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误杀不错杀》


 序章+第一章

    有人说：「那些日子过了就过了没有甚么好怀念的。」
    如果说，人可以因此去忘掉所有不值得的曾经，那那些日子里自以为是的值得也显得有些一文不值了。深陷回忆的人，往往比较温柔…与其说是温柔，倒不如说他们是优柔寡断比较合适一些。偏偏，优柔寡断的人容易举旗不定，举旗不定的人容易受伤更容易伤害别人，这些又成为了一段不值得的回味过往曾经。所谓恶性循环啊。
    我呢，就是那么样的一个人，但我将自己的这一切定义为“谨慎小心如履薄冰”并且引以为傲的活了30年。
    《一》
    看着新来的小妹又被她左手边的同事逗的咯咯笑，我不禁一阵惆悵，身为公司八年资歷的老鸟，年轻时嚮往的甚么办公室恋情到这个年纪来看根本痴人说梦，那点青春可爱的小小心思还是留给新来的妹妹们吧。30岁的女人可没有那种慢慢恋爱的间工夫。想着想着桌边的电话突然想起，我反手老练的接起桌上的电话，
    「喂？您好。」
    「是我啦，杨寧威。」电话一边的人回应着我。
    「杨医生，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您有要事我可以替您写下留言。」
    「啊…请你们经理有时间时打给我。」他说。
    「好的，再见。」
    这个男人，是我们公司经理的“妹妹的”其中一个苦命追求者，多金、帅气、出手大方，加上年轻，又是医生前程似锦，就是会令人不小心在心理吶喊：『这样的好男人怎么追的不是我啊！』的那种优质男。总之，经理是个35岁看上去礼貌温和笑容可掬但其实不然的妹妹守护者，所有追她妹的人都要经过他准许并且和他定期连络，其中不乏有几个不合格的人被他整死，不过在我看来啊…所有人之中最有希望的就是这个杨医师。
    本来我是计画在经理下班前请人把这消息告诉他的，非必要的情况下我是不会亲自去找经理的，〈就像学生不会超爱去找班导一样〉，但我一忙就忘了，只好在下班后到经理的车位旁边等他下班。
    过了五点经理也慢慢的走了出来，看见了站在他车边的我停顿了一下，
    「有事吗？」他看向我微微一笑「不是要我载你回家吧？」
    「不是。」废话啊当然不是「我刚刚忘记说杨寧威医师有打给你。」
    「…喔？我知道了。那…载你回家？」他拉开车门。
    「喔喔…喔不用麻烦了。」我倒退了两步，「我自己可以搭车。」
    「嗯…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他歪了歪头扶着下巴像在思考着甚么「但你还是上车吧，曾釉芯。」他把手托上了副驾驶座那扇敞开的门。
    喔…忘了说，经理他还是我大学研究所的学长。一个让我每天噩梦连连，非常“照顾”我的学长。
    我回忆着那些被他操到快断气的青葱岁月，愣愣的看向那扇开啟的车门。
    「釉芯，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一样的话说两遍。」他看着我拧起了眉头「但是如果你希望我再说一次的话，我不介意为你在说第二遍喔。」
    「是的，学长…呃我是说经理。」我不想让他说第二次因此眼明手快的上车了。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一阵子以后，我再一次开口，
    「呃，学长，我们去吧？」
    「又去？」他勾起了嘴角。
    虽然他对我好像很差，但是我们其实是很好的酒友。
    现在想想，早知道那天就别犯酒癮跑去喝酒了。
    还有学长，早知道你是我曾釉芯的瘟神，碰到你就没一件顺心事！

 第二章

    晚间九点。
    一般人夜生活开始的时间。说实话的，真的老了。明明才九点只喝了几杯酒的我已经醉的快不醒人事了。
    「我说你啊你，」学长敲了敲我的头「醉成这样像话吗？啊啊啊啊~脏死了！！要吐去厕所吐啊！」本来我想他是想在捞叨几句的，但在看见我呼之欲出的呕吐物后他打消念头了。
    「在哪里...？厕所...？」我站了起身看向他。
    「在二楼一上去就是了！快点去！」他嫌弃的看着我一面把椅子往离我远一些的地方摆。
    我摇摇晃晃的找到了楼梯上去，迎面而来一个全身穿着墨黑的男人，第一眼我其实并没有看见他，等我第二眼清晰的看见他时，他已经被我压在身下并且被我吐了一身。
    「我才想说现在的女人还真是开放...」那男人提起我的领子「结果是找麻烦的啊，嗯？」
    好可怕...我酒几乎醒了一半，这男人是黑道吧？肯定是黑道吧？
    我看向他细长乌黑的眼珠，那双眼也盯着我。我知道他在等我回话。
    「哈哈哈哈......怎怎怎么会是在找麻烦呢大大大大哥？我这不是没长眼睛跌倒了吗？我马上帮你清乾净阿...」我手莽搅乱的想帮他清理却忘了自己被举在半空中，「啊哈哈，大哥啊~先放我下来吧？」
    「...」他把我放了下来，脱下了他黑色的大外套「不用清了，拿去丢了。」
    「是的。」我讨好的笑了。
    我看着他缓缓的下了楼便也赶忙把自己整理整理后下楼。
    「白悦言，」我拍了拍学长的肩膀「我闯祸了，我们快走！」
    「闯祸？」学长狐疑的看着我。
    「先别问了，我晚一点再跟你详细说，快走快走！」
    我们急急忙忙的走道了车边，学长像突然想到了甚么一样的看向我，
    「吶，曾釉心，上几次因为你吵着喝酒我被登记了好几次酒驾，好像是说在一次就要吊销我驾照欸！」
    「我开咩！快点辣！」我赶忙上了车。
    「你到底惹了什么事啊？」看我那么着急学长也赶紧上车。
    「应该是没事了啦...但我怕他临时反悔要杀我...」我像在回答也像在自言自语。
    我才採下油门刚往后倒车就听见“蹦！”的一声。
    「吶哪！！你撞到人家的车屁股了！！」学长马上向后看。
    「能知道我撞到的是车屁股的这个资讯真是太好了。」我白了他一眼后下车。
    天啊...这车看上去可不便宜，保险桿被我撞了下来...，看样子车主似乎并不在。我从包里拿出便条纸写下联络资讯，才写到一半头顶就传来声音了：
    「嘛...你在下战帖吗？」一半调侃一半慵懒的问句。
    我抬头一看，马的，是那乌漆嘛黑的黑道男。
    「呃！？」
    「别一副看见瘟神受惊的模样，」那男人笑了「你才让我感到惊吓呢！」
    「对不起啊大哥...」
    「嘘！」他竖起了食指在唇前「我不想听。」
    完蛋了...我要横死街头了...
    他伸手拿起那张纸「曾釉心？啊...幸会幸会，」他伸出手「我叫墨羽雁。」
    光这名子就非善类啊。
    我别无选择便也伸出了手与他相握「那个...赔款？」
    「你赔不起。」他微微一笑，但我觉得他别笑比较好些。

 第三章

    后来学长仍是下车帮忙僵硬的我脱离了险境，然后到了隔天，他还刻意的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哇哇哇…真了不起欸，是黑道呢！」
    即便从学长变成经理他还是很讨人厌。
    「谢谢经理的及时协助喔！」我咬牙切齿的说。
    「嗯…总之，」他绕过桌子走向我，「你没事吧？」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我笑笑，「就没甚么了。」
    「哎呀，真是个麻烦的姑娘呢！」接着他用力的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你现在是经理我尊重你。」
    「我是学长的时候你也是尊重我。」
    当然阿你是魔鬼欸。白悦言，明明是个超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哥感的名子。
    看我不说话，他也自觉无趣：「吶吶，回去工作吧！」
    我前脚才刚踏出他的办公室，我手机就响了：
    「喂~？」我看了一下是陌生的电话。
    「哦，是我。」对方很熟捻的说。
    「你谁啊？」我狐疑的又看了一次来电。
    「啊啊~真没水准，把人家车子撞坏后就当没事当不认识，留的电话该不会还是假的吧？」对方沉默了几秒，像在思考着假号码的可能性，「你是曾釉心吧？」
    我的人格被怀疑了。
    「我的人格是不容怀疑的，墨先生。」我想起了这慵懒调感的语气。
    「我说，先这样吧。」
    「嗄？」他在说甚么我实在听不懂。
    「你就先匯10万给我。」他说。
    「10万？先生，你应该要先去车行请他们鑑价然后再把预估金额跟我说，昨天我学长说的很清楚吧？」我扶着额头，「再者，莫名奇妙的这十万你打哪算来的啊？」
    「嗯…再怎么说十万还算便宜你了，何必到车行估价呢？我自己就知道了，因为那隻保险桿是我自己装上去的啊。况且，姐姐啊…撞到我的人又不是你学长，是你喔，他昨天说的我也没有回应他阿。」他一派胡言的说了一串，到了最后我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你莫名奇妙！我学长看我一个弱女子出来帮我说话有甚么不对啊？」我赶忙找回发言权壮大气场，「再说，那些条件本来就是合理的吧？说不定你那东西已经掉价了啊！撞到你的车我自知理亏但你也太不讲理了！」
    「所以就说了啊，你赔不起就不要赔了。好烦，我可没有间工夫一直一直等你的那些程序，你学长是律师吗？不用了，我就知道会这样啊。算我倒霉遇到醉鬼。」他继续的抱怨着，「还说甚么钱要当面给我怕我是黑道知道你户头帐号会有危险…喔拜託，我都有钱买那台车了我覬覦你的钱干嘛啊？还有我也不是每天都很有空的在家等你当面把钱交给我。所以不用赔了。等一下就把我电话删掉，喔当然我也会删你的…毕竟我是黑道知道你电话你会有危险。再见。」
    「呃…！等一下！！」
    墨羽雁愣了一下，心想：『难道这没礼貌的女人还有点过意不去想赔钱吗？竟然敢说他会偷钱！』
    「怎样？」他回。
    「说好了，要把我电话删掉喔！」我仔细的叮嚀，这样就少掉一笔开销了。
    「呵呵，知道吗？」他突然问我。
    「可能不知道吧？」
    「除了删你号码以外，我还要重新办一隻手机。这组号码这隻手机跟你通话过了，我要是不换掉的话会倒楣。」他自顾自的说完后就掛了电话。
    甚么啊，虽然我和学长那样说他是真的很没礼貌但他也不用这样吧？他真的很非善类啊…。
    我一边往电梯处走一边把他的电话删掉，迎面却撞上一个人：「哀哟！」
    「啊抱歉抱歉喔！」那人赶忙扶好被撞到歪掉的我。
    「啊，」我抬起头，「杨医师！」，昨天学长一定没有回电话给他！
    「原来是曾小姐啊…那个昨天白先生没有打给我所以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啊…你稍等一下喔。」我又转身走到学长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我又走回电梯请杨医师去找学长，然后我便下楼了。
    「嗯…杨医师果然是大眾情人」，我看着我桌上杨医师带来大家都有份的饮料喃喃的说，社会就是需要他这样的青年。我突然想起那个墨羽雁，他和杨医师差不多年纪吧？像那样的人阿就是社会的乱源。

 第四章

    〈今天就更两章吧，还请支持我喔><〉
    当日下班后我果断的就去车站了，我说过我尽量躲着白悦言。
    “叭叭”我的身后突然想起喇叭声。
    「…」我下意识的往路边靠了靠，嚣张甚么嘛…我就是住的比较远又刚好比较穷空有驾照没钱买车啊！
    “叭叭~”没想到那台车非但没有开过去还又叭了我一次，它没开过去难道是和我过不去了？我回过头想骂人反而却看清楚了车里的人：
    「杨寧威？」原来是杨医师。
    「嗨，曾小姐，方便让我载你一回吗？我顺便有些话想问你…」他把头伸出窗户。
    「当然行，我还在想似乎快下雨了！」因为他时常进出我们公司加上他和白悦言的关係匪浅〈？〉所以也算是和我满熟的。
    「吶，」等我上车后他也没有马上问我他的问题，反倒是先了问我一些暖气够不够强啊、椅子要不要往后移一些啊…之类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题后才开口：「曾小姐，你和白哥那么熟，你觉得我和音音的事我有没有胜算啊？」
    〈音音是白悦言他妹白悦音〉
    「呃…首先，叫我釉心就好了；然后我觉得经理满喜欢你的啊。」我笑了笑，因为杨医师不知道我和白悦言是学长学妹的关係因此称呼上我仍是以经理称他。
    「是吗？」他打了右转的方向灯，「我总觉得怕怕的，因为他老是突然又会说一些奇怪的话…」
    「那个…方便问你一下吗？」我看向他英俊的侧脸，啊啊音音真好运能遇见这样的好男人，我就只能在酒吧撞到黑道的车。
    「嗯？」他温和的看了我一眼。
    「音音喜欢你吗？」比起白悦言喜不喜欢，我觉得音音的看法还比较重要。
    「她是说喜欢啊…但没过她哥同意的在她眼里就都不是好东西。」杨医师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
    唉…学长会变那样根本就是音音自己有恋兄情结啊。
    过了两个路口后我手机忽然响了，我说了声抱歉后接起手机：
    「喂？」
    「大嫂是我啦！！」女孩热情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
    「no大嫂。」我说一边叹气，「音音阿，怎么了？」
    听见我口中的名子我身边的杨寧威明显的动了一下。哈哈这么喜欢阿。
    「我刚刚看见你和寧寧了~你们可不可以绕回来载我？我在上一个路口而已！」
    「这种事干嘛不打给你未婚夫啊？」我故意调侃了几句。
    「啊呦大嫂你还不是没让哥载你。」那小妮子回我。
    「闭嘴闭嘴我们已经在回转了，我不是大嫂啊别再乱叫了！」
    「我上次问哥说你叫甚么名子，他就回我“大嫂”啊…！！」
    知道了不得了的事呢…我红了脸，「别乱开玩笑！！」这就是我躲他的原因ㄚ...
    过了刚才的路口后就看见音音了，她朝我们挥了挥手。说时迟那时快，一台黑色的箱型车就突然把她架上车加速开走了！
    「欸！！」我赶忙背起车牌号码，「快追啊！！杨医师！」
    虽然音音就长的一副有钱人家小孩样〈事实上也是〉，但我实在没想到她会当街被掳走！
    杨医师加快了油门紧紧追在那台车后方，我在心理祈祷：『千万别出事啊』。
    「墨少人抓到了。」车上架着音音的男子说。
    副驾驶座的男人懒洋洋的转过了身撇了女孩一眼，「确定她是白老头的女儿吧？」
    「是！」那人回答。
    「小妹，你把拔欠我很多喔…」墨羽雁说着一边注意到了后方紧追的车，「后面那车是…？」他问架着女孩的男人。
    「好像是她的亲人。」
    错了，那台车上是偽未婚夫和假大嫂。
    「那就好说了，停车吧！」墨羽雁下令，他不相信白家上一辈的人会不知道他们墨羽家。
    〈一直以来曾釉心都叫错了他是墨羽先生不是墨先生。〉
    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而双方的人马也再下一秒下车。
    和彼此打了照面以后有两个人不舒服了…
    「…很好很好非常好，」墨羽雁察觉自己的青筋在额角跳动，「曾…釉心，可以请问为甚么又是你吗？」
    拜托！！我翻了白眼：「墨先生，我原本只当你是黑社会的人，没想到你是绑架诱拐犯啊！」先不论是非对错，黑道大哥有的还是令人尊重啊。
    「嘘…我不想管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还有我发现我们可能会常常见面，我只说一次，我的名子是墨羽雁，别再叫错了。」
    「大嫂…」音音看着和墨羽雁起争执的我担心的喊了一声。
    「大嫂…？啊啊你这种女人也有人要啊？」讨人厌的墨羽雁说，老实说看见对方是他以后我放心了不少。他可怕归可怕但至少我是知道他的。
    「不用你管，把音音还来！！」我大声的说。
    「嘖嘖…，」他把音音牵过来我身边，一旁一头雾水的杨医师立刻把她抱进怀中，「遇到你可真没輒呢，不绑她难道绑你？」墨羽雁靠向了我把脸贴近。
    「呃！」我想往后却被他的眼神锁住，「不是…你干嘛乱绑人啊！！」
    「嗤！」他笑了，喷了一口热气在我脸上，「我们家和他们家是世交喔…，不过她爸爸这些年来欠了我有点多。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虽然不争气，但这次他笑起来真好看，比上次好多了。
    「喂！」他在我眼前弹了下手指，「自己问我原因的怎么不回话？」
    「从早上我就觉得了，你真孩子气欸！」我看着他说。
    「……」孩子气？墨羽雁歪了歪头，「你才…」
    「怎样？怎么说一半不说了？怕自己说出更加幼稚白痴的话吧？」
    「我要是跟你争辩下去才白痴！」墨羽雁又笑了，转头看向音音，「跟你爸说欠的快还，这次绑你只是要吓吓他让他知道这有多简单，下次…就不只是这样了喔。」他说完后就直接上车了。
    「音音你还好吧？」我关切的看她。
    「我没事...不过，大嫂，你怎么认识那个人的？」
    呃...「说来话长，要说三天。反正你就别管了，安全最重要啊！」我随便敷衍了过去，因为音音最讨厌她哥哥去喝酒了。我可没有笨到去背叛学长，我的命贱归贱但我还是要啊！

 第五章

    〈谢谢默默等我更新的人，你们是我很重要的依靠！！我会加油的！〉
    「欸…」那场掳人闹剧结束后已经过一个礼拜了。此时的我正放松的坐在一间地处偏僻的咖啡馆。
    我看着音音走来我身前把饮料放到桌上，「吶，釉心姊。你干嘛老躲着老哥啊？」
    她一边说一边把我的饮料推给我。在我的敦敦教诲下她已经不再叫我大嫂了。
    「…」我接过，咬住了吸管，「欸~我哪有啊？只是他忙他的我忙我的啊，他很忙的他经理欸！」我看向一脸不相信的她，「啊呦…他就一直讲一些奇怪的话阿，反正他也不排斥我躲他。」我笑笑，「我脸皮比较薄一些，开不起玩笑~。」
    「…我看他很喜欢你。」
    「不不不…他只是爱调戏人而已，劣根性。」我说。今天要是别人是他学妹，他一定也会叫他妹叫人家“大嫂”。
    她把杯子上的水珠抹在手上，一面说：「吶~釉心姊，你的恋爱属性是甚么？」
    「我老了，你在说甚么我不懂。」
    「就是你是s还是m啊？」她看着我，眼睛闪闪发亮，「被虐还是施虐。」
    可能是怕我连s和m都听不懂，音音又多解释了一句。我还没那么落伍。
    「呃…都还好啊。」我思量了一下。
    「不！我深深的觉得釉心姊你绝对是一个m！」音音坚信的看着我，「你就是喜欢被欺负被调侃就是喜欢坏男人！」她一口气唸完。
    「我才没有！！」我摇了摇头剧烈的反抗。我没有！！
    「你跟我哥很配啊…」
    「别老是把我们扯一块嘛~你哥哥旁边多的是女人。」我无奈的笑了。
    我看向突然吵杂的窗外，本来的好天气早无影踪，下起了一阵大雨。
    「…」，这阵雨让我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白悦言的那个午后…
    那是我刚考上研究所以后的第三天。
    「釉心！」
    听见教授在叫我的声音我连忙跑了过去，却看见教授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甚么事，教授？」
    「釉心吶~这位是你研究所的学长，来悦言你介绍一下自己。」教授伸手扶上了那男人的腰。
    「我叫白悦言。」那男的说，一边伸出了手。
    「啊…我是曾釉心…。」我赶忙野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温热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以后阿，就是他会带你，因为教授我呢最近啊比较忙一点…」
    教授自己不断的说着他接下来要忙的事，但我的注意力已全部被外头那突然磅礡的雷阵雨给吸引住了。
    「下雨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边突然间多了一个人。回过神来我才发现教授早就走了，只剩下那个学长站在我身旁。
    我那个时候还是很有少女情怀的，和一个帅哥站的那么近还是有点怦然。
    「嗯…」
    「啊啊…真烦，梅雨季节就是这样。」他有些不满的说，「等等我妹下课一定又要叫我去载她。」
    「学长你有妹妹啊？」我试着延续话题。
    「嗯啊，管很多的妹妹，只要稍微去喝个两杯她就机机歪歪。」他笑笑。
    「啊…我也喜欢喝个两杯。」我失心疯的接了这句让我在未来后悔千千万万个夜晚的话。
    「吶~改天去喝一杯吧！」他说了他也笑了。
    「摁！」
    也许是因为那样的笑容实在太过于明朗帅气，我才会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要是我早知道他根本不是一个那么阳光帅气的人，我八辈子都不可能让自己和他搭上边，落的自己只有被欺压的份。
    如果说有的人像口香糖一样黏呼呼的令人烦躁，那学长就是罌粟做的鸦片，你想离开也离不开，因为已经上癮了。他就是有那种本事让你离不开他。即使他就是每天都会把你欺负到哭、折磨到死。
    我回过神来时雨已经停了。这种雨就是这样，像速食爱情一样又快又急。
    「吶吶，釉心姊你发甚么呆啊？该走了喔！」音音拿起了桌上的帐单。
    「我付我付！」我抢过帐单，「我是姊姊嘛~！」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躲避帐单才发呆的。」音音调侃的说。
    「又不是不让坐装睡的青少年！」我笑笑付了钱。
    当天晚上我一个高中闺密打了电话给我，说是要去喝个几杯。刚好我也馋了，距离上次喝酒已经是两个礼拜前的事了。对我而言这真的很久。
    「欸…」我到了现场才发现在场男男女女根本就是个小型联谊，「喂！小慧…你是找我凑人数的吗？我没打扮欸！！也不早讲早知道就不来了！」
    「你看你看！我要是说了我们曾大小姐怎么会赏脸？你不用再打扮了，够美了！都几岁了也不积极点交个男友！！」小慧眼带笑意，「好了我来介绍一下…」
    她才刚开口没多久就被打断了，有个男人打开了我们包厢的门：「喔喔抱歉，我来晚了，有点塞车呢！」
    我下意识的抬眼一看，…他马的，那人不是学长是谁！？
    我连忙低下头，希望藉由昏暗的灯光他不会看见我。
    「你知道吗？」小慧凑过头来，「他是我透过重重关係才邀请来的天菜喔！！」
    我敷衍的点了几下头，天你个大头！
    而且，叫自己妹妹称呼我嫂子，这不是一有联谊就吧哒吧哒的跑来了吗？
    不不，我不是吃醋，绝不是。
    我偷偷看向学长，他正热情的和他身边的美女调笑：
    「怎么可能这样的美女还单身呢？来参加联谊是想换男朋友吧？」
    噁~这种话他也敢说？！
    我不受用，他身边那女的可是非常受用：
    「啊哈哈哈…，讨厌啦！」娇笑加上软绵绵打肩膀，既定公式啊。
    我有些闷了，真是倒楣，本来想说来了就物色一个回去的…竟然遇到学长。
    我看着学长把手往那女的身上搭，大大的手掌覆上了水蛇一般的腰。
    说不上来的感觉啊…我明明是知道的，他身边不乏女人；也知道，他就爱跟我开一些曖昧不明的玩笑，只是玩笑罢了。当真就输了…。
    在我仰头不顾一切的喝了几杯酒以后，有些尿急了。
    「…」我靠向小慧，「吶，我去下厕所。」
    知会完了她，我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向厕所。才刚走出来我的手就被拉住了：
    「曾釉心？」
    我回过了头：「啊啊，今天全世界的人是不是都来这喝酒了啊，墨羽雁？」
    「你疯了还是醉了？」墨羽雁皱起了眉头，「你学长呢？有没有和你一起来？」
    「谁要跟他一起来啊？不稀罕！！」我现在最不想说到他。
    「…」经歷上次的事以后，墨羽雁仔细的调查过了。常理推断如果白老头的女儿叫曾釉心大嫂的话，那曾釉心的先生就会是白老头的儿子，而白老头的儿子就是那时候讲话非常不客气的曾釉心的“学长”。他不为了甚么，只是想知道甚么样的人会娶那女的，果真是一路货啊。
    「你们还真有情趣呢~都结婚了还玩学长游戏。」沉默了一会后墨羽雁说。
    「！？」我震惊的看向他，「谁跟谁结婚了！？」
    「不就你和你律师学长吗？」他淡定的说。
    真是疯了，我用力的拍击自己的额头说：「第一，他不是律师；第二，我们没有结婚，所以更别说甚么有情趣的玩学长游戏了！！」
    「啊啊，假消息吗？那女孩不是叫你大嫂吗？」
    「这不是小孩子童言无忌吗？」
    「那女孩怎么看也22岁了吧？」
    嗯…我还在思考着如何反击就看见远处学长正从包厢走出来，
    「欸，墨羽雁！」我拉住他的手，比起学长的比较厚实、有些茧，冷冷的手。
    「啊？」他看向我，不明所以的牵住我的手。
    「带我走。」我坚定的看着他，先不管他干嘛牵着我，我只想快离开这里。

 第六章 关于他，墨羽雁。

    「…到遥远的以后？」沉默了几秒后墨羽雁回我。
    「谁在跟你玩歌词接龙啊？」我翻他一个白眼，「带我离开这里现在立马！！拜託！」我急急忙忙又往学长的所在地看。
    他看向我看的地方：「啊…小夫妻还闹彆扭啊？」
    「…」
    我还没回应他他就牵着我往门口走，「跟上阿，不是你吵着要离开吗？」
    「你突然拉我要跟我说啊，我把脑子摔坏了怎么办啊！？」我抱怨的跟上他的脚步。
    「那样的话你应该会比现在好相处很多很多吧？」他接着说。
    …先不和他计较了，不知道千钧一发一眼瞬间学长有没有看见我，我回过头看，却看见学长正微笑着和回头看他的我挥手。
    完蛋了…他看见我了…。那笑容不妙啊。
    我早就觉得他在包厢时对那女的有些过度热情，难道他早就知道我在那里了吗？也是啦…他又不是瞎了。既然我有看见他，那他也没有看不见我的道理啊…。
    那他又何必演那些给我看呢，是想证明自己人气很旺吗？不用了！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也有男人要的！〈不是你逼人家带你走的吗？〉
    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走到酒店外面了。
    「是说你干嘛牵我啊？」我松开他的手。
    「是说你那么在乎你那学长干嘛不回他身边啊？况且是你先牵我的。」他还幼稚的用我的衣服擦手掌。
    「唉…现在回去我肯定是必死无疑。」我想起他那张笑脸，打了个冷颤。
    「…所以我变成了你们争风吃醋调剂感情的现成工具了？」墨羽雁调侃，一面示意我上车。
    「不用了我想回家了。」我说，「在这说掰掰吧？」
    「不要。」
    「啊？」我讶异的看他。
    「欠我很多吧你？先是吐的我满身、又是撞坏我的车，还有我放了你小姑那天还让我该拿到的依然没拿到；现在，我还陪你们夫妻玩了吃醋游戏…，你该报答了吧？」他靠上车边扳起手指一一数着我的罪状。
    「呃…」
    「上车。」动词加名词。是命令句。
    我似乎会下意识的对命令句服从，真贱命啊。
    「我的身体不能给你。」过了几分鐘后我在副驾驶座无力的开口。
    「送我也不要。」他嫌弃，「你…几岁了？」
    「你不知道人体上的数字都是全天下女人的秘密吗？」
    「…30？」他似乎不知道。还是持续的问了。
    「嗯。」我不争气的回答。
    他也不回话，噙着笑静静的开车。
    我仔细的打量他，细长的丹凤眼配上那颗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珠，被他有些微长的黑色卷发遮住了一些。挺直的鼻樑立在两撇剑眉中间…。其实也长的挺好看的。
    「看够了没？」他突然说。
    「你干嘛当黑道啊？」我有些可惜的看他，「细皮嫩肉的…。」
    「嗤，我到底哪句话跟你透漏我是黑道的？」他不屑的笑了，在红灯前停下。
    「…字里行间写满“我非善类”阿，而且还掳人。」我一脸委屈，就他这种气势，是想澄清自己其实是个默默行善的大好人吗？
    「我不是黑道。但我家是。」他说，「我的本业是模特儿。」
    「我没看过你啊，喔…不红？」说完我清楚看见他的青筋在跳。
    「因为我专攻时尚圈，而且我不认为穷酸且俗气的你会有看杂志的习惯。」他不客气的回应我，「再者，我可不是那种会一直上电视的模特儿，我是被各大品牌特约来拍摄杂志、跑时尚趴，走秀等种种大型活动的专属model。不知道我是你无知。」他闷哼一声，戴了不少戒指的手指在方向排上敲啊敲。
    「你车上有你自己的杂志吗？」我也不否认我无知，时尚甚么的实在太贵了，我勾不上边。也许那天要是是在光线明亮处看见他，学长就会知道他吧？
    「有吧？找找。」他重新踩油门，已经绿灯了。
    我翻找了一阵子，在后座找到一本杂志。封面上有一个大大的墨羽雁，衣光显卓的还梳了一个帅气的油头，邪气勾人的双眼一览无遗。和我第一次看见他时一样，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喔喔喔…！！！」我讚叹的看着封面上的他。
    「好好看看我多么英气逼人！」他一边说一边打方向灯，「是说，你今天是去联谊的吧？」
    才刚说完他手机就响了，他不耐烦的接听：「嗯。」
    哪有人第一句话会是“嗯”啊？
    对方却不为他的冷漠所动，我听见了一个热情的女声说：
    「雁~！！你怎么还没来啊！？」
    「去了又走了。」他冷冷的回。
    奇怪，那声音我怎么听怎么熟悉啊…。我静静的思索着，却听见墨羽雁说：
    「余小慧，别闹了啦！我忙，再见。」他平静的掛上电话。
    但我不平静了，「那余小慧不就是我好闺密小慧吗？！你认识小慧！？」我惊讶的大吼。
    「嗯，她是我表姐啊。」他一脸写着“这世界太小了吧？”的看着我，「原来你就是她朋友啊？」
    「你你你…比我小？？」我陷入第二波惊吓。
    「小你两岁的样子。」他回我。
    「而且甚么叫“原来你就是她朋友啊”？」我又问。
    「因为余小慧每天都不停的在我面前推荐她30岁的处女闺密啊…那个人原来是在说你啊！她不停的强调你高学歷又漂亮啊怎样怎样的…。」
    啊！余小慧！好想死…。干嘛汲汲营营的和自己的表弟推销我啊？
    「难怪她没提及品行那类的…看看你，唉…。」他又补了一枪。
    「所以说你也是要去联谊？」我沉静好心情后说。
    「嗯…她说要介绍我和她闺密认识。结果竟然是你啊？」，他突然笑了，「对了，你撞我车那天我不是说了“幸会”吗？现在仔细想想应该说“久仰大名”才对。」
    这是甚么迂回的缘分啊？
    「你28岁，是知名的有钱男模，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啊？」我好奇的看着他。
    「我忙啊，女人是需要陪伴的。」他笑笑，「像你这种自己可以玩的很高兴的女人很少了。」
    「甚么啊！？」，我看向窗外，却发现车子正在上山。我突然打从心里的感到惶恐，想起了这男人可是那种会掳人的非善类喔...。
    「别急，」看见我在看外面，墨羽雁像个爸爸在哄小孩似的说：「快到了。」
    谁在急啦！？我是在害怕好吗？！
    「…你到底要载我去哪啊！？」我鼓起勇气问。
    「…秘密。」他回应我，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微笑。
    老话一句，他还是不要笑比较好些。
    〈今天风雨超大，大家还好吧？乐乐家漏水了><〉

 第七章

    〈以下是关于曾釉心和白悦音在咖啡店没被公开的对话。〉
    【「…」我看着坐位对面发呆的女孩，终于还是开口了：「吶，音音，你原本不是都叫我“姐姐”吗？干嘛突然要知道我的名子啊？还问你那混帐哥哥。」说到底我还是很介意她哥哥说我是嫂子的事，因为音音和我差了8岁，加上我和她哥哥课业上的纠格导致我时常去她家，所以我们也算认识很久了，她原本都是叫我姐姐的。
    「啊那个阿，因为比起姐姐釉心姊你比较像朋友吧？所以我就想知道你的名子啊，可是因为哥哥在家说到你的时候都是以“那傢伙”称呼你的，所以我就只好直接问他啦~」音音喝了一口她的奶茶，又说：「结果哥哥就回我说：『啊~那傢伙啊，你直管叫她大嫂就行了。』，我也觉得很纳闷啊，所以我也有问他为甚么。」
    她说到这里竟然就停了。
    「结果呢？」我着急的询问。
    「甚么阿，釉心姊你果然很介意吧~？」音音调侃的看着我。
    「那是当然的吧，我总得知道他这恶质玩笑的动机啊！」
    「他只是淡淡的说：『因为她就是你嫂子。』，就这样啊。」
    是吗？？那他干麻去联谊啊？那他干麻不告白啊？那他干麻一直不断的挑我毛病啊？那他干嘛不阻止我躲着他啊！？】
    我猛然的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在墨羽雁的车上睡着了。竟然梦到了那天说的话…，可恶的学长。车子已经停下来了，墨羽雁也不在车上。
    「…墨羽雁？」我打开车门看见他站在看起来超危险的山壁边。
    「喔你醒了啊？像猪一样我一不留神你就睡着了。」讨人厌。
    「你在这干嘛？反省了自己的一生之后果然发现自己是社会乱源了吗？没关係现在改变还来得及，你还年轻…」我靠近了两步，但实在是太恐怖了。
    「改你妈啊。」他笑了，「看你为了那学长老公痛苦成这样，本大爷才特地带你来这秘密基地看夜景的欸！」
    我往前一看才发现这里的夜景真的是了不得，「好漂亮！！」
    「是吧？我以前常常自己来这哩，也一段时间没来了，差点找不到呢！」他看向远方。
    「一个人来这里干嘛啊？」
    「喝闷酒啊，刚开始当模特的时候一点也不红，加上家里的背景很多大厂商都不敢签我。自己一个人常常跑来这大呼小叫宣洩一番。」他呵呵的笑了，「那时候很年轻呢！」
    原来他还有这么一段阿，我还以为他就是一个平步青云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呢！
    我看着他，她正抬头仰望着天，似乎还沉静在自己的回忆里，于是我也学他静静的看向那片璀璨的夜空，感觉心理的乌云正一点一滴的淡去。
    曾釉心离开以后白悦言连一秒也无法在待了，难道是自己做的太过份了？拜託，要不是因为他知道主办的那个余小慧就是曾釉心每天掛在嘴上的好姐妹，马上赶来参加这愚蠢的联谊，曾釉心现在说不定已经不知道睡在哪个死男人床上了！？以她那点可怜的酒量还想跟谁喝酒啊？想不到现在她还不是不知道被哪个男人带走了…！
    「唉…」白悦言叹了一口气，是不是真的太欺负她了？只是他一想到曾釉心来联谊他就止不住生气啊！她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媳妇吗？谁知道他小小的玩笑会气跑她啊！「真没出息。」他骂自己。怎么就这么成不住气呢！但是他的曾釉心就只能围着他一个人转啊！明明有他在身边了为甚么还参加联谊呢？还和不知名的男人跑了！！
    「可恶！」打她的手机也都没有人接听，到底跑哪里去了啊！！
    「诶？我手机没电了欸！」回到车上以后我拿出我的手机察看。
    「是喔？」墨羽雁看了一眼，「我有行动电源，要吗？说不定你老公有打啊！」
    「…」我不争气的接过他手上的行动电源，我不想没接到学长电话啊。
    才接上开机而已电话马上就响了：
    「喂？」我快速的接起电话。
    「还知道要接啊曾大牌。」学长平静的嗓音马上传了出来，我知道他这是暗潮汹涌。
    「还知道关心学妹啊？我以为学长找新学妹去了！」我无视墨羽雁快吐了的表情继续说：「反正你一个人玩的很好啊~少了我这闯祸精轻松很多吧？」
    「别瞎吃醋。我为了你才去的。」学长的声音听起来已经软化了，「你在哪？我找了你很久。」
    「没在哪啊，我和朋友在一起。」为了我才去的？是真的吗？
    「回家了？」他继续问。
    「还没。」
    「别乱跑啊！我会担心。还有你才不是甚么闯祸精，你是麻烦精。快点回家，我在你家楼下。」
    「我不知道还要多久你先回家啦晚了！」我还想再说些甚么，但学长很快的说：
    「别再躲我了。」说完他直接掛上了电话。
    「…」我只好默默的也掛上电话。
    「额~真甜蜜蜜。」墨羽雁打了一个冷颤。
    「闭嘴！」我骂他。
    所以呢？我和学长到底是甚么关係？如果说他的玩笑话是对我特别限定的话…那我们肯定不只是普通朋友吧…？
    过了几分鐘以后，车子就到我家的巷口了。我才发现那座山离我家很近。
    「那到这就行了！今天谢谢你了喔！」墨羽雁今天温暖的陪伴让我对他这人也算是改观了。
    「不客气。」他也下了车，「人啊，很容易就能坠入情网呢。」他没投没尾的迸了一句。
    「啊？你再说啥啊？疯了还是醉了？」我模仿他说的话调侃他。
    「呵呵。」
    他突然弯下身，在我嘴角上咬了一口。
    「啊！你你你干嘛…！？」我还没骂完身体就被腾空抓起被拎到了一个宽阔熟悉的背后面。「学长…？」
    「这么容易就被吃了。」学长他半转着头用眼角看着我。
    「…」我并没有答腔。
    学长看向好整以暇站在车边的墨羽雁：「墨羽先生，你懂先来后到吗？」
    「你又没有贴名子在上面？不是说了人人有机会吗？」墨羽雁说。
    「我只是还没贴好，就有人跑了。」学长看了我一眼，「我这个人比较吹毛求疵一点，我等等一定会好好管教这个给你惹麻烦的人。墨羽先生。」
    「不用了！」他拉开车门，「以后有任何麻烦儘管找我，曾釉心。」他挥了挥手就上车了。
    等他走了以后我也被学长拎了回家，
    「啊啊啊，曾釉心，你和你每个“朋友”都会这样接吻吗？」过了很久以后学长终于开口了。
    「我怎么知道他会那样啊！」我也是很委屈的。
    「过来。」命令句。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
    他伸出手用袖子在我的嘴角用力擦了几下，任凭我吃痛的挣扎他也不管。
    「我有洁癖。」他说，「我不容许这种事。」
    「好痛！」我哭了出来，感觉嘴角都破皮流血了。
    他抱着我坐下，低头舔了舔我受伤的嘴角，舔着舔着就舔上了我的唇。
    「嗯…学…」我想闪躲，他却把我抱的更紧。
    他先是在我的嘴唇上又啃又咬的，最后他把舌头伸进我嘴里。
    「呜呜…」我使力想推他却推也推不动，只是被禁錮的更紧。
    过了不久后他放开了我的唇把头埋进我的肩膀：
    「曾釉心，捉迷藏的游戏这些年我玩腻了。」他叹了一口气后在我耳边这么说。

 第八章

    回忆渐渐的在我的脑里扩散蔓延。
    夏天、秋天、冬天、春天，然后夏天。一次一次轮回。
    优柔寡断的我，放牛吃草的学长。
    他从不会要逃跑的我回到他身边，他知道我的胆小我的举棋不定，所以他不逼我，他要我自己走到他的身边呆着。但他说他不想继续捉迷藏的游戏了。
    「欸，我约你出来喝酒，你一直一脸想男人是怎样啊？」手被撞了一下，我才意识到身边的墨羽雁。他十分不满的看着我。
    「啊…抱歉。」说到这个墨羽雁，那天也说甚么坠入情网很容易的鬼话…，没来由的一股烦躁让我又多喝了几杯酒。
    墨羽雁看着我也多喝了些：「你啊，就真的那么喜欢你学长？那么多年了你又何必一直躲着他？」今天的他也是一脸没精打采，大概也是心情不好吧？
    是啊是啊，我何苦呢？可是我就是这样，爱情对于我而言，实在太过于脆弱。
    我没有在说话，他也没有在追问。我们只是喝着，一杯又一杯…。
    隔天，宿醉伴随着头痛把我叫醒。週六，本来是不用起的那么早的。
    不过，「这是哪啊？！」我疑惑的看向陌生的四周，然后我看见了枕边的墨羽雁。
    赤裸的我、赤裸的他。该死的酒精！酒后乱性这多么戏剧化的词语！
    其实，我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我的第一次是给学长的。在我们相识的那年。
    但我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墨羽雁上床，我急急忙忙的起身；急急忙忙的离开。
    搞甚么呢我，30岁的人了，还为了爱情焦虑不已。
    学长说过，我是寧可误杀不错杀的人。
    我听不懂我也不想问他，估计是在骂我吧？因为举棋不定所以常常一口气伤害许多人，我没有接受学长，甚至谈过不少恋爱，但依旧把他牢牢抓在手上不放。走马看花的找寻真爱，却又死死的禁錮着他。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我假日都干麻去啦！！
    我传了封简讯给墨羽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区区酒后乱性他应该…
    才传送出去他就打来了：
    「喂！你玩我啊！？」
    「…我们都醉了啊。男人+女人+一些些酒精，就是如此。」
    我的语气像个到处玩女人的渣男。
    「算了！我也不是要计较这种事。」他说，「你回家了！？」
    「嗯。」
    「你学长的事也好我的事也好，希望你认真思考。曾釉心，我们都已经不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年纪了，你再拖能拖几年？你学长人缘很好吧？又是高官，一定有很多达官显要的人要替他介绍对象和更好的工作机会。你喜欢他就快抓住他，不要等他倦了决心离开你。至于我…我现在是还没有那么喜欢你啦，所以看你是要抓我还是他，反正我们都不会责怪你，不论你最终的选择是如何。讲这些怪彆扭的，我掛了。」他果断的掛了电话。
    是啊，我能再拖几年？他的话像洗脑的歌曲一般卡在我脑海里不停回旋。
    也许我真的该勇敢一次了。

 第九章

    「我啊…有话想跟学长说…」
    「说。」
    邻近公司的一家餐厅，我和学长面对面坐在里面。
    「我和墨羽雁…」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知道。」他淡淡的回，「你是一个成年人，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干麻。」
    「呃…」我愣愣的看了他好久好久，我以为他会骂我。他不在意吗？明明连一个吻也那么介意的啊，「你不生气？」
    「气甚么？」学长看向我，还是那样淡淡的。
    「嗯…也是拉喔。」我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你这不是在玩我吗？」
    「啊？」
    「就是说啊，你当然不知道，你都玩几年了。」
    我玩他？这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会笑，学长会被玩…切！
    见我不说话他生气了：「好啊曾釉心，你是故意的吗？故意用这种方式气我！」
    「我没有，学长我喜欢你啊…我觉得，我应该要告白的。」我急急忙忙的说出口但明显底气有些不足。
    「啊…，」学长笑了笑，「告白。」
    「…」我不知道那是甚么意思，但也许不好。
    「好啊，我接受你告白，然后呢？」
    「欸…？我不知道，这就要看学长你愿不愿意和我交往了，我啊，是一个很差劲的人喔，懦弱又优柔寡断……」
    「嘘…，没有人可以批评我的曾釉心。」学长笑了，「你可以胆小，因为我很勇敢；你可以优柔寡断，因为我很果断。没有关係的学妹。只是，你确定吗？和我在一起？」
    我不是没有想过，为甚么学长不说呢？如果他喜欢我他大可以直接告诉我的。这样一来胆小的我也就不会害怕他的曖昧那么久。
    「学长不喜欢我吗？」
    「嗤…」他笑了，「很喜欢喔，曾釉心。所以才会忍不住欺负你啊。只是，我不会是一个好男人。」
    不会是一个好男人。
    你从来就不是啊…。
    那年，我们相识，我们也许相恋。
    但是他就是那样，距离感、亲切感、曖昧、宠你也疼你，但这些，都不只有你有。
    他的温柔是全人类的。
    每个女孩都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存在，但事实的真相也从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真的认识那个男人。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我想，我也是其中一个吧？我没想过他会持续跟着我到我毕业、到我开始工作。他一直在我的身边，但我退缩了，他是真的喜欢我吗？是真的吗？还是只有我他还觉得新鲜？我不敢确认，我不敢面对，我只好躲起来。但又如何？他总是能找到我。脆弱的我、哭泣的我、需要陪伴的我，似乎，他总是能知道我还剩下多少坚强。
    所以啊，学长：
    「不是好男人又如何呢？只要你会是我一个人的男人就行了。因为，我也不是甚么好女人啊。」
    「哈哈哈哈哈…」他大笑，「好啊，好啊曾釉心。我可以，」他看着我：「可以当你一个人的。」
    你是谁的谁而不是谁的谁，才是我的绝对。好与坏不是谁能去议论的。喜欢上他的女孩们，也都知道他是那样的人啊，但她们还是爱上他的温柔。我也是。
    我们的爱情不惊心动魄，不膾炙人口，不让人感动流泪，但然后呢？
    我们照样会得到应有的幸福。
    「不过，真失算啊。」学长突然喃喃自语的说。
    「嗯？」
    「那个墨羽雁阿，竟然真的差点动真格喜欢上你。」
    「我实在听不懂，学长。」
    「那天我们不是去喝酒吗？你撞上他的车那次。」
    「嗯…。」
    「我那天和他刚碰面时太黑了没认出他来，听到名子才想到他是我家旧识。算是和我一块长大的。」
    我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所以，音音被绑架啊、联谊啊、他吻你啊、酒后乱性啊……，全部都是我们计画好的。」学长不重不轻的说着这一切。
    「所以他带我去山上也是假的？」
    「原本我真的不知道带走你的人是墨羽雁，是他事后传讯息跟我说的，在你睡着的时候。」
    所以难怪学长会知道我去联谊！因为余小慧有和墨羽雁说啊！！可恶，我竟然被算计了！
    「你这恶魔！！你难道不怕我爱上墨羽雁？」
    「你只会爱我。」陈述句。
    「我我…你的计画拖那么多人下水你不觉得抱歉吗？如果失败了呢？我实在不敢相信，又不是楚门的世界，难道我的一切都是骗局吗？」
    「这可是你敎我的，我这不是和你玩攻防战吗？寧可误杀我他妈也绝对不要错杀。」学长说的一派轻松，我可是听的胆颤心惊。这男人实在太恐怖了。
    「意思是说，我和墨羽雁其实是没上床的吧？」我说。
    「废话！当然没有，我说过了我有洁癖啊。」
    我沉默了许久思考着这些日子的这一切。
    「所以说啊…你这辈子试玩不过我的。」他说，傻瓜，还没玩我根本早就输了啊。
    音音、墨羽雁、墙头草杨寧威，所有人都是骗子啊！！
    「可恶！我和你们一家势不两立！」我大吼。
    「笨蛋，你闺密余小慧也是策划人喔。」学长补了一枪。
    「小慧？！」
    「怀疑啊？这都要怪你自己啊！胆小鬼，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我，大家这不是想帮你吗？」
    我早就该知道了......，我身边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啊！
    「总之，结局是好的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最后的最后，白悦言笑了，他的笑容仍是我记忆里的阳光乾净，可我却在他身后看见了恶魔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