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火(高干 高H 1V1)》 01以身相许? 2008年7月1号这天傍晚,背着双肩包的盛书意路过学校的告示墙,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再过几个小时,她将因告示墙上的变态连环杀手,遇到那个要跟她纠缠一生的男人——薛泽。 —— 温哥华身为加拿大的雨都,7月本属于旱季,刚进入月初,暴雨却将至。 忘记拿伞的盛书意望向黑压压的乌云,在学校门口拦下辆出租车,用英文说完地点,她把双肩包放在腿上。 刚满18岁的小姑娘,从小被家里宠到大,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着稚嫩与青涩;如果她知道眼前这个外表斯文老实的司机,其实就是张贴在学校告示墙上的那个变态连环杀手,她一定不会坐进这辆车。 倾盆大雨落下,雷电轰鸣,闪电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光。 从小到大,盛书意都惧怕雷电,抱紧怀里的双肩包,心心念念着早点回公寓。 司机是混血面孔,看出来她的紧张,用拗口的中文问:“中国?” 她点点头。 司机开始跟她攀聊,英文夹着蹩脚的中文,跟她聊起下个月即将在北京举办奥运会的话题。 异国他乡,聊起家乡的话题,纾解了不少她对雷电的恐惧,也让她暂时放松,没有了该有的戒备。 忘记又聊了些什么,盛书意甚至不知道司机都对她做了哪种举动才将她迷晕,等她醒来,她手脚被绑住,嘴巴也被封住了胶带,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漆黑的长夜,雷雨声不断,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她开始惊慌流泪;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站起来,靠着墙慢慢朝窗边走。 突然,灯亮,笑容可掬的司机走进来,用舌尖舔手中滴着血的刀。 看到地上有几条血淋淋的连衣裙,盛书意才终于意识到她接下来要面临的即将是什么。 “甜心,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司机将她脚上的绳子用刀划开,用英文说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能跑多快跑多快,要是被我抓到,你就得成为我的食物被我吃掉。” 雨大,地滑,更不知道身处何处,双手被绑住,嘴巴上还有胶带,她只有一双自由的脚,为了活下去,必须拼命的跑。 后来回想起来那一分钟,盛书意感觉自己跑出了毕生最快的速度,因为是跟死神赛跑,她没有选择。 没有鞋,光脚跑;滑倒好几次她都又爬起来,脚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到,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跟死亡比起来,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周围全是参天的树,一个响雷劈在远处的树上,闪电划亮夜空,她看到拿刀的变态已经追上来;改变方向的继续奔跑,跑到精疲力尽,无尽又漫长的长夜,好像不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出这片森林。 绝望之时,盛书意看到一抹火光。 火光其实很弱,是夜太黑,才显得那抹光明亮。 那抹光,是断断续续亮起的,她想起儿时玩爷爷的火柴,划着,燃烬,再抽出来一根划出火光。 没时间去考虑是什么火,对她来说,不管什么火,都是希望之火。 奔跑过去,看到是一辆轿车,里面有个男人,她立刻用额头撞车窗求救。 很多很多年后,盛书意再回想到薛泽抬头看她第一眼的那个眼神,不怪他有片刻的愣神,大半夜,下着暴雨,还是在那样的环境,车窗外突然出现一个用头撞玻璃的姑娘,嘴巴用胶带封住,衣衫不整,还披头散发,任谁看了都得先把她当成女鬼。 薛泽是几十秒后才拿起手机照明,然后打开车门,为她撑起黑伞。 一股怪味随着车门的打开弥漫出来,很像是烧焦的木碳味;那种情况下,盛书意也没时间去细究是什么味道;嘴上的胶带被揭开,她下意识的用中文求救:“救救我,有变态要吃我!” 近一个月,温哥华的大街小巷都贴满警方的告示,7名少女被杀害,凶手手段极其变态凶残,割完肉把裸体扔垃圾桶,根据目击者绘制了画像,至今还未抓到凶手。 听到面前姑娘讲的还是中文,帮她解开手腕上的绳子,薛泽淡声问:“华人?” 盛书意点头,反应过来才意识到:“你也是?” 雨太大,薛泽没理她,把车里那盆刚点上的木炭端出来扔地上,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车灯打开,拿出来一把手枪,将子弹上膛,“先去里面待着。” 见过了吃人的变态,再见到持有枪支的男人,18岁的盛书意没半点恐惧;她当时想的是:被枪打死比被吃掉要好太多了。 薛泽把手机扔给她,“打911让警方过来。” 不忘扔给她一件外衫让她穿上,检查她的脚有没有扎进去异物,帮她简单的处理下伤口。 第一次被异性摸脚,还是衣衫不整的模样,本该羞涩抗拒,盛书意却一点也没扭捏,任由这个陌生男人用纸巾擦血,检查伤口;等他处理完,她发自内心的道谢:“谢谢。” 等警方过来的时间是漫长的,漫长到盛书意开始把头埋膝盖间哽咽哭泣;她想家了,想回国,想回江城,想爸爸妈妈,姥爷他们了。 今年5月开课来的温哥华,才刚满两个月,她就差点被变态给吃了。 在外面守着的薛泽听到哽咽声,扭头看到这一幕:瘦小的姑娘蜷缩在座椅上,白色连衣裙上染得都是血跟泥浆。 能从那样的变态手里逃出来,肯定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薛泽开口:“哪里人?” 盛书意立刻抬起头,用袖口擦眼泪:“江城。” “来这边留学?” “嗯。” “多大了?” “18。” 就这样,他们一个问,一个答。 薛泽问什么,盛书意回答什么,毫无保留,发自内心的信任他这个救命恩人。 警方到后,向他们了解完情况,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又去警局做笔录。 盛书意说自己英文不好,提出让薛泽当翻译,一刻都不敢离开他;因为在她内心深处,比起这些警察,她更信任这个救下自己的男人。 过了惊慌失措的时刻,她这会儿已经恢复平静,从一些记忆中搜寻到那盆木炭:封闭的车厢,点燃的木炭,人迹罕至的森林深处。 三种因素加到一起,这个男人为何开车去那里,她已经有答案:自杀。 开的车是幻影,戴的手表是百达翡丽,合法的枪支,英文流畅,担当翻译游刃有余,遇事处理问题不慌,像是经历过不少大场面,面对警方的追问,始终保持着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淡定;这种男人,绝非普通的富二代。 盛书意不免疑惑:那他是遇到了哪种解决不了的事?才跑去自杀? 笔录做完,一夜未眠的薛泽需要吸根烟提提神,从裤兜里掏出来火柴盒,刚划出火把烟点上,发现那姑娘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一副生怕他会撇下她,要一直紧盯着他的眼神。 吸口烟,薛泽问她:“住哪儿?” “卑诗大学附近。”盛书意把问题又抛给他:“你住哪儿?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听出来她问这话的目的,他操口京腔问:“怎么着?你这姑娘是要赖上我?” “我得报答你。”说这话时,她眼神充满真诚。 把薛泽给看笑了,“准备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 原本是为了吓吓她,好让她退缩,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脸红的点下头:“也不是不可以。” ———————— (作者的话:照旧是慢火的言情向剧情流炖肉,剧情跟肉章节一起走。 薛泽和盛书意的治愈系暖文,感谢喜欢他们的故事,繁花盛开的夏天,送你们一部甜宠暖文。 阅文提示:本文架空,地点人物皆为虚拟,考究党勿入,无须在评论区提任何写作指导意见,来po写文就图随心所欲,没限制,能放飞。 男女主均在《浮华》出现过。 本文陆续出现的人物,均在臣言笔名下的里出现过,想了解更多关于他们的信息,可以看下臣言笔名下的所有书籍。 02捡来的姑娘 18岁的小姑娘,还不太会隐藏真实情绪,脸红到耳根,紧张到握拳掐手心;她的这些青涩反应,全被薛泽收进眼底。 变态杀手还没被警方抓到,身为唯一一个从变态手里逃出来的幸存者,她接下来的处境无疑是危险的;不知道是异国他乡对同胞的怜悯,还是动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薛泽吐口烟圈,微眯着眸对她说:“跟我走吧。” 他修长的手指敲打烟卷,烟灰落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敢么?” 盛书意从来都没见过哪个男人可以将吸烟的动作展现的如此贵气,不是刻意的显摆,因为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松弛感,尤其是他的这双眼睛,眼神淡然的好像对一切都不在乎。 她当然知道跟一个陌生男人走意味着什么,可是只要想到那盆木炭,再加上他坐在车厢里那副那厌世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再次点头,“敢。” 像是赌上了毕生的勇气,做了一个绝不后悔的决定。 薛泽笑了,烟卷含嘴里吸口,吐口烟圈又审视了她片刻,丢给她一句:“真是个傻姑娘。” 傻吗? 坐在车里降下车窗任由微风吹拂脸颊,盛书意清醒的意识到:是挺傻的。 不知道对方的姓名,身份,也不知道会被他带去哪儿,就因为被他救了一命,所有的警惕戒备,羞涩,统统都被她抛之脑后,只想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以免他想不开,再走向极端。 ……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栋独栋的别墅前,盛书意虽然对这里不了解,但这里是温西,光是社区的环境和地理位置,她租住的那个学生公寓跟这里根本没有可比性。 院里走出来个男人,板寸头,身形壮硕挺拔,一脸凶样儿,“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盛书意有点怕他,下意识的拽住薛泽的衣角。 薛泽瞥眼江雨,“嗓门小点儿,别把人姑娘吓到。” 江雨这才注意到他带回来一个姑娘,脏兮兮的姑娘。 把小姑娘带上二楼,薛泽从衣帽间里拿出来一件崭新的衬衣扔给她,“先凑活着穿会儿。” 让江雨打电话给陈燃冉说了下情况,一会儿她会过来送几套衣服。 “谢谢。”盛书意接过衬衣,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她是饿了;难为情的捂住肚子,脸也跟着涨红。 “冲完澡下来吃饭。”薛泽从衣柜里拎出来一套家居服,离开卧室把门给她关上。 江雨在一楼楼梯口堵他,“哪来的姑娘?” 薛泽:“捡的。” 江雨是相信的,因为那姑娘一身的泥和血,像是大街上要饭挨了打;不过,“大街上那么多流浪者,捡的过来吗你?” 他倒好,回了句:“捡一个是一个。” 再受不了他这副丧样儿,江雨也拿他没辙,毕竟情况特殊,昨天他妈才刚下葬。 亲人离世对一个人的打击是相当大的,可是薛泽一滴泪都没流,他越是这样平静,江雨越担心他;如果捡来个姑娘能让他开心点,就让他捡去吧。 但是半个小时后,江雨意识到上了薛泽的当。 看眼坐在餐厅吃饭的白净姑娘:扎着丸子头,鹅蛋脸,虽然脸跟手脚都有伤口,但那漂亮的模样跟气质,别说是大家闺秀,说她出身书香门第,都得有人信。 他未婚妻陈燃冉也是这种感觉,到院子里问他:“薛泽在哪儿捡的姑娘?” 江雨吸口烟,心燥的很:“他那性子你还不清楚?他不愿意说,我问一百遍他都不带理我的。” 薛泽下楼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扎着丸子头的姑娘坐在椅子上,米白色的连衣裙,皮肤白的发光,微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脸上,高挺小巧的鼻梁,眼眉精致,虽然下巴上有几道伤口,也掩饰不了她的美;漫画里出逃公主的既视感。 昨晚半夜像贞子,今天就成了公主,薛泽不免想笑,“昨儿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盛书意喝口牛奶,用纸巾擦下嘴才回答他:“盛书意,盛夏的盛,书中自有黄金屋的书,钟意的意。” “名字不错,谁给你起的?” “我爸说是我爷爷。” 这姑娘太实诚,好像不管问她什么,她都会如实回答,不会有丝毫隐瞒;这样反而衬得他虚伪。 是薛泽觉得自己虚伪。 “薛泽。”他主动自我介绍。 结果这姑娘竟然向他伸出手:“你好薛泽,我是盛书意,谢谢你昨晚救了我,很高兴认识你。” 清澈的眼睛,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太久没见过这种眼睛,仿佛这世间的所有肮脏都能在她这双眼睛下现出原形,薛泽没有伸手与她握手,平静的审视她片刻,才开口问:“要不要送你回去?” 盛书意立刻摇头,“我不要,我要跟着你。” 意识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羞涩的咬住下唇,像是说错话的孩子,抠着指甲,把头低了下去。 薛泽站起来:“先吃饭,吃完去睡,我也困了,得先上去睡会儿。” 她连忙问:“你不吃吗?” “我没吃早餐的习惯。” 过会儿江雨跟陈燃冉进来,通过他俩的谈话,盛书意才知道,不是薛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是他这一个多月,几乎都没什么食欲,近几天更是没怎么吃过东西。 “他是生病了吗?”盛书意小心翼翼的问。 等待答案的时间里,她在脑海中构造了一个狗血的故事:贵公子身患绝症,才开车去森林深处烧炭自杀。 “心病。”江雨吸口烟,都没抬头看她。 毕竟涉及隐私的事儿不能跟一个外人说,万一传出去,被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知道,又得大作文章。 陈燃冉问:“姑娘你跟我们说实话,你跟薛泽是怎么认识的?” “他救了我,我无家可归。”其实她说了谎,亲戚就在温哥华,还是隔壁的社区;她不想走,想跟着薛泽,只能把谎言继续下去。 听出来她这姑娘没说实话,陈燃冉没继续逼问她,让她先回房休息。 盛书意上楼没回自己房间,拿出来个夏凉被铺在薛泽的卧室门口,枕头靠墙放,坐下靠着枕头,趴在膝盖上睡;因为她担心里面的男人会悄悄离开,再开车去无人的角落…… (作者话:很暖的文,放心追,肉,也会很香很香~) 03依赖 薛泽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白净稚嫩的小姑娘蜷缩在地板上,下面垫的是米白色的夏凉被,与她裙子的颜色融为一体,她那张睡颜,在午后的散光映照下,像沉睡的公主,需要被王子温柔唤醒。 听到动静,盛书意醒了,先坐起来,揉了下眼睛,她才仰起头问:“你要出去了么?” 刚睡醒的小姑娘,眼神有些惺忪,仰望着面前的男人,感觉他这双深邃的眼睛里像是有漩涡,把她给吸了进去;她想到三个词形容:性感,慵懒,还神秘。 古希腊掌管颜值的神——是盛书意从本书上看到的句子,用来形容男子颜值俊美。 这句话很适应于薛泽,他这张脸,迷人又英俊。 薛泽与她对视数几秒,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开口向她发出邀约:“要不要来我房间睡?” 进房间后,盛书意才想起来她刚才都没有半点迟疑,薛泽进来,她抱着枕头跟进来。 进来后睡哪儿?怎么睡?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只要能守着这个男人就好。 薛泽靠在床头,指间夹着烟卷,姿态慵懒的吐出烟圈,“上床睡,敢么?” 有些人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孤独气质,盛书意觉得他就是这类人,明明是轻浮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很伤感。 想陪陪他,不让他再那么孤独…… 走过去把枕头放在床边,盛书意上床,拉被子盖身上躺下。 床其实很大,两人之间还隔着点距离,她面向薛泽侧躺着闭上眼睛,鼻息间是一股很好闻的檀香味,被子上也是这种味道,闻起来很安神。 薛泽吸口烟,扭头看了看她,恬静的鹅蛋脸,睫毛抖动着,手攥紧了被子,明显一副紧张模样。 “睡吧。”把烟卷摁灭在烟灰缸里,他也躺下。 跟一个刚认识的陌生男人躺在同张床上,盖同一个被子睡觉,是盛书意过去从没有过的经历;她缓缓睁开眼睛,薛泽已经闭眼,面容照旧平静,没半点情绪起伏。 她想到一个画面:透明杯子里装满的白水,放在那里只要不碰它,它永远都不会荡起涟漪。 薛泽就是这种。 不会让她以身相许,因为他不缺,不需要,不稀罕。 好像这世间就没有能让他留恋的人和事物。 突然很心疼这样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盛书意很清楚这种感觉不是怜悯,她问:“薛泽,你是哪里人?” 薛泽没睁眼睛:“地球。” 于是她换了方式问:“中国哪个城市?” “北京。” “你多大了?” “24。” 比她大6岁。 她又问:“薛泽你饿吗?我会煮面。” “不饿。”薛泽始终没有睁眼睛,“睡吧。” 这次盛书意是真的睡了,因为她实在太困。 高度紧张导致的她身体异常疲惫,再加上内心深处对昨晚经历的恐惧,半睡半醒时,她向薛泽靠近,抱住他的胳膊,才踏实沉睡过去。 薛泽没推开她,由着她抱,许久后睁开眼睛,扭头看了看她,嘴里喃喃自语的重复了那句:“就是个傻姑娘。” …… 接下来的一周里,盛书意在薛泽的帮助下补了证件照,银行卡,买了新手机,补了手机号,还买了针和线。 因为雨夜那晚薛泽给她穿的外衫,袖口有个小洞,烟头不小心烫到的。 薛泽要扔,她没让,她还夸下海口:我针线活很好的,会给你补的跟新的一样。 从小到大,不管哪种价位的外衫对薛泽来说都只不过是一件衣服,破了扔,旧了换,有些新的扔在那里也都有忘记穿,这姑娘却要给他补,倒是新鲜。 想看看她能补成什么样,针线活有多好,薛泽把外衫拿给她。 过了20几分钟,盛书意把外衫递给他,浅灰色外衫的袖口绣了个“一”,刚好盖住了那个洞。 盛书意冲他笑了笑:“我的幸运数字。” 见过太多女人以各种各样的搭讪方式接近他,薛泽从没遇到过像盛书意这样真诚的姑娘,说她没心眼吧?江雨跟陈燃冉从她嘴里套不出一句话,她也不从不提及自己的家境。 给他缝补衣服,绣上幸运数字,还会给他煮方便面,让他吃辣条,跟他说:“吃辣条开胃。” 确实开胃,他的食欲都在肉眼的恢复;从喝汤,到吃点面,再到吃小半碗,也有了味觉,不再排斥进食。 学校那边已经放暑假,盛书意原定的是过几天回国,突然发生这种事,身为唯一的幸存者,要留下配合警方辨认凶手;除了去警局,她就在薛泽这儿待着,哪儿也不去。 也不是没收获,这几天她得到几个信息:叫江雨的男人跟陈燃冉是一对恋人,两人今年年初订的婚,住在同个社区,离薛泽这栋别墅不远。 某天听到江雨在院子里接电话说了句:“您老就别催了,我过几天就把薛泽给您带回去!绝对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少!” 薛泽要回国了? 夜里安静,冲过澡的盛书意先往脚上涂药,涂好等吸收后,她抱着枕头再次来到薛泽的房间。 薛泽刚冲过澡,浴袍松垮的穿在身上,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她又光脚,“脚不疼了?” 上床坐在床头,她还是抱着枕头不松手,“薛泽,你要回国了吗?” “江雨跟你说的我要回国?” “他在院子里接电话,我听到他跟那边人说过几天把你带回去。” “别听他的。” “那你回吗?”她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不回。” 刹那间,心口收紧的那块舒展开,就像笼罩在头顶的乌云终于散去,盛书意把枕头放下。 04他不喜欢女人 半夜又打起雷电,被雷声惊醒的盛书意发现枕边没有薛泽,抱起枕头下楼找。 一楼没有,她又上二楼,还是没有后,她大喊:“薛泽!” 薛泽在三楼露台,他经常深夜来露台坐会儿,看月亮,星星,吹夜风,听雨声;因为他很享受黑夜里的静寂。 雷声大,遮住了盛书意的喊声,薛泽没有听到。 从没上过三楼的盛书意这会儿已经哭了,她以为薛泽又跑去了那个森林。 薛泽下楼看的就是这副场景:光着脚的小姑娘怀里抱着枕头哭的泣不成声,手里拿着手机正准备报警,抬头看到他,立刻扔掉手机跟枕头,哭着上楼跑向他。 盛书意紧紧抱住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哭:“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薛泽。” 又一个响雷,吓得她浑身哆嗦,身体贴的面前男人更紧了些。 “先把手松开。”薛泽喉结微微有些发紧,因为这姑娘蹭到了他那里,有了生理反应。 盛书意在他怀里摇头,瘦小的身躯与他的高大挺拔形成鲜明的反差,162的身高刚到他胸膛,眼泪全部蹭到他睡袍上,把他的领口蹭开,嘴唇无意识的在他裸露出来的胸膛上蹭。 软绵的唇瓣,微热的呼吸,她的身体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像夏日的香草冰欺凌,闻的薛泽有种想尝一口的邪念;念头愈发浓烈,他给压制住,“小书意,别点火。” 一开始盛书意没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她感觉小腹像是被什么顶到,意识到是什么后,立刻松开他的腰,往后退。 后面就是楼梯,眼瞧着她快跌下去,薛泽伸手把她给拽回来,单手搂住她腰,她的腰又细又软,仿佛稍微用点力就能给她折断。 盛书意的脸滚烫,心跳加速的跳动,不敢抬头看他。 “今晚回你房间睡。”抬手揉下她的头,薛泽把手从她腰间收回来。 她拒绝:“我害怕雷电!” “我不比雷电可怕?” “我可以在你房间打地铺!” 她青涩的小脸上,一股执拗劲儿,看的薛泽想笑,“随你便儿。” 他去了浴室冲澡,用的凉水。 这次冲的时间比过去任何一次都久,出来看到小姑娘在他床边铺好了被子,薛泽抽出根火柴划着,点根烟含嘴里。 盛书意抬头看到他坐在深灰色沙发上,面向落地窗吞吐着烟雾,灰暗的夜灯下,窗外雷电轰鸣,雨声也大,他稳坐在那里,丝毫不受影响,仿佛无论窗外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烟雾腾起,将他英俊的脸笼罩住,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是哪种。 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她问:“薛泽你可以给我来根烟么?” 薛泽微微抬起头,眼神有些许的轻佻,“过去吸过?” 她诚实的摇头,“没有,我看网上说吸烟能缓解焦虑跟恐慌,我挺怕打雷的,我想试试吸烟能不能缓解我对雷电的恐惧。” “要是吸毒能彻底让你不恐惧雷电,你是不是还要跑去试试吸毒?” “……”好像是那么个道理。 打消掉了尝试吸烟的念头,她转身回床边,准备躺地上睡。 “回床上睡。”嘴里叼着烟卷走过去,把她铺在地上的被子收起来,“今晚我睡沙发。” 沙发窄,还短,只能坐着,他那么高的个子怎么睡? “我睡沙发吧。”盛书意走过去。 薛泽只能吓她:“再靠近一步真让你以身相许。” 还是这话有效果,她乖乖回了床上。 关灯后,盛书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坐起来问:“薛泽你有女朋友么?” 问这个问题前,她想过多种答案,比方说:有,有好几个,不谈女朋友,只喜欢玩。 毕竟留学圈里听多了他们这些富二代的花边新闻,像薛泽这种有钱有颜的,都不用他去找,大把女人会往他身上贴。 结果薛泽回她的却是:“我不喜欢女人。” 呃…… 黑暗中,盛书意哑然的看向没拉窗帘的落地窗,一道闪电划过,映照在薛泽的脸上,短短几秒,看到他闭眼靠在沙发上,双手交迭,那张侧脸的轮廓,格外俊美。 她怎么都无法相信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竟是个——gay。 可是搜寻下跟他从相识,再到相处这几天的一些细节,好像又都能对得上:一起睡的这几晚里,从没对她有过任何越轨的举动,今晚的生理反应,他那排斥的模样…… 一种失落感悠然升起,盛书意躺回床上。 她精神萎靡了好几天,好像吃什么都索然无味,仿佛失恋一样痛苦;虽然都没恋过。 陈燃冉也注意到她的变化,回去的路上问江雨:“那小姑娘什么情况?前几天不是挺黏薛泽的?现在怎么都不跟薛泽说话了?” 江雨回她:“薛泽那性子你还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对姑娘有过耐心?” 不管去哪儿,薛泽都不让女人近他的身,去娱乐场所也一样,其他的公子哥恨不得怀里抱好几个,他都是只坐在角落,不让任何女人靠近;久而久之,圈里人都默认他厌女,是个gay。 跟薛泽打小一起长大的江雨是不信他性取向有问题的,厌女有可能,但他绝不是gay。 那天看到薛泽带回来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江雨没阻止也是有其他目的,他想看看这姑娘能不能把薛泽给“掰直”,很显然,这姑娘也失败了。 05黄粱一梦(满200珍珠加更) 盛书意是个乐观派的姑娘,她从不会让自己过度内耗的陷入痛苦中;几天后,她跟自己达成和解:只要薛泽快乐就好,得尊重他的性取向。 恢复跟薛泽的熟络后,她变着法的为他煮方便面,加番茄鸡蛋,菠菜切碎放里面,增加点营养。 某天薛泽问她:“你很喜欢吃方便面?” 她只能说实话:“我只会煮方便面。” 说这话时,她一脸的呆萌表情,把薛泽给看笑了。 有些人笑起来,笑容就像是冬季的暖阳,雨后的彩虹,会给人一种治愈般的感觉,薛泽的笑容就是这样;他不常笑,但是只要他笑起来,盛书意会感觉特别的温暖。 得亏他不是渣男,他要是个渣男,被他渣的女人可能都恨不起来他。 拆开包辣条放碟子里,见薛泽拿起筷子,想着他这阵子心情好,盛书意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跟你男朋友分手了么?” “咳咳……”被吃到嘴里的辣条呛到嗓子,薛泽起身打开冰箱,拿出来瓶水喝。 她内疚的道歉:“不好意思啊薛泽,我不该问你这种过于隐私的问题的。” 性取向一直被质疑,薛泽从没解释过,因为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明着问,只有面前这姑娘愣头青的给问了出来。 也挺好的,一点都不怕他。 于是,薛泽改话题提醒她:“吃面吧,再不吃坨了。” …… 饭后,江雨过来了,盛书意有眼力劲的回了楼上。 不过这次,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江雨吼了起来。 江雨是那种脾气特别暴躁的男人,吼起来喜欢拍桌子,听到动静的盛书意蹑手蹑脚的到楼梯口,不是她想偷听,是她实在好奇江雨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我跟你说薛泽,下月初必须回去!这事儿没得商量!老爷子那边发话了,让我绑也得把你绑回去!”江雨的掌心都拍红了,“你要不放心小书意一个人在这儿,没关系,我请大使馆的人过来,让他们找人24小时的给你护着,保证她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少!” 大使馆的人? 盛书意不免好奇:薛泽跟江雨到底什么来头? 老爷子又是谁? 全程10几分钟,薛泽没回一句话,都是江雨在说。 说到后面,估计江雨也是累了,坐沙发上叹气:“薛泽,这种关头不是你任性的时候,我知道你跟薛叔不对付,但是老爷子可从没亏待过你,他的面子你总得给?” 薛泽还是没给答复。 盛书意回了房,想到薛泽家里那边可能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她再缠着薛泽,等于添麻烦。 于是第二天,她把床单被罩全部取下来洗干净,烘干迭好,把房间又大扫除一遍,主动敲开三楼的门,来到露台向薛泽告别:“不好意思啊薛泽,其实我骗了你,我表姨一家就在隔壁社区,她今天打电话催我了,问我这阵子怎么都没去过她家。” 18岁的小姑娘,还不太会伪装真实的情绪,薛泽猜到她是听到了昨天江雨说的那些话;不然不会今天一早又是洗床单,又是大扫除的。 心都不在这儿了,决定了要走,薛泽没有对她做任何挽留,“几点走?我让江雨送你过去。” 盛书意连忙摆摆手:“不用了,我认识路,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我走着过去就行。” 连送都不送她,估计这段时间已经被她缠够了;她想:做人得有自知之明。 “我走了薛泽。”她站在移门前向他背影挥了挥手:“你记得按时吃饭。” 薛泽没回头看她,只淡淡应声:“你也是。” …… 盛书意走了,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米白色连衣裙,扎着丸子头,背的双肩包里装满陈燃冉带给她的衣服。 她没有向薛泽互换联系方式,因为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并不愿意再跟她有所牵扯;好像连朋友都不想跟她做,回忆过去十多天的同床共枕,黄粱一梦,她不免想:又有几分是真情? 薛泽坐在露台的遮阳伞下,他这个视角,可以目送盛书意走很远;娇小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逐渐模糊,他还未收回视线;直到彻底看不清,他才闭上眼睛。 他是想过挽留的,也是有过迟疑的。 通过这半个多月的相处,能感觉到盛书意的心理变化,18岁的小姑娘,对他这个救命恩人已经产生了依赖,这种依赖夹杂了某种情愫——喜欢。 情窦初开的年纪,很容易将感恩之情与爱情混淆,他也觉得不能再任由这姑娘混淆下去,才会在那晚跟她说:我不喜欢女人。 其实说那句话之前,薛泽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后悔,因为从没有哪个姑娘问过他:薛泽,你饿吗? 也没有哪个姑娘上过他的床,抱住他的胳膊睡觉。 更没有哪个姑娘,会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房门口,给他煮面,让他吃辣条。 明明挺幼稚的一些举动,却在不经意间,触动到他的心。 过去接触到的那些女人都是看他开什么车,问他住哪儿,打听他的家庭情况,身份背景,得知他的身份后,都会阿谀奉承的讨好,假意的恭维,哄着他,供着他,好让他给钱,给房子车子,给人脉关系。 盛书意明显不是这类。 这姑娘有可能从小到大都没缺过物质,她的言谈举止,洞察力观察力,绝非普通家境;她的自信和乐观一定是在家庭成长中,家人用大把的金钱和爱堆砌出来的。 因为只有得到过很多爱的人,才懂得施于他人爱。 薛泽心里很明白,像他这种总是身处黑暗,曾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跟面前这个阳光的姑娘实在不是同个世界的。 从小到大身处的圈子也不允许他在爱情上做选择,他们那个圈子里,只要不是被家族认可的女人,只能在物质上给予,可以给很多很多钱,房子车子,各种奢侈品。 也可以给爱情,但得偷偷的给;所谓的名份,更是不可能给。 因为他的母亲,到死都没踏进过薛家的大门。 爱需要花费时间跟精力,他也没有那个耐心去爱。 想通这些后,薛泽拨通了江雨的号码,“今晚就回吧。” 06过客 来到表姨家住的几天里,盛书意总会上三楼露台朝向薛泽所住的社区望,虽然什么都看不到。 表姨时君如跟表姨夫吴卫是丁克,没有孩子,把她当亲生的养。 时君如不知道盛书意之前被变态杀手绑架死里逃生的事,某天看到变态被抓到的新闻,得知是一名华裔小姑娘从变态手里逃走,给了警方关键的讯息:通过出租车查到的凶手身份,将他逮捕。 “这小姑娘真勇敢!”时君如称赞道:“要是我摊到这变态手里,肯定吓瘫了,哪还有力气逃。” 吴卫把切好的西瓜端过来,“天时地利人和,没看警方说?得亏有人救下了这个姑娘。” “这都是命,命里注定的。” 听到这话的盛书意再次朝向那个社区看,她心里想:如果是注定的,那薛泽在她的生命中担任了哪个角色?她又在薛泽的生命里担任了哪种? 注定了是彼此的过客吧? 而此时在北京城的某大院里,看到外网发布温哥华变态杀手被逮捕的新闻,薛泽久违舒展的眉宇终于展开。 江雨跟陈燃冉也看到了新闻。 江雨发消息给薛泽:【这下可以放心了吧?我让我的人撤了啊。】 终究还是放不下心吧? 不然薛泽不会推迟定好的航班,改让江雨去查盛书意的信息。 查到盛书意表姨时君如的住址,让江雨派人守着,以防离开后,再被变态找上门。 但是当江雨要给盛书意的联系方式,薛泽却拒绝了,“别给我找事儿。” 江雨有点看不懂他了,“你对小书意到底怎么个想法?” “没想法。” “那你还让我求爷爷告奶奶的去查她信息,又派人守着她,生怕掉根头发丝儿。” “好不容易救来的姑娘,又养了几天,你能做得到眼睁睁的看她再被祸害?” 这倒也是,江雨觉得这事儿换成他,他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 进入八月,北京奥运会。 8号这天,温哥华的华人多数都守在电脑前看开幕式;大家都看的热泪盈眶,盛书意也跟着抹眼泪;可是抹着抹着,她哭的更凶了,因为,她想薛泽了。 后来的几个月里,只要看到北京二字,或是听到同学里有人讲带着儿话音的老北京腔调,她总会想到薛泽那句:上床睡,敢么? 怎么着?你这姑娘是要赖上我? 准备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 跟我走吧,敢么? …… 薛泽的这些话,总是随着一些场景萦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连吃包辣条,她都会在心里问:薛泽你有按时吃饭吗? 再后来,她开始不定时的去那个社区,看看薛泽有没有回来,但每次过去,院门都紧锁,有几次去,院子里还都长满杂草。 盛书意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按道理说,忘掉一个人需要的是时间,可是从夏季到冬季,再到春季;薛泽那张英俊的脸,还有他那慵懒松弛的样儿,都只增不减。 她不免想:薛泽会跟她一样也这样想她吗? 哪怕是把她当成过客,会不会在不经意间想到她? 再次进入七月,学校放假了。 得知小舅时律要去北京探亲,盛书意没在温哥华过暑假,也没回江城,她定下飞北京的机票,让在美国留学的小舅先来温哥华,再跟他一起去探亲。 飞机抵达北京,下飞机的那一刻,她抬头看了看蓝天,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薛泽,我来找你了。 挺幼稚的想法,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她这种心理,明知薛泽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她想着能当朋友也可以,至少了无遗憾,没了那个念想。 亲戚是军区大院的,盛书意觉得应该能打听到点讯息,因为江雨那板寸头,还有他走路时背挺直的姿态,看起来都跟军人沾点关系;还能请的动大使馆的人,身份不会低哪里去。 亲戚派司机开车接的他们,车子进入城区,堵的厉害。 司机跟他俩说:“这段路最堵,过了这段就好了。” 时差还没倒过来,盛书意头疼的厉害,胸闷气虚,想透口气,降下车窗,旁边的车道,一辆黑色跑车驶过停下,主驾驶上的男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薛泽,而副驾驶,则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的长发女人。 她很确定,她没认错人。 因为薛泽身上的那股子松弛劲儿是其他人模仿不来的。 他永远不急不躁,路堵的再厉害,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倒是他身边的女人没了耐心,伸过去手摁喇叭鸣笛;他由着那个女人摁,也不阻止,眼中仿佛还有宠溺的笑意。 盛书意被他的笑容刺到了,收回视线,把车窗升起,没再朝那边看。 ——原来不是不喜欢女人,是不喜欢她。 有这种意识后,盛书意像辆刚踩下油门的车子,瞬间就熄了火;她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彻底没了那个念头;但是当她觉得还是能当朋友,降下车窗想喊声薛泽的时候,发现拥堵的马路已经畅通,那辆跑车早已没了踪影。 难不成是真的注定了当过客? 向来不信命的她竟有点相信玄学。 当天先住的军区大院的招待所,让他俩先倒时差。 第二天恢复精神,盛书意背着双肩包,乖巧的跟在时律身边,两人手里拎着水果礼盒在招待所门口的马路边等司机,几辆跑车突然快速从他们面前驶过,快到都没看清车上的人。 时律伸手帮她这个同岁的外甥女弄下被风吹乱的头发,“飙车党,都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见着这种人离远点。” “奥。”她乖巧的点下头。 一辆黑色跑车缓缓驶过来,主驾驶上的薛泽朝他们那边看了眼。 时律的手臂刚好挡住盛书意的视线,她没看到车上的人。 薛泽没有停留,认出来确实是他在温哥华养了十几天的姑娘后,也只是一笑而过。 因为,这姑娘明显已经有了唤醒她的王子,他再过去,等于打扰。 07愤怒,不甘 盛书意不是第一次来北京。 小时候跟姥爷来过,也进过这个军区大院。 七八岁那会儿,路两旁的梧桐树还没这么高,十几年过去了,高耸的梧桐树枝叶茂密,遮住道路,光透过缝隙洒下来,穿着军绿色制服的男女们穿梭在每个楼之间,小孩子们在梧桐树下你追我赶的玩着木头人的游戏。 不知为何,看到这种画面,盛书意想到一个成语:国泰民安。 午饭后,亲戚热情的招待他们,留他们住下,不让他们再去招待所。 王民安招呼着他俩小辈儿,“对面儿房子给你俩收拾出来了,昨天儿不好,被子没晒,今天儿好,你姑奶一早就起来晒被子。” 盛书意还很小的时候,见过她几面,家里没孙女,王民安尤为待见女孩,他比划着:“那会儿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点,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还是矮点。”时律接话说:“挑食挑的厉害。” “女娃娃这个身高可以了。”说这话的是王民安的老婆时翠琴,她称赞着盛书意,“这小脸长得真漂亮,真招人喜欢;还是孙女好,我做梦都想有个孙女。” 王民安说:“孙女是盼不到了,盼曾孙女儿吧。” 正说这话,院外有人喊:“安叔!” 这声音,有点像江雨,盛书意立刻跟着王民安出去。 时律也跟着出去了。 “安叔,给我钥匙,我把您这车挪挪,我车开不出来了。”江雨打量着两辆车的距离,也没顾得上抬头看,“不然我车开出来,非得给您这新车蹭了。” 王民安笑着说他:“蹭了给我换一辆,反正你小子车多。” “我那车您也看不上啊!”江雨笑着抬起头,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姑娘,只觉得有点眼熟。 因为发型一点也不像,记忆中小书意那姑娘是长发,总是扎丸子头,再者是过去那么久,模样模糊,他也不敢盲目的认。 原本盛书意是想跟他打招呼的,看到他没认出来自己,一股自卑心悠然升起,把到嗓子眼的那声雨哥给咽了回去。 车子挪完,江雨开车离开。 听王民安说了句:“刚才那孩子野的很,你俩回头在大院里遇到他,避着他点。” 他这眼神跟口吻,明显是对江雨这个后辈很不满意。 到对面房子后,时律跟盛书意说:“听到我姑爷说的话没?刚那个男人是飙车党的,看到他那跑车没?车上漆都花了,肯定没少撞别人车,这种追求刺激,不拿别人命当命的人,都得避着点。” “奥。”她也只能点头。 因为时律从小到大品学兼优,无任何不良嗜好,读的还是法学;她打小就崇拜他这个小舅。连她妈时秋都说:谁的话你都可以不听,得听你小舅的! * 江雨那边在长安街上一家会所见到薛泽,跟他说在大院里碰到一姑娘,长得特像小书意,“我没敢认,头发到这儿,说像吧?又有点不一样。” 喝口酒,想到王民安的老婆好像也姓时,“真说不定就是小书意!” 见薛泽没半点反应,“你什么情况?真把小书意给忘了?” “你记她记得好像比我还清楚。”薛泽抽出根火柴划着,把烟点上。 江雨:“不是,我记她记得清楚还不都是因为你!她可是第一个睡你薛泽床上的姑娘!” 薛泽眼底的笑瞬间消失。 有种人不怒自威,薛泽就是这类。 江雨这样暴躁的爷们,也经不住他这副眼神,连忙打了下自个儿的嘴,“当我什么都没说。” 夜里薛泽坐在会所的顶楼上,吹着风望向长安街的夜景,凌晨两三点,马路上没几辆车,闭上眼睛,全是白天见到的画面:盛书意乖巧的站在那个清秀的男孩身边,听话的任由他整理头发。 那会儿从没有过的一种情绪萦绕在他心口,还有个不该有的想法,那个想法有些暴力,被他压制,再压制…… 经常见江雨打人,薛泽向来反感用暴力解决问题,可见到那个男孩的手伸向盛书意,他有了想打人的冲动。 这种冲动越压制,那种不甘,愤怒,愈发的膨胀。 烟卷扔地上一脚踩灭,去他的公主跟王子!他薛泽才不相信童话! …… 时律去了同学家,走前叮嘱她别乱跑,盛书意一个人待的无聊,想出去逛逛。 她背上双肩包,里面装了把折迭的雨伞,天气预报说雷阵雨。 午后的太阳正明媚,万里晴空,没半点乌云,走在梧桐大道上的盛书意还在想:今天的天气预报肯定不准。 前面停了一辆黑色奥迪A8,主驾驶的车门开着,一条长腿在外面,黑色的老北京帆布鞋,深灰色的休闲长裤,青色烟雾缭绕的从车里飘出来,像是在等人;盛书意绕过车身走过,微微侧眸往车里瞟了眼:嘴里含着烟卷的薛泽,慵懒的微眯着眸在看她。 目光相撞,她立刻收回视线躲开,手也下意识的攥紧背包的带子,加快脚步往前走。 ——很多年后,盛书意才向薛泽承认,她之所以假装不认识他,是她自尊心作祟,打小被宠到大,她也不愿意再卑微的缠着一个男人当朋友。 ——如果不是薛泽下车叫住她,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再主动靠近这个男人。 薛泽下车,关上车门,靠着车身把玩手中的黑色火柴盒,注视着仓皇而走的小姑娘,冲她背影轻唤了声:“小书意,好久不见。” 他唤的声音并不大,在那个远处响起号角的午后,盛书意的耳里,却只听到他的声音。 脚步停下,大风突然刮起,梧桐树叶陆续落下,吹乱了她齐肩的短发,短短数几秒的时间,她委屈到眼眶泛红。 见她还不转身,薛泽转动着火柴盒:“不是要以身相许?才一年就不认识我了?” 这次盛书意转过了身,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幽怨,“我给,你薛泽敢要吗?” 绕到副驾驶的车门前,把车门打开,薛泽轻佻的冲她笑,“敢上么?” 08入迷 梧桐树叶落在黑色车身,也从薛泽的肩上划过;如果不是注意到他外衫袖口绣的那个数字“一”,盛书意心想:她绝对不会走过去。 因为她原本都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要拒绝,从此只当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可是当走近,确定袖口的“一”是出自她之手,她又不甘心跟这个男人当过客了。 “怎么还哭上了?”薛泽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跟小男朋友吵架了?” 19岁的小姑娘,心思略微有些单纯,没听出来是在套她的话,她如实回答:“我没男朋友。” 薛泽突然就笑了,仿佛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瞬间消失,身心都得以放松。 他一早开车过来,天那么热,还特意穿上这件被她亲手绣了幸运数字的外衫,早饭跟午饭都没吃,坐在车里一直守着;因为在这个大院里,他这个小辈儿的身份跟名声一直是反面教材,王家也不会同意让盛书意这样干净的小姑娘跟他走近。 为了不让她遭受非议,他只能在这条出大院必经的梧桐大道上守着。 车子驶出大院,薛泽才又问:“昨儿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孩是谁?” 男孩?盛书意搜寻了下昨天的记忆,只有小舅时律,“穿白色T恤那个?“ 见他点头,她解释说时律是她小舅,是她妈妈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她的声音绵柔细腻,听的薛泽身心都很是舒服;慢条斯理的开着车进城区,到长安街上他刚盘下的那家会所,看到她的短发又被风吹乱,顺手帮她抚弄好,才问起她:“怎么把头发给剪短了。” “太长了,吹头发太费时间。”盛书意不会说剪长发是因为当时太想他。 那是在离开他后的第三个月,某天看到网上说剪掉三千烦恼丝,能快速忘记一个人,她想开始新生活,狠心剪掉快到腰间的长发;可是头发剪短了,还是没忘掉他。 “剪这发型像个高中生。”轻轻揉了下她的头,薛泽看她的眼神充满宠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拐回来个未成年的学生。” 向来不近女色的老板对一个女孩这样关怀的举动,会所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朝盛书意那边多看了几眼。 会所重新装潢后还没正式对外营业,连门头都没有,这阵子都是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约着亲友们过来试菜品酒,唱歌打牌,玩累了再留宿;薛泽不在乎营业不营业,盘下会所也是为了有个跟朋友聚会,不会被外人打扰到的地儿。 到包厢后,薛泽把菜单递给还有些拘谨的盛书意:“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 她没伸手接,“我吃过午饭了。” “我还没吃,陪我吃点儿。” 听到他还没吃午饭,盛书意才接下菜单,翻看的时候在大脑中搜寻跟他生活的那十几天里,他都是吃些什么。 好像吃最多的就是方便面跟辣条,江雨送来的饭菜他几乎不碰。 她抬头问:“薛泽你喜欢吃什么?” 看出来这姑娘还是拘谨,薛泽没再难为她,“那我让他们做些拿手的送过来。” 服务员离开把门关上,见她从坐下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果盘也没动,坐过去离她近些。 突然靠近,那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盛书意想到跟他同床共枕的那十几天,每晚都是闻着这股味道入眠,以至于离开他那儿失眠许久;买了很多跟檀香有关的香水或是香薰都不顶用,要么太浓,要么就是太淡,反正都不是他身上这个味儿。 “在想什么?”看到她在发呆,薛泽转动转盘,将果盘转到她面前,“尝尝我这儿的水果。” 她问:“这会所是你开的?” “开着玩玩。”用果签扎了块哈密瓜送到她嘴边。 喂东西吃的动作过于亲昵,盛书意避嫌的别过脸躲开,伸手去拿果签:“我自己来吧。” 能感觉到她在刻意保持距离,不像去年刚相识那会儿黏他,心理上没点落差等于自欺欺人,薛泽把手搭她椅背,离她更近些:“去年刚认识都敢上我的床,今年连我喂的水果都不敢吃,怎么着?担心我往里面下毒?” “没有,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她如实说:“觉得你这种行为不是太好。” “说说看,怎么个不好法?” “就是……”他离太近,呼吸都喷在了脸上,她的脸烫的更厉害,“你好像有女朋友,刚到北京那天我看到了。” 换薛泽疑惑了:“哪天?” “前天。” “在哪儿?” 她声音还是很轻柔:“在一个很堵的高架桥上,你开着黑色跑车,身边坐的是个很漂亮的长发小姐姐。” “那是我堂姐。”总算知道她这姑娘怎么一见面就不对劲,合着是把他当成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了,薛泽笑着抬手揉下她头,“难怪一见面就不想搭理我。” 是他堂姐,那不就说明他还是喜欢男人? 盛书意扭头看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一直都想问的那句话:“薛泽你真的喜欢男人么?” 薛泽还是笑:“我只说我不喜欢女人,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喜欢男人?” 这话她还是有点没听明白。 敲门声响起,服务员进来上菜。 话题暂停,菜都上齐后,薛泽盛了碗菠萝莲子银耳汤给盛书意喝,“尝尝。” 拿起勺子尝了口,微甜,很合她的口味。 “喜不喜欢喝?”薛泽观察着她的表情,生怕她不说实话,“不喜欢,我让他们再换个其他口味的。” “这个就挺好喝的。”怕他不相信,盛书意又喝了口,喝完催促他:“你没吃午饭,先吃饭吧,不用总照顾我,喝完我自己盛。” 拿起筷子夹菜到他碗里。 薛泽吃下后,盛书意又继续给他夹,于是接下来就变成了:他吃,她夹。 一小碗米饭快吃完,薛泽拦下她:“饱了,不用再给我夹了。” 他给出邀约:“去楼上坐会儿?” 楼上的装潢更是奢华,随处可见的雕花,廊柱,水晶灯;其实从进会所后,盛书意就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偏法式:奢华大气又浪漫。 薛泽往那一坐,两手随意搭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慵懒与贵气;他点上根烟含嘴里,吸口吐出烟圈。 烟雾缓缓升起,笼罩住他的俊脸,性感又迷人 盛书意看他这副模样看的正入迷时,听到他说:“你坐过来,还是我到你那边去?” 09初吻 在盛书意纠结是坐过去?还是让薛泽到她这边的时候。 薛泽站起身,缓缓朝她走过来。 双手不自觉的抓挠沙发,眼看着男人越靠越近,紧张的她低头咬住下唇。 薛泽在她旁边坐下,将她耳际的发轻轻塞到耳后,手指蹭到她耳朵,发现她的耳垂都是红的,“怕我让你以身相许?” 她连忙摇头。 “都不敢抬头看我,还说不怕我。”将烟灰弹到烟灰缸里,见她始终不抬头,薛泽也不想逼她太紧,“走吧,送你回去。” 这次盛书意抬起了头。 “你这什么眼神儿?”薛泽眼眸含笑的看她,“留你坐会儿,你怕我让你以身相许,送你走,你又不乐意,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这姑娘才满意?” 她鼓起勇气问:“你是做什么的薛泽?” “这不见到了?就一开会所的。” “只开会所么?” 他始终笑:“那你还想让我开什么?难不成开家意纺?” 盛家在江南世代经营纺织业,到父亲盛良海这一代成立了家纺公司,也是江南首个家纺品牌:意纺。 盛书意名字里的意字其实就是取自意纺。 从没跟薛泽提及过家庭背景,他却提到意纺;盛书意迷惑的问:“薛泽你到底是什么人?” 知道她话中意思是想问他的身份背景,薛泽轻佻的笑着岔开话题:“我也不知道自个儿是什么人,但是在你小书意面前会一直是个好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想问你……” 薛泽打断她的话:“去年上我的床前怎么不先问我是什么身份?” 听出来他不是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盛书意诚恳道歉,“对不起薛泽,是我过界了。” 男女之间的相处是有界限的,他们本就不熟,一上来就问对方身份,确实不应该;有这个自知后,她拿起双肩包站起身,“你不用送我,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走出包厢,她把双肩包背在肩上,摁下电梯按键;等待电梯上来的时候,朝那个包厢看了看,薛泽没有出来。 电梯门开,她走进去,摁下一楼,薛泽还是没过来。 工作人员见她是一个人下来,看她的眼神都很疑惑,好像是在问她:跟我们老板上去前不还好好的? 没理会这些人看她的眼神,盛书意走出会所,到路边打车;可是这条路上实在太难打车了,出租车经过都不停,过会儿她才发现这段路好像不允许停车,只能沿着马路边走,太阳光还是很刺眼,又没有树,晒的她心燥。 发现那辆黑色奥迪A8跟上来后,她更是燥的厉害,立刻加快脚步走,不愿意再跟里面的男人扯上半点关系。 薛泽也发现了她这个念头,踩下油门从她身边越过去,然后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往回朝她走。 盛书意干脆转过身往回走。 薛泽反而笑了,心想着这姑娘年纪不大,气性不小;走过去跟上,也不拦她,跟在她身边说老家是苏州的,爷爷是某军区退休的干部,父亲再婚了,他跟着爷爷过,开会所是为了跟朋友聚聚,有个打发时间的地儿。 他的语调很慢,慢条斯理的,很像是在聊天,虽然盛书意一直没搭理他。 发现又到会所,盛书意才发现上了他的当。 “走累了进去歇会儿?”薛泽再次向她发出邀约。 想拒绝他的,可是他这双眼睛实在深情的可怕,盛书意觉得中了他的蛊,只要跟他对视,很难再拒绝他。 进会所,薛泽把车钥匙扔给前台,让人过去把车开回来;进包厢后,先递纸巾给小姑娘,让她擦擦汗。 盛书意接过纸巾擦汗,薛泽拧开一瓶果汁,插上吸管递到她嘴边,“先喝点润润嗓子。” 蜜桃味的,清凉爽口,甜的她越发看不懂面前男人。 目光相对,听到他问:“甜不甜?” 她刚点下头,听到他说:“我尝尝。” 紧接着,下巴被他手指撩起,他的唇贴了上来。 毫无征兆的吻,措不及防到盛书意都忘记了把他推开。 薛泽亲吻着她,浅尝辄止,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在她唇边柔声开口:“把眼睛闭上。” 她刚闭眼,他的舌头伸了进来…… 从没有过的感官体验,因为这是盛书意的初吻。 她不知道的是,这也是薛泽的初吻。 薛泽吻着她,手臂缓缓搂住她的小细腰,手掌压在她后脑勺,生理的惯性,无师自通的含住她微凉的软舌吸裹。 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从舌尖升起,汇聚一起直冲小腹,盛书意下意识的并紧双腿,手也攥紧了他的外衫。 …… 10邪恶的念头(满400珍珠加更) 虽然是初吻,断断续续的却持续了十几分钟。 直到有了那种邪恶的念头,薛泽才放过怀里的姑娘,抵着她额头暗哑开口:“等我会儿,我上去冲个澡。” 气息紊乱的盛书意睁开眼睛,看到他眸色浑浊,再没有过经验,她也清楚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 薛泽上楼去冲澡,等待他的时间里,盛书意去了趟洗手间,看到内裤那片湿渍,她的脸瞬间滚烫…… 冲完冷水澡下来的薛泽已经恢复了理智,听到包厢里盛书意在接电话,跟那边人说谎是出来见同学,一会儿就回去。 等她结束通话,薛泽才推门进去。 不敢再跟他这双眼睛对视,盛书意开口:“我小舅已经回去了,我不能在外面待太晚。” 这次薛泽没再留她,在车上的时候留下她的手机号码。 到军区大院外的路口,薛泽把车停下,抬手轻揉她的头,眼神格外宠溺:“安叔他们不太待见我,你在前面走,我开车在后面跟着你,好不好?” 已经亲眼目睹过王民安对江雨的嫌弃,盛书意大致也猜到他的顾虑,听话的下车,背上双肩包靠在路边走。 她走的慢,薛泽车速也慢。 时不时的回头看他眼,直到进了大院,快到住的那栋楼前,手机振动响起,北京的陌生号码。 摁下接听键,盛书意把手机放在耳边,是薛泽的声音。 听到他说:“小书意,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她莫名有些不舍:“那你今晚住这儿么?” “我住会所那边。” 她刚想接着问,看到时律从楼里走出来,“我小舅过来了,我先挂了。” 薛泽:“嗯。” 坐在车里看到盛书意跟那个穿白色T恤的男孩走进对面王民安家的院里,薛泽收回视线,坐在车里吸完根烟,他才启动车子,调头驶出大院。 吃饭的时候,盛书意有些心不在焉,饭后走出院子,她朝那个路口望了眼,没了那辆黑色奥迪。 说没点失落感是假的。 明明下午才刚跟那个男人那样亲昵过。 时律走过来跟她说:“是不是待的有点无聊?明天我带你去王府井跟前门逛逛?” 盛书意点头说好,却还是又往路口望了望。 晚上冲过澡,收到薛泽发来的短信,【江雨家在安叔隔壁,我这会儿在江雨这儿,夜里风凉快,要不要出来到梧桐大道上走走?】 顾不上擦干头发,只穿上内衣她就出房间,“我去大路上溜达会儿啊小舅。” 大路就是那个梧桐大道,晚上在树下乘凉的人也多。 时律这会儿正跟女朋友打电话,也顾不上她,只叮嘱了她句:“别跑大院外溜达,外面车多。” “知道了。”盛书意把门关上,一脸兴奋的朝楼下走。 薛泽刚出院子,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脚上踩着凉拖,微湿的短发被风吹起来,暖黄色的路灯下,她愉悦的笑着跑出院子。 心里瞬间就踏实了;因为她那脸上的笑容,明显是也想见他的。 下午不经过她的同意吻了她,薛泽其实有点后悔,担心出格的举动会吓到她,毕竟是个才刚19岁的小姑娘;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过来一趟,好让她知道,他今天过来找她,并非是让她以身相许,是想她了,才过来找她。 盛书意看到了他,收敛起笑容,没有再跑,用手整理下头发,朝梧桐大道的方向走。 薛泽与她隔条马路,但所走的方向是一致的,期间有车辆开进来,他会笑着跟车里的人打招呼。 到梧桐大道上,乘凉聊天的人也多,玩游戏的孩子也多,他们保持着距离,没有靠近彼此,眸底却都泛着笑。 薛泽时不时的看眼她,她也时不时的看眼薛泽。 微风吹过脸颊,梧桐树叶被风吹的发出哗哗的响声,盛书意扭头看眼不远处的薛泽,他身上松垮的外衫被风吹起,唇边泛着浅笑,一副慵懒松弛的样儿。 薛泽扭头,与她视线相撞,笑意更浓。 11高潮 从那天起,连着一周的时间,不论刮风下雨,薛泽都会来大院;在那条梧桐大道,与盛书意保持距离的走在道路两侧。 一开始只是缓慢的走,偶尔扭头看对方几眼,后来薛泽会给她打过去电话,问她白天跟她小舅去了哪儿玩,喜欢吃什么,平时都玩些什么,第二天计划去哪里。 耳机里传来他低沉的嗓音,盛书意的嘴角总会不自觉上扬。 她会轻声细语的向薛泽讲一天里都去了哪里,分享她的所见所闻:比如豆汁儿太难喝,喝一口差点没吐出来;王府井人太多,小吃街都是炸臭豆腐,炸蚂蚱蝎子的,去天安门看降旗仪式,擎旗手们一个比一个帅。 高耸的梧桐树下,路灯泛着暖黄色的光,他们就这样通过手机通话聊着稀疏平常的话题,互相扭头看看彼此,对视数几秒,心动也在往更深处蔓延…… 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收获,这几天里,盛书意发现大多数经过的车辆看到薛泽后,都会主动降低车速,向他打招呼,不管是年长的还是年轻的,无一例外。 年龄小的路上碰到薛泽,也都会客客气气的喊他声:泽哥。 某天薛泽来的早,车停王家门口,在院子里浇花的王民安看到他,连忙叫住他:“薛泽,秦科他们几个最听你的,改明儿说说他们,别总开着车去炸街,放暑假了,路上骑自行车的孩子们多,影响不太好。” “放心吧安叔,明儿我就把他们车钥匙都给收回来,保证他们一个个的都得消停。”从后备箱拎出来几瓶酒,薛泽进院里,“贵州的朋友送过来的,我不喝白的,您留着喝。” “这可不行。”心里虽然馋酒,王民安还是摆手拒绝,“哪能喝你的酒。” “您这是又跟我见外了。” 时翠琴出来圆场:“收下吧,孩子的一片心意,瞎客气什么。” 盛书意跟时律从对面院里出来,看到时翠琴把薛泽请进屋里。 时律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是关于薛泽的家境身份。 短短几句话,让盛书意瞬间明白为什么那天在会所问薛泽的身份,他会是那副反应;因为换成是她,她也会不悦。 也是在这晚,走在梧桐树下,接听薛泽电话的时候,她主动开口:“薛泽,我想去外面逛逛。” 隔着马路,薛泽看了看她,低声问:“不怕你小舅出来找你了?” “他跟同学看电影去了,估计得大半夜才回来。” “不早说。” 薛泽回去开车,在大院外的那个路口等她;等待的过程中,想到江雨说的话:不是薛泽?别跟我说你整天往我家跑,就为了跟小书意搞纯爱。 一开始他没明白过来什么是纯爱,上网搜了下,他也觉得有点纯爱的那味儿。 除了那天冲动吻了那姑娘,这几天连手都没牵过,从城区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能隔着马路看看她,听听她声音,想想也是幼稚。 不过,他还挺享受的。 因为盛书意所带给他的这种静谧时光,是他过去从未有过的体验。 …… 没去太远的地儿逛,薛泽开车带盛书意来到大院附近的一条幽静小道。 小道两边都是参天的杨树林,林子那边就是军区。 车停,薛泽把车门打开,划着火柴把烟点上,含在嘴里吸了口,烟雾腾起,被风吹散。 这条小道夜里没什么车辆,路灯隔很远才有一个,灰暗环境下,孤男寡女,暧昧情愫也在逐渐升温。 盛书意看着他英俊的侧脸,轻声问:“薛泽,你还去温哥华么?” 薛泽回头看她。 她说:“月底我就回温哥华了,春节才会再回国;回江城,寒假时间短,可能来不了北京。” 薛泽听后,眸底含笑的将烟卷含嘴里,下车绕到副驾驶前,把她从座椅上拎下来。 心跳在此刻加快,盛书意握紧掌心的站在车前,风吹乱她的短发时,听到面前男人说:“我去不去温哥华取决于你,你想不想让我去?” “想。”只要跟他对视,她就说不了慌。 得到答案,薛泽踩灭烟头,把她捞怀里吻住;跟那天在包厢里一样,舌头伸到她嘴里,吸裹她柔滑的舌尖,手臂嵌着她的细腰,不舍得用力,担心弄疼她。 但这次,盛书意主动回吻了他,踮起脚尖搂上他脖子,仰着头青涩的张开嘴,舌尖剐蹭到他的舌。 “唔……”腰间的手臂突然收紧,勒的她喉间发出呻吟声。 正是她这声呻吟,将薛泽的理智彻底击溃。 25岁的成年男性,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说没点欲望,那话太虚伪;因为每晚回去,他都会冲冷水澡。那种念头随着时间在愈发膨胀,如今得到想要的回应,他自然难以自控。 将盛书意抵到车身,薛泽的气息已有些微喘,单手抚摸她脸颊,已经苏醒的那块抵着她的小腹,“怕么?” 盛书意喘的比他厉害,双腿并紧的靠着车身,攥紧他外衫,因为她腿心那里,实在痒得厉害。 她很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思春期面对心动的男人,身体是说不了谎的;这几天她每晚都会做那种梦,梦里一直都是跟面前这个男人做那种脸红心跳的事。 看出她眼神的期许,薛泽再次低头吻住她唇。 唇舌相缠,身体贴合的愈发紧密。 不懂隐藏真实反应,盛书意难受的蠕动着身体,像条口渴的鱼,张着小嘴迎吻,身躯拼命挣扎蠕动。 被她蹭的裤裆支起帐篷,薛泽立刻摁住她的小圆臀,“别乱动。” 他嗓音粗哑的厉害,听在盛书意的耳里格外性感,眼神迷离的注视着他,脸颊潮红。 读懂她的眼神,薛泽把她抱进后排座椅,车门关,将她重新捞怀里吻住,手也掀开她的裙摆,抚摸着她的膝盖缓缓向上。 从没有过这种感官体验,盛书意很确定:她是羞涩的,但也是舒服享受的,丝毫不抗拒的。 因为薛泽这个男人,实在太温柔。 全程都是只用手指,在她的肉缝间轻轻揉弄,只有被她叫的快失控时,才会在她锁骨下用力吸啃。 短短几分钟,她数次的咬唇,都难以控制这种羞耻的声音,最后濒临顶端,舒服的她夹住薛泽的手,带着哭腔喊出他的名字:“薛泽,唔……” 身体突然一阵痉挛,小腹收紧,她向后仰头,一股热流汇聚,往外涌喷。 12舔 那股热液流在指间,又滑又黏;薛泽知道怀里的姑娘到了,埋头在她颈窝轻轻亲吻了下。 盛书意的脸羞红无比,攥紧他外衫,把脸深埋在他怀里。 薛泽先把手收回,从储物箱里抽出来纸巾,抵着她额头柔声问:“我帮你擦干净?” 嗓音太温柔,盛书意难以拒绝;在他擦拭的过程中,始终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在车上等我会儿,我先下去抽根烟。”薛泽亲了下她的额头才下车。 吸烟平复体内的躁动,彻底将那股欲望之火压制住,他才回车上,“明儿去哪儿玩?” 盛书意如实说:“小舅的同学约他去怀柔,太远了,我不想去。” “那就不去。”将她短发塞置耳后,薛泽把她重新捞回怀里,“陈燃冉回来了,听江雨说你也在大院这边,想见见你,中午去我那儿,咱们四个一起聚聚?” 她立刻点头:“好。” “我过来接你,11点,我车还停刚才那个路口。” “嗯。” 她这会儿实在乖的很,仿佛不论薛泽说什么,她都会应下。 几分钟后,薛泽在她耳边问:“9点半了,要回去,还是继续跟我待会儿?” 想跟他继续待会儿,不想那么早回去;盛书意抬起头,“你要回去了么?” “我想回去冲个澡。” 这话等于是种暗示。 刚才只有她舒服了,盛书意心里很过意不去,“薛泽,让我帮你吧?” 薛泽笑着,看她的眼神照旧宠溺:“你想怎么帮我?也用手?” “我看书上说,也可以用嘴。” “不用。”他哪舍得让她用嘴。 “那我用手?” “不用。”抬手抚摸她稚嫩的小脸,薛泽再次亲了下她的唇瓣,“10点前送你回去好不好?” 再不送她回去,他担心会忍不住让她也用手。 …… 10点半回去的,因为吻的太上瘾,反反复复好几次,根本停不下。 回去后脱下衣服,盛书意发现她的内裤有一大片暗渍,是薛泽又用手帮了她。 在她舒服到身体颤抖时,薛泽还在她耳边说:“下次用嘴让你舒服。” 那种方式明明很羞耻,可盛书意竟期待下次早点来临,甚至还梦到那种场景:薛泽张嘴含住她那里,不断的用舌头舔…… 以至于早晨醒来,她忍不住的咬住枕头,夹腿想着薛泽那张性感的薄唇,又到了高潮。 而薛泽,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冲冷水澡;这几天冲冷水澡已经是常态,他早已习惯。 12点前把盛书意接回的会所,陈燃冉已经点好菜。 江雨还没来,打电话过来说公司临时有点事,得晚点过来。 隔壁包厢是秦科他们在吃饭,薛泽过去收车钥匙,让陈燃冉陪盛书意聊会儿天。 身为过来人,在温哥华的时候,陈燃冉就已经看出来盛书意这姑娘对薛泽明显是喜欢,听江雨说她来了北京,亲戚跟江家还是同个大院,心想着他俩指不定能成。 结果刚高兴了还没一分钟,听江雨说亲戚是王民安,心瞬间凉半截。 那个大院里哪家不清楚王家跟他们薛家向来不对付? 盛书意来前,陈燃冉问过薛泽是怎么打算的,他还跟去年一样,懒散的回了句:先养着呗。 这倒让陈燃冉有点看不懂他了,要说只是玩玩,像他这种身份的公子哥,最多说句:先玩着呗。 他倒好,来句先养着呗。 养跟玩能一样? 玩是走肾不走心,养那是要走心还走肾,养的时间久了,就他这轻易不动心的主儿,万一陷进去出不来,那后果简直不敢想。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陈燃冉决定等江雨过来后,先跟他聊聊。 聊完,江雨也是跟薛泽一样的话:先养着呗。 陈燃冉急了:“不是?安叔那边万一知道小书意是跟薛泽,你觉得安叔能同意?” “你能想到的,薛泽能想不到?”江雨给她提个了醒,“这事儿除了你跟我,也没人知道,还没看出来?薛泽那架势明显是要瞒到底。” “要瞒多久?” “能瞒多久是多久呗。” …… 饭后,陈燃冉先带着盛书意上楼。 只剩下江雨跟薛泽。 江雨问:“你跟小书意到底什么情况?” 漫不经心的弹动烟灰,薛泽淡笑,“想问什么直接问,别绕弯子。” “真准备先养着?” “她才19岁,我不养,难不成还让其他男人养?” “不是,我的意思是,安叔那边……” “小书意月底回温哥华,他王民安的手再长,还能伸到温哥华去?” “那我放心了。”江雨长舒口气,终于不用再装孙子,“这阵子可把我给憋死了,要不是看在小书意的面子上,就他王民安看我那个眼神,我早冲他家拍桌子去了!” 薛泽给他倒了杯茶:“快结婚了,暴脾气收敛点。” “我是看不惯他那整天清高的样儿!他儿子这几年背地里没少往自个儿口袋里捞,都没几个干净的,他装清高给谁看呢?”江雨喝口茶,没再继续说下去,站起身,“走,上楼找小书意聊会儿。” 薛泽始终稳坐着,“上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 知道他的顾虑,江雨拍着胸脯向他保证:“放心,不该说的我一个字儿都不会说。” 13宠她(满700珍珠加更) 包厢里,听到陈燃冉和江雨聊着婚纱照去哪儿拍,盛书意才知道他俩是准备结婚了。 也是这天,盛书意才知道江雨比薛泽大四岁,部队里待了快六年,现在在一家国企上班;没提具体职位,她大致也能猜得到,因为像他们这些二代子弟们,所走的路,都是家里早已安排好的。 年龄虽然只有19岁,重组家庭的原因,再加上打小就跟着姥爷和父亲出席各种场合,盛书意早已养成察言观色的习惯,她坐在薛泽身边,安静的听他们聊天,也不插话,只有江雨跟陈燃冉问到什么,她才答什么。 毕竟不熟,还没到可以随意插话的那种朋友关系。 薛泽看出身边小姑娘的拘谨,在陈燃冉唱歌的时候,低头在她耳边问:“出去逛逛?” 盛书意抬头看他,像是在跟他说:就咱俩出去逛不太好吧? “不用管他俩。”薛泽牵住她手起身,顺手将火柴和烟放进裤兜,带着她朝外走。 盛书意不忘回头向陈燃冉和江雨摆手告别。 他俩走后,陈燃冉暂停音乐,跟江雨说:“薛泽这清冷的性子就适合找小书意这样温暖的,就是小姑娘太懂事了。” “跟薛泽一个样。”江雨吸口烟,眼神略微有些黯然失色。 因为太懂事了也不好,做人有时候就得自私点;尤其是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要是学不会自私,那得活的更累。 …… 午后犯困,上车后,盛书意不小心睡着了。 都到南锣鼓巷了,薛泽也没叫醒她,继续开车在城区慢悠悠的逛;车子在马路上缓缓行驶,时不时的扭头看眼副驾驶坐的姑娘,他唇边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浅笑。 睡醒的盛书意一开始以为自己只是眯了会儿,看眼手机时间,“4点了?” 她诧异的问:“我睡了一个多小时?” “还困不困?”薛泽开着车,“困就再睡会儿,反正还没到地儿。” 没提南锣鼓巷,免得她再自责。 盛书意问:“是要去哪儿?” 他答:“香山。” 看到不远处就是层迭的群山,盛书意想降下车窗看看外面,但是考虑到薛泽在开车,她没好意思摁。 是薛泽降下的车窗,让她欣赏沿路风景。 她趴在车窗上,任由风吹拂脸颊,呼吸着山里的新鲜空气,脸上的笑容再没断过。 酒店更美,被群山环绕,园林建筑,把车停好,薛泽下车牵起她手,带着她朝酒店大堂走。 不需要登记入住,薛泽在这里有包下整年的套房,虽然不常过来住。 酒店经理见到他,要过来打招呼,他的中指微微一挥,示意他们不要过来,以免惊扰到身边的小姑娘。 上楼抵达套房,刷卡门开,宽敞的客厅外是赏景的私人露台。 盛书意几乎是跑过去的,打开移门来到露台,张开手臂像是要拥抱大自然,“薛泽,这里真美。” “你喜欢就好。”薛泽走过去拉椅子坐在遮阳伞下。 过会儿客房服务员敲门送下午茶,服务员走后,他用果签扎了块哈密瓜送到面前姑娘嘴边,“尝尝是他们这儿的哈密瓜甜,还是我那儿的甜。” 张口吃下,盛书意甜笑着说:“没你那儿的甜。” “再尝尝这个。”薛泽挖了勺冰激凌送她嘴边。 她照旧还是那句:“没你那儿的甜。” 他笑:“都一个供货商,没我那儿的甜?” 被揭穿,她也没害羞,照旧嘴硬:“那也没你那儿的甜。” 听完她这话,薛泽眸底的笑容更浓,伸手把她拉怀里,捏起她下巴,在她唇边落下个吻。 盛书意的睫毛抖动着,也没闭眼,始终看着他;听到他又说了那句:“把眼睛闭上。” 这次,她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因为她心底期盼的是跟昨晚一样浓烈的舌吻,不是只蜻蜓点水。 薛泽满足了她,把她抱怀里,手臂紧搂着她的腰,吸裹着她草莓味的舌尖,在这个面朝远山,能看到夕阳的私人露台上,尽情的用吻宠着怀里的姑娘。 盛书意生涩的回吻着他,双手抓紧他的白色衬衣,任由他的大手掀开裙摆…… 14帮他撸 太阳落山,暖黄色的夕阳泛着温馨的光,露台上的绒花树开的正旺,微风拂过,几朵粉色绒花落地;遮阳伞下,薛泽抱着怀里的姑娘,温柔的与她拥吻。 吻的愈发失控,薛泽把手收回,横抱起已经气息紊乱的姑娘回了室内。 透光不透人的纱帘降下,盛书意搂紧薛泽的脖子,紧张到吞咽口水。 薛泽将她放在床上,轻轻将她压到身下,“怕不怕?” “不怕。”嘴上说着不怕,她的手却攥紧身下的被子。 轻吻她额头,薛泽柔声安抚:“不要怕,只会让你舒服。” 这方面,盛书意是相信他的,因为昨晚那两次,舒服的已经让她上瘾。 今天也一样,这个男人又用他的方式,再次让她舒服到抽泣。 “舒服么?”薛泽的嗓音哑的厉害。 她刚点头,听到他说:“想不想更舒服?” 他的薄唇一张一合,充满诱惑,盛书意已经猜到更舒服的方式是哪种,但是当他把头低下,埋进她腿间,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腿心那块,烫的她立刻抬手推他的头,“不行薛泽,我不行……” 没有因为她的拒绝停下,薛泽张口含住。 “唔……”不同于昨晚的手指,唇舌这种舔弄的方式,让盛书意羞耻到哭了出来,她摇着头,用力抓挠身下的被子,“舌头别舔那里,唔……” 她细白的腿好几次都忍不住的想要合拢,裙子还完好的穿在身上,棉质的米白色内裤挂在脚腕,薛泽的头就埋在她腿间;已经到过一次,经不住他这样舔弄,都没坚持一分钟,再次泄身在他舌间。 薛泽抬起头,唇边泛着锃亮的水光,眸底涌动着浓郁的欲火。 盛书意以为他下一步会脱下她的裙子时,他却下床,朝浴室方向走去。 浴室里传出水声,持续了十几分钟还没停止。 盛书意坐在床边,心里内疚的不行,走到浴室门前,没有敲门,鼓足勇气直接拧开。 没有因她的闯入有半点变化,薛泽闭着眼稳站在花洒下,任由凉水从头淋下,腹部肌肉线条分明,性感的人鱼线若隐若现,胯间的性器昂扬挺立,性张力十足,这样的男色诱惑,看呆了门口的盛书意。 薛泽淡声警告她:“不想挨操就出去。” 听到操这个字,盛书意意识到,他是真的难受了。 “让我帮你吧薛泽。”不能总是她舒服。 “不需要。”性器再次涨粗一圈,快憋炸了,薛泽只能冷声呵斥她:“出去!” 哪知道,盛书意非但没出去,手还伸向背后,把拉链拉开,将裙子脱掉。 薛泽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不着寸缕的小姑娘双手交迭的抱住手臂,将一对发育丰盈的乳房挤压的变了形,光脚朝着他走来,脸颊涨红。 全裸的白嫩娇躯,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对任何一个成年男性都是极致的诱惑。 闭上眼睛,薛泽仰头用凉水冲脸,粗涨的肉棍却在越来越大;察觉到盛书意已经走到面前,立刻关上花洒,攥住她手腕把她抵墙上疯狂吻住。 动作不再温柔,力道也是盛书意前几次从没有体验过的,当乳房被他的大手用力握住揉,呻吟声也从喉间溢出,“唔……” 听的薛泽瞬间失控,再无法保持理智,拉起她手向下,让她握住。 是凉的,太粗,她一只手都快握不住。 薛泽握住她的手,让她掌心包裹住,埋头在她双乳间吮啃,啃罢,含住她粉嫩的乳尖。 乳尖突然被他含住,刺激的盛书意仰头娇吟:“唔……” 含住后再停不下来,舌头吸裹住她的乳头,薛泽用力的吮吸,握紧她的手,教她前后撸动。 开始变烫,速度也越来越快,盛书意感觉自己的掌心快被磨出火的时候,再次被薛泽舌吻住,紧接着,一股滚烫的热液喷在她掌心。 射出来的一刻,舒服的薛泽喉间发出低哑的喘息声,听的盛书意情不自禁的吸住他舌头回吻。 15空虚痒 有过亲密的行为后,身体会不自觉的朝对方靠近,在跟薛泽到二楼餐厅吃饭的时候,盛书意主动握住他的手,由他牵着朝电梯里走。 到餐厅后,也是薛泽帮她拉椅子,倒水,全程都没用服务员,全是他亲自上手照顾自家姑娘。 饭后回房休息,盛书意到露台接听时律打来的电话。 得知时律今晚要留在怀柔,她安耐住心里的激动,结束完通话,立刻跑回客厅奔向薛泽:“我小舅今晚留在怀柔,我可以不用回去了!” 薛泽把她抱到腿上:“该高兴的不应该是我?” 意识到应该矜持点,盛书意控制住脸上的笑,“那我们今晚是留这儿还是回去?” “你想留这儿还是回我那儿?” “开车一个多小时呢,要不留这儿吧。” 看得出来她其实是想回,是考虑到路程远,才选择留这儿。 “开夜车开习惯了。”薛泽亲了下她的额头,“回吧,改天再过来住。” …… 到会所后,薛泽才问盛书意为什么想回他这儿。 她回答的话挺有意思,她说:“我不想把我跟你睡的第一晚回忆留在酒店。” 薛泽轻笑:“我这儿不也相当于是酒店?” 她摇头:“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儿?” “你把这里当家。” 听完她这句话,薛泽把她拥入怀中。 盛书意从他怀里抬起头,“薛泽,你带其他女人来过么?” “只有你。” 她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温哥华的家里呢?” 知道她问这些话的原因,薛泽低下头,亲吻她额头,“不管是温哥华还是这儿,你小书意都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说完这话,带她进入一部非客用的电梯,摁下数字11,走过长长的走廊,抵达一个中式的木门前,输入密码将门打开。 进去后,盛书意发现他住的这层跟下面的几层装潢完全不一样,是新中式风格,有种来到江南的感觉。 薛泽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先歇会儿,我去洗把脸。” 他去洗脸,盛书意把窗帘拉开,发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长安街沿线的全部街景,以及那座被称为城市之巅的柏悦酒店。 前几天跟时律去的就是铂悦餐厅吃饭,360度的俯瞰北京城,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她不知道为什么人都喜欢站在高处俯瞰,恐高的她一点也不喜欢,她还是喜欢矮楼层,就像薛泽这儿,11层,刚刚好。 “在看什么?”薛泽走过去,从背后将她抱住,“不喜欢我这儿再换个地儿。” “我很喜欢你这儿。”盛书意转过身,双手搂上他的脖子,“真的喜欢。” “喜欢就好。” 带她回卧室,薛泽先从衣帽间里拿出来一件白色长衫递给她:“今晚睡觉先穿这件。” 接到手里,盛书意去冲澡,出来的时候穿着他的白色长衫。 后悔给她拿这件了,薛泽原本想的是给她挑件长的穿,能遮的严实点,偏偏这衣服穿她身上,刚盖住她大腿,胸前那两点凸起,一股子纯欲风。 等她走近,发现她竟连内裤都没穿。 盛书意如实说:“我没带内衣,洗了没得穿。” “不是没得穿,是你这姑娘就想折磨我。”薛泽把她拉怀里,光是亲吻她脸颊,气息都有些粗重,“不要你不是不喜欢你,是还没到时候。” 知道“要”这个字在这一刻代表什么,她问:“到什么时候?” 吻快落在她唇瓣,薛泽深情的注视着她:“非我不可的时候。” 说完这句话,吻住她唇,将她抱起来,双手托住她的小圆臀,朝卧室里走。 身体倒在床上,再次闻到那股熟悉的檀香味,盛书意张开嘴回吻,双腿也分开,缠上了身上男人的腰。 今晚,他们不做胜似做,甚至比真做还要羞耻,每次薛泽的阴茎顶到她花瓣,龟头都会蹭到她的阴蒂,蹭的她接连呻吟,穴深处也是空虚痒的厉害。 “薛泽……”难受的她扭动腰臀,不断央求:“进来,求你……” “再等等。”薛泽的嗓音哑的厉害,改用手帮她。 阴蒂被他指腹用力摁揉,不懂掩饰情欲的小姑娘抓紧他肩膀,“薛泽,给我吧……” 把手收回,薛泽再次埋头在她腿间,唇舌并用的将她送上高潮。 16撑伞 连着两天,盛书意都跟薛泽在会所的11层,哪里都不去。 这层除了客厅和卧室外,还有私人观影室,会客厅,以及通往顶楼露台的专属楼梯。 傍晚,盛书意会跟薛泽上露台看夕阳,夜里会跟他挑部老电影,在观影室里跟他一起观看。 看的是《罗马假日》,讲的是公主偶遇美国一名记者,在意大利首都罗马一天之内发生的浪漫故事。 吃着爆米花,盛书意称赞着奥黛丽赫本真美,薛泽回她句:没有你美。 盛书意笑着说他:“情人眼里出西施。” 薛泽轻笑:“我是你情人?” 灰暗的环境下,只要被他这样深情注视,盛书意都有种要被他这双眼睛吸进去的错觉,逃不掉。这个男人也不让她逃,会把她抱怀里,温柔的亲吻她唇瓣。 ……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时律从怀柔回来了。 盛书意换上来前穿的那条裙子,与薛泽拥抱告别,“你别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薛泽抬手揉她的头发:“还送你到那个路口。” 说是送到路口,还是跟之前一样,让她下车往前走,他的车缓缓跟在后面,护送着她进大院,停在梧桐大道上,目送她进院子。 盛书意总会回头看看他,眼中尽是不舍。 夜里薛泽还是会准时出现在江家,等着盛书意出门,各自走在马路两侧,穿过人群互看眼彼此,哪怕没有拥抱接吻,心跳也会随着对视不断加快。 很多年后,盛书意再回想起来那副场景,她觉得那就是恋爱的感觉,虽然跟薛泽从未确定过关系,也没有真正的告白,但她坚信,他们就是在恋爱。 这样的恋爱日常,是在7月底,快回温哥华的时候被打断的。 薛泽给她打来电话:“接下来会忙一阵子,等你回温哥华我再过去看你。” 忙什么?要忙多久?他没说,盛书意也就没问。 那几天,每到7点多的时候,盛书意还是会一个人去梧桐大道,走在梧桐树下,从这头走到那头,只为看看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否还会出现;可是直到离开北京,薛泽都没再出现。 没出现的日子里,也没有短信和电话;薛泽不打给她,她也没有打给过薛泽,潜意识里好像养成了一种习惯:要乖乖等着他,不能打扰他。 这种习惯并不好,因为持续了两个月后,她开始质疑跟薛泽之间到底算什么? 是谈恋爱?还是他包养的情人?或是?他欺骗了她,他其实有家室? 总而言之,在跟薛泽失联的这段时间里,各种假设都从脑海中涌现出来,例如被他老婆发现了,反正每一种都是狗血的言情剧,盛书意觉得她就该学继妹宋瑾写言情小说,不然这么多脑洞白瞎了。 再见薛泽,是10月中旬,还是雨天。 经过遇到变态的前车之鉴,盛书意已经养成了习惯:带雨伞。她的背包里总会放把折迭雨伞,结果那天雨伞偏偏坏了,怎么打都打不开。 正在被雨淋,突然雨停,抬头,竟是把黑色雨伞,而撑着这把雨伞的,正是薛泽。 17养她一辈子 雨滴沿着黑伞往下滴,盛书意的眼眶也逐渐泛红,是带着气跟愤怒的;没再像之前那样乖巧,她气鼓鼓的走到伞外,宁愿被雨淋,也不用薛泽撑伞。 知道她是生气了,薛泽收起伞,与她一同淋雨。 过来辆出租车,盛书意立刻招手喊停,手刚伸出去,被薛泽攥住,力气很大,不允许她反抗。 马路上还有其他学生,不想在这种环境下跟他置气,盛书意只能忍住,由着他牵手走到那辆黑色宾利前,上车后也是由他系安全带。 驶离学校,快到薛泽所住的社区,她才开口:“停车。” 把车靠路边停下,薛泽扭头看她。 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去;走了几步后,越想越委屈,眼泪夺眶而出时,她又转过身。 薛泽已经下车,看到小姑娘泪流满面,心疼的走过去把她抱住:“先去我那儿,到了我那儿我再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盛书意回抱住他,眼泪全蹭他的衬衣上,“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有老婆。” “单身25年。” “我不信。” “我打电话给家里那边,让他们去民政局给我开个未婚证明,通过邮件发给你看?” “那你为什么不发短信给我,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要是跟你说是被我爸送部队里封闭式训练了两个多月,你是不是也不信?” 盛书意是信的,因为小舅时律就曾被她姥爷送进去练过两个月,不能带手机也不能打电话,跟外界等于失联。 把话说开后,雨也下大,薛泽先将她领回车里,回到所住社区,让她上楼冲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再次回到这里,盛书意的心情是不一样的,冲过澡穿着男人宽松的浴袍走出来,走到沙发前将正在吸烟的薛泽抱住。 连忙摁灭烟卷,薛泽担心烫到她。 “还气不气?”捧起怀里小姑娘的脸,他把嗓音压的很低,“要是还生气,一会儿让你使劲儿咬我。” 光是听到他这种声音,盛书意的腰窝都开始酥麻,更别提被他吻住后,直接娇喘吁吁的盘上他脖子,由着他把手伸到浴袍里。 薛泽喜欢揉她的胸部,每次手放上去,他都会爱不释手的揉,不大不小,刚好握住,软弹又挺,粉嫩的乳尖诱惑着他张口采摘。 浴袍带子已经散开,盛书意接近半裸的坐在他怀里,还是跨坐的姿势,乳尖被他轮流吸嘬,下面的穴也在往外渗湿液。 就在薛泽准备好好疼下怀里的小姑娘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薛泽!”江雨在外面敲门,打电话打不通,看到院门口有车,知道他在里面,以为他倒时差还在睡觉,用力敲打着门,“开门薛泽!” 盛书意也听到了,羞红着脸推开他的头。 “我先下去一趟,江雨应该是有急事儿。”亲下她额头,将她的浴袍拢好,薛泽把她抱回床上,“先休息会儿。” 他下去后,盛书意躺在床上,闻着熟悉的檀香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楼下的客厅里,江雨正在向薛泽吐槽秦科他们几个,说刚来温哥华,就得给他们几个收拾烂摊子去。 气的江雨就差拍桌子:“这次让他们在里面多待几天!不多待几天不长记性,一出国就跟疯了一样!大麻那玩意是能碰的么!” 薛泽拧眉:“秦科也碰了?” “我这不还没过去,只知道他跟那几个小子是一起被逮进去的。” “先过去一趟,了解下情况,别光听警方的一面说辞。”他站起身,“我先上去换件衣服,你跟我一起过去。” 上楼看到盛书意恬静的睡脸,薛泽尽量不弄出声音,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床上的小姑娘揉着眼睛坐起来,“你去哪儿薛泽?” “出去办点事儿,两个小时内回来。”薛泽俯身亲下她脸颊,“想吃什么发短信告诉我,晚上住这儿,雨下大了,就不送你回去了。” “嗯。”她也没想着回去。 ** 薛泽那边带着江雨先到关押秦科他们的警局,律师也已经到了。 了解完事情的起因,得知是秦科跟几个沪圈的少爷在会所玩,赶上警方例行抽查,他们几个人里刚好有个姓任的吸大麻吸嗨了,站在桌子上指着警方骂;无视法律的挑衅举动,还是一帮海外留学生,警方肯定得给他们一个教训。 只将秦科一人保释了出来,直接带去的江雨那儿。 一进门,江雨给了秦科一脚! 这一脚让秦科差点没跪地上。 江雨又给了他第二脚! “雨哥雨哥我错了!”疼的秦科抱住腿,向已经坐在沙发上的薛泽求救:“泽哥你快拦住雨哥,再不拦,我这腿就被他踹废了!” “废了至少能老实待着。”划着火柴,把烟卷点上,薛泽的眼神格外淡漠。 “我没吸泽哥!真没吸!” 吐出烟圈,他冷声开口:“明天跟江雨去做尿检,我只信检验结果。” “真没吸!任轩那小子硬塞给我,我都没接!” 江雨又给了他一脚,“以后再跟姓任的那小子玩,我他妈见你一次踹你一次!” 烟卷摁灭,薛泽起身,不忘叮嘱江雨:“今晚看好他。” 瞧见他这个当哥的走了,怕挨揍的秦科都快哭了,“雨哥,打人不打脸,你今晚打哪儿都行,就是别打我的脸。” 江雨:“我还就揍你小子的脸!不揍你不长记性!” 身后传来秦科的嗷叫声,薛泽连头都没回,撑起黑伞查看盛书意的短信,这姑娘给他发的是:【想吃方便面跟辣条,还是以前那个味的。】 看完短信,薛泽笑了,开车去超市的路上,他的嘴角都始终上扬。 不止买了方便面和辣条,还买了西红柿,鸡蛋,还有菠菜。 盛书意进厨房跟他一起煮的面,吃的时候一直说还是方便面香。 薛泽笑她:“真好养活。” 盛书意趁机套话:“那你准备养我多久?” “你想让我养你多久?” “我想让你养多久,你就能养我多久?”她偏头问:“那我要是说让你养一辈子呢?” “试试。” “试什么?” “试试我能不能养你一辈子。” 这个答案,在盛书意这儿,是高情商的回答,薛泽没有胡乱的给她承诺,而是跟她说:试试,试试能不能做到。 毫无疑问,她是很满意这个回答的;比起那些表白说我会爱你一辈子,养你一辈子的大俗话,她更喜欢这种真诚的试试。 她放下筷子,郑重的说:“那我也试试。” 薛泽重复她的话:“试什么?” “试试我能不能跟你一辈子。” 就这样,互相都不用给彼此承诺,从今晚开始,他们开始了试试,没想到这么一试,就真试了一辈子。 —— 18想要他 雨下了一夜,床上的姑娘也舒服了一夜。 赖床的趴在男人怀里,盛书意不想起床:“薛泽,我想请假……” 撒娇的小奶音,听的薛泽想笑,抬手揉下她的头,将她抱到洗手台前,帮她拿牙刷,挤牙膏。 困的盛书意睁不开眼,“真的想请假,就两堂课。” “张嘴。”薛泽不理会她。 “我自己来吧。” 从他手里接过牙刷,盛书意开始刷牙,刷完牙洗脸,穿衣;吃过早餐上车后,她还是困的直打盹。 快到学校门口,她才恋恋不舍的向薛泽告别,“你这次过来待几天?” “十多天。”停车帮她打开车门,“下课后我过来接你。” 盛书意往学校门口走的时候,听到他说:“好好听课,不要分心。” 转过身,没好气的瞥了他眼:“你比我爸管的还多!” 薛泽笑着抽出根火柴划着,把烟卷点上,靠车身上目送她走远,进学校。 回去冲了个澡,擦头发的时候看到肩膀上的牙印,想到昨晚小姑娘舒服到抽泣的模样,薛泽觉得他这澡是白冲了。 盛书意之所以咬他,是因为他总是在外面蹭,始终不进去;那种方式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折磨。 不是没想过直接占有,是薛泽始终觉得还没到时候,小姑娘才19岁,心理方面还不够成熟,根本区分不开喜欢跟爱,现在就把她给要了,总有种趁着她年龄小,要赶紧把她哄骗到手的感觉。 他想再等等,等小姑娘再大点。 …… 下课后,盛书意跟薛泽一起去了江雨那儿,不见江雨,只有陈燃冉。 薛泽说要去忙点事儿,先让她跟陈燃冉玩会儿。 陈燃冉提出去球场打高尔夫,“咱俩先过去,等薛泽跟江雨忙完事儿,让他俩直接过去找咱们。” 陈燃冉的高尔夫打的不是一般的好,这方面盛书意是只菜鸟,到球场近一个多小时,一个球都没进。 薛泽跟江雨过来的时候,看到她正低着头在那里研究陈燃冉的球杆。 “你冉姐可是9级的水平,给她根棍子,指不定都能进球。”江雨拿着球杆走过去,“别说是小书意你,我都打不过她。” 看到她小脸被晒的通红,薛泽为她撑起遮阳伞,把她的帽子摘下来,“去歇会儿?” 到阴凉处,薛泽拧开矿泉水瓶盖,送到她嘴边喂她喝水。 看到这一幕的陈燃冉用胳膊肘捣了下江雨。 江雨是个糙汉子,瞄准球洞准备挥杆,被她这么一捣,差点没站稳,要换成其他人,他早开吼了,但捣他的人是自家媳妇儿,他也只能柔声问:“怎么了媳妇儿?” “看那边。”陈燃冉一半欢喜一半忧的说:“我觉着薛泽这次是真陷进去了。” 看到盛书意喝过的水,薛泽放自己嘴边喝了口,他还不忘用纸巾帮小姑娘擦汗;江雨收回视线,“让他陷去吧,舒服的日子又过不了几年,还是及时行乐要紧。” “那到时候小书意怎么办?” “你觉得这姑娘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主儿。” “目前还没看出来。” “她可是江南盛家的姑娘,姥爷是时韶印,时家那边也不会让她跟薛家人沾边。” 陈燃冉算是听出来了,这俩人注定是两条平行线,压根就不会开花结果;瞧见喝完水的盛书意戴上遮阳帽跟薛泽过来了,她跟江雨没再继续那个话题。 接下来的时间里,薛泽教盛书意打球,握住她手,耐心的跟她讲解,不进球也是给她鼓励和称赞;见她是真的喜欢打高尔夫,很想练成陈燃冉的水平,在她耳边沉声说:“回头给你开个球场,让你自个儿包场练。” 盛书意只当他说说,并没放心上。 结果半年后,人间最美的四月天,薛泽带她回了北京,开车带她来到顺义一家新开的高尔夫球场。 一开始并没觉得有什么,盛书意以为只是过来打球,可是打完球休息的时候,她发现除了工作人员,好像只有她一个会员;而薛泽,慵懒的靠着椅背坐在那里,手里拿的是刚为她剥好的桔子。 “你包场了?”盛书意走过去问。 薛泽把手里的桔子递给她:“先尝尝甜不甜。” 接过桔子吃了口,酸的她立刻拿纸巾吐出来,“太酸了。” “很酸?” “你尝尝。” 尝了口,确实酸的厉害,薛泽眉宇微蹙,“看来得换家供货商。” 盛书意诧异住了:“这球场是你开的?” “不是喜欢打球?” 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盛书意却被感动的泪失禁。 “怎么还哭上了?”把她捞怀里,薛泽抬手帮她擦眼泪,“不是应该高兴?” “你是除了我爸外,第二个这么疼我的男人。”把脸埋在他颈窝,盛书意张口亲他脖子,“谢谢你薛泽。” 球童早已知趣的离开,一望无际的绿荫球场只有他们二人,薛泽抬手捏起她下巴,吻去她眼角的泪。 盛书意却仰头吻上他的唇。 薛泽回吻住她,舌头伸到她口腔里,勾住她舌尖搅拌。 这半年多,他们虽然聚少离多,但是对彼此的心动只增不减,早已不满足于只接吻互诉情感;尤其是薛泽,那种迫切想要拥有怀里姑娘的念头,愈发的强烈。 正如此刻,他的手已经习惯性的伸到盛书意的翘臀上,摁住她臀瓣,裤裆支起的帐篷顶着她。 “薛泽……”盛书意扭动着屁股,想要与他贴合的更近,“帮我……” 早已不是那个对性需求羞于说出口的小姑娘,这段时间他们有过多次的亲密行为,更羞耻的都有,除了没做最后一步,其他的该做的都做了。 感觉到她的迫切,薛泽把手伸到她裙摆里,掠过那层薄薄的布料,手指分开她的花瓣,在她吐着蜜液的穴口轻轻搓动。 “唔……”抓紧他衬衣,盛书意难受的摇头,“不够。” 早已不再满足于只在外面,“我想要你薛泽。” 19生日快乐 然而薛泽所给的回应还是那句:再等等。 盛书意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男人给她的反应像是她很饥不择耐。 体内的那股躁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种厌恶;以至于几分钟后,她那里已经干涩的没了湿液。 察觉到她变化的薛泽贴在她耳边问:“不舒服?” “可能是在外面的原因,我有点放不开。”盛书意没抬头看他,轻轻将他的手推开,从桌子上抽纸巾擦干净下面,“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她始终闭着眼睛,没开口跟薛泽讲一句话。 习惯了她偶尔耍点小脾气,薛泽没放心上;结果第二天,小姑娘却跟他说要回温哥华,已经订好了票。 “我不能离开太久,课程耽误太多跟不上。”盛书意背上双肩包,冲他微微笑了笑,“我先走了薛泽。” 深知她的性子,就算是下楼了也会再回来;薛泽还是跟之前一样,没下去追,在客厅里坐着等她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她回来,薛泽连忙下楼,马路上却已没有小姑娘的身影;准备开车去追,江雨打来电话,老爷子住院了,薛家人都已经赶了过去。 登机后盛书意先开机看下有没有未读短信或者未接电话,发现几个小时里,薛泽没有给她发过一条信息,也没打一通电话,那种愤怒值直接飙升到顶点。 她并非是那种控制不住情绪的姑娘,家里经商,父亲打小注重培养她的情绪管理,常跟她说:冲动是魔鬼,不能情绪失控,要学会压制,冷静。 可是面对薛泽这种不温不火的性格,她心里始终是没安全感的。 因为薛泽为她做的,都是信手拈来;他的身份以及家境,能让他开家高尔夫球场像开小卖铺一样简单;他有充足的时间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见他想见的人。 喜欢她是一定的,但是一定不深,还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这半年多也是她一直黏着他,给他发短信,打电话,每次都是她主动。 盛书意不免想:或许对薛泽而言,她可有可无,空闲的时候想起来她,就拿她过来解解闷,忙的时候把她丢一边。 有了这种认知后,在飞机临起飞前,她果断的将薛泽的手机号码拉黑,然后关机,在心里发誓再也不会上赶子的主动联系他。 …… 老爷子是半个月后出的院,身为家里的长孙,又是在爷爷跟前长大,薛泽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守着;他给盛书意打过电话,也发过短信,都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从来都不是急性子的人,再加上之前也与盛书意失联过两个月,薛泽想的是到温哥华见到她后,再当面跟她解释清楚。 可是到温哥华后,在学校门口守了几天,都没见到盛书意的身影,公寓楼下也去过,始终不见她;隔壁社区她表姨家也去守过,仍是没有。 小姑娘明显是在躲着他,不愿意再跟他有交集。 没想到这次气性竟然这么大。 某天实在待的无聊,再加上始终联系不上盛书意,薛泽和秦科去一家会所跟几个京圈的少爷们聚会缓解燥闷;路过一间没关严的包厢,听到里面人在唱中文的生日歌。 这片住的华人多,中文并不稀奇,可是最后一句却是一个男生高喊:“祝我们的书意20岁生日快乐!” 脚步瞬停,薛泽听到那声熟悉的嗓音:“谢谢大家的生日祝福,我一定会每天开心快乐的。” 盛书意拿着话筒向前来庆祝她生日的同学鞠躬道谢。 这十几个人里,有几个还是她的高中同学,其中一个男生还是曾在高中的毕业典礼上,向她当众表白过的班长。 为她筹办这场生日会惊喜的也是这个班长。 “我要特别感谢徐琛。”盛书意面向班长徐琛,“谢谢你徐琛,今晚的惊喜我真的很喜欢,谢谢你。” 其他同学都知道徐琛追了她多年,大家趁机给徐琛打气:“徐琛!徐琛!徐琛!” 徐琛接过另外一个同学递过来的话筒,鼓足勇气走到盛书意面前,“书意,其实我……” 突然,火警报警器响起。 大家以为是哪间包厢着了火,人类求生的本能,下意识的都是先往外跑,徐琛也不例外,跑出去后,他才又想起里面的盛书意;想返回去找她,走廊上都是跑出来的人,根本挤不过去。 透过人群,徐琛看到一个高俊的身影进了他们那间包厢,等他想看的再仔细点时,被人催着赶紧下楼不要挡路;他只能先下去等。 包厢里,处于蒙圈状态的盛书意看到半个多月没见过的薛泽,立刻反应过来,“火警报警器是你摁的?” “我还没幼稚到那个地步。”走廊里拥挤的人群已经散去,薛泽走过去牵住她手,“人这会儿少了,可以下去了。” 20要他的爱(已替换,可阅读) 盛书意记得在一本书上曾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成熟男人的魅力在于:情绪稳定,行为举止稳重,经济独立稳定,不自恋不依赖,有独立决策权。 薛泽就是这种男人:成熟有魅力。 他永远不急不躁,好像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人或事能打乱他的情绪;哪怕是在性上,也很少见他显露出失控的模样。 他这样的男人对任何年龄段的女性都有着致命诱惑,但也仅限初识;相处久了,他这种不温不火的性子,没有几个女生能受得了;除非,别有所图。图他的身份,金钱,地位。 盛书意刚好是那个例外,她只图:爱。 因为薛泽有的,她也有。 如果薛泽给不了她想要的爱,盛书意觉得也没那个必要再继续下去。 这就是为什么她回到温哥华后换掉手机号,也搬离住了快两年的公寓,每天坐同学的车去学校;为的就是不再跟薛泽碰面。 所以,当被薛泽牵住手走楼梯下楼后,盛书意将手收回,“我同学都在外面,我先过去跟他们报个平安。” 薛泽没阻止她,“我的车停在对面。” 言外之意:我会等你。 盛书意没抬头看他,也没给他答复,刚走出会所,眼尖的徐琛跑过来向她道歉:“对不起书意,人太多了,我要回去找你根本挤不进去。” “没关系,人类的本能。”她的嗓音很淡,没半点情绪起伏。 听的徐琛很是惭愧。 这种惭愧在会所经理出来道歉,说没有发生火灾,是报警器发生故障,自动报警后,更为强烈。 盛书意没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向前来为她庆祝生日的同学告别完,走到对面马路,乘坐薛泽的车离开。 黑色宾利从徐琛面前驶过,主驾驶上的薛泽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徐琛只看到一张侧脸,就知道为何追求盛书意多年都没回响,因为他跟主驾驶上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 车子驶过两个红绿灯,离会所远些后,盛书意缓缓开口:“就在这儿停车吧薛泽。” 薛泽扭头看了看她,发现她稚嫩的脸上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不过才半个多月,那个曾在他面前撒娇甜笑的小姑娘就已不存在。 靠路边把车停下,他准备开口解释;盛书意却早他一步:“我们以后别联系了薛泽,试过了,不适合。” 她抬起头,面露愧疚的说:“对不起啊薛泽,耽误你那么久的时间才跟你说这些。” 意思就是:我不跟你了,你也不用试着养我了。 只不过是她的用词委婉了些。 年龄不大,挺懂人情世故;薛泽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没听懂,再说一遍,最好简单易懂点,我文化低,是个粗人,你这样咬文嚼字的,我有点听不懂。” 他明显是装不懂,自知没有他能沉得住气,盛书意尽量控制住情绪,“我的意思是,我不……”跟你了。 话没说完,解开安全带的薛泽俯身吻住她的唇。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他这次的吻带着侵略和惩罚;舌头被他吸的发疼,盛书意只能抬手推他。 她越推,薛泽吻的力道越狠,呼吸不过来,快被他吻断气。 给她换气的间隙,薛泽贴着她唇瓣,眸色阴沉:“再说一遍。” 盛书意气喘吁吁的:“我……唔……” 一个字都不让她说,再次含住她唇舌肆虐的吻,吻的她没了力气推。 …… 回去的路上,盛书意不敢再说话惹怒身边的男人。 因为薛泽全程都阴着脸,车开的也异常快;她攥紧安全带,生怕会被甩出车外。 从没见过薛泽发怒的模样,盛书意心里怯的很,她这会儿总算知道为什么比他大4岁的江雨反而听他的,他凶起来,要比江雨吓人。 所以,在到了薛泽的住所后,也是由他攥紧手腕进院子,盛书意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进客厅打开灯,薛泽从冰箱里拿出来罐冰镇的啤酒,喝完几口,扭头看到小姑娘站在门口,一副紧张胆怯的模样,他突然就笑了,“开始怕我了?” “之前不是从没怕过我?” “这才多久?看我的眼神就像看鬼一样。” 盛书意攥紧背包带子,低着头不说话,抿紧嘴,眼眶却逐渐泛红;想哭不是因为害怕,是她突然意识到,她好像从没认识过这个男人。 薛泽是以为说话太重,吓到了她,深呼口气平复情绪,走过去把她的双肩包取下来放鞋柜上,将她拥入怀中,抬手轻揉她的后脑勺,“对不起小书意,不该凶你,明明错在我。” 听到那个温柔的薛泽又回来了,盛书意瞬间眼泪失禁的埋头在他怀里痛哭。 心疼的薛泽抱紧她:“小书意,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吼我也行,咬我也可以,就是不要憋在心里。” “我是你养的猫吗薛泽?”从他怀里抬起头,盛书意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想要了抱过来摸几下,不想要了就扔到一边?” 看到她的眼泪,薛泽意识到过去他一直都错了,他不该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那些他认为的为她好,对这姑娘而言,并非是好。 “抱歉,是我的疏忽。”将她抱到鞋柜上,捧起她的脸,薛泽温柔的亲吻她额头,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不哭了好不好?今晚是你生日。” 盛书意委屈的撇嘴:“那你还凶我!” “都要不跟我了,还不允许我凶?” “是你先不理的我,每次你都那样,真的让我有种你就是把我当成只猫,只不过是想玩玩我的感觉。” 没像过去那样避开这个话题,薛泽低头与她额头相抵:“要是只想玩你,你第一次上我床的那晚,我就把你给摁住操了,还用得着等你两年?” 每次听他嘴里说出来“操”这个字,盛书意的心理上都会格外羞耻加兴奋;这种粗俗的词汇从他这种绅士儒雅的公子哥嘴里说出来,有种极大的反差感。 就像刚才他那副情绪失控的模样,虽然让她害怕,但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些小兴奋。 “就算去年你没去王家探亲,我们迟早也会再见面,你表姨住哪儿,你江城的家在哪儿,我全知道。”再次捧起她的脸,薛泽眼神幽怨:“别再质疑我对你的喜欢小书意。” “我不要你的喜欢。”盛书意这次大胆的说出隐瞒已久的念头:“我要你的爱,我要你爱我薛泽。 21初夜 餐厅安静如斯,薛泽靠在餐桌上,夹在指间的烟卷烟雾缭绕升起;只客厅开了灯,从盛书意所坐的角度看过去,他英俊的脸上增添了淡淡的忧伤。 这样的薛泽,恍若又回到初遇那晚。 数几分钟的沉默过后,薛泽才开口:“小书意,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盛书意点点头。 他又问:“你在你姥爷家有没有听到过我爸的名字?” 她也点了头。 薛泽笑了,“那你知不知道?我爸对外公布的只有一个独生女?” 他的笑,看的盛书意格外心疼,立刻跑向他把他抱住,“去年我就已经知道了,我不在乎;我要的是你薛泽,不是你们薛家。” 她这句话换来的是被薛泽疯狂吻住。 抱起她,将她放在餐桌上,仿佛打开了所有的禁锢,不再有任何心理束缚,大手用力摁住她的腰臀,吸裹住她的舌头不舍得再松开。 盛书意张着小嘴任由他吻,被他吻到动情深处,双腿环上他的腿,勾住他的脖子与他贴合的更紧。 今晚注定了要失控。 被薛泽抱进二楼卧室,躺在他那张床上,被他覆身压住,盛书意早已有了交付的心理准备。 身上的裙子离身,米白色的胸罩被身上男人推高,粉嫩乳尖也被他含住的一刻,她也将手伸向男人的领口,生涩的摸索到扣子解开。 最后一件内裤脱下,二人身躯赤裸着交迭在一起,薛泽轻抚她脸颊,眸底涌动着浓郁的情欲,“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会后悔的。”摁住他的手背,盛书意向他告白:“我爱你薛泽。” 她这句告白成功让薛泽失控。 吻住她唇,薛泽用力吸住她软滑的舌头,翻身侧躺,舌吻着她,手向下伸到她腿心,拨开她粉嫩的唇瓣,在她湿漉漉的穴口快速揉搓。 “唔……”两条细白的腿情不自禁的想要并拢,一股股酥麻的快感从小穴深处往全身蔓延,没有任何性经验的盛书意遵循身体的原始欲望,难受的扭动腰臀,“薛泽……” 粉嫩肉穴吐着蜜液,泛起锃亮的水光,男人的几根长指在她阴蒂和肉核上下的揉弄,越揉,水流的越多…… “唔……”她今晚的第一次高潮,是被薛泽的手指带来的。 穴口一张一合的收缩,指腹在她穴口,感觉到她的甬道在饥渴的吸;薛泽把手收回,跪立在她腿间,握住阴茎,粗壮的龟头在她穴口蹭磨。 她的小穴实在是太粉嫩,肉黑色的阴茎与她的粉嫩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刺激的薛泽感觉他此刻像个欺负少女的禽兽;他尽量控制住体内的冲动,再次俯身吻住这个爱他的姑娘,“刚开始会疼些,受不了告诉我,我会停下。” 盛书意是相信他的,他不会为了自己舒服就让她疼。 所以当感觉他的龟头正在撑开洞口,往里面缓缓挺进,开始有那种撕裂的痛感时,盛书意抓紧床单,忍住这种疼,只为让他成功进入。 但是那层膜被冲破的瞬间,她还是疼的哭了出来:“唔……” 薛泽停下,气息格外粗重,进去还不到半根,小姑娘就疼成这样,他想放弃;因为再继续下去,他未必停的下来。 盛书意却不让他拔出去,搂住他脖子,哽咽开口:“我要你薛泽。” 自控力在这一刻彻底坍塌,含住她唇舌,薛泽猛地挺身往她深处顶! 全根没入。 “唔……”疼的盛书意掐住他肩膀,全身绷紧,甬道也紧紧吸咬住他这根肉棍。 她咬的越紧,薛泽越失控。 这方面毫无经验,龟头被她的花心不断蹭磨,薛泽再无法保持理智,拉下她的手摁置头顶,将她身体禁锢在胯下,挺身在她那处狠撞! “唔……薛泽……”疼的盛书意握紧他手,指甲也不小心掐进他手背。 被她夹的想射出来,薛泽尽量控制住那股射精的冲动,粗喘着气在她花心顶,顶的她由痛苦哽咽,逐渐改为舒服的娇吟,才又架高她双腿,在她甬道里全力冲刺。 “嗯嗯……”疼痛中伴随着一股充实的酥麻感,是盛书意过去从没有过的感觉,她脸颊涨红,小嘴微张着发出呻吟,结合处涌出来的也不再是粉红色的血,取而代之的是黏滑的湿液。 噗呲噗呲的抽插声在耳边响起,还有薛泽的粗喘声,都是她过去从未听到过的声音。 声音的刺激,再加上初尝性爱的快感,高潮很快再次来临;阴道高潮比阴蒂高潮要舒服百倍,爽盛书意叫出来:“薛泽,唔……” 一阵痉挛,甬道夹紧里面的肉棍,像是要将它吸进子宫里。 薛泽被她吸的再无法控精,立刻拔出来握住,浓稠白灼的精液全部喷在她小腹以及乳房上。 22客房 晚上盛书意住在二楼的客房,盛书意给她往床单上铺了米色毛毯,又拿来热水袋给她暖肚子。 “晴天你对我真好。”盛书意接过暖水袋放肚子上暖,怕了拍床边的位置让她坐,“但是你这次……好像有点把我当外人。” 指了指她的半高领子,“在车上那会儿我都看到了,你瞒得过阿婆她们可瞒不过我。” “被哪个男人咬的?” 知道逃不过她的眼睛,盛书意叹口气坐下,“没想过瞒你,这不是还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跟你说。” “大作家还用组织语言?出口成章的晴天去哪儿了?” “过不了几个月他就走了。” “……”盛书意顿了数几秒,从她这短短的一句话里还是总结出一些信息,“过来南溪旅居,住在好运来的房客?” 盛书意点完头又摇头。 “你这怎么点头又摇头的?” “他过来旅居的时间未定,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两个月,或是半年。”盛书意无奈道:“也不是房客,是我们好运来的老板。” “跟BOSS谈恋爱啊你这是!”盛书意比她还激动,“快跟我说说,你们怎么开始的?” “我追的他。” “那他得多优秀!” 薛泽那样的高干子弟都没能让她主动,还是薛泽先开口告白的她。 想起她刚才那句:过不了几个月就走。盛书意迷惑住,“他走了你们要异地恋?” “结束。”盛书意微笑道:“我们约好的只恋爱不要结果。” “那你这不跟……”**二字差点说出来,盛书意赶紧绷住嘴。 “跟**还是有区别的,我们走心不走肾。” “还走心?”盛书意提醒她:“你不怕你到时候陷进去?” “他不会让我陷的。”盛书意释然的躺床上,闭上眼睛全是陆征那张成熟英俊的脸,“他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住理智;他很清醒,知道碰了我这种女人很可能会被缠上,提前把好运来民宿给我了。” “刚才我收到他消息,让我加他助理微信,他助理把转让协议的模版发给了我;过几天可能就会签字办理转让。” “两千多万呢婳儿,这恋爱我谈的一点都不亏。” 盛书意点头认同:“比薛泽大方多了。” “商人跟高干家庭还是有区别的。”盛书意睁开眼睛:“商人会做生意,懂得权衡利弊;把好运来民宿给我,提前堵上我的嘴,结束的时候好让我有自知之明。” 她坐起来笑,“跟聪明人玩感情游戏就是好,一点弯子都不用绕,还有大把的钱拿,这游戏玩的超值。” “只要你开心就好。”盛书意张开手臂抱住她,“晴天,我不管你玩什么,只要你别像五年前那样陷进去就好;陷进去可就不是玩游戏了。” “我知道。”盛书意回抱住她,一句话都没再说。 …… (24小时后会替换正式章节) 23庆幸 盛书意看到他们一张张煞白的脸,心疼的走到时天病床前,“自己用热水壶煮菌子吃,不要命了是不是?” “姐你就别骂我了。”时天捂着发疼的胃,手背被导流针扎肿,“我难受死了。” “难受才能长记性!”盛书意帮他把枕头放后背,让他靠着,又拉高被子给他盖住手,只把输液的手露出来,摸到他手冰凉,出去找医生要暖贴。 回来的时候,看到他那两个同学都已经睡着。 盛书意先把暖贴宝分别给他们垫掌心,最后才又回到时天病床前,让他露出来的那只手攥住暖贴,“这样暖和点。” “你也睡吧,我今晚留这儿守着你们。” 时天有气无力的:“太冷了姐,你还是回去吧。” “我又不冷,穿着羽绒服呢,这不还围着你送的披肩。” “这披肩你围着真好看。” “别嘴贫了,快睡。” 时天也快撑不住了,他听话的闭上眼睛,嘴里喃喃自语道:“我要是跟我哥同岁该有多好……” 听懂他的话的意思,在南溪跟他相处的这几天,盛书意已经察觉到他这个小弟弟对自己的情感好像已经超越了姐弟;不让他搬好运来住也是为了跟他保持距离。 盛书意其实能理解时天对她的好感,时家那样压抑的家庭氛围,自己这种暖心的姐姐很容易让他这种缺爱的孩子产生一种情愫。 这种情愫无关爱情,也并非性,他就是错将这种感觉当成男女之间的喜欢。 知道他还没完全睡着,盛书意故意接话道:“你应该庆幸你没跟你哥同岁,这些年要不是你哥在前面顶着,你哪能这么逍遥快活。” 大家族之中,往往只有长子才会被赋予责任;长子不给力,才能轮到后面的儿女。 薛泽这个长子不止给力,他还很讨长辈们器重;从他大学被送出国学法学的那天开始,他的人生之路就已经被家里安排好。 按部就班的回国,循规蹈矩的进律所当律师,再到考公…… 当律师的好处:熟知律法,知道哪些该沾哪些不该沾,口才好,聪明敏锐,沉着冷静…… 不得不说,时家确实很懂的培养接班人,让薛泽学法学当律师,让他自我约束;从源头上切断了他跟那些只会惹事的高干子弟之间的来往。 在其他高干子弟被爆出包养女明星,半夜飙车出车祸的各种丑闻时,薛泽屹然成为律所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盛书意一直都有种预感:他或许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但他一定会是人民的好公仆。 “嗡嗡……”手机的震动声响起, 盛书意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看到时天的手机屏幕亮起薛泽的名字。 她先摁了静音,看到薛泽一遍遍的打过来,才叫醒时天。 时天接电话,听哥哥薛泽说他和母亲已经快到建川县,连忙挂断电话,“姐!我哥跟我妈快到医院这边了!” 江城到大理会那么快? 看时天错愕的眼神,盛书意意识到他骗了自己,“你哥跟你妈是不是在大理!” (24小时后替换正式章节内容) 24读书 劳斯莱斯车辆剧烈摇晃了近半小时才逐渐停下。 星空顶下的盛书意恍若置身于梦幻中,一次次的在薛泽的身下泄身;密闭的车厢,浪漫唯美的环境下,让她初次就拥有美好的性体验。 薛泽的后背被她抓挠出一道道血痕,都是她情不自禁时用指甲挠的。 “疼不疼?”盛书意的脸贴在他后背上,心疼的亲吻他,“明天我就把指甲全给剪掉。” 薛泽穿上衬衣,转身把她搂怀里,将灯调暗,手在她红肿的穴口轻轻揉,“还疼不疼?” “有点。”温顺的趴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味,盛书意满足的把眼睛闭上,“可是好舒服,我从没这么舒服过。” “以前为什么不跟时律做。”薛泽捏起她下巴,没让她再逃避,“别跟我说是你自己用手指捅破的处女膜。” 盛书意无奈的笑了出来:“不是说不在乎我的秘密?” 薛泽提醒她:“车上那次我手指并没有插进去。” “啧,男人果然都一个样。”没再留恋他给的温存,盛书意把他手推开,弯身拿起一旁的内裤穿上,“嘴上说着不在乎自己睡的女人是不是第一次,心里还是在乎那层膜。” “你这张嘴!”薛泽重新把她拽回怀里,言辞冷厉的发起质问:“五年前高越派人都对你做过些什么?” 她冷笑道:“我这种性格,高越派的人如果真对我造成过实质性伤害,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她?” 她话的意思:高越确实派过人要伤害她,只是派的人不给力。 薛泽问:“时律知不知道?” “他那会儿还在美国读法学。” “为什么不告诉时律。” “高越可是他亲妈。”盛书意脸上始终带着笑,“我这个女朋友如果告诉他,他亲妈派人把我给绑了,要脱光我衣服给我拍裸照,你说时律会不会疯?” 感觉到薛泽听后已愤怒,赶紧抬头亲他下巴,“高越只是想让我离开时律,不让我这个野路子影响她儿子未来的仕途,我又不会跟她硬碰硬,让我离开我就离开呗。” “江城那会儿是他们时家的天下,她又找那么多男人控告我卖淫勒索,有期徒刑三年,见我还算听话,三个月就把我给我放了。” “关键时刻得识时务为俊杰,我又不傻,总不能为了一个男人搭上我一辈子?” 她笑道:“爱情对我来说只能算是调味品,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我人生的必需品,为了一个男人毁掉自己,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值。” 话说完,她话题瞬转,“至于处女膜这事,你就当我是个骗子骗了你吧,你如果非要追溯原因,咱俩就散了吧。” 薛泽手臂收紧,勒紧她腰:“你以为我是时律?说散就散?” (24小时后替换章节) 25调查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车子抵达医院门口。 薛泽比阮婳下车快,大步朝住院楼的方向走;看到盛书意已经走出住院楼,走过去抓住她的手把她往楼里拽。 盛书意原本无精打采的一直低着头,手腕被他用力一抓,看到竟然是他过来接,猜到他是知道时律跟他妈过来了。 “我没被欺负,时律跟他妈没发现我。”盛书意握住他的手,“我们先走吧薛泽。” 薛泽这次根本不理会她。 “你别这样薛泽!”盛书意压着声音,担心声音太大会被楼上的人听到,“我知道你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你是想帮我出气,可是我躲起来不是怕他妈!我是看到她就恶心反胃!我好不容易拥有平静的生活,我是真的不想再把自己卷入任何纷争中!” 听完她的话,薛泽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卖淫勒索案是高越安排的?” 38 听到薛泽问话的阮婳赶紧跑过来摆手:“我可什么都没说!” 盛书意看薛泽的眼神瞬冷,“你派人调查我?” “我想调查你不会等到今天。”薛泽松开她的手,“上去还是继续躲藏,你自己选择。” 阮婳向盛书意投去鼓励的眼神。 盛书意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转身朝医院门口走。 这就是她的选择,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她都还是会这样选。 …… 回镇上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十分压抑。 阮婳一个人坐在后排座椅,如坐针毡;她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坐劳斯莱斯,都不能观摩下内饰,多少有些遗憾;又往前看了下坐在主驾驶和副驾驶上的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脸冷着,属实吓人。 十几分钟的车程,她差点憋死;下车后赶紧大口呼吸,没有等盛书意,拔腿就往镇子里跑。 盛书意知道阮婳是为了给他们私人空间,让他们把话说清楚;见薛泽要下车,抓住他大衣,撒娇的向他讨好:“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薛泽没说话,把车门关上,启动车子调头。 “你这是要去哪儿?”盛书意以为他要带自己回医院,“不要带我去找他们?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他们!” 车速很快,在空无车辆的马路上如同漂移。 吓的盛书意抓紧安全带,“你别这样薛泽!” “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得罪时家!时家那种高干家庭不是你这种商人能斗得过的!” 奈何她越是这样说,薛泽的车速开的越快;她只能闭嘴不敢再说话惹怒他。 薛泽把车开到上次那条只有农田的小路上停下,下车后把盛书意拽下来,打开后排座椅的车门,把她给摁进去。 盛书意刚坐进去还没反应过来,被他拉怀里吻住。 薛泽这次吻的很用力,都不给她换气的机会,大手也伸到她羽绒服里隔着上衣揉她丰满的乳房。 (24小时后替换正式章节) 24见不得光的小嫂子(二合一,已修改剧情) 这次薛泽在温哥华停留了两个多月,临近暑假的时候才回国。 这两个月成为了盛书意有关于薛泽的记忆中,除了军区的梧桐大院,长安街那家会所,香山的酒店外,最难忘的回忆;因为从没有哪个男人会细心的观察到她一点很微小的情绪变化,就连她爸,都不可能猜到她的心事,薛泽却做到了。 异国他乡,父母都不在身边,海外游子有时候是很想念家乡的;盛书意异常想念家门口的银杏大道,那是她儿时关于家庭最美好的记忆,父母还没离婚,晚饭后常常牵住她的小手在银杏大道散步。 那时候父母之间没有争吵,她是家里备受宠爱的小公主;母亲情绪稳定,会捡银杏树叶为她制作标本,挂在她卧室的墙上,父亲会用相机为她记录下银杏大道的四季变换。 某天薛泽开车路径一条马路两旁都是银杏树的小道,盛书意立刻惊喜的喊停:“等等薛泽,我想下去拍个照。” 把车子靠边停下,都没等到他过来开门,盛书意解开安全带下车,看到绿荫的银杏树叶飘落,举起手机将画面定格;她一边拍,一边向薛泽介绍老家的银杏大道:“我们家门口的银杏树比这些树高多了!都是百年银杏树,特别的高!一到秋季,过去拍照打卡的游客都有很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几天后,薛泽买回来一棵银杏树,还是他自己挖坑种的, 种树的时候秦科在一旁纳闷:“泽哥你怎么还自个儿上手种?” 他找到铁锈过去帮忙挖,还被薛泽拒绝,“一边坐着去,这树我得自个儿种。” “不是?这树是神树啊?还非得泽哥你自个儿种?” “种给你嫂子的。” 愣神数几秒的秦科小心翼翼的问:“那……嫂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把薛泽给气笑了,停下手中挖坑的动作,抬眼看他:“只要你能管住你这张嘴,保证不往外说,改明儿我就让你见见你嫂子。” “我保证能管好我自个儿嘴!”秦科举起手,当面发誓,“要是我管不好自己嘴到处乱说,就让我喝水噎死,走路摔倒摔死……” “行了,用不着这么咒你自个儿。” 薛泽是相信秦科这张嘴的,打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只是表面上瞅着像个愣头青,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其实门儿清的很。 银杏树种好,上楼冲澡换好衣服,支走秦科,薛泽开车去接小姑娘放学。 盛书意已经在马路边等了他几分钟,其实他们学校,车子是可以开进去的,知道薛泽不喜欢被围观,她才一直在学校外等。她也很享受这种不被打扰的生活,因为她心里很明白:一旦他们的关系见到阳光,就再无现在的安宁。 所以,她宁愿跟薛泽一直这么见不得光。 ** 薛泽种下的银杏树不是那种小树苗,枝繁叶茂,为了避免树叶在运输的过程中不掉落太多,挖出来直接让货车往这边送,从挖出来到种下,中间隔了不到三个小时。 盛书意一开始并没注意到,下车朝客厅里走,进去后她突然停下脚步;心跳是加快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的也是刚才看到的画面:银杏树叶被微风拂过,落日余晖透过树枝洒下来,树下是米白色的秋千…… 抬头看薛泽,她觉得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定是幻觉;可是这男人却冲他笑了笑,“不出去坐会儿?” 她立刻跑出去,看到院子里矗立的这棵银杏树,激动的捂住嘴,泪眼朦胧的仰起头,几片树叶飘落下来,眼泪也顺着眼角滑下。 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跟高尔夫球场的感动还不一样;用钱和用心的区别,如果非让她选,盛书意选后者。喜极而泣的看向站在门口的薛泽,与他视线交汇近一分钟,才哽咽着冲他开口:“你不过来抱抱我么?” 薛泽再次笑了,暖黄色的光洒在他英俊的侧脸,松垮的白色衬衣被微风吹的衣摆拂动,看的小姑娘没等着他走过来,快步跑上前,勾上他脖子把他抱住:“谢谢你薛泽。” 薛泽回抱住她,“喜欢么?” “喜欢。”把眼泪蹭在他衬衣上,盛书意抬起头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银杏树?” 她喜欢的哪是银杏树?是她想家了。抬手将她碎发塞置耳后,薛泽没揭穿她,“那天看到银杏树,你这姑娘眼睛都发光了。” “那你喜欢什么?”她也想送他个礼物。 薛泽的眼神没有了平时的那种随意,认真而深情的注视着面前的小姑娘,“喜欢你。” 立刻踮起脚尖,盛书意吻住他的唇。 回吻住她,薛泽手臂收紧的将她摁在怀里。 两人吻的难分难舍时,听到院门口有人说:“是女的!女的!雨哥我跟你说!泽哥他亲的真的是个女的!” 是秦科。 银杏树种下后,秦科就纳闷“嫂子”到底是谁,回去后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又返回来了,刚到院门口,看到俩人吻上了,他才激动的打电话给江雨。 听到声音,盛书意羞红了脸,立刻把头埋在薛泽怀里。 “是院里的一个弟弟,从小看到大,自己人。”薛泽安抚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问:“我让他进来见见你?” 得到她的点头回应,他朝外喊:“秦科!” 这一声吓的秦科差点把手机扔地上,没再躲车后面,生怕挨凶,挠着头怯场的进院里。 薛泽向他介绍,“你嫂子,盛书意。” “书意嫂子好。”秦科都没敢抬头看。 “你好。” 听到软绵的小奶音,秦科立马抬头,看到嫂子竟然是个这么嫩的小姑娘,他有点怔住。 等盛书意上楼后,他才小声问薛泽:“泽哥?你这是玩玩?还是跟小嫂子来真的?” 薛泽反问他:“你觉得呢?” “我猜不透你。” “我刚才是怎么跟你介绍的?” 大脑中过了一遍,想到那句:你嫂子。 秦科立刻点头,“我懂了泽哥,不管你俩以后成不成,这姑娘这辈子都是我秦科的嫂子!” 薛泽叮嘱:“你嫂子跟你一个学校的,我回国后帮我护着点。” “一定的泽哥!我肯定帮你护好小嫂子!”不过,他还是得问出心里的疑惑,“小嫂子成年了吧?” 不怪江雨总打他,薛泽这会儿也想打他,“都读大二了,你说成年没成年?” “那小嫂子这脸长得也忒嫩了!看上去像个高中生一样。” 他这话换来薛泽一记冷眼,吓得他赶紧把嘴给闭上了。 25金丝雀 盛书意比秦科仅小一岁,青涩的面孔加上齐肩的短发,显得她比同龄人要嫩很多。 晚上在一家会所聚的时候,秦科还时不时的打量下坐在薛泽身边的盛书意,纳闷自家泽哥怎么偏偏看上个这么嫩的小姑娘?尤其还是赶在这个时候。 众多周知,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子弟们,就算不到婚嫁的年龄,家里面也会提前为他们挑选出门当户对的姑娘,接触培养下感情,时机一旦到,结婚会立刻提上日程。 也不是没有选择权,得看选的姑娘对不对。 江雨跟陈燃冉就是自由恋爱,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高中暗生情绪,大学时期开始恋爱,现在即将步入婚姻。他俩之所以那么顺利,是因为江陈两家世交,打小家里人就想给他俩定娃娃亲。 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想不顺利都难。 但是反过来再看下薛家,跟江家又不一样;半年前秦科听家里人讲过,薛家早就为薛泽挑选好了婚配对象;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个小嫂子,他真不知道是该为自家泽哥高兴,还是担忧。 高兴的是从没见过薛泽脸上这么多笑容,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盛书意这个小姑娘。 担忧的是万一薛泽陷进去…… ——陷进去那可就是幸福的累赘了。 看到薛泽时不时的将水果喂到盛书意嘴里,这恩爱的劲儿,让秦科既羡慕又犯愁。 过会儿有人敲包厢的门,是院里的几个弟弟知道薛泽这个当哥的也在,过来敬杯酒,他们跟秦科一样,都在这边留学。 见到薛泽身边坐了个姑娘,他们也没在意,因为关于他的性取向在院里都传遍了,找个姑娘遮掩下,也在情理之中。 盛书意全程都安静坐着,也不插话,进来几个女生,才跟她们闲聊起来。 女生们聊着天,男人们喝酒谈事,音乐声中伴随着谈笑声;对这种场合,盛书意虽然谈不上喜欢,但是她并不讨厌;直到一个齐刘海的小姑娘趴在她耳边问了句:“听说泽哥出手可大方了,他是不是给你送了很多包?” 听完这话,盛书意总算明白,为什么这几个女生从进来后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对劲,还会时不时的看眼她挂在衣架上的双肩包。 双肩包有好几个,一直是某个大牌的,还是限量版;今天背的这款是表姨时君如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平时衣服也都是表姨经常带着她去商场买。家里给的生活费,也是每月多到花不完。 盛书意并不是那种对金钱没概念,肆意挥霍的富二代;从跟薛泽在一起,也没让他送过任何礼物。 但是这几个女生明显是误认为她被薛泽给包了,包养这种词汇在圈里早已听腻,没有过多的解释,她只淡笑着点了点头,“送了好几个呢。” 那女生听到她这话,眼神立刻羡慕的不行。 薛泽朝她们那边看了眼,不知道盛书意跟她们聊了什么,那些女生一个个的都围观过去听她讲。 回到住处,薛泽才问她:“跟那些姑娘都聊了些什么?笑那么开心?” “聊你大方啊。”靠在衣帽间的柜子前,喝了点小酒的盛书意脸颊泛着红晕,想到在那些女生面前她给自己编造的金丝雀人设,再次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衬衣扣子解开后,还没来得及脱下,听到她这几声笑,薛泽转身看她:“不准备跟我讲讲?” “我跟她们说我是你薛泽包养的大学生,你一个月给我20万的零花钱,每个月都会奖励我一个包。”她越说越想笑,“把她们一个个的羡慕的不行,今晚她们回去肯定得跟你那几个弟弟们埋怨,嫌弃他们出手太小气,没有你这个当哥的大方。” 薛泽听后也笑了,“年龄不大,一肚子坏水。” “我还有更坏的你没见过呢,我可不是什么乖乖女。” 她原意是想显摆下自己的叛逆,结果被这男人捞怀里抱住,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今晚让我见见你更坏的一面。”