽然像回到小时候,软软可爱的凯凯又像他的哥哥包容他的无理取闹、又像他的弟弟怕生又黏人──后面才他妈的不是他的错觉呢! 算了,何立凯从小一直是这副德性,自己跟他计较什么呢。悄悄的走远给自家老爸打通电话,表示他们晚点会自行过去。 再回来时,音乐教室多了几个学长,手持棒球棍,把何立凯踩在地上。 「瞪什么,现在那个龚伯伦也不理你,还跩什么?去跟老师告状啊,我们才不怕那些人咧。」 「喜欢弹钢琴是不是?挺有气质的吗,难道龚伯伦喜欢这种调调喔?」其中一人抓住他细细软软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其实你挺可爱的,跟学长们玩玩怎么样?以后班上同学就不会欺负你了。」 何立凯抗拒的挣扎,球棒又朝他的手腕重重敲下去。「人家都不要你了还在自以为清高。」 「欸,我看电视说把手韧带切断了,以后就不能弹琴了,我们来切切看?」另外一人咖咖咖的把美工刀滑出来。「虽然我不知道韧带长在哪里啦,但是知道这边割下去,你大概会被当作割腕自杀吧。」 他觉得这群疯子真的有可能这么做,怕得全身发软,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 龚伯伦在教室外一拳打碎玻璃窗,隔着外套抓起一大块玻璃碎片做武器。「你们对他做什么?」 「……」大大,那是音乐教室加厚的隔音玻璃,不是普通教室的普通玻璃啊!「没、没事啦,我们先走了。」 「要不要我教你们韧带的位置?」龚伯伦举起自己的手,锐利的玻璃边缘在上面划出一条浅浅的红痕。「这边是韧带,这边是动脉,你们知道要怎么像才可以按自己的喜好造成伤害吗?言教不如身教,我来指点你们吗?」 「不不不用了……」几位虽然贵为学长,却被小一届的学弟吓得皮皮挫,逃走时争先恐后的挤着小门。 龚伯伦还没开口,何立凯从地板坐起,垂下头用生平最大的音量破口大骂。「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会遇到这些事情,都是你我才会被欺负,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玻璃丢到一边,龚伯伦无奈地坐下,心不在焉的拉起他的双手检查,有鞋印、有殴痕,在白净的皮肤上特别惨不忍睹。「没事吧?」 「我讨厌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黑白分明的瞳孔满是复杂的情绪,困惑地看向龚伯伦。 「虽然你机车了点,可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人。」不只是同学、不只是小弟、或许更不只是朋友,他读书少,一时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今天我救了你的这双手,以后算归我了,我要你继续弹琴给我听,我这双手就帮你把打烂所有的坏人,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的。」 没人敢欺负的凯猫,毛球的这双手也没什么鸟用了。 间着没事的他没有钢琴的天分,但是节奏感意外不错,经由凯猫的钢琴老师建议,他转而学习打击,莫名其妙打出了兴趣。 日正当中,作息不正常的大学生被太阳晒得难受,才捨得脱离梦乡。 「凯凯,弹首早安曲吧,我想听。」 「滚。」 4.永远都不会分开-老爸,苦肉计不错 4.永远都不会分开-老爸,苦肉计不错 何瑜在儿子要上小学时,认真的表示希望孩子可以生活在一个正常人的环境,而在外面找了一间公寓,告别了龚家。 小肉球嘟起可以吊至少三斤猪肉的嘴,抱住他的小伙伴任性地不肯放手。「臭老爸,为什么要把小瑜爸爸赶走,我喜欢他们啊,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哎,你看肉球这么喜欢你们,你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龚善之顺着儿子的话,试图讨好的挽留。 难得何瑜做了一次先斩后奏,虽然直到现在仍然有点忐忑不安。「继续打扰你们,不太好……我还是这么觉得……」 小肉球还在哭啊闹呀,压根没感觉两家长气氛怪怪。何立凯只觉难受缺氧,最后拚死一搏,带上小伙伴一起撞墙,才把人从身上甩掉,重新背好自己的小行李,郑重地向龚爸爸告别。「龚爸爸,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以后伯伦您就自己费心了。爸爸,我们可以走了吗?」 好不容易可以摆脱黏人的烦人精,何立凯恨不得自己现在有成人的力气,可以把自家父亲拖着离开。 孩子自顾自地离开,何瑜推着两人的行李跟上孩子,龚伯伦还想衝出门,龚善之眼明手快的捞起那团肉球。「你别闹,人家根本不在乎你。」跟他的父亲一样,也不在乎他。 「我不要老爸,我也要跟小瑜爸爸走、放开我、放开我!」 龚善之没揍他,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衣襬擦鼻涕。「臭小子,要不是因为你太烦人,留不住凯凯的心,何瑜他能走的这么乾脆吗?」 「臭老头,还不是因为你欺负小瑜爸爸,所以他才会带着凯凯逃走的!」 「我哪有!」 「我跟凯凯都看到了,你用头撞小瑜爸爸,被推开还把人抓到沙发打屁股!」 「……」 何家父子在门口迟迟等不到车,大人一直惶惶不安,何立凯虽然沉稳,但是小孩子还是敏感的。「还是想回去吗?」 「……还是、不要吧,凯凯你不是一直觉得球球很烦吗?」 「烦,但不是坏孩子。」何立凯不矫情,有话直说。「可是,还是不要回去了,龚爸爸有时会欺负爸爸嘛。」 被孩子看扁难免觉得难堪,何瑜为自己辩解。「爸爸才没有被欺负,爸爸是觉得应该给你一个更好的环境生活才搬出来的。」 「我有看到,龚爸爸给爸爸吃他的口水,还被打屁股打到一直叫。」 「……那、那些事情、才……」搬出来真是太好了,再好不过了! 何立凯小学六年过得平淡无奇,经常听说龚伯伦的近况,一直觉得并无异样,但年纪渐长懂事的他才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到底谁平白无事会去关心讨厌鬼的儿子,何立凯离开了龚家六年,却依然对那团肉球身高体重、成绩作业、日常生活瞭若指掌。 六年级毕业前的某天,何瑜一脸有愧的看着他,甚至平常不喜欢让儿子接触音乐的,还特别买了一本乐谱送他。「凯凯,我记得你还没有这些曲子吧,你看看。」 「嗯,谢谢。」看了一眼乾净的封面,静静地收下乐谱。「是我做了什么吗?」 「呃,其实应该是我做了什么。」 「那爸爸做了什么?」 「……唉。」 「凯凯!」熊孩子从房间里奔扑出来,直接把另一个瘦小的孩子扑到地上,如同幼时。「凯凯,你怎么都没长大,还跟小时候一样又乾又扁、又瘦又小啊,一定是挑食吧哈哈哈!」 谁像你长得跟熊一样,光长身子不长脑子。「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另一位父亲慢悠悠地走出来,裸着上身包扎着大片伤口,脸上表情很是愜意。「小凯凯,真是不好意思,这阵子我得带着那团肉球过来,给你费费心了。」 那阵子毛球的老爸被帮里兄弟背叛,一刀瞄着左胸被他勉强闪过要害部位,好不容易躲在好友的医院里做了一番处置。知道这地方很快会被帮里的人找到,他只能很快的联络上何瑜,让对方从学校接走毛球,并且暂时躲在他家避风头。 花了点时间解决帮派的问题,但何家却用上一辈子也解决不掉趁机入侵的龚家父子了。 「现在想想,当年老爸胸前中的那一枪,真是打得太好了,难怪事情解决之后他也没把那个卧底打个半死,反而好好的拉拢起来。」毛球一边刷马桶一边间聊。 回想起那时的事情,凯猫已经忘记当时心境了,只一边冲掉浴缸里的清洁剂,一边回话:「……我好像不认识他,下次麻烦你好好的指认给我看看。」 5.垃圾堆中的热恋-因为他们同是垃圾 5.垃圾堆中的热恋-因为他们同是垃圾 为摆脱龚伯伦,国中时何立凯十分努力学习,国三时甚至除了晚自习,假日亦不放过通通待在图书馆念书。 最后考试出来的成绩程确实不错,可惜的是最后要分发时,龚伯伦擅自动了手脚,志愿表上的学校被重新填写,结果自然称了那团肉球的愿,少年差点崩溃的跟对方打起来。 死猪不怕开水烫,何立凯的拳头揍在他的身上不痛不痒,黑社会的小孩哪有个怕打的。 生平最强烈的愿望落空之后,何立凯迎来他的叛逆期。他相信对方能动他高中的志愿表,大学甚至未来他的所有选择都可能必须被迫配合对方,无法改变的未来,还有什么值得他努力的。 他学了抽菸喝酒,跟着龚小霸王天天晚归。何瑜担心着,试过将叛逆儿子劝回正途,却只得到儿子冷淡的指责。「立、立凯,你不能这样过日子,你这样不是跟那些人一样了吗。」 「不是因为你,我才变这样吗?跟龚爸牵扯不清的人是你耶。」他冷笑,甩门离开家。 从这时开始确立何立凯是龚伯伦的所有物的关係,至少他们的朋友圈皆是如此认知的。 开学后,两人并未分到同一班,龚伯伦天天卢着学校的教官要方便,想私下乔成同班,天天被教官使唤来使唤去。 另一位问题学生何立凯虽无所作为,但是女班导天天提心吊胆,只好私下跟同学们进行沟通,千万不要闹出事情来。 何立凯虽然外型出色,可为人冷漠还有不好的传闻。相比起来,同样模样优秀、品学兼优又家世背景良好的郭羽峰简直是个天壤之别的存在。 风云人物郭同学是老师的心头宝、同学的好榜样、班级的班长。各种美好形象族繁不及备载,叛逆少年对此嗤之以鼻。 入学后的第一个团队活动是班级合唱比赛,班上学过乐器的人很多,郭羽峰的钢琴有五级检定很快脱颖而出担任钢琴的位置。 龚立伦翘掉自己班上的数学课,混水摸鱼跟着何立凯上音乐课,讲台上班长专注于琴键,弹奏优美的乐曲的模样让班上同学如痴如醉。 因为何立凯的缘故,龚伯伦也挺喜欢钢琴的。「这位贵公子同学弹得还不错,跟你差不多吧。」 「……你喜欢?」他反问。 「很久没听你弹了,上台表现一下?」 「才不要。」 何立凯学坏之后,对龚伯伦来说最可惜的是他选择放弃钢琴。 龚伯伦意味深远地看向郭羽峰,看他结束弹奏回到座位上,心里打着小算盘,一下课立刻上前凑近。对方果然不是被吓大的,对恶名昭彰的问题学生也不见任何神色异常,像这人也只不过是班上其中一位同学。 那天之后,龚伯伦避着何立凯,和对方勾搭上了。 何立凯一如往常在放学后前往他们常待的撞球店,他已经抽掉近半包菸了,却还没看见对方出现。 他知道最近龚伯伦跟那姓郭的走得近,只是没想到那两人的关係会好的这么快……他期待龚伯伦放下自己,这天来的早却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立凯,我看见龚哥还待在音乐教室,他现在是喜欢你的班长吗?」从同一间国中进到同一间高中的同学见何立凯落单,好奇一问。「就说你脾气别这么臭,龚哥会变心一点也不意外。」 「哈,我恨不得事情这样发展。」他向酒保要来一杯酒,又点燃一根菸,把空荡荡的菸盒捏扁扔到角落。 隔天放学时,教官把他叫走。谈的事情无关于他,关于龚伯伦跟模范生最近走的近,大人们很担心好孩子会被带上歪路。 「立凯,我听龚先生说过你只是配合伯伦,并不是真的坏。虽然不知道那两人是为什么凑在一起,但教官希望你可以帮我们这个忙……」 他一拳捶在教官面前的桌子,惹来整间教官室的人隐隐侧目窥视。「王教官,我就是垃圾,无可救药的垃圾而已,帮不了你们真是非常抱歉。」 ……郭羽峰那人凭什么。何立凯握紧拳头,他也想学好,他也想过正常人的日子,他也曾经希望自己是那样优秀的。 离开教官室,他大步前往音乐教室,钢琴刺伤他的耳膜,推开教室门里头两人有说有笑,看见他出现也不感到意外。 何立凯走到龚伯伦面前,用力拉扯他的领子,当着郭羽峰的面前忽然吻得难分难捨,一直到两人的气息紊乱。 「凯凯,你今天还真热情。」他舔掉嘴角不知道来自谁的水渍,欣赏对方泛红的脸色。 「你这个垃圾。」 「哈哈哈哈,原来你吃醋了吗?没事,我喜欢的人从来只有你而已唷。」 自己也只是同流合污的垃圾而已…… 6.我该如何命名-有关于这份感情 6.我该如何命名-有关于这份感情 何立凯对纪冠尹说,他们从来不是那种关係。 当场立刻引来龚伯伦的暴怒,他却怎么也不愿开口解释那番话的意思。 「求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喊得声嘶力竭,丢下三位不安的好友,把对方从壅挤的人群拉走。 拉到不见人烟的校园角落,他没对对方做什么,只是紧紧的抱在怀里。「凯凯,我喜欢你,从小就一直爱着你,虽然你从来都不说,我也不想逼你或要求你说。但是,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我逼的,而是出自你的意愿?」 何立凯依旧不发一语。 「我不想我们像老爸他们那样,小瑜爸爸总是想逃,总是害怕我爸。我只想讨你开心,想让你也喜欢我……可是我再怎么努力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可不可以教我该怎么做才对?」 「……我不知道。」他想推开这拥抱,龚伯伦却不让。 早已不是排斥,而是他并不配。他从来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认定自己,爱的这么沉重让他不敢拒绝,更不敢回应。 当年的顺其自然有同流合污、有自暴自弃、有无可奈何……有各种原因,但他知道那些都不是爱,可是现在呢? 自己贪图的是他给自己的温柔,还是其他好处? 他能给对方一份足以相提并论的爱吗? 亦或他又只是想顺水推舟的在一起,享受对方赋予的各种不求回报的好? 「凯凯……」他的声音低哑,委曲求全的恳求。 他只希望这几年来的相处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只是自己一头热的自以为,不是他用势力、权力让对方不得不配合的结果。 「我……」肩头一阵湿热,何立凯顿时如鯁在喉,连发出声都难受。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这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让龚伯伦知道,明明对方已经给了自己这么多的爱。 「……毛球,对不起。」听见道歉龚伯伦立刻用上近乎全身的力气把人压在墙上,他害怕接下来他听见的会是道别的话。 「我们可不可以,暂时的分开一段时间?」 何立凯的要求正在撕扯着他的心,面对这个人,他从来只有顺着对方的这一项选择,他知道再怎么不愿,他只能放对方自由。 「多久?多远?你有多讨厌我?到底是为什么,因为我是黑社会的小孩,还是因为我做了太多坏事?」眼眶里佈满血丝,他克制自己黑道血脉里潜藏的暴力因子,克制想把对方彻底监禁起来的慾望。 「求你给我时间,好不好?」何立凯不怕激怒他,他见过这人抡起铝棍打群架,一拳打碎玻璃示威或是把人揍成半残送进医院,却从来不曾以愤怒对自己动粗。 「我好想把你关起来,这辈子只有我一个人看着你就好,你只要有我就够了。可是不可以,我不要我们变成爸爸们那样。」而且,这是第一次,何立凯放低姿态向他提出请求,龚伯伦闭上酸涩的双眼,额头轻轻地靠过去。「那,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等太久?我会很想很想你,天天想,一直想。」 「嗯。」 龚伯伦应了他的要求,毕业后他们分别回到自己在t市的住处,除了好友的聚会以外,私下不太接触彼此。 一早醒来没看见熟悉的人,那心情有新鲜也有不安,无论是龚伯伦还是何立凯。 在儿子的身边没看见必然的存在,何瑜忍不住问:「凯凯,你跟球球怎么了?吵架了?」 「爸,你不是不爱我跟他在一起的吗?」父亲总是矛盾,又不希望他们吵架,又不想要他们走上违反社会常态的关係。 「我、我是……」 何立凯看一眼父亲身后的龚善之,那人顺其自然的开口。「何瑜,儿孙自有儿孙福,都大学毕业二十几岁的人了,你也管不了什么。」 「……我我只是不希望凯凯不开心,只是想关心我儿子而已。」 「你关心我就好。」脸皮薄的何瑜被黑社会刺激的把自己关进浴室。「至于你呢,什么时候才会回去跟那团肉球和好?」 「或许都不会和好了。」没想明白之前,他自觉自己没脸见对方。 大男人不以为意的嗤笑。「不可能的事,你又没你爸那么笨,也没有他那么鑽牛角尖。还有,快给老子滚出去,每次你们回家住,都会害他在床上放不开。」 「……臭流氓,好险他没遗传你这一点。」 「哈哈,说的好像你没嫌他笨过。」这位臭流氓说的可是自己亲儿子啊。 凯猫很认真的想他们之间的关係,或许从前曾经是被迫的关係,但现在他的心态也随着对方的潜移默化而转变。 不管结果如何,他想这都是一个必经的过程,或许他们会发现这并不是爱情而是错觉,或许毛球能找到真正懂得疼惜他的人。 或许走过许多错路,或许最后他们还是会走在一起。 7.追逐与猎杀的游戏-被自愿 7.追逐与猎杀的游戏-被自愿 猎食者追逐猎物,得手之后便是猎杀。 何立凯看着父亲们,一直是如此认为。 龚伯伦还只是一头幼狮,但也是无法信任的猎食者。他不要变成父亲那样的卑微,还想带着父亲远走高飞,过正常的日子。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头,这屋里的一家之主是个大狮子,如果轻易反抗的话,大狮子会吃掉父亲的。 夜晚,隔壁房间传来吵杂的声响,简陋的公寓墙壁完全挡不住的秽声秽语毫无保留的传到隔壁孩子们的耳里。 他们都不是懵懂的孩子,甚至龚伯伦早已经验丰富,是为何立凯才收敛起那些年荒诞不羈的行为。 爱慕的人就躺在床侧的地板上,隔壁父亲们恬不知耻,一点也没有考虑到他们这些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的少年们。 何立凯平稳的呼吸着,早早便心如止水不受任何影响的进入睡眠,一点也没察觉同一间房里的小伙伴是如何的辗转难眠。 那人的睡姿一直是那么的乖巧,静静地躺着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等待王子的亲吻,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擅自真的那么做了之后的下场,肯定是要后悔的。 像这样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的睡顏,偷偷的撸着少年的梦,不也是挺美好的事情嘛。龚伯伦瞇着眼偷窥,慾火焚身又飢渴难耐。 如果是以前那些女孩的话,两句话早轻松哄上床了,哪来何立凯这人的麻烦,不过……可能自己就是享受这样自虐的酸爽感吧。 他不知道跟男孩子做会是什么感觉,但他很期待何立凯点头的那一天。 「呼嗯……」自摸一阵,隔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就在龚伯伦想专注结束这一回合时,意淫的对象突然睁开双眼,他立刻心虚的握住小兄弟,闭上眼装睡。 何立凯从被窝坐起,不明所以的掀起室友的被单,两隻手插在裤襠里的睡姿莫名其妙。虽然背上渗着冷汗,但是龚伯伦知道自己现在只能维持装睡。 「……别装了,不像好吗。」对方被看到不好意思,才终于尷尬的睁眼与对方对视。「你这样能睡吗?」 「……嘿嘿,我去厕所解决一下。」龚伯伦把手拿出来起身,却突然被何立凯拉下裤子。 他妄想过这样的桥段,但以现实来说来的太快。「呃,抱、抱歉……我我我忍不住,因为老爸他们……」 何立凯叹气,盯着那处两秒却不见一丝消退,反而有种跃跃晃动的错觉,他伸手轻掐住柱身,慢慢抽动。 「吓嘶──凯、凯凯你不用的……啊哈、爽……」那双又洁白、又细滑的手握着火热处,微凉的触感爽得他后颈上的毛全部竖起。 一旦开始,阻止的话便立刻自动消音,只想对方再快点、再仔细点。龚伯伦的手覆上,领着对方往自己的需求摸。 眼角馀光看着何立凯抿直的薄唇,不带任何意思感情的作业,让他觉得似乎再得寸进尺一点也没关係。 他嚥下口水,还是觉得口乾舌燥,抬起另一手,压了压何立凯的头,对方抬眼对上他满是情慾的双眼,下半身凑近,低声开口:「……用嘴。」 狮子果然就是狮子,被这么要求的何立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又搓了两下搓不出东西,压在他头上的力量又再加重,他只好低头含入。 只要一有机会,他一定会抽身离开,带着自己的父亲,现在只是暂时的。 一直到他在温热的口腔中射出所有精华,龚伯伦体贴的抽出好几张卫生纸让他吐出那些秽物,脸上表情饜足。 等他去嗽口回来时,龚伯伦已经把他的枕头棉被通通移到床上,擅自以为彼此的关係更加亲近,躺平时手脚并用的缠上何立凯的身体。 「其他的,等你考完试吧。」男孩自以为体贴地低声宣言。 等到那时候,他会用成绩开始远离这个下层世界的第一步。 现在,只需要专注让这头幼狮松懈戒心。 可惜,幼狮并没有松懈到最后,野性的直觉察觉对方的企图,毛球确实从来都只想对凯猫好,唯一不允许的只有离开。 毛球埋首在凯猫的双腿间,细心照料那处高高举起并泛着水光的私处,一直到凯猫的双腿不自觉的夹起,压抑不下的快感直衝脑门,最后缴械于对方口中。 不管凯猫如何黑脸,毛球还是自顾自地吞下,并舔乾净那根。「……凯凯,这次能换我了吧?」毛球在服务爱人时必是倾心竭力的,为求得到对方满心满意足又心甘情愿的垂首临幸。 「滚,脏死了。」可从那之后,凯猫愿意口交的次数却少之又少。 8.恐惧的是你的离开-可你却一再的 8.恐惧的是你的离开-可你却一再的 每一次何立凯的转身都是乾脆的。 看着何立凯小小的背影渐行渐远,自己却只能在父亲的怀里挣扎,这样的阴影一直残留在龚伯伦的心中,从他们重逢之后,他便再也不让对方得到任何可能脱离的机会。 郭羽峰说是因为他不安、不自信,他必须承认,他甚至不愿意连一堂课的时间都不愿意分开,寧可冒着老师骂、教官骂的麻烦,也要天天翘课黏在何立凯的身边。 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手脚是高中的分发,入学通知单寄来时,他亲眼看着何立凯睁大双眼内心崩溃的模样。 「太好了,未来三年我们还能在一起了。」龚伯伦必须无视对方的心情才能表现喜悦。 何立凯把自己的入学通知单撕成碎花,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才终于能够面对自己的命运。 不过龚伯伦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无法阻止何立凯每一次的离开。他想只要何立凯没有开口,他便还能得过且过每一天。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敢设想要如何面对这一天。 「……可不可以,暂时分开?」何立凯自己也无法保证这个时限会有多长,但却用这问题考验自己。 他是不想放手的,但是这样永远也得不到何立凯的心。他必须放手的,而且或许再也讨不回这个人了。 如此狡诈的何立凯,偏偏自己却无法讨厌,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不去喜欢他。 不久之后,他回来了,龚伯伦觉得自己如获至宝,敞开心胸的何立凯坦荡的可爱,这段日子的痛与悔也变得有意义。 然而,何立凯仍然不说爱。「毛球,我还是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虽然我觉得以前是被你逼的,但现在我的确一点也不讨厌你,即使是这样,你还是愿意让我慢慢想吗?」 「凯凯,如果可以的话,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随便你想到天荒地老。」龚伯伦语气宠溺的说。 何立凯拿出两分信封,强装无奈却藏不住雀跃。「但是,我们接着得去当兵了,你记得吧,之前我们才去抽兵种的。」 「当兵?」龚伯伦一下子茫了。「不用的!老爸跟军队的人都很熟悉,让他去随便说几句,就可以免疫了!」 「我想当兵,我身体正常又健康,我不想靠那些关係给自己方便。」何立凯居然软言软语的开口。「毛球,只需要一年的时间而已。」 龚伯伦对何立凯一直是耳根软的不行,而且他家的猫从来给他的只有锋利的爪子,第一次给软绵绵的肉球,整个人彻底化了,不小心便脱口同意。 等到下回再见面,见到平头的何立凯时才瞬间回到现实,这时候再崩溃也挽不回之前的失言。 失去的长发换来他更多的笑容,虽然有点欲哭无泪,但还是值得的吧。 儿子受的刺激太多好像变得有点怪怪的,龚善之看不下去的让何立凯收敛点。「别玩坏肉球了,我就这一个亲儿子。」 「我也就一个爸爸啊。」何立凯笑着回。 「欸,玩坏吧,我正好有理由。」 「……果然是臭流氓。」 毛球一心一意的以为当兵绝对是最后一次的分离,却不想退伍后的好日子才过没几天,他被老爸召唤回t市。 凯猫拿着手上的c市高中的代课老师录取通知,向着对方愉悦地挥手道别。 去他的老师!! 9.请食用-永别的纪念 9.请食用-永别的纪念 「回家除了要认真念书,也要记得跟家长好好商量,那么祝大家周末愉快。」才不可能愉快,下周就要大考了,不爱念书的孩子终于感到如临大敌,虽然心里明白这时候的临时抱佛脚根本起不了作用。 考试以外重要的另外一件事,是关于升学。 「凯凯,你决定哪所学校了吗?」被自家臭老爸关到房里跟何立凯一起念书,气氛是不错,但是龚伯伦只想做点床上的事情。 听见问题的何立凯头也不抬的回话。「等成绩出来才决定。」而到那时候的答案当然也不可能让你知道。 「嘿嘿,到时候你可得配合我。」话说的一点也不惭愧,书往旁边丢,人直往在对方身上靠,悠哉地看起漫画。 是的,龚伯伦对自己的脑子特别自信,课业上的成就想都别想绝对不可能好到哪去,不过看何立凯认真念书的架式他也明白,有些事情开始不太好了。 要怎么才能顺利挽留何立凯,这才是他最重要的课题。 一直到大考结束,成绩出来的那天,何立凯喜悦的表情终于是藏不住,皇天终不负苦心人,他的努力有了回报,从这里开始脱离这种委身他人的日子。 对于高中的志愿序虽然他们都没有提起,但是龚伯伦亲眼看到的,何立凯把那本高中手册藏在自以为没人知道的地方,仔细翻阅、比较过的几所学校,都有唯一的共通点就是住校制。 但是啊,龚伯伦并不想让他如愿以偿。 「凯凯,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了,对不对?」夜里,何立凯感觉到那人将手搭上他的腹部,手掌流氓的从下襬鑽进。 何立凯想装作睡着的模样,那人的手却越来越超过。「……你少来了,你的身体那么敏感,我摸成这样会醒不过来?」 他说完,何立凯才莫可奈何的睁眼。 「那件事情,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还记得吧。」热气呼在乾净的肩颈,手也从腹部摸到胸前。「正好今晚老爸他们都不在,要好好把握我们可以独处的时间啊。」 怀中的人浑身僵硬,抗拒之意再明显不过,但是狂妄的少年只想当这是害羞的表现。「别紧张,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不要……」他还认为这是自己最后防线,更知道要一直待在这人身旁,总有被强迫的那一天。 仗着龚伯伦对自己的特别宽容,便苟且的拖过一天又一天,他从来不想像自己面对这天的画面,不想预设自己处于弱势的立场。 灯光昏暗,何立凯没看见龚伯伦皱了一下的眉,只听见无奈的叹息后燥热的躯体离开自己,他想是自己又逃过了一劫。 「凯凯,我等你愿意给我,我从没有想过要强迫你的意思。」龚伯伦亲吻他的嘴角,替他拉好被子,下床坐到书桌边。 打开桌灯,旋转着让光线对床上那人的影响达到最小的程度。 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何立凯收在父亲衣柜里的手册,一直淡漠的表情顿时错愕。龚伯伦一页一页翻,翻到有註记的学校便特别留意几眼,这画面看得他心里一片发凉。 「欸……」何立凯缓缓地伸手,拉拉龚伯伦的衣角,他整个人无法克制地发抖。「不继续吗?」 龚伯伦和顏悦色的闔上书本,居高临下看着那张有点可怜的脸蛋。「可是,我不想强迫你。」 何立凯不敢对上那双眼,低下头说:「没有……可以的。」没关係的,只有这一次,只要过了这一次。他在心里安抚自己。 「那还真是拿你没办法呀。」龚伯伦把书放回桌面,意味不明的抚了一下,衣角被拉得更紧。「好了,这就来。这可是你说要的,等一下我可不会停下喔。」 「嗯……」他感受着龚伯伦温柔的对待。 解开何立凯的衣釦,舔吻白皙的胸上浅褐色的点,分开何立凯的双腿,抚慰两腿间不经人事的私处。他尽其所能地进行体贴的前戏、仔细的扩张,一直到期待许久的插入。 何立凯侧过头咬紧嘴唇,双手抓紧枕头,祈祷黑夜中自己的泪水不会被发现。 可龚伯伦是那么的一心一意在他身上,那细微的情绪一点也没放过的被收进眼里。 他只是想把人留下,但是又不知如何是好。 龚伯伦整个身体压下,将何立凯的两条腿大大的分开,失去方才的体贴,只剩下本能驱使下半身猛力抽插。 羞辱与疼痛让何立凯自暴自弃的喊出声,却不见原来的那份温柔再回来。 私处被人握住套弄,陌生的酸爽逐渐匯集在腹部,很快迎来生平第一次的高潮来临,白液射在两人之间,龚伯伦向挤奶似的挤压出残存的几滴淫液,惹得何立凯高潮后的身子直颤。 几乎不给喘息的时间,龚伯伦接着把人压到墙上,逼迫他只能靠着墙坐起身体,全身的体重往下压,他的那处火热一下又挺进到更深处,简直有种抵着自己喉头的错觉。 这对龚伯伦来说还是不够,抱的再紧、插的再深,这人还是随时准备一溜烟的消失,一点也不肯安分地待在自己身边。 「凯凯,你是我的、是我的──」 用上各种姿势狠狠地进入着何立凯,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向来自尊心强的他也不顾不管,只能卑微地哭着喊不要,求他停下来。 「好痛……不要了、拜託你停下、拜託……呜……」 等回过神时,怀中人早已像个破布娃娃般的昏睡过去。 嗅着满是淫靡的气味,了无生气的爱人,坚强的龚伯伦也忍不住鼻酸,抱住对方默默地流泪。 「……我明明是爱你的啊。」 何立凯睡到夜半被勒醒,艰难的推开那头睡死的种猪,扶着墙缓缓的移往浴室清理自己。 镜子他只敢看一眼,便羞愧得不敢再抬头,居然出卖了自己,让那种人对自己胡作非为。 他居然曾经天真的以为龚伯伦对他的宠溺是不同他人的,结果事实却一如往常,自己在他的心里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当天凌晨,龚善之背着喝得醉烂的何瑜回来,想把人塞进浴室冲洗一遍,却不想这时间居然还有人在用浴室,他敲门问:「嘿,是小肉球还是小凯凯啊?」 何立凯没答话,关掉水龙头推门让出浴室,身上佈满曖昧的痕跡,藏也藏不住,他也懒得藏了。 龚善之知道这孩子不只性子冷还严重洁癖,而且特别很讨厌自家儿子,怎么可能一个晚上不在家会变成这副德行。他立刻抓住孩子的肩膀不让人离开,拉下他的领子指着那些痕跡,问:「那该死的小子弄的?」 「不然呢。」何立凯拉回自己的衣服,看向在沙发上的父亲,自己要是再不反抗,就会变成那模样了吧。 龚善之先把何瑜塞回房间,再进孩子们的房里把自己的儿子揪出来先痛揍一顿,龚伯伦睡到一半被揍得鼻青脸肿才想到反驳的话,虽然说越多被揍的越重。 「立凯,这臭小子说你他妈是自愿的?你老实说跟我说,老子一定替你好好教育他,教育到他不敢再犯。」 「你个臭老头凭什么管我们!」龚伯伦不怕打、不怕痛,他就怕臭老爸动用超过他的能力可及的资源帮助何立凯远离自己。 只要何立凯愿意,龚善之绝对会出手,可是他却只是缩在沙发一角,沉重的点头,认同这事他是自愿的。 只在心里向自己沉重的发誓,一定要逃离这人的身边。 10.果然你的身体最温暖了-那都给你吧 10.果然你的身体最温暖了-那都给你吧 有关于龚伯伦最后一任女朋友,最后的下场有点让人不忍目睹。 进了国中之后,男孩女孩开始对情爱开窍,而龚伯伦最一开始对女孩子產生兴趣,却只是想证明自己比何立凯有魅力、有女人缘,于是身边哪个女孩对何立凯有意思,他就追谁。 后来他对女友的大方意外出了名,导致后来经常性的换伴,还有花心的负评。 何立凯有好几次不小心撞见他与女友亲热,开始还感觉害臊的跑走过,后来脸上的表情只剩下嫌恶。 国三时龚伯伦有个维持比较久的对象,以性格来说这女孩挺有黑社会老大的女人的风范,胆敢覬覦她男人的人,通通被她处过私刑,甚至谎称是龚伯伦的主意,让他的名声更加臭名远播。 唯一一个让这狂妄的女王既想除之而后快但又忌惮的,是男友的青梅竹马,另外一个男孩。 她挽起男友的手臂亲暱的逛街,拉着人走进冒着粉红气泡的饰品店。她努力的装饰自己,想讨对方的欢心。 女孩蓬松的发丝扫到自己面前,洗发水浓郁的香气充斥鼻间,称不上难以忍受,但也不怎么感兴趣。 自己的女友就在旁边,但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坐在自己前座的同学,留长的发稍总是在课堂上随着微风轻飘,发香若有似无的搔着他的思绪。 因自己的任性而留长的发尾老是挠的何立凯直抓后颈,抓红一片还毫无所觉。 龚伯伦看上一个样式简单的白色发圈,请店员包好后没交给身旁双眼快瞪出火的女人,只是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女孩卢着也要一个一样的,龚伯伦没想那么多,便宜的小东西买来满足女友的虚荣心一点问题也没有。 很快的女孩在眼中钉的头发上发现了,还是她的闺密跟她说的,气得她一把抓下那单调无趣的发圈扔到垃圾桶里。 该给教训的时候不能手软,自己那个从小三上正位的母亲是这么教育自己的。 她立刻联系几位学长,从龚伯伦口中套话知道何立凯平常的行程,在路上埋伏绑架,这次她决定处理得更彻底一些。 何立凯被矇着眼、捆着手痛打,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周围只听见陌生男生的声音。 后颈隐约传来搔痒感,他发现拿来扎马尾的发圈不知何时被人抽走,再被人抬进冷冻库关着。 身边很冷,每听见引擎运作的声音,体感温度便又下降几分,好在那时还是冬天,身上的衣物勉强能支撑自己一段时间。可是每一口的呼吸,冷空气却能毫无保留的刮伤他的呼吸道。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一口腥咸自口中咳出,自己究竟得罪了谁仍想不明白。 发现何立凯莫名消失后,龚善之马上把所有能动用的管道通通用上,龚伯伦亦沿着他所知道的路线沿途寻找任何一点蛛丝马跡。 半路上,方才想起确实曾有个人向他打听过何立凯的行踪,他立刻把女友联络出来。 女孩示威似的用何立凯的发圈扎着小马尾,面对男友面色不善的逼问,丝毫畏惧也没有,她充满性挑逗的蹭着他。「说不定凯凯只是开窍了,你那么担心他做什么。」 「而且他不过是你爸爸养的小白脸的儿子,不用担心啦。」 「吶,你这么关心那个凯凯……该不会你喜欢人家,你是同性恋吗?」 马尾在眼前晃来晃去,白色发圈勾起他的记忆。「为什么凯凯的东西会在你这里?」 「……胡说什么,你给我们买了一样的东西你忘记了吗?」女孩尷尬的微笑,顺了顺发尾。 「你不是早丢了,你朋友跟我说的。」两条证据指向这人嫌疑重大,龚伯伦寧愿错杀也绝不放过任何伤了何立凯的人,他抓紧女孩的马尾。「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怎么可以因为那种人兇我!」尖锐的指甲镶进龚伯伦的的肉里。 「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你连叫他凯凯的资格也没有。」扯下发圈也扯痛了女孩的头皮。「在仁爱路上的仓库吧,剩下的之后再来教训你。」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里?」 龚伯伦懒得理她,叫车直奔仓库,弄爆铁门,直往冷冻库解救他的青梅竹马。 何立凯捲曲在地上,全身冰冷毫无血色,只剩下气若游丝的虚弱气息。 溢出嘴角的血液让龚伯伦怒火攻心,恨不得此刻立刻让那婊子受到百倍以上的痛苦。 何立凯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被送到医院,身体恢復的还可以,只有喉咙疼的连嚥下口水都生不如死。 龚伯伦趴在床边睡觉,被他细微的动作吵醒。「凯凯你醒了,感觉还好吗?」伸手覆上他的额头,也按下呼叫铃。 身上还残留对寒冷的恐惧,龚伯伦温热的手掌让他迷恋不已,忍住疼痛,感叹这份温度。「暖……」 「别说话,医生说的。」摀住他的嘴。「凯凯,我再也不会让你碰上这种事了,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更慎重、更小心的保护你。」 当何立凯还觉得这人在说什么冷笑话时,龚伯伦突然拿开手,四片乾燥的唇轻轻地互碰一下,动作只有虔诚。「一辈子,我是很认真的。」 11.分别去爱每一部分-因为是你 11.分别去爱每一部分-因为是你 冷冻库事件所受的伤刚復原时,何立凯的声音听着很奇怪,他自嘲是第二次的变声,很沙哑、很低沉,老实说其实很难听,听起来像唐老鸭,他自己都不爱听,本来就寡言,后来更沉默了。 龚伯伦却天天变着法子让他开口,自从他以保镖自居后,简直恨不得整天贴在他身边。 他的最后一任女朋友默默地转了学之后,所有人看着何立凯的眼神变的曖昧不明,还很噁心,这是让两人关係严重恶化的第一步。 一个几乎天天换女友的人,突然说要照顾自己一辈子,哪个人不会当笑话听?但是龚伯伦的态度可不允许他敷衍了事。 「要是没有我,凯凯你又会被人欺负的,所以我才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你呀。」烦人程度倍涨。 何立凯虽不自卑,但更不自恋,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龚伯伦会突然有了这样的转变,难道这家人留着注定要喜欢上姓何的人的血脉吗? ……自己也是被烦的无可奈何,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决定及早摊牌,以免大考前被影响了考试的表现。 「你到底在搞什么,我根本不用你小心翼翼的对待,像以前那样各过各的,不是很好吗?」想交几个女友就去交,想翘课就去翘,反正别跟在他身边碍事都好。 「你把自己顾成这副德行,你让我们一家人怎么放心。」身上还有轻微的冻疮,一再的提醒他这是因他而起,他得负责才称得上是有担当的男人。 「整天听见这声音,你不难受?」龚伯伦还真没嫌弃过,反倒让他更彆扭。「你该不会想跟你爸一样……」 想跟龚善之一样,态度强硬的拉着他的父亲,做自己的人。 其实龚伯伦从没用兄弟以外的关係想过他们之间的关係,一经何立凯提醒,突然觉得有点意思。「凯凯,原来你是想做我老婆吗?」 「你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不管怎么看,我爸他都是被强迫的好吗。」 不过在龚伯伦眼中,他父亲可也算的上是痴情汉子了,至少从他有记忆以来没见过那老头跟别人好过。「嘿嘿,老爸没办法在表面上给小瑜爸爸一个名分,可是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为你做到。」 「神经病。」 龚伯伦把人抓进怀里再嚐几口对方的滋味,完全不同过去所有的女友新鲜期就没兴趣了,反而更像毒品嚐过会让人无法戒除只想霸佔。 很久以后,凯猫终于能坦然时问过毛球,到底一直以来喜欢自己哪里?他没有女孩子香软的身体、没有爸爸乖顺的性格、不像阿峰能言善道、不像小吉讨人喜欢,到底为什么是他? 凯猫直白的问:「你是不是,只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可以了?」这是他唯一能归结出来的结论。 毛球拉起他的手,在掌心亲了又亲,惹的凯猫简直想一巴掌打下去,才捨得回答问题。「大概算你衰吧,偏偏是你跟我一起长大。而且你这双手、你这头发早通通归我了,你不觉得乾脆整个人都拿走,我更方便管理吗?」 「不管过多少年,你一如当年的神经病。」 「突然有点想念你唐老鸭的声音。」下一秒毛球把人推倒,使尽浑身解数的让对方发出一些春色无边的声音。 12.疼痛教学-最后的课程 12.疼痛教学-最后的课程 多年以来,他们一直处于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曖昧关係,龚伯伦安于现况,何立凯苟且的享受对方的付出。 即使年近半百,何立凯依然是学校里很受欢迎的音乐老师,导致龚伯伦老是盼着他退休,还整天跟小朋友们计较。 当然也不是并真想阻止什么,学校里的孩子对何立凯来说跟亲生的差不多,毕竟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大概只能是与孩子无缘了──尤其是看到某人特别不要脸的增產报国时。 「哈哈哈,你嫌我这边小孩多又吵,你不会去找小吉、阿木啊,保证一个子也看不到。」某过气偶像如此大言不惭道。「喔不,听说阿葛给小吉养了几隻小狗解闷,那也不会安静哪里。」 「哼,要不是凯猫要来给你女儿当钢琴老师,你以为我喜欢来吗。」 「是,委屈你球大爷了。」 何立凯负责指导大女儿弹琴,龚伯伦负责照顾剩下的三个屁孩,让平日忙碌的夫妻得以有空间的时间亲密的独处一段时间。 「老师,四月一号是我爸妈的结婚纪念日,我想弹首曲子送他们,你觉得弹什么好?」 被女孩一问,何立凯才发现不知不觉郭羽峰跟他经纪人结婚也二十年,大家认识了好长一段时间,都已经从一群青涩的高中生变成叔字辈的人了呢。 如果他们也有纪念日,龚伯伦会卯起来庆祝吧。 「我也不知道,要不晚点过去我们那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钢琴谱?」小女生一口答应,立刻拉着老师要跟爸妈报备。 结果变成郭家小孩的一次小郊游,郭羽峰简直恨不得他们今晚乾脆在那边过夜,让他们独处的时间还再延长。 来到他们位于郊区的爱巢,才刚出电梯,隔壁的妖嬈女邻居居然分秒不差的出现,并热情招呼他们,尤其是龚伯伦,几乎整个人像个章鱼似的扒住了他。「哎,龚哥、凯哥你们今天有小客人啊?好巧我家里有些甜食,龚哥你过来我家拿一些吧。」 在孩子们一致鄙夷的眼神下龚伯伦还是跟进那女人的屋里了。 「老师,毛球叔叔怎么可以这样!」何立凯面对这情况,丝毫无动于衷,孩子们却不服了。 「就是嘛!花心、王八蛋、臭乌龟!」还越骂越难听,何立凯只无奈摇头。「凯凯叔叔乾脆搬来我们家好了,反正阿木叔叔有时候也会偷偷离家出走来住我们家。」 「阿木还有去你们家住?」说起有趣的罗慕凡,四个小孩又嘰哩瓜啦个没完,一直到龚伯伦回来,才恢復一致的白眼状态。 「喂喂,我警告你们几个不要偏心的太严重喔。」女邻居虽然表面上跟他熟识,但是一进屋里,嘴里问的、心里想的通通是怎么跟他套出何立凯的情报,他能不出面吗! 不论什么年纪的何立凯总是充满了魅力,每个阶段都有值得他又一次深受吸引的发现,还有赶不完的爱慕者。幸好何立凯本人也奇特,一直以来总是心如止水,没见他对任何人產生过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待他亦同。 何立凯想过,如果从来没遇见像龚伯伦这样霸道不听人话的流氓的话,自己孤老终生的结局大概是注定了。 四月一号的白天他正在学校备课时,龚伯伦突然打来电话。「凯凯,你忙吗?」那边不知道处于什么情况,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凯凯……」那边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后,又恢復平常流氓的语调。「凯凯,我爱你,来给我亲一个。」 「你少无聊。」何立凯一如往常的回话,一边听着上课鐘响,一边间话家常。「晚餐想吃什么,我放学去买菜。」 「啊,你煮的我都爱吃,别煮素食全餐都好。」龚伯伦瞇起眼看向开始瀰漫烟雾的门缝,语调仍然保持轻松,一如既往。「你煮的好吃,你也很好吃,我爱你。」 「神经病,注意安全。」 或许是受到郭羽峰的结婚二十周年影响,才会打来这通摸不着头尾的电话吧。 周围亲友无论性向都是恩恩爱爱的,大家都能直白的彼此示爱,可是只有何立凯的那份「我爱你」却从来没有说出口, 他跟对方说,他不知道什么叫爱,不觉得谁分了谁会过不下去,即使如此龚伯伦还是一直陪着自己,与其说他们是爱人,其实更接近家人。 何立凯总盘算着假如有一天,一个真心喜欢着龚伯伦的人出现,他一定帮忙做月老,不过这事情总是在发芽前就被当事人扼杀了。 龚伯伦死心眼的认准了自己,谁也无法取代何立凯在他心里的位置,而想必即使在未来,龚伯伦也不会让谁取代自己在何立凯心中的地位──对于彼此,他们其实是如此的唯一。 学生开始进入音乐教室,何立凯把这事放回心里,准备开始上课。 下午,纪冠尹忽然赶来学校,一脸惨白的大口喘气。「学、学长,毛球他出事了,现在人在医院,你赶快过去!」 「愚人节吗?」不久前还跟自己讲过电话的人,突然跟他说出事住院了,何立凯只能态度冷静的分析。 「凯猫学长,我是说认真的,你快点!」学弟一急就哭,不管多大年纪都改不掉泪腺发达的毛病,边掉眼泪边失态的在学生们面前拉走他们的老师。 龚伯伦是黑社会的高层,进出医院的次数不少,伤势从轻到重都有过,他也总利用这机会跟自己耍无赖,何立凯也称得上习惯了。 只是这一次来到医院,他只能隔着玻璃看见龚伯伦浑身插满管线,浑身大大小小的烧烫伤,脸上却毫无血色,更无法像之前一样嘻皮笑脸的跟他说「凯凯,你果然还是会担心我」。 「医生,有多严重?」医生说身上的烧伤有感染的危险,即使撑过了危险期也极有可能因为缺氧过久成为植物人,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先生你冷静……」 「龚伯伦你给我醒来,你少跟我开这种无聊玩笑了,这一点都不有趣!」他简直想拔掉他全身碍眼的管线,把人直接一拳揍醒。 「凯猫学长,你不要这样。」纪冠尹拉住学长,试图安抚。「毛球不会有事的,他为了学长一定会没事的。」 「放开我,这傢伙就是欠打而已。」最后全身的愤怒化为一拳捶在墙上,随之落下的是决堤的泪水。「不是说好晚上回家吃晚餐、你不是还在等我,我、我什么都还没说,你怎么可以一直睡……」 何立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目睹眼前这人可能的永眠,他才觉得真正难受,心如刀割的痛苦。 不是说好了会等他吗,你怎么可以食言…… 「凯凯,你觉得我们的生命走到尽头时会是什么模样?」虽然折了条腿但还是活蹦乱跳的毛球曾经在医院问过凯猫。「真希望我可以跟老爸一样平安无事,直到交接给接班人。」 「不,你会先被我揍死。」断条腿还能折磨的他腰酸背痛,凯猫现在真心只想杀人灭口。 13.被害妄想-自作孽 13.被害妄想-自作孽 龚伯伦花了三个月让何立凯重新愿意接触钢琴,却又花了近半年的时间后悔自己短视近利。 有关于郭羽峰,第一次见到他很难有人不被他的外貌吸引,连他们也难以避免。而在龚伯伦脑中留下深刻印象则是因为那一次的弹琴,一个计划在他的脑里成型。 受郭羽峰的邀约,龚伯伦拉着何立凯前往他家作客,说是要看收藏品。 一见对方所住的高级社区,何立凯挑起一边眉,有种格格不入之感。 连警卫看着他们两个小混混的眼神都有一种兇狠几分的错觉,像在警告他们千万别想挑战他的底线。 「我父母在房里休息,我们到这个房间吧。」郭羽峰端着茶水与零食带路。 房里有架黑色三角钢琴,上面防尘用的白色毛布掀起一半,显然刚才正有个某人使用过。「你们来之前我正在练习合唱曲。」 「你可以让凯凯指导你几首,他跟他爸学得也不错。」龚伯伦用毛遂自荐的口吻推销何立凯。 「听伯伦提过很多次,我一直很想亲眼见识看看呢。」 「呵呵。」何立凯发出自嘲的笑声,拿自己自娱自乐的能力跟经过专业评鑑的郭羽峰比,真不晓得龚伯伦是想丢自己的脸,还是想嘲讽他。 「阿峰,很遗憾的是你没有这个福气。」 在琴房坐没多久,他们丢下何立凯,不知道又跑到哪去,何立凯跟龚伯伦彼此知根知底,他能不明白这时候独留下他在这间琴室的用意吗。 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此时自己的确深受钢琴的吸引,他想将琴盖放下,将防尘布抚平,但更怕自己一摸到琴身的瞬间会情不自禁。 没人弹琴,钢琴却发出声音,何立凯抬头望去,一隻有黑白毛色混杂的猫正踩着琴键,愉悦地玩耍。直到察觉到人的视线后停下动作,一人一猫僵持不下的对望。 高傲的猫自琴键跃下,刚才那个在钢琴上玩耍的小浑蛋才不是牠呢,猫举止优雅地漫步到何立凯身边,忽然伸掌拍了拍人类的手。 本大人赏你猫头摸摸,别自讨没趣了快摸──要是这猫会说人话,肯定是想这么开口的。 何立凯一边想果然什么主人养什么宠物,一边无奈地伸手搔搔牠伸长的头与颈。 猫被服侍得舒服发出咕嚕声,咪了一声,咬了咬他的袖子,又漫步回到钢琴旁,这次只停在椅子上回头望着何立凯。 本大人睡午觉要安眠曲,平常那个小朴偷懒了,本大人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吧。 这层涵义何立凯还没来得及解读,貌似郭羽峰母亲的妇人推门进来。「海伦,海伦你跑哪去了?」 猫喊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妇人一眼看见何立凯,柔声问候:「你是羽峰的同学吧,你好,我是羽峰的妈妈。」 「你好。」对方的母亲美丽的让他心情复杂,郭羽峰能有点什么缺点让他嗤之以鼻一下吗? 「喵──」猫又叫了一声,平常受尽宠爱的牠,一点也无法忍受被忽视的感觉。 「海伦又想听琴了吗?今天先忍耐一下吧,羽峰今天有客人要招待。」郭母看向爱猫,猫却直勾勾的盯着何立凯。 这偷懒的僕人不肯弹琴给本大人听,你快教训教训他,今晚不能赏他吃鱼! 「难道同学你学过弹琴吗?」素未谋面的生人一语提出这事,何立凯露出一脸不解。「海伦很厉害的,牠会分辨摸牠的人有没有学过钢琴,弹得不好听的牠还不让人弹呢。」 何立凯可不信这猫真有这么神奇,却也没失礼的吐槽,安静的听妇人继续说。「海伦是在我老师家后院出生的野猫,牠总喜欢偷鑽进我的包包里,企图被我带回家。可惜出车祸之后牠就再也不爱听我弹琴了。」 「……安琪拉大师?」 过往的名声突然从一个年轻人口中出现,连她自己也愣住了。「……哎。才不是什么大师,好几年没表演了,居然还有人知道我。」 生下郭羽峰之后,她一直在寻找机会重回音乐界,却出了意外,最后只能黯然放弃最爱的音乐。 「我爸爸一直很喜欢您的作品……」 「谢谢令尊的厚爱。」猫一直叫,不懂为何这两隻人类怎么胆敢无视牠这么久。「想必你的钢琴一定也是父亲教的话,我也是,比起做一位父亲,他们似乎更适合做一位指导者呢。」 何立凯深有同感,父亲在钢琴之外,就只是一个平凡好欺负的老好人。 「喵!」那猫一屁股压下一排琴键,发生郑重的抗议。郭母抚平猫的脾气,一同看向爱猫双眼聚焦的那人。「不知道我跟我们海伦有没有这荣幸欣赏一下你的表演呢?」 拗不过美丽夫人的要求,更佩服龚伯伦为了让他重新弹琴而各种无所不用其极,他只好从善如流的坐到钢琴前,修长的指头轻敲琴键。 从指间流窜而出的旋律是他们合唱比赛的自选曲,没有从音乐教室出来的匠气,每个音符化身精灵挑动聆听者的心绪,这样精采的表演居然出自一个未受过正规训练的年轻男孩。 这是多么那么令人嫉妒的天分。 何立凯的能力深受郭夫人与海伦的喜爱,鼓励他绝对不能放弃自己的才能,甚至主动提起担任老师的主意。 让父亲崇拜的大师指导钢琴,这是如何难能可贵的机会,只要他还是那个热爱钢琴的人,那便是完全无法抵抗。 ──于是,他答应了。 有如此温柔的母亲,让何立凯直接爱屋及乌的对郭羽峰改观,小混混从良之后经常出现的两美男聚在一起的画面是难以形容的美好,尤其经过少女的妄想美化之后。 对龚伯伦而言,即使他很清楚两人之间的这份曖昧是无中生有,依然是无法避免心中对此感到悔不当初。 猫与毛球慵懒地趴在床上,享受着高级的音乐饗宴。 那猫在听惯了凯猫的音乐后,谁的琴声都不接受,阿峰乐于不用照顾自大的猫,随手一丢送给他们了。 「海伦你这隻臭猫,不想弹琴给你听,居然敢抓伤我的凯凯。」毛球扯了一下猫的鬍鬚。 猫用上两长肉球堵住他的嘴,阻止欣赏音乐时的噪音污染。「臭猫,还不准我说话?」毛球拉开两隻脚掌。 「喵!」吵死人了,有点文化素质好吗!猫不爽的用脚加爪子在毛球脸上留下好几条爪痕。 「痛、痛痛──混帐东西,就是你这样阿峰才不要你。」毛球与猫在床上打成一团。 凯猫无奈的停止弹琴,把猫从中解救出来——虽然那团毛球显然更惨——猫在主人的怀中舔了舔爪子,瀟洒的抚平自己的毛皮。 「凯凯你偏心,明明牠出手比较重!」 凯猫翻白眼,一个大男人跟一隻猫计较成这样子,让他根本不忍说什么,只能用眼白表示自己心中满满的同情。 凯猫倒了碗乾粮给猫,拎着急救箱回房间帮忙上药。 明明坐着更能方便他上药,毛球却偏要躺到凯猫的大腿上,享受这得来不易的体贴服务。 凯猫只好顺从他的意思,双氧水不要钱似的直接淋在他脸上每一道抓痕,痛的毛球直哀号。「不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我等一下就去跟那隻臭猫道歉,不不不、我立刻坐好给你上药、好痛、好痛……」 14.寻找藏在我身上的爱-依稀可见 14.寻找藏在我身上的爱-依稀可见 大家最爱的小学弟遭逢情竇初开,懵懂无知不懂情爱的样子,没有人会觉得不有趣。 也勾起了龚伯伦的一些渴望。 在郭羽峰的住处与眾人告别,回到他们的小套房,他急于从何立凯身上找到一些能自我安慰的要素。 屋里的灯没打开,龚伯伦的手已经鑽进他的衣服里了,粗糙的手抚摸每一处熟悉的敏感点,灼人的气息喷在他的颈子。「凯凯……」 龚伯伦的需求他没有拒绝,只是制止住他准备当场发情的动作。「洗澡。」 「好,我们凯凯最爱乾净了,我帮你洗香香。」他们的肉体彼此纠缠,边走边剥除身上的衣物,到浴室门口时何立凯几乎已一身精光。 没有扭捏作态,何立凯退下最后的遮掩物,在龚伯伦面前转开水龙头淋湿自己的身体。 下体瞬间热胀,简直想不顾一切的直接撞进这人体内,好好的感受小穴带给他的紧緻快感。 龚伯伦走进水落下的范围,结实的体魄跟着淋溼,拿起毛巾沾着香皂滑过何立凯身体的每一处,还特别细心的重点照料了私密部位。 「嗯……」再怎么淡漠,何立凯也不过是肉体凡身,无法抗拒来自身体的本能。 只是一点无法抑制的呻吟便足以让龚伯伦得寸进尺,他挺了挺下半身勃发的肉器,含住何立凯的耳珠哀求。「先帮我出来,胀得好难受。」 那双手听话的覆在凶器之上,手指握住柱体,缓缓地模仿抽插的动作,拇指指腹不时轻抠顶端流水的小孔。 「好棒、亲爱的,就是这样……」他抬起对方的下巴,吻住淡薄的双唇,舌头灵巧地鑽进齿间,勾起躺在其中的小舌与之交缠不放。 意识到这样的洗澡根本没完没了,困扰的推了推龚伯伦,分开的两对唇瓣之间牵出一条曖昧的银丝。「怎么了?」 何立凯撩起湿漉漉的发丝往后拨,身子一矮,跪在龚伯伦充血肿胀的阴茎之前,张口含住圆润的前端,嘴里立刻嚐到一股淡淡的腥咸。 龚伯伦的长度长过平均一点,完全勃起的话却有近乎手腕的惊人粗度,即便用嘴也是件辛苦活。 何立凯不常主动用嘴,只有想缩短时间时会给点蝇头小利,心里明白对方的想法,龚伯伦仍然享受这样的服务,轻摆下肢抽送自己的物件,本来顏色浅淡的唇被自己撑开蹭红,心里的征服慾大大的被满足,前端抵着喉咙感受那份紧緻。 「哦──不行了──」何立凯听音判断差不多了,把东西从嘴里拿出来,手握紧打出一股股的白液。 龚伯伦吸吸鼻子,把两人身上的泡沫冲掉,哀怨道:「凯凯,你好没诚意。」何立凯转身离开淋浴间,在洗手台刷牙,对那份抱怨压根充耳不闻 来到床上,龚伯伦重新示范一次完整而美好的口交。他在白皙的大腿内侧啄出一个个吻痕,轻舔阴茎根处的系带,亲吻流出前列腺液的小孔,最后才是一口吞入到底。 「唔嗯……」跟自己的敷衍完全不同等级的细緻引出他低哑的呻吟,但很快地恢復神智咬紧自己的嘴。 龚伯伦不打算这么早结束这一次,在何立凯的双脚开始夹紧时放开,抬起他的臀部灵巧的舌落在圆俏的双臀之间。 「那边、不要……」他明确地感觉到龚伯伦舌头戳刺那地方的感觉,仔细湿润那狭窄的地方,避免等会儿伤了他。 慎重而漫长的前戏进行的差不多,龚伯伦自床头拿来套子与润滑液,套好套子,把冰凉的润滑液挤在掌心待温热后才抹进何立凯微啟的小穴。 龚伯伦扶着已然恢復生猛状态的性器,对准下方的入口,贴在何立凯的耳边告知。「凯凯,我要进去了。」 身下人未做任何回应,仅是抓皱了床单,不管几次面对那样的庞然巨物,都无法平静的接受它的进入。 进入又是另一段漫长且艰辛的过程,为了避免何立凯承受更多的痛苦,龚伯伦尽可能地放慢,耐心的待他习惯,一次又一次的抚慰他身上的敏感处,让他能更加放松身体。 「凯,我爱你。」每一次,他习惯在进入对方全部的时候告白,一次又一次,期盼着有一次可以接收到回音。 即使这份期盼只有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龚伯伦小幅度的摆动,抬手撩开遮掩住何立凯美丽脸蛋的头发,在那张满是潮红的脸亲了一口。「可以开始了吗?你咬的好紧,我简直要射了。」 「嗯、快点……」快感大于痛觉时,何立凯会主动配合,扭动腰肢,表示自己已经可以承受更激烈的行为。 收到许可便不再忍耐,大进大出的操干紧咬住他的小洞,直到两人射出所有热液。 他珍惜的将何立凯拥入怀,像孩提时那样单纯的拥抱。 何立凯却没那么安分,馀韵过后,推了推龚伯伦揽住自己的手,想起身下床。 龚伯伦用可怜的语气问:「做什么呢。」 「想吹乾头发。」刚才迁就龚伯伦的性致,只在床上滚乾了身体,枕头也沾的一片湿漉漉,湿冷的感觉根本不能睡。 一句话勾起龚伯伦的喜悦,被他强迫留长头发的何立凯从来没在意过发质什么的,只有他一个人在细心照料那头漂亮的发丝。 这是不是代表,在你的心里深处他也开始有一点重要了? 他把人按回床上,亲亲何立凯的额头。「等一下我帮你吹。」 「为什么要等一下?」 「因为我又想做了。」 15.飢饿-这里好像有点空 15.飢饿-这里好像有点空 新兵训练时,何立凯毫不掩饰他的兴奋之情,拎着行李,整一个阳光型男的模样的向家里告别,踏上他的国军路。 龚伯伦一脸狰狞,目送他眼中根本风情万种的爱人离开。 一片青涩的大男孩中,何立凯不算特别鹤立鸡群,可是他们的王班长却一眼盯出他的与眾不同。 王班长,王敬,出身军事世家,家规森严,很典型的保守家庭,问题只是王敬是个出柜的同性恋。 眼神锐利的他一眼侦测到同类的味道,仗着职位仔细研究过几个人选后,他将何立凯定为最高等级,不仅是因为优秀的外貌,也因为他淡漠的个性。 一想到这人因为自己的逗弄而起伏的情绪,王敬就无法克制的觉得跃跃欲试。 可他低估了何立凯的抗性,当班上其他新兵都在哭训练太辛苦,何立凯还是会靠着最后一丝的意志力撑下去,当他想施以小惠利诱他时,何立凯又会一板一眼的回他官腔的话。 王敬只好一边欺负别人,一边寻找良机。 这样油盐不进的何立凯在军中其实还是有点其他困扰的,像是隔壁床的同袍不停的对自己献上各种殷勤,不胜其扰,比班长还烦人。 另外一个问题是,在陌生的环境他其实有些睡不好,不管白天的训练再强,他总要辗转许久才能入眠。 最终导致的结果是他终于撑不过被故意刁难的训练,在过程中昏了过去。 醒来时,他人在医护室,身体被温暖的体温圈着,睁眼一看,酷劲十足的王班长朝他扬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睡得还舒服吗?」 他又闭了眼,推开班长的怀抱。「请问班长,可以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吗?」身里似乎有种空荡荡的感觉,方才休息恢復的些微精神又消失殆尽。 「当然可以,医生也说你最好好好休息,不然我可能会被告虐待。」班长欺身凑近何立凯。「但是,休息多久得看你这个问题回的好不好。」 「平常都是谁抱着你睡的?」昏睡无意识的何立凯不时蹙眉紧抓着他的衣服,一副不满意但还能屈就的模样,终究是让他抓到一个把柄了。 「班长,我会在午休结束前回去的。」何立凯用床单把自己盖起来,他居然有这么一天,居然也有想逃避什么问题的一天。 王班长的笑容无法再更愉悦,显然有那么一个人在何立凯的心中有着不同于他人的地位,八卦魂燃烧,他现在对那人无比的好奇。 「回答的很好,你今天好好休息吧。」王敬说,离开前给了个建议。「我听说如果因为想念着谁睡不好的话,随身带着那人的照片可以帮助改善,你愿意的话可以试试。」 何立凯并没有听从这意见,他的意志力还是强过本能的,也是因为他的睡眠品质自然好转了,王敬企图让他随身携带照片的诡计并没有得逞。 新训结束之后,王敬不屈不挠的将何立凯送进自己管理的海龙部队,还在试图把某人的真面目挖掘出来。 放假时,何立凯从离岛搭飞机回到家乡,在机场看见左边掛着口水的龚伯伦,连他往旁边坐下都没能被惊醒,忍不住露出无奈的笑容。 本能嗅到熟悉的味道,身体不支倒向何立凯的方向,睡得安心了。 而何立凯的某处,也填满了。 16.完美恋人-命中注定 16.完美恋人-命中注定 今天要说的是很久以前的故事,关于一切源头的故事。 何瑜是个典型的艺术家,空有一身熟练的钢琴技巧与对艺术的坚持,却不善言辞与表达自己,没有显赫的家世只有早逝的父母,没有可靠的人脉只有一群猪朋狗友。迈入社会后一直只能四处找餐厅或酒店做演出,始终处于一个漂泊不定的状态。 那天演出结束,何瑜在餐厅的后门听见奇怪的声音,沿着巷子在纸箱堆里找到身上满是血污的男婴。当晚他把孩子带回家清洗、照料,孩子哭累就喘气,精神恢復了就继续,像是用力控诉拋弃自己的母亲,控诉世界对自己的不公。 小套房隔音不好,何瑜怕孩子一直哭会被人投诉,他餵也餵了,尿布也换了,微凉的三月天该保暖的处置也做了,孩子却还是哭闹不断,他只好抱着孩子做到电子琴之前,条小了音量,单手弹唱安眠曲。 孩子像感受到这世界的温暖,也或许是真的累坏了,他听着便渐渐安分下来了,精神不济的眨着眼,最后终于沉沉睡去。 「小宝宝你辛苦了。」何瑜亲吻他的额头,轻放在自己的身边,一同睡下。 隔天他将婴儿送到附近的社会局,交给专业人士照料,也不知道办事人员是怎么走漏风声的,竟然让何瑜知晓婴儿将送往的育幼院,让他情不自禁的总是想去看看孩子的状况。 这一看便看了三年,二十七岁的何瑜得到了一个稳定收入的工作机会,无依无掛的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在育幼院的孩子,他一口答应下来,尽速的处理所有手续,居然真的让他申请成功了。 「凯、凯凯,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何瑜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孩子懵懵懂懂,怯生生地道:「要去叔叔家玩?」 「凯凯,从今天开始可以叫我爸爸喔,不只可以在我家玩,我们可以一直住在一起了。」 「为什么?」何瑜立刻不知该怎么回答,一头热的把孩子带回家,才准备学习做一个父亲,真不清楚这是否是个好决定。 他们磨合了三年,或许因为有育幼院的经歷,何立凯是个懂事又安静的孩子,工作的餐厅员工都挺喜欢这可爱孩子的。 在以为日子顺遂时,老天就总会降点发生点意外事件。 何立凯在餐厅外拍球,突然一伙黑衣人上门,其中一个领头的注意到了他,英俊的脸庞露出帅气的笑容弯下腰。「妹妹你好哇,你长得真可爱。」 何立凯把球捡起来,向后退了退。 「老大,你儿子要是也这么可爱就好了。」龚善之瞪了下属一眼,又伸手捏捏他白嫩的脸颊。「小妹妹,这边等一下很危险,你要躲开一点喔。」 何立凯乖巧地抱着球跑回餐厅后门的巷子里。 「以前老大可不管伤及无辜的。」 「其他屁孩看了就跟家里的肉球一样烦人,但小女生就是不一样,又乖又可爱,自然得好好保护起来。」龚善之解开上衣第一颗扣子,挥手让下属将餐厅里的目标揪出来。「好了,间聊结束,开始工作啦。」 是的,接着该拉出来的就是可怜的大家琴家,何瑜。「你们别乱来……大庭广眾之下,我、我、我会叫警察的!」 听见警察二字,黑社会的第一反应自然得示威式的先痛揍一顿。「嘿小白脸,我们可先跟你说好了,这辖区警察是我们老大的粉丝,叫来了也只是帮忙掩饰罢了。」 「这个还认得吧。」他们手拿字据,何瑜一见那上面的签字与内容脸色瞬间煞白,指甲死抠着地板哑口无言。「这人跑了,身为担保人的你可得负起责任。」 「签完字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没有钱还的,找我也没用啊。」借钱的那人是他的高中同学,两人的感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何瑜在酒酣耳热下签了名,连屋里值钱的东西都被那人一扫而空。 即使如此,软弱的何瑜也不敢报警,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暗自抽鼻子,只怪自己视人不清。 只是当这陈年往事又浮现自己脑海,何瑜纤细又丰沛的感情又涌上心头,被几个黑衣人围着揍时没哭,看字句时倒是滑下两行清泪。 龚善之一向看不惯男人哭哭啼啼,他揪起何瑜的领子,恶言相向。「当初有本事信任朋友,就别为自己找藉口,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模样算什么东西!」 「我、我没……」方想辩驳,才发觉一脸湿凉,慌张地抬起袖子擦拭。 小何立凯从巷子衝出,扑到自家爸爸身上,哭花了一脸。「不可以、不要打我爸爸!」 「呜呼……凯、凯凯你回去,这边很危险,快回去店里。」短手短腿扒住自己不放,见着居然还想用小小身躯保护自己父亲的模样,同样初为人父的龚善之不经为之动容。 「哼!身为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要自己的小女儿保护,不觉得丢脸到家吗。」心里浮现的情绪才不是忌妒人家父慈子孝呢。 「凯凯才不是女生!」 「这是我儿子,你少在哪边睁眼说瞎话!」 龚善之一楞,拎小猫一般把小凯凯拎起,细细看着刚才玩球的小孩,明明一脸脣红齿白,头上一侧还扎着餐厅里员工姊姊给他扎的小马尾,模样甚是可爱。 于是便伸手这么一个非礼── 「哇啊啊──爸爸!」小凯凯在那挥舞拳脚,何瑜在这不知所措,就算警察叫来了,孩子也早被人猥褻去了。 「你你你、你黑社会暴力就算了,还恋童癖,你才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唉唷他的宝贝儿子唷…… 再仔细瞧瞧,这脸蛋俏丽的小伙子眼神倒不错,再比起自家小肉球心里更是一阵惋惜。 「嗯……」 「那个、老大?现在是不打大的,改打小的吗?」眼见老大让小孩儿抓花了脸还无动于衷,不知道在心里在盘算什么。 「啊不然这样吧,这小傢伙给我,这笔帐让你一笔勾消。」龚善之并不打算商量,带着小凯凯转身要走。 「我不要、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好了,你们几个连大的一起打包。」 回想起家里的小肉球说不熟那是没办法的事情,那团球也不知道是他在何年何月何地点发生的一个意外事故,那女人生下肉球独自扶养了五年,最终是想嫁人好好过日子了,这没好好养过的拖油瓶脾气坏又暴力还有点过动,终于把孩子丢回了下种的男人那儿了。 头一回看见小猪模样,听说是自己儿子的生物,龚善之还以为这女人是想来骗钱的,怎知孩子一丢,该说的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而这孩子居然还没想追上听说是母亲的女人! 「臭小子,你妈都不要你了,你还不快点追过去?」 「臭老头,你这边有吃的吗?臭女人说跟你可以吃很多糖,我才过来的。」 「……」 要不是事后他去验了基因,他是打从心里不想认这团肉球的。 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自己下的孽种,自己收拾,于是龚善之踏上寻找保母之路。 孩子不仅有粗口、暴食的坏习惯,这些还只是小问题,还暴力的恐怖,不仅对同龄的小朋友,待大人亦同。 一般人都怕保母打伤孩子,龚家不一样三天两头就得向保母们赔上医药费,接着又要重找保母。他想过找小弟们代打,回到家后那景象可可怕了,两败俱伤还好,不过电视啊、沙发啊什么家具全给砸坏,他是不敢再委託那群暴力狂了。 龚善之决定不将之当作孩童,改做一位同等地位的存在,这居然还有点作用,孩子为了表现自己的成熟大度,至少在龚善之这名为父亲的人物面前好歹能收敛些。 不过这对他来说还不够,这孩子完全没有对外正常社交的能力,将来必得出大乱子。 将何瑜绑架到自己家里,主因还是因为见人还年轻,却把孩子教导的如此重情重义,深得他心,或许把小肉球交之一试并无不可。 粉嫩嫩的何立凯虽在怀中不停挣扎,龚善之仍觉爱不释手,况且一小子在手,何瑜便会傻傻地跟上,怎么看都省麻烦。 回到自己的老窝,今日的保母是个男孩子,他摀着脸上的瘀青,匆匆向老闆龚善之请辞,说是今天的工资他不要了,以后也再不敢来了。 「臭老头!你回来了!」身上也掛了不少彩的龚伯伦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衝来,看见父亲怀里居然有个粉嫩嫩的小东西双眼一亮。「是臭女人吗!」 龚善之:「……」儿子给人的第一印象还真是不错啊,他不由得面上三条线滑下。 龚伯伦从小没被好好照料,经常出入声色场所,也看过很多儿童不宜的东西,有许多的观念不正,需要有人重新导正。「臭小子,对别人不可以这样说话,不然我揍你啊。」 「哼。」目光转移到他们身后的何瑜,一脸目光无人的瞧着。「为什么又有保母了?臭老头又要出门?」 「这是客人,带人家去客厅坐。」龚善之这才终于把何立凯放下,自己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 龚伯伦对孩子的兴趣远高于大人,圆圆的眼一直看着,一直追问何立凯是男生还是女生,为什么在哭哭,可不可以给他亲一口……等等。 「小、小朋友,不可以这样的喔,亲亲、亲亲只能跟喜欢的人才可以。」 「少囉嗦!」龚伯伦最繁别人管他,出手又想打人,谁知道一出拳却又是何立凯挡着,这一幕恰好给龚善之看见。 「哇啊啊──爸爸──」乖巧的何立凯哪有被人下过这么种的手,趴在爸爸怀里委屈大哭, 「龚伯伦你给老子过来!」龚伯伦来不及逃,被迫趴在龚善之的腿上,好几个巴掌重重打在他的光屁股上面,画面骇人连何立凯都怕得不敢再哭,怕下一个轮自己被打屁股。 「爸爸、爸爸……凯凯想回家……」孩子整个人抓紧父亲,小声啜泣听着好不惹人怜惜。 「先生,你、你不可以这样打小孩的,小孩要教,要、要用沟通的……」虽然不确定干涉他人家务是否恰当,但想自己也是个大人,眼见不对的事情是必须挺身而出的。 「你行你教?这小浑球送你,你儿子让我?」何瑜抱紧儿子,怕对方带走他。「看吧,谁要这东西,连他妈都不要他了。」 没有妈妈的孩子都是坏孩子,何立凯瑟瑟发抖,那是他听过最多的骂语。 何瑜安抚孩子,轻声安慰。「没事没事,爸爸在,爸爸最爱你了。」 何立凯还有最爱自己的爸爸,可是另外一个小孩既没有妈妈,又只有一个很可怕会揍人的爸爸,富有同理心的乖孩子在情绪平復后,推开父亲的怀抱,不记前仇的的抱住在地上痛得打滚的龚伯伦。 「凯凯帮你呼呼,不痛不痛了。」 龚伯伦还真不觉得痛了,全身一阵鸡皮疙瘩,这臭小鬼说的是什么噁心巴拉的玩意……但是自己居然不觉得噁心? 何立凯软软的手一下一下的拍在自己背上,鼻子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从未在哪个人身上闻过的味道。 「凯凯也没有妈妈,可是凯凯的爸爸很爱凯凯,所以没关係。」何立凯说。「如果你的爸爸不爱你也没关係,凯凯最爱你了,好不好?」 「噁,我才不要一个爱哭鬼!」什么爱啊、喜欢的他常听大家说,却从没有人跟自己说过,挺有新鲜感的。「喂,再说一次。」 「凯凯最爱你了?」 「说我爱你。」 何立凯一脸不解,但是乖巧地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儿子唷,这话不能随便跟别人说啊……何瑜不知所措的看着熊孩子逼自己的孩子一直告白。 「……既然你的可爱儿子这么喜欢我儿子。」这样的发展也出乎龚善之的预料,蹭两下自己的鬍渣。「你欠下的那笔债务连同利息,就用你的身体来还吧。」 「等、等等等──」 龚善之的意思只是想让何瑜出卖劳力做自家儿子的保父,怎料后来越相处越觉这人可爱,用身体还这提议,最后真的还到了床上。 童言无忌,却早被遗忘。 17.至少让我亲手-修剪 17.至少让我亲手-修剪 烈阳之下的军训课,所有学生乖乖地列队站好,平时授课的王教官今天正好有事,请了代课。代课的老教官不懂他们班上的潜规则,首当其衝的就先喊出发型特立独行的何立凯。 「你这是什么发型,身为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是打算作贱自己准备卖屁股吗!」教官说了各种难听话,何立凯面目平淡毫无所感,一边的龚伯伦倒是先听了火冒三丈。 「教官,你说话客气点,现在哪还有什么发禁,大家爱留什么发型就怎么留,你凭什么说这样他!」龚伯伦跳出来抗议。 「你用这什么态度跟长辈说话的!平常王教官就是太宠你们了,全都无法无天,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老师说话!」 为此何立凯被记了两支警告,龚伯伦被记了一支小过,过肩的发说不剪就是不剪。 在何家的公寓,明明说好开的读书会,可是那边两个人居然无视客人,自顾自地做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凯凯,你别动,我怕弄痛你了。」 「……」何立凯往郭羽峰的方向邓了一眼,那人只恶劣的给予曖昧一笑。「剪头发而已,动作快点。」 「哈哈哈,毛球你这话说的太有那个味道了,怪不得凯猫抗议。」罗慕凡从书本中抬头,揶揄道。 「这不能急的,剪坏了要花多久时间再留回来啊。」龚伯伦一手扁梳、一手剪刀,不常用的眼镜掛在脸上,专注的修剪发尾的参差。 剪完居然还得洗、得护,发廊能做的一应俱全,用的保养品只能更高级。 「你到底有完没完,明明约了今天读书,你偏要今天找我麻烦。」何立凯不否认龚伯伦服恃的确实舒服,但是偏挑今天有外人在的时候,他怎么能不觉得尷尬。 「再等一下,头发要吹乾,才不会伤发质。」柔软的发丝捏在手中,乌黑亮丽的漂亮秀发就是洗发精广告里的女明星也比不过,他心里莫名得意。 「凯猫,随便他吧,他就是想跟我示威而已。」郭羽峰笑道。 「毛球你真怪,又不是小女生,怎么会计较凯猫跟谁比较好?而且那还都是别人乱传的,你心眼还真小。」罗慕凡神经粗,以为龚伯伦的行动只是想表示他们竹马之间的感情更好。 「当然要计较,如果阿峰用他妈妈就撬走我的凯凯,我不是亏大了。好,凯凯你转过来。」所有工夫完成后,龚伯伦让他转头抬起下巴,当着两好友面前亲了一口。 何立凯没反抗,郭羽峰不意外,居然只有罗慕凡张嘴大吃一惊。「……喂、喂,你们这没有玩过头吗?」 「呵,刚认识他们我还看过更激烈的,毛球这手还稍微轻了。」郭羽峰三两下解开方才罗慕凡问他的数学题,再把参考书推回去。「小学弟等等过来,毛球你还记得收敛点,不要吓到人家了。」 罗慕凡抗议:「等等,吓到我就没关係吗!」 纪冠尹家里保守,他们真没敢让他知道这些偏离社会常理的事情,一藏藏了好几年,谁也没想过即使如此,还是让人一起弯了。 不禁让人怀疑这性向到底传不传染,幸好还有一个「刚正不歪」的郭羽峰。 辗转许久之后,纪冠尹才知道学长漂亮的长发为何而留。 可才得知没多久,学长的秀发就不见了。 「同学你真的要一刀剪下去啊?」设计师是个帅大姊,大姊叼着棒棒糖捏着柔顺的发丝。「还真可惜,你发质这么好,不打算继续留啊?」 「要当兵了,没办法的事。」何立凯回话,在任由设计师拨弄头发的时候,突然想起。「平常一口气剪这么多的人,有人会把头发留下来吗?」 「多的是,剪掉头发的原因有人是因为情伤、有人是因为打赌,什么都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总是让人有种特别的情感。」大姊回。「一个男孩子头发留这么长,应该也花了不少时间吧。」 从国中到现在,也几乎没让谁人碰过,大姊不知道,之前胆敢想剪他头发的人,往往得受龚伯伦一顿脾气,然而最终的结局只有失败。 「那我也留下吧。」他捻起一把发丝,嗅了一口,眼中些微的留恋不像这是自己所有。 大姊拿着皮筋捆起发尾。「是情人吗?」 「……只是无可取代罢了。」 大姊微笑,不再逼问这点,有些爱不释手的梳理扎好的发尾。「我可要剪下去囉。」 「嗯。」耳边是轻脆的剪刀声,一刀一刀的,头上渐感轻松。 剪掉的不仅是长发,还有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迟疑。 凯猫把发尾收好,一直想着哪天交给毛球,毕竟那是他细心照料过的东西。但是后来见到毛球的眼光竟真的泛红,心情居然有点飞扬,这把马尾突然捨不得交出了。 「凯凯、我的凯凯唷……」 一把马尾一藏,就不知道藏了多久。 18.无条件拒绝-例外中的例外 18.无条件拒绝-例外中的例外 今日作为值日生的纪冠尹晚到社团教室,一到教室只见何立凯与郭羽峰两位学长。「阿木学长他们还没来吗?」 「他们去买饮料了。」郭羽峰解释,接着让学弟把吉他拿出来,把最近教的东西扎实的又复习一遍。 两位学长回来的很快,郭羽峰的巧克力奶茶、罗慕凡的柠檬雪碧、龚伯伦的无糖绿茶与何立凯的保温瓶。 纪冠尹留意着每个学长的喜好,阿峰学长嗜甜,阿木学长喜欢稀奇,毛球学长通常挑便宜的买有味道就好,立凯学长很简单只装水喝而已。 不知道是真的简单还是不显山水,他一直觉得何立凯学长非常的有距离感,每个学长的绰号他都可以叫的很顺口,只有「凯猫」他不敢喊。 何立凯在校园人气不低,身边常有女生会问自己学长的事情,可是实际上学长既寡言又冷漠,他根本不知道学长什么事情。另外三位学长人都很容易亲近,只有何立凯学长好像没那么喜欢自己。 纪冠尹摇摇头,想是自己胡思乱想了,学长只是慢熟、只是生性如此。 为了相处上不要有多馀的芥蒂,纪冠尹私下请教郭羽峰。「学长,立凯学长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你怎么会问起他?」 「我觉得,自己跟他的关係好像一直跟陌生人没两样,感觉好怪。」少了两年的相处,他觉得自己好吃亏呀。「我想都是一个乐团的人,气氛应该还要更好才是。」 小学弟想多了,这两年人何立凯对谁都是这样,虽然比起开入学时好多了,但是也仅仅是行为收敛而已。 郭羽峰却没讲这些,坏心眼的想让人家跳进火坑。「觉得不熟的话,就想办法搞好关係唄。」 「嗯,我会加油的!」 小学弟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就是缠,俗话说的好烈女还怕郎缠……于是单纯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被狼盯上了。 「冠尹最近对凯猫很热情啊?」龚伯伦揽上纪冠尹的肩膀,拉到自己的身边问道。 「……没有啊,我我我只是想要跟每个学长都一样好。」他紧张的缩起肩,思考学长的敌意从何而来。 「没有最好,你好好的崇拜学长就好。」龚伯伦轻笑,拍两下学弟的肩膀,施以压力。「吉他好好学啊,不然团里没你位置。」 龚伯论惯用的示威,却意外的对学弟没用,纪冠尹居然不怕死的继续缠着何立凯。 「立凯学长,我周末想去买参考书,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陪我?我想我们还能顺便看看乐谱什么的。」纪冠尹询问,挑了龚伯伦去上厕所,人不在的时候。 「冠尹只约凯猫一个人吗?」郭羽峰调侃。 「阿峰学长周末要补习,阿木跟毛球学长又没兴趣,我当然只能约立凯学长啊。」说的多么理直气壮。 「……大概,不行的吧。」何立凯斟酌,龚伯伦暗示过自己别跟学弟靠太近,他也不想让任何人为难,最好的办法只能是他独善其身。 「为什么为什么!刚好周末有事吗?那下个周末呢?周末都不行的话,那平常放学后呢?」纪冠尹连问,何立凯沉默习惯了,这时候真想龚伯伦在场,让他直接帮自己拒绝掉。 「唉……」学弟怎么烦起来跟龚伯伦有的比啊。 「冠尹。」龚伯伦一回来,笑里藏刀的喊着学弟的名。「你想单独约凯猫出门?就你跟他两个人?」 「呃、因为、因为我想约学长去书店,挑本几本书而已。」终于有危机意识的孩子胆怯的后退两步,接着转身跑到郭羽峰身后。「毛球学长又不喜欢看书,我当然不会想到要约你嘛。」 「阿峰让开,我要给这小子一点教训,让他再也不敢。」 「你们别扯到我身上。」郭羽峰明哲保身的退到一边。 纪冠尹再跑,跑到何立凯身后,一把抱住何立凯的腰。「啊啊──毛球学长怎么可以霸佔立凯学长,我也想跟立凯学长感情好啊。」 「毛球……别生气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罗慕凡劝道。 「立凯学长救我!」 何立凯是想推开学弟的,郭伯伦盯着他的动作,心里突然就没那么愿意了。手掌落在学弟的发璇,揉了两把。「都别闹,练习了。」 郭羽峰从中缓和气氛,拉着纪冠尹到旁边指导吉他。 「冠尹,星期六可以吧,你想约在哪里?」何立凯开口问。 小学弟眉开眼笑,立刻约好地点时间,当天居然真的只有他们两人,让他真是意外又惊喜,认识了何立凯不同以往的一面。 任谁过于接近都会被龚伯伦警告,郭羽峰与罗慕凡也不会间来没事自找麻烦。只有纪冠尹,明明神经很粗却又有敏感的地方,只想让他也融入这个乐团,真心诚意的。 学弟哭哭啼啼的送学长们毕业,他说他一定会考进跟学长一样的学校,要他们等他。 大一那年学长们玩得疯,与小吉甚少联络,小吉自己又有课业跟考试,一直到大考前他才发现他居然不知道学长们的学校名字。于是他用讯息在乐团的群组里询问:「学长你们到底放榜都是哪间学校啊?」 凯猫回得很快。「c大。」 阿峰、阿木:「……」 「好的,我一定会认真念书,明年进c大继续做凯猫学长的学弟!」 凯猫把自己的手机抢回来,等了毛球一眼。「你又欺负小吉。」 「c大成绩比较好,小吉如果考的上,让他去那边念书有什么不好的?」 一脸单纯的到学校报到时,才发现学长根本没一个在c大,小吉只是吸着鼻子哀怨地看向凯猫学长。 「小吉你过来。」凯猫招招手,温柔得像兄长似的拍拍他的头。「你成绩好,比我们会念书,所以去那边比较好,以后毕业写履歷时也比较好看。」 「可是我想跟学长们在一起……」 「平常也在一起呀,人生大事不可以意气用事,知道吗?」 毛球在后面咬手帕,凯猫什么时候有对自己这么温柔过了! 19.红色白色蓝色-这是哪来的! 19.红色白色蓝色-这是哪来的! 龚伯伦好不容易与分别多日的爱人重逢,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狠狠的疼爱了一遍又一遍,疼的对方只能趴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比王班长在操场上的操练还累。 何立凯身上都是龚伯伦的战绩,龚伯伦心满意足的把人抱进怀里。「等一下想吃什么,我下楼去买。」 「三明治好了。」何立凯回。「衣服先拿去洗了,我晚点晒。」 「好,亲爱的。」多么甜蜜温馨,要让老爸看见了肯定要忌妒的从中作梗。 何瑜从小教他们要做家务,衣服分深浅是基本,内裤放一边等等一併手洗。 收拾到一半,他突然发现一条陌生的红色内裤。 这可不是他们其中一个人会穿的顏色。从小因为何立凯的洁癖,家长在买他们贴身衣物时会特别注意,蓝色的给龚伯伦,白色的给何立凯。 后来两人都长大了,就算龚伯伦大了一号,也没改掉这个习惯,同款式的东西总要深浅两色都买回来佯装情侣装。 所以这条红内裤到底是从何而来? 龚伯伦拿来一比自己的臀部,尺寸不相上下,那肯定不是何立凯的,但也不是从自己的行李整理出来的。 龚伯伦再进一步细查,松紧带略松、容易摩擦的地方有些掉色,想必是有人穿过的……不管怎么想,龚伯伦都觉得何立凯肯定在军中遇上变态了。 「凯凯──」龚伯伦一蹬,跳到他们的弹簧床上。 何立凯烦躁的拿枕头盖住自己的头。 那条红内裤是拿回来丢的,本来就不重要的事情,一回来便让他忘的一乾二净…… 「凯凯,那条内裤是怎么回事?你班上有人欺负你吗?一定是遇到变态了对不对!」整个人死死缠住对方。「谁敢骚扰你,我要给他点顏色瞧瞧。」 「我连是谁都不知道了,你给谁顏色瞧?难道给我?」 龚伯伦一脸不甘愿的把脸埋进他的背肌。「……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去当兵啊,那有什么好玩的,还会碰上一堆变态。」 「我又没事,只是拿错人家的内裤而已。」何立凯艰难的翻身,对上那双哀怨的眼。「……不然你想怎样。」 龚伯伦憋了一肚子的话没说,沉默良久,最后鼓着脸颊起身。「我去买早餐。」 何立凯眼见对方起身换衣服,龚伯伦乾脆的有点不太对劲。 「顺便想想我想怎样。」 这才是龚伯伦该有的正常反应,虽然依旧让他烦躁,但这一如既往的感觉居然感觉有点不错。 何立凯再次清醒时,在客厅桌上看见那条红内裤。龚伯伦用密封袋装着,像处理证物似的。 「如果被我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我一定要让他知道厉害。」龚伯伦咬牙切齿的边用早餐,边向何立凯宣示他的决心。 「那你好好收着那东西。」 事情可没这么简单结束,离开前的那晚上,龚伯伦的情绪越发低落,缠住何立凯要了一次又一次。 何立凯不觉有异,龚伯伦一直性慾旺盛,何况接下来他们又要分开好一段时间。 隔天回到营地,每个人的行动照常,嫌疑人凑过来,一脸玩味的问:「这个假期过的怎么样?」 「报告班长,没什么事。」王敬咋舌,自讨没趣的离开,寻找下一个目标。 到晚上洗澡时,同袍的眼神才终于让他明白了龚伯伦的淡定起源为何──背上一片落英繽纷般的吻痕,看傻了一帮光棍。 「立凯,我听说了……你这假期,过的很是精彩啊。」王敬一通过线报知道事情,一点也没耽搁的钱来调侃。 「……」妈的这群神经病! 20.看着我-瞳孔中的我 20.看着我-瞳孔中的我 小时候,何立凯的眼中只有钢琴,其他的孩子在碰碰跳跳的时候,他可以一个下午守着钢琴,敲着单调的琴声,自娱娱人。 龚伯轮怎么也没办法让他转移注意力,手上拿起彩色笔,想起何立凯看见脏东西的厌恶,决定给只有黑白两色的钢琴一点顏色瞧瞧。 隔天何立凯看见色彩斑斕的彩色钢琴,果不其然的面露厌恶,眼眶有些泛红,委屈地扑进何瑜的怀里。「爸爸,钢琴脏脏的……」 何瑜清理一次,龚伯伦就再画一次,一直到某次犯案终于被龚善之逮个正着,并且被痛揍一顿。 ……好吧,既然如此,他只好勉强接受钢琴的存在了。 直到如今他与钢琴争宠,也得出了一套自己的经验。 时间一到下午五点,龚伯伦立刻起身一边唱歌一边走进房间,猫听见歌声受惊吓般从床上飞扑到他身上。 「到南部弄假牙、好挤呀~到南部弄假牙、好挤呀~~~弄假牙加速杯、弄假牙速度杯~因为六点,还能肛尼~~」 奇怪的歌声与猫的惨叫,何立凯基于避免被邻居检举或是报警,十指用力敲响琴键,猫先安静了。 「弄沙拉醃滷蛋、弄吧檯轰滷蛋~~克鲁哪里、都能干尼~~~」龚伯伦正唱得忘我。 「……」何立凯套好床上的上衣,搔搔猫的头离开房间。「我们去吃饭。」 「等等、我唱完了,我也要!」哪有这样的,只照顾猫不管人的! 「才不带你。」海伦一脸鄙视的躺在何立凯的怀里。 韩语、日语、英语和台语,全世界只有何立凯知道龚伯伦的语言能力多么的低落,还有音感。 躺在床上的日子,凯猫想起这人曾经吵杂的模样,如今却静如画的睡着,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吓人的歌声当然没有留下任何纪录,此时此刻居然是那么地让人想念。望着那张几乎面目全非的面容,凯猫抿紧唇,心情复杂。 这人总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自己的注目是让他心脏继续跳动的动力,那么只好如他所愿了。 21.永远不说爱你-小瑜把拔我恨你TAT! 21.永远不说爱你-小瑜把拔我恨你tat! 在学校里里龚伯伦就是个小霸王,不管是大学还是幼儿园,闯祸的能力总是一等一的不掺水。 龚伯轮又弄哭了几个孩子,老师总得把他拉到角落好好训话,可连挨揍都不怕了,区区训话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吊儿郎当的模样简直要气哭老师们了。 「伯伦你不能总是这样不在乎别人感觉,这样的话你会被大家讨厌,再也没有小朋友想跟你玩囉!」龚伯伦三七步站着被骂,还满不在乎的伸手抓抓屁股,老师简直要被气到吐血。 要不是法规不许他们使用体罚…… 龚伯伦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鼻水口水全喷在老师可爱的手工围裙上,伸手抹掉残馀的秽物后一脸得意的说:「可是,还是有人会跟我玩啊。」 「才不会!你看你总是对人这么坏又不爱乾净,每次都把同学弄哭,大家都不敢靠近你了。」老师也是气极了才口不择言,衝动后内心又纠结自己的话到底会不会伤害到这个孩子的心灵?「伯伦,对不起老师不该这样说的,可是你也应该……」 龚伯伦没听老师道歉,跑去教室把何立凯抓出来,一脸委屈道:「凯凯,老师骂我,说我没有人喜欢。」 「唔……」何立凯看老师的脸色复杂,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呜呜呜,凯凯你像小瑜爸爸那样嘛!」龚伯伦可怜兮兮该该叫,终于获得心肠柔软的何立凯安慰。「乖乖,凯凯最爱你了。」 「还有!」何立凯只好再摸摸他的头,抱住他拍拍背轻声的哄:「不怕不怕,凯凯最爱你了。」 「还有还有!」龚伯伦看何立凯要放开自己,继续无理取闹。「要跟小瑜爸爸一模一样!」 何立凯想好了好久,终于做出了一件让老师忍不住吐血的事。白白净净的孩子在浑身泥泞的小霸王脸上亲了一口,仍然一脸无知的安慰那根本没任何受创的心灵。「球球最乖了,凯凯最爱你了!」 噗咳── 「凯凯过来,你看你的手手跟脸都脏了,老师帮你擦擦。」老师把乖孩子拉到一边,清洁他刚沾来的一身脏污,循循教诲着爱整洁的重要性。 「老师,球球也……」 「不用管他!」 等到送走两孩子的时间到了,老师不忘夸大其辞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何瑜,要他回家好好的矫正何立凯的观念,爱啊喜欢什么的不能随便说、要爱乾净。 何瑜被说得一脸不好意思,牵着儿子的手,腰弯的不能更弯了。老师都交代清楚了才让他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晚上趁着龚伯伦看卡通的时候把何立凯拉到厨房,一脸慎重地开口。「凯凯,『我爱你』是很重要的事情,要很喜欢、非常喜欢、喜欢到不得了才可以说出来的,所以以后不管伯伦怎么无理取闹,你都不可以随便说,可以答应爸爸吗?」 孩子被这严肃的气氛吓到,唯唯诺诺的答应,从今而后再也不会轻易开口说爱──而件事这像催眠似的影响了凯猫一辈子。 王班长请他们吃饭,他与他对象处了些时间,感情终于稳定了,这立刻马不停蹄地向他们的共通好友宣布这好消息。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他们居然打赌起,赌谁可以在不先说的情况下,最快让自己的对象跟自己说「我爱你」,阿峰最先准备挑战,电话打过去哼哼唧唧的扯到天边远了,也骗不出琳琳姐一句话。 最后还被人捅破了谜底。「你说吧,你先开口我就说,不然这游戏玩不完了。」 「琳琳,我先说就是挑战失败了,时间虽然长,但是你让我挑战成功嘛。」琳琳低声笑笑,然后乾脆的告白。「我爱你,阿峰,聚餐什么时候结束跟我说一声,我过去载你。」 小吉被推着做下一个挑战者,小学弟准备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打通电话。「葛、葛哥,你现在忙吗?」 「不忙,店里都收完了。」 瞎扯了几句好不容易才把话题导向挑战上。「葛哥,如果你是我,你最最最想听我说的话是什么?」 「嗯……」雷葛想了想,答:「好大好猛好舒服?」 于是小吉掛了他的电话。「学长,我决定放弃挑战,自罚三杯。」学长们笑倒在桌边。 喝完三杯之后,小学弟醉兮兮地敲桌。「毛球学长呢?换你了换你了,我也要看你怎么掰,凯猫学长才不会跟你说的,哼,都爱笑我,我才不是笑话哼!」 毛球与凯猫对看一眼,毛球咧嘴一笑,把凯猫压到角落,深情的吻下。「凯凯,毛球我最爱你了。」 「才不算、才不算,毛球不可以先说,要用诱导的!」小学弟发酒疯中,阿峰听着心浮气躁,一杯烈酒毫不犹豫地灌进学弟嘴里。「闭嘴,你不废话刚才我就是赢家了!」 凯猫无法付出与对方同等的感情,而不愿意轻率的面对毛球。 告白了一次又一次,从来都得不到的回答的毛球,即便如此也不会逼迫他开口的毛球,依然等待着他开口的毛球,是什么支撑着他死心踏地的? 小小孩儿轻拍着不受期待的他,触动不曾被谁触动的情感,从此以后他的心脏只为了他而跳动。 最爱你了。 22.那位先生的收藏讲座-丝丝入扣(上) 22.那位先生的收藏讲座-丝丝入扣(上) 龚伯伦的酒量不错,至少这种在学弟醉倒之前就先醉倒的事情是很少发生的。 但是何立凯跟自己分开了许多日,鬱抑与烦闷实在扰得他静不下心,与热炒大叔互诉心事的同时还不忘向纪冠尹秀恩爱。 「你知道吗?这护身符里装的是凯凯初夜那天的头发,那时候他才国中毕业,发长只到耳下而已,但是看起来特别可爱,虽然想过让他剪短,但是长发的模样也美得让人不捨啊。」龚伯伦掏出夹在手机套里的护身符,说出惊悚的事情。「从国中我让他留长头发开始,每每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我就想记录一下,但凯凯又不爱拍照,我、我也只好睹物回忆了。」 乐团成立的那次有,彼此的二十岁生日也有,在大学宿舍打第一炮的时候,在外租房同居的第一天洞房也是……族繁不齐备载。 纪冠尹默默想,这些年来学长没成个光头也真不容易了。 「我也知道这行为挺变态的,也怕凯凯知道,所以那些收藏品都好好的藏起来。」龚伯伦说,接着又悲从中来。「……虽然是变态了点,可是要不是还有这些回忆,这次跟凯凯分开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度过每一天了。」 纪冠尹脑袋中出现一个假想的空间,里面是成千上百的收藏瓶,详细的纪载了时间、长度与事件,而收藏物却是一缕又一缕长短不一的黑色发丝,手臂立刻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醉到再无反应后,学弟尽责地打电话找能来帮忙把学长运回家的人。 看见真的快成了光头的何立凯学长,纪冠尹依旧没有适应成功,却总算明白为什么龚伯伦会哭得死去活来,像个哀怨的怨妇了。 他知道何立凯学长对他特别温柔,像个兄长一样。如果硬要凑成家人的话,郭羽峰学长一定是特别严厉的大哥,何立凯学长则是温柔的二哥。 不过今天他又重新认识了这位学长,对龚伯伦的冷漠寡言之中,其实认真的想过很多事情,并非他所担心的是单纯的强买强卖。 两瓶啤酒的酒精与车子平稳行进的晃动让纪冠尹频频点头,却不想让学长一人开车,努力的强打起精神,何立凯看着频点头眨眼的学弟哭笑不得的让他快睡。 「不行、我怕失去意识会不小心说不该说的……」打了个大哈欠继续拼命抵抗睡魔。「都怪毛球学长跟我说了太多恐怖的事情了。」 「像是什么?」何立凯也无意打听,只是顺着他的话一问。 「譬如凯猫学长国中一毕业就没有初夜了。」他紧急踩下煞车,学弟即使猛地往前倾也无法摆脱睡魔的召唤。「还有啊,毛球学长的恐怖收藏品……拿头发当收藏品还随身携带,也太像恐怖片的剧情了吧。」 把学弟送到宿舍,才回到他们的双人小套房,把毛球丢到床上翻遍了他的全身仍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跡,好不容易才注意到掉落在床边的手机。 他只是想所谓的随身携带该不会是指照片,结果立刻在手机套的夹层中找到了赃物。虽然单看头发无法辨识主人为谁,但是从这人身上翻出来的东西真是丝毫容不得他產生怀疑啊。 他早知道这人不怎么正常,言语齷齪、脑袋骯脏、行为低级至极,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居然不知道龚伯伦居然还有个变态到让他无言以对的癖好。 龚伯伦同样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对爱人的毫无保留有一天会让自己后悔。何立凯输入手机密码,轻而易举地在相簿中找到了各种让人不愉快的收藏品,气得手抖并且按下一键删除。 这些年来他能没秃头,还真要感谢龚伯伦尽心尽力的细心呵护哈…… 一觉醒来找不着手机套里的护身符,手机里的收藏也不见了,龚伯伦马上不寒而慄,能知道他手机密码的人只有一个。 何立凯面无表情的在客厅看电视,龚伯伦什么也不管,只管贴上去讨好对方。「凯凯啊,你怎么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特别特别地想你啊?」 「其他的东西都收在哪里,块给我交代清楚。」何立凯不理他,直奔主题。 「不行,就算是凯凯,我也不能说的。」龚伯伦从没拒绝对方,只有这一次异常坚决。 连哄带骗了好几年,何立凯依旧没能从他嘴里撬出答案,对这事情他他也没有持之以恆的耐心,只是不想轻易承认这个龚伯伦居然也有不能同他分享的事情。 「算了,我再也不问你这件事了。」他正式宣布他的放弃,但又莫测高深的说:「反正我也不是每件事情都会让你知道。」 「没关係唷,凯凯的事情我都知道。」情报头子就是要在这种事情上滥权啦。 「不,你派谁来查都查不到的。」 「哦?能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吗?」 「嗯,什么都不跟你说了。」 龚伯伦一怔,连忙追上去。「等一下,哪有人连是什么事情都不说的,你只是想钓我胃口吧!」 「你猜呢?」 「你又没跟我说,猜不到啦!」 23.快!快!快!-丝丝入扣(下) 23.快!快!快!-丝丝入扣(下) 龚伯轮奸诈了一回,每个人都有软肋,而何立凯的软肋只有洁癖。 在何立凯毫无防备的夜晚,他准备了一种药丸,在两人吻得难分难捨的时候伺机送入对方的口中,那是一种即效型的利尿剂。 全心投入的何立凯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对,腹部的一股痠胀不像是高潮来临时的前兆,反而是另一种……何立凯慌张地说出杀风景的话。「等、等一下……我想上厕所……」 龚伯伦的东西正深埋其中,怎么可能这时候放人离开。「尿出来、你别咬得这么紧,我都要被你咬出来了。」因为憋尿而紧绷得全身狠狠的咬住他的东西,逼得他简直要跟着崩溃。 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颤着摇头,用微薄的力量推拒对方,洁癖与释放的慾望彼此拉扯,他居然气愤又着急到觉得想哭。 「不要、不要……」何立凯捲起脚趾,下半身又被对方奋力捣着。 龚伯伦从来都专注在意着何立凯的反应,这或许还是第一次不顾他的拒绝,坚持将人压制在身下,看着他无助而愤怒地试图挣扎。 他故意按压何立凯的腹部,嘲笑道:「凯凯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尿床了呢?」 「才……没有……」他是有些混乱,但不至于错乱到分不清自己尿了没有,庆幸此时灯光是暗的,憋出的一张红脸至少能不被看见。 偏偏龚伯伦在这时候点亮了床头灯,把何立凯淫靡的一面一览无疑,下身粗大的器官忍不住又胀大了一个尺码。「凯凯,你这样看来真美、美死我了……」 「你……给我放、放开……」 龚伯伦的手指刺激不停流水的小孔,压抑着衝动说:「行啊,只要你跟我说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拷问的程序让他往前挪移,再不问出东西来,他得先洩了。 「……头发、当兵前的……啊啊──」头一滴被挤出来,后面便再也无力控制,一下子两人之间扩散了一片湿漉。 龚伯伦隐约发现自己玩过头了,拍拍何立凯,在对方发火前拔出自己的东西,手脚俐落的收拾床上的一切,最后端来一盆温水像个卑微的太监替他清洁全身。 擦拭到一半,何立凯推开他的手,进到浴室重新洗了一遍澡,洗完也不再进房睡,拿起备用的枕被窝在客厅沙发,打发这一晚上。 龚伯伦不急于这一个晚上讨好何立凯,更重要的是刚才听到的线索,没有意外的话,那所谓不跟自己说的事情指的竟是当然他以为早被处理掉的长发! 一大早龚伯伦躡手躡脚的离开,决心抢先把那把长发找出来。 大门方关上,何立凯立刻掀起被子,盥洗、更衣的速度不亚于刚才龚伯伦的速度,为了一把头发居然胆敢如此弄他,龚伯伦到底爱的是头发还是他这个人! 龚伯伦在何瑜名下的公寓里努力的翻找,毫不在乎自己的动静惹来两位父亲关爱的眼神。何瑜站在房间外问:「球球你在找什么东西吗?凯凯没放什么东西在这里,找不到的话会不会是在c市那里?」 「小套房!」对了,一直到去年何立凯都在那里,要藏东西当然还是那地方方便,他怎么没想到!「小瑜爸爸打扰了,我先离开了!」 「臭小子你给我坐下,你以为吵醒老子休息是一件无关大雅的事情吗。」龚善之叼着菸,搔着乱糟糟的脑袋,一脸兇恶的挡着门口。 「臭老爸这事很急啊,下次我带凯凯回来陪你们吃饭赔罪就是了嘛。」老父亲把大门挡的密不透风,一点缝隙也不留。「是凯凯藏了我的东西,我就想找回来而已!」 「哦,小凯凯藏了你什么东西?凭你的本事他是怎么做到的?」龚善之反问。「他藏了你什么东西,让你必须给他下药逼供的?老子教你的东西你都给老子丢到哪去了?」 何瑜只听见关键字,一脸错愕的看向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球球……你不是……」 「我、我、我……那才不算是,是凯凯他故意没把事情说清楚啊!」龚老头是什么时间点知道的,要是半夜就知道的话,依这老头的衝动肯定半夜就要把他吊起来打了。「凯凯刚才给你打的电话!他居然装睡骗我!」 「如果凯凯也不对的话,我是应该要说说他……所以球球,凯凯拿了你什么东西?」 「是凯凯的头发,我的东西!」 这孩子国语有学好吗?「你们到底搞什么鬼!年纪都不小了,怎么还有这么大力气搞这么复杂的情趣啊!」何立凯只託龚善之在何瑜面前丑化几句龚伯伦,顺便拖点时间,再拖下去龚伯伦都打算从六楼跳窗啦。 何立凯猛踩油门衝往南下,一向遵从着安全驾驶的他居然急躁的连超好几辆车,他明白速度在不快点,还是会让龚伯伦抢先的。 果不其然赶到c市的套房前房子像是让人闯空门似的凌乱不堪,三个眼熟又陌生的少年来不及撤退被何立凯赌个正着。「东西交出来。」 「不行啊大嫂,我们会被龚哥揍到面目全非的!」 何立凯的目光往旁一扫,抄起一把小刀。恐吓:「东西给我,否则你们跟他会更后悔。」 「大嫂等等,一把头发而已不至于需要以死相逼吧!还是说……这是龚哥他养的小三的?」爱妻出名的龚大哥居然也有这么一天吗! 不知所措的少年立刻打通老大的电话,寻求帮助。「老大,大嫂他拿着刀子以死相逼啊!」 「一群傻子,抢他刀子啊!他又打不过你们!」龚伯伦居然没有先安抚他们,何立凯握紧小刀,朝他们大吼:「东西给我,不然我要割头发了!」 「快、快把东西给他!凯凯你千万别衝动啊!」从电话从来的遗言只剩下这一句交代,何立凯一把小刀捅穿小弟的手机。 何立凯一脸生无可恋的从小弟们的手中拿到自己的头发,并默默地退出他与龚伯伦的小套房。 龚伯伦又打通另外一位小弟的电话,吩咐他们好好地跟上何立凯,让他知道人跑到那里去了。 何立凯把车开到百货公司,大肆採购一番,再从百货公司出来时,大包小包的早不知道那把马尾被放收到哪里了。 在c市念过学校的好处便是遍地是熟人,开着车移动了好几个地点,给没给东西让人搞不清楚,到底最后那把马尾落到何人手中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何立凯,你闹够了。」好不容易何立凯愿意接他电话,龚伯伦突然想建立一点威权。 「你从来没喊过我全名,球球。」何立凯回了一句国小分开后就再也没叫过的暱称,立刻掛断电话。 呜呜呜对不起啊凯凯,他再也不逞能了,再多叫他几句球球好不好! 东西全送完之后何立凯平静地回到t市,就见龚伯伦一脸悔不当初的求原谅。「凯凯啊,全部都是我错了,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啊!」 「……那头发这么重要,你继续找啊。」龚伯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何立凯哄下来,又私下马不停蹄的研究着何立凯今天见过的对象。 学弟家是一个重点,但如此显眼的疑点不像是何立凯会做的选择,或许藏在他们兄弟郭羽峰的别墅里,毕竟他们都有那里的钥匙……名单中居然还有个刺眼的人物──二胡手! 二胡手从塑胶袋中拿出那把头发,听说曾经迷恋过的对象的生活,突然有些感叹。这些年他早有稳定对象,只是往事浮上心头,他便想如果那时候他不在意性别的话又如何了? 心事想一半,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踹开,女朋友与龚伯伦的模样像是抓姦在床……等等,这里最多只有一把头发啊! 「亲爱的我都听说了,快把那东西还给人家,你明明都已经有我了!」 他妈的你都给他女朋友说了些什么!二胡手欲哭无泪,在女孩子的胡闹下只能交出东西。 龚伯伦好不容易拿到了东西,感到放心之前敏锐的发现份量不对。「不对!凯凯的发量才没有这么少,剩下你都藏到哪里去了!」 二胡手哪里知道,女孩子又哄又骗又闹的也逼不出更多的线索,龚伯伦只好放弃,离开前扫了一眼十分配合的女孩子,蓄意丢出一颗手榴弹。「不是我说,别老是惦记别人的老婆,也别找替身啊。」 「你妈滚!我第一任女朋友也这类型,你他妈有意见啊啊啊啊!」他都看见要论及婚嫁的女朋友黑了脸,有理都说不清了! 剩下的半把怎么也找不着,一直到某天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 「毛球学长吗?」龚伯伦想着会如此称呼自己的人有哪些人选。「我听说你会收藏伴侣的头发做纪念,听起来挺变态的。」 龚伯伦找不到重要的头发,处于心浮气躁的状态,这电话一来就是婊他的兴趣,几乎是听不下去差点要掛断。 「真不知道这把头发,你是打算拿来纪念什么的?」 「头发给我交出来,否则等我查出你是谁,那会变的很难看的。」一半是在二胡手那边找到的,剩下的另外一半何立凯又会交给谁? 「你查吧,顶多我把这些东西烧了就是,我是觉得你应该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啦……你对头发的偏执真有点变态,凯猫学长对你来说只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这头发最重要的是、是从那次开始……」龚伯伦跟谁也没说话的心里话,第一次居然是说给陌生人听。「……感觉到爱了,他妈的你敢对我的东西做出什么事,我绝对、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哈哈哈……」那人笑得开心,电话也没切断,隐约听见那边的对话声音。「学长这可以了吧,头发你自己拿回去吧,烫手山芋放我这边好可怕啊。」 我爱你说了千万遍,没一次能触及龚伯伦这一次大张旗鼓的示爱,发癖什么的……随他吧。 24.你的味道是?-矇眼play 24.你的味道是?-矇眼play 学校安排了一连串提升学生人文素养的音乐活动,这段时间何立凯累得回家只能倒头睡,龚伯伦非常地不愉快。 「你忍忍,期中考之后就没我事了。」龚伯伦试着挑起何立凯的情慾,可他享受着对方的抚摸,只舒服的闔上眼。发出轻呼。 呜呜呜,退休还要几年,可不可以明天就退休── 龚老大不开心,第一个遭殃的绝对是小弟们,为了明哲保身他们很快集思广益想出了保证老大性福的方案。 他们认为,一成不变的生活所以导致了冷感,只需要一点点不一样的惊喜,一切都会变得很新鲜。「老大,这是我朋友推荐的香水,听我朋友的朋友说喷了不一样的味道,再矇起眼睛做感觉特别刺激,感觉像跟陌生人偷情,不如你跟大嫂也来试试?」 龚伯伦心动的带着香水回家,何立凯今天也是早早就寝了,为了不让晚回家的他影响到自己的睡眠,最近都是带着眼罩、耳塞睡的。 他稍微清洗后,根据小弟的指导喷在后颈、双腕,自己嗅了嗅觉得味道不足,于是又自行决定加量,在离开浴室前突然突发奇想,香水又往自己的胯下喷了喷。 何立凯半梦不醒间感觉有人脱下自己的衣服,想想这阵子龚伯伦憋得可怜,徒生了一些同情,只好慵懒地翻身随便他摆弄自己的身体。 对方就像平常一样,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在他的脸上留下许多口水印子,接吻时他才突然一愣,不知道龚伯伦刚才吃了什么,嘴里满是一股香甜的味道。 龚伯伦遵循小弟们的建议,不只身上喷香水,刚才还嚼了水果味的口香糖。 何立凯抬手想拿下眼罩,立刻被人制止,双手被压在两侧,身上那人只难耐的不停拱腰。在他身上摩来蹭去。强制靠近的肩窝传来陌生又刺鼻的味道,终于让他察觉不对。 「毛球?」龚伯伦闷笑不回话,只顾着挑逗何立凯身上所有的敏感点。 能这么了解自己身体的人选只能是龚伯伦,能随意进出他们家的人也只有龚伯伦……可这人话也不说,也闻不到一点熟悉的味道,又是怎么回事? 「放开我。」龚伯伦爱玩,而且老是抓不准界线,总是惹到他愤怒值濒临临界才愿意停下。 今天却不知为什么,不管他如何反抗,对方都只管继续,最后甚至拿来一旁的衣物把他的手捆了。 龚伯伦分开他的两条腿,细緻舔舐顏色浅薄的阴茎与阴囊,何立凯身上的味道是喜欢也是习惯了,从小孔流出的体液毫不迟疑的一一舔入自己的嘴里嚥下,一脸贪得无厌的模样。 「给我舔舔。」他扶着硬起的器物,磨过何立凯直挺的鼻尖,硬塞进微啟的薄唇。 舌尖尝到的第一口只有精油的苦涩,但这不是何立凯此时所能得知的事,被人掐住下顎,用力顶到喉咙深处让他噁心的想吐。 对方在口腔内抽插几下后,抵着深处射出一股又浓又稠的热液,眼见何立凯的喉结上下滑动被他强迫吞下了这一口精……干、平常不敢做的事情突然都做到了,龚伯伦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满足,仍处于硬直状态的肉棒从他的嘴里抽出,趁着湿漉漉的状态挤进乾涩的甬道。 「……痛、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身体被翻过去,一条腿被人高高抬起掛在肩上,粗大的性器官粗鲁挺进。「龚伯伦……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何立凯喃喃着毫无魄力的威胁,让龚伯伦只想好好的亲亲他,弯下腰却被他裹上衣服的手挡着,拉开他的手,眼罩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掉。 何立凯紧闭双眼,满脸的泪花看来可怜兮兮,与平时的高冷大相逕庭。龚伯伦累积多日的慾望十分惊人,一时半刻怎么也停下自己的行为来关心对方。 最后一次,龚伯伦手覆在身下人半勃的阴茎,卖力的套弄讨好,何立凯缩着肩,难以自制的在对方的手中射出来。 折腾大半个晚上龚伯伦才终于停下,好好的审视今晚的杰作,他才发现这一个晚上何立凯愣是完全没睁过眼,即便是现在。 完了、惨了、闹大了……「凯凯、凯凯,对对对对不起,很痛吗?我先带你去洗洗,好不好?」 何立凯听见声音,才慢慢睁开酸涩的双眼,在强光中终于认出刚才的人果然是熟悉的龚伯伦,紧绷的整副心身终于放松。 他抡起手边的枕头砸向对方,接着全身压上,拳头不留丝毫情面的落在每个脆弱的部位。「你他妈的、你他妈的!」 「等、至少不要打眼睛、痛痛、等下,也不要打鼻樑……噢噢!」温热血液从鼻腔冒出,何立凯见红才停下动作,最后狠巴一下大头,离开房间去洗澡。 龚伯伦心里有愧,可还是觉得今天的何立凯暴力的不正常,捲起一管卫生纸塞住鼻孔,跟着对方的脚步溜进浴室。 「凯凯,对不起,我玩过头了,你别生气,还没气消的话你再多揍几拳。」从背后环抱何立凯,示弱示好。 何立凯还有些处于惊魂未定的紧绷,浑身一僵,从墙上拿下莲蓬头,龚伯伦敏感的挡着自己的脸,准备挨揍,莲蓬头没砸下来,热水撒在他身上。「臭死了,你竟敢没洗澡就碰我。」 「我有我有,是因为香水味吧。」龚伯伦解释,他以为气氛和缓了,但洗完澡还是没得到好脸色。 他坐在沙发上费力思索他还能怎么做,躺着让何立凯上?呜呜呜要是何立凯愿意的话,他早就躺上去了,可人家嫌他脏啊! 没多久,何立凯穿好衣服从房间拿出一叠报纸摔在他的脸上,转身离开。 龚伯伦定神一看,今日头条竟是色狼私闯民宅性侵的新闻,事发位置居然只在隔壁社区而已。何立凯刚才的内心多么慌张害怕,喊着自己名字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心情呀……「凯凯、凯凯你别怕啊,我再也不敢了!」 龚伯伦憋了几个星期,爽了一次后,睡了几个月的沙发。 某天下午,何立凯午睡到一半听见防备人躡手躡脚地打开,悄然无声的步向床边。 闭着眼听见对方解开裤鍊的声音,随即爬上床,教训过一次居然没学乖,还敢来第二次? 何立凯在对方碰着他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瞇眼瞄准目标,一把抓住用力一折,却听见不再预期中的惨叫。 「啊啊、断了、断了!」何立凯从床上爬起,看到倒地哀嚎的男人模样陌生,根本不是龚伯伦。 龚伯伦这时才衝进房里,一听小弟通知有人偷闯入他的爱巢,立刻放下手边所有的事情,飆车赶回家。 何立凯一脸作噁的瞪着自己的右手,陌生男子摀住下体痛得捲缩成一团,龚伯伦默默拿起电话报了警。 听说断掉的鸡鸡顺利接回来了,但也失去一些功能了。 25.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猫的视角 25.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猫的视角 他出生在大音乐家的后院,从小接受音乐的薰陶,他也喜爱弹琴表演,只是从没受过正规教育的他总不被允许碰琴,那时候即便如此只要眾人愿意让他在一旁聆听便已感觉满足了。 某天,琴房来了一位新人,他的问题已不是单纯的没有天分了,显然那位孩子其实还挺有天份的,破坏美感的天份。 他在琴房大闹一场,终于把恼人的琴声赶走,大音乐家摸摸他的头,无奈地坐回钢琴前,弹起优美的乐曲。 好景不常,程度参差不齐的学生越来越多,这地方越来越让人待不下去,他趁着没人注意到的时候躲进他物色许久的学生的行李中,妄想着住到他家,可以享受一辈子享不尽的美妙音乐。 可惜他的命不好,好不容易偷渡成功的那次,在回家的路上女学生发生了车祸,摔伤了双手,一辈子都弹不出他记忆中美好的乐章了。 聊胜于无的听着小男孩的琴声,一直到那天他遇到了他的真命。 那双手的骨骼像当年的女学生一般纤细而又更加的修长,指尖带着薄茧,搔着他的脖子,他的直觉一向准确,这人肯定能弹出漂亮又出色的音色,而事实也证实他的正确。 吃过肉就再也回不去吃素的日子了,实在不是小男孩不好,只是他们不适合,他更需要的是属于他的真命。 使尽千方百计,真命真的把自己带回家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原以为美好的属于他们的日子居然有个第三者恬不知耻的插足! 不仅堂而皇之的介入他们,别说他毫无一点音乐素养,还总爱制止他的音乐会时间,作为小三居然还敢大着胆子对他大打出手! 幸好真命还是向着自己的,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对于他劈腿的这点小事情也没什么好跟他计较了。 三个人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关于那个小三,看着看着至少也是顺眼了,也不是完全没有音乐素养,打击乐是吵了点,但两人联手的爵士乐确实让他挺满意的。 美中不足的是,他虚度了大半的时间在寻找心中最完美的存在,能相处的时间却只占不到他一生的一半。 能听见琴声的时间越来越短,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 在白色的病房中,只有他们三个人的时间,真命忍不住直掉眼泪。 小三啊,擦乾他的眼泪呀,没有了他,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亲爱的,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疼宠,神明让他遇见你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海伦的眼力的睁着,却使不上力,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子了,听不见看不到闻不到最爱的人,只有那双手的温度还能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凯猫把海伦轻轻地抱在怀中,止不住的眼泪落在失去光华的软毛上,宠物们的生命如此短暂,短的叫他难以接受。「海伦……」 「凯凯,你不能哭,海伦喜欢听你弹琴,更喜欢看你弹琴时快乐的模样,你哭了他会放不下心的。」毛球拿着手帕拭去泪水,也拭去海伦身上的湿润。「海伦,你安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凯凯的,他弹的钢琴我也替你听了。」 「咪……」嗯,安心了,都交给你了。海伦用尽力气发出最后的一点声音,闭上他深蓝的双眼。 26.填充倾注满满溢出的我的爱情-填起来放着 26.填充倾注满满溢出的我的爱情-填起来放着 龚伯伦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的何立凯温柔婉约又爱他。 起床时,能看见他可爱的笑容,调皮的捏捏他的鼻子,然后起身准备早点让他们一同享用,贤慧的不要不要的。 梦外的何立凯绝不可能这样,一来他不捨,二来他的勇猛往往做到人家下不了床,怎么可能一早还有力气爬起来给他做吃的呢,龚伯伦得意洋洋地想。 他们几乎无时不刻的贴在一起,没有任何外人或是琐事,何立凯窝在自己的怀里,说着他从没听过的甜言蜜语,把玩着自己的手掌,撩得自己心痒痒。 现实的沐浴总是自己痴汉一样的尾随,才能有难得的鸳鸯浴,梦里不只何立凯主动邀约,甚至无微不至地替他清洁全身上下,这是他连想像都不敢的美好情节。 睡前看着何立凯主动依偎着自己,挑逗他。 他想动,可是不能。 何立凯解开胸前的钮扣,在他面前,慢慢的褪去外裤,但他无法动弹。 跨坐在自己的身上,隔着仅存的布料磨蹭他火热的部位,模样放荡又美艳,直叫他想把人翻到身下狠狠地操干。 为什么他不能动?这不是他的梦吗?说好的梦的主宰权呢! 除了不能自由行动以外,这一切都美好的让他不想清醒。 但何立凯的撩拨进行到最后一步,却突然停下动作,低着头,神情失落的看向他,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滑下。 别哭呀,为什么要哭,哪里不舒服呢? 为什么哭得如此悲伤?为什么在爱人难过时他却连安慰都做不到?梦里的自己快给他好好的安慰这个又乖又温柔还很爱很爱你的凯凯啊! 毛球被吓醒了,手脚被身边人压着无法移动,看看凯猫一如往常的平静神情,又捏捏自己的肉,疼了自己一把,把对方吵醒。 凯猫醒来看见两人纠缠的肉体,嫌弃的拉起被子爬到床边继续睡。 「凯凯,我做恶梦了。」 「关我什么事。」 「只有你能让我做恶梦!」 凯猫翻白眼,他让你做恶梦,那你自己去外面睡沙发啊。 「但是,也只有你能让我做春梦。」 何立凯:「……」 龚伯伦把人抱进怀里,拉下他的裤子,被梦撩拨到硬起的下体急匆匆塞进还湿润松软的小穴。「你撩起的火你得负责灭,」 「我什么都没──」毛球抱起他的腰,让他们贴合的毫无空隙,粗大又火热的东西深深的埋进自己的体内,烫的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凯凯,我想射进去,好不好?我等等会替你清乾净的,拜託你让我射进去。」毛球委屈的问。「我好爱你,我想好好地把全部的爱都给你,不只过去的,还有未来的份,我想让你永远也不会感到寂寞……」 「……嗯。」凯猫把头转开,手挡着自己的脸。「射进来……没关係……」 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但是他要他知道,这辈子这一生他把全部的爱都给他了,无论谁先离了谁。 27.明明我是如此爱你-受受相谈室 27.明明我是如此爱你-受受相谈室 聚会时,阿峰向眾人发牢骚,工作圈子的关係,演艺圈的那些玩咖最爱嘲笑他的早婚、笑他娶了个女强人、妻管严什么都没玩过。 「你们圈子真乱,之前才又一个艺人被爆了丑闻……虽然葛哥都不给我看流传出来的影片。」小吉语带怨气的说。 「我看过了,毛球传给我的,没什么特别的。」阿木用过来的人的口吻说。「凯猫也看过了吧?」 「那种脏东西我没兴趣。」虽然毛球把那影片的声音开的很大,逼得他不得不片面接受一部份。 「虽然你嫌脏……可是毛球他跟我说那些都是小意思,你们都玩很大欸。」阿木大笑。 小吉一脸特别好奇地看着形象洁癖又禁慾的学长。 凯猫:「小吉,给我把你的眼神收回去。」 小学弟搔搔微热的脸颊。「那个啊,听葛哥的朋友说,他以前都玩很大,可是每次我想帮他咬,都会被他制止,你们觉得为什么啊?」 「不给咬很好啊,王敬每次都喜欢来硬的还要口爆,很难吃他都不知道!而且他更是一点也没有要互相一下的意思,真是气死人了!」阿木忿忿地拍桌。「我跟毛球抱怨过,他居然说这是爱的表现,吃精可以检视对象近日的饮食跟身体状况,我都不敢跟别人说我们是朋友。」 小吉把眼神放回凯凯猫身上,毛球愿意咬的对象,就这么一个吧…… 毛球今天明明有事不能来聚会,怎么这种时候活像是他本人也在场似的,阿木你他妈是他的代理吗! 「学长,被咬是什么感觉?」 面对学弟满脸虚心受教的单纯模样,他居然觉得身为前辈确实有必要好好的解惑一番。「……不算讨厌吧。」 「难道果然是因为葛哥以前玩过头,所以心里有阴影吗?例如被真枪实弹、扎扎实实的咬过之类的。」此话一出,眾学长瞬间下身一痛。「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卸下心防呢?网路上都是怎么诱导对象开口咬,没有人讨论不给咬怎么办啊。」 「小吉,为什么你这么想吃那东西?」阿木问。 「这样我的屁股就不用这么辛苦啦!」小吉特别纯真的想。 有因为爱,所以喜欢吃的毛球。有因为爱,所以不让吃的雷葛,也有因为……王敬的表现大概是爱吧? 没那么单纯的两位学长关爱的看着学弟,经验告诉他们,就算咬出来了,事情也不会至此结束。 「……难道不是吗?」学长们安静的好恐怖。 「那个啊,听说吃的东西会影响味道,凯猫觉得呢?」 凯猫终于受不了话题方向有那么点不对劲,扫视一圈,决定暂时离坐。而这念头才刚出,隔壁阿峰立马抓住他的手腕,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然后阿峰就愤而离席了。 28.你的爱人-二十年了 28.你的爱人-二十年了 何瑜行踪诡异地出门了,龚善之无暇关心,跟上他离开的脚步一起离家。 结果,两人惊吓异常的在儿子们的住处楼下又碰上了。 「呃,何瑜你来找小凯凯的啊?」 「……嗯。」被跟踪了?难道他的行踪真有那么诡异? 「啊哈哈真巧,我也来找小肉球,你们要去哪里吗?等等我开车送你们过去?」龚善之笑得尷尬,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 才靠近他们的住宅,便能隐约听见琴声,按下门铃,来应门的是一脸刚睡醒,模样邋遢的龚伯伦。「小瑜爸爸,你们怎么今天过来了?」 「我、我今天跟凯凯有约,所以过来找他的。」何瑜不擅长说谎,结巴的模样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那、那个啊,听说百货公司最近有特价活动,所以、所以……」 自认为自己是人家半子的龚伯伦更不好意思戳破。「喔喔,凯凯有跟我说,就是不带老爸,我们三个字自己出去玩嘛。那老爸怎么跟来了?」 龚善之:「……」 把长辈安置在客厅,龚伯伦说要换衣服,顺便跑进琴房与何立凯互通有无。「凯凯,小瑜爸爸看起来怪怪的,他瞒着我老爸什么吗?」 「我也没听说。」何立凯当然完全没听说父亲要过来的事,但当着龚善之面前,他不会戳破的。 于是,四人合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龚伯伦嚼着路上买的早餐跟何立凯在后座眉来眼去,龚善之是试图想从何瑜嘴里套话的,可何瑜性子虽软却也有顽固的时候。 到了百货公司,何立凯想着让龚伯伦先支开他家老爸,自己好有机会问问何瑜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才下车,龚善之便拉走何立凯,向他们说:「何瑜,你带小肉球去吧,他人高马大比较擅长搬重物嘛,买完了再给我打通电话。」 龚善之拉着何立凯直奔男士用品区,还没开口,他先说了:「我可不知道我爸是怎么回事,谁知道他又鑽了什么弯弯绕绕的牛角尖啊。」 「……我没有要问你这个,而且你也不要这样说你爸啊。」他就觉得喜欢鑽牛角尖的何瑜挺可爱的,虽然也有挺烦的时候。「我拉你来是想问你什么东西适合他,我想送他点东西。」 「这么突然?」 「你们二十六岁了吧?算算他跟了我二十年,还把伯伦带着这么好,我想趁着这次七夕送个礼物给他,好好的感谢他这么长时间的照顾。」只是龚善之从来没有想过,从小的教育就是霸道的,连想对谁好都是霸道的强迫对方接受。 头一回他想参考别人的意见,了解什么东西能让他的爱人理解这份感恩与爱意。 「只要是龚爸你想着他准备的东西,爸爸都会开心地收下吧。」这对老夫夫今天也正常运转,真是太好了。 「哎,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他就是太温驯了。」龚善之研究着这一区的柜位,指着知名的品牌问:「你觉得送香水怎么样?」 「……除了香水。」满满的,都是糟糕的回忆。 最后龚善之选了一件布料舒适设计简单的针织衫,并吩咐柜姐好好的包装。满额礼是一个精緻的领带夹,也请她另外包装了。「这个拿去给小肉球,免得他羡慕他老子。」 何立凯觉得,陪家长逛街真的好累。 龚伯伦确实以为何瑜只是想来採买东西,在家用品区弯弯绕绕,却没见何瑜下定决心想看看什么,只好开口问:「小瑜爸爸,家里是坏了什么吗?」 何瑜吞吞吐吐半晌,才终于卸下防备。「那个,明天是七夕,我、我想买点什么送给你爸爸。」 龚伯伦瞬间五雷灌顶,心里画上的重点都在前半部。「明天七夕!那快点,小瑜爸爸你觉得什么东西适合凯凯的?凯凯最近好像没有特别需要什么,还是我们去别层楼看看?」 「等一下呀……」 何瑜踌躇许久,来到香水的柜位,在柜姐积极的推荐下,难以推却的转头问龚伯伦。「你觉得香水怎么样?」 「……啊,感觉挺不错呢。」综观各种分析,他其实挺怀念的。 龚伯伦替他的爱人准备了条素雅的浅色领带,还特别测试过领带的耐拉扯程度,惹的何瑜一脸羞赧。 何瑜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隔天,在龚伯伦送出领带前,先在桌上看见了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物盒,心情大悦的拿着东西在何立凯面前不断逼问。「这是送我的吗?我的吗?我的吧!」 「对啦对啦,走开啦。」早知道这么烦人,他就塞回龚爸的购物袋了。 拆开包装,金闪闪的领带夹躺在其中,他又爽了一把。「哈哈哈我们真是太默契了,我送领带,你送领带夹,我们果然绝配。」 何立凯无言以对,手上摸着他送的领带,质感细腻,是平时授课时也适合使用的款式。 「亲爱的,七夕快乐,这领带夹真帅,你的眼光真好,一定特别适合我。」龚伯伦在他脸上亲了亲,拿着领带跑进寝室,估计是想看看用在身上的模样。 可是亲爱的,他们认识了二十来年,你从来没用过领带,为什么会產生领带夹很适合自己的错觉? 后来?后来领带夹就变成发夹了。 29.藏起来的证据-按摩棒 29.藏起来的证据-按摩棒 通常周末时凯猫会将家里彻底大扫除一番,跟毛球两人分工合作,这种时候他是发自内心的满喜欢这人的……特别好使唤。 只不过这个周末毛球居然要出差,他只好一人作业了。 当他把沙发套全拆了准备下水洗净,却见缝隙间夹着某物,凯猫彻底将在当下。 他记得这根按摩棒,几个月前毛球企图用在他身上,他一发现后一脚把东西踢到远处,连毛球一并踹下床,罚他睡了一星期的沙发。 他原想不用追问这东西的下落毛球也知道要收拾乾净,没想到一星期的沙发竟然没让他学到教训,只把东西藏起,搞不好还在盘算什么情况之下再拿来玩玩。 凯猫是不想碰的,但是既然毛球狠不下心处理,他只好代劳──他戴上塑胶手套,觉得不够隔离还带上几层塑胶袋,才敢抓起按摩棒。 这时间点门铃突然响起,凯猫捏着按摩棒从大门的猫眼一看,瞬间绷紧神经。 父亲这时候来找自己做什么! 虽然父亲当然知道他跟毛球之间的事情,但是这不表示他能毫无芥蒂的让父亲看见毛球遗落的癖好,脑袋搜寻家中可藏匿这样秽物的地点。 他跑进琴房,旁有毛球收藏鼓棒的袋子,真是唯一的绝佳地点了,塞进袋中再拨乱鼓棒完美掩饰了不自然感,才开门让何瑜进来。 何瑜看见儿子手上的装备,问:「刚才在打扫吗?」儿子的洁癖是不是越来越严重啦? 「嗯,怎么会突然过来?」还有那么点惊魂不定,一直到父亲坐下才放心。 「善之跟球球一起去c市拓展业务,我想你应该一个人在家,我也无聊就过来了。」何瑜说。「正好我可以代替球球帮忙打扫。」 龚善之:天凉了,差不多该拓展拓展南部的事业了。 毛球:你他妈的早不拓晚不拓,凯凯刚从c市学校调到t市才拓,跟我有仇吧! 「你坐着就好,已经扫得差不多了。」抱起一旁的沙发布扔到洗衣机。 他切了盘水果,两人看着电视漫无目的的聊着生活上的事情,直到沙发布洗好、晒好,两人趁着天色还早出门走走。 按摩棒的插曲到此暂告一段落,回到家凯猫也忘了那回事。 几个月后,贝里斯酒吧的老闆联络小吉,想办一场岁末秀,联络了好几团尚有合作的乐团却都没办法参加,毕竟岁末很多都要跑场,酒吧开口的时间点太晚、价位也不怎么样。 小吉念在过去的情分,应了下来,让他开心的是学长们都答应了,连阿峰学长也没有例外。 小酒吧里人满为患,听说今天在这里可以听见偶像歌手阿峰的表演,居然有人从前一晚上就开始排队等入场。 阿峰把面具戴在头上,像他们学生时代掩掩藏藏的的表演。「今晚high不high!」 「high──!!」群眾们疯了。 乐团里久违的演出无论是谁都特别的情绪高涨,毛球手上的鼓棒已经不知道飞第几根的。 鼓声停下许久,凯猫无奈地从自己的琴袋抽出备用的鼓棒准备转身交给毛球,结果下一秒欢声雷动,还有奇怪的鼓声。 「咳,毛球你给我收敛点。」要是以前他们还默默无名这样玩就算了,现在他可是萤光幕上的当红炸子鸡,这要是让有心人士报出去,又要传出负面消息了。 原以为被丢掉的按摩棒是被自己塞到鼓棒袋里,找回失物壤他心情更加飞扬,用按摩棒击鼓的动作欢快无比。 一瞬间,凯猫什么都想起了,手中的备用鼓棒愤恨的扔在地板,手提电子琴交给小吉,自己则抡起袖子。「龚、伯、伦!」 「抱歉,目前舞台事故中,先暂停五分鐘表演。」阿峰坐到舞台前,拿起麦克风悠哉地宣布。 30.你是谁?-凯蒂猫 30.你是谁?-凯蒂猫 龚家父子受道上大老邀请参加他宝贝女儿的成年寿宴,特别备註各位年轻公子哥儿千万不要错过,其中显然有诈。 龚善之为了儿子好不容易把何瑜哄来了,但何立凯可不干,他没事在黑社会的聚会上拋头露面做什么。 老先生真的把他女儿与一堆好友往他这边推,就算他在道上龙阳之癖传的沸沸扬扬也无法阻止这些女人的主动。 在女人堆中喝闷酒难喝至极,围绕着自己的都是些胭脂粉味,让他食慾不振,却没法提早离开。 好几封讯息传给何立凯,那边愣是连读都没读,他的心好冷。 宴会正式开始前最后一位宾客姍姍入场,女人典雅的气质与一袭露背的宝蓝色长裙瞬间吸引全场目光,宴会主人熟稔的与之轻拥,却没人认出这人的身分。 所有男士几乎毫不犹豫地放下手边的女孩,转移目标。而她却更喜好独善其身,委婉有礼的推却所有人的邀约。 龚伯伦特别注意到她黑直的秀发没做过多的处理,随意的披散散发出天然的古典美,特别合自己的胃口。 此刻他不只心不冷了,下半身还火热火热的。小骚货,去哪里学的勾引男人,居然如此驾轻就熟。 龚伯伦推开所有女孩,直奔全场焦点。 对道上前辈来说他还只是个小毛头,仗着父亲一手揍出来的家业有点名气,胜在皮相不错、女人缘更是让人羡慕,却从不沾染女色,还承认喜欢男人,这次主动勾搭女性,该不是矫「正」成功了吧?周围人无不看笑话的等着他们的发展。 「你来了。」龚伯伦装的特别绅士。用欣赏的眼光称讚道:「你打扮的真美。」 对方只是笑,顺着他的话。「谢谢。」 「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叫我凯蒂吧。」凯蒂从侍者手上的托盘拿来两杯酒。「你真有趣,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说得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呢?」 「你觉得是第一次的话,那就是吧。」他们轻敲杯缘互敬一杯酒。 凯蒂知道他认错人了,但男人英俊的让她不忍戳破,舞会一开始更是让他牵着自己的手在舞池中央跳了整夜,一对俊男美女羡煞所有人。 宴会接近尾声,龚善之找上儿子,告知他们准备先走。走近一看儿子今晚的女伴,了然于心的笑道:「妆老了点。」 「我的凯蒂猫最正了,臭老爸。」 凯蒂僵了一脸,无论年龄层,没有人可以轻易的从她的美貌之下逃过一劫。待他走远时,却是搭上另一个男人的肩……凯蒂只好释然了。 跟在父亲的后脚离开,凯蒂没有异议的一同坐上计程车,身上披着龚伯伦的西装外套,心念着真是贴心又优质的好男人,她忍不住好奇他到底把自己错认成谁。 抵达社区大门,龚伯伦替对方打开车门,凯蒂巧笑倩兮的将手交给他,依偎在他的怀中。 龚伯伦忍不住把她压在车门上亲了亲,末了抹掉沾到嘴上的唇膏。「我喜欢你原来的味道。」 凯蒂挽着龚伯伦的手臂,语气顽皮的答话。「我倒是满喜欢这条口红的。」 这个凯凯真是萌了他一脸鼻血又撩了他一心里的毛。 拉拉扯扯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家里却灯火通明。「凯凯,你出门的时候忘了关灯?」 「啊,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呢。」凯蒂装着迷糊的模样,让对方掏钥匙开门。 钥匙才刚插进孔,门立刻从内部打开,与凯蒂五官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冷淡地问:「这女人是谁?」 龚伯伦:「……」两眼一翻,失去意识。 「你好,我是凯蒂,今天龚先生照顾了我一晚,我想让他就这样躺在外面着凉不太好,方便小哥你帮忙抬进屋吗?」凯蒂漾着迷人的笑容。 何立凯不带情绪的看着对方的模样,免不了有所疑问,抬着龚伯伦,也让女士进了屋。 素未谋面却又如此相似的两人都让他们的脑子有点紊乱,凯蒂以为的相似是在对方浓妆艳抹的前提之下,没想这人却是个男的,还根本没上过妆。 在凯蒂开口前,何立凯端来杯水,她猜测不到这人心中所想,却被她盯着有些毛骨悚然。 「凯蒂小姐,想冒昧请问你今年贵庚?」 「……都四十好几了,跟你这样的小鲜肉比,我肯定是比不上。龚先生今晚喝多了,难免有些误会。」凯蒂对龚伯伦是挺有好感的,不过她没有棒打鸳鸯的喜好。 「……差了十几岁而已吗?」何立凯想了想,没在问其他事情。「今天晚了,我替你收拾客房休息。」 还真是,好相处? 后半夜,龚伯伦终于从惊吓中清醒,毫不意外自己被弃置在沙发上,偷偷打开主卧室确认何立凯还在家,快速完成洗澡的动作,接着才蹦上床确认何立凯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何立凯被他吵醒,皱起眉看着龚伯伦惊魂未定的模样。「凯凯,我做恶梦了,但是我好喜欢梦里你穿女装的样子!」 何立凯:「……」 「我们跳了整晚的舞,在社区大门拥吻,你贴在我怀里的样子是那么可爱……」可是现实的何立凯突然出现,让他有种外遇被抓包的感觉。 「所以你跟凯蒂小姐做了这么多事?」 「是啊,凯蒂猫拒绝了所有人,却唯独只接受我,我就知道凯凯心里只有我……不,我把梦话都说出来了吗?」龚伯伦冷汗涔涔的问。 何立凯拍拍他的脸,扬起的笑容里没有一点笑意。「你的凯、蒂、猫正在隔壁睡觉,你可以去温柔乡好好温存了。」 「不不不凯凯,这是误会,一定是有人查到你的模样,故意用她钓我的,一定是这样!」龚伯伦紧紧抱住何立凯,生怕对方把自己推出去。「那么幕后主使太卑鄙了,分明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弱点。」 还真是弱点,多几个他出现竟然就直接吓到昏倒,这回头得说给大家好好笑话一下。 「凯凯,那些事情虽然我真的都做了,但是我心里相信那人是你才做得下去的。」现在让他知道真相,感觉只剩一阵反胃。 「欸,其实我有点怀疑凯蒂小姐──」 「没错,这人极为可疑,虽然有着诱人的外貌,却又有勾引人的高超手段,要不是我足够自重,都要情不自禁了。」 「她就在隔壁,你自便。」何立凯决定盖上棉被继续睡觉。 「凯凯呀──」龚伯伦又重新扑上去,一直压到何立凯难受的抬脚踹人才挪开自己的身躯。「你……是不是想你们有什么关係啊?」 「亏你没忘记我是孤儿的事啊。」 「凯凯才不是孤儿,你有小瑜爸爸、有我爸,而且还有我。」龚伯伦环起他的肩膀。「那女人要不是整形,要不就是你姊妹,嘖,你们到底为什么要长这么像,怎么莫名有种跟别人分享你的感觉。」 「凯蒂小姐大了我们十几岁,我怀疑……她可能是我妈。」何立凯说完,龚伯伦压来疯狂磨蹭他的嘴。「你做什么!」 「我亲了一个中年阿姨,觉得不开心,求消毒啊!」球球想哭,球球想亲亲。 胡闹了会儿才又甘心睡觉,隔天天才刚亮,何立凯便先爬起床,凯蒂与他有些无名的默契随后自客房踏出。 「凯蒂小姐你早,需要顺便帮你准备一份早餐吗?」何立凯问。 凯蒂莞尔摇头。「打扰你们一晚,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谢谢你们。」 凯蒂早已卸下昨晚精緻的妆容,素顏依旧无法看出她真实的年龄,却更神似何立凯了。 「你……跟家里的人相处的还好吧?」凯蒂踌躇许久还是不住想问。 「嗯,我有爱我的家人。」何立凯想到夜里龚伯伦抱住自己说的那些话。 「那就好。」凯蒂转身准备离开。 何立凯又叫住凯蒂。「那个小男孩有很好的家人,也有爱他的爱人……而且,他也很爱他的爱人,他过得很好的。」 「那就好。」凯蒂点头,重复着刚才的话。 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