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某某》 名字很无言 这天夜晚，蓝蝶正在处理老师的报告，因为口渴而起身喝水的蓝蝶，拿起桌上的开水解渴时，不经意一瞥，她傻眼了。 为什么房间突然冒出一个男人？ 〝……〞蓝蝶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能傻傻盯着男子。 最后先开口的人是蓝蝶。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蓝蝶寻找男人出入的通道，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 听到声音的男人睁开疲惫厚重的眼眸，眼前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他沙哑地唤着：〝.....凝？〞 蓝蝶不晓得男人喊的名字是谁，只见他的身上佈满伤口，伤势严重又不断地淌下鲜血，然而令人感到悚然的是地板完全没有他的血跡！ 蓝蝶觉得毛骨悚然。 这男人到底是谁？ 男人很快釐清思绪，命令道：〝不准把我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他粗喘，身上的伤口极深，让他直流冷汗。 对方的压迫感很强烈，蓝蝶不晓得对方究竟从何而来，不禁害怕，硬着头皮答应。 男人看到蓝蝶眼底的恐惧，知道自己的威胁產生效果，闭上眼眸暗自用魔力处理自己的伤势。 〝……〞蓝蝶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能确定的是眼前的男人绝非人类。 蓝蝶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思索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寂静的房间只剩下男人的喘息声，意外地发现男人的伤口正在慢慢癒合当中，此刻的她，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蓝蝶很清楚男人并没有失去意识昏去，她终于出声：〝你……〞 男人一咬牙，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往身后的白色墙壁靠去，身上残留的痛楚，并没有因为自癒能力而消失。 〝人类。〞 因为对方不是人类，蓝蝶不知道对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因此对他產生极大的戒备。 〝我会隐藏我的气息，直到力量完全恢復的那天，所以先让我住在这里。〞男人冷漠的瞳孔映着蓝蝶的迟疑和害怕。 男人想了一下，又补上一句话：〝我不会伤害这里的任何人。〞 〝真的？〞 〝嗯。〞 蓝蝶看到男人的脸色惨白，很是难受的模样，心中思索他的保证有没有可信度，儘管如此，她没有赶走对方，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个能力。 之后，两个人不再说话，寂静的空间，蓝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而压迫感的形成来自于这个男人。 房内有个男人让蓝蝶感到不自在，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想到有个陌生的男人待在自己的房间。 男人的红瞳凝视地板，像是在思考什么，他发现蓝蝶的束缚，也晓得蓝蝶并没有松下戒备。 〝我是堕魂。〞 〝什么？〞蓝蝶看向突然说话的男人，不明白他的意思。 〝除非我愿意，否则其他人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的声音，好比我不存在一样。〞男人看了蓝蝶。〝这样解释，你懂吗？〞 〝呃……嗯。〞所以，她之所以看到他的原因是，他愿意让她看到他？ 〝因为我要在凡间静养，所以必须找个人类掩护。〞男人直接告诉蓝蝶他的目的：〝我只是想要利用你。〞 〝嗯。〞这男人说话真直接。 〝我拥有魔力，可以主宰一些事物。〞男人举起自己的手，放在胸前，注视自己的掌心。 〝只是现在力量还没完全恢復，所以必须先找个地方静养一阵子。〞 〝为什么要选择这里？〞 男人没有回答蓝蝶的话，转移话题：〝你是人类，自然可以帮我拖延被敌人发现的机率，毕竟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会跟人类有所牵扯。〞 〝嗯。〞蓝蝶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作梦。 男人瞄了蓝蝶一眼，继续说道：〝因为我背叛他们，他们不能忍受这种屈辱，因此在他们严密的计画下，成功把我引出来。〞 〝之后你被打伤，逃到这里来？〞 〝是我太大意，轻敌罢了。〞 〝……〞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事情的蓝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蓝蝶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么，你是恶魔还是天使？〞 听到蓝蝶的询问，男人忍不住放声大笑，看到男人恣意的笑声，彷彿在嘲笑自己的问题，让蓝蝶感到困窘。〝有什么好笑的？〞 〝我不是恶魔也不是天使。〞男人闭上眼睛，敛起刚才的笑意，恢復冷淡的样子，但是脸上的嘲讽依旧没有消失。 〝......〞蓝蝶沉默。 〝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蓝蝶。〞 知道蓝蝶名字的男人，再次沉默。 经过刚才一连串的对话，蓝蝶比较不怕眼前的男人。〝你的名字呢？〞 男人睁开眼眸，凝视蓝蝶。〝我没有名字。〞 〝……〞 很显然地对方摆明不想告诉她。 男人凝视地板，面对蓝蝶的反应，男人不会在意。 跟凝在一起的时候，男人都一贯保持冷漠。面对凝的言行举止，男人不会特别在意，而凝也不会多说什么。 因此跟凝在一起时，男人认为没必要为凝的喜怒哀乐负责，这也是他喜欢凝的一个原因。 男人发现蓝蝶和凝长得相像时，不自觉的用对待凝的方式，对待眼前的蓝蝶。他安心待在这里的原因，只因为眼前的女子让他感到熟悉。 〝那么，我叫你某某？〞 〝......〞 男人沉默，随后淡淡地回答：〝随便你。〞 〝嗯。〞 〝不过，你的名字可以取得这么随便。〞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头一次发现，原来取名字可以取得这么随心所欲。 蓝蝶瞪了他一眼，对方也冷眼看着她。 她实在很想摆脱眼前这位威胁人类的〝某某〞。 堕魂的计画 蓝蝶将房间内的日光灯切换成小灯炮之后，看了坐在地板上的某某一眼。 蓝蝶警惕地看着某某：〝你不会乱来吧？〞 他的口气不冷不热：〝我有眼光，会挑人。〞 蓝蝶有种衝动想要杀了某某。 蓝蝶睡在床沿边，背对某某，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儘管有睡意，也不敢闭上眼睛，因为身旁有个男人。 蓝蝶凝视眼前的白色的墙壁，无奈的想：〝一个男人待在自己的房间，谁会睡得好？〞 坐在地板上的某某，儘管闭上眼睛，但是全身充满戒备，虽说恶魔不会想到他藏身在人类的房间，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对于周遭的声音特别敏感的某某，听到蓝蝶不平稳的心跳声，便晓得蓝蝶没有睡着。 〝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没兴趣，就算杀了你，我也不会因此感到开心。〞某某冷冷地说道：〝杀人类是最没有意思的事情。〞 蓝蝶心情极为复杂，不知道该安心还是担心。 不管怎么想，都没有结果，无奈的她选择闭上眼睛，催眠自己快点睡着。 经过几分鐘之后，某某察觉到蓝蝶已经睡着，缓缓睁开琛红的瞳孔。 〝果然是小孩子。〞 ...... 夜晚，寂静的房间，某某回想起刚才发生的遭遇，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魔力还得过一阵子才能完全恢復。〞某某的语气中有几分令人不寒而慄的怒气。 这次，那群恶魔倒是铁了心，想要他完全消失呢。 某某嘲讽般的笑了一声。 背叛地狱的那刻，他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只是没想到也把凝扯进来。 恶魔们趁着混乱的同时捉住凝，将她带回地狱的某处。 而他，来不及消灭捉住凝的恶魔。 想到这里，某某感到不甘心，凝视睡着的蓝蝶，脑海浮现与凝相处的时刻。 他绝对会把她救出来！绝对不会再让恶魔捉住她，将她带回地狱！ 在某某宣誓及计画行动的同时，不知不觉，天空渲染浅蓝色的顏色，金黄色的太阳冉冉升起。 经过一夜的休息，儘管没有睡着，但对于某某而言，这点休息足够他恢復体力，而伤口的痛楚也不再那么强烈。 现在，他必须藏身在蓝蝶的身边，利用人类的气味掩盖他的行动。 某某策画救出凝的行动完成时，闹鐘的铃声引起某某的注意，被闹鐘叫醒的蓝蝶，几分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睡眼惺忪。 下一秒，蓝蝶和某某的眼睛对视彼此，蓝蝶瞪大双眸，瞌睡虫在那一瞬间被吓跑了。 〝你……！你还没离开？〞我以为他会休息一夜，然后离开这里！ 〝事情还没处理完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 〝什、什么？〞 〝希望你不要给我添麻烦。〞 听到这句话，蓝蝶有想要抽人的衝动。这傢伙难道不能有口德一点？ 某某起身，凝视恼怒的蓝蝶。〝我的计画不能有任何错误。〞 〝那和我一点也没有关係，我只希望你能快点离开这里。〞 某某冷眼望着蓝蝶，也没有多说什么。 蓝蝶发现发现某某一直没有说话，也不想跟他僵持下去。 〝我要去盥洗。〞蓝蝶经过某某的面前，瞪了一眼。〝你的事情和我一点也没有关係，别把我扯进去。〞 某某凝视蓝蝶的背影，经过几次对话，某某察觉到蓝蝶潜藏的本性。 她不愿轻易相信人，也是，才短短一夜的时间，叫人怎么安心？ ...... 经过几分鐘的盥洗，蓝蝶回到房间，背起侧背包，打算下楼吃早餐。 〝你需要吃东西吗？〞蓝蝶瞄了某某一眼。 〝就算不吃也不会感到饿，而且对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影响。〞 〝那就好。〞蓝蝶离开房间。 蓝蝶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某某的眼帘，没发现某某眼底闪过异样的情绪。 人类果然很奇怪，明明防备对方，却会关心对方...... 身边的堕魂 去学校的途中，蓝蝶一直无法忽视身边的男人，眼眸瞥了很多次，等待男人开口，眼看男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最后，蓝蝶受不了，直接询问身旁的男人：〝为什么要跟我到学校？〞 蓝蝶发现，自从遇到某某之后，在短短的几小时之内，自己快得了躁鬱症。 〝我必须待在你的身边，靠你的气味掩盖我的气息。〞 蓝蝶挑动几下眉角：〝其他的人类应该可以掩盖你的气息吧？〞 〝我比较喜欢你的气息。〞 〝......〞 〝其他人类的气息……〞某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不喜欢。〞 蓝蝶微微蹙眉，暗自想着：〝有差吗？人类的气息都一样吧？〞 蓝蝶无法理解这个问题，没跟某某继续吵下去，安静地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某某凝视眼前的景象：〝第一次下来凡间这么久。〞 蓝蝶觉得难得，惜字如金的某某，居然主动找话题：〝你很少下来凡间？〞 〝都是为了任务才来的，比如抓走在凡间作乱的恶灵。〞某某冷漠的红瞳映照凡间的风景：〝我对凡间没有任何兴趣，也没有任何眷恋。〞 〝是喔。〞 〝因为比起玩弄人类，还不如玩弄那些天使和恶魔来得有趣。〞 蓝蝶因为某某的这句话而傻眼。这傢伙……居然是恶质男！ 〝你是太无聊了？〞蓝蝶战战兢兢的问眼前唯恐天下不乱的冷漠恶质男。 〝嗯。〞某某一副理所当然。 〝唉！〞蓝蝶突然感到头晕，抚额。她收留他，是福是祸？ 看到蓝蝶无力的样子，某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之后两个人不再开口说话，直至走到学校。 〝早安，花梓。〞 蓝蝶看到自己的好友牵着脚踏车走进校园，马上拋下某某，走到花梓的身边。 〝嗯，早安。〞比起蓝蝶的热情，花梓显得内向害羞。 〝我陪你到脚踏车棚停脚踏车。〞 〝嗯。〞 某某跟上蓝蝶的脚步，默默的的走在蓝蝶的身后，注视蓝蝶开心的模样。 蓝蝶完全没有察觉到某某的视线，自顾跟花梓聊天。 花梓停放好脚踏车之后，直接走到教室晨读。 〝你先去吧，我有点事情处理。〞 〝我知道了，先走了。〞 〝好。〞 花梓走远之后，蓝蝶看向某某，表情感到古怪：〝你要跟我一起去上课？〞 〝嗯。〞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嗯。〞 〝好像其他人看不到你？〞 〝嗯。〞 〝为什么？〞 〝维持堕魂的状态，若是使用魔力，可以让特定的人类看到自己；维持人类的状态，可以让所有人看到自己。〞 〝呃……我大概懂了。〞 〝嗯。〞 蓝蝶走到教室，将书包掛在桌面上，蓝蝶无奈的想：〝怎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捲入一场纷争？〞 她的关心 蓝蝶上午的课程，在中午十二点的鐘声一响结束了。 老师下课之后，蓝蝶趴在桌上休息。 她打了一个呵欠，眼睛闭上。〝爱睏。〞 某某靠着墙壁，红色的眼瞳注视蓝蝶的疲倦。某某坐的位置在蓝蝶的旁边，因此非常清楚蓝蝶的举动。 〝我说你啊，一直待在这里，不会无聊？〞蓝蝶转头，睁开眼睛注视某某。 〝还好。〞 〝感觉你是来凡间静养兼度假的。〞蓝蝶好羡慕某某，不用烦恼任何事情。 某某将头斜一边，双手环胸，没有做出回应。 〝快去吃饭，那些人已经抬餐过来了。〞某某往教室外面的窗台望过去。 〝反正午餐都不好吃。〞蓝蝶抱怨。 闻言，某某起身，走到外面，瞥了窗台上的餐桶，随后又静静的坐回蓝蝶身旁的座位。 不知道某某在做什么的蓝蝶，望着某某的身影，心想：〝这傢伙在梦游不成？〞 蓝蝶的想法传到某某的心里，某某冷眼望了蓝蝶一眼。〝的确没什么好吃的。〞 〝我想也是。〞原来他是去看菜色……。 此时，花梓拿着餐盒走到蓝蝶身边。 〝难得你今天比我晚。你通常很早就过去盛饭。〞 〝该死的数学课，居然连上三节。〞蓝蝶抱着头。〝今天没动力吃饭……〞 花梓无言了。吃饭还要有动力？ 〝吃饭。〞一道冷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蓝蝶的身旁传来。 蓝蝶有些不敢相信的转头凝视某某，某某又说了一次。〝吃饭。我不想说太多次。〞 短短几句话，让蓝蝶绷紧神经，她二话不说赶紧拿出餐盒，抓着花梓，出去外面排队盛饭。 动作一气呵成，不到几秒鐘就完成，倒是花梓在一旁看得雾煞煞。 〝蝶，你没有事吧？〞 〝没、没事。〞蓝蝶早就被某某吓出一身冷汗。 〝感觉今天的你怪怪的。〞 〝我什么时候正常过了？〞蓝蝶反问。 〝也对。〞但是还是觉得有莫名奇怪的地方，例如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应该是压力太大的关係吧？ 盛完饭之后，蓝蝶回到座位上，看到依旧是扑克牌脸的某某。 〝你不用吃饭？〞 〝不用。〞 〝为什么？不会饿吗？〞 〝灵魂不会感到飢饿。〞 〝真好。〞 〝你想变成灵魂？〞 〝嗯。〞蓝蝶点头。〝这样就可以省饭菜钱。〞 〝......〞 沉默了几分鐘，坐在位置上的某某，一直无法忽略一道视线，他紧蹙眉头，往视线的方向看去。 某某觉得碍眼。〝第三排最后一个位置的男生，跟你有什么关係？〞 蓝蝶塞了一口饭之后，往某某说的地方看去，视线刚好对上男生，随后蓝蝶不在意的转头继续吃饭。〝xxx喔。〞 〝……〞男人的名字在她的心目中，似乎不值得一记。 〝同班同学而已啊。〞蓝蝶无法理解。〝你怎么会注意他？〞 〝看不顺眼。〞某某冷淡的回一句话之后，视现移到窗外，摆明不想和蓝蝶继续说话。 蓝蝶继续吃饭，无法理解的想着。〝他和xxx又没什么瓜葛，为什么会看不顺眼？〞 某某望着蔚蓝的天空，他依旧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定在蓝蝶的身上。 中午，午睡时，蓝蝶发现某某的冷峻的脸庞似乎有和缓的跡象，主动开口。 〝你的伤口好些了吗？〞儘管看到某某身上的伤口都痊癒了，但是蓝蝶不确定某某真的没有事。 〝好了很多。〞蓝蝶的询问，分散了某某的注意力。 〝那就好。〞蓝蝶微笑。 某某很意外蓝蝶会主动问起他的伤势，凝视她的笑容，发现那抹笑容单纯真诚，而非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佔有 有时候，人突然感到莫名的疲累，不知道该如何下去，蓝蝶也是，然而她没有想到，一时之间的倾诉居然会面临诡譎的结果。 这天，某某坐在床尾的地板上，闭着眼睛休息，意外的是今天蓝蝶特别安静，让某某有些不习惯。 〝某某。〞 某某睁开眼睛，只见蓝蝶已经将电脑关机，日光灯切换成小夜灯。 〝今天特别累。〞蓝蝶走到床尾躺下，侧身面对某某，对他伸出手。〝握手。〞 〝......〞某某凝视蓝蝶几秒鐘，随后伸出手握住她的。 〝你的手好大。〞蓝蝶的笑容中有着一丝疲惫。 某某什么话也没有说，任由蓝蝶自顾自的说下去。 〝今天感到莫名的累，明明没有做什么事情，但是却觉得……〞心好累、好空，似乎缺了什么。 蓝蝶怔怔地凝视某某的手，轻易覆盖自己的手。 〝有时候会不明白到底为了什么而继续，但是又不得不继续……〞蓝蝶瞬间感到茫然。 〝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去做。〞 蓝蝶抬头凝视某某的眼睛。 在鹅黄色的灯光下，红色的眼瞳特别黯淡却又让人无法忽略眼底的那分坚定。 〝能让你快乐的，就去做。〞 某某握紧蓝蝶的手，却又不失温柔的力道，让蓝蝶有种鼻酸的感觉。 〝那么，假如走错路、做错决定呢？〞 〝我会把你带回来原来的道路。〞 〝真的？〞 〝嗯。〞 看到某某如此坚定的神情，蓝蝶会心一笑：〝谢谢。〞 听到某某的保证，蓝蝶不自觉的意识到某件事情，但是她很快的结束这想法的萌生，快得让某某补捉不到蓝蝶那一秒的心思。 〝不过，你只是把我当作利用的东西罢了，时间到了，也会离去的。〞蓝蝶抽走她的手，翻身背对某某。〝你一开始就说得很明白了。〞 某某听到蓝蝶天真的话，低声笑了，他很少笑，也难得笑了那么一次，但是蓝蝶并没有发觉，以为那低沉的声音是某某嘲讽的轻哼声。 〝是啊。我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明白。〞某某凝视蓝蝶纤细的背影。也就只有这个女孩，能引起他的注意，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蓝蝶闭上眼睛，不想去理会某某说的话。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某某瞄了蓝蝶一眼，冰冷的语气中带点开玩笑。〝你希望我留下来？〞 〝不知道。〞 〝你喜欢逃避。〞 〝……〞像是被戳破谎言般，蓝蝶感到困窘。 〝想要待在我的身边吗？〞 蓝蝶口是心非的说道：〝才不要！跟你在一起绝对没好事！〞 〝也是。〞 某某游刃有馀的嗓音，让蓝蝶的心感到沉甸甸的。〝难得你今天这么多话。〞 某某若有若无地扬起一抹淡笑，之后，两个人不再说话，蓝蝶眼色茫然地望着白色的墙壁。 蓝蝶心想。〝总有一天，这个人也会离去......真糟糕，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 蓝蝶的心声传入某某的心中，某某凝视她纤细瘦弱的背。 〝这个人走后，也会恢復成以前一样。〞蓝蝶默默的想。〝也对，从以前就这样……〞 这一次，某某认真的询问：〝想要跟我在一起吗？〞 〝什么？〞蓝蝶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她也很清楚，某某的语气不像刚才一样。 〝跟我订下契约吧。〞 〝嗄？〞蓝蝶无法理解的转头，面对某某。〝怎么？这次换你反常了？〞 某某只是冷冷地凝视蓝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蓝蝶起身，嘲讽地笑了。〝怎么感觉你是在同情我？〞 〝你当主人，我当僕人。如何？〞 蓝蝶愣住，正视某某，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得到答案。〝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只是个人类。〞 〝人类也会有灵魂，你死了之后，肉体消失，但是灵魂不会消失。〞某某站起身，坐在床沿边。〝如何？要不要跟我订下契约？就算你死了，也可以控制我，只要你的灵魂存在。〞 某某靠近蓝蝶时，蓝蝶不自觉得往床角缩去。 〝你是认真的吗？〞蓝蝶对某某始终带着防备。 某某看到蓝蝶眸中的警戒，伸手抚上蓝蝶的脸颊。〝我是认真的，我不会开玩笑。〞 〝你想要利用我做什么？〞蓝蝶皱眉，无法忽视某某那隻没有温度的手。 〝我只希望你跟着我而已。〞某某黯淡的深红眼珠凝视蓝蝶，使用魔力，控制蓝蝶的意识。〝而我，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僕人。只要成为你的僕人，就没有人会强求我当他的僕人。契约只能和一个人订下，除非对方死了，才能另外再找主人或僕人。〞 〝你……〞蓝蝶的意识因为魔力的关係，越来越混乱，搞不清楚某某说的话。 〝你的灵魂假如有我留下的印记，不管是天堂或是地狱的侍者，都无法将你带走。你，就只能属于我的。〞 〝我属于你的……〞蓝蝶不自觉重复某某的话。 〝嗯。〞某某将脸埋在蓝蝶的颈窝。〝对，就属于我的。〞 他并不讨厌这个女孩，跟她在一起，内心得到前所未有的舒坦，那种感觉是不是所谓的〝满足〞？ 蓝蝶的眼神空洞，任由某某在她的灵魂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某某用力一咬，蓝蝶白皙的颈窝流下鲜血，而鲜血像是有生命一般，诡异的形成六芒星的图案之后便消失。 蓝蝶在印记消失之后，陷入昏迷，像是没有生命的娃娃失去支撑往后倒，某某及时用一手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腰。 〝记住了，你就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定下契约 深夜，某某替昏睡的蓝蝶盖上棉被之后，坐在床沿边凝视蓝蝶的睡顏，噙着一抹笑意唤道：〝主人。〞 当蓝蝶昏倒的那一刻，某某才发现，自己的另外一隻手，一直被蓝蝶紧握着。 〝从明天开始，只帮你做事。〞某某的手指滑过蓝蝶的脸颊。 某某的眼神有着从没有过的温柔。 被蓝蝶无意识握住的那隻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反过来握住蓝蝶的。 隔天一早，蓝蝶惊醒，反射性地掀开棉被。 〝某某！〞 蓝蝶很清楚，向来浅眠的某某，一定被她吵醒了。 〝什么事情？〞躺在床沿边的地板上，某某睁开双眼。 其实，他一整晚没有睡，一直握住蓝蝶的手，直至刚才发现蓝蝶有醒来的跡象，手才依依不捨的放开蓝蝶的。 〝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蓝蝶的印象非常模糊，其实她非常不确定，昨天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 她依稀记得，某某咬了她的脖子…… 〝在你的灵魂留下我的印记。〞 蓝蝶愣住。〝灵、灵魂？〞 〝就算你死了，也会待在我的身边，天使和恶魔无法将你的灵魂带走。〞 蓝蝶瞪大双眸，哀怨的说道：〝我想上天堂。〞 〝你觉得你有可能吗？〞某某挑眉询问。 〝……不可能。〞蓝蝶沮丧、悲催了。 听到满意的答案，某某再次闭上眼睛。 〝可不可以……〞 〝嗯？〞这女孩又有什么问题了？ 〝可不可以死后不要带走我的灵魂？〞蓝蝶小心翼翼的询问。 蓝蝶的问题，让某某充满杀气的睁开红瞳。〝你说什么？〞 〝没、没事！〞蓝蝶识相的赶紧改口。 〝告诉你，你就只能跟着我，懂了吗？〞 某某起身，走到蓝蝶的面前，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蓝蝶点头如捣蒜：〝嗯、嗯。〞 〝懂了就好。〞某某坐在床沿边。〝跟我订下契约，从此，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僕人。〞 〝为什么？〞 〝假如跟你订下契约的话，天使和恶魔就不会再要求我成为他们那一派的人。〞 〝你想要摆脱麻烦，所以找我下手？〞蓝蝶不知道该喜该悲。 〝嗯。〞某某抚上蓝蝶的脸，看到蓝蝶脸红的模样，他平静且冷淡的说：〝该习惯了。〞 蓝蝶的脸更红了。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所以不用担心有人会危害你。〞 〝嗯。〞蓝蝶不敢直视某某的眼眸，只是低头。 〝你期待的事情，我都会替你实现。〞 蓝蝶有些动心：〝真的什么都实现？〞 〝嗯。〞某某望着身下的小人儿：〝僕人会一直待在主人的身边，永远只属于主人的。〞 〝永远只属于……〞一瞬间，蓝蝶像是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凝视某某的双瞳：〝只属于我？〞 〝只要和我订下契约。〞 某某像是恶魔一样，不断的诱惑蓝蝶，与他订下契约。 蓝蝶望着某某的红瞳，企图想要看到他的想法，但是有如深潭的红色冷眸，让人望不见底。 〝只为了摆脱麻烦，跟我这种人类订下契约，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吗？〞看不到某某的想法，蓝蝶有些怯懦，儘管某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蓝蝶心里最深处的渴望。 希望有个人只属于她，不用担心对方离开自己...... 〝不会。〞某某回答果断，毫无犹豫。 蓝蝶妥协了：〝那么，订下契约吧。〞 某某知道，蓝蝶没有全然的信任他：〝嗯。〞 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来博取这个女孩的信任。 某某实施魔力，手上出现契约咒文的古书。 〝唸完古书的咒文，契约便订下。〞 〝你确定我是主人？〞这是蓝蝶最后的疑问。 〝你怀疑我的话？〞 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让蓝蝶背后发寒，赶紧摇头：〝我、我当然相信你啊！〞 〝那就好。〞某某轻拍蓝蝶的脸颊几下：〝记得以后不要怀疑我的话，懂吗？〞 〝嗯、嗯。〞蓝蝶用力的点头。 〝唸咒文吧。〞 〝嗯。〞 蓝蝶赶紧从某某的手上拿走古书，唸契约的咒文，与某某订下契约。 〝这样，可以了吗？〞蓝蝶小心翼翼的问他，发现自己对某某的态度似乎有些怪怪的。 ……这身分真的是主人吗？ 〝嗯。〞某某从蓝蝶的手上拿回书，回到某某手上的书，瞬间消失。 〝我命令你的事情，你真的会去做吗？〞蓝蝶非常怀疑。 某某挑眉询问：〝你觉得我会给你这项权力吗？〞 〝……〞蓝蝶瞪大圆眸。敢情我被框了？ 〝我的主人，别想那些你做不到的事情。〞某某轻拍蓝蝶的头：〝想要让我听从你的命令，还得看我的心情。〞 蓝蝶下巴掉下来，看着某某冰冷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愜意。 忍不住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瞪着某某，用力的捉紧被单，不甘心的想：〝可恨啊！〞 满足 夜晚，蓝蝶开电脑、放音乐，之后自己躺回床上聆听音乐，看到某某望着窗外的夜空，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某某。〞 〝嗯？〞 〝抱抱。〞 原本抬头仰望夜空的某某，默默的低下头。这女孩脑筋是不是坏掉了？ 〝抱抱。〞蓝蝶又说了一次。 某某转身，凝视床上的人儿，只见她朝向自己伸出双手。这女孩在撒娇不成？ 〝不抱我？〞蓝蝶水灵般的眼眸闪过一丝顽皮。 某某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走到床边，横抱起蓝蝶瘦弱的身子，坐在床畔。之后，听到铃鐺般的笑声传入耳里。 〝这样很好玩？〞某某低头看着蓝蝶轻笑的模样。 〝好玩。〞蓝蝶贴在某某的胸膛。〝难得。〞 〝嗯？〞某某不解蓝蝶的意思，只见蓝蝶笑而不语，即使窥视蓝蝶的内心，也找不到那句话的含意所在，他只知道，蓝蝶的心情似乎很好。 〝以后都这样抱我，好不好？〞 〝嗯。〞某某顺着蓝蝶的意之后，发现蓝蝶更开心了。女孩的愿望很奇怪，但只要她开心，一切就足够了，不需探究原因。 〝欸，某某，你几岁？〞蓝蝶询问。 〝已经五百岁了吧。〞某某发现，蓝蝶听到答案，像是要到糖的孩子，乐不可支。 〝那你今天抱我睡觉，好不好？〞蓝蝶提出的要求，让某某瞬间愣住，蓝蝶倒是第一次看到某某愣的这么彻底。〝不行吗？〞 〝你不怕我对你乱来？〞某某低头，靠近蓝蝶的脸。这女孩会不会太开放了？ 只见蓝蝶抚上某某俊逸的脸庞。〝你都已经五百岁了，对我十几岁的人动手，你不怕被人家说，你有恋童癖？〞 话一说完，某某的青筋一现，铁青的脸说道：〝这可是你说的。的确，我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毕竟发育不完全。〞 这次蓝蝶的笑容僵在脸上。〝是啊！〞 两个人彼此对视几分鐘之后，蓝蝶挣脱某某的怀抱。 〝我要去玩电脑了。〞 当蓝蝶挣脱某某的怀抱时，某某突然觉得，胸怀很空，被填补的那块空虚，又离开了。 〝……。〞某某望着蓝蝶娇小的背影。 某某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看着蓝蝶的背影。 〝她的思想回路是跳着进行的，让人有无言的能力……〞某某看着蓝蝶的背影想着。 这几天的相处，某某早就了解蓝蝶的习惯。 某某的红瞳注视蓝蝶：〝她喜欢独处，虽然她寂寞；她喜欢可爱的小饰品，却捨不得花钱；她喜欢的事物不会明讲，但她会期待有人了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某某开始注意蓝蝶，甚至进一步了解她。 某某看了床头的闹鐘。〝已经十一点了。〞 〝所以呢？〞蓝蝶继续玩电脑，顺便打了呵欠。 〝你还不想睡？明天要上课。〞 〝嗯，再等一下下。〞她有点想知道某某的底线在哪里…… 〝你欠骂？〞 阴森的语气从身后传来，让蓝蝶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赶紧关电脑、拔插头，而某某也趁那段时间，将日光灯切换成小夜灯。 蓝蝶欲哭无泪的想。〝这男人的底线怎么这么容易踩到？〞 蓝蝶赶紧连滚带爬的爬上床，等某某转过身时，只看到她已经躺在床上，盖好棉被，探出一颗头颅出来。 〝你真的要跟我一起睡？〞蓝蝶眨了眨水灵般的眼眸。 〝意思是你刚才只想捉弄我，所以才问我要不要陪你一起睡？〞不苟言笑的脸庞蒙上一层冰。 〝不！我哪敢！〞蓝蝶赶紧挪出一个位置给某某。〝快点睡吧！〞 某某挑眉望了蓝蝶一眼，随后上床，倒是蓝蝶愣了，瞬间垮下脸来。 他真的打算睡在我的床上！ 〝你真的要睡？〞 〝你这问题要问几遍？〞某某将双手放在后脑勺，闭上眼睛，口气有几分兇狠。 蓝蝶身体一僵。这男人的脾气不好惹！ 〝已经好久都没睡在床上。〞 蓝蝶忍不住挑动几下眉角。 这语气似乎是在抱怨她苦毒他似的！ 〝你要看我到什么时候？〞某某儘管闭上眼睛，仍然可以感觉到周围的动静，他睁开双眼，翻身侧躺，用一隻手支撑身子，另外一隻手则抚上蓝蝶的脸庞。 某某又继续问道。〝还是你想一直看着我睡觉？嗯？主人？〞 蓝蝶忍不住脸红，尤其是某某后面的那几个字，更是性感的拉起尾音。 〝哪、哪有！我要睡了！〞蓝蝶拨开某某的手，马上躺在床上，背对某某睡觉。 某某看着蓝蝶的背影，再次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虽然身边曾经躺过许多女人，但是只有躺在她的身边，才感到满足。〞 直到察觉到蓝蝶平稳的呼吸，他知道，她已经睡着，翻身将手臂放在她的身上，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里。 某某的薄唇忍不住上扬。 哄骗 深夜，蓝蝶想要翻身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蓝蝶紧蹙眉头。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似乎有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非常不舒服。 最后，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时，发现某某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身上，也看到某某的脸部特写，蓝蝶瞪大圆眸，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蓝蝶脸红地想要保持适当的距离，然而将某某的手移开的动作自然吵醒他的睡眠。 「大半夜的，你不睡做什么？」被吵醒的某某一脸烦躁，抓着凌乱的红发。 蓝蝶连忙起身躲在墙角，身体蜷曲一团。 「怎么了？」某某发现蓝蝶的脸颊很红，上前打算抚摸她的额头。 「没、没事！」蓝蝶脸又更红了。 看到蓝蝶的模样，某某突然明白为什么蓝蝶脸红，冰冷的脸上多了一丝趣味。 「你想要做什么？」蓝蝶马上升起不好的预感。 「害羞了？」 「哼。」蓝蝶别过脸，不想看到红瞳里的嘲笑。 某某看到蓝蝶倔强又害羞的模样，他想再这样下去，他又要坐在地板上睡了。 「某某，你还是睡在……」 果然，如他所预料，但是蓝蝶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你与我订下的契约叫作艾雅尔契约。」 「啊？」蓝蝶傻愣。怎么突然说这个？ 「只要你想命令我，只要唸咒文就好了。」某某故意说这些话，转移蓝蝶的注意力，他非常清楚，蓝蝶一直想要命令他。 「什么咒文？」 果然，如某某所愿，蓝蝶马上转移注意力。 「我不会告诉你的。」 「过分！」蓝蝶哀怨。「哪有这种僕人的？」难不成我这一生都要活在言语暴力之下了？ 「你太笨了。」冷漠的一句话，却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宠溺。「加上，艾雅尔的契约是天界想到的契约，命令僕人有一定的限度，不能做太过分的要求。」 「我又不会叫你做那些。」 「你只会叫我做些让我丧尽面子、丢脸的事情。」 蓝蝶的心漏了一拍，将脸瞥到一旁，不敢直视某某，内心几分尷尬的想：「他说对了，我的确很想叫他做些幼稚但又丢脸的事情……让他的尊严丧失殆尽。」 「不过，有个黑魔法可以强制命令订下艾雅尔契约的僕人，绝对的服从主人。」 「是喔。」蓝蝶眼睛亮了起来。 「但是黑魔法强迫僕人做事情之前，必须要主人的鲜血画下六芒星阵。」 瞬间，蓝蝶感到失望。「我怕痛。」 「所以，我才和你订下艾雅尔契约。」他看准蓝蝶怕痛这一点。 「唉。」蓝蝶无力。感觉自己被他吃的死死的。 ☆ 后来僵持了几秒鐘，蓝蝶也有点睏了，毕竟现在凌晨两点。 「闹了这么久，已经够了吧。」某某看着蓝蝶一脸倦意。「过来。」 「不要。」儘管想睡了，蓝蝶依旧不由自主的唱反调。 「嗯？」某某的语气加重，明显的威胁意味。 发现语气不对，蓝蝶赶紧爬到某某的面前，投进他的怀抱。 「乖女孩。」某某抱住蓝蝶娇小的身子，给予讚美，虽然语气非常冰冷。 听进蓝蝶的耳里，忍不住发寒，埋在胸膛的蓝蝶悲哀的想：「真是恐怖的言语威胁，为什么我这么没种？只要一想到眼前的僕人用瞧不起的想法鄙视我，就觉得非常不爽。」 窥视到蓝蝶的想法，某某挑眉询问：「你很不爽？」 只见蓝蝶抬起头，对上某某扑克牌的脸孔，灿笑道：「我很开心啊！」 「那你喜欢我这样抱着你吗？」 「喜欢！」蓝蝶始终掛着招牌笑容，如此的灿烂耀眼，引起某某的恶趣味。 「那我们抱着睡觉，好不好？」 「好！」话一说出口，蓝蝶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她刚才说了什么？答应了什么？ 「我们睡吧！」看着蓝蝶瞬间石化的样子，让某某特别感到有趣。 「我……我…….」 「嗯？」 看到某某的红瞳冷冷的瞥了蓝蝶一眼，蓝蝶赶紧改口：「我们快点睡吧。」 「你最乖了。」某某抚上蓝蝶的脸。「对吧？」 蓝蝶死命的点头。 「睡觉吧。」 「嗯！」 躺在某某的臂弯，蓝蝶身子异常绷紧，偷偷的望了某某一眼，只见他已经闭上眼睛。 「……」蓝蝶一瞬间，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自己会碰上这种事情？明明这种东西离自己很遥远的。」蓝蝶一直凝视某某，回想一些事情。「不过，能遇上他，至少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想到最后，蓝蝶的嘴唇微微上扬，躺在某某的臂弯睡去。 「虽然，自己总是被欺压，但是没关係，总有一天会把这笔帐讨回来的。」蓝蝶乐观的想。 侍者的造访 在这样〝亲密〞的相处之下，蓝蝶对于某某越来越没有戒心，但是这一点对于某某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当某个女孩不把他当作男人看待的时候，他觉得这下子很糟糕。 这天夜晚，某某看到蓝蝶当着他的面前，直接脱掉上衣，他傻了。 「你在做什么？」某某微微缩紧瞳孔。 「换睡衣啊！」蓝蝶说得简洁有力，似乎不把某某当作男人看待。 「你在一个男人面前……」某某话还没说完，蓝蝶就把睡衣换好了，他住口，毕竟再说也没意义了。 此时，穿着睡衣的蓝蝶走到某某面前，轻拍他的脸庞。 「有差吗？反正你说过，你对我没兴趣，不是吗？」 他咬牙切齿说道：「你在玩火？」 「要是你的火被我挑起的话，那你得怀疑自己的品味了。」 「你！」 看到不苟言笑的某某蒙上一层冰霜，蓝蝶发出铃鐺般的笑声，听到她的笑声，某某的愤怒也瞬间被浇熄。 之后，某某默默的说了一句话。 「也对，反正发育不良的小屁孩，最多引起小火苗，被风一吹，瞬间消灭。」 语毕，换来蓝蝶恶狠狠的一瞪，咬牙切齿的露出兇光：「你说我是小屁孩？」 凝视蓝蝶发怒的模样，某某感到有趣，瞬间，他也明瞭，自己的情绪会随着蓝蝶的一举一动受到影响。 ☆ 清晨，天际笼罩一片浅蓝之美，阳光从地平线冉冉升起。 不久，寧静的大地吹来诡异的风，某某察觉到异样的动静，睁开魅惑的红色眼瞳，同时映入眼帘的是，蓝蝶平静的睡顏。 此刻，唇边勾起他不易察觉的微笑。 某某小心翼翼的抽起自己的手臂，随后拨开盖住蓝蝶脸庞的发丝，温柔的举动充满许多溺爱。 「琛翼大人。」对方语落下的同时，某某的眼前出现一名侍从，舒晴，是他的左右手。 「事情查到了？」琛翼的脸庞恢復淡漠。 舒晴面对琛翼非常恭敬及尊崇，冷然的脸孔跟他有得比。 「凝小姐被法西兰捉去，目前囚禁在他的殿中。」 「原来是法西兰。」琛翼的红色瞳孔中，隐约出现嗜血的杀气。 「目前得知凝小姐被法西兰软禁，加上凝小姐无法破除地狱的结界，因此只好待在地狱等待救援。」 「再过了一段时间，我会回到毁界，在这之前，你先待在凡间，随时听候我的命令。」 「我知道了。」语毕，女人再次消失。 ☆ 舒晴消失后，看向床头的闹鐘，琛翼紧蹙眉头，关掉闹鐘，望向睡得安稳的蓝蝶。 「该醒了。」琛翼轻摇蓝蝶细瘦的手臂，再次蹙眉。这女的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蓝蝶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呵欠：「你又把闹鐘按掉了？」 「很吵。」琛翼平常总是在闹鐘响的上一秒就把它按掉，他讨厌闹铃声，加上他还有起床气。 「乾脆以后你负责叫醒我好了，闹鐘有好几次都快被你摔坏。」蓝蝶慵懒的说：「我不想花钱买闹鐘，然后又被你摔坏。」 琛翼没有回答，但是蓝蝶清楚，不表达任何意见的他，代表默许这件事情。 「真大牌。」蓝蝶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去盥洗了。」琛翼冷言说道。 「嗯。」蓝蝶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被窝起来，松垮的睡衣露出她白皙的肩膀。 看到这景象的琛翼，红色的瞳孔加深暗邃。 「快点去盥洗。」琛翼的声音更加低沉，明显的威吓意味。 蓝蝶吓得从床上爬起，快步走进浴室盥洗。 蓝蝶欲哭无泪地想：「果然有起床气……」 琛翼冷眼望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受不了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不耐烦。 想起昨晚的事情，琛翼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衝动。 蓝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就算成为主人也只是捲入是非而已。 琛翼在内心叹了口气，似乎太早让蓝蝶成为他的主人。 ☆ 走在上学的途中，蓝蝶将身子倚在琛翼的身上。 「脚踝有点怪怪的。」 「扭到了？」 「应该没事，还可以走动。」 「我看看。」 琛翼蹲下身子，看看蓝蝶的脚踝有没有扭伤。 然而，此番举动让舒晴非常不谅解。 「无礼的人类。」 一道比琛翼更为冷冽的女声随着风声而传来，琛翼微微皱眉，下一刻将蓝蝶揽进自己的怀抱。 「发、发生什么事情了？」蓝蝶察觉到不对劲。 看到被琛翼保护的蓝蝶，舒晴无法接受。 「琛翼大人！」舒晴不能理解，为什么琛翼会护着蓝蝶。「她是人类！」 「我知道。你有什么问题吗？」琛翼低沉的语气所產生的压迫感，足以让任何人低头并且顺从琛翼的命令。 「不。」舒晴眼神飘向其他地方。 「她是我的主人。还有，不要忘记你的身分，舒晴。」 知道蓝蝶是琛翼的主人，舒晴非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蓝蝶，之后在短短几秒之内恢復镇定：「我知道了，真是非常抱歉，琛翼大人、蓝蝶小姐。」 蓝蝶冒出冷汗，她无法忽略身后的压迫感以及舒晴的冷艷和服从。 「走了。」琛翼放开束缚蓝蝶的手臂，自顾自的往前走。 「咦？那她咧？」蓝蝶跟上琛翼的脚步，不忘回头看舒晴一眼。 「你不用问太多。」 始终站在原地的舒晴，等到脚步声远去时，才转身望着琛翼消失的方向。 「琛翼大人……」舒晴从以前就无法理解琛翼，舒晴一直以为，琛翼喜欢的人是凝。「你到底在想什么？」 舒晴的脸色有几分苍白。……蓝蝶小姐和凝小姐拥有一模一样的脸。 堕魂侍者 夜晚，舒晴来到人烟稀少的山上，山坡上有一棵佇立的大树，舒晴轻轻一跃，抓住粗大的树干之后，盪了一圈，平稳地坐在树干上头。 凝视山坡下的城市光芒，她毫无波澜情绪的眼神，忆起五十年前的事情。 隐隐之中，彷彿是宿命指引她走向那条路。 那年，和琛翼相遇的时候…… ☆ 偌大的大殿，只有法西兰和舒晴。 「舒晴，你去留守狱中的〝笼〞。」法西兰命令舒晴。 法西兰是地位非常崇高、法力强大的恶魔，地狱极少有恶魔敢违抗他的命令。 不久前，他才捉拿下地狱的背叛者，琛翼?萨吉姆尔，为此撒旦对他更加信任和认同。 「属下知道了，法西兰大人。」 法西兰慵懒地撑着头，斜坐在殿中的冰座上，像王者一般，居高睨视舒晴的脸蛋。 「你总是一副很忧鬱的样子，看样子很讨厌地狱呢，舒晴。」俊逸的脸蛋流露出嘲讽的情绪。 「这和法西兰大人没有关係。」舒晴不想多谈，转身离开大殿。 看着舒晴的背影，法西兰邪佞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可惜的语气说道：「只会服从命令的女人，也想逃离地狱了。」 跟那个男人一样…… 法西兰的眼中有一抹难以捕捉的迷茫。 舒晴走到牢狱，瞬间听到巨大的爆炸声，她马上快步抵达牢狱。 一踏入牢狱，她看到笼已经被破坏，抬头一看，望进琛翼?萨吉姆尔冷漠的血红眼瞳。 这是舒晴第一次遇见琛翼?萨吉姆尔的情形，她永远也无法忘记琛翼?萨吉姆尔那双如鲜血般艷红的眸子。 「……」舒晴无法将视线移走，只能一直望着琛翼?萨吉姆尔的鲜红的眼瞳。 琛翼凝视舒晴几秒，冷冷地问道：「要杀了我吗？」 「破坏左边的墙就可以离开了。」舒晴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 琛翼看了左边的石墙一眼，使用魔力，瞬间强大的暴风破坏石墙，琛翼头也不回地离开牢狱。 站在一旁的舒晴暗地佩服琛翼居然可以这么冷静，低头看着地板上被他破坏的金属铁框。 「看来琛翼大人的魔力很强大，连〝笼〞都破坏得了。」 〝笼〞是为了关住罪人而被创造出来的，外头的人无法看到笼的存在，里头的人也无法破坏笼。 除非法力高强……否则，一般人是无法破坏笼。 正当舒晴出神时，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我看到了，舒晴。」 听到声音，舒晴面容惨白，赶紧转身，那一瞬间，空气中传来强大的压迫感，令舒晴双腿一软，一脚已经跪在地上，只能用另外一脚支撑自己的身子。 「法西兰！」舒晴恶狠狠抬眸瞪着法西兰。 这傢伙……早就知道她会放走琛翼！ 法西兰笑看舒晴的狼狈：「真是恐怖的眼神。」 他走到舒晴的面前，蹲下身子，抬起舒晴的下巴，凝视高傲的脸蛋：「你说，我要怎么处置背叛者？」 「随便你！」舒晴瞥过脸：「要杀了我就快点！」 「这种时候，你的表情倒是多了点。」法西兰不以为意：「你早就想要背叛地狱了吧？」 「哼！」 「不说也罢，我就好心的如你所愿，将你流放，从此成为〝堕魂〞。」 舒晴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望向眼前的恶魔。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法西兰噙着一抹嘲讽：「既然想要逃离地狱，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 灵魂一旦被认定为〝堕魂〞是永远的侮辱，没有任何地方是〝堕魂〞的容身之处，只能当孤魂，一直在这个世界徘徊。 「离开地狱吧！」法西兰起身：「我放你自由了。」 法西兰话一说完，舒晴感受到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这就是你所希望的自由。」法西兰的语气带着笑意，慢条斯理的离开监狱。 舒晴起身，聆听长廊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声，脑袋却一片空白。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自由？」舒晴喃喃自语。 其实，她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会放走琛翼?萨吉姆尔，只是，她似乎能明瞭，为什么他会想要逃离地狱。 一方面，舒晴也很惊讶，法西兰居然没有刁难她。 「那个恶魔居然没有处刑……」舒晴微蹙眉头，有些不安。 凡是在地狱成为〝堕魂〞的魂魄，都会被恶魔折磨，将堕魂弄得伤痕累累、嘲笑一番之后，恶魔们才会让堕魂离开地狱。 让舒晴感到不对劲的地方是，她看过法西兰对其他魂魄使用的酷刑，看他们求死不能的痛苦为乐趣。 面对放走琛翼?萨吉姆尔一事，法西兰居然没有对她处刑，而他一定也晓得琛翼?萨吉姆尔的法力……好像是故意将他关在〝笼〞里，方便他逃出来一样。 「法西兰，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舒晴皱眉。 ☆ 舒晴离开地狱，隻身一人到处漂泊，自从她放走了琛翼?萨吉姆尔之后，他的行踪成了谜团，再也没有任何天使或恶魔看到他。 她早就忘记琛翼?萨吉姆尔的事情，她到处漂泊，到她想去的地方，但是她发现，哪里都不是她的归宿，时间过了很久，她依旧是一个人。 一天，她到了天界的边界，远处就可以听到天使们的笑声，纯净且没有任何污浊之心，内心没有所谓的痛苦和烦忧。 「……」舒晴凝视在天界边缘玩耍的天使们。 「堕魂。」有道男性嗓音传进舒晴的耳里，舒晴不为所动。 「你要杀了我吗？」舒晴转身，没有任何情绪的瞥了眼前的天使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白色六翼的金发男子。 「是大天使。」舒晴喃喃自语。 「你在这里做什么？」 舒晴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眼前的天使。 「你想进来天界吗？」 舒晴感到惊讶，没想到可以以〝堕魂〞的身份进入天界。 「不相信我吗？」大天使轻笑。 舒晴低头。 「无聊的话随时欢迎你来这里，我会待在这里的。」说完，眼前的大天使消失。 舒晴不久就晓得，大天使的名字叫作撒尼勒。 因为，她想见撒尼勒，因此隔天又来这个地方，才得知他的名字，之后，舒晴便常常待在撒尼勒的身边。 「撒尼勒，你们天使不会厌恶堕魂吗？」舒晴看着撒尼勒的背影。 「天使只会对心被污染的灵魂感到厌恶而已，但是你的心没有被污染。」 舒晴没有说话，只是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凝视他转身。 「就只是因为这样而已。」撒尼勒走到舒晴的面前。「要不要进来天界？」 「不了。」舒晴的视线望向草地上的天使们。 这样的快乐，并不属于她。 舒晴低头，水波不兴的眼眸，感到一丝平静，她觉得不可思议，也了解天界的神力。 「只要待在这里，就会很平静、轻松。」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要待在这里？」 「因为这里不是归宿。」舒晴转身，打算离开。 舒晴往前跨出一步时，撒尼勒擒住她的手腕，舒晴停下脚步，站直身子。 「有空的话就来找我吧。」 「嗯。」 虽然答应撒尼勒，但是自从这天，舒晴很少回到天界待在撒尼勒的身边。 她依旧到处流浪，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往哪里，因此她停留在世界的角落，漠视什么都没有的景物。 坐在地上，舒晴没有任何情绪的凝视眼前的灰白。 有双脚映入自己的眼帘，伴随而来的是他的声音。 「要跟我吗？」 舒晴抬头，对上他的红眸。「琛……」 眼前的男人是琛翼?萨吉姆尔。 舒晴瞪大双眼，惊讶的情绪流露在眼神之间。 在天界和地狱消失很久的男人，居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翼，你说的没有错耶！她果然被放逐了！」 从琛翼?萨吉姆尔的身旁探出一颗头颅，那个人竟是撒旦的其中一名女儿。 「凝?贝尔巴亚？」 只见凝对舒晴微笑，站在一旁的琛翼没有说什么，只是迈开脚步往前走，看到琛翼往前走，凝对舒晴说道：「快点过来吧！翼是不等人的！」 那个时候，连舒晴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迈开脚步。 从此跟随琛翼?萨吉姆尔。 ☆ 她第一次来到毁界，发现偌大的城堡只有琛翼?萨吉姆尔和凝?贝尔巴亚。 走在长廊上，舒晴的脚步停止，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收留我？」 琛翼淡淡的瞥了舒晴一眼，没有作解释，继续往前走。 「因为他不讨厌你。」凝对舒晴笑着。 「就只是这样？」 「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 「是吗？」舒晴语气有些失望。 「因为我也搞不懂他。」凝无奈的说。 「嗯。」 凝微笑的望向舒晴，随后跟上琛翼的脚步。 看着眼前的那两个人的背影，又看着四周的环境。 「感觉找到的归宿了。」舒晴喃喃自语。 其实，她很久以前就有听过琛翼?萨吉姆尔的名字了。 那个时候，他的魔力非常强大，在地狱立了不少功，连撒旦也特别欣赏他。 或许，她之所以放走琛翼?萨吉姆尔，也是因为对他的敬仰和崇拜吧。 或许，她之所以想要脱离地狱，也是因为琛翼?萨吉姆尔的关係吧。 又望着琛翼的背影，舒晴在内心发誓。 「我一定要变得更强，变得更强，成为可以待在他身边的女人！」 ☆ 忆起多年前的事情，舒晴闭上眼睛。 她，是否实现当时的承诺？ 她是否变强了？她是否拥有资格待在琛翼的身边了？ 「似乎还有段距离呢。」舒晴轻叹，望着皎洁的月亮。 逃避的关係 舒晴待在琛翼的身边长达50年了，儘管如此，她依旧不晓得她的〝王〞到底在想什么。 而她对琛翼非常崇敬，因此她不允许有人对琛翼无理，面对琛翼的要求，她也会尽她最大的力量做到。 因为琛翼收留了什么都没有的她。 舒晴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面对什么都没有的她，琛翼居然愿意给她一块容身之地。 当他对她伸出手时，她就在内心发誓。 她要变得更强，强到有资格待在琛翼的身边！ 想到过去，舒晴茫然的望着天空。 她所认同的主人，只有琛翼?萨吉姆尔！ ☆ 夜晚，琛翼替蓝蝶治疗她的脚，小心翼翼地将治癒的魔法治癒她的脚，发现蓝蝶的脚很小、很可爱。 琛翼冷淡地说道：「记得以后小心一点，别迷糊了。」 蓝蝶反驳：「哪有迷糊，只是小伤而已，说不定不用治疗也没有大碍。」 琛翼冷冷的瞟了蓝蝶一眼，她马上闭嘴。 与蓝蝶在一起的生活，不知不觉过了好几个月，但是琛翼从不厌烦，只是静静的待在蓝蝶的旁边。 「话说，早上那个女人是谁？长得好漂亮。」蓝蝶忍不住讚美：「冷艷型的美人，身手俐落，完全不拖泥带水，而且好忠诚。」 「你喜欢她？」琛翼挑眉。 「但是她不喜欢我。」蓝蝶有些懊恼，随后用嫌恶的眼神看着琛翼：「一定是你的关係！」 「她是我的侍从。」 蓝蝶不太明白：「是噢？」 「现在你是我的主人，身分地位在另外一个世界来讲，也是非常崇高。」 蓝蝶心酸地说道：「我只是名义上的主人......」 她很清楚，她永远都是被欺压的那个。 琛翼没有说话，蓝蝶提出疑惑。「所谓另一个世界究竟是？」 「天堂和地狱。」 「……」在那个世界地位很高，算是好事吗？ 「我所创造的世界叫作毁界。」 琛翼话一说完，只看到蓝蝶愣在那里。 「你终于疯了吗？」蓝蝶同情的看着琛翼。 「……」琛翼面无表情的看着蓝蝶。 「我只听过天堂和地狱。」 「毁界是最近这几年所创造出来的第三势力，加上，毁界只是收留一些堕魂。」 「为什么要收留堕魂？还有，我还是不太清楚堕魂是什么。」 「堕魂是天界和地狱都容不下的灵魂，还有，那些堕魂不是我收留。」 「是喔。」 琛翼话题一转：「我的侍从叫作舒晴。」 「哦？」 「你喜欢她？」 「喜欢。她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但是感觉很可靠。」蓝蝶笑着说。 「那就把她给你了。」琛翼对蓝蝶这么说。 「嗄？把她给我？」蓝蝶愣了。敢情他把她当作物品赠送？ 「你不是很喜欢她？」 「是没错啦……但是。」蓝蝶懊恼。「她不是很讨厌我？」 「她没有讨厌你。」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蓝蝶眉角抽了几下。 「她是我的左右手，看到自己的主人被冒犯，身为侍者，当然会出来保护主人。」琛翼难得耐心的对蓝蝶解释。 「......我哪有冒犯你，不过她真的不讨厌我？」 「下次你可以问她。」琛翼几分无奈。 这女孩在喜欢和讨厌这方面挺顽固的，不是从当事人的口中听到，是不会相信的。 「我会不好意思……」 琛翼无言。 「你很喜欢毁界吗？」蓝蝶突然这么问。 「为什么这样问？」 「说到毁界的事情，你话变多了。」 「因为你不懂毁界的事情，解释起来要花时间。」 「喔。」 「晚点，我会叫舒晴过来陪你。」 「呃，她会不会杀了我？」蓝蝶无法忘怀早上发生的事情。 假如那个时候琛翼没有保护她的话，她肯定会被舒晴杀死。 「你想太多了。」 面对琛翼冷漠的回答，蓝蝶不知道该回什么，之后琛翼又淡淡的补上一句话。 「我说过了，杀了你也不会感到开心的。」 蓝蝶很想抽琛翼。为什么这傢伙一点口德也没有？ 琛翼只是冷冷的瞥了蓝蝶一眼，蓝蝶一点也不避讳的直视他的红眸。 「欸，你怎么会把这么忠诚的侍者送给我？」 「以后你就明白了。」 蓝蝶无言。 「假如我笨，永远都不明白呢？」蓝蝶灿烂的笑道。 「那就算了。」 蓝蝶的笑容僵在脸上。 ☆ 如琛翼所言，接近夜晚的十二点，舒晴自动出现在蓝蝶的房间。 看到舒晴的身影，蓝蝶不由得紧张起来。 此时的琛翼坐在床的角落，冷冷瞥了舒晴：「以后你的主人是蓝蝶。」 「是的，琛翼大人。」 待在一旁的蓝蝶，感受到庞大的压迫感。 「蓝蝶小姐。」 「什、什么事？」蓝蝶只能假笑，毕竟她还无法习惯早上想要夺走她性命的舒晴。 「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你一声呼唤，我就会到你的面前。」 「我、我知道了。谢谢。」蓝蝶流下冷汗，她只知道，这样的场面很尷尬，但是似乎只有她这么认为而已。 这个时候，琛翼开口。 「舒晴，你讨厌我的主人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蓝蝶的笑容彻底的僵硬化，就连迟钝的她都明显地察觉到琛翼那份无形的压迫感以及不容许拒绝的压力存在。 「不，我不讨厌蓝蝶小姐。」舒晴冷冰冰的回答，不带任何感情的望向蓝蝶。「请别多虑，蓝蝶小姐。」 「呵……」蓝蝶乾笑。 琛翼下达驱逐令。「没你的事情了，你可以离开了。」 「我知道了。」舒晴语落，消失在原地。 琛翼的视线望向蓝蝶。「舒晴说她没有讨厌你。」 「这是在你的逼迫之下，不得不说出口的谎言。」 琛翼皱眉，不悦的样子完全显现在脸上。「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蓝蝶觉得很无力，挥了挥手，想要打发琛翼。「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算是啦……」 琛翼不了解，为什么蓝蝶怎么一点也不满意。她希望舒晴不要讨厌她，然后从舒晴的口中亲自说出来……他都帮她亲自问舒晴了，怎么还不满意？ 琛翼紧蹙眉头。「你还真难伺候。」话一说完，惹来蓝蝶狠狠一瞪。 「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蓝蝶叹了一口气，走到床上，面对某某坐下。 琛翼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蓝蝶。 「有没有人喜欢你，你根本无所谓吧？」 「嗯。」他一点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想法是如何，他只要没人惹他就好。 「但是我不一样。」 「看得出来。」 蓝蝶很在乎别人对她的感受，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在意，但是真正不在意的人，不会一直想会不会被讨厌的事情。 「所以你不懂我的心情。」 琛翼没有说话。 他的确不懂，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吗？他把她所希望的给她，为什么她没有很开心？ 「你永远也不会懂我们人类。」蓝蝶的笑容中，有种难以察觉的落寞。 「我只想要懂你而已。」琛翼淡淡的说出一句话。 蓝蝶愣住，脑袋当机。 「就这样。」琛翼一副不想再谈的模样。 蓝蝶依旧无法回神，努力的消化琛翼说的那句话，过了一段时间，蓝蝶清楚的意识到是什么意思之后，忍不住脸红…… 「谢谢。」 琛翼冷漠地看着低头的蓝蝶，此刻的她像正常女孩一样，懂得害羞。 「你还是不习惯。」琛翼有些不愉快。 「不习惯什么？」蓝蝶疑惑，抬头面对琛翼。 只要一转移话题，不再处于尷尬的场面，蓝蝶就有勇气面对琛翼。 「习惯刚才那样的相处。」 琛翼又把话绕回去刚才的地方，让蓝蝶再次的脸红。 「不过也罢。」琛翼又补上这句话。 蓝蝶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你比较有趣。」琛翼倾身，额头贴着蓝蝶的。「脸红了。」 「哼。」蓝蝶撇过头，挪动身子，和琛翼保持距离。「我要睡觉了。」刚才那个动作太过于亲密了，她不想去习惯。 琛翼的嘴角流露很浅、很淡的微笑，让人察觉不出来。 ☆ 看到蓝蝶躺在床上，琛翼起身将房间的电灯切换成小灯炮之后，也回到床上，将蓝蝶拥在怀里入睡。 「不要这样。」蓝蝶皱眉。 「为什么？」 「不要这么亲密。」蓝蝶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的抗议。 假如太过于亲密的话，会习惯。 「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你也该习惯了，不是吗？」琛翼不理会蓝蝶的反抗。 「你总是要我习惯。」蓝蝶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 「但是你不讨厌，不是吗？」 蓝蝶没有说话，她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 「所以，习惯。」琛翼闭上眼睛，哄道：「乖，睡觉了。」 他抚着蓝蝶的后脑勺。 「你好像在哄小孩。」每当琛翼这样安抚，蓝蝶总是轻易妥协，任由琛翼睡在她的旁边。 「乖，我想睡觉了。」面对蓝蝶，琛翼总是特别有耐心的哄她，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蓝蝶打了呵欠。「……晚安。」 她也想睡了，没有力气跟琛翼争论这个话题，毕竟，她永远争不过琛翼。 或许，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人的怀抱，面对这样的相处模式，她隐约的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儘管如此，她只想顺其自然，不想要弄清楚这层关係。 复杂 夜晚，琛翼抱着蓝蝶，说道：「放假之后，陪我到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蓝蝶翻身面对琛翼。 「毁界。」 「旅游胜地？」 琛翼冷冷地看着蓝蝶，眼神比平常还要冰冷。 「开个玩笑也不行！」蓝蝶嘟嘴。「为什么要陪你去那种地方？」 「没有为什么。」琛翼摸着蓝蝶的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乖乖听话。」 蓝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了一个呵欠：「我要睡了。晚安。」 琛翼只是淡淡地说：「晚安。」 她的想法他哪会不知道，以为只要睡完一觉，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他照样会将她带回毁界。 ☆ 深夜，蓝蝶幽幽地醒来。 「凝……」 听到琛翼呼唤的名字，蓝蝶愣住，心想到：「她是谁？」 轻轻的挣脱琛翼对她的禁錮，坐在床上凝视琛翼。 「凝，是谁？」他的情人？ 「连梦中都会呼换她的名字……」蓝蝶凝视琛翼，内心有些不舒服，一察觉到自己的心情，蓝蝶只是怔怔地凝视床铺的一角。 顿时，蓝蝶没了睡意，坐在书桌前，撑着头，突然想起晚上舒晴说过的话。 〝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你一声呼唤，我就会到你的面前。〞 蓝蝶缓缓的开口：「舒晴。」 不到一秒鐘，舒晴便出现在蓝蝶的面前，单脚下跪，非常恭敬询问：「请问有什么事情，蓝蝶小姐？」 蓝蝶傻眼。舒晴说的是真的，只要她一声呼唤，她就会出现…… 「小姐？」舒晴发现蓝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感到非常奇怪，于是抬起头面对蓝蝶，看到她眼中散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奇。 「……」舒晴不免认为，她是不是被整了。「小姐？」 看到舒晴呼唤自己，蓝蝶开口。「你先起来吧。」第一次被人这样跪着，挺不习惯的。 舒晴听从蓝蝶的命令，起身面对蓝蝶。 突然，蓝蝶开口。「舒晴，凝是谁？」 舒晴没想到蓝蝶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不可以说吗？」蓝蝶疑惑。琛翼把那个女人保护的那么好？ 「不，不是不能说。」 蓝蝶看到舒晴面有难色的样子，她也不想为难她。「假如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其实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 「嗯？」 「琛翼大人收留我之前，就跟凝小姐在一起了。」 「哦？」 「据我所知，凝小姐是撒旦的其中一名女儿。」 蓝蝶傻眼，怔怔地看了躺在床上的琛翼。这傢伙连撒旦的女儿也不放过？ 「琛翼大人向来非常放纵凝小姐的决定，只要堕魂犯了过错，只要请求凝小姐并且得到原谅，都会被降罪。」 「哦？」看来琛翼非常宠溺凝。 「其实，毁界是凝小姐想要创造的世界，很多事情表面上由琛翼大人决定，但事实上都是凝小姐的意思。」 「是、是吗？」蓝蝶突然觉得有点混乱。「那为什么还要琛翼当王？」 「凝小姐的魔力比脾气刚烈的堕魂还要弱，无法压抑那些堕魂，因此才决定让琛翼大人当王。加上，毁界里的堕魂至今没有人超越琛翼大人。」 「是喔。」蓝蝶瞥了琛翼一眼。 没想到琛翼这么厉害。 「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晓得。」舒晴没有任何情绪的回答。 「没关係。」蓝蝶坐在椅子上。「舒晴，琛翼和凝是一对恋人吗？」 「……啊？」舒晴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她没想到蓝蝶会问这个问题。 蓝蝶双手撑着头，静待舒晴的答案。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蓝蝶更加疑惑了。琛翼和凝之间的关係就这么的神秘？ 「身为僕人不能过问太多，加上琛翼大人讨厌别人过问他的私事。」 蓝蝶又换个方式询问：「那你觉得琛翼和凝之间是对情人吗？」 「嗯。」 蓝蝶愣了，一时之间，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愣住。 「小姐？」 蓝蝶赶紧转了话题。 「舒晴，为什么你要待在琛翼的身边？」 「因为想要报答他收留我。」 「舒晴待在琛翼的身边开心吗？」 「嗯。」 「那么，你继续待在琛翼的身边好了，偶尔陪我聊个天就好。」 「不，请让我待在蓝蝶小姐的身边。」 她想要待在蓝蝶的身边，不单纯只是命令的关係，因为她在刚才的对话中发现，她不讨厌蓝蝶，而且还很喜欢她的个性。 「咦？」蓝蝶很惊讶舒晴的反应。 察觉到失态的舒晴，面对刚才的举动感到困窘。 「呃，好吧，既然你不讨厌的话……」蓝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直认为舒晴是因为琛翼的命令，不得已才待在自己的身边，没想到她居然开口要留在自己的身边，让蓝蝶有几分错愕。 看到蓝蝶答应了，舒晴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琛翼回到毁界，救出凝之后，我大概再也见不到你了吧。」 显然，舒晴不懂为什么蓝蝶这么说。 「毕竟琛翼之所以待在我的身边，是因为他受到重伤，必须靠我的气味掩盖他的，让恶魔找不到他。」蓝蝶继续说：「既然他目地已经达成，那我也不会和你们有任何关係了吧？」 「但是你已经和琛翼大人订下契约了……」 「别看我表面上是主人，事实上是僕人。」别说别人有这样的想法，就连她自己也已经这么认为了。 「是、是吗？」虽然看到琛翼和蓝蝶的相处模式令人匪夷所思，但是蓝蝶本人亲口说出〝事实〞，舒晴也不免错愕。 「你认为像琛翼那种傢伙，会乖乖的当人类的僕人吗？」 舒晴没有说话，默许蓝蝶的话。 蓝蝶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是不是！」 躺在一旁的琛翼，早就已经醒来了，听到他们的对话，不自觉的怒爆青筋。 「就算你要当我的僕人，也顶多当几天而已。」蓝蝶耸肩。 舒晴没有说什么，只是凝视蓝蝶。 「还有啊，当我僕人的这几天，不要叫我小姐，直接叫我的本名就好，叫我小姐怪彆扭的！」蓝蝶很不喜欢别人对她用敬语。 「好的。」舒晴觉得眼前的人类和她印象中很不一样。 听到舒晴的答应，蓝蝶很开心。 「舒晴，等琛翼离开我的时候，你有空的时候，你愿意回来我的身边陪我聊天吗？」 「陪你聊天？」舒晴不太懂蓝蝶的意思，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聊过天，更不可能和琛翼他们聊心事。 「嗯啊！」 「只要你不嫌我无聊的话……」 蓝蝶笑了，这时，琛翼翻身。 舒晴见状，开口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请你快点休息吧。」 「不好意思，我睡不着，也把你拖下水。」 「不会。」舒晴看了蓝蝶一眼，又继续说道：「能和蓝蝶聊天，我也很开心。」 听到舒晴后面那句话，蓝蝶的内心有些感动。 「那么我先离开了。」 「嗯！」我想，我一定会和舒晴处得很好。蓝蝶微笑。 ☆ 蓝蝶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她和舒晴聊天聊得非常愉快，虽然大部分都是她问问题舒晴回答。 冷不防地，蓝蝶的头上传来冰冷的声音。「聊完了？」 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呃，嗯。」 「不知道我要叫你主人，还是僕人。」 「你早就已经醒、醒来了？」蓝蝶毛骨悚然，讲话都结巴了。 「你说呢？」琛翼抬起蓝蝶的下巴，直视她害怕的双眸。 「我、我……」 「你什么？」 蓝蝶不知道该说什么，乾脆闭上嘴巴。 「只要一放假，马上跟我回到毁界。」琛翼沉声说道。 「我可以……」 「嗯？」琛翼加重语气，不许蓝蝶有任何意见。 「我可以不要去吗？」 琛翼慑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蓝蝶，蓝蝶吓得快要流出眼泪。 「你有什么意见？主人？」最后那两个字，琛翼是咬牙切齿说出口。 假如他可以一手掐死她的话，他绝对毫不犹豫！省得被气到吐血！ 「我没事去毁界做什么。」蓝蝶鼓起勇气的说出内心的话。 「因为我在那里。」 「和我一点关係也没有。」蓝蝶无言了。这傢伙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所以我希望你待在那里，主人。」 琛翼突然靠近蓝蝶的脸，让蓝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脸不自觉得红了起来。 「嗯？」琛翼凝视蓝蝶，眼神放缓。 「我、我知道了啦！」再这样被他看下去，她今晚都不用睡了。 「乖女孩。」琛翼不再看着蓝蝶，将下巴顶在蓝蝶的头上。「乖，睡觉。」 蓝蝶默泪的想着。「我又再一次的屈服于淫威之下了……」 儘管闭上眼睛，蓝蝶依旧睡不着。 「真搞不懂，某某回到毁界，势必会救出凝小姐，那么我跟去毁界做什么？本人没兴趣看情人重逢的感人戏码……」蓝蝶想着，抬头看了琛翼的睡脸。「唉，这傢伙怎么可能懂我的想法，只会强迫我跟他回毁界。」 「明明契约订下还可以解除啊，我还巴不得快点结束呢。」 在深夜中，蓝蝶一个人不是滋味地想着，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一想到琛翼要回到毁界，而她也得跟着回去时，她的心就很失落。 不属于她的毁界 暑假一到，蓝蝶被琛翼拖去毁界，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在琛翼的怒瞪之下，默默地忍气吞声。 此时，琛翼等人正通往毁界城堡的途中，边缘景色只有黑白和荒芜，没有多馀的顏色，让人感到荒凉。 蓝蝶心情很不好，环顾陌生的四周，淡淡地说了一句：「什么都没有。」 琛翼明白蓝蝶的情绪，但是选择默不吭声。 她不喜欢毁界，一接近毁界，有种快和琛翼告别的感觉袭上心头。 站在琛翼和蓝蝶身后的舒晴，凝视心情不好的蓝蝶。 此时包围三个人的气氛僵到不行，但是没有人在意。 走了一段时间，蓝蝶看到宛若德国童话里的城堡，高耸的城堡瀰漫薄雾，添增神秘感。 「到了。」琛翼望向城堡。 「只有一座城堡？」蓝蝶抬头凝视看不到顶的城堡。 「这样管理比较方便。」琛翼简洁的回答。 「……」 「走了。」发现蓝蝶没有跟上来，琛翼回头看向她。 「知道了。」蓝蝶无奈地叹了口气。 进入城墙里头，蓝蝶看到千千万万个堕魂排成两列，恭候琛翼回来，城堡里头并不是蓝蝶想像的那般死寂，反而很热闹。 第一次面对惊人的仗势，蓝蝶愣住。 「琛翼大人，欢迎您回来！」 蓝蝶傻眼，忍不住往琛翼的旁边一靠，琛翼见惯了这种大场面，板着扑克牌的脸孔，往宫殿大厅前进。 城堡大殿装潢典雅简单，天花板一座水晶吊灯，照亮城堡宫殿的光明，王座前面铺盖红色地毯，迎接琛翼。 琛翼面无表情的揽着蓝蝶的身子走进大厅，其中不少堕魂满脸欣喜的凝视蓝蝶。 「是凝小姐！」 「凝小姐回来了！」堕魂们的脸上充满对凝的仰慕。 此时，有个堕魂开口。 「为什么有人类的气味？」说话的语气伴随着憎恨。 「可能是琛翼大人在凡间待久的关係吧？」 「令人厌恶的气味。」 这些话传入蓝蝶的耳中，令她感到不安。 「没事的，继续往前走。」琛翼安抚蓝蝶，他松开环住蓝蝶的那隻手。「跟在我后头。」 面对陌生的环境，就算蓝蝶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顺从琛翼的话。 琛翼走上玉石台阶，坐在由冰石打造的王座上，当蓝蝶要跟随在旁时，被站在一旁的守卫阻止。 「凝小姐，你不能上去。」 开口的是焕，他是站在台阶旁的守卫，坚决的语气加上高大粗獷的模样，让蓝蝶忍不住退缩，已经坐在王座上的琛翼，也看到她被守卫拦住。 琛翼对蓝蝶说道：「上来。」 「琛翼大人！」焕不能理解琛翼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毁界非常重视〝王〞这个角色，对于被驱逐的堕魂而言，收留他们的琛翼让堕魂非常敬畏，非常的效忠、尊敬他。尤其是王座的意味，对于堕魂而言显得意义非凡。 因此，当蓝蝶要跟随在琛翼的旁边时，焕阻止蓝蝶，不允许她褻瀆王座。 「你对我说的话有意见吗？焕？」琛翼冰冷的扫了焕一眼，同时给予全场强烈的压迫感，言论的声音瞬间停止，所有堕魂都屏着气息，不敢再说一句话。 「恕我失礼，琛翼大人。」焕低头，赶紧退回一旁。 「上来。」琛翼望向蓝蝶，语气放缓。 蓝蝶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走上台阶。 她从来没有这么引人注目过，所有的视线全放在她的身上，聪明的堕魂已经发现她已经人类，却不敢吭声，也无法理解琛翼的做法。 蓝蝶默默的站在琛翼的旁边，低头看着玉石，不敢面对堕魂们的眼神。 「她是我在凡间承认的主人！」 琛翼话一说完，全部的堕魂瞪大双眸，不敢相信。 「所有人不得对她无礼，不准口出恶言，被我知晓，一律被毁界放逐！」 所有堕魂听到惩罚，不免震惊。 「她可是人类。」 有名堕魂下意识的说出口，被琛翼听到，琛翼冷冽的眼神直视那名堕魂。「那又如何？」 「真是对不起，琛翼大人！」堕魂低头，赶紧道歉，深怕被驱逐。 对堕魂而言，毁界是他们的容身之处，除此之外，不论到哪里都会被驱逐。 「下不为例。」琛翼察觉到蓝蝶颤抖的身子，想要快点结束这场聚会。 「谢谢琛翼大人。」 看到这情景，所有堕魂知道蓝蝶的重要性，就算有意见的堕魂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接受琛翼的决定。 「这段日子策划好计画之后，我会出动军队到地狱，把凝救出来。」冰冷的眼神望着大厅里的堕魂们。「解散吧。」 琛翼起身，走到蓝蝶的面前，扶着蓝蝶的身子离开，舒晴看到也跟随在后。 「累了？」 琛翼带着蓝蝶走向大殿最里头的一条道路。 「有点累。」 闻言，琛翼横抱起蓝蝶。「在凡间已经是夜晚的时刻，既然累了，那么就先睡吧。」 「你要带我去哪？」蓝蝶看着眼前长长的走道，环绕着琛翼和舒晴的脚步声。 「我的卧室。」 蓝蝶又问：「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凡间？」 面对蓝蝶的疑问，琛翼没有回答，躺在他怀中的蓝蝶，清楚的感受到琛翼的不悦，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蓝蝶的声音略带疲惫：「让我待在这里，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要是待在凡间会被恶魔捉去，到时候除了要救凝之外，还要救你。」 听到琛翼这么说，蓝蝶闭上眼睛想着。「也对，这傢伙总是考虑得很周到，怎么可能会把弱点暴露在外，让敌人有机会攻击他？」 琛翼抱着已经熟睡的蓝蝶走到他的卧室，舒晴替琛翼打开门，方便琛翼进入。 「你在外面守着。」琛翼没有表情的下达命令，只有待在蓝蝶的身边时，他的话才多点。 「知道了。」舒晴有些意外，没想到琛翼会让蓝蝶进入他的寝室，毕竟琛翼不许任何人进入他的寝室，就连凝一次也没进去过的地方…… 琛翼走进卧室，将蓝蝶抱到他的床上，看了蓝蝶一会儿之后，拉下酒红色的床幔。 不论何时，毁界永远像严冬一样的寒冷，琛翼瞥了暖炉一眼，熊熊烈火顿时燃起，让室内更加温暖。 他走到沙发上，思考地狱的事情。 「已经好久没回到那个地方了。」琛翼注视落地窗外的北方，那是地狱的所在之处。 不久，听到蓝蝶起身的声音，蓝蝶掀开布幔，走到琛翼的旁边坐下。 「你不是想睡？」琛翼看着睡眼惺忪的蓝蝶。 「在陌生的环境很难睡好。」 「是吗？」琛翼一手环住蓝蝶的肩膀，让她躺进他的胸膛。 「不用这样……」当蓝蝶想要拒绝的时候，琛翼加重力道，让她无法挣脱，最后索性任由他去了。 蓝蝶停止挣扎后，琛翼说道：「之后我会处理凝的事情，有什么事情命令舒晴。」 蓝蝶问道：「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命令她？」 「嗯。」 「别忘记你说的话。」 琛翼眉心一蹙。「你在计画逃离毁界？」 蓝蝶没有说话。 「没有我的命令，舒晴不可能带你回去凡间。」 蓝蝶淡淡地说道：「这里不适合我。」 「我会带你回到凡间。」 「什么时候？」 「再看吧。」 蓝蝶叹了一口气。「把凝小姐救回来之后，可以解除契约吧？」 「我不会解除契约。」 蓝蝶蹙眉。「你到底在想什么？」 「等我觉得安全了，我会让你回到凡间。」琛翼没有回答蓝蝶的问题。 「我有没有说过？」 琛翼眼神凝视发怒的蓝蝶。 「我不喜欢这样。」 琛翼不甚在意，彷彿在纵容小孩的任性撒野。 蓝蝶闷闷地说道。「我想和舒晴在一起。」 琛翼看着蓝蝶一会儿，随后开口呼唤。「舒晴。」 舒晴打开房门，琛翼命令：「进来。」 舒晴略有犹豫地走进卧房，这是她第一次进琛翼的卧房，然而她很清楚这件事情大概跟蓝蝶脱离不了关係。 「请问有什么事情，琛翼大人？」 琛翼起身，走到舒晴的身边向她说道：「我要跟一些堕魂讨论事情，你留在这里陪她。」 「我知道了，琛翼大人。」 琛翼连看也没看蓝蝶一眼，直接离开房间。 ☆ 「这样好吗？」舒晴望向蓝蝶。 「什么意思？」 「这样闹脾气，会让琛翼大人不开心的。」 「我并不是堕魂，不用怕他不开心，我只是个人类。」 「你不喜欢琛翼大人吗？」舒晴走到蓝蝶的身边。 蓝蝶对她微笑，拍拍旁边的沙发。「坐下来吧。」 舒晴听从蓝蝶的话，坐在她的旁边，看到舒晴下来后，蓝蝶扬起略带为苦涩微笑：「不想探究这方面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舒晴脑海浮现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拥有白色翅膀…… 「喜欢一个人就会希望他也喜欢自己，希望他眼中只有自己，而自己也会努力的去讨对方的欢心。」蓝蝶微笑，笑得有些迷茫。「变得只为对方而活。」 舒晴没有说话，她似乎能明白蓝蝶说得话。 「这样太可怕了。」蓝蝶闭上眼睛。 「原来如此。」舒晴淡淡的说。她懂，因为她也是这么对待撒尼勒，至今，只要她一有空，她还是会回到天界，去看撒尼勒。……虽然次数很少。 「堕魂们似乎很敬畏琛翼呢。」蓝蝶想起大殿里的情形，忍不住说道：「那个时候的气氛很诡异。」 「对于堕魂而言，他们不敢靠近琛翼，因为太过于崇高了，以至于显得自己渺小和卑微，当被琛翼重用时，对堕魂来说，是一种崇高的荣誉，每个堕魂都是为了琛翼而待在毁界。」 「是吗？所以你才问我，为什么不怕被琛翼讨厌。」蓝蝶疲惫的一笑。每个人都想待在琛翼的身边，只有她不想待在他的身边。 「你很累吗？」舒晴看着蓝蝶一脸疲倦的模样。 「很累。」 「那么你先到床上休息吧。」 蓝蝶摇头。「不了。」 她必须要有琛翼的怀抱，才能入睡，她已经养成很糟糕的习惯。 「琛翼大人一时半刻不会回来的。」 「我会等他回来。」蓝蝶睁开眼睛。「对了，舒晴。」 「嗯？」 「你会不会一种魔法，让别人看不透你内心的想法？」 「诺盒戒指拥有不会让任何人窥视到想法的魔力。」 「那你有吗？」 「有。」舒晴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可以送我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想要拿戒指做什么？」虽然这么询问，不过舒晴还是从系在腰际上的袋子里拿出诺盒戒指交给蓝蝶。 「我不想让琛翼窥视到我的想法。」 听到这句话，舒晴很想收回拿给蓝蝶的诺盒戒指。 「琛翼大人不知道会不会杀了我……」舒晴看着蓝蝶将诺盒戒指套进右手的无名指，默默地想着。 「这种魔力不管对谁都有用吧？」 「是的。」 「那么琛翼有办法取下诺盒戒指吗？」 「除非当事人自己取下，否则任何人都无法破坏诺盒戒指。」 「哦？」蓝蝶有些开心，看着自己手上的诺盒戒指。「是个好宝物呢。」 舒晴凝视蓝蝶开心的模样。大概会被琛翼大人斥责一番吧。 ☆ 许久，蓝蝶只是静静地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象，不发一语。 「累的话就去床上休息。」 耳际传来琛翼的声音，琛翼瞥了舒晴一眼，示意她离开，明白意思的舒晴离开琛翼的卧室。 琛翼走到蓝蝶的身边，看到她右手的诺盒戒指。「倒是跟舒晴讨了好东西。」 蓝蝶没有回答琛翼，只是怔怔地凝视落地窗外什么都没有的景色。 「在气我吗？」琛翼询问。 蓝蝶始终没有回答，琛翼也不强迫蓝蝶开口，偌大的空间，只有暖炉燃烧木柴的声音。 许久，蓝蝶转头面对琛翼，开口说话：「睡觉。」 「好，睡觉。」琛翼抱起蓝蝶，走到床上，将她盖上棉被，而自己坐在床沿边。 「你不睡？」蓝蝶凝视琛翼。 「等一下还要跟那些堕魂讨论如何救出凝。」琛翼握着蓝蝶的小手。「这段时间乖乖的待在这里。」 蓝蝶的眼神有几分黯然。 「等你睡着之后，我才会离开。」 听到这句话，蓝蝶缓缓的闭上眼睛。 「这里并不是凡间，容不得我任性撒野……」蓝蝶失落的想着。 这里是属于他和凝的毁界。 与恶魔交易 蓝蝶再次睁开双眼，发现琛翼已经不在了，她也查觉到原本被琛翼握的那隻手，温度不復存在。 「舒晴。」蓝蝶掀开床幔，呼唤舒晴的名字。 下一秒，舒晴站在蓝蝶的面前。 「怎么了吗？」舒晴皱眉，她发现蓝蝶的脸色没有转好。「你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你的脸色依旧怪怪的。」 「不知道。」蓝蝶抚着头。 她想要回到凡间，就算凡间没有他也没关係 「感冒了？毁界的天气比较冷，是不是水土不良？」舒晴担心的上前探看蓝蝶的状况。 蓝蝶的状态有点懵：「嗯......」 察觉到蓝蝶的异状，舒晴马上下判断：「我带你去给修尔看看。」 「修尔？」 「他是毁界的神医。」 蓝蝶拒绝：「我不想要见到其他堕魂。」 一想到堕魂用鄙视、不认同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就无法忍受。 舒晴知道蓝蝶抗拒的原因，她安抚。「修尔不会讨厌人类，相反的他很喜欢人类。」 「堕魂喜欢人类？」 「很特别的一个堕魂。」舒晴又说。「让他看看吧。」 「那......好吧。」 她知道舒晴不会骗人。 舒晴又说：「因为琛翼大人有令，任何堕魂都不准进入他的寝房，所以……」 「我知道了，我跟你一起过去。」蓝蝶有气无力的说着。 离开琛翼的房间，蓝蝶和舒晴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 「没看到堕魂呢。」 「这样也好，免得堕魂嚼舌根。」舒晴也不太喜欢一些堕魂。 走了一段小路，舒晴带蓝蝶来到修尔的房间。 「修尔？」舒晴敲门。 里头传来男性的声音。「进来吧。」 舒晴打开门时，蓝蝶看到修尔的样貌，他是位右眼包着绷带，相貌斯文亲切的美男子。 「修尔，帮我看看蓝蝶。」舒晴难得主动牵起蓝蝶的手，来到修尔的面前。 「原来她就是琛翼大人从凡间带回来的主人。」修尔微笑的看着蓝蝶。「果然长得很像凝小姐。」 面对陌生的堕魂，蓝蝶不敢轻举妄动。 「不用这么拘谨，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修尔笑着。 「呃，好。」第一次面对如此亲切的堕魂，蓝蝶有些不习惯。 修尔看了蓝蝶几秒鐘，缓缓的说道：「心病。」 「什么？」舒晴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你的能力退化了？」 「说得真难听。」修尔温文儒雅的笑着。 「心病？」蓝蝶也很怀疑。 「压力太大的关係。」 「压力大？」蓝蝶更怀疑了。 「加上轻微忧鬱症、想太多、庸人自扰……」 蓝蝶忍不住心想：「怎么感觉没病也被他说成有病了？」 修尔凑近蓝蝶的脸。「怀疑我的话？」 「我！」蓝蝶脸红，想反驳却说不出一句话。 「人类的心思很容易摸透的，就算没有诺盒戒指。」修尔微笑。 「修尔，别闹她了。」舒晴双手环胸。 此时，修尔问道：「舒晴，你觉得对于琛翼大人而言，凝小姐很重要吗？」 舒晴看了蓝蝶一眼，淡淡的说道：「很重要。」 修尔摸着蓝蝶的头。「你很喜欢琛翼大人吧？」 「谁喜欢他？」蓝蝶没有多想，马上反驳。 修尔依旧只是微笑，补上这句话。「虽然说是重要，但不代表他爱她。」 「那也和我没关係。」蓝蝶淡淡的说。「我想回去休息。」 「对了，我给你一些药。」修尔从木桌上拿起一瓶药水。「当你不舒服时，记得喝药。」 蓝蝶凝视药瓶里的药水。「粉、粉红色的药水？」虽然我不会讨厌粉红色，但是要喝粉红色的药水，感觉怪怪的。 「帮助放松心情，让你一觉好眠。」 「呃，谢谢。」 「假如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再来找我吧。」修尔像兄长一样摸着蓝蝶的头。「想要找听眾也行。」 舒晴马上抓住修尔的手。「你的手太碍眼了。」 「你还真保护她。」 舒晴没有理会修尔，转身面对蓝蝶。「我们回去吧。」 「嗯。」蓝蝶微笑。 「难得看到你这么喜欢人类。」修尔调製另一瓶药水。 舒晴没有回答，带着蓝蝶离开修尔的房间。 走在走廊上，舒晴询问：「他应该不会让你反感吧？」 她淡淡地微笑。「不会，只是有些特别，似乎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不讨厌他。」 「那就好。」 走到转角转弯，走在搭建于两幢建筑物之间的走廊，蓝蝶看到两个女堕魂在聊天。 「是人类。」其中一名堕魂憎恨的说道。 「蕁，别这样，琛翼大人有令，不可以对她无礼的。」 「和凝拥有一样的面容，哼，是替代品吗？」 蕁走近蓝蝶的面前，舒晴马上将蓝蝶护在身后。 「蕁，琛翼大人的命令你没听清楚吗？」舒晴不悦地直视蕁。 「我只是说她是人类而已。」蕁眼神直勾蓝蝶。 看到如此赤裸的憎恨，蓝蝶将脸瞥过去。 「不允许你对蓝蝶小姐无礼。」 「我讨厌人类，你应该很清楚吧？」 「这和我没关係。」 「舒晴，你还是一样难以接近。」蕁一点也不在意舒晴的怒气，她的眼中始终盯着蓝蝶。 长廊传来脚步声，对方慢条斯理地接近。「我一不在，你又给我惹麻烦。」 「哼。」听到熟悉的嗓音，蓝蝶心情不好。 「蕁，就算你出任务，优芯也有告诉你，毁界的新规定。」琛翼从黑暗中现身，他冷眼凝视蕁。 原本高傲的蕁，面对琛翼亦有敬畏。 「你应该很清楚，假如不是优芯，我是不会允许你进来毁界。」 「真的很对不起，琛翼大人！」优芯赶紧替蕁道歉。「请不要责怪蕁。」 琛翼面无表情的凝视慌张的优芯。「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蕁像是赌气般不想离去，站在一旁的优芯赶紧将蕁带走，经过琛翼的身边时，琛翼转头凝视他们的背影，同一时间，优芯也转头凝视琛翼，对上琛翼的视线时，她脸红的赶紧回头。 看到这一幕的蓝蝶，若有若无的轻叹一口气，将视线转向比黑夜更深沉的夜幕。 「没想到毁界也有月亮。」蓝蝶想着，凝视月亮的眼神蒙上一层灰暗。 「你怎么在这里？」 琛翼的询问唤回蓝蝶的思绪，蓝蝶凝视琛翼。「舒晴带我去找修尔。」 他皱眉。「你身体不舒服？」 「不。是舒晴太大惊小怪了。」蓝蝶的语气非常冷淡，似乎想要保持距离，她看了身旁的舒晴。「走吧，舒晴，我们回去了。」 不管舒晴有没有跟上，蓝蝶往琛翼的身旁走过去。 「琛翼大人？」琛翼大人不跟蓝蝶回去？ 舒晴不了解，眼前的两个人怎么到了毁界都变样。 「我要处理凝的事情。」琛翼继续往前走。 他知道蓝蝶的心情不好，但是对他而言，处理凝的事情比较重要。 蓝蝶他们回到琛翼的房间之后，舒晴一关上门，蓝蝶马上握住她的手。 「蓝蝶？」 「谢谢你，不讨厌我。」蓝蝶微笑。「还有修尔也不讨厌我。」 若是舒晴讨厌她的话，那么她就彻底被孤立于毁界中，被排挤的滋味不好受。 「下次看到他，我会转告的。」 「谢谢你保护我。」 「这是应该的。」 舒晴看到蓝蝶的笑容，松了一口气。 ☆ 被优芯带走的蕁，非常气愤，为了消除怒气而离开城堡，在毁界边缘游荡。 「凭什么？凭什么让人类当琛翼的主人？」 「很气愤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蕁惊讶的往声音来源望过去。「法西兰！」 「看到我很惊讶？」法西兰露出恶魔般的邪笑。 「恶魔！」蕁开始在手上聚集魔力。 「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吗？」法西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你想打，我可以奉陪。」 「你到底想做什么？」知道打不过法西兰的蕁，不再聚集魔力，手掌上的光芒也消失。 他早就听到琛翼?萨吉姆尔从凡间带回人类，一个酷似凝?贝尔巴亚的女孩。「你憎恨人类吧？」 蕁没有说话，提防法西兰。 「要不要和我交易？」 「什么？」 「将那个人类女孩带来这里给我。」 闻言，蕁嘲笑法西兰。「我怎么可能笨到跟恶魔作交易？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就算被毁界驱逐，大不了回到地狱。」 「你说什么？」 「听说，萨吉姆尔为了保护那个人类，命令所有堕魂不准伤害人类，倘若被发现，一律被驱逐。」法西兰眼神勾着蕁。「被驱逐就回到地狱来吧，蕁。」 蕁眼底的嘲讽消失，认真的考虑法西兰的条件。 「你能允许人类跟你待在同一个空间？」法西兰继续魅惑蕁。「就算被毁界驱逐了，回到地狱，回到那豪华奢侈的生活，难道不好？」 蕁回想起自己曾为了拯救人类脱离地狱，放走人类触犯地狱的禁忌，最后被地狱驱逐，就算如此也就罢了，没想到那个人类居然只是利用她脱离地狱…… 从那个时候开始，蕁非常痛恨人类。 想起当初的背叛，蕁看着法西兰。「我答应你，别忘记你对我的承诺，法西兰。」 「当然。」法西兰丢给蕁一个木盒。「抓到人类时候，记得来到这里。只要施加魔力，盒子就会发射讯号通知我。」 蕁看着手掌上的小木盒，紧紧握住。「我走了。」 转身回到毁界城堡，蕁没看见法西兰眼底的一丝狡诈。 「想要回来地狱，还要看你有没有机会逃出萨吉姆尔的手上。」法西兰发出恶魔的笑声，在荒凉的毁界边缘，显得几分恐怖。 可悲的蕁 无法原谅人类，无法接受人类的蕁，儘管明白蓝蝶是无辜的，但是她的怨恨太深，始终无法平息。 蕁与法西兰达成协议之后，她回到毁界，一直等待蓝蝶落单的机会，因此一直守在琛翼寝房的附近。 「保护得真紧。」蕁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已经守了好几天，然而舒晴和蓝蝶一直待在寝房，他们的三餐都是其他堕魂送进房间。 这时，蕁看到有名堕魂端着饭菜，正准备敲门时，蕁开口阻止。 「等一下！」 堕魂看到蕁的面容，眼眸流露几分害怕。 「我有这么恐怖吗？」蕁走上前，凝视眼前的堕魂，她曾是天使却因为触犯禁忌而成为堕魂。 「对、对不起，蕁小姐。」堕魂赶紧道歉。 蕁从口袋拿出一瓶药瓶。「把饭菜给我。」 「蕁小姐？」堕魂不知道蕁打算做什么，面对强势的蕁，她内心充满恐惧，深怕被她杀死。 在毁界中，蕁只要稍有不顺心就杀了其他堕魂，只有在优芯的身边才会收敛点。 「快点！」蕁皱眉，压低声音怒道：「不要逼我动手杀了你！」 堕魂赶紧将盘子交给蕁，只见她不知道在饭菜加了什么药粉。 「请问……」 蕁不耐烦的瞥了堕魂一眼，堕魂赶紧闭嘴。 加完药粉之后，蕁眼中充满復仇的快感。 「要怪就要怪你来到毁界，蓝蝶。」蕁没有任何罪恶感，只想将蓝蝶送入虎口，让法西兰折磨她。 蕁将盘子端给堕魂，对堕魂说道。「不要跟别人提到你看到我的事情，否则我会杀了你。」蕁撂下狠话。「知道了吗？」 「我、我知道了。」堕魂端着盘子的两手不断地颤抖。 「真不愧是犯下禁忌天使。」蕁嘲讽道。「对于恶魔的话总是不敢反抗，不过这样才是好天使。」 堕魂只是难堪的低头。 「把饭菜送进去吧！」蕁一脸不屑的凝视堕魂。 堕魂听从蕁的话，儘管知道那是不对的，但是因为害怕蕁，而不敢反抗，毕竟凭她的能力对付不了蕁。 堕魂敲门之后，看到应门的舒晴。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堕魂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 此时，房内传来蓝蝶的声音：「舒晴，怎么了？」 「不。没事。」舒晴从堕魂的手上接过盘子。「谢谢你。」舒晴关上门。 堕魂一脸不安的凝视那一扇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可要了解，万一蓝蝶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你也是有责任的。」蕁站在墙壁转角，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堕魂：「可别想让琛翼大人知道。」 堕魂脸色惨白。 「快点离开吧，假如被人发现，你可不好脱罪。」 蕁的这番话，让堕魂產生罪恶感，但是却无法反抗，只能快点逃离蕁的视线范围。 「哼。」蕁嘴角一勾。 蕁依旧站在墙角，等待混乱开始，不久，房内传来盘子摔破的声音。 「蓝蝶！你怎么了？」 舒晴非常惊慌，因为蓝蝶在上一秒将桌上的盘子扫落在地上，神色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还好吧？蓝蝶？」 蓝蝶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食道像是被烈火灼伤，痛苦不断的袭来，彷彿要将她啃食殆尽才罢休。 「我去找修尔！」舒晴赶紧离开房间。 非常慌张的舒晴离开房间，没有发现蕁躲在角落，看到神色惨白的舒晴，蕁的脸沉下来。 「为什么连舒晴也这么照顾那个人类？」蕁无法理解。她记得舒晴对于人类没有特别喜好，但为什么会对蓝蝶这么关心？ 一想到这里，蕁的憎恨更加的深。 她厌恶人类，厌恶所有的人类，因此不想看到人类拥有幸福，想要摧毁人类。 趁舒晴离去时，蕁走进琛翼的房间，看到蓝蝶已经痛苦的昏倒在地。 冷眼凝视因痛苦而昏去的蓝蝶，蕁遵照法西兰的指示，发射讯号，通知法西兰。 法西兰一直守在毁界的边缘，看到从城堡里发射出的烟雾，他嗜血又残忍的冷笑。「没想到这么快，看来你的生命也快要到尽头了，蕁。」 不一会儿，蕁抱着蓝蝶站在法西兰的面前，法西兰看到蕁手上的女孩。 「你对她做了什么？」法西兰看到蓝蝶紧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模样，充满几分兴味地问道。 「在她的饭菜加了毒药，伤了她的喉咙。」蕁冷冷地说着，之后将蓝蝶的身子丢到法西兰的身上。 法西兰及时扶住蓝蝶。「真是可怜的人类。」 蕁面对法西兰的同情嗤之以鼻。「你也有份。」 法西兰横抱起蓝蝶，转身说道：「我回地狱了，等你把事情处理好，再来地狱吧。」法西兰发现蕁身后的士兵，也看到舒晴面无表情的面容，勾唇一笑。 ☆ 在蕁与法西兰见面时，舒晴和修尔来到房间时，却看不见蓝蝶的身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舒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升起不好的预感。 「看来是堕魂惹得祸，厌恶人类到这种程度吗？」修尔的语气有些愤怒。 「蓝蝶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了。」她非常担心蓝蝶的状况。 「我去通知琛翼大人，你去找下毒的兇手。」修尔说道。 「我知道了！」 修尔离开之后，舒晴正要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堕魂时，不经意瞥见有个堕魂站在角落。 「你在这里做什么？」舒晴吆喝，非常的愤怒。 「对、对不起！」那名堕魂正是被蕁威胁的堕魂。 「该不会是你吧？」舒晴走到堕魂的面前，用力的抓住她的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舒晴的力道大到让堕魂忍不住叫疼。 「快说！」舒晴非常着急蓝蝶的状况，完全不怜惜眼前的堕魂。 「我送饭菜时，遇到蕁大人……」 堕魂才说到这里，舒晴眼睛缓缓的睁大。「是蕁！」 舒晴甩开堕魂的手，赶紧将这件事情通知给琛翼知道。 此时，修尔也将这件事情稟报给琛翼知晓。 听到蓝蝶消失时，琛翼浑身散发令人不寒而慄的寒气。「我知道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找出兇手了吗？」琛翼的语气极冷，黑眸里露出锐利的冷光，让人畏惧。 琛翼话才落下，舒晴同时出现在琛翼的房间。「找到了。」 琛翼的冷眸一扫，舒晴继续说：「是蕁，她在饭菜里下药后，趁我去找修尔时，将蓝蝶带走。」 「把蕁杀了。」琛翼隐含着怒气。 「我知道了。」舒晴消失在琛翼的房间。 修尔凝视琛翼冷然的面孔，修尔发现，琛翼居然无法冷静，若不是跟他在一起多年，他绝对看不出琛翼现在的心情。 ☆ 舒晴引领两位盔甲士兵来到毁界边缘，刚好也看到法西兰和蕁道别的那一刻，舒晴眼眸流露杀意。 「动手。」舒晴对身后的士兵下达命令。 蕁完全没查觉到身后的动静，她想起法西兰的笑容，彷彿在嘲笑她一样。 「真是令人厌恶。」 话才刚说完，蕁发现自己的颈子被两支消魄长矛交错抵着。 「法西兰要带蓝蝶到哪里去？」舒晴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原来是舒晴。」蕁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被发现，儘管几分害怕，但是她依旧勾唇一笑。「怎么用这么危险的东西抵着我？消魄长矛只要一砍到堕魂，不管是多么小的伤口，魂魄都会消失。」 「你居然把蓝蝶交给法西兰！」舒晴无法原谅蕁的作为，她看到法西兰抱着蓝蝶离去，正要阻止法西兰时，法西兰像是查觉到她，马上消失。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人类？」蕁无法理解。 「这和你没关係。」舒晴眉头紧蹙。 「她大概会被杀死吧？她可是人类，对象又是法西兰。」蕁一副事不关己的说着。 「杀了她！」舒晴失去理智的开口。 蕁瞪大双眸，不敢相信舒晴居然这么说。「居然为了人类……啊！」 两名士兵的消魄长矛往后用力的一收，割伤了蕁的颈子，一瞬间，蕁的魂魄瞬间消散，凄厉的惨叫声传入舒晴的耳中。 「可恶！」舒晴不甘心的握紧拳头。 执行完琛翼的命令，舒晴和士兵回到毁界。 ☆ 「事情处理好了？」琛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舒晴。 「是的。非常的对不起，琛翼大人。」舒晴知道自己失职了，她没有保护好蓝蝶。 「这件事情和你没关係，你先离开。」 「是。」舒晴握紧拳头。 舒晴一离开房间，琛翼呼唤焕的名字。 「琛翼大人。」焕单脚下跪等待琛翼下达命令。 「做好准备，过不久，跟我到地狱一趟。」 「是的，琛翼大人！」 琛翼的脸色非常阴沉，深不见底的黑瞳流露出令人恐惧的杀意。 骚动 回到寝房，蓝蝶感到疲惫，不知道怎样才能结束这种生活。 蓝蝶失神之际，法西兰出现。 「看到凝有什么感觉？」 蓝蝶沉默，不打算回答法西兰，然而蓝蝶的反应在法西兰的预料之内，因此他没有逼问。 蓝蝶突然开口询问道：「法西兰，你知道怎样回到凡间吗？」 「萨吉姆尔不让你回凡间？」 这件事情倒让法西兰惊讶了。 「他说，避免节外生枝。」 法西兰露出诡异的笑容，拉长语音：「节外生枝啊。」 蓝蝶听了不免哆嗦。 「你想要回到凡间？」 「嗯。」虽然不知道法西兰想要做什么，蓝蝶还是点头了。 「我带你回去。」 「咦？」法西兰的话，让蓝蝶愣住：「你要带我回去？」 「因为事情很有趣。」 「......敢情我真是你的玩具。」 「玩具也会受到主人的疼爱。」法西兰灿笑。 「不需要。」面对法西兰的笑容，蓝蝶不寒而慄，谁晓得会被法西兰如何〝疼爱〞。 「拿去。」法西兰将一瓶药水拿给蓝蝶。 蓝蝶凝视手上的药瓶，不免猜测道：「你想要我喝下去，然后垂死挣扎的死去，提供你娱乐？」 「在你的心中，我这么的变态？」 「不然这是什么？」蓝蝶不敢轻忽手上这罐诡异的药瓶。 「让你的喉咙恢復得更快，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法西兰微笑。 看到法西兰的笑容，蓝蝶更加的怀疑这瓶药水。 「这真的是医治喉咙的药水吗？」蓝蝶纠结的看着药水。 「喝下去就知道了。」 蓝蝶在法西兰眼神的威胁之下，喝了一口药水。 「有好一点了吧？」 「嗯。」蓝蝶不自觉的抚上喉咙，喉咙深处传来清凉的冰意。 「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 「嗄？」她有没有听错？ 看法西兰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蓝蝶慌了：「我、我说，你这边应该还有其他房间吧？我可以睡其他房间的。」 法西兰背对蓝蝶，把玩笼子里的蝴蝶，笼子的门被法西兰敞开，但因为有增设结界，想要飞出笼子的蝴蝶一碰到结界时，马上被轻弹回笼子里。 「假如你不怕隔天醒来发现自己断了一隻手、一隻脚，或是哪里不见了，我也很愿意让你去其他房间睡。」 法西兰话一说完，看着蓝蝶脸上的笑顏，等待她的答案。「我们一起睡觉吧，法西兰。」 法西兰伸手轻轻的抓住笼子里的蝴蝶，驀地，薄唇呈现完美的幅度。 蓝蝶没有忽略法西兰手上频频挣扎的蝴蝶，她欲哭无泪的想：「这就是我目前的局面，是吧？」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听说，叹气的人会短命。」法西兰玩弄手心的蝴蝶，玩得不亦乐乎。 蓝蝶哀怨的说：「早就短了一大截了。」 遇到他们，还能不短命吗？ 蓝蝶又瞄了法西兰手上的蝴蝶。 惨不忍睹啊！蓝蝶将脸瞥过去。 「好了，睡觉了。」法西兰将手上的蝴蝶放回笼子。 只见蝴蝶已经奄奄一息的摊在笼子里，一动也不动。 「牠死了吗？」 「牠还要提供我娱乐，暂时昏过去而已，我怎么捨得将牠弄死了。」法西兰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让蓝蝶看了更加担心未来的生活。 法西兰打了一个响指，灯便熄灭。 「快点上床睡觉，我会睡在沙发上。」 蓝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放心吧，我对发育不完全的小孩没兴趣。」 蓝蝶听到不免咬牙切齿。 「不过，不管人类几岁，在我们的眼底，永远跟小孩一样。」 「是、是。」蓝蝶不想理会法西兰，选择盖上棉被准备入眠。 法西兰坐在沙发上，撑着脸睡觉。 蓝蝶躺在床上，不免忧鬱了。 唉，她已经跟两个男人睡了…… 蓝蝶躺在床上没有睡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法西兰才开灯。 「白天了？」 「这里没有所谓的白天和黑夜。」法西兰没有忽略蓝蝶的黑眼圈。 「我把床让给你睡了，你的黑眼圈怎么越来越重？」 「真是谢谢你的厚爱，法西兰大人。」蓝蝶没有力气跟法西兰斗嘴。 此时，空气传来沙哑的老人声音，室内瀰漫诡譎又难受的气氛。 「法西兰大人，凝?贝尔巴亚求见。」 法西兰看了蓝蝶一眼：「要见她吗？她是来找你的。」 蓝蝶怔了，更让她无法忽略空气中瀰漫这种味道。 此时，法西兰察觉到另一股气息，神情变得异常的严肃。 法西兰对空气说道：「叫凝在其他房间等候。」 「我知道了。」语毕，房间不再传来令人难受的压迫感。 气息消失之后，蓝蝶的感受好多了，但依旧有些不舒服。 不等蓝蝶调整好心情，法西兰说道：「从现在开始听清楚了。」 「什么？」 「萨吉姆尔开始行动了。」 蓝蝶脑袋一片空白。 「你遵照我的话去做，否则你会死在撒旦的手上。」 看到法西兰正经的神色，蓝蝶点头：「嗯。」 也许下一秒，法西兰是会害死她的人，但是眼下她除了法西兰，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等一下你先去见凝。」 「我知道了。」 「之后，撒旦可能会派其他恶魔抓你，到时候不要挣扎也不要反抗。」 蓝蝶疑惑：「为什么要抓我？」 「你是萨吉姆尔的主人，要开刀也是先拿你开刀。」法西兰抓着蓝蝶的肩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配合他们，假如你还想活久一点。」 「我知道了。」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去救你。」 法西兰的这句话，让蓝蝶很意外：「你不是希望我死吗？」 「你死了，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那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很有趣。」法西兰松开对蓝蝶的禁錮。 蓝蝶搞不清楚法西兰的想法，因为法西兰始终只有一句话──因为很有趣。 「去吧。」法西兰轻推蓝蝶的身子。 蓝蝶不安的看着法西兰。 「交给我吧，就算我不救你，萨吉姆尔也会救你。」法西兰脸上的严肃早已消失，露出笑容。 听到这句话，蓝蝶更加不安了，只见法西兰从容自如的笑着，一点也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法西兰，事情结束之后，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法西兰挑眉，凝视蓝蝶。 「带我回到凡间。」 凝视金笼里奄奄一息的蝴蝶，法西兰的笑意加深：「我答应你。」 「我能相信你吗？」 「随便你，你相信或是不相信，对我没有任何利害。」 蓝蝶叹了口气，离开法西兰的房间，她一走，寝房出现一个恶魔。 「法西兰大人，撒旦大人有令。」 「什么事情？」 「撒旦大人要你打伤凝?贝尔巴亚之后，将她带到大厅。」 法西兰眸子一瞇：「我知道了。」 恶魔交代完毕之后，消失在法西兰的房间。 法西兰意味深长地凝视金笼里的蝴蝶：「带你回到凡间，不知道萨吉姆尔会有什么想法，亦或是萨吉姆尔终究把你当作替代品。」 ☆ 蓝蝶和凝待在另一间房间，聊着琛翼的事情。 凝苦笑：「其实别看面无表情的样子，其实他是不想管太多事情。」 「嗯。」蓝蝶淡笑回应。 比起凝，她对琛翼的了解非常少，因此面对凝的话，蓝蝶只能淡笑，笑容中却藏着一份苦涩。 蓝蝶看着凝说到琛翼时，那抹微笑…… 她悵然地想：「她是真的很喜欢琛翼吧？也很想念他吧？」 「蓝蝶。」 「嗯？」 「你喜欢琛翼吗？」 面对凝的询问，蓝蝶瞪大双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凝的面前，她没有勇气说谎，深怕一眼就被凝看穿。 正当蓝蝶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几个恶魔无预警的闯入房间，抓住蓝蝶。 蓝蝶皱眉，微微挣扎，然而恶魔抓住她的力道更加用力。 「你们要做什么？」凝板起严肃的面容：「快点放了她！」 「这是撒旦大人的命令，凝?贝尔巴亚。」 法西兰从恶魔的身后走出来，他对蓝蝶使了眼色，蓝蝶看到，不再反抗。 「带走她！」法西兰下命令。 「是。」 恶魔架着蓝蝶离去之后，法西兰看着愤怒的凝。 「法西兰，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凝握紧拳头。 「就是这个意思。」 在凝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胸口传来像被撕裂的痛楚，随即，眼前一片黑暗。 看着躺在血泊上，失去意识的凝，法西兰将手上的鲜血甩去，一脸厌恶的说道：「真是恶趣味。」 嗜血 撒旦殿，瀰漫阴森诡异的气息，明明没有任何人，却听到若有若无的哀嚎声。 蓝蝶被恶魔抓到撒旦殿，看到眼前阴暗的大殿，脑袋一片空白，恐惧慢慢地爬上她的心头。 架着蓝蝶的两隻恶魔将她拖到〝笼〞前，用力一推，蓝蝶失去重心地倒进〝笼〞里。 蓝蝶免不了吃疼：「啊！」 恶魔关住〝笼〞，蓝蝶慌乱地起身，不明白那些恶魔想要对她做什么。 此时，撒旦来到大厅，站在笼前，凝视蓝蝶：「初次见面，琛翼?萨吉姆尔的主人。」 「撒旦大人。」恶魔恭敬地退到一旁。 拥有银白色的长发，脸庞俊毅得足以魅惑任何女人的撒旦，全身散发冷血残忍的气息，他慢慢的走向蓝蝶。 蓝蝶假装镇定，但是眼神洩漏她的心思，慌乱不知所措，渐渐地厌恶自己的无能为力，甚至有一度痛恨琛翼。 撒旦冷笑：「果然很像凝?贝尔巴亚。」 蓝蝶清楚看见撒旦眼底的嫌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撒旦伸手想要触碰蓝蝶，蓝蝶反射性闭上眼睛，当撒旦的手距离蓝蝶不到几公分时，琛翼留在蓝蝶身上的印记发出红色的光芒，升起红色的结界。 触碰到结界的撒旦，手马上焦黑：「灵魂有琛翼?萨吉姆尔的记号。」 随即，撒旦大笑，嘲笑琛翼：「以为这样我就住手了吗？琛翼?萨吉姆尔？」 撒旦看了身旁的恶魔一眼：「让她喝下灭魂水。」 「我知道了。」恶魔的手上顿时出现玻璃瓶。 蓝蝶惊恐地看向那瓶药水。 「你会害怕吗？没关係，只是会痛一下而已。」撒旦凝视脸色惨白的蓝蝶，迈开脚步，走向王座，坐下来欣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恶魔走进〝笼〞里，蓝蝶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恶魔继续靠近蓝蝶，正当蓝蝶想要逃走时，她的身后出现了另一隻恶魔，架住蓝蝶的双手。 拿着玻璃瓶的恶魔走到蓝蝶的面前，想要让蓝蝶喝下灭魂水时，蓝蝶将脸瞥到一旁，不让恶魔得逞，没有耐性的恶魔，伸手一挥，空气传来响亮的巴掌声。 坐在椅子上的撒旦，看到蓝蝶嘴角淌下一行血丝，嗜血的眸子映着蓝蝶的狼狈，残忍成性的他嘴角上扬，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恶魔的力道很重，才一巴掌而已，足以让蓝蝶恍惚，趁她没有反应，恶魔让她喝下灭魂水。 喝下灭魂水的那一刻，蓝蝶瞪大双眸，彷彿五脏六腑毫不留情地被撕裂，痛楚袭上她的知觉，猖狂地凌虐她的神经。 此时，法西兰扛起凝的身子，听到撒旦殿传来放肆的笑声，他赶紧加快脚步，走到撒旦大殿。 法西兰房里的蝴蝶，在蓝蝶喝下灭魂水的那一刻，化为金粉消逝。 ☆ 剧烈的痛楚从胸口中扩散到四肢，像是要撕裂、吞没她才会甘愿，没有任何力量的蓝蝶，只能被动的承受灭魂水带来的疼痛，无法反抗。 「真可惜，你的喉咙受伤了，否则应该可以听到你绝望的嘶喊声。」撒旦邪恶地冷眼凝视蓝蝶挣扎，眼眸痛到流出眼泪，连叫都无法叫出声，撒旦快意的大笑：「琛翼?萨吉姆尔！这一次，是我赢了！」 身后的恶魔松下对蓝蝶的禁錮，达到目的的恶魔消失，失去支撑的蓝蝶像断了线的傀儡娃娃，倒在〝笼〞里对抗体内的疼痛，坐在王座上的撒旦欣赏她痛不欲生的样子，眼底充满嗜血的残忍。 过了几分鐘之后，痛楚渐渐的消失，蓝蝶的脸上充满泪痕，浑身没有力气，蓝蝶却能感受到，她已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她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躺在地上，透过〝笼〞凝视撒旦，面对他接下来的攻击，蓝蝶感到恐惧。 正当撒旦想要继续折磨蓝蝶时，法西兰走进大殿，将扛在身上的凝丢在地上。 法西兰看到狼狈的蓝蝶，眼眸闪过一丝愤怒，口气不佳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怎么？你喜欢这个人类？」面对法西兰的质问，撒旦一点也不惶恐，倒是感到新奇：「早说不就好了，至少我不会让她喝下灭魂水。」 听完撒旦的话，法西兰的瞳孔缩紧：「你让她喝下灭魂水！」 「是啊，因为她灵魂有琛翼那傢伙的记号，我看不惯，就毁了她的灵魂。」 〝笼〞里的蓝蝶已经奄奄一息，她的思绪一片混乱，面对撒旦和法西兰的争吵，她感到不真实，甚至怀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法……法西兰。」蓝蝶口中呢喃法西兰的名字，伸手想要抓住眼前模糊的身影，伸到半空中，却无力的垂下。 法西兰听到蓝蝶的呼唤，也看到刚才那一幕。 「撒旦！」法西兰的愤怒头一次表现得那么明显。 撒旦收起笑容，凝视法西兰。 「你知道你现在代表什么意思吗？」撒旦瞇起眼眸。 「那傢伙是我的玩具，我没有变态到跟别人共享。」法西兰掌上凝聚魔法：「真想杀了你。」 这时，撒旦殿瀰漫另一股气息，琛翼?萨吉姆尔只率领焕和舒晴来到撒旦殿。 「怎么？闹内鬨了？」琛翼冷眼凝视法西兰。 听到声音，法西兰手上的魔法消失，睨着对方：「萨吉姆尔。」 琛翼看着躺在地上的凝，询问法西兰：「你下的手？」 「撒旦的命令。」法西兰凝视〝笼〞里的蓝蝶。 看来，萨吉姆尔他们看不到〝笼〞里的蓝蝶。 琛翼?萨吉姆尔抱起凝：「另外一个呢？」 躺在〝笼〞里的蓝蝶，眼皮很重，但是勉强睁开眼睛，凝视琛翼抱起凝的景象。 「琛翼……」蓝蝶几分哽咽的呼唤。 不知道是因为看到琛翼来到撒旦殿而哽咽，还是看到琛翼抱起凝而哽咽？她已经搞不清楚了，她好累，她想要结束。 「有了凝?贝尔巴亚就足够了吧？」撒旦冷笑：「另外一个可是法西兰的玩具。」 撒旦将矛头指向法西兰，只见他蹙眉。 「她在哪里？」琛翼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就连愤怒也没有，只是冷淡的询问法西兰蓝蝶的下落。 「哼。」法西兰心情烦躁，手上再一次的聚集魔力。 看到这幕的焕和舒晴，上前保护琛翼。 法西兰不把焕和舒晴放在眼底，凝聚魔力之后，朝着撒旦的方向攻击。 「法西兰！」撒旦没料到法西兰会这么做，他居然攻击〝笼〞。 巨大又响亮的爆炸声响彻地狱殿，法西兰炸毁了〝笼〞，厅内瀰漫烟雾，扰乱所有人的视线，法西兰趁所有人来不及反应时，马上从〝笼〞的残骸中救出蓝蝶。 「你能听见吗？」 蓝蝶勉强点头，颤抖的双手无力握住法西兰的手。 「记住，回到毁界，治癒好身体，再来找我。」法西兰反握蓝蝶的手，迅速的交代事情，他从口袋拿出一条黑色缎带，塞到蓝蝶的口袋：「只要将缎带朝地狱的方向丢去，缎带会变成蝴蝶通知我。」 「嗯。」蓝蝶努力的记得法西兰的话，儘管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 看到蓝蝶的状况非常差，法西兰说道：「先回到萨吉姆尔的身边。」语毕，法西兰将蓝蝶推向琛翼的方向。 一瞬间，漫天烟雾中出现血红的利刃，所有人都看到红色的光芒朝他们的身旁飞过，直至击中了某个人，血刃消失。 随着烟雾渐渐的消失，应声倒下的蓝蝶，她的左肩不断的流出鲜血。 「哼。」撒旦不为所动地坐在王座上，神情不悦。 蓝蝶的左肩还残留着瘴气，法西兰闭上眼睛，压抑自己的情绪，一脸镇定，他知道刚才的血刃是撒旦刻意攻击蓝蝶。 琛翼冷峻地凝视撒旦，全身散发寒冽，眸子射出让人恐惧的杀意：「这笔帐，总有一天会讨回来。」 「我期待那天的到来，琛翼?萨吉姆尔。」撒旦冷血，一点也不惧怕琛翼的狠话。 「焕，带着蓝蝶回到毁界。」琛翼命令焕。 焕抱起蓝蝶，他的左手因为触碰到蓝蝶的左肩而沾上血液，焕微蹙眉头，心想：「伤得真重。」 焕有些同情蓝蝶，因为这场纷争当中，最无辜的是她。 焕和舒晴跟在琛翼?萨吉姆尔的后头，回到毁界。 舒晴看了法西兰一眼，之后将视线移回前方：「是他救了蓝蝶……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摸不透。」 ☆ 待琛翼一行人离去之后，法西兰也消失在撒旦殿。 「地狱又多了个叛徒！」撒旦握紧拳头。 法西兰回到自己的宫殿，走到房间，看到金笼里的蝴蝶已经化为金粉。 他凝视那些金粉：「……」 经过这一次的事件，法西兰打算脱离地狱，离开地狱之前，他带走了几瓶珍贵的药水离开。 ☆ 回到毁界的琛翼，凝视伤痕累累的蓝蝶，命令舒晴。 「你负责照顾她，一有什么动静，就通知我。」琛翼抱着凝，走回凝的房间。 舒晴恭敬地回道：「我知道了。」 琛翼消失在舒晴的面前之后，舒晴对焕说道：「将她交给我吧。」 「我知道了。」焕小心翼翼地将蓝蝶放到舒晴的双手上：「需要我帮忙吗？」 「难得你这么关心一个人类。」 焕紧蹙眉头，说道：「只因为她是琛翼大人的主人，她受的伤害太多了。」 语毕，焕离开。 舒晴没有说话，眼神却充满愧疚地凝视昏倒的蓝蝶：「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你。」 替代品 蓝蝶昏迷三天三夜，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人，不是琛翼，而是舒晴。 蓝蝶恢復意识清醒时，舒晴松了一口气，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来。 舒晴急问道：「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照顾蓝蝶的三天里，她得知蓝蝶已经失去灵魂…… 刚醒来的蓝蝶，双眼空洞，思绪游走在现实和梦境之间，面对舒晴的声音感到恍惚，虽然听见她的慌张，但是心沉甸甸的重量，让她疼得说不出话。 「蓝蝶？」 蓝蝶始终没有反应，舒晴看了很担心。 「蓝蝶。」舒晴握着蓝蝶冰冷的手，触摸到冰冷的凉意。 壁炉燃烧火柴温暖一室的冷清，儘管如此，蓝蝶的身体依旧冰冷，似乎意识到什么，舒晴抿紧朱唇。 她静静地等待蓝蝶回神，随着时间的消逝，她越来越担心，最后她决定去叫修尔时，蓝蝶疲惫地开口：「舒晴……」 舒晴松了口气，连忙问道：「肚子饿了吗？」 蓝蝶摇头，对舒晴微笑，直到刚才她的思绪才逐渐清晰明朗，但记忆依旧支离破碎，得花一段时间才能拼凑完整。 蓝蝶看向眼前的天花板，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内心依旧恐惧，无法忘记撒旦对她下重手。 舒晴说道：「儘管你不饿，但是吃点东西吧，我叫修尔过来看看你。」 她还记得修尔吩咐过她，蓝蝶醒来时，要马上通知他。 「嗯。」 只见舒晴摊开手掌，朝着掌心轻吹一口气，顺着风的气息，化成蝴蝶，蝴蝶翩翩飞舞，直接穿过门扉，通知琛翼和修尔蓝蝶醒来的消息。 看到蝴蝶，蓝蝶忆起法西兰救她出来时，对她说的话，他给予的缎带可以化为蝴蝶通知他。 她想要回到凡间。 当舒晴再次将注意力放在蓝蝶身上，为了避免敏锐的她看出不对劲的地方，蓝蝶询问：「为什么是蝴蝶？」 看着蓝蝶的嘴形，舒晴说道：「你是说为什么用蝴蝶通知他们吗？」 蓝蝶点头。 「因为蝴蝶在这里是传达消息的使者。」 「原来如此。」 舒晴看到蓝蝶的脸蛋一脸苍白虚弱的样子，她感到自责。 不一会儿，传来敲门声。 「说不定是琛翼大人呢。」舒晴起身去开门，没有看到蓝蝶僵住的身影。 舒晴打开门之后，蓝蝶看到修尔温文儒雅的微笑，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吗？」 「嗯。」蓝蝶淡笑，只是笑容中太多疲惫和苦涩。 为什么呢？总觉得所有一切很不真实，彷彿这是一场梦境…… 「你的喉咙应该可以出声了，毕竟你已经服下你随身携带的药水。」 「药水？」她不记得自己有带什么药水。 修尔食指比向床头柜上的玻璃瓶：「放在桌上的那个。」 蓝蝶转头看着床头柜的药瓶，她心想：「那是法西兰给我的……」 「那瓶药水的材料非常稀有，至少要花上百年以上的时间提炼，可以治癒任何疾病。」修尔解释道。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法西兰：「……没想到，法西兰是这样的人。」 「这阵子你得乖乖的待在毁界休养才行。」修尔对蓝蝶温柔的笑着。 「嗯。」蓝蝶点头。 此时，没有人发现蓝蝶的算盘，以为她会乖乖等到琛翼带她回到凡间，直到法西兰带走她…… 修尔使用魔法治癒蓝蝶的喉咙，蓝蝶静静地凝视前方，没有过多的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在一旁的舒晴十分担心蓝蝶的状况。 「好了，你现在试着说话看看。」 修尔的声音唤回蓝蝶的思绪：「……修尔？」 蓝蝶试着呼唤修尔的名字，当自己可以发出声音时，蓝蝶露出淡淡地笑容：「舒晴，我可以说话了。」 「嗯。」舒晴淡笑，替蓝蝶感到开心。 修尔提醒道：「记得继续喝药水，这样才能完全恢復。」 「好。」喉咙的恢復，让蓝蝶如释重负。 然而，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笑容有气无力，让人看了担心。 「你先休息吧。」修尔温柔的对蓝蝶说道。 「嗯。」蓝蝶微笑。 「那我先回去了，假如有不舒服的地方，再通知我。」修尔摸着蓝蝶的头。「辛苦你了。」 蓝蝶只是对修尔淡淡的微笑。 「我先和修尔聊些事情，你先休息吧。」舒晴对蓝蝶说道。 「嗯。」 ☆ 站在房门外，修尔和舒晴谈论蓝蝶的病情。 「她的左肩……」 修尔明白舒晴想要询问的事情，只是很难得的，一向带着笑容的修尔也露出凝重的神情。「已经净化伤口的瘴气，但是就算结疤了，疼痛也会定期復发。」 「没有药可医吗？」 「我会花时间调製出来。」修尔眉头紧蹙。「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看到修尔没有把握，舒晴更加忧心。 「你也别太担心了。」修尔凝视舒晴没有情绪的脸蛋。 「你又知道了？」舒晴冷冷地睨了修尔一眼。除了特地的几个人，舒晴对大部分的堕魂都很不客气。 修尔微笑不语。 「我进去了。」舒晴很清楚，撒旦非常不喜欢琛翼?萨吉姆尔，甚至视他为眼中钉，找不到机会下手的撒旦，捉到了蓝蝶，自然将怨气转嫁到蓝蝶身上。 舒晴的眼神几分晦暗，她推开门，走进琛翼的房间，看到蓝蝶没有闔眼休息。 「你不睡吗？」 蓝蝶对舒晴微笑，浅浅的笑花中能看见苦涩。「我睡了很久，对吧？」 「你睡了三天。」 「难怪我一点睡意也没有。」蓝蝶幽幽地呢喃。 自从蓝蝶甦醒，她不復以往的活泼，就算微笑，也笑得那么勉强。 「琛翼呢？」 蓝蝶突然这么一问，让舒晴难以啟齿。「琛翼大人……」她在想，要用什么说辞，蓝蝶才不会难过。 「他在照顾凝？」蓝蝶直接说出事实，她知道，琛翼可能会特别照顾凝，只是有些不确定罢了。 「嗯。」 蓝蝶的嘴角始终上扬：「说得也是。」早就知道结局会是如此，她在期待什么？ 「琛翼大人也很担心你。」舒晴安慰蓝蝶。 「对了，舒晴……」 「嗯？」 「失去灵魂的我会变得怎样？」 「……你死后，不会到天堂或地狱，你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蓝蝶没有太大的反应，冷静的接受事实。 「死了就真正结束了。」蓝蝶内心的空虚急遽地扩大，彷彿掉入黑暗的深渊中，再也找不回过去的自己。 「不过修尔正在为你研发药水，你不要太担心。」 「嗯。」蓝蝶答得心不在焉。失去灵魂也好，死后就不用跟着琛翼了。 看到蓝蝶失魂的样子，舒晴自责。「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舒晴的道歉，让蓝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会愧疚吗？」 蓝蝶的态度让舒晴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会自责吗？」蓝蝶又问。 「这是当然的，一切都是我失职了。」 「那么，让我离开。」 舒晴瞪大双眸，不敢相信蓝蝶提出来的事情，只见蓝蝶悵然地说道：「已经都结束了，既然结束了，就放我走吧。」 「可是，琛翼大人……」 「我只是个幌子，琛翼的目的是为了救出凝，既然救出凝，就会放我离开了。」蓝蝶微蹙眉头，她不会忘记，在撒旦殿时，琛翼抱起凝的画面。 「我想回家了。」 舒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心疼蓝蝶，却又无法违背琛翼的命令。 「求你了，告诉我，该如何离开毁界。」蓝蝶请求舒晴。 舒晴狠下心来，冷冰冰地说道：「我不可能背叛琛翼大人的命令。」 听到预期中的答案，蓝蝶依旧失望。「也对。请你离开，让我静一静。」 「我知道了。」舒晴带着歉意说道。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舒晴看着蓝蝶的微笑，内心充满忧心，她想，或许该将这件事情告诉琛翼。 不久，听到舒晴关门的声音，半躺在床上的蓝蝶，如瀑布般的头发盖住她受伤的侧庞。 「希望可以顺利回到凡间……」 眼泪静悄悄地滑落脸颊，滴落在被褥中。 只有一个人时，她才有勇气哭泣。 甦醒之际，她没看到琛翼，让她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偌大的房间，除了火柴燃烧的声音之外，蓝蝶充满惶恐寂寞的哭泣声，回响寂静的空间。 失去灵魂的她，再怎么温暖的也传达不了她冰冷的身子。 即使恶梦结束了，但是恐惧依旧像枷锁紧紧缠绕她，被束缚的她无法摆脱梦魘，只能继续承受痛楚凌迟着她的身心。 ☆ 过了许久，蓝蝶平復自己的情绪之后，走下床，却发现自己连走路也使不上力气，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狼狈的样子，让蓝蝶鼻头一酸。 即使如此，倔强的她硬是抓着床头柜当作支撑，让自己站起来，双手倚着墙壁，慢慢地往前走，离开琛翼的房间。 光是走出琛翼的寝房，费了蓝蝶不少力气，蓝蝶凭着记忆，慢慢地走在无人的长廊上。 直到，听到某间房间传来声音，蓝蝶才停下脚步── 「翼，谢谢你一直待在我的身边照顾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蓝蝶内心传来一阵痛楚。 房内的两个人没有察觉到蓝蝶待在外头，她的双手滑落下来，没有力气的蓝蝶，背部倚靠冰冷的墙，坐在房门外，聆听他们的对话。 蓝蝶看着天花板，眼瞳死寂，没有任何光芒，此时，又传来凝的声音。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老是板着那副脸孔。」凝伸手，想要抚上琛翼的脸时，却被琛翼一手抓住，阻止她，暗红的眼瞳映着凝。 凝转移话题：「那个从凡间回来的女孩，你要怎么处理？」 「让她回到凡间。」 坐在房间外面的蓝蝶，听到琛翼低沉粗哑的声音，眼眶不自觉泛泪。 她已经好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凝又问：「你是因为我的关係才和她订下契约吗？」 琛翼微蹙眉头，过了几秒鐘，他坦然地说道：「嗯。」 「为什么？」 「和你拥有同样面容的人，让我觉得熟悉。」 琛翼的回答，让凝淡笑。长久以来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似乎值得了…… 坐在房门外的蓝蝶，双手摀着嘴巴，眼泪却早已泛滥，不让哭声逸出。 她终究是替代品，是吗？ 攻打 蓝蝶的眼神空洞迷茫，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起身，咬牙忍痛地扶着墙壁，离开城堡。 当蓝蝶离去的那时，琛翼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了吗？」凝发现琛翼的异样。 琛翼起身打开房门，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是他多心了吗？ 「翼？」凝困惑，她起身，半躺在床上。 琛翼缄默几秒，淡淡地说道：「好好休息吧，如我之前所说，我要带〝她〞回到凡间，之后再也不插手毁界的事情。」 凝起先愣了，最后失落地答应：「我知道了。」 她从来不敢违背他的希望，只冀望总有一天，他能回头看看自己，讽刺的是，他似乎想要守护跟她拥有同样面孔的蓝蝶。 〝她和你不一样。〞 她还记得，当她问琛翼为什么时，琛翼只是冷淡地说了这句话，彷彿早就看穿她多年来的暗恋。 凝忍不住抓皱棉被。 「你要回去照顾她吗？」凝感到难受。 琛翼淡淡地说道：「我亏欠她。」 下一秒，关门声宣告结束的一切，寝房只剩下凝一个人。 亏欠吗？是因为亏欠，所以才选择待在蓝蝶的身边吗？还是因为其他情愫…… 可笑的是儘管待在他身边很多年，始终无法得到他的心...... ☆ 蓝蝶咬牙硬撑，一跛一跛地走出城门，在月光的照射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离开城堡的那一刻，蓝蝶便拿出口袋里的缎带，朝地狱的方向丢去，在缎带掉落在地面以前，化成一隻蝴蝶，飞舞到主人的身边。 看到蝴蝶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帘，蓝蝶像是断了线的傀儡，无力地坐在城堡附近，她抬头凝视天空，呢喃道：「只有月亮……」 快回到凡间。 蓝蝶感到卸下负担的轻松，却也迷惘。 蓝蝶凝视天上的明月，皎洁明亮，她缓缓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遥远的月亮，她的手覆盖眼前的满月，缓缓地收拢五指。 双瞳充满茫然及空洞，蓝蝶不知道如何填补心中的空洞，也不晓得内心的空虚从何而来。 失落覆盖在她单薄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以前的活泼和源源不绝的精力，她的快乐被埋没到黑暗深处。 收到消息的法西兰看到蝴蝶翩舞，飞到他的肩上栖息，化为金粉消失，他不着痕跡地微蹙剑宇。 法西兰没有丝毫怠慢，火速地前往毁界，从远处可以看到一抹单薄的身影，在虚无的世界中特别突兀，彷彿随时会从他的眼前消逝。 法西兰的语气带着责备：「我不是先叫你好好休息？」 「法西兰……」 蓝蝶的呼唤，让法西兰愣了：「你的喉咙已经好了？」 「修尔说，还没完全恢復。」蓝蝶对法西兰露出浅浅的笑容：「你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她知道，法西兰是为了带她回到凡间。 法西兰蹲下身子，直视蓝蝶空洞的眼眸：「你就这么想要回到凡间？」 蓝蝶点头。 「你的伤口还没治好。」法西兰瞄了一眼就晓得蓝蝶左肩上的伤口只是先净化瘴气而已。 「没关係。」 法西兰凝视蓝蝶，只见她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的时间剩下多少，所以我想快点回到凡间。」 法西兰无所谓：「反正我从地狱偷了好几瓶药水，其中有治癒伤口的药。」 「我还想要请你帮我一件事情。」蓝蝶请求法西兰。 「嗯？」 「告诉我，如何解开与琛翼的主僕契约。」 法西兰瞬间愣了，他微讶：「你疯了？居然想跟萨吉姆尔解开契约！」 不管是天界还是地狱，都渴望萨吉姆尔的归附，而眼前的人类一点也不想要萨吉姆尔的能力。 「我只是人类，琛翼不管有多么厉害，我都用不到他的力量，我反而会替他带来麻烦。」 法西兰无奈地说道：「是他给你带来麻烦吧？」 「这件事情办得到吗？」 对蓝蝶而言，能替她实现愿望的人只剩下法西兰，虽然法西兰总是随心所欲地做事，但也得看他的心情。 「对我来说是无所谓啦。」法西兰的手上在黄色的光芒闪烁中出现一本古书：「解除契约只要用主人的鲜血画上六芒星阵，就可以解除契约了。」 「那么简单？」 「萨吉姆尔没料到你会强制使用黑魔法来解除艾雅尔契约。」法西兰优哉地说道：「难得他也会失策。」 蓝蝶伸手：「刀子。」 「你不会咬破自己的手指吗？」 蓝蝶无辜地摇头，法西兰再次无言。 法西兰伸出手，凝聚琉璃色的光芒，像是匕首的轮廓，对蓝蝶说道：「拿好。」 匕首一接过蓝蝶的手，不再发出光芒：「直接割下去就好了？」 法西兰无言地提醒道：「记得控制力道。」 「嗯。」 蓝蝶划破手指，在泛黄的页面上画下六芒星阵，实现她的心愿。 法西兰意味深长地瞅着那双没有丝毫犹豫的眼瞳。 「回凡间吧。」法西兰站起身，朝蓝蝶伸出手。 「嗯。」她可以回家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感到鼻酸。 蓝蝶伸出手，将手放在法西兰的掌心上，让法西兰拉她起来。 ☆ 当蓝蝶解除契约的那一刻，琛翼身子一僵，停下脚步。 琛翼的眼眸蒙上一层冰霜，语气沉下：「法西兰。」 他走回自己的卧房，一打开门，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儿不在。 「……」他站在床沿边，触碰床上的冰冷，冷漠的眼眸划过难受。 他做错了，他不该让她成为主人，让她平白遭受伤害……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印象中总是充满活泼的女孩，宛若死去般的昏倒在地上，至今仍撼动他的心。 当他看虚弱的身影没有任何力气的躺在地上，红色的利刃划伤她的左肩时，周围的空气彷彿全被抽光。 琛翼的眼瞳充满戾气，握紧酒红色的床单：「法西兰！」 他不用想也晓得是谁带走蓝蝶！ 然而，此刻的琛翼万万没有想到是蓝蝶自愿让法西兰带走她。 ☆ 此时，大殿浓罩一股低气压，琛翼斜坐在王座上，单手支颐，神情不悦完全表露，玉阶下的堕魂绷紧神经，连气都不敢喘。 他压抑怒涛狂焰的情绪，冻人的视线扫射在场的堕魂，淡淡地说道：「我要攻打地狱。」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所有堕魂的内心非常不安，不是害怕自己会因为战争而死亡，而是惧怕围绕在大殿冰冷且充满压力的氛围。 「整顿好军队，马上通知我，焕。」琛翼不带任何感情地看了焕一眼。 虎背熊腰的焕曾经面临无数场的战斗，他的亡魂甚至飘流在充满死寂血腥的战场上，他跟随过许多帝王，却从没见过像琛翼这样如此充满威严的男人。 面对从不被任何人束缚的琛翼，焕早已產生敬畏之意。 攻打的地狱之前，琛翼来到修尔的房间。 「药水调配好了吗？」 修尔脸色凝重。「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琛翼没有说话，只是从修尔的手上收下药水。 「你要留凝一个人待在毁界？」修尔微蹙眉头：「这样好吗？」 「她已经有能力统治毁界了，不需要我的帮忙。」琛翼只是留下这句话，离开修尔的房间。 ☆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太快，快到让人无法适应。 琛翼带领军队，无预警的攻打地狱，引起天界的关注。 闻到风声的撒旦，早就知道琛翼?萨吉姆尔面对先前的事情不可能这么容易罢休，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恶魔担心的问道：「撒旦大人，这可怎么办？」 「我可不想成为世人的笑柄，掌管地狱的恶魔，岂能在这种时候退缩！」撒旦站起身，大掌一挥：「传令下去，所有恶魔迎击琛翼?萨吉姆尔的军队！」 「是。」儘管撒旦这么说，但是恶魔仍认为，地狱说不定会被琛翼?萨吉姆尔摧毁。 力量足以和琛翼?萨吉姆尔抗衡的法西兰已经离去地狱，只剩下撒旦和一群能力不足的恶魔，加上琛翼?萨吉姆尔收留的士兵全大有来头。 在恶魔传令撒旦的命令时，琛翼早就来到撒旦殿。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到地狱。」撒旦一脸从容地凝视琛翼?萨吉姆尔：「带了这么多士兵，无非是想开战？」 「撒旦，法西兰人呢？」他想先弄清楚法西兰到底将蓝蝶带到哪去。 一听到法西兰的名字，撒旦含怒说道：「哼！那傢伙早就脱离地狱了！」 琛翼微蹙眉宇：「脱离地狱……」 「琛翼?萨吉姆尔，快点遣下你的军队，就算地狱没有法西兰，还有其他恶魔存在，不要以为你能在地狱撒野。」撒旦嘴角上扬：「别忘了，法西兰现在可是待在你的主人身边，只要我强制命令法西兰，法西兰绝对会杀了你的主人。」 琛翼露出邪气的冷笑，红瞳却带着寒气的杀意：「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这句话，而撤退回到毁界吗？你太天真了，撒旦。」 淡淡的笑痕没去，撒旦沉下语气：「琛翼?萨吉姆尔，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琛翼缩紧瞳孔的同时释出力量，撒旦身后的墙壁顿时像是遭受到重物撞击，凹陷下去。 「你太多话了，撒旦。」 撒旦明白琛翼这次的决心，他也使出力量对抗琛翼。 「地狱不是你说毁掉就可以毁掉的地方！」撒旦愤怒的咆哮，手上凝聚强大的魔力，朝着琛翼的方向攻击。 撒旦的攻击宣告战争的开始，所有恶魔从阴暗的角落突击毁界的堕魂。 瞬间，撒旦殿成了战场。 堕魂和恶魔彼此交战，用尽双方的魔力，不只是为了地狱、毁界而战，甚至为了他们自己而战。 恶魔不懂地狱的堕魂为什么触犯禁忌，天界和地狱的堕魂看不惯恶魔的冷血，永远也无法达成共识的双方，使尽他们的力量攻击对方，直至魔力完全消失，无法战争为止，灵魂筋疲力尽地消散。 原本磅礡的气势，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声音也渐渐地消失。 琛翼跟撒旦的一战，彼此耗费许多魔力，琛翼看着喘息的撒旦，彼此的手掌上再次凝聚强大的攻击弹。 「这是最后一次。」撒旦说道：「琛翼?萨吉姆尔，要是我赢的话，我绝对会让毁界成为我的王国。」 琛翼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的右眼染上从额角流下的鲜血，使他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双方的攻击弹笔直地朝向中央，强大的风劲刮起尘埃，最后琛翼的魔力吞噬撒旦的，魔力快速地朝撒旦的方向攻击。 撒旦想要阻止魔力的前进，甚至尝试用自身的力量吞世琛翼的魔法时，早已负伤的撒旦，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 最终，凄厉的惨叫声响遍撒旦殿。 「结束了。」琛翼淡淡的说，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焕，命令道：「之后就交给你了。」 焕不解的看着琛翼：「琛翼大人？」 焕因为杀死了许多恶魔而消耗大多元气，他只能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琛翼浑身是血的身体。 只见琛翼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开啟通往凡间的道路，踩着沉重的脚步，前往凡间。 「等我……」琛翼呢喃，他的脑海浮现蓝蝶的笑靨。 重新开始 琛翼的额头淌下一行血柱，血跡染上他的右眼，琛翼微瞇眸子，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楚道路。 他的右手压在左臂上的伤口，艰难地踏出每一步，身体伤痕累累，血跡淋漓，每走一步，鲜艳又触目惊心的鲜血滴落在道路上，形成蜿蜒的血路。 强烈的渴望一直盘旋在他的心头上，他想要见到蓝蝶，疯狂地想着。 「已经结束了……」琛翼喘息道，他脑袋一片混乱，他只知道，他得去找蓝蝶。 ☆ 琛翼攻打地狱的几天前，法西兰将蓝蝶带回凡间。 法西兰对蓝蝶说道：「我暂时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只要你一独处，我就会出现。」 蓝蝶很感谢法西兰：「谢谢你，法西兰，不过地狱那边......」 法西兰打断她的话，笑道：「没想到你也会跟我道谢。」 蓝蝶怒了，表面笑道：「当然啦，法西兰。」 「我终于见识到你的另外一面。」法西兰也灿烂的微笑。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最后蓝蝶噗斥一声，笑了出来。 法西兰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对了，我从天界偷来泉水，对你的伤口有很大的帮助。」法西兰将玻璃瓶交给蓝蝶。 蓝蝶接过像香水瓶子的玻璃瓶，心情非常复杂。 曾经，她因为是琛翼的主人，而被撒旦捉去，这一次，会不会因为法西兰偷窃的关係，被上帝捉去？ 然而，法西兰的心情此刻有点烦躁。 「我比较喜欢凡间的夜晚。」法西兰微蹙眉头，看着夕阳西下：「就算傍晚了，凡间依旧这么明亮。」 像是小孩子的抱怨，蓝蝶不禁苦笑。 「好了，我先离开了。」 「嗯。」 法西兰消失的前一秒，蓝蝶又说：「谢谢你！」 法西兰微笑，双瞳中流露温柔，他终于晓得为什么琛翼?萨吉姆尔这么眷恋眼前的人类…… 蓝蝶佇足在原地，她的笑顏渐渐隐没，取代而之的是浓浓的疲惫感。 「一切都结束了，为什么我的心还是这么空？」蓝蝶茫然地想着。 凉风拂过大地，树叶沙沙作响，蓝蝶抬头凝视被夕阳染红的天空，红得像鲜血一般。 「终于回来了……」蓝蝶的内心五味杂陈，才几天而已，发生好多事情。 蓝蝶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凡间有太多与琛翼的回忆，这条路，她曾经跟他一起走过。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鼻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 只是个替代品而已，不是吗？ 肩膀微微地颤抖，她的眼泪不断地流下。 她知道，她又回到原点，过着只有一个人的日子。 ☆ 琛翼带蓝蝶去毁界时，早已使用魔法窜改所有人的记忆，就算蓝蝶过了很久才回家，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蓝蝶失落地走回房间，看到桌上摆放一堆学校简介，她才想起，她已经毕业了。 「对了，得上网登记要考哪所学校。」蓝蝶抚额，儘管回到凡间，依旧不能好好休息。 蓝蝶开始选择想要就读的学校，她刻意选择必须离家里远一点的学校，为了避免自己再想起琛翼。 她下意识地逃避，却没有想到有一天琛翼会回来找她...... 这段时间，法西兰不时来到蓝蝶的身边，有时拿药水给她，；有时跟她聊凡间的事情。 今天，蓝蝶收到入学通知单，她考上外县市学校，必须搬出家里。 「你确定你要搬到外面住？」法西兰有些不同意。 「嗯，怎么了吗？」 「待在家里不是比较好？」 「只是想要出去外头住看看，想学着独立。」蓝蝶不想告诉法西兰真正原因，只是含糊带过。 「喔，是吗？也好啦。」法西兰已经得知琛翼?萨吉姆尔摧毁地狱的事情，目前负伤的琛翼?萨吉姆尔下落不明。 「法西兰，你现在一直待在凡间？」 「嗯。」 「那能不能帮我看看房子？」 「嗄？」法西兰错愕。他自从跟蓝蝶在一起之后，似乎变得越来越劳碌命了？ 「我不想住学校宿舍，我想要租外面的房子，你现在应该比我还要熟悉凡间的环境吧？」蓝蝶双手合十：「可不可以请你帮我这个忙？拜託了！」 「……」法西兰非常怕麻烦，但是面对蓝蝶的请求，他无法拒绝，只好答应蓝蝶：「我知道了。」反正他在凡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谢谢你！」蓝蝶笑着。 「对了，你的学校在哪？」 「喏，录取学校的通知单给你。」 法西兰看到通知单上的学校，勾唇一笑。 「不管住哪都可以？」 「只要房租便宜一点、环境不要脏乱，基本上都ok，假如找不到也没关係，不行的话就不用勉强了。」 「哦，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要反悔。」 看到法西兰不怀好意的样子，蓝蝶内心响起警报：「你打算做什么？」 「你叫我帮你找房子的，不是吗？」 「是、是啊。」 「那就对了！」法西兰灿笑，拍了拍蓝蝶的肩膀：「交给我就好了！」 蓝蝶觉得古怪。 ☆ 琛翼来到凡间时，蓝蝶的学校已经开学二周，法西兰在暑假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房子，为了搬家和熟悉环境，蓝蝶也很快地搬家。 「……晚了一步。」琛翼喃喃自语。 此时，他站到蓝蝶的房间，环顾四周。 「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改变。」琛翼狼狈地一笑。或许，就是因为没办法改变，她才会想要逃离…… 琛翼看到桌上放着入学通知单，知道蓝蝶入学的学校，他说道：「要见到你，似乎还要花一段时间。」 琛翼的魔力耗尽，加上失去灵魂的蓝蝶气息薄弱，他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到学校附近，寻找蓝蝶可能住宿的地方。 他走了很多条路，到处寻找蓝蝶的身影，带着期待，又满怀失落离开。 「你到底在哪里？」这是第十次落空。 琛翼凝视屋子里的学生，都不是他想要找的蓝蝶，最后他来到一栋公寓，有一层楼专门租给学生。 他直挺挺的站在门前，微微喘息，鲜血不断的流下，他的力气已经剩下不多，他利用残存的魔力，让其他人类可以看到他，哪怕这举动会暴露自己的踪跡，造成危险。 「这是最后一间，假如找不到的话，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琛翼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背抵着门缓缓地坐下来，陷入昏迷。 ☆ 在琛翼寻找蓝蝶的这段时间，蓝蝶已经熟识她的室友瑶甜，巧合的是他们又在同一班。 暑假时，蓝蝶和瑶甜分别搬到公寓住宿，经过几天的相处，彼此都很熟悉了。 今天上了一整天的课程，蓝蝶和瑶甜放学回到公寓，原本谈笑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个男人而分神。 看到男人的侧影，蓝蝶的眼帘全被红色所覆盖，她慢慢的瞪大眼眸。 「琛翼……」 琛翼伤痕累累的靠在门前，门上还有琛翼的血跡。 「哇，视觉系。」 蓝蝶赶紧走到琛翼的面前，蹲下身子：「受伤了，而且还伤得很重。」蓝蝶轻轻拨开盖住眼眸的红发。 「怎么办？」瑶甜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男人。 「帮我把他抬进去。」 「嗄？」瑶甜愣住。她没有听错吧？蓝蝶居然要救陌生人？ 「快点！」蓝蝶皱眉，她已经将琛翼的一隻手臂放在自己肩上。 看到蓝蝶不耐烦的样子，瑶甜赶紧帮忙。 瑶甜的力量虽然比蓝蝶大很多，儘管如此，两个女生要抬琛翼还是有些吃力。 最后，在一番折腾下，蓝蝶和瑶甜终于将琛翼抬到蓝蝶的床上。 「我说，你晚上睡哪？」瑶甜忍不住问道。蓝蝶真有爱心，她还以为蓝蝶是没血没泪无情无义的冷血女人，没想到是她看错了…… 瑶甜回想起刚才的景象，当她要把琛翼放在客厅沙发上时，蓝蝶自告奋勇的让出自己的房间 蓝蝶看着琛翼昏迷不醒的样子，内心非常担心。感觉非常敏锐的他，一风吹草动他就会睁开眼睛察看发生什么事情的琛翼，现在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要照顾他。」 听到这句话，瑶甜又愣住，瞪大双眸，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蓝蝶无言地看着她：「有必要这么惊讶？」 「你什么时候那么有爱心了？」瑶甜很惊讶，虽然认识没几天，但是她已经摸清楚蓝蝶的个性，虽然还有很多不瞭解的地方，但是她知道，蓝蝶不可能救陌生人。 「我可以揍你吗？」 「当我没说这句话。」瑶甜识相地收回刚才的疑问。 随后，看着床上的男人，瑶甜又问：「要不要叫救护车？」 「叫救护车只会更麻烦，我照顾他就好了。」蓝蝶说完，走到床沿边坐下，凝视琛翼。 「欸……」 「又有什么问题了？」蓝蝶皱眉。 「你真的好有爱心。」 「……」这傢伙只想说这句话？ 「但是只针对帅哥。」 蓝蝶现了青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的很白目！」 瑶甜不以为意，她已经习惯蓝蝶对她恶〝顏〞相向，虽然大部分都是因为她白目所造成的后果。 她走到蓝蝶的身边，坐下来〝鉴赏〞男人的长相。 「他的红发一点也不突兀，所谓俊逸，就是指这一类的人吧！」瑶甜忍不住讚叹道，欣赏琛翼的长相：「他长得好帅……」 「是啊。」蓝蝶撑着头，凝视许久不见的他。 突然，瑶甜蹦出一句话，让蓝蝶愣住。 「你认识他吗？」 蓝蝶沉默，选择不回答。 看到蓝蝶的样子，瑶甜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 夜晚，瑶甜敌不过睡意，打了一个呵欠。 「我先回房睡了。」 「嗯，晚安。」蓝蝶的眼神依旧注视琛翼。 瑶甜看到蓝蝶异样的举动，心想：「这是蓝蝶有史以来最有爱心的举动。」 瑶甜离开之后，蓝蝶举起手，握着琛翼的手：「又受伤了……」 「为什么又受那么重的伤？」蓝蝶一个人自言自语。 蓝蝶看着思念已久的脸庞。 只想要你一句话的关心 夜晚，法西兰无预警地来到蓝蝶的房间，看到琛翼?萨吉姆尔的身影，意味深长地瞅了许久。 「他终于回到你的身边。」 蓝蝶恍若没听到法西兰的话，开口问道：「他死了吗？」 琛翼已经昏迷一个星期多，她渐渐怀疑琛翼是不是还活着。 「假如他死的话，他的魂魄会消散。」法西兰自动拿张椅子坐下。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还没醒来？」 「他毁了地狱，撒旦也被他打败。」法西兰简单的叙述。琛翼?萨吉姆尔打败撒旦，撼动天界和地狱。 蓝蝶惊讶。 「跟撒旦交手，伤口癒合得花上几天，就算復原了，大概也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 「原来如此。」 蓝蝶猜测琛翼是为了凝而攻打地狱，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琛翼会来到凡间。 「你在想，萨吉姆尔这样做，是因为凝的关係，对吧？」 「没有。」蓝蝶没有任何情绪的反驳。 法西兰闭上眼睛淡笑，没有拆穿蓝蝶的谎言，就算有了诺盒戒指，蓝蝶依旧容易被人看穿。 「你有睡觉吗？」法西兰没有忽略蓝蝶眼皮下的黑眼圈。 「有。」 「几个小时？」 「我没在算。」蓝蝶凝视琛翼，语气平板的说。 「你还是睡一下比较好，你的身体不再像以前那样了。」 自从在地狱遭受伤害之后，蓝蝶的体力不如以前那么好，左肩伤口的痛楚常常復发。 「说得也是。」 法西兰挑眉，曖昧地问道：「还是，你要到我的公寓，跟我一起睡？」 蓝蝶白了法西兰一眼：「说到这个，我就有点无言。」 法西兰明知道蓝蝶指什么，却故意问：「什么事情让我的小蝶蝶这么生气？」 原本一直注视琛翼的蓝蝶，转过头面对法西兰：「我的公寓邻居居然是你，当你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还被瑶甜误会！」 「这样很好啊！」法西兰灿笑：「我很乐意被误会。」 「你疯了！」 法西兰始终无法漠视蓝蝶的左肩，他又问道：「你的伤口有比较好吗？」 法西兰每次见到蓝蝶，总是问上这句话。 「有、有。」蓝蝶无奈：「你不用这么担心。」 「前阵子不知道是谁跟我讨止痛药。」 蓝蝶脸红，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你得离开了。」 法西兰只是一笑，走到蓝蝶的面前：「记得要想我。」 蓝蝶没情调的问：「我可以拒绝吗？」 法西兰轻笑，身影渐渐消失，当法西兰离开之后，蓝蝶凝视琛翼，双手握住他的手。 「再等一会儿，你就会醒来了，对吧？」 然后，再次回到毁界。 不再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痛楚，蓝蝶狼狈的一笑。 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 然而，已经过了好几天，琛翼没有醒来的跡象，蓝蝶的心情越发沉重，内心非常担心琛翼的状况。 瑶甜站在蓝蝶的身边，瞄了坐在床沿边的蓝蝶：「呃，要不要叫救护车？」 她已经不知道跟蓝蝶〝諫言〞几次，蓝蝶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照顾琛翼。 「不用。」蓝蝶斩钉截铁地说道。 瑶甜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原来蓝蝶不是有爱心，而是有恋尸癖。 像是看到瑶甜的想法，蓝蝶冷冷地瞄了瑶甜一眼。「不要给我乱想。」 「呵。」瑶甜假笑。她怀疑蓝蝶是不是有内心感应器？怎么知道她的想法？ 「我去泡咖啡。」 瑶甜哀怨：「又要喝咖啡了？」 「又不是叫你喝。」蓝蝶打了一个呵欠。 「可是我闻到咖啡的味道就会受不了啊！」 「你可以捏住鼻子。」蓝蝶说得一副事不关己，走去厨房，留下瑶甜和琛翼待在同一间房间。 瑶甜凝视琛翼的俊顏。 「为什么蝶要这么坚持呢？一个人不分昼夜的照顾他，每次放学回来，总是先回到房间看他有没有好一点……」瑶甜撑着脸，疑惑的喃喃自语。 ☆ 当蓝蝶走到厨房泡咖啡时，瑶甜蹲在床沿边，认真凝视琛翼的睡顏。 帅哥，总要好好欣赏！ 此时琛翼的手指微微颤抖，紧蹙眉头，他感觉到神经末梢传来的疼痛，也听到吵杂的声音。 看到琛翼快要醒来，瑶甜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大声的呼唤：「霹靂猫！霹靂猫！」 蓝蝶不开心的打开门：「吵死了！疯狗！」 躺在床上的琛翼，已经恢復意识，理所当然也听到这段对话，他想，他这次又找错公寓了…… 「好嘛，我不是故意的。」瑶甜露出极为哀怨的脸庞，惹得蓝蝶快要笑出来。 「好、好，为什么你要叫我？先说好，假如你乱叫，我会宰了你。」蓝蝶无奈地说道。 「他，快要醒来了。」瑶甜伸出食指，比向琛翼。 蓝蝶愣住，往床上的方向看去，看到琛翼已经甦醒，睁开艳红的瞳孔，起身凝视蓝蝶。 「……」 两个人彼此沉默，空气凝滞。 蓝蝶最先打破沉默，冷冷地说道：「既然你醒了，就离开吧。」 坐在一旁的瑶甜不可置信的看着蓝蝶，脱口而出：「他才刚醒来而已！」 她的爱心呢？怎么对方一醒来就没有了？ 蓝蝶瞪了瑶甜一眼，瑶甜赶紧闭上嘴巴，蓝蝶转身离开房间。 看到蓝蝶要离开，琛翼也不管身上的伤势，迅速地起身，握住蓝蝶的手腕：「蓝蝶！」 听到琛翼的呼唤，蓝蝶愣了。 「对不起。」 浓浓的愧疚，蓝蝶恍惚，这是她熟悉的琛翼?萨吉姆尔吗？ 蓝蝶深吸一口气，说了一句话：「放开我，我的手很痛。」 闻言，琛翼马上放松力道，但是依旧轻握蓝蝶的手腕，看到琛翼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蓝蝶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对瑶甜说：「帮我泡咖啡。」 瑶甜赶紧离开蓝蝶的房间，她正烦恼该如何离开房间呢。 「为什么不等我，先回到凡间？」琛翼轻声的问道，看似质问的一句话，其实藏着许多担心。 「我累了。」 她只是淡淡地说了这句话，足以揪疼他的心，让他不捨。 「你的伤口有好一点了吗？」 蓝蝶看着琛翼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觉得有些好笑，但她依旧板起冷漠的面孔：「你还是先休息吧。」 「我想要你陪我。」 没想到琛翼也有耍赖的一面，让蓝蝶有点讶异，同时心灰意冷，因为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彻底了解他。 她没有情绪地说道：「我住在这间公寓，所以不用担心我会离开。」 琛翼没有说话，他好久都没看到蓝蝶了，如今看到蓝蝶的面容、听到她的声音，内心些许激动。 「放开我，我想要到客厅看电视。」 蓝蝶始终对琛翼冷淡，琛翼也察觉出来，他想，她一定在气他，气他害她遭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你好好休息，伤口復原之后，就回到毁界。」蓝蝶半是命令地说，然后离开房间。 琛翼紧盯着她的身影不放，直到蓝蝶的身影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想她，也找到她了，但他依旧觉得不够。 「感觉好像少了什么……」琛翼喃喃自语。 ☆ 瑶甜看到蓝蝶从房间出来，有些尷尬地说：「咖啡，我帮你放到桌上。」 蓝蝶瞄了桌上的马克杯：「谢谢。」 坐在瑶甜的身边，蓝蝶端起马克杯，啜了一口咖啡。 「欸……」 蓝蝶瞄了吞吞吐吐的瑶甜一眼，瑶甜想要询问的事情，蓝蝶大概猜得出八九分。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係？」 「陌生人。」 蓝蝶说得简洁有力，瑶甜无言了。 「他有说出你的名字。」 「不认识。」 瑶甜套不出话来，只好闭嘴，继续看电视。 不久，琛翼走出房间，看到琛翼的瑶甜，忍不住脸红。 琛翼与生俱来的气质跟她认识的男人完全不一样，凌乱的红发并没有特别突兀，成熟稳重、不苟言笑的神情凸显他的不凡。 蓝蝶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电视，完全无视琛翼的存在。 「你……」琛翼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开口。 蓝蝶没有说话。 「你还在生气吗？」 琛翼的问题，让蓝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以对，琛翼开口说道：「原谅我，好吗？」 红色的眼瞳染上失落，向来冷漠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自责。 蓝蝶的沉默的这段时间，彷彿时间凝滞，琛翼感到窒息难耐，第一次出现这种煎熬又惴惴不安的心情。 「你从来没有亏欠我什么，所以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问题，要怪只能怪我自己笨，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说来也只是自作自受。」 蓝蝶将所有的过错推到自己的身上，并没有让琛翼的心情好过，反而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他的蓝蝶不再像以前一样，对他撒娇、对他笑，而是将他当作陌生人般的冷漠对待，这样的认知窜入他的脑袋，让他无法接受。 「回去吧，你的归宿不在这里。」 「我不会走，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就算你想丢下我，我也会紧缠着你。」琛翼的语气带着不容许拒绝的霸道。 蓝蝶微蹙眉头，面对琛翼的强势，蓝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加上身边又有瑶甜。 「我先去洗马克杯，然后我们一起去买晚餐吧，瑶甜。」蓝蝶只能选择忽视琛翼那句话。 瑶甜傻眼，她万万没想到蓝蝶居然将矛头指向自己，瑶甜偷偷瞄了琛翼一眼，发现他平静底下隐含着怒气，瑶甜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种事情和我一点关係都没有，你千万别把矛头指向我……」瑶甜才刚想完，马上接收到琛翼冻死人的眼光。 「走吧，瑶甜。」蓝蝶洗好马克杯之后，看到瑶甜紧绷身子：「你怎么了？」 「没、没有！」瑶甜摇头。 「出去买晚餐吧。」 「喔……」瑶甜一脸悲剧。早知道，她就乖乖搬进学校宿舍了，用不着沦落到这种地步。 离开之前，蓝蝶看着站在原地的琛翼：「你有想要吃的东西吗？」 蓝蝶还记得，琛翼以前在凡间的时候，偶尔也会吃人类的食物。 琛翼的神情变得缓和，说道：「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吃。」 蓝蝶一句话的询问，原本紧绷的心情瞬间喜出望外。 「喔。」蓝蝶穿好鞋子，离开公寓。 最后，公寓只剩下琛翼一个人，他的脑海一直回想刚才的画面，当蓝蝶问他有没有想要吃的食物时，他内心的焦躁不安瞬间得到平静。 只是一句话的关心而已…… 琛翼没有想到，蓝蝶居然可以这么容易的影响他，他早就知道蓝蝶对他而言是很特别的女孩。 他想要一直待在蓝蝶的身边，他会对她更好，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那是他欠她的。 轻轻的声音回盪在客厅，像是喟叹。 不管怎样打他、骂他都好，他就是不想要蓝蝶冷漠的对待。 她一句话的关心，就算只是随口问问的也好，他也希望蓝蝶可以关心他…… 关係僵硬 蓝蝶和瑶甜买完晚餐，走出超市后，突然下起大雨。 蓝蝶抬眸看着乌压压的天空：「果然还是下雨了。」 「怎么办？我们没带伞。」 蓝蝶提议道：「既然这样，我们再进去超市逛逛吧，等雨稍缓点，我们再回去。」 「好啊。」 蓝蝶再次走进超市之后，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蓝蝶，你为什么又买牙刷？」 「总有一天会用到的。」 虽然蓝蝶这么说，但是看着购物篮的东西几乎都是男性用品，瑶甜曖昧地看向蓝蝶。 「哦？是吗？哪天变性啊？」 蓝蝶冷冷地看向瑶甜，瞬间气氛变得阴寒。 「我、我开玩笑的。」 蓝蝶轻哼了一声。 蓝蝶又买了不少生活用品，逛了一圈之后，走出超市，没想到雨下得更大了。 瑶甜抬头看着乌黑的天空伴随滂沱的雨势，突然眼睛一亮：「亲爱的，我们淋雨回去吧！」 「……」蓝蝶无言，看到瑶甜一副想要淋雨的样子：「会秃头喔。」 瑶甜眼眸中的光芒更加耀眼，不把蓝蝶的警告当作一回事。 蓝蝶伸手，让斗大的雨滴滴落到掌心上，喃喃自语道：「不过看来也只能用跑的回去了。」 以她身体的状况，得快点回家休息才行。 正当蓝蝶打算淋雨回去时，雨幕中出现琛翼的身影，他慢慢的走到蓝蝶的面前。 「我们撑伞回去吧。」琛翼凝视蓝蝶。 蓝蝶凝视琛翼，无法不在意身旁女性们贪婪似虎的眼光，压力比平常还要强烈。 他的出现成功引起所有女性的注目，俊美的外表以及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人无法移开眼光，甚至引起心中强烈的悸动。 不管是什么理由，琛翼的归宿绝对不是她的身边，这个人虽然低调，却很耀眼，尤其毁界一事之后，蓝蝶更加确信心中的想法。 没有察觉到蓝蝶的想法，琛翼注意到蓝蝶手上的塑胶袋：「今天的晚餐？」 「嗯。」 「我帮你提。」蓝蝶双手都拿着塑胶袋，他怕里头的东西太重。 「不用了，我自己提就好了。」 站在一旁的瑶甜，听到琛翼的话，默默地低头凝视手上的塑胶袋：「……我拿的比蝶还要多。」 琛翼不理会蓝蝶的拒绝，直接从她的手上夺走塑胶袋，然后把手上的雨伞丢给瑶甜，瑶甜反应灵敏赶紧接住。 「不要给我淋雨，製造麻烦。」 琛翼低沉冰冷地说道，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让瑶甜感到重重的压迫感。 她突然觉得手上那把雨伞很重：「呃，谢谢。」 然而，短时间内，有人开始拿起手机拍照琛翼，谈论琛翼等等，让蓝蝶微蹙眉毛。 琛翼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突然，蓝蝶轻轻打了一个喷嚏：「哈啾。」 琛翼问道：「会冷吗？」 蓝蝶抚着头：「我想回去了。」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感到浓浓的疲惫，对于这样的情况，她已经很熟悉了。 瑶甜发现蓝蝶不对劲，她知道蓝蝶的身体一向不好，虽然担心，但是看到琛翼挡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淡漠的神情带着一丝慌张，她想蓝蝶不会有事的。 「身体不舒服吗？」琛翼的语气像是医生公式化的询问病人有没有好一点，但是和他相处有一段时间的蓝蝶并不这么想。 她知道，琛翼很担心她。 蓝蝶没有说话，并不是不想回答琛翼，而是左肩上的伤口已经疼痛难耐，她怕一开口就是喊痛。 每当天气变化时，左肩伤口的疼痛更加剧烈。 蓝蝶的唇色渐渐失去血色，冷汗从额角下滑落。 看到这一幕的琛翼，紧搂着蓝蝶的身体：「我们回去吧。」 「好。」蓝蝶好不容易才从喉咙挤出这句话。 ☆ 一路上，琛翼的眼眸不时看向蓝蝶，好不容易走回公寓后，蓝蝶双脚一软，眼前一片黑暗。 琛翼在蓝蝶昏倒在地上的上一秒，一手环住蓝蝶的身体。 就算没有询问，他也知道蓝蝶昏倒的原因，剑宇不自觉地紧蹙。 「我抱她回房间休息，你先吃晚餐。」琛翼冷淡地说道。 「嗯。」瑶甜很担心的看着蓝蝶。 走到房门前，琛翼停了下来：「她常常这样吗？」 「天气变化的时候特别严重。」 最近开始入秋了，怪不得蓝蝶的身体难受。 琛翼脸色凝重，薄唇抿成一直线，走进蓝蝶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上，替她盖好棉被。 他坐在地板，宽厚的背抵在床沿边，凝视天花板，面无表情的俊庞像是在沉思什么。 蓝蝶昏迷很久，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深夜。 左肩上的疼痛让蓝蝶难过地嚶嚀着。 听到细小的声响，原本闭着眼睛的琛翼顿时睁开双眼，他马上起身坐在床沿边：「好一点了吗？」 蓝蝶听到琛翼的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握住他的：。「痛……」她是无法承受疼痛而昏过去，却也是被痛醒的。 蓝蝶可以清楚感受到神经传来的痛苦，彷彿有人想要狠狠撕裂她的左肩。 琛翼从口袋拿出修尔调製的药水，诱哄蓝蝶：「乖，把药水喝下去。」 蓝蝶以为琛翼手上的药水跟法西兰给予的药水是同一种，她摇头拒绝：「不要……」 法西兰给予的药水会麻痺她的神经，每次喝完药水，不管触碰什么物品总是没有触感，就连身旁的人碰触也会没有感觉，彷彿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很快就会没事的。」琛翼耐心的安抚蓝蝶。 蓝蝶不肯听话喝下药水，她的眼眶流出眼泪。 看到蓝蝶挣扎的样子，琛翼一手禁錮蓝蝶的双手，一手扳开玻璃瓶上的软木塞，喝下药水，然后贴住蓝蝶的唇，让她喝下药水。 蓝蝶瞪大双眸，看着暗红色的眼瞳，她的心一痛。 她不懂为什么琛翼要这么做…… 蓝蝶被迫喝下药水，就算蓝蝶再怎么不愿，琛翼也没有妥协，儘管药水全都让蓝蝶喝下，琛翼依旧没有放开蓝蝶的意思，依旧吮住她的唇，腾空出来的那隻手抚上蓝蝶的头发。 温柔地彷彿是世上唯一的宝物，他小心翼翼的疼爱着。 由于药力的关係，蓝蝶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 「再这样下去是不被允许的……」蓝蝶痛苦地凝视琛翼的眼瞳。 在毁界的时候，她就很清楚，这个男人从来不属于她。 明明知道应该要推开他，但是她却没有力气挣扎，只能被迫地承受他给予的一切，不论是伤害还是疼爱。 最后，蓝蝶不敌药力，只能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她希望再一次醒来，可以不要再见到眼前的男人…… 这样就不用心痛。 琛翼看到蓝蝶进入梦乡，他才放开蓝蝶的红瓣，他用指腹来回抚摸被他吮肿的红唇。 「蝶。」琛翼用额头贴住她的，富含磁性的嗓音呼唤她的名字时，带着强烈的依恋。 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蓝蝶所吸引，他只知道他应该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而他最无法原谅自己的是他居然没有保护她…… 「对不起……对不起……」琛翼不断呢喃抱歉。 他会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就算她的灵魂再也没办法恢復，他也会跟随她的。 就算没有主僕契约也没有关係，他都跟定她了！ ☆ 隔天早上，阳光特别刺眼，树叶上的雨珠滑落到地面上，鸟儿吱吱叫的声音吵醒蓝蝶。 蓝蝶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她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琛翼在蓝蝶甦醒之馀也睁开瞳孔，看到蓝蝶失魂的模样，于是他抱起蓝蝶，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 蓝蝶没有挣扎也没有推开他的意思，像是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一样，没有任何情绪。 看到蓝蝶没有反应的样子，琛翼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在心中扩散，他不奢求什么，只盼怀中的人儿可以早点恢復原本的模样。 过了许久，蓝蝶宛若死寂的眼瞳出现光芒，她感觉到琛翼轻拥着她，她马上推开琛翼。 「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琛翼凝视蓝蝶慍色的脸庞，他知道蓝蝶把昨夜的事情都忘记了。 蓝蝶离开房间，正要踏出房门外时，她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已经没有契约关係，所以你不用再待在我的身边。」 说完，蓝蝶关上房门。 因为房间和客厅相连，只要踏出房间便到了客厅，瑶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醒啦？」 「嗯。」 「那个傢伙一直在照顾你。」瑶甜喝下一口牛奶。 「是吗？」蓝蝶坐下来使用早餐。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醒？已经六点半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蓝蝶曖昧地看向瑶甜：「就那么喜欢我啊？」 瑶甜囧了：「好意思喔？」 只见蓝蝶笑得很开心，蓝蝶的房间敞开小隙缝，琛翼看到蓝蝶灿烂的笑容。 原来，她没有变，只是对他很冷淡而已。 现在他只希望蓝蝶像以前那样对他笑着、撒娇，就只是这样而已…… 沉默了许久，琛翼关上门扉。 蓝蝶吃完早餐回到房间，看到琛翼坐在地板上。 「桌上有你的早餐，假如合你的胃口就吃吧，然后离开这里吧。」蓝蝶背起侧肩书包。 听到蓝蝶不断地催促他回到毁界，琛翼眉头一蹙，很快又舒展开：「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听到琛翼又说同样的话，她的身子一僵，最后假装漠视琛翼的话，离开房间。 如何弥补错误 气象局预报报导今天仍然有雨，因此一出门，蓝蝶看到天空乌黑一片。 瑶甜唸道：「真糟糕，看来今天又会下雨。」 蓝蝶恍然，耳边传来的雨声彷彿在呼唤什么似的，夺走她的思绪。 昨晚似乎也下着雨……然而她却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既然想不起来，那么也罢。 蓝蝶对瑶甜说道：「我们走吧。」 「你有没有带药？」一到雨天，蓝蝶的身体就会不舒服，因此她总是叮嘱蓝蝶要带药。 「有。」 瑶甜和蓝蝶离开之后，公寓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法西兰双手交叉：「萨吉姆尔，真意外你能活下来。」 琛翼一抬眸，艳红的瞳孔佈满杀气：「你居然逕自将蓝蝶带回凡间。」 「那是小蝴蝶要求的。」 琛翼用力抓起法西兰的衣襟，怒斥道：「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已经伤得那种程度了！」 法西兰收起笑容：「萨吉姆尔，小蝴蝶的伤到底是谁害的，这一点你最清楚。」 琛翼缩紧瞳孔。 在学校上课的蓝蝶，不晓得公寓里那两个男人一触即发的状态。 「欸，瑶甜，要不要去上课了？」开口的人是若若，她和瑶甜的感情特别好。 「时间差不多了。」瑶甜看了身旁的蓝蝶一眼：「蝶。」 蓝蝶没有反应，她的脑袋不断的浮起昨晚的画面，她慢慢的回忆昨晚的事情。 她撑着脸想道：「左肩上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之后……」 蓝蝶在下一秒，瞪大双眸。 她想起来了！ 「蝶！」 同时，瑶甜大声的呼唤蓝蝶的名字，蓝蝶回神，原本没有血色的脸庞浮现红晕。 蓝蝶慌张地询问瑶甜：「怎、怎么了吗？」 「我叫你很多次，你都没反应。」瑶甜嘟嘴：「耳背？」 蓝蝶瞪了瑶甜一眼，从抽屉拿出课本：「走吧。」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若若好奇的询问：「感冒了吗？」 「没有。」蓝蝶赶紧走出教室，以免瑶甜和若若追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若若和瑶甜已经走在蓝蝶的面前开心的聊天。 经过建筑在两幢建筑物之间的走廊时，瑶甜注意到校门口的男人。 「喂！蝶。」 「嗯？」 「你看校门口。」 蓝蝶转头，看到琛翼，感到惊讶：「……」 「他没撑伞欸！」瑶甜有些担心：「他的伤势还没好吧？然后又淋雨，会生病吧。」 「你那么关心他，那么你快点送雨伞给他，以免他受寒。」 瑶甜的身后传来一阵寒风，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不用了，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你好了。」 蓝蝶没有理会瑶甜，继续往前走。 「你真的不送喔？你的爱心呢？」瑶甜在蓝蝶的身后喊着。 蓝蝶握紧拳头，继续往前，不理会。 「欸，他是谁啊？」若若询问瑶甜。 「不要肖想他了，他是蓝蝶的。」 瑶甜的这句话，清楚的传到蓝蝶的耳中，蓝蝶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瞪了瑶甜一眼，原本想要继续说下去的瑶甜马上闭嘴，若若也感觉到蓝蝶的杀气，也不敢多问。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想：「好、好恐怖……」 ☆ 上完两节课后，蓝蝶往校门口一瞥。 蓝蝶无奈懊恼地想道：「……他果然还没离开。」 「他果然还没离开。」 蓝蝶的身子一僵，只见瑶甜又问：「怎么了吗？」 「不。」蓝蝶汗顏了一下。 瑶甜开心的说道：「我们快点回去吃午餐，我肚子饿了。」 「甜甜儿，我给你的那本小说很好看，对吧？」若若拉着瑶甜走在前头。 蓝蝶凝视琛翼狼狈的身影：「都淋湿了，笨蛋。」 回到教室，蓝蝶没有吃饭，趁瑶甜和若若出去洗手时，拿着雨伞来到校门口。 「蝶……」 琛翼看着蓝蝶站在自己的眼前，手上拿着伞，替他挡住雨。 看到琛翼脸颊的瘀青，蓝蝶皱眉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琛翼语气平板地描述道：「我跟法西兰打了一架。」 蓝蝶听到傻眼：「你们疯了吗？」 琛翼没有说话，看着为了帮他撑伞而垫起脚尖的蓝蝶，琛翼吐出一口气，那抹声音像是无奈的喟叹。 他的手覆上蓝蝶的，轻易地将她的小手覆盖：「我拿吧。」 蓝蝶的身子不自觉地一僵，不着痕跡地抽回手，对他说道：「回去吧。」 「你的伤口没事吧？」 蓝蝶怔了。 他担心她的伤口復发，所以一直站在这里？ 「你在这里多久了？」他的狼狈，让蓝蝶的语气柔软了不少。 「不久。」 「你是不是从下雨就一直在这里等？」蓝蝶凝视琛翼。 「……」琛翼没有说话。 「果然。」 「你的伤口会疼吗？」 蓝蝶摇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想要哭的衝动。 「不要再赶我走了，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吧。」琛翼凝视低着头的人儿，眼神温柔地凝视她。 蓝蝶的眼眶慢慢湿润，鼻头一酸，她闭上眼睛，没有答应琛翼，只是说道：「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蓝蝶的反应在琛翼的预料之内，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感觉这种心情，他的胸口闷得难受，想要反抗却无力动弹。 他忍不住脱口问道：「蓝蝶，你不肯原谅我吗？」 然而，当他说完这句话时，他内心深处闪过后悔的情绪。 蓝蝶握紧拳头，最后放松，笑道：「从来没有原不原谅的问题，不是吗？」 耳边传来鐘声响起的声音，蓝蝶头也不回地走进学校。 这是来到凡间之后，第一次看到蓝蝶微笑，然而倘若可以，他不想看到这抹笑容，笑得让他心疼。 那抹笑容多么讽刺，却又像认命那般，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种下的结果 细雨霏霏，琛翼神情凝重地看向蓝蝶离去的方向，脑海尽是她的笑容。 第一次，他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不晓得该如何去弥补。 ☆ 放学，雨持续下着，蓝蝶感到疲惫，由于自己手边没伞，因此和瑶甜共撑一把。 瑶甜问道：「你的伞咧？」她记得蓝蝶有带伞啊！ 「我放在家里。」蓝蝶打了一个呵欠。 「喔，是吗？」瑶甜怀疑。 蓝蝶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眼皮很重。 「你想睡觉噢？」 「嗯。」 「你还好吗？」走在瑶甜身边的若若也很担心蓝蝶。 「没事。」蓝蝶勉强露出微笑。 一走出校门口，有人尝试拉下蓝蝶的侧肩包。 「你！」蓝蝶先保护好自己的书包，发现对方不松手，她不悦地抬头，看到琛翼那张扑克牌脸。 蓝蝶无奈，没有力气跟他折腾，任由他替自己拿书包。 瑶甜不经意地发现琛翼手上的那把雨伞，愣了几秒。 她还记得，当中午她问蓝蝶跑去哪时，蓝蝶只说她弄丢东西，找了很久，最后什么也没找到，所以她放弃了。 「很累？」琛翼看到蓝蝶眼眸中的疲劳，不知道什么时候，琛翼将蓝蝶搂到他的伞下。 琛翼依旧温柔的令她的心情感到沉重无力。 蓝蝶没有说话，琛翼的手背贴在蓝蝶的额头上，探探她的体温，又问道：「真的没事？」 「嗯。」蓝蝶回答得有气无力。 琛翼搂着蓝蝶的肩，让蓝蝶倚靠，蓝蝶凝视前方的眼神越来越空洞，什么想法都无法凝聚。 看到这一幕的瑶甜和若若都惊讶得闔不了嘴巴。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係？」若若傻眼。 「我、我也不知道。」瑶甜很惊讶。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没想到可以看到蝶这么小鸟依人的样子。」若若的印象中，蓝蝶总是很坚强，从来没有依靠任何人：「话说，那个男人感觉有距离感。」 瑶甜很不屑的说道：「他只对蝶好而已，其他的人都不是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哦？」 「而且他们还不经意的散发出情侣才有的闪光，他们明明在冷战！冷战！」瑶甜几乎快要崩溃。 「呃，那个男人对蝶很好，哪像吵架？」 听到若若的话，瑶甜看了琛翼和蓝蝶的背影几秒：「……大概是蝶单方面的吵架，然后又对那傢伙很好……我哪知道蝶在想什么。」 「是喔。」若若耸肩：「反正蝶的心很难猜透。」 ☆ 琛翼看到蓝蝶的神情，心越发沉重。 将蓝蝶带回毁界，从头到尾就是错误的决定…… 面对蓝蝶，他该怎么去弥补？他该怎么做，蓝蝶才会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 矛盾的关係 回到家后，马上躺到床上睡觉，同样的事情很常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已经习惯了，不以为意。 琛翼凝视一连串熟练的动作，心不自觉地越发疼起来了。 她从凡间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了吗？都是自己一个人忍受这些吗？ 琛翼静静地凝视蓝蝶，他很清楚蓝蝶依旧没有对他敞开心房，但是只要蓝蝶不再拒绝他，他有的是时间。 更何况修尔调製的药水可以让她恢復失去的灵魂。 蓝蝶眼神空洞，最后闭上眼眸，耳边縈绕雨声。 自从失去灵魂之后，面对很多事情都感到不真实。 尤其是现在，琛翼待在她的身边，更让她感到无言的恐惧。 〝你是因为我的关係才和她订下契约吗？〞 〝嗯。〞 这段对话不断出现在她的梦里，醒来之后，她总是感到惶恐和不安。 她不懂，失去灵魂为什么还能感受到情绪的低落，假如感情也能一併被消除，或许她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她想，她一定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琛翼，只是不想面对而已，至于琛翼她更清楚琛翼是为了弥补错误才留在她的身边。 ☆ 若若跟着瑶甜回到公寓。 若若问道：「我来这里没关係吧？」 瑶甜不在意地说道：「没关係啦！写完功课就回去了，不是吗？」 若若虽然觉得有点不安，但还是点头：「嗯。」 毕竟，琛翼的佔有欲听瑶甜的描述似乎挺恐怖的。 若若待在瑶甜的房间写了好几道题目后，遇到困难的习题卡住了。 若若抬眸，看了一眼瑶甜的作业：「你会写吗？」 瑶甜挑起眉毛：「你觉得我会吗？」 若若无语：「是我问错人了。」 「我去问蓝蝶好了。」 「你不怕被那个男人兇吗？」 瑶甜胸有成竹地说道：「有蓝蝶在，没问题的！」 若若突然可以想像瑶甜悲剧的下场。 ☆ 瑶甜难得礼貌性地敲门，为了避免某个男人充满寒意地瞪视自己，然而她不知道这番举动，显然惹怒了琛翼。 为了不让瑶甜吵醒蓝蝶，琛翼直接打开门，以身高佔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睨视瑶甜。 「滚回你的房间。」 琛翼话一说完，身后传来蓝蝶的声音。 「怎么了吗？瑶甜？」 听到蓝蝶的声音，瑶甜松了一口气，但是就算没有看琛翼，似乎可以想像他风雨欲来的阴沉俊庞。 蓝蝶无奈地看了琛翼的背影，说道：「让她进来吧。」 蓝蝶这么一说，琛翼才略为移开身子，让瑶甜进入房内。 「蝶，这一题，我们不知道怎么写。」 蓝蝶接过书本：「难得看到你这么乖，居然先写功课了。」 「嗯嗯！」 蓝蝶教导瑶甜题目怎么做后，最后跟她说了一句：「我不保证是对的。」 「......」 「所以你看看我有没有哪里写错，别忘了，我数学不好。」 「没关係啦！写错就写错！」 「......」 「那么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瑶甜很清楚，假如继续待下去，某个男人绝对会直接将她丢出房门外！ 「话说，都已经七点多了，若若还在吗？」 「还在啊！」 「你们吃完晚餐了吗？」 「我们打算做完功课再吃晚餐。」 「外面是不是下红雨了？瑶甜居然这么认真！」 「......」 蓝蝶思索几秒，最后看向琛翼：「能麻烦你帮我们买晚餐吗？」 「你想吃什么？」 「我不怎么饿，买转角那家麵店就好了。」 「我知道了。」 琛翼瞥了瑶甜一眼：「你们呢？」 没想到是琛翼买晚餐，瑶甜真是受宠若惊！ 「我们跟蓝蝶一样就好，不麻烦你。」 不知道为什么，瑶甜居然从琛翼淡漠的眼神读出：算你识相的这种讯息。 「那么我去买晚餐，你再休息一下。」 「嗯。」 琛翼离开后，瑶甜看向蓝蝶，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气不久的人。」 「嗯，怎么了吗？」 「那么你要跟那个傢伙闹彆扭到什么时候呢？」 蓝蝶取笑道：「怎么？他帮你买晚餐，你就倒戈了？」 瑶甜急着反驳：「才没有咧！」 蓝蝶淡淡地笑道：「他累了，自然就会离开了。」 瑶甜疑惑地看向蓝蝶。 「我有点累，想先睡一下。」 「那你好好休息，唉唉，真娇弱。」 话一说完，瑶甜马上迎向一道杀人的视线。 「我、我开玩笑的，你好好休息嘿！」 ☆ 虽然才闭上眼睛短短几分鐘，对蓝蝶而言，好像睡了好几个小时。 琛翼问道：「你想等会儿再吃晚餐吗？」 「没关係，我刚好有点饿了。」 蓝蝶依旧有点疲惫，精神有点混乱，没有发现琛翼一直紧盯着她，深怕她下一秒昏倒。 蓝蝶才踏出去没几步，琛翼急着说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把麵端过来。」 「我没事。」 蓝蝶走到客厅，看到桌上的小菜，不由得傻了。 「你怎么买了那么多小菜？」 「店家主动送的。」 「......」 对了，她记得那家麵摊的老闆娘挺少女心的。 若若看到蓝蝶，抱歉地说道：「对不起，你的身体不舒服，还给你添麻烦了。」 蓝蝶微笑：「哪有什么麻烦，更何况去买晚餐的是琛翼，你要道谢的话就跟他道谢。」 蓝蝶才一坐下来，就看到琛翼已经将麵端给她。 「谢谢，你也快点吃吧。」 「嗯。」 蓝蝶抬眸看向时鐘。 「已经七点半了，若若，你怎么回去？」 「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蓝蝶看向琛翼：「已经那么晚了，附近也没什么灯光，你送若若回去吧。」 琛翼凝视蓝蝶，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琛翼淡淡地说道：「没关係，我送你吧。」 ☆ 吃完晚餐之后，琛翼走到隔壁的公寓。 里头的人紧蹙眉宇，打开门：「谁啊？」 看到对方是琛翼时，对方想也不想，直接关上门，然而被琛翼抢先一步。 「法西兰。」 「萨吉姆尔，给我放手！」 「蝶说你有车，借我。」 「你有开过车吗？」 「开过一两次而已。」 法西兰没有忽略琛翼身后的若若，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保重了。」 若若有点慌张不知所措，看着法西兰直接将车钥匙给琛翼。 法西兰提醒道：「车子坏了，记得赔我一辆。」 琛翼冷冷地看了法西兰一眼，最后对若若说道：「走吧，我送你。」 ☆ 凝视琛翼和若若离开之后，法西兰直接现身蓝蝶的寝房，映入眼帘的是蓝蝶一脸痛苦的模样。 「真受不了你，总爱给自己折腾。」 看似责备的一句话，却流露出许多心疼。 蓝蝶左肩的疼痛袭上她的知觉，她紧闭眼睛：「好痛……」 法西兰将蓝蝶抱到床上，让她喝下药水，舒缓痛楚。 「你是怕这模样被他看到，所以才故意找理由让萨吉姆尔离开吗？」 蓝蝶勉强笑道：「嗯。」 法西兰气结：「你真的是」 「对不起，法西兰，让你担心了。」 法西兰将棉被盖好，语气兇狠地说道：「等你好了，绝对跟你算这笔帐。」 只见蓝蝶露出无奈的苦笑，让法西兰感觉到自己宛若被利刃割伤一样。 待蓝蝶安稳地睡着之后，法西兰才松了一口气，只是他淡淡地开口：「你这么做，想必萨吉姆尔早就察觉到异状了。」 法西兰不打算在蓝蝶的寝房多留，离开时察觉到琛翼的气息，挠了挠头。 「烦死了。」 ☆ 「她还好吧？」 法西兰走出蓝蝶的公寓，看到琛翼站在走廊，听到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却有一丝疲惫。 「她已经睡了。」 「嗯。」 「她连这种事情都避着你，你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吧？」 琛翼沉默，艳红的瞳孔映照浓浓的夜色。 「回去毁界吧，萨吉姆尔。」 「我不会回去的。」 「萨吉姆尔，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 琛翼冷冷地瞥向法西兰。 儘管知道这样下去没意义，只是他知道，假如不继续下去的话，他会后悔的！ 结束冷战 蓝蝶醒来时，看到琛翼宽厚的背抵在床沿边。 「身体还好吗？」琛翼听到身后传来一点声响，知道蓝蝶醒来了，他开口问道。 「……嗯。」 从蓝蝶的语气中可以得知，蓝蝶的精神状况很差，琛翼语气平板的询问：「肚子饿了吗？」 「不饿。」 琛翼问道：「为什么要避开我？」 蓝蝶气若游丝地说道：「因为你会自责，不需要自责，琛翼。」 琛翼收紧手，用力地握紧拳头。 「反正身体就那样了，总会好的。」 他们之间到了这种地步，蓝蝶累了。 感觉好些了，蓝蝶起身，到客厅看电视。 蓝蝶擦过琛翼的身边时，马上被琛翼抓住手腕，将蓝蝶丢到床上。 「啊！」蓝蝶轻呼，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前，琛翼将蓝蝶压在身下。 感觉到阴影的蓝蝶，看到眼前的男人。「你！」 趁蓝蝶张开嘴巴，琛翼吻住蓝蝶的唇瓣，一手爱怜地轻抚她的长发。 面对亲吻依旧生涩的蓝蝶，过不久便喘不过气来，琛翼停下来，让蓝蝶呼吸空气。 「你……」 琛翼再次亲吻她，蓝蝶却因为药力的关係而渐渐地沉睡。 这个男人居然又餵她吃药了！ 在昏迷之前，她依旧对眼前的男人又爱又恨。 ☆ 同时，放弃写作业，想要借蓝蝶的功课来抄的瑶甜，没有考虑太多，直接打开房门，看到蓝蝶被琛翼压在床上的画面──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遍整个房间。 琛翼听到不堪入耳的声音，皱了一下眉头，放开蓝蝶的唇瓣。 一声惨叫完，瑶甜便马上接收到琛翼想要杀人的视线，瑶甜敢紧甩上门。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瑶甜故意将声量放大，说给琛翼知道，待在房间的琛翼没有理会，只是回到房间的瑶甜，两手摀住脸，欲哭无泪。 「我什么都看到了……」 ☆ 隔天吃早餐时，瑶甜连看也不敢看琛翼和蓝蝶一眼。 突然，蓝蝶瞥了战战兢兢的瑶甜一眼，问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我……」 蓝蝶慢条斯理地等待瑶甜的答案，琛翼的眼神阴森地看着瑶甜。 瑶甜欲哭无泪了！ ……谁、谁来救救她？ 突然，听到门铃声。 瑶甜如获大赦一般，想要走出去开门：「这个时间点是谁？」 「我去开。」他闻到令人厌恶的气息。 被琛翼阴霾的脸色吓到，瑶甜马上坐回座位。 尼玛，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琛翼开门时，紧蹙眉宇，不悦地盯着眼前的法西兰，只见法西兰越过琛翼的身边，走进客厅。 「你还真狠心，将毁界丢给凝?贝尔巴亚，一个人来到凡间。」 听到法西兰这番话，蓝蝶愣住。 「我会好好替你照顾蝶的。」 法西兰脸上掛着招牌笑容，看着琛翼走进刻听，儘管他的身上散发阵阵寒意，他一点也不惧怕。 蓝蝶的声音极为平静地说道：「说得也是，琛翼，你也该回去了。」 琛翼紧盯着蓝蝶，想要看穿一切，但是什么都无法看到。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那么远？ 「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到琛翼作势使用魔力，法西兰识相地开口：「回去毁界吧，毁界有堕魂开始叛变。」 「叛变？」琛翼微蹙眉头，随即恢復冷漠的神色。 「毁界没办法完全交给凝?贝尔巴亚。」法西兰悠哉地说道：「回去吧，毁界不能没有琛翼?萨吉姆尔，失去萨吉姆尔的毁界，再也不是毁界。」 琛翼沉默，没有说话，法西兰轻笑一声，从容地离开公寓。 只是法西兰的话让蓝蝶无法漠视。 〝毁界没办法完全交给凝?贝尔巴亚。〞 突然，蓝蝶想起凝?贝尔巴亚的笑容，她开口：「你还是……」 知道蓝蝶想要说什么，琛翼冷冷地打断她：「你要是敢再说一句，小心我让你说不出话来。」 蓝蝶乖乖闭上嘴巴，她突然发现，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孬种…… 过了许久，没有人开口说话，瑶甜受不了，勉强笑道：「我先进去房间休息。」 瑶甜离开，他们之间的气氛更加令人窒息，儘管空气凝滞让人有点喘不过起来，蓝蝶凝视天花板，她想起当时凝?贝尔巴亚谈论琛翼的时候。 她仰慕他、深爱他，却从没有告诉他一句〝喜欢〞，静静的待在他的身边，只希望总有一天，他能注视她。 连她这个局外人都可以感受到凝?贝尔巴亚是多么喜欢琛翼。 「毁界也需要你，回去毁界对你而言比较好。」蓝蝶轻声说道：「更何况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你不用委屈自己的身分陪在我的身边。」 琛翼没有说话，两人之间又再一次沉默，蓝蝶轻轻地叹息。 过了许久，琛翼开口：「你需要我吗？」他打破沉默，只想知道这个答案，对他而言，毁界跟他一点关係都没有。 「……」 蓝蝶没有说话，琛翼也没有追究答案，他起身走向门口。 听到些微的声响，蓝蝶知道琛翼打算离开。 〝你需要我吗？〞 蓝蝶拧眉，痛苦地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就算指甲嵌进掌心也不松开。 〝你喜欢琛翼大人吗？〞 曾经，她这么询问凝。 〝很喜欢！〞 凝灿烂地笑着，一点也不掩饰她喜欢琛翼的事实。 单纯的一句话，足以了解凝?贝尔巴亚对琛翼的感情…… 蓝蝶的耳边听到关门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 法西兰递给蓝蝶一杯咖啡，无奈道：「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你对他很冷淡，但是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你肯定会为了他奋不顾身。」 「或许吧。」 「还不肯原谅他？」 「他总要回去毁界，与其抱着那种愧疚自责的心情留在我身边，不如快点回去。」 难得看到蓝蝶说这么重的话。 「不过你们再这样僵持下去，问题还是无法解决不是吗？」 「嗯。但是他很快就会回到毁界。」 「我倒不认为萨吉姆尔会轻易妥协。」 蓝蝶微蹙眉头。 「不论如何，他回到你身边的话，你就好好跟他谈谈吧。」 蓝蝶意有所思地凝视法西兰。 「怎么了？」 「什么时候恶魔变成天使的角色了？」 法西兰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那抹笑容像是讽刺。 ☆ 夜晚，已经到了吃晚餐的时间，蓝蝶准备去买晚餐。 「蝶，你要去哪？」 「买晚餐，你想吃什么？」 「最近买晚餐的事情不是那傢伙在做？」 「琛翼有事情离开了，近期之内应该不会回来了。」 「喔，那我想要吃肉丝炒饭。」 「我知道了。」 蓝蝶开门时，看到琛翼站在门口，手提着晚餐袋子，脸色阴沉得吓人。 「你不是走了……」 此话一出，琛翼冷冷地瞥了蓝蝶一眼：「我出去走走而已。」 「……」 琛翼逕自走进公寓，擦过蓝蝶的身边，像是赌气般的行为，蓝蝶不由得愣了。 没想到琛翼发起火来也像个小孩子一样…… 蓝蝶走进客厅，琛翼如同以往一样，主动将她的麵倒进纸碗里。 「谢谢。」 琛翼没有说话，瑶甜看着这一幕，默默地想道：「这傢伙看起来像极怨夫呢……」 蓝蝶不以为意，想起法西兰的话，原本内心所鑽牛角尖的事情，似乎也云淡风轻了。 算了，与其这样痛苦，还不如放开。 蓝蝶说道：「等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嗯。」 ☆ 回到房间之后，琛翼的脸色越来越阴霾，宛若蓝蝶触碰到他的地雷，他就会爆发一样。 「我可以答应你留下来。」 瞬间，蓝蝶感觉到琛翼的怒气消散许多。 琛翼听出蓝蝶的弦外之音：「有什么条件？」 「你不需要抱着愧疚的心情待在我的身边，反正这段日子你也帮我不少忙，我们俩就互不相欠了。」 「……」 「还有，我希望你能回毁界一趟，帮助凝小姐。」 琛翼紧蹙眉宇：「变相的赶我走？」 「毁界出了什么乱子，我想你也没办法置身事外吧，倒不如快点把事情办一办，快点回来凡间。」 「……」 琛翼凝视蓝蝶，叹了一口气。 「我答应你。」 这下真的栽在蓝蝶的手上了！ 于是原谅之后 蓝蝶微笑。 放开之后，心情豁然开朗许多。 「那么你需要我吗？」 琛翼再次问了这个问题，蓝蝶没想到他这么纠结于这么地方。 蓝蝶把问题丢给他：「你觉得呢？」 「……」 「就算我说不需要，你也会留下来，不是吗？」 「嗯。」 「所以问题不重要，不是吗？」 「……」 他只是想知道眼前的女孩需不需要他而已。 ☆ 夜晚，蓝蝶做了一场梦，梦到琛翼和凝，以及回到凡间的那一天，她在毁界听到琛翼和凝的对话。 梦醒时，夜深人静，她总是会无声地流下眼泪。 听到细微的声音，琛翼问道：「怎么了？」 只是短短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听了感觉好受委屈，眼泪流得更兇了…… 这是头一次，看到琛翼慌乱笨拙的模样。 「别哭了。」 略为粗糙的拇指笨拙地抹去脸颊的泪水。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哭了？做噩梦了？」 蓝蝶无预警地抱住琛翼，他愣了，聆听耳边的啜泣声，他真的不知道该拿怀中的人儿怎么办才好了。 「别哭了，嗯？」 琛翼轻轻抱着柔若无骨的女孩，在他的心中，蓝蝶总是最重要的。 …… 深夜，琛翼替蓝蝶泡了一杯热咖啡，从冰箱拿出饼乾和麵包放在桌上。 哭完之后的蓝蝶，眼神晦暗，心情平復许多。 「你有想要吃的东西吗？我去买。」琛翼询问坐在沙发上的蓝蝶。 蓝蝶摇头，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石头麵包，用手剥来吃。 琛翼坐在蓝蝶的身边，一手撑着头，凝视蓝蝶吃东西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不要一直看我。」蓝蝶眼神没有焦距，淡淡地开口。 琛翼充耳不闻，蓝蝶拿着吃到一半的麵包：「……你要吃吗？我吃不完了。」 「嗯。」琛翼从蓝蝶的手上接过麵包。 蓝蝶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将身体的重量全放在沙发上，凝视热气往上飘，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 「你喜欢喝咖啡？」琛翼瞄了蓝蝶一眼，他想起刚才他原本要倒牛奶给她喝，却被她拒绝。 「嗯。」 「难得她没有跑出来闹。」琛翼瞄了瑶甜的房间，每当他和蓝蝶相处时，瑶甜总是莫名其妙的冒出来。 蓝蝶无力地一笑：「她还在玩电脑，住在外面就是有这种好处，不管多晚都不会有人催促自己上床。」 蓝蝶起身，打算去洗马克杯。 「我帮你洗。」琛翼没等蓝蝶答应，直接拿走蓝蝶手上的杯子：「你坐在这里等我。」 蓝蝶几分无奈，仍然听从琛翼的话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耳边传来水龙头的流水声，蓝蝶闭上眼睛，嘴畔噙着一抹浅浅的笑花，只是眼角还有着泪水。 她想自私地留下琛翼，留下凝?贝尔巴亚喜欢的他……但是她无法忘记，凝?贝尔巴亚对她说，她喜欢琛翼。 她无法忘记，当时的心痛。 为什么呢？当琛翼陪在她的身边时，她总会想起毁界还有一个需要他的女人…… 比她更需要琛翼的凝?贝尔巴亚。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洗完马克杯的琛翼，看到睡倒在沙发上的蓝蝶，他走到她的身旁，横抱起她。 蓝蝶倚在他的胸膛上，没有心跳声的胸膛，却让她感到安心，彷彿找到归宿一样…… 她心痛的同时，却松了一口气。 琛翼?萨吉姆尔，依旧留在她的身边。 这份认知让她感到安心，同时却非常痛苦，因为她无法忽略凝?贝尔巴亚对琛翼的感情。 抱着复杂的心情，渐渐地沉睡。 ☆ 隔天早上，蓝蝶醒来时，眼帘映着琛翼的睡顏，她脑袋轰地一响。 他、他什么时候爬到床上来的？ 「你醒了？」琛翼睁开眼睛，凝视蓝蝶傻眼的样子：「怎么？吓到了？」 蓝蝶没有说话，她依旧没办法反应过来，直到她回神时已经是半秒鐘之后的事情，她不慌不忙地起身，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当蓝蝶掀开棉被，双脚踩在地板上时，身体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琛翼吓傻，他才一个不注意，蓝蝶失去重心倒在地上，他赶紧抱起蓝蝶的身子，将他纳进怀里好好安抚。 「还好吗？有没有哪里撞疼了？」 蓝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待在琛翼的怀里，过了许久，蓝蝶对琛翼说道：「我已经没事了。」 「你的身体还好吗？假如不舒服就请假。」 蓝蝶无奈：「没那么严重，我已经习惯了。」 「……」琛翼没有说话，只是蓝蝶的那句〝习惯〞让他难受。 蓝蝶抬头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到毁界？」 琛翼沉默，没有说话。 「突然把所有事情交给凝小姐，想必她还有些不适应。」蓝蝶拿起侧肩书包：「你考虑看看吧。」 蓝蝶走到客厅吃早餐。 凝只是单纯一句喜欢，就可以让她难以忘怀…… 蓝蝶坐在沙发上，啃着麵包。 「你还好吗？」瑶甜瞄了蓝蝶一眼：「怎么失神了？」 「因为我在想你。」 瞬间，瑶甜不想再追问下去，看到瑶甜无言的样子，蓝蝶笑了出来。 「好了，不逗你了，走吧，我们去学校。」蓝蝶依旧带着笑容。 只见瑶甜白了她一眼。 「你的身体真的没事？」琛翼站在蓝蝶的房门前询问。 「嗯。」蓝蝶对他微笑。 「放学我会去接你。」 「嗯。」 瑶甜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直到走出公寓之后，瑶甜才敢开口。 「他们和好了？」 「从头到尾都是我无理取闹，不是吗？」 「话是你自己讲的，我可没说喔。」 蓝蝶微笑。 瑶甜和蓝蝶离开公寓之后，琛翼待在蓝蝶的房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突然把所有事情交给凝小姐，想必她还有些不适应。〞 琛翼想起蓝蝶的话，又想起蓝蝶昏倒在地上的事情…… ☆ 「你今天的心情不错。」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蓝蝶看着瑶甜：「还好吧？」 「……」 「对了，我打算这星期回家一趟。」 「是喔？那傢伙怎么办？」 蓝蝶笑得更灿烂了：「当然是留在这里啊。」 瑶甜嘴巴掉下来：「你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带男人回家？我又不想被误会什么，而且我爸妈看到肯定会唸死我的。」 「所以你非得害我？」 「不会啦，说不定琛翼有事也会离开。」 瑶甜没好气地看着蓝蝶：「但愿如此。」 待在一旁的若若问道：「今天可以去你们家吗？」 瑶甜看向蓝蝶：「我没有意见。」 蓝蝶微笑：「假如若若无聊的话，随时欢迎你来。」 「谢谢。」 其实她是想见见琛翼…… 放学回家时，蓝蝶真心觉得书包很重。 蓝蝶有点吃重地问道：「为什么功课这么多？」 瑶甜没好气地说道：「忍耐点，那傢伙等一下就会来到校门口帮你拿了，我还没人帮我拿呢！」 「我帮你跟他说一声？」 瑶甜认真说道：「我想活久一点，别害我。」 走到校门口时，琛翼已经等候一段时间了，看到蓝蝶出来，马上接过她的侧背包。 蓝蝶问道：「会不会很重？我拿几本书出来抱在手上，你也比较轻松。」 「别想太多。」 瑶甜看着眼前的男女放闪光，觉得有点愤慨：「……」 若若的语气有点遗憾：「他们和好了？」 「算是吧。」 ☆ 「对了，我这星期会回家一趟，你就顺便回到毁界看一看吧。」 琛翼微蹙眉宇，虽然蓝蝶对他的态度软化许多，却一直要他回到毁界。 「怎么了吗？」 「我陪你回去吧。」 「咦？」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去你家了。」 「那毁界那边怎么办？」 「凝会处理好的，法西兰太大惊小怪了。」 「是吗？」 琛翼点头。 「那么……好吧。」 既然琛翼都这么说了，那么代表毁界已经没事了吧。 若若 瑶甜问道：「若若，怎么那么消沉？」 「没有。」 「是喔！那就好！」 若若看了瑶甜一眼，更加无奈了。 有一种人不会想太多，就算你表现得再明显，对方依然不知道你不开心，更不用说会询问你怎么了。 瑶甜很明显就属于这一种人。 若若也不纠结瑶甜的问题，反而问道：「他们怎么突然变好了？」 瑶甜耸肩：「谁晓得，可能误会解开了？」 「那就好。」若若的笑容有点苦涩。 暗恋没有结果，倒是先失恋。 瑶甜没有看出若若的异状，继续看电视。 不久，琛翼和蓝蝶走出房间，琛翼看到电视上的幼幼台，眼神淡漠却狠狠鄙视了瑶甜一把。 蓝蝶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瑶甜的视线没有从电视移开，直接回道：「意麵。」 「那么若若要留下来吃饭吗？」 若若点头：「我跟瑶甜一样就好。」 蓝蝶点头，看向琛翼：「一起去买？」 「我买就行了，你可以在家看电视。」 蓝蝶看了电视节目一眼，带着笑意问道：「你觉得我对那种节目有兴趣吗？」 「也是，我家的蝶水准挺高的。」 蓝蝶微蹙眉头：「什么时候变成你家了？」 琛翼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痕。 只是，被鄙视的瑶甜不满了：「欸！我看幼幼台的节目错了吗？幼幼台的节目很好看的！」 「……」 琛翼不想理会，牵着蓝蝶的手：「我们走吧。」 「嗯。」 看着琛翼和蓝蝶走出去，若若黯然，却又羡慕。 「真好。」 瑶甜心不在焉地问道：「什么真好？」 看到瑶甜这样，若若又叹了一口气。 买晚餐的路上，蓝蝶对琛翼说道：「等会儿送若若回去吧。」 琛翼抿紧薄唇：「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什么意思？」 看了蓝蝶一眼，最后琛翼沉默。 「琛翼，我不是你，见过的人少，看不懂人心，就算看懂了，我也不认为自己看对了。」 听到蓝蝶这番话，琛翼严肃的神情有几分缓和，算是接受她的话。 琛翼换个话题：「你想吃什么？」 「你觉得呢？」 「不是喜欢吃麵吗？那就吃汤麵吧。」 「天气热，吃汤麵会流汗。」 「去洗澡就好了。」琛翼无奈，不过暗自庆幸，蓝蝶终于会跟他撒娇了。 他们俩好久都没这样间聊了，有一种淡淡的幸福和快乐。 由于店家正值尖峰时间，不仅是店内，店外也有很多人等着买晚餐。 琛翼看着摆放在外头的椅子：「你先坐在那里等吧。」 「嗯。」蓝蝶不习惯站太久：「你呢？」 「我在这里等就好了。」 「嗯。」 虽然蓝蝶有持续在喝药，但是身子就是好不起来，灵魂的修补也很慢。 琛翼一直注意蓝蝶的状况，直到老闆娘唤他时才留神。 老闆娘看向蓝蝶，笑着打趣道：「是你女朋友啊？就坐在那里而已，不会消失啦！看得那么紧！」 琛翼只是点头，嘴角上扬。 原本正在看杂志的蓝蝶，似乎感觉到有人看着她，看了琛翼一眼，只见他和老闆娘不知道说什么，居然能让不喜形于色的琛翼笑了。 琛翼走过来，她才问道：「怎么了？难得看到你笑了。」 琛翼牵着她的手：「听到悦耳的事情，当然开心。」 「什么事情？」 牵着蓝蝶的手，离开那家店之后，琛翼说道：「那个老闆娘说，你的女朋友又不会跑掉，看得那么紧做什么？」琛翼的语气还有浓浓的笑意。 蓝蝶脸红地说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女朋友了？」 「蝶，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蓝蝶傻了，不知道原因还可以那么开心，是怎样？ 琛翼意味深长地看了蓝蝶一眼：「嗯？」 蓝蝶红着脸编说：「女朋友……顾名思义就是女生朋友的意思。」 「哦，那么我就是蝶的男朋友了。」 蓝蝶差点吐血。 琛翼没有错过蓝蝶的表情，他的语气几分无辜地问道：「我有说错吗？」 「没、没有。」 若是跟琛翼说他说错了，那不就自打嘴巴了？ 「嗯，很好。」 蓝蝶没有看到琛翼的眼眸闪过一丝狡狤。 琛翼和蓝蝶回公寓之后，听到瑶甜没形象的大笑。 「我买晚餐回来了。」 若若开口说道：「谢谢你，蝶。」 「不用谢了，排队的人不是我。」蓝蝶微笑。 琛翼说道：「我先回房间收拾你的行李。」 「放在桌上那些书，我想要带回家看。」 「我知道。」 琛翼直接走进房间，若若问道：「他不吃吗？」 蓝蝶还没说话，瑶甜马上回道：「嗯，他通常都是吃蓝蝶剩的。」 若若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神有几分不认同。 「好好的事情，为什么被你说出来完全变调了？」蓝蝶无言了。 瑶甜挑眉问道：「我哪里说错了？」 「……」 仔细一想，完全没有错。 由于琛翼的身分特殊，总不能说他就算不吃东西也可以活得好好的，那会遭人鄙视得更彻底吧！ 若若突然没胃口：「那要不要我的这份留给他？」 「呃……」蓝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接问那傢伙要不要吃比较快吧！」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蓝蝶走到自己的房间，在门口问道：「琛翼。」 「你没有吃完？麵量太多了吗？拿给我吃吧。」 蓝蝶还没说一句，琛翼已经接下所有的话，她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形象破灭了。 「不，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吃晚餐。」蓝蝶的视线移开。 看到蓝蝶怪异的模样，又看了一眼瑶甜和若若，心里大概有个底。 琛翼挑眉：「你要餵我吃吗？」 蓝蝶傻眼，嘴巴都合不起来，她严重怀疑眼前的男人不是琛翼?萨吉姆尔。 琛翼倒是觉得蓝蝶傻掉的样子很可爱，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饿，倒是你有吃剩的，再拿给我吃吧。」 「……喔。」 琛翼转身去收拾蓝蝶的行李，瑶甜看着那一幕。 「嘖嘖嘖，没想到那傢伙喜欢吃人家剩的。」 若若无言地看着瑶甜：「这是结论？」 为什么瑶甜的思想总是那么怪异？ 由于若若的那番话，蓝蝶打算将晚餐拿回房间吃。 「等一下琛翼会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回家的路很暗，很危险，而且你家附近最近有随机杀人事件的新闻，兇手还没抓到。」 不等若若回应，蓝蝶走回房间。 琛翼问道：「怎么拿进来吃了？」 「你觉得我坐在那里能吃得下去吗？」 蓝蝶略为不熟练地将麵倒进碗里头，看不下去的琛翼直接接过手。 「一直让你吃剩的，是不是对你很残忍啊？」 琛翼知道蓝蝶为了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假如你不怕浪费钱，可以不用对我残忍。」 「……那我还是对你残忍一点好。」 琛翼倒好麵之后，拿起筷子，蓝蝶起初以为琛翼想吃，没想到当他吹凉之后，递到自己的嘴边时，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琛翼好心问道：「怎么了？」 「我自己来就行了。」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 「……」蓝蝶傻了，没想到琛翼居然拿来说嘴。 「这种事情不是男朋友做的吗？」 「朋友之间不用这么亲密。」蓝蝶想都不想，直接将筷子夺回来。 琛翼早就知道蓝蝶的动作，从容地闪过蓝蝶的手。 「乖，别闹了，万一撒出来怎么办？」 「那快点把筷子给我。」 琛翼淡笑：「再闹下去，麵糊，会不好吃的。」 「就、就只有这一次喔。」 「嗯。」 蓝蝶脸红地吃了一口。 过了半个小时，琛翼从房间走出来，唤了沙发的女孩：「走了，我送你回去。」 若若赶紧收拾：「我先走了，瑶甜。」 「嗯，路上小心。」 琛翼没有等若若，又走到隔壁，伸出修长的指节，狂按电铃。 没有几秒，大门被用力打开：「你疯了吗？萨吉姆尔！」 琛翼面无表情地看着赤裸上身的男人：「把车钥匙给我。」 法西兰想杀了琛翼：「你当我是你的僕人？」 「我很挑的。」 言下之意，就是像法西兰这种人入不了他的眼。 「该死！」法西兰将放在玄关桌上的钥匙丢给琛翼：「滚！」 若若从公寓出来，看到琛翼，赶紧走到他的身边，却没想到看到赤裸的法西兰，吓得她赶紧倒退一步。 琛翼提醒道：「法西兰，别太纵欲过度了。」 法西兰怒火冲天地瞪着琛翼：「嘖，快点滚！」 看到琛翼离开，若若赶紧跟上他的脚步，离开前还可以听到屋内传来女人娇柔的声音。 今晚，琛翼同样开车载若若回家。 若若怯懦地问道：「你没有驾照？」 「假如你担心的话，我不介意用走的送你回去。」 若若慌张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琛翼没有说话，眼神凝视前方昏暗的道路，两旁的街灯没有几支，很容易成为歹徒作案的地方。 耳边传来若若的声音：「我只是觉得……没有驾照，但是技术好像是开了很多年的样子。」 琛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放心吧，不会让你发生意外的，驾照在前几天已经拿到了。」 「是、是吗？」 她明明没有那个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变成这样了…… 若若很失落，觉得自己很笨拙。 一路上，琛翼和若若再也没有说话，直到他将若若送到她家门口。 若若开口说道：「谢谢你。」 「不会。」 「那个……我……」 正当若若想鼓起勇气时，琛翼打断她：「快点进去吧，已经很晚了，你的家人会担心。」 冷漠，没有任何可以介入的馀地。 若若苦笑：「嗯，我知道了。」 那是一种难堪，却只能接受。 若若关上车门之后，琛翼没有直接离开，直到看到她安全走进家中，才开车回去。 若若放下侧书包，脑海始终想着琛翼的事情。 她和琛翼……本来就不可能了，更何况琛翼也是因为蓝蝶的要求才答应开车送她回家的。 「唉。」 心，沉甸甸的，很难受。 太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很糟糕。 见家长 星期五放学回公寓时，蓝蝶已经准备回家了。 「你已经订好车票了？」 「嗯，前几天就订好了，这样就不用跟别人挤公车。」 「喔。」 蓝蝶提醒道：「记得别把家里弄得太乱。」 「我知道了！」 瑶甜发现琛翼要和蓝蝶一起回家，虽然很惊讶，但是她乐见其成。 假如那个冰山脸一直待在这里，她做什么事情都不自在，还好他要和蓝蝶回去。 趁琛翼处理蓝蝶的行李时，瑶甜将蓝蝶拉到自己的身边：「老实说，蝶，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跟琛翼是不是已经有一腿了？」 「……」 看到蓝蝶无语的样子，瑶甜用手肘撞了状蓝蝶：「别害羞了。」 「看得出来吗？」 「嗯！很明显！」 「那应该是你的眼睛有问题，早点治疗。」 蓝蝶拍了拍瑶甜的肩膀，不等瑶甜反应过来，蓝蝶走到琛翼的身边收拾行李。 瑶甜骂道：「欸！这什么意思啊！」 蓝蝶不理会她，走回房间看有没有漏掉的东西。 琛翼看着桌上的背包：「只带这些就好了？」 「两天而已，不用带太多东西回去。」 「嗯。」 蓝蝶转头对瑶甜说道：「那么我们先走了！」 「路上小心。」 走出公寓，蓝蝶终究不放心。 蓝蝶紧蹙眉头：「感觉星期日回来时，肯定会看到客厅乱成一团。」 「不用想太多。」 「对了，你先别让其他人类看到你的存在。」 「为什么？」 「我不想付你的车钱。」 「……」 ☆ 回家的一路上，蓝蝶的心情还不错，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别让我家人看到你。」 琛翼意味深长地瞅着蓝蝶，然而蓝蝶没有看到琛翼异样的视线。 蓝蝶又说道：「你可以先进去我的房间休息。」 看到琛翼始终没有动作，以为他已经隐藏自己的存在，直到蓝蝶的父亲出来帮蓝蝶提背包时，看到她身旁的男人。 「蝶，他是谁？」 蓝蝶傻了，看向身旁的琛翼，用眼神质问他怎么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分！ 只见琛翼露出笑容，向蓝蝶的父亲介绍自己：「你好，我是蝶的男朋友。」 顿时，蓝蝶犹如五雷轰顶，微张小嘴，傻眼地看向一脸笑意的琛翼。 她第一次见识到琛翼这个男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 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发生，蓝蝶也不知道，她就算想阻止琛翼，也没办法阻止突如其来的一招。 蓝蝶的妈妈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她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琛翼开口，礼貌地说道：「关于这件事情，请您务必让我来说明。」 事情的发展超乎蓝蝶的想像，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坐如针毡，绷紧神经随时做好挨骂的准备，只是随着话题的发展，气氛越来越舒缓。 儘管坐在琛翼的旁边，但是他和父母之间的对话，蓝蝶一句都听不进去，直到最后她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发展究竟是如何。 蓝蝶的父母妥协，她的母亲说道：「那好吧，她就交给你了，但是我希望蝶不会疏忽课业。」 「我会好好督促她的。」 蓝蝶傻眼，看着琛翼：「什、什么？」 母亲笑道：「那么我就放心了。」 父亲开口说道：「琛翼，你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餐？」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时候不早了，我得去找住宿的地方了。」 蓝蝶的父母将琛翼送到外面，蓝蝶的母亲对他说道：「路上小心。」 蓝蝶的父亲笑着说道：「有空来这里坐坐吧。」 「好的，有空会再来拜访。」 ☆ 琛翼离开之后，蓝蝶的父母只告诉蓝蝶别忘了顾好课业就行了。 她不晓得琛翼和父母聊了什么，居然能让他们妥协，蓝蝶回到房间后，略为冷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是去找住宿的地方了？」 「生气了？」 蓝蝶无法理解琛翼的这番举动是为了什么，微蹙眉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蓝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生气，琛翼笑了，倒是有一种无奈：「只不过是幼稚的心态罢了……」 「什么？」 「没事。」 他只是希望能贴近蓝蝶身边的人事物罢了。 ☆ 夜晚，琛翼抱着蓝蝶说道：「你的父母人很好，也很关心照顾你。」 「琛翼没有父母吗？」 「没有。」 琛翼的语气跟平常没有不一样，听进蓝蝶的耳里却有点难受。 「别乱想。」 蓝蝶口是心非地说道：「我没有乱想。」 琛翼不戳破蓝蝶彆脚的谎言：「那就好。」 ☆ 这两天，每当琛翼不在蓝蝶的身边时，走到客厅，她总会看到他跟父母谈得很开心。 看到琛翼的微笑，想起那天夜晚的对话，蓝蝶就任由琛翼了。 在蓝蝶的默许下，琛翼成为蓝蝶家中的常客，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蓝蝶的父母跟琛翼相处得很好，甚至越来越喜欢琛翼。 蓝蝶无法理解：「你到底给我爸妈灌了什么迷汤？」 她的父母很保守，不允许她在学期间谈恋爱，然而听到琛翼是她的男朋友，跟他相处一段时间后，不准她在就学期间谈恋爱似乎跑到云霄之外了。 「没有这回事，你的父母很好相处。」 「琛翼，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 ☆ 最后，离开时，蓝蝶的父母对蓝蝶千叮嚀万嘱咐。 蓝蝶的母亲语重心长地说道：「蝶，别太任性，最后跟琛翼吵架就不好了。」 「是啊，万一让琛翼这么好的人跑掉了，吃亏的可是你。」 「……」 蓝蝶的母亲说道：「那么蝶就交给你了，她迷迷糊糊的，就麻烦你多担待了。」 「不会，这是应该的。」 和父母告别之后，蓝蝶抚额，忍不住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琛翼冷淡的俊庞舒缓许多，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 蓝蝶没好气地说道：「真受不了你。」 她哪能想到琛翼是为了未来不让其他人类男子抢走蓝蝶而打的预防针。 ☆ 回到公寓时，果然看到客厅乱成一团。 蓝蝶冷冷地看着瑶甜：「不是叫你别把家里弄太乱吗？」 「嘿嘿。」 「别装可爱。」 正当蓝蝶要叫瑶甜整理客厅时，突然有隻蟑螂窜出来，吓得蓝蝶马上躲到琛翼的身后。 「赶、赶走他！」 琛翼挑眉，看到蓝蝶吓成这样，倒是觉得有趣，正想逗弄蓝蝶时，瑶甜也吓得跑到他身后。 「欸！快点！快点！」 琛翼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冷静地处理掉那隻蟑螂后，转过身对瑶甜说道：「把弄乱的地方整理好。」 「知道了啦！」 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被琛翼命令，但是看到那隻蟑螂后心悸犹存，还是乖乖听话好。 万一哪天那傢伙拿蟑螂吓她就不好了！ 凝的请求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凝的掌控范围，眼看堕魂的反叛越来越激烈，凝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翼……」 ☆ 自从回到公寓之后，琛翼虽然和平常没两样，但是蓝蝶察觉出一丝异样，儘管如此，蓝蝶也没有过问。 这天，走去学校的途中，蓝蝶意外地看到法西兰的身影：「法西兰？」 看出蓝蝶的疑惑，法西兰说道：「我是特地来这里等你的。」 法西兰看了瑶甜一眼，瑶甜很识相的先离开：「我先走喔。」 「嗯。」蓝蝶对她微笑。 法西兰看到瑶甜走远之后，他转身面对蓝蝶，微笑说道：「凝?贝尔巴亚已经来到凡间了。」 语落，不意外看到蓝蝶愣住的模样。 「你自己小心一点。」 「为什么要小心一点？」 法西兰挑眉：「现在毁界很乱，待在萨吉姆尔身边的你，难道不用注意点？」 「……」 「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为什么你知道她来到凡间了？」 「我不像一般的堕魂，好歹我曾经在地狱佔有一席地位。」 「原来如此。」 「我先走了，小蝴蝶。」法西兰转身离去。 为了不让蓝蝶难受，他先告知她，说不定，萨吉姆尔再也不会回到凡间了。 蓝蝶蹙眉，不喜欢这个称呼：「不要叫我小蝴蝶。」 耳边传来法西兰轻笑的声音，他离去之后，蓝蝶原本上扬的嘴角渐渐抿直一条线。 她从没有想过会在凡间遇到凝?贝尔巴亚…… 「是为了琛翼吧……」蓝蝶幽幽地想着。 〝很喜欢！我最喜欢翼了！〞 蓝蝶的眼瞳蒙上一层黯淡。 ☆ 「过了不久，他又要离开了吧。」蓝蝶喃喃自语。 瑶甜不经意地听到蓝蝶的呢喃，虽然那个傢伙要走了她很开心，但是基于好奇心…… 「为什么？」 「因为有个人需要他。」 瑶甜有些意外，难得蓝蝶会对她敞开心房，于是她认真地问道：「你很鬱闷吗？」 蓝蝶轻笑：「还好。」 「那个傢伙要走了，你不会难过？」 蓝蝶一手撑头，睨了瑶甜一眼，淡淡一笑：「因为有个女人很喜欢他。」 那个女人一直在等他，等他望她一眼，然后期待他总有一天会深爱她。 想到这里，蓝蝶的嘴抿成一直线。 「也对啦，他长得那么好看，难怪有人倒追他。」 「是啊，追得很辛苦呢。」 她多少能理解凝?贝尔巴亚的心情，一直等待琛翼的心情。 「我不懂。」 蓝蝶轻笑：「我从不冀望你懂。」 「那个女人长得好看吗？」 瞬间，蓝蝶嘴边的笑意僵住。 「怎么了？难不成她长得不好看？」瑶甜疑惑。 蓝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要如何评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说好看，不就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说难看，不就侮辱对方了？ 「那个女人到底好不好看？还是你没看过对方？」 「看、看过。」蓝蝶汗顏。就是因为看过，所以才这么纠结。 「我知道了，一定是对方长得不好看！」瑶甜逕自下了评论。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最后，蓝蝶抚额，叹了一口气：「我身上有她的照片，你要看吗？」 那张照片是法西兰拿给她，那个时候他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你要撕掉也可以。」 「嗯！」瑶甜笑得很灿烂，她可以看到喜欢那傢伙的女人长得怎样。 她从口袋拿出琛翼和凝的照片，递给瑶甜，只见瑶甜盈盈可人的笑脸逐渐僵住，最后一脸无言。 瑶甜有股衝动，想撕了照片：「你在愚弄我吗？干嘛拿一张你和他的合照给我？」 「她跟我长得很像。」蓝蝶哀怨。 瑶甜低头仔细看着照片上的女人，一脸不相信：「照片上的女生明明就是你啊！」 蓝蝶有点发怒：「就跟你说不是我！」 瑶甜瞪着她：「你在炫耀你和他有多甜蜜吗？」 「你想被我揍吗？」 蓝蝶的恐吓马上生效，瑶甜不敢触怒蓝蝶，她最怕蓝蝶生气。 「呵！」瞬间，瑶甜的脸上堆积讨好的笑容：「那个女人长得很像你，而她深爱那傢伙……」瑶甜越说越心虚，因为她依旧不相信照片上的女人不是蓝蝶。 蓝蝶冷冷地盯着瑶甜，害瑶甜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 如同往常的学校生活，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到了放学时间，蓝蝶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你都不说话……」瑶甜哀怨。 蓝蝶被瑶甜的话逗笑，一脸无奈。 「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瑶甜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 「嗯。」 「那傢伙喜欢你吗？」 「没有，别多想。」琛翼是因为愧疚而待在她的身边。 「是喔。」她还以为那傢伙喜欢蝶…… 「我要去买东西，你先回去。」 「喔。」 可以的话，蓝蝶不想遇到凝?贝尔巴亚，害怕跟深爱琛翼的凝待在同样的空间。 这个想法一直盘旋在蓝蝶的心中，始终不曾离去，曾经不想和琛翼有牵扯，但是没想到变成现在这局面。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蓝蝶忍不住这么怀疑。 当瑶甜和若若一边聊天一边收拾书包，蓝蝶已经离开教室，走到校门口，看到许多女生往同个方向望去，蓝蝶知道琛翼一定站在那个方向。 「你太引人注目了。」蓝蝶走到他的面前。 琛翼走到蓝蝶的身边，拿下她的书包，背在自己的肩上：「是吗？」 「我自己背就好了。」蓝蝶皱眉，想要拿走自己的书包。 「书包太重了。」 「所以我才说自己背啊！」蓝蝶没想到琛翼居然也会无理取闹。 「你会长不高。」 琛翼冷淡的一句话，瞬间让蓝蝶石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瑶甜和若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之后笑声越来越大，两个人都很没形象的放声大笑。 「没想到这傢伙说出来的话这么幽默！哈哈哈哈哈！」瑶甜抱着肚子，甚至流出眼泪：「长不高……哈哈哈哈哈！」 「对、对不起，蝶。」若若一手扶在瑶甜的肩膀上作支撑，不断的笑：「哎哟，肚子好痛。」 蓝蝶的脸很红，她瞪了罪魁祸手一眼，只见对方冷冷说了一句：「走了。」 瞧琛翼无动于衷的样子，蓝蝶就想打人，又听到后面的笑声，蓝蝶冷冷地转头瞪了他们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止笑声，背脊发寒。 「哼！」蓝蝶轻哼了一声，逕自往前走。 琛翼也睨了他们两人一眼，冰冷得有如烈冬般的寒冷，随后跟上蓝蝶的脚步。 「我似乎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在一起。」若若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我、我大概也了解了。」瑶甜汗顏。 因、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很恐怖！ ☆ 瑶甜回到家之后，将书包随手丢在沙发上，从冰箱拿出饮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此时，凝?贝尔巴亚站在门口，想到即将见到琛翼，感到慌张，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坐在沙发上的瑶甜疑惑：「奇怪了，一般不会有人来才对啊！该不会是房东催缴房租？」 瑶甜走去开门，看到对方，瑶甜愣住。 「蝶，你在玩什么游戏？」瑶甜无言的问道。 站在门口的凝?贝尔巴亚有些慌张，急忙撇清：「我、我不是蓝蝶小姐。」 瑶甜的脸上尽是不相信，她无言的问道：「好玩吗？」 凝只能无奈的乾笑，她知道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人类就是不相信她不是蓝蝶。 「对了，那傢伙怎么没跟你回来？」 凝疑惑：「那傢伙？」 「……」瑶甜注视凝疑惑的样子：「算了，你先进来吧。」 「请问，翼是不是待在这里？」 「翼？谁啊？」瑶甜不知道琛翼的名字，因此不晓得凝说的人是谁。 凝失落：「那么，蓝蝶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瑶甜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眼前的女人举止不像蓝蝶，但是那张脸……突然，她想起白天蓝蝶给她看的照片…… 「算了，你先进来。」瑶甜感到诡异。 「对不起，打扰你了。」 瑶甜充满怀疑的看着凝，内心却篤定眼前的凝是蓝蝶，她想道：「蝶向来很奸诈，说不定她在骗我，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上当！这世界上很难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存在！」 瑶甜坐在凝另一边的沙发，充满敌意的看着凝，凝只能苦笑面对，她不知道如何跟人类相处，因此面对瑶甜的怀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又传来门铃声── 「今天是怎样？」瑶甜忍不住小声嘀咕。 她开门，看到蓝蝶大大的笑容。 「surprise！」 瑶甜傻眼，瞬间石化。 这真的是个大大的惊喜…… 「怎么了吗？」看到瑶甜愣住，蓝蝶觉得不对劲：「你怎么没骂我？」 站在一旁的琛翼，察觉到凝的气息，走进客厅：「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琛翼，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站在外面的蓝蝶也愣住，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凝碰面。 ☆ 所有人坐在客厅，空气凝滞，没有人开口说话。 瑶甜一会儿看着蓝蝶，一会儿又看着凝，内心暗想：「还真的有人长得一模一样呢……」 「你有什么事情？」琛翼修长的双脚交叠，语气冷淡。 「有人叛变……需要你的帮忙。」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係了。」 凝感到难堪，低头。 「琛翼！」蓝蝶轻斥。 琛翼没有说话，闭上眼眸，一副不想再谈的样子。 又是一阵沉默── 坐在一旁的瑶甜，好想回到房间玩电脑，但是…… 「这样的场面叫我要如何回到房间？」瑶甜欲哭无泪。 不久，闭上眼眸的琛翼再次睁开眼睛：「你先回去，之后我会给你交代。」 看到琛翼坚决的语气，凝只好先听从琛翼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回到毁界，毁界需要你……」说完，凝黯然地离开。 听到关门的声音，瑶甜松了一口气。 「我、我可以回到房间了吧？」瑶甜询问蓝蝶。 「你今天怎么这么乖？还会询问我的意见？」蓝蝶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 蓝蝶的笑容让瑶甜不寒而慄：「没、没有为什么啊。」 「以后不要让陌生人进来公寓。」琛翼瞥了瑶甜一眼。 瑶甜顿时有想要杀了琛翼的衝动。 「谁会知道她不是蓝蝶？！」她想咆哮，但是她不敢…… 最后瑶甜还是恶狠狠地瞪了琛翼一眼，她气呼呼的走回房间。 「可、可恶！」瑶甜不甘心，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孬了？该不会是跟蓝蝶在一起的关係吧？ 琛翼的决定 「她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 「假如你愿意跟我回去毁界，我才要回去。」琛翼提出条件。 「为什么？」她不喜欢毁界。 「因为我担心你。」 蓝蝶愣住。 「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待在凡间。」 「……」 老实说，她不愿回到毁界。 蓝蝶沉默了许久，琛翼凝视她，等待她的答案，最后蓝蝶叹了一口气。 「我答应你，但是我不想跟舒晴和修尔以外的人见面。」 「我知道了。」 一想到要回到毁界，蓝蝶感到沉重。 「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讨论事情也会待在房间，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我的旁边就够了。」 蓝蝶看着琛翼，眼看这节骨眼已经躲不过了。 「这一次和上次不一样了，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会待在你的身边。」 蓝蝶妥协：「嗯……」 他知道她害怕什么，他也给予承诺，那么这样就足够了。 ☆ 琛翼和蓝蝶待在房间里，两个人坐在床上背抵着墙，蓝蝶将头斜靠在琛翼的肩膀，琛翼一手环住蓝蝶的肩膀。 蓝蝶询问：「这次回到毁界时，又要像之前一样窜改其他人的记忆吗？」 「嗯。」琛翼伸手抚摸蓝蝶的头，聆听蓝蝶有气无力的声音：「你今天没有吃药？」他冷漠的口吻有几分溺爱，但是蓝蝶听不出来。 只见蓝蝶微笑，没有说话。 「你没吃。」琛翼蹙眉。 「法西兰有跟我说过了，灵魂不会恢復的。」蓝蝶轻描淡写的带过：「加上没有灵魂的身体很容易疲累，不管有没有喝药水，一定都会像这样……」 听到蓝蝶的话，琛翼的红瞳顿时变得非常深邃。 「所以，别白费力气了。」蓝蝶闭上眼睛。 「那个傢伙说得话不能听。」琛翼冷冷地说道，他凝视蓝蝶的娇顏，他发现没有灵魂的她容易嗜睡、容易感到疲惫，常常一个不注意就昏倒。 蓝蝶笑了出来：「那么，你能保证我的灵魂会恢復？」 「灵魂会恢復，只是很容易魂飞魄散而已。」 「意思就是说，一个不小心我就会消失了？」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只想保护眼前的女人而已。 「是吗？」蓝蝶微笑。 因为愧疚的关係吧……凝?贝尔巴亚都得不到他的青睞了，更何况又是一无事处的我。 「毁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你有什么打算？」蓝蝶询问琛翼。 「待在凡间做些事情。」 蓝蝶蹙眉，不懂琛翼为什么要待在凡间：「你要做什么？」 「你很关心？」 「只是好奇而已。」蓝蝶打了一个呵欠，她好想睡。 琛翼抽开自己的手，顿时蓝蝶睁开眼睛，只见琛翼说道：「我去拿药。」 琛翼将药瓶递给蓝蝶。 「我不想喝。」 琛翼只是凝视蓝蝶，没有说任何话，他冷淡的态度反而让蓝蝶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我今天不想喝药。」 「我记得修尔调配的药水没有味道。」 蓝蝶将头瞥一边。 「还是你想让我『餵』你喝？」 琛翼说完，蓝蝶马上抢走琛翼手上的药水，赶紧喝了一些，然后又还给他，琛翼感到几分无奈：「真受不了你。」 蓝蝶轻哼一声：「哼。」 每当她醒来时，总是得花好久的时间适应身边的一切，这件事情就算喝了药水依旧没有改善…… 而琛翼说过，那是因为灵魂还没完全恢復的关係。 琛翼将药瓶放到铁柜上之后，看到蓝蝶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扶着她的身体让她躺在他的臂弯，一手拉上棉被盖上。 「床很小。」蓝蝶有些难受，忍不住蹙眉：「你可以不要睡这里吗？」 「我想抱着你睡觉。」琛翼压着蓝蝶的背，让她贴近自己的胸膛：「这样就不会太挤了。」 蓝蝶轻叹了一口气。 如此贴近他的胸膛，彷彿回到了从前。 熟悉的臂弯拥着她，细闻他的气息，总让她感到安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对她而言，琛翼不再只是毁界的王，而是一个依靠。 「乖，睡觉。」琛翼来回轻抚蓝蝶的后脑杓，语气平板又带一丝温柔。 蓝蝶乖乖的闭上眼睛，同时，她也感到不安。 她好不容易才习惯一个人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琛翼却出现在她的面前，再一次的打乱她的生活和习惯。 蓝蝶偎近琛翼的胸膛，闷闷地道：「我讨厌你。」 她总觉得好冷……没有灵魂的身体总会感到冰冷，忍不住想要贴近温暖的胸膛。 琛翼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 蓝蝶闭上眼睛，当她对琛翼说出讨厌时，那一瞬间，她更讨厌她自己。 琛翼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身体不断颤抖，以为她感到寒冷，琛翼抱紧她，直到温热的液体掉落在他的衣襟上，渗透到他的皮肤…… 她总是可以轻易的扯痛他的心。 蓝蝶紧紧的抓住琛翼的衣襟，啜泣声传入他的耳里，蓝蝶也听见他沉重的叹息声。 或许，她会越来越讨厌自己，讨厌自己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最后又得离开琛翼。 她很害怕总有一天自己又得习惯一个人的日子，习惯一个人的日子之后，又期盼哪天他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打乱她的生活？ 所以，她讨厌琛翼。 「乖。」琛翼安慰蓝蝶：「已经没事了。」 听到琛翼低沉的嗓音，蓝蝶紧紧的依偎着琛翼。 「我讨厌你……」 「我知道。」琛翼安抚蓝蝶。 「我讨厌你……」 「嗯。」 「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嗯。」琛翼的红发盖住他的眼瞳，让人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有多么黯然。 「还有……」 「嗯。」 「对不起。」 琛翼怔住，听着蓝蝶的哭声，最后好不容易才从喉咙挤出一句话：「……嗯。」 「不要再离开我的身边了，求你……」蓝蝶说出内心深处的渴望。 「我不会离开你，不管如何，我都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琛翼承诺：「所以，别哭了。」 她总是让他放不下心；总是可以轻易的引起他的注意；总是可以轻易的让他为她心痛。 她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坚强，而他怎么可能有办法丢下这样的她不管？ 「我好怕，求你抱紧我。」蓝蝶近几祈求的凝视琛翼。 琛翼抱紧蓝蝶柔若无骨的身躯，将头埋在她的颈边。 「再抱紧一点。」蓝蝶的娇小的身躯始终在颤抖。 「再抱紧一点，你就会被我揉碎了。」琛翼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得更加用力守护已经伤痕累累的她才行。 她永远也不知道，聆听她惶恐的声音时，他也感到心痛。 「对不起……」 ☆ 直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中断，琛翼才抬起头，凝视蓝蝶的睡顏。 修尔调製的药水產生副作用，她又再一次的走入梦乡……带着眼泪而睡。 琛翼抹去蓝蝶的泪痕，看着她苍白的娇顏。 他已经栽在这个人类的手上，不是因为愧疚，而是打从心理喜欢上眼前的人类。 他开始怀念起以前她顽皮的样子，他居然想要再听到她呼唤他一声──某某。 他嘲讽的扯了嘴角，手掌抚着冰冷又苍白的脸庞。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他保证他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万一有谁想要动她一根寒毛，他发誓他绝对会杀了他。 他的红瞳闪过一丝狠戾。 这一夜，他没有睡意，他注视蓝蝶的睡顏到天明。 ☆ 当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时，蓝蝶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空洞没有焦距的眼瞳总让琛翼不自觉地拥抱蓝蝶。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蓝蝶细如蚊蚋的声音：「我没事了……」 「再多休息一下。」 琛翼的语气有着不容允许的霸道，蓝蝶也只能顺从他。 不久，传来敲门声，琛翼不悦的蹙了眉头。 「蝶。」敲门的人是瑶甜。 蓝蝶轻轻的挣脱琛翼的禁錮，打开房门：「怎么了？」 一开门，瑶甜就感受到一股寒风从脚底窜上来：「呃，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相处吧？」 「你不要介意。」蓝蝶有些无奈，不晓得为什么琛翼的脾气说来就来：「怎么了？」 「呃，我是想跟你说，那个跟你长得很相像的女人来找你了。」 蓝蝶转头凝视琛翼，沉默：「……」 彷彿看穿蓝蝶的想法，琛翼的语气冷漠：「我知道了。」 蓝蝶询问：「那么我和瑶甜去买早餐，你有想要吃的东西吗？」 「没有。」琛翼不耐烦的抓起前额散乱的红发。 蓝蝶出门之前，琛翼唤住她。 「把外套穿上。」琛翼皱眉，看到蓝蝶走路摇摇欲坠的样子：「还是等我处理完事情再跟你一起出去？」 「不用了。」蓝蝶微笑：「我没事的。」 蓝蝶拿好东西之后，跟瑶甜一起离开公寓。 ☆ 瑶甜和蓝蝶离开之后，坐在沙发上凝看到琛翼。 「我会回到毁界。」琛翼瞥了凝一眼。 听到内心期盼的话，凝非常开心：「谢谢。」 「没事的话，你先回到毁界，不久我会带蝶回去。」 「……蝶？」为什么要带那个人类回到毁界？ 「她一个人待在凡间我不放心。」琛翼简单的说道。 看到琛翼对蓝蝶的关心，凝的心忍不住隐隐作疼，只能苦笑：「原、原来如此。」 「你有好好休息吗？」琛翼看着凝苍白的脸色。 「嗯。」凝微笑，笑得非常苦涩。 「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先回去毁界，你不适合长期待在凡间，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聆听琛翼对自己的关心，凝的眼眶含着泪水。 「我知道了。」凝起身。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关于你的手下……」 「我只需要焕、舒晴还有修尔，其他的堕魂就留给你。」 「……我知道了。」每一次，他们讨论的事情不是毁界就是堕魂，而他和那个人类呢？又讨论什么话题？ 「毁界的事情我会尽快处理完，之后就交给你了。」 「假如哪一天，我需要你的帮忙时，你肯回来吗？」 「嗯。」 「谢谢。」 「我送你出去。」 琛翼看了时鐘一眼，他等一下得去附近的早餐店去接蓝蝶回来。 两个人走到玄关外头，凝站在门外，她对琛翼微笑：「到这里就好了。」 「嗯。」 当凝这么说时，琛翼没有任何顾虑打算关门，却听到凝轻声呼唤：「翼。」 浓重的鼻音带着哭腔，让原本要关门的那隻手停下动作。 琛翼冷冷地看着凝泫然欲泣的样子，虽然凝和蓝蝶拥有相同的面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凝的悲伤却无法勾起他的疼惜。 「为什么……」 不等凝说完，琛翼漠然地凝视她，不留情面的说道：「没有为什么。」 面对想要跟她撇开关係的琛翼，凝再也受不了，她大喊：「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凝抱住琛翼。 琛翼的宠爱 蓝蝶和瑶甜买早餐时，排队等待员工煮蛋饼时，瑶甜和蓝蝶聊起天。 「蝶，那傢伙真的很担心你，感觉你一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他就会很神经质的觉得你会出事。」 瑶甜的这番话，让蓝蝶无奈地笑了：「有吗？是你想太多了吧？」 突然，瑶甜想到一件事情：「对了，等一下买完早餐，我要跟若若去买东西，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我身体不舒服。」 瑶甜蹙眉：「你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发现蓝蝶的身体总是时好时坏，突然能理解为什么琛翼总是那么神经质了，毕竟蓝蝶的身子不太好，总是要多注意点。 「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这时，听到员工将餐点递到眼前：「餐点好了！」 蓝蝶和瑶甜接过手：「谢谢。」 走出早餐店之后，瑶甜不免担心地说道：「真的没事？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万一你在半路上昏倒怎么办？」 「你想太多了，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瑶甜无奈地看着蓝蝶：「你总让人担心啊！」 「放心，我会平安回到公寓。」 「真的？」 直到蓝蝶向瑶甜再三保证之后，瑶甜才妥协：「那么你回到公寓后，记得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了，快点去见若若吧，你应该迟到了。」 瑶甜再次叮嘱：「你要小心一点。」 「知道了。」 「记得不要昏倒在半路上，那傢伙会用眼神杀我千百万次的！」瑶甜说道。 蓝蝶笑了：「好。」 ☆ 回去的路上，她的头越来越昏沉，抚着额头，脸色越来越苍白。 走到公寓搭乘电梯，到了自己所租的公寓楼层时，她听到凝的声音。 蓝蝶躲在转角，微微地探出头，看到凝抱住琛翼，对琛翼告白。 「我真的很喜欢你！」 「……」蓝蝶抬头凝视天空，沉默许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搭电梯离开。 在蓝蝶走进电梯的那时离，琛翼推开凝。 「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琛翼冷淡，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瞳映着凝受伤的表情：「我想要守护的人不是你。」 凝听着琛翼说出伤人的话，她怔着，眼角滑落泪水。 「马上回去毁界，不久我也会回去。」不等凝回应，琛翼直接关门。 听到关门的声音，彷彿宣告故事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凝无法回神，不敢置信，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 待在客厅的琛翼察觉到凝的气息消失之后，他离开公寓，去找买早餐买到不见踪影的女人。 早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空气传来微凉的寒意，琛翼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蓝蝶落单的身影。 蓝蝶单薄的背影看在琛翼的眼底让他非常不捨，他总是无法忘记她以前活泼乱跳的样子，像是拥有源源不绝的活力，而不是像现在…… 琛翼快步走到蓝蝶的身边。 「那傢伙呢？」他伸出有力的臂膀环住蓝蝶的身躯。 「跟若若去买东西。」蓝蝶瘫在琛翼的怀里。 琛翼顺势横抱起蓝蝶：「凝已经回去了。」 「嗯。」蓝蝶闭上眼睛。 由于街道空无一人，加上自己的身体非常不适，蓝蝶索性任由琛翼将自己抱回公寓。 「你刚才有回到公寓？」 「没有。」蓝蝶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否认。 琛翼知道蓝蝶在说谎，儘管如此他也不点破。 「回去吃完早餐再休息吧。」 「肚子不饿，不想吃。」 琛翼淡漠的神色变得柔和：「乖，吃一点就好了，嗯？」 「剩下的你帮我吃完。」 「好。」 他从来没料到，自己总有一天会帮别人吃剩下来的食物，无奈之中又多了一份宠溺。 ☆ 琛翼抱着蓝蝶回到公寓，坐在沙发上，琛翼依旧没有松手。 琛翼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蛋饼：「把蛋饼吃完，蛋饼没有多少。」 蓝蝶吃了一口：「你不是说会帮我吃完？」 琛翼摸了摸她的头：「乖。」 蓝蝶就算不想再吃，琛翼也极有耐心地哄她，让她吃完。 最后，蓝蝶吃完早餐后，琛翼先将蓝蝶抱回房间。 「休息一下。」 「嗯。」 蓝蝶怔忡地凝视琛翼离开房间的身影，慢慢地闭上眼睛。 哪天琛翼不在了，她想她也不会懂得照顾自己吧。 琛翼收拾垃圾后，马上回到房间，看到蓝蝶已经闭上眼眸，他走到床畔，正要替她盖上棉被时，蓝蝶覆上他的手。 琛翼问道：「怎么了？」 蓝蝶蹭了蹭琛翼掌心的温度，那双红瞳因为蓝蝶撒娇的动作而深邃了几分。 蓝蝶没有睁开眼睛，像是囈语般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毁界？」 「明天回去毁界。」 「这么急？」 「你的药水也快没了，得回去跟修尔拿。」 「没了就让它没了。」 琛翼让蓝蝶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把玩她的头发：「真是任性。」 听到他的低笑，蓝蝶睁开眼眸。 「怎么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 好看？ 不等琛翼反应，蓝蝶再次闭上眼睛。 「回到毁界，我想待在房间。」 「嗯。」 琛翼握着蓝蝶的手，聆听她有气无力的声音。 过了一阵子，房间再次恢復寂静，琛翼凝视她的睡顏，刚才，她的声音彷彿断了线，他才知道她其实已经很疲累了，只是想要跟他说话。 最后，她还没说完话便昏了过去。 琛翼握着她的那隻手加重了力道。 撒旦的力量对人类的伤害非常的大，就算修尔调製的药水可以恢復她的灵魂，也没有办法恢復她原本的活力。 这一切他早该知道，但是他却无法原谅恶魔的所作所为。 一想到她喝下灭魂水的痛苦，他就疯狂的想要摧毁地狱的一切，让他们体会同样的痛苦。 打败撒旦的那刻时，他依旧觉得不够……甚至他想要完全毁了恶魔，让他们无法重生，才能浇息他的怒气。 但是，比起恶魔，蓝蝶更加重要，因此他才急于来到凡间寻找蓝蝶，儘管身上的致命伤足以让他魂飞魄散。 琛翼解开蓝蝶衣服上的钮扣，轻轻的拉开她左侧的衣服，映入眼瞳是骇人的伤疤。 蜿蜒的伤疤在白皙的肌肤上烙下无法抹灭的伤害，淡淡的褐色更残忍的透露疤痕会永远跟随这具身子。 「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语气流露深深的自责和懊悔。 倘若让她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她也不会平白无故遭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 凝视那伤疤好一会儿，琛翼才拉上她的衣服，扣上钮扣，然后背靠着床沿，眼瞳凝视上空。 她的娇弱，让他想一直照顾她、陪伴她，陪伴她直到双方的灵魂消逝为止── ☆ 平淡无奇地度过一个上午，寂静平凡却能让蓝蝶感到踏实，没有人看到蓝蝶在睡梦中漾起那抹浅浅的笑花。 下午瑶甜回来时，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她想起早上蓝蝶身体不适。 「蝶？」瑶甜很担心，虽然早上有接到琛翼的电话，想起那通电话，她依旧不寒而慄，语调冰到不行！ 「蝶，你在吗？」 瑶甜走到蓝蝶的房间，直接打开房门。 一开门，马上被琛翼怒视的红瞳吓到，瑶甜不加思索重重的甩上门。 巨大的声响吵醒了睡梦中的蓝蝶。 「翼……」蓝蝶拧着眉头，半梦半醒的囈语。 琛翼起身，抚着蓝蝶的脸颊，安抚她：「乖，没事，继续睡。」 没有灵魂的人类，睡眠的时间比一般人类还要长，假如没有好好休息就会像今天早上一样，走起路来摇摇欲坠，而且身体极为不适。 听到琛翼低沉浑厚的嗓音，蓝蝶蹭了蹭他的大掌，微笑，安然地入睡。 面对蓝蝶的举动，琛翼有说不出来的悸动。 他喃喃自语：「假如清醒的时候也这么爱撒娇就好了……」 琛翼静静的凝视蓝蝶的睡顏，手一旦抚上她的脸之后，就不想放开了。 他愿意陪在她的身边，在她哭泣的时候，温柔有力地拥住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你需要我吗？〞 他想，他已经得到答案了…… 琛翼眷恋地凝视蓝蝶的睡顏。 他之所以要求蓝蝶和他回去毁界也是这个原因，瑶甜不可能一直待在蓝蝶的身边，蓝蝶稍有不对劲，瑶甜没办法在第一时间看出来。 他怎么敢让蓝蝶继续待在没神经的人类身边？ 此时，坐在客厅的瑶甜，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对于刚才的事情没办法忘怀。 瑶甜脸色不好的抚着脸：「为什么蝶会找这种人当男朋友……」 毁界的消息 黄昏，蓝蝶缓缓地睁开眼眸。 琛翼低头看着怀中的蓝蝶：「你醒了？」 她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眸映着琛翼的脸，琛翼已经习惯看到这样的蓝蝶，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他的内心总是划过一丝心疼。 过了一会儿，空洞的眼眸出现了一丝光芒。 「怎么了？」蓝蝶的声音有气无力。 「吃晚餐，你已经错过中餐了。」 蓝蝶脑袋一片空白：「晚餐？」 「已经晚上了。」 「我睡了一天？」 她从来没有睡这么久过。 「看样子似乎说谎骗我很多次，好几次都没吃药了，嗯？」 看似疑问句，听进蓝蝶的耳里却是肯定句。 蓝蝶转移话题：「晚餐买了吗？」 「不知道。」 被琛翼的双臂拥着，她很难行动，可怜巴巴地说一句话：「我饿了。」 琛翼移开身体，顺便抱起蓝蝶的身体，眼看琛翼要抱她到客厅。 蓝蝶赶紧阻止道：「我自己走就行了。」 万一被瑶甜看到，她就没脸面对瑶甜了！ 琛翼挑眉：「你走得动吗？」 「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虚弱！」 琛翼将蓝蝶放回地面，她发现自己的双脚居然使不上力气，不自觉的伸手抓紧琛翼的衣袖。 「再一下子就好了……」蓝蝶脸色惨白，声音颤抖。 只要再一下子，双脚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琛翼一手揽紧她的腰，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鐘之后，蓝蝶苍白的脸色慢慢红润：「好了。」 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儘管如此也不敢抬头看琛翼的脸色。 每次从睡梦中醒来时，四肢无力是正常的事情，只是有时候总会深怕自己再也没办法使上力量，再也没办法行走、没办法下床甚至没办法醒来…… 琛翼冷漠的应声：「嗯。」 「欸。」蓝蝶意有所指的低头看着放在她腰上的那隻手，居然完全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假如你不想让我抱你去客厅……」 「我、我知道了！」蓝蝶无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很丢脸吗？ 琛翼和蓝蝶走到客厅时，眼精的瑶甜马上看到蓝蝶腰上的那隻大掌。 瑶甜紧蹙眉头。她应该没有出现幻觉吧？ 「你有买晚餐了吗？」蓝蝶故意询问，她当然没有忽略瑶甜的视线。 「买了，放在桌上。」瑶甜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那碗汤麵。 「你吃了吗？」蓝蝶询问。 「还没。」 琛翼揽着蓝蝶的腰坐在沙发上，那隻手才离开蓝蝶的腰，他拿起放在碗里的一包汤麵，替蓝蝶将汤麵倒到碗里。 「为什么不叫我？」蓝蝶疑惑：「既然你都把晚餐买回来了，那就叫我啊。」 瑶甜小声的嘀咕：「等一下又被某人瞪。」 「你说什么？」蓝蝶没有听清楚。 「没有。」瑶甜拿起另外一包汤麵，她从没指望琛翼会对她像对待蓝蝶一样体贴。 俗话说得好，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麵吃到一半的时候，瑶甜瞥到蓝蝶将碗推到琛翼的面前。 「某某，我不想吃了……」半是撒娇的语气，听得瑶甜忍不住发颤。还有，「某某」是怎么一回事？ 瑶甜偷偷瞄了琛翼一眼，只见琛翼淡淡地笑了，虽然那抹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但是瑶甜却捕捉到了。 瞬间，有一道巨大的雷电劈中她。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瑶甜下巴闔不起来，她突然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了。 那个冷漠到不行的男人，居然笑了？而且还是因为「某某」这个称号？这什么跟什么啊？ 「欸，某某是什么？」瑶甜忍不住向正在看电视的蓝碟提出疑问，只见琛翼拧眉。 「他的名字啊！我替他取的喔！」蓝蝶灿笑。 瑶甜石化，手上的筷子应声落下。 「怎么了？」蓝蝶不懂瑶甜的反应。 琛翼冷冷的说：「别理她了，看电视。」 「喔，好吧。」 瑶甜不知道该说什么，假如没看到琛翼的微笑，蓝蝶的话还会引起她的捧腹大笑，但是…当她看到琛翼那抹笑意，又得知「某某」是蓝蝶替他取得绰号时，就觉得不好笑了，反而还觉得很诡异。 这对情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瑶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打死她也不要谈恋爱！绝对！不要！ ☆ 「对了，这几天我要请假。」蓝蝶先跟瑶甜说一声。 「怎么了？」 「去处理一些事情。」 「喔。」瑶甜没有追根究柢的精神：「假如有好吃的记得带回来。」她以为蓝蝶要去玩。 「应该没有什么好吃的吧？」毁界会有名產？ 「那就算了。」瑶甜耸肩。 此时，法西兰按下公寓的门铃，听到门铃声，琛翼紧蹙眉头。 「谁来了？」蓝蝶疑惑，正想要去开门时，琛翼阻止她。 「不用开门。」 「嗄？」 下一秒，法西兰大喇喇的走进瑶甜和蓝蝶的公寓里。 「小蝴蝶，怎么没有帮我开门？」法西兰语气哀怨，脸上依旧是那张招牌笑容。 「你又跑去哪里风流了？」琛翼冷冷地瞥了法西兰一眼，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道。 「只是附近的一家酒店，怎么？你有兴趣？下次我会邀请你的。」法西兰一脸挑衅。 瑶甜闻到琛翼和法西兰之间浓重的火药味，她忍不住汗顏，瞄了蓝蝶一眼，只见她无关紧要的继续看电视。 「对了，我看到亲爱的凝小姐哭着回去毁界了。」法西兰凝视蓝蝶，故意说给她听。 听到凝的名字，蓝蝶的身子僵了一下，琛翼全身散发的寒气。 「没事的话就滚出去，还是要我亲自〝请〞你回去？」对于蓝蝶而言，凝的话题向来很敏感，琛翼不想看到蓝蝶为了凝而烦恼，因此不常说毁界的事情。 「不用了。」法西兰知道琛翼的法力在他之上，他可不想自讨苦吃：「我只是想说，叛变的人是优芯。」 「优芯？」琛翼没想到叛变的人居然是他认为最无害的堕魂。 「这可是你的风流帐。」法西兰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什么意思？」 「留在毁界的女堕魂大多都对你有情愫，堕魂和人类一样有七情六慾，尤其发现自己所敬仰的男人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给取代时，堕魂会有什么想法？加上男堕魂也是因为信服你的能力所以才待在你的底下做事，而你却失踪。」 法西兰继续说道：「现在毁界分成两派：一派是支持凝?贝尔巴亚；另外一派坚持你是毁界的王。」 琛翼冷淡地说道：「这次回去我会处理好。」 「希望你的事情不要再带给小蝴蝶伤害了。」法西兰的利眸射向琛翼。 琛翼的冷眸也定在法西兰的身上。 就算下一秒火药爆炸，瑶甜也不觉得奇怪，她欲哭无泪。 话说，什么是毁界啊？什么又是堕魂？那傢伙又是毁界的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线上游戏？都几岁了…… 彷彿听到瑶甜的想法，琛翼冷冷的瞪了瑶甜一眼，站在一旁的法西兰爽朗的笑出声：「真是有趣的想法。」 法西兰走到蓝蝶的身边：「小蝴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跟我说。」 「嗯。」蓝蝶微笑，又补上一句话：「不要再叫我小蝴蝶了。」 法西兰微笑的抚上蓝蝶的脸：「我就喜欢这么叫你。」 「算了，随便你。」蓝蝶无奈。 此时，法西兰的笑脸僵在脸上，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背被几根金黄色的针扎中，痛意从手背上袭来，没有几秒金色的利针消失，痛意却没有消散。 「萨吉姆尔。」法西兰的语气低沉几分。 「蝶，我们回房吧。」琛翼像是没有听到法西兰的怒气，走到蓝蝶的身边：「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 不顾蓝蝶的意愿，琛翼牵起蓝蝶的手，另外一隻手推开挡在前面的法西兰，和蓝蝶回到房间。 听到这句话的法西兰没好气的看着蓝蝶的房间，倒是瑶甜傻了…… 她、她出现幻听了吗？ 「哼，像个小鬼一样幼稚。」法西兰消失。 瑶甜看到法西兰在自己眼前消失，她想要大叫、发疯。 谁来告诉她，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梦？ 后来的某一天，瑶甜语重深长的拍蓝蝶的肩膀：「我发现，你的世界很不简单，对了，你是人吗？」 「……」 ☆ 回到寝房的蓝蝶，看着琛翼，语气不冷不热地说道：「风流帐真多。」 「……」 他的保护 蓝蝶疑惑：「不过，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前往通往毁界的荒凉小径，蓝蝶无法忽略身旁散发光芒的法西兰。 「因为小蝴蝶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啊。」法西兰灿笑。 蓝蝶将脸瞥到一旁，无法接受如此耀眼的笑容，她似乎可以感觉到琛翼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理智，才不会让它断线，失手杀了法西兰。 「你可以滚了。」琛翼睨了法西兰一眼。 法西兰凝视眼前的毁界城堡，对蓝蝶微笑：「小蝴蝶，假如有什么需要，只要你呼唤我，我就会到你的身边。」 「我知道了，谢谢。」蓝蝶一直觉得法西兰太热情了，热情到他招架不住…… 法西兰抬头面对琛翼，马上变脸，眼神中带着杀气：「现在毁界很乱，需要你的治理，别把麻烦带给小蝴蝶。」 「我知道。」琛翼不把法西兰放在眼底。 法西兰面对蓝蝶时，又是另一张脸孔，灿烂地笑道：「我先走了，小蝴蝶。」 「再见。」 法西兰离开之后，琛翼冷漠的说道：「你是不是对法西兰太好了？」 「有吗？」 蓝蝶不见琛翼的神色更加阴沉。 ☆ 走了一段路，蓝蝶觉得不对劲。 「我们之前来毁界有走过这里吗？」 她怎么没印象？ 「没有。」 「那为什么要走这里？」蓝蝶紧蹙眉头。 「这条通道是毁界的后门，这样才可以避开其他堕魂。」 「……为什么当初来毁界的时候，你不让我走后门？」 「你喜欢走后门？」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琛翼的话一语双关，害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走吧。」 蓝蝶无奈的跟上琛翼的脚步，直到走到后城门，看到舒晴等候多时的身影。 「舒晴。」蓝蝶微笑，非常开心，她已经好久都没看到舒晴了！ 向来难以亲近的舒晴，看到蓝蝶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好久不见。」 琛翼凝看着开心的蓝蝶和舒晴一眼，淡淡地说道：「走了。」 「嗯。」 舒晴的嘴畔难得掛着浅浅的笑容，原本她很担心蓝蝶和法西兰回到凡间会不会有危险，而琛翼大人是否又有找到蓝蝶……事到如今，不用担心了。 一路上，蓝蝶拉着舒晴说了好多的事情，直到蓝蝶在琛翼的催促下先进去房间，琛翼踏入房间以前，吩咐舒晴：「你去跟凝说，我已经回来了。」 「我知道了，琛翼大人。」接收到命令的舒晴，消失在原地。 琛翼进去房间之后，蓝蝶对他说道：「好久没看到她了。」 「嗯。」 「她留下来帮忙凝？」 琛翼走到蓝蝶的身边坐下：「原本打算让舒晴待在凝的身边，但是她坚持成为我的手下，最后就随她了。」 「那样很好啊。」 琛翼一手撑着脸，闭上眼睛休息。 「怎么了？很累？」 琛翼睁开眼，一手按着蓝蝶的头，往自己的胸膛上压上。 「啊！」毫无防备的蓝蝶就这么跌进他的怀里：「好、好痛！」 「睡觉。」 上头传来琛翼冷淡又命令似的口吻。 蓝蝶无奈：「是、是，琛翼大人。」 对她而言，毁界有不好的回忆，要重新适应毁界很困难。 ☆ 待在异界的某处，优芯知道琛翼回来的消息。 「琛翼大人终于回来……」 堕魂单脚下跪，恭敬地面对优芯：「是的，但是有传言说琛翼大人处理完事情之后，就会再次回到凡间。」 「为什么会想要回到凡间？」优芯微蹙眉头，喃喃自语道：「凡间值得留恋吗？」 「听说是为了凡间的人类。」 「人类？」优芯想起她和蓝蝶有一面之缘。 难不成是为了她？ 「优芯大人？」 「没事，你先离开吧。」 「是的。」 堕魂没有料想到，在毁界里最无害的堕魂，竟然无法接受凝?贝尔巴亚成为统治者而选择背叛毁界。 「……」优芯坐在雕工精緻的贵妃椅上，一手撑着脸，眼神没有任何情绪，然而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她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也没有啜泣声，只是凝视窗外的北方──毁界。 她所认同的王只有琛翼?萨吉姆尔。 ☆ 琛翼正在思索如何解决这次的叛乱，手抚着蓝蝶的后脑勺，过了一段时间，蓝蝶睁开惺忪的眼睛。 琛翼问道：「怎么了？」 只见蓝蝶双手环住琛翼的脖子，琛翼感到意外，只听到蓝蝶充满睏意的语气说道：「我想睡在床上。」 「好。」他的语气中有一丝无奈和疼惜。 他抱起蓝蝶，走向酒红色的大床，替她盖上棉被，解开床幔拉开之后，他打算回到沙发上继续思考优芯的事情。 琛翼正要离开床沿边时，蓝蝶抓住他的衣角：「你不睡吗？」 「……」琛翼沉默，凝视蓝蝶好一阵子，最后，先移开视线的是蓝蝶。 蓝蝶将脸瞥到一旁，脸红又困窘的说：「假如你不想睡的话就直说，不用一直盯着我。」 琛翼轻笑一声，托起蓝蝶的下巴，扳正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琛翼倾身，额头贴着她的。 「我只是很意外你这么主动，假如你平常也像现在这样撒娇就好了。」 蓝蝶脸红：「你只知道捉弄我，就跟以前一样……」蓝蝶抵着琛翼的胸膛：「太靠近了……」 「都已经接吻过了，这样的距离会太靠近？」 听到琛翼的调侃，蓝蝶尷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不逗你了，睡觉吧。」琛翼的心情很好，他翻身躺在蓝蝶的另外一侧，一手撑着脸，另外一手放在蓝蝶的身上。 蓝蝶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的视线可以这么烫，她被琛翼瞧得没办法安稳的睡去。 她翻身，背对琛翼，琛翼正想要从后面抱住蓝蝶时，听到有人站在房门前。 「有人来了，我去处理，你先睡。」 「嗯。」 蓝蝶的眼皮越来越重，在琛翼下床之后的几秒，她安稳地进入梦乡。 ☆ 「是我。」 听到修尔的声音，琛翼冷淡的开口：「进来。」 凝尾随修尔进来，琛翼只是瞥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修尔疑惑的问道：「蓝蝶呢？」 他记得凝跟他说过，琛翼会带蓝蝶回到毁界。 「她累了，正在休息。」 「也对，失去灵魂的人类，会变得比较疲累和嗜睡。」 「记得要调配药水，我要带回去凡间。」 「你不待在毁界？」修尔微讶。 「我不可能丢下她不管。」琛翼简单的回答。 站在一旁的凝，脑袋一片空白。 「我知道了。」修尔没有多说什么，他尊重琛翼的决定。 「我会将这次事情处理好。」 「嗯。」 「记得找个时间看看蓝蝶的状况，我不知道她的身体有没有比较好。」 「我知道了，照顾得真紧。」修尔无奈。 琛翼将视线放在凝的身上，凝看到琛翼的视线盯着自己，忍不住脸红。 没想到琛翼接下来的这句话，足以摧毁凝对他的一片痴心。 「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叫舒晴传话。」 凝无法理解为什么琛翼会这样决定：「难道不能当面谈？」 她无法接受琛翼刻意疏远。 「没必要。」琛翼凝视被床幔遮住的酒红色的大床，他一心只想着蓝蝶有没有睡好。 琛翼的话落下，凝的脸上划过受伤的表情。 修尔忍不住斥责：「琛翼！」 「她在睡觉。」琛翼锐利的眼光射向修尔。 修尔无奈的闭上嘴巴，凝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的话就离开吧。」琛翼直接下达驱逐令。 凝转身，像是逃跑似的离开让她窒息的空间。 「我说你，没必要这样伤害凝。」修尔无奈的瞥向心不在焉的琛翼。 「怎么？你心疼？」琛翼将视线移到修尔身上。 「别开玩笑了，我对那些感情早就没感觉了。」修尔自嘲的说道。 「蓝蝶的灵魂会恢復吗？」琛翼问出一直悬在他心中的不安。 「只要持续的吃药，恢復灵魂是早晚的事情。」 「我知道了。」 看到琛翼如此担心一个人类，又想起刚才他伤害凝的事情。 修尔说道：「你刚才这样做也好，才不会让凝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什么意思？」琛翼蹙眉。 「你，被蓝蝶接受了吗？」 修尔一问，琛翼完全愣住。 是啊，蓝蝶从来没有说过，她喜欢他。 修尔温柔的笑：「好了，我也要走了。」 修尔起身，看到琛翼难得愣住的神情，他又笑了一声，离开房间。 听到关门声，琛翼才回过神。 「……」 算了，很多事情不用急于一时，反正时间还很长，以后有机会听到她对他说喜欢。 琛翼的薄唇弯起淡淡的幅度，他掀开床幔，凝视熟睡的蓝蝶。 「还好刚才的事情没有被她听到，否则她又会胡思乱想。」琛翼一边想，一边拨开盖住蓝蝶脸上的发丝。 琛翼一手撑着头，修长的身子侧躺，红瞳注视蓝蝶的睡顏。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无奈：「假如你可以更加坦白、更爱撒娇，那就好了。」 --------------- 焚蝶想说： 这文章真荒凉... 逃避 琛翼看到蓝蝶睡得很熟，因此没有叫醒蓝蝶，在她昏睡的这段期间，修尔已经是第三次来到琛翼的房间。 「还在睡？」修尔蹙眉。 「怎么了？」琛翼因为修尔的一个表情而提高警戒。 「睡太久了，小心她会这样一觉不醒。」 琛翼锐利的眼眸射向修尔：「什么意思？」 「失去灵魂的人类虽然会嗜睡，但是睡太久会永远的沉睡下去，灵魂就算恢復了，只要她睡超过一定的时间，就得叫她醒来。」 「一定的时间是指？」 「以毁界的日子来说的话，超过三天就得叫蓝蝶起来了，等一下我离开后，你就叫她起来吧。」 「嗯。」 「她睡醒时，很难适应当下的环境，你要多注意。」 「我知道。」 「我先走了。」修尔微笑：「我明天再来看她。」 「嗯。」 修尔离开房间之后，琛翼走到床上，唤醒蓝蝶，不一会儿，蓝蝶慢慢的睁开眼睛，琛翼扶起蓝蝶，将她抱在怀里。 他习惯将刚甦醒的她抱进怀里，静静的等待她的眼瞳恢復光彩，然后推开他…… 只是，这一次过了好久，蓝蝶始终没有推开他。 琛翼感到不对劲，忍不住呼唤一声：「蝶？」 「嗯？」蓝蝶觉得慵懒，不想动。 看到蓝蝶的眼神不再死寂，他松了一口气：「你会冷吗？」 蓝蝶摇头，静静的躺在琛翼的怀里。 「怎么变得这么乖？」他微笑。 蓝蝶没有说话，慢慢的适应周围的环境，过了一会儿，她打了一个呵欠。 「我睡了多久了？」 「以凡间的日子来说，已经五天了。」 蓝蝶骤然瞪大双眸：「五、五天了！」 琛翼摸了摸她的头：「在毁界的这段期间，好好休息吧。」 「嗯。」 「我们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回去凡间。」 「不能快点处理回去吗？」 「怎么了？」 蓝蝶瞥开眼睛，说道：「待在这里很无聊。」 「我会叫舒晴弄一部笔电过来。」 「……喔。」 「这段时间你先暂时忍耐一下。」 「嗯。」 既然琛翼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一直任性下去…… 蓝蝶抬眸问道：「这次的事情很难处理吗？」 「不知道，还没有交手过。」 「嗯……」蓝蝶蹙眉。 琛翼一手环住蓝蝶的腰，换他紧蹙眉头：「你太瘦了。」 蓝蝶敷衍地说道：「喔，是喔。」 房间再次一阵沉默，她和琛翼在一起相处时，只要她没有开口说话，连旁人看了都受不了。 曾经瑶甜无意地说道：「你们两个在一起有够闷的，你们真的是情侣吗？」 蓝蝶淡淡的回答：「不是。」 瑶甜傻眼，怔怔地瞥了琛翼一眼，只见琛翼那张冷漠的脸更加冷峻，聪明的她知道该闭嘴了……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蓝蝶渐渐地学会撒娇，好比现在，她看书看累了，将书本放在桌上，闭上眼睛休息，像猫咪一样贴着琛翼的胸膛。 琛翼抚着她的头发，只是眼底的温柔没有人瞧见而已。 「你喜欢我这样？」蓝蝶随口无心的问着。 「嗯。」 蓝蝶笑了，笑得很甜美：「原来。」 琛翼凝视蓝蝶手上的诺盒戒指，淡淡地说道：「把诺盒戒指取下来吧。」 「为什么？」 「它除了让我无法读你的心之外，也没办法让我察觉到你的气息。」 「这样不好吗？」蓝蝶不懂。 「万一你被其他堕魂掳走……」琛翼说到这里便打住，他知道蓝蝶不喜欢过去的事情。 「你会来救我，不是吗？」蓝蝶离开琛翼的怀抱，再次拿起桌上的书本阅读，只是书本里的内容她再也读不进去，反而想起过去的事情。 对了，那一次在撒旦殿，琛翼抱起的人是凝，不是我…… 他是不是因为〝责任〞，所以才待在我的身边？ 琛翼注意到蓝蝶恍神：「你在想什么？」 「……没有。」 「不要想太多。」琛翼看到蓝蝶的异样，知道她又在胡想了。 「嗯。」 有时候，怀念起以前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至少很多事情自己都可以掌控。 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开始注意对方的一切，担心总有一天会被讨厌、担心总有一天他是因为其他原因而待在自己身边…… 「蝶。」琛翼再次呼唤蓝蝶。 「嗯？」她微微的瞥头，下一秒，自己的嘴被他的堵住。 蓝蝶瞪大眼眸，那一瞬间，她清楚的看到琛翼眼底的笑意，之后脑子一片模糊。 不知道什么时候，琛翼才不捨地放开已经红肿的唇瓣。 「你……」蓝蝶微微的喘息，脸上还有些潮红。 「这一次换习惯这个。」 听到琛翼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句话时，蓝蝶的脸更红了。 「你……你……」 琛翼转移话题：「明天修尔会来看你的。」 「修尔？」 「你的身体不知道有没有好一点了。」 蓝蝶怔怔地看着琛翼：「你担心我吗？」 「不担心你要担心谁？」 可以让他牵肠掛肚、不由自主地思念的人儿，就只有她。 他可以宠她、爱她，任由她撒野。 蓝蝶感到抱歉：「对不起，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琛翼微蹙眉头：「别说这种话。」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对我不用说对不起。」 琛翼深邃的红色瞳孔凝视蓝蝶。 差一点，就差这么一点，她就以为他是爱她的。 「但是事实上，我也造成你很多麻烦。」蓝蝶将视线移开。 「不是麻烦。」 她总是在奇怪的地方特别固执。 「是吗？谢谢。」 不能猜测太多，才不会〝以为〞。 〝以为，他是喜欢我。〞 一厢情愿的想法总是最难堪…… 蓝蝶忍不住嘲讽似地微扬嘴角。 琛翼紧蹙眉宇，烦躁的抱住蓝蝶。 「怎么了吗？」面对琛翼突然的举动，她微讶。 「我不懂你在想什么。」人类的情绪太复杂。 「你本来就不应该窥视我的内心。」 「我不要你乱想，然后又离开我。」 蓝蝶无奈：「难得你也有这一面。」 他到底将她当成怎样的存在？ 为什么如此冷漠的他，面对这种事情会感到不安？ 「蝶。」 「嗯？」 「答应我，就这样待在我的身边。」 蓝蝶没有说话，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琛翼的眼神几分痛苦。 他不懂自己的内心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只知道这种令人难受的情绪他不曾有过，但是自从遇到了蓝蝶，这样的情绪却频频出现…… 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想要摆脱如此让他焦躁的心情。 深邃的红瞳渐渐黯淡，他松开对蓝蝶的拥抱。 「继续看书吧。」琛翼丢下这句话。 蓝蝶微微的睁大眼瞳，很快地佯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问他为什么不再拥抱她；问他为什么不继续哄她；问他为什么没有追问她的回覆…… 〝答应我，就这样待在我的身边。〞 蓝蝶微笑。 就当作那是一句谎言吧，近几哀求的语气不应该由琛翼?萨吉姆尔说出来。 一个曾经是毁界的王，一个可以漠视任何事物的王…… ☆ 「优芯大人，我有个方法可以让琛翼大人永远的待在你的身边。」 优芯凝视站在台阶下的奥兹尔，他曾经是恶魔，却因为不听从命令而被法西兰贬为堕魂。 「哦，说来听听吧。」优芯微笑，眼中却充满寂寞和疲累。 「只要施加黑咒术，让琛翼大人无法离开这座城堡。」 「你以为琛翼大人是何等人物，岂这么容易被施加咒术？」 「只要将凝?贝尔巴亚当作诱饵。」 「琛翼大人并不会留意凝?贝尔巴亚。」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琛翼?萨吉姆尔非常保护一个失去灵魂的人类，又怎么可能会在意凝?贝尔巴亚？ 「这可不一定，比起那个人类，凝?贝尔巴亚待在琛翼大人的身边有一段时间，不管如何当凝?贝尔巴亚遇到危险，琛翼大人都会保护她。」 优芯没有说话，奥兹尔继续说下去：「加上，琛翼大人和凝?贝尔巴亚没有任何接触，要伤害凝?贝尔巴亚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优芯沉默了一阵子：「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吧。」 奥兹尔扬起邪恶的微笑：「是，优芯大人。」 奥兹尔离开房间之后，优芯撑着头，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再次的与琛翼大人见面时，他会用怎样的表情看待自己…… ☆ 蓝蝶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落地窗前，凝视毁界外头的荒凉。 「你很累吗？」琛翼走到她的面前。 蓝蝶凝视琛翼：「有点。」 琛翼轻松横抱起蓝蝶：「那么到床上躺着休息吧。」 蓝蝶闭上眼睛：「好。」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这样的生活，她很满足...... 执着 他们之间的气氛微妙地改变，舒晴凝视各佔据沙发一旁的琛翼和蓝蝶，彷彿与平常一样的相处模式，却又觉得似乎不一样了。 蓝蝶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开口问道：「这几天你有去找凝小姐吗？」 琛翼沉默。 蓝蝶说道：「你该跟凝小姐好好谈论堕魂叛乱的事情。」 当蓝蝶说完时，琛翼紧蹙眉头，很快地恢復冷淡的神色：「我知道了。」 他得好好静一静，釐清心中烦杂的思绪。 琛翼起身走到房门前，正打算打开门时，握在门把上的手稍微停顿，淡淡对舒晴命令：「好好看着她。」 随着话语落下，门扉重重的关上。 舒晴凝视蓝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蓝蝶也觉得几分莫名其妙：「我应该没有惹到他吧。」 「……是吗？」舒晴知道，某方面而言，蓝蝶挺迟钝的。 ☆ 长廊没有任何堕魂，只有琛翼沉重的脚步声，他的心情意外的沉闷。 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心情，他以为放开蓝蝶，心情就会舒坦许多，但是他的心情并没有想像中的好过。 他走到书房，马上察觉到不对劲，他提高警戒心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凝视书房里头。 「凝。」 琛翼没有看到凝的身影，书房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跡，却闻到无法掩盖的血腥味，他皱眉。 然而，琛翼一走进书房，书房的景象完全改变，未知的浑沌空间，琛翼看着凝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奥兹尔，不用躲了，滚出来。」冰冷的语气宛如利刃，让人无法抵抗他的命令。 奥兹尔本来就不打算隐藏自己，听到琛翼的话，直接现身：「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肯见见凝?贝尔巴亚，而不是一直待在那个人类的身边。」 身为一个背叛者，奥兹尔非常警戒琛翼?萨吉姆尔的手段，全身散发的压迫感，那样的冷冽是与生俱来的气质，没有人可以轻易拥有。 「谈个条件吧。」奥兹尔露出邪恶的笑容。 「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琛翼挑眉。 「凭这个女人。」奥兹尔睨了一眼已经没有意识的凝。 琛翼沉默，视线移到伤痕累累的凝身上。 直到现在，他的内心依旧充满困惑，明明凝长得跟〝她〞如此相像，但是看到凝受伤，他却没有想要毁天灭地的衝动，倒是〝她〞受伤了，他却想要摧毁让〝她〞受到伤害的人。 「你要跟我回去，还是让凝跟我回去？」奥兹尔突然想起琛翼身边的人类：「还是要我带那个人类回去向优芯交差？」 听到奥兹尔在打蓝蝶的主意，琛翼紧蹙眉头，空气凝结成利刃，往奥兹尔的身后劈去。 琛翼的攻击来得迅速，快得让奥兹尔来不及防备，早在跟琛翼会面之前，为了提防琛翼突如其来的攻击，他早已用结界保护自己，万万没想到，风刃破坏结界，划过奥兹尔的脸颊，形成一道伤口。 「我跟你回去。」琛翼说话。 奥兹尔眼眸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他暗自想道：「那一击假若没有打偏，绝对会让我魂飞魄散。」 「我知道了。」奥兹尔转身，打开另一个通道先走进去，没有人看到当奥兹尔踏入通道时的诡异笑容。 一旦到了暗界，琛翼的魔力就会消失。 奥兹尔露出邪恶的微笑，此刻的他多么想要仰天大笑。 琛翼睨了一眼闭上眼睛的凝：「……」 琛翼和奥兹尔离开后，混沌的空间转变回书房，凝睁开眼睛，掉下眼泪。 凝咬着嫩唇，不甘心的眼泪夺眶而出：「可恶。」 她忍着疼痛起身，打算找修尔医治自己身上的伤口。 她太大意了，没有想到奥兹尔的魔力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才会被他逮住。 凝沿着墙壁慢慢的走到修尔的房间，在凝还没开门之前，修尔已经打开房门。 「修尔？」 如往常一般，修尔依旧露出温柔的笑容：「在琛翼跟随奥兹尔回到〝暗界〞以前，他已经用魔力传达讯息给我了。」 「我真没用，对吧？修尔？」直到最后，翼都为她做足了一切。 修尔没有回答，依旧是那张笑容，他扶着受伤的凝走进房间，替她治疗伤口。 ☆ 蓝蝶放下书本，看了壁鐘一眼，那是她要求琛翼在墙壁掛上时鐘，让她知道凡间的日子。 「舒晴，去找琛翼吧，他去太久了。」蓝蝶觉得不对劲。 「我会去找琛翼大人，告诉他，你想他了。」舒晴微笑，拥有冰山美人封号的舒晴，只有在蓝蝶的面前才会露出浅浅的笑意。 「我才没有想他呢……」 舒晴浅笑，笑蓝蝶的心口不一，之后离开房间，到书房寻找琛翼。 剩下蓝蝶一个人待在偌大的房间，她已经没有心情看书。 她不晓得琛翼为了什么事情而烦躁，但是感觉到肯定和自己有关係。 「唉。」 莫名其妙的耍脾气、任性，要是其他人早就受不了她了，而琛翼却没有一句怨言，忍受这么糟糕的她…… 想到这里，蓝蝶挫败的将脸埋在掌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蓝蝶不晓得，当她烦恼的时候，琛翼已经跟着奥兹尔离开毁界。 ☆ 过没多久，蓝蝶看到舒晴面有难色的回到房间。 「怎么了？」 「琛翼大人已经离开毁界，到〝暗界〞去了。」 当她抵达书房时，没有看到琛翼，以为琛翼在修尔的房间，因此走到修尔的房间，才知道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 「暗界？」蓝蝶皱眉。 「暗界是叛乱的堕魂所待的地方。」 「为什么琛翼要到那里去？」 「似乎是为了让凝小姐留在毁界而交换的条件。」 「……」蓝蝶愣了。 「现在完全没有琛翼大人的消息，而凝小姐正在被修尔医治，她伤得不轻。」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琛翼到了暗界、凝小姐受伤，毁界要怎么作战？」 「这……我也不清楚。」舒晴感到不安：「我想，只能等凝小姐下指示了。」 「她的身体还好吗？」蓝蝶忍不住关心。 「似乎伤得很重，但还有意识，现在只要好好静养就行了。」 蓝蝶同样感到不安。 怎么才一转眼而已就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琛翼在暗界不要紧吧？」 「我不晓得，不过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琛翼大人的法力非常强大，那些堕魂奈何不了琛翼大人的。」 「那就好。」虽然蓝蝶这么说，但是内心的担忧不曾消失。 「等一下我会到修尔的房间看凝小姐有什么指示，请你待在这个房间不要出门。」 「我知道了。」 ☆ 奥兹尔开啟的通道连接暗界的某一间房间，琛翼一踏入房间，他感受到自己的魔力瞬间消失。 「奥兹尔。」琛翼沉声。 奥兹尔耸肩：「我怕你会毁灭暗界，所以事先封印你的魔力。」 琛翼散发令人不寒而慄的杀气。 「只要没有人解除封印，你的魔力就不会回来。」奥兹尔提醒道。 「我会杀了你。」 奥兹尔不在乎的轻笑：「现在的你只能留在暗界，除非你愿意回到毁界当统治者。」 他所认同的统治者只有琛翼?萨吉姆尔。 「奥兹尔，统治者是谁不重要，你只要待在毁界服从凝就够了。」琛翼冷漠的回答。 听到琛翼这番话，奥兹尔板起正经的脸：「我只相信琛翼大人的实力。」 琛翼沉默，没有说话。 不復刚才的轻挑，奥兹尔的内心只剩下对琛翼的尊敬：「请琛翼大人好好休息。」 语毕，奥兹尔离开房间，走在黑暗的长廊上，奥兹尔的表情异常严肃。 当他被法西兰变为堕魂时，他的地位瞬间消失，最后流落到毁界时，第一眼看到琛翼?萨吉姆尔，他就无法忘记当时的压迫感。 琛翼?萨吉姆尔拥有让所有堕魂渴望的力量，但是他却无心统治，甚至想要将他一首创立的毁界交给凝?贝尔巴亚统治。 究竟……他到底在想什么？ 奥兹尔蹙眉，无法理解琛翼的想法。 倒是待在房间的琛翼神色自若的坐在沙发上，凝视窗外景色。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琛翼满脑子想着蓝蝶的事情，他希望他消失在毁界的事情不要惊动到蓝蝶，也不要让蓝蝶晓得，更不要让她担心。 想到这里，琛翼蹙眉。 然而，他很明白，这件事情想必已经传到蓝蝶的耳中了。 琛翼不自觉握紧拳头。 是他太大意了！ 番外：中秋烤肉 这天，蓝蝶看着量贩店的目录，看得极为仔细，只差没盯穿那张纸。 琛翼看了一眼，凉凉地道：「怎么？想吃肉？」 蓝蝶用力点头，看着目录上的肉，差点流口水了。 「烤肉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想要吃肉！」 「我下次再带你去餐厅吃。」 琛翼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被打开。 「蝶，我们去烤肉！」 「好！」 语落，蓝蝶和瑶甜不约而同地察觉到琛翼充满杀气。 他真想把瑶甜灭了！ 之后，蓝蝶用尽全力撒娇耍赖之下，琛翼才妥协。 蓝蝶拉着琛翼的手臂来回晃着：「对嘛，一年才一次而已，难得烤肉。」 无奈之下，琛翼任由蓝蝶去了。 「对了，叫上舒晴好了，她肯定没烤过肉。」 「嗯。」 「也叫上若若。」 琛翼的眼神变得柔和：「嗯。」 只要眼前的女孩开心，叫谁都好。 正当琛翼这么想时，只见蓝蝶笑得灿烂：「对了，还有法西兰。」 他语气兇恶地警告：「不准！」 儘管琛翼这么说，但是蓝蝶依旧不怕死的去邀请法西兰。 法西兰一打开公寓的门，看到眼睛发亮的蓝蝶：「小蝴蝶，发生什么事情啦？」 「法西兰，要不要一起烤肉？」 「烤肉？」 「嗯！」 法西兰看向蓝蝶身后的琛翼，难得俊庞非常阴霾，看到这样的琛翼，法西兰真的很痛快！ 「嗯，好啊。」 看到法西兰答应，琛翼也想灭了眼前的男人。 蓝蝶说道：「我们一起去买食材！」 「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市场採买食材，蓝蝶看着车内的两个大男人。 说真的，这两个男人跟市场根本是无缘啊！让他们去市场，她都觉得很糟蹋了！ 到达目的地时，蓝蝶问道：「你们要不要待在这里就好了？我和瑶甜下去买。」 「我陪你们一起去。」说什么琛翼都不会让蓝蝶有机会远离自己的视线。 法西兰说道：「我也下去好了，帮你们提东西。」 「可是」蓝蝶看着市场人山人海：「你们会很不习惯的。」 「没关係！」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好吧。」 由于中秋节，许多人都会到市场或量贩店买食材，准备回家烤肉。 琛翼和法西兰将蓝蝶护得紧紧的，不让其他人有机会撞到她。 瑶甜来来回回被撞了好几十次，她欲哭无泪：「尼玛，那我呢？」 「瑶甜，我们要买什么？」 没有察觉到瑶甜的异状，蓝蝶开心地问道。 瑶甜咬牙切齿地道：「买！都买！」 这种不甘心的情绪，全化为悲愤的力量，狂吃就对了！ 一抬眸，看到琛翼意味深长地瞅着她，随着视线缓缓下移，定格在她的肚子。 瑶甜怎么可能不清楚琛翼的意思，她大吼：「我就是想吃，怎样啦！就算肚子会胖上一圈，我还是想吃啦！」 蓝蝶笑着说道：「那我全部都买了喔！」 瑶甜眼睁睁看着摊贩上的肉片全被蓝蝶扫空了。 「......」 尼玛，她到底造了什么孽！ 好不容易回到公寓，就算被护得很紧的蓝蝶也免不了一身汗，更何况是瑶甜。 瑶甜愤恨地瞪着琛翼和法西兰：「人多就算了，偏偏还带了抢眼的男人！」 由于琛翼和法西兰的外型很出眾，一度差点挤得水洩不通，所有人都拿起手机拍下他们的照片。 蓝蝶无奈地笑了。 琛翼摸了蓝蝶的头：「先去洗澡。」 蓝蝶不愿：「可是晚点还是要再洗一次啊！」 「你的身体不会好受的。」 蓝蝶皱眉，不想洗两次澡，觉得很麻烦，琛翼俯身，在她的耳边说道：「要不然晚点我在帮你洗，嗯？」 蓝蝶顿时脸红。 瑶甜注意到蓝蝶脸颊的红晕：「怎么了？蓝蝶？是不是很热？」 「我、我要先去洗澡！」 「喔，等一下我也想洗澡，身体黏黏的，很难受。」 法西兰瞅着琛翼，暗自想道：「没想到这个男人也会调戏女人。」 趁蓝蝶和瑶甜分别洗澡时，琛翼和法西兰忙着架烤肉架和生火，此时舒晴正在帮忙串烤肉串。 法西兰拿着瓦斯喷枪生火：「这叫作入境随俗吗？」 「原本不想让那个小傢伙烤肉，结果都是瑶甜坏事。」 「我说你啊，别拿对属下的那套对待瑶甜。」 「我一直很想把她给灭了！」 「嗯，到时候别让我去警察局保你就好了。」 由于蓝蝶住的公寓有特地的烤肉区域，因此若若先到烤肉区看了一眼，看到法西兰和琛翼。 若若有点不知所措地问道：「那个，需要我帮忙吗」 琛翼淡淡地说道：「你去帮忙舒晴好了。」 若若脸红：「嗯，好。」 法西兰看着这一幕，叹道：「好好一个女孩又被辣手摧花了！」 蓝蝶穿着白色t-shirt和短裤，赶紧走到烤肉区。 「哇，已经生起火了！真不愧是琛翼和法西兰！」 法西兰说道：「可以开始烤肉了。」 「嗯！」 第一次琛翼他们干这种活，觉得很新奇，动作有几分笨拙之外，倒也顺利的烤起肉来。 蓝蝶烤了几片肉给琛翼和舒晴。 法西兰问道：「小蝴蝶，我呢？」 「正在烤架上呢！」 琛翼脸色沉下：「法西兰，你没手吗？」 「你说什么？萨吉姆尔？」 眼看两个人的气氛一触即发，但是蓝蝶认真的烤肉，丝毫不把他们的事情放在眼里。 若若烤好肉之后，抬眸看了看琛翼，然后将烤好的肉拿给他。 蓝蝶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幕，暗自想道：「喜欢琛翼的都是痴情种。」 琛翼往蓝蝶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看他，暗自叹了一口气：「谢谢。」 若若脸红，低头应了声，又赶紧回到瑶甜的身边继续烤肉。 蓝蝶认真的烤肉，兴许是太久没有烤肉的关係，不是烤得太焦就是没有熟。 「蓝蝶，我这边烤好了，给你。」舒晴将烤好的烤肉串给蓝蝶。 「谢谢！舒晴真好！」 琛翼走到蓝蝶的身边，开始帮她烤肉。 「果然她比你还要会烤肉。」 蓝蝶怒了：「那你怎么不去若若那边？」 琛翼的眼底带着笑意：「不会吃醋？」 「怎么可能吃醋！」 「真可惜。」 琛翼将一串丸子拿给蓝蝶，她不客气地接过手。 「哼。」 这时，瑶甜和若若拿出仙女棒在玩着，蓝蝶也凑上去，要了一根仙女棒玩。 蓝蝶看着仙女棒的火花，对身旁的琛翼说道：「明年也要烤肉。」 琛翼凝视蓝蝶嘴畔上的笑容：「嗯。」 「对了，记得不要再叫上法西兰了。」 此时法西兰正在吃着蓝蝶烤给他的肉，听到这段话怒吼道：「你以为我没有听到你的话吗？萨吉姆尔！」 时间差不多，整理乾净收拾好，蓝蝶他们回到公寓。 不喜欢身上的烤肉味，蓝蝶又洗一次澡，擦了擦头发，回到房间。 蓝蝶问道：「好玩吗？」 琛翼拿起吹风机，帮蓝蝶吹头发：「嗯。」 蓝蝶微笑：「我们明年再来烤肉，好不好？」 「不要约法西兰都好。」 蓝蝶笑了。 皇后 舒晴走到医疗室，看到修尔正在治疗凝。 「事情怎么样了？」 「我已经将伤势处理好了，估计明天就能醒来了。」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件事情要等凝醒来再说了。」 「说得也是。」 修尔温柔地叮嘱道：「蓝蝶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舒晴微蹙眉毛，口气不佳：「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很清楚。」 面对舒晴的怒气，修尔没有任何不悦，只是微笑，舒晴看着那抹笑容很不顺眼，用力关上医疗室的门。 ☆ 舒晴回到琛翼的寝房向蓝蝶报告这件事情。 蓝蝶很担心琛翼：「看来这件事情很严重呢。」 「不会有任何问题，请你放心。」 「之后，我跟你一起去看凝小姐吧。」 「好。」 ☆ 舒晴带蓝蝶到修尔的房间，其实蓝蝶会想要避开凝，但是这件事情关係到琛翼，因此不得不妥协。 一想到凝喜欢琛翼这么多年，她每次面对凝不自觉的感到尷尬。 站在修尔的房间前面，蓝蝶很紧张。 「蓝蝶？」舒晴察觉到蓝蝶的异状。 「没事。」蓝蝶勉强微笑。 舒晴打开门走进修尔的房间，蓝蝶尾随跟上。 凝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却因为开门的声音而睁开眼睛，她隐约听到修尔不知道在跟谁谈话的声音。 修尔知道蓝蝶来此的目的，他微笑道：「身体有好点了吗？」 「嗯。」 「跟我过来吧，凝在里头的小房间休息，现在大概醒来了。」 「谢谢你，修尔。」 走到房间里头，蓝蝶注视躺在床上的凝：「凝小姐，你现在还好吗？」 看着站在舒晴身后的蓝蝶，凝错愕，反应不过来。 「凝小姐？」蓝蝶又呼唤一声。 过了几秒，凝无奈的说道：「不用加小姐，听起来怪奇怪的。」 「嗯。」蓝蝶不知道该如何询问琛翼的事情。 凝知道蓝蝶前来是为了什么：「现在的情况，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不确定的答案，蓝蝶收起笑容：「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晓得暗界会不会派人攻打毁界。」 「嗯……」 「现在只能静待事情发展。」 此时，有一隻蝴蝶飞到蓝蝶的面前化作金粉消散，那是法西兰的信息。 「我知道了，那么，我不打扰你休息。」蓝蝶匆忙地鞠躬后，赶紧离开房间。 法西兰传来的信息只有蓝蝶才看得到，所以面对蓝蝶有些仓促的动作，没有人明白为什么。 在蓝蝶离开房间之后，舒晴也不多留，离开之前，凝认真地凝视舒晴。 「舒晴，记得好好跟在蓝蝶的身边，我怕奥兹尔会袭击蓝蝶。」 「我知道了，请凝小姐好好静养。」 舒晴离开之后，凝询问修尔：「蓝蝶的灵魂……」 「现在只恢復一点点而已，只要继续喝药的话，总有一天会恢復全部的灵魂。」 「那场纷争原本就不应该把她捲进来。蓝蝶只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只要翼继续待在她的身边。」 「琛翼会保护她的。」 「我知道。」 心头上的那根刺，一直没有被拔除，翼绝对有能力保护蓝蝶，只是她不懂，为什么呢？ 为什么同样一张脸，翼喜欢的人不是她？为什么翼不待在她的身边呢？ ☆ 回到琛翼的房间，看到法西兰优间的坐在沙发上。 「你终于回来了。」法西兰起身，走到蓝蝶的面前。 「法西兰，你不怕毁界的堕魂杀了你吗？」蓝蝶双手抱胸，气恼法西兰的举动。 「我的小蝴蝶在担心我吗？」 蓝蝶没有心思跟法西兰开玩笑。 「放心，我已经隐藏我的气息了，刚才我放出去的蝴蝶只有你才看得到。」 「你已经知道琛翼的事情了？」 「嗯。」法西兰微笑。 此时，舒晴回到房间，看到法西兰的身影，她瞬间移动到法西兰和蓝蝶的之间，将蓝蝶护在身后：「法西兰！」 法西兰没有丝毫的慌乱，饶有兴趣地瞅着舒晴愤怒的样子。 「舒晴，别这样。」蓝蝶阻止她。 「蓝蝶？」 「法西兰是我们这边的人。」……大概吧。 说完，蓝蝶有些心虚，她看着法西兰。 这傢伙巴不得有好戏看…… 想到这里，蓝蝶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为什么来这里？」蓝蝶无奈的问道。 法西兰知道蓝蝶很担心琛翼的事情，他说道：「现在萨吉姆尔的魔力被封印住。」 「他的魔力被封印住了？」蓝蝶愣住。 「至于会不会攻打毁界，我不清楚，毕竟暗界的堕魂是因为统治者不是琛翼而掀起叛乱，目前他们已经软禁萨吉姆尔，不晓得他们的下一步是什么。」 「那么现在必须有人解除封印才行。」舒晴说道：「必须早一步先发制人，万一他们要攻打毁界，毁界根本不是暗界的对手，实力强的堕魂都跟随优芯到暗界，我们这里只有焕而已。」 「那要怎样解除封印？」蓝蝶问道。 「没有魔力的人才能解除封印。」法西兰已经将许多事情都调查出来了。 「……没有魔力的人？」蓝蝶愣住：「那是指……」 「不可能！不可以让你涉足这么危险的事情！琛翼大人也不会同意的！」舒晴马上拒绝蓝蝶盘算的事情。 「跟我回凡间吧，小蝴蝶。」法西兰不想让蓝蝶继续待在毁界，深怕接下来的事情会波及到蓝蝶。 「蓝蝶，我也觉得这样对你而言比较好。」舒晴同意法西兰的决定。 蓝蝶沉默，她想起琛翼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诺盒戒指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 「不行。」 「小蝴蝶？」法西兰微讶。 「蓝蝶？」 蓝蝶苦笑：「法西兰，你都告诉我如何解除封印的方法了，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跟你回去凡间？」 「这件事情和你没关係，没有魔力的人随便找个人类都可以解除封印！」法西兰也不肯让蓝蝶涉足危险：「加上人类的气息在这种地方很容易被发现！」 「我有诺盒戒指，琛翼曾经告诉我，那可以隐藏我的气息，所以没事的。」蓝蝶微笑。 「对了，还有诺盒戒指……」舒晴呢喃道。 听到蓝蝶的话，法西兰不復刚才的激动，他的情绪平復下来。 「那么谁要带我去暗界？」 法西兰没有说话，他的神情异常严肃。现在，蓝蝶执意要到暗界替萨吉姆尔解除封印，万一被发现敌人，舒晴不可能应付得来。 想到这里，法西兰说道：「我和舒晴陪你一起去。」 「嗯。」蓝蝶微笑。 「现在我先去调查暗界城堡，你先乖乖待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我知道了。」 法西兰突然后悔将解除封印的方法告诉蓝蝶：「我先走了。」 在法西兰消失以前，蓝蝶对他说：「对不起，法西兰，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只见他无奈的说道：「没关係。」 法西兰消失之后，舒晴凝视蓝蝶：「这件事情很危险。」 「我知道。」 「你真的要这样做？」 「嗯，现在也只有我才能解除封印了，不是吗？」蓝蝶微笑。 「其实就如法西兰所说的，我们可以随便乱抓一个人类，让他解除封印，事后消除人类的记忆。」 「这样多麻烦，而且现在时间紧迫，谁也不晓得暗界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解除琛翼的封印越快越好，不是吗？」 「嗯……」舒晴依旧感到为难。 让蓝蝶解除封印，真的没有危险吗？奥兹尔会不会又佈下什么陷阱？ 舒晴皱眉：「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 「舒晴，你和法西兰会保护我，不是吗？」 舒晴沉默。 「你先将琛翼目前的情况告诉凝他们吧。」 「我知道了。」 ☆ 此时，待在暗界的琛翼走到地下室，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水晶石，他凝视水晶被重重锁链所绑住，封印在水晶里的魔力是他的。 「……」 「您又在看了。」 优芯打开地下室的门，凝视琛翼的背影，琛翼只是瞥了她一眼，随后继续看着水晶石。 「对不起，我不想让奥兹尔解除您的封印。」优芯淡淡地陈述事实，凝视她憧憬的对象。 她想要让琛翼继续留在暗界，直到他愿意回到毁界继续当统治者。 「优芯，没想到带头叛乱的人是你。」 琛翼话一说完，优芯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不由自主的袭上恐惧。 「我希望这件事情可以早点平息。」琛翼转身，走过优芯的身旁。 「琛翼大人！」优芯无法理解为什么琛翼会这么说，事到如今，他们这些叛乱者都无法回到过去了。 「假如暗界的堕魂现在回到毁界，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琛翼冷淡地留下这句话。 「除非统治者是您！否则我们这些堕魂是不会回去的！」优芯坚决地表达她的立场。 听到这句话，琛翼停下脚步，微蹙眉头，随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心想：「奥兹尔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没想到让凝成为统治者会造成这样的叛乱。 琛翼离开之后，优芯默默地站在原地。 「……」她双手颤抖地紧捏裙襬。 ☆ 待在暗界的这段时间，优芯负责琛翼的起居，一开始她和琛翼保持距离，深怕琛翼会发脾气，不需要她的伺候。 今天，难得琛翼开口跟优芯说话。 「优芯，你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回去毁界当统治者？」 起先，优芯有几分错愕，随后说道：「是的。」 「……」这么一来，毁界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而蓝蝶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琛翼下意识想要保护蓝蝶，像是本能般的举动，连琛翼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琛翼大人，您不打算找个〝皇后〞吗？」 琛翼没有任何喜怒的瞄了优芯一眼，如此就足以让优芯慌张，她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过问您的私事。」 琛翼沉默，只是当优芯询问〝皇后〞时，琛翼的脑海中浮现蓝蝶的身影。 看到琛翼不想说话的样子，优芯说道：「我先离开了。」 在优芯关门离开之后，琛翼的嘴角慢慢的往上扬，没有人知道，原来冷漠无情的琛翼?萨吉姆尔也会有如此温柔的表情。 假如蓝蝶是〝皇后〞…… 想到这里，琛翼的笑意加深。 大概会天下大乱吧。 这时的琛翼，不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爱。 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如何看待蓝蝶，只认为她很重要。 他却不知道，一直不懂爱的他，到了最后，看到蓝蝶面容苍白，灵魂散去却无力拯救时，才明白她是他唯一的挚爱。 责任 舒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凝和修尔。 修尔难得凝重地说道：「万一蓝蝶发生了什么事情，琛翼一定会再次失去理智。」 撒旦殿那一次，当蓝蝶伤痕累累回到毁界时，他就感觉到琛翼隐藏在冷静之下的愤怒。 直到发现蓝蝶失踪时，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出兵攻打地狱…… 结束短暂的战争，他拖着受伤的身体，直接到凡间寻找蓝蝶。 「是啊……」凝闭上眼睛思考。 上次撒旦让蓝蝶喝下灭魂水，事后琛翼大肆破坏地狱，如今地狱的力量依旧非常微弱。 「但是，暗界随时可能会攻打过来，能快点解除封印自然比较好。」凝下了决定：「既然法西兰会保护蓝蝶，那么应该不至于太担心。」 法西兰的魔力虽然比不上琛翼，但是他的魔力一瞬间可以让数百万个天使消失，这样的力量连天界的天使也得畏惧他三分，更何况是那些堕魂。 「我知道了。」舒晴得到指示之后，她离开房间。 既然凝小姐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反对的资格。 只是她和法西兰一样，非常不安，由于蓝蝶对于她而言是特别的存在，所以任何冒险，她都不希望让蓝蝶涉入。 ☆ 法西兰调查完暗界城堡的地形之后，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情了，他赶紧回到蓝蝶的身边。 「我已经知道萨吉姆尔的魔力被封印的地方了。」 「真的吗？」 「但是答应我，只要一解除封印，马上回到毁界，其他的事情不许你再插手。」法西兰严肃命令。 「我知道了。」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法西兰这么正经的样子，可想而知这件事情是多么重要…… 法西兰蹙眉，他瞄了舒晴一眼，示意舒晴，跟随法西兰有一阵子的舒晴，自然了解法西兰的意思。 「小蝴蝶，听清楚了，我走在前面，舒晴走在你的身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回头。」 「我知道了。」 「我会先带你到暗界的地下室，那里封印萨吉姆尔的魔力，你只要解除封印就回来，懂吗？」 「要如何解除封印？」 面对蓝蝶的问题，法西兰微蹙眉头说道：「只要触碰存放魔力的水晶石就可以解除封印了。」 只是，如此简单的解除方式，彷彿引诱敌人去解除封印一样…… 「一解除封印就回来。」法西兰不放心的再次提醒。 「嗯。」蓝蝶看着法西兰如此严肃的样子，内心更加感谢他。 她真的很谢谢他，在最危及的时候，总是出现在她身边，拉她一把…… 这时，小小的圆形光芒浮在半空中，慢慢的落到桌面上，光芒消失之后，出现一张地形图。 「这是暗界的地形图。」法西兰利用魔法，将他走过的路记录在一张纸上：「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封印的地方就在地下室，你要自己一个人走到目的地。」 「我知道了。」 「解除封印之后，在那里等我和舒晴。」 「嗯。」 法西兰从口袋中拿出一条项鍊，替蓝蝶戴上：「这条项鍊可以形成结界保护你免于攻击。」 「嗯。」 舒晴漠视法西兰对蓝蝶过于亲密的动作，她凝视暗界的地形图，记住所有的道路。 「这条项鍊的结界能力没有人可以打破，所以你不用担心。」 「嗯。」蓝蝶的脸微微泛红，她不习惯法西兰对她的体贴。 将地形记下之后的舒晴，收起纸张，将地图拿给蓝蝶。 「那么，我要打开通往暗界的通道了。」舒晴伸出双手，使用魔力，舒晴面前的空间渐渐扭曲，直到出现一扇门，并且自动打开。 打开通道的舒晴退到一旁，让法西兰和蓝蝶先进去。 法西兰进去通道之前，蓝蝶捉住他的衣角，法西兰回头凝视蓝蝶，他还没说话之前，听到蓝蝶说： 「谢谢。」 看到蓝蝶嘴畔上的笑花，法西兰几分无奈的微笑：「你说了很多次了。」 没有人发现法西兰的笑容中，多了一抹浅浅的自嘲。 法西兰走进通道里，那张意气风发的俊逸上，多了几分苦涩。 他想要听到的不只是谢谢。 ☆ 蓝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眼瞳只有法西兰的背影，加上身后有舒晴尾随，让蓝蝶放心了不少。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眼前的白色光芒越来越强烈，刺眼得让蓝蝶不得不闭上眼睛。 等她回神时，是法西兰呼唤她的名字：「小蝴蝶。」 蓝蝶慢慢的睁开眼睛，那双眼瞳流露出茫然。 「我们已经到了暗界了。」 「……嗯。」蓝蝶没办法迅速地适应暗界的环境，暗界比起毁界，空气有些稀薄。 「走吧。」顾不得让蓝蝶适应，法西兰继续往前走。 儘管他们已经隐藏了气息，但不能保证不被暗界的堕魂发现。 虽然法西兰这么说，但是蓝蝶却察觉到法西兰的脚步放慢许多。 只是，下一秒蓝蝶的眼前出现一面墙壁，法西兰的身影消失在蓝蝶的眼前。 「什、什么？」原本脑袋有些混乱的蓝蝶，看到眼前的墙壁，她不知所措。 走在蓝蝶身后的舒晴看到这一幕，在还没赶到蓝蝶的身旁时，又出现另外一面墙壁隔开她和蓝蝶。 「舒晴！」 蓝蝶慌张的声音隐没在墙壁的另外一边，舒晴忍不住握紧拳头，在墙壁隔开她和蓝蝶之后，不一会儿眼前的墙壁消失，映入眼帘的景象完全不同。 「不知道蓝蝶被魔法送到哪里。」舒晴蹙眉。假如蓝蝶被发现，惊动其他堕魂就不好了…… 另一方面，在墙壁出现之后的下一秒，法西兰停下脚步回头看身后的墙壁，眼眸之中带着阴冷：「该死。」 没想到暗界的堕魂居然使用移动空间的魔法，就算事先勘查好地形到达目的地也没有用，凡是来到暗界的人们都将一一失散。 「现在必须快点找到小蝴蝶才行。」法西兰蹙眉，继续往前走。 什么时候？从哪个时候开始？他法西兰开始心有所系。 只是心系的那小人儿……只会对他说：〝谢谢〞。 明明他想要的不只是这样。 和琛翼?萨吉姆尔一样，曾经不被任何东西所牵绊的法西兰，现在居然会因为一个人类……感到苦涩。 「等事情结束之后，我绝对会宰了你，萨吉姆尔。」法西兰在心中暗自发誓。 居然再次让毁界的事情波及到蓝蝶，不痛扁萨吉姆尔一顿，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 面对突如其来的转变，蓝蝶虽然心慌，但是镇定地拿出地图，查看现在所在的地点。 「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蓝蝶茫然地走着，不时看着地图。 直到听到女性优柔的嗓音，蓝蝶停下脚步，凝视那扇门扉里传来的声音。 「琛翼大人。」 听到女人呼唤的名字，蓝蝶骤然瞪大眼眸。 「琛翼大人，您又再想那个人类了吗？」优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发现琛翼谈到那个人类时，话才会比较多。 琛翼静默，不想回答。 「琛翼大人，为什么您要对那个人类那么费心呢？」 琛翼暗红的双瞳瞥了优芯一眼：「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琛翼大人不应该为了人类的事情而放弃毁界的！」 对，至始至终都是因为那个人类打乱了琛翼大人的生活，假如没有那个人类，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蕁也不会死，琛翼大人也会继续待在毁界当他的王。 「那是一个责任。」 琛翼只是淡淡的说了这句话，优芯愣住，站在门扉外面的蓝蝶不知不觉地揪紧衣服。 「责任？」优芯呢喃，她不懂。 「她为了我失去了灵魂，被撒旦强迫喝下灭魂水，最后还被撒旦打伤。」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优芯受到强烈的震撼。 「她竟然还活着……」优芯脑袋一片空白。 「所以我有责任待在她的身边。」 优芯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凝重了不少。 喝下灭魂水又被撒旦打伤的人类……还能存活就是一个奇蹟，不过就算活着大概像风中的残烛，一个不小心，灵魂就会完全消灭。 「最后，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优芯想听到琛翼的答案：「你是因为愧疚，所以才待在蓝蝶身边吧？」 「……嗯。」琛翼头一次回答得那么犹豫。 真的只是因为愧疚吗？ 他很清楚，除了愧疚之外，还有其他情绪……只是他不明白，那份情愫是什么。 站在房间外的蓝蝶，内心异常平静，听到琛翼的回答，那一刻，心宛如被狠狠的剜下一刀，鲜血淋漓，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情绪。 优芯失落：「假如我和蓝蝶一样，你也会选择待在我身边吗？」 「或许吧。」自从遇上蓝蝶之后，很多答案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 他和修尔一样，活太久了，久到连情感都分不清那代表什么。 「你每次说到蓝蝶总是很温柔……」 「她是很特别的人。」 「因为她在你的面前受到伤害吗？」 琛翼没有回答。 蓝蝶空洞的眼瞳凝视地板。 琛翼始终认为自己没有好好的保护她，面对她失去灵魂而感到愧疚，希望她不要离开他，希望她不要受到伤害。 因为，那样会加深自己的罪恶…… 蓝蝶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诺盒戒指已经產生一道裂痕，无法承载她的情绪而造成的伤害直接破坏诺盒戒指。 只是一瞬间，琛翼感觉到蓝蝶的气息，他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蓝蝶却早已离开。 琛翼眼神看着门扉，紧蹙眉宇，想到上次待在毁界时，也曾出现这样的感受。 该不会...... 琛翼缩紧瞳孔，马上夺门而出。 一想到蓝蝶可能出现在暗界，加上她听到刚才的对话，他就莫名的恐慌。 萌生的不甘 蓝蝶没有察觉到诺盒戒指已经產生裂缝，她沿着看似无尽的长廊，任由黑暗隐没她的身影。 她不晓得如何言喻此刻的心情，只是她还没遇到琛翼之前，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心情，空荡又充满无言的畏惧，宛如黑洞般的惶恐不断地扩大。 她来到地下室，正准备开门时，冷不防地被擒住手。 蓝蝶吓了一跳，惊慌地看向对方。 「法西兰？」 法西兰听出蓝蝶的语气带着一丝失落：「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蓝蝶若无其事的微笑：「没事，我们快点进去吧。」 ......还好，不是琛翼。 不等法西兰回应，蓝蝶一打开门，看到巨大的水晶石被许多锁链所缠绕，封印存放在水晶石里强大的魔力，散发出冷冽般的寒气。 蓝蝶不免傻愣在原地，光是站在这里，她就感到强烈的压迫感，魔力强大到让她忍不住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水晶石前面，触碰水晶石，那一瞬间，她瞪大双眸，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色雾气瀰漫她的全身。 「怎、怎么回事？」 法西兰赶紧利用魔力驱散蓝蝶周围的黑雾，不待烟雾消散，蓝蝶从雾气中倒下，法西兰赶紧上前抱住她。 「法西兰……」蓝蝶勉强地吐出他的名字，之后，她陷入昏迷。 法西兰蹙眉，发现那些黑雾是瘴气，对于虚弱的蓝蝶而言，非常的具有伤害力。 「被摆了一道。」法西兰抱起蓝蝶，他低头凝视闭上眼睛的她。他给她的项鍊没办法抵挡瘴气的攻击……该死！他一开始就该想到这一点才对！ 法西兰等待舒晴来到地下室，这段期间，他施加魔法让任何堕魂没办法到达地下室，静静的等待蓝蝶醒来。 他凝视蓝蝶身上的灵魂渐渐消失，他尝试许多方法却无法阻止一切，最后他放弃了，紧紧的抱住蓝蝶。 法西兰凝视蓝蝶，眼神流露不曾出现在他身上的难过：「你总是为了萨吉姆尔而伤痕累累，这一次，你也把剩下的灵魂赔上了。」 时间慢慢地流逝，怀中的人儿像死亡般的寧静，彷彿没了呼吸。 「该死的……」法西兰将蓝蝶紧紧拥住蓝蝶。「只有你。」 他从一开始想要保护的就只有蓝蝶而已！ 法西兰的恐慌不断扩大，像是察觉到法西兰的恐惧，蓝蝶慢慢地醒来。 「魔力，解除了吗？」 恢復知觉，蓝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琛翼的事情，法西兰的身躯一震。 「法西兰？」 「魔力，解除了，萨吉姆尔应该也察觉到了。」法西兰的声音带着沧桑。 蓝蝶凝视法西兰眉宇间的忧愁，她轻笑：「我还以为我醒来可以看到你的笑容，谢谢你，法西兰……」 「你的灵魂渐渐消失，你要我怎么笑得出来？」法西兰的话差点哽在喉咙中，她连笑也笑得有气无力。 蓝蝶愣住，这句话，刚打开门的舒晴也听到了，她喃喃自语：「灵魂……在消失？」 法西兰看到舒晴，刚才的自责和后悔瞬间消失，他对舒晴说道：「快点回到毁界吧。」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法西兰发现琛翼的气息，眼眸瞬间变得非常锐利：「萨吉姆尔已经来了！」 听到琛翼快要到达地下室，蓝蝶一慌，她害怕地抓住法西兰的手臂，慌张地问道：「他会知道我失去灵魂的事情吗？」 「只要用魔法隐藏灵魂，琛翼就不会知道了……」说完的同时，法西兰猜到蓝蝶的心态。 「舒晴，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琛翼！」蓝蝶命令。 舒晴很讶异蓝蝶会这么说，她感到为难：「可是……」 蓝蝶用尽力气大声说道：「不可以！」 〝你是因为愧疚，所以才待在蓝蝶身边吧？〞 「好，不说，别这样，你的身体负荷不了这么强烈的情绪。」法西兰安抚蓝蝶：「乖，小蝴蝶。」 蓝蝶紧闭眼眸。 「不可以说……」法西兰像是漂浮在水中唯一的浮木，蓝蝶紧抓着。 「好。」法西兰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看到蓝蝶这样子，他更加苦涩。 舒晴看到情绪激动的蓝蝶，她无法想像万一将事情告诉琛翼时，她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要说……」蓝蝶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不要让他因为愧疚而待在她的身边。 「好，不说。」法西兰抱住蓝蝶，让她的身躯不再颤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分开一下子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当蓝蝶触碰水晶石的那刻，魔力瞬间回到琛翼的身上，他的红瞳瞬间深邃。 「琛翼大人？」优芯也察觉到琛翼的魔力恢復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奥兹尔在搞什么？他不是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吗？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优芯。」琛翼冷漠地询问：「要不要回到毁界？」 优芯瞥开脸，倔强的说：「假如统治者不是你的话，我是不会回去的！」 琛翼没有多说，他离开房间，打算来到地下室。 ……刚才的气息是她的吗？ 琛翼微蹙眉头，当他来到地下室打开门时，看到法西兰抱着蓝蝶，他的脸一沉。 「你又给她惹麻烦了。」看到琛翼，法西兰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在刚才琛翼踏进地下室时，他已经使用魔法让琛翼看不到蓝蝶的灵魂消逝。 「把她放下来。」 法西兰低头凝视已经陷入昏迷的蓝蝶：「……」 琛翼的眼眸冷冽，一道红刃从空气中形成，往法西兰的方向砍去，红刃只划过法西兰的脸庞，產生一道伤痕，最后笔直地插在墙壁上消失。 「脾气真差。」法西兰受不了的说。 看到这一幕的琛翼，心情非常恶劣，尤其看到蓝蝶始终缩在法西兰的怀里时，他恨不得杀了法西兰。 法西兰抱着蓝蝶走到琛翼的面前：「她的身体很不舒服。」 琛翼从法西兰的手上抱回蓝蝶，看到再次昏迷的蓝蝶，内心深处有说不出的疼痛。 「我要走了，其他的事情交给你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法西兰的语气非常冷漠，留下这句话便消失。 琛翼淡淡地对舒晴说了一句话：「舒晴，去召集其他堕魂。」 「我知道了。」舒晴走出地下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往转角的方向一瞥：「……」 静待了几秒鐘，舒晴没有採取任何行动便离开。 舒晴离开，优芯从墙角走出来。 「为什么没有攻击我？」优芯非常清楚舒晴已经发现她了。但是，为什么？ 只是比起这件事情，更让她在意的是地下室里头的琛翼和蓝蝶…… 优芯嚥下口水，忍不住往没有关好的门扉缝隙偷看，只见琛翼抱着蓝蝶靠在墙壁上。 蓝蝶幽幽地醒来：「法西兰……」 琛翼不着痕跡地微蹙眉宇，沉声说道：「法西兰已经离开了。」 蓝蝶睁大眼瞳，一时的惊慌想要跟琛翼分开，却没有任何力气。 「别乱动。」 「……」 琛翼明显地感觉到蓝蝶不一样了：「身体怎么了？」 蓝蝶气若游丝地说道：「没事。」 蓝蝶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的她面对琛翼的任何举动，都会解读成愧疚。 他并不是发自内心待在我的身边，只是因为愧疚…… 琛翼的声音充满叹息，带着浓浓的无奈：「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切的优芯受到强烈的打击。 她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琛翼?萨吉姆尔！ 「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类！」 优芯不再继续看下去，她内心压抑着怒火离开。 琛翼抬眸，凝视门扉一眼：「……」 他又低头凝视怀中的人儿，发现她的身子冰冷，刻意让室内的火炉燃烧更旺，让室内更加温暖：「好些了吗？」 蓝蝶轻轻的点头。 「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蓝蝶摇头，她的泪水凝在眼眶中。 只是贪恋这样的温柔，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了…… 想到这里，蓝蝶难过，眼泪又掉下来。 「怎么又哭了？」琛翼扶起蓝蝶的身体。「乖，让我看看你的脸。」 蓝蝶将脸瞥过去，不想让琛翼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只是泪水不断地淌下。 「再哭下去眼睛会肿。」琛翼凝视蓝蝶的眼睛微红，他伸出手抹去蓝蝶的泪水。 他终于可以了解为什么人们都说女人是用水做的，他的小女人哭都哭不停，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不哭了，嗯？」 蓝蝶轻轻地挥掉琛翼的手掌，用自己的手抹去泪水，她没发现琛翼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 沉默了许久，看到蓝蝶渐渐的平復，琛翼冷淡地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吧。」 「嗯。」蓝蝶的眼神空洞。 她可以感觉到好不容易恢復的灵魂不断从她的身体流逝。 本能般的想要阻止一切，却又不晓得……阻止之后，又有什么意义。 蓝蝶凝视琛翼的背影。 她很清楚明白能解救她的人只有琛翼而已，但是琛翼却因为愧疚而待在她的身边……呵，是愧疚。 蓝蝶的嘴畔扬起了一抹苦涩。 优芯最后的独白 琛翼始终有不好的预感盘旋在心头上，为了快点结束叛乱，他对蓝蝶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 「嗯。」蓝蝶将脸微微瞥到一旁，不想直视琛翼。 琛翼若有若无的声音，沉沉的像是一道叹息声，等到他离开房间时，蓝蝶才松下一口气。 「你知道你的身体没办法撑太久吗？」 突然有一抹身影出现在蓝蝶的身后，蓝蝶吓得马上转身面对眼前的女人。 「果然是那个人类。」优芯眼眸充满憎恨，她始终没有忘记当她听到蕁因为伤害人类而被杀死后，她所承受的噩耗。 〝为什么不可以通融……明明那个人类还没有死……〞 那个时候，她掩面哭泣，其他堕魂因为事情发生得让人措手不及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知道千万不可以得罪琛翼大人所宠爱的人类。 蓝蝶提起戒备凝视陌生的优芯：「我不知道你是谁……」 虽然优芯记得她和蓝蝶有一面之缘，但是蓝蝶面对不熟识的人通常不会刻意去记长相，因此蓝蝶才不解的询问眼前的女人。 「你怎么可能记得我是谁！」优芯忍不住伸出纤细的双手掐住蓝蝶的脖子。 「你！」蓝蝶说不出话来，脖子被用力的掐着，让她感到难受。 「我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过人类！」 优芯横下心来，想要让蓝蝶呼吸困难而死亡时，一道强烈的光芒朝着自己射过来，优芯松开双手，向后一跃避开了攻击。 「优芯。」 闪过攻击之后，优芯听到沉稳的声音，她的心漏了一拍。 沉默又诡异的气氛，只听得见蓝蝶难受的咳嗽声。 「还好吗？」 琛翼蹲下身子，轻轻的托起蓝蝶的下巴，只看到她涨红的脸和眼角上的泪水。 蓝蝶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望进他深邃的红瞳，那双彷彿会看穿谎言的暗红，她感到慌张和心虚。 ……刚才的话他有没有听到？要是他知道她的灵魂正在消失，他会有什么反应？ 一想到这里，蓝蝶更加无法直视琛翼的双瞳，她低头轻轻地说道：「我没事。」 「我知道了。」只是一个逃避的小动作，他竟感到失落！ 琛翼起身，面对优芯，暗红的眼瞳不再平静毫无波澜，而是充满阴霾。 「优芯。」低沉的嗓音让人听了忍不住感到畏惧，这一刻琛翼把优芯当作敌人看待。 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她，不管是谁都一样！凡是动她一根寒毛的人，他会马上义无反顾地作出宣战！ 如此疯狂的念头缠绕在琛翼的心头上。 优芯面无表情地直视琛翼，刚才的那些举动看在她的眼底，让她感到心痛和不解。 为什么只有那个人类可以入琛翼大人的眼？凝?贝尔巴亚甚至比不上那个人类？明明他们拥有同样的面容！ 「一半以上的堕魂已经决定回到毁界了。」琛翼平淡地直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只要现在回到毁界，我可以当作事情没有发生。〞 看到琛翼?萨吉姆尔的到来，加上琛翼所说得这句话，大部分的堕魂认为虽然目前的统治者是凝?贝尔巴亚，但是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似乎是由琛翼解决。 一想到这里，堕魂们愿意回到毁界。 他们所选择跟随的人，只有琛翼?萨吉姆尔，他们愿意效忠至灵魂消失那刻── 听到这消息，没想到才短短几秒的时间，琛翼就能颠覆一切，优芯不甘心地咬着嫩唇，想起她刚才失去理智，伸手掐住蓝蝶的脖子那一幕。 〝已经回不去了！〞这句话强烈地回盪在她的心中。 「奥兹尔！」优芯大声呼唤奥兹尔的名字。 此时，奥兹尔出现在蓝蝶的身后，抓住蓝蝶的身子。 「啊！」蓝蝶惊呼。 琛翼紧蹙眉头，转身凝视奥兹尔邪恶的笑容，正要使出魔力攻击奥兹尔时，奥兹尔说道： 「琛翼大人，假如您敢轻举妄动，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奥兹尔的手上出现匕首，抵在蓝蝶留有红色手印的脖子上。 琛翼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蓝蝶恐惧的面容，等待下手杀死奥兹尔的机会。 奥兹尔和优芯交换一个眼神，奥兹尔擒住蓝蝶消失在原地。 背对优芯的琛翼警告她：「优芯，你最好快点放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优芯扬起一抹苦笑，轻轻的开口：「我已经回不去了。」 说完，优芯消失在原地，琛翼瞥了一眼优芯消失的地方。 「……」 ☆ 走在黑暗的回廊上，优芯眼神黯淡地想。 真是痛恨刚才失手伤害人类的自己…… 事到如今，已经回不去了啊。 打开一扇门，优芯冷漠的眼瞳看着奥兹尔。 奥兹尔凝视优芯，一脸玩味地说道：「你说，要如何处置这个人类？」 听到人类，优芯看了蓝蝶一眼，看着她儘管恐惧受怕，却假装镇定的样子。 「你说，慢慢的凌迟她，还是让她一次死亡？」奥兹尔忍不住兴奋：「我从以前就对人类感到厌恶，你也一样吧？优芯大人？」 奥兹尔一问，优芯厌恶地皱眉：「你去外面守着吧，说不定琛翼大人很快就找到这里来。 「你还真是爱操心，我和你联手，还怕打不过琛翼?萨吉姆尔吗？」 优芯紧紧地微蹙眉毛，眼神染上更深的厌恶。 「更何况就算毁界没有琛翼?萨吉姆尔，更容易篡位不是吗？」 优芯万万没有想到奥兹尔的野心那么大。 「奥兹尔，你变了。」 奥兹尔倒是笑了：「我没有变，我只是觉得以前的我太愚蠢了，居然屈服琛翼?萨吉姆尔的手下做事。」 「我们打从一开始是为了让琛翼大人回到毁界所以才叛变的，奥兹尔，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和我们当初决定的事情不一样。」 奥兹尔不以为意：「意思是谈判破裂吗？」 优芯看到奥兹尔眼底起了杀意，笑了一声：「算了，这个问题慢慢讨论，我们来想想要如何处理这个人类。」 听到要处理蓝蝶，奥兹尔眼眸里的噬血意味更浓，猖狂地笑着：「说得也是，先杀死这个人类吧！」 优芯掌心迅速地聚集魔力，在蓝蝶以为优芯要杀死他时，她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优芯──」 奥兹尔轻忽大意，没想到优芯突然将矛头转向他！ 蓝蝶怔住，不敢相信眼前的堕魂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优芯冷冷地说道：「真是噁心。」 看了缩在角落的蓝蝶，优芯慢慢地走过去，对着蓝蝶伸出一隻手，蓝蝶闭上眼睛，以为优芯要攻击她。 「再等一下，琛翼大人就会来接你了。」 带着些许的后悔，没有刚才的憎恨，蓝蝶愣住，抬眸凝视愧疚的优芯，只见她用魔力治癒留有她手印的脖子。 「你……」蓝蝶不晓得为什么优芯要治癒她。 「我只是被憎恨蒙蔽心智罢了。」 看到奥兹尔，优芯赫然发现自己的心智如奥兹尔那般丑陋，不，早在出手伤了蓝蝶那一刻，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直到白皙的肌肤上不再有红色的印子之后，优芯收起手。 蓝蝶琢磨许久，最后问道：「不带我一起回去吗？」 「已经回不去了。」优芯凝视窗外一片虚无的景色，但彷彿看着更遥远的地方。 优芯看向蓝蝶：「你的灵魂正在消失，是你解除了琛翼大人的封印吧。」 「……嗯。」 「你喜欢琛翼大人吗？」 突然面对这个问题，蓝蝶有些慌张，只是脸不自觉得红了起来，看到蓝蝶的反应，优芯知道一切不必多说了。 「我才……」 看到蓝蝶想要否认的样子，优芯只说了一句：「你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蓝蝶的脸更加红润。 「人类，记住我接下来的话。」优芯严肃地说道。 「什么？」 「假如继续待在琛翼大人的身边，这种事情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你要学着保护自己，不要给琛翼大人添麻烦。」像是命令一样的口吻，她锐利地眼眸瞥向蓝蝶。 「所有一切已经结束了，我的灵魂正在消逝，不会给他添任何麻烦了。」 优芯看到如此消极的蓝蝶，无奈怎么遇到这个人类，又觉得蓝蝶说得话并没有错。 那一瞬间，脑海浮现琛翼的身影，优芯的眼神划过一丝坚定。 优芯突然出现在蓝蝶的身后，抓住蓝蝶。 「你要做什么？」蓝蝶惊讶。她该不会后悔，想要杀了我吧？ 「带你出去外面！琛翼大人已经在外面了！」 「你……」蓝蝶根本猜不透优芯在想什么。 不想回去毁界的堕魂，因为失去理智而想要杀死她的堕魂，最后愧疚地替她治癒伤口…… 为什么？她到底在想什么？ 在蓝蝶还没回神的时候，优芯早就利用魔力带蓝蝶来到琛翼的面前了，抓住蓝蝶的她，狠狠地将蓝蝶甩到地面上。 「啊！」蓝蝶忍不住吃疼地叫了一声，她被优芯这么一甩，她回神了：「你！」 琛翼凝视优芯的身影。 「这是我能为你做得最后一件事情，琛翼大人。」优芯对琛翼微笑。 优芯说完话的那一刻，优芯的脚底下出现光芒，她的身影渐渐地消失。 凝视优芯的那抹微笑，琛翼愣住。 「你……」 「为了你的愿望，琛翼大人。」 琛翼不明白为什么优芯要这么做，他愣住，内心那一瞬间受到强烈的震撼。 优芯使用魔力选择让自己消失，将剩下来残存的魔力注入到蓝蝶的身上，试着消除蓝蝶身上的瘴气。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失去那个人类。」优芯凝视同样愣在原地的蓝蝶。 琛翼完全没办法理解优芯的话。 在优芯完全消失的那时，优芯凝视琛翼的面容。 只要您所期待的心愿，我都愿意替您实现，哪怕您的心目中没有我的地位…… 假使那个人类可以让您感到幸福，那么由衷地希望眼前的人类可以活下去，只盼您不再寂寞。 最后，优芯在琛翼的注视之下消失，她剩下来的力量都注入到蓝蝶的身上。 蓝蝶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深处很难过，她隐约知道优芯做了什么。 飘渺的灵魂 那个时候，选择让自己消失的优芯，凝视被瘴气所缠身的蓝蝶，彷彿可以看到瘴气慢慢吞没她所剩无几的灵魂。 优芯凝视琛翼，对他微笑：「一切已经足够了。」 随着话说完，优芯的身躯化作灰尘消散，蓝蝶凝视这一幕，心不自主的被揪紧，又看着琛翼冷峻的背影。 「……」蓝蝶难受的紧蹙眉头，感到鼻酸。 这样的他，不属于任何人。 琛翼没有任何情绪的转身，看着蓝蝶：「我们回去吧。」 蓝蝶坐在地上，一点也不想动，眼神佈满浓重的疲惫：「好累。」 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左肩上的伤疤似乎蔓延下去，肩膀不断的传来刺痛感…… 闻言，琛翼横抱起蓝蝶，被抱起的蓝蝶，只是静静的闭上眼睛，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回到毁界的琛翼，看到站在眼前的凝。 「事情已经结束了。」琛翼草草地交代事情后，越过凝的身边，走进城堡。 凝垂下头，眼神黯淡，她忍不住心想：「你在乎的始终只有蓝蝶……」 这一刻，她察觉到法西兰的气息，凝猛然抬头。 「你来在这里做什么？」凝收起的悲伤，倔强地凝视法西兰。 法西兰不为所动地笑着：「我把事情办好就会离开了。」 「哼！」凝不想理会法西兰，转身回到城堡里。 法西兰闭上眼睛浅笑，只是那抹笑容显得有些苦涩。 「看来优芯的魔力对蓝蝶完全没有用。」法西兰刚才利用魔力透过水晶球看到优芯的选择。 法西兰的拳头忍不住握紧，甚至指尖陷入皮肉流出鲜血也毫不在乎。 优芯选择牺牲自己，企图阻止瘴气吞没蓝蝶的灵魂，然而白白牺牲了。 ☆ 琛翼回到房间之后，将疲惫的蓝蝶抱到床上，他抚摸蓝蝶的脸庞。 「究竟你在瞒我什么事情……我又该拿你怎么办？」 蓝蝶睡得很熟，没有看到琛翼眼眸中的疼惜。 过了一段时间，当蓝蝶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看到琛翼睡在她的身旁，那一瞬间，她恍惚，愣着凝视琛翼的睡容。 「最后一次了吗？」蓝蝶鼻头一酸。 这是不是最后一次从你的怀里醒来？ 其实，真的很喜欢你，只是很多事情都快要划下句点了，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记忆……可以的话，我想对你说…… 「能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眼眶泛着泪水，哽咽地用嘴形说出她心中最真实的话。 一滴滚烫的泪水淌下，流到琛翼放在蓝蝶身上的手臂，他醒了。 「怎么哭了？」 听到琛翼的声音，蓝蝶的眼泪没有停止，反而流得更兇。 「哪里受伤了吗？」琛翼翻身，将蓝蝶拥入自己的怀中。 面对蓝蝶，他总有花不完的耐性安抚她，也不晓得着了什么魔。 琛翼轻轻地抚摸蓝蝶的后脑勺。 「哭完之后，记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琛翼始终抱着疑惑，他不懂为什么优芯会选择消失，让自己的魔力注入到蓝蝶身上。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失去那个人类。〞 他无法忘记优芯消失之前对他说的话…… 蓝蝶流下眼泪：「对不起……」她只能对他呢喃抱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琛翼抹去蓝蝶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蓝蝶没有勇气凝视琛翼，只能埋在他的胸膛，身子微微地发抖。 看到蓝蝶不想说出事实，琛翼不想强迫她。 「没事了，睡觉吧。」 听到琛翼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蓝蝶顺从地闭上眼睛。 直到蓝蝶的呼吸声逐渐平稳，琛翼的眼眸变得深不可测。 「究竟你在搞什么花样，法西兰……」 他无法解开蓝蝶身上的法力，那是法西兰对蓝蝶施加的魔法。 内心有种难以言喻地不安，彷彿在告诉他，他快要失去眼前的女人…… ☆ 过了几天，蓝蝶静静的待在琛翼的身边，不吵也不闹，这样的安静让琛翼更加不安，他发现蓝蝶越来越没有情绪。 「蝶，你是不是在瞒我什么事情？」琛翼凝视躺在他怀中的蓝蝶。 蓝蝶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我好累。」 听到这句话，琛翼忍不住紧蹙眉头。 她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想起前几天，修尔特地来到他的房间探视蓝蝶的状况，只见修尔的神情异常地严肃，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 他得去问修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身体不舒服吗？」 「我想睡觉。」蓝蝶打了一个呵欠，慵懒地躺在琛翼的怀里。 再让她任性一下吧。 琛翼抱起蓝蝶的身子，将她放在床上，当琛翼打算回到沙发上处理文件时，蓝蝶抓住他的衣角。 「你不睡吗？」 自从回到毁界，琛翼忙着处理堕魂的事情，虽然他没有一刻离开蓝蝶的身边，手上的事情大多都交代舒晴去完成。 只是难得蓝蝶关心他。 没有察觉琛翼复杂的心情，蓝蝶凝视琛翼：「有几天没有闔眼了？虽然你是灵魂，但是这样操累不太好吧？」 她的眼眸非常清澈，琛翼握住拉住他衣角的那隻手：「你担心我吗？」 蓝蝶沉默一下子，缓缓地点头。 「是吗？」琛翼淡笑：「我知道了。」 琛翼上床，将蓝蝶揽进怀里：「睡觉吧。」 「嗯……」蓝蝶的眼神几分茫然。 或许，许多情感她开始渐渐遗忘，她不晓得为什么琛翼会露出如此温柔的微笑，她也不晓得为什么内心会因为这样而產生悸动。 只是，她始终没办法忘记，眼前的男人是因为〝愧疚〞才待在她的身边。 许多天的疲惫让琛翼很快地熟睡，倒是想睡觉的蓝蝶一点睡意也没有，一直凝视琛翼，过了许久，她小心翼翼地翻身，掀开床幔走下床。 「舒晴。」蓝蝶呼唤舒晴的名字。 瞬间，舒晴出现在蓝蝶的面前。 「舒晴，我要回去凡间了。」 「你不等琛翼大人陪你一起回去吗？」舒晴看着面无表情的蓝蝶：「你的身体……」 虽然她已经将蓝蝶的事情告诉修尔，修尔努力的研发药水，但是没有人知道，蓝蝶是否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舒晴可以看到蓝蝶体内的灵魂被瘴气吞没，倘若修尔不能赶快调製药水的话，那么蓝蝶就真的会死亡…… 「解除咒术的事情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蓝蝶平静地说道：「假如他能永远都不知道就好了。」 「蓝蝶……」舒晴为眼前的人类感到心痛。 「我走了。」法西兰不知道等了多久…… 这时，琛翼刚好醒来，他隔着床幔问道：「你要去哪？」 「我要回到凡间了。」 舒晴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聆听他们平静的语气，内心却充满不安。 「一起回去。」像是命令一般的话从琛翼的口中说出。 「就如我之前说的，就算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撒旦殿的一切，你不需要负责，那是我没有好好保护自己的错。」 琛翼知道他和优芯的对话被她听见了。 那个时候，察觉到的气息果然是她…… 蓝蝶说完之后，离开琛翼的房间，当她踏出琛翼的房间时，蓝蝶感觉到诺盒戒指的裂痕更大。 「……」她举起手，凝视套在手上的戒指。 诺盒戒指就算坏了也没关係，因为再也不会有人窥视她的内心了…… 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 当诺盒戒指的裂痕扩大时，琛翼感觉到蓝蝶内心的世界，只有狂风肆虐的声音，那抹强烈的痛楚从裂缝传出一点，却足以让人窒息喘不过气。 「……」 诺盒戒指因为承受不住过大的情感而產生裂痕。 他从没体会过这种痛楚，琛翼的眼瞳转黯：「跟着她，舒晴。」 「我知道了。」舒晴消失。 房间只剩下琛翼一个人，他烦躁地抓住红发，咬紧牙关。 她走了，他不但没有解脱，反而被囚禁得更深。 他只是想要看……看她露出以前那份单纯的笑容而已。 就只是如此而已，但是她却因为他而失去笑容。 「……」琛翼抿紧薄唇。 然而，琛翼却不知道，这一次让蓝蝶离开，未来的他会有多后悔，他会多么希望此刻，他可以不顾一切地留住蓝蝶，陪在她的身边的身边，任由她任性、发脾气，也不让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 蓝蝶走出城堡便看到法西兰的身影，看到蓝蝶的法西兰马上对她露出招牌笑容。 「小蝴蝶。」 「你等多久了？」蓝蝶忍不住问道。 「自从你回到毁界时，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了。」法西兰走到蓝蝶的面前，眼底地笑意带着几分心疼。 「我想回凡间了。」 「我知道，每一次都是我从毁界带你回去凡间。」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没有情绪的人儿对他道歉时，他的内心感到苦涩。 「没关係。」 法西兰牵着蓝蝶的手，带她回去凡间。 凝视那双牵着自己的手，蓝蝶觉得很温暖。 「没想到，恶魔也会有贴心的一面。」蓝蝶淡笑，看着法西兰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下一秒，蓝蝶无预警地倒下，让法西兰震惊。 「蝶！」 法西兰在蓝蝶昏倒在地上前抱住她，只见蓝蝶的脸色异常地苍白，那一瞬间，法西兰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 「没事的，对吧？」法西兰抱起蓝蝶消瘦的身躯，他勉强露出笑容对蓝蝶说道：「小蝴蝶，你不会就这样离开，对吧？」这些话彷彿说给自己听，面对蓝蝶灵魂的消失，法西兰也感到恐惧。 最后，法西兰带蓝蝶回到凡间，将昏迷不醒的蓝蝶抱回她租的公寓房间。 「……」究竟要如何才能挽回失去的灵魂？ 法西兰不甘心地闭上眼睛。 「我终究无法拯救你。」 ☆ 再次地睁开眼睛，蓝蝶看到法西兰担心的愁容。 「怎么了？」 法西兰缩紧瞳孔，看到眼前的人儿终于睁开眼睛，他松了一口气，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心也放下来。 「你睡了好久。」法西兰知道蓝蝶的情形不乐观，看到她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光彩的样子，他知道蓝蝶很快地又会沉睡。 「几天了？」 「一个星期了……」 「是吗？」蓝蝶起身，法西兰赶紧扶住蓝蝶娇弱的身子。 当法西兰想要说什么时，蓝蝶马上打断他，对他微笑：「我没事的，法西兰。」 「小蝴蝶，你……」 「我想要好好的静一静。」 法西兰一手抓着头发，有些狼狈地说道：「我去隔壁房间，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 「谢谢你，法西兰。」 「……」法西兰抿紧薄唇，沉默了几秒鐘之后，消失在原地。 最后，房间只剩下蓝蝶，寂静的空间里传来沉重的叹息声，彷彿肩膀上挑着重担，却在法西兰离开之后，感觉完全地被卸下。 带着几分茫然和空虚，蓝蝶半躺在床上。 「看来，这一次真的会死吧……」蓝蝶喃喃自语。 疑心 自从蓝蝶回去凡间，琛翼将自己关在房里，哪里也不去，坐在沙发上，那抹宛如烈火般的红瞳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荒芜的景象，一点生气也没有，只有灰暗──如同她的世界，寂静得吓人。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么寂寞。 「……」 记得蓝蝶还没戴上诺盒戒指，可以看到她的内心时，她的世界虽然没有很快乐，但是却没有现在的寂寞。 为什么她会感到寂寞？ 他坐在沙发上，脑海净是蓝蝶的事情，无心处理其他，一心惦记回到凡间的她。 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很多事情彷彿回到了从前，回到他建立毁界的那时候，他不用插手管任何事情，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凝视荒芜的景色，跟以前的生活一样，但其实什么都不同了。 压抑想要见她的心情，但是始终不能明白，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这个问题重要吗？」他不禁问自己：「还有，真的只是愧疚吗？」 琛翼烦躁地抓住前额的发丝，她究竟对他下了什么蛊？ 最后，沉闷到了极点，想要摆脱蓝蝶的一切，琛翼起身，走到修尔的房间。 「修尔，你在忙什么？」琛翼看到修尔正在调製药水。 同时，琛翼也看到舒晴。 「琛翼大人。」舒晴恭敬地呼唤他，她没想到琛翼突然来到修尔的房间。 「舒晴也在？」琛翼微蹙眉头。 「真难得你会来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修尔微笑。 「没事。」琛翼无法忽略修尔桌上的药瓶：「谁受伤了？」 琛翼的问题，让修尔和舒晴顿时非常紧张，但表面异常平静。 「我只是无聊想要研发一些药水而已。」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琛翼凝视舒晴。从暗界回来之后，舒晴的举动非常奇怪。 舒晴说道：「我认为修尔会有需要我的地方。」 琛翼那双锐利的眼眸彷彿想要看穿一切：「我想你们应该没有隐瞒我什么事情吧？」 〝解除咒术的事情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舒晴回想起蓝蝶离开毁界对她的请求，加上蓝蝶曾经因为这件事情而面临崩溃边缘…… 「没有，琛翼大人多心了。」 「是吗？」琛翼不打算追究下去。 「你先离开吧，舒晴。」修尔看了舒晴一眼。 「用不着你命令我。」舒晴冷冷地撂下话便消失。 最后，房间只剩下琛翼和修尔。 「真搞不懂撒尼勒大天使为什么会一直眷恋舒晴。」修尔微笑道：「明明她只对你和蓝蝶客气而已。」 「谁晓得。」琛翼无心理会撒尼勒和舒晴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打算回到凡间？」 「为什么这么问？」 「你会去找她吧。」修尔继续调製药水，不经意的询问。 「在釐清感觉之前不打算到凡间。」 「感觉？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感性了？」修尔轻笑。蓝蝶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可以让不曾烦恼的琛翼这么鬱闷。 「至少她询问的时候，我可以给她明确的答案。」琛翼凝视修尔手上的药瓶。不晓得她有没有乖乖服药。 「哦，是吗？」修尔摇晃药水，没有忽略琛翼的视线：「只不过不晓得她还可以撑多久……」修尔喃喃自语。 瘴气吞没好不容易恢復的灵魂，或许蓝蝶的生命剩下不多。 因为重视她，所以不想伤害她。 因此必须先了解自己对她的感觉，所以才停留在毁界吗？只是，不晓得蓝蝶还有没有力气继续等待你的答案…… 「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修尔没有忘记撒旦殿的事情。天晓得这个男人再次失去理智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修尔，我记得通常有病患时，你才会调配药水。」 「你多心了。」修尔转身拿木柜上的药瓶。琛翼果然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 琛翼盯着桌上的药水：「是吗？」 「你知道你待在这里会让我分心吗？」修尔露出温和的笑容，其实他深怕琛翼再继续待下去会发现真相。 琛翼轻哼一声，像是一抹嘲讽地笑：「是吗？」 对了，蓝蝶从暗界回到毁界之后，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了。 想到这里，琛翼的眼眸顿时变得非常深邃。 「修尔，你知道是谁替我解除封印吗？」他记得封印似乎必须要有人类才能解除…… 修尔愣住，摇晃药水的那隻手停顿下来，不到几秒，他继续摇晃药水，混合液体：「不晓得，我没听任何人说过。」 琛翼凝视故作镇定的修尔，最后消失，顿时，修尔才松了一口气。 「要对那傢伙说谎果然很难。」这种苦差事他以后不做了…… 当这么想的同时，蓝蝶的身影闪过他的脑海。 「药水快要调配好了？」当琛翼离去时，舒晴出现在修尔的身边。 「嗯。」 舒晴微蹙眉头：「不知道事情能不能瞒到蓝蝶服下药水为止。」 「蓝蝶体内的瘴气不知道扩大到什么程度。」总是面露微笑的修尔此时带着一份凝重。 舒晴凝视桌上的药水：「我想去凡间。」 「嗯。」 ☆ 蓝蝶的情况并没有想像中乐观。 这是舒晴看到蓝蝶之后，马上浮现的想法。 「蓝蝶睡几天了？」舒晴忍不住询问坐在床沿边的法西兰。 「今天刚好满一个星期。」法西兰的眼神盯着蓝蝶的睡顏：「修尔将药水调配好了吗？」 「快要好了。」 法西兰蹙紧眉头，似乎不满意舒晴的回答，舒晴不打算多作解释，她凝视昏睡的蓝蝶。 舒晴看到瘴气渐渐地吞没蓝蝶的灵魂，她感到无言的恐惧，深怕下一秒，蓝蝶体内的瘴气会瞬间吞噬最后的灵魂。 「情况越来越恶化了。」法西兰淡淡地说了一句：「萨吉姆尔那边还瞒着吗？」 「快要被发现了。」 「是吗？」法西兰的心情非常矛盾。 假如，将蓝蝶的事情告诉萨吉姆尔，说不定蓝蝶会醒来，但是…… 舒晴第一次看到法西兰如此眷恋人类，她不免感到惊讶。 法西兰也喜欢蓝蝶。 这份认知，舒晴早就发现了，只是从来不去正视。 回想起来，法西兰面对蓝蝶总是不要求什么，不断地替她实现愿望，哪怕蓝蝶的心只系在琛翼大人的身上…… 「我先回去毁界了。」舒晴不想继续待在让人窒息的空间。 法西兰为蓝蝶做的事情，让舒晴一瞬间感到陌生，她甚至怀疑她以前认识的法西兰是不是不存在。 法西兰没有回答，察觉到舒晴的气息消失之后，法西兰握住蓝蝶的手。 「你不会就这样消失，对吧？」法西兰轻喃。 蓝蝶始终熟睡，没有回应法西兰的话。 「是不是只有萨吉姆尔才能唤醒你沉睡的灵魂？」握住蓝蝶的那隻手，不知不觉增加力道。 「你可知道我多么羡慕萨吉姆尔吗？」 儘管明瞭对你的感情，但是徒劳……你的眼眸从来不曾停留在我的身上。 「多么希望像那个混帐，什么都不懂，忘记所谓的感情……」法西兰自言自语。 法西兰将魔力注入到蓝蝶的体内，阻止瘴气扩散。 看到瘴气停止吞噬灵魂，法西兰知道这只是暂时性的抑制瘴气侵略灵魂，过没几天，瘴气会迅速地夺走剩下的灵魂。 「看来，非得去毁界一趟了。」法西兰凝视蓝蝶的睡顏。 ☆ 自从从修尔的房间回来之后，琛翼一直心神不寧。 是蓝蝶解除封印吗？但是为什么修尔调配药水…… 想到这里，琛翼的瞳孔倏然瞪大。 「舒晴！」 琛翼一声呼唤，舒晴瞬间出现在琛翼的面前。 「在暗界替我解除封印的人是蓝蝶，对不对？」他低喝。 舒晴第一次看到琛翼失去冷静，她愣住，犹豫要不要开口。 琛翼的语气低沉几分：「舒晴，别忘了你现在的主人是谁。」 「是的。」舒晴说道。 琛翼握紧拳头：「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 「这是蓝蝶的交代。」 琛翼快要失去理智，没有人晓得他要花费多大的力量才能避免自己不失控。 那个女人老是跟他作对！ 这时，法西兰出现在琛翼的房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回到凡间吧，蓝蝶已经陷入昏迷了。」 琛翼的红瞳带着怒意和冰冷，看着面无表情的法西兰。 「她昏睡之后，再也叫不醒，再不快点让她醒来，瘴气会吞没她最后一抹灵魂。」 法西兰的身影渐渐透明：「我的话就到这里，我先走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琛翼没办法完全信任法西兰。 「我没办法唤醒她。」有一抹哀痛划过法西兰的眼眸。 「……」琛翼凝视法西兰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 房间再次恢復寂静，只是这一次他那平静的心湖再也得不到一丝安寧。 这是第两次，她因为他受到伤害。 「我去找修尔，你先到凡间。」琛翼命令舒晴。 「我知道了。」 舒晴消失之前，感到抱歉，留下一句话：「对不起。」 ☆ 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又看到以往面无表情的俊庞多了一丝怒气。 「看来你已经全都知道了。」修尔说道。 没想到欺骗琛翼这么困难，若不是他一直思考蓝蝶对于他而言究竟是什么存在，或许这件事情会提早被他发现。 「连你也跟他们一起胡闹！」 「谁晓得撒旦殿那一次的事情会不会重演。」 琛翼没有说话，只是俊庞沉得吓人。 修尔凝视药瓶里的液体，脸色异常的严肃：「假如喝了药水没有醒来，你最好有失去她的心理准备。」 琛翼缩紧瞳孔，恐惧瞬间吞噬他的情绪。 修尔将药瓶交给琛翼：「我也有无法挽回生命的时候，这一点你最清楚。」 儘管他是神医，可以治癒灵魂任何病痛，却无法阻止灵魂的逝去。 一旦灵魂逝去，那么一切便无法挽回…… 琛翼的威胁 她的梦中，什么都没有，寂静，静得让人感到恐慌。 荒芜的梦境，也许，她就这样被困在这样灰白的世界中，再也得不到任何救赎。 两行晶莹的泪水滑落脸庞。 ☆ 蓝蝶躺在床上，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脸色苍白得近几透明，以往红润的唇瓣也已经褪尽血色。 琛翼走到床畔边，凝视思念已久的人儿。 「蝶，醒来了。」琛翼抚摸蓝蝶冰冷的脸庞。 蓝蝶依旧昏迷，对于琛翼的呼唤没有任何反应。 「蝶……」 不管琛翼呼唤多少次，蓝蝶始终没有甦醒的跡象，法西兰在蓝蝶身上施加的魔力已经消失，他看到蓝蝶好不容易恢復的魂魄只剩下一点，甚至正在消失当中，灵魂宛如风中残烛，风一吹便消散。 强烈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上，他不敢想像眼前的人儿就这么沉睡下去，那他该怎么办？ 琛翼小心翼翼地抱起像是玻璃娃娃的她，背抵着墙壁，收紧双臂，企图将身上的温度传给蓝蝶。 「你的身体怎么像放在冰窖那般的冷？」琛翼紧蹙眉头。 凝视蓝蝶平静的睡顏，琛翼的眼眸放柔，将修尔给他的药水餵进她的唇内，看到药水从她的嘴角流下。 「连昏迷也跟我闹脾气。」琛翼的口气几分无奈，眉宇间尽是担忧，最后他索性将药喝进唇内，餵进她的嘴里。 看着她吞嚥下去，琛翼离开她的唇瓣，用指腹抹去嘴角的水痕，最后抱紧蓝蝶的身体。 「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总是再想，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我活太久，忘了很多感情，我只知道我得保护你而已，保护你不要受到任何伤害。」 琛翼淡淡地诉说自己的心情，只是抱着蓝蝶的双手微微颤抖，蓝蝶的睡顏非常平静，彷彿这一睡，再也不醒。 「直到法西兰告诉我，你昏睡不醒时，我才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 「是不是我早点意识到自己对你的心情，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不是这样，蝶？」 回应琛翼的只有一片寂静，令人足以窒息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上。 「蝶，你怎么不醒来？你不醒来，我该怎么办？我还等着你叫我一声某某……」琛翼微笑，笑中却充满苦涩。 「这种名字也只有你想得出来了……但是，我却期盼你再叫我一声某某，你再对我撒娇、再对我笑……」 她可以为了他失去性命，他明明拥有强大的魔力，却无法保护她！ 他开始痛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好唤回她的灵魂和过去…… 琛翼发现蓝蝶的灵魂依旧慢慢消散，瘴气始终没有停止吞没。 「果然，还是来不及吗？」琛翼将蓝蝶的发丝拨到耳后。 一种绝望的悲伤渗入内心的深处，无法拯救最重要的人，发现自己的渺小，那份无力感，慢慢地扩大。 「……」他无法阻止瘴气吞没蓝蝶的灵魂，此时他做了决定。 假如她的灵魂不復存在，那么他也陪她…… 「你怕孤独，对吧？那么我也会陪你，不让你一个人孤独。」琛翼想起过去和蓝蝶相处的情形，带着苦涩、心酸。 她的个性向来倔强，明明寂寞硬要逞强不要人陪，坚决否认自己是怕寂寞的人。 但是，他都看在眼底，那一瞬间他觉得她可爱，然后，想要陪伴她的心情更加浓烈…… 琛翼凝视蓝蝶的灵魂一点一点的消散，眼看唯一维系她生命的灵魂要消散时，琛翼缩紧瞳孔，将脸埋进蓝蝶的肩膀。 ☆ 她原本打算就这么沉睡下去，自私地任由瘴气吞没她的灵魂，让一切不復存在。 但是，那个男人的一句话，让她没有选择，只能甦醒。 〝你怕孤独，对吧？那么我也会陪你，不让你一个人孤独。〞 假如他跟着她一起消失，那么需要他的人，一瞬间会失去支柱而陷入灾难。 琛翼抱着蓝蝶，发现蓝蝶的手指动弹微微的动弹，他屏息。 「蝶。」琛翼轻声呼唤。 当蓝蝶慢慢甦醒时，琛翼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一行滚烫的液体淌下，滴落到蓝蝶的脸上，滑下。 感觉自己被琛翼抱着，蓝蝶吃尽力气推开他，想要保持距离，却没想到一个用力，推不开琛翼就算了，反而让自己的重心不稳，眼看快要跌下床时，琛翼一手揽住她的腰。 蓝蝶转头，想要叫他放开她时，她看到琛翼脸上的泪痕，那一瞬间，她愣住，当她想要看清楚时，琛翼却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你醒来，真是太好了。」琛翼抱紧蓝蝶的身躯，感觉她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 蓝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琛翼的恐惧似乎感染到她。 她再也没有推开琛翼，凝视窗外的夜空。 因为你的那句话，所以我醒来了……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哭了，为什么哭呢？当束缚你的理由失去了，从此你便解脱，为什么还坚决陪我呢？ 最后，蓝蝶的一句话，让琛翼缩紧瞳孔，一种不悦取代而之。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轻轻的像是一种叹息，蓝蝶不懂，为什么她没办法摆脱这个男人。 「我不想听到这句话。」琛翼淡淡地说道。 扯出一抹苦笑，蓝蝶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最后索性闭上眼睛。 「我好睏……」 听到蓝蝶的话，琛翼的眼神放柔，仔细一听可以听到他的嗓音有几分颤抖：「那么答应我，要醒来……」 他怕蓝蝶再次沉睡时，她再也不会醒来。 蓝蝶笑得有气无力：「你都这样威胁我了，我哪敢不醒来。」 假如不醒来的话，这个男人会跟她一起消失…… 「曾经，我有想过，要是没有遇到你的话，那就好了……」蓝蝶睡着之前，对琛翼说着：「这样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她的声音像是断了线，最后只剩下寂静。 「我一点也不痛苦。」琛翼对蓝蝶说着，但是蓝蝶没有听见。 紧绷的情绪一旦松懈下来，在平静的夜色下，他感觉到睡意，不知不觉，他也闔上眼眸。 他的双臂始终抱着蓝蝶，不肯松开，深怕一放开，怀中的女人就会如一缕轻烟消散。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不曾离去，只是看到蓝蝶醒来之后，那份恐惧减少了，但不代表消失，恐惧依旧在内心深处徘徊。 他对蓝蝶的渴望，超乎他的想像，直到快要失去蓝蝶时，他才明白蓝蝶对于他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 隔天早晨，不是清晨刺眼的阳光唤醒琛翼，而是怀中的空虚让他赫然醒来。 「蝶！」琛翼惊慌地呼唤蓝蝶的名字。 胸膛空荡荡的，让他害怕蓝蝶的甦醒只是一场梦而已。 难得看到琛翼会露出那样的神情，法西兰淡淡地说道：「小蝴蝶已经回去了。」 「为什么就让她离开了？」 面对琛翼的质问，法西兰的语气极为冷淡：「放心吧，我陪她一起回到她原本的住处。」 法西兰话一落下，琛翼二话不说，马上离开法西兰的公寓。 「……原来不是无动于衷。」 法西兰凝视那抹仓皇的背影，心中那抹刺痛更痛了。 琛翼马上走到隔壁的公寓，没有任何阻碍地走进里头。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原本正在冲泡燕麦的蓝蝶突然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琛翼脸色阴沉地质问。 她很清楚琛翼担心她，只是难得看他睡得这么熟，她就没吵醒他了。 「对不起。」蓝蝶淡淡地说了一句，拿起碗，走出厨房。 坐在沙发上的瑶甜，看到琛翼走出来，她愣了。 「为什么他也在？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这是瑶甜看到琛翼之后，马上浮现的疑问。 「怎么了？」蓝蝶看到瑶甜惊愣的表情。……说真的，挺有笑点的。 「不，没事。」瑶甜将脸瞥过去。蓝蝶身边的人都很不正常，还是别问得好，省得被赏白眼。 蓝蝶坐下来吃早餐，琛翼随后坐在蓝蝶的身边，看似平静的相处，瑶甜却战战兢兢。 她很明白，好不容易平静的日子会因为琛翼的回来，再次掀起大风大浪。 瑶甜瞄了琛翼和蓝蝶一眼，她又开始欲哭无泪的生活。 蓝蝶的身体依旧很虚弱，灵魂如风中残烛维系她的生命，因此琛翼多怕蓝蝶不经意的行为，会造成她的生命消失。 于是，不管发生大小事，琛翼都替蓝蝶做足了，有时候连瑶甜也看不下去。 「好命的女人。」瑶甜对坐在沙发上的蓝蝶说道。 「不是我不做，是他不让我做。」 蓝蝶凝视琛翼的身影，一脸若有所思。 守护 琛翼始终担心蓝蝶的身体，总是把她看得紧紧的，深怕她一个不留神就会出事。 于是，琛翼护得更紧了，只要蓝蝶一皱眉，他就马上抢走她接下来要做的事，自动帮她处理好。 今天，修尔奉某人的命令，特地来到凡间。 「修尔？」打开公寓的门，看到修尔的蓝蝶很惊讶。 「好久不见，蓝蝶，你有比较好了吗？」 「嗯。」蓝蝶傻怔怔地看着修尔。 「因为琛翼不想带你回到毁界，所以强迫我来到凡间。」修尔看到蓝蝶一脸疑惑的样子，说明原因。 「真是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 「不要站在外面聊天，你的身体不可以吹到风。」 琛翼冷淡地声音从身后传来，蓝蝶翻了白眼。 「他最好可以找个不会吹到风的地方。」蓝蝶嘀咕。 「看来保护得比以前更紧了。」修尔微笑。 琛翼走到蓝蝶的身边，微蹙眉头：「不是跟你说我来开门就好了吗？」 「我的身体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差。」 「我知道。」 蓝蝶暗自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琛翼的〝我知道〞总是在敷衍她。 走到客厅，琛翼倒热红茶给修尔和蓝蝶。 「什么时候变成新好男人了？」修尔微笑，头一次看到琛翼如此用心对待一个人。 琛翼没有理会修尔的调侃，反而问道：「她的身体如何？」 「剩下的灵魂维系蓝蝶的生命，灵魂随时会消失。」 琛翼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上次的药水呢？」 「没有效。」 听到修尔的说法，琛翼的眉头一蹙。 「毕竟上次的药水是针对撒旦的魔力作净化，只要让污染消失，灵魂恢復的速度就会变快。」 「所以现在要怎么处理？」 「蓝蝶体内的污染还没消失，我会先调配让瘴气消失的药。」 「先前的药难道不行？」 「现在得避免蓝蝶沉睡过久，那瓶药的副作用会让蓝蝶昏睡一段时间，不适合现在的她。」 「我知道了，我再叫舒晴跟你拿药。」 「那么没什么事情，我先回毁界了。」 「嗯。」 听到修尔要离开，蓝蝶有些惊讶：「修尔要离开了？」 「嗯，我不习惯凡间的环境。」 蓝蝶很不好意思：「对不起，总是这么麻烦你。」 修尔莞尔一笑：「没关係，不用在意，那么我要离开了。」 蓝蝶挽留道：「再多坐一下，也没关係的。」 修尔温文儒雅地婉拒：「毁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可以多留，谢谢你的好意。」 「嗯。」 琛翼和蓝蝶送修尔到门口。 「你要多休息，这样身体才会好得快。」修尔微笑。 「好，谢谢你的关心。」 修尔离开之后，琛翼正打算关门时，蓝蝶看到法西兰。 「法西兰？」蓝蝶愣了一下，马上走出去，站在法西兰的面前，这是她醒来之后，第一次看到他。 「小蝴蝶？」看到蓝蝶，法西兰有些意外。 下一秒，蓝蝶的举动，让琛翼和法西兰都愣住了。 她倏地衝进法西兰的怀里，抱住法西兰：「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其实，她沉睡的那段时间，她一直听到法西兰的声音…… 法西兰的声音在黑暗中一直陪伴她。 法西兰愣住，没想到蓝蝶会有这番举动，他抬眸看到琛翼紧蹙眉头、一脸不悦的表情，瞬间，他明白了一些事情。 看来萨吉姆尔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了。 「小蝴蝶，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法西兰伸出手拥抱蓝蝶。 蓝蝶笑了。 站在身后的琛翼看到这一幕，脸色非常阴森冰冷。 这女人居然在他的面前抱其他男人？ 法西兰察觉到琛翼的怒气激烈地燃烧，他挑衅地对琛翼勾唇一笑，看见琛翼的眼神像是要杀了他一般的寒冽。 「还有，对不起。」蓝蝶开口说道。 一开始法西兰不晓得为什么蓝蝶要向他道歉，但是过了几秒，法西兰像是了解什么似的，他说道：「只要你永远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就足够了。」 蓝蝶感到茫然。 法西兰，这样对你而言不公平，不是吗？ 最后，法西兰轻轻的挣脱蓝蝶的拥抱，溺爱地摸着她的头。 「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跟我说。」 「谢谢你，法西兰。」蓝蝶对他微笑。 法西兰离去之前，向琛翼使了狂妄的眼神，那抹眼神实在让琛翼忍不住想要动手杀了他。 蓝蝶看着法西兰走回自己的公寓，然后，身旁传来冷漠的声音：「你还要看多久？」 听口气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情很差，蓝蝶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走进公寓。 「生气了？」走在琛翼的身后，蓝蝶小心翼翼地瞄了琛翼一眼。 「没有。」 一句简洁有力的回答，蓝蝶很确定，他生气了。 ☆ 晚餐，难得蓝蝶没有异议地任由琛翼餵她吃饭。 瑶甜挑眉：「唉唷！怎么那么乖啊？」 蓝蝶轻哼一声，不理会瑶甜的嬉闹，谁晓得这个男人在生什么气，假如不识相一点，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想到最后，蓝蝶发现她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没种了？ 「我不想吃了。」蓝蝶突然没有胃口。 「还剩下一点。」琛翼沉声。 「不想吃。」 坐在一旁的瑶甜看着每天必上演的戏码，她还以为今天不演了呢！ 「我知道了。」倒是琛翼今天没有强迫蓝蝶将剩下的饭吃下去，一反常态地将饭倒进厨馀里。 瑶甜愣了。她还以为琛翼会软硬兼施诱哄蓝蝶将剩下的饭吃完呢……哪怕花了一个小时，有时候她都认为他们两个疯了。 蓝蝶起身，想要走回房间时，一个不注意，脚撞上了桌角。 「啊！」蓝蝶吃疼地叫了一声。 琛翼听到，一转眼，他来到蓝蝶的面前，审视她的脚有没有擦伤。 「哈哈哈哈哈哈！」倒是坐在一旁的瑶甜看到蓝蝶撞到桌角后，忍不住大笑出声：「笨死了！蓝蝶！」 蓝蝶一脸困窘，琛翼冷冷地瞪了瑶甜一眼，瑶甜马上收起笑容，一脸鬱闷。 只不过笑一下也不行……平常都是蓝蝶笑她的，结果咧？现在一有机会笑蓝蝶，那个男人马上护〝蝶〞心切，反而瞪她…… 此时蓝蝶很意外琛翼会如此担心她。 「说不定等会儿就瘀青了。」琛翼淡淡地说道。 「又没关係。」蓝蝶想要抽回脚，但是琛翼微微地使力，让蓝蝶抽不回去。 「擦药。」琛翼说完，马上走去拿药。 瑶甜和蓝蝶都傻了。 会、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膝盖连一点乌青色的跡象都没有。 「不用了！」蓝蝶皱眉。 琛翼充耳不闻，逕自拿起药，走到蓝蝶的面前，替她上药。 「就算没有擦药，说不定不会瘀青。」 琛翼只说了一句：「会痛要说。」 蓝蝶看到再怎么说都没有用，任由琛翼去了，坐在一旁的瑶甜撑着头，内心不知该如何言喻，默默地想：「这傢伙将来是一个妻奴？不，现在就是了……」 琛翼帮蓝蝶擦药时，微蹙眉头，蓝蝶看到琛翼的异状，没有开口询问，直到看完电视，跟瑶甜聊完天，回到房间才开口。 「你刚才为什么皱眉？」蓝蝶凝视琛翼。 「什么？」琛翼不明白蓝蝶问的事情。 「帮我擦药时。」 「……」 琛翼凝视蓝蝶好一会儿，盯着蓝蝶浑身不对劲，她不自在地将头瞥过去。 「不想说就算了。」 「妻奴，是什么？」 琛翼这一问，让蓝蝶全身僵住。 蓝蝶头皮发麻：「你从哪里听来的？」 「瑶甜的心声。」 …… 这一次，换蓝蝶沉默。 「不好的意思？」琛翼冷淡地问道。 「呃，讲好听一点是宠老婆；讲难听一点就是不敢不听老婆的话。」蓝蝶疑惑：「为什么瑶甜会想到那里？」 「谁晓得。」虽然琛翼这么说，但是听完蓝蝶的解释之后，他大概明白为什么。 妻奴，是吗？那还得看那小傢伙肯不肯让他当呢。 看到琛翼的心情似乎变好，蓝蝶开始写功课，房间内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只听得见秒针走动的声音，过了一个小时半之后，传来笔掉在桌面上的声音。 原本正在看书的琛翼，听到声音便闔上书本，望向蓝蝶的背影，此时她已经昏睡在桌上。 他可以看到蓝蝶的灵魂使终没有恢復，儘管她勉强过正常的生活，但是人类的正常生活对于蓝蝶的身子而言，负担太大了，因此有时候连蓝蝶也不知情的情况下，身体自动陷入昏迷。 琛翼抱起蓝蝶，将她抱到床上，替她盖好棉被，凝视蓝蝶平静的睡顏，最后视线来到蓝蝶的左肩，他始终害怕面对他带给她的伤害。 每当渴望拥有守护她的力量时，她总在下一秒狠狠地被他的敌人伤害，他明白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关係，但是不管怎样，他都无法铁了心放开眼前的女人。 尤其是当她因为他受到伤害，随时会失去最后那抹灵魂时…… 最后，他伸手解开蓝蝶的衣服，看到她左肩的伤口，形状像恶魔的利爪，彷彿想杀了她。 琛翼看到蓝蝶左肩上的伤疤扩大的痕跡，深红的眼瞳蒙上一层自责。 〝曾经，我有想过，要是没有遇到你的话，那就好了……〞 蓝蝶的这句话是他经常从睡梦中惊醒的声音。 她后悔遇到他…… 「怎么了？」 虚弱的声音将琛翼的思绪拉回，他抬眸凝视蓝蝶。 「你的伤口……」 琛翼话还说完，蓝蝶的眼眸倏然瞪大，一抹难堪闪过她的眼底，蓝蝶用力挥开琛翼的手，裹着棉被，躲到墙角。 「蝶。」琛翼眼瞳流露担忧。 蓝蝶一句话也不说，连面对琛翼也不愿。 那么丑陋的身体被他看到了。 她曾经问过法西兰，伤疤能不能復原，他脸色几分为难，最后说道：〝没办法。〞 这样丑陋的伤疤永远跟随她……这样的伤疤是琛翼留在她身边的原因。 琛翼想要伸手碰触蓝蝶时，她空洞的双眼定格在一处，声音疲惫地说道：「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琛翼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 ☆ 琛翼关上房门时，蓝蝶的眼泪随之落下，她不断地哭着，哭到眼睛肿了，眼泪依旧没有停止。 蓝蝶的手轻覆在眼皮上，没有任何哭声。 直到凌晨，蓝蝶好不容易才睡去，只是不久被身旁的闹铃吵醒，蓝蝶扶着额头，头非常晕沉，脸色苍白。 她呆滞地半躺在床上好一阵子才勉强起身，拿起镜子端看自己惨不忍睹的眼，红肿的眼皮下是黑眼圈。 「真狼狈。」眼睛好酸、好乾涩。 蓝蝶转动门把，走出房间，她愣住。 「我去买早餐了。」琛翼淡淡地说道，看到蓝蝶的眼眸，他蹙眉。 蓝蝶怔怔地凝视琛翼的身影，没想到她那样对待他，他竟然...... 「对不起。」蓝蝶低头，语气几分哽咽。 她昨天不该对他使脾气，他是因为关心她，才看她的伤势。 琛翼的眼神放柔，走到蓝蝶的面前抱住她：「别哭了。」 「对不起……」 最后，蓝蝶不断地重覆这句话，直到眼泪流乾了，看到琛翼眼底的温柔…… 她的心，很疼。 他生气了 蓝蝶自认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面对自己在暗界听到的对话，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决定。 …… 最近，蓝蝶很乖，乖得不可思议，乖到连瑶甜都觉得很奇怪。 「怎么了？」蓝蝶没有忽略瑶甜的视线，她抬眸，含着汤匙。 最近瑶甜注意到蓝蝶的体力渐渐地恢復，许多事情都不用琛翼帮忙。 「没有，难得你没说不想吃饭。」 「不想吃饭是因为没胃口，但是好歹我也有吃一点吧。」 瑶甜鄙视：「是没错啦，整个就是小鸟胃。」 蓝蝶挑眉：「你想找我吵架吗？」 「不、不敢。」她没有想不开，赶紧收口比较实际。 由于担心蓝蝶的身子，法西兰间来无事时，总会到蓝蝶的公寓看她。看到蓝蝶正在吃饭，他轻笑，走到蓝蝶的身边坐下：「真乖，有好好吃饭。」 「你和琛翼都盯着我，我有办法不吃吗？」 面对蓝蝶的抱怨，他莞尔一笑，宠溺地摸着蓝蝶的头：「乖。」 「话说，那个傢伙去哪了？」瑶甜称呼琛翼的方式依旧没有改变。 「回去他的故乡了。」蓝蝶简单的回道。 法西兰噗哧一笑：「故乡。」 「有什么好笑的？我有说错吗？」 「没有，只是这样的形容很有趣而已。」法西兰撑着脸，脸上玩味。 「是喔？」蓝蝶一点也不在意。 「不过，他回去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和小蝴蝶培养感情了。」法西兰将手搭在蓝蝶的肩上。 下一秒，银色的利刃飞过瑶甜的身旁，瑶甜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凝视利刃直直往法西兰的手射去。 在射中法西兰的手之前，法西兰反手接住利刃，抬头凝视站在客厅门口的琛翼。 「拿开你的脏手。」琛翼冷漠，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没想到我才要出手而已，你就回来了，真没趣。」法西兰起身，收起琛翼的匕首，离开。 听到关门的声音，蓝蝶看着琛翼：「你回来了，事情都办完了吗？」 「嗯。」凝视蓝蝶的眼神，琛翼放柔。 坐在蓝蝶对面的瑶甜直到现在无法相信刚才那一幕，她不断地说服自己：「那是假的刀子吧？假的吧……」 琛翼走到蓝蝶的身边坐下：「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琛翼若有所思地凝视蓝蝶，最后，他询问：「我们回房间吧，还是你要待在这里看电视？」 「房间。」蓝蝶对琛翼微笑。 琛翼完全忽略瑶甜，扶着蓝蝶回到房间，直至听到房间的门关闭，瑶甜才回神。 「怎么感觉怪怪的……」瑶甜呢喃。 ☆ 很多事情如同往常一样，变得只是蓝蝶不再拒绝琛翼，任由琛翼体贴对待她。 放学，琛翼回想起蓝蝶的乖巧，他彷彿在思考什么，连少女站在他的面前，他依旧浑然不知觉。 「那个……」 女孩出声，拉回琛翼的思绪，他略微低头，没有任何情绪地眼瞳凝视眼前害羞又紧张的少女。 「我知道这样的我很肤浅，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刚好走到校门口的瑶甜和蓝蝶，听到这段告白，蓝蝶拉着瑶甜躲在墙角，她抬头凝视蔚蓝的天空，等待告白结束。 琛翼在蓝蝶他们躲在墙角时，早就察觉她的脚步声，也看到躲在墙角的她露出白色制服衣角。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琛翼话一落下，瑶甜和蓝蝶瞬间石化，而少女难堪地说道：「没、没关係。」 语落，难过地逃跑了。 琛翼走到蓝蝶的面前：「走了。」 蓝蝶无言了几分鐘之后，她缓缓开口：「……这么俗的拒绝方式，亏你想得出来。」 「不然我该怎么说？」琛翼无心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从来没被人告白过，怎么问她这种问题呢？ 瑶甜抚额，脸色难看地想着：「这世道果然一堆瞎了眼的人看上那傢伙，连若若也迷上他，真是脑袋有问题。」 蓝蝶有意无意地说道：「她是这个月第几个了？」 琛翼和瑶甜瞥了蓝蝶一眼。 「……」 「你行情真好。」蓝蝶带着羡慕的口吻说道。 「你吃醋了？」瑶甜小心翼翼地瞅了蓝蝶一眼。 只见蓝蝶微笑：「只是觉得他的行情不错而已。」 「要不是你对外公开这傢伙只是你的哥哥，说不定告白的人会更少。」 「哥哥？」语气非常的低沉，琛翼眉头紧蹙，凝视蓝蝶。 「嗯，哥哥。」蓝蝶不怕死的微笑。 看到蓝蝶的笑容，琛翼没有说话，只是明眼人都晓得琛翼非常不喜欢蓝蝶这般举动。 瑶甜走在琛翼和蓝蝶的身后，想着：「这傢伙表现得这么明显，连我都知道这傢伙喜欢谁了，只有那迟钝的蝶不明白而已。」 不过蓝蝶的确不晓得琛翼的心思，她依旧认为他是因为愧疚而待在她的身边。 「好久都没看到舒晴了。」蓝蝶不经意地说道。 「她在毁界帮我处理事情。」 「我想她。」蓝蝶说道，说起来她已经有三个月没见到舒晴了。 「这几天我会叫她过来陪你。」 「嗯。」蓝蝶很开心。 看到她的笑容，琛翼的眼神也漾着一丝温柔。 「好、好闪！」走在后面的瑶甜忍不住想要遮起自己的眼睛。 只是，没有人发现琛翼的眼眸中多了一分落寞。 回到公寓，琛翼和蓝蝶走进房间休息。 「今天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这是琛翼每次回来都会询问蓝蝶的问题。 蓝蝶微笑，轻轻摇头。 琛翼轻握蓝蝶的手，凝视套在她手指上的诺盒戒指。 已经產生裂痕的诺盒戒指依旧拥有魔力，自从那一次在毁界窥探到蓝蝶内心的世界之后，他就再也没听到蓝蝶内心的声音。 「诺盒戒指已经坏了，把它拿下来。」琛翼轻握着蓝蝶的手。 「不要。」蓝蝶连想都没有想便回答道。 琛翼微蹙眉头，沉声道：「蝶。」 「为什么要拿下来？」 面对蓝蝶的质问，琛翼沉默，只是眼瞳始终凝视角落，心思彷彿跑到遥远的地方。 「翼？」蓝蝶看到失神的琛翼有些担心。 「没事。」琛翼安抚蓝蝶。 「怎么了吗？」 「没有。」 「那就好。」蓝蝶微笑：「我没事的，不要太担心。」 「你的灵魂依旧没有恢復。」琛翼的眼中满是疼惜和自责。 「修尔不是说了吗？灵魂还要等一段时间之后才会慢慢恢復。」 琛翼的眼眸黯淡。 「不要太担心，我会好好活下去。」 在蓝蝶说完这句话时，琛翼在蓝蝶反应不及的情况下，吻住蓝蝶的唇瓣，略加施力的压着蓝蝶的后脑勺。 「唔……」 没有太多经验的蓝蝶面对琛翼突如其来的吻，感到慌乱，同时也带着青涩。 激烈地吮她的唇，掠夺蓝蝶的味道，在失去理智之前，琛翼放开蓝蝶。 蓝蝶脸红，微微地喘气，她可以听到琛翼的粗喘声，让她更加脸红。 「不要离开我。」 琛翼的这句话，让蓝蝶惊愣住，看到蓝蝶的反应，琛翼忍不住扬起一抹苦笑。 这女人……始终没有放弃推开他的想法，是吗？ 「我出去冷静。」琛翼丢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 蓝蝶的脑袋一片空白。 儘管带了诺盒戒指依旧瞒不了他。 这点认知让蓝蝶惊愕，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被琛翼看穿，同时也感到一阵失落。 她会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不让琛翼有所愧疚，但是为什么…… 眼泪却夺眶而出。 琛翼的告白 他的心情很乱，始终无法平復不断翻腾的苦涩。 他不懂为什么蓝蝶想要推开他，即使有了诺盒戒指，但是她的动作和思想太好懂了，好懂到让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琛翼早就察觉到了，蓝蝶变得奇怪，她变得好说话，不再对他任性、拒绝他，每天对他笑得很灿烂。 这是他想要的，但是他却觉得奇怪，甚至感到不安。 最后，他发现蓝蝶始终想要推开他…… 琛翼漫无目的的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想要抚平凌乱的心情，儘管蓝蝶想要把他推开，但是他还是想要继续待在她的身边。 正当琛翼想得出神时，听到争执的声音，不，与其说是争执，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恐吓。 「喂，你刚才撞到我的手，以为说对不起就好了吗？」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琛翼抬眸，看到若若被人恐吓，他眉头一蹙，不急不缓地走上去。 「手有问题吗？」 察觉到异于常人的气势，男人仍硬着头皮嚷道：「废话！就是因为有问题才……啊！啊啊啊！小、小力一点！」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琛翼反手压制他的手：「这一手有问题吗？那乾脆让他废掉比较乾脆了。」 他心情很烦躁，很不巧地这个男人撞在枪口上。 男人的手彷彿被压制到了极限，琛翼的力道很大，不像是要制服他，反而想把他的手弄断，顾不得刚才嚣张的气燄，他赶紧说道：「我、我的手已经没有问题了！」 然而，琛翼恍若未闻，红瞳一片冰冷，男人开始求饶：「我、我错了！求你放开我吧！再这样下去，我的手会断！」 看到琛翼没有放手的意思，若若赶紧阻止他：「那、那个……我没事，请、请你快点放开他吧！」 「对、对啊！这个女生都这样讲了……」 男人话还没说完，琛翼下手更重，男人一口气哽在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承受极大的痛楚，他有预感假如没有人阻止琛翼的话，他的手肯定会被折断！ 看到那个男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若若情急之下说道：「会、会给蓝蝶添麻烦的！」 琛翼眼眸的戾气瞬间退去，松开男人的手，男人连滚带爬的赶紧逃走，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到那个男人狼狈的身影，琛翼看向若若，语气依旧冰冷：「你没事吧？」 「没事。」 她想，真正有事的应该是那个男人…… 「我送你回去。」 若若很惊讶，没想到琛翼会这么说。 琛翼看着站在原地的若若：「快点。」 若若看向不知道何时走在前方的琛翼，赶紧跟上去。 若若很意外，没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碰上琛翼…… 若若脸红地说道：「那个谢谢你……」 「嗯。」 走了一段路，琛翼问道：「蓝蝶在学校的情况如何？」 儘管知道那个女孩想要推开他，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她的情况…… 若若不懂他的意思：「学校的情况？」 「像是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仔细一想，之前有段时间，蓝蝶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但是现在好了一些。」 「嗯，那就好。」 面对蓝蝶，他都觉得自己魔怔了，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他，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若若怯懦地问道：「你很担心蓝蝶？」 「蓝蝶没有一天让我省心的。」 若若看到琛翼说这句话时，眸底都是柔情，完全没有刚才的狠戾。 琛翼陪伴若若走回她家。 「下次记得注意点。」 若若点头：「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琛翼淡淡地看着她，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开，若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总涌现失落感。 琛翼已经表现很明显，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成为蓝蝶…… 所以，她很羡慕蓝蝶。 这个假日，瑶甜难得回家一趟。 蓝蝶叮嘱道：「路上小心。」 「你也趁这个假日好好休息吧！」 蓝蝶微笑：「嗯。」 瑶甜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离开公寓之后，瞬间安静许多，间来发慌的蓝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抵挡不住睡意，闭上眼眸。 此时，法西兰出现在客厅，看着昏睡的蓝蝶，一抹叹息声寂寞地回响在寂静的空间中。 他随手关电视机，坐在蓝蝶的身边，仔细地凝视她的睡顏，正当想要身手碰触她的脸庞时，一道阴冷的嗓音打断他的动作。 「法西兰。」 法西兰动作一僵，随后扬起一抹邪佞，温柔抚上蓝蝶的脸庞：「萨吉姆尔，别忘记，我们恶魔很卑劣。」 琛翼的眼眸阴鷙，俊庞冷峻。 「只要有机会，我绝对会把蓝蝶抢过来！」 琛翼冷冷地射向法西兰：「我不会放开她的，别让我看到第二次。」 法西兰噙着一抹笑，不在乎琛翼的警告，逕自消失。 琛翼横抱睡得很沉的蓝蝶回房，凝视她的睡顏，老实说，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 坐在床榻旁，静静地待在蓝蝶的身边，稍有动静，琛翼就会回头注视蓝蝶。 「你回来了？」 柔柔的声音还带着睏意，看着琛翼回头凝视她。 「嗯。」 蓝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是看到琛翼回来了，露出满足甜美的笑痕。 「回来就好。」 琛翼一愣，随后覆上她柔软的唇瓣，辗转缠绵，直到她再次昏睡。 「蓝蝶……」 琛红的眼瞳覆上温柔，倒映女孩的睡顏，不知不觉扬起浅淡的笑痕。 他只想待在她的身边，看着那抹笑顏，他的愿望就只是如此而已。 当蓝蝶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琛翼的怀中，这次的意识特别清醒，忍不住挣扎一下。 「醒来了？」 然而，琛翼的力道太大，她根本无法挣脱，声音闷闷的：「嗯。」 「蓝蝶，听清楚了，这件事情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蓝蝶不明白琛翼的意思。 「你曾经听到我和优芯的对话，对吧？」 蓝蝶一愣，没有回答琛翼，琛翼当作蓝蝶默认了。 「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我对你依旧有愧疚。」 蓝蝶的眼神划过痛楚，抿紧嘴唇。 「是我扰乱你的生活，让你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怎么可能不愧疚？」 蓝蝶抬头凝视琛翼，有几分不可置信：「重、重要？」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蓝蝶，听清楚了，我喜欢你。」 蓝蝶瞪大眼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坚定说出这番话。 「我喜欢你，所以当我没有保护你时，我会感到不捨和愧疚，这是正常的，不是吗？」 「我……」 「因为你很重要，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有夺走你的机会，我也不会放开你，所以别妄想将我从你的世界推开！」 蓝蝶清楚地看到琛翼眼眸中一闪而逝的难受，然而眼瞳中充满坚决。 难得无赖 面对琛翼的告白，蓝蝶愣了。 「不是因为……」 「面对你的伤，多少都会愧疚，但是我不会因为愧疚而留在你的身边。」 「真的吗？」 「我不会拿感情这种事情而骗你的。」 蓝蝶笑了：「说得好俗，什么叫做不会拿感情事骗我。」 看到蓝蝶的笑容，琛翼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是认真的。」 蓝蝶笑而不语。 「别再推开我了，嗯？」 「嗯……」蓝蝶点头。 琛翼不由得感慨，像是叹息般地说道：「你还真鑽牛角尖。」 蓝蝶沉默，最后缓缓地说道：「因为你是重要的人，所以不希望你因为愧疚，才留在我的身边。」 「我可以当作你喜欢我吗？」 「……」蓝蝶无语。 为什么这句话可以被解读成这样？ 「因为喜欢我，所以不希望我因为愧疚而待在你的身边，对吧？」 被抱住的蓝蝶没办法看到琛翼的表情，却可以想像他一脸得意的模样，忍不住反驳道：「我若是喜欢你，哪怕你是因为愧疚，也要死巴着你，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琛翼怎么不了解蓝蝶的小把戏，扬起嘴角，篤定说道：「你不会这么做。」 蓝蝶轻哼一声，不打算继续争辩。 「既然你醒来了，那么就吃点东西吧。」 蓝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嗯。」 「你想吃什么？」 「饺子。」 「我去买，你留在公寓。」 琛翼松开对蓝蝶的禁錮，那一瞬间，蓝蝶感到微微的失落感。 「累的话就继续休息，我回来会叫醒你的。」 「嗯。」 她怎么感觉琛翼对她……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琛翼出门之后，蓝蝶没有睡觉的打算，走到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待琛翼回来。 蓝蝶的脑海始终想着琛翼说的那些话，她从来没想过琛翼会这么认真地告诉她。 不知不觉中，扬起一抹微笑。 琛翼回到公寓，看到蓝蝶一脸无趣地转换电视台，最后，蓝蝶放弃了，直接看综艺节目，儘管她已经看过很多次。 「我回来了。」 「嗯。」 琛翼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吃饺子。 「你又买那么多。」 「没有花你的钱。」 「钱哪来的？」 「跟法西兰一起投资股票，然后顺便炒房地產。」 蓝蝶傻眼：「哪来那么多钱？」 「法西兰在这方面颇有本事的。」琛翼难得称讚法西兰。 「你们不会做非法的事情吧？」 「就算做非法的事情，也不会被抓到，不用担心。」 「……」 「放心吧，不会有事。」 「……」这叫人怎么放心？ 最后，蓝蝶将吃不下的饺子推给琛翼，琛翼已经习惯吃她剩下来的食物。 蓝蝶叮嚀道：「下次别买那么多。」 琛翼淡淡地说道：「我想把你养胖，比较好抱。」 「……」 吃完晚餐之后，蓝蝶一边看电视一边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到毁界？」 瞬间，琛翼的俊庞沉下。 「你希望我离开？」 蓝蝶无奈，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敏感。 「毁界是你的责任，你应该要好好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我又没说你不准回来。」 琛翼缓下脸色：「那么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蓝蝶沉默，琛翼伸出双臂，轻松地让蓝蝶跨坐在自己身上，抵着她的额头。 「你不跟我一起去的话，那么我也不去了。」 面对如此亲暱的姿势，蓝蝶脸红：「放、放开我。」 「不放。」语落，琛翼加强力道，揽住蓝蝶的腰，让她贴近自己。 「你怎么这么无赖的！」 琛翼微笑，笑着埋进她的颈子：「就是要无赖一点，才能缠着你不放。」 蓝蝶的脸更红了。 「所以，要不要陪我回去？」 蓝蝶犹豫：「但是……」 「我会尽快处理好，带你回来，更何况你也得让修尔看看才行，否则我不放心。」 「我、我知道了。」 琛翼微笑，凝视蓝蝶的脸红，覆上她的唇瓣，温柔的亲吻，勾弄生涩的小舌，很快地蓝蝶就败下阵。 琛翼放开她：「还得习惯才行。」 蓝蝶嗔道：「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习惯。」 「我们以后搬出去吧。」 「嗯？」蓝蝶不懂。 「我不想要有个电灯泡夹在我们中间。」 蓝蝶无奈苦笑：「瑶甜是电灯泡？」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她可好了。」 蓝蝶解释道：「因为是朋友，加上又住在一起，当然要对她好一点。」 琛翼更加坚持：「我们还是搬出去好了。」 「……」 蓝蝶任由琛翼抱着她，她转移话题问道：「那么什么时候回到毁界？」 「明天。」 「这么快？」 「快点将事情办好就回到凡间。」 「不会太赶吗？」 琛翼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到毁界。」 蓝蝶愣了，她从来没跟琛翼说过这件事情。 「不喜欢就直接说出来没关係，不需要勉强自己配合我。」 「我……」 「没关係，不用解释，发生那些事情，不会有人会喜欢那种地方的。」 「对不起。」 「傻瓜，不需要说对不起。这一次不管去哪里，我会让你待在我的身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近你。」 蓝蝶微笑：「嗯。」 她发现琛翼变了，也许是因为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对她的态度才转变这么多吧。 蓝蝶打了一个呵欠，开始昏昏欲睡，琛翼抱她回房。 琛翼将蓝蝶抱到床上，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好好休息吧。」 蓝蝶微笑，很快地睡着，进入梦乡。 琛翼凝视蓝蝶的睡顏，眼底全是一片温柔。 「晚安，蓝蝶。」 羡慕 听到琛翼要回到毁界，凝的喜悦完全表露在脸上。 「真的吗？」 「是，琛翼大人会带蓝蝶一起回到毁界，让修尔检查她的灵魂恢復得如何。」 听到琛翼会带蓝蝶回来，凝的喜悦顿时被浇了一桶水。 她笑着，却笑得有几分勉强：「说得也是，不知道蓝蝶有没有好点了。」 舒晴将凝的黯淡看在眼底，但是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只是静静地聆听她像是呢喃般的话语。 「那么属下先离开了。」 「嗯。」 舒晴消失之后，凝敛起笑容。 明眼人都知道琛翼对待蓝蝶跟对待她不一样，可笑的是他们拥有相同的面容。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蓝蝶了？」 她的声音很哀伤，静静地消失在寂寥的灰白世界。 ** 琛翼和蓝蝶抵达毁界，她微蹙眉毛：「好冷。」 他一手揽着蓝蝶的肩膀，低头凝视她：「很冷？」 「嗯。」蓝蝶缩着身子。 琛翼的掌心凝聚魔力，出现温暖的火焰，试图让她温暖一点。 「好多了吗？」 蓝蝶的眼瞳倒映火焰的光芒：「嗯。」 「进去房间就不冷了，再忍一下。」 蓝蝶点头：「嗯。」 走进城堡的长廊，这次琛翼回到毁界没有大肆通报，因此长廊没有任何堕魂，如同往常，静得死寂。 琛翼和蓝蝶一进入他的寝房，壁炉自动燃烧柴火，温暖冰冷的室内。 「还冷吗？」 蓝蝶摇头：「好多了。」 琛翼拿了一件厚外套，披在蓝蝶身上。 「若是冷，我再添木柴。」 蓝蝶微笑，拒绝道：「没关係，这样就好了。」 「你的身体很难适应毁界的环境，我没有想到这点，是我不好。」琛翼的嗓音平板没有起伏，却透露自责。 蓝蝶无奈：「别想那么多，我没事。」 琛翼双手抱住蓝蝶娇小的身躯。 蓝蝶不明白：「怎么了？」 「这样才能温暖一点。」 蓝蝶脸红嗔道：「明明是你想要乱来！」 「嗯，但是这样真的可以温暖一点，你就不会喊冷了。」 蓝蝶万万没有想到琛翼可以这么无赖，再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撼动琛翼，最后索性任由他了。 琛翼扬起嘴角：「这样很温暖，对吧？」 蓝蝶的脸颊微微脸红，有几分彆扭：「嗯。」 正当琛翼要开口时，传来舒晴的声音。 「琛翼大人。」 琛翼松开双臂，披好蓝蝶身上的外套，恢復淡然的神情，下一秒，舒晴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琛翼大人，欢迎回来。」 「舒晴，叫修尔过来检查蓝蝶的身体。」 「属下已经通知修尔过来了，另外凝小姐希望能跟您讨论毁界的事情。」 琛翼思索，最后说道：「叫修尔到书房去。」 舒晴明白琛翼这番话的意思，消失在他们的面前，执行琛翼的命令，然而蓝蝶不懂。 蓝蝶问道：「为什么叫修尔到书房？」 琛翼淡淡地说道：「没事，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有舒晴和修尔在，我不会有事的。」 琛翼无动于衷，没有多解释什么。 ** 凝让舒晴传话之后，先一步来到书房等待琛翼。 「凝。」 听到琛翼的嗓音，凝微笑，但是在看到蓝蝶的身影之后，她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 凝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你看得真紧。」 琛翼像是没有察觉到凝的酸涩，揽着蓝蝶的肩膀坐下来。 「不看着她，我不放心。」 蓝蝶始终觉得不妥，说道：「我会不会打扰你们？」 不等凝开口，琛翼直接说道：「不会。」 蓝蝶白了琛翼一眼：「我又没有问你。」 「问我跟问她是一样的。」 蓝蝶为难地看向凝，凝点头微笑：「没关係。」 「那就好。」听到凝这么说，蓝蝶才放心地待在琛翼身边。 「不就跟你说没关係了吗？」 蓝蝶无语：「……」 凝凝视他们的互动。 她除了看着他们的相处，微笑之外，究竟还可以做什么？ 修尔收到舒晴的通知，来到书房。 看到蓝蝶的面容，修尔露出一贯温文儒雅的笑容：「看来蓝蝶的气色有好一点了。」 蓝蝶微笑：「这都要感谢你的帮忙。」 「好了，你也该认真跟凝讨论毁界的事情，我会帮你看着蓝蝶。」 琛翼紧蹙眉宇，最后神情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了。」 为了不让琛翼无心讨论毁界的事情，修尔带蓝蝶到另外一间小房间。 蓝蝶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用在意，这不是你的问题。」 修尔检查蓝蝶身体的状况，时不时提问问题，询问蓝蝶的日常状况，不过大多都听到琛翼都帮她做足了之类的回答。 修尔忍不住感叹：「真没想到他喜欢一个人会是这个模样。」 蓝蝶脸红，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过身体方面要好好注意才行，记得要正常作息，多补充点营养，情绪起伏不要太大，才能让灵魂稳定。」 蓝蝶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修尔。」 ** 琛翼和凝认真讨论毁界的事情，好不容易才达成共识，凝松了一口气。 「毁界的统治还是得交由你处理，能力在我之上的堕魂太多了。」 「没想到我得管理毁界。」 他原本打算让凝全权处理。 「你之所以打算放手，是因为蓝蝶吧？蓝蝶的灵魂有比较稳定了吧？」 「虽然说目前没有任何状况，但是难保有万一。」 「没想到你会对人类这么用心，而且还是跟我有相同的面容。」凝闭上眼睛微笑，充满嘲弄。 「你跟蓝蝶完全不一样，蓝蝶比你笨拙多了。」 琛翼起身，离开书房，留下凝独自待在书房。 「既然我这么聪明，为什么你却不喜欢我呢？」 ** 琛翼离开书房之后，来到蓝蝶所在的房间，只见蓝蝶抱着抱枕，眼神略带点空洞地看着书本。 琛翼走到蓝蝶的身边，闔上书，蓝蝶抬眸，看到对方是琛翼，安然地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身上缓缓睡去。 琛翼横抱起蓝蝶：「修尔，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一开始会不适应毁界的环境，现在已经好多了。」 琛翼继续问道：「她的嗜睡是正常的吗？」 「只要注意不要让她睡太久就好了。」 「睡太久是指几个小时？」 关于蓝蝶的事情，琛翼向来问得极为仔细，生怕稍不注意，蓝蝶会有危险。 「只要不要超过一天就行了。」 「我知道了，我先带她回房了。」 「嗯。」 琛翼离开之前，修尔随口无心地问道：「对了，蓝蝶有说她喜欢你吗？」 琛翼脚步一顿，声音极为阴冷：「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不会丢下她不管。」 语落，琛翼消失，修尔笑了。 「看来蓝蝶没有说喜欢你，是吧？」 蓝蝶的失落 琛翼的大掌抚摸蓝蝶的头，凝视她的睡顏。 他想，蓝蝶多少也是喜欢他的，否则怎么会纠结于他是不是愧疚留在他的身边…… 大概吧。 「真让人不省心。」琛翼叹了口气，无奈一笑。 未来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彷彿已经找到意义，就这么看着蓝蝶，过完馀生，似乎挺不错的。 一直有缺陷又荒凉的世界，有了蓝蝶的存在，得到圆满。 他要的不多，他只想待在她的身边。 琛翼将俊庞埋在蓝蝶的颈子，带着沙哑又几分哽咽的嗓音，祈求道：「所以，灵魂不要消灭，蝶……」 他生平的愿望就只有这样而已。 ** 不知不觉，琛翼闭上眼眸沉睡，然而再次醒来时，发现蓝蝶依旧睡着，抬眸看了时间，心忍不住越发酸涩。 「蓝蝶，该醒了，再不醒，你的灵魂会消灭的。」 每次唤醒她时，总是提心吊胆，一颗心老悬在半空中，深怕等待到了最后是那样无助的结果。 好不容易，蓝蝶才幽幽地转醒，琛翼暗自松了一口气，将双眼空洞的她抱在怀里。 琛翼突然伸出手，凝聚魔力，像是变魔术般利用魔力变幻许多魔术。 蓝蝶的眼瞳渐渐有了焦距，惊叹道：「哇……」 「有趣吗？」琛翼的嗓音如同往常的没有任何情绪，看到恢復正常的蓝蝶，彻底放心。 蓝蝶倒是意外：「嗯，没想到你会这种玩意儿。」 「我会的东西还很多。」琛翼收起魔力，抚摸蓝蝶的头。 「我还以为你只会打架。」 「……」 蓝蝶看到琛翼一脸无语的样子，说道：「毕竟你要统治堕魂，当然能力要很强大。」 面对蓝蝶的讲法，琛翼叹了一口气：「的确和能力有关係，但是打架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不用打架吗？」 「还要靠打架才能明白自己与对手的能力天差地远吗？」 「……」 言下之意是说他的能力就算不用出手，对方也会知难而退……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每当她醒来时，琛翼总是会这么问，深怕怀中的人儿有哪里难受。 「没有。」蓝蝶的嘴角带着浅浅笑痕。 琛翼抱着蓝蝶，将俊庞埋在她的肩颈：「嗯，真乖。」 ** 琛翼为了怕蓝蝶饿着，早已吩咐舒晴回到凡间去买东西。 「由于属下不晓得你们想要吃什么，加上琛翼大人怕蓝蝶饿着，因此属下都多买几份。」 蓝蝶看着桌上摆满食物，整个傻眼。 「另外，由于不晓得蓝蝶喜欢喝什么，因此红茶的茶叶和绿茶的茶叶我都分别买了……」 等到舒晴说完，蓝蝶已经头昏脑胀了，坐在一旁的琛翼倒是很认同舒晴的做法。 「做得很好，舒晴。」 「谢谢琛翼大人的夸奖。」 蓝蝶突然觉得一阵头晕，语重心长地说道：「舒晴，以后假如琛翼要你买什么，记得跟我说一声。」 琛翼看了蓝蝶一眼：「为什么？」 「太多了，吃不下。」 琛翼用着再认真不过的表情注视蓝蝶：「认真吃就会吃完了。」 「……」 琛翼催促道：「快点吃吧，不是饿了吗？」 蓝蝶在内心叹了一口气，无奈。 最后，蓝蝶吃完两盒饺子之后，已经八分饱，于是不吃了。 琛翼微蹙眉头：「不多吃点？」 「饱了。」 舒晴倒了一杯茶给蓝蝶：「那么喝点茶吧，我刚泡好的。」 「谢谢你。」蓝蝶微笑，忍不住感慨，琛翼有这样的属下真好。 蓝蝶啜了一口温热的茶，看着舒晴：「舒晴之后会留在毁界吗？」 「大部分的时间会留在毁界，但是主要的工作都是替琛翼大人处理事情。」 「真辛苦。」 「不会，能帮助琛翼大人是属下的荣幸。」 蓝蝶偷偷瞄了一眼琛翼，却没想到听到舒晴这番说词，身旁的男人依旧无动于衷，宛若没有听见般。 处理完琛翼交代的事情之后，舒晴不多留，对琛翼和蓝蝶说道：「那么我先离开处理事情了。」 「嗯。」 舒晴向来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琛翼想和蓝蝶单独相处，于是蓝蝶一吃完饺子时，她手脚俐落地泡好一壶茶叶便功成身退。 待舒晴离开之后，蓝蝶抱着琛翼的手臂。 「什么时候回去？」 连她也没有注意到的动作，像是撒娇一般，让琛翼的眼瞳多了几分温柔。 「等拿到药之后才回凡间。」 蓝蝶的头依靠在琛翼的手臂，难得任性地说道：「就算不吃药也没关係了，我不想吃药了。」 琛翼失笑：「都已经几岁了，还耍性子。」 「我不想吃药。」 「不吃药怎么会好？」 「不会好就算了。」 「不可以！」 难得蓝蝶看到琛翼这么严肃又正经的脸庞，内心深处似乎隐约期待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语落，蓝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为什么不可以，你很清楚，不是吗？」 琛翼轻描淡写地将蓝蝶的问题挡了回去。 蓝蝶暗自叹了一口气，隐藏内心的失落，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修尔应该差不多好了，我们去跟他拿药水吧。」 「嗯。」 琛翼和蓝蝶从寝室走出来时，刚好碰上一个女堕魂，长相极为清秀，举止内向，看到琛翼时，小巧的脸庞忍不住染上一层红晕。 蓝蝶小声地讚叹：「好漂亮。」 琛翼淡淡地瞟了对方一眼，低头凝视她：「我倒觉得还好。」 「……」顿时，蓝蝶已经没了心情。 女堕魂没有听到琛翼和蓝蝶的对话，她只是意外收到消息，得知琛翼回毁界，而她心仪琛翼很久了。 「琛翼大人，欢迎回来。」 琛翼不冷不热地回道：「嗯。」 蓝蝶自认不好继续待在原地，拉了拉琛翼的衣袖：「我先过去找修尔。」 「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蓝蝶微笑回绝，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前的堕魂一眼，最后不顾琛翼铁青的神情，独自走到修尔的书房。 ** 当修尔看到蓝蝶独自前来时，他很惊讶：「怎么只有你？」 「琛翼被人拖住了。」蓝蝶微笑，没有多说。 修尔笑了：「是吗？」 蓝蝶盯着修尔手上的药瓶，认真地问道：「修尔，不吃药不行吗？」 修尔失笑：「当然不行。」 「人就算受伤了，只要经过一段时间，就算不看医生也会好，我相信自己的身体也有这样强大的能力。」 修尔啼笑皆非：「这是什么逻辑？」 蓝蝶微笑，没有说什么。 她总在想自己是不是活得太没价值点，感觉她已经吊死在一棵树上，人不是总说要另谋出路吗？ 她不想总让人那么担心，她会活得好好的，就算不需要靠任何人也可以。 两情相悦 琛翼走到修尔的书房，看到蓝蝶撑着脸凝视修尔的动作，他看得出来蓝蝶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琛翼问道：「药水做好了？」 修尔将药瓶交给他：「嗯。」 「要注意什么吗？」 「必须盯着她吃药才行。」 蓝蝶的身子一僵，一脸无语地看着修尔：「……」 没想到修尔居然把她不想吃药的事情，不着痕跡地桶出来了。 「假如没有吃药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修尔用着温柔的语气责备不想吃药的蓝蝶。 蓝蝶扁嘴：「我知道了。」 有时候，被这种温柔的话语责备也会感到疼痛。 修尔摸着蓝蝶的头：「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好。」 看着修尔和蓝蝶的互动，从头到尾，琛翼都没有开口。 ** 拿到药水之后，琛翼没有在毁界多留，马上和蓝蝶回到凡间的公寓。 一走进房间，琛翼看了蓝蝶一眼：「过来。」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顿时让蓝蝶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她还是认命地走到他的面前。 没有听到预期中的责备，蓝蝶偷偷地瞅了他一眼。 「怎么？你觉得我会骂你？」 「……」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才比较好？ 琛翼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想要吃药，没有人喜欢这样照三餐吃药，但是你的身体不一样，必须要好好注意才行。」 「嗯……」 「等你的情况比较好了之后，我会让修尔看看有没有其他方式处理你的身体。」 「真的？」蓝蝶没想到琛翼居然这么好说话。 「嗯。」琛翼的眼底带着笑意。 蓝蝶看到琛翼双眸的那份笑容，感到一片怔忡，看到蓝蝶又走神，琛翼擒住她的手腕，冷不防地用力一拉。 琛翼紧紧地抱住蓝蝶，在她的耳边低语：「蓝蝶，记住了，我不会放开你的，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蓝蝶脸一红，清楚感觉到他的气息縈绕在自己的身边。 「你怎么突然……」 琛翼想起那个女堕魂对他说的话。 〝我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但还是希望能表达我的心意……因为不说的话是不会有人明白的。〞 琛翼抚着蓝蝶的脸庞，低头，覆上她的唇瓣，极为温柔缠绵地亲吻吸吮，生涩的蓝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只能被动任由他胡作非为。 许久之后，琛翼才不捨地放开她，深邃的双眸凝视蓝蝶的微喘，他抵着她的额头：「那么我也可以自作主张当作你也喜欢我，对吧？」 蓝蝶轻哼一声，显得有气无力的。 原本正打算〝另谋出路〞的她，没想到短短几分鐘琛翼轻而易举地击溃她的想法。 「琛翼……」 「叫翼。」 「……」她觉得难为情。 「要不然叫老公也可以。」 蓝蝶脸红，头一次看到琛翼这么无赖的样子！ ** 瑶甜拿着大包小包回到公寓，经过蓝蝶的房间，听到里头传来琛翼的笑声，忍不住恶寒。 「该不会天要塌了吧。」 只有不幸的事情要发生之际，那傢伙才会特别开心。 ** 被拥在琛翼怀中的蓝蝶，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是真的……」 琛翼知道蓝蝶心中所想，他无奈：「嗯，是真的，在你到暗界救我之后，我就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了。」 蓝蝶轻喃：「是吗？」 她都没有想到是在那个时候……直到现在她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别想着要找其他男人的事情，我可不会允许你三心两意。」 蓝蝶的身子狠狠一僵。 「你真的有想过？」琛翼的语气阴沉不少。 蓝蝶乾笑：「怎么可能。」 这种底气不足的声音明显戳破蓝蝶的谎话，琛翼紧蹙剑宇。 「你对你自己真没有信心。」 蓝蝶微微鼓起腮帮子，像她这么平凡的人，在他的面前，哪有什么信心可言？ 琛翼握住她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不会离开你。」 因为他已经认定她了，所以在灵魂消灭之前，这一生都不会再改变了。 蓝蝶浅浅地漾起笑容：「怕是你吃亏了。」 「所以你要好好待在我的身边，别让我吃更多亏。」 蓝蝶笑了，她很庆幸，很庆幸她爱上琛翼，在许多曲折后，最后琛翼也爱上她。 「对了，下星期我打算回家一趟。」 琛翼摸着蓝蝶的头：「我陪你一起回去。」 蓝蝶想到有几次打电话回家，爸爸和妈妈都在叨念琛翼的事情。 「你到底是给他们什么好处？他们居然心心念念你的事情，总是问我你过得好不好之类的。」 她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了！ 琛翼的眼眸中带着笑意：「他们大概在想，好不容易蓝蝶摊上一个好男人，万一跑了怎么办。」 「看不出来你这么厚脸皮，居然说你自己是好男人。」 琛翼挑眉：「要不然你怎么看上我？」 「……」 她真心觉得眼前的男人越来越无赖了。 ** 夜晚，琛翼一如往常抱着蓝蝶入睡，在蓝蝶快要进入梦乡之际，听到男人这么说道。 「对了，你好像还没有说，你喜欢我，对吧？」 「……」 幸福 [Fin] 「法西兰，借我车。」 法西兰心情极差地看着眼前的面瘫男：「为什么老是要找我借车？」 「别忘了，我也有帮你缴贷款。」 「……」 「不好意思，法西兰，总是跟你借车。」蓝蝶从琛翼的身后探出头，抱歉地说道。 法西兰马上露出笑容，拿出车钥匙给蓝蝶：「只要你开口，不论何时，我都会借给你的。」 「法西兰，别调戏我家的女人。」 法西兰的语气不佳地问道：「蓝蝶什么时候变成你家了？」 琛翼不理会法西兰，对蓝蝶说道：「好了，我们也得走了。」 法西兰问道：「你们要去哪？」 琛翼的俊庞有着一丝得意：「回蓝蝶家。」 「……你的魔掌居然已经伸到她的父母去了。」就连法西兰也不得不佩服琛翼的阴险狡诈。 ** 这次回家的途中，琛翼顺道买了一些保养品和健康食品。 坐在助手席的蓝蝶，从后照镜看到后座放着许多盒礼品，问道：「你的钱从哪里来的？」 「我和法西兰无聊投资凡间的股票和债券，赚了点钱。」 蓝蝶好奇地问道：「赚了多少？」 琛翼扬起嘴角，眼神依旧直视前方的道路：「赚了足够养你的钱。」 蓝蝶脸红，没想到琛翼居然会调戏她…… ** 抵达蓝蝶家后，琛翼将后座的礼品送给蓝蝶的父母，蓝蝶的父母纷纷责怪琛翼：「人来就好了，何必这么多礼？」 琛翼微笑：「这是应该的。」 妈妈提醒琛翼：「下次可别这么客气了。」 自己的父母看到琛翼比看到自己还要开心，那种心情真是各种凌乱都有。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看琛翼多好，还送你回来。」 「……」 不等蓝蝶开口，妈妈转向琛翼：「我看你就留下来住一晚吧。」 「这样好吗？」 蓝蝶一脸无言看着琛翼客气的样子。 爸爸开心地说道：「哪有什么好不好，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 ** 最后，在妈妈的催促下，蓝蝶带琛翼到客房，一进入客房后，琛翼从身后抱住她。 「晚上去你房间睡，还是你要到客房睡？」 蓝蝶无语：「可以都不要吗？」 「不可以。」 她无奈地笑着：「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无赖了？」 琛翼扬起嘴角，语气依旧平淡：「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你了。」蓝蝶任由琛翼抱着。 「你的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别担心，万一真的不舒服，我会马上告诉你。」蓝蝶知道琛翼很担心她的身子，总是会三番两次的询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不要忘记你说的话。」 他怎么可能不晓得这个女孩很倔强，总让人不放心。 「好。」 琛翼抚摸她的头。 他记得修尔曾经提醒他要时刻留心蓝蝶的状况，毕竟她的魂魄正在復原中，必须小心谨慎，有时候身体不适，连蓝蝶本身也察觉不到。 ** 直到吃晚餐的时间，琛翼和蓝蝶才走出客房。 妈妈对琛翼一笑：「琛翼，蓝蝶总是麻烦你照顾，真是不好意思。」 「不会，蓝蝶没有给我添很多麻烦。」 蓝蝶看着琛翼彬彬有礼的模样，除了不习惯之外，更多的是感叹。 妈妈对蓝蝶说道：「蓝蝶，吃完后，你陪我买东西，琛翼就留下来陪爸爸吧。」 「好。」 蓝蝶没有多想，倒是琛翼看出来蓝蝶的母亲有意支开她，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要蓝蝶小心而已。 ** 蓝蝶陪着自家的母亲逛完量贩店后，并没有急着回家，反而来到一家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悠间自在地坐下来。 蓝蝶的妈妈啜了一口咖啡，带着质问的意味问道：「怎么琛翼这么担心你？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啦，他总是爱穷担心。」 「自从你第一次带琛翼一起回来后，琛翼常常打电话跟我们说你的近况呢。」 蓝蝶很惊讶：「什么？」 妈妈叹了一口气：「琛翼打给我们的次数比你打给我们的次数还要多，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 「老实说，一开始我和你爸很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事情，总觉得还太早，更何况你还在唸书，后来看到琛翼这么用心，加上你的课业也没有因此下滑，所以就任由你们去了。」 蓝蝶没想到自己的父母这么纠结。 「不过在还没成年之前，不准给我乱来。」 「呃……」 妈妈口气兇狠地问道：「知道了吗？」 「知、知道。」 ** 回到家之后，蓝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琛翼看到蓝蝶的疲惫问道：「怎么了？」 蓝蝶叹了口气：「被精神问话给搞疯了。」 琛翼瞬间明白蓝蝶的意思，说道：「那是因为妈妈担心你。」 蓝蝶挑眉：「叫妈妈叫得那么顺口？」 「他们希望我这么叫他们。」 「……」 走进蓝蝶的寝房，她好奇地问道：「你跟爸爸聊了什么？」 「间话家常而已。」 蓝蝶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算再怎么笨，被自家的妈妈精神问话之后，很清楚琛翼的情况大概好不到哪里去。 发现骗不了蓝蝶，琛翼简单地说道：「放心吧，他们已经认同我了。」 蓝蝶瞪大眼眸，满脸惊讶，琛翼失笑：「为什么要这么惊讶？」 「当你不知不觉被卖了，难道你能不惊讶吗？」 直到现在，蓝蝶还是很讶异，觉得向来保守的父母，琛翼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收服他们的心。 琛翼抱住蓝蝶：「把你卖给我，是我吃亏呢。」 蓝蝶微现青筋：「那么委屈，用不着勉强，反正我一个人……」 还没说完，琛翼的薄唇堵住蓝蝶接下来的话。 「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会死皮赖脸赖在你身上的。」 「堂堂毁界的王居然这样，要是被传出去，不就被当作笑话看了吗？」 「他们只会说我很疼你而已。」 面对琛翼的甜言蜜语，蓝蝶顶多只能招架一句话，最后只能脸红，不知所措。 琛翼温柔地凝视蓝蝶，不打算紧抓着这个话题不放，转移话题说道：「陪你回来有好有坏呢。」 「嗯？」蓝蝶不懂。 待在蓝蝶家不如待在公寓自在，至少他不能时时刻刻和蓝蝶独处。 琛翼没有解释，温柔一笑，俯身亲吻蓝蝶的唇瓣，直到她喘不过气来，琛翼才甘愿放过她。 「你又来了……」 眼前的男人只要一有心情，总是会这样。 突然，琛翼这么说道：「把你剩下来的时间都给我吧，蓝蝶。」 「剩下来的时间？」 「从现在开始就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吧，蓝蝶。」 蓝蝶微微垂首。 「不愿意吗？」 「不是不愿意……」 看到蓝蝶脸上的红晕，琛翼笑了：「那么就是心甘情愿了。」 「……嗯。」 蓝蝶悄悄地瞅了琛翼一眼，看到他打从内心露出的笑容。 「跟我在一起，真的那么开心？」 「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难道会不开心？」 蓝蝶微笑，抚上他的俊庞：「那么，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请你多笑吧，我喜欢看到你的笑容。」 「嗯。」 他打算用接下来的时间，除了修补蓝蝶的灵魂，使其恢復完整之外，还要…… 让她得到幸福。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